承政院日記/肅宗/三十四年/五月

四月 五月 六月

5月1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權持。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南至熏。同副承旨孟萬澤。注書洪禹瑞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夢海權大恒。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日暈。未時申時,日暈。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下直,長城府使尹泓。

○右議政徐宗泰十六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吏曹啓曰,守令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政院啓曰,正言具萬理,引避退待,已至多日,而本院無行公之員,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處置,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書目,道內各邑,染病方痛九千二百二十五名內,已差一千九百二十三名,物故七百四十六名。癘疫、紅疫益加熾蔓,止息無期,民事可慮事。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禮曹啓曰,今年春夏以來,雨澤雖未浹洽,間或得雨,而不至全然旱乾,故有所等待矣。已過一旬,凄風日吹,雨意漠然,向熟牟麥,日就枯黃,餘畓播種,亦至愆期,前頭農事,誠爲渴悶,祈禱之擧,不容少緩。依前定奪,初次祈雨祭,三角山、木覓山、漢江等處,遣三品官,不卜日,來初四日設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禁府,鄭文彬、張友軫、李九齡、石柱燦、韓世讓拿囚。啓。

○府啓,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孫自哲減死定配之命。請還收靈光定配罪人混放送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院啓,引嫌而退。當初所論,亶在駁正,意外嚴批,不必深嫌,請正言具萬理出仕。答曰,依啓。

○正言具萬理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開城留守書目,臣疾病垂死,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至此,本職,當許遞焉。

○忠淸監司書目,淸風呈,以大司諫權尙游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司直金宇杭上疏。大槪,臣於金吾之任,旣有嫌避之端,而再上辭本,未蒙開允,荐承嚴召,黽勉趨命矣。日昨臺臣疏請坡民之從速斷讞,聖批有申飭之敎,首席旣已出仕,成命之下,必當擧行,而無如前淹滯之理。坡民之年久被繫,專由李東彦之事,則今於議讞之際,臣以應避之人,何又參坐乎?臣之不可仍帶此職也,決矣。玆敢更申微懇,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遞臣兼帶知義禁之任,以便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右承旨權持上疏。大槪,臣連上辭章,罪積瀆擾,荐承恩批,一倍惶隕。玆於召牌之下,不得不祗詣闕外,而第臣有母病,決難離側供仕,玆敢陳疏徑退,伏乞亟遞臣職,俾得專意救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左議政李濡箚子。大槪,敢陳危悃,乞賜遞免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年久之事,予未憶得,而臺臣則纔經繡衣,廉問之際,所謂當該,宜無不知,而乃有問備之請,極涉未安也。推考傳旨,卽今爻周,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速出視事,以副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以上朝報

○御營廳啓曰,御營大將金錫衍,以父母墳拜掃事,江原道春川地,受由下去。其所佩命召,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提調方在呈告中,訓鍊大將牌招,命召,今姑傳授,可也。《御營廳謄錄》

5月2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權持。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南至熏。同副承旨孟萬澤。注書洪禹瑞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夢海金始㷜。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藥房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伏聞昨夕入侍醫官之言,左邊瘡口,已盡完合,而右邊耳內,自數三日來,因搔癢,以至出汁成痂,耳部內外,亦有微浮之氣,以手按撫,便覺礙痛云,臣等不勝憂慮之至。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知症候,議定當進之藥,宜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問于昨日入侍醫官議藥,勿爲入診。

○再啓曰,卽伏承勿爲入診,問于昨日入侍醫官,議藥以進之敎,臣等仍與金有鉉、崔聖任及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自上右邊耳部內外癢疼之候,皆由於上焦風熱壅鬱之致,連翹敗毒散,加黃芩、黃蓮,竝酒炒各七分,連進三貼,以爲趁卽疏散之地宜當云。此藥卽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假注書權大恒出使,代以金始㷜爲之。

○政院啓曰,判金吾纔已出仕,而堂上位不齊,未得備員云。知義禁金宇杭,同義禁李晩成,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謝恩,左參贊姜鋧,禮曹正郞鄭以規。

○持平李廷濟啓曰,臣猥蒙天恩,得承歸省之命,而承牌詣臺,略效一日之責,目見奸細之貽弊外方,湖民之歸怨國家,旣已條陳於書啓,故不得不請推主管之臣,而當初廉問之時所聞者,只是差人之弊,民怨之端,初非出於爲人求過之意,當該之推某,果未詳聞。且問備之啓,元非大段,故某人之爲當該,亦不曾留意矣。卽伏見大臣箚本,則以臺臣必得其詳,而不欲直斥,泛稱當該爲言,聖敎又以所謂當該,宜無不知爲敎,臣不勝瞿然,繼之以慨歎也。如使臣早知爲大臣之當該,而必有論列之意,則一疏陳聞,亦無不可,何必請推於不敢推之地,甘自歸於昧事面傷體統之科乎?況臣啓辭中,從其所報,行關列邑等語,亶在玉果民訴怨之端而發,則此恐非大臣主管之時事也。噫,當初所論,蓋出於爲朝廷紓民怨之意,而無情之事,反疑其有意,泛論之言,至謂之指乏,誠信之未孚,疑阻之多端,至於如此,此實臣之所慨然也。然箚辭旣如彼,批旨又如此,臣何顔面,一刻苟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右議政徐宗泰十七度呈辭。入啓。傳曰,予意已竭,而卿辭彌懇,只增愧恧,無以爲喩。一向敦迫,有所未安,本職今姑勉副,以安卿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判府事崔錫鼎上疏。大槪,冒陳危迫之悃,將臣西樞新命及兼帶諸任,一倂鐫削,以靖私義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儒臣疏語,殊涉過當,一向引嫌,無己太過?卿其宜遵前旨,安心勿辭,須速入城,以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以上朝報

○有政。以鄭重萬爲刑曹正郞,鄭希先爲典司別提,朴鳳齡爲兵曹正郞,李益壽爲左參贊,李台佐爲吏曹正郞,趙道彬爲司諫,朴纘新爲興德縣監,金浣爲監察,申善浣爲軍器僉正,金益相爲古阜郡守,林世弼爲海南縣監,朴行義爲輔德,鄭以規爲禮曹正郞,尹志任爲龍潭縣令,鄭重朝爲龍安縣監,洪禹寧爲井邑縣監,黃啓河爲正言,李㙫爲副校理,趙世望爲長興府使,權𢢜爲靈光郡守,李齊說爲靑巖察訪,李正臣爲副修撰,安瑞羽爲庇仁縣監,李望雲爲任實縣監,申混爲承文院副正字,朴權爲江華留守。

5月3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權持。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南至熏。同副承旨孟萬澤。注書洪禹瑞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夢海金始㷜。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伏聞昨夕入侍醫官之言,右邊耳內浮高之氣,相連於外邊,時有隱隱作痛之候云,臣等不勝區區憂慮之至。昨日湯劑連服之後,夜間加減,亦復何如?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與昨別無加減矣,勿爲入診。

○謝恩,校理李㙫。

○傳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祈雨祭等所內摘奸。

○掌令李翊漢啓曰,臣於日昨承牌詣臺之後,僚席以守禦廳差人作弊南邑事,至有請推主管之臣以爲,僚臺旣親廉察於其地,則其所貽弊取怨之端,宜其詳察,而若其伊時主將之誰某,事在久遠,未能詳知云,故臣亦不復致詳,而至有私書相報於前任守禦之重臣,則其不能的知之狀,推此可知,而及見大臣箚本,以必得其詳,而不欲直斥爲言,繼伏見聖批,又以宜無不知爲敎,臣不勝瞿然之至。如使臣等明知大臣之爲當該,則何必預爲問備之請,昧然自歸於傷事面之科哉?一時泛論,雖出於無情,而箚辭之自列,批旨之未安,至於如此,同僚旣以此引避,則臣以同參之人,何可獨爲晏然,一刻仍冒於臺端乎?昨緣病勢深劇,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修撰趙泰億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5月4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權持。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南至熏。同副承旨孟萬澤。注書洪禹瑞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夢海金始㷜。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伏聞昨夕入侍醫官之言,左邊耳部浮高之氣,稍似消減,按撫時作痛,比前差歇,耳內有些團聚,如小癤之形,而微有濃氣,劑入湯劑,連進三貼云,夜間益有差勝之效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日益差勝矣。勿爲逐日問安。

○司書李邦彦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5月5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呈辭。右承旨權持。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式暇。同副承旨孟萬澤坐直。注書洪禹瑞一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月入軒轅左角星內。五更,流星出尙書星上,入北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光照地。

○金弘楨啓曰,大司憲李廷謙,執義李箕洪,掌令丁道復在外,掌令李翊漢,持平李廷濟,避嫌退待,持平李柱天,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未寧中,不得來會bb云b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閔鎭遠,漢城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孟萬澤,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司書李邦彦,昨夕承牌入直矣,夜間病勢添重,末由起動。今日書筵,將未得備員,說書趙錫命,留疏徑出,而聞其父病,稍有所減,卽日牌招,以爲書筵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以義禁府言啓曰,林川前郡守李湛原情公事,姑停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不法bb文書b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孟萬澤,以禮曹言啓曰,政院啓辭,以寧陵忌辰祭bb所b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處事,命下矣。大王陵上卯地莎草,萎黃稀疏,寅辰地、酉地莎草,間間稀疏,王后陵上莎草,庫庫枯黃稀疏,報禮曹受書目,碑閣北邊樑上塗灰剝落,報禮曹受書目云,竝令該曹,更爲稟處,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王后陵上莎草稀疏處,今春京畿監司奉審時,以不至大段執頉,故觀其前頭茂盛與否,更爲牒報後稟處事,旣已啓下。碑閣樑上塗灰剝落處,因本陵參奉所報,亦不至大段,姑觀今夏有頉之增加,修改事,書目題送,而大王陵上莎草間間稀疏處,則本陵雖無報知之事,而萎黃稀疏,與枯損有異,則似不至大段。曾在丙戌年,本陵上王后陵上莎草稀疏處,因內摘奸執頉,觀其前頭茂密矣。今亦依此例,更觀今夏潦雨,茂盛與否,令本陵參奉,奉審更報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玉堂箚曰,竝引嫌而退。一時泛論,初非有意,而旣未詳審,勢難仍在。請持平李廷濟,掌令李翊漢,竝命遞差。答曰,依啓。

○修撰李正臣上疏。大槪,臣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來詣禁扄之外,而旣有病勢之難强,又有情地之不安,咫尺天陛,末由入謝。臣罪至此,萬隕難贖。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延殘喘,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仍陳先祖進書之舊事,以備裁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輯略書,命進一帙,以資省覽,而印進數本事,亦當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黃啓河上疏。大槪,臣四朔撼頓之餘,病勢沈重,騎省除旨,久未卽出肅,方切悚蹙,此際又有薇垣新命,驚惶感激,固當趨承之不暇,而僨敗之地,不宜復叨,前後受人詬詆,實非尋常。在臣自靖之道,惟當退守微分,謝絶榮塗,以遠恥辱而已,豈有一分冒進之理?玆敢略暴危悃,伏乞聖明,俯諒臣情迹之捏扤,疾病之難强,亟許遞改臣新授職名,仍命刊名選部,勿復檢擧,以謝衆怒,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李頤晩上疏。大槪,四朔撼頓之餘,病勢轉劇,飮痰[啖]專廢,筋力殆盡,旬月之內,斷無蘇健供職之望,乞賜鐫遞,俾得專意調治,以尋生路。附陳南邑往來時一二所聞,以備裁處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上款事,令金吾其時文書考閱稟處,下款事,卽爲罷黜,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兵曹判書趙泰采疏曰,伏以,臣伏見憲臣避辭,以當該守禦使請推之啓,亶在於玉果民訴怨之端而發,此恐非大臣主管時事爲言,臣之待罪本任,且至周歲,故使該房,考出文書,則移關本縣,亦在上年秋間,臣於是不勝瞿然之至。蓋本廳記付,皆是逋欠,所謂差人輩,多年掩置,視若私財,臣於受任之初,抄出負債數多者,嚴加徵捧,而其中庾錫稱名人,則所負之債,多至五千餘兩,自京徵出,其勢未易。因其所訴,以査問徵給之意,成給關文,而其所料辦,皆在南中。且其逋債,亦散民間云爾,則此非臣當初主管之事,前後文移,亦非一二,臣何能逆料其作弊之端,而不爲成給,以失半萬公貨耶?然若以昨年行關爲非,而至請問備,則不察之失,臣實當之,而臺臣啓語,未易曉解,不卽疏陳,臣罪甚大。且臣於慶尙右道御史別單中,本廳之曲從其言,成貼行關,亦涉不察等語,尤有不安者。所謂宋忠一,亦以記付債漢,屢年隱避,自其所居官,推現上送,故還付本邑,使之徵出,而成貼行關,自是例事。虛實査處,唯在邑倅,則其人之貽弊與否,亦豈臣所知也哉?各衙門料辦之弊,臣亦稔知,而至於公貨之許多逋欠,終不可置而不捧。臣以匪才,受任凋弊之軍門,意在收拾,未著實效,徒以循例文移之事,至入於兩道廉問之啓,其安得諉以無失,而晏然而已?伏乞聖慈,察臣難安之勢,亟許遞斥,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無可嫌,安心行公。

5月6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任舜元。右承旨權持。左副承旨朴泰恒未肅拜。右副承旨南至熏坐直。同副承旨孟萬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洪啓迪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五更,黑雲一道如氣,起自東方,直指坤方,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

○下直,陽川縣令尹商來。

○藥房提調趙相愚,副提調姜銑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伏聞醫官之言,右邊耳部團聚之候,已盡消滅,昨夕有直宿諸醫退出之命,臣等不勝欣幸之至,卽今症候,益復蘇安乎?臣等不任區區之忱,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已盡消減矣,勿爲問安。

○朴泰恒啓曰,大司憲李廷謙,執義李箕洪,掌令丁道復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李柱天,受由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寅燁進,參判權尙夏,參議趙泰東在外,承旨南至熏進。兵批,判書趙泰采,參判洪璛進,參議許墀,參知任舜元病,承旨南至熏進。

○吏批啓曰,前翰林洪禹瑞、李眞儉、李澤、洪致中,竝爲遷轉事,命下矣。李眞儉,方在罷職,李澤、洪致中,方在削職中,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啓曰,新除授平安都事洪好人呈狀內,老母宿病,三年沈痼,奄奄床席,以藥餌爲命,私情不忍遠離,斯速入啓處置云。洪好人親病,旣如是沈重,則勢難强令赴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注書洪禹瑞遷轉,代以洪啓迪爲假注書。

○吏批,卒右議政李尙眞諡號忠貞,卒韓興君李汝發諡貞翼,卒全昌君柳廷亮諡孝貞,卒右議政申翼相諡貞簡,卒吏曹判書洪處亮諡貞靖,卒刑曹判書李奎徽諡貞惠,卒判中樞申汝哲諡莊武,卒領議政權慄改諡襄烈,贈領議政兪伯曾諡忠景,贈領議政李徽諡忠敏,贈兵曹判書鄭鳳壽諡襄武。

○以尹會爲掌令,李世瑾爲持平,李㙫爲副應敎,金興慶爲校理,宋正明爲修撰,宋相琦爲淸州牧使,金普澤爲伊川府使,李基聖爲居昌縣監,閔魯重爲召村察訪,李縡爲兵曹正郞,李彦純爲栗峯察訪,鄭雲柱爲自如察訪,鄭運亨爲延曙察訪,鄭重基爲咸陽郡守,金夢瑞爲監察,金興慶爲兼司書,李挺周爲兼春秋,洪禹瑞爲典籍,任舜元、朴泰恒爲承旨,李翊漢爲掌樂正,李澤爲典籍,洪禹瑞爲禮曹佐郞,李宇謙爲平安都事,金始煥爲文學,洪重休爲直講,尹聖瑀爲儀賓都事,崔寔爲監察,崔天壁爲南部主簿,校書著作單尹就殷,壺平副守橒,壺山副守㮒,在喪終制。

○吏批啓曰,新除授開城留守申銋,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兵批,宋基泰爲同知,洪以度爲副摠管,尹就商爲兼訓鍊都正,金夏鳴爲都摠經歷,柳興瑞爲訓鍊僉正,閔思淵爲宣傳官,丁是璧爲部將,元徽爲忠淸兵使,金得復爲羅州營將,李顯徵爲順天營將,池日賓爲大丘營將,尹弼周爲淸州營將,尹淰爲登山僉使,徐宗震爲司禦,鄭道三爲臨溜僉使,丁是昌爲古突山召募別將,朴世春爲所斤僉使,張用漢、金盛節爲忠壯將衛將,洪禹臣爲魚蘭萬戶,金履基爲同知,李翊漢爲副護軍,洪受瀗、李廷濟爲副司直,金重九爲內乘,沈棡爲順天監牧官,李聖時爲麟山僉使。

○京畿監司,以奉朝賀南九萬五月朔月廩還送事,狀啓。傳曰,更爲輸送事,分付。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姜銑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今日政新除授承旨,下批後,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孟萬澤,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司書金興慶,時在忠淸道瑞山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新除授文學金始煥,明日待開門,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疏曰,伏以,臣年已六旬,衰朽日甚,形骸雖存,筋力已盡,居常呻痛,不得與恒人比數,而自叨除命以來,感激洪造,黽勉供劇,今將六箇月耳。怵分畏義,雖不欲以疾病爲辭,若其凜凜之憂,常切於中矣。自昨夕,重感暑疾,一夜之間,症狀危劇,初則寒氣外襲,肢節若束,卽今熱勢上升,頭部如劈,貼席叫苦,不能自定,精神慌惚,言語顚錯,喘急而目不交睫,口苦而食不近前,試投藥物,少無分效。自知鬼事已迫,惟俟造化者處分,而顧此出納重任,尙在身上,臣之生死,雖不足恤,其於職事之曠廢何哉?玆敢不避煩猥,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許遞免,使得及時醫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踏啓字。

○弼善梁聖揆上疏。大槪,臣於正言黃啓河之疏,有不可晏然者,懇乞亟賜遞改,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議政李濡箚子。大槪,難安情勢,非止一端,決無靦然蹲據之理,敢申危懇,冀速斥退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箚之批,已諭予意,而今又陳章,無已太過?聖時更招中,必以渠之親聞,歸之明的者,誠極無據,何足爲嫌?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視事,用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南九萬疏曰,伏以,臣返身松楸,復省丘墓,感祝天恩,不知死所,惟是年及八十,氣息將絶,更進京近,其勢實難,而疏陳私懇,未卽得請,惶悚戰慄,罔知所出矣。卽伏聞頃因大臣筵奏,許令仍住故巢云,臣於此,不勝驚感,惟有涕淚盈襟而已。不意鴻私殊渥,去去愈深,復自所居官,日致酒肉,乃於卽者,又有月廩米豆賜給之命。臣以負罪嬰釁之身,過蒙誤恩,惶愧旣多,而又不得奉承隆旨,留在京郊,便蕃之錫,實非所堪,而旣許致仕,例致酒肉,國典所載,亦有不敢辭者,至於月廩,則雖有在外諸大臣恩賜之例,而臣是旣是致仕之人,宜若與他大臣,有不同者。且臣於前冬,移出江外,而受祿京倉,實非事例。雖或云不受京祿,則將有月廩之給,月廩之數,稍加於京祿,不無辭少受多之嫌,至有以此上聞於筵中者之故,臣極知在江外受京祿之爲未安,而不敢固辭者,實以此也。今者該曹,以臣不受祿之故,乃有賜給月廩之請,臣若矇然領受,則實非臣前日本意,而重犯在得之戒,今將微情,猥有陳疏,誠不勝其惶恐。然亦不敢以身之賤,全沒廉恥,敢此冒死仰籲。伏乞聖明,俯加諒察,收還月廩賜給之命,以嚴聖朝嚬笑之節,以全賤臣辭受之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月廩輸送之命,意非偶然,卿其勿辭,安心領受。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5月7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任舜元式暇。右承旨權持。左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坐直。同副承旨孟萬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洪啓迪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出使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祖大王忌辰齋戒。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南至熏啓曰,大司憲李廷謙,執義李箕洪,掌令丁道復,持平李世瑾在外,掌令尹會,未肅拜呈辭,持平李柱天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正言黃啓河啓曰,臣之情勢病勢,俱無一分冒進之理,陳章控免,萬不獲已,而微誠未格,溫批反降,一倍惶感,繼以悶蹙。分義雖嚴,廉義亦重,進退兩難,氷炭交中,尋單縮伏,祗俟稽謝之誅。昨見弼善梁聖揆之疏,公肆悖說,恣意侵詆,更加一層,臣看來不勝駭惋也。臣當初劾罷聖揆,蓋以其濫藉臺職,仰人口吻,擊去言事之臣,不少爲難,則臣之本意,亶在於憂聖朝言路之杜塞,惡聖揆情態之難掩,而在聖揆自處之道,惟當悔責引咎之不暇,其何敢幸其啓之旋停,揚揚冒出,略無顧忌,反欲脅持議己之人耶?今日世道,足可寒心。向來李海朝之疏,以姑舍當問之諸囚,先鞫直陳之必重,掩置可證之手蹟,强掩無據之亂招,爲按獄之失。此兩件事,皆臣父所未干涉者,此則聖明,業已俯燭,朝紳亦豈不知?今聖揆,不顧被駁之嫌,憑依混圇,强歸臣於冒嫌之科,造意設科,自謂巧密,而都不成說,破綻無餘,雖急於反詈,其於誣聖聰而蔽一世何哉?誠可駭而不足怒也。噫,近來黨習轉痼,廉義都喪,媒進榮塗,惟在於媚悅時議。此等情狀,卽有識之不忍正視,而乃反以阿好報復等語,肆然加之於臣身,臣雖疲駑,不欲與此輩呶呶較辨,以重傷臺閣上事面也。然臣一出言路,劾一無恥之人,前後受詆,醜辱備至,其不可一刻苟冒於臺次也決矣。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南至熏啓曰,正言黃啓河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姜銑啓曰,卽者,慶尙左道暗行御史朴鳳齡,來詣闕外,陳疏到院。觀其措語,則以金吾査事方張之日,不敢復命爲言,書啓三度,不法文書一封,盡爲入送于本院。元疏則還給,書啓及文書,則不得不捧入,而繡衣之替呈文書,曾所未有之擧。雖有難安情勢,其在事體,不可無警責之道,慶尙左道暗行御史朴鳳齡推考,何如?傳曰,允。

5月8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任舜元式暇。右承旨權持。左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坐直。同副承旨孟萬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洪啓迪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祖大王忌辰。

○夜一更二更,月暈。

○南至熏啓曰,大司憲李廷謙,執義李箕洪,掌令丁道復,持平李世瑾在外,掌令尹會,未肅拜呈辭,持平李柱天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兼春秋金克謙書啓,臣承命馳往于龍仁馬山村舍奉朝賀南九萬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伏蒙天覆之私,以罪爲寵,食息靡寧,而又當非分之賜,益無措身之所,冒死陳章,仰暴血懇,而不意聖慈,反加謬恩,至有史官之宣旨,念臣私分,轉切惶懼,不敢更煩呼籲,只得悶默領受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姜銑啓曰,假注書洪啓迪,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朴泰恒啓曰,御營大將金錫衍,旣已還來,訓鍊大將李基夏,卽爲牌招,所授命召,使之傳授,何如?傳曰,允。

○全羅右水使崔鼎鉉狀啓,水虞候李惟胤及靈巖郡守南泰徵,漂到異國船摘奸時,彼人四名,遺漏不報,爲先罷黜事。傳曰,南泰徵,只推勿罷。

○正言鄭纘先啓曰,臣伏蒙恩暇,歸省先墓,私情感祝,有淚如瀉,冒暑往返,宿患越添,擔舁病軀,纔還私次,而仍伏見同僚疏本,以臣向日所論停啓事,久蓄慍意,積礪鋒穎,至以口氣可笑等語,公肆反詈,不少顧藉,臣於是,不勝駭歎,繼之以訝惑也。臣曾記同僚避辭,亦嘗以爲,崔重泰筵奏之失言,宜致物議,疏辨之張皇,亦涉未妥云爾,則其意亦不以重泰,爲全然無失也。然則心知其非,而徑停重發之論,豈不有乖於臺體,而致駭於物情乎?此臣所以略論於疏中,而今此同僚,不思自反,反加譏詆,臣實未曉也。至於臣疏所謂阿好云者,非爲其附於權勢之謂也,蓋言其阿其相好之間也。且居臺閣,而不顧公議,擅行私意,則肆然之目,正是着題語,而同僚,全沒其事之是非,只怒人言之切逼,乃有此云云,吁亦異矣。然,無論其言之如何,旣被其斥,決難冒居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南至熏啓曰,正言鄭纘先,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玉堂箚子。大槪,竝引嫌而退。不顧是非,惟事凌藉,淸朝風習,豈容如是?疏論擅停,欲存臺例,反詆之言,何必爲嫌?請正言黃啓河遞差,正言鄭纘先出仕。答曰,依啓。

○南至熏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夜深,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9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任舜元坐直。右承旨權持。左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同副承旨孟萬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洪啓迪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宗大王忌辰齋戒。

○孟萬澤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朴泰恒,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下番苟簡,未有甚於近日矣。上番輔德朴行義,自召對罷退之後,病勢猝重,僵臥直廬,當此逐日開講之日,講官不可不備員,兼文學,纔已入城,而不卽出肅,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至熏啓曰,憲府,無行公之員,連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牌招,何如?傳曰,允。

○正言鄭纘先就職。

5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任舜元。右承旨權持。左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同副承旨孟萬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洪啓迪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宗大王忌辰。

○朴泰恒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姜銑啓曰,右承旨權持,陳疏承牌之後,又呈長單,久不仕進,事甚未安,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泰恒,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任舜元。右承旨權持。左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同副承旨孟萬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孟萬澤,以今番風雲雷雨山川祈雨祭獻官姜銑,雩祀祈雨祭獻官金宇杭言啓曰,臣等,謹詣壇所,開見香祝,則兩祭壇香祝,相易以來,臣等,不勝驚惶。卽爲躬造陪來,改奉安後塡祝,而香陪忠衛,中路分歧之際,有此相易。雖出無情,極爲可駭,令攸司推治,何如?臣等亦難免不察之失,惶恐待罪。答曰,依啓。勿待罪。

○孟萬澤,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說書趙錫命,連日入直矣。身病猝重,決無在直之勢,兼輔德李㙫,纔以替入,而下番則以兼文學李台佐,姑降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徐命淵服制,代以洪尙寅爲之。

○以備忘記,傳于孟萬澤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祈雨祭所內摘奸。

5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任舜元。右承旨權持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同副承旨孟萬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豐川府使姜泰相,從浦萬戶申慶汝。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寅燁病,參判權尙夏在外,參議趙泰東進,左副承旨朴泰恒進。兵批,行判書趙泰采病,參判洪璛病,參議許墀進,參知未差,左副承旨朴泰恒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寅燁,牌招不進,參判權尙夏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洪禹瑞爲正言,洪萬迪爲文學,金東弼爲司書,金致龍爲兵曹參知,權始經爲兵曹正郞,蔡獻徵爲寧海府使,金克謙爲河陽縣監,鄭瑞河爲懷仁縣監,權熀爲司錄。

○姜銑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假注書洪尙寅,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兪命雄、金弘楨爲副司直,以黃啓河、李邦彦爲副司果,洪啓迪、洪尙寅爲副司正。

○以備忘記,傳于朴泰恒曰,今下弓矢,從浦萬戶申慶汝處給送。

○朴泰恒,以備邊司言啓曰,因吏曹判書李寅燁辭疏,附陳兩銓嫌拘定式一款,有令廟堂稟旨定式之命矣。頃者趙泰老之爲吏曹參議也,雖以西銓長親嫌,引前輩事,有所辭免,朝家旣不以此許遞,則其一時違牌坐罷,非所可論,而卽今參議趙泰東,設或又有引嫌之擧,不但前事之未詳,當時處分,親兄弟與從兄弟有間,佐貳與長席,亦有別焉,則似無聽嫌許遞之事,依此定式施行,似或得宜,敢啓。傳曰,依爲之。

○又以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非賓廳日次,而久未登對,且有稟定之事,來會云矣,敢啓。傳曰,引見。

○姜銑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病不來,參判在外,參議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李寅燁,參議趙泰東,竝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朴泰恒啓曰,今日賓廳引見時,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呈辭入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趙道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泰恒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黃海監司,以載寧郡居牙兵朴來洛四名燒死狀啓,傳于任舜元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崔鎭柱爲左邊捕盜從事官。

○南至熏,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目據前別將河潤九,移義禁府決杖事允下,依例發遣羅將拿來之意,草記蒙允後,纔已押來矣。今聞河潤九,旣非出身,且未經實職云,非東、西班實職,則護軍、別將之類,自刑曹推治事,有定式,當初該曹之移送本府,未能詳審之致,依定式,還送刑曹,何如?傳曰,允。

○朴泰恒,以兵曹言啓曰,訓諫都監砲手崔成俊,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沒技,似當依定式,直赴殿試,而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直赴殿試。

○又啓曰,今五月初九日,忠義衛李世熙稱名人,自興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柳振榮,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孟萬澤,以戶曹言啓曰,故右議政鄭維城,以己亥年告訃使,恩賜田結,時未準受矣。黃海道文化數外官屯田結竝一結三十二負九束,自本家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內侍府尙膳張世相,己卯年王子痘患平復後,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慶尙道善山府數外官屯田三結,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孟萬澤,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下番,近甚不齊,上番之姑降入直,已至二日,事甚苟簡,今日政新除授人員,待明朝,竝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泰恒啓曰,卽伏見京畿監司狀啓中,本宮別坐進上壽進宮九字,有點下之擧,不勝未安。壽進宮書員及畿營該吏,卽爲招問,壽進宮書員則以爲,本宮元無此等進上,畿營該吏則以爲,本營狀聞,只憑廣州討捕使牒呈楊州牧所報,其間事實,未能詳知云。其在事體,不可無覈處之道,更令畿營,究問事實,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本宮別差,元無壽進宮銀布進上之事,必是假稱,故極爲怪駭,有此點下矣。令本道監司,卽爲嚴査啓聞,可也。

○掌樂正李翊漢疏曰,伏以,臣得伏見囚人鄭棟隆供辭,則其所遲晩,可謂狼藉難掩,而其自明之語,多有變幻修飾之狀,該府所勘,亦涉太輕,則臣以當初廉察之人,職雖該司,有不可終始泯默者,玆敢略陳其一二焉。其所擅用餘結三百二結十七卜二束,臣於按問之時,親執文書,一一査出,詳載於書啓中,以實爲災,私用之狀,昭不可掩,則到今費辭發明,隱然盡歸於流來漏結,至以追後煩報,迹涉衒能等語,敢生誣罔天聰之計者,已極可駭。況其略備民役,以藉口實,如此情態,尤極痛惋,渠何敢以此歸於公用,而朝廷亦豈可以此,有所寬貸哉?至於十九石船卜之米,當初衙奴香男之狀辭,旣曰以由債船卜,京主人告目在此,虛實可辨云爾,則今乃歸之於渠之兩慈壽服之資云者,其果成說乎?前後辭說之未免逕庭,渠亦自知,故反欲歸咎於愚騃之子,以爲變幻彌縫之計,設或厥子之所爲,其敢曰在家不知耶?其爲情狀,尤極可惡。若其海倉捧留百餘石米太,豈無內倉,而別置船所者,其意所在,的然可知,初無異辭,而今乃改備戶籍紙價,執以爲說,臣之査問之際,窘遁哀乞,情狀缺半行來籲,當初有踏印文書,則何不於其時,以此爲證,而到今始發此語,未知所謂文書,何從而出乎?此甚可疑。帖給吏房事,其時下吏,成進一帖字,而倉卒成出,印痕未乾,衆目所視,其可誣乎?臣以爲,擧措如此,不可仍置,以貽生民一日之害,故非不知栍外封庫之爲格外,而見此駭異之擧,始爲封庫,則及今游辭,有若昧然不知者然,此尤可駭之甚者。其他十石扶助之米,或稱以情債結箭除役之價,或托以自願,語不成說,綻露無餘,雖不足一一辨破,而其中一二條,不可不更加覈査以處也,明矣。噫,近來贓法不嚴,前後犯科者,何限,而雖以今番諸道書啓所論見之,贓物之被執,文書之現露,未有若此之狼藉,中外物情皆以爲,此人不可容貸,渠亦自知難容於三尺之法,而末梢金吾勘律,終至一年半徒配之典,臣雖未知法律之如何,而論其罪犯,終涉太寬,臣切未曉也。伏願聖明,特令本府,更加嚴覈,用施贓法,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府稟處。

