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十三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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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績。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嚴緝。右副承旨兪命一。同副承旨朴贄。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李東馣。事變假注書申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京畿監司書目,衿川呈,以判府事李尙眞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悉於日昨別諭矣,復何多誥?至於疾病之來,人所難免,不克出受,有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從速上來,以副予望。

○萬壽殿火災後,三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領府事金壽興,請對入侍。入侍時,生進放榜,差退日期,遊街風物一切禁斷事,及文廟謁聖差退,及慶德宮,當爲移御,令該曹斯速擇日,及時修理事,及以萬壽殿火災,太廟、永寧殿慰安祭,卽時擧行事,榻前下敎。

○禮曹啓曰,下敎矣,宗廟、永寧殿慰安祭,不卜日來初四日擧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又啓曰,謁聖差退事,下敎矣,文廟謁聖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九月二十日,爲吉云,以此日,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此萬壽殿回祿之災,出於千萬意慮之外,非但自內驚動,正殿延燒,實非尋常災異之比,百官,似當有進箋陳慰之擧,大臣之意,亦如此,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百官,卽爲進箋陳慰,外方則關文到日,一體封進事,發馬行會,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噫,自予忝位以來,天災地異,疊見層出,國計民虞,無一可恃,夙夜憂懼,不遑寧處矣,今玆萬壽殿回祿之災,出於千萬意慮之外,此實前史罕有之變,未知何樣禍機,伏於冥冥,而仁天之降災儆予,若是其丁寧耶?靜思厥咎,亶由於寡昧,才淺德薄,政令施措,大不協于天,致此非常之災沴,興言及此,一倍危懍,罔知攸措也,宜自政府,廣求直言,以匡不逮,而亦豈無勅勵群工相儆之道乎?咨爾大小臣僚,體予至意,克祛己私,務盡寅協,恪勤乃職,少答天譴,以濟時艱。

○府啓,臣伏見備忘記,有左副承旨尹世紀罷職之命,臣不勝慨然焉。日昨下政院之敎,辭氣之間,太欠和平,王言一播,群聽疑惑,世紀,身居出納之地,竊附徼還之義,有懷必陳,冀回天聽,而殿下不少舒究,批旨嚴峻,罪罰隨至,是何以殿下包容之大德,乃有此過當之擧耶?循例請啓之外,雖有贅陳剩語之失,此不過疎讜之性,畢露悃愊,不自覺其煩瀆之歸耳。意在務勝,阿腴大臣,豈世紀之本情哉?一時率爾之罪,不當至於罷譴,請加三思,還收前承旨尹世紀罷職之命。答曰,勿煩。

○領議政南九萬啓曰,臣與禮曹判書南龍翼及愼景尹等十三人,初一日,先詣長陵,看審當爲伐木處,初二日,行告事由祭後,樹木擁蔽處,皆爲斫伐,臣與同往諸臣及愼景尹等,自陵上周行後,靑龍及白虎得水破水處,又令愼景尹等周回,案山及外帳,自來龍後五節,一一泛鐵看審,到陵上,以大輪盤,更爲看審諸方位後,使愼景尹等,各以所見,書出山論,列錄別單,與山圖一幅竝入,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前副bb應b敎金萬吉,校理黃欽,修撰金盛迪,副修撰洪受瀗,博士宋相琦,司諫韓泰東,竝敍用。

○傳曰,長陵奉審大臣以下,留待引見。

○禮曹,生、進放榜,九月十六日辰時,文科講經及武科覆試,九月卄四日,文科會試講畢後,間一日,文武科殿試,十月十六日,放榜,十月卄二日辰時,雜科覆試,十月卄八日,放榜,十一月初九日辰時,改啓下。

○明日百官進箋陳慰時,開門差早。

○長陵奉審大臣以下引見入侍時,上曰,今觀諸地官山論別單,則與曾前流傳之言,大異,此外更無他言乎?領議政南九萬曰,長陵奉審命下之後,搢紳間及閭閻,頗多說話,有長生破、殺曜水、牛頭形之害云矣。今與諸地官奉審,聞其所言,則牛頭形之說,皆以爲千萬無據,卯方長生水破、當爲兌方,而此爲庚方水破,殺曜水,當爲申方,而此爲坤方得水,從前云云之說,殊甚孟浪矣。上曰,近以此事,連有上疏者,予甚憂慮,故令朝廷諸臣,奉審矣。今觀諸地官山論,多稱吉地,從前疑惑,至是頓釋,誠爲大幸矣。長生破等說,旣歸孟浪,則其中雖或有云些少未盡,何可以此,輕議遷陵大事乎?領議政曰,山陵事體至重,十三人中,雖稱以吉地者多,許彬、方叔齊、任臺等,稱以疪病,去陵下,書出山論之時,則臣等受而見之而已,不曾論難矣,雖些少疵病,旣出於地師之口,置而不問,亦似未安,今者更招諸地官,與方、許、任諸人,相對論辯,以究其言之徵信與否,何如?禮曹判書南龍翼曰,方、許,旣是陳疏者,其言之如此,無足怪也。都承旨任相元曰,臣觀方叔齊之爲人,極其輕妄,雖有所言,似不足取信也。上曰,諸地官,旣以爲大吉,則若干人,雖或稍異,亦不大毁,不必更爲論辯也。朝報

9月4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績。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嚴緝。右副承旨兪命一。同副承旨朴贄。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李東馣。事變假注書申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寧遠郡守閔任重,金川郡守洪九敍。

○禮曹啓曰,今九月初三日,領府事金壽興請對入侍時,慶德宮,當爲移御,令該曹斯速擇日事,榻前下敎矣。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移御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月十三日午時,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昌德、昌慶兩闕中,自當推移,慶德宮則姑勿移御,可也。

○藥房啓曰,昨夜蒼黃驚動,至於徹曉,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臣等伏不勝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矣。

○今日引見時,全羅都事李三碩改差事,定奪。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殿,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全羅都事李三碩改差,其代,口傳差出,催促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全羅都事李允修。

○府啓,請還收前承旨尹世紀罷職之命事。入啓。答曰,勿煩。前啓,水邊被災處,毋論田畓,量給分災,綿田則諸道一體,竝許給災事,停啓。

○前吏曹判書李䎘上疏。大槪,更暴危悃,冀蒙矜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大病纔瘳之餘,出而視事,勢固未易,而至於臥閤論道,自是大臣之體,從容調息,在家酬應,有何所傷乎?有疾未參,不必深嫌,卿其安心勿辭,亟斷來章,勉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京畿監司書目,高陽呈,以大司憲李翊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傳曰,禮曹謁聖改擇日草記,還入。

○傳曰,前定日子迫近,京外儒生,想必幾盡來會,而差退日子太遠,其間許多擧子久留之弊,亦甚不貲,參酌改擇日,可也。

○政院啓曰,臣等,卽伏承聖敎,以謁聖差退日子太遠,有參酌改擇日之敎,聖明之意,實慮京外儒生之弊也。臣等所懷,不特爲此,而有大所未安者,竊考故事,明宗大王九年,景福宮有火災,其時有避殿減膳之擧焉,是祖宗畏災警愓之至德也。今者長秋失火,內外震驚,聖明,亦有責躬求言之旨,孰不欽仰敬天之心也?但以謁聖已迫,士子已聚,仍欲行之,臣等,竊以爲此科,與三年大比有異,當此儆懼之秋,固不可如平日而遂行也。雖武科初試,已完而不當仍罷,若以明春,涓吉更設,則旣不失中外擧子之望,且示朝廷遇災修省之意,揆諸道理,實爲得宜,臣等,待罪近密之地,旣有愚慮,敢此仰達。答曰,所謂修省,本非拱手靜默,無所施爲之謂,而祗謁先聖,試取人才,實未知其浮浪之事也。退之又退,更値事故,終不得設行,徒歸失信,則反不如罷榜之爲愈,此外非予所知也。

○刑曹參議李頤命上疏。大槪,旣被訟者之誣,有難冒居,乞遞職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敦寧金壽恒上疏。大槪,千萬意外,伏聞萬壽殿,有回祿之災,中外震駭,百僚奔遑,而臣身負重戾,退伏鄕曲,方在待譴之中,不敢冒赴於進慰之列,臣罪至此,萬殞猶輕,玆敢移就路左,拜疏自列,而急於請罪,不暇經由,縣道直爲投進,尤增惶恐,乞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嚴邦憲,以安私義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殿閣回祿之災,出於意外,驚懼之懷,不勝云喩,此時大臣之久留鄕庄,恝視國事,甚非平日之所望也。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從速上來。仍傳曰,遣史官傳諭。朝報

9月5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績。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嚴緝。右副承旨兪命一。同副承旨朴贄。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李東馣。事變假注書申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獻納韓范齊上疏。大槪,敢陳瞽說,以應聖旨,仰備財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憂愛進言之誠,予用嘉尙,可不體念焉。疏中申命藩臣,歲薦數人事,意非不好,而第所薦之人,未必盡是才行之表著者,而世降俗末,私意參錯於其間,則每每別薦,未見其實效,而徒傷事體也。精擇人才,另加收用事,當令該曹愓念擧行,且近因災異,罪囚疏決,殆無虛歲,赦令頒下,亦且屬耳,則今不必更論,而諸道獄囚,積年未決之弊,曾因憲臣陳達,別諭於諸道。

○綾平君具鎰上疏。大槪,伏乞聖慈,亟許鐫改兼帶摠戎使,以重軍法,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一時警飭,不必深嫌,卿其安心勿辭焉。

○備忘記,宋光淵、睦昌明、李瑞雨等巡將單子中,連以在外懸錄,其規避苦任之狀,殊涉未便,故曾已推考,使之催促上來矣。睦昌明,則今旣上來,而宋光淵、李瑞雨,已過三朔,牢臥私室,無意上來,豈[其]在分義,豈容如是,誠甚駭異,竝罷職。

○全羅監司書目,靈光呈,以執義李后定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備邊司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卽者伏聞以禮曹謁聖差退事草記,傳曰,前定日子迫近,京外儒生,想必幾盡(幾盡))來會,而差退日子太遠,其間許多擧子久留之弊,亦甚不貲,參酌改擇日可也事,命下云。今此謁聖,行會諸道,儒生聚集京中,武科初試,亦已出榜,則今雖以殿宇回祿之災,有所驚動差退,終不可罷而不行矣。旣不可罷,而退其日子,使文武擧子,久留京中,則無寧從速擧行之爲愈,聖敎誠爲允當,而第念初九日與卄日,其間日子無多,數三日進退,無大利害,且聞擧子等,知科日之退,近道之人,多有還去,將待期日上來云,今又進定,則或不無顚倒未及之弊,朝家命令,如是屢變,亦似未安,依前差退以卄日定行,似爲合當,敢啓。傳曰,知道。

○府前啓,請還收前承旨尹世紀罷職之命事。入啓。答曰,勿煩。朝報

9月6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績。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嚴緝。右副承旨兪命一。同副承旨朴贄。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李東馣。事變假注書申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電光。五更,流星出自密雲中,入艮方天際,狀如斗,尾長十餘尺許,色赤,光照地,有聲如雷。

○下直,海南縣監柳尙輅。

○都承旨任相元上疏。大槪,敢陳至懇,乞蒙恩遞,歸省父母墳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省焉。

○奉敎鄭齊泰、柳尙載,待敎李廷謙上疏。大槪,臣等,取侮軍門,貽辱朝紳,不可一日冒居於榮次,伏乞亟削臣等之職,仍治臣等之罪事。入啓。

○綾平君具鎰針灸呈辭。入啓。給由。仍傳曰,遣針醫看病。

○府啓,請還收前承旨尹世紀罷職之命事。入啓。答曰,勿煩。

○明日海豐府夫人破舊墳時,中殿望哭正時,辰初一刻。

○慶州府尹愼景尹上疏。大槪,長陵奉審之際,未及歷考方書,手法一款,忘漏未達,先治臣不謹之罪,廣詢諸人,以定取舍事。入啓。

○京畿監司書目,衿川呈,以判府事李尙眞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殿宇火災,出於意外,驚懼之心,久而未已也。此時元老大臣,不宜一向退伏恝視國事,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從速上來。

○戶曹啓曰,右議政李䎘,領敦寧府事金壽恒,判敦寧府事趙師錫,判中樞府事李尙眞,今九月朔頒料,依傳敎,竝令倉官輸送,則右議政李䎘以爲,時未肅謝云。領敦寧府事金壽恒以爲,身負重罪,方在俟譴之中,不敢冒受常廩,而況今退伏鄕曲,至煩倉官輸送之命,尤是千萬夢寐之外,揆以公義私分,決難承受云。判敦寧府事趙師錫以爲,退在鄕里,不得供仕,而坐糜常祿,實是公法之所不當,私義之所不敢,而至令倉官遠勞,輸致於郊甸之外,感恩雖深,揆分難安,敦府新命,尙闕祗謝,況此患疾之危痼,已絶趨朝之望,前朔之祿,旣以廢仕而不受,則到今在外,尤無冒受之義云。判中樞府事李尙眞以爲,罪病賤臣,逋還鄕里,再召未進,方俟嚴譴,千萬意外,倉官,以上命,輸致祿俸於二日程之外,此曾所未有之例也。在外受祿,旣無其義,況此待大臣之恩禮,臣尤有所不敢冒當者,不得祗受,冞切惶恐云,而皆不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右相祿俸,姑待出仕後輸送,原任三大臣,則未上來間,令各其官輸致月廩,可也。

○禮曹啓曰,今此式年東堂會試,雖退於今秋,乃是春間應行之科矣。自甲子九月以後,至丁卯三月課製,恩賜二分者二十一人,依前例許赴今番會試,丁卯四月以後恩賜之類,竝許赴後式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書目,慶州囚推李光春等殺獄,知其冤狀,今幸反案,其時同推官迎日縣監宋之栻,難免誤斷之罪,罷黜事。又書目,星州牧使鄭載睦,非但身有重病,決難處劇,且本州所在落漏奴婢,設賑後自現入籍者,多至三十餘口,揆以法例,亦當應遞,罷黜事。又書目,丹城等官呈,以八月卄三日地震,事係變異事。

○備邊司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長陵奉審後,諸地官書啓山論,多稱吉地,雖有數三人未盡之語,而自上斷定,勿爲遷奉事,下敎,臣等,又以山陵事體重大,雖有些少之語,不可置而不問,請與諸地官,相爲論難,定其信否,而自上以旣定,勿爲遷奉,則不必更爲論辯爲敎,故臣等,更不敢有所仰達矣。退出之後,伏聞諸地官中,或有後言,以爲當初山論,未盡所懷云,今此先陵遷奉與否之看審,是何等重事,而山論中,旣不無異言,到今又有新說,則一番會議商確,似不可已。請與奉審諸臣及愼景尹以下十三人,更爲會議,是非之說,使之各相論辯,書出入啓,以備睿裁,俾無大事未盡,何如?傳曰,依啓。

○備忘記,今觀奉敎鄭齊泰等聯名上疏,因館吏之受杖於軍門,盛氣呶呶,語欠稱停,侵斥大將,不遺餘力,良可寒心也。軍中凡事,貴在嚴密,故雖以天子之尊,不得馳入,況黑夜蒼黃之中,將兵之臣,慮或雜人之闌入,嚴加禁斷,乃其職責,則設有過中之擧,本不足深責也,況藝苑下吏之治罪,想必有其間曲折,而今乃偏護下人,沒其實狀,有若大將,信聽軍校之誣訴者然,而末乃以拒塞肆辱,當有其責等語,隱欲加罪於守法之臣,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此而置之,脫有事變,將兵之臣,將無以號令,奉敎鄭齊泰、柳尙載,待敎李廷謙,竝罷職。今此鄭齊泰等,强引不當嫌之嫌,陳章辭職,其意專在於爲下吏報仇,其在事體,極爲猥雜,而政院,恬不爲怪,循例捧入,亦甚無據,當該承旨,竝從重推考。

○奉敎鄭齊泰等上疏,還下。慶州府尹愼景尹上疏,啓下備局。朝報

9月7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績。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嚴緝。右副承旨兪命一。同副承旨朴贄。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崔重泰。事變假注書申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殿望哭後,大殿,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中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罔極。

○備邊司啓曰,公洪監司任弘望,除拜已久,至有特命催促之擧,而猶不出肅,故頃者,自本司,又爲啓請推考催促,而厥後日子已多,而一向陳疏,無意赴任,藩臬重任,不可一任其遷延久曠。公洪監司任弘望,遞差,新監司,卽爲差出,催促發送,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東馣改差,代崔重泰。

○吏曹啓曰,守令多闕,政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前判官許彬上疏。大槪,更陳愚陋之見,冀蒙裁察事。入啓。下備局。朝報

9月8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績。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嚴緝。右副承旨兪命一。同副承旨朴贄。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崔重泰。事變假注書任舜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bb事變b假注書申銋病,代任舜元。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擧南龍翼,方在針灸受由中,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朝報

9月9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績呈辭。右承旨申懹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兪命一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仕直崔重泰仕直。事變假注書任舜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淮陽府使趙宗著,丑山萬戶李敏泰。

○申懹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申懹啓曰,同副承旨朴贄,以身病不得仕進,同副承旨病狀,曾無是例,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緝,以兵曹言啓曰,去夏霖雨時,水口門、興德洞、鷹峯、彰義門四處體城,多有崩頹之處,故本曹郞廳,定爲都廳,漢城府郞廳、繕工監監役官,使之眼同監築矣,今已畢築,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乘兩行缺閭閻間好馬絶乏,時月之間,得之未易,在前北道開市時,累度貿來,則馬品,頗勝於北京所得矣。前頭會寧開市不遠,依前例,入送本寺馬醫一人,從便貿來,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狀啓,交河縣居私奴金業先等渰死事,傳于兪命一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有政。吏批,判書呂聖齊進,參判尹趾善在外,參議宋奎濂在外,都承旨任相元進。兵批,判書李師命病,參判洪萬鍾病,參議李思永病,參知李宏進,右副承旨兪命一進。

○以金益堅爲光陽縣監,宋奎濂爲□曹參議,尹爾霖爲豐川府使,李衡祥爲星州牧使,金鼎臣爲司僕主簿,金萬吉爲宗簿正,申琓爲兼同義禁,金壽能爲延日縣監,洪受瀗爲副修撰,金洪福爲慶尙道敬差官,尹趾善爲兼同經筵,李敏啓爲松羅察訪,崔錫晉爲工曹正郞,金錫來爲奉常主簿,朴泰遜爲大司諫,朴凝慶爲校書校理,李㯳爲監察,黃欽爲校理,宋疇錫爲修撰,洪璛爲廣州經歷,鄭澔爲奉敎,宋相琦爲檢閱,楊萬榮爲學錄,李彦綱加望爲公洪監司,以金洪福兼持平,金萬吉、李玄紀、崔奎瑞、閔鎭周、徐文裕、洪受瀗、朴泰萬、金盛迪、兪得一、睦林一、崔錫恒、沈權、金洪福、金宇杭爲知製敎。

○吏批啓曰,慶尙道敬差官林渙呈狀內,衰年草土,積傷成疾,卽今病情危惡,自量筋力,決難登程云,使之調理作行矣。今聞其所患日漸增劇,旬日之內,決無差復之勢,覆審之行,一日爲急,不可等待其差歇,林渙敬差官之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政,以金悌爲豐川監牧官,朴忠蕃爲黑山島別將,李畬爲副護軍,任弘望爲副司直,黃欽爲副司果,宋掞爲副司正。

○兪命一,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崔錫鼎,今日以璿璣玉衡修改始役事,觀象監役所處,除標信,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懹,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意傳啓之言啓曰,璿璣玉衡修改事,頃有成命,李敏哲,纔已上來,今將始役一行缺分付該司,何如?傳曰,允。

○兪命一,以扈衛別將,以領府事鄭知和意傳啓之言啓曰,今番康陵行幸時,臣猥承留都之命,率領扈衛兩廳軍官,闕下扈衛矣。卽接其時來參軍官等聯名呈狀,則以爲,凡扈衛過後,如有軍門試射論賞之擧,則未嘗有不參之時矣。今番陵幸時,雖未有隨駕往來奔走行陣之勞,露處結陣,經宿扈衛,而他軍門,皆已試才施賞,而渠等,未得蒙一視之恩典云云,有所稱冤,來訴於臣者,蓋其主將,或有病或在外,俱不得行公故也。前例有無,臣所未諳,朝家之不令試射於此輩,亦未知何故,而以其一般軍門,雖有勞逸之差,試才論賞也,其意旣出於慰悅軍情,則此輩之獨不參射,宜有所稱冤之端,令兵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申懹,以弘文館言啓曰,近來本館上下番,苟簡莫甚,下番行公,只是博士宋疇錫一人,而今日政陞拜修撰之後,稱以情勢難安,陳疏徑出,時未肅謝。校理黃欽,副修撰洪受瀗,隨牌來到闕下,陳疏退出,修撰金萬埰、宋疇錫,副修撰洪受瀗、李玄紀,竝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而校理黃欽,亦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掌令南弼星、金灝啓曰,前都承旨尹世紀罷職還收事。措語同答曰,勿煩。

○申懹啓曰,弘文館修撰宋疇錫,以情勢難安,不待替直,陳疏徑出,揆以事例,殊bb甚b未安,請推考。傳曰,允。

○正言兪命雄啓曰,臣卽與同僚相會直房矣,同僚,以日昨宮中失火時,諸大將,不能啓稟巡扈之故,欲爲請推,而其中兵曹判書李師命,卽臣之同婿也。有不得參啓之嫌,何敢晏然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兪命一啓曰,正言兪命雄,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司諫金構,獻納韓范齊,正言金宇杭啓曰,日昨宮中之失火也,不能登時撲滅,須至夜開闕門招入,外則雖有標信,開門之命,喉司之臣,所當稟覆取旨,分付兵曹,先飭宿衛,一邊令在闕者救火,一邊請召將臣,把截內外,然後開門納人,可也。雖由此救火稍遲,延焫稍廣,備患之道,不可不愼,而政院,專不致慮,徑先開門,將臣未到,兵衛未設,而雜人闌入,無復禁限,設令眞有意外之變,而處事之疎虞如是,則將有不可言者,誠極寒心,不職之失,在所難免,請當日入直承旨,竝命罷職。國典,有闕內失火,在闕者奔救,將卒不離直所之文,蓋所以戒不虞也。宮中半夜失火,事之端由,有未及知,則兵曹之官,職在環衛,必須先申號令,宿衛之士,救火之軍,明白區別,無或相亂,然後宿衛之地,嚴密無間,而雖有不虞之變,不患於無備,今番失火時,兵曹不能善處,使禁旅及入直將卒,混同同赴,雜擾無辨,以致宿衛不嚴,不可無規警懲治之道,請當日兵曹入直堂上郞廳,竝命從重推考。宮中火患,出於意外,滿城驚擾,士民奔波,則將兵之臣,雖皆追到於闕門已開,雜人闌入之後,猶當急速啓稟,則遣將士巡扈宮城,以防非常,而倉卒之間,慮不出此,闕內及兩門,雖設把守,而宮城外面,終無陳兵警備之擧,使閭里雜人,任意紛沓,處變之際,殊失將臣之體,請兵曹判書李師命,訓鍊大將申汝哲,御營大將徐文重,摠戎使具鎰,竝命從重推考。引嫌而退,嫌不聯名,已有近例,不可以此輕遞言官,正言兪命雄,請命出仕。答曰,罷職及兵曹入直堂郞推考及處置事,依啓。四大將請推事,日昨翰苑諸臣,不念昏夜防禁之至嚴,反爲下吏,攻斥守法之將臣,心甚慨然矣。今觀爾等之論,深得處變之道,大意固好,而第闕內及各門,旣已分把嚴禁,則外面陳兵,不必爲之,別無可推之事也。勿煩。

○申懹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持平李濟民疏曰,伏以臣之老母,年今八十有四歲,稟本虛弱,氣質孱羸,夙嬰危疴,半生沈痼,而中歲以後,多喪子女,悲哀傷心,神澌形脫,衰病交纏,上年患痢之後,眞元益消,又得外感,奄奄垂盡,遑遑煎泣,罔知攸措,以此情勢,決無離側供職之望,伏願聖慈,特賜矜諒,亟遞臣職,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知事申汝哲疏曰,伏以日昨萬壽殿回祿之災,出於中夜,臣驚遑馳進,則闕門已開,雜人闌入,臣不勝驚駭,申飭作門軍校,汲水人救水軍出入之外,嚴加禁斷,以防亂雜之弊二行缺送言于臣,其夜守門將卒,不可不治云云,臣以爲守門軍校,旣被下人之敺打,則必當以此,反爲治罪之意,答送,其間曲折,大略如斯。不意翰苑諸臣之疏,乃至於此,臣不欲與爭辨,以傷事體,而聖敎嚴峻,處分過當,竝罷其職,臣於此,不勝惶恐慙悚之至。當日之事,元非大段,而近侍諸臣,緣臣坐罷,臣何顔面,晏然待罪於軍門?請削臣職,以謝人言,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軍門之嚴加防禁,略治頑吏,小無所失,而年少文士,不知事體,急於偏護,猥陳疏章,語甚謬戾,豈可無警責之罪乎?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修撰宋疇錫疏曰,伏以臣,曾叨陞遷,重被翰苑之疏論,追思至今,不覺愧悚,今玆意外,又叨新命,臣竊念該曹之意,必以臣之前日陞遷還降,以緣時政記之未畢修到,今旣已修勘之後循例還陞,未知爲可,而第臣前日所遭,有足以辱身名而羞當世者。且念鄭齊泰,今若在翰苑,則又將據前例論執,必不相捨矣,臣何敢幸其罪罷,無一言而昧然仍冒乎?玆敢徑出闕門,不敢復爲肅謝之計,伏乞聖慈,俯諒危悃,還收成命,仍治臣徑出之罪,毋使物議之復騰,小安愚臣之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黃欽,副修撰洪受瀗等疏曰,伏以臣等,頃忝本館,以箚語之謬妄,重被嚴旨,旋蒙恩敍,復置法從之列,繼有牌招之命,則分義不敢偃然在家,趨詣闕門之外,而臣等之當初負犯,旣非簿眚,聖敎嚴峻,至有人臣所不敢聞者,臣等,何敢以倖免刑章,復受謬恩,晏然自同無罪之人乎?伏乞聖明,亟遞臣等之職,仍治違慢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旣往之事,不必追咎,爾等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憲李翊疏曰,伏以臣,昨於封章發送之後,始伏聞萬壽殿災,此乃慈聖所御之正殿,竊想昏夜蒼黃,聖心驚慮,如臣癃病,自不覺其忘病起立,繞壁彷徨,久而未已。今我聖上,睿智超詣,心知此出於仁愛之警,不欲歸之於人事之失,罪已求言,綸旨勤勤,其遇災怵愓,求助臣隣之意,溢於辭表,王言一播,聽聞俱聳,殿下,苟能操持此心,終始不懈,凡平居酬酢萬變,皆從敬畏中出,則以此享天,天豈不格,以此勤民,民豈不服,神人悅豫,和氣自至,則何難乎災轉爲祥,何憂乎治不古若,太平萬歲,雖老且病,尙庶幾及見之,國家豈不幸甚。臣猥蒙累朝鴻恩,位在卿月崇班,身雖草野,戀結楓宸,苟有所懷,不命其承,顧今職是言責,況又聖旨丁寧,豈可終無一言,以孤虛佇之聖意乎?臣屛廢已久,聾心瞽目,朝廷得失,雖未有知,其得於所聞者則有之矣。恭惟我殿下,自臨以來,敬大臣體群臣,庶無愧乎中庸九經之遺訓,人皆以爲,人臣遭此盛際,其才可以爲國,不患不得展布其所蘊,其敢不殫竭忱誠,欲不負職責,以圖報君恩者有之矣,奈何上下情志未孚,疑阻自生。至於近日,未免有不承權輿之歎,此皆臣下之罪也,只合反躬自訟之不暇,而第臣區區愚悃,不能無望於包荒之聖度也。夫水至淸無魚,人至明無徒,而況人君之德,不以察察爲明,而惟以含弘廣大爲貴,河海山藪之喩,豈無所以,自是以後,人皆危懼,各思自全之計,未有擔荷之意,疎遠之臣,固宜却步,股肱之佐,亦無遠圖,跼蹐憂疑,惟恐生釁,牽補架漏,苟度時日,譬如萬斛龍驤,主柁無人,萬一中流遇風,幾何不至於敗溺耶?國危若此,每一念之,未嘗不歎且流涕也。大抵帝王爲治之道,莫急於得人,巖穴深藏之士,雖未得以猝致,多年任使之臣,亦可知其能否,苟使其忠在乎衛主,其才足以補國,設或有微瑕薄愆,不必俱備於一身,專務掩匿覆蓋,惇信所以篤厚,能知捨短取長,哲匠終無棄材,顧此一差一長,豈不足有裨於聖化耶?矧今災異荐臻,艱虞溢目,雖廣招賢德,收聚精神,以圖共濟,猶懼不克,惜乎天意不助,事機易變,在廷耆碩,無一全安,或困於疾病,或避于荒野,歷數鵷班,倚仗何人,王無親臣二行缺且世道漸下,人心益偸,朝著之上四字缺始雖虛妄,終歸熒惑,雖卿相之尊,往往亦陷於其中,而不能自白者有之矣。以此而推,幸亂樂禍之輩,將何所不至,此誠不可不知也。昔文成公李珥,以浮議之不知自何處起,而遂至於波蕩,朝廷爲深憂,疏中所陳,不翅縷縷,而終不能救正其弊習,古人,以齊東,疑其指我東,我東之俗,本來如此,必欲究其言之所自,有同衛巫之監謗,蓋增其紛鬧,此只在操風化之權者,崇奬其忠勤篤行,痛抑浮躁喜事,馴致濟濟相讓,恥言人過之美,則民俗歸厚,其弊不治而自祛矣。向者,獻納閔鎭周之疏,只論枚卜時擧措之異常而已,其後大司憲李秀彦之疏,不過更申閔鎭周之餘意而已,兩臣本意,不在於侵偪相臣,相臣力辭,不必專由於兩臣,同朝之臣,孰不知其如此?唯獨日月之明,有所未燭,下情之不得上達,有如是者,良可歎也。近以都承旨尹世紀罷職還收事,本府之啓,亦至累日,殿下,尙不允許,一小臣一時被罪,有若無大關係,但居近密,只欲君無過,啓辭外贅陳所懷,固無不可,而臆逆於本情之外,施以過中之罰,殊非大聖人物各付物之義,夫刑賞黜陟之柄,唯人主爲然,參以利害,負人主而附相臣,豈近於人情乎?上所謂殿下之體群臣,漸不如初,正指此也。當今可言,非止一二,而臣之愚意,誠以爲君之不能獨理,如天之不能獨運,非有四時之更,五行之佐,無以成其歲功。殿下,亦能體天行,試於敬大臣體群臣,尤加意焉,則心腹旣固,手足耳目,一體相須,治化自成,豈不盛哉?臣衰病顚連,國有變故,亦未奔問,纔承疏批,雖有調理上來之諭,自量筋力,決無行動之望,身旣無進,口又無言,揆之分義,有所未安,略陳腐陳之說,敢效芹曝之獻,伏乞聖明,平心恕量,仍許遞改職名,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憂愛陳戒,出於至誠,予用嘉尙,可不體念,而第頃日筵中下敎之事,若曰不宜,以大臣一時微愆,遽加非斥則可也,而今乃以情志未孚,疑阻自生爲言,不亦太過乎?鎭周等驚惑之說,世紀之口達贅語,實已可駭之甚者,而疏辭如此,誠未可曉也。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持平李禎翊疏曰,伏以臣,頃於乞免之章,妄贅瞽說,縮伏俟罪之至,不意聖明優容,溫音遠降,召命再至,嚴畏分義,不敢一向退處,黽勉跋涉,未及半途,而伏聞長秋回祿之災,出於千萬夢寐之外,驚遑罔知攸爲,衝泥冒雨,蒼黃奔馳,僅此來伏城外,而素患疝痛觸冷添劇,無望自力,伏乞亟許遞改,仍治臣罪,以安愚分,不勝幸甚。臣目擊年事之凶荒,民生之弊瘼,敢此仰陳,惟聖明,俯垂財察焉。今年水災孔慘,振古所無,淫潦漲野,浹月連旬,百穀漂沒,餘存無幾,而牟麥之收獲,有所未全,豆太之耕種,因此漸晩,節屆成熟,尙自蕃茂,其餘諸穀,莫不皆然,而嚴霜之降,適當此際,發秀而不實者,盡爲枯槁,擧皆腐傷,氣象愁慘,非獨臣之所見,已極驚心,至於大小人民,塞路擁馬,垂涕哀訴,皆願以此慘切之狀,達之天聽,以爲變通之擧云爾,則其事誠急,而其情誠可哀也。今年年分事目,當初該曹,非不參酌稟定,而及此霜災之後,年事大異,則不可無臨時變通之擧,而列邑之奉行,局於事目,有不敢擅便,禾穀之只存虛穗者,未入全不掛鎌之中,豆太木麥之全不成實者,亦不擧論於給災中,朝家本意,雖在於一年之再耕,不可給災,而牟麥之遇水未獲,旣如彼,豆太之被霜朽腐,又如此,則固不可膠守舊例,終未變通,以孤窮民之至望,而徒徵虛稅也。伏願聖明,俯察民情,亟賜兪音,特令該曹,斯速變通,而加給畓穀之分災,不特爲生民之大幸而已,抑亦有補於遇災修省之道矣。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之事,令該曹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戶曹回啓,觀此持平李禎翊上疏,則湖西霜災之後,年事大異是白去乙,禾穀之只存虛穗者,豆太木麥之全不成實者,元不擧論於給災之例,加給各穀分災,旱田亦爲給災,纔因本道監司狀啓,自備局災實啓聞,區別蠲減之意,旣已啓下行會爲白有置,加給分災,田災事段,當此節晩,幾盡磨勘之時,有難更改是白置,姑依備局覆啓施行,何如?啓依允。燼餘