○修撰宋正明疏曰,伏以,臣於春間,重被臺臣之疏斥,猥陳自列之章,伏承匪怒之敎,惶怖震慄,訖無所容,疊遭臺劾,分甘棄捐。頃蒙收錄之恩,猥叨館職之除,而停論屬耳,彈墨未乾,詣闕陳辨,亦所不敢,坐犯逋慢,恭竢重誅,罪止例罷,冞增悚蹙。不料甄敍之恩,輒降於屢月廢蟄之餘,新除之命,復及於已試僨敗之身,不知積罪如臣,何以得此於聖明?臣誠驚惶,罔知所以自措也。在身分義,竭蹶趨命之不暇,而第臣向來所遭,不比尋常,衅咎至重,臺言可畏,追思至今,令人寢驚而夢怕,雖殿下不欲終棄,曲加抆拭,而廉恥一節,實關士夫之大防,臣何包羞忍詬,揚揚冒進,自取一世之嗤點乎?臣以至庸極陋,蒙被異渥,出入禁近,已閱屢歲,曾不能進一言論一事,以少效論思之責,居常愧恧,若負大河,畢竟喑默之罪,尸職之誚,狼藉於惠文之彈,前後批旨之誨責,日昨筵敎之申嚴,尤非臣子晷刻所敢安者。臣於此,固自慄然反顧,不敢爲復冒榮次之計,而至若疏辨,則被斥之後,自是私義之所不容已,措語之間,亦未嘗有詆辱言者,礙逼相臣之意,而鳴冤之章,至出於憂服之人,反詈之斥,又騰於再發之啓,臣誠慙惑,莫曉其所以也。三司言議之列,卽臣僨敗之地,以臣情迹,斷無抗顔冒廁之勢,而同時被劾之承宣,尙在譴罷之中,則臣尤何可以先被牽復爲幸,而晏然徑進乎?踪地危蹙,泯伏累日,虛縻官銜,尤增跼蹐,今始席藁封章,仰請嚴譴,伏乞聖慈,俯垂矜諒,將臣職名,亟許鐫免,俾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開城留守申銋疏曰,伏以,臣罪罷屛伏,私分粗安,可幸,調將病軀,涵泳聖澤,鬼責人非,迭發侵攻,方且杜門省愆,一味危懍,不圖夢寐之外,有此寵擢之命,驟叨卿宰之列,榮除恩敍,一時俱下。臣聞命驚惶,繼而感泣,不知置身之所。顧此居留之職,責任隆重,從前簡奇[寄],罔非人望,歷數前後,無如臣比,決非衰病無用者所可承當。況臣頃忝選部,又被臺臣之疏斥,罪名不啻狼藉,而聖度包容,誅罰不加,拔之猜怒之中,侈以超逾之榮,在臣微悃,銜感雖深,顧臣踪地,悚恧尤倍。名器至重,公議可畏,其於累聖簡而傷事體,何哉?泯默恭俟,今始靳免於宸嚴之下,憲臣之疏,旣經睿覽,聖批丁寧,臣不敢更提,而攻臣之語,用力尤勤,中間胡瑣,儘有可辨,嫌於同浴,亦不欲呶呶,而第政院之預爲稟定,慮有臨時窘急之患,續請開政。理勢適然,則臺臣豈獨不知耶?兩司多官,一時差出,備望之際,無以推移。且念金栽之遠補,李聖肇之久廢,俱爲公論之所惜,首席雖在引入之中,臣欲存體例,有所簡問,則略不防塞,故始得擧擬,而今乃謂之擅自通擬,惟意所欲,目之以放肆無忌,斥之以壞亂政例。如使臣,初無問議之事,則又加以何等罪案耶?臣本不才,濫蒙洪造,前後銓官之除,每當變通之時,承乏之誚,臣實自媿,奚待人言,而若其冒沒之斥,臣猶諉之以出爾反爾,而不欲與辨。今臣之情勢,旣如是臲卼,臣之才望,又萬萬不似,而不恤廉義,徒恃榮寵,昧然苟進,以益嗤點,則冒沒之譏,將復四起,而臣亦無以自解矣。玆敢露章干瀆於卑聽之天,伏乞聖明,亟收新除職秩,以重官方,以靖私義,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陞擢,實循公議,過激之言,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決事李壄疏曰,伏以,臣三年嶺藩,一味勞碌,絲毫無補於國事,疾病轉至於沈痼,種種諸症,罔非危兆,委身床席,無望生還,幸蒙聖明曲賜憐察,未瓜許代,得保殘喘,旋忝詞訟劇地,不敢有告勞之意,强病赴衙,趁日開坐,今已四箇朔矣。積滯之訟,幾盡斷決,而衰朽筋力,殆盡於勞瘁之餘,土祟所傷,越添於換腸之際,飮啖頓却,眞元大脫,眠寢不安,痰火作苦,源委旣痼,別症層生。又自數日以來,滿身發黃,小便如染,轉成黃疸,症甚危惡,頭疼而眼眩,神短而氣促,對食輒嘔,負席叫痛,似此症情,實非一時偶然感傷之比。雖善將理,斷無時月差復之望,而本院劇務,決非養病之坊,一縷餘喘,恐有溘盡之憂,不得不疾聲呼籲於靜攝之中。伏惟聖慈,特加哀懇,亟賜遞改,俾得專意救護,以蒙天地生成之澤,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京畿監司李健命疏曰,伏以,臣之受任,今幾閱歲,而因擊鼓人訟冤,陳章請譴,殆無虛月,雖蒙聖度之涵貸,而臣心悚恧,已不可言。至於朴文郁之當初供辭,則別無侵斥之語,故臣姑泯默矣。今因京兆郞官之摘奸,文郁之招,不獨自明,其山事之曲直,創出剩語,構誣臣身,或稱鑿空誤決,或稱因一家人請囑云云。臣於是,不勝訝駭也。大抵山訟,率多可禁不可禁之間,而文郁之於李聖肇,則不但世有將卒之義,嫡庶之分,其卵翼之恩,無異厮役,而不告本家,生意於可禁之地者,已極濫矣。結縛墓奴,乘夜偸葬,尤可駭然,而兩墓之正對,出於査官之報,尹、李兩家之禁火,亦發於洞人之招,則渠之所爭,只在於步數之相遠,而兩山對峙,大壑在下,則其間形勢,亦可揣知。況文郁之情狀,比他人自別,則操風化之柄者,所可痛治,而今反以請囑等說,驅脅凌侮,略無顧忌,世道至此,良可寒心。臣誠疲劣,不能懲一濫猾之徒,而受其詆斥,至此之極,何可靦然仍冒於按法之地乎?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構誣之說,何必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江華留守朴權疏曰,伏以,臣於向日諫省之除,病情沈痼,不克趨承,迹涉逋慢,鈇鉞是俟,聖度天大,曲賜寬恕,譴責不加,卽許遞免,體下之仁,好生之德,有非螻蟻賤臣所能仰報,感鏤心曲,日夕攢祝,不料江都居留之命,又及於夢寐之外,除書遠降,蓬蓽生輝,不知庸陋如臣,何有可取,而前後誤恩,若是荐疊,驚惶震越,但有涕淚。分義所在,宜卽竭蹶叩謝之忱,而念臣癃躄之疾,已至經年,左脚偏枯,勃窣蹣跚,戶庭之間,行必扶杖,尙何望跋履數百里外,奔走祗肅於殿陛之下哉?況臣不才無能,猥辱殊知,屢膺藩寄,蔑效尺寸,襪線已殫,驢技畢露,方當綜核之日,宜在退斥之首。顧此海鎭保障之地,責任何等重大,而不量才分,冒沒承當,卒以僨事而速戾也哉?伏乞聖慈,俯加諒察,將臣新授職名,亟行鐫遞,以幸公私。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咸鏡監司尹德駿疏曰,伏以,臣之鄕居,在臣父塋域之下,臣二十年來,居鄕爲多,瞻依掃灑,不至曠缺,而今蒙恩擢,將出關外,雖是榮行,實有遠去之悲。今欲往辭丘墳,以伸雨露之感,此情理之所不能已者,而新寵所被,兼爲梓柏之光,伏乞聖慈,特賜恩暇,得伸私願,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省焉。

○修撰李世最疏曰,伏以,臣於直中,猝得暑癨,吐瀉兼發,痛勢苦劇,舊患諸症,乘時交侵,氣火上升,頭目昏眩,心膈煩悶,胸腹刺痛,左右轉輾,若將垂絶,勺水不能近口,達夜不得交睫,僵臥直廬,殆不省事,症形危惡,氣息奄奄,若不急時治瘳,恐將汚穢淸禁,不得不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俯垂矜憐,遞臣職名,俾得專意調治。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修撰權忭疏曰,伏以,螻蟻賤臣,屛蟄委巷,辜聖恩慢君命者,非止一再矣。辜恩不忠也,慢命亦不忠也。數臣之慢,勘臣之罪,則雖被重誅,猶且不足,而譴何不加?異渥便繁,玉署之命,再降於數日之內,臣驚惶震越,益不知措躬之所也。臣之初獲榮選,殆類南郭之混竽,至于再至于三,恩旨絡繹,收召不置,則名器益輕矣,瞻聆愈駭矣。臣之學術之鹵莾,詞華之拙澁,朝臣所共知,臣不必自列,而顧臣所抱之疾,種種危篤,一縷殘喘,朝不謀夕,寧復有陳力就列之望哉?臣之前後引疾,非若循例請急之比,稟賦脆弱,早抱奇疾,中歲以後,轉入膏肓,痰火作孼,關膈閉塞,加以連遭慘慽,任情過哀,眞元大脫,別症層生。時或迷罔倒地,時或叫呼走街,似此形狀,非癎則狂,力疾登途,此生難期。伏乞聖慈,亟遞臣職,治臣逋偃之罪,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午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濡,兵曹判書趙泰采,禮曹判書趙相愚,戶曹判書尹世紀,同敦寧金錫衍,左副承旨朴泰恒,掌令尹會,校理鄭栻,正言鄭纘先,假注書洪尙寅、南一明,記注官金克謙,記事官李挺周。

○左議政李濡進伏曰,近來旱炎如此,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日旱如此,欲雨不雨,農事誠極可慮也。濡曰,近年以來,雖有旱災,未有如今日之太甚,井泉枯渴,水澤乾枯,雖灌漑處,亦不免龜坼之患矣。三南則今年麥農稍實,而畿內則大無,民間形勢,誠極悶迫,而今玆之旱,若是非常,數日若不得雨,則前頭農事,了無成熟之望,極爲可慮矣。向日藥房之批,有勿爲問安之敎,故仍罷問安,而不審數日內,右耳邊腫處,幾盡完合,而左邊浮高處,亦復何如耶?上曰,左邊浮高處,不如右邊之完合,而不止[至]大段矣。李濡曰,右邊則如常乎?上曰,然矣。李濡曰,上候連爲未寧之故,久未登對矣。今日則雖非日次,而略有稟定之事,故敢請入侍耳。今此無前之旱,實是非常之災,天人之理,其應如響,循例祈禳之外,自上應天道,以實不以文,則自有感通之理矣。上曰,所達切實,當留意焉。李濡曰,卽今國事,百弊俱興,有難毛擧,若指其甚者而言,則刑獄之積滯,未有甚於今日。其在恤刑之道,重者卽當勘決,輕者亦宜論放,疏通滯鬱之氣,以爲弭災之方,亦或一道矣。今玆滯囚之弊,未知外方之如何,而京獄之積滯滋多,此非他故也。朝廷無安靖之日,臣隣無聚會之心,當職者,無安心行公之人,任事者,多拘礙引避之端,一日二日,玩愒成習,半年一年,積滯如此,安知非冤枉之氣,閼天和而召災異乎?向者,判義禁李益壽,自入侍之後,因爲出仕,而同義禁李晩成,自上還給辭疏之後,只爲肅謝本職,而前後備局之坐,一不來參,自以不能堪當,有謙退之意,地位已高之後,孰能以其位,自謂承當乎?應行之人,退托若是,則國事何時可爲乎?其在事體,不可無警責之道,李晩成從重推考,卽爲牌招,與諸堂上,連爲開坐之地,何如?況今旱災孔酷,累次祈禱,而若不得雨,則疏決,當爲次第之擧,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矣。上曰,李晩成兼帶兩任,終始辭免,殊涉太過,卽爲推考牌招,可也。

○李濡曰,非但刑獄有此積滯之弊,廟堂凡務,無不皆然,如使一人,盡心國事,則僚員亦可漸次爲之,而卽今任事之人,多不行公。判尹兪得一,則旣除本職之後,托有難安之勢,終不出仕。閔鎭厚,則頃日筵中,自上特敎牌招,雖有難安情勢,豈無感激行公之意乎?當初遇臺啓之後,廉隅異於常人,以此不安於心,而聖上累爲開釋,公議以臺言爲過,則少無引嫌之端,而況鎭厚,與國休戚之義,異於他臣,則一向撕捱,終不行公,殊涉太過,更爲嚴敎,使之出仕,何如?上曰,兪得一,旣已累次敦勉,而因其微細之嫌,每每引避,閔鎭厚,則頃日入侍時,亦已言之矣。前後開釋之餘,似當行公,而至今終不出仕,廉隅太勝矣。竝爲牌招察任,可也。

○李濡曰,刑曹判書黃欽,除拜已久,而新留守兪集一,被論見遞,其代以朴權在外之故,尙未肅謝,黃欽之交龜上來無期,朴權疏辭之批已下,催促赴任,何如?上曰,依爲之。

○李濡曰,東萊倭館公作米和水之弊,及五日開市事,頃於筵中,因小臣陳達,有査問本府之命矣。東萊府使韓配夏,以此啓聞,故欲爲稟定矣。上曰,和水一款,暗行御史朴鳳齡書啓中,亦有之矣。濡曰,御史書啓,與此狀啓略同,而和水事,韓配夏狀啓,至請貽書島中,使之禁斷加捧之弊,御史書啓則以爲,旣非當初約條,自我禁斷,何患無辭,亟令廟堂,分付東萊,速罷二手斗,至於朝市一款,萊府狀啓,與臣所聞,差異矣。所謂朝市,館門外,以魚菜等物交易,朝設午罷者也。五日開市云者,米穀等緊物,定色吏,置簿收稅後,給價入館買賣者也。如有雜類,任其出入,或致累日留連於館中,事極可駭,而以本府有收稅補用之事,故不爲禁斷云矣。今此狀啓中,五日一款,混稱朝市,殊欠別白,招問倭譯,詳知實狀,則朝市,爲魚菜買賣而設,此則固不可革罷,而米石賣買,亦不可禁斷。若於朝市,使之交易則似好,而李世載爲東萊府使時,欲以此變通,則代官差倭輩,以出館外交易爲難便,故終未得行之云矣。卽今變通之道,朝市則依前仍存,所謂五日開市,則商賈等,一朔六次入館中買賣之時,訓導、別差及萊府軍官,同入看檢,而不過朝入午出云,凡有米穀等物欲賣者,則預爲置簿,依前收稅,待其一朔六次之日,隨入交易而出,則可無留連混雜之弊。依此定式,似爲得宜。入侍承旨,曾經東萊府使,此等事,亦必詳知矣。朴泰恒曰,臣於頃年,待罪萊府,此等事情,亦嘗備諳,蓋公作米入給之事,自已去己卯年間始行,將至百年,無他辭矣。到今始有二手斗恐喝之言,狡倭情狀,殊極痛惡,雖貽書島中,必不聽從,而徒傷國體而已。每年監營,以田結出米,分定各邑,各邑運致于釜倉,則萊府軍官,捧上入庫,入給之時,與釜山僉使、軍官,眼同量給於運米監官,而量給之際,自然有落色之米。且運米監官,捧授之後,和水取贏,以爲入己之資,以二手斗加捧,元數欠縮之故,不得已和水云者,極爲無據。設令如監官之言,果有欠縮之事,收合落色之米,以補其所縮之數,未爲不可也。其在事體,惟當嚴飭監官,使不得和水而已,尙何加捧之慮也?行兵曹判書趙泰采曰,聞萊倉捧上時,剩餘之米,多至六七百石,而捧上之斛,頗大於入給之斛云。若以捧上之米,無用奸之弊,而直爲入給,則寧有欠縮之理乎?雖或欠縮,剩米之數旣多,足以推移充給矣。入給時和水,乃是監色用奸之事,旣不能禁和水之弊,反以瑣屑之事,貽書島中,尤非事理之得當也。濡曰,公作米和水事,其在待遠人之道,大欠誠信,固當嚴禁,而二手斗加捧,已爲流來之謬規,則亦難貽書禁斷。我國田稅捧上時,例有斛上三升,又有落色庭看色等名目,則所受於民者,不爲不足,而萊府所捧,旣多剩餘,則以此充數,亦無不可矣。泰采曰,入給之時,定差員看檢,則似無此弊矣。上曰,萊府狀啓及御史書啓中,皆以二手斗加捧爲言。設或有欠縮之事,貽書島中,有損國體,自此嚴禁和水之奸弊,而如有犯者,雖梟示,不爲過重,依所達分付,可也。兵判所達,定差員看檢一款,亦似便好矣。泰采曰,勿爲別定,以釜山僉使,定差員句管,則似爲着實矣。上曰,釜山僉使定差員句管事,一體分付,可也。濡曰,朝市事,依所達分付乎?泰采曰,甲申年間,臣以五日開市革罷事陳達,而其時府使李壄,以難罷之意論報,尙未革罷矣。蓋朝市持米者,不過升斗,倭人不能以此繼糧,故中間有此五日開市之謬例。我國商人,雜持物貨,入館留連,不無宣泄陰事之慮。自今革罷五日開市,依大臣所達,六次開市時,許令入送米石,似好矣。濡曰,一朔內六次開市,而預錄願賣之物貨,當次之日,訓、別軍官,同入檢察,則彼此資賴之道,少無妨礙,萊府收稅之規,亦不革罷,而從前混雜之弊,可以防閑矣。上曰,五日開市則革罷,依大臣所達,一朔六次開市,則可以防奸,而彼此便好矣。出擧條尹世紀曰,臣謫居泗川時,聞知其事矣。倭人留館之數,未能詳知,而觀其往來絡繹,則無慮千餘名。館外有買賣食物之事,男負女戴,互相交易開市,別差、訓導之類擇差,則可以禁止看檢,而向來朴有年、朴再興,倭人頗爲忌憚矣。卽今訓、別之類,不啻人才之甚乏,頗以利窟之故,差送形勢之人,苟充其數,非但見侮於館人,亦多傷損於國體。我與彼國,讐不共天,而累世通好,不生釁隙,意豈偶然哉?訓、別之輩,雖曰微官,交通接待,所任不輕,豈可以無識之輩,苟然差送乎?上曰,訓、別之擇送,曾前屢度申飭耳。濡曰,雖爲申飭,卽今衆譯中,無可合之人,朴有年、再興,其中稍優,而方在罪謫中。頃因重臣所達,有年則放送,再興,亦以移配南中,朝家旣以參酌,則前頭似當有次第放送之擧,而如此變通之事,若有此輩,則彼此商礭,不無有益之事矣。世紀曰,李寅燁,與臣相議曰,卽今倭譯乏人,而此兩人差優,不無變通之擧云,臣意亦以爲然,故欲爲建白,而臣所未達之前,寅燁先達,有所參酌矣。且其時,亦以仍差訓、別之意,欲爲陳白,而臣意以爲太過,故此則停止矣。蓋館譯之徒,往來接待,爲任不輕,必得彼人敬服之人,可以差送矣。下詢而處之,何如?且再興,移配於萊府近處者,亦有意存矣。

○李濡曰,此乃東萊府使韓配夏鐵物變通事狀啓也。上年四月,啓下備局,而事涉重大,未卽定奪矣。小臣之意,則本以防塞爲不便,蓋彼此所買賣者,如白絲、人蔘等物之價則以銀,其他雜貨之價,則以鐵物相換,例也。我國行錢之後,有奸民私鑄之弊,故鐵物之防塞者,此也,而因此通貨之路,未免狹隘矣。鐵物,非但爲鑄錢之利,凡百器用,亦由此出,而累年防塞,公私俱切,近來錢賤,非如鑄器之利,雖許復通,似無私鑄之慮云。當此生利甚艱,不遺錐刀之時,我國商賈之失利,已不可言,而倭人舍鐵物,專以銀貨給價爲難,故亦未免失利云,如此則將無以得其歡心矣。原任大臣之意,亦有與臣無異者,故敢達矣。上曰,每每防塞亦難,依爲之,可也。出擧條

○李濡曰,慶尙右兵使金重三,交代相避事,因臺啓,有稟處之命,而兵曹判書趙泰采,前以法例無相避之意,有所仰達矣。蓋以法典論之,則守令、邊將相避,自古有之,監司相避,則始於中間,而兵水使,則不爲擧論,未知其故,而揆以事理,實爲參差。此或偶然疎漏之致,而旣有此不宜異同之論,則因以置之,亦涉苟簡。金重三則已赴其任,而本營,比他凋弊,數遞可慮,姑爲仍存,此後則兵、水使交代相避,亦爲定式,未知何如?上曰,前無相避之規,而因臺啓,有稟處之命矣。自今爲始,定爲相避之法,而金重三,則定式前下去,今姑置之,可也。出擧條

○李濡曰,守令曾經二品實職者,事體自別,故例爲除杖罷職,而曾經臺侍者,曾無除杖罷職之規矣。丙戌年濫率守令論罪時,曾經臺侍之人及曾經二品實職者,一體除決杖罷職事,定奪矣。上年還上居末守令論罪之際,祥原郡守朴台東,淸州牧使李萬齡,循例置之決杖之中,而此兩人,曾經臺侍,故該道監司,因丙戌年定式,稟報備局矣。守令之應爲決杖者,以曾經臺侍,除杖罷職,非舊例也。朝家待臺閣之道自別,而爲守令犯科者,以曾經臺侍,不爲決杖,則似涉太過,若以罷職,則數遞之弊,亦可慮也。雖有丙戌年一時定式,不可不更爲稟定,故報狀不爲題送,而今此仰達矣。上曰,諸臣所見,如何?趙泰東曰,待士夫之道然矣,而旣有犯科,則雖曾經玉堂之人,禁府照律,無除決杖之事,犯科之後,營門決杖,此非監司之所爲。乃是朝家之命令,則營門無異於禁府,以事體言之,則雖經三司之人,法典無除決杖之事矣。禮曹判書趙相愚曰,頃年濫率守令中,曾經臺侍之人,雖不決杖罷職,而若以此定式,則守令之犯科者,非止一二,不但遞易之煩數,必多故犯之人,今若拿致京獄,決杖之後,還發任所,則似有畏戢之端矣。尹世紀曰,以曾經臺侍之故,不爲決杖,而只罷其職,則似爲過重,旣已犯科之後,自京獄決杖仍任,則此非重巡宣委任之道,官通訓自斷,罪大辟啓聞之意,果安在哉?自監營決杖,似無所傷矣。校理鄭栻曰,決杖輕於罷職云,而營門決杖,擧措不好,決杖之後,則雖不罷職,無仍存之理,自當圖遞矣。上曰,儒臣所達,非矣。營門,以王命決杖,則與禁府無異,而近來營門決杖之類,以爲羞恥事,百般圖遞,殊極無據。此由於國綱之解弛,而儒臣必遞之言,誠爲非矣。此事,前後累發於筵中,此後各別申飭,俾無決杖後圖遞之弊,而如或有之,監司從重論責事,定式,可也。鄭纘先曰,儒臣欲陳其弊,而辭不達意矣。濡曰,決杖,非監司私事,而以此羞恥,不欲在官,殿最居中者,亦必欲圖遞,此等風習,俱可駭然。以古事言之,延陽府院君李時白爲守禦使,洪瑱爲廣州府尹,聚操山城時,廣尹帳幕中,有喧嘈之聲,捉致數罪,方欲決杖,而聞其曲折,斟酌退出,而少無羞愧之色,出謂府屬曰,此非使道之過擧也,實吾之過也,終無引嫌之意。今則以王命決杖,極爲羞恥事,多般圖遞,非獨文臣爲然,雖南行、武人,亦皆如此。今以論責監司之意,下敎定式,而此後,則凡諸關係體統事,自上嚴加申飭,則國綱庶可振矣。上曰,以法例言之,則《大明律》徒三年杖八十,徒二年杖七十,徒一年杖六十。雖士大夫,無除決bb杖b之法,而近來風習怪駭。曩日齊厚陵擧動時,坡州牧使呂翼齊有罪,決杖於作門外,其時大司諫柳瑎元,不見事之是非,徒以決杖士夫爲非,思之至今,不勝痛駭。時勢如此,遠外監司之決杖,不可言也。濡曰,曾經臺侍之除杖,非法例事也。依前決杖,而俾無圖遞之弊,則體統所關,誠爲得當矣。上曰,守令中曾經臺侍者,依前決杖,可也。出擧條

○李濡曰,備局堂上,行公之員不多,以李益壽、閔鎭遠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李濡曰,頃者臺啓,以權熀、崔柱夏,不合槐院論劾,而公議稱冤。權熀則近代雖無官冕,內外家世,自是門閥,崔柱夏則以嶺南之人,亦是名賢後孫,故分館之時,彼此無異議,俱得被選於槐院矣。臺啓之追發,實爲過當,渠輩旣無屬處,如此之類,自前或有別爲陳白調用之道,今亦分付銓曹,使之依槐院例調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趙泰采曰,頃者,訓鍊大將李基夏,以訓局砲保裁減木七十二同二十疋代,令本曹出給事,陳達蒙允,移關請得,卽當依定奪移送,而當初許給,出於本曹遺在之有裕,推移相資,則不可每每拔例移給。且騎、步兵三年二次之役,故雖値大無之年,曾不入於裁減之中矣。自乙丙以後,因特敎,或全減,或半減,而至於今年,關東災邑,亦依他軍保例,分數許減。卽今本曹經費,甚爲不足,應下之物,不得上下者亦多。所謂封不動八百同,而使軍色郞廳反庫,則四百餘同,陳舊麻布,升麤尺短,皆不合於經用,木綿則太半腐朽鼠破,可用者,未滿數百同。新捧騎、步布,各邑,不以參半定式,上送錢邊雖多,退送有弊,未免許捧,而其中關西貸木,則當以純錢來納,前頭經用,難以支繼,禁軍賞中日,尙不設行,蓋緣數十同,責出亦難故也,今若出給七十餘同,則餘儲漸些,似難推移矣。小臣,曾於乙酉年待罪戶曹時,因大臣陳達,以備局句管西關給代事定奪,今亦自備局,變通許給似好,故敢此仰達。李濡曰,當初以備局句管劃給事,卽臣所陳達也。卽今多所分給於各軍門,遺在些少,而頃於入侍時,聞訓將所達之砲保米未收,至於近千同云,雖凶歲,減外應捧之數,則所當督捧,而不此之爲,致有許多未收,每每責出戶、兵曹,事甚不當。戶、兵曹所儲不敷,亦難移送,軍兵應給之布,不可廢閣,爲先參酌移送後,待秋,以備局句管木代給,似可矣。尹世紀曰,經費苟簡,而旣是定奪之事,故本曹則纔以本木三十同,木代布四十同,輸送矣。兵曹所儲不多,則持難無怪也。濡曰,軍兵應下之物,終不可不給,而該曹形勢,亦難準數移送,則更與訓將相議,爲先參酌移送,可矣。上曰,終不可不給,相議推移送之,可也。出擧條

○趙泰采曰,七百禁軍每年應下之布,元無責出之處,衣資、馬草價試射賞布,合而計之,一百二十餘同,自一軍色,句管上下,而無磨鍊應捧之物,逐朔取用於二軍色,而二軍色,乃經費所管也。每每貸用,非但重難,宿衛親兵,無應給之需,前頭形勢,甚爲苟簡。今若以備局,句管嶺南竝保布,限百餘同,劃給本曹,以爲永作禁軍所給之資,則似好,故敢此仰稟。李濡曰,一軍色,專管禁軍接濟,而規模未定,故臣於待罪本曹時,欲爲變通而未及矣。若以二軍色所捧之木除出,且以禁保等雜色所捧,參酌磨鍊,以爲一年需用之資,則可無苟簡之弊矣。判書多事,雖不能致察,該色郞廳,得人久任,着實收拾,如各色應上納者,趁卽督捧,俾勿虛疎,則亦可無不足之慮矣。泰采曰,卽今一年不足之數,一百餘同矣。濡曰,此則更爲相議稟定,似可矣。上曰,禁軍接濟之資,相議推移,可也。出擧條

○泰采曰,忠翊府移送時,每年二十同,自本曹取用事定奪,而今年則十同,先爲取用矣。今則與大臣兼管時有異,忠勳府不至淍殘,依前定式,二十同逐年移送於本曹,則可以補用矣。濡曰,忠翊府,或屬兵曹,或屬勳府,曾前移來移去者累次,卽今勳府堂上,無多物力可以缺七八字形勢甚爲苟簡。今又移屬則或可,而二十同移送事,曾已定奪,則不必以此每每煩達矣。上曰,依前定奪,二十同取用,可也。

○泰采曰,頃因臺啓,各軍門敎鍊官,令兵曹考講試才黜陟事,命下矣。軍門敎鍊官、旗牌官等,自各其軍門,一朔一次試射講,而連三次不通無分者汰去,已成軍門遵行之規,則今不必自兵曹別爲試藝,一朔一次之講射,更加嚴飭,申明黜陟,何如?上曰,自兵曹,不必創出新規,申飭各軍門,可也。出擧條

○泰采曰,今式年武科出身,所當依例赴防,而以西北凶荒,自上年、上上年,連歲除防納米矣。今年西北年事,失稔尤甚,必有主客俱困之弊,依近例除防納米,似涉便好。其中壯元一人、禁軍九人,依例除防,平安道五人,咸鏡道一人,江華、濟州各二人,亦依前例赴防於本道及本府、本島,不入於納米中矣。廣州三十三人,依前定奪,納米於山城,其餘京中四十二人,外方二十二人,依上年例,納米四石,而卽今禁軍甲胄改造之數甚多,本曹物力,勢難支堪,以此米補用,何如?上曰,出身後赴防,意有所在,不可每每除防,而所達如此,依爲之。出擧條

○泰采曰,西北遐方武士之自守門將陞出者,例付武兼,而本廳可否之際,每有不順之弊,五十多員,意見不一,三次不順,則稱以格外,抵死不復可否,西北遐方之人,積年勤仕,無故作散,誠爲可憐。今無他變通之道,而守門將二十員中,除出五窠,作爲六品之窠,如部將之變通,而自本廳陞六者,仍付其職,則旣無可否不順之患,又無祿窠加設之事,而順便陞六之道,無過於此,敢此仰達。上曰,守門將陞出者,汰去頻數,所見可矜,兵判所達,似好矣。李濡曰,在前部將,亦以參下,陞爲六品窠,今此守門將,依此變通,事涉便當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泰采曰,臣以無似,濫蒙洪造,猥叨重寄,而旣無深識遠慮,則於國家設置防守之事,不敢出意見論利害,而有不得已變通之事,故敢此仰達矣。仁川一境,據山臨海,可以鎭守之地,故朝家設置永宗鎭僉使,仍兼防禦之任。以仁川爲管下,而永宗以彈丸之地,甚爲疲弊,反不如南中僉使,故不能管束本官,則文南中有形勢之人,故不能相下,每有爭詰之端。且防營設置已久,而有名無實。臣意則以本官兼防禦使,以武弁曾經閫帥及文臣秩高之人差送,以爲關防重地,則似好矣。因披地圖,以白築七字缺之於紫燕,不過一帆風之地,而紫燕之距此,亦是不遠,若於此二字缺與江都爲猗角[掎角]之勢,而擇其文、武中有聲望者處之,則將來不無有力之事,此非小臣之獨見,前後仁川、永宗,論報廟堂,多矣。且聞庚申年,柳赫然往見此地形勢,欲爲設置,而未及定奪矣。卽今朝議,欲築都城,而論議多端,不能歸一,設有緩急,將何依歸乎?人心世道,不可比於百餘年前,而以壬辰事觀之,誠可於悒,此不過國家昇平之時,不念淫雨之戒,致此臨急狼狽之患。卽今邊境無虞,國家樂暇,而前頭之事,有不可逆睹,以聖上居安思危之意,不可不擇一晉陽,以爲依歸之所矣。今之議者,或謂都城爲根本之地,則修築完備,有效死勿去之議,或謂都城無可守之勢,則財力不逮,有不可完築之論,二說相持,不能歸一,悠泛度日,迄至于今。臣意則以爲不然也,今雖完築都城,有可守之勢,亦不可無依歸之處,而江都乃是金湯之地,益置軍餉器械,作爲一京,若於此處築城,而以紫燕屬之,彼此相倚,以爲猗角[掎角]之勢,脫有緩急,必以依歸,則不亦便好乎?紫燕形勢,臣不得往見,而據此地圖,歷歷可知矣。嘗與李寅燁商議,寅燁亦以爲好矣。詢問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亦陳所見,可也。李濡曰,臣曾爲史官入侍時,其時戶判徐必遠,以紫燕形勢陳白,臣嘗聞之矣。其時所云云,勝於江都,故罷其牧場,多有設置,而年久之後,未能盡記矣。蓋凡近來事,有始無終,無一成就之事,兵判所達,是矣。今其築城之處,雖不親見,據此地圖,審其形勢,則可想其天作之地矣。築城處,其間不過五里許,其中沃野數十里,作門築城,則可以防賊矣。仁川,擇送武人之曾經閫帥,間以文臣差送,永宗爲中軍,則尤爲着實,而亦非難事。且聞仁川,甚爲殘弊,合而爲一,重其形勢,則邑力自然蘇復矣。此計似好矣。泰采曰,仁川,不過數日,可以往返,與大臣往見形勢,決而爲之,則好矣。濡曰,大臣雖不往,兵判往見,則可以該矣。上曰,本兵之臣,往見,可矣。濡曰,往見後,更以圖形以來,則尤好矣。上曰,往見形勢後,稟定,可也。

○尹世紀曰,頃者,因稟定,軍資別營反庫後,別庫不爲,故使郞官知數,則多有欠縮之事。自丁卯年反庫後,今至二十二年,而今始爲之,未知其前,過幾年爲之,而其時欠縮,至數千石之多,其時判書,不爲定奪於榻前,而盡爲蕩滌云矣。卽今別庫所儲,與他倉有異,別收米,則只有斛上而無加升,奴婢貢米及鹽作米,元無斛上與加升,則以此出給之際,豈無欠縮之弊乎?卽今無面,至數千石,若不陳達,而自下蕩減,則其在事體,實涉未安。當初捧上時,無加升與剩穀,則年久之後,多出無面,固無足怪,而全數蕩減,亦似重難,何以爲之乎?上曰,何如?李濡曰,旣無加升捧上之事,則與軍資監有異,而二十年來,無面至於數千石,雖無加升捧上之時,亦豈從輕有欠縮之理乎?世紀曰,軍資監欠縮之數,旣已參酌,四分之一定奪徵捧,則別庫與他倉有異,尤有減給之道矣。濡曰,別庫雖與軍資監有異,竝許蕩減,則有關後弊,徵出五分之一,未知何如?上曰,後弊所關,不可盡爲蕩滌也。世紀曰,然則以五分之一徵捧,可乎?上曰,依爲之。世紀曰,別徵腐朽米事,頃有陳白,而只以六百石,出擧條中,不論分數,故更爲煩達矣。所謂六百石,盡爲蕩減,則餘存無幾,詳聞事狀,則上積者,先爲出用,在下者,陳腐爲土,故參酌以六百石定數矣。濡曰,詳知其實數,然後可以稟定矣。世紀曰,郞官親自反庫,而旣無作石形體,何以知其實數耶?雖以六百石定數,其實過數千石云矣。若有形體,則猶可用於典牲、司畜署畜料,而盡爲泥土,郞官則欲爲盡歸數千石中,而此則不可,今若酌定分數,則似好矣。前者所達,落於擧條,故更達矣。濡曰,定分蕩滌之說,似宜,而若以二千石,盡歸於六百石之中,則太過矣。此亦與軍資監有異,而且聞倉舍雨漏處,不爲看審,致有此弊,雖云無妄之事,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世紀曰,其時郞官李臣龍,以此罷職矣。上曰,其時郞官則論罪矣。世紀曰,出去後磨鍊,定其分數,更爲上達矣。上曰,定其分數,參酌徵出,可也。濡曰,若以一石,加計二石,則六百石,爲一千二百石,三石則爲一千八百石矣。未知元數幾何耶?世紀曰,元數爲二千四石云矣。上曰,五分之一徵出,可也。出擧條

○世紀曰,南桃浦唐人敗船物貨,朝家棄置,沈於水邊,其時海南人金俊,與本官眼同,自丙戌七月至九月,逐日拯出,不無功勞,而未及論賞矣。厥後海南嘉善人金振成及時成等,呈所志於本曹,私以拯出,納於朝家云。振成等,自本官眼同拯出,何如?上曰,諸臣所見,何如?濡曰,當初小臣,曾已[以]此事陳達矣。此非他國之人,本欲棄去也。其時地方官、邊將,有餘拯出,而不爲拯給以送,情狀可痛,及其彼人歸去之後,使我民,無端拯用,事甚不當,故金俊拯出物件,咨文入送,而令本國處置,故送之戶曹。私拯歸於公家,故不無論賞之議,而當初朝家,欲爲拯用,則當使邊將、地方官拯出,何必取用私拯乎?泰采曰,彼人不歸之前,不卽拯出,監司及地方官之責彼國,而送之戶曹,他國人偶然見敗於我地,則以公家而及其去後,屬屬拯出,以爲公用,有同幸人之不幸,不可使聞於他國也。世紀曰,兵判之言,極當矣。泰采曰,年久之後,雖有拯出,無可用之處矣。上曰,用不用,姑置勿論,屬屬拯出,不可矣。濡曰,旣不宜國用,以私處分,亦爲難便,置之何如?上曰,不爲拯出,可也。世紀曰,然則任其私拯,何如?上曰,朝家旣不拯出,則不可可否於其間也。世紀曰,所志,可以退矣。上曰,依爲之。

○鄭栻曰,小臣今番,奉命湖西,而邑弊民瘼,見聞不廣,草草陳奏於書啓中矣。大抵湖西左道,四面山峽,畓少田多,而昨年田穀大無,凶荒特甚之中,木花尤爲失稔,民無漁鹽川澤之利,資生之路,全出木花,而累年以來,木花絶種,村閭之中,不聞杼柚之聲。加以前年後,癘疫熾蔓傳痛,自冬至今,死亡相續,山谷之間,草葬相望,田野之中,出幕靡滿,生民了無生意,所見驚心慘目。且年來旱災孔酷,春夏以來,無周洽之雨,川澤灌漑處,則似差,而耗種移秧處,最爲渴急,卽看今朝微雨始下,今若得雨,則前頭農事,未知如何,而臣之上來時,目見道路所過處,極爲驚慘矣。朝家軫恤民隱,發遣御史,遐方人民,知御史之來,日夜懸望,冀有民弊之除蠲,而卽今廟堂,尙不回啓,待其他道御史之畢來議處云,小臣之縷縷陳達,極涉未安,而大槪,三南民瘼,一樣無異,爲先變通,以慰民望似好,故敢達耳。濡曰,回啓,非不欲速爲,而備局堂上不齊,故未及爲之矣。栻曰,各營軍布,卽今徵捧,而湖西左道,雖云凶荒,軍布尤無出處,故市價自然多給,軍布二匹,則粟至二石,錢至七兩,各樣軍布,萬無加納之路。四、五朔後,則新布當出,未收,稍待秋間,則似有大益於民。此條,甚爲時急矣。上曰,速爲回啓,可也。

○掌令尹會啓曰,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孫自哲減死定配之命。請還收靈光定配罪人混放送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又啓曰,新除授持平李世瑾,時在忠淸道忠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又啓曰,今日筵中,戶曹判書尹世紀,以倭館訓導、別差擇送之意,敢達。定配罪人朴在興,放釋差送,而仍有下詢處之之請。其人之罪之輕重,才之有無,臣雖不得知,而因一微末之任,請釋編配之人,事體苟簡,亦涉猥瑣。請戶曹判書尹世紀推考。上曰,至請下詢雖過,不必推考矣。

○正言鄭纘先啓曰,國家設山棚之戱,蓋爲慰悅異國之人也。近來士夫家慶壽之宴,輒以此戱,紛然雜進於衆樂繁會之中,已極駭異,而至作胡樂胡舞之戱,以爲助歡之資。此乃前所未有之事,古人見伊川有披髮而祭者,知其不久爲戎,不但俗習之移人,關係不輕,槪亦由於閭閻間侈靡太盛之致。請命一切禁斷。上曰,依啓。

○鄭栻曰,本館下番,只有李世最,纔已陳疏受由,修撰宋正明,副修撰李正臣,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

○濡曰,尹會請推尹世紀,事體則好矣,而此非世紀之本意也,朝廷議論皆然,故率爾仰達矣,上曰,禮判進來《坤輿萬國全圖》,卽唐本,而萬曆、天啓間出來,置於江都,如《書傳》渾天儀圖,而極爲詳備,第唐本易傷,頗有破落處,若不趁卽模出,則恐遂不傳,甚可惜也。頃因大臣陳達,湯若望大天文圖,付諸觀象監,今方模寫,此與天文圖相類,使本監一體模寫以入,而一本則留置本監,可也。相愚曰,閭家無此圖,故小臣曾未見矣。今承下敎,固當摸寫以進,而將何取來乎?上曰,自江都,旣已取來,今當出給政院矣。群臣以次退出。

5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任舜元坐直。右承旨權持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朴泰恒。右副承旨南至熏坐直。同副承旨孟萬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振威縣令李構。

○姜銑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南至熏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泰恒,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南至熏,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洪萬迪,時在京畿富平府,書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司書金東弼,疏批已下,更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全羅右道及忠淸左道御史書啓,刑曹粘目,海南前縣監柳東起,井邑前縣監權卨、李宜遂、任敾、宋世鼎,靈光前郡守柳述,龍安前縣監宋相淹,鎭岑前縣監鄭世模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權卨、李宜遂、任歚、宋世鼎、柳述,今方待命,卽爲拿囚,柳東起、宋相淹,自任所,俱未上來,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而鄭世模,則卽今身病極重,舁到獄門外,而不能運步就囚云。使月令醫官看審,則症勢果爲十分危劇,方在死生中,曾前罪人病狀如此者,或有待差囚禁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待差囚禁。

○掌令任舜元啓曰,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孫自哲減死定配之命。請還收靈光定配罪人混放送之命。措辭竝見上通津府使閔純,到任以後,政無可觀,惟以剝民肥己爲務,鄙瑣不法之事,難以毛擧,以其表著難掩者而言之。前冬捧糴時,執闕徵紙,以錢代捧,抄出紙價不納之類,今春分糶時,奪取所受之穀,以充其數。本邑,有油淸除役之謬規,而折價捧錢,其數倍簁,應納結雉,亦令作錢,一首之價,至於一貫之多。官門如市,已駭瞻聆,而減價劫買,商人之謗載路,幼稚孫兒,死於衙中,而勒捧賻儀,各廳之怨聲藉甚。置民事於度外而莫之恤,其所經營朝晝者,罔非聚錢潤槖之計,闔境嗷嗷,如在水火,惟恐御史之不來云。如此貪婪厲民之人,不可一日置之於字牧之任。請通津府使閔純,罷職不敍。洪原,卽討捕使之窠,而從前擇差,意有所在,則不可以卑賤之輩,混圇差除也,決矣。縣監沈益漢,以犯庶之人,行旣汚悖,性且奸黠,夤緣形勢,濫授本職,除拜之初,將有劾正之論,而益漢,奔走哀乞,堇得彌縫,汲汲辭朝,如恐失之。及其到任之後,全不謹愼,惟事貪饕,裨布濫徵,軍民疾首,魚稅太刻,浦村九空,其他鄙瑣不法之事,不一而足,北來之人,無不傳說。如此卑微之一貪夫,決不可仍置討捕之任,貽辱官方,毒害生民。請洪原縣監沈益漢,罷職。殿中之職,異於庶僚,擇差之令,前後申嚴,而近來銓部,全不愼簡,冗雜之徒,間或充冒,以致官方淆亂,識者之寒心,久矣。監察趙仲明,門地卑賤,爲人庸闇,同僚羞與爲列,物情久而愈駭。請監察趙仲明,汰去。答曰,不允。

○司書金東弼上疏。大槪,春坊新命,復及於已試蔑效之身,繼而召牌儼臨,含恩畏義,不得不趨詣於禁扃之外,而第臣於頃日儒臣之疏斥,大臣之筵奏,有不敢晏然冒進於榮次者,玆敢不避瀆擾之罪,仰申肝膈之懇,乞蒙鐫遞,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弼善梁聖揆上疏。大槪,臣之情迹,決不可苟然仍冒於榮次,而猥陳辭疏,見阻喉司,臣之狼狽,至此益甚,懇乞亟賜遞免,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判義禁李益壽,知義禁金宇杭,同義禁閔鎭遠上疏。大槪,乞遞臣等之任,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從速行公。

5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未肅拜。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元聖兪未肅拜。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南至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式暇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申時,白雲一道如氣,起自巽方,直指坤方,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寅燁病,參判權尙夏在外,參議趙泰東進,都承旨姜銑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寅燁病不來,參判權尙夏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獻納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赴任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兪命凝爲獻納,趙之重爲戶曹佐郞,李世最爲副校理,兪命雄爲左承旨,任舜元爲右承旨,元聖兪爲左副承旨,尹道敎爲泰仁縣監。

○兵批,判書趙泰采病,參判洪璛病,參議許墀進,參知金致龍未肅拜,右副承旨南至熏進。以李頤晩單付副司直。

○姜銑啓曰,明日,祈雨齋戒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朴泰恒,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晩成,戶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姜銑啓曰,右承旨權持,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朴泰恒,同副承旨孟萬澤,俱以病不來,廳中只有臣銑及左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南至熏,出納之際,事多苟簡。左副承旨朴泰恒,同副承旨孟萬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至熏,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忠淸監司狀啓,刑曹粘目,懷仁前縣監梁得中,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梁得中,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僚員不齊,不得已姑降入直,而輪番之際,事多苟簡。今日政新除授副校理李世最,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砲手崔成俊,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沒技,旣蒙直赴殿試之命矣。前日三次所授馬帖,依前例還收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掌令尹會啓曰,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孫自哲減死定配之命。請還收靈光定配罪人混放送之命。請戶曹判書尹世紀推考。請通津府使閔純罷職不敍。請洪原縣監沈益漢罷職。請監察趙仲明汰去。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推考及汰去事,依啓。

5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元聖兪未肅拜。右副承旨朴泰恒。同副承旨南至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式暇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至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泰恒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方在差祭中,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廷謙,執義李箕洪,掌令丁道復,持平李世瑾,在外,掌令尹會,呈辭,持平李柱天,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南至熏曰,史官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南至熏啓曰,今日北郊祈雨祭,國內山川,則元無幣帛,而祭文中,有不腆牲幣之幣字,故原單子中,以禮字改付標以入。啓下之後,當使香室官員,改書給馬,陪往祭所,而當該製述官,有不能詳審之失,請推考。臣亦難免不察之失,不勝惶恐。傳曰,允。

5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金弘楨未肅拜。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南至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日暈。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金星犯軒轅大星,月有兩珥。三更,月有兩珥。

○下直,槐山郡守權相殷。

○以備忘記,傳于南至熏曰,四次祈禱,而雨意愈邈,言念民事,憂心如惔,親禱之擧,不容少緩,其令禮官,太廟親祭,不卜日,以十九日定行。

○任舜元啓曰,明日、明明日,親臨祈雨祭齋戒,十九日正日,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朴泰恒啓曰,大司憲李廷謙,執義李箕洪,掌令丁道復,持平李世瑾,在外,掌令尹會,呈辭,持平李柱天,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至熏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藥房都提調臣李濡,提調趙相愚,副提調姜銑啓曰,今此太廟親禱之命,實出於悶旱憂民之至意,群下孰不欽仰,而第念玉候平復未久,當此極熱,冒暑勞動,恐有添傷之患。臣等忝在保護之地,伏聞下敎之後,不勝憂慮,反復思惟,終不敢以煩瀆爲懼而泯默,不得不冒昧仰達,亟寢成命,仍令攝行,以存小愈之戒,千萬幸甚,惶恐敢啓。答曰,決難攝行,須勿過慮。

○朴泰恒,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

○又啓曰,副摠管李晩成,戶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姜銑曰,長番內官姜以源,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朴泰恒啓曰,十九日,太廟親祭祈雨事,旣已命下矣。藝文提學崔錫恒,卽爲牌招,使之製進祭文,何如?答曰,依啓。罪實在予,寧丁我躬之意,措辭添入。

○姜銑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元聖兪,辭疏到院,而觀其措語,則家間癘氣浸盛,兩孫及子婦,相繼重痛,身雖出避他所,而藥物救療,連續相通云。元疏不得捧入,而旣已出避,則與親自薰染有異,所當卽請牌招,而出入淸禁,亦似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任舜元,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九日,太廟祈雨親祭時,王世子闕外祗迎祗送之禮及亞獻之禮,竝爲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太廟祈雨親祭,不卜日,以十九日定行事,命下矣。自前宗廟親祭時,例有永寧殿遣大臣攝行之禮,今亦依此擧行,知委何如?傳曰,允。

○朴泰恒,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五日,幼學李商錫稱名人,自興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崔華齊,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南至熏,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親祭時諸執事,文官應差之數甚多,而卽今無故見差之人,只是十數人,其餘則多在罷散之中,無以推移塡差,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以備忘記,傳于任舜元曰,今此祈雨親祭時諸執事,各別齋沐,祭所禁南草,而道路川渠修掃等事,亦爲申飭五部。

○朴泰恒啓曰,親祭日期已迫,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至熏,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實兼官十員內,兼弼善未差,文學洪萬迪,兼司書金興慶,兼說書吳命恒,俱在外,弼善梁聖揆,呈辭受由,再明王世子太廟擧動時,不但陪從埋沒,弼善,以禮貌官,所任緊重,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斯速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侍講院草記,弼善梁聖揆,有令本院變通稟旨事,允下矣。梁聖揆,旣以呈辭受由,今日政,似當有變通之道,敢稟。傳曰,改差。

○朴泰恒,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九日,宗廟祈雨祭親臨擧動時,各樣差備軍八百五十一名內,衛軍一百二十七名計除,其餘不足七百十四名,他無推移之路,依例給價次坊民調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宗廟祈雨祭親臨擧動王世子隨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除奉命出使馬及病傷馬,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九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朴泰恒,以吏曹言啓曰,親祭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而右通禮蔡成胤,遠在湖外,將無及期進參之勢,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今此親祭時,諸執事中,文臣差備之數甚多,而無以推移塡差,侍從中無職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寅燁病不來,參判權尙夏在外,參議趙泰東進,右副承旨朴泰恒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寅燁病不來,參判權尙夏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弘楨爲左副承旨,元聖兪爲慶州府尹,吳命禧爲監察,申必淸爲右通禮,李頤晩爲弼善,宋正明爲副修撰,李世最爲修撰,李命熙爲司僕判官,韓熟爲刑曹正郞。

○兵批,判書趙泰采,參判洪璛,參議許墀,俱病,參知金致龍進,右副承旨朴泰恒進。

○以趙泰億、李世最、洪景濂、南相夏、盧世夏、金始煥、崔昌大、李觀命、李海朝爲副司直,宋正明、李正臣、閔鎭東、鄭必東、林世儉、具萬理、洪好人爲副司果,元聖兪爲副護軍,權持爲副司直。

○朴泰恒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金弘楨,仍卽牌招,而闕門已閉,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至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僚員,近甚不齊,以上番,姑降入直,已至累日,事多苟簡。今日政,新除授人員,明日待開門,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泰恒,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五、六月兩朔應立湖南軍兵,以本道癘疫,姑爲退番,其代以京畿、江原道軍兵,逐朔徵番矣。湖南染患,猶未寢息,來七、八月當,則後部中司屬京畿右道三哨,黃海道二哨,合五哨軍兵,依前例兩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兩道監、兵使處,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洪禹瑞疏曰,伏以,臣本以無似,濫蒙鴻造,待罪法從,積有年所,微綿無補,衅尤百出,尋常愧恧,若隕淵谷。至以無妄之事,備受困厄,繫再經月,泥首俟譴,天鑑下燭,餘澤旁流,判付辭意,昭如日月,臣雖極意自明,蔑以有加,聖恩汪濊,天地同大,非臣隕結所可仰報。圓扉纔脫,除旨相續,以罪爲榮,兢惕罔措,而今玆薇垣新命,尤出於夢寐之外,如臣滓穢之蹤,何以得此恩數?驚惶震悚,實不知置身之所也。夫諫諍之臣,任人主耳目之寄,居職責之重,有非人人所可叨冒,則如臣空疏庸陋者,其敢有一刻承當之理乎?萬萬不似之狀,臣固自知之審,而此則不暇言也。念臣近日所遭,旣是世所罕有之逆境,而於置對時,得見尹聖時更推供辭,則滿紙醜詆,全無倫理,雖賈豎下賤之戟手詬辱者,亦無以過之。傳曰,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如使臣平日行己,少有以見信於人,則人之肆加踏蹴,何遽若是?臣誠無顔面,寧欲無言,而聖時招中,誣罔之辭,愈往愈深,則亦安得終始泯默而已乎?蓋李眞儒之來訪臣,非有深意於其間,則臣之隨問漫應,自是常事,況臣所答數句語,自可見初不錯記之實狀矣。聖時於此,旣自以爲得聞問答時顚末,則豈不知証援之無益於渠事,而求說不得,斤斤不舍。至於姻親間一場閑話,則謂非泛然酬應,而欲歸眞儒於故意偵探之地,至於臣所答明有指的之言,則乃曰追後演出而四字缺者然,渠雖急於自解,而用意之不美,一何至此?草冊中添刪之迹,殊甚二字缺不啻若泥中之鬪獸,故臣於前日疏供,旣已略及。此非隻手可掩,而聖時敢謂之草冊所載者,已極駭惋,至於三尺不可撓五字之刪削,則雖以聖時之於粧撰,亦不能自文,反謂之意疊刪去,可謂無忌憚之甚矣。藉令意疊可刪,則日記中,意疊而不刪者,非止一二,旣書罪犯極重,固已昭著,而復書罪惡窮極,更無餘地等語,旣書不服法無緣坐,而復書緣坐,是法例之外等語,眞可謂意疊不惟不刪,又復追後添書,獨於此五字,亟加刪去者,何也?況意疊云者,亦甚可異。三尺與國法,則謂之意疊或可,而不可撓,與天下莫敢措手足,則語意頓異,有若黑白,雖三尺童子,可以辨別,而聖時截去上下,裝成駢語,强謂意疊,此其用意刪削,的然可知,而爲此不成說之說,欲以眩惑天聽,寧不寒心耶?日記刪改之狀,旣已彰露之後,猶且誣飾之不已,則至於所爭之句語,一意掩諱,不自首實者,固也,無足怪也。臣之拈出刪添處而爲言者,蓋欲推此證彼,以明三字之亦從刪削也。元草之不可準信,不待明者而可知,而聖時,抵死牢諱,乃至指天日爲誓,此何人哉?實不料處心之危險,至於此極也。聖時,旣無以自解於此事,則唯以詬辱人爲能事,以快其心,罵詈之端,不一而足,至如好訟黠巧等說,尤極鄙悖,有不可以士夫口業責之也。夫所操非眞,而欲人之信而不疑,固已難矣。臣旣不敢不直陳所見於淑問之下,則怒其覷破其情,輒以悖辱相加,靡所不至,殆難以事理相難,臣雖疲劣,亦何與之呶呶,以取噴血之譏哉?且其許多構誣之言,無非架鑿,而窘遁之態,不攻自破,則人何足逐條明辨於處分已定之後也?顧臣初不能謹守溫室之戒,自不覺爲犯科之歸,臣於此,固難逃罪,念之惶懼,而因此起鬧,遂致無限狼狽,畢竟所被僇辱,罔有紀極,雖使輿儓之賤當之,尙且艴然。臣雖至微,忝在從班,其不可諉以橫逆而恬不知愧乎?臣之情勢如此,實無抗顔班行之理,昨叨郞署之命,猶不敢祗肅恩光,少伸分義,則況玆臺閣之職,何等責任,而尙可以懷慙忍恥,苟然忝竊,上以貽朝廷之羞辱,下以喪一身之廉義乎?臣若憑恃寵靈,淟涊就列,則臣誠爲至無恥之人,而聖朝亦安用如此之臺臣哉?臣之不敢冒居也,決矣。臣有狗馬之疾,症情沈篤,恩除之下,累日泯伏,虛帶職名,彌增踧踖,今始略暴瀝血之懇,仰瀆蓋高之天。伏乞聖慈,特賜諒察,鐫削臣職,以謝衆怒,以靖私義,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曲直,予已洞知,誣飾之說,何足爲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5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坐直。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南至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仕直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任舜元啓曰,來二十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判府事崔錫鼎箚子到院,而以親臨祈雨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朴泰恒,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太廟祈雨親祭時,副摠管鄭弘佐,寶劍受點矣。卽聞朝者,落馬重傷,不能運步云,而摠管十員內,除寶劍、侍衛、守宮、祭官、軍門進參人員外,無他推移之員,合有變通之道。副摠管鄭弘佐,令該曹卽速稟處,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啓曰,今此太廟祈雨親祭時,戶曹判書,當爲薦俎官,而判書尹世紀,連呈辭疏,無意行公,卽爲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兪命雄啓曰,今此太廟擧動時,判尹當爲導駕,而判尹兪得一,連呈辭疏,尙不肅謝,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擧動時,本曹郞廳,侍衛及各差備處甚多,而或身病猝重,或奉命出使,或呈辭下鄕,分排之際,極爲苟簡。正郞李景說兼春秋預備之任,今姑減下,外上直,則依近例,以都案郞廳,使之直宿,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啓曰,兼春秋預備兵曹正郞李景說,守宮啓下之後,因本曹草記,預備之任,姑爲減下矣。卽今現存兼春秋,無以推移,判校、工曹正郞,今方有窠,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爲兼春秋啓下,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泰恒啓曰,戶曹判書尹世紀,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祭時薦俎官,不可以次官代行,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漢城府判尹兪得一,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擧動時導駕,事體重大,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姜銑,以吏曹言啓曰,親祭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故昨日政,右通禮變通差出矣。新除授申必淸,纔爲下鄕云,卽爲改差,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朴泰恒,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月十八日擧動時,本部都事十員內,九員大駕各差備隨駕,一員本部入直,王世子鼓喧左右都事,無推移之道,假都事二員,令該曹預爲差出,以爲分把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姜世輔爲右通禮,南世珍爲工曹正郞,鄭必東爲判校。

○金弘楨,以兵曹言啓曰,副摠管鄭弘佐,令該曹卽速稟處,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事,允下矣。鄭弘佐,落馬重傷,不能運步云,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重器爲副摠管。

○判中樞府事崔錫鼎箚曰,伏以,臣於向日釋負之初,宜卽承命入城,而兢危之蹤,餘悸靡定,宿患風痺,挾感增㞃,多般藥治,少無差效,僑寓棲屑,未免淹滯。昨始擔舁,來就城裡,而賤疾越添,無望陳力。西樞除命,旣未得入謝,太廟擧動,又末由趨參,瞻望宸極,一倍悚惕,玆敢席藁陳章,惶恐待罪。答曰,省卿箚疏,知卿昨纔入城,良用欣慰,卿其體予至意,勿以疾病爲辭,卽出行公,毋孤企望。仍傳于南至熏曰,遣史官傳諭。

5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坐直。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南至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仕直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守宮

○上在宗廟齋室。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金弘楨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辰時,大駕以祈雨祭,詣太廟,王世子隨駕,大駕入齋室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上自齋室,步詣廟庭,行四拜禮,上趨詣第一室奉審,仍詣第二室如初,至十一室,亦如之,王世子隨後奉審,上出廟門。左議政李濡進伏曰,此去永寧殿稍遠,請御步輦。上曰,依爲之。

○王世子亦乘步輦之意,敢啓。上許之。上乘步輦,至太廟前路,降輦。上詣永寧殿廟庭,行禮奉審如太廟禮。王世子,隨後奉審。

○上出廟門,李濡又進伏曰,王世子乘步輦之意,旣以傳敎,而終始不乘步輦。卽今王世子春秋鼎盛,非以行步爲難,而當此日熱,過爲發汗,則今夜將事之時,觸風可慮。還入幕次之時,乘輦之意,更爲傳敎。上曰,更爲傳敎。

○上還御齋室,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還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任舜元曰,史官二員待命。

○假承旨宋奎炫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親祭之禮,節次甚遲,各殿詣樽所一節,尤爲遲矣。臣等,是用悶慮,而況此夜短之時,各詣樽所,不但聖躬之爲勞,日勢將晏,亦爲未安。自前親祭之時,有變通,第一室奠爵時,第二室次次酌酒待候,則無玉體久立之勞,其在禮節,亦爲得中,自前親祭時,初獻後則卽入小次矣。今亦依前例,初獻後,入小次之意,敢啓。傳曰,依爲之。

○夜四更,上自齋室,步詣太廟,行初獻禮後,入小次。王世子,行亞獻禮後,復板位。

○姜銑啓曰,上入小次時,禮儀使趙相愚,不卽啓請釋圭,未免路次久立,請禮儀使推考。答曰,依啓。

○大殿罷祭還御齋室後,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罷祭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朴泰恒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5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朴泰恒。同副承旨南至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洪尙寅。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大駕還宮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還宮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任舜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南至熏啓曰,左議政箚子到院,而以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任舜元啓曰,今番太廟親禱時,殿內陳設,不能趁早擧行,以致王世子久立於板位,行祭正時,亦未免差過,事甚駭然。當該守僕,令該曹推治,何如?傳曰,允。

○南至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無故行公之員,只三員,而副應敎李㙫副校理鄭栻,俱以身病,方爲呈辭,副校理趙泰億,復引前嫌,陳疏出去,上番將未免闕直。副應敎李㙫,副校理鄭栻、趙泰億,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以侍講院言啓曰,昨日王世子出宮擧動時,及今日太廟行祭時,相禮韓,凡諸禮貌之間,多有失措之事。此雖生疏之致,不可無警責之道,當該相禮,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南至熏曰,旱災斯酷,疏釋罪囚,亦導迎和氣之一道也。禁府、刑曹時囚及編配之類,竝於再明,榻前疏決事,分付。