9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坐直。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朴泰遜在外。右副承旨姜世龜在外。同副承旨兪命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崔重泰仕直。事變假注書任舜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兔山縣監李守長,北評事金夢臣。

○海豐府夫人安葬時,中宮殿望哭後,大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罔極。

○中宮殿望哭後,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

○中宮殿,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申懹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兪命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懹啓曰,卽者檢閱尹星駿,以新除授檢閱宋相琦,不卽出肅,壞了館規,投疏徑出,宋相琦之不卽肅謝,尹星駿之徑出,俱涉未妥,竝推考,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懹曰,日氣凄冷,晝講時刻,以午初退定。

○備忘記,傳于申懹曰,史官五員待命,騎馬十五疋立bb之b,津船摘奸。

○申懹啓曰,史官五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三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一,以兵曹言啓曰,扈衛別將,以行判中樞府事鄭知和意啓曰,今番康陵幸行時,臣猥承留都之命,率領扈衛兩廳軍官,闕下扈衛矣。今接其時來參軍官等聯名呈狀,則以爲,凡扈衛過後,如有軍門試射論賞之擧,則未嘗有不參之時矣。今番陵幸時,雖未有護駕往來,奔走行陣之勞,露處結陣,經宿扈衛,而他軍門則試射施賞,而渠等,未得蒙一視之恩典云云,有所稱冤,來訴於臣者,蓋其主將,或有病或在外,俱不得行公故也。前例有無,臣所未諳,朝家之不令試射於此輩,亦未知何故,而以其一般軍門,略有勞逸之差,試才論賞,旣出於慰悅軍情,則此輩之不得參射,宜有所稱冤之端,令兵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扈衛軍官試射,元無前例之可考,而第今番別試射,只取從駕人員,留京入直軍兵,亦不得參,則扈衛軍官,雖有一日夜露處宿衛之事,與入直軍兵無異,不可以從駕之例,許令賞射,似當勿施,而係是大臣所啓,自該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依爲之。

○有政。吏曹堂上呂聖齊進,參判尹趾善在外,參議宋奎濂在外,都承旨任相元進。兵批,判書李師命病,參判洪萬鍾病,參議李思永病,參知李宏進,右副承旨兪命一進。

○吏批啓曰,新除授晉州牧使尹𧂍戶奴呈狀內,以爲,不但病勢之危重,三四臺官,齊會公廳,歷擧前事,至欲發論而中止,其在廉隅,決不可冒沒赴任,而本州乃是難治之邑,當初擬擇,意非偶然,所謂臺議,亦未指何事,而續續啓遞,殊涉煩瀆,使之勿辭赴任矣。累度催促,旣以臺閣物議爲辭,則勢難强赴,且曠官可慮,夫馬有弊,尹𧂍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姜世龜、任弘望、朴泰遜爲承旨,成碩藎爲司藝,高益亨爲康翎縣監,崔寬爲右尹,柳好霖爲典獄主簿,金盛迪爲副校理,崔錫鼎爲兼同成均,李國芳爲晉州牧使,兪櫶爲大司諫,李重章爲典籍,沈樸爲副護軍,任翊元爲副司直。

○任相元,以吏曹言啓曰,本曹佐郞朴泰輔,沈痼之疾,積傷添劇,委身床褥,喘息奄奄,受由調治,差復無期,不得以行公,不可一向癏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兪命一,以備邊司郞廳,以領議政意傳啓之言啓曰,頃日禮曹,以長陵補土處,先遣洪有龜等看審後,劃給役軍事,啓請廟堂稟處,而本司,又請與奉審諸地師會議,故補土役軍,姑未回啓矣。陵寢重事,至今稽延,誠極未安,而奉審諸地師中,有先爲下去者,使急走人招來,尙有未到,今雖更遲數日,補土則似當等待會議後擧行,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一,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幼學李命鉉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安紳,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兪命一,以禁府言啓曰,以平安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前理山郡守黃震瑞、崔孝述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崔孝述待命於禁府,卽爲拿囚,而黃震瑞以甲山府使,方在任所,依例府書吏,發遣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命一曰,史官四員待命,騎馬十二匹立之。

○申懹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朴泰遜,慶尙監營任所,時未上來,右副承旨姜世龜,時在公洪道溫陽地,竝命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依啓。朴泰遜,交代後自當上來,姑勿下諭。

○又啓曰,京中啓下上言三百二十六張內,違格五十六張,猥濫七十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相元啓曰,卽今廳中,位甚不齊,新除授左承旨任弘望,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掌令南弼星、金灝啓曰,前都承旨尹世紀,罷職還收事。措語同前答曰,勿煩。

○司諫金構,獻納韓范齊啓曰,宮中失火出於意外,滿城驚擾,士民奔波,而將兵之臣,追到於闕門已開,雜人闌入之後,則聚軍結陣,雖已後時,分兵巡扈,以防非常,在所不已,而闕內及各門把守之外,宮城四面,終無警備之擧,致令閭里雜人,任意紛沓,處事疎漏,不能無失,今此相規之論,只爲後之地,推考薄罰,不必留難。請兵曹判書李師命,訓鍊大將申汝哲,御營大將徐文重,摠戎使具鎰,竝命從重推考。答曰,已諭,勿煩。

○傳于兪命一曰,外司摘奸。

○判中樞府事鄭載嵩疏曰,伏以臣,病伏鄕曲,與死爲隣,千萬夢寐之外,伏聞萬壽殿,有回祿之災,心驚體寒,不知所以仰達。當此大內震驚,百僚奔遑之日,臣委身床席,旣不能趨赴,以申起居之禮,數行文字,亦末由寫得,費了多日,今始露章請罪,臣之罪戾,萬殞難贖,封疏縣道,在例當然,而道路迃遠,玆敢直呈喉司,違例之失,亦無所逃,伏乞聖明,先削臣職名,仍治逋慢之罪,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回祿之災,實是意外,驚懼之懷,可勝云喩,卿之疾病,予已知之,未參起居之班,有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從速上來,以副予意。燼餘

9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申懹坐直。左副承旨朴泰遜在外。右副承旨姜世龜在外。同副承旨兪命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崔重泰。事變假注書任舜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抱川縣監南正重。

○任相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小臣,以山論會議事,備邊司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任弘望啓曰,當此廳中多事,僚位不齊之,右承旨申懹,亦不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兪命一,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堂上,以兼帶將任,被論,其四員開坐之時,不得備員,刑曹參判崔錫鼎,又以新除兼任,陳疏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使之參坐,且以爲今日諸地師會議時,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各樣需用,專以屯田所出,料理支撐矣。近年以來,各處屯田,或設鎭或罷屯,幾年見失,許多軍需,將無以成樣,事極可慮,今聞羅州海邊地名獐項之處,有可以築堰作畓處,數百石落種之地云,令堤堰司,分付本道,調發近邑民丁,及今秋防塞,以爲作畓開墾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三月朔爲始,以五哨上番矣,自今十一月朔爲始,依上年例,限十哨磨鍊上番,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五番軍兵,十一月爲始,依例以十哨磨鍊上番事,入啓蒙允矣。左部後司屬慶尙右道二哨,全羅左道八哨,合十哨軍兵,來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一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當爲替立番,趁期調送事,兩道監、兵使處,依前知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韓范齊啓曰,臣於本院四大將請推之啓,相議論列矣。卽聞摠戎廳,時無軍兵之留在輦下者,倉卒之際,未及召外兵,則扈衛一款,斷不可責之於無軍之將,而不爲區別,竝與之論列,物議爲非,昏謬不察之失著矣,何可一刻苟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兪命雄啓曰,臣猥忝言責,强顔行公,已過數日,而身病且苦,連尋辭單矣。新除授大司諫兪櫶,卽臣同姓三寸叔父也,法當相避,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兪命一啓曰,獻納韓范齊,正言兪命雄,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司諫金構啓曰,臣於昨日,與同僚相議,請推將兵之臣,而竊以爲摠戎事體,雖與兩局有別,身居大將之位,亦有標下之卒,則不能巡警之責,有難獨免,故竝請推考矣。卽伏見獻納韓范齊之避,臣不勝瞿然之至,更加詳問,則標下番上,在於十月之後,而卽今則果無所將之兵云。臣未諳軍門事例,有此竝論之擧,昏謬不察之失著矣,何敢晏然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兪命一啓曰,司諫金構,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傳曰,金萬重所達言根,使政院問啓。

○任弘望、申懹、兪命一啓曰,伏承下敎,知經筵金萬重所達言根,使本院究問以啓,而臺諫纔於筵中,已發還收之啓,不得奉承之意,敢啓。

○傳曰,金萬重待罪禁府,令禁府問啓事,捧傳旨以入。

○兪命一啓曰,本院纔以臺論,旣發之後,不得究問言根之意,有所陳達矣。繼伏承下敎,有金萬重待命禁府,速爲捧傳旨之命,而臺臣,旣以不當究問言根,論啓,則今此傳旨,亦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爾等,遭此無前之大變,略無驚動之心,徒守區區體例,終始違拒,不捧傳旨,可謂徒知有臺閣,而不知有君父也。拿問傳旨,卽日捧入,以爲今日內,開坐問啓之地。

○申懹、兪命一啓曰,卽伏承下敎,以爾等,遭此無前之大變,略無驚動心,徒守區區體例,終始違拒,不捧傳旨,可謂徒知有臺閣,而不知有君父也。拿問傳旨,卽日捧入,以爲今日內開坐問啓之地,爲敎,臣等,相顧驚殞,措躬無地。金萬重,以閭里間無根浮浪之言,至達天聽,其爲謬妄,甚矣,而臺啓旣發之後,不得捧傳旨,自是祖宗以來舊例,到今墜落,實爲未安。玆敢不避煩瀆,復此仰達,伏願聖明,平心恕量,從容處分,不勝幸甚。傳曰,一向務勝,終不捧入,誠極寒心也,任自爲之。

○又啓曰,卽承本院再啓之批,以一向務勝,終不捧入,誠極寒心也,任自爲之,爲敎,臣等聚首惶戰,直欲鑽地以入也。臺啓旣發之後,無論事之大小輕重,不得擧行,自是不易之常規,今若一壞,則其如後弊,有不可勝言,而亦恐貽累於聖德,臣等之反復爭執,非有他意於其間,只欲謹守法例,使聖上處分,從容得當而已,區區所懷,終不能自已,又此冒死煩瀆,伏望更加三思焉。傳曰,還出給。

○兪命一啓曰,臺啓旣發之後,事無大小,不得擧行,自是不易之規例,故本院,累次覆逆,冀回天聽,而不但不賜允兪,至有還出給之命,臣待罪該房,所當卽爲捧行,而法例所在,後弊所關,終難承命,敢此冒死更達。

○傳于兪命一曰,今此言根,必非出於無識輿儓之口,又非出於鄕曲之語,今日內雖夜深,使之自首於政院事,分付。

○以備忘記,傳于兪命一曰,前冬李仁徵,以搆捏金夢臣事,其時政院,乃以鉤問言根,從重科罪之意,有所陳啓,終至於受刑遠配矣。今玆勒加不忍言之說於君父,醜詆侮辱,無所不至者,實是前古所未有之大變也。如使三尺不至壞了,分義不至掃地,則公卿三司,合辭同聲,請劾言根,肆諸市朝之不暇,而乃反恬不驚動,猶恐言根之現露,是群臣之視君父,不如一侍從之臣也。自古及今,安有如許事體,政院所爲,萬萬無狀,入直承旨,竝姑先從重推考。

○校理黃欽,副修撰洪受瀗等疏曰,伏以今日筵中,筵臣,以閭巷無根之言,猥達宸聰,而聖心激惱,辭氣太露,至有言根究問之擧,其傷損國體,貽累聖德,爲如何哉?臣等有區區愚見,乃敢反復陳達,而誠意淺簿,不能感回,終被嚴旨,惶霣踧踖,不敢晏然在直,不得不留疏徑出,席藁俟譴,伏乞聖慈,亟治臣等之罪,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申懹啓曰,校理黃欽,副修撰洪受瀗,才承嚴旨,陳疏徑出,而應敎姜鋧,方以會議事,進往備局,他無推移入番之員,玉堂未肅拜呈告陳疏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懹曰,明日晝講停。

○傳曰,入直承旨,引見。

○兪命一啓曰,玉堂,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掌令金灝,來詣請對矣。傳曰,亦爲一體引見。

○以備忘記,傳于兪命一曰,史官二員待命。

○兪命一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兪命一曰,禁府卽爲開坐事,分付。

○入直承旨引見時,假注書崔重泰罷職,假注書朴泰淳,二更留門入直。

○夜三更,月暈迴火星。

○午時,上御熙政堂,知事金萬重,特進官申琓,參贊官任弘望,侍讀官黃欽,檢討官洪受瀗,持平李禎翊,輪對官武臣行副護軍金夏瑞,注書崔重泰,記事官尹星駿、宋相琦入侍。上讀前受離卦,自九三日昃之離,止象曰王用出征遍。黃欽進讀咸卦,自卦有天象本義,以虛以受訖。上受而讀之遍。黃欽,釋之曰數字缺上經言天地,下經言人倫,而人倫始於夫婦數字缺上下相感之義矣。洪受瀗曰,乾坤數字缺少男,恒言長男長女而咸之,言少女少男數字缺黃欽曰,以尊卑言之,則男先於女,君先於臣,而此卦則女上而男下,臣先於君也。咸,感也。感則非但男女也,君臣上下,皆感也。相感,卽亨通之謂也。君臣,以正相感而後可也。苟不以正相感則非也。金萬重曰,男女之間,必須得其正也。文王關雎,得其正也。以君臣言之,則湯之三聘伊尹,漢之召諸葛亮,得君臣相感之正也。洪受瀗曰,利貞者,至戒也。君臣父子數字缺。上曰,君臣夫婦,相感不以正則非,故此言利貞也。黃欽曰數字缺道所以戒者,正也。金萬重曰,周之文王,有寤寐之思,琴瑟友之,得其正也。孟子所訓,刑于寡妻,御于家邦者,亦其正也。文王寤寐,亦不無悅悅之意,而不失其正,故化行周南。聖人,必法三代上可矣。黃欽曰,澤山咸數字缺朱子言,火山旅,變爲此卦,柔上剛下數字缺資始資生,莫非天地之化天地相感數字缺生育萬物,推以至於化四海,普天下數字缺亦化之謂也。天地相感,萬物化生之理。數字缺洪受瀗曰,男女相感,感之爲始,推至天下萬事,無不本於此。天地以氣相感,聖人以心相感,而極言其功,則天人一也。相感之理,亦必誠實無僞而後,能感,苟有一毫私意,則雖父子兄弟之間,情志不流,況天下萬物之衆乎?人主,以眇然一身,處九重之內,御四海九州,而以一心微推,至於四海之廣,其所以相感者,誠之一字,爲肯綮矣。上曰,何卦,非聖人所戒,而此卦相感之義,諸臣所達,誠甚切至矣。黃欽曰,澤性濕,山性燥,所謂虛受云者,蓋此心,無一分私慾礙滯而後,可以容受萬物矣。聖人,有何資於人者,而不可以一己之私,爲自足矣。洪受瀗曰,虛受者,實吾之虛受外物之謂也。量者,何也?量有限量,則不可以廣受,吾之量,無限量而後,謂之虛受也。人君,如天地之度量,無所涘涯,而容受外物,如江河納汚,山藪藏疾,是謂虛受也。釋義訖。金萬重進曰,禮曹判書南龍翼,爲判義禁時,文書則還上數字缺事,有後日登對時稟處之敎,故數字缺守令之自己虛錄者,後官之因循不報數字缺同入於永勿除職之中矣。其後數字缺物情,皆以李斗熀、沈極,混入於永勿除職之中,冤矣。上曰,當初草記中,只論二人,二人之外,更無如此之類乎?金萬重曰,臣問於律官,則此外又無他人云矣。上曰,當初則不爲分別,論以同律,而李羽成,區別分揀之,則自己虛錄者,因循不報者,不可無分別,李斗熀、沈極二人,竝勿置於永勿除職之中,可也。出擧條金萬重曰,禁府囚人韓碩祚數字缺南龍翼,遞改判義禁,小臣代兼之後數字缺開坐,而再昨,又是禁刑之日,故不得稟啓矣。蓋韓碩祚獄事肯綮處,只在於金石山,李一善,問加資與否,而韓碩祚,爲人無狀,其父,當其加資,而不避其嫌,自上以爲,韓碩祚,假托李一善之言,嚴刑窮問事,命下矣。且設令李一善,果有此言,似涉韓碩祚,請嗾一善之情跡,故以此加刑數字缺石山問答一款,譯官五人,同往金石山數字缺皆謂李一善,果發此言云云。此獄數字缺李一善,入我地而後,發此言云爾,則韓數字缺發言,則金石山云爾,則其前韓碩祚數字缺善矣。堂上譯官原情,則謂碩祚,獨言於遠接使,而堂下譯官,則謂堂上譯官,例爲言告於遠接使,堂下譯官,元無告達之規,堂上、堂下,互相推諉,此是可疑處。事當推獄情審處,而爲先嚴刑,似非治獄之體也。申琓,今日入侍筵中,而此外未及相議此事矣。然臣在外時,與諸臣相議,則皆以爲,韓碩祚,姑勿嚴刑,以俟各人質問,似宜云,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當初大臣,仰達韓碩祚所傳之言,而予意則似是韓碩祚,爲父加資二字缺做出矣。其時韓碩祚以爲,傳告於遠接使云,而遠接使一行,皆不聞,故見金禹錫上疏而後,改以嚴刑判下,而予之所以痛駭者,只以其父,當加資,故碩祚,專爲其父,而做出中間,以爲熒惑之情跡矣。三字缺至京之一行,皆無聞之者,韓碩祚之中間做出,似是無疑數字缺其後,取見諸人之報,則李一善之問於金石山半行缺徑言于大臣者,其爲用心無狀。當初雖半行缺碩祚,傳于遠接使時,諸人皆以爲,不得參數字缺見之,則以此一款,似不至於死罪,姑勿半行缺金萬重曰,李一善之果出此言於金石山,亦安知其十分明白,而以獄情言之,則徑加嚴刑,似非治獄之道矣。上曰,當初果僞造此言,則韓碩祚,死有餘罪,而金石山問答之言,果有參聞者,碩祚之徑被做出之罪,則果爲冤矣,而以遠接使狀啓觀之,碩祚之不告于遠接使,則分明矣。金萬重曰,臣以獄體仰達,而當依聖敎,姑爲停刑,退與同僚相議,詳覈稟處二行缺金萬重曰,臣之所懷,復此仰達矣。今番陵幸擧動時,以馬鞭事,工曹官員,有拿囚禁府,杖八十奪告身之擧。有司不能進御,其罪固重矣,第臣意則有不然者矣。蓋進御馬鞭,必有紅點,且備五節而後,可以進御,而工曹不得如此之品,不卽進御,重被罪三行缺今此藤鞭,亦是自他國來者一行缺馬鞭,亦與藥材有別,雖非五節,備用一時無妨,而終無寬恕之道,則不幾於玩物喪志之戒乎?上曰,卿之所達,固好,而不知予之本意也。予非鞭爲重,而罪有司也。工曹,例於擧動時,進御馬鞭,而今番陵幸時,該曹無進御之事,故予卽招問該曹下吏則以爲,工曹之進御馬鞭,曾無前規云云。事極無據,故更令覔入,則其後苟且塞責,事甚不便,略加警責,而予意,則只以工曹,職當進御之物,終二字缺爲未安而已矣。金萬重又曰,小臣,叨此不似之職,入參經筵,古人所謂君德責成就之言,臣不敢仰達,而今此回祿之變,不勝驚遑,閭里之間,亦多淆雜之言,至於上下,不無疑阻。臣之區區憂愛之忱,不得不仰達矣。近來兩大臣接遇,大異於前日,人皆以爲未安矣。小臣,得見頃日領議政箚子,及大司憲李翊上疏,其所進言,固皆好矣,兩臣疏箚,亦皆盡攄,無所未盡,臣不敢疊床架屋矣。蓋大臣箚子,及憲長之疏,皆以上下情志不通,致多浮言,爲慮矣。近來事,在下之人,則皆以爲,上不信下云云,而下亦不信於上,可知矣。自下不敢臆度上意,而旣有嫌疑之端,則亦或有不得免焉者,蓋父之於子有未便,而家內之人,皆莫知其子得罪之由,則亦有驚疑之事。況君上之待臣下,或有異於常時,有所疑阻於在下之心,安得恝然乎?小臣則耳目甚少,家亦僻在,罕與人接,而小臣之耳,亦有所聞,則其言之廣行,可知矣。前領相接遇,異於前日,故外人莫測其由,或以爲向者金昌協疏中,言及宮掖事,而語不愼密,在下群議,亦多爲未安,故或疑自上所以未便於金壽恒,緣於此疏矣。且金昌協,異於他人,後宮乃是一家,則外議亦以爲其疏,不當出於昌協之手矣,而或疑自上以此疏,未便於壽恒,而以壽恒,爲不能敎其子云云。金壽恒,常時謹愼,其時若見其子之疏,則必爲禁上,而似未及知之矣。然此則非他人所知,而自上豈以其子之疏,移怒於其父也?此莫非金壽恒罪名不明,故此等疑阻說話,傳行外間矣。是以頃日大臣箚子及都憲上疏,亦皆有閭巷間紛騰之說,疑阻日生等語,而趙師錫之不安,實不由於閔鎭周、李秀彦上疏云者,亦以此也。上曰,予觀大司憲李翊上疏,趙師錫所以不安,不由於閔、李兩臣上疏,同朝之所共知云云。大臣之不安,何以知其不由於此耶?金萬重曰,閭巷間流行之言,極爲無據,自初聞之,奚爲信聽也?且其傳之者,亦豈無害於大臣,而爲此言乎?然而此說話轉轉流傳之後,大臣亦不安矣。上曰,李翊疏中,果以爲大臣不安,不由於閔、李兩臣之疏云云,予未知其未安之故矣。今日筵臣,有此發端,然則大臣之所不安緣故,何事耶?閭巷紛騰云者,亦何說耶?金萬重曰,閭巷淆雜之言,實爲無形,而蓋以宮掖間事,有所云云。蓋自上備後宮,非爲女色者,中外皆知,而我朝列聖,皆備後宮,而孝、顯兩朝,不置後宮。至於我聖朝,閭巷之人,以爲創見而異之。頃日韓聖祐疏,有所陳戒,而語甚狂妄,固不足開悟上心,而自上至下過度之批,故外間,或以爲如宋仁宗時溫成之事云云。閭巷紛擾之說,臣不敢一一仰達,自上亦可默想矣。此等言,在大臣則固不關,而以大聖自反之道言之,則不無可戒者矣。自古浮言,多出於有女寵之時,蓋依據其事,妄有云云,如文王關雎之時,則未聞有此等浮言。今我聖朝,固知無可議之事,而自上必須勿以爲煩惱,尤嚴修身齊家之道,則如此雜言,自可消矣。小臣入來之時,適見都憲之疏,敢達所懷矣。上曰,大臣之不安者,何事耶?發端之後,則不可不明言也。金萬重曰,君臣之間,猶父子,故臣以外間之浮言,爲慨然駭然,敢有仰達矣,不勝惶悚矣。任弘望曰,近來諸臣章奏之間,只以疑阻爲言,而別無剖拆剖析打破者,故今此萬重,必欲解釋其疑阻,有此所達,而閭巷浮浪之說,自下何敢仰達,自上亦何必俯詢乎?或恐尤不安於大臣,自上不必分明詳問矣。李翊疏中,亦有齊東之說,蓋以我國,在於齊國之東,習俗例多訛言,訛言何足詳問乎?上曰,今聞此言,則始覺大臣之不安,不由於閔、李兩臣之疏也。今日筵臣,旣已發端,所謂雜言,乃是何言耶?明告可也。金萬重曰,下敎至此,臣何敢隱?臣之所達,非以此等說,爲萬一可信,而致疑君父乎?臣下所聞,實爲驚駭,而外間所云云,如是矣。後宮張氏母,曾親於趙師錫之家,故趙師錫之大拜,似爲因緣此路云云。此等說,肆行於外間,大臣不安,似或緣此說話,末世人心,實爲寒心矣。上曰,如予才疎德薄,忝位君位,至聞此言。此則前古所無之變也。予聞此言之後,實無顔面相對群臣,寧欲溘然也。昏朝,有納金得官之事矣,今聞此言,誠極無狀也。誰爲出此言耶?必有言根所出處,旣已發言之後,則明告言根,決不可已也。以此不忍聞之說,敢達於君父之前,此則辱君也。予之所以不便於大臣者,自有其本,筵臣所達金昌協事,大不然矣。金昌協事,雖可駭,豈以其罪,移及於其父耶?事至此境,予亦豈不明言乎?庚申年間,予以李端夏,除拜刑曹判書,則其時大臣以爲,端夏,固有文雅,而吏才不足云矣。至於前秋,卜相以入。豈有不足於刑判,而可合於論道經邦之任耶?大臣所爲,誠爲不直矣。至於端夏之赤心憂國,至誠愛君,予固知之,而但其耳濶,信聽人言,予亦知之矣。今雖曰,旣知其不合,則當初何以落點,而予於其時,心知其非,使留卜相單子,心以謂臺諫,亦有輪回臺諫,政丞亦豈無輪回政丞,而姑爲落點於端夏,不便於壽恒矣。今夏卜相時,四次加卜,而只卜數臣,終不以趙師錫卜入,至於請對時,大臣,乃有久次之說,而予之所聞,則非吏判久次,乃是出身久次也。《國朝榜目》,亦在闕內,班班可考,而乃以久次爲言,予以此未便於心,不勝慨然。其間曲折,不過如斯而已矣。今聞此意慮不到之言,此則實爲驚心痛惡也。旣曰因緣卜相云爾,則有同昏朝納價得官之事,以爲受金云乎?受銀云乎?予不勝驚痛怪駭也。聞此不忍聞之言,豈不痛心乎?予年將三十,尙無後嗣,備置後宮,實出於此,前春備忘中,亦言此意,則韓聖祐[韓聖佑],必非不知,而乃敢以悅色爲言,至於孝廟時事,亦有無據說話。渠以人臣,何敢出此言也?頃者引見時,則予以爲事干大臣,其對接大臣,不可迫切之故,予不顯言矣。予之以李端夏爲相者,自初非所以禮待端夏也。其時予之所以落點於端夏者,只以爲輪回政丞也。今日之言,意思之所不到,而誣辱至此,誰爲此言耶?明告言根。金萬重曰,臣罪萬死,固無所惜矣。臣雖不肖,忝在筵席,適有外間所聞,而心甚痛駭,竊附於無隱,而有所仰達,而上敎至究言根,臣雖不似,何可告言根耶?上曰,雖曰末世,豈以君上處分,致疑如此,而做出如此不忍聞之說乎?做出此言者,明告可也。金萬重曰,君上,如父母。臣有老母矣,人有毁詆臣母者,則臣豈信其言乎?然而不得不傳于臣母者,蓋以不忍聞母過而置之,亦不忍有隱於母子間故也。今日之所仰達,亦出於親君如母,此豈信聽其言,致疑於君上乎?只以無隱之忱,有所猥達,而至問其言之根本,此是空中流行之言,臣安知其言之出於何口而仰對乎?不過流聞過聽,而自上究問其根,臣安得告其根本乎?且上敎旣有下問,故臣以所聞,有所仰達,而只以不得告其言根之罪,誅戮小臣,則臣固甘心就戮,而此則便是自上陷臣於刑戮矣。上曰,臣下則致疑君上至此,而予則實的矣。予則當初只以爲閔鎭周、李秀彦上疏之故,大臣不安矣,今聞受請拜相之說,此則前古所未聞之說也。極爲無狀,明告言根,不可已也。黃欽曰,金萬重,敢於榻前,猥陳外間無根之說,殊甚狂率,而無根之說,傳行於外間,渠亦痛駭,以其無隱之忱,有此所達,而自上至究言根,殊非待筵臣之道也。問其言根,實未妥當矣。上曰,爾等,得貪贓之汚名,則必皆恚心而不自勝堪也。受價拜官之言,致達君父,凡此汚衊之名,雖在閭巷之人,必羞愧欲死矣。今此之言,又[不]翅尋常雜言,寧欲溘然無知也。人主摠攬黜陟之權,而今聞如此辱說,此後則唯唯含默而後,庶免此等之辱名,不然則末世難免此辱矣。大臣何等職,人主何等位,豈特比於閭巷士夫之事也?洪受瀗曰,雖有如此等可笑之言,人主,以含垢納汚之量,惟當聞若不聞,何可究出浮言之根柢乎?弘望曰,萬重所達,只出於視君如父母,而閭巷淆雜之言,猥達於天聽。臣似當請推,而原其本情,出於愚直,故不爲之,而若問其言根,則決不可矣。上曰,予意則當初閔、李兩臣之疏,乃有指斥,以爲大臣,以此爲不安矣,今聞此言,大臣之至於退蟄鄕莊,果覺其不得已也。今此說所關,豈不大段乎?予之不便於大臣者,只以前秋之事如此,故今夏考愼,而至聞此誣之後,則凡於造化黜陟之間,人主將何措其手乎?黃欽曰,今日上敎中輪回政丞之敎,發於辭旨,此等敎,實爲未安矣。上曰,予欲打破前事,以解其疑阻,故爲此敎矣。黃欽曰,上敎以爲,端夏不合任相,而姑爲落點,實未安矣。知其不可,而姑爲任用,亦非任相之道,何爲出此敎乎?且此萬重之言,自上何至於究其根本乎?此等浮言,外間聞之者,擧歎世道人心之無狀而已,豈有一毫信聽其言者乎?上曰,末世浮言,雖有些少淆雜之言,而豈有如此者乎?決不可置之,故予不得不究問其言根矣。所謂浮言者,些少無根者之謂也。此則大臣除拜之際,受價拜爵之謂也。此則便以人君,爲望之不似而後,爲此等言也。鄙諺所謂,觀主人之狀,而掬食其飯之謂也。聞此言而後,干涉於造化黜陟之權,實是羞恥事也。任弘望曰,萬重所達疑阻云者,非以此言,爲至於疑阻之謂也。此說話,則只以君父,聞此誣辱,爲痛心,而仰達流言而已也。且萬重所達,乃因緣宮掖云云,而受請之說,不發於萬重之口矣。洪受瀗曰,人臣雖無狀,豈有信聽此等說話者乎?金萬重曰,臣之仰達疑阻事,則以金昌協疏,外間致疑阻於君上之謂也。洪受瀗曰,以金昌協事,外間或有臆度而疑之者,而此則無據矣。上曰,末世所謂浮言,固有可付一笑之言,而今此無據說話,至達於筵席,此豈忍聞者乎?任弘望曰,所謂流言,自古有之。周公之時,亦有流言,而其時亦不得其根。今此浮言,比流言則尤爲虛疎也。流言者,有根而傳行之謂,浮言者,無根之謂也。今日浮言,尤異於周公時流言也。此言無據,士夫豈有信聽,亦豈有做出者乎?名爲士夫,而以此言,至疑於君上,決無此理矣。趙師錫之出去鄕莊,安知其必以此言也?上曰,此豈出於輿儓下賤乎?事係君相,明是士夫間之言也。出於士夫,則告其言根,有何所難耶?任弘望曰,古亦多浮言,而今世淆雜,閭巷之間訛言,不勝其紛紜矣。雖以私家言之,一室之內,有妻妾子孫奴僕,許多人口,則亦多間言,古人所謂,不聾不瞽,不可以爲家長。家長尙然,況於君上乎?君臨一國,而御四境,億兆之衆,何可以察察爲明耶?今此萬重所達,實涉猥雜,而殿下至究其言根,此則實非容物御衆之度也。人主,雖聞如此之言,只當聞若不聞,而付之一笑可也。凡於意外逆境,處變尤難,而惟能善處於逆境,然後方可見聖人包荒之量,伏願殿下,平心審思焉。古人所謂,止謗莫如自修。今此究出言根,決非止謗自修之道矣。申琓曰,無實之言,臣亦豈不聞之,而士夫之間,不相傳言者,實以此言爲可駭,而不可掛口也。今此萬重,至達於君父,蓋其意,只以君臣之間,比如父子,今聞他人之謗言其父,則其子,固必痛恚而告其父也。萬重之所以仰達,實出於視君上如父,而猥達此言,亦涉輕妄,然何至於究問其根乎?上曰,此則決不可置之,直告其言根,不可已也。黃欽曰,閭巷猥雜之言,敢達於君上,誠爲妄矣,而至究言根,實非弘大之擧矣。金萬重曰,小臣惶恐,不敢仍在,當退出待命矣。遂退出。任弘望曰,臣待罪喉司,目見君父過擧,不得不匡救,伏願小霽雷怒,還收言根究問之命。上曰,今日入侍諸臣,若聞如此之言,則必皆不安,而終欲伸冤矣。今此因緣拜相云者,實非尋常浮言之比也。言根何可不爲究出也?向者任奎所遭宣化堂神祀事,其時亦爲累日伸辯其冤矣。君上受誣,豈不伸辯乎?持平李禎翊曰,士夫間,豈有做出此言者乎?此不過出於輿儓下賤之口,何可得出其根本乎?申琓曰,君上如父母,此出於視君上如父母,而不諱所懷矣。渠亦以爲君上如父母,臣子有所聞,則豈不直告於君上云云者,實出於無隱,何至於究出其根,而言根,渠亦何處得出乎?上曰,予非以萬重之所達,爲非也。其造言者,實爲痛惡。決不可不究出治之,故究問其根矣。洪受瀗曰,筵臣,仰達所聞,而至於拿囚,或發緘問其言根,實是過擧矣。任弘望曰,今此浮言,猥達於天聽者,實爲非矣,而渠之所聞,旣出於流聞,安得其根本乎?當初做出者,苟得以治之,則誠爲國人之快,而必未得其根本,今此究問,豈非過擧乎?旣無得出之路,而究問重臣,大損國體矣。上曰,國體主勢之傷損已多,今此事機,爲如何哉?此事之傷國體,小矣。持平李禎翊啓曰,尹世紀罷職還收事。措語同前上曰,亟停勿煩。又啓曰,今日筵中,筵臣,以閭巷間浮浪之說,有所仰達,而聖敎太嚴,至有究問言根之擧,臣竊以爲不可也。夫浮浪之說,本無根蔕之可尋,而筵臣之率爾陳列,亦出於有懷必達之意,則反加究問,不免爲傷損國體,貽累聖德之歸,請還寢究問言根之命。上曰,今遭無前之大變,而臺諫敢請還收,誠爲無狀矣。又啓曰,今日筵中,知事金萬重,仰達所懷者,只思無隱之忱,而語多煩屑,聖敎太嚴,至令指告言根。臣竊恐爲累聖德,傷損國體之歸,玆以草草之語,敢請還收矣,誠未格天,反蒙嚴旨,臣何敢一刻苟冒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任弘望曰,持平李禎翊,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任弘望曰,臣待罪出納之地,區區所懷,不得不仰達矣。今以言根究問之敎,金萬重,方待命於禁府矣。果得其根本而罪之,則究問言根,雖有累於聖德,而得治做言者之後,則國人之意,誠皆爲快,而所謂浮言者,無根之謂也,此言之根,何處指的耶?今此究問之擧,終不得言根,而徒傷國體,徒累聖德矣。申琓曰,此言不過淆雜可笑之說話,雖得出其根本,無甚快矣。況此無根說話,何可得其做出者乎?究問重臣,徒傷國體矣。上曰,前古所無羞恥之事,今日有之,誠極痛心也。國體主勢之壞夷,固已多矣,今日問言根,卽是小事,其傷損國體,爲之幾何也?黃欽曰,苟盡査治之事,則査得可快,而今日萬重,只以有懷必達之義,仰達其閭巷所聞,而至問言根之擧,古無聞,其爲傷國體害聖德,爲如何哉?其在人主弘大之量,如此鄙瑣之言,聞若不聞而置之,則自可消滅矣。上曰,爾等必欲不問其根者,尤爲無據矣。此言必有做出者,豈無推出之道乎?黃欽、洪受瀗,皆以嚴旨,退出待罪。任弘望曰,金萬重仰達此言之際,臣等實以爲妄率矣。閭里猥雜之說,豈敢煩達於筵席乎?第乃所達,無非愚直無隱之致,自上駭痛,則固其然矣。然上古亦多浮言。所謂浮言,初必有做出者,而至於究問,則做言者,當被重誅,誰肯自願就戮乎?是以言根究問之擧,未聞於前代。臣意則此言根本,必無得出之理矣。果能得出,而正其罪,則群下孰不爲快,而必不得根本,徒傷國體矣。且此說話,極其浮妄,名爲士夫之人,誰有相信傳說者,而金萬重,偶聞流行之言,適有所達,豈至於問其根本乎?上曰,當初大臣,不安而下鄕者,果必聞此言,則何可謂萬重,今始偶有所聞,而適然仰達也。任弘望曰,臣待罪出納之地,敢此縷縷仰達矣。今日持平李禎翊之啓請還收之際,語未委曲,此不過其人,居在鄕曲,不諳事例之致,而上批,至有無狀之敎,玉堂諸臣,仰達所懷,而又有無據之敎,諸臣所達,徒出於匡救之誠,而上敎至此,實爲過當矣。請竝與此等敎及究問言根之命,還收,何如?上曰,雖終日陳達,斷無允從之理。予甚氣不平,速罷筵席可也。遂皆退出。

○戌時,上御熙政堂。右承旨申懹,同副承旨兪命一,掌令金灝,修撰南致勳、宋疇錫,假注書崔重泰,記事官尹星駿、宋相琦入侍。上曰,承旨,予令引見,而至如玉堂、憲府,何以入來乎?承旨,何不捧入傳旨乎?掌令金灝曰,今日筵中,自上有過擧,故臣忝在臺席,區區所懷,不可不仰達,而臣來詣臺廳,適有承旨入侍之擧,故臣亦入來矣。宋疇錫曰,臣承牌入來,而伏聞聖主有過擧,故臣亦欲達所懷,敢此請對矣。申懹進曰,近來末俗囂囂,浮雜無根之言,流行閭里,而金萬重,猥以浮雜之言,至達於天聽,誠爲妄率,而天威震疊,至於究問言根,無根之言,何處指的乎?決不可究覈,伏願恕量焉。兪命一曰,伏聞金萬重仰達之言,閭巷流行之說,極爲可駭,而無根之言,何敢仰達於君上乎?然究問言根,事體不當。且臺臣,旣發還收之啓,則不捧傳旨,乃是祖宗朝舊法,而列聖之所不得毁,斷不可自今日廢閣,故臣等,累承嚴敎,而不敢奉行矣。申懹曰,臺啓還收,則事無大小,不捧傳旨,實遵古法矣。金灝曰,金萬重,以閭巷之間浮言,仰煩天聽,固爲妄矣,而閭巷往來淆雜之說,本來無根,萬重,不過聞如此之說,而竊附無隱,有所仰達,今若究問其所出處,則渠安得其根乎?且國家之待臺閣,事體自別,有臺啓之後,不捧傳旨,自是祖宗朝舊法,而今乃一向以捧入傳旨爲敎,實爲過當矣。伏願少霽雷威,平心舒究,以光聖德。南致熏曰,臣不知此事之頭緖,而入來之際,略聞入侍諸臣之言,蓋近來偏論爲怪,而此等說,亦出於偏論之害矣。近來囂囂之言,多行閭里,金萬重所達之外,亦多如此之言,臣未知今日筵席,金萬重,因何端,仰達此言於君父之前耶?人臣,雖曰有懷必達,如此無摸捉之言,至煩天聽,殊甚非矣。至於因緣拜相之言,亦未知何由而發也,而此不過出於浮賤之輩,此言何敢上達也?然自上至究言根,金萬重,以其流聞仰達,至於其根,渠何以得出乎?此乃重臣,而問其言根,非國體,臺啓旣發,承旨之不捧傳旨,實遵國法,請舒究而處之。申懹曰,金萬重之言,妄矣。而以都憲上疏之說,而自上使之仰達,故萬重,敢達此言,此乃導之使言,而旣言之後,何可更究言根乎?上曰,承旨之言,失實矣。金萬重,旣發大臣之所不安,不出於閔、李兩臣之說,故予問其所以然矣。兪命一曰,大臣不安之由,自上旣爲下問,故金萬重仰達所聞,此是無根之言,其所達,誠爲妄矣,而旣是無根,則何處指摘乎?宋疇錫曰,今日之事,臣未詳其曲折,入來之時,始得略聞,而末俗囂囂,閭里之間,雜言流行,今日萬重,雖未知緣何端發此說話,而如此流行之說,萬重外,又必有聞之者,擧皆驚駭,不傳齒舌,而今日萬重,至發於上前,固爲非矣。然金萬重,苟或信其言而仰達,則有其罪也,渠豈以此說爲信然,而至於仰達乎?此不過如子之直告所聞於父母也。君臣如父子,殿下之所垂問,萬重,固當言無不盡也,亦且慨然於末俗人心之淆雜,而仰達其流聞而已,原其情而不過如此矣。如此淆雜之言,至煩於天聽,謂之猥雜則可也。至於究問言根,則渠有死而已,何處得出言根乎?設令萬重,或知其根,自上必欲究問,則斷非國體也,粤在宣廟朝,有黃蠟內入之說,而文成公李珥,以爲外間所聞,將用於佛事云云,宣祖大王,問其言根出處,則李珥,以爲流聞而不爲仰達,終乃置之,大聖人處分,固如是矣。其時宣廟,亦痛其流言,欲究其根,而李珥之所達,亦出於有懷必達矣,至於言根,則終不仰達,宣祖大王,終亦不問矣。今此萬重所達浮雜之言,臣之所聞,亦甚駭然,宜殿下,驚駭而痛心矣。雖然萬重,決非做出此言,不過得於流聞而達於君父,流聞旣無其根,則何處指摘而仰達乎?伏願平心舒究,雖罪其妄,勿問其根,且臺臣,發論還收之後,則殿下,亦宜姑置之,政院,亦豈可捧入傳旨乎?此亦擧其職責矣。兪命一曰,臣等,豈有一毫爲萬重地乎?渠以閭巷所聞,仰達於上問之餘,原其說話,極其猥雜,至於上達,誠爲謬妄,然至究言根,終非從容處分之道,恐害聖德,且臺啓旣發之後,捧入傳旨,本非法例,大關後弊矣。上曰,今下政院備忘中有之,而李仁徵,以金夢臣,爲逞私嫌云云,其時政院,至請問究言根矣,浮言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此之說乎?大臣何等職,人主何等位也。論相乃人主之大事,而一時加卜,有此受請拜相之言,白日之下,造出此言者,實出於無所忌憚,而入侍諸臣,不少驚動,猶恐其言根之或露,前古豈有如此事乎?玉堂所引黃蠟之言,予亦知之,頃年國恤時,有戶曹手本,而政院,有問其用處,而亦引宣廟時事爲言,故其時以虛傳爲答,而付之一笑矣。今此比諭黃蠟,尤爲不似矣。一時加卜,至以因緣請囑爲言,苟有顧忌人君之心,則何敢做出此言乎?如此之言,予必推出其根本,肆市而後已也,金萬重,豈聞於鬼神乎?必有次次所聞處,旣有次次所聞處,則必得其根本矣。予非以金萬重,爲做出此言也。此言,決非輿儓之言,必是士夫間之言,何難得其根本乎?宋疇錫曰,臣非以今日之事,爲一如黃蠟之事也。凡干如此等浮言,不可究得其根本之謂也。上曰,以大臣爲請囑而拜相,則大臣之決歸鄕莊,豈不然乎?大臣下鄕,不足言也,今日若有國綱,白日之下,豈有此等說話乎?從今以後,則一事一言,輒必有如此之言,人主將無措手之所矣。申懹曰,做出此言者,若得而誅之,則誠爲快矣,而做出者,何由而得捉乎?上曰,予本德薄,叨承丕緖,而苟有國綱,豈有如此之事乎?至聞因緣拜相之說,而如是安坐,予亦冥頑矣。刑賞黜陟,乃人主之大柄,而凡於造化之權,每恐有如此之辱言,不得措手,則此豈古今之所聞者乎?當初趙師錫之不安也,予只以爲此由於閔、李兩臣之故也,豈至有如此之言乎?予不意人心世道之至於如此也。兪命一曰,究問言根,終非聖世事也,伏願少霽雷威。金灝曰,得出其做言者,卽爲正法,則誠快國人之心,而做言者,何處得出乎?終不可得出言根,而至於究問,徒損事體,少無益矣。上曰,當初李秀彦疏中,有中外驚惑之言,予以爲何至於此耶?果有今日之言,固也無怪矣。南致熏曰,列聖以來,言根推問之擧,固多有之,臣每以此爲不當矣,其流之弊,至於上下愼口,豈是美事乎?凡於流聞之說,人常過耳而聽之,耳有所聞,輒必書置者,必無於世上矣。言根之難得,蓋如是矣。第今日之言,決非輿儓下賤之言,必出於士夫之間,此則下敎誠然矣。上曰,細細浮言,或出於下賤之輩,而此言則決非出於下賤之口矣。南致熏曰,金萬重,初豈能的知其根本而仰達乎?其言之根,決難得出矣,言根終不可得,而至於究覈,徒傷事體,罪之以妄言可也,而言根則不可問矣。金萬重,若知其言根,必直告矣。宋疇錫曰,末世淆漓,浮浪之言,無所不有,而人情不甚相遠,臣等所聞亦且駭異,朝臣之中,則雖無狀不測之人,必無做出之臣矣。旣不得目覩,而做出中間,上及於君父,則是誠逆臣也,朝臣之中,豈有如此者乎?朝士則食君之食,衣君之衣,如此不測之言,聞之而惡之,豈有做出者乎?今此萬重,得於流聞,而有此仰達,渠豈信其言而仰達乎?只慨然於人心世道之至此,不知不覺之中,直陳外間所聞而已矣。渠以爲,趙師錫,亦或以此言而爲不安耶云云,則渠亦不勝驚駭於其言,可知矣。此異於信聞其言,有所疑惑,而仰達者矣。至於言之根本,雖不知於究問,渠苟知之,則如古人所云鷹鸇逐鳥雀,而渠必沐浴請討之不暇矣。此異做出仰達,伏願原其情而舒究焉。上曰,予豈以金萬重做出乎?以爲次次有所聞處,所聞處,使之直告而已矣,古或有面折廷爭,而比君於桀紂者,而今日之事,古所未聞,豈非無倫之甚乎?予故必欲究出其做言者,而後已也。宋疇錫曰,君父之事,以暗昧之言,初頭做出者,誠極無狀矣。苟可得出其根本,則今日群臣,所當同聲請討,而空中之言,萬重得之於流聞,慨然於世道,而至於上達矣。今此士夫,誰信其言,而相傳唇舌者乎?金萬重,苟或信其言而上達,則實爲逆臣,而渠之本情,只痛君父之遭此變怪,不隱所聞於君父之前,而至於初頭做出者,問於萬重,則萬重,何可知其做出之爲誰乎?上曰,他言,或出於下賤之口,今此說話,係於君相,豈出於下賤之流,明是士夫中之言也。士夫之中,必有慍大臣而做出此言者矣。此有次次所聞處,必有可尋之道矣。宋疇錫曰,人雖同列之間,不能目覩其事而顯言者,必無於世上矣。如此之言,豈以君上,爲必有是事也?此說相傳者,亦必皆以爲痛迫君父之遭誣言而云云矣,爲人臣子者,聞此說話,則豈無驚駭痛迫之心乎?上曰,當初做出者,實爲痛惡,而至於大臣,亦聞此言,不安於心,則誰不聞知乎?宋疇錫曰,雖或有憎慍師錫者,誰敢以如此之言,公然做出,而相傳於世上乎?此不過聞此說話,不勝驚駭,而傳說之間,輒必驚駭而云云矣。上曰,當初此言之始出也,有意做出,及傳說之際,其驚駭與否,今不可知,而今日萬重之所達,實是千萬意思不到之言也,士夫苟有如此等事,則爾等,必皆痛心,而如此之辱,至及於君上,予豈意人心世道之至此哉?拿問傳旨,速奉可也。兪命一曰,臣等,豈敢爲金萬重而救解也?只以爲究問重臣,決非事體也。況且臺啓旣發之後,則自古法例,不敢奉入傳旨,下敎雖如此,決不敢奉入矣。金灝曰,臺啓旣發之後,奉入傳旨,非但法例之壞了,日後之弊,斷不可啓也。上曰,所謂浮言,固有之,而今日之言,豈特謂之浮言也?上年玉堂引見時,所達乙丑年北京書冊貿易等說,乃所謂浮言也。浮言者,或以少爲多,以無爲有之謂,而如此之說,決非流言之比也,決不可置之,承旨,速書傳旨。申懹、兪命一曰,煩瀆仰達,極爲未安,而以臣等匡救之誠,不敢不如是縷縷,請加三思焉。上曰,不可如是煩瀆,速書傳旨,可也。兪命一曰,臣待罪該房,以臣職分,不得不瀆擾矣,一邊臺啓,一邊捧傳旨,斷無是例,殿下曷不念祖宗朝舊法乎?上曰,前後筵中,筵臣所達小小浮言數矣。予嘗有則爲有,無則爲無,而今日之言,決非此類,係關國綱,更勿瀆擾,速書傳旨。兪命一曰,臣雖被罪,法例不可壞了矣。上曰,史官,速書傳旨。申懹曰,臣等待罪喉司,只遵祖宗朝舊法,今此傳旨,決難奉書矣。上曰,爾等,終始違拒,極爲無據矣。上曰,史官,速出外,持傳旨紙入來,可也。史官崔重泰,遂退出,持入小單子紙。承旨、玉堂,繼請還寢言根究覈之命。上曰,其所謂納請拜相云者,請于予云乎,請于大王大妃殿云乎?過予而上及東朝,則予尤痛心也。宋疇錫曰,臣等所達,殿下,庶幾其恕諒矣。今日備忘記中,有李仁徵云云之敎,而今日殿下之受誣,豈比於金夢臣之事乎?且仁徵事,不無拘端,此言則不過閭巷間鄙瑣流聞之語,金萬重,必驚駭而仰達,豈以仁徵事,比之於今日之事乎?上曰,言根究出之際,泛引仁徵事矣,此非以金萬重爲做出,只欲問其出處矣。宋疇錫曰,雖斬萬萬,萬重決不得推出其根,殿下仁聖,似不殺萬重,萬重,終不得仰達其言根,而究問言根,徒爲聖德之累矣。上曰,彼有次次所聞處與否,汝亦何以知之耶?宋疇錫曰,次次問之,則歸屬處,便是造言者,而造言者當戮,何可得出其言根乎?況且次次詢問之際,歸屬處,苟或曖昧之人,則大是失刑,殿下曷不念此乎?上曰,爾言非矣。朝有公論,豈以無罪者,爲其根而浪治之哉?上曰,究出言根,決不可已而,至於夜深,不捧傳旨,殊極可駭,史官,速書傳旨。兪命一曰,今聞此言,群下亦悚然毛骨,誰不欲得出其做出者,明正其刑,而得出言根,必無其路,且臺啓之後,何可奉承乎?金灝曰,臺啓發後,不捧傳旨,已有三尺,決不可自今日而廢矣。上曰,更勿煩瀆。史官,速書傳旨,可也。假注書崔重泰,顧謂申懹曰,承旨有所達,則史官,一邊直書傳旨,亦是無例,今有更達之言,則仰達不然,而欲捧傳旨,則書給其草,史官,可以正書矣。上曰,史官,只當秉筆,而假注書崔重泰,顧語承旨,欲令其奏事,極爲猥越,且關後弊,罷職。重泰,趨出。上令承旨,速招承文院入直官員入來,代察假注書。申懹,出外還入啓曰,承文權知正字李寅燁,闕直矣。上曰,事極無據,李寅燁,拿問,上使翰林書傳旨。下番翰林宋相琦進曰,傳旨之書,非臣職任,決不敢書矣。上又命上番翰林尹星駿。尹星駿曰,臣亦與下番無異,不敢書矣。上曰,然則承旨書之,可也。兪命一,將書之而無筆。上曰,以史筆書之,可也。宋相琦曰,史筆不可授矣。尹星駿曰,史筆,何可用之於傳旨乎?上曰,曾見疏決時,或有以史筆書之之事,且政院注書擧行條件,翰林或書之,則史官筆,豈不可借書乎?速書之,可也。宋疇錫曰,史筆,自上督令出給承旨,此事亦極未安矣。南致熏曰,下番則不可給,而上番則亦無不給之事矣。上曰,速爲給筆。星駿曰,自上若一時變通,則當給之矣。兪命一,乃取星駿筆而書之。掌令金灝啓曰,臣猥以無似,忝居臺地,聞此君父過當之擧,欲陳區區所懷,來詣請對,而金萬重所達閭巷間無根之說,不可究問。臺啓旣請還寢之後,亦不當捧傳旨之意,反覆陳達矣,誠淺未能格天,終至於究問命下,傳旨已捧,臣之負職責大矣。且於同僚開坐,推緘照入之際,咸鏡監司尹趾完,功議中有誤書之字,昏謬之失,於此又著,以彼以此,俱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兪命一啓曰,掌令金灝,再啓煩瀆,退待勿論矣。上曰,知道。遂皆退出。燼餘

9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坐直。左承旨任弘望坐直。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朴泰遜。右副承旨姜世龜在外。同副承旨兪命一。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李東馣仕直。事變假注書申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二更至四更,月暈迴火星。五更,流星出柳星上,入巽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任相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以李東馣爲假注書。

○任相元啓曰,廳中位甚不齊,右承旨申懹,同副承旨兪命一,旣已陳疏出去,左承旨任弘望,又爲陳疏徑出,廳中只有臣相元,事甚未安,申懹、兪命一,疏批已下,任弘望,雖已出去,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任相元曰,今此罔測之凶言,決是三字缺做出之事。故昨日內,雖或夜深,使之自首於政院之意,下敎矣,尙無自首之擧,誠可寒心也。夫衣君之衣,食君之祿,而敢以此等不忍言之說,凌踏侮辱,略無忌憚,此實春秋無將,漢法不道,則聞命驚遑,卽詣自首,雖不足責於陰懷將心之人,而如使今日,少有國綱,豈敢有視之尋常,尙不自首之理乎?尤極痛惋,今日內使之來詣政院自首事,更加嚴明,分付。

○申懹,以禮曹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臣與長陵奉審諸地師,會于備局,依聖敎,以許彬上疏,逐條辯破於諸地師處後,使各以其意,書出論難之列錄,別單以入,伏竢睿裁之意,敢啓。傳曰,今此長陵地師,皆以大段欠害爲言,則年歲久近,不敢暇論,而今觀諸人論難書啓別單,與前日奉審後書啓,無甚崖異,而許彬疏中刑戮等說,亦已歸虛,則不可以方叔齊等一二人之言,輕動五十載寢園,依前下敎擧行,宜矣。

○任相元,以忠勳府言啓曰,武元勳豐寧君洪靌戶奴海龍呈狀內,奴矣上典,□申年卒逝之後,葬於燕歧縣東面,蒙元勳一等禮葬之恩矣。因宅窕[宅兆]不利,將於來月十六日,遷窆于舊山之內,勳臣遷葬之時,自本府例有具由啓稟,葬需助給之規,《府上謄錄》,相考啓稟,恩及泉壤之地。取考本府謄錄,則無久遠之事,在仁祖朝,靖社功臣延平府院君李貴,宣武功臣原陵君元均遷葬,竝官庇葬,在先朝,靖社功臣平城府院君申景禛,原平府院君元斗杓遷葬時,及丙辰年綾川府院君具仁垕遷葬時,竝因本府啓稟,依前例擧行矣。豐寧君洪靌,以先朝元勳之臣,墓在燕歧,今方移葬云,朝家欽恤恩典,似當考例施行,敢此仰稟。傳曰,令該曹考例擧行。

○任相元啓曰,領議政南九萬,禮曹判書南龍翼,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卽今廳中,位甚不齊,左副承旨朴泰遜,右副承旨姜世龜在外,廳中,只有臣相元,左承旨臣弘望,出納之際,事甚苟簡,右承旨申懹,同副承旨兪命一,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政院、玉堂請對矣。

○以備忘記,傳于任弘望曰,金萬重遠竄事,判下於人定前,而今幾夜半,累度催促,而配所單子,尙不進呈,事甚可駭,當該都事,拿問定罪。

○傳于任弘望曰,金萬重,明日待開門,發遣都事押送,而到配日子,卽爲啓聞事,分付本道。

○領議政南九萬,禮曹判書南龍翼,請對入侍時,言根自首事,前後傳敎竝爲還收事,榻前下敎。

○領議政南九萬,禮曹判書南龍翼,請對入侍時,社稷松木蟲食處,調發坊民捕捉事,定奪。

○領議政南九萬,禮曹判書南龍翼,請對入侍時,今此生進放榜,與驪陽府院君發引相値,以二字缺進定事,及長陵改奉審時,大臣及禮曹堂郞廳進去,而繕工監提調、觀象監提調勿爲同往事,定奪。判府事李尙眞處,遣史官敦諭事,榻前下敎。

○領議政南九萬,禮曹判書南龍翼,請對入侍時,左承旨任弘望所啓,卽見訓鍊都監草記,則羅州海邊獐項築堰作畓處,數百石落種之處,令隄堰司分付本道,調發近邑民丁,及今秋防塞設屯,而繼見全羅監司狀啓,則嶺下海邑,酷被鋤後之旱,海溢之災,未免失稔云。臣曾爲羅州牧使,詳知獐項形勢,雖發累千役夫,而旬月之內,決難完畢,當此歲飢民窮之時,調發近邑許多民丁,興此無前巨役,則設有少補於軍門,而其爲歸怨於國家必大,湖南點馬,今方下去,沿海之民,疲於驅馬之後,而又以不緊之事,疊役饑民,殊非遇災恤民之道,姑停其役,以待稍豐擧行事,大臣今方入侍,下詢以處之,何如?上曰,然則待明秋爲之,亦可乎。領議政南九萬曰,湖南連歲凶荒,今年雖云稍稔,蘆嶺以下,則又被旱災,動民之弊,不可不慮,若是大段不可已之事,則姑爲待豐,而如或形勢難便,終非可成之事,永爲停罷宜當,分付本道監司,使之商量啓聞後處之,似可矣。上曰,依爲之。

○正言金宇杭啓曰,日昨諸將臣請推之啓,臣與同僚,相議論列矣,昨伏見同僚之避,以爲摠戎大將,時無所將之兵,則巡警之責,不當擧動,而混同請推,見非物議云。昏謬不察,論事矇矓之失,臣亦與同僚無異,何敢晏然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任相元啓曰,正言金宇杭,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掌令南弼星啓曰,再昨,臣與諸同僚,坐於朝房,前咸鏡監司尹趾完推緘,照勘以入矣。啓下之後,始覺其功臣付標中,趾完父名絳字,誤字書塡,臣不勝瞿然之至。莫重入啓文書,當初不能詳審,而矇不覺察,致有誤書之失,臣之昏謬,甚矣,不可一刻仍冒於臺端,而昨緣賤疾方苦,不能詣臺自列,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任相元啓曰,掌令南弼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大司諫兪櫶啓曰,臣本以衰病之身,頃叨儀曹佐貳之任,不敢每每言病,近來旬望之間,三作陵寢看役之行,宿患痰火之証,遇寒添劇,新除之命,適下此際,而病勢如許,無計供仕矣。昨日日暮,得伏見小報,驚遑靡定,達宵無寐,忍死今朝,扶曳出肅,而本院同僚,一時皆避,正言金宇杭,又爲引嫌退待,處置當歸臣身,而正言兪命雄,卽臣之從子也。法不當處置,以病以嫌,俱難冒居,請命亟遞臣職,以幸公私。答曰,勿辭。

○任相元啓曰,大司諫兪櫶,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左承旨任弘望疏曰,伏以臣,忝居喉舌重地,竊附古人出納惟允,有懷必達之義,乃欲以區區之懷,反復瀆擾於入侍之時。又與同僚,聯名啓達於退出之後,誠淺語輕,不能感回天聽,反下嚴旨,有非臣子所忍聞者,臣誠惶蹙,莫知所以置身之所。同僚旣以是陳疏出去,則臣何敢獨爲晏然於職次乎?請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罪,以正國法,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校理南致熏疏曰,伏以臣之老母,自再昨重患痁証,寒熱升降,不省人事,有問不應,如在煙霧,飮噉全廢,眞元日鑠,老人氣力,殆無可恃,臣焦憂煎灼,不忍暫離,而適値僚員日空,召牌遽降,嚴畏分義,趨詣入直矣。卽伏聞夜間熱候尤重,達宵煩惱,氣息奄奄云,臣情理所在,急於赴護,陳疏徑出,臣罪至此,實無所逃。伏乞天地父母,諒臣危迫之懇,亟許遞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右承旨申懹,同副承旨兪命一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忝在近密,出納之際,已負惟允之責,居常愧懼,若無所容,昨因筵臣妄率之言,天威震疊,至下究覈言根之敎,承旨及儒臣、臺臣,縷縷開陳,而天聽迫然,繼下拿囚傳旨捧入之敎,萬重,以閭巷浮浪無根之說,陳達於榻前,其爲謬妄甚矣,而臺啓旣發之後,則事無大小,不得擧行,自是由來之常規。故臣等,敢以區區所懷,再三陳啓,而誠意淺薄,不但不能回天,至以徒知有臺閣,不知有君父,政院所爲,萬萬無狀等語,爲敎,此豈人臣所忍聞者乎?惶隕罔措,直欲鑽地而入,而有不可得也。且於賜對之時,更申所懷,反復爭執,而迫於嚴命,終乃奉旨而退,三百年重臺啓之規一行半缺後弊不可勝言,此皆臣等之罪也。臣等,旣承無前之嚴旨,又有不職之罪責,將何顔面,晏然喉舌之地乎?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等之職,以爲人臣不能執法之戒,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判府事李端夏啓曰,伏以臣,祗奉史官傳宣別諭,繼又伏承批旨,前後聖敎,懇惻溫諄,皆令臣從速上來。倉官,又以上命,遠致祿俸,臣雖不敢拜受,於此三者,俱出於異數隆眷,非臣隕首結草,所能圖報,而然臣病勢情勢,有難强起而冒進者,臣方陳疏,未及憑縣道上聞,而伏聞大內,有回祿之災,萬壽殿閣延燒殆盡,中外震駭,至有進箋奉慰之擧。賤臣退還鄕里,晝宵所祝,惟在於宸極之安寧,忽聞此報,其爲驚惕,有倍恒情,而亦不能奔赴,少伸衷悃,臣罪萬死。臣於前疏,有追收大匡以下三資之請,而聖批,只以勿辭爲敎,不賜開允,臣尤惶悶焉。臣之數字缺於朝紳,無可比倫,而徒以家世虛聲,始忝數字缺又被殿下誤恩,至擢卿列,竟以廟堂失擧,名入台鉉之卜,自上不加問難,又從而點下,臣累度乞免,未蒙鐫改,朝野物論,莫不爲駭,而惟以事體之重,臺閣亦無一會駁正之擧。恩旨頻煩,無路逃避,不得不出謝,自以爲旣出之後,顚沛立見,則可蒙退斥,而不自意忝竊之久,至于十朔。蓋於其前,則伴身隨行,猶得容身保位,而臣數字缺才過月,非但尸素益著,終以誤事,自速罪戾。自古人臣事君,自非才全德優者,鮮有終始無咎,如此者,雖有一時愆尤,斥之罪之,當初進用,則固無所害,而今臣則本以至愚極陋,又有一生心疾,加以衰境妄錯,其初拜相,旣出萬萬輿望之外。二行缺去秋不愼簡之敎,綸音一播,國人咸誦,臣之旣往竊位,只是盜得而陰據也。如此者,不惟遞其職名,亦宜追奪其資級,以示君無虛授,臣無虛受之理,而聖度含容,猶令仍冒舊秩,四五字缺此雖爲倖被私感,其於公理何哉,國言何哉?至於今夏卜相時久次之對,臣與前領相,意無異同,則不直之敎,尤極震悚,無所逃罪,而然臣身,旣在去秋誤卜之中,於此獲戾,有不暇論,故臣於前疏,不敢竝及矣。伏乞聖明,追收臣三資,仍削臣職,以正事君不直之罪,不勝大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

○副校理金盛迪疏曰,伏以臣之無狀,性本愚妄,頃於館箚,語不知裁,致令聖明,大震威怒,至下人臣不敢聞之敎,此誠臣之罪也。論其負犯,宜伏重誅,而反蒙寬假,特施薄罰,生成之德,與天同大,夙夜感祝,不知死所,曾不數月,雷威旋收,恩敍旣降,除旨又下,此尤始慮之所未及者,惶感震駭,無所措躬。不意玆者,召牌又降,嚴畏分義,不得不趨詣闕門之外,而第臣所坐,不是語言薄過,聖敎中臚列,無非人臣極罪,負此罪名,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已極冥頑,尙何敢仰恃謬恩,自同無罪之人,復入於言議之地乎?臣情情勢四五字缺陳疏徑出,臣罪至此,萬殞難贖,而且臣素患痰火之疾,今又發作,症情危苦,比前尤加,以此病狀,雖欲强起就列,亦不可得也。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不勝幸甚。答曰,爾其勿辭察職。