○以備忘記,傳于政院曰,嗚呼,眇予不穀,叨承丕緖,惟不克負荷是懼,夙宵危懍,罔敢怠傲,蘄免獲戾于上下,粵玆三十年有餘矣。然而上天之儆予怒予,愈久不已,水旱災殄,靡歲不有,加以前春輓近所罕之班疹,今年十無一瘳之虐癘,民之札瘥,不可計數,予心衋傷,若己痌癏。乃者長羸之月,旱暵太甚,小澤未洽,杲日旋出,四墅焦赤,三農輟業,播種愆期,西成斷望。嗚呼,天災地異,孰非可懼,而迫急之憂,焚灼之慘,未有如亢陽也。是用遑遑,躬詣太廟,虔誠請命,而誠未上格,雲漢所云,父母先祖,胡寧忍予者,寔予今日之心也。嗚呼,人君事天,如子事父母,父母怒不悅,則爲人子者,起敬起孝,以期底豫可乎?無所敬畏,狃於怠忽可乎?若或無所敬畏,則是自絶於父母,而父母亦不子之矣,豈不大可懼哉?自今日,避正殿,益加敬畏之心,思盡修省之道。嗚呼,惟予不辟,逢天僤怒,靜言思之,咎亶在予,惟予之病,嘗自點檢曰,喜怒不中也,言路不闢也,施措乖宜也,實惠未究也,予所不知病,豈止此?至若積弊未祛而民困之日甚,贓法不嚴而良民之不保,刑獄久滯而冤氣之干和,何莫非咈天心而召災異乎?承旨代予草敎,宜自政府,廣求直言,寡躬之闕失,朝廷之得失,生民之利病,悉陳無隱,言可底行,予將翕受而敷施,若夫傾軋之論,非予之所欲聞也。嗚呼,黨比之害,尙忍言哉?國事之泮渙,黨論之故,百度之廢弛,黨論之故,情志之阻隔,黨論之故,禮讓之無聞,黨論之故。若比於人,病在膏肓,展轉沈綿,鍼藥罔效,反覆思惟,實無可爲,而亦不忍諉之於無可爲而束手待亡也。思之至此,寧不寒心?然而俱以士流,世受國恩,若明知黨論之害于國若此,則必革心改慮,消融保合,何待縷縷言也?咨爾大小臣僚,毋謂予誥之循常,毋論痼疾之難醫,恪恭官次,一乃心力,使我邦家,轉危爲安,是所望於卿等也。嗚呼,君臣上下,不相交修,罔與成厥功,勗哉群工,其各欽承,減膳、撤樂、禁酒等事,亦卽擧行。

○政院啓曰,今此亢旱,實是孔酷之災,仰惟聖上,夙宵憂勤,親詣太廟,露禱終宵,誠禮備至,仁愛之天,宜有所格,而密雲乍集,烈日旋出,以聖上對越之誠,天意之不應,一何至此?臣等,聚首憂歎,罔知所爲之際,卽伏見備忘記,十行絲綸,丁寧懇惻,憂民責躬之旨,飭勵群工之意,莫非切至之敎,有足以感懷天心,則雖殷湯之六責,何以過此?臣等,奉讀以還,不覺感涕之自零也。今雖有代草之命,而顧念臣等拙訥之辭,旣不足以揄揚聖意之萬一,而況應天感人之道,惟在於以實而不以文,直以此聖敎,播告中外之意,惶恐敢啓。答曰,文辭蕪拙,代草宜矣。

○以副校理趙泰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至熏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再明,榻前疏決事命下,而刑曹判書黃欽,今方在外,莫重疏決時,不可無長官,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疏決,異於啓覆,長官或有不參之時矣。

○又啓曰,臣等,以直播聖敎之意,有所陳啓,而不賜允兪,又以代草宜矣爲敎。此固出於聖上謙挹之至意,而第此備忘記辭旨,反復惻怛,首之以懼災憂民之敎,且以四件事,反躬自責,終之以黨論之弊,歷擧戒飭,一句一字,無非格天意而感人心者,以臣等膚淺之見,荒拙之文,其何能模寫王言之萬一乎?强爲代撰,不但徒歸文具,亦有乖於應天以實之道。依前所請,直以備忘記,播告中外,允合事宜,惶恐敢稟。傳曰,知道。

○南至熏,以禮曹言啓曰,卽伏見下政院之敎,自今日,避正殿,減膳、撤樂、禁酒之命矣。撤樂等事,依例擧行,而勿擊鼓一款,依近列安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濡箚曰,伏以,旱亢斯酷,聖心焦憂,特下太廟親禱之命,繼有別執事各別齋沐之敎,則凡在駿奔之列者,固宜倍加警惕,莫敢或怠,以仰體聖上之至意,而昨日望廟禮後,百官稟旨就次一節,旣載於儀注,王世子,亦以此留待二字缺而各司多官,擧皆徑先散去,只原任大臣及儀賓數員在班,朝儀不成貌樣如此,已極寒心。且犧牲看品,自有定時,例爲擊鼓,使得聞知,必諸執事,以次齊會而後,謁者方爲引獻官就位,而以其屢促不來,日勢太晩之故,臣不敢過時待候,不得不先爲進詣,則諸執事,始乃緩緩追到,至曉臨祭,外儀整齊時亦然,多有窘急顚倒之弊。此實曾所未見,事之可駭,莫此爲甚。若不査出,以懲其慢,則朝綱益壞,將無以收拾,而究厥所由,無非如臣不似,忝居百僚之上,不能糾率之致,亟罷臣職,以勵他人,不勝幸甚。答曰,省卿箚辭。揆以事體,俱極未安。竝令從重推考。安心勿辭,速出行公。仍傳于南至熏曰,遣史官傳諭。

5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南至熏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寧海府使蔡獻徵,臨溜僉使鄭道三。

○藥房啓曰,旱炎愈酷,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昨日淸廟親禱,徹曉將事,玉體不瑕有傷乎?甘霔尙閟,民事益急,伏想丙衴,一倍焦憂,王世子冒暑勞動之餘,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仰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微誠未格,密雲旋散,言念民事,曷勝焦憂?世子氣候,平穩矣。

○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任舜元啓曰,明日疏決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朴泰恒啓曰,大司憲李廷謙,執義李箕洪,持平李廷濟、李世瑾在外,掌令丁道復、尹會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弘楨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藥房問安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姜銑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金弘楨啓曰,因備邊司草記,開城留守申銋牌招事,允下矣。今已夜深,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姜鋧,以文臣朔試射bb試b官,訓鍊院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泰恒啓曰,明日疏決事,命下矣。自前疏決時,時任大臣,禁府、刑曹堂上,三司各一員,例爲入參,而原任大臣,或參或不參,承旨,或一員或二員入參,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原任大臣,亦爲入參,承旨,該房入參,可也。

○姜銑啓曰,守令未署經之數,至於六人之多,而諫院不備,尙未開坐,夫馬留滯之弊,亦甚可慮。除在外及呈辭受由人員外,竝卽牌招,以爲趁卽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我聖上,悶旱親禱,誠意藹然,仁愛之天,必有冥應,而尙閟霈澤,民事渴急,播告之旨,疏決之擧,減常膳、避正殿之敎,皆出於靡不用極之意,應天以實之道,固無以加矣。凡在聽聞,孰不感泣也?第念靡神不擧之道,所當連續禱雨,而纔經親祀,故該曹不敢循次啓稟云,而卽今焚灼之災,急於燃眉,分付該曹,依甲申年例,祈雨祭,次第定式,啓稟擧行,何如?答曰,依啓。

○金弘楨,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七日,私奴貴同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楊顯道,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泰恒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判書李寅燁,參議趙泰東,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政院啓辭,卽今焚灼之災,急於燃眉,分付該曹,依甲申年例,祈雨祭,次第擧行事,啓下矣。五次祈雨祭,當行於宗廟,而纔經親祭,六次祈雨祭,三角山、木覓山、漢江沈虎頭,遣近侍,不卜日,來二十三日設行事,知委,何如?答曰,依啓。親祭,例不計於次數,當爲五次矣。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慶尙左右道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大丘判官朴世集,昌樂前察訪任華世,山陰前縣監鄭纘輝,召村前察訪金自光,助羅浦萬戶金萬英,豐德浦前別將白圭復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朴世集、鄭纘輝,今方待命,卽爲拿囚,而任華世、金自光、金萬英、白圭復等,自任所,俱未上來,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朴泰恒啓曰,吏曹判書李寅燁,及參議趙泰東,俱爲牌招不進,推考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判書李寅燁,所當更爲牌招開政,而出牌往來之際,必致夜深,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開城府留守李喜茂,以病辭遞矣。近聞其病勢,日漸危重云,不但卽今廢事之可慮,前頭救民之策,不可不預爲周旋,而新留守申銋,除授已久,亦旣陳疏承批,尙不出肅,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催促赴任,何如?傳曰,允。

○姜銑,以備邊司言啓曰,當此旱災孔慘,民事罔極之日,外方守令,必須無故在官,專意酬應,庶有一分救濟之望,而卽今新除守令,其數甚多,夫馬上來已久,而拘於署經,未得辭朝者,亦非一二云。合有變通之道,在前兩司中,一司旣已署經,則有直爲發送之例,今亦令政院稟處,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朴泰恒曰,昨自太廟回鑾時,見卿出迎路左,欣慰良深,而尙此引入,不已太過,卿其宜遵前旨,卽出行公,仍參疏決事,卽爲遣史官,傳諭于崔判府事,與之偕來。

○前府使李箕洪疏曰,伏以,螻蟻賤臣,疾病衰落,萬念俱灰,杜門深蟄,不意玆者,新命遽下,召旨遠辱,臣聞命惶隕,措躬無地。臣於前後被召,輙以癃陋難冒之狀,仰瀆宸嚴,僭犯之極,久負逋慢之罪,而譴罰不加,今復收召,是何聖明之不諒,而誤恩之至此也?臣今年六十八矣,血氣益衰,精神益耗,聰明減頓,鬼事將迫,廢處荒廬,未知所以仰報聖恩之日光,此夙夜懍惕,而自不覺出涕也。如其不自量力,扶曳趨朝,無益於國,徒取人譏,則臣心自愧,有不可言,而其爲國家之羞,爲如何哉?微臣情勢,斷斷如此,上天鑑臨,臣不敢誣也。念此風憲之職,爲任最重,不宜暫曠,一疏陳乞,例未蒙遞,撕捱之際,閱月虛帶於田野之間,亦非公私所宜。伏乞聖慈,特諒愚衷,卽許鐫免,仍下該曹,勿復注擬,使臣永伏田閭,以盡餘喘,不勝幸甚。且臣垂死之中,伏聞殿下於蔡明胤醜正之疏,嚴辭斥退,處分痛快,有以見尊賢衛道之誠,出尋常萬萬也。噫,此輩誣賢嘗試之計,有由二字缺己巳出享之請,聖上,不察其奸狀,而遽然聽從,故乃於聖心開悟,享儀復擧之後,邪說之猶復如此者,蓋以深試聖意,欲售曩日之計者也。其蔑君父輕朝廷之罪,可勝歎哉?此正殿下悔前之爲,慮後之弊,益加提防[堤防],洞辨邪正之分,然後一國趨向之定,庶幾永保,而祖述凶邪之論,不復肆於聖明之日也。臣不宜言及時事,而此係斯文重事,故不得不附陳,伏願聖明垂察焉。答曰,省疏具悉。疏末附陳,予當留意。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5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南至熏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山陰縣監徐宗穉,延安縣監柳徵龜,和順縣監柳搏,於蘭萬戶洪禹臣。

○任舜元啓曰,明日,祈雨祭齋戒,明明日,國忌齋戒,二十四日,國忌正日,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嬪宮誕日,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朴泰恒啓曰,今日疏決時,兩司當爲入侍,而憲府,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姜銑啓曰,因備局啓辭,未署經守令,令政院稟處事,允下矣。取考前例,則一司署經後,因本院稟啓,有發送之特敎,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催促發送。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寅燁病不來,參判權尙夏在外,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李寅燁,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洪啓迪書啓,臣敬奉聖旨,傳諭于行判中樞府事崔錫鼎處,則以爲臣於日昨擧動之時,理宜入謝恩命,仍參扈班,而情病交劇,未克如計,方切悚慄之忱矣。乃於萬萬意慮之外,特降別諭,仍有史官偕來之命,臣驚惶震越,五情無主,罔知所以自措也。格外恩數,如是曠絶,區區情地,有不敢論,宜卽承命祗謝,而賤疾,挾暑添劇,方在昏昏委頓中,實無自力之勢,容俟病狀稍間,卽當趨詣天陛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知道。先爲入來。

○姜銑啓曰,五次祈雨祭獻官單子中,五月之五字,以三字誤書,致有點下,事甚驚駭。當該吏曹書吏,令攸司囚禁推治,臣亦矇不致察,不勝惶恐之意,敢啓。

○任舜元啓曰,吏曹判書李寅燁,今又違牌,推考傳旨,方爲捧入,而爲政命下之後,尙此遷就,事甚未安,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寫字官李後廣身死,代及文明珪、金兌岳移他司,代隷習[肄習]吳始興、洪德基、朴天開等,竝爲陞實,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隷習[肄習]有闕,本卞之元、李後老、文以道、李喜芳、金時燦、趙泰豪、洪億基、辛聖佑、金斗樞、金時燁、卞東瑗、金重五、李世成、文以修、吳宅周、李挺華、金受大等試材,入屬寫字官隷習[肄習],使之鍊業,何如?傳曰,允。

○朴泰恒,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平安道平壤府敬差官啓本,刑曹粘目,弑夫罪人順承,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依例發遣府都事,拿來,何如?傳曰,允。