○午時,上御熙政堂。領議政南九萬,禮曹判書南龍翼,左承旨任弘望,假注書李東馣,記事官尹星駿、宋相琦入侍。領議政南九萬進曰,長陵奉審諸地師所論,入啓判下,聖斷至矣。國家之事,雖非如此重大者,左右二字缺例多紛紜,況山陵莫大之事乎?今者愼景尹,許彬陳疏之後,群議亦多不一,諸地師之言,若無異同,則無容他議,而紛紜若此,臣意及諸議皆以爲,今番奉審地師外,亦有曉解地術者,如曺錫諸人是也,使之更爲奉審,似宜。且當初下敎與三公齊進之敎,卽今行公大臣,則只臣一人,而原任中判府事李尙眞,能解地家,使之同參於奉審,而會議二品以上,然後似無未盡之道,故敢達。上曰,再次所論,與當初無異,故使之依前擧行矣。大臣之言,出於詳愼,依爲之。

○南九萬曰一行缺自上有事體未安之敎,故不敢更達矣。其後見李尙眞,書啓,則有當往之意矣。上曰,使之同往奉審,可也。

○任弘望曰,自政院下敎,使中樞府,分付乎?上曰,遣史官,可也。

○南九萬曰,李尙眞奉審之後,似有上達之言,自彼直往,未安,以事體言之,則肅謝後出往,似可矣。上曰,聞有宿患,若難入來,則特令直往可也。

○任弘望曰,下諭中,亦以此意措辭乎?上曰,依爲之。

○南九萬曰,小臣,前已仰達矣。國家必須聚用人才,可以爲治,況大臣乎?曾前則大臣,無一人出外者,卽今諸大臣,皆爲不安,出在郊外,頃日臣,往見右議政李䎘,則至涕泣言,闕內出火之日,領相,適以奉審出往,其餘諸大臣,皆在外,京中如虛,誠爲悶迫云。李尙眞,則以山陵事招來,其餘諸大臣,竝令入來,而李尙眞,仍令留在,似好矣。上曰,此意竝入於傳諭中,可也。

○南九萬曰,頃日則六卿、三司長官皆往矣,今番,一依山陵奉審之例,而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南九萬曰,常時奉審,則或有役事,或見二字缺觀象、繕工兩監提調,俱爲出往矣。卽今觀象監提調,臣方兼帶,小臣,只與禮曹堂郞出往,似可矣。上曰,依爲之。

○任弘望曰,此事與凡例有異,雖不出於擧條,以榻前下敎,或定奪書出,似可矣。上曰,依爲之。

○南九萬曰,出往日子,則當問李尙眞,探知其發行之日,而自此出去矣。上曰,依爲之。

○南龍翼曰,生進唱榜,以今十六日爲定,而聞其日,乃驪陽府院君發引云,以十五日進定,何如?上曰,依爲之。

○南九萬曰,聞昨日金萬重入侍,以閭巷無根無形之言,仰達云,其所陳達,極爲狂妄,殊甚驚愕,而一行缺自古如此無狀之浮言,未聞尋問而能究得其根本者,萬重,雖被極罪,似無指陳之處,而當初做出此言,必是大逆不道之人,到今亦豈有自首之理乎?上曰,卿,常時雖小事,每以體統壞了,爲達矣。此事則不特大臣不安,乃以受請立相之說,加之於君父之身,豈不痛心乎?雖士夫間,有如此無狀之言,則亦傷於相敬之道,況以此等說,加之於君上,而猶不知驚愕,可乎?萬重以爲,此言亦非全無依據云,其言似有所在矣。任弘望曰,朝者下敎中依據之說,其時注書,雖已退出,史官及小臣,亦皆聞之,而所謂依據云者,蓋謂此等浮言,由於有內寵,而非謂言根有依據也。凡事之疑似者,例多增衍,大臣則不必以此無根之說,爲不安,自上或可自反云矣。南九萬曰,萬重乃謂,文王關雎之時,似無此等說話云,而臣意則不然,聖世亦不無浮言。故堯朝有誹謗之木,舜時慮讒說殄行,雖有如此之說,以聖人包容之度,所當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而昨日下敎中,金夢臣,被誣於李仁徵,則皆請究問言根,而君父,受此罔測之誣,獨不欲嚴覈云,仁徵則上疏搆捏,有査出之端矣。萬重,若又斥言上躬,眞有此事云,則固當嚴覈之不暇,而萬重之言,則出於無隱之忱,旣曰浮浪無狀之言,則不可究問其言根矣。臣等雖極無狀,豈敢營救萬重,而恝然於君父之受誣乎?南龍翼曰,萬重爲人,平生謹愼,自上亦必下燭矣。其所陳達,只出於無隱,豈有他意哉?殿下,卽祚以來,喜怒不輕,而近來則聖怒多不中節,極爲悶迫矣。今雖嚴問,必無究覈之路,而以此景色,極爲愁慘,伏乞平心舒究焉。南九萬曰,萬重之伊日所達,俱極非矣,而至於因昌協之疏,薄待其父云者,尤極非矣,何敢以此無形之言,上達於前席乎?然若以萬重爲做出,則一行缺言根,終無鉤得之路,而必欲究問,則在聖明四五字缺故敢達矣。上曰,自古雖有浮言,豈有如此者乎?此非特泛然浮言矣。實是不忍聞之言,決非鄕曲人所爲,必自士夫間做出,而萬重,不但以浮言爲達,似有疑似之意,甚放肆矣。南九萬曰,萬重之言,雖甚無據,終不得査出,而徒傷事體,故更此仰達矣。南龍翼曰,昨夜臺啓旣發之後,使承旨奉傳旨云,恐有後弊矣。南九萬曰,古人言,七情之中,惟怒難制,《心經》尤詳,自上想必詳覽矣。人君有過擧,而輔弼臺官,不能救正,則置臺官何爲乎?雖大段死罪,必待臺啓結末之後處之者,乃國朝三百年舊規,而今乃促奉傳旨於臺啓旣發之後,此後雖有冤死之人,在下者無以救正,殿下雖失於一時,獨不念日後之弊乎?自上不爲激惱,而平心靜究,宜矣。上曰,激惱云者,乃以不關之事,轉輾層激之謂也。此則非激惱而發,以不忍聞之說,加之於君父,而猶不知痛駭,則豈非可怪之甚者乎?近來臺官,只知務勝,凡有啓辭,輒閱歲爭執,欲待臺啓結末,而不奉傳旨,是將無施罪之日矣。南九萬曰,萬重所達之言,言根做出者,實是大逆不道之人,孰不欲究得?旣無究出之路,萬重則決非做出之人,自上還收似宜,故如是煩達矣。上曰,言根雖未査得,當初之臆逆上心,而以爲疑似者,豈無其罪乎?南九萬曰,臣等則以爲,萬重之言,出於無隱之意,而自上有臆逆探試之敎,臣等,若或救萬重而遺君父,則臣等之罪,亦大矣,何敢備位於此職乎?上曰,予不過陳其曲折而已,而大臣,以此至於辭免,予未曉矣。言根終若不得,則當有參酌之道,而數字缺抑勒疑似之罪,渠何敢得免乎?任弘望曰,三四字缺之敎,將分付於何處乎?雖有做出之人,豈肯自首,自陷於大逆不道之誅乎?上曰,豈無分付之處乎?任弘望曰,方欲分付於各司,而旣無究出之路,書出分發,徒傷事體矣。南九萬曰,做出者,是大逆不道,豈肯自首,而願受其罪乎?若不停止,則勢將書出分發,而爲擧行之事,終爲過擧,只損事體矣。自上更爲下敎停止,可矣。上曰,此非鄕曲人所爲,必是士夫間做出,則旣已分付各司之後,何敢不自首乎?南九萬曰,臣等誠意淺薄,不能救正君父之過擧,何敢備位於此職乎?臣等,若有黨比之意,則亦何敢一刻在朝乎?做出言根之人,雖欲究得,必無自首之理,若是自首之人,則初何忍做出如此之言乎?上,雖曰無激惱,而此等事,必有所激矣。旣無査出之路,自上特爲停止,可矣。在下者,不敢違越,雖或分付,而決難究得,此事與萬重之事,尤有異矣。上曰,然則言根,何以鉤得乎?南九萬曰,自上詳覽史籍矣,自古浮言,終無鉤得之時,自上所當自反,凡事必須一出於正,則自無如此等說矣。若欲鉤得言根則誠難也。設或得其疑似之人,施以夷戮之典,其後亦安知不無紛紜之說乎?是故,臣纔已仰達矣,堯朝設誹謗之木者,不但不罪,使之來言,自上必須建皇極,凡事一出於正,可也。任弘望曰,此言流傳於閭巷,有孰不憤痛,而實無指摘之端,故未有敢達者矣。萬重,狂率忠直,故不慮末終之難處,而有此仰達,若以妄陳無根之言爲罪,則亦難辭其罪,而至於究問言根,則浮言之浮者,乃浮萍草之浮字也,今夫浮萍草,本無根着處,將何以尋得其根乎?自上非不知終不得鉤得其根,而如是究問者,都出於激惱,若不得究出,而終必至於還收,則今日之臣半行缺還收,豈不有光於聖德乎?上曰,予意則似無終不自首之理矣。南九萬曰,此言做出者,必是不道之人,斷無自首之理,而自上因一時之怒,爲此必不可得之事,而終未免過當之歸,誠爲悶迫。臣等,何敢聞此不忍聞之言,而不爲驚動,曲加容護哉?自上若以爲容護,則豈非臣等之至冤乎?上曰,予豈以卿等,不爲驚動而然也?所達至此,自首備忘,還收可也。將罷對,上謂任弘望曰,還收自首之敎,雖不出於分發,而外人,亦能知其還收乎?任弘望曰,旣不出於分發,則自然知其還收矣。仍罷出。

○酉時,上御熙政堂。行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應敎姜鋧,修撰宋疇錫,假注書李東馣,記事官尹星駿、宋相琦入侍。上曰,爾等請對,必爲萬重而來也,誠極無狀矣。自古人君,豈無罪一臣下者,而未聞有如爾等之務勝者,常爲爾等之所困,不勝其苦矣。任相元,進前曰,聖敎至此,惶悚矣。傳旨中有些未安處,故入來矣,豈有營救萬重之意乎?傳旨中所謂肆然,歸之於疑信之間等敎,似非萬重之本情,而有欠於聖人和平之道,故仰達矣。任弘望曰,臣等,何敢有一毫營救萬重之意乎?臣等常時處身,雖甚庸下,而所以責望於吾君,則必以堯、舜以上爲期,而今日之擧,皆出於激惱,有欠於和平,其爲聖德之累,爲如何哉?臣等請對,只恐吾君之有遺失而已,豈爲萬重而來?因一萬重妄率之言,自上盡疑群下,至於此極,寧欲溘然而不可得也。上曰,請對欲求者,何事耶?任相元曰,非救萬重。王言一播,四方傳頌,今此傳旨中罪目,非其本情,而有欠於聖德,故如是敢達矣。任弘望曰,自上不以臣等爲不似,而使之待罪於出納之地,則雖有一時未安之敎,安敢不盡其所懷而退乎?當初萬重以閭巷猥雜之說,至陳筵席,朝者領相與臣,皆陳其無據,豈敢有伸救之意乎?但傳旨內,抑逆探試,及肆然陳達,歸之疑信等語,決非萬重本情也。上曰,臆逆探試之敎,爾等以爲指何事耶?任弘望曰,不敢知聖意之所在,而抑或知文王關雎時,則必無此等浮言等說歟?上曰,君父之意,若是不知,欲爲伸救可乎?予當詳言之。沈攸無端禮薄之說,李翊疑阻之言,已極無據,而今者萬重,乃敢謂金昌協之疏,語涉宮禁,故移怒於其父,有此厭薄之擧云,此非臆逆而何?以此遠配,有何不可耶?任弘望曰,今承聖敎,丁寧開示,臣等不察之失,著矣。然其本情,則有不然者,因其子陳疏,移怒其父,亦非萬重,以己意陳達也。只陳閭巷間,有此傳說而已,況此浮浪之言,迫於嚴問,不得不陳達,而乃以肆然陳達,歸之疑信,爲其罪案,與昨日所敎,予不以萬重所達爲非之意,不同。臣竊爲聖上惜之也。上曰,人君,暫示未安之敎,而敢謂因其子疏語,移怒其父云者,果不無據乎?況以不忍聞之說,肆然陳於咫尺之地,而末乃曰,雖謂之浮言,必有依據然後出之云,而有若疑信者然,此非臆逆探試而何?任相元曰,臣於其時,適未入登對,未知所達之如何,而萬重本情,則豈敢以浮言,歸之於疑信之間,而有所探試也?任弘望曰,萬重,何敢以閭巷云云之說,致疑於君父乎?我朝列聖,皆置後宮,而孝、顯兩朝未有之事,創見於當宁,故閭巷愚蠢之輩,以爲異事而驚駭,或慮浮言因此而出,謂之依據也,豈以浮言之根,眞有依據乎?其於言端,所謂自反等語,實非致疑之意,蓋亦責望君父於堯、舜之意,自是人臣告君之常事,而不加徐究,加之以情外之敎,豈不冤乎?姜鋧曰,萬重所達,只出於無隱之意,而傳旨中罪目,似非其本情矣。任弘望曰,萬重,有八十老母,未嘗離其側,故凡於世情,元不習知,而得聞閭巷有云云之說,以爲君父受此不忍言之誣,爲人臣子者,何忍泯默而不達乎?乃以猥雜之說,率爾陳達,而不自覺其陷於不測之罪,亦可見其忠殼[忠慤],而斷無他矣。宋疇錫曰,萬重,若以浮言,置之於疑信之間,而有此陳達,則雖被萬誅,固無所惜,而原其本情,實出於無隱之意,傳旨中罪名,似不究本情,在聖上,爲莫大之過擧,故敢此,仰達矣。任弘望曰,自上,疑臣等營救萬重,臣等,更不敢以營救之言,陳達,而臣等,待罪近列,終不陳達,則自上,亦何以得聞外間物情歟?萬重父益謙,死節於江都,萬重,乃其遺腹子也,其兄萬基死,而母子二人,相依爲命,今若遠竄,則是倂其母子而殺之也。孝理之下,若聞此言,寧不惻然而感乎?俯伏良久,終無發落,遂退出。燼餘

9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服制。左承旨任弘望坐直。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朴泰遜坐直。右副承旨姜世龜在外。同副承旨兪命一。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李東馣仕直。事變假注書申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泰遜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翊,執義李后定在外,掌令南弼星、金灝,持平李禎翊避嫌退待,持平李濟民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大王大妃殿移御通明殿後,藥房及二品以上、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任弘望啓曰,都承旨任相元,以服制出去,右副承旨姜世龜,在外未上來,右承旨申懹,同副承旨兪命一,皆不仕進,廳中只有臣弘望及左副承旨朴泰遜,出納之際,不成貌樣。申懹、兪命一,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泰遜,以禮曹言啓曰,忠勳府啓辭,豐寧君洪靌遷葬時,令該曹考例擧行事,命下矣。曾前元勳遷葬時,棺槨、石灰、造墓軍,自兵、戶曹題給,擔持軍及奠床,亦自該道量宜題給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該曹及本道,竝令知委,何如?傳曰,允。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安州居崔應先,熊川居土兵金德立上言,啓下本司,而限內不爲現身,依例不爲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朴泰淳書啓,臣承命馳往衿川縣方下村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所住處,傳諭聖旨,則以爲,臣一自負罪出城之後,已斷重入脩門之路,而近又賤疾添劇,尤無起動之勢,頃承恩召之命,旣未祗赴,及聞火災之後,亦闕奔問,專廢人臣之禮,方切惶懼之忱。不意史官又至,傳宣聖諭,而事關陵寢,義難退在,區區一身之情病,有不暇自恤,宜卽冒恥力疾,顚倒承命,而第臣素患脚病,最妨行步,匍匐奉審於陵寢至敬之地,實臣分義之所不敢出,謹當進身城內,具疏陳暴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泰遜啓曰,卽者右承旨申懹,同副承旨兪命一,以掌令金灝避辭中,有未及規正之語,俱爲引嫌出去,廳中只有臣泰遜,今日入直,他無推移之員,左承旨任弘望,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敢直請,何以爲之?傳曰,牌招入直。

○傳于朴泰遜曰,今觀咸鏡監司朴泰尙啓本,其土里,妻元禮,千順屍身同爲懸掛樹上事,刑推五次後放送一行半缺天理人情之常事,本不足懲治,而五次刑訊,易致徑斃,若或殞命於杖下,則豈不有傷於明愼之道乎?監司及推官所爲,俱涉未便,竝推考。

○傳于朴泰遜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玉堂親病受由者外,無故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事,榻前下敎。

○持平李濟民啓曰,持平李禎翊,以今日筵中,知事金萬重,仰陳所懷之際,只思無隱之忱,而語多煩屑,聖敎太嚴,至令指告言根出處,臣竊以爲,貽累聖德,傷損國體之歸,玆以草草之語,敢請還收矣。誠未格天,反承嚴旨,何敢一刻苟冒于職次乎?正言兪命雄以爲,臣猥忝言責,強顔行公,已過累日,而身病且苦,連尋辭單矣。新除授大司諫兪櫶,卽臣之同姓三寸叔父也,法當相避,請命遞斥臣職。獻納韓范齊以爲,臣於本院四大將請推之啓,相議同參矣。卽聞摠戎廳,時無軍兵之留在輦下者云,倉卒之際,未及召外兵,則扈衛一款,齗不可責之於無軍之將,而以不爲區別,竝與之論劾,物情爲非,昏謬不察之失,著矣,何可一刻苟冒於臺席乎?司諫金構以爲,臣於昨者,與同僚相議,請推掌兵之臣,而竊以爲摠戎事體,雖與兩局有別,身居大將之任,亦有標下之卒,則不能巡警之責,有難獨免,故竝請推考矣。卽伏見獻納韓范齊之避,臣不勝瞿然之至,更加詳問,則標下番上,在於十月之後,而卽今則果無所掌之兵云,臣未諳軍門事例,有此竝論之擧,昏謬不察之失,著矣,何敢仍冒於臺席乎?掌令金灝以爲,臣猥以無似,忝居言地,目見君父過當之擧,欲進區區所懷,來詣請對,而金萬重所達閭巷無根之言,決不可究問,臺啓旣請還收之後,亦不當捧傳旨之兩行缺推緘照入之際,咸鏡前監司尹趾完功議付標中,有誤書之字,昏謬之失,於此又著,以此以彼,俱難仍冒。正言金宇杭以爲,日昨諸將臣請推之啓,臣與同僚,相議論列矣。昨伏見同僚之避,以爲摠戎大將,時無所掌之兵,則巡警之責,不當擧論,而混同請推,見非物議,昏謬不察之失,臣亦與同僚無異,何敢仍冒於臺席乎?掌令南弼星以爲,再昨,臣與諸僚,同坐於朝房,前咸鏡監司尹趾完推緘,照勘以入矣。其啓下之後,始覺其功臣付標中,趾完父名絳字,誤以降字書塡,臣不勝瞿然之至。莫重入啓文字,當初非不詳審,而矇不覺察,致有誤書之失,臣之昏謬,甚矣,不可仍冒於臺席,而昨緣賤疾方苦,經宿之後,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大司諫兪櫶,臣本以衰病之人,頃叨儀曹佐貳之任,不敢每每言病,旬望之間,三作陵寢看役之行,宿患痰火之症,一倍添劇,新除之命,適下此際,而病勢如許,無計起動矣。昨日日暮,得見小報,驚惶靡定,達宵無寐,忍死今朝,扶舁出肅,而本院同僚,一時皆避,卽者正言金宇杭,又爲引嫌退待,處置當歸臣身,而正言兪命雄,卽臣從子也,法不當處置,以病以嫌,俱難冒居。竝引嫌而退。誣上行言,至達於前席,辯暴言根,聖意有在,臺臣之徑請還收,雖涉妄率,而蓋出於有懷必陳之意,則遽加聲色,殊欠優容,不可以此,輕遞言官。無軍可衛,混請問備,論事不審,勢難仍在。誤書一字,旣非大段,論以前規,亦不可遞。相避之法,在下當遞。持平李禎翊,掌令金灝,掌令南弼星,大司憲兪櫶,竝命出仕,正言兪命雄,獻納韓范齊,司諫金構,正言金宇杭,遞差。

○掌令金灝啓曰,金萬重究問言根之命,實是過當之擧,臺臣旣請還收,則政院之不捧傳旨,自是法例,雖有上命,固當終始爭執,迫於嚴威,未免奉承。臣於伊日,亦爲入侍,而倉卒之間,急於引避,未及規正矣。今聞物議,以此爲非,臣之情迹,已難晏然,而卽見本府處置措語,則乃以臺臣之徑請還收,謂之妄率,末又以不可輕遞多官,强請出仕,臣之所避,元無對語,此其意,必以臣,揷入於多官二字也。其所用意,臣不敢曉,而妄率之斥,卽一彈文,則臣尤何可一刻苟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

○持平李禎翊啓曰,臣於日昨筵中,目見君父之過擧,不忍含默,敢請還收,而誠未格天,辭旨嚴峻,至以無狀爲敎,臣不敢抗顔職次,引避退待矣。卽伏見同僚處置之啓,則乃以徑請還收,涉於妄率爲言,而反請出仕,是何言意之謬戾,一至此哉?其所以出仕,卽所以駁臣,固不敢晏然,而且臺啓旣發之後,則傳旨之不得捧入,自是法例,而喉司之臣,不能終始爭執,未免爲奉行之歸。臣之所論,不能有無於其間,則虧傷國法,始自臣身,至於下政院備忘中,只知有臺閣,而不知有君父之敎,臣驚惶戰灼,罔知攸措。且照勘文書,誤書不察之失,與同僚無異,以此以彼,何敢一刻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

○答持平李濟民曰,依啓。

○答掌令金灝曰,勿辭。朴泰遜啓曰,掌令金灝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答持平李禎翊疏曰,勿辭。朴泰遜啓曰,持平李禎翊,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朴泰遜曰,宋光淵、睦昌明、李瑞雨等,巡將啓下之後,一向在外,無意上來,故竝推考催促矣。宋光淵、李瑞雨,以終始違慢之bb罪b,旣已警責,而睦昌明,則上來之後,連以身病懸bb頉b,雖未知輕重之果如何,而其偃蹇任便之狀,殊甚駭異,睦昌明,拿囚。

○判中樞李尙眞疏曰,二行缺此則固非臣至愚無識,負累抱疾者,所敢承當,而至於先陵奉審之敎,實是臣子盡誠之處,況且俯軫賤疾,使之直往,則聖眷出常,亦極惶感,區區情病,所不敢言。臣於堪輿家,雖未有所知,惟當竭蹶馳詣,殫竭愚衷,而第臣脚疾,本來宿証,行動之艱,自前而然,曾在先朝癸丑年,適當寧陵議遷之際,亦有公卿奉審之擧,而以臣此病,決不可趨蹌,則陵寢內蹣跚匍匐,微分之所不敢安,乃敢陳暴,命代次官,自速罪戾,至被臺彈,至今思之,猶有餘悸。臣於向來在朝之時,蒙被聖上不世之恩,有給扶上殿之事,是誠猥越,居常惴悚,而此猶出於殿下一時之特恩,雖不得不冒而行之,顧此先陵奉審,事體嚴重,其不敢進去,與癸丑無異,而且於聖祖臨御之日,臣是微末侍從之臣,其何敢以當宁特施之恩,引而爲例,偃然行之於先陵至敬之地哉?此分義道理之所不敢爲,亦殿下之所宜垂察,而不可强迫者也。然而事關陵寢,不敢退在,冒沒廉愧,擔舁病軀,來詣城外,悉陳情悃。伏願聖慈,特垂諒察,亟賜處分,俾無公私防礙之患,是臣之所大幸也。臣無任戰慄跼蹐之至。答曰,省卿疏辭,知卿來住郊外,喜幸良深。今玆陵寢奉審,事體旣重,命卿進參,意亦有在,豈可以前日之不進爲援,而如是過辭乎?卿其須體此意,安心勿辭。

○應敎姜鋧疏曰,伏以,臣之老母,自松都,爲就醫藥,擔舁上來,而病勢沈痼,喘息綿綴,臣之私情,決難暫時離側,而適値朝家多事之日,臣之煎迫情理,庸有其極?臣母自數日來,添得外感,輕重無常,而伏聞自夜間,證情猝劇,吐瀉兼發,痰火交升,兩行缺急於救護,不忍一刻遲留,玆敢蒼黃投疏,徑出直廳,臣罪萬死。伏乞聖慈,俯諒危悃,亟遞臣職,且治臣罪,無任幸甚。臣不勝戰慄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判尹沈梓,平川君申琓等疏曰,伏以,昨日夜深後,始伏見判府公事,繼聞該郞拿囚之命,臣等驚問其由,則此公事,人定後,始自政院,出給當直,自當直,轉下本府,回公之際,自致差遲,其間事勢,容或爲然,而郞廳,旣被稽緩之罪,臣等不能檢飭之失,在所難免,何敢晏然仍冒於職次乎?臣無任惶恐俟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勿待罪。

○公洪監司李彦綱疏曰,伏以,臣竊念器有大小,任有輕重,不量其器,而責以重任,則鮮不至僨敗而辱國,此明主所以隨才授職,而爲下者,亦不敢入而後量也。無狀小臣,濫蒙洪造,外而一受四字缺喉司,才識淺短,報效蔑如,特以夙夜奔走之勞,猥蒙寵擢,躋躐太驟,涯分已踰,待罪京兆,亦旣累朔,不能稱職,孤負隆私。不意新命,又出於千萬夢寐之外,方伯之職,屛翰一路,責任之重,自昔以然,近年以來,尤爲愼簡,苟非才猷足以辦事,威望足以鎭物者,則不可濫據而苟冒也,明矣。況今連歲荐飢,民事孔棘,撫摩之難,責應之煩,萬倍於平日,決非如臣譾劣,所可堪當,而格外加擬數字缺之命,不審聖明,何取於臣,而托以藩臬之重寄也?臣稟性迂淺,旣乏幹局之稱,名論素輕,且無彈壓之望,今若貪冒榮寵,苟然承受,及其當事,敗闕百出,則臣身顚沛,固不足恤,其於國事,何哉?臣受恩深重,報答無路,苟有一分自效之地,雖赴湯火,有不敢辭者,是臣平日之所耿耿者,而自量才分,實無可堪之路,與其莅位之後,兩行缺冒萬死瀝血畢陳。伏乞聖慈,曲察危懇,竝免臣新授職名,上以昭明主使人以器之道,下以遂微臣揣己守分之願,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廣州留守李世白敎書,王若曰,自昔居留之職,必擇名卿文武之材,惟今守禦之權,兼統近畿軍民之政,鎭撫有道,則戎備修而國勢尊,牧御失宜,則士心離而師律解,委寄甚重,掄選實難。惟卿,器宇深凝,性資明透,早屈官道,已擅譽於絃歌,晩薦科名,卽蜚英於翰墨,天曹瀛館,遍賁羽儀之庭,海臬箕都,連□龍虎之節,吏事儒術以相濟,弛張變通,不疾而不徐,治法征謀之兼通,錢穀甲兵,愈煩而愈理,相時二字缺關防壯鞏固之形,殫誠保釐,士民有安居之樂。當卿在西藩之日,使予無丙枕之憂,入掌出納之司,聰敏益著,屢遷風憲之長,位望漸隆,惟其內外之通才,歷試皆辦,是以軍國之重任,輿論咸推。睠彼□□之舊城,實我三輔之巨鎭,王公設險,臺隍據億丈之高,漢水爲池,舟楫通八路之運,摠三營之節制,士馬勇强,委百年之轉輸,蒭餉備具,自經丙丁之禍,益軫先甲之謨,戒切包桑,寧忘在莒之難?營開細柳,遂□府之便,班銜視九卿,欲藉地望之能壓,體貌等兩局,可見威權之益專,苟非其人,曷敢斯寄?玆授卿以廣州留守兼守禦使,卿其體予倚毗,諒予憂勤,留心於固本之規,罄慮於毖後之策,行寬大以御衆,用平夷以近民,制置緩急之幾,予豈遙度施措利害之際?卿可善圖,矧當民生困悴之時,必有兵政疎虞之患,軍需幾散於賙賑,若爲課催,編額漸縮於逋亡,未易簽補,必須繭絲保障,兩得其宜,然後地利人和,方有可恃,豈庸多誥?惟在深思。於戱,數行缺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製進

○校理黃欽、金盛迪,修撰宋疇錫、洪受瀗等疏曰,伏以,今玆金萬重遠竄之命,出於天威震疊之餘,且臣等,亦有陳達於前席者,則今不敢復爲論列,妄干嚴威,而第臣等,忝居論思之地,目見君父過當之擧,筵臣非情之罪,而只以草草之語,塞責而已,而不盡其所懷於殿下之前,則不但臣等之心,有所歉然,亦非國家所以責論思之意,故敢冒萬死而畢陳焉,伏乞聖明,澄省焉。今日殿下所以深責萬重者,只在於抑勒探試,輕蔑人主,肆然陳達,歸之於疑信之間數款語,而伊日前席之言,臣欽、臣受瀗,亦嘗與聞,蓋其所達金昌協云云之語,亦非自爲言也,只陳外議之如此而已,寧有抑勒探試之意哉?至於因緣私逕之說,初出於閭巷浮囂之說,則固不足塵浼上聽,而萬重,乃敢妄恃父子之義,至陳無倫之說,其謬戾妄率,誠可駭然,而乃若其本情,不過聞此罔測之言,不勝憤痛忱惋於君上之受誣,欲吾君之知有此等說話也,寧有一毫輕蔑人主,以其言置之於疑信之間,而肆然陳達,誣衊君上之意乎?殿下,亦嘗諭以聞此言而陳達,豈可罪乎云爾,則殿下,亦庶乎俯燭萬重之心事矣。今乃以萬重,爲若以其言爲有據而寓諷者然,此其非萬萬冤痛者乎?設令萬重,果有此心,則其罪,又豈止於遠竄而已哉?以殿下之明聖,宜無不鑑燭於此,而其所以罪之者,大非其本情,此輿情之所以抑鬱者也。臣等雖甚無狀,豈爲一萬重,而忘殿下哉?若使萬重,果有探試君上,或信浮言之意,則臣等,亦當痛疾請罪之不暇矣,何敢遊辭辨理,自陷於不測之誅哉?殿下,若於靜夜虛明之中,平心舒究,則必有以知萬重之本情,非出誣辱君上,半行缺伏乞殿下,廓然忘怒,觀理順應,還收金萬重遠竄之命,不勝幸甚。臣等,竊伏見持平李濟民處置臺官之語,不勝駭然也。夫鉤覈言根,本非聖世之美事,則其在臺臣之道,固當匡救之不暇矣,何可諉以聖意有在,而不爲之爭論乎?其咫尺前席,上下酬酢,始若春風之溫和,而一言妄發,遽被秋霜之震擊,出自天陛,下于圜扉,氣象愁慘,同僚沮喪,則臺臣之仰請還收,乃其職耳,乃反斥以妄率,實非常情之所及也。大抵人臣事君父,如其善美者,固宜將順,而苟或有一毫過中者,則惟當竭心匡救,期納於無過之地矣。不如是,則有違責難之,而亦有迎合之嫌故也。今者濟民之言如此,臣等竊爲之駭歎,而亦不勝慨然也。此而不爲之相規,則非但大乖於公議,亦將有關於後弊,請持平李濟民罷職。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萬重負犯,律以邦憲,不止竄謫,而姑從末減之典,特畀西土之善地,於渠雖幸,其在國法,固已失之矣。爾等,初旣登對,繼又陳箚,恣意營救,無所不至,誠可痛心也。李濟民,以新進之人,不效媚悅之態,一字缺陳慷慨之懷,只見其可尙,未見其可怒,今乃構成罪案,肆然請罷,是誠何心,抑何道理耶?尤極痛駭也。

○巳時,上御熙政堂。領議政南九萬,行吏曹判書呂聖齊,戶曹判書李敏敍,刑曹參判崔錫鼎,左副承旨朴泰遜,大司諫兪櫶,持平李濟民,副修撰宋疇錫,假注書李東馣、任舜元,記事官尹星駿、宋相琦,入侍。領議政南九萬曰,以金萬重妄言之故,天怒震疊,群下悚慄,萬重入侍所達之言,昨日未及詳聞矣,追聞萬重所陳上下疑阻之說,引小臣箚子之語而爲言云,不勝惶恐待罪矣。上曰,勿待罪,可也。昨日萬重,使之待開門出送,想必遲留觀望,豈易出去耶?昨聞大臣所達,右相涕泣言,諸大臣皆在外,領相又以長陵奉審出往,而適遭萬壽殿回祿之災,京中如虛云。諸大臣之出在郊外,誠爲不幸,而是誰之咎歟?金壽恒、李端夏,則果爲由予不安矣。李尙眞、鄭載嵩,因誰出去耶?一行缺之矣。萬重,旣敢以無狀之言,肆然加之於君父,而猶不知憚,今予又不發此言端,則必有無限鬧端,而亦不可終始含忍,當從頭說破矣。萬重,若以爲大臣事體,與群僚有別,雖有一時差誤之失,不可輕示薄待云爾,則猶可也,何敢謂其子昌協之疏,語涉宮掖,故移怒於其父,而有此厭薄之擧也?其抑勒探試之計,誠極無狀矣。至於閭巷之間云云之說,旣極罔測,雖他人言之,在萬重之道,所當斥之以無據,而不信傳敎,肆然歸之於疑信之間,敢達於榻前咫尺之地,及至言根下問之後,終不直告,萬重非鬼神,必有次次傳聞之處,而乃敢庇護其朋儕,終始牢諱,渠以一品卿宰,何敢如是乎?予於大王大妃殿,常時問安,未嘗或廢,至於朔望,則尤不敢廢,而今五月初吉,乃招賢日也。古例二字缺日卜相,故亦使卜相矣。因此多事,問安差晩,其時淑明公主,亦以問安入內。聞領、右相請對,淑明公主問曰,請對者,何事云。公主,欲知外政,雖甚未安,而彼旣有問,不可不答,故以實對之,則又問何人當爲之耶?此則尤未安,故不答而出矣。及其卜相落點之後,進詣大王大妃殿,則淑明公主,又問何人果爲之耶?予曰,趙某爲之云,則曰,曾未聞此人有才矣。淑安公主,亦在前曰,趙某爲相,果得銘旌資矣,揆以道理,何忍發此言於大王大妃殿乎?極爲未安,故予終無一言矣。凡內間有故,則百官則自外問安,而公主則入來奉慰,自是規例也。頃日驪陽府院君之喪出,內殿,方在罔極中,相宮[尙宮]自下通之,則淑徽公主,卽爲入來,問安於予,弔慰內殿,此則平常矣。淑明公主,從後入來,勃然作色曰,自上無入來之敎,似不當入來,而相宮[尙宮]通之,故不得不入來云,而聲色甚厲,面貌發赤,雖是叔姪之間,與凡人有異,豈容如是?誠可寒心矣。自古以六七字缺家之交通內人,皆有所戒,故前日,予以梟示之意三四字缺此不過申明禁令而已,有何他意於其間,而因此大爲致憾,自生疑端,今此言根,必有做作之人,自當現出矣。南九萬曰,伏聞聖敎,極爲嚴截,此乃內間事也。非外臣所敢仰達,而古人言,閨門之內,以恩掩義,先王同氣,只有公主數三人,平日所望,只在聖明,於至親間,常以恩掩義,而今聖敎至此,更無所達矣。上曰,人之性品,各自不同,人或有含糊周容者,予則不然,見人不韙,不忍含蓄矣。今予之所言,只陳其曲折而已,非有他意,而以恩掩義之說,是何言也?豈予不知親親之道乎?人才有無,相臣當否,豈公主之所可與知者,而一字缺如此入內之時,面色辭氣,有不忍見,予則禮遇公主,未嘗少衰,有何致憾之事,而有若解怒於予者?自古及今,安有如許事乎?今乃不以爲變,而反有此以恩掩義之說,誠可寒心。南九萬曰,承此聖敎,不勝惶恐。上曰,內而受辱於至親,外而見侮於臣下,如此而安二字缺亦無狀,而受此誣辱,以何顔面,更據此座乎?予則盡於親親之道,而無端無禮,至於此極,誠爲寒心。南九萬曰,聖敎以言根疑或出於公主,此則無他,自一字缺其無禮,故雖有此致疑之端,似甚未安,敢此仰達,人情旣以爲未便,則每事易生疑矣。上曰,俗語云,捉人者,乃自捉也,豈有以受請立相之說,歸之於君父之身,而能免天地鬼神之誅乎?言根致疑之說,遣辭之際,偶然而發矣。然自生疑阻之心,有此發怒之事,不亦無乎?南九萬曰,如此則自上惟當嚴飭,使不至於無禮,而今日此敎,或出於觸激不平矣。上曰,此事,猶謂之出於觸激乎?此予所目見之事,予目尙不盲,而猶謂之觸激,可謂痼弊甚矣。朴泰遜曰,臣有所懷,故敢此仰達。自上下敎中言根致疑之說,似欠和平之道,四方傳之,豈不可慮乎?萬重四五字缺拙直,自上必下燭矣。敢以如此無狀之言,三四字缺其罪雖重,原其本情,出於有懷必盡,而遣辭之際,辭不達意,且萬重,以金益兼之遺腹子,有七十老母,而其兄光城府院君,纔已卒逝,萬重,今又遠竄,則其母無所依賴,其在體下之道,情理可矜矣。萬重,雖已被罪,其餘諸臣,則不當有所疑阻,而臣在嶺南時,得見朝報,領相箚批,有脅勒構成等敎,似非敬大臣之道矣。上曰,此非指大臣而言也,承旨誤見矣。南九萬曰,此則承旨,果爲誤達矣。其時批旨,若指臣身,則何敢仍其此職乎?朴泰遜曰,臣果爲誤達,不勝惶恐矣。上曰,朴泰遜,殊甚放肆矣。萬重,以不忍聞之說,加之於君父之身,而猶謂之辭不達意乎?予以公主事,不勝二字缺有所發言,猶謂之觸激不平,予欲無言也。若然則數字缺有構誣至親之罪,此非予之所學也,時事至此,良可寒心也。古人,以牝鷄司晨,猶爲之戒,況公主乎?聖人復起,必不以公主之干與外政,面慢君父,爲是,而猶不知怪,予未曉也。李敏敍曰,自古人臣,陳戒其君者,每以嚴宮禁爲言,而今此公主之事,聞來極爲驚駭,而且古人有言曰,正倫理篤恩義。未及畢辭,上曰,人君之待臣下,猶不當如是,萬重,不信君上之一字缺而敢以閭巷無狀之說,置之於疑信之間,肆然上達,此豈辭不達意而然也?且近來分朋角立,是何事耶?東西之黨,猶爲寒心,況此一邊之中,又爲三分,護黨之際,是非全沒。今此萬重,急於護黨,輕視君父,肆然陳達,豈不痛心也?南九萬曰,聖敎至於如此,臣下將無置身之所矣。自上只惡其朋黨,不究事之是非,則臣下,將救過不贍,豈有可爲之事乎?自古黨論,必亡人國,近來朝著,不無朋比之習,而自上若以爲疑,則其害尤大矣。故相臣李浚慶遺疏,陳朝臣有朋黨之漸四五字缺以爲,人之將死,其言惡,其時果有朋黨之漸四五字缺非虛妄,而李珥之言如此者,其意蓋以爲,朝臣雖有分朋之事,人主若或先自致疑,則國家必有危亡之禍,故李珥之言,雖似過重,其後識者,不以爲非矣。今者朝臣,若有朋比者,自上隨見科罪,則可也,而若以此心,著在淵衷,則社稷之憂,無窮矣。上曰,以近來朋比之害,有所慨然而言矣,豈必人人而疑之乎?南九萬,顧謂李敏敍曰,若有稟定事,斯速啓稟而退,可也。李敏敍進曰,自辛酉至往年,凡御供之物,以年凶裁減者,多矣。今聞宣惠廳,旣已復舊云,本曹亦當一體復舊,故敢達。上曰,依爲之。李敏敍曰,辛酉以後裁減,盡爲復舊乎,只復往年所裁減者乎?上曰,前後裁減,列錄以稟,可也。

○南九萬曰,頃者慶尙監司李世華辭朝時,以東萊府使狀啓事,有所陳達,而有令廟堂稟處之命,故敢此仰達。蓋曾前東萊府,有啓聞之事,則送于監營,監司坼見,又爲謄書啓聞,一如義州府狀啓,平安監司,同爲啓聞之例,而數十年前,以其事涉文具,無益實事,仍廢云。今則東萊狀啓,只謄報於監營而已,監司二字缺上他處之事,漫不加思量得失於其間,東萊府,亦無商議可否之事云,殊無委任方面(方面))之意。且接待小小之節皆煩,朝廷之酬應事體,亦欠尊重,事係邊情,則無論大小,皆不可不聞知於朝廷,而至於裁處酬答等事,則東萊府與監司,相議處置後啓聞,大事則請朝廷之指揮,似合事宜矣。且監司之疊上狀啓,雖似文具,然不過費一張紙而已,無他弊端,而其於加意邊事,不敢放過,則亦不無益,當初規例,不無此義,以此分付於監營及東萊府,使之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

○南九萬曰,頃因慶尙監司狀啓,釜山僉使接待倭人需用之物,以東萊稅銀二百兩劃給矣。其後聞之,則本鎭收捧各浦埋炭價布,除用其剩布,故倭人處例給之炭,每有不足之患,被其詰責,羞辱非細,本鎭防軍布,不給其代,而多自私用,各官所納倭作米,又自本鎭防納,而捧價於各邑,如此細瑣非理之事,不一而足云。旣給價銀之後,前日所爲之事,若不禁斷,則不如不給之爲愈矣。朴泰遜曰,釜山,雖有炭價及若干立代之布,其所剩餘,亦甚些少,以此酬應,甚苟簡,不若自朝家劃給之爲得體也。南九萬曰,接待需用之資,朝家旣已劃給矣。若有如前濫雜之弊,自監營一一摘發,啓聞論罪之意,分付於道臣處,使之嚴飭禁斷,何如?上曰,依爲之。

○南九萬曰,銀店收稅事,慶尙監司,以難便之意,條列啓聞,而此事,當初臣已以難行之意,陳箚矣。臣意則與前無異,而戶曹乃是建請數字缺待戶判入侍,與之共稟於榻前,然後處之矣。戶判,方入侍,先爲下詢,何如?戶曹判書李敏敍曰,我朝,無貢銀天朝事,雖有禁斷採銀之規,《大典》則二字缺採之文,似非一切禁斷之事。且近來人民,亦多入山私採者,不可任其盜採,而不爲收稅矣。朴泰遜曰,臣待罪本道時,文書中,有未收銀子五百餘兩,問其曲折,則以爲,採銀之流,朝聚暮散,不定厥居,未得一一收捧,多致未收云。蓋採銀時所謂監官者,或率二三十人,或率十餘人,若聞銀脈之産出,則一時雲集,而此輩,皆是無根着不入籍之徒,故銀脈旣斷,擧皆散走,雖欲徵稅,勢無奈何。若自戶曹句管,每年按籍徵稅,一如海戶鹽盆之爲,則侵徵之患,不但及於隣族,亦將爲各邑之巨弊矣。南九萬曰,國典,果有私採銀者處絞之文,祖宗時則無取鉛之事,故設禁如此,而自有鳥銃之後,鉛丸不可不用,兩行缺祖宗朝法文爲言,且徐文重當初狀啓,本欲禁銀店募軍,無賴者多聚之弊,而今若自戶曹,旣稅其銀,又稅其鉛,分送於各軍門,則其募軍之數,必倍蓰於前日,然後可以足用,與當初狀啓之意,豈不大段相左乎?其他難便難行之意,已具於臣前日箚子中,具在於道臣狀啓中,有難悉擧,而論以大體,稅銀各道之法,決不可自今日創始,臣意則以爲,斷不可行矣。上曰,聞大臣、道臣之言,旣始之後,若有難便之事,不如不爲之爲愈,姑停之,可也。出擧條

○南九萬曰,近來紀綱解弛,外方之不畏國法,日以益甚,田結之新起日增,而稅入田結日縮者,雖由頻年大侵,實出於守令之虛報災結。以全羅一道言之,庚戌年災荒,實是近古所無,而實結,猶爲九萬千餘結矣。至於甲子、丙寅年二字缺萬餘結,甲、丙兩年,誠是凶年,何至於比庚戌,更二字缺分之一乎?蓋聞守令等虛報災結,多則累千,少則二字缺以其虛結之稅,均減實結之役,此雖似出於爲民之意,減稅之恩,則當出於朝廷,而爲守令者,公然欺蔽朝廷,盜竊田結,以爲干譽之地者,極可痛駭。年分事,十卜以上之以實爲災者,亦皆論罪,則何況至於千百結之多者乎?且此風旣成,不但爲民減稅而已,近來連以賑恤守令,自備穀物,計其多少,施以恩賞,故準捧虛結之稅,稱以自備穀物,報上司者,亦多有之。甚者,又不無中間私用乾沒之弊,前後相效,視爲例事,遂使諸道民結,歸於守令等私自操縱之物,爲守令者如此,則其下監官、書員輩,用間濫雜,又安有紀極乎?事之寒心,無過於此。頃日該曹事目中,雖略擧此弊,其用此減稅之邑,則民亦以爲幸,相爲掩覆,上司若非別加糾察,誠難摘發,以此意分付於道臣及敬差官二行缺戶曹判書李敏敍曰,年分事目,曾擧此意,使之糾察,而御史封書中,添入廉察之意,嚴明申飭,似可矣。上曰,以此意,別爲申飭於各道,使之明覈,而前頭御史發遣時,竝爲廉問,隨現重究之意,分付,可也。出擧條南九萬曰,平安道行錢事,未及定奪,故李世白,爲監司時,欲鑄錢行用,而聞本道監司軍官之言,頃日金壽興,入北京之時,彼人得一錢,慮其生事,艱難奪取。又於今番勅使回還時,從胡得一錢,雖卽奪取,極爲不便,指一分付云,故其後取見文書,則齎咨官入去時,請二字缺上國之下錢通用云,而彼國不許,故姑未變通矣。崔錫鼎曰,銅鐵,元非取得於彼者,而錢乃自古通行之物,有何忌疑之端?南九萬曰,或言私鑄錢禁斷,以此爲慮云,而此則事無可疑,令本道一體通行,何如?上曰,依爲之。

○南九萬曰,小臣,兼帶觀象監領事矣。初七日夜,有星落自天際濁氣中,其聲如雷二字缺之後,有聲者,乃天鼓星云,極爲驚懼,雖非天二字缺,此實大變矣。本監官員之不報,非出於諱災之意,雖不必罪之,而自上似當警惕矣。上曰,以爲流星,故不爲驚動矣。今聞大臣之言,極爲驚慮矣。該監官員之不報,似不出於諱災,不必罪也。

○崔錫鼎曰,臣方管璿璣玉衡修改之役,進往本監,則非但房舍頹毁,只有本監官員數人,不成貌樣。聞天文學敎授,舊以文官兼差,如漢學敎授之例,未知罷於何時,而兼官異於實職,別無損害於經費,以文臣有名望者兼差,使之同參於課試等事,則似爲便益,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南九萬曰,臣以本職,兼帶觀象監領事,見本監之事,則頹廢莫甚,欽若昊天,乃是人主莫大之政,豈可如是解弛乎?半行缺漢明、崔天璧兩人,乃前領事金壽恒四五字缺授者,而漢明則以引儀兼察,天璧則以職只付司勇料,此人等,旅食京中,冷薄莫甚,忠信重祿,所以勸士,待之者如此,何可責之以先察禨祥,仰贊朝家敬天之道乎?且聞此兩人,雖名天文敎授,本監房舍毁破,無可止接之處,故元無入直觀監之事,多少間只費廩料云,實無置官之意。臣意,兼敎授無實職者,例付司勇祿,入直之處,令該曹修理,一人更爲加出,入直於本監,使之輪回,與本監官員,例奏之外,別爲奏達,驗其中能否,以爲黜陟之地,則似爲著實矣。至於文官之差出,若授天文曉解之人,似難繼得,意□無益之歸矣。上曰,姑依領相所達爲之,而文官差出敎授事,觀勢爲之,可也。

○李敏敍曰,萬壽殿灰燼之餘,材瓦或有可用數字缺閣所燼之餘,仍爲留置乎?上曰,材瓦則留置,而灰燼,盡爲掃出,可矣。

○大司諫兪櫶啓曰,臣伏聞頃日晝講時,知經筵金萬重,有所陳達,至下嚴旨,特令拿問,終至於邊遠竄謫,臣心寒股慄,繼之以仰屋長歎也。臣家在僻遠,前席語祕,雖未詳其始終,然以閭巷浮浪無根之說,至達天聽,其輕率之責,誠有之矣。萬重,以一品卿宰,自附於凡有所懷畢陳無隱之義,而豈有臆逆探試之計乎?自古言根,本無究得之理,昔在仁廟朝庚午年間,有閭家處子選入宮中之說,傳播中外,大司諫李命俊,上書極陳,仁祖大王震怒,特下究覈言根之命,擧朝摧折,無一人論列,而其時臣之叔父故監司臣兪省曾,適以掌令獨啓,其略曰,雖大無道之世,拒諫之日,究覈言根,未之前聞,殿下何不忍一朝之怒,有此無前可愕之事云云,則聖祖,幡然開悟,竟寢究覈言根之命,至今傳說,以爲聖祖開納之盛德,此非今日之所當體法者乎?今此金萬重四五字缺朝野驚駭,氣象愁慘,殊非聖朝之事,況今天災時變,莫非驚心慘目,而至於萬壽殿之火災而極矣。殿下正當恐懼修省,集衆善開言路,以爲弭災補治之道,請還收金萬重遠竄之命。上曰,若究言根,則其罪不止於遠竄,而臺諫,徒知爲還收之請乎?亟停勿煩。

○又啓曰,宮中火患,出於意外,滿城驚擾,士民奔波,而將兵之臣,追到於闕門已開,雜人闌入之後,則聚軍結陣,雖已後時,分兵巡扈,以防非常,在所不已,而闕門及各門把守之外,宮城四面,終無防備之擧,致令閭里雜人,任意紛沓,處事疎漏,不能周悉。今此相規之論,只爲後日之地,推考薄罰,不必留難,兵曹判書李師命,訓鍊大將申汝哲,御營大將徐文重,竝命從重推考。上曰,勿煩。

○持平李濟民曰,臣以前承旨尹世紀罷職還收事,有所論啓,而兪音尙閟,臣不勝慨然焉。頃日下政院之敎,辭氣之間,太欠和平,王言一播,群聽驚惑。世紀,身居出納之地,竊附繳還之義,有懷畢陳,冀回天聽,而殿下,不少舒究,批旨嚴峻,罪罰隨至,是何殿下包容之大德,乃有此過當之擧耶?循例傳啓之中,有贅陳剩語之失,此不過疏讜之性,畢露悃愊,不自覺其煩瀆之歸耳。意在務勝,阿諛大臣,豈世紀之本情哉?一時率爾之罪,不當至於罷譴,請加三思,還收前承旨尹世紀罷職之命。上曰,勿煩。

○又啓曰,近來官方淆亂,名器日輕,至以門地卑微,而或經郞署,比比有之,識者寒心,況此騎省郞職,是淸選之階,則其不可人人而苟授也,決矣。兵曹佐郞曺武勛,性本躁妄,人望素輕,及授本職,物情俱駭,久而未已,決不可置而不論,請兵曹佐郞曺武勛汰去。上曰,不允。

○宋疇錫曰,本館官員,在京行公之人七人,而校理南致熏,應敎姜鋧,親病受由,四五字缺以頃日嚴旨出去,受由人外,竝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遂罷出。燼餘

9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績。右承旨任弘望。左副承旨朴元度。右副承旨朴泰遜。同副承旨李頤命。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李東馣。事變假注書任舜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朴泰遜啓曰,明日生、進唱榜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問安。答曰,知道。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壽興,左承旨任弘望啓曰,近日朝晝之間,寒暖異候,伏未審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移御之後,起居安寧否乎?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矣。

○吏批,行判書呂聖齊進,參判尹趾善病,參議宋奎濂在外,左副承旨朴泰遜進。兵批,判書李師命病,參判洪萬鍾進,參議李思永服制,參知李□□病,左副承旨朴泰遜進。

○以金澋爲司諫,沈思泓爲獻納,李三碩、安圭爲正言,曺夏卿爲開城經歷,崔奎□爲兵曹正郞,金洪福爲直講,李斗龜爲春川府使,趙亨期爲禮曹參議,金構爲修撰,禹昌績爲副護軍,韓范齊爲副司直,兪命雄、金宇杭爲副司果。

○傳于朴泰遜曰,判府事李尙眞,素有脚病,予所詳知,故御前出入時,特許扶腋矣。陵寢奉審,事體重大,亦令扶腋奉審事,別諭。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朴泰遜,以吏曹言啓曰,甲山府使黃震瑞拿來之代,口傳差出事,命下矣。此是文武交遞之地,當以文臣差送,而堂上中擬望人絶乏,頃年金海府使口傳差出時,以堂下曾經侍從者,啓稟備擬,今亦依此爲之,而本道守令中可合人,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吏曹口傳政,以禹昌績爲左承旨,朴元度爲左副承旨,李頤命爲同副承旨,任弘望爲右承旨,朴泰遜爲右副承旨,尹堦爲判義禁,李翊相爲內醫提調,元振澤爲甲山府使。

○朴元度啓曰,新除授承政院左承旨禹昌績,時在京畿富平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頤命,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甲山府使元振澤,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加資。

○又以備邊司郞廳,以領議政意言啓曰,長陵奉審命下之後,卽當進去,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未及上來,故姑爲遲待矣。李尙眞,今到城外,率去地官,與之相議,則黃州判官曺錫,前牧使韓構,前僉使南復圭,副司勇柳庭翰,前敎授李志遠,禿城別將崔斗明,幼學鄭載□等七人,爲可云,而其中韓構、南復圭,則方在拿囚中,自下不敢擅便,令禁府卽爲稟處,其無職名者,令兵曹依前例付軍職,以爲冠帶奉審之地。前頭謁聖擧動不遠,不可不往返於其前,明日午後肅謝,明日曉頭進去,宜當,以此意分付於各該司及京畿道,何如?傳曰,依啓。韓構、南復圭,則今姑放送,一體奉審,可也。

○又以禮曹言啓曰,科擧時,各陵殿參奉假官,例以付祿忠義,差送矣。卽接忠義廳所報,則忠義,只是二十遞兒,而今此謁聖擧動時,各差備豫差竝八員,香室假官一員應入之外,其餘十一員,陵殿假官,無路推移云。其不足之代,依前例以司譯院、兩司祿官差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謁聖時,明倫堂與泮水堂之間,盡毁其墻垣,通融設場事,旣已定奪矣。上年謁聖時,因政院啓辭,懸題板,分掛於泮水堂前,又因本曹所啓,儒生拜禮時,泮水堂前,亦立臚唱,使之傳呼,以爲儒生輩行禮之地,定送監察二員看檢事,竝爲蒙允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掌令南弼星啓曰,昨者同僚,相繼引避,臣當處置,而第持平李禎翊避辭中一款,卽照律誤書事也。臣才以此自列,則其不敢可否於其間也,明矣。何敢晏然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任弘望啓曰,掌令南弼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副校理金盛迪,修撰宋疇錫疏曰,伏以,臣等於金萬重之事,非不知辭說之畏瀆,觸犯之愈甚,而區區微悃,不敢自外於慈覆之下。且因李濟民處置之語,其乘機探試,情實可惡,故臣等,相議請罷矣。微誠未格,嚴旨誨責,臣等,誠不勝惶恐愧恧之至。噫,臣等之苦口屢煩不知止者,正以臣等所望,只在聖明之處分,必得其當,而臣等之辯理,非出於私護也。今者聖明,責臣等恣意二字缺奬濟民,慷慨可尙,此無非臣等無狀,不能見信於君父之致,尙誰咎哉?然批旨嚴峻,有非臣子之所敢聞者,雖不敢徑出闕門,而亦不敢晏然於榮次。伏乞亟治臣等之罪,以爲人臣護黨者之戒,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校理黃欽,副修撰洪受瀗疏曰,伏以,臣等具以無似,忝叨言議之地,凡有所懷,不敢有隱於君父之前,昨進短箚,略效匡救之義,而誠未格天,反承未安之敎,惶悚震悸,靡所容措,玆敢席藁私次,恭俟譴罰。伏乞聖明,亟治臣等之罪,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吏曹參判尹趾善疏曰,伏以,臣空疎譾劣,百無一取,歷試內外,無所裨補,而千萬夢寐之外,前後恩除,疊下於旬日之內,臣聞命輒驚,惶愧罔措。臣仍念,進退人物,恢張公道之責,專在銓曹,則佐貳之官,其任亦重,臣曾冒是職,已試無效,心常自愧,人謂斯何?況此所兼兩職,俱是淸華之選,而經筵則輔導君德,春秋則與知史事,苟非文學之士,宜莫居之,臣之萬萬不似之狀,非但同朝之所共知,抑亦聖明之所嘗下燭也。臣於此等諸任,決不敢苟然承當,必欲遞免,而且臣自經大病之後,筋力頓衰,出入之際,行步甚艱,精神盡耗,數行缺臣迫於還納密符,不得不祗肅恩命,而臣之情勢病狀,實無供仕之望。玆敢不避煩猥,疾聲仰龥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俯賜諒察,將臣本職兼帶,一倂遞改,以便公私,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判敦寧府事趙師錫疏曰,伏以,臣纔上引罪之章,祗增隕越之懷,不料近侍承命,遠臨於荒僻之地,傳諭聖批,譴罰不加,辭旨反溫,顧臣賤分,何以堪此?如使臣之病狀,有可以自力,當此之時,何敢一向退伏,終不克仰聖上勤懇之意哉?顧臣昏眩之症,蹇躄之患,比諸夏間,轉益添㞃,藥焫無效,自分廢置,區區願忠之志,將無以自效,前後逋慢之誅,不可終逭,鐫臣之職,治臣之罪,使得安意畢命,是臣之至願也。且臣伏聞,因該曹啓稟,至有輸送月廩之敎,臣於此,誠有所不敢自安者。人臣之於家[分義],進則受祿,退而耕野,此古今之通誼也。臣今不幸,而身有痼疾,旣未能仕於朝,而屛伏田里,則不宜虛糜公粟,數字缺坐食常祿之頒,亦所當辭,況玆月賜餼廩,尤是特異之典,如非禮待之士,耆德之臣,上固不得輕施,下又豈可冒受乎?目今中外國儲,已盡罄竭,凡百經費,竝從省約,而爲畜無用之臣,行此難繼之道,其在朝家處置,實未知其得當也。揆以公法,已極濫觴,而自揣私義,尤難猥竊,伏願聖明,亟收成命,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前疏之批矣,復何多誥?至於不腆月廩,此何難繼之道,而過辭若是乎?卿其安心,勿辭領受,從速上來。

○巳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知事呂聖齊,特進官洪萬鍾,參贊官朴泰遜,侍讀官金盛迪,檢討官宋疇錫,假注書朴泰淳,記事官尹星駿、宋相琦,武臣李惠疇等入侍。上讀前所受,自咸序卦,止大象傳必通之道也,音bb釋b一遍。盛迪,講自初六,止九三,音釋一遍訖,上受而讀之訖。盛迪,釋文義以達曰,初六在內卦之下,故四行缺又曰,三以陽爻,處於剛,且爲良主,當自能感物,而乃應於上六,不能守其剛陽之德,故言吝矣。夫剛陽,乃男子之象,君子之道,今乃陰而隨之,往必吝也。疇錫曰,男女相悅,雖英雄豪傑,易至陷溺,必須以剛陽自主,苟爲情慾所牽,則必流於放蕩矣。數行缺盛迪曰,感以正,乃得其道矣。泰遜曰,是故,《中庸》言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矣。疇錫曰,臣伏聞仁祖朝,嘗問物慾之中,孰最難制,筵臣,對以色最難矣。仁祖大王曰,何至最難乎?筵臣,對以袵席之間,情慾易熾,多至湛溺之故,仁祖,亦以爲然也。上曰,相感之道,必須得其正矣。聖齊曰,得正爲難矣。盛迪曰,此一篇,皆以中正爲貴,自上宜體念於此矣。泰遜曰,豈獨男女之間爲然哉?君臣之際亦然,不可妄感妄動,如太公望,非文王則豈可妄動乎?盛迪曰,君臣,上下,父子,夫婦之間,必皆以正道相感,事事乃亨通而和順,近來自上辭氣之間,多欠和平,體念於和順亨通之道,爲切實矣。盛迪曰,雖曰陽剛,亦非威怒之謂也。心爲一身之主宰,惟精惟一,允執厥中,乃陽剛之德也。講訖,上掩卷。泰遜進啓曰,近日出納之地,極爲苟簡,都承旨任相元,服制未出仕,同副承旨兪命一,以臺啓引入,右承旨申懷,今日雖以式暇啓達,以其時,不能爭執奉傳旨事,引嫌不出,右副承旨姜世龜在外,方有落傷之病,未得差愈云,卽今廳中,只有臣及左副承旨任弘望,明日放榜時,亦無以推移,極爲可悶矣。上曰,姜世龜則當遞,申懹、兪命一,別無可遞之事,自前如此之時,有變通之規,三人,竝今姑改差,口傳出代,可也。泰遜曰,前頭謁聖不遠,其時六承旨,皆當備員,今此三人之代,皆以在京無故人,擬望差出,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金萬重,兼帶判義禁,內局提調,皆爲緊任,而卽今禁府,罪囚多滯,外議皆以爲,不可不變通出代矣。上曰,兩窠皆口傳出代,可也。上又下敎曰,萬壽殿失火時,許多冊寶,內官、別監,無事救出,當該內官,加資,別監,書題除授事,分付。泰遜bb曰b,救出冊寶,乃渠職分,厚給賞賜足矣,加資則過矣。疇錫曰,內官,雖與外朝臣有異,而今此加資,過矣。上曰,然則熟馬一疋賜給,六七字缺又啓曰,臣新從嶺南上來,有所懷矣。星州近處一帶,則守令,多以文南擇差,而咸安以下南海、巨濟等沿邊一帶,專以無識武夫差送,不但常時公事場文字,不能曉解,其近處有一獄,則擇定推官,其推案文狀,不能成形矣。其獄情,監司無以察知,誠極可悶,地旣遐遠,守宰如此,故王化不霑,人心頑悍。臣在慶尙道時,泗川座首,至辱其守令,臣姑先嚴刑,未得究竟上來矣。其形勢如此,不可不慮,吏曹判書,今方入侍,此後則沿邊守令,各別擇遣事,申飭,何如?上曰,各別擇送,俾無如此之弊。聖齊曰,臣旣親承下敎,敢不惕念奉行乎?諸臣,遂相次罷出。朝報

9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服制。左承旨禹昌績。右承旨任弘望。左副承旨朴元度坐直。右副承旨朴泰遜。同副承旨李頤命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李東馥。事變假注書任舜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至未時,日暈。

○任弘望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朴泰遜啓曰,持平李禎翊避嫌退待,持平李濟民被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元度,以兵曹言啓曰,以備邊司啓辭,長陵再奉審時,前牧使韓構,前僉使南復圭,今姑放送,一體率去事,命下矣。韓構、南復圭,時無職名,兩行缺水使金益勳,除授已久,尙未辭朝,水營事務,積滯可慮,一兩日內,趁卽辭朝事,分付。