○巳時,上御資政殿,疏決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濡,判府事李頤命,判義禁李益壽,知義禁金宇杭,同義禁閔鎭遠、李晩成,刑曹參判金演,參議任胤元,右副承旨朴泰恒,掌令尹會,正言鄭纘先,校理李㙫,假注書洪尙寅,記事官鄭來周,記注官南世珍。李濡進伏曰,親禱太廟,徹夜將事之餘,聖候一向安寧否?上曰,無事矣。濡曰,親禱之日,有雨意,而終不得雨,臣等,方此悶鬱之中,十行絲綸,丁寧懇惻,含生之類,孰不感泣也?卽者今日,微雨方施,如有感應之意,聖上寅畏之心,不懈益虔,則仁愛之天,豈無眷佑之心哉?上曰,大臣所達之言切實,留意焉。判義禁李益壽曰,今日疏決事,命下矣。禁府句管文書,修正以待,編配及流竄以下,則不爲擧論乎?上曰,流竄則一體議處,而時囚,先爲陳達。益壽讀金琓罪。上曰,何如?濡曰,累次刑推,而終不得情,極爲忿痛,豈可輕易議爲?李頤命曰,盜妓之擧已露,而逼殺之迹未著,今過數十年之後,復成殺獄,則重大矣。其他罪犯,則無必死之律,一向刑訊,死於獄中,則似爲過當,臣之所見,則如此矣。上曰,禁府堂上及三司,以次二字缺。益壽曰,當初逼殺楚雲,出於時夏將死之言,而未及取招,忽然致斃,情狀極疑矣。金宇杭曰,年久之後,成獄爲難,而以盜取之罪論之,不至死律,酌處無妨矣。閔鎭遠曰,以十數年前可疑之事,一爲刑訊,死於桁楊,似爲過重,酌處之言,是矣。李晩成曰,潛奸主將之妓,終始逃隱,極爲痛駭,而逼殺之迹,多有可疑,疏釋之時,酌處無妨。尹會曰,以罪狀觀之,不可輕議,而年久成獄,實涉重難,禁堂所達之言,似好矣。李㙫曰,未能詳知,而以禁堂之言觀之,酌處不過矣。鄭纘先曰,楚雲逼殺之迹,不爲分明,他罪則無應死之律,參酌何害?益壽曰,如此之人,致死桁楊之中,亦無可惜。上曰,情狀則可惡,而諸臣所達之言,不無意見。且當恤囚之日,邊遠定配。益壽讀李東彦罪。仍曰,東彦按治事,命下之後,本府不能趁卽究覈,淹滯至今,雖非故爲延拖之致,而未安則有之。諸臣之疏,以此爲言,則臣之待罪金吾,前後非一,固無以自解,而至於交章伸救於未究竟之前,有若見坐於平日言議之致者然,此甚非矣。江床,雖以替含自服,而前後之招,不無違錯,固難一一取信,而渠於秋曹供辭,以就査抱川時,因主倅有問,從實直告爲對,論以獄體,所當請拿憑問,而以官隷之招,證問官倅,恐傷事體,不得已有面質之請矣。外議或以爲,面質之請,終未穩洽,韓聖佑,以獄官,陳疏非斥,此與傍觀之論者,亦有間焉。所當一番登對,更請處分而後,方可聽按,而近因玉候未寧,未及陳稟矣。蓋東彦遭喪之初,不無行言之流播者,此臺啓之所由發也。初喪節目,可言者多,而必以替含爲言,人吏之數,亦且不少,而必以江床指目者,誠如趙泰億之所云云,則聽聞之惑,固已難解。第以常理推之,則人雖賦性凶險,能忍爲不忍爲之事者,若於人所覩聞處,則必思文飾掩覆,得免其指議。況親喪飯含,何等重事,而乃使官僮,公然替行於衆目所覩之中乎?江床之招,前則曰東彦在於西上房,後則曰東彦在於喪出房窓外,而畢竟以後招爲的,此實爲違端也。東彦,果有斯惡之心,奔避別處,則論其情狀,萬戮無惜,而江床之招,今以爲東彦在於窓外,其從弟泰彦,亦時時出入云,則其初不奔避之狀,據此可知,而旣在窓外,使人替含,亦似不近,此等處,實有可疑而難明。今若以可疑難明之事,直置極律,恐有歉於聖世欽恤之道矣。然,若使東彦,苟能自盡於必誠必信之地,無容訾議,則此言,奚爲而至哉?在東彦之道,二字缺自反之不暇,而供辭中,刺臂出血等語,大不厭於人心,至以臺言,歸之於一字缺造構誣,此又無據之甚者也。臣固知伊日判付,亶出於重倫常嚴懲癉之義,而第匿喪,乃不孝之大者,律文所坐,止於杖配,蓋以人之罪惡,有浮於此者,將無以加其律也。先王制法,可見其源有所裁酌矣。替含一節,比之匿喪,則猶爲節目間事,罪名,似不無差別,設或究覈而得情,合有參酌輕重之道。況今遇災疏釋之時,宜用惟輕之典,特爲處分,好矣。上曰,諸臣,以次陳達。宇杭曰,臣則有應避之嫌,不敢仰達。鎭遠曰,此事,臣與李益壽相議,欲一登對定奪,而入侍未易,至今未果。蓋上年七月,以面質判下,而尙未擧行,其後韓聖佑疏以爲,事體不當面質。臣意,兩人同事,有所隱諱,則使之對面相質,固是治獄之例規,而此獄,則江床旣曰,替含時,東彦不見云,則有何面質之事耶?至於韓聖佑所謂事體不當云者,臣意亦然矣。東彦罪名,窮凶極惡,孰無憤疾之心,而第詳見文案,則江床之招,違端甚多。當初臺啓及上敎,槪以東彦,以其父死於癘疫,出避不見,至於飯含,亦使官隷替行,爲切痛,群情亦莫不然,而江床招乃曰,喪人在於喪出房,而使渠飯含云,借使不行飯含則已,行之則安有無珠之飯含乎?江床招曰,李泰彦,時時出入於尸側云,設令東彦不爲飯含,旣有時時出入之泰彦,則泰彦亦可爲之,豈有江床替含之理哉?且江床初招則曰,永得,使渠飯含,後招則吳千輝,使渠飯含,初招則替含時,衙奴婢等參見,後招則曰,千輝外,無他參見之人,此不過千輝已死,故以此納供,欲斷其參證之路也。坡州吏洪海宗、朴遠賢等刑曹招,則以江床替含的實之意爲對。本府招則曰,江床替含之事,渠則全然不知,及其被囚典獄,江床受刑三次之後,江床言,渠果替含云,故始爲知之,以揣知樣納招云,渠輩,旣是護喪時同事之人,則江床替含之事,豈有初則不知,被囚後聞江床言,始知之理乎?揣知二字,尤不成說,各項違端旣如此,則論以獄體,所當刑訊江床,待其歸一,然後刑訊東彦,可以正法,至於當問申必淸之說,臣則以爲不可矣。江床違端旣如此,則惟當更問江床,必淸,係是枝葉,本不當問,而況必淸,與東彦有衆所共知之嫌怨,何必以爲公證而取信乎?益壽曰,以事理推之,喪人旣在窓外,而使人替含,甚不近似,臣之敢請處分,蓋以此也。至於江床告知主倅之說,在渠爲二字缺害未分之前,其言似是實情,一番憑問,其在獄體,臣未知其不可,而二字缺本意,每以有損事體爲慮,不欲擧官屬之招,而質問其倅,且江床之招,初以永得之指揮替含爲言,及其永得招相左之後,又復推諉於作故之吳千輝,其言之本不可準信如此,江床雖,果有云於主倅,似難以此憑斷,故終不請拿,亦由於是也。江床之招,雖有違端,旣施六次刑,承款之後,今反以誣服加刑,則臣未知其可也。晩成曰,此獄,實是常理之所必無者,東彦自明之招,固不可信,而雖以江床招辭觀之,儘多違端,前後違錯,同僚旣以陳達,至於士夫喪,沐浴時,元無用艾湯之事,而江床謂之用艾湯者,此雖零瑣之節,凡他杜撰之說,可以推知矣。當初自上敎以窮凶極惡,欲置極刑,豈不以其父病時,思欲一見而畏避,不終入見,及其死後,使人替含故也?如使東彦,有一毫近似於斯者,不特聖上痛惡之,凡有血氣者,孰不曰可殺,而此則有一言可辨者,江床之招,初則曰喪人,在於西上房,此亦相去不過數間,而後則曰在於尸體所在房南窓外,哭擗云云,再三盤問,終不變辭,東彦果有畏避之心,則何以在於窓外喪側耶?以此見之,則當初不見之說,及其替含之言,節節破綻,皆不足取信。且前後之招,三變其說,初則曰飯含時,衙奴在側,其後曰不在,又其後曰在側,初則曰永得使之飯含,後則曰千輝使之飯含,又以爲襲斂時,二間之房,十八人參見云,而人多房挾,於何容足?招辭中違端,若是其夥然,固當以前後違端,嚴訊盤詰,得其實情,東彦罪狀,如是發現,則雖無應死之律,殺之無惜。江床誣陷之說,果不掩覆,則亦當以其罪罪之,信合獄體。今若置之疑信,不加明覈,因此疏釋,遽爲酌處,則東彦雖生出獄門,將何以擧顔於覆載之間乎?今此酌處之論,臣未知其可也。鎭遠曰,渠之不能擧顔於覆載之間,固不足言,而國家刑政,決不當如是也。上曰,大臣、三司,以次陳達,可也。濡曰,獄情,雖未詳知,以其年久之故,槪聞傳說之言,今因禁府堂上所達,備悉其違端矣。古人善治獄者,雖於已服成案之後,亦有別爲審察,得其可生之道者,惟我祖宗朝治獄之情,卓越前古,而聖上臨御三十餘年,尤加審愼,未嘗有抱冤之人,今此獄情,亦豈不照燭乎?蓋東彦,非如無知常漢,出入臺侍之人,負此罪名,父死未入棺之前,果爲出避,替人飯含,則其爲情狀切痛,聖上深惡之,而欲正邦刑者,以此也。在下之人,凡有秉彝之性者,人誰不然?但江床之招,旣曰東彦在於窓外,則使官奴替含,必無其理,益壽之亦以爲甚不近似者,是矣。且於干犯逆獄之類,忍杖不服者,爲其就服則必死故也。江床則當初雖卽吐實,於渠少無所害,設或拘於顔情形勢,一次受刑爲難,則至於六次而後,始爲就服,實是常理之外,亦可疑也。東彦供辭斷指之說,非渠所宜言,此則可駭,而若以此謂之爲名非實,則雖爲惡之人,其心常欲掩迹,飯含之節,不肯躬親,必使人替行,則舍其奴僕,而招官屬爲之者,頃刻之間,卽將傳播於外,其在爲名掩迹之計,不亦疏乎?向來諸臣之陳疏者,輒稱東彦之孝行直節,方以窮凶極惡論罪之中,乃有此等語,臣意則以爲,東彦雖是無狀之人,至於此事,則其所疑者,不可不審察而處之。雖云末俗,公不勝私,如許重罪,若無一分可疑之端,則豈有欲爲容貸者乎?不但金吾諸臣之言如此,輿論亦然云,自上參酌處之,似好矣。頤命曰,臣嘗待罪金吾時,以不敢干涉於此罪人事仰達,聖上已令回避矣,今何敢可否乎?會曰,東彦罪狀,窮凶極惡,伊時判付,誠爲至當。江床旣服之後,連爲開坐,更問東彦,明正其罪爲宜,至於徑先酌處,則不當矣。㙫曰,益壽,以江床招辭,亦不無疑端陳達,而仍請有所酌處,獄事頭末,按獄之臣,似當詳知。且觀囚錄,此獄,已至三年,當此悶旱慮囚之日,酌處似宜矣。纘先曰,臣則前疏中,略陳此事,此實人理所不忍爲者,江床旣服之後,亦安知其必爲誣服也?但此獄,究覈未易,以致多人積年滯囚,令禁府諸臣,速爲處決則似好,而至於酌處,則自下不敢仰達矣。上曰,東彦,苟能自盡於必誠必愼之地,則豈遭此人理所無之惡名耶?喪禮多節,官屬非一,而必以江床替含,傳說者豈無所以然之故?江床旣服之後,又以誣服樣,更爲刑推,則論其獄體,決無是理。且其時坡牧私問之時,無利害思量之事,而有所云云,似是實情,拿問好矣。李益壽曰,獄體雖當問,而事理大爲未安,終不敢仰瀆矣。晩成曰,當初申必淸之私問江床者,未知有何意思,而必淸之與東彦有嫌怨,旣是衆人之所共知。且自願立證之說,盛播於縉紳之間,引嫌怨家爲證援,不但於事體未安,卽欲藉此斷案,決知其不可也。濡曰,據官隷之招,質問其倅,事理大爲未安云者,果如益壽之言,而江床之招,旣多違端,則以此參酌處分,亦無不可矣。會曰,今此判義禁所達,以官奴之招,拿覈主倅未安云者誠是,而獄情,在於東彦究覈之事,則雖是江床之招,而拿問必淸,似無所妨,詳査處分非晩,徑先酌處,獄體不然矣。上曰,因官屬之招,證問主倅,事體未安云者,誠如判金吾所達,而江床所言於坡牧,似是實情,申必淸拿問,可也。出擧條益壽讀李泰彦罪目。仍曰,東彦仍囚之後,泰彦則不必久留矣。鎭遠曰,於泰彦處,別無可問之事。益壽曰,泰彦所達之言,與東彦少無異同,則無可問者矣。上曰,然。放送。益壽讀江床罪狀。上曰,仍。益壽讀永得、洪海宗、朴遠賢等罪目。上曰,竝仍。益壽讀林泓、金益光、姜以徵等罪目,上曰,竝仍。鎭遠曰,以姜以徵事,仰達矣。頃與金宇杭開坐時,欲爲刑推以徵,則下吏以爲,以徵,非備員開坐,則不得刑推,仍示謄錄冊,臣取考謄錄,則李寅燁爲判義禁時,以以徵係是鞫廳罪人,今日坐,堂上只二員開坐,不能備員齊會,不得刑推之意,草記陳達。自後仍成規例,二員開坐時,不得刑推云,以徵,一下吏也。此漢刑推,何必待堂上三、四員開坐而後,方可施刑耶?以此之故,旣有逐日嚴刑之命,而三年之間,只施六次刑,近來百務之淹滯,皆如此故也,臣竊慨然矣。宇杭曰,以徵傳書一款,旣已自服矣。前後變說,似有奸情,而就服之後,罪不至死,則以其罪罪之,竝與林泓及邏卒,而一體疏釋似宜,滯囚可慮,故敢達矣。益壽曰,臺諫,以逐日嚴刑爲言,似不可容易議爲。晩成曰,逐日嚴刑,初出上敎矣。濡曰,旣係重大,有難輕釋,今後逐日開坐刑推,宜矣。頤命曰,當初鞫廳收殺時,以但爲此事,仍設鞫獄有弊,故令本府,逐日開坐鞫問矣。雖不備三員,二堂上刑推,未爲不可,頻頻加刑究問,爲當矣。上曰,姜以徵,似有隱情,雖二員坐,刑推究問,可也。出擧條益壽讀李廷師罪目。上曰,李廷師供辭,終不吐實,所問之事,於渠不關,而專事誣飾,欺罔國家,誠可駭然也。益壽曰,臺疏所謂不歇杖受責一款,廷師極口發明,及魚史衡納供後,乃以猛受杖可笑等語,今始發覺爲言,而朴鳳齡酬酢一款,終始抵賴,僚議俱欲請刑,此固按獄之常例,而臣意則以爲,不待刑訊廷師,而以諸證之招,有可以論斷者。魚史衡初招有曰,八月林溥嚴刑設鞫之後,廷師與金盛道,酬酢于西廳內,李師尙以重杖爲言,豈非可笑耶云,再招有曰,臺臣九月親問之前,金盛道,以其所聞於廷師者,言於臺臣,則臺臣初聞於盛道者,必不止矣身之所供,八月與九月,本非一時,廷師之先說於盛道,後傳於臺臣者,語意緊歇,自相不同云。史衡所參聞者,不過重杖可笑之語,則師尙之初無招問詰責之事,據此可知。至於九月二十七日之坐起,廷師所云云之說,渠自費辭自明,而臺臣旣曰,親問他問郞及都事兩人,亦皆參聽,的實納供,則廷師之發說此言於諸坐之處,亦涉無疑,毋論重杖與猛受杖,廷師之初以可笑爲言於盛道、史衡坐處者,固已殊常。及其溥獄更起,事體尤重之後,敷演八月坐,與盛道酬酢時所無之言,無端傳說於多官所會之處,尤涉不韙,論其情狀,刑訊固無所惜,而我國家,仁厚立國,朝臣之犯罪者,若非關係國家大事及贓汚者,則未嘗以言語究覈,輕加刑訊,此路一開,日後之弊,有不可勝言。或以爲未輸情之前,直爲勘罪,有乖獄體云,而此則有不然者,臺臣,旣以親聞爲言,則不此之信,而囚治傍證,有同兩造,揆以事體,已非所宜。臣以有司之臣,成命之下,不得不再三奉行,而實爲未安矣。況史衡前後之招,俱無不歇杖受責等語參聞之事,則此可爲斷案,矧今遭非常之變,有此恤囚之擧,亦宜有參酌之道矣?宇杭曰,李廷師情狀,誠甚可惡,此是臺臣之親聽,又有衆證,而必欲終始諱隱,刑訊得情,獄體當然,而當此遇災恤囚之時,參酌處分,亦宜矣。鎭遠曰,此事,臺臣旣以親問爲言,問郞及禁府都事二人,皆以傍聽自首,其事之虛實,不問可知,而廷師,猶且飾辭欺隱,情狀極爲痛駭,論以獄體,刑推之外,無他道理,而益壽,以言語間,刑訊士夫,有關後弊爲言,其言亦然,故姑爲更推,而屢次更推,掩諱周遮,終不吐實,每每更推而已,則終無出場之期矣。益壽以參酌勘罪之意陳達,而臣意則有不然者,若以李師尙,爲眞有是事,而在所勿問,則廷師之參酌勘罪,固無不可,而若以李師尙之事,爲可究覈,則廷師勘罪之後,更無憑問之路,惟在自上參量處分耳。晩成曰,當初之事,似不大段,而百般巧飾,終不直招,及至魚史衡納招之後,始乃曰了然覺得,其前後變說,必欲掩諱之狀,破綻無餘,以獄體言之,則刑訊宜矣,而益壽所達,不無所見,以衆證勘處,亦無不可。上曰,大臣所見,何如?濡曰,猛受杖、重杖所爭一款,事係魚史衡。臣與史衡,有一家之嫌,此則雖不敢擧論,廷師前後飾詐之情狀,則固已著矣,而至於刑訊,則益壽所達有關後弊云者,似是矣。頤命曰,廷師情狀,不過有二端,一則李師尙,初發此言,而廷師傳之,今反諱之,不然則師尙,實無是言,而廷師做出傳說,則到今難於首實,而嚴問之下,游辭納招,終不直告,刑推究問,有何不可?若師尙不言,而廷師妄傳,則師尙爲冤,師尙,若有其言,則師尙,不可不罪之也。只以衆證處決,則不爲明白矣。且初以臺疏,究覈師尙言之有無,則今乃曰不屬於師尙者,未可知也。會曰,判義禁所謂以言語究覈,不可加刑云者,是矣。當初旣不請刑,則論其恤囚之日,不可無參酌之道矣。纘先曰,廷師前後變幻,誠爲可惡,而以言語間事,刑推甚難,益壽所達,是矣。益壽曰,臺疏本意,只欲覈得李師尙事,八月坐參聞兩人中,金盛道已死,魚史衡獨存,惟當以史衡之言,憑信處之,而史衡兩供如此,未知前頭,更有甚別樣事端,而今觀供辭,不爲屬着於師尙。晩成曰,何以知其不爲屬着也?上曰,究問廷師者,欲知李師尙事,此不過査問也。南道揆、尹商明,旣以參聽首實,廷師則幾番更推,而終始巧飾,及魚史衡納招後,始有所云云,而猶欲欺罔,爲人臣者,雖死生關頭,君上有問,則所當直告,此則不過言語究問,而如是飾詐,終始周遮,渠以微末蔭官,安敢乃爾?每見廷師納招,不勝痛惋,如此臣子,雖殺之,可也,各別嚴刑,期於輸情,可也。出擧條益壽曰,南道揆、尹商明、申鐔、魚史衡四人,無可問之事,放送乎?上曰,依爲之。益壽讀車義轔罪目。上曰,已令本道査覈,而罪狀何如?益壽曰,罪狀則重矣。舊還上已捧八百五十餘石,而朝家停捧後,移充於丙戌年新還上成冊,近千石新捧還穀,終無去處,犯贓之迹,亦爲狼藉,有難徑先疏釋,而其他大同及倉穀虛錄之數甚多,如此罪狀,不無嚴治之道矣。宇杭曰,益壽所達,是矣。上曰,査事未竟,仍。益壽讀李湛罪目。仍曰,餘結擅用,至百餘石之多,私屠亦有現捉,律文則杖一百,奪告身矣。上曰,以次減等,罷職放送。益壽讀鄭文彬罪目。仍曰,因御史書啓,行査於本道,渠不無稱冤之言,而査事未畢之前,其言不可準信,而給災一款,以稅米給之云,或可參酌耶?鎭遠曰,牟穀七十石,自私倉出給云,而此則官家私用之穀,不至爲罪矣。濡曰,放之後,査啓追到,而隨犯加罪,未爲不可,當此恤囚之日,參酌無妨。宇杭曰,然則査事追到之後,可罪則罪,可置則置,疏放爲宜。上曰,査事未竟之前,全釋不可,罷職放送。上曰,金時說事,何如?益壽曰,觀其文案,宰殺牧牛,多至二十一首,而五首未及立本,還上虛錄及禁山處,任自占山等事云矣。鎭遠曰,牛則一首未及立之,許葬事,渠自發明矣。上曰,非重罪也。鎭遠曰,非生牛殺也。病則宰殺立本,自前謬規,如此矣。上曰,如判金吾言,則非大段之事,還上虛錄自首者,則此爲徒配律耶?益壽曰,然矣。上曰,虛錄一款,旣已自首,則雖送査於本邑,而以虛錄罪之,直書徒配。益壽讀柳述罪目。上曰,此則何如?益壽曰,守令遞歸之時,責徵夫馬價於民間,亦有前規,不至爲罪。晩成曰,不遞之官,托於受由,責馬民間,捧稅之時,人言狼藉云,不無罪犯矣。益壽曰,捧稅之時,例有加升,一石之捧,至十七斗之說,雖入於書啓中,而此不至於濫捧,無大段可罪之事。鎭遠曰,兩件事,不至大段矣。自前稅米捧上時,倉色用奸,濫捧甚多,一石之捧,幾至二石,柳述之被謗,未必不由於此,而夫馬責出,亦非大段罪目,參酌爲宜。上曰,罪犯不至大段,分揀放送。益壽讀梁得中罪目。上曰,姑未及原情,而罪犯如何?益壽曰,得中,以讀書修行之人,政理甚爲疏闊,雖無大段泛用之迹,而儲置米五十餘石,及官需排朔不足七石云,而未見供辭之前,未詳曲折,此不過文書間疎漏之失,酌處何如?鎭遠曰,官需異於倉穀,百石以上,杖六十,無論罪之事矣。濡曰,梁得中,未得目見,而聞其讀古書修行檢云,故向來別薦之後,朝家待不尋常,而渠有老母之故,爲毛義奉檄之義,下去懷仁邑矣。道臣狀啓,未及見之,而槪聞以讀書人,不勤官務,事多疏漏,措語不過如此,見[甚]至於官需未及準捧,不足六七石云,其罪不至大段,參酌處之,何如?上曰,以狀啓措語觀之,則可知其出於疏漏,放送。益壽讀鄭世模罪目曰,去夜,已故云矣。上曰,勿論。益壽讀宋相淹罪目。上曰,何如?益壽對曰,雖無善治之迹,又無入己之事,而凡諸政令,煩瑣憒耗,厚徵魚産,浦村不能堪命,若干無面庫子,致斃杖下,其不治之迹,不過此也,參酌罪之,何如?上曰,御史書啓,似爲不輕,故前已罷黜,而無他罪犯,則罷職放送。益壽讀鄭纘輝罪目。上曰,何如?益壽曰,罪犯狼藉矣。擅用之穀,至於百石,而八十石,則歸之公用云,不納文書,游辭納招云,雖不見渠之原情,以書啓觀之,其所染指之迹,未能的知,然罪犯則不輕矣。宇杭曰,干係贓汚,似難容易議處。上曰,罪犯狼藉,而亦未原情,仍。益壽讀朴世集罪目。上曰,亦不爲原情,其罪狀,如何?益壽曰,觀御史書啓,則大同木,自上上年,連爲貸下於別官廳,渠雖以監司支供爲言,而旣有擅用之罪,觀其供辭後,可以處決。宇杭曰,此非大段關係之事。益壽曰,營下各邑,與他邑異矣。以事體言,則旣有上官無名之物,不可容易爲之,而書啓文字,則如此矣。頤命曰,營下守令,似無擅用之理,而未及原情之前,似難輕釋,仍之何如?上曰,關係贓汚則無矣。益壽曰,詳知其實狀,然後可以定罪,觀其供辭,而終無入己之事,則酌處爲好,判府事所達,是矣。上曰,觀其原情後,可以處之,仍。上曰,未及拿來者,稟定,可也。益壽曰,此則柳東起罪也。觀御史書啓,則以海南倅,百餘結區處不明,或歸書員私結,或歸陳田還起,而仍成一張文書,及其詰問官吏,刑推窮索,始納踏印文書,入己之迹,明白無疑云矣。上曰,原情後,當有行査之擧,仍。益壽曰,此則任華世罪也。觀御史書啓,則凡干闕紙,以狗皮代捧,侵虐驛卒,馬政疏闊,罪名如斯矣。上曰,比於上款罪名,則差輕矣。益壽曰,大抵細瑣,而馬政之疎漏,狗皮之橫斂,難免不職之責。上曰,罷職放送。益壽讀金自光罪目曰,此則以召村察訪,不修馬政,以累百貫錢,聽其私囑,責立病馬,空然見失,殘弊之驛,難以保存云矣。上曰,此非入己之事也。益壽曰,此不過拘於顔情,責立病馬,而異於入己之事,則不無所參酌矣。上曰,與上款,一體罷職放送。益壽讀白圭復罪目曰,以豐德浦別將,入御史書啓中矣。別餉米留庫七百餘石,而摘奸反庫,則欠縮,至一百三十餘石云矣。鎭遠曰,異於入己,而軍餉百餘石欠縮,大段矣。益壽曰,宜有査覈之擧。㙫曰,如此之事,所關重大,不可不明覈處之。上曰,仍。益壽讀金萬英罪目曰,虛錄之數甚多,一朝發覺,恐被重律,監色輩,亦以爲慮,敢生蕩滌之計,通文于隣鎭,各人名下,載數十石,以未捧蕩減之意,報于統營云,情狀巧矣。上曰,參酌處之,何如?濡曰,此異於白圭復事矣。大凡流來虛錄,非一朝一夕之故,每年增加,石數漸多,仍成虛錄,則其間,或被無妄之罪,而此則不然,故犯虛錄之罪,而不待朝家之處分,設計通文,欲其掩迹,雖出下吏之奸情,亦必與知,姑爲査治,何如?頤命曰,近來不能爲官擇人,例以久勤差送,故如此之輩甚多,是亦悶事也。鎭遠曰,此異於還上虛錄,如此者,未可參酌耶?益壽曰,參酌罪之後,下吏,亦爲査治,何如?上曰,姑爲仍。放歸田里罪人達之。益壽讀睦林一罪目。上曰,仍。益壽讀沈檀罪目。上曰,仍。益壽讀李雲徵罪目。上曰,仍。益壽讀二字缺玄紀罪目。上曰,仍。益壽讀炤兄弟罪目。上曰,仍。益壽讀金鎭圭罪目。上曰,放。益壽讀門黜罪人蔡明胤罪目。上曰,仍。徒配罪人以下達之。益壽讀李惠疇罪目。上曰,放。益壽讀宋時雄罪目,仍曰,稱以兵船改造,濫斫松竹,捧錢發賣云矣。上曰,旣已年久,放。益壽讀權重經罪目。上曰,曾已減等,而幾準年限,放歸田里。宇杭曰,旣已徒年之後,則本罪之輕重,不可論也。年限已久,參酌放送,未知何如?上曰,放送。頤命曰,沈檀、睦林一,皆放歸田里罪人,而不爲擧論,則重經徑先放送,未知何如?上曰,依前敎,放歸田里,可也。益壽讀崔宇泰罪目。上曰,今幾準年,放。益壽讀趙隨罪目。上曰,放。益壽讀趙爾璧罪目。上曰,勿論罪目,年久,放。益壽讀朴斗世罪目。上曰,放。益壽讀金弘績罪目。上曰,放。益壽讀李三碩罪目。上曰,放。益壽讀李萬紀、韓益達等罪目。上曰,竝放。益壽讀金弘瑞罪目曰,違道干賞,情狀可惡,而年亦未滿。上曰,情狀則痛駭,而徒配之限過半,且當疏釋,放。益壽讀朴再興罪目,仍曰,今年正月,移配矣。上曰,直放爲難,故其時有減等之命矣。濡曰,頃日筵中,尹世紀以再興事陳白,而語無倫序,故逢臺啓矣。鎭遠曰,以文書觀之,再興之不死,未免爲失刑之歸。會曰,頃以體例上,請推戶判,而再興罪犯至重,何可容易議爲?濡曰,當初大臣陳白,蓋以倭館事多虛疏,而譯舌無可用者,故至請疏釋,臣意亦然,有所陳達,而自上有減等之命矣。然其本意,則欲爲全釋復用也。頤命曰,近來譯學中,無可用之人,極爲可慮,再興二件,罪名不輕,因其譯舌之乏人,疏放重罪,實涉苟簡。宇杭曰,解事者之作奸犯科,非出無情,必是故犯,雖曰解事,其爲人之濫猾,反不如無能者矣。鎭遠曰,再興,年旣七十,再興死後,則商譯輩,無一任事之人乎?大臣所達,似爲苟簡矣。益壽曰,罪名如此,而才已減等,全釋似爲過重。晩成曰,減等,亦是寬典。上曰,罪名旣重,禁堂所達之言,然矣,而當初減等,蓋因譯舌乏人也。大臣亦以疏釋爲言,參酌無妨,放。益壽讀孫命大罪目。上曰,放。益壽讀李溭罪目。上曰,今已準年,放。益壽讀崔翼齊、曺國相、李養正等罪目。上曰,此雖徒配,而有干虛錄,年亦未準,何以爲處乎?濡曰,虛錄則放送爲過,限年禁錮,爲好矣。上曰,三人放送。益壽讀李奎年罪目。上曰,放。益壽讀黃鑌罪目。上曰,放。益壽讀沈繼徵罪目。上曰,竝放。益壽讀黃錞罪目。上曰,以原情觀之,則渠無用情之事矣。益壽曰,以事理推之則爲然矣。鎭遠曰,下人,累次刑推,而終不直招,實以官員,則不知爲言。上曰,官員則不知,而渠自爲之耳。鎭遠曰,黃錞,以善射有名,不以災落爲慮。上曰,渠之原情,亦有其說矣。放。益壽讀朴再昌、金世鎰等罪目。仍曰,以泛然手本之故,飾詐不爲直告故也。鎭遠曰,事係邊情矣。上曰,雖係邊情,以徒一年,不蒙放典,則冤矣。竝放。益壽讀朴尙信罪目。上曰,放。益壽讀洪時傑罪目。上曰,放。益壽讀鄭棟隆罪目。上曰,雖無大段現捉之事,情狀不輕,編配屬耳,何以爲之乎?上曰,李翊漢,以此上疏,而比他徒配罪狀差重。仍。益壽讀李祥輝罪目。上曰,何如?濡曰,贓法至重,不可輕議。頤命曰,近來贓法不嚴而然,如此罪人,不死爲幸。上曰,累次刑推後,減死定配矣。頤命曰,生在此世,莫非國恩,豈可論放?上曰,仍。益壽讀沈益昌罪目。上曰,此則科獄罪人,不可輕議。仍。益壽讀鄭維錫罪目。益壽讀權繼昌罪目。上曰,仍。上曰,仍。益壽讀金泰潤罪目。上曰,罪犯重矣。益壽曰,不可輕易擧論矣。鎭遠曰,當初得生,爲幸矣。上曰,仍。益壽讀張天綱等八人罪目,上曰,仍。益壽讀趙時炅罪目。上曰,何如?益壽曰,此亦罪犯不輕。上曰,仍。益壽讀趙時華罪目。上曰,仍。益壽讀徐瑱、洪錫九、李彦明等罪目。上曰,仍。益壽讀趙世挺、趙世抃等罪目。上曰,仍。益壽讀金戩罪目。上曰,仍。益壽讀吳始復罪目。上曰,仍。益壽讀兪世基罪目。上曰,仍。益壽讀李時夏罪目。上曰,何如?益壽曰,事係科獄,罪則重矣。濡曰,渠以無知下人,聽官員之言,使喚而已。年久之後,不無可恕之道。纘先曰,以士子所出,納于考官,豈云不重乎?上曰,仍。益壽讀趙衛漢罪目。上曰,此則何如?濡曰,越境採蔘,事體重大,不可不嚴治,而邊將,萬無不知之理,自今以後,各堡所關之民越去者邊將,論以一罪,則變生之後,邊將知不免罪,必有畏愼之心,此事合有變通,而此罪人,則旣已年久,參酌可矣,而前頭,則以此定式,何如?頤命曰,甲戌年事,不爲現捉於彼人,故雖無事,而衛漢則罪犯尤重,邊將若有干預之迹,罪在必死,豈以年久之故,有所容貸?鎭遠曰,關係至重,似難輕議。晩成曰,十堡邊將,無輕重之別矣。上曰,關係至重,不可輕釋。仍。益壽讀洪時紀罪目。上曰,亦一體也。仍。益壽讀金砯罪目。上曰,何如?濡曰,此亦罪狀重矣。頤命曰,私用公穀,至累百石,欲爲彌縫,敢有載餽大臣之計,情狀痛惡。鎭遠曰,臣觀其牧場文書,則渠之私用,幾至四百石,論其罪狀,豈有一分可生之道乎?上曰,甲申年,因旱災疏決時,減死定配矣。濡曰,如此盜食之數甚多,決難輕議。上曰,仍。益壽讀田遇龍罪目。上曰,關係不輕。仍。益壽讀具爀罪目。上曰,此乃試射用奸也,何如?濡曰,具爀,朝家別爲勸武,意欲收用,則渠當勤力習射,期於立身,而敢生欲速之計,犯此罪名,情狀異於他人,尤爲可惡,而但聞九十老祖母,日夜相思,情境可矜矣。然,罪狀旣重,何可輕議?頤命曰,當初朝家勸武之意,已非偶然,而此異於自己用奸,且是功臣後孫,則年久之後,疏釋無妨,而試射亦異於科場,參酌好矣。宇杭曰,此非自己用奸之事,渠有名字,國家將欲用之,故武弁輩,皆欲決科,有此擧措云,此亦私中之公也,而終不免爲負國之歸,然其情狀,不無可恕之道矣。上曰,編配於乙酉年,而丙戌年疏決時,卽今崔判府事爲首相,以此陳達,而異於自己用奸云,聞卿等之言,與其時首相所達,同符矣。丙戌年則以年限未久,故置之,而今過四年之久,放送好矣。濡曰,臣未聞其曲折,而不爲自首者,是爲罪矣。上曰,具爀原情,亦有此語,雖無同謀之事,未必不知,而以有老母之故,不能自首云矣。益壽曰,實如諸臣所達之言,渠以名家子孫,朝家有勸武之意,故武弁輩,從中用奸,而渠實不知,至於呼新來,始知云矣。濡曰,自古往往有此事,事如此者,不無可恕之道,而亦不爲終身之累矣。益壽曰,本情則容有可恕之道,而其在嚴科場之事,放送不可矣。鎭遠曰,以法論之,則益壽所達是矣,而此是功臣子孫,且非身犯,酌處何如?益壽曰,觀具爀之祖母上言措辭,則在昔仁廟、孝廟兩朝,金震標、李涵等罪名,與此相同,而以功臣子孫,蒙放云矣。會曰,以科場事體論之,則豈有可恕之道乎?纘先曰,此非自己用奸,雖異李盛輝等科賊,而科場事體,文武一體,則豈可輕議?上曰,放。其奸連李命相六人,竝放。益壽讀李喜泰罪目。上曰,仍。益壽讀泰英罪目。上曰,仍。益壽讀金春澤罪目。上曰,仍。鎭遠曰,春澤,無罪名之現著,觀其罪案,不過衆所歸[咎],人皆指目云,不爲著明其罪,而久配絶島,未知何如?會曰,春澤罪狀,一國之人,皆曰可殺,豈可容議乎?晩成曰,罪名,無指摘可稱者矣。上曰,其下罪人,以次陳達。益壽讀金履中、沈逵、姜晦罪目曰,觀御史書啓,則事係邊上重矣,而監司狀啓,則無明白現著之罪,勒加犯越之律,爲難云。又見渠等之供辭則以爲,營軍官輩,以私嫌誣告云矣。鎭遠曰,此與採蔘有異,而本道監司,以不爲分明査得,上裁入啓矣。上曰,大臣所見,如何?濡曰,道臣回啓,以罪狀之不明爲言,與御史所陳,輕重懸殊矣。上曰,然矣。頤命曰,罪之疑者,合用惟輕之典,可矣。會曰,越犯之罪,雖不分明,其在懲後之道,全釋不當。晩成曰,御史歷路所聞,不必眞的,而渠輩自明之言,亦不可取信。上曰,罪狀,終不明白,全釋無妨。放。鎭遠曰,因崔琥等罪目,有所懷敢達。鎭堡摘奸,事係疆域,何等重事,而南兵營,以營奴之子,隨行假率軍官者差送,又以其言啓聞,今崔琥等原情,以摘奸軍官,或索賂或索馬,不能應副之故,被其誣陷爲言。渠輩自明之言,雖不可取信,亦不可謂必無其弊,此後則以帶率軍官摘奸,而假率軍官,切勿差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所達誠是,申飭可也。出擧條益壽讀李德華罪目。宇杭曰,此與科場用情,異矣。上曰,然。濡曰,雖異科場用情,而關係不輕。上曰,減等。益壽讀林演、金柅、申𤩓[申潽]、朴泰春、呂必重等罪目。上曰,自鞫廳定配,而其中不無可放者耶?濡曰,其時事,未能詳知矣。上曰,判府事,其時按獄,詳知其事。頤命曰,小臣,其時按獄矣。五人中,申潽或不無稱冤之端,而其餘,則不可輕易擧論矣。上曰,申潽減等,此外諸人,竝仍。益壽讀崔鎭起罪目曰,亦以科場用奸,承款矣。上曰,仍。益壽讀姜履相罪目。上曰,仍。益壽讀權斗紀罪目。上曰,與金世欽罪目同,而今已經年,且當疏釋,參酌何如?濡曰,臣於其時在外,前後事,未能詳知,而亦有嫌逼,不敢仰達。頤命曰,小臣,亦有引嫌之事,不能可否矣。宇杭曰,職在言事之地,雖有妄言之失,旣已經年,疏釋無妨。鎭遠曰,李潛之疏,以今日在廷之臣,無不向刃於春宮云,而如此凶人,許以慷慨之士,論其心迹,何異於李潛也?益壽曰,權斗紀,與金世欽有異,但有救解之罪矣。上曰,一爲玉堂,一爲臺閣,陳疏救解凶潛,故別爲備忘罪之,而鎭遠所達爲是,竝仍。益壽讀車大成罪目曰,此非自己犯罪也。上曰,此則沈尙尹所爲,非渠自己濫騎也。頤命曰,此人之罪,非獨濫騎而已,減等何如?上曰,減等。益壽讀沈尙尹罪目。上曰,當初供對之時,二字缺實對,故有所判付,而此事何如?濡曰,尙尹,年少未經事之人,早忝淸班,不識事體,自除都事之後,輕蔑守令,多有駭擧,皆是年少氣銳之致也。頤命曰,尙尹,亦非不識人事之年齒,而素不知人事,早占淸塗,自以無加吾上,多有乖駭之擧,近來臺閣之臣,全不擇人,貽辱朝廷,不一而足,是可悶也。上曰,臺臣,異於庶官,而多不擇人,故自前判付,非止一二矣。益壽曰,濫騎之律,止於徒配,而此則有告不以實之罪,故差重矣。頤命曰,不但濫騎,私人十餘,馱重卜載來之說狼藉,尙尹則難以容恕矣。㙫曰,渠之人事不明,雖至此境,而此非他故也,依藉國恩,欲爲求山葬親之計,可以觀過知仁,而抑非難赦之罪人也。濡曰,旣已現發之後,則以法治之,復無容恕之道矣。頤命曰,年久之後,放送未知何如,而今年才已到配,決難寬恕也。多人之伸救,不當矣。晩成曰,稱以名士,作弊各邑,貽辱朝廷,豈但濫越之罪哉?上曰,濫騎之律,流配而止,不爲大段,故初定平壤矣,使之改定配所者,不但濫騎之罪,處處作弊,擧措顚倒故也,而初頭告不以實之狀,尤極痛惡,且到配日淺,仍。未蒙放身死罪人達之。益壽讀宋相周罪目。上曰,自前不爲擧論。仍。益壽讀李命相罪目。上曰,放。益壽讀李玄逸罪目。上曰,仍。益壽讀睦來善罪目。上曰,仍。益壽曰,具文式等六人中,文式則前已放送,其外,復無回啓之事,皆勿論乎?上曰,依爲之。鎭遠曰,臣有區區所懷,敢達矣。今日疏決時,論放徒流輕囚而已,罪名之重者,一不擧論,臣意則不然也。雖在重囚之中,或有可疑之迹,則不無明覈分釋之道,而本府李東彦獄事,以江床招辭觀之,累變其說,多有違端,如有一分冤痛之事,則其所以感傷和氣,爲如何哉?今日入侍未罷之前,令三司、卿相,更爲商確,何如?上曰,纔已此說,下敎矣。如使東彦,必誠必愼,則必無如此之言,而以江床替含,狼藉傳播者,必有其由,則凡有秉彝之心者,孰不痛惋,而伸救東彦者,每以杜撰之說,敢生翻獄之計,百般營護,罔有紀極,國家少有紀綱,豈容如是?是亦黨論之所痼也。嚮者,韓聖佑唱之於前,金興慶和之於後,渠之黨類,則必欲營護,如使國家,少有紀綱,豈容如是?益壽曰,禁府囚徒中,河陽定配罪人李時夏誤脫之故,追後書入之意,敢啓。上曰,知道。禁府文書畢,諸臣以次退出,少憩門外,大臣、三司及刑曹堂上,更爲入侍。上曰,刑曹時囚先達。金演讀永禮罪目。上曰,罪則重矣,而獄情,無可達者乎?胤元曰,無可達矣。上曰,仍。讀順丹、分香等罪目。上曰,無可達者乎?演曰,時方究覈矣。其上典,以順丹爲咀呪,至於烙刑,故不勝痛楚,誣服云矣。胤元曰,順丹則以爲分香所爲云,此事可疑矣。上曰,仍。演讀允業罪目。上曰,放。演曰,此則殺獄正犯之妻,他無可問者,故只因其妻,而殺害則狼藉矣。胤元曰,殺害分明,故囚其正妻矣。濡曰,不得正犯,故囚其次知,而且異積年淹滯,仍存何如?頤命曰,殺人正犯,現捉則必死,萬無就囚之理。上曰,囚之未久,仍。演讀金順恒罪目。上曰,此無可疑之端乎?演對曰,然。上曰,仍。演讀世萬罪目。上曰,此無可疑之端乎?演對曰,然。上曰,仍。演讀奉禮罪目。上曰,此則獄情,何如?演曰,亦無疑端矣。上曰,仍。演讀命一罪目。上曰,此則獄情,何如?演曰,正犯未捉。上曰,仍。演讀趙尙建罪目。上曰,何如?演曰,盜踏印信罪也。上曰,盜踏與僞造有異。濡曰,事體爲重,仍之何如?上曰,仍。演讀世容罪目。上曰,獄情何如?演曰,此亦殺害分明。上曰,仍。演讀金重泰罪目。上曰,何如?演曰,此則打殺其妹,洞內發狀,而傷處與看證之言有異,事涉可疑矣。胤元曰,其妹,本來狂人,結項致死云,其父母在堂云,而打殺其妹,極似可疑,而陳萬紀,以看證爲元隻云,此事難以明知。演曰,此乃兩班之流,首堂上出仕後,可以究處。上曰,仍。演讀陳紀萬罪目曰,此則與金哥,立證接訟者矣。上曰,仍。演讀趙時雄、高俊益、李有根、吳億、池元明、韓禹弼等罪目。纔因草記囚治,而此事何如?演曰,三人,已受刑二次,而外方贖身者,尙未上來,待其啓目之上達,方可處分。上曰,有疏決之意,分輕重仰達,可也。演曰,三人則未究覈之前,不可輕處,其餘三人,先爲處分,好矣。濡曰,罪狀之輕重未分,似難輕處。上曰,竝仍。演讀朴世泰罪目。上曰,何如?演曰,罪則全家,而今日擧措,異於平常,時囚百人中,殺獄半,如此之罪,放之何傷?頤命曰,賣妻之罪,律文有之,而究其情犯,則不輕。上曰,全放則不可也,律則全家耶?演曰,僞造文案,放賣他人,律則全家,參酌處分,何如?上曰,定配。演曰,勿爲限年乎?上曰,兪。演讀曺雄罪目。上曰,何如?演曰,殺獄分明。上曰,仍。演讀孝心、三情、貞烈等罪目。上曰,竝仍。演讀二云罪目。上曰,何如?演曰,此則出於奴婢相訟,而李成材呈狀內,叛其本主,不服母喪云,律文則杖六十、徒二年,而元告之狀,亦難取信。春川、牙山,査事已來,然無首席之故,未及覆啓。上曰,二件罪目,皆非死罪也。濡曰,此非死罪,參酌減等或可,而徑先放送重難,待其本府之定罪,參酌無妨。演曰,此出於奴婢相訟,律文亦輕,而原其罪狀,頗似虛疏矣。纘先曰,此乃丁亥年相訟,則至今不爲勘罪,何也?演曰,決訟之後,方可處置。上曰,仍。演讀有實、進禮等罪目。上曰,何如?胤元曰,殺獄則分明矣。上曰,仍。演讀金昌奎母莫德妻者斤阿只罪目。上曰,金昌奎,時未捉得耶?胤元曰,不捉正犯,故有囚次知之擧矣。演曰,順山則其奴子,而同爲囚治,此則放送,好矣。胤元曰,未捉正犯之前,放送亦難。㙫曰,其母妻嚴囚,而猶不就囚,況顧其奴乎?上曰,然。濡曰,此則參酌處之爲宜。頤命曰,其母與妻同囚,而渠有偸生之計,猶不就囚,其奴則與主同謀,代囚其罪,其情則不必惡矣。上曰,其母與妻,仍。順山放。演讀金元邦罪目曰,金昌奎梟示關文,撥卒稽傳,故他撥卒,三次刑推後,科罪放送。金元邦則與松都書吏,爲同生之故,或疑用情,比他卒,加刑二次,而終不究覈,一向刑訊,未知何如?上曰,金元邦事,何如?濡曰,他卒則刑推後照律,而元邦,則與松都書吏,疑有用情之事,故因囚刑訊,而五次之後,終不承款,當初必欲重治者,稽傳撥路,以致罪人之逃走故也,而近來撥路稽滯之弊,殊其可痛,以此罪之,則五次之刑,亦足懲罪,渠之用情,亦涉疑似,與他卒,一體科罪放送,何如?上曰,科罪放送。演讀金自定、卜立、月延等罪目。上曰,頃日筵中,至請梟示,至今不爲稟定耶?演曰,以首席之未出,故未及爲之矣。濡曰,故放重囚,情節旣著,如不重治,則必有後弊。上曰,朝家處分,欲爲梟示者,以此故也。頤命曰,刑刷及接主人,有區別之敎,而罪犯皆重,何以區別乎?演曰,無一分可恕之道,從速擧行而已。上曰,竝仍。筵中下敎,速爲擧行。演讀金起白罪目。上曰,仍。演讀萬興罪目。上曰,仍。演讀趙明善罪目。上曰,仍。演讀張千年罪目。上曰,御印僞造乎?仍。演讀分香罪目。上曰,仍。演讀洪萬載罪目。上曰,何如?演曰,此殺獄無可疑者。上曰,仍。演讀貴生罪目。上曰,何如?演曰,此無可疑者。上曰,仍。演讀斗禮罪目。胤元曰,斗禮,卽貴生之婢,而以奴證二字缺演曰,斗禮非正犯,放釋何如?上曰,斗女,指告人耶?演曰,斗女,以婢子咀呪,掘出時,因其婢得之矣。斗女處,無可問也。纘先曰,似是同謀者矣。胤元曰,年才十二也。演曰,雖殺人,旣治正犯,則看証皆放。上曰,斗女指告掘出,則無可罪矣。放。演讀乭屎罪目。上曰,仍。演讀鄭之喬罪目。上曰,不爲大段矣。放。演讀李世奎罪目。上曰,此亦御寶僞造罪人,仍。演讀尹億萬罪目。上曰,情狀爲重。仍。演讀壬戌罪目。上曰,何如?演曰,此亦罪犯分明矣。上曰,仍。演讀幼學朴泰諧、進士權諴等罪目。上曰,竝仍。演讀崔善罪目曰,此則殺獄看證,旣已捧招,則非逃走之人。上曰,渠旣分明納招,則追後更囚爲易,姑放。濡曰,凡殺獄,咀呪干連之事,倉卒間,難以議處,推覈文書,情狀表著,達之,其外則不可輕議。上曰,然矣。演讀鄭相周罪目。上曰,仍,演讀劉永萬、鄭彦龍等罪目。上曰,竝仍。演讀朴唜相罪目。上曰,此則旣已結案罪人,仍。演讀尹徵三、金兌柱罪目。上曰,竝仍。演讀占男罪目曰,徵三獄事看證,而以鐵鞭打人之際,見之爲言云矣。上曰,旣已納供,放。演讀靑登罪目。上曰,此則何如?演曰,擊錚未回啓罪人,而見其文案,則渠不無稱冤之端。上曰,仍。演讀士男罪目。上曰,此事,何如?胤元曰,此獄可疑,當初尸親發告,而問其看證,則以其婢爲之,而亦不現納,士男累次受刑,而終不承款,旣無明證,處之爲難,故完議停刑。上曰,殺獄,卒難徑處,姑爲仍留。待判書之出仕,査稟可也。演讀忠州罪人鄭八翼、林泰先、大得、翠今罪目。上曰,竝仍。演讀自今罪目。上曰,以打殺前父之子發狀,而頗有可疑。濡曰,以刑官之言聞之,則似有可疑。上曰,不爲査稟。仍。演讀柳厚坪、李鉽等罪目。上曰,情節何如?演曰,此無看證。上曰,仍。演讀壽業罪目。上曰,何如?演曰,此虛疏,有一男丁,稱以士夫奴子,打傷云,獄情似爲不實,而亦不可輕議。上曰,仍。演讀崔泰石罪目。上曰,仍。演讀鄭尙興罪目曰,罪不至極律。濡曰,渠不知田稅而偸食乎?演讀其文案。濡曰,此則與直爲偸食,異矣。上曰,仍。演讀愛仁罪目。上曰,仍。演讀李永建罪目。上曰,仍。演讀金柱贊、朴貴男等罪目。上曰,何如?演曰,金柱贊則以看證被囚,未及究覈,而渠以目見捧招,依崔善、占男例,放送何如?胤元曰,柱贊,不干人。上曰,柱贊,無可疑者。放。朴貴男,仍。演讀黃宗益罪目。上曰,仍。演讀龍卜罪目。上曰,仍。演讀斗里金罪目。上曰,仍。演讀李於屯罪目。上曰,仍。演讀信贊、金廷華等罪目。上曰,何如?演曰,與同壻符同,殺其妻甥云,而獄情,無可疑者。上曰,竝仍。演讀揷沙里罪目。上曰,何如?演曰,此則殺妻殺獄,而分明矣。上曰,仍。演讀崔以建罪目。上曰,何如?演曰,未及究竟矣。上曰,仍。演讀愼之公罪目。上曰,何如?演曰,以刑吏出禁,捉人之際,打傷致斃,發告推覈,則以爲,被傷之人,初不大段,其後出幕致死云,捕廳山直,誤打致傷,則減等定罪,而此則不可輕議。上曰,仍。演讀金女男罪目。上曰,何如?演曰,此則兩班族屬,而僞造文書,非理好訟,非止一再,今當疏放,雖不用本律,全放則難矣。上曰,定配。演讀黃貴建罪目。上曰,仍。演讀於廳罪目。上曰,仍。演讀裵得良罪目。濡曰,此罪人,自備局囚之,而情狀可惡。演曰,近因齋戒,未及刑推矣。上曰,刑推放送。演讀閔永俊罪目。上曰,昨日才囚,仍。演讀捕廳賊人金永昌等十二人罪目。上曰,仍。演讀吳始興罪目。濡曰,莫重軍布,中間偸食,故畢納間囚禁,而異於殺獄。今日則放送,令本曹督納,何如?上曰,放送。演讀李商錫、貴同等罪目。上曰,此則未及原情,竝放送,問啓。演讀李哲罪目曰,此則已放矣。演讀孔貴弼罪目曰,罪名爲重矣。上曰,仍。演讀定配罪人李邦龍罪目。上曰,或有減等者,或有徒配者,皆有限秩徒配以下,雖有本罪輕重之差,竝書放字其下達之。演讀明士仁罪目。上曰,何如?濡曰,事目至嚴,而渠以山直,不得守護,至於失火,罪犯爲重矣。上曰,不謹守護,而非自犯也。濡曰,奸民失火,雖謹守護,奈何?上曰,放送。演讀明卜、嚴貴賢罪目。上曰,犯越罪人乎?竝仍。上曰,江原道罪人文案入之,徒配以上,竝書放。演讀李元培、黃大奎等罪目曰,僞造大臣書簡者也。上曰,情狀可惡,仍。演讀鄭有尙罪目。上曰,仍。演讀乙山罪目及世龍罪目曰,如此罪人,減等何如?上曰,竝減等。演讀李晉謙罪目。上曰,干係殺獄,仍。演讀泰宗罪目。上曰,誣告罪人,情狀可惡,仍。演讀李仁完罪目。演曰,以法流配,而不至大段。上曰,減等。演讀金世元罪目。上曰,仍。演讀崔九之罪目。胤元曰,減死定配罪人擧論,何如?上曰,仍。演讀洪悌罪目及後叱種罪目及次萬罪目曰,此亦徒配秩,同爲放送乎?上曰,雖未到配,竝放。上曰,黃海道徒年以上,竝放,以下達之。演讀權益平罪目。上曰,何如?濡曰,當初因臺啓定配,而今至年久,如此之類,何可仍置耶?頤命曰,上年則非遇災時也,今則年已久矣。又當疏決,放送何如?上曰,放。演讀鄭尙興罪目。上曰,僞造者何事?濡曰,丙戌年,臣退伏郊外時,聞一人,於統制使李尙𫗽處,以漁船食利之事,僞造傳書,故送刑曹處置矣。演曰,雖未詳委折,而此亦定配處分,何如?上曰,放。演讀羅義元罪目。上曰,此則何如?濡曰,交構陷人,情狀可惡。上曰,減等。演讀李成憲罪目。上曰,殺獄之可疑者,仍。演讀金世勳罪目。上曰,事干科場,何如?濡曰,直與科場用情異矣,而已過三年,減等何如?上曰,減等。演讀李萬根罪目。上曰,旣已年久矣。濡曰,情狀則痛惡,而年已久矣。上曰,減等。演讀朴尙會罪目。上曰,匿名書,現捉則死罪也。仍。演讀趙敬瑞罪目。上曰,仍。演讀李之獻罪目。上曰,仍。演讀智順、申昌暹罪目。上曰,減死定配未久,竝仍。上曰,忠淸道罪人達之,徒配以上,竝放。胤元讀朴汲罪目。上曰,仍。胤元讀烈伊罪目。上曰,仍。胤元讀鄭斗三罪目及白景石罪目曰,此亦結卜盜食之類,罪重而配亦未久矣。上曰,去年赴配,今年移配,竝減等。胤元讀仁禮罪目。上曰,仍。上曰,慶尙道罪人達之,徒年以上,竝放。胤元讀白旕同罪目。上曰,科獄事體重大,而此與鄭維錫罪,有異。濡曰,世楨旣放之後,其間往來之人,不深罪也。上曰,放。胤元讀金旕先罪目。上曰,一般也。放。胤元讀陳稶罪目。上曰,此事何如?濡曰,此則身犯罪重矣。上曰,仍。胤元讀尹稷、金廷弼罪目。上曰,竝仍,胤元讀田義弼罪目。上曰,放,胤元讀林有華、金萬趾等罪目。上曰,竝放,胤元讀張吉山子無應罪目。上曰,仍。胤元讀內人正英罪目。上曰,仍。胤元讀介山罪目。上曰,情狀爲重,仍。胤元讀羅先占罪目。上曰,此以殺獄減等,仍。胤元讀朴漢承罪目。上曰,仍。胤元讀崔白起罪目。上曰,殺獄也。仍。胤元讀李順達罪目。上曰,罪狀重,仍。胤元讀卓柱漢罪目。上曰,仍。胤元讀李有章罪目。上曰,罪不輕,仍。胤元讀李世安罪目。上曰,仍。胤元讀張興達罪目。上曰,仍。胤元讀趙元紀罪目。上曰,仍。胤元讀金貴先罪目。上曰,仍。胤元讀金光雲罪目。上曰,何如?濡曰,不知爲盜,情有可恕。上曰,減等。胤元讀李旕山罪目。上曰,殺獄,減等。胤元讀梁太河罪目。上曰,仍。胤元讀李之萬罪目。上曰,罪不輕矣。減等。胤元讀鄭載喬罪目。上曰,情狀則可惡,而罪不至大段,減等。胤元讀李英萬罪目。濡曰,其人,有若喪性,則罪差輕矣。上曰,不無參酌之道,減等。胤元讀王右成罪目。上曰,仍。胤元讀崔戒鶴罪目。上曰,仍。胤元讀李光趙罪目。上曰,仍。胤元讀朴世起罪目。上曰,仍。胤元讀金大吉罪目。演曰,罪則重矣。上曰,然矣。仍。胤元讀金斗永罪目。上曰,仍。胤元讀尹興起罪目。上曰,仍。胤元讀曺元海罪目。上曰,罪狀最重,仍。胤元讀金淵罪目。上曰,減等。胤元讀老郞金罪目。上曰,此亦罪重,仍。胤元讀李東卨、申遇碩等罪目。上曰,竝仍。胤元讀趙興萬罪目及朴東說罪目。上曰,以死罪減等,竝仍。胤元讀文次星罪目。上曰,科獄罪人,仍。胤元讀朴建罪目。上曰,仍。胤元讀金南徵罪目。上曰,此罪何如?濡曰,公家未收最多,而異於偸食。上曰,仍。胤元讀善哲罪目。上曰,減等未久,仍。胤元讀李雙錄、宋貴奉等罪目。上曰,竝仍。全羅道罪人達之,而徒配以上,依前書放,演讀朴守業罪目。上曰,減等。演讀李自先罪目。上曰,放。演讀金守江罪目。上曰,事係科獄,仍。演讀金泰耆罪目。上曰,仍。演讀鄭八圭罪目。上曰,初以殺獄減等,姑爲仍。演讀忠龍罪目。上曰,此則殺獄,仍。演讀論奉罪目。上曰,仍。演讀四尙[師尙]罪目。上曰,仍。演讀㖍劫罪目。上曰,仍。演讀蟾伊禮罪目。上曰,仍。演讀貴任罪目。上曰,仍。演讀文尙彬罪目。上曰,仍。演讀金世柱罪目。上曰,仍。演讀姜得昌罪目。上曰,仍。演讀徐來伯罪目。上曰,仍。演讀賈文爀罪目。上曰,仍。演讀張曙罪目。上曰,仍。演讀韓㰒罪目。上曰,與卓柱漢,一體罪也。仍。演讀閔斗珍罪目。上曰,仍。演讀趙謙罪目。上曰,仍。演讀鄭先罪目。上曰,仍。演讀梁澤昌、盧興發等罪目。上曰,仍。演讀東方先罪目曰,僞造帖文等說,構誣金哥人,欲報宿怨云。上曰,減等。演讀義陽、禮春、明先等罪目。上曰,竝仍。演讀林克泰罪目。上曰,仍。演讀朴周相罪目。上曰,仍。演讀李紀玄罪目。上曰,已有此類減等之命矣。演曰,小臣待罪嶺南時,構誣先賢鄭逑,士林齊憤,不可不深懲矣。上曰,情狀痛駭,仍。演讀尹之寬、郭武悅等罪目。上曰,此罪何如?濡曰,重矣,而偸食之數不多,年且久矣。上曰,減等。演讀柳旕金、柳太龍、裵厚時、朴宗男等罪目。上曰,殺獄四人,竝仍。演讀金世雄罪目。上曰,仍。演讀車大成bb罪目b。上曰,二字缺府文案中,已書減等。演讀吳善江罪目。上曰,仍。演讀英業罪目。上曰,何如?濡曰,當初國綱不嚴,有此擧措,情狀痛惡,而法文則非死罪矣。上曰,仍。演讀趙成建罪目。上曰,仍。演讀李友白罪目。此亦罪重,仍。演讀金泰元罪目。上曰,仍。演讀戒生罪目。上曰,以殺獄減等,仍。演讀朴雄一、忠善罪目。上曰,竝放。演讀金繼允罪目。上曰,放。演讀高文俊罪目。上曰,放。演讀順山罪目。上曰,仍。演讀柳沆罪目。上曰,仍。演讀金得伊罪目。上曰,仍。演讀姜己宗罪目。上曰,死罪而減等者也。仍。演讀沈世材罪目。上曰,殺獄,仍。演讀金廷輝罪目。上曰,徒配也。放。演讀有正罪目。上曰,仍。演讀乙山罪目。上曰,仍。演讀金斗成罪目。上曰,殺獄也。仍。演讀石昌罪目。上曰,仍。演讀吳萬淑罪目曰,自改號牌罪爲重,故杖配矣。上曰,何如?濡曰,近來僞造之弊,甚多,故現出之後,則其法重矣。上曰,仍。演讀崔鎭昌罪目。上曰,仍。上曰,追後書納者竝達,而災傷被罪者,疏放可也。演讀金昌業罪目。上曰,放。演讀李萬成罪目。上曰,仍。演讀黃乃重罪目。上曰,仍。演讀金世達罪目。上曰,仍。平安道罪人達之,徒配,放。演讀李世樑罪目。上曰,放。演讀崔唜先罪目。上曰,一體放之。演讀李藎卿罪目。上曰,殺獄也。仍。演讀李月先等罪目。上曰,此非身犯,且已四年之久,竝放。演讀金百連罪目。上曰,仍。演讀李澤朝罪目。上曰,仍。演讀白璧潛罪目。上曰,仍。演讀林義坤罪目。上曰,仍。演讀金慶厚罪目。上曰,仍。演讀鄭貴英罪目。上曰,以踰越都城之罪流配,仍。演讀洪善興罪目。上曰,仍。演讀宋之洛罪目。上曰,仍。演讀金天望妻自隱亞、永月、永老等罪目。上曰,元告已死,妻與子配矣。仍。演讀沈介同罪目。上曰,仍。演讀李萬得罪目。上曰,仍。演讀鄭順面罪目。上曰,仍。演讀今石罪目。上曰,仍。演讀白英萬罪目。上曰,減等。演讀李壽長、貞伊罪目。上曰,竝仍。演讀孫有宗罪目。上曰,仍。演讀朱德承罪目。上曰,減等。演讀洪貴立罪目。上曰,減等。演讀乞伊罪目。上曰,罪重,仍。演讀金允奉罪目。上曰,仍。演讀金德尙罪目。上曰,仍。演讀金義昌罪目。上曰,仍。演讀麒麟罪目。上曰,仍。演讀承元、乭武金罪目。上曰,仍。演讀只土里罪目。上曰,以死罪減等,仍。演讀金承吉罪目。上曰,仍。演讀金仲進罪目。上曰,仍。演讀姜北實罪目。上曰,仍。咸鏡道罪人達之。演讀金萬貞等罪目。上曰,仍。演讀徐必昌罪目。上曰,曾有此等罪狀乎?以減等書之,出外考見,可也。演讀趙至海罪目。上曰,仍。演讀金時柱罪目曰,構誣訟官云矣。上曰,此律,必至流配,而未能詳知,減等。演讀永石罪目。上曰,仍。演讀李繼民罪目。上曰,仍。演讀宋太景罪目。上曰,仍。演讀田尙白罪目。上曰,仍。演讀柳成德罪目。上曰,仍。演讀具元鳳罪目。上曰,仍。演讀李致禹罪目。上曰,仍。演讀韓守天罪目。上曰,仍。演讀善邊罪目。上曰,仍。演讀朴隆起罪目。上曰,仍。演讀李己三罪目。上曰,仍。演讀順禮罪目。上曰,仍。演讀時成等罪目。上曰,仍。刑曹文書畢,承旨朴泰恒曰,禁府、刑曹文書退出後,一一考見,仍字則勿爲付表,其餘則皆付標入啓。