○又傳于朴元度曰,明日驪陽府院君發引時,水口門,四更初開門,過後還閉事,分付。

○兵曹口傳政事,韓構、南復圭付副司直,鄭載夏、李志遠付副司直。

○任弘望曰,都承旨任相元,外三寸叔母故學生韓有慶妻孺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李頤命啓曰,領議政南九萬,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慶尙監司李世華,釜山土兵朴承二字缺名渰死事,狀啓,傳于李頤命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大司諫兪櫶啓曰,掌令金灝,持平李禎翊,掌令南弼星,竝引嫌而退。避辭見上未及規正,事勢使然,隨遇論列,正得臺體,處置措語,雖甚剌謬,在我無失,不必爲嫌。同參之事,引以爲避,則嫌不處置,理所固然。請掌令金灝,持平李禎翊,掌令南弼星,竝命出仕。新除授正言李三碩,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申時,上御熙政堂引見。領議政南九萬,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同副承旨李頤命,假注書朴泰淳,記事官尹星駿、宋相琦等入侍。九萬曰,臣以長陵更審事,肅拜入來,李尙眞以爲,此事事體至重,故當初有三公齊往奉審之命矣。其時雖因他大臣有故,不得齊往,而今此更奉審時,在京原任大臣中無故之人,同往爲宜云,其言誠是。蓋此事,至重且大,當遷而不遷,不當遷而遷,均有後悔,凡在大臣之列者,皆往見之,爲當。小臣則旣已奉審,今番則設令不往,猶或可也,他大臣則不可不往見矣。上曰,無故原任大臣,竝爲奉審事,分付,宜矣。頤命曰,自政院招郞廳分付乎,抑別遣史官乎?上曰,招郞廳分付,可也。九萬曰,原任大臣在京者,亦不多,四五字缺上曰,閔判府事所患,予所知也。勢難進去,而鄭判府事,能進去乎?九萬曰,鄭知和,誠爲老病,而近未聞有別樣所患矣。上曰,金領府事,鄭判府事兩人,俱詣陵所,而金領府事,今日內肅拜,鄭判府事,則有宿疾,使之除肅拜出去事,分付,可也。泰淳,承命趨出,分付而入侍。尙眞曰,臣之蹤跡,無更入修門之理,故頃日陵行時,別諭使之上來,而終不得趨詣,極爲惶恐矣。至於萬壽殿火災,實是莫大之變,而亦闕奔問之禮,分義掃地矣。今番召命,則爲陵寢重事,故雖不敢以情勢爲辭,以賤疾之故,進伏城外,陳疏自列,而未蒙允許,臣於此,雖甚惶悶,而抑有憚於行役之嫌,故以顚仆爲期,黽勉入來矣。諭書中,有待卿一言而決之之語,誠爲惶悚悶蹙矣。二字缺母葬事,十年求山,凡堪輿之說,聞之多矣,然豈有知識乎?上曰,在前山陵時,卿多有往來之事,而此事則奉審奉安之山陵,事體尤重,微卿則誰可往審乎?尙眞曰,地師之言則稔矣。今此諸地官論山之說,各有異同,使論得失,則猶或可矣,而臣則實不自解其術矣。五十年陵寢,有此當遷之議,誠爲罔極,而臣若有一分知解,則敢不盡所見乎?上曰,卿無過辭,第盡卿所見。尙眞曰,臣敢不盡所見乎?近來地官之流甚多,而未聞有明知者,大率地醜德齊,前番奉審後,紛爭如此,各主其見,臣論其得失,政恐如不文試官之考擧子試券耳。九萬曰,近來大臣,多在郊外,故小臣,曾有招來之請矣。判敦寧金壽恒,判中樞李端夏,判敦寧趙師錫,則皆有引咎之事,雖難卽爲入來,判中樞鄭載嵩,則當初臺論,只以國有無前之恥辱,故無所歸咎而發也,本非深責之意,事過之後,今不當每以此引嫌矣。且臣奉使彼中也,彼國適有赦事,臣問於彼人曰,鄭某旣被降級之罰,今不可更爲相乎?彼人曰,豈有此理?中國,三公雖降級,不解閣老之任,四五字缺在蕩滌中,而且彼中之規,降級者,歲月稍久,則遇赦令,自當還授本級,如我國經二年乃敍之規云矣。載嵩則以爲,方在降級中,雖是原任,不敢自安於大臣之列,而以彼中所言三件事,觀之,則亦無以此難安之理。自上宜知此意,更爲敦諭,雖數日內,必使入來,宜矣。上曰,不必待彼國之言。李景奭,得罪於彼中,自謫中還來之後,雖不復爲時任之相,以原任大臣,在於京中。況鄭判府事所遭,異於此乎?當初臺論,不過以事體間事論之而已,初非深咎之意,以此不可久爲引嫌,而雖以其疾病言之,入城調治,亦便於醫藥,趁此未寒前,速爲入來之意,政院措辭,遣史官傳諭,可也。尙眞曰,臣耳聾,不能解聽人言。纔聞自上有命留之音,而不能明白承聽矣。臣之蹤跡,不宜更齒朝端,而老病特甚,長在枕席。原任與時任有異,如問安之班,亦無自力進參之勢,以此病狀,豈可在於京中乎?奉審旣完之後,自當退歸鄕里矣。上曰,大臣,不責以筋力。況卿之宿病,予所知也,雖不參問安,庸何傷乎?至於過當之臺論,年久之後,不宜每自引咎。卿之心事,予所詳知,卿豈有營救罪人之意乎?纔有奉審後,還爲入城留住之敎矣,今聞此言,予實慙恧情志之不相孚也。尙眞曰,聖敎如此,不勝惶恐,但臣之精力已衰,不堪陳力,使之任便鄕里,實天地罔極之恩也。上曰,當初卿不安於朝,出住郊外,心竊缺然矣。今此勉留,邁邁若是,予心甚慙矣。更勿過辭。尙眞曰,重煩私懇,極爲惶悚,不敢更達於前席矣。上曰,卿何邁邁若是乎?退出後,亦勿陳疏,宜當矣。宜念國勢之艱虞,休戚與同之義,安心留住。卿乃三朝元老,異於草野之士。予言至此,而卿胡不諒耶?卿若更爲過辭,則非君臣情義相孚之道也。尙眞曰,聖敎每以國勢艱虞爲言,而臣之壯也,尙無輔翼於國事,今老病甚矣,設令留住,安有一分報效乎?第聖敎勤懇至此,不知所言矣。上曰,向日臺啓之過當,予所知也。如卿元老,決不可退在鄕村,須體至意,更勿辭退,予之所望也。諸臣遂罷出。燼餘

9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績在外。右承旨任弘望。左副承旨朴元度。右副承旨朴泰遜坐直。同副承旨李頤命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李東馣。事變假注書任舜元仕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酉時,日暈右珥。夜一更,月暈。

○下直,丹陽縣監黃道平。

○任弘望啓曰,明日長陵奉審,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任相元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齋戒後爲之。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望哭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禹昌績啓曰,右副承旨朴泰遜,陳疏出去矣。不可以罪人之子稱冤之言,至於引嫌,而疏批已下,朴泰遜,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泰遜,以兵曹言啓曰,公洪水使金益勳,催促發送事,命下矣。卽當於一二日內,辭朝下去,頃因備局啓下公事,沿海宜松山落漏處,使前水使李枝遠,摘奸啓聞,而其狀啓,尙未上來。前水使,出巡未畢,而新水使,遽爲下去,則交印之際,事多難處,摘奸之事,又無主管,故因備局分付,姑勿辭朝,待宜松山摘奸狀啓上來後,新水使金益勳,卽爲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前牧使韓構,前二字缺閔後慶,旣是同罪,則似當一體照律,而韓構,因備局啓辭,前已放送,故不得聯名照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多事,郞廳數少,兩處入直,而交代之際,亦患不足,前頭式年文、武科試所,分差二字缺四員,雖有開坐之事,將無以成樣。都事李世載,仕滿二字缺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都事李汝玉,遠地出去,亦難等待,亦爲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任舜元啓曰,臣承命馳往廣州義谷面行判中樞府事臣鄭載嵩所住處,傳諭聖旨則以爲,臣疾病危篤,屢違召命,罪戾山積,無地自容,千萬意外,特遣史官,傳宣別諭,辭旨懇惻,觀者感動,況臣親自當之者乎?奉讀再三,不覺涕淚之沾衣也。賤疾如得少愈,則欲致身於輦轂之下,是臣本心,曾以此意,仰陳於史官書啓及疏章之中,伏想聖明,必記認於斯矣。不幸中風之病,日漸沈痼,眞元已敗,肌肉換脫,委頓床席,坐臥須人,奄奄氣息,只待溘盡,父母丘墓,在於此去十餘里地,而節序屢換,一不得往掃,前後恩召,非止一二,而亦末由承命趨詣。身負不忠不孝之罪,生不如死,伏地涕泣之外,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今觀書啓,巽辭益切,造朝愈邈,予甚缺然,無以爲諭。卿之宿患,予非不知,而不以筋力,責望於大臣,則入城調治,臥閤弘濟,有何所妨乎?宜遵前旨,安心上來之意,更往傳諭。

○掌令南弼星、金灝,持平李禎翊啓曰,請加三思,還收前承旨尹世紀罷職之命。措語上同兵曹佐郞曺武勛,請命遞差。措語上同臣等伏見備忘記,有金萬重遠竄之命,臣等維不勝驚惑之至。近日大臣相繼之以慨然也,前後未安之敎,有欠和平,則萬重之前席陳達,固無害於有懷必陳,而至於閭巷無根浮浪之言,猥達天聽,其輕率謬妄之罪,誠有之矣。原其本情,則不過慨流言之罔測,痛君上之受誣,徒以子事父母之心,竊附事君無隱之義,言端旣發之後,迫於嚴問,不得不盡其所聞而已,豈敢置之於疑信之間,而故爲此臆勒[抑勒]探試之計哉?夫人君用罰,必情罪相稱,然後受罪者無冤,人心亦可服,而無過中失當之擧矣。昵侍經席,酬酢溫諄,而一言纔發,天怒震疊,下之牢狴,至施投畀之典,群下駴懼,氣象愁慘。此非聖世之所宜有,而終歉於天地之大,請加三思,還收金萬重遠竄之命。今此萬重遠竄之命,實聖朝過當之擧,職在言責之列者,所當及時匡救,期納於無過之地,而持平李濟民,頃於入侍之日,終始噤默,無一言爭執之事,其承順苟且,虧損臺體,莫此爲甚。決不可置而不論,請命遞差。答曰,不允。金萬重負犯,有何一毫容恕之端,而兩司爭請還收,有若無罪而獲譴者然?誠極驚駭也。亟停勿煩。

○司諫金灝疏曰,伏以,臣賦性庸下,不合言責之任。況此新除薇垣亞長之任,其選尤重,決非如臣所可承當,加以所患疾病復發,則霖炎之餘,入秋來,症情轉劇。伏乞聖慈,量臣才分之難堪,憐臣疾病之難强,亟收誤恩,俾得安意調治,不勝幸甚。且臣竊有區區憂愛之誠,玆敢仰暴於日月之明,伏乞聖明,少垂察焉。臣於病伏中,得聞知經筵臣金萬重,於登對之時,敢達外間之浮言,以致天威之震疊,加之以探試之罪,施之竄逐之典,臣驚惶震慄,繼之以憂歎,聖明之世,何以有此過當之擧?臣病蟄旣久,筵說亦未得聞,未知原委顚末之果何如,而蓋以閭巷間無根之說,達於天顔咫尺之下者,其爲妄率,果亦甚矣,原其本情,則不過事君無隱,有聞必陳之義,實無他意於其間。臣竊想殿下,遽加威怒者,豈不以二字缺不近理之言,至發於造次之間,而誠有所不韙二字缺者而然耶?雖其妄發,至於如此,而殿下於此,特二字缺之度,不致深責,只爲加勉而已,則此等浮說,不過爲爐上之鴻毛,豈以殿下明聖,慮不及於此耶?言根自首之說,旋已停止,亦可見殿下,平心舒究,察納群下之進言也。然而諫臣之啓,旣不允許,玉堂之箚,嚴批又下,論思之地,耳目之寄,摧折太甚,臣恐似此擧措,實有歉於聖世沖和之道也。且念今年水災,振古所無,家舍之漂沒,人民之壓溺,其數甚多,雷震之變,出於宮庭至近之地,而萬壽殿回祿之災,亦所未嘗有之患也。求言之敎,旣下累日,未聞有一人應旨者,而朝廷之氣象,又復如此,臣之區區之憂,不在於一時譴罰之失中而已,上下疑阻,情志未通,將來之憂,有數字缺心矣。近來嚴批累下,聲色太遽,豈不有歉於聖人中和之德耶?《中庸》曰,聲色之於化民,末也,而況人君喜怒,關係非細,其何可疾言遽色,以致群下之失措,而聽聞之疑惑,然後爲快耶?臺啓旣發之後,雖有君上命令,亦不得奉行者,此乃三百年流來舊典,而祖宗朝設法之意,蓋有所在,非所以重臺閣而輕君命也。只慮造次之間,命令或有所失中,而許令臺閣爭執,終歸至當之地,此實祖宗朝美意,不可廢閣者也。喉司之臣,只知將順於咫尺之地,不能遵守三百年舊制,以啓無窮之弊,出納惟允之道,果安在哉?人臣事君,務爲格非,納於無過之地,而若或徒懷承順之意,不慮匡救之道,而乘時挺身,必欲激訐,則人君,置此諍臣二字缺之哉?處置間措語,矛楯相悖,有不足道,而殿下二字缺奬,有若慷慨直節者然,此豈古聖王無偏二字缺殿下,回怒爲喜,靜以鎭之,養朝廷和平之福,以爲二字缺之地,不勝萬幸。臣以不似之人,叨此難堪之職,乞免之不暇,而敢以猥僭之言,贅陳於辭疏之中,有若言責自居者然,妄率之罪,固無所逃。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已諭予意於諸臣之批矣,何如是相繼瀆擾乎?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承旨朴泰遜疏曰,伏以,臣頃忝嶺臬之時,以黃澗幼擧李興剛,與星州居李興萬,圖囑官司,奪財分利之罪,臚列罪狀啓聞後,仍爲全家定配矣。玆者,碩剛之子命鉉,爲其父擊錚,而觀其原情,則稱冤之端不一,而以臣前日所斷,有若勒成罪案者然。此事本末,已悉於前後啓聞中,聖上想必洞燭,臣不必一一陳辨,而罪人之子,至於擊錚訟冤,則臣固不敢晏然,而況今待罪該房,文書出納,亦甚不便。伏乞聖明,諒臣情勢之萬分難安,亟許遞臣職名,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恐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無三字缺察職。朝報

9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坐直。右承旨朴元度。左副承旨朴泰遜未肅。右副承旨李頤命坐直。同副承旨金構未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李東馣。事變假注書任舜元出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弘望啓,文廟酌獻禮,今日散(致))齋,十九日致齋,二十日正日,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來二十一日輪對,取稟。傳曰,停。

○李頤命啓曰,右議政李䎘上疏到院,而以長陵奉審,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近來諫院之官,或呈告,或未肅拜,時無行公之人。除在外人員外,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任相元,以吏曹言啓曰,因義禁一行缺汝玉,閑官換差事,允下矣。李汝玉則換差數字缺李世載則送西之後,時未陞六品,徑先出代,有違規例,待其陞出後,出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都事李汝玉,訓鍊主簿沈之海,相換。

○任弘望啓曰,左承旨禹昌績,旣已遞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牌招察任,以爲入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構爲同副承旨。

○傳于李頤命曰,近來士族子弟之弓馬出身者,及陞堂上,或經閫帥、營將等任之後,便自尊大,反以射藝爲羞恥事,全然抛棄,不少留意。此誠今日之痼弊,心常駭然,屢度申飭矣。今觀武臣朔試射單子,元德徽,十巡得中,至於三十一分。德徽,以堂上武臣,已經淸選,而不效世態,留心技藝之事,誠甚可嘉。姜聖佐,十巡得中,只是一分,則其平日不爲豫習,於此可知,殊甚未便。德徽,熟馬一匹賜給,姜聖佐,從重推考,一以激勸他人,一以痛革弊習。

○李頤命,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日謁聖擧動時,各樣差備軍,及二字缺祭軍,文武場中差備軍之數,至於六百六十一名之多,而適値闕內修掃等役,故他無推移之路,不得已闕內啓下勿用處,及諸上司各衙門派定軍士等,除出別單書入,而其中不足五百名,依前例給價次坊民一字缺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任舜元書啓,敬奉聖旨,馳往廣州義谷面行判中樞府事臣鄭載嵩所住處,更爲傳諭則以爲,臣於昨日,伏承聖諭,辭旨懇惻,可泣鬼神,臣雖無狀,亦有心腸,豈不知聖恩之不可負,分義之不可虧,而疾病危篤,不得承命趨詣,罪積逋慢,方俟斧銊之誅矣,不意更遣史官,申諭勤至,臣誠惶恐震悸,不知置身之所。狗馬之疾,已入難醫之域,百藥無效,委頓床席,無一分自力之勢,或恐溘先朝露,永辭明時,瞻望宸極,只自耿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南弼星、金灝,持平李禎翊啓曰,請加三思,還收前承旨尹世紀罷職之命。措語上同請更加三思,還收金萬重遠竄之命。措語上同請持平李濟民遞差。措語上同答曰,勿煩。

○司諫金灝,正言安圭、李三碩啓,臣等伏聞頃日晝講時,知經筵金萬重,有所陳達,遽被嚴旨,終至於邊遠竄謫,臣等竊不勝驚惑之至。請加三思,平心舒究,還收金萬重遠竄之命。措語上同答曰,勿煩。

○左承旨禹昌績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十五日在富平時,祗受有旨,以臣爲承政院左承旨,令臣斯速乘馹上來者,臣聞命踧踖,惶隕罔措。仍竊伏念,臣衰朽殘質,强策供劇之餘,重得寒疾,症情危篤,尋單請急,幸蒙恩遞,累日調治,不得差道,三字缺涼,救護無人,不得已舁疾出來于富平地同生妹三字缺就便將攝之計,而病勢漸重,委頓不起者亦數日,不意銀臺新命,又及此際,在臣分義,固數字缺趨謝,奔走供職之不暇,而顧臣賤疾,非如一時偶感之比,眞元已至澌盡,百病乘時竝發,痰火上升,胸膈有時昏絶,不省人事,日夜叫苦,方在人鬼關頭,病狀,決無旬望間差復供仕之勢。當此國家多事之時,喉司重任,不可暫曠,不得不冒死哀龥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遞臣職,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前吏曹判書李䎘疏曰,伏以,臣疾病爲祟,恩命久稽,聖度雖寬,臣心不安。昨者伏承批旨,諭以亟斷來章,臣亦知瀆擾之大罪,分義之至嚴,不敢復有陳請,姑俟症情之漸復矣,臣之所經賤患,蓋因積敗而發,旣歇之後,已閱旬朔,勢甚沈綿,蘇快未易,有時欲試筋力,暫窺戶庭,則股不步而慄,體不勞而汗,頭目眩暈,如在舟車,精神昏短,忘失前後。必須積久調養,可免加於少愈,然延拖時月,偃息床頭,私計誠得矣,數行缺病,終豈所宜?況今喬陵奉審之行相續,視學之期且迫,此尤非臣子在家言病之時。不得不冒死更龥於仁覆之聽,伏乞聖慈,亟許所請,以幸國家,以全危喘,不勝大願。臣無任惶恐懇迫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疾病,予已知之,未卽供仕,勢固然也,有何所傷乎?卿其安心勿辭,臥閤論道,以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朝報

9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元度。左副承旨朴泰遜。右副承旨李頤命坐直。同副承旨金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李東馣。事變假注書任舜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雷動電光。三更,月暈。

○金構啓曰,行判中樞府事趙師錫上疏到院,而以謁聖擧動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任弘望啓曰,右承旨朴元度,以身病,連日不爲仕進。當此擧動臨迫之時,該房承旨,多有擧行之事,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頤命曰,湖西巡審災實分等、蠲役等事,一日爲急,故前監司任弘望之變通遞改,兩行缺啓曰,同副承旨除授,卽時出肅例也,同副承旨金構,違牌不進,其墜落院規,甚矣。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頤命,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九月二十日謁聖時,殿坐時,壇左右禁喧都事各一員,貫革左右禁亂官各一員,明倫堂各門禁亂官五員,當直本府入直都事各一員,合以[十]一員,各爲分差,而本府都事十員內,七員,受由赴擧,假都事八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統制使李世選敎書,王若曰,置鎭莫大於海防,所以重藩翰之責,選人莫大於閫寄,所以難節制之才。矧玆都總三方,乃是一國重任。重溟天險,扼兩湖之要衝,列堡星□,掌中權之號令。甲兵士卒之逐年操鍊,恒戒不虞,船艦樓櫓之以時繕修,或慮有忽。機務較諸鎭最劇,摠要視他路尤難,苟非一代干城之良,曷膺千里保障之寄?惟卿,三世爲將,一心奉公,居官則廉潔自持,爭稱四字缺禦衆而寬猛相濟,綽有乃祖之風。試以盤根三字缺治績已多,任以秉鉞制閫,而威望素著。頃三字缺巨鎭,俾佐禁衛之新軍,國家緩急可須,眷四字缺營門之大小悉總,區劃得當。玆降北bb闕b之綸音,庸畀南閫之旌節。主將方委戎務,欲留之請雖勤,廟算必擇邊藩,愼簡之意有在,捨卿莫可,惟汝其欽。玆授卿統制使兼慶尙右道水軍節度使,卿其勉卿報效之勤誠,體予委寄之至意。卉服之窺覘難測,嚴其備防,海船之往來非常,愼其瞭察。弛張利害,默運於胸中,制置經略,揣摩於掌上。若其㫼[㓡]機而通變,務在臨事而善圖。於戱,惟今日受命之方,卽先卿留惠之地,旌旗bb二字b,想威風之猶存,部曲傳聲,喜典刑之復覩,勉樹乃績,毋忝所生。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南致熏製進

9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遜坐直。左副承旨李頤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構。同副承旨趙亨期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李東馣。事變假注書任舜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泰遜啓曰,行判中樞府事鄭知和箚子到院,而以謁聖齋戒,留政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任相元啓曰,謁聖擧動時,以事變假注書,守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亨期啓曰,平安兵使李仁夏所上大王大妃殿陳慰箋文中措語,極有未安之處,不可無警責之道,請推考。傳曰,允。

○朴泰遜啓曰,訓一行缺啓。傳曰,知道。

○李頤命,以都摠府言啓曰,三字缺士,當爲中日習射,而謁聖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相元啓曰,右承旨朴元度,本以宿病沈痼,自數日來,舊症添劇,昨日牌招不進,今又陳疏到院,以齋戒不得捧入,而聞其病勢,終難起動。謁聖習儀,只隔一宵,而該房承旨,多有主管之事,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遞,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

○以備忘記,傳于金構曰,頃日陵幸及今番謁聖擧動時,寶劍望單子中,東平,皆以有故不參。雖未知輕重之如何,而旣在宿衛之任,連稱病故,事體未安,推考,卽爲牌招進參。

○任相元,以吏曹言啓曰,承旨,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事,命下矣。除老病人員外,絶無可擬之人,不得已以二員,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亨期爲同副承旨。

○任相元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趙亨期,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泰遜,以兵曹言啓曰,謁聖別試武科殿試試官,二品以上可擬之人乏少,以二員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相元啓曰,卽今寒雨連日,天氣陰曀,尙無開霽之意,半日動駕,露處帳殿,已極憂悶。且百官將士,文武擧子,沾濕二字缺之患,亦不可不慮。禮云,宗廟之祭,雨沾服失容三字缺明日謁聖擧動,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曾前會盟祭時,不爲遲待,率爾差退,及至初二字缺意快霽,日氣淸明,頗有後悔矣。今此擧動,姑觀日勢,更稟,可也。

○傳于任相元曰,謁聖,以二十一日退行。

○領議政南九萬啓曰,臣等進詣長陵,使諸地師,更爲泛鐵,則後龍坐向,得水、放水等處方位,與前番奉審時無異。臣等,更爲周行,陵後來勢,左右龍虎,又使諸地官周覽,案山、外龍虎、後祖峯後,使各以其意,書出山論,列錄別單書啓。傳曰,知道。

○行判中樞府事鄭□□疏曰,伏以,臣近患非時泄瀉,而千萬意外,伏蒙長陵奉審之命,僅得扶曳,隨參於諸大臣之後,而驅馳登程之餘,氣力澌頓,還到高陽郡,不能强起,末由馳進復命,不勝惶恐,伏地待罪。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勞悴之餘,所患若此,予甚慮念,未得復命,有何所傷?卿其安心勿待罪,斯速入來,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御醫看病,遣史官傳諭。

○傳曰,奉審大臣及禮曹判書,引見。

○行判中樞府事趙師錫疏曰,伏以,臣伏聞頃日筵臣,有以浮傳之說,仰達於宸聰者,筵席語秘,雖未得其詳,而蓋其言以爲,臣因緣宮掖,圖占大拜,噫嘻甚矣,言亦慘矣。自古奸憸之造言興訛,惑亂人聽者,何限,而其陰巧危險之甚,未有如今日之流言。士夫之遘毁罹謗,身陷機阱者,亦何限,而其黯黮汚衊之酷,未有如微臣之所遭。臣自聞此語,心驚骨銷,魄褫魂爽,寧欲狂奔而不可得也。臣之無狀,素乏名論,其所見賤於世,則固也,然臣之所自飭勵,亦未嘗不讓於人矣。不幸遲暮之境,猝然加以罔測之耻辱,始則聚首而竊議,終至抵掌而公誦,有口皆言,無耳不聞,雖未知捏造者何人,煽動者何人,而數旬之內,遍滿國中,遠邇貴賤,藉藉騰播,獨殿下不知耳。朝廷之上,雖不敢出而抗言,亦莫不積疑在中,睽睽心鄙,坐觀狼狽,傍俟自折,臣非木石,安得不動?風舟靡泊,飄葉難定,始出江郊,轉移畿坰,便與世絶,無心相競,呼馬呼牛,一任所爲,而喧豗益加,噂哨未已,今金萬重之言,又至如此,壅而決之,奚獨爲快?顧臣沈抑之情,庶可得而自達,誠亦臣之幸也。夫曲逕干恩,非義媒爵,卽治世之所未聞,而邦憲之所難貸者,苟使臣之所爲,一如言者之言,則固當顯議直斥,投畀荒裔,不與同中國,可也。如其不然,而果有冤狀,則亦宜明覈而洞雪之,今乃置之於若有若無之中,致入於將信將疑之域,而言根難出,聽聞益惑,黯昧莫昭,無路自白,臣心痛迫,縱不足恤,貽累淸朝,當復何如?噫,眞風旣喪,大僞公行,躗言一興,群情波蕩,若此不已,一轉而加之,則臣恐謂鬼載車,點鐵成金,從而媒孽,將無所不至,而滅身湛宗之禍,亦難保其自脫,此豈特爲貽辱名行之懼而止哉?思之至此,不覺毛髮竦然,臣猥以不才,受先朝剪拂之洪恩,經歷淸要,有同拾芥,逮我聖上臨御以來,凡有簡擢,輒在人先,數年之間,驟躋崇班,涯分已踰,滿盈可戒,噫[?]思退歸,庶可少愆尤,而稍進一步,妄干非分,實臣心頃日所未曾萌者,豈料人之爲言,乃至斯酷?士生斯世,同稟天則,其惡其欲,不甚相遠,以己之所不忍爲,謂人之所忍爲,豈人之情哉?必其言以爲,語涉宮禁,則旣非外人之所知,言若風起,則又無形迹之可尋,謀所以眩國人之聽者,意固深矣,計固密矣,獨不念天日高臨,幽隱竝燭乎?緣臣黯昧,踽踽冥行,重惹多口,貽惱宸情,不豫之色,或露於當朝,未安之敎,屢下於備忘。原厥所由,皆臣之故,白首賤臣,老而不死,曾無一言,仰裨絲毫,致令朝著,氣象不佳,臣誠憂畏悸慄,如坐針氈,直欲溘然而無知也。且臣於此,尤有所惶恐不安者。臣於新命,伏承聖諭,以臣之必欲乞解,謂有他意,從實以對之命,而終不敢仰對者,良以儒臣、臺臣之疏,雖論擧措之失當,事體之不可,而迭發層生,前後相績,臣之不得仍冒此,決矣,故臣之前後諸箚,直以此仰暴,而至於流言之闖發,雖極慘毒,此則不專爲微臣一身之累而已。想其歸趣,上關邦政,誠有所趑趄,隱忍不敢,率爾陳聞者也。萬重之旣以承問不對,至被竄謫之律,則臣何可諉以事在旣往,而獨免不以實對之罪乎?臣旣被難洗之謗,又負難貸之罪,職名之尙在,已是失刑之大者,況此月廩之不許還收,尤出萬萬意慮之外,臣方席藁待罪之不暇,何敢冒受不當受之公粟乎?伏乞聖明,削臣之職,以謝國言,勘臣之罪,以戒具僚,仍收月廩之賜,以安愚分,不勝幸甚。臣具疏,將以縣道上聞,適値道臣,出巡遠邑,未免越例直呈,尤不勝惶懼焉。臣無任兢惶悚惕俟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因緣圖占,是何等昏亂時事,而終以罔測之誣謗,肆然勒加於君父,略無顧忌,國朝三百年以來,爲人主之慘被人臣之醜辱,未有如今日之所遭者,此豈但大臣之不幸而已?實國家之大變也。思之至此,不覺痛心,而如此凶賊,尙未斯得,快正王法,此最可恨也。萬重負犯,不專在於不以實對,則於卿,有何引咎不安之嫌乎?不腆月廩,一旬過辭,尤涉太過,卿其須體此意,安心領受,而亦勿待罪,從速上來,以濟時艱,史官傳諭。

○午時,上御熙政堂。長陵奉審後諸大臣及禮曹判書引見時,領議政南九萬,領中樞府事金壽興,判中樞府事李尙眞,禮曹判書南龍翼,同副承旨金構,假注書李東馣,記事官沈季良、宋相琦入侍。金壽興曰,數日日蒸鬱,上候,何如?上曰,無事矣。金壽興曰,臣素昧風水之說,雖承命奉審,而只聞諸地師所論而已,有何所見,可以仰達者乎?若其凡眼可知者,則或不無未盡之處,而其何敢輕達乎?判中樞府事李尙眞,素曉風水,臣亦與之商論,下詢,宜矣。李尙眞曰,少因爲親求山,慣聞地師之言,雖有稍知糟粕者,而旣無的見,可以仰達者矣?然而前後奉審地師山論,各人所論,大同小異,皆以陵寢事重,難於指斥,不敢明言,略見其意,惟任臺所論,雖二行缺申爲刑戮,坤非刑戮,而臺則獨以爲左旋右落二字缺申水,不相關涉,故乃以兩男竝處爲言,此似明知山之理矣。上曰,以卿之所見,言之。李尙眞曰,陵寢事體,莫重莫大,實難輕易陳達。第己丑國恤時,臣陪進陵下,當其時年少,且無求山之事,故其於山家,小無所聞,而凡眼所見,案、朝漠遠矣。今番則松栢參天,雖不得見,猶知其關鎖不密,且其來龍,牽過臨津大二字缺嘗累經,不待今日,已知偏龍,決非可合於帝王三字缺藏,且內堂偏斜而無水,白虎邊六方皆低,臣數字缺坐於低下,曾所補築處,以索繫竹,較數字缺陵上,則築處之於陵上,僅得齊平數字缺低不築處,則陵上尙高,蓋似封數字缺致也。穴深應九尺,而本土淺數字缺不覺其過高矣。大抵西向半行缺而如欲補土,當至四五丈許,數字缺國力,此則雖不足恤,而白虎方土役數字缺事極難處矣。旣是偏龍,亦非純吉數字缺遷奉,何可容易遽議乎?金壽興曰,偏龍三字缺意則不然。若於當初定陵時,則或可爲欠數字缺到今議遷之日,惟當論其疵病之輕重而已,豈數字缺偏龍,輕議遷奉乎?第聞任臺所論內堂無水二字缺諸坤申水,尤有所害,而李尙眞,亦不敢盡達數字缺上曰,更爲詳達,可也。李尙眞曰,此非難知之事。內堂數字缺地家所謂旱局也。若有親近過穴之水,則可救二字缺坤申,則卽其傍過之客水,實爲無水之局也。任臺二字缺陰陽,不斥言其所謂兩男竝處者,蓋以萬物之理而已,旣不交媾,則生成之道,絶矣。其意所在,斷可知矣。更宜下詢,使之悉陳,而且聞任臺,與其弟一行缺臣嘗怪訝,未得一見,今見其山論半行缺其能言壙中之事,是亦可以下詢矣。金壽興曰,外面見著之處,尙難的知,壙中吉凶,何可以一人之見斷定乎?至於未盡之處,雖凡眼,亦有所見,如白虎邊六方之低下,前無親切之內案,內堂之無水,果爲有欠矣。南九萬曰,臣前後再次奉審,而風水之說,素所昧,實未知其得失之如何,而只以淺慮之所及者言之,國朝以來,遷陵凡五次,而章陵外其他四次,則皆一字缺災害,其年月,皆在於《璿源譜略》中,自上想必睿覽而默想矣。朱子山陵議狀,以爲祖塋之側,興土功以致驚,亦能挻災,興土功於塋側數字缺何況遷奉之擧,其爲驚尤重,安保其一二字缺挻災之理乎?且遷陵之議,發於今日者,實由於一二字缺之慶漸遲,人情莫不憤鬱,無所歸咎,有此一二字缺遷陵後,卽有儲慶,則誠是莫大之幸,若或一二字缺則長陵以下近代山陵,又安保更無他意乎?一二字缺術,臣雖不敢論,而難言之憂,實在於此二款,不敢不達矣。上曰,非但朱子所論如此,雖閭閻家,年久遷葬,不可不愼,況國陵乎?予意如此,故前日再度書啓,皆以不可遷奉爲敎矣。大臣所啓中第一件,則實合予意,第二件則未知其必然矣。南九萬曰,小臣,亦非敢以爲必有一字缺事,然當國家大事,不可不深慮長思,必欲自上豫知此意,故敢有所云矣。金壽興曰,長陵遷奉之說,紛紜至此者,有由然矣。長陵未盡之議,自前有之,卽今儲嗣久曠,一年二年,以至今日,大小臣民,日夜顒望,而雖無知愚氓,莫不歸咎於長陵欠害,便成國言,此實人情無所不用其極之意,遷奉重事,自下所不敢直達者,惟在自上裁斷而已矣。二行缺之所當然也。宜以生人之禍福,想其體魄之安不安,凡於遷葬之際,不當先言其禍福也,今以儲嗣之遲,致疑於陵寢,則旣是理所茫昧,而以此爲言,亦爲事體之未安矣。無寧以風水之說爲言,朱子,亦嘗言祈天永命之助,則其所關係,誠不可忽也。南龍翼曰,臣於地家書,曾所昧昧,再忝奉審之行,徒憑地官之說,而其論前後互變,實莫知其所從,今者三大臣之所辭之辭,竝爲書出,詢問于在外大臣,似當矣。南九萬曰,山陵奉審之後,旣有異同之說,則仍奉,旣甚未安,遷陵之重難,又如臣上所陳者,而自無的見,實甚悶然,自有此議以來,臣非但廣問於儕友間,亦以書私問奉朝賀臣宋時烈,則以爲,朱子議狀,一以山陵爲數字缺之所係,一以塋側之土功,爲驚動而挻災二字缺子器識力量,有難權其輕重,而有所裁斷數字缺定之說也。當初地師之書啓,上敎旣定,而非數字缺疏,縉紳間亦多辭說云,故令備局更會數字缺明白,宜可以鎭定群議,而猶恐有未盡數字缺諸大臣,再往奉審矣。李尙眞之所見李尙眞曰,遷陵重事,固不可輕議,而如不得已,則所當十分詳愼,已往遷陵時,各數字缺亦宜考出實錄,參其輕重而處之也。且雖私家之事,年久遷葬,則必改備衣衾棺槨,然後開壙,今若議定,萬一遷奉,則當先製衣襨,又當奉往新梓宮,念此境界,誠爲罔極,其爲重難,益復如何,而臣子敢爲之妄論乎?臣於此,竊有所感。又有所愧,而不以私事爲嫌,而竝爲仰煩,竊附於事君如事父之義也。臣父之葬,亦是二行缺以不[?]中群議當遷,而年久未決,以此見之,則實由臣知之不明,而今此遷陵之議,終不能悉陳,以備裁擇,是臣不孝不忠,厥有兩罪,而猶且以小喩大,仍祈聖明之加察也。金構曰,臣頃於奉審時,旣有所聞,故敢達。其時聞任臺之言,則謂之虛假,而非眞穴,愼景尹,亦以爲,作穴稍高,明是失穴云,而事係陵寢,不敢直斥,故山論所言,多有未瑩者。大扺今日遷陵之議,不可以義理斷定,專在風水吉凶之如何,而風水凶,當遷而仍奉,風水吉,不當遷而妄動,其爲禍數字缺聞地家說,雖是不吉之山,遷動之際,災害數字缺慮此兩款,實難折衷矣。南九萬曰,李尙眞以爲,今日山陵之議,只當求彼安之理,不當以儲嗣之慶爲言,若以子孫之吉凶禍福,議及先陵,則大爲未安云,其言誠美矣。但念今日紛紜之議,專出於儲嗣之遲慶五六行缺以此斷決大事,實涉未安,臣意,李尙眞數字缺爲不盡其說,自備局更招任臺,細問其所欲言,使之直陳無隱,以爲稟裁之地,似可矣。上曰,以許彬、方叔齊所論觀之,可想其意之在禍福,若謂玄宮,有水火患,則子孫禍福,年歲一行缺難輕易斷定,依領相所啓,任臺,先自備局五六字缺之說書啓,諸大臣論難之意,亦竝出於擧行條件,過擧動後,遣史官收議於諸大臣,而二品以上,亦使會議,可也。

○金構曰,臣忝帶璿璣玉衡修改都監之任,有所懷仰達。匠人則雖以白文執捉,至於雜物進排等事,不可以白文爲之,禮曹印信,限畢役間取用,何如?上曰,依爲之。燼餘

9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坐直。左承旨任弘望坐直。右承旨朴泰遜坐直。左副承旨李頤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構坐直。同副承旨趙亨期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李東馣。事變假注書任舜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泰遜啓曰,二十一日謁聖擧動,二十二日國忌齋戒,二十三日國忌,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趙亨期啓曰,行判中樞事鄭載嵩上疏到院,而以謁聖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後別諭,已悉予意,而情志不孚,莫回遐心,愕然且慙,無以爲諭,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俟病少間,從容上來,毋孤企望。

○任弘望,以戶曹言啓曰,今九月十三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戶曹判書李敏敍所啓,自辛酉至往年,御供之物,裁減者,多矣。今聞宣惠廳,旣已復舊云,戶曹裁減者,一體復舊,故敢達。上曰,依爲之。李敏敍曰,辛酉以後裁減,盡爲復舊乎?只復往年所裁減者乎?上曰,前後裁減,列錄以進,可也事,命下矣。兩年減裁物件,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判中樞府事鄭載嵩原疏缺。燼餘

9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遜。左副承旨李頤命。右副承旨金構。同副承旨趙亨期。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李東馣。事變假注書任舜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出宮,詣成均館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酌獻禮後,大駕還幕次,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傳于朴泰遜曰,多士入場之時,不無紛沓之患,別定本館官員一人,使之看檢,連續入門,俾無如前之弊事,分付四館所。

○又以承傳色,傳于朴泰遜曰,囂聲如此,必是儒生爭入紛沓之致,更爲各別申飭。

○朴泰遜啓曰,卽招成均館官員,各別申飭,而問其喧聒之由,則對以擧子甚多,入門之際,自然如此云矣。

○又以承傳色口傳啓曰,西平君榥,工曹參判李奎齡,擬於宗宰之望,旣已落點之後,終不來到,極爲非矣。請推考。答曰,依啓。

○又啓曰,東、西班宗宰各八員,而落點人中李奎齡,西川君榥,終不來到,更改付標以入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不必更爲付標,以七人進參,可也。

○上御明倫堂,試官以下肅拜訖,上顧壁上懸板,問相元。對曰,□邊所懸,乃白鹿洞記,五六字缺內懸明倫堂三字,自中國出來,或稱朱子筆,而未能詳知,外額則初以韓濩書懸之矣,朱之蕃取去,以其自筆書,懸矣。

○任相元啓曰,今此科題,以御題出之乎,書入受點乎?上曰,書入而落點,可也。

○上曰,卽今秋節未寒之時,年少堂下官,異於老宰相,而着耳掩入於榻前,殊甚無據,副司果朴泰輔,推考。

○上曰,入門數幾許耶?任相元曰,雖未的知,過萬矣。上見入門單子訖,領議政南九萬,以書題,跪傳任相元,相元,跪進上前,上落點以下。上曰,天已明,燭籠盡去之,可也。

○任相元曰,泮水堂則試官往見數字缺儒生四拜之後,仍爲張題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上自明倫堂,出御下輦臺射壇。

○朴泰遜啓曰,生、進唱榜時,旣以萬壽殿火災,風物遊街,竝令禁止矣,今此謁聖放榜時,亦爲依前禁斷乎?上曰,生、進唱榜時,則雖以萬壽殿火災,禁斷風物遊街等事,而謁聖與此有異,未知如何。領府事金壽興曰,其時新逢火災,不勝驚懼,有所禁止矣,謁聖則事體有別,而但廟庭之樂,尙未復舊,遊街雖無妨,風物則似不當許矣。上曰,親臨試士,卽日唱榜,事體與他自別,在國家爲盛擧,在擧子爲榮光,若一切禁斷,似甚埋沒,故問之矣。金壽興曰,然則永昭殿用樂,自今復舊,則似無所妨矣。上曰,依爲之。

○兵曹判書李師命啓曰,尺量官,以軍器寺官員爲定矣,今見下人來尺,雖前規如此,謁聖與他有異,以官員爲之之意,敢達。上曰,自前規例如此,春塘臺觀武才時,每見下人尺量矣,前規不必改,以下人使之尺量,可也。

○上曰,貫革得中,而或木片缺落及鏃沒竹退者,竝數字缺數事,豫爲分付,可也。

○李師命曰,枰箭官,春塘臺則臺上平夷,故每於臺上枰箭,此處則臺上狹隘,何以爲之乎?上曰,於臺下爲之,可也。

○金構啓曰,擧子呼名,取稟。上曰,中間頗遠,呼名高聲爲之事,分付,可也。

○又啓曰,數字缺五矢畢射之敎,一得者,何以爲之乎?上曰,一中之流,勿令封箭以上,可也。

○射訖,李師命啓曰,數字缺十七人矣。上曰,無比較人耶?師命曰,初試壯元金五分,此爲壯元,而無比較人矣。

○朴泰遜啓曰,放榜時,有新恩政事,而吏曹窠闕頗多,放榜後開政,則還宮想必差遲,豫爲開政差出,他窠數字缺待放榜,新恩政事,仍爲之,似可矣。上曰,依爲之。

○上曰,今已午正矣,收券必多,科次甚難,必於申前畢考之意,分付,可也。

○金構啓曰,臣往兵批政廳,故敢達。上曰,唯。

○朴泰遜啓曰,還宮時路邊射墩,不可不撤毁,軍人方待令,卽爲分付撤去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

○上曰,御將來。徐文重,進前跪伏。上曰,頃日沙場閱武時,令排六花陣,則兵判,對以未習其法,故未排矣。卿亦不習之乎?文重曰,六花陣法,雖在兵書,臣旣未曉習,本廳將校,無一知者,故臣營亦未能習之矣。曾在孝廟朝,使柳赫然排之云,而其時敎鍊官,今旣不在,亦未知赫然所排者,果能合於古法也。上曰,其法旣載於兵書,則似無不可排之理,分付各軍門,使之習排,可也。上曰,今日予亦不着耳掩,而大司成李選,日晩之後,偃然着之於御前,其在事體,殊甚無據,從重推考。

○有政。吏批,以朴世采爲大司憲,尹堦爲尙衣提調,吳斗寅爲平市提調,徐文重爲氷庫提調,尹趾善爲長興提調,李畬爲禮曹參議,李重章爲監察,李益泰爲司僕正,朴泰輔爲副應敎,宋掞爲陽智縣監,金楺爲禁府都事,文有章爲典籍,權𢜫爲典籍。

○金構啓曰,武科入格之矢,出給矣。上曰,唯。

○李頤命進前曰,臣等有所思,自下相議,故敢達。曾前春塘臺,則科次於御前,故科取多少,自上或臨時變通矣。今番則異於御前科次,若畢考之後,則自上雖有加用之敎,似難變通,故豫爲敢達矣。上曰,使之來此,榻前科次事,分付試官所,可也。李頤命曰,旣有上敎,遣史官傳諭乎?上曰,唯。

○假注書朴泰淳,往傳上敎於試官所,南九萬以下諸試官,卽詣御前,仍爲合考。上曰,抄出者幾丈乎?南九萬進前曰,抄出八丈,而數三丈則有疵病,似當更爲抄擇,而旣已合考於御前,自上定數,可矣。上曰,親臨試士,實是國家之盛擧,且八方多士,擧皆來會,只取若干人,似甚埋沒,若無大段疵病,八丈盡取,可也。

○上曰,日勢已暮,諸事豫備事,分付,可也。

○金構啓曰,日勢向昏,燭籠及植炬、行炬,竝令燃火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諸事旣已豫備,各色先爲出送事,敢達。上曰,依爲之。

○大駕還宮時,到壺洞屛門,金盛迪、宋疇錫,請對啓曰,臣等,猥忝法從,獲覩盛擧,實爲榮幸,而第念天災時變,疊見層出,上下憂懼,不可處而豐亨豫大之運,殿下旣撤庭懸,猶未復舊,今遽大張聲樂,有若太平盛時,非所以寅畏小心之道,至於倡優之戲,尤非王者之所宜,近而二字缺班行,喧聒駕前,此實前所未聞者,故臣數字缺退矣。上曰,然則撤去,可也。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吏批啓曰,卽接禮曹移文,則四五字缺閔以升,身病甚重,不得行公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燼餘

9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遜。左副承旨李頤命。右副承旨金構。同副承旨趙亨期。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泰淳李東馣。事變假注書任舜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望哭後,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單子問安,藥房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金壽興,提調臣李翊相,副提調臣任相元啓曰,昨日冒夜勞動,終日臨御帳殿,仍又夜深還宮,伏未審聖體,若何?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氣體頗覺淸暢,不知其勞矣。

○金構啓曰,統制使柳重□今秋水操時勤慢啓本,以名在罷職之中,不得修啓事,狀啓。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傳于朴泰遜曰,昨日還宮時,文武擧人前部鼓吹,前分左右侍立事,下敎矣。乘輦進發之後,日已昏黑,未得相見,故使之進立於輦前,而至如天童之類,渠自隨入而已。且前路處處,駐輦停滯,蓋由於所用洞近處地勢狹隘之致,而三司駕前請對之時,有若姑[故]爲招致觀戲者然,此豈予之本情乎?未可知也。

○傳于金構曰,明日賓廳日次,而與國忌正日,相値,如有稟定之事,大臣與有司堂上,今日入侍爲當,以此分付。

○朴泰遜啓曰,山陵會議,過國忌後,爲之事,昨已定奪矣。今二十四日,乃式年會試開場也,試官落點之後,則應參會議之員,必多有不得進參者。今此會議,事體重大,而又與凡公會有異,雖是國忌之日,行祭後仍令會議,似無所妨。且三司之官,不可不參會,而前日榻前,未及定奪,使之一體來會,何如?大臣之意如此,敢此仰稟。傳曰,依啓。明日牌招會議。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駞駱粥,當自十月初一日封進,依前例擧行事,分付司僕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構,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四日,文武科四所場中差備軍之數,至於二百二十名之多,他無推移定送之路,不得已闕內啓下勿用處,及諸上司各衙門派定軍士等,除出調用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構啓曰,領議政南九萬,有司堂上李師命、徐文重、崔錫鼎,來詣矣。傳曰,引見。

○入侍時,今番失火時,大王大妃殿冊寶,有損傷者,修改都監都提調及堂上、郞廳,斯速差出事,榻前下敎。

○司諫金澋啓曰,臣於昨日,隨駕到泮宮,本院啓辭,所當卽爲傳啓,而似聞親祭正日,不爲傳啓,亦有近例云,故因爲停矣。日晩之後,始覺其非,而正及拆榜之時,悤擾未能,乃以日暮姑停矣。今聞物議,以爲無故日仍爲姑停,未免失體云。臣出入臺閣,非止一再,而此等規例,猶未熟諳,且今日賓廳引見時,亦當入侍,元非日次,故臨時始聞,顚倒入來,而家居稍遠,竟未及參,臣之不職之失,於此益著。且臣得伏見下政院之敎,不勝瞿然惶悚之至。昨日還宮時,聲樂之中,天童,又復羅列於駕前,臣意以爲,當此災異疊見之日,有此無前之擧,觀瞻所到,恐有累於聖德,故未堪區區之懷,不避路次,敢有所達矣。今者,伏見聖敎辭意,則臣之所陳,未免爲錯認之歸,亦安敢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構啓曰,司諫金澋,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正言安圭、李三碩啓曰,臣等以傳啓事相議,而有以親祭正日,則近有姑停之例,爲言者,故臣等,未暇詳察,亦以爲然,殊不思酌獻禮之與大祭有間。及晩之後,始覺其誤,而倉卒紛擾,有未及商確者,不得不以日暮姑停矣。今聞物議,以旣是無故之日,而以日暮姑停,爲失云,臣於前後忝竊,出入臺閣,旣有年所,而此等體例,猶不覺察,有此做錯,其昏謬不職之狀,已自可見。且臣等,伏見下政院之傳旨,有昨日處處駐輦,蓋由地勢狹隘,而三司駕前請對,有若故爲招致觀戲之敎,臣等不勝瞿然惶悚之至。臣等,於昏黑之際,在於駕前稍遠之地,未詳其曲折,而但聞雜戲,陳於威顔咫尺之前,區區之心,誠以爲此不但事體之猥褻,瞻聆之有駭而已,實恐其爲累於聖德,不細。故自附於有懷必陳,納君無過之義,遂敢相率而請對,此在聖明,雖不害爲無則加勉,而抑臣等,一時錯認,妄率陳達之罪,則大矣。以此以彼,俱不可一刻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金構啓曰,正言安圭、李三碩,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午時,上御熙政堂。領議政南九萬,兵曹判書李師命,刑曹判書徐文重,大司成李選,刑曹參判崔錫鼎,左副承旨金構,校理金盛迪,假注書李東馣、任舜元,記事官尹星駿、宋相琦入侍。上曰,明日乃賓廳日次,而與國忌相値,或有稟定之事,使之引見矣。南九萬曰,昨者,終日帳殿,冒夜還宮,不審上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南九萬曰,今日雖無大段事,上有引見之命,故入來,而亦有可以稟定之事矣。

○李師命曰,驪陽府院君遷葬時,恩城府夫人及海豐府夫人墓軍,有一時題給之敎,而本家以爲,驪陽府院君葬時所給墓軍,猶足以推移用之於合葬,三喪墓軍,一時受用,心甚不安云,而終不受用。本家之終不受用,誠是美事,本家旣不受用,則其公事,還入爻周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師命曰,自前,兩喪合葬墓軍,或有各給者,亦或有只用一喪墓軍者,其規不一。此後兩喪合葬,只給一喪墓軍,未知何如。南九萬曰,畿邑之民,非但近因連凶,甚爲疲殘,禮葬等事,又是他道之所無,遷葬禮葬之稠疊,未有甚於近日,畿民日不暇給,實難保存。且兩喪合葬,各給墓軍,亦未知其合當,今後凡兩喪合葬,則只給一喪墓軍事,定式施行,似當矣。上曰,合葬則雖給一喪墓軍,亦可推移用之,此後依此定式,可也。徐文重曰,禮葬時三物幕及殯幕,自宣惠廳例爲備給矣。合葬則旣以只給一喪墓軍定式,則此後當一體施行矣。上曰,依爲之。

○李師命曰,數字缺都摠府,曾前有相避之法,而五衛旣廢之後,則摠府於禁軍,元無干涉之事,故故相臣洪重普,爲本曹堂上時,陳達於筵中,勿爲相避之意,已爲判下,尙未定式,不無妨礙,大臣入侍,下詢而處之,宜矣。上曰,何如?南九萬曰,法典雖如此,中間制度多變,到今變通,宜矣。上曰,然則此後勿拘相避,可也。

○李師命啓曰,孝廟初年,申飭束伍軍,而其時故相臣原平府院君爲兵曹判書,定爲節目,頒行八路,一年內,營將四度巡歷,兵使兩度習陣,軍兵之頉案者,守令報營將,營將報兵營,其時所充定者,皆壯丁之有根著者矣。十數年來,軍政盡爲抛棄,一哨之內,一年付標,幾至數十人,或有三年數字缺哨改案者,外方之事,雖不能一一詳知,尺籍之虛疎,於此可知。自今以後,執頉於軍事者,從其輕重,一以事目治之,而其中軍案一哨內,一年十五人改付標者,營將巡歷時,全哨無分者,一依孝廟朝例,決棍於各該道營門,以爲懲勵之地,何如?上曰,此事,何如?南九萬曰,近來戎務之廢弛莫甚,宜有整飭之擧,營將巡歷,以其執頉,論罪守令事,自有孝宗朝成法,今當修明舊規擧行,而但念一行缺年夏間,旣有成命,而似聞厥後,亦不得遵行云,命令之不信不重如此,則實無可成之事。此似是出令時,不能廣詢博訪,商確講定,俾無後議之致,今後則尤不可不更加愼重也。今者諸道軍務,抛棄已久,猝然復舊,一切以事目施行,則被罪者必多,亦將有難處之事,其參酌改定,有難以小臣一人之見,斷定於榻前,退與本司諸堂上,從容講定,更爲仰稟啓下分付,使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

○李師命啓曰,曾因黃海監司狀啓,御筆封進人李益明,有相當除授之命矣。取見筆跡,則未知其的是御筆,且末端御押,亦非親著,而似是印押,以此見之,則不可直斷以御筆,故敢達。上曰,此乃甲子年間所上送者也,觀其字體,有不似處,未知其眞是御筆矣。南九萬曰,自上若以爲古跡,而入內觀之則似宜,不然則還給,可矣。上曰,直斷以御筆,有所未安也。李師命曰,然則其時除職承傳,亦不擧行乎?上曰,旣非御筆,則承傳不當用矣。

○上曰,萬壽殿失火時,大王大妃殿冊寶,有傷損者,不可不從速修改,卽設都監修改,而事體重大,不可無都提調,以此意,該曹數字缺堂上、郞廳,斯速差出,可也。

○李師命曰,軍兵免新,前日有禁斷之令,而近來或有若干收捧之事矣。今此禁軍金孝先事,似當依事目梟示,更無可論,而若其所犯,出於因襲謬規,直斷以梟示之律,未知如何,大臣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人命至重,直用梟示之律,或似太過矣。南九萬曰,軍兵中有收斂事,則孝宗朝,特爲嚴治,勿論多寡,直令梟示,近來晉州等處,連用此律梟示矣。頃者,以各廳免新四五字缺爲事目,以爲論罪之地,至於軍兵,則稱以免新,而責以二字缺與他軍兵收斂酒食之資者,本無異同,故事目中,以孝宗朝受敎梟示事啓下,頒布中外矣。如此之事,上聞之後,自上以好生之德,特貸其死,誠合於古者王曰宥三之義,而爲將之道,以威克厥愛爲主,則惟當用法而已,軍中用法之事,雖不稟,似宜矣。上曰,旣有意見,陳達何妨?以免新侵責,至於梟示,似過,以次律用之,可也。南九萬曰,軍兵中侵責新入,收斂錢貨酒食者,以梟示定律事,旣已頒布,則人誰不知,而今孝先者,督迫新入,徵斂無已,故新入者之妻,不勝其苦,至於自縊,而爲傍人所救,雖不至於死,其不畏禁令如此,豈不痛駭乎?漢之衛靑,爲大將時,蘇建,坐法當誅,而數字缺不得減其死,安祿山,亦以軍法當誅,而張守珪數三字缺亦得減死,此雖出於惜才之意,論者皆以爲,非以貸法故也。李師命曰,臣以有司之臣,不能守法,不勝惶愧,而輦下將兵之臣,與閫外受命者有異,平世御衆,不可徒尙嚴峻,故有此稟處矣。崔錫鼎曰,侵三四字缺同,而內三廳犯禁者,未聞論以死罪,獨此人,以軍兵收斂,不得免死,似爲冤抑矣。南九萬曰,此人則旣以特命,論以次律矣。此後軍兵,侵責新入者,以軍中三令五申之法,別爲申飭,日後更犯,則不爲撓貸乎?或更爲議定事目乎?上曰,以此意,收議于諸大臣,更爲稟定,可也。

○南九萬曰,京畿各邑官需米,元數本少,而近因年凶,又加裁減,不成貌樣,今年農事,水災後又因早霜,反不如上年云。大同需米之不足,誠爲可慮,而州縣之疲殘,亦不可不念,畿邑官需米,似不可不復舊劃給矣,前領議政金壽恒,亦欲陳達變通,而未及云。自今年復舊似可,監營需米,亦爲一體復舊,何如?徐文重曰,州郡所減各二石,營需米所減百二石,通計一千七十石也。上曰,依爲之。

○崔錫鼎啓曰,臣於日昨擧動時,以讀券官,入參於明倫堂,殿坐之時,書題落點之際,不納於望筒,直爲進呈,有違規例。且伏聞曾前謁聖等親臨之科,出題時,侍衛將士及承旨、史官,皆令蹔出,只該房承旨一員,留在奉行,所以重科場之事體,而昨日則出題時,諸承旨及侍衛將士,皆在殿坐之側,衆目參見,殊無嚴重科場之意,當該承旨,難免其責矣。上曰,今番出題時,諸將士,皆不退出,事異前規,予亦心以爲未安矣。南九萬曰,不但承旨有失,小臣,亦在咫尺之地,若能覺察,則可以言及於承旨,而亦不能致察矣。退聞李敏敍之言,始知其差誤,不勝惶恐待罪。上曰,此是承旨,所當稟啓擧行之事,大臣則不必以此待罪,安心勿待罪,可也。南九萬曰,旣往之失,今不可治,而日後,不可不以此爲戒,當該承旨以[似]當推考矣。上曰,推考,可也。

○李師命啓曰,闕門開閉,自是定式,而昨日還宮時,日勢旣暮之後,則除敦化門外,其餘諸門,當有稟定閉鎖之事,而終不擧行,兵曹入直堂上,難免不察之失,此後定式施行事,分付,似可矣。上曰,兵曹堂上,似不善處矣。徐文重曰,此非兵曹之所當,乃是政院之事矣。上曰,政院該房承旨,推考。

○徐文重啓曰,多大浦僉使張萬瞻,以不能禁制倭人犯禁越境之事,水使以從重決棍之意,狀啓矣。數字缺東萊府使狀啓,自禮曹不可推考之意,令攸司稟處矣。臣曹當移送禁府,而第旣已決棍,又爲拿問,則似是疊蒙其罰,敢此仰達。上曰,不可疊施其罰,分揀,可也。

○李師命啓曰,上年秋,江華留守申晸,以江華義僧事,陳達於筵中,其時領敦寧金壽恒,以爲當初南漢築城時,以僧徒赴役,故仍爲設置七寺,以諸道僧人,分定入番,而今此江都形勢,與南漢有異,外方義僧入番之際,其弊不貲,姑以京畿屬邑及一行缺以此意馳報備局,而群議皆以爲,南漢義僧,爲弊已極,今又設置於江都,無益守護,而反有其害云。大臣今方入侍,更爲定奪分付,何如?上曰,此事,如何?南九萬曰,小臣,亦見其公事,而南漢義僧,雖分定八路,貽弊猶多,今此延白及南陽、豐德等,皆是野邑,僧徒本小[少],以數小[少]僧人,輪回入番,必不得力,而徒爲貽弊之歸,臣意則決不可爲矣。上曰,如無實效,則初不如不爲之爲愈,前日擧行條件,爻周,可也。

八九行缺南九萬曰,近來災異疊出,年事連凶,人心靡定,國事可憂,而又此齎咨官所聞,彼國亦多可慮之事矣。皇帝,慮西㺚之作變,稱以田獵,而出往審勢云,大鼻㺚子及吳三桂所屬將校,皆懷冤心,彼國有憂,則我國必先受禍,似當預爲綢繆之策,而事勢實無奈何,不知所達矣。上曰,非但大鼻㺚子,其他可憂之端,甚多矣。李師命曰,大鼻㺚子,終必爲大憂,備局堂上,皆入侍,責勉防塞之道,可矣。上曰,彼之形勢,終必有變,職摠將權之臣,凡於自强之策,禦侮之備,刻意留心,可也。太原㺚子,自元有之乎?南九萬曰,此乃靑太吉,黃太吉之子也,其來已久矣。以卽今形勢見之,天厭穢德,似無彼類更入中國之理,五六行缺徐文重曰,自上有以仁代暴之敎,以天道言之則似然,而彼旣入處靈古塔,則本國無平安之時矣。李師命曰,我國地方數千里,軍兵二十萬,若能奮勵振作,則國中禍亂數字缺基矣。南九萬曰,朝廷正則人心可以振作,而四五字缺君上之心,若能奮勵振作,則更無可憂,其道惟在愼賞必罰,而恢張言路,以扶元氣,可也。李師命曰,諸葛亮所謂親賢臣遠小人,非謂以此爲撻彼之堅甲利兵也,朝廷旣正,則外憂不足慮故也。南九萬曰,卽今大臣之出在郊外,誠甚可慮,而其下文學淸名之士,朝廷亦不能盡爲收用,在外不來者,則自上敦勉,使之上來,其餘遺漏之人,亦宜審思而用之矣。崔錫鼎曰,大臣,以自强之策陳達,而上以紀綱爲言,下以人才爲本,以此兩款,爲治之要,則何患不治乎?至於將領之任,尤宜擇人,四五字缺蔭官中,有所屬望者,而四五字缺自上超擢用之,可矣。李師命曰,崔錫鼎所達,是指元萬春、李慣、柳以升,而以升則方在罪譴中矣。此三人,皆經州縣,多有聲績,而但其年紀漸暮,及時抄用之意,敢達。上曰,此人等,旣入抄啓中,而所達又如此,當留意焉。李師命曰,元萬春,乃故相臣斗杓之子,李慣,故判書臣時昉之子,與外方疎逖之人有異,且有幹局,試用,可也。南九萬曰,李慣則小臣亦熟知之,其有將才,雖不可知,而幹局則有之,故頃日,備擬廣州留守矣。物論,以直以堂上備擬,爲非,自上超用,則或可而。半行缺

○金盛迪啓曰,昨日謁聖後還宮時,臣見風樂,陳於御前五六字缺當此艱憂溢目,廟樂不復之日,殊似未安,故有所仰達矣。今日伏見備忘記辭旨,不勝惶恐矣。然人主常以敬勝怠爲戒,可也。自上留念焉。上曰,唯。遂罷出。

9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受由在外。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遜。左副承旨李頤命。右副承旨金構坐直。同副承旨趙亨期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東馣申鈺[申銋]。事變假注書朴泰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

○朴泰遜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行判中樞府事閔鼎重,行副護軍金禹錫、慶㝡、尹趾善,牌招不進,行副護軍睦來善,行副司果李端錫在外云,不得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閔判府事處,遣史官問議,金禹錫、慶㝡,更爲牌招。

○趙亨期,以戶曹言啓曰,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去丙寅前十一月十二月,丁卯年正月三朔頒料,在外不受,故其時有姑待入城輸送之命矣。今者李尙眞,方在城中,前日不受頒料,似當輸送,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朴泰遜啓曰,今此山陵會議時,三司諸臣,亦爲一體來參事,昨已定奪,而司諫金澋,正言安圭、李三碩,方在引避未處置中,大司諫兪櫶,獻納沈思泓,更爲牌招,使之來參,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朴泰淳出仕[出使],代申鈓[申銋],任舜元出仕[出使],代朴泰恒。

○朴泰遜啓曰,禮曹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今月數字缺引代罷出之後,依下敎,欲爲招問任臺,則方在驪州,送人招來,昨日昏暮後始到,今日賓廳會坐時招問,則以爲,承命奉審之後,再度山論,悉陳所見而仰達矣。至于今日,至承再問之命,不勝惶恐,更將淺迷之見,一一仰達,蓋云數字缺山以水,作配陰陽,以定吉凶榮枯之道,而至於長陵,數字缺來左落,水亦左到,山左水左,謂之兩男竝處,非陰數字缺龍,穴非其眞云,是偏落,以左旋木龍論局,則生亥數字缺三方低處,乃龍生方,古法云,生方,宜高不宜低,以此論之,則不免少欠,以坤申方刑戮水論之,則雖曰刑戮,橫過而不數字缺何衝害之深疵乎?然局非眞結,水水山山,皆不我有,山數字缺過水是也。臣之所見如此,而前兩度山論,別無他意。伏惟聖明,參商裁斷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泰遜,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文科講經覆試試官,方爲磨鍊,而二品以上可擬之人,乏少,不得已依近例,以堂上官擬望,而每望各二員,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構啓曰,明日試所,兩司進參者,當爲八員,而卽今兩司處置,出仕之員,只各三人,大司憲朴世采,執義李后定在外,持平李濟民,方在被論中,大司諫兪櫶,獻納沈思泓,再招不進,他無推移進參之員。在外及被論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而今日乃是國忌正日,亦不可循例開政,且牌不進二人,更請三招,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大司憲、執義、獻納,竝改差,而自前如此之時,則有特命開政之例,政官卽爲牌招,可也。

○朴泰遜啓曰,今日兩司,處置兩諫臣,再招違牌之後,令玉堂處置之意,玆以仰稟矣。卽者玉堂之官,以諫官尙在其職,又無上命,而玉堂,不可徑先處置爲言,累次往復,不欲處置。今日會議及科場事體窘急,違牌諫官,其在事體,亦不可更請三招,似當令玉堂,趁卽處置,敢稟。傳曰,令玉堂卽爲處置。

○李頤命啓曰,卽者正言安圭,牌不進,文武兩所監試官,將無以推移分送,正言安圭,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亨期啓曰,正言安圭,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卽今諫院行公之員,只有二人,試所應入之員,至於四人,今日政,獻納雖爲差出,尙且不足,大司諫兪櫶,正言安圭,所當更爲牌招,而一日三招,有傷事體,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近來紀綱解弛,牌不進之弊,愈往愈甚,誠可寒心也。今此兪櫶、安圭等,一日之內,無端違牌,至於再度,職在言責,身先犯禁,則將何以糾正庶官乎?其在事體,殊甚駭然,前獻納沈思泓,正言安圭,竝罷職,兪櫶之老病,予已知之,不無寬恕之道,遞差後姑先從重推考,其代卽爲差出。

○金構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吏房承旨,受由出去,他承旨,皆已申後退去,只有趙亨期等在廳中,而臣構,則以該房進去,兵批、吏批進去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傳于金構曰,漢城右尹,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書呂聖齊進,參判尹趾善進,參議宋奎濂在外,右副承旨金構,吏、兵批兼進。

○兵批,判書李師命進,參判洪萬鍾進,參議李思永進,參知李宏牌不進。

○吏批,鄭載禧爲大司憲,姜鋧爲執義,韓范齊爲獻納,任埅爲禁府都事,安相萬爲昌陵參奉,韓養吾爲光陵參奉,尙州牧使李光夏,今加通政,登科資窮。右尹望,李秀彦、兪瑒、崔後亮。以右尹望單子,傳曰,戶曹參議,李慣除授,申琓爲大司諫,兪命雄爲正言。

○兵批,以朴世采、李后定、閔鏞爲副護軍,沈思泓爲副司果。

○金構,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式年武科覆試試官,備擬之人乏少,依近例各二員備擬,而堂上中曾經閫帥之人,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構啓曰,冊寶修改都監差出事,昨日引見罷出,卽爲分付該曹,而夜久之後,尙無擧行之事,故欲問其曲折,招吏曹下吏,則直房寂然,郞官不爲直宿,下吏亦無一人待令云,事甚可駭。下吏則令攸司囚禁治罪,當該闕直郞廳推考,何如?傳曰,依啓。事甚可駭,當該郞廳,先罷後推。

○趙亨期,以吏曹言啓曰,本曹假郞廳,以成均館典籍崔敬中,在前累差假官,率皆稱病不仕,其厭避之狀,極爲可駭。典籍崔敬中,爲先汰去,假郞廳,以奉常寺主簿金錫來差出,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答玉堂處置箚曰,依啓。