○演曰,近來人心不淑,殺獄告狀,或有逐日來呈之時,誠是變異也。殺獄事重,故雖捉正犯,必得看證覈實而後,始乃究問正犯,而卽今或有執捉正犯,而未得看證。或正犯與看證,俱未捉得,以致獄事之經年淹過,不但滯囚之可慮,該洞居民,㤼於看證之機捕,駭散趁未還集,其爲弊端,罔有紀極,而本皆無料布衙門書吏、使令之類,無依無根之輩,不善跟捕,徒貽民弊,故本曹分付捕廳,殺獄關緊罪人,使之捉送,而已過累月,慢不擧行。今後則殺獄罪人中,自本曹未捕之類,令捕廳跟捕,而過限未捕部將,令本曹這這捉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演曰,近來不但殺獄之數多,閭里常漢輩,鬪鬨重傷人物之事,極其紛紜,推閱見之,則無非酒之生禍也。禁酒一款,所當另加申嚴,本曹會飮出禁,自是舊例,而頃因臺啓,有所停罷,實無意義,其在嚴禁矯弊之道,不可不依前出禁。且酗酒打傷人物之類,其罪犯之外,捧其酒贖,以爲嚴懲之地,何如?上曰,近來殺人,非因嫌怨而殺人,罔非酒之流行,宜有禁斷,而第禁令之多門,亦有弊端,大臣所見,何如?濡曰,以酒之辜,殺獄甚多,故秋曹之古有酒禁,蓋所以嚴堤防之道,而中間減省,未知緣何故也?卽今風憲之地,曠廢職務,法禁疏闊,厥有群飮,莫之禁而肆行。自今更爲變通,自刑曹出禁,何如?會曰,臣待罪憲府,茶時之時,連出酒禁,治府吏,逐日捕捉,則傳聞閭里之間,不無騷擾之弊,而秋曹亦出酒禁,則其弊有倍於此矣。上曰,從前禁吏之作弊閭里,徒致民情之騷然,則欲爲矯弊,而其害尤甚。問于大臣者,予意若此故也。更出爲難。演曰,然則飮酒傷打者,以法治之後,捧其酒贖,何如?頤命曰,旣治其罪,又收酒贖,此是無前之規也。上曰,秋曹酒贖,依前勿出,可也。

○會曰,臣於日昨親禱時,望廟禮後,百官稟旨就次一節,載於儀註,臣矇不能覺察,亦從諸臣之後,未免徑先散去,則今於大臣箚論,有不敢晏然者,請命遞斥臣職。泰恒曰,卽者,掌令尹會,以大臣箚辭引避,故臣敢此仰達。昨日臺臣,以大臣箚辭,相繼引避,而旣被推考之後,則不得引避,曾有定式,故自本院還給矣。今於筵中,臺臣又引前嫌,有此强避,殊非定式之本意,此路一開,則繼此紛紜之弊,不可勝言。自上下諒處分,何如?且前吏曹參議趙泰東,違牌坐罷,蓋出於實病,非緣情勢云,而臺臣之效尤引避,似涉太過。尹會雖爲避嫌,不當引避之意,玆以仰達。上曰,旣已推考,勿爲引嫌,可也。出擧條

○濡曰,近來朝班凡事,爲官員者,一聽下吏之言,必待其所告而始行。頃日太廟望禮時,稟旨就次一款,入於儀註中,紛踏之中,多官未及覺察,下吏亦不告知,一時齊退,所見極爲未安。臣有所箚陳,而此則許多官員,有難盡爲推考,而至於犧牲看品時,日晏後,臣催促先入,則只見大祝數人在班,其他則追後來到,事體尤爲不當,故各其所帶下人,欲爲囚治,而亦涉煩擾,故姑止之。及其行祀之時,臣夜不能寐,坐數更鼓,知其時刻之漸迫,而謁者不來,故臣不敢坐待,先詣外儀,則薦俎官尹世紀已到,進幣瓚爵官李寅燁,奠幣瓚爵官趙泰東,隨後來到,而寅燁,則其時有實病,强起進參之際,自至差遲,此臣之箚陳警責之意,而且於王世子入就位之後,因執禮笏記之不能逐節頻唱,以致啓請外辦之稍過時刻者,亦以此也。臣忝居大臣,凡事如此,則固難免不能糾檢之責,故箚末,以此引咎,而此外班行中可駭之事,亦多有之。伊日宗廟望廟禮時,西班近處,頗有樹陰,故諸臣,退憩于此,不肯趁卽入班,永寧殿望廟禮時,臣在前列,未得回見後班,而槪聞紛雜之聲,使錄事問之,則職品之居右者,皆就樹下,故次次退班,幾至原上,且多揮扇云,故揮扇者,爲先使之問其姓名,則推托隱諱,終不自首,分付監察,以爲檢察,隨現呈課矣。大抵,近來班行之不肅,日以益甚,今此所見,誠極駭異,旣難一一査出處之,而糾察班行,乃是監察之任,爲此職者,率多疲殘之人,故不能糾察,勢固然也,而諉以如此而置之,則終無懲後之道。且行祭時,雖有在位者,拜跪之節,監察則元不預於此,而今番,亦爲隨他跪伏云,此出於自便,非不知法例而然矣。其日班列監察及殿內祭監、監察,竝令査出汰去,何如?上曰,監察則例爲對立,無跪伏之事矣。當該監察,依所達汰去,可也。

○尹會啓曰,措辭竝見上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孫自哲減死定配之命。上曰,勿煩。請還收靈光定配罪人混放送之命。上曰,勿煩。請通津府使閔純罷職。上曰,勿煩。

○濡曰,臺臣論啓時,仰達未安,而有所懷,陳其弊端矣。臺臣,以風聞論事,未必皆實,而近來守令遞易之弊頻數,極爲可慮。頃以陽川縣監李世松事,臺臣論啓,而臣則曾聞其善治之績,故欲爲陳白,而臺啓中,有田結拘礙之事,不敢仰達,而厥後行査,臺言未免爽實之歸,物論稱冤,如此之人,仍任爲當,而今則新倅已出,更除他邑,似宜矣。卽今閔純,遇臺啓之後,通津之民,來呈備局,然其言不可準信,故才已論退,而仄聞其治績,則力制官屬,惠養百姓,與臺臣所聞相左,不聞虛實,徑先罷黜,則通津有城池之邑,所關重大,數遞可慮矣。會曰,如臣無似,猥叨言地,思效一日之責,敢有數啓之論列矣。今日榻前連啓之時,至於通津府使閔純罷職事,大臣稱道其治績,歸臺啓於爽誤之科,臣不勝瞿然,繼之以訝惑也。夫臺閣論事,許以風聞,則閔純鄙瑣不法之狀,傳播遠邇,有口皆言,居臺職者,旣聞民怨之滋甚,豈可諉之於所聞之不必眞的,而不爲論啓乎?大臣所聞,雖出於萬分的當,而臺閣之論,亦安知盡歸於相反耶?可否相濟,不害爲各盡所聞,而旣被大臣之被斥,則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

○泰恒曰,尹會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

○纘先啓曰,臣於日昨太廟親禱時,見差執事,參過望廟禮末班之後,適就陰小憩,俄聞諸執事請來之聲,顚倒趨詣,則大臣,獨先就詣矣。臣於是,始覺事體之大段未安,瞿然慙悚,無以自解,翌日大臣之箚果出,而至有論責之擧。臣身居臺職,有此犯科,有不可苟然仍冒,昨仍承牌詣闕,以此自列,則喉司不諒,終至退却,乃於今日,不得不黽勉入侍矣。且聞大臣所達之言,縷縷以朝儀之不成,憲綱之頹廢爲慮,然則臣之所失,比他較重,而誠難暫居於臺端。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旣已一體推考,勿爲引避。

○纘先曰,今日疏決,有徒配罪人李惠疇放釋之命,臣竊不勝慨然也。惠疇曾任西閫,多發銀貨,買得累匹良馬,分貽於權門及渠之儕流,事迹狼藉,有不可掩。其他貪汚不法之事,推此可知。當初勘律,止於徒配,已不免失之太寬,而今因疏決之擧,遽爾全釋,將無以嚴贓法而懲猾帥也。請還收徒配罪人李惠疇放送之命。上曰,勿煩。諸臣,以次退出。

5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差祭。左承旨兪命雄差祭。右承旨任舜元差祭。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朴泰恒。同副承旨南至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南至熏啓曰,定配罪人李惠疇放送事,命下矣。臺諫方以還收論啓,放送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弘楨,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軍士,中日習射,今日當次,而自前因旱災避正殿之時,則不得爲之,依例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南至熏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5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坐直。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南至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仕直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左珥。夜二更,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東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赤。

○太祖大王忌辰齋戒。

○以備忘記,傳于南至熏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以備忘記,傳于南至熏曰,亢旱愈酷,民事渴急,在前如此之時,諸處戰亡人等,有遣近臣設祭之例,令該曹卽速擧行。

○又以備忘記,傳于南至熏曰,今玆之旱,亦孔之酷,欲雨不雨,甘霔尙閟,此月將盡,節序漸晩,言念民事,心如熏灼,災急燃眉,其可緩聲,予當更爲責躬,親禱于南郊,其令禮官,不卜日,以二十五日定行。

○南至熏,以禮曹言啓曰,親禱南郊,以二十五日定行事,命下矣。世子亞獻禮及闕內外祗迎祗送之禮,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只行祗迎祗送之禮,可也。

○政院啓曰,臣等,卽伏見備忘記,今二十五日南郊親禱事,命下矣。此實出於聖上悶旱憂災,靡不用極之意,而第卽今都城之外,癘氣彌滿,至於山壇近處,山谷之間,結幕相屬,不知其數,此時動駕,經過不靜之處,恐有乖於聖上謹愼之道。請加三思,亟寢山壇親祭之命。臣等,職忝近密,不勝憂慮之忱,惶恐敢啓。答曰,須勿過慮,斯速擧行。

○又啓曰,臣等,以亟寢南郊親祭之意,敢有所陳啓矣。及承聖批,以須勿過慮,斯速擧行爲敎,臣等,竊不勝悶鬱之至。當此暑熱,親擧玉趾,連次將事,恐不無傷損之慮。況此南郊路傍,癘氣方熾,臣民憂慮之忱,曷有其極?今此亢炎,如是孔酷,必欲親臨禱雨,則改定處所,似或得宜,不避煩瀆,惶恐敢啓。答曰,定於社稷,可也。

○以備忘記,傳于朴泰恒曰,今此社稷親禱時,諸執事各別齋沐,禁酒、南草等事,更加申飭。

○兪命雄啓曰,今日都承旨姜銑,仕進後纔已退去,右承旨任舜元,病不仕進,社稷親祭,定於再明,諸承旨當爲齋宿。右承旨任舜元,卽爲牌招,都承旨拘於廳規,不得直爲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牌招。

○南至熏啓曰,今二十五日社稷親祭事,命下矣。祭文,不得不預爲啓下,藝文提學崔錫恒,卽爲牌招,使之製進,何如?答曰,依啓。罪已責躬之意,別爲措辭,可也。

○以備忘記,傳于任舜元曰,今此社稷祈雨親祭時,依南郊例,節目中參酌減去事,分付。

○南至熏,以禮曹言啓曰,祈雨親祭時,自上逮至諸享官,例有散、致齋之規,而今此社稷親祭,只隔二日,散齋則勢未及擧行。自今日,殿下別殿致齋,不弔喪問疾,不聽樂,有司不啓刑殺文書,唯啓享事,諸享官、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自今日,宿於本司,致齋一日於享所,陪祭百官,諸衛之屬守衛壝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政院啓辭,祈雨親祭,以社稷定行事,命下矣。王世子亞獻及祗迎祗送之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磨鍊,可也。

○金弘楨,以兵曹言啓曰,明日社稷擧動時,本曹郞廳,侍衛及各差備處甚多,而或身病猝重,或奉命出使,呈辭下鄕,分排之際,極爲苟簡。正郞李景說,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外司上直,則依近例,以都案郞廳,使之直宿,何如?傳曰,允。

○藥房都提調臣李濡,提調趙相愚,副提調姜銑啓曰,臣等伏聞,有南郊親禱之命,旋下改定社壇之敎,旣已將事太廟,繼又慮囚,而霈澤尙閟,亢旱猶酷,則今玆親禱之再擧,固知聖心焦憂,靡所不用其極,而當此極熱,連次勞動,恐有傷於玉體,亟寢成命,姑令攝行,實臣等區區之至望,臣等,忝在保護之地,不勝悶慮之忱,惶恐敢啓。

○金弘楨,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五日社稷親臨祈雨祭時,各樣差備軍一千二十二名內,衛軍三百二十四名計除,不足六百九十八名,他無推移之路,依例給價次,坊民調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舜元,以禮曹言啓曰,傳曰,亢旱愈酷,民事渴急,在前如此之時,諸處戰亡人等,有遣近臣設祭之例,令該曹卽速擧行事,命下矣。取考謄錄,則甲子年,錦山、晉州、南原、尙州、㺚川、原州、蔚山、江華、兔山、金化、雙嶺、險川、愍忠壇等處,竝爲設祭,丁丑、辛巳、甲申年,愍忠壇、險川、雙嶺等處,有設祭之例矣。卽今旱災,急於燃眉,依近例愍忠壇,則不卜日,今月二十七日設行,險川、雙嶺,則同月二十九日,先爲設行,而祭物進排執事官差定,壇所修掃等事,考例擧行事,各該曹、京畿監營,竝以知委,何如?傳曰,允。

○朴泰恒啓曰,曾前疏決時,時推未勘之人,有啓稟蕩滌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蕩滌。

○藥房啓辭。答曰,亢旱愈酷,民事益急,再擧親禱,不容暫緩,卿等,勿以爲慮。

○朴泰恒啓曰,昨日疏決時,罪人中,罪名同而未蒙放之類,旣有考閱更稟之敎矣。郭山定配罪人李世樑罪名,與豐川定配罪人鄭尙興同,而或放,或減等。泗川充軍罪人陳稶,機張充軍罪人尹稷,熊川充軍罪人金廷弼,理山充軍罪人金白連,茂山充軍罪人趙至海,與黃州充軍罪人全世勳罪名同,而或減等,或仍。龍川流三千里罪人林儀軍,高原流三千里罪人全尙白,與江界流三千里罪人白永萬,罪犯相近,而或仍,或放,或減等之不齊,故謹依聖敎,昨日與刑曹堂上,相議抄出,第罪名雖相近,究厥情犯,則不無輕重之分,故不敢率爾啓稟矣。更承傳敎之後,謹以昨日抄出者,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鄭尙興、李世樑,依付標施行,其餘勿施。全世勳,以減等付標,爻周勿施,可也。

○朴泰恒,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社壇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九員,王世子考喧左右都事二員,當以十一員分差,而本府都事十員內,一員本府入直,一員出使,無以推移之道。假都事三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以兵曹言啓曰,卽接五衛將廳牒呈,則衛將十二員內,未差三員,受由在外者一員,卽今見存八員,而其中一員,病勢危重,不得察任,今此擧動時,侍衛及四所入直,無以推移云。在前如此之時,或有差出之例,未差三員,卽爲口傳差出,以爲推移察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南至熏曰,戊辰年二月日記入之。

○姜銑,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親祭時,諸執事,當以侍從人員,塡差矣。頃日太廟親祭時,罷散人員,旣已變通敍用,令該曹仍爲付軍職,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錫昌、李命徵、李之驥爲五衛將,以洪景濂、南相夏、盧世夏、金始煥、李觀命、李海朝爲副司直,以李正臣、林世儉、具萬理、洪好人爲副司果。

○金弘楨,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祈雨親祭時,依南郊例,節目中參酌減去分付事,命下矣。取考謄錄,則在前南郊親祭時,各樣儀仗中,大旗三雙、小旗二雙、金銀鐙子各一雙、金銀鉞斧各一雙減損,空輦亦爲減除,而侍衛中,忠壯衛、忠翊衛、扈衛軍官以下軍兵及椎牌將等,勿爲隨駕,直宿於各其信地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丁道復啓曰,引嫌而退,臺閣論事,旣許風聞,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掌令尹會出仕。答曰,依啓。

○南至熏啓曰,今日兵曹各差備磨鍊單子中,守門將、雲劍差備實預差,不爲擬望,曾前有拔去之事耶?今番忘未書塡耶,問啓事,命下矣。招問兵曹該吏,則悤遽中,果爲落漏云,該曹之不察甚矣。不可無警責之道,當該堂上、郞廳,竝推考。下吏,令攸司囚禁治罪。臣亦難免不能致察之失,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5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坐直。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南至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仕直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守宮

○上在社稷。停常參、經筵。

○太祖大王忌辰祭。

○任舜元啓曰,明日初伏、處暑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社稷親祭時,王世子隨駕及亞獻儀註,直入世子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金弘楨曰,今此社稷祈雨親祭時,以步輦,進詣齋所事,分付。

○金弘楨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御營廳禁軍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辰時,大駕,以祈雨祭,詣社稷,王世子隨駕。

○以備忘記,傳于朴泰恒曰,卽見路傍,有着笠帽之人,而何不禁斷耶,問啓。

○朴泰恒啓曰,擧動時,有着笠帽之人,而何不禁斷事,命下矣。招致漢城府郞廳問之,則以爲,道塗狹隘,人馬喧塡,着笠帽之人,未能詳審禁斷,致有問啓之命,不勝惶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舜元啓曰,聖上悶旱之餘,得此甘雨,曷勝喜幸?卽今雨勢如此,祈雨祭文中,似當添入得雨之意,令藝文提學,措辭改撰,何如?傳曰,允。

○大駕入社稷幕次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朴泰恒,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二番將金重九,再昨,以入番受點矣。今日擧動時,以兼內乘,當爲隨駕,而下吏昨日夜深後來告,故今始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姜銑啓曰,小臣與右承旨任舜元,肄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任舜元曰,史官一員待命。

○任舜元啓曰,左議政李濡,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備忘記,傳于朴泰恒曰,路傍着笠帽之人禁斷事,纔已傳敎矣。壇內如有着笠帽者,亦爲各別禁斷事,分付。

○姜銑啓曰,動駕之後,甘霔滂沱,臣民喜幸,有不可言,而伏想丙寢焦憂之餘,終日露處,帳殿疏冷,日氣陰濕,玉候不瑕有傷乎?移御齋室,允合愼疾之道,臣等,不勝仰慮,敢此仰達。答曰,不必移御矣。

○藥房口傳啓曰,自上初獻後,亞獻、終獻之際,有入小次之節,在於笏記,依此爲之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假承旨閔挺栢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雨勢如此,而自上尙御帳殿,臣於俄者入侍之時,伏見帳殿,多有滲漏處,御床近處,盡皆沾濕,伏念玉候,自前素有濕痰流注之症,今者,終日處於濕氣之中,安保無傷損之患耶?移御齋室,旣有前例,政院啓辭,雖未蒙允,而暫時避雨,少無不安,故敢此仰達。王世子亦爲移御齋室之意,敢啓。傳曰,自前直入齋室之時則有之,而今番,則坐於帳殿,旣已終日,此時移御,終涉未安,故欲爲仍住矣。

○再啓曰,再次啓稟,極涉煩猥,而臣等,實不勝悶慮之至,更此仰達矣。殿下,旣以祈雨,而旋爲避雨之擧,有所未安,終不允許,然念帳殿濕氣甚多,徹夜露處,仍爲行祭,若或因此,而致有大段傷損,則豈不切悶乎?今此移御齋室之擧,如有一分未安,則臣等,何敢若是煩達,而且聖上敬天寅畏之心,不在處所之如何,臣等,不勝區區仰慮,敢此仰稟。傳曰,此時移御,終三字缺故欲仍住於帳殿矣。

○任舜元,以禮曹言啓曰,傳曰,今此社稷親祭時,以步輦進詣齋室事,命下矣。自上御步輦,則陪從之臣當步從,而未出宮之前,未有步輦之命,故倉卒之際,臣曹未及稟定,不勝惶恐。明日行祭後,若以步輦還宮,則陪從諸臣,依舊例步從,何如?傳曰,允。

○夜四更,上步詣社稷壇所,行初獻禮後,入小次,罷祭後,還御幕次時,姜銑啓曰,雨勢如此,天明尙遠,更御帳殿,則必有玉候傷損之慮,昨日則以禱雨前入齋室爲難,而今則得雨浹洽,移御齋室爲當,雨具,亦可進御矣。上曰,移御齋室,則當依所達,而雨具,不可御矣。

○大殿入齋室後,王世子問安。答曰,知道。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入齋室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酉時,上御社壇幕次,左議政李濡,來詣請對。傳曰,引見。

○入侍,左議政李濡,承旨兪命雄,假注書洪啓迪,兼春秋李挺周、南世珍。

○李濡進伏曰,今日動駕之後,甘雨滂沛,終日不止,可見天人感應之不差矣。臣民喜幸,何可勝達乎?上曰,以予諒德,豈曰上格天心,而然而其在民事,則誠爲多幸矣。濡曰,臣竊有所懷,敢此仰達矣。今此親禱之擧,實出於聖上悶旱憂民,靡不用極之意。幸而感應靡忒,沛澤終日,第當此大雨之中,躬親將事,則玉候之受傷,勢所必至。臣倉卒之際,雖未詳考前例,而槪聞流傳之言,則在孝廟朝丙申年間,以旱災,有社稷親祭之擧,大駕方入幕次之後,雨澤旋沛,政院,卽以改撰祝辭之意,啓稟蒙允。且伏聞丙寅年間,自上親禱社壇,動駕之後,甘雨如注,伊時故相臣領議政金壽恒,領中樞府事金壽興等,啓請攝行。今此雨勢如此,合有變通之道,敢此仰陳矣。上曰,丙寅年事,緣予誠意之淺薄,終見上天之不孚,到今思之,慙悔實多。且旣受香之後,斷不可變通,至於改撰祝辭,添入得雨之意,則宜遵前例矣。濡曰,今此祈雨之擧,實出於聖上爲民生焦憂之餘,則凡在陪從之列者,孰敢爲避雨之計,而第大小諸執事,祭服沾濕,紙冠敗壞,以此形容,升降於壇壝之上,出入於至嚴之地,其在事體,極爲未安。自前或有在外着笠帽,入壇旋稅之時,此非爲避雨也。蓋以敬謹之地,不可以濕衣冠而出入也。今於壇外諸執事所立之處,略設遮帳,使不至於全然沾濕,未知何如?上曰,雨沾服色失儀,亦有古訓,依所達爲之,可也。榻前定奪

○濡曰,自上若御步輦,則侍臣,亦爲步從,而今番則倉卒之際,未及知悉,致令大小臣僚,皆上馬陪從,其在體例,極爲未安。臣纔聞禮官,以明日還宮時,則諸臣當爲步從之意,草記蒙允云,更有何議,而第侍從之臣,步行於泥濘之中,衣裳沾濕,行步顚倒,班行不肅,朝儀盡隳,其駭人觀瞻,當復如何?自上特命乘輦,則諸臣皆當上馬,禮官雖已啓稟,而似不可不變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大臣所達,爲之。榻前下敎

5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南至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二更,流星出於宦者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金弘楨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大駕還宮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還宮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金弘楨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擧動相値,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以度,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事,外兵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泰恒啓曰,時推人員,竝蕩滌事,命下矣。未承受推考三字缺九十八張,自本院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舜元啓曰,政事,過國忌後爲之事,命下,而今日以祈雨親祭正日,不得開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英陵參奉所報,則本陵,近有三大虎,晝伏陵內,夜行陵底,噉殺人物,若不驅出,則巡山上直,殊極可慮云。陵寢至近之地,惡虎橫行,嚂殺人物,極爲驚駭。曾在丁丑、己卯兩年,恭陵、順陵內,亦有虎患,故連歲出送軍兵,有捕捉之事。今亦依此例,令軍門發遣將校,陵寢稍遠處,逐出捕捉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見存三員內,校理沈壽賢奉命,金興慶在外,只有副應敎李㙫,連日入直矣。纔以親病,陳疏出去,上番將未免闕直,副修撰宋正明,復引前嫌,方在呈告中,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宋正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舜元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泰恒,以兵曹言啓曰,禮曹啓辭內,卽接英陵參奉所報,則本陵,近有三大虎,晝伏夜行,發遣將校,逐出捕捉事,允下矣。曾於壬戌、己卯兩年,恭陵、順陵內,有虎患,捕捉兵軍,因本曹啓稟,壬戌年,則御營廳定送,己卯年,禁衛營定送事,允下矣。其後備局捕虎節目中,畿內列邑,三軍門各有分授,驪州,係是御營廳分授之邑,今此英陵陵內捉虎軍兵,似當以御營廳定送,而陵寢事體重大,且曾有何營軍兵定送事啓稟之例,臣曹不敢擅便,敢此仰稟。傳曰,以御營軍,定送。

5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朴泰恒。同副承旨南至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伊川府使金普澤,龍潭縣令尹志任,懷仁縣監鄭瑞河,所斤僉使朴世春。

○朴泰恒啓曰,大司憲李廷謙,執義李箕洪,持平李柱天、李世瑾在外,掌令丁道復、尹會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李濡,提調趙相愚,副提調姜銑啓曰,雨後蒸濕,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悶旱憂勤,再擧親禱,登降壇壝,徹曉將事,雖幸甘霈之蘇枯,不瑕玉體之有傷?王世子勞動之餘,氣候亦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仰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今玆甘澍,寔賴卿等之虔誠也。世子氣候,平穩矣。

○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金弘楨,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重器,漢城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所當開政,而判書李寅燁,陳疏入啓,參判權尙夏在外,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以江原監司上送江華留守朴權病重不得上去事,狀啓。傳于南至熏曰,還爲出給。

○南至熏啓曰,本館上番副應敎李㙫,昨以親病,陳疏出去,而聞其母病甚重,勢難察任。副修撰宋正明,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姑陞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中部後司屬江原道五哨軍兵,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准二朔立番,二三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兪命雄,以漢城府言啓曰,昨日大駕還宮時,西部主簿崔相圭,無緣不參於導駕之列,事甚可駭,汰去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兵曹啓辭,英陵陵內捉虎,以御營軍兵定送事,命下矣。本廳牙兵四十四名,定將校領率,今五月二十七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五番別馬隊五十六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六月初一日,與北二營入直四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六月朔應立後部左司屬京畿左道三哨、右道二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及京案雜色標下軍七百五十九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六月初一日,與後部前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六日,私婢終禮,私奴海起稱名人等,自興元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韓東休,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正言鄭纘先啓曰,請還收徒配罪人李惠疇放釋之命。措辭見上今番疏決時,有淸道減等定配罪人朴再興放送之命,臣不勝訝惑也。再興,本以譯舌之微,出入倭館,積有年所,潛商犯禁之跡,狼藉於文案,論其罪狀,有難容貸。初旣減死,後又減等,俱不免爲失刑之歸,今因疏決,至有全釋之命,臣恐自今,象譯之類,罔畏國法,恣圖己利,而莫之禁焉。請還收減等罪人朴再興放送之命。木川縣監南宮欽,性本癡騃,全不曉事,四載居官,無一善狀,政委下吏,民受其害,年年田政時所得餘結,私賣民間,折價捧錢,潛奸邑婢,已多駭擧。且畜邑民之婢,沈情蠱惑,務悅其心。以此奸吏,承其指意,多般慫惥,表裡和應,斷獄聽訟之際,輒致人言,不但爲害於小民,亦多貽笑於一境。如此癡騃不法之人,不宜久置字牧之任,以貽生民之害,請木川縣監南宮欽罷職。答曰,不允。

○金弘楨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卽者,前開城留守李喜茂遞來後,以身病,不得親納,使軍官替納,事體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李寅燁疏曰,伏以臣於病伏昏憒之中,得見大臣箚本,則以日昨班行之不成貌樣,外儀之不時齊整,至有査出懲治之請,臣不勝瞿然悚惕之至。夫臣痰火之疾,浹旬沈頓,萬無陳力之望,而太廟親禱,出於悶旱憂民之至意,臣一息未泯之前,不敢言病,進與駿奔之列,望廟行禮之際,火升痰壅,昏仆路左,殆不省事,急灌茶飮,僅得少甦,留待就次之命,舁還齋舍,胸膛如塞,頭顱如劈,終夕呻楚,索然無生意,初欲啓稟變通,而或冀一分之自力,逮其時刻已迫,忍死就列,則大臣已先出班矣。臣於久病之餘,氣急喘汗,行步盤珊,未及先大臣而就位,此臣罪也。念臣無似,猥玷崇秩,又處統百官之地,不能率先多官,前期趨班,致有窘急顚倒之患,則怠緩之罪,臣實爲首,而問備薄罰,亦是末減,臣誠感祝,益復惶愧也。且僚席,旣以此違牌坐罷,則臣以同罪之人,廉義所在,其不可晏然獨自行公也,決矣。前後拒違明命,雖緣情地之窮隘,而逋慢之罪,實所難逭,日者社壇再禱,聖心益復焦憂,臣之情病,有不敢暇計,强起進參執事之末,幸覩玉趾乍擧,靈貺旋霈,此莫非聖上有以格天之誠,有以致之,而擧國臣民,亦與有榮焉。第臣負痛將事之餘,諸症越添,渾身灑浙,四肢如束,頭疼目潤,泄瀉又作,度數無算,還宮之時,竟未陪扈,分義虧缺,罪戾層積。且開政之命,今已累日,而臣之病狀又如此,萬無趨進之勢。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燭,亟罷臣本兼諸任,仍治臣罪,以警具僚,以肅頹綱,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副修撰宋正明疏曰,伏以臣,頃於太廟親祀之日,冒沒一肅,秖欲少伸,非敢有因仍盤礴之計,尋單見阻,一味悶蹙,迺者,躬禱社稷之擧,又出聖上悶旱憂民靡不用極之意,臣旣未解職名,且差執事,區區私義,有不暇顧,不得不黽勉趨參於駿奔之列,乍入乍出,進退無據,自顧多恧,人謂斯何?昨日違召,合被逋慢之誅,而聖度天大,不加譴罰,只推之命,遽下格外,不知釁累如臣,何以得此於聖明?驚惶感激,罔知攸措。兩日之內,庚牌荐降,不敢坐違,謹詣闕外,而顧臣難進之端,與前無異,決不可以時月之稍久恩數荐疊爲解,而晏然冒進。且臣情理,有萬分懇迫者,臣父自去冬,重患風濕之疾,鍼藥罔效,轉側須人,入夏以來,症樣頓㞃,暑濕所中,感傷尤重,胸痞膈滯,食飮全廢,委頓床席,氣息昏昏,臣方晝夜扶將,方寸煎迫,決無頃刻違捨之勢。伏乞聖慈,俯垂矜憐,亟遞臣職,專意救護,以伸人子之至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坡州幼學李重英、曺夏榮、成乃徵、安綋、文後昌、鄭㝡、曺夏尙、具道三、沈克和、鄭綏夏、白以絢、金德厚、韓憲箕、曺夏濟、鄭泳、李竨、李、閔齊顔、柳震虎、安相禹、金夏重、金鼎燮、安聖徽、盧聖奎、愼夏鼎、李峀、白時協、李命聃、文後彬、鄭文植、安相殷、朴泰舟、兪梓、李綰、金英、李九鵬、金宅南、安相舜、南宮述、崔允興、柳宜溥、朴大恒、鄭深、李宜發、鄭夏復、趙榮燁、趙榮保、趙榮休、李綄、李廷說、趙榮徽、權錘、朴億、南宮鑑、李應台等疏曰,伏以斯文國家之元氣也,士趨治化之所關也。斥邪不嚴,則異論干紀而斯文墜地矣。是非不定,則士趨靡定而危亡隨之,可不懼哉?先兩賢臣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道德之崇廣,學問之正大,眞是間世眞儒,爲東方之程、朱,而其平生心事行迹,先輩長德之所論列,業已盡矣。聖明之所洞察,亦已悉矣。臣等,更何敢爲疊床之語?一自聖明快從從享之請,囂囂多口,不敢更肆冒嫉者,豈非公議不可干,奸僞不敢售而然耶?十數年間,更無狐狸魍魎騁妖衒怪之事,而不幸己巳年間,群枉滿朝,欺天蔽日,靡所不至。乃有兩賢臣出享之擧,其時蔡彭胤者,襲其家訓,自謂得時,始遂伐樹之謀,竟逞射影之毒,慘慝之狀,可勝言哉?太陽不障於寸雲,陰虹旋消於爀曦,不遠而復,尊尙彌彰,凶徒旣出五字缺則彭胤之邪枉,安可仍玷於弘錄哉?請汰之擧,在所不已,世惡之說,勢所必至,而今此明胤,不爲懲艾蓋愆之計,投間抵隙,欲售釋憾之地,一種邪說,稱以爲一脈公言,何其無忌之至此也?所謂公言者,何所據而發耶?其祖之言雖如此,其孫不可稱公言也。嶺南素稱多士之鄕,而舊多名德之臣,有若文忠公臣柳成龍,文穆公臣鄭逑,文康公臣張顯光,文肅公臣鄭經世,卽南中人士之所尊仰,而一世之所共慕者也。成龍之於李珥,文靖聖人之歎,至發於廟堂,若逑、若顯光、若經世,亦皆推尊兩賢,發於言語,著於論撰者,俱不可誣者,其奸凶之類,不過鄭仁弘、文景虎輩數賊,而其所爲言,士夫不可汚口,其後奸凶輩之巧舌,皆述仁弘、景虎,而無成龍、逑、顯光、經世諸賢之所稱道者,何也?仁弘、景虎,賢於數名臣而然耶?賢愚邪正,不待論說,人可辨別,則明胤之稱謂一脈公言者,爲仁弘、景虎而發耶?誠未可知也。韓愈有言曰,不塞不流,不止不行。若不明其是非,以定趨向,則邪說之不作,恐無時也。嚴懲討之典,自是《春秋》之明戒,則今日之懲討,可謂嚴乎?不嚴乎?削黜之罰,可以懲奸佞之罪乎?臺閣擬律,其亦太恕,而不顧公議,亦甚駭也。至於任守幹之爲明胤左袒,急急投疏,敢請彭胤之收錄,參涉出享時諸人,竝欲淸脫,其所爲言,少無顧忌,守幹,果何人哉?至以故相臣所達爲證者,亦甚無謂也。故相臣之意,槪出於效古人焚章牘,令反側自安之意,而豈必欲盡許淸路,與同恒人,似爲賞功者然哉?故相臣,今不在世,固難質問其意,而設或實有此誤着之言,不過一時倉卒不思之致,豈可視爲金石,若奉功令哉?其言之尤爲慘巧者,若盡塞此類,則殆將一國之半,欲爲驚惑聖聰之地焉,而吾東方雖偏邦,邪佞之徒,爲一國之半,則雖欲塞之,誰爲通塞之人乎?假令邪論,雖或千百,得罪於士論,豈可以其徒式繁,不爲之廢塞,而目今聖朝,因此不得翺翔於朝列者,有幾人哉?自前不無附邪論坐廢之人,屈指以數,不過若干人,則守幹之以爲感傷和氣之憂者,不亦誣乎?守幹,苟以出享時參涉人,爲無可罪者,則伊時渠何巧免,而今何爲此言耶?其不能反覆爲恥而然耶?守幹遣辭之際,用意尤密,其於兩賢臣,不敢顯加醜詆,則泛稱兩臣,有若已故之凡僚,潛視蔑如之意,兩賢,非但爲士林之標準,仰之若山斗也。聖明之所尊敬亦至,雖於榻前,與朝臣酬應時,未嘗直呼姓名,爲其先正也。守幹之慢悔至此者,亦何也?徐究其情態,萬有倍於明胤,而罷職薄罪[罰],豈足以懲巧佞之罪乎?罪同罰異,實是誅惡之不嚴,而臺閣之上,尙此寥寥,臣等竊痛焉。若此而止,則王呂、章、蔡之徒,將不日彈冠而起,以促宋室之危亡,可勝歎哉?臣等,生於坡山,長於坡山,乃兩賢杖屨之鄕,且其祠宇,俱在坡山,沐其遺風餘敎,嚮慕舊訓,實有倍於他邦,裹足上來,齋沐叫閤。伏願聖明,不以人廢言,特施誅惡之罰,以快士林之憤,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之疏,出於斥邪說明是非,意非不好,而已施之罰,亦足懲罪,不必加律也。

○廣州幼學趙邦建疏曰,伏以古語曰,變不虛生,災有所召,蓋政有闕失,人有冤屈,則必有以干天和而致乖沴也。天人一理,相感如響,則修其闕而解其冤,卽可以反災爲祥,亦必然之道也。目今旱災之慘,有非尋常,臣明知朝廷之有闕,多人之抱冤也。及夫備忘記之下,臣又知殿下亦悟其如此,十行絲綸,無非自責警懼之意,而有慮乎政令之有闕,怨氣之干和,仍有避殿疏決之擧,臣意謂必將大施曠蕩之典,庶幾群冤必伸,幽鬱盡暢,而奈之何微雨乍零,密雲來去,有若上帝有格於殿下之至誠,而尙有疑於弊政之未卽祛,冤鬱之未盡解,示此慳惜之象也。若謂天道杳冥,有難測知,而初無是擧則已,不然,則此政父母怒不悅而撻之,卽當呼泣而隨之,悅則復諫之時也。草野疏遠之蹤,其於朝廷之闕失,不知何者爲弊政之大而可以卽祛,且於冤氣之干和,不知何者爲冤鬱之甚而可以卽解,而側聽數日,未聞有一弊之議祛,日昨疏釋,亦不過徒配若干人而已,以若所爲,求若所欲,無柰近於一簟食一豚蹄,祈百穀之穰穰者乎?民瘼之變通,罪囚之仍放,此非賤臣之所能審知,亦非藿食之所可與議,而至於科場之得失,乃微臣身所經歷者,故其於己卯增廣,無故見罷者之事,聞見狼藉,久知冤鬱之甚,而黈纊之下,必有所未盡燭者,故敢陳其一二焉。夫科擧者,士子發身之初程,一生所大欲,惟在於此,則自製得中,而無故見罷,則其爲至冤,不須言知,而當初罷榜之時,有一擧人,家在南州,有老父在,爲設聞喜之宴,親賓大集,百戱方張,忽聞罷榜之報,滿座錯莫,和氣索然,至於其父,驚悼涕泣,仍之不食而致病,奄然而逝,死者之恨,已不可言,而生者之心,尤如何哉?又一擧人,有九十耳聾之母,方喜其門闌之慶,其子不忍告其罷榜之事,故其母怪問其久不仕宦之由,則以權辭答之,數年之後,終不悟而死,死若有知,其恨必深,而若其情境,孰不愴恨也?又一擧人,有九十祖母,喜其兒孫之得第,榮其恩賜之紅紙,晝則抱在懷中,夜則置諸枕邊,須臾不釋,撫玩不已矣。忽聞收納之擧,涕泣堅持,不肯出與,故不得已設機取出,則其間景像之愁慘,有不忍言者。三人者,一猶,可致三年之旱,況至於三人之多,況至於數十人老父老母同一冤恨者乎?然於其時,科獄方張,未暇言其冤,及夫畢査無餘之後,連有復科之議,而凡此數事,事涉猥屑,蓋不敢以上聞也。雖以伸冤之事,或無益於弭災之方,其在國家事體,固宜伸理之不暇,而況此疏決冤鬱之日,臣民共誦之冤,豈有大於此者乎?在昔宣廟朝,因冬雷之變,相臣李浚卿[李浚慶],請復己卯賢良科而許之,其在先王朝,因亢旱之災,畿儒疏請朴千榮之復科,禮曹判書張善徵,覆啓蒙允,己卯賢良之人,似不以得失爲意,朴千榮一人之屈,似不足以感傷和氣,而其時大臣、禮官之陳奏施行若此者,豈無所見而然?良以弭災之道,莫大於伸冤枉也。頃年,憲臣吳相[吳羽]進,爲此陳疏,而筵臣,以有些未盡白脫者爲言,此蓋指易書換軍兩件事也。此兩人,雖有些犯,其自製得中之迹,不啻明白,則本無以此拘礙之事,而今則此數人者,皆占他科,又復無一毫持難之端。今春,掌令臣李相周之疏,實循公共之言,而疏出之後,上下大小之人,莫不稱快矣。數日之間,劾遞之啓,猝發於臺閣之上,沮格之論,亦出於筵對之列,臣實未曉也。蓋其歧塞之議,無他所執,惟以失券人之稱冤爲言,而此則萬萬有不然者,失券之人,旣不得初參其榜,亦不可追賜其第,則此榜雖罷,其所爲冤,固無所憾,此榜雖復,其所爲冤,亦無所加也。況其竊券之徒,旣已一一明査,嚴刑爲奴,朝家爲失券人雪恨之地,則可謂至矣,而抑又有一說焉,有一村之人,擧失其牛,日後皆有可推之道,而其間數人,或有不可推之端,其將悶其不可推此者,而竝與其可推者而不推乎?此理較然,不甚難知,陳疏憲臣,旣是明[名]家世族,亦非隨時搖颺之輩,而筵席大臣,亦有右其言之論,則其言之出於至公,此亦可見,而完科體理冤枉,自是言官之職耳。臺啓所謂見動浮議,儒臣所謂有關紀綱者,揆以事理,不成說話,而强拂輿誦,曲欲沮戱,實非常情之所及,未知有何私利害私好惡於其間而然也耶?抑竊科者親黨盤據,故或慮其罪名之刊行榜目,有難容釋於久後而然也耶?此科之宜復,有十可無一不可,而況莊陵復位之大慶,聖朝興廢之盛意,終不可埋沒而已者乎?自頃者姜必中一人,而不無違格,尙且牽復,不竢終日,今此數十人小無可論之端,況彼三人,爲其親無窮之恨,如彼慘矣,則又豈可與必中,同日而語哉?其時,亦有未入侍時、原任大臣,而殿下迄未有下詢之擧,當初與大臣更議之批,何其不克終也?臺疏旣寢而再發,聖意欲許而未果,有若遲疑而趑趄者,臣於是,不敢不以此爲今日上天屯膏之一大驗也。沈埈之無情,比諸朴千榮之改書,尤有所冤,崔守慶之無印,比諸朱恒道之空封,尤有所冤,冤之小者,亦許其復,則冤之大者,豈獨不復?雖非遇災之時,其不宜異同也,亦明矣。卽者焚惔之災,一刻甚於一刻,其在救焚拯溺之道,固當靡不用極,而挨過數日,則永絶其望,嫂溺之急,不足以喩其切迫,而此又非手援之比,乃在應行之擧,殿下何憚而尙不念於此乎?嗚呼,天道人事,十年必變,而數十人冤屈之歎,不啻若匹夫匹婦之抱枉,則此數莊周,豈可無變而通之,解其鬱結,以爲轉災爲祥之道耶?伏願聖明,斷自宸衷,亟下己卯增廣無故見罷之人,及沈埈、崔守慶等復科之命,仍使禮官,及時擧行,毋令少緩,凡諸弊政之亟可祛者,重罪之容可恕者,亦令有司之臣,劃卽考覈,革之宥之,仰答天譴,以救燃眉之急。答曰,省疏具悉。復科事,不輕而重,非一儒生所可疏請也。

○黃海監司李彦經疏曰,伏以臣,頃以扶餘人李世熙黃州堰田相訟事,有所論列馳啓,伏惟聖明,亦以俯燭其一二矣。卽伏聞世熙擊錚,誣詆臣不遺餘力,臣不勝駭惋之至,臣雖駑甚,不欲與此輩,呶呶爭言,以溷蓋高之聽,而其所侮弄而汙衊之者,千萬不近理,則臣安得諉之於落訟者例談,而默然無辨乎?臣竊見世熙,特一怪妄人耳。所持者,一張幻弄之立案,所欲者,許多民人之土地,以此救伸,焉往不敗?前此再屈於京兆也,退則輒以惡言,加之於訟官,首尾十餘年,血戰不已,今臣之所摘發,爲渠大違端,而訟案已成之後,有此斥退之擧,則其必欲甘心於臣,固無足怪也。臣之前狀,已下該司,兩隻文案,俱在臣所,一取而憑案之,則其用意之奸巧,文書之破綻,不多言而可了然矣。臣不必逐條攻破,而其中尤可笑者,以臣今日處置,歸之於幕裨李重昌之所誤,眞可謂求其說而不得也。當初決給,只因訟官所報,俾成已了之案,而旣覺其非,何憚不改?一世熙之落望做謗事極小,衆民人之失業呼冤事極大,較量彼此,輕重相懸,故不得不仰稟明旨,歸之攸司,前後屈伸,皆臣之所自斷,則重昌何與焉?重昌,以剛明解事見稱,故臣啓請帶來,營中事,嘗欲以委任責效,而曾未幾何,旋除嶺邑去,雖未知其才如何,而束心謹身,勿欺主帥則有之,至如詞訟間事,渠何敢一言參涉,而有所低昂耶?今世熙之言至此,必有私怨怒於其人,而欲以陰中也。噫,近來國綱日頹,人心日渝,凡爲訟隻者,乍見訟官之主意,右彼而左己,則輙以循私受賂等說,公肆誣辱,訟官之引嫌求免,不勝其紛紜。臣誠痛恨於此,擬欲嚴立科條,以懲惡習,而意外橫逆,先加臣身,臣何以强顔冒居,專制一方乎?臣受命西下,猥當重寄,夙宵憂懼,思所塞職,賑政方畢,餓羸未蘇,麥秋已失,旱暵又酷,前頭民事,罔知攸屆。至於詳定一款,實係西民之休戚,而才識矇暗,無所的見,磨礱數月,訖未就緖,深恐毁瓦畫墁,終不免於孤恩負罪之歸也。加以素患火病,本不耐煩,遇夏以來,百症齊攻,飮噉全却,神精日消,等閑酬應,亦多脫漏,若是而其能管攝庶務,了當大事難矣。臣之宜卽解免,不容久冒,自營已審,被訟者之恣意構誣,特其細事耳。玆敢冒死封章,大聲疾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諒臣才分之不逮,察臣情病之難强,將臣所帶職名,亟許鐫罷,以安私分,以重藩任,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落訟者構誣之言,何足爲嫌?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副應敎李㙫疏曰,伏以臣母病,近益添傷於暑濕,常在床褥之中,久欲陳情請急,而適値僚員不齊,無他推移之勢。且當聖上遇旱焦勞,再擧親禱之禮,臣職在近密,不敢言私,忍抑情理,連在禁直,仍復趨參於前後駿奔之列矣。昨者陪從,還詣闕中之後,又聞母病,一倍添加,諸痛衆證,俱係危厲,蓋其本因夙患,屬又中暍特重,元氣惙惙,若不支吾,藥餌保護之節,非臣身則更無他人,至情所在,有不可以累瀆爲懼者,輒敢徑出禁門,恭俟譴罰。伏乞聖明,亟命鐫臣職名,仍治臣罪,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判尹兪得一疏曰,伏以臣於數年以來,恒以庶人自處,凡有除命,輒復撕捱控免,不敢一日安於位著,以盡自靖之道者,是臣區區微諒,而猥蒙聖恩深厚,眷臣責臣,不輕棄臣,臣亦感激嚴畏,時或不免冒出,早晩顚頓,固已料之矣。卽伏見諫院請收李惠疇放釋之啓,迺以買得良馬,分賂權門及渠之儕流爲言,卽頃年臺疏中僇辱臣身之語也。玆事虛實,聖明固已照燭,亦嘗有知卿心事,有所開釋之批,臣每誦此敎,感泣欲死。臣雖無狀,似不至於公然受武臣之良馬,而前後人言至此,誠不必呶呶提論,以汚口舌,而亦何可默然而已乎?李壄初疏則曰,惠疇買馬累匹,分賂納媚,將卒間借乘,不必深咎,而若其一匹,牽納於兵判家,至有指其馬之本主而爲言者,則此豈可諱之事,而惠疇旣不直告,重臣又不首實,其所指陳,不啻明白,而及至論啓之時,全然拔之矣。厥後因筵敎,招問于政院,則反以疏後所傳曺復卿云云之說,謂聞於初疏未上之前,而有曰兩局大臣[大將]及兵判,送人門外,各自持去,則初何以曰牽納一匹於兵判家,而將卒間借乘,不必深咎耶?李壄前後之言,破綻逕庭如此,而今此諫臣啓辭中,事迹狼藉,有不可掩云者,有若眞有是事者然。噫嘻,此何言也?身居銓任,受武人之賂馬,則其罪固大,而受其馬,而終始欺我聖明,則罪又難赦,聖上雖曲加容貸,神明亦必陰誅。傳曰,正己而不求於人,則上不怨天,下不尤人,臣於橫逆之言,實無嘅然怨尤於人,而負欺君之罪而未暴,則臣雖死於斧鑕,將不暝目矣。曾在仁廟朝,文正公金尙憲,因事進言曰,日月之光不照,則平生之志未白,政說臣今日心事,臣不勝危迫,冒死聞之於上,而當此聖心悶旱,再擧親禱之日,不得奔趨於導駕之班,而以臣滓穢之故,敢又煩籲於淸齋之時,臣誠仄惕愧恧,萬殞欲死。伏乞聖慈,特賜諒察,削臣本兼諸任,以快人心,仍許斥退,俾得自全於天地大和之中,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前已消雪,意外臺言,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以忠淸監司狀啓,吏曹參判權尙夏病重不得上去事,傳于南至熏曰,卿勿過辭,須速上來行公,以副予意事,回諭。

5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服制。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南至熏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式暇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海美縣監柳載遠,任實縣監李望雲,龍安縣監鄭重朝,興海縣監朴纘新。

○金弘楨,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重器,漢城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雄啓曰,都承旨姜銑,右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朴泰恒,俱病不仕進,同副承旨南至熏,以式暇出去,出納之際,事甚苟簡。右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朴泰恒,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張遇一,僉知中樞府事李泌烠、朴台輔,除授已久,俱在鄕家,衰病已劇,上來無期,依前例,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金重九呈狀內,本職與新除內乘,俱係闕內入直之任,每有窒礙難便之端,參量處置云,輪番掣肘之弊,果如所言。金重九內禁衛將,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委曲僉使車萬壽,本職除授,已過兩朔,而因其父義輯之就理,不得赴任云,義輯之所遭非常,査事方張,結末無期,欲令督赴,則人子情理,其勢難强,使之等待,則邊鎭久曠,亦甚可慮。委曲僉使車萬壽,今姑罷黜,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自如察訪鄭雲柱呈狀內,積抱危痰,値此炎蒸,舊患痰眩,乘虛作孼,有升無降,昏窒不省,泄痢兼發,度數無算,旬月之內,斷無復起爲人之望,斯連入啓處置云。鄭雲柱實病旣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寅燁進,參判權尙夏在外,參議未差,左副承旨金弘楨進。