○朴泰遜啓曰,行副護軍金□㝡,再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掌令金灝啓曰,臣於日昨,隨諸臣之後,進詣泮宮,本府啓辭,卽當傳啓,而考諸前規,昨年謁聖時,三日姑停,今春宗廟親祭,亦三日姑停,視此爲例,則其日應爲三日之限,而罷齋後停啓,亦無所據,日晩之後,始爲覺悟,而悤卒未暇,終至闕啓,臣之不察之失,已無所逃,而及放榜還宮之時,法駕之前,倡優雜進,街路之上,金石轟咽,暮夜蒼黃,鑾御遲回,當此災異疊見之日,罪已求言,生、進遊街,亦已禁矣,則聖上之遇災修省,亦已至矣,而曾未幾何,未免爲解弛之歸,故臣旣遮輦進言。且新恩遊街,無異平日,旣禁於前,而旋廢於後,未免前後之有異,亦不可不及時禁斷,故臣,構得短疏,將欲上徹之際,伏見下政院之敎,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臣之前後錯認之失,到此益著,其何敢一刻苟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李頤命啓曰,掌令金構[金灝],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答曰,知道。

○掌令南弼星啓曰,再昨泮宮,臣亦陪從,而親祭正日,則臺啓姑停,已有近例云,故本府傳啓之事,與諸僚相議,趑趄之際,因致日勢已暮,且臣,還宮時導駕,未及商確,而先爲出來矣。今聞物議,皆以無端爲非,只此一事,已難晏然,而且昨日賓廳引見時,臣當入侍,而所居僻遠,晩後始聞,有引見之命,蒼黃急迫,竟未趨參登對諸臣之列,不職之罪,益無所逃。昨夕諫臣,旣以此引避,則難冒之嫌,與諫臣無異,何可一刻仍冒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李頤命啓曰,掌令南弼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持平李禎翊啓曰,臣於日昨隨駕,進詣泮宮,本府啓辭,所當卽爲傳啓,而似聞曾前親祭時,亦有三日姑停之規云,故與同僚相議,因爲停止,日晩之後,始知其誤,而及其拆榜之時,悤忽卒未暇,乃以日暮姑停矣。今聞物議,以此爲非,臣新入臺閣,未諳此等體例,其昏謬之失,已知難逃。且伏見下政院傳旨,臣不勝瞿然惶恐之至。法駕還宮之時,陪從之列,稍遠駕前,而但聞聲樂闐轟,雜戲交劇,臣意以爲,當此災異疊見之日,今玆翫戲之擧,實有乖於恐懼修省之意,故不勝區區之忱,敢有所達,而竟未免錯認妄率之歸。以此以彼,決不可一刻抗顔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李頤命啓曰,持平李禎翊,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答曰,知道。

○賓廳會議啓辭,臣等承命來詣賓廳,長陵奉審後入對論難說話,與二品以上及玉堂諸臣會議,則禮曹南龍翼以爲,臣適忝禮官之長,再參奉審之行,而全昧風水之糟粕,徒憑地師之口舌,辭說互變,前後各異,旣不能分曉其何以的信。今則各法凶咎之說,雖已歸虛,諸地師之議,竝與全局而疵之,聖祖千萬年衣冠之葬地,旣云未盡,則固不敢以苟安姑息獻議,而第以人事論之,則五十年園陵之遷奉,事體至重至大,決不可不十分謹愼。且閭閻士大夫移葬之後,吉凶相雜,以此私憂過慮,自不能已,曾於榻前,略陳此意,而旣無見解,不辨利害,下詢之下,實難斷定,惟在聖上,博採群議,審思睿斷而已。吏曹判書呂聖齊,工曹判書李翊相以爲,臣等於堪輿之書,未嘗窺見,而大凡人家,移葬久遠墓山者,吉凶相雜,臣等之意,本以遷葬爲重難矣。頃者,奉審之時,親聽二三地師疵毁之說,及至再審之後,又聞毁者頗多,臣等於此,亦不能無疑也。當此詢問之日,豈不無折衷其間,備陳當否之意,而臣等,全昧向方,其何可斷定於莫重莫大之事乎?惟在聖上,廣詢博訪而處之。左參贊尹堦以爲,臣伏見前後地師山論別單,則諸人論說,大同小異,而其中稱贊者,亦言其疵病,雖陳裁成增補之宜,誠不若天作之純吉也。今之士夫遷葬者,比比有之,只論其地吉凶,不以遷葬爲難,君父一體,臣子之心,宜無所不至,而山陵事體,莫重莫大,何敢輕議?伏惟上裁。知敦寧申汝哲以爲,今此長陵,前後奉審地師所見,大同小異,如臣全昧地術者,不敢容議,而第念久遠陵寢遷奉,事體至重至大,惟聖明,博詢群議,審量裁處焉。戶曹判書李敏敍以爲,帝王之遷葬,在古罕絶,後世風水之說大行,爲子孫者,不能不動於其說,雖以國朝事言之,遷奉者五陵,而士夫有識者,亦多以風水吉凶,遷葬紛紜,大抵地家之說,益勝矣。今此長陵,曾前固多異議,而到今則以爲當遷,殆成國言,向者,奉審時,臣素昧其術,不能有所決定,而諸地師論說雖多,亦無的然可信之言。設有疵議之說,旣不能明知有地中之患害,則帝王家事體,與衆庶有異,五十年山陵,一朝遷奉,其事至重,惟在上裁,酌量輕重而審處。知中樞府事吳斗寅以爲,臣素昧堪輿家說,旣未能的知諸地師山論之當否,而山陵遷奉,事體重大,若非大段疵欠,則固宜詳愼,惟在聖明,參酌輕重焉。綾平君(君))具鎰以爲,長陵山勢之疵病輕重,非但諸地師,備盡論列,臣本昧風水事,雖不能容喙,而臣之父母及祖父母所葬之地,人或謂不吉,故才已遷葬,臣不敢今獻他議,伏惟上裁。知中樞府事金德遠以爲,今此長陵遷奉之議,初出地師疵毁之言,而地師之言,亦且不齊,則以其不齊之議,六十年陵寢,率爾遷動,似涉重難,惟在聖明,更加博詢而處之。兵曹判書李師命,刑曹判書徐文重以爲,園陵事重,神理尙靜,苟非萬分不得已之事,則固不敢輕議遷奉之禮,而今此先王陵寢,旣有山水龍穴不吉之言,累度奉審,疵議之紛紜,至於如此,且當初卜陵,已用臺史之言,則今不可諉以茫昧之漸,仍奉萬世衣冠之藏,伏惟上裁。漢城判尹沈梓,兵曹參判洪萬鍾以爲,年久陵寢,到今遷奉,實爲重難,而旣有疵毁之言,則其在臣心,靡不用極之道,亦有所不安於心者,惟在聖上,博詢而處之。成均館大司成李選以爲,臣於堪輿家言,素所昧昧,今此下詢之事,誠不知所以仰對,而第以先儒之說言之,則程子以爲,地之美者,使其神靈安而子孫盛,地之惡者,反是。朱子以爲,以子孫葬其祖考也,使其神靈安,則其子孫盛。夫彼安此安之理,亦嘗明言其理之必有,奚獨術家之說,爲然哉?伏見諸地師之論,多以聖祖陵寢,謂不中葬格,而最以受風失穴爲病,神道不寧若是,實是臣子怵然動念處,何可徒以歲月之久遠,事體之重大,不思所以十分妥安之道乎?少寬日月,別求吉地,以奉衣冠萬世之藏,用爲祈天永命之助云者,此亦朱子之言,今臣所獻,不敢外此,而更爲他說也。伏惟上裁。吏曹參判尹趾善以爲,以地家茫昧之說,遷奉五十餘年陵寢,事體重大,固不可有所輕議,而術士疵毁之言,不啻尋常,若曰君父衣冠之藏,有欠妥吉云爾,則亦何可徒以事體之重大,而不爲之驚懼乎?惟有熟講而審處,伏惟上裁。戶曹參判柳炅以爲,山陵事體,至重且大,雖明堪輿方術者,固不敢輕議,況如臣素所昧昧者,何敢容說於其間乎?第惟山家之理,本來玄妙,當今術士,又無的知其吉凶,而因山卜定,已過五十餘年,似不可以略干人數字缺擧莫重莫大之事,臣旣承下詢之後,不敢默默數字缺伏惟上裁。工曹參判李奎齡以爲,臣於堪輿之說,素所昧昧,而試以諸地師山論見之,亦難斷定其吉凶,莫重久遠陵寢,何敢輕議遷動?伏惟上裁。行副司直李秀彦,禮曹參判申琓以爲,帝王萬世衣冠之藏,如或明知其不吉,則遷奉之擧,在所不已,而第堪輿本自茫昧,吉凶之說,有難必信,況此諸地官所見,亦各不同,久遠陵寢,輕議遷動,揆諸事理,恐涉重難。惟在聖明,博採群議而處之,伏惟上裁。刑曹參判崔錫鼎以爲,長陵安厝,已過五十餘年,神道尙靜,地術茫昧,如非萬不得已之事,則遷奉之禮,事體誠極重難,第念當初定陵,旣用臺史之說,而今日奉審諸人,多以風水不合爲言,堪輿家說,臣所昧昧,固不敢妄有所論辨,而莫重聖祖陵寢,疵議之紛紜如此,則其在臣子必誠必信之道,何可諉以年歲之久遠,而不思所以十分盡善之道乎?惟有聖明,量度事理,廣詢而審處之,伏惟上裁。弘文館應敎姜鋧,校理南致熏,副校理金盛迪以爲,地家之說,本來茫昧,五十載久遠陵寢,到今遷奉,揆以神道尙靜之義,實爲重難,而今玆奉審時,地師輩,多稱疵病,論議紛紜,是非眩亂,臣等素昧山家糟粕,雖未能的知,而如使疵病之言,萬一不虛,則其在臣子靡不用極之道,誠有所不安。惟在聖明,酌量輕重,博訪而審處。弘文館副應敎朴泰輔以爲,地家吉凶禍福之說,近乎巫史星曆,本不足道,考諸中朝史牒,帝王寢園,未嘗有遷動之擧,今以地師難信之言,況於其間吉凶互爭,無可適從,而輕議遷動衣冠之藏於半百年之後,誠似未安,伏惟上裁。弘文館校理黃欽,修撰宋疇錫,副修撰洪受瀗以爲,今此山陵之議,有所難以爲說者,苟或明知其有未安之事,則遷動之重難,有不可論,而第伏念諸地師訾毁之言,亦未知果皆有眞知的見,則以臣等蒙陋之見,不敢爲一定之說。惟在聖上,參酌彼此輕重之間,卽乎聖心之所安而行之而已云。兩司諸臣,則無來會之員,不得獻議矣。臣知和,奉審復命之日,病未及入來,與諸大臣共爲登對,而旣無見識,有何別樣所達,諸地師休咎之說,固難取信,而領相所達朱子議狀中,驚動挻災之說,不覺悚然,不敢輕議。惟在聖明,博詢而審處。臣壽興,臣尙眞,臣九萬,前日榻前,已陳所懷,今無容更議,至於參酌輕重,折衷群言,非自下所敢擅便,上裁,何如?答曰,當待在外大臣收議齊到後量處,而今此二品以上會議賓廳者,使之只論其遷奉之當否而已。朴泰輔獻議中,有巫史星曆,本不足道之語,若然則凡國陵卜定之時,焉用地師,亦安有彼安此安,彼不安此不安之古說乎?其所爲言,殊涉妄率矣。

○檢閱尹星駿書啓,臣承命馳往,問議于行判中樞府事閔鼎重,則以爲,臣病劇垂死之中,史官來宣聖旨,俾臣商論長陵當遷與否以對,今臣精神昏迷,雖閱前後奉審諸說,不能領略其言爲之是非,抑臣昔年仁祖大王昇遐之時,故相臣趙翼,爲大司憲,手持箚草,涕泣而言曰,先王厚德,無可報,方上山陵遷改之請,仍言長陵風水不利,竝及諸地師之論,縷縷懇懇,感動見聞。頃者,臣承命翼陵摠護使,往來看山之日,地師趙湸,自陳其術,且言長陵風水多疵病,曾以此意陳疏矣。其後所言多驗,庚申逆變,貴宗二人,謀叛伏法,尤益著驗云,而臣素昧風水之說,故不能問其所以然之故矣。至于今日陳疏言長陵風水之不利者相續,臣亦不能無長陵風水,或有訾病之慮矣。至於遷陵當否,則臣徒聞人言,不能自知其利害,誠不敢妄議,伏惟上裁。傳曰,知道。

○弘文館箚子。副應敎臣朴泰輔,以司諫金澋,正言安圭、李三碩,掌令金灝、南弼星,持平李禎翊,竝引嫌而退。無故闕啓,雖欠詳審,旣緣錯認,未足深咎,昨日引見,出於倉卒,未及入侍,其勢固然,駕前請對,大意自好,曲折未諳,何必爲嫌?請司諫金澋,正言安圭、李三碩,掌令金灝、南弼星,持平李禎翊,竝命出仕。取進止。答曰,依啓。燼餘

9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崔錫鼎未肅拜。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遜。左副承旨李頤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構坐直。同副承旨趙亨期。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東馣申銋。事變假注書朴泰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趙亨期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頤命啓曰,大司憲鄭載禧未肅拜,執義姜鋧,武一所監試官進,掌令南弼星,武二所監試官進,掌令金澋,文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禎翊,文二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濟民被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亨期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趙亨期啓曰,全羅兵使閔暹所上三殿陳慰箋文頭辭,皆以賀箋格式書進矣。箋文格式,該曹旣已明白行會,而猶不致察,極爲可駭,閔暹,請從重推考。全羅左水使李澤所上大殿箋文,有落字,極涉不察,李澤,請推考。傳曰,允。

○金構,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崔錫鼎,今日刑曹坐起及璣衡修改所看役事,除標信,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亨期曰,下直監司、守令留待。

○趙亨期啓曰,賓廳會議時,已有三司同參之命,而兩司之官,皆有故,不得會議矣。使之追會獻議乎?大臣之意如此,敢稟。傳曰,若待科場罷出後會議,未免後時,勿爲,可也。

○金構啓曰,今九月十八日,中宮殿入番別監崔壽屹稱名人,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朴泰恒,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佐郞曺武勛,頃被臺評,公論稱冤,不當以此遞職,而連續呈病,不爲行公,本曹多事之地,不可久曠,曺武勛,姑爲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當日爲政事,命下矣。承旨皆以申退,廳中,只有臣頤命,臣構,而臣構,以該房,當進兵批矣。吏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有政。吏批,行判書呂聖齊,受由下鄕,參判尹趾善進,參議宋奎濂在外,右副承旨金構,吏、兵批兼進。

○吏批啓曰,判書受由下鄕,參議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兵批,判書李師命病,參判洪萬鍾試官,參議李思永進,參知李宏病。

○吏批,崔錫鼎爲都承旨,申懷爲戶曹參議,洪萬鍾爲禮曹參判,金德遠爲知義禁。

○兵批,副護軍任相元、兪櫶,副司正朴泰恒。

○金構,以戶曹言啓曰,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丙寅年十一月,十二月,丁卯年正月三朔頒料,依傳敎輸送,則以爲,在外不受之祿,不可追受,方陳箚出往江外云而不受,來十月朔頒料次,請受祿牌,則亦不出給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此式年武科覆試時,數字缺濟用監奉事尹就甲有頉,代軍資監直長李明著,改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伏見該曹放未放覆啓判付中,有移配罪人莫禮,龜城府定配罪人李仁徵放送之命。莫禮之挾左道出入宮禁,仁徵之誣人以惡逆,俱是王法之所難貸,而當初處分,特出於好生之意,念功之恩,則到今全然放釋,實非懲惡之道。臣待罪該房,不得不煩稟,而所下判付,亦爲還入,請加裁察,收還成命。傳曰,或到配年久,或罪名雖重,而功不可不念,特爲放釋,未爲不可,依判下書入。

○又以冊寶都監言啓曰,臣等今日會同矣。應爲修改之冊寶,內下然後,可以修改,敢稟。傳曰,知道。

○又以冊寶都監言啓曰,監造官二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以左尹崔寬身病上去不得事狀啓,傳于金構曰,卿其勿辭,調理上來之意,回諭。

○李頤命啓曰,李仁徵之特命放送,實出於聖上念功之意,臣不必苦爭,謹依下敎,書入判付,而至於莫禮,則罪犯旣重,又無可紀之功,當初減死,亦旣失刑,逐年減等,今又放釋,遠近瞻聆,必致疑惑,到配未滿四年,不可謂之年久,而有所容貸,如此邪雜之流,固宜隨發重究,以昭淸明之治。頃日刑曹罪人愛奉,以城上播穀事,有一罪論斷之命,愛奉所犯,比莫禮則稍似有間,而猶在死科,況以莫禮罪犯之重,遽加寬宥,則朝家用刑之道,決不當如是。請更加三思,收回成命。傳曰,到配年久,故有此放釋之命矣。承旨之言,誠爲得宜,判付還入,可也。

○金構,以武二所言啓曰,擧子金胤錫,木箭入格後,憑考錄名單子,則第二保數字缺名字,誤書以齊菟,且其著名,顯有違著之狀,招問數字缺則首保金壽祖以爲,果是渠之著名云,而李濟數字缺敬守,則皆以爲職銜,非渠等自筆,著名,明是僞著,問於金胤錫則以爲保擧職銜,則出身李重謙之所書,李敬守之著名,則渠自僞著之事,無辭遲晩,其爲情狀,極爲痛惡。李重謙,書給保擧職銜,亦難免同情奸僞之罪,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知事南龍翼,特進官申汝哲,參贊官趙亨期,侍讀官南致熏,檢討官洪受瀗,武臣張漢相,假注書申銋,記事官尹星駿、宋相琦,以次入侍。上讀前受音釋一遍,去本義,致熏曰,九四云貞吉悔亡,指心而言,心能貞堅專一,然後能感通而無所悔吝,可免夫私意之朋從也。數行缺心爲本也。且九四爲說處,四爲陰而應初,本在陰位,而又爲陰爻一二字缺能貞一,故戒之以私欲,蓋有私欲,則不能感也。吾心如明鏡止水,物來順應者,爲感應,若有私欲,則必不能迵徹而洞照,雖或於一事上,有能應之者,豈能遠及乎?私意之往來者,其害如此,常人之心,有所係著,則憧憧然,往來者,無非私意之所營爲,而不覺其朋來而類至,所謂廓然正大之體,於是乎亡矣。人主如此,則其何能感應於之大乎?聖人言,天下何思何慮,戒其有思慮,則便不是貞吉數字缺感應之道,末矣。人君酬應萬幾之繁,苟或有差,其害尤甚,惟貞一之道,可以無悔矣。受瀗曰,感應之理,知之艱矣。前日數字缺旣已進講矣。貞字爲切緊,宋儒,釋貞字爲虛中無我,貞數字缺學言之,則爲誠意正心,一動一靜,無非誠正之意,以工夫上言之,則精義入神,以致用者,皆由貞固中來也。以微密之理言之,則子之數字缺而父能慈子,則能感動子之孝心焉。所謂貞者,貞正數字缺而能動人者也。人君所以感應於臣庶者,當如此,而然私數字缺難保,如聲色狗馬,凡玩好之屬,皆然也。朱子言,宋相王朝二字缺之操,有賣金銀器者,踵其門,朝斥之曰,吾家素貧,安用此器。後,朝畜妾,則復買是器,前後若二人事云云。凡人數字缺人主尤當戒之矣。龍翼曰,不但感應之理,至於去私,最宜猛省,上常以私意之不祛,戒飭群下,而亦以此自反,是臣之望也。亨期曰,言語則無益矣。咸者,感也。此心能虛中應物,而物乃感之,苟於聲色等私意,一有所撓,則貞一之端,已牿矣,上六所謂輔頰,謂其不誠於心,而徒以口舌也,自上能貞一其心,而先感臣隣,次及萬民,示之於臣隣者,旣無虛僞而得以相孚,則又推而至於億兆之民,莫不以貞一之心加之,使一國而皆得其所者,此乃爲感通之道,大體如此而已,萬機之中,豈能字字求賾,徒爲應文備數之資乎?上曰,陳戒之意,予旣知之,言甚好矣,可不留心焉?致熏曰,虛中無我,心能貞正也,蓋與虛受人者,有異矣,感則必應,應復有感,如水流而潤物,風吹而動木,日月代明,春夏相推,皆是感應也。四五字缺龍蛇尺蠖之喩,當矣,蓋先屈然後有信四五字缺奮迅之道,龍蛇之出,苟非其時,則至於凍死耳。必伏藏於深冬,而施用於春夏,蓋積功如屈,施用爲信,而功夫極盡,至於窮極至神之地者,皆非安排而然,順其自然而已也,且以感應言之,則心爲主也。九四居心位而非正,故慮有不能堅固之患,而戒之如此也。受瀗曰,先儒,以挂鏡於壁,而物來照之者,比心貞正,攜鏡逐物,一一求照者,猶私意之往來憧憧也。亨期曰,卽今聖上,於講學之時,專心講論則至矣,如其不然,則亦文具而已,此所以數字缺也,毋徒以區區文字爲事,必須反諸聖心焉。致熏曰,憧憧往來數字缺爲未光大也,此是私心,故失其正大而然也。龍翼曰,此善喩也。數字缺豈得其正也?受瀗曰,憧憧字尤奇矣。致熏曰,脢者居背四五字缺故未免爲褊私淺狹,如此則非人君之道,君道以光明正大四五字缺在人君之位,故言如此也。受瀗曰,此言不係於私心,故得人君數字缺而無悔也。蓋擧大體而言之也。《本義》與《程傳》有異四五字缺能感物,而亦無私係,故可以無悔也。亨期曰,無悔云者,非四五字缺背不相見,則雖背於私心,亦是褊狹,故云然矣。象所謂不能感物也。致熏曰,上六以人身言之,當頰舌之位,故感物徒以口舌者,乃是小人、女子之態也,何足以感天下之人?呂祖謙之言曰,堯、舜之感人以典謨,今以典謨感人,不得敢數字缺以心,則不可以口舌,感動人矣。亨期曰,此言是耳。人君之好惡四五字缺之困悴,莫今日若,自上每下軫恤之敎,而或不能蒙其澤者無他,不能用其誠也,殿下所以戒誨於臣隣者,非不至矣。徒以言語,而不能盡其誠,故無感孚之效,此當自反而猛省處也。致熏曰,上卦爲兌,而兌爲口舌,故之辭如此,言語亦或有感人者,如蘇、張是矣。然非貞正之道,故一時一事之應,不能及於廣遠矣。九四當心位,人之感動,物皆出於正,故九四爻辭,爲最緊,宜潛玩也。

○南龍翼所啓,開城府、江華府、長湍、豐德、高陽、金川等地高麗王陵墓所在處,有三年一次遣本曹郞廳摘奸之擧,而近年則因年凶有弊,只令本道,差送守令,摘奸啓聞矣。今年亦當次,而年事如此,依近例使各其道,定守令摘奸後啓聞,未知何如。上曰,禮曹郞廳,則勿爲發送,使其守令,著實摘奸以報事,分付本道,可也。

○又所啓,各陵陵上,松蟲之害滋甚,尤爲切悶,故曾已稟達,使各陵守護軍捕除矣,卽今日漸熾盛,事若可爲,則民弊有不敢言,而此則實非人力之所可制也。當此凶年,多發民丁,亦甚可慮,依前所稟,姑令守護軍,隨現隨捕,何如?上曰,形勢有非人力所可爲,姑令守護軍捕拾,可也。

○申汝哲進曰,頃者,下備忘記於中軍,令試布六花陣,所謂六花陣,蓋數字缺式有圖,而臣竊伏惟,兵制創于黃帝,至於黃石公,而闡明陣法焉。以諸葛亮神通之才,猶不能及於古人之法,乃爲八陣圖,唐之李靖,亦才略特異,而不能知八陣圖,乃作六花陣,其後數字缺繼光,以陣法名世,其所制作亦多,故我國,實用其法矣。今者,上必欲陣六花,以爲敎習之方,臣等,常時亦非不遵用方書,而六花陣,隨天地運氣,合其方位而陳之,然後變化生乎其中,今則有名而無益矣。徐文重言,柳赫然,能曉解其陣法云,蓋在孝廟朝,赫然嘗曰,臣解六花陣,請試之數字缺爲六壘,曰此六花陣法也,人莫不大笑之。其時臣之故數字缺浣,大責其無實欺君之狀矣,不知造化合變,而徒以其糟粕,名之爲六花陣,則其見笑於當世,貽譏於後人不少,何敢以臣之所不能及者,爲若可爲者然哉?今則合宜還收其擧條也。柳赫然,又於先王朝溫泉行幸時,爲此陣云,故臣數字缺營之日,問諸將校曰,汝等於溫泉之行,嘗爲六花陣云,不能爲而强爲之,其於識者之駭笑何?汝其試爲之,仍以觀之,則數字缺時鳥銃,相向軍士,有自相中丸之勢,其事決不可爲也。上曰,此在兵曹,故使之試爲矣。然則其擧行條件,還入爻周,可也。晝講罷出,獨承旨、史官在。

○上命監司、守令引見。申銋,出到閤門,引公洪監司李彦綱,晉州牧使李國芳,載寧郡守尹源,以次入侍。上曰,監司進。彦綱進曰,小臣本無才識,前後待罪近密多矣,而無一裨補,千萬意外,又叨此職,僨敗之患,在所必至,數字缺之罪也。上曰,累出入於近密,知明敏之才矣,此畀方面之任,勉哉。對曰,臣叨此不似之職,敢不盡心,而本道年事大無,拯濟之難,倍於常時,以是爲憂悶矣。上曰,以前方伯狀啓觀之,年事可慮,不無及時稟定之事,須爲下去,啓聞形止,豫爲善處之道,而大抵往來傳聞,與上年何如云耶?對曰,水災孔慘,田穀尤爲被害,木花則全無,甚於前年云,殊極悶慮矣。上曰,諸穀頗有登豐之望,而水潦之後,仍致損傷,良可惜也。上復命之曰,監司之任,在於明黜陟,殿最必以公正爲之。彦綱對曰,小臣才分雖不逮,旣承聖敎,敢不盡心奉行乎?上曰,守令來。國芳進曰,小臣晉州牧使李國芳矣。上曰,出入侍從之人,似當著力,而邑亦大矣,盡心爲之。對曰,才雖不逮,敢不惟力是視,盡心爲之乎?

○尹源進曰,小臣載寧郡守尹源也。上問履歷。對曰,初爲洗馬,歷戶曹正、佐郞、司僕判官,外任則益山、安城,而今爲此職矣。上曰,海西被災益慘,必須盡力爲之,前頭事可濟也。對曰,才分不逮,實雖承當,而旣聞聖敎,敢不盡心矣乎?

○賜公洪監司李彦綱櫜鞬、弓矢,而彦綱,離席跪受而退。遂罷出。

○趙亨期進曰,小臣出身已久,而連在外職,跡阻天陛,今於威顔咫尺之下,略陳慨然之懷矣。近日天災時變,民憂國計,論議之乖裂,飢饉之孔慘,聖上必不待臣言而知之。朝廷雖歲有蠲役之令,積久逋欠之類,實不能蠲減,有其名而無其實,今年農事,稍有豐登之望,早霜失稔,比前尤甚。卽今初秋,已有流離難保之勢,頃用格外恩典,思古昔帝王之如漢之減田租之半,唐太宗之以斗米三錢爲言者,凡皆慮民也。卽今經用竭矣,雖無他可賙之路,至如需米,若使減捧,以紓民間一分之急,則其爲民惠,大矣。目今國勢,實無一可恃者,大官優游恝視,小官恬憘度日,罔有念及於憂民三四字缺人固皆時望所在,而上自大臣,至於小官,無一人四五字缺國家存亡大事,置之相忘之域,是甚可慨也。日者殿下,求自强之策而人心渙散,無可收拾,夫人心得然後,邊虞可言也。臣待罪水原時,見軍丁名目雖多,民方救死不贍,愁恨之聲,盈於一路,奚暇責以行陣之事乎?今若不時調發,則無以成形矣。且以輦轂親兵言之,訓鍊、御營等軍,其數甚少,御營軍雖名六萬數字缺而保人居多,脫有兵亂,則無執干戈而從役者,軍制甚爲紊亂矣,非但軍兵如此,連値凶年,國儲蕩然,各處軍餉,實無足恃者,須凡事大段振作,方可爲自强之策也。以將才言之,無可以托重而恃力者,近者以一二蔭官爲可將,今方薦用,未知其才望之果合與否,而勿論文武、南行,勿問門地高下,只觀其人而用之而已,所謂別薦,雖無益,若能著實爲之,必以爲日後緩急得力之地,則豈少補者?今宜自上,每每飭勵群工,俾無如前偸情之弊,是臣之大願也。祖宗三百年基業,幾乎墜矣,豈不慨然矣乎?願殿下,先自大臣而策勵焉。今者殿下下敎,令大臣,觀武臣中門閥才望,精抄以啓,欲加擢用,是爲美意,而選用之道,門閥非可論也。今之所謂家門子弟數字缺用者乎?必須求得草野間名實相符者擢用之,方可責效矣。上曰,進言之誠,予甚嘉尙。如需米等事,廟堂亦豈不軫念,而形勢實無推移之道,是甚難處矣。亨期曰,軍兵與人才,皆以實用爲務,如六花陣,今雖依樣爲之,無益也。夫不知李靖之奇謀秘略,而徒爲其陣,有何可觀者乎?上不答。遂罷出。

○敎公洪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李彦綱書。王若曰,惟公洪舊百濟之邦,地大而物衆,而觀察古四岳之職,責重而任專,苟無聰明特進之才,則何以剸煩理劇?若非慈惠撫摩之政,亦安得宣化承流?名藩有窠,固予志之先定,銓部奏剡,卽廷議之僉同,肆揚渙音,庸錫寵命。惟卿,才具敏給,性度二字缺始再闡於巍科,聲聞藉甚,逮遍歷於華貫,裨益弘多,寄啓沃之任,則論思可觀,處喉舌之司,而出納惟允。埋金帳下,島夷服淸惠之風,製錦關東,峽民誦仁愛之化。抽思藝苑,成章於八叉之間,觀德射場,穿札於百步之外,才文武之兼備,出入內外而俱宜,勞夙夜而益殫,承宣左右者蓋久。玆予臨政而獨斷,遂乃晉秩於貳卿。京兆政淸,能聲何待於鉤距?藩宣務巨,利器當別於盤根。睠玆湖右之一方,實爲海東之重鎭,連都對郭,統郡邑五十四區,控海引湖,綿地形六百餘里。粟米絲麻之是出,京邑賴其轉輸,甲兵器械之素精,國家恃爲屛翰。第緣飢荒之比甚,馴致弊瘼之漸痼,二行缺當此水潦之爲害,未免田畝之少收,蠲一半之漢租,孰能宣揚予意?平九等之夏賦,固欲藉用卿才。玆授卿以公洪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卿其懋昭乃庸,祗奉厥職,用畏愼以酬酢庶事,勵威重以彈壓諸州。守宰之黜陟當嚴,則惟循名責實是務,民生之困悴可念,則以損上益下爲心。鄒魯之風敎猶存,宜思誘掖之道,江、淮之保障是仗,須急固詰之謀。自餘科條,惟在通變,官通訓則任卿自斷,罪大辟則稟予而裁。於戱,攬轡登車,豈令專美於前史?褰帷問俗,當念追譽於古人。此予所期,在卿自勉。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兵曹正郞知製敎崔瑞製進

○護軍金禹錫上言曰,伏以,臣於頃者,以巡將受牌進去矣,項部忽覺强急,達宵叫苦,扶曳歸家,咽喉閉塞,水飮不下。醫言此是風病所祟,若不及時調治,回甦爲難云,而不意此際,召牌遽降,濱死殘喘,末由蠢動,矯首天門,竟速違慢之誅。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不勝幸甚。仍念臣病伏俟罪中,不宜附達贅語,而區區微悃,不敢自隱,竝此仰陳焉。臣於昔年,得聞長老之言,長陵本是士夫家世葬之地,國用之日,掘出纍纍衆塚。以此眞氣頗泄,而至於格局數字缺矣。今聞前後奉審之人,多以格局爲欠云。聖祖萬世衣冠之藏,旣聞有疵議之說,則宜其聖心,有所不安,乃有此詢問之擧,而第五十年園陵遷動四五字缺前日聖敎,莫重莫大之擧,恐難輕議。伏願聖明,博採衆論,折衷而審處焉。臣方露章之際,以忝擬試官之望,召命又至,而賤疾如上所陳,半日之內,違命至三,揆以邦憲,罪合萬死。臣無任惶隕震駭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病未赴召,有何所傷?卿其勿辭調理。

○東平君杭上言曰,伏以,臣猥將肝膈之懇,悉暴冕旒之下,數行缺隆恩異渥,迥出尋常,匪臣碎首糜骨,所可仰報萬一。惟當感激天造,承命奔走,一身廉隅,有不足恤,而然臣惶懼縮伏,終不敢承當,豈有他哉?誠以國朝之待宗班,已有定規,居在近屬,備享榮貴者,前後非一,而不過優其恩禮,沛其恩澤而已,未嘗以職事任之者,列朝以降,蓋