○以李正臣爲司諫,趙道彬爲副校理,鄭是先爲判決事,尹星駿爲禮曹參議,趙斗彬爲工曹佐郞,安時相爲典籍,鄭始徵爲利仁察訪,李需命爲西部主簿,李老成爲監察,鄭楷爲禮曹佐郞,崔柱夏爲獒樹察訪,李三齡爲保安察訪,趙聖復單付兼春秋,梁禹甸單付校書博士,嚴漢重單付著作,閔泰東單付正字。

○兵批,判書趙泰采進,參判洪璛病,參議許墀進,參知金致龍病,左副承旨金弘楨進。

○以嚴緝爲知事,金有鉉爲知事,蔡以章爲宣傳官,張佑漢爲訓鍊判官,孫必億爲嘉德僉使,柳廷翼爲多大浦僉使,李悌望爲全羅水虞候,趙泰耉爲副司直,李壄、趙道彬、梁聖揆、洪致中爲副司果,軍官尹埠,老江僉使羅俊伯爲嘉善,賞加。

○金弘楨,以禁衛營言啓曰,中部中司屬京畿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三十五名,十五番海西別驍衛五十五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六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泰恒,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累日,事體至爲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副校理趙道彬,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備忌記,傳于金弘楨曰,社稷祈雨親祭時獻官諸執事,及五次祈雨祭獻官以下,竝書入。

○以副校理趙道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泰恒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泰恒,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趙道彬,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趙道彬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泰恒曰,禁推傳旨捧入。

○朴泰恒啓曰,險川、雙嶺兩處祈雨祭,今二十九日設行事,旣已命下矣。卽今雨勢如此,不可仍爲受香,姑爲停止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五月二十一日榻前疏決時,淸道郡楡川徒配罪人朴再興放送事,承傳啓下,故旣已行關于本道矣。臺諫,方以還收論啓,姑勿放送之意,更爲發關,何如?傳曰,允。

○副司直嚴緝疏曰,伏以病伏垂死中,伏聞殿下憂旱悶雨之誠,靡不用極,旣親禱太廟,又疏決罪囚,而猶未得雨,則又下躬詣社壇之敎,前後備忘,懇惻丁寧,一字一辭,可使人感泣,高目下耳之天,豈無降格之理乎?淸齋纔始,甘霔旋下,此可見天人感應之速也。噫,殿下求言之意,蓋聞忠言嘉謨,崇論谹[宏]議,有切於時務者,而非此老病癃廢之臣所可能,請或以聖敎中已發端,條列以陳焉。嗚呼,夫所謂喜怒者,存乎中而無所偏倚,發於外而無不中節,是謂性之德而情之正也。若或不當喜而喜,不當怒而怒,則皆不得其正,而其易發而難制者,惟怒爲甚,此古人用功,尤致謹於怒字者也。肆我殿下,蓋嘗自知躁暴之病,省察之非不知矣。克治之非不切矣,而有時暴發,不覺過重,事過輒悔,悔之無及,可見於向日憲吏事矣。噫,殿下不貳過之德,或有歉於顔子,則其可悔者,不獨此一事而已。臣恐殿下無悔之時也,此蓋由於涵養未純,執守不固,怒時不能觀理,忿時不能自懲而然也。臣聞呂祖謙少時,性氣躁暴,而及看《論語》,至躬自厚而薄責於人,忽然覺得,意思一時平了,終身無暴怒。朱子以爲,此可爲變化氣質法,豈非殿下之所當體念者乎?夫所謂言語者,猶人之有血氣也。血脈不通,則壅遏之病生,言路不闢,則欺蔽之患作,此古之明君,所以開納導之使言者也。殿下於聽納之道,非不加意,而樂聞之誠,不繼於初,拒人之色,漸形於外,至有說而不繹,從而不改者,而言或有違忤聖旨,則摧折大過,譴罰隨至,重則或至竄謫,輕者亦未免廢置,殿下已失於恢言路之方,而當路之使人不敢言,亦甚矣。人或有觸犯時諱,則群起而攻之,公肆擠排,永枳淸塗,使不容於朝,末世疲軟者皆是,而剛果者絶無,其孰肯不計利害,挺身而敢言乎?古人所謂言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置之,此切至之言也。罪人以言,而欲望言路之闢,不亦難哉?此蓋由於殿下好惡不及於舜,不咈有媿於湯,求之不以誠,聽之不以誠,而在下者之言,亦不曾裁抑而然也。《易》曰,唯君子,爲能通天下之志。自古不通下情而能治者,未之有也。苟能不分人之親疏,而惟視其邪正,不嫌言之同異,而惟察其是非,不以訐犯而罪之,不以忌諱而斥之,則壅蔽之患無自生,蕩平之治庶可見矣。豈非殿下所當勉勵者乎?爲治之道,惟在於施措之得宜,而大小當事之臣,或器小而任重,或慮淺而事近,獨任私智而興作非時,自主偏見而更革無漸,先後失序,輕重易置,事未及就,弊已生矣。殿下亦未嘗深究利病,熟講得失,一人以爲可行,則行之不疑,一人以爲可罷,則罷之無難,方定規模,全無要領,則如此而烏得免施措之乖宜乎?《書》曰,議事以制,政乃不迷。《語》曰,作事以誠,不務空言。惟殿下念之哉?保民之政,莫先於實惠之下究,而任分憂之責者,不能仰體聖心,宣布德意,中間寢格,固非一端,至於凶歲給災,逋糴蕩減,實是朝家仁政之大者,而檢覈之際,査正之間,猾吏弄奸而潛潤私槖,豪右用事而坐免公賦,間有守宰夤緣染指者,而荒田敗疇,其稅如舊,絶戶流民,所負猶前,則若是而其可望實惠之下究乎?今有仁心仁聞,而民不被其澤者,徒以文具而不以實行之也。《書》曰,施實德于民。惟殿下懋之哉?至若方今中外之積弊,前後相仍,細大紛興,譬如大病方危,無一毛一髮之不傷,巨厦將傾,無一榱一椽之不腐,有難歷指而徧擧,而若其贓法之不嚴,誠如聖敎,亦臣之所嘗慨然者,請溯流而言之,我朝崇奬士大夫之道,專尙名節,故朝著之上,擧以淸白勵操,儉素飭躬,人或有莊營海澤,門近市徒者,輒爲世所鄙賤,故雖中人以下,亦皆轉相慕效,一時風俗,猝然可觀,而朝廷自底於尊嚴矣。世道益下,人心不古,淸芬日消,貪風漸長,駸駸然至于今日而極矣。膏壤美土,盡歸於權門,市豎商譯,輻奏於要地,賄賂公行,干囑坌集,而當之者,恬而爲常,見之者,曾不知怪,由是而朝廷卑,紀綱頹矣。彼墨吏猾帥,無所畏忌,恣行不法,徵斂無藝,其貪汚之迹,或出於臺啓,或發於廉問,而一經行査,輒歸無實,廢置未久,收用如舊,國有贓法,特虛設而已矣。傳曰,苟子之不欲,賞之不竊,使朝廷之臣,皆以廉節相尙,使人觀感,則何憂乎貪汚之成風乎?徇貨之刑,旌廉之法,此古者勸懲之道,意在殿下擧而行之也。刑獄積滯之弊,京外大抵同然,久者幾過數十年,近者亦不下七八年,蓋獄情之疑晦,供辭之變幻,固多有未易按覈者,而其爰書之無甚難辨者,亦且淹延歲月,而或至有抱冤莫白,瘐死牢獄,其愁怨之氣,上干天和,理所固然,豈不哀哉?內則久任秋曹長席,按覈謹審,留意慮囚,外則策勵諸道方伯,別爲擇官,盡心究覈,則滯獄之弊,庶可無復如前矣。日昨疏決時,議讞可否之說,全未有聞,臣未知或放或仍,一從所坐之輕重,而果皆得其當乎?倘或罪有可恕,情有可矜,獨阻於曠蕩之典,則徒爲應故事之歸,而非以實應天之道也。聖敎,以朋黨二字,結之於下,可見聖意之深惡於此,而必欲痛絶之也。臣亦以爲,不去朋黨,則國之亡無日也。嗚呼,爰初朋黨,形迹不甚著,而故忠正公臣李浚慶遺箚,以終必爲國家難捄之患憂之,其見之於微,而慮之於遠,有如此者,今之人,不惟不憂,又從而躬駕而導之,抑何意也?噫,朝臣體國之誠,不如護黨之心,弁髦職務,倒戈交攻,將至於凶于國而後已,此豈但國事之泮渙而已乎?趣向旣異,論議角立,則親戚有同路人,朋友變爲仇敵,猜忌疾怨,日以愈甚,此豈但情志阻隔而已乎?不獨此也,闒茸無識之輩,卵育而汲引之,不恤公論,雜置臺閣,潛伺間隙,發蹤指示,或作嘗試之先鋒,或爲血戰之死士,而人皆目之以鷹犬,此豈非臺閣之辱乎?至於異己之流,則門閥材器,不讓於人,而無一甄拔,落在下僚,間或洗瘢索瑕,吹毛求疵。或曰,此人參某疏,此人參某啓,作爲罪名,一例防塞,雖其才可用,而曾不顧惜。嶺南,人材之府庫,而一登科第,虛老鄕曲,指不勝屈,自有黨論以來,用舍之不公,固已久矣。而亦未有如今日之甚者也。昔者唐之文宗,患朝臣之朋黨而嘆曰,去河北賊易,去朝廷朋黨難。先儒論之曰,朝廷有黨,則人主當以自咎,而不當以罪群臣也。文宗,不能察群臣之賢否而進退之,乃怨其難治,是猶不種不芸,而願田之蕪也。旨哉,言乎?夫源淸則流潔,表端則影直,人主苟以大公至正之道,表率群下,俾賢邪不至於混淆,是非不至於顚倒,則朋黨之患,不期熄而自熄矣。聖敎,又以上躬之闕失,生民之利病,使之悉陳無隱,殿下喜聞過恤民隱之意,同符古聖王矣。噫,今日民生之困瘁,有不忍言者,水旱連年,饑饉荐臻,道路流散,襁續不絶,閭里蕭然,如經兵燹,實無資活之策,而官家侵督,左右沓至,斗粟旣竭,賦稅何出?身衣百結,役布奚辦?科外之懲斂,亦旣多門,奪時之勞役,殆無虛日,民已不堪命矣。近因宮家之設庄,貽害民間,罔有紀極,常時宮差之往來,憑依形勢,凌轢殘氓,或藉威恐喝,或非理攘奪,人之視宮差,有如虺毒,間有奸細之徒,或持久遠之券,或挾詐僞之空文,指人舊業,以爲己有,潛賣於宮家,則宮家亦不問虛實,而內司尺量之令,行已久矣。遐遠窮民,坐失世傳之業,無他告愬,號泣而怨詛而已,則其亦可哀也。至於上躬之闕失,則臣妄以喜怒一節,已略陳於前矣。請推未畢之辭,申復焉。恭惟我殿下,卽四字缺御經筵,勤接臣隣,摠覽權綱,綜核事務,夙夜憂勤,罔敢暇豫者,五字缺日矣。殿下盛德,高出百王,則臣何敢容議,而若其小德之出入,亦有可言者矣。臣竊瞷殿下,剛克過於柔克,高明有餘而沈潛不足,故執德或欠於貞固,臨事或易於搖奪,蓋嘗焚裘於前殿,而遠物之求貿相續,蓋嘗撤閣於苑中矣,而不急之營繕不絶,身衣弋綈,手不持珠玉,而錦繡之飾,炫耀於下陳,奇巧之制,日盛於內間。噫,殿下克儉之德,尙不及於一宮之內,則外間恬侈之成風,有不足怪矣。殿下非不存心節省,而恩賞無節,需用寢廣,內帑積貯,不給於浮費,外府經用,或歸於賜予,內奴之許贖,市廛之稱貸,人或有言者,道路所傳,有難盡信,而萬一有此事,則其損國體,爲如何哉?宮中、府中,俱爲一體,然後可使內外無間,而事關內庭,則失於優容,言涉諸宮,則過於堅執,臺啓或至於經年而不從,此豈大聖人無私之義乎?君臣之間,貴乎情志之流通,而殿下之用人,徒以爵祿,而不以誠意,一人之身,乍賢乍佞,加膝墜淵,好惡靡常,故群下解體,莫有固志,實非國家之福也。至於輔相之職,其位尊嚴,其責甚重,人主之所宜禮貌之者,此敬大臣之所以列於九經之目也。殿下於待大臣之道,非不以恩禮,而或因一事之差,一言之過,不復寬暇[假],輒示厭薄者,非止一再矣。噫,聖朝前後置相,凡幾人矣,而終始倚任,敬禮如舊者,亦幾人哉?人君論相之初,不可不愼重,而旣卜之後,亦宜進退之以禮,殿下於此,有所忽焉,則鼎軸日輕,國體不尊矣,亦非細憂也。今玆衆弊之夥然,無非大可憂者,然,天下之事,有本有末,其本旣正,則末之不治,非所憂矣。轉移之機,其不在於殿下本源之地乎?昔宋臣司馬光,以仁明武之說,進於仁宗,蓋本諸《中庸》智仁勇之義也。其言曰,仁者,非煦嫗姑息之謂也,養百姓,理萬物,此人君之仁也。明者,非煩苛伺察之謂也,別賢愚,辨是非,此人君之明也。武者,非强亢暴厲之謂也,惟道所在,斷之不疑,奸不能惑,佞不能移,此人君之武也。噫,生民失業,愁怨已極,恤而濟之,仁而已矣。朝臣朋比,是非混淆,察而辨之,明而已矣。紀綱解弛,庶事廢隳,振而擧之,武而已矣,伏惟殿下留神焉。臣年已八十矣,病已臻膏肓矣。一縷殘喘,朝夕待盡,致身天陛,復近淸光,旣無路矣,此生餘日,圖報聖恩,亦無望矣。中夜撫枕,自然流涕,今當聖上求言之日,粗效區區所懷,而尸居床第,纔遭如喪,精神都已亡矣。臨筆昏瞀,文不成說,豈曰有補於萬一,只欲臨死貢忠而已?伏願殿下,俯賜省察,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應旨陳戒,切中予病,其他條列,言亦切至,深嘉卿憂愛之誠也。可不體念,而策勵方伯,別擇推官,盡心究覈事,申飭諸道焉。

○判府事崔錫鼎箚曰,伏以臣於日者,伏承別諭之旨,勉以卽出行公,仍參疏決,下情惶感,罔知所措。臣旣不得決然遠去,西樞除命,固當早晩祗謝,而至於入參慮囚,與聞朝議,實非賤臣之所敢安,疾患適又苦劇,未卽趨承,私心悚惕,彌日不釋,念臣罪悔之深重,情迹之危臲,豈宜遽入周行,而恩命出常,不敢孤負,仍有社稷親禱之擧,不得不冒昧趨肅,因參陪扈之列,區區分義,雖得少伸,俯仰慙懼,無以自容。且臣衰邁之齡,疾病沈頓,頃遭賤息之殤夭,情境慘切,宿患內傷、風痺等症,乘虛增㞃,支體顫掉,精神眩瞀,庭戶之間,行步艱妨,自量筋骸,將成廢疾之人。兼帶數三諸司,不無職務之相關,至如軍門,所管尤重,而緣臣病蟄日久,一任曠廢。今雖入城,以此病狀,顧無以隨事摠察,公私交損,適增罪戾。伏乞聖慈,俯諒微臣之至懇,將臣所帶兼任,一倂遞免,俾臣得以優游聖渥,度過殘年,實天地生成之澤也。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祈免兼任,實涉太過,卿其須體至意,安心行公。以備忘記,傳于朴泰恒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李濡箚曰,伏以國家災沴之作,孰非可懼,而切迫之憂,未有甚於極無,乃者,旱魃肆虐,三農輟業,西成斷望,人類將盡,幸賴我聖上蕩然警動,夙夜焦勞,責己避殿,親決庶獄,旣已躬禱於淸廟,繼又再擧于社壇,綸音纔發,甘霔隨降,及御帳殿,不避沾濕,喉司、藥院,請移齋殿,而終不允許,徹曉將事,益虔圭璧,凡所以感激天心者,靡不至焉。宜乎冥應之響捷,其爲欽仰忭祝,可勝言哉?然念連歲荐凶之餘,値此焚灼之慘,今雖得雨,節序已晩,豐歉猶未可知,前頭災害之可憂者,又不止於旱乾,則豈可以一雨而自足,遂弛對越之誠哉?如使聖上,一念寅畏,無或少忽,常如今日親禱之時,則咎徵必不復作,邦其永孚于休矣。伏願殿下加意焉。日者,以太廟祭監、監察可汰之意,奏達蒙允,近來朝儀之不肅,有非一臺監所可遽正,臣非不知請汰之或過,而蓋不如是,則亦無以警後故也。退而詳聞,其跪伏者,乃是東班糾檢監察云。臣初未諳祭監與糾檢之有異,且未能區別東西班用罰之道,故不得不略陳委折。乞命政院,更加察處。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陳戒切至,予當留心,而箚末事,令政院察處。仍傳于朴泰恒曰,遣史官傳諭。

5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服制。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南至熏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舒川郡守尹行敎,河陽縣監金克謙,聞慶縣監李重昌。

○金弘楨,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重器,漢城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朴泰恒曰,社稷親祭祈雨時承旨史官書啓,旣有前例,竝爲書入。

○朴泰恒,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闕直,已過累日,而副應敎李㙫,副修撰宋正明,俱以親病,纔已受由,副校理趙道彬,今方就理,無他推移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闕員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館上番闕直,已過累日,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政官,卽當牌招開政,而今已日暮,明日待開門,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朴泰恒曰,社稷祈雨親祭時終獻官,左議政李濡,鞍具馬一匹,進幣爵酒官,判書李寅燁,薦俎官,判書尹世紀,奠幣爵酒官,大司成李濟,禮儀使,判書趙相愚,壇上執禮,參知金致龍,各熟馬一匹,壇下執禮,副司直李觀命,典祀官,正李允文,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朴泰恒,同副承旨南至熏,大祝,副修撰宋正明,修撰李世最,副司果李正臣、李邦彦,各半熟馬一匹,壇司,令尹濂,祝史,副司直盧世夏,副司果洪好人,正郞李景說、尹憲周,齋郞,副司果具萬理,佐郞趙聖復,正郞權始經,佐郞李眞儉,假注書洪啓廸、洪尙寅,記事官李挺周,記注官南世珍,各兒馬一匹,監察以下諸執事,各上弦弓一張賜給。

○以備忘記,傳于朴泰恒曰,五次祈雨祭獻官,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各半熟馬一匹,典祀官兼大祝,判官金垕,右通禮姜世輔,正郞權始經,各兒馬一匹,監察以下諸執事,各上弦弓一張賜給。

○又以備忘記,傳于朴泰恒曰,社稷祈雨親祭時內官張厚載、姜以源、曺漢卿、李重蔓,各半熟馬一匹,世子宮祭時內官朴斗卿、崔泓、金振文、孫啓輝,各兒馬一匹賜給。

○掌令尹會啓曰,臣伏見坡州幼學李重英等疏本,則盛論蔡明胤、任守幹等慢侮兩賢臣之罪,而以罪同罰異,誅惡不嚴,臺閣之上,尙此寥寥爲言,臣於是,不勝瞿然,繼之以慙恧也。夫蔡明胤之稱謂一脈公言,任守幹之泛稱兩臣者,同出於侮賢之意,則擬律之或重或輕,宜有公議,臣之忝臺,亦已多日,而疏儒之斥,若是深峻,則臣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朴泰恒啓曰,掌令尹會,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鄭纘先啓曰,臣於再昨,傳啓退出之後,得伏見判尹兪得一疏本,則以臣請收李惠疇放送之啓,意其挨逼於自己,張皇分疏,費辭自辨,臣不勝瞿然,繼之以訝惑也。夫惠疇賂馬之說,當初臺疏,旣擧所聞,若其所受之家,雖未能的知某某家,以渠置對之辭觀之,初招始發二匹,再招又發二匹,則其多數買來之狀,已不可掩,無論其分賂與否,槪其貪取濫猾之迹,不啻狼藉,論其罪狀,宜不止於徒配,而今因疏決,遽蒙全宥,故臣不得不摭其文案中所載之罪目,略有論列,冀收成命而已。固未嘗指逼於受賂之人,今此重臣之引而自當,實非臣意慮之所到也。然臣適忝言地,目見聖朝贓法之不嚴,略論帥臣貪猾之罪狀,而重臣之替當分疏,至於如此,臣何敢自謂無失,而晏然在職乎?且臣得見坡州儒生李重英等疏,則以蔡明胤、任守幹等罪同罰異爲言,至斥臺閣之不言,而臣之忝此職,已閱月矣。曾未有論及於此事,則今於非斥之言,誠無自解,以此以彼,臣之不敢冒居臺次也決矣。昨緣暍病方苦,無計自力,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朴泰恒啓曰,正言鄭纘先,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右尹閔鎭遠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疏決入侍時,以李東彦事,妄陳區區所懷,遽承臣子不敢聞之嚴敎,惶隕趨退,恭俟譴罰,而席藁累日,尙無處分,臣於是,冞增悚蹙,不知置身之所也。蓋臣年來,久在外職,東彦獄事顚末,曾所未詳,自忝金吾之後,按閱文案,則江床前後之招,率多人理必無之說,儘有違錯可疑之端,臣竊爲東彦冤之,適當悶旱之日,思欲仰贊聖上導迎和氣之至意,咫尺前席,率爾仰達,而愚衷所激,不憚申復,此實臣之罪也。臣若心知東彦之眞有罪,而故爲游辭救解,欺誣聖聰,則神明,必殛之矣。惟其平日言行,不能見孚於君上,以致悔責甚勤,辭旨極嚴,至以護黨飜獄爲敎,臣直欲攢地以入而不可得也,人臣負此罪名,何敢一日容息,而聖量天大,過賜涵宥,鈇鉞不加,職名猶在,揆諸邦憲,寧不舛哉?玆敢昧死陳章,仰溷天聽,伏乞聖明,將臣本職及兼帶金吾、籌司、摠府等任,先賜鐫削,仍命有司,勘臣罪名,以嚴王法,以振朝綱,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5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服制。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朴泰恒坐直。同副承旨南至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弘楨,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各技試才賞格,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寅燁進,參判權尙夏在外,參議未差,都承旨姜銑進。以崔錫恒爲副提學,李㙫爲應敎,宋正明爲修撰,尹夏敎爲全州判官,金啓煥爲金泉察訪,李端章爲自如察訪,李台佐爲兼西學敎授,尹東夏單付校書副正字。

○兵批,判書趙泰采進,參判洪璛病,參議許墀病,參知金致龍進,左副承旨金弘楨進。以李汝迪爲宣傳官,金萬增爲僉知,朴守剛爲內禁衛將,崔慶昌爲委曲僉使,朴泰道爲訓鍊主簿,張遇一爲副護軍。

○以修撰宋正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至熏曰,推考傳旨捧入。

○兪命雄啓曰,右承旨任舜元同姓孼四寸妹幼學元翊揆妻任氏身死,服制出嫁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南至熏,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昭殿參奉所報,則今日大雨時,正殿西殿[邊]左右衝椽端蓋板二處滲漏,夫防草一立剝落,後面椽端蓋板二處,東邊椽端蓋板一處滲漏,前面夫防草一立剝落,中排設廳東邊第一間一處,東行閣二處,玄明門、紫極門、典祀廳等處,庫庫雨漏,仰塗剝落,齋室抹樓間道里一箇,椽木四箇,香廳南邊簷家椽木六箇,雨漏折破,獻官諸執事入接處,庫庫滲漏,仰壁[塗]亦爲仰bb剝b落云。依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南至熏,以禮曹言啓曰,臣東郁,進詣永昭殿雨漏處奉審,則正殿西邊左右衝椽端蓋板二處滲漏,夫防草一立剝落,後面椽端蓋板二處,東邊椽端蓋板一處滲漏,前面夫防草一立剝落,中排設廳東邊一間一處,東行閣二處,玄明門、紫極門、典祀廳等處,庫庫雨漏,仰壁剝落,齋室抹樓間道里一箇,椽木四箇,香廳南邊簷家椽木六箇,雨漏折破,獻官諸執事入接處,庫庫滲漏,仰壁剝落處,果如本殿參奉所報,而滲漏處,不至大段。卽今雨勢如此,姑待前頭開霽後,擇日修改之意,取稟。傳曰,知道。

○持平李柱天啓曰,頃者,前修撰任守幹之與論通塞,專出於爲國家愛惜人才之意,則已施之罰,亦宜爭執,而徒爲惹鬧之端,終非鎭定之道,故臣亦不爲追提於事過之後矣。今以一鄕儒之投疏,臺閣反爲紛然引避,臣竊訝焉。雖然,同僚旣以此先避,則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洪禹瑞啓曰,臣之情勢,萬分臲卼,決無抗顔就列之理,頃上辭本,仰暴血懇,而反承溫批,開釋備至,臣誠驚惶感激,益不知所以自措也。連章瀆擾,有所不敢,呈告蹙伏之中,適値親禱廟社之擧,輒差執事之任,分義所在,他不暇顧,冒沒趨詣,連參駿奔之列,而進退無據,廉義都喪,臣猶知愧,人謂斯何?因仍蹲冒,斷無是理,不得不更尋長單,冀蒙譴罷,而喉司不諒,一向退却,虛帶官銜,奄過數旬,日夕兢惕,如坐針氈矣。昨伏見坡州儒生等疏本,則以蔡明胤、任守幹罪同伐異,而臺閣尙此寥寥爲言,臣於是,不勝瞿然之至,兩人之侮慢先正,本無差殊,朝家之用罰輕重,未免班駁,則任言責者,在所當論,而喑無一言,固其所也。臣雖踪地如此,而職名猶在,則不言之咎,臣亦難免,其何可一刻苟冒於臺端乎?緣臣感疾病劇,今始扶曳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朴泰恒啓曰,持平李柱天,正言洪禹瑞,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參贊李益壽疏曰,伏以臣,伏見同義禁李晩成之疏,不勝瞿然之至。李東彦罪名至重,固不敢有所容議,而獄情未白,心有疑悶,適當聖上悶旱恤囚之日,妄以所嘗忖度於中者,竊附惟輕之義,仰陳酌處之請,而若其申必明推問一款,獄情所在,似不可已。臣之意見,本來如此,故每欲一請憑處,而第其據官隷供對之辭,質問邑倅,恐有損於事體。此獄究覈之端,惟在替含一節,而江床之言,旣在於永得之招,終委於作故之吏,則藉令必淸之供,實如江床之所告,從而憑斷,恐非審允之道,故臣之終不請拿,意固有在,而然念此端,旣出本招,則全沒事端,終爲掩置之歸。玆於論奏之際,旣去委折而已,而今者同僚,全不舒究,遽加評議,以臣陳白,謂之添却枝葉,筵奏疏辭,意俱非常,臣之所陳,方在於欲存事體,而乃曰,卽欲藉此斷案,臣之所請,亦在於特賜酌處,而乃曰,轉使蔓延申復爲說,顯示不平之色,臣竊訝之。向使臣,初不稱停輕重,徒思遵放獄例,卽請拿覈,則亦豈有同僚今日之言耶?臨事周審,竟取咎謗,是臣之故,尙誰尤哉?又於其疏,除及昨年聯席時話句,至有云云,無論彼此酬酢之如何,同僚若知臣初意之嘗欲一番憑問,則設有不合於心者,惟當反覆參究,不復致疑於作意攙入,而今反以辭氣相加,無所顧忌。臣竊爲同僚惜之,然莫非臣忝居首席,情意不孚之致,臣何顔面,冒居議讞之地乎?伏乞聖明,特垂諒察,亟遞臣金吾之任,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於卿少無可嫌之事,安心行公。

○持平李柱天上疏。大槪,臣於病伏尋單中,敢陳耿耿之愚衷,以備省覽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二件陳戒,言甚切至,深用嘉尙,可不留心焉?

○戶曹參判李晩成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上疏。大槪,疊受賞典,冞增愧悚,乞寢成命,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領受焉。

○大司成李濟上疏。大槪,敢陳職事,略效愚見,伏乞聖鑑,特賜採擇,俾學務不至隳廢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條陳之事,令廟堂稟處。

○司宰奉事李相休上疏。大槪,目見災沴之孔慘,不勝憂愛之微忱,敢應求言之旨,附陳陰雨之策,以備裁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應旨進言,出於憂愛之誠,可不留心焉?他餘條件,令廟堂採施,而如弑其父,果有逆變,則事之驚心,孰大於此?宜令攸司稟處。

○修撰李世最箚子。大槪,敢陳鼓說[瞽說],以應明旨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縷縷誡誨,亶出忠愛,予甚嘉尙,可不體念焉。其中可以議處事,令廟堂稟處。

5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朴泰恒。同副承旨南至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啓迪洪尙寅仕直。事變假注書南一明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海南縣監林世弼。

○金弘楨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泰恒啓曰,大司憲李廷謙,執義李箕洪,持平李世瑾在外,掌令丁道復呈辭入啓,掌令尹會,持平李柱天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舜元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朴泰恒啓曰,金吾堂上,久不開坐,罪囚積滯,委屬可慮。判義禁李益壽,同義禁閔鎭遠、李晩成,竝卽牌招,開坐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以侍講院言啓曰,今來月初二日,王世子行會講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正言洪禹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至熏曰,推考傳旨捧入。

○任舜元,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昨日大雨後,永寧殿第七室西邊第一班子綾花紙滲漏云,臣曹與本署提調,眼同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臣東郁,進詣永寧殿,與本署提調李思永,眼同奉審,則永寧殿第七室西邊第一班子綾花紙,顯有滲漏之痕,果與本署官員所報神榻至近之處,有此滲漏之痕。此與殿外雨漏處,事體有別,不可等待雨勢之開霽,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六月十一日辰時爲吉云。自第五室至八室,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行移安,同日同時,還安及還安祭,事畢後,臨時設行,而自第一室至第四室,自第九室至十一室,則告由祭,一體設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磨鍊進排。臣曹與戶曹堂上、本署提調,眼同看檢,何如?傳曰,允。

○南至熏,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朔,各廳堂下將官等試射,當爲設行,而連有公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雄,以漢城府言啓曰,西部監董官崔相圭汰去,代新除授主簿李需命,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泰恒啓曰,今月二十一日疏決時,大臣前席所達之語,擧條有誤錄處,故改付標以入,而當該假注書,不可無警責之道,請推考,臣亦難免不察之失,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玉堂箚曰,竝引嫌而退。還收之啓,臺體則然,意外疏辨,在我何嫌?初旣譴罷,不必追劾,儒疏侵斥,何至爲嫌?別生異見,意在曲護,揆以公議,不可仍置。請正言鄭纘先,掌令尹會,正言洪禹瑞出仕,持平李柱天遞差。答曰,依啓。

○掌令尹會啓曰,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孫自哲減死定配之命。請還收靈光定配罪人混放送之命。請通津府使閔純拿問定罪。請洪原縣監沈彦漢罷職。措辭竝見上臣伏見監察呈課,則日昨自社稷還宮時,百官班列中,戶曹正郞韓配義,佐郞李明升,班行未罷之前,以末班,徑先避雨,入于依幕云,事之可駭,莫此爲甚。請戶曹正郞韓配義,佐郞李明升,竝汰去。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左議政李濡箚子。大槪,亟收賞賚之命,以安私分,仍令遞免,俾無曠職之弊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別無所□,錫馬之典,實遵舊例,卿其安心領受,俟間行公,以□□□□傳于南至熏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判書李寅燁上疏。大槪,乞收錫馬之命,以重賞典,仍許遞臣職名,□□殘喘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領受,從速行公。日記廳郞廳李宜喆書。郞廳李□彬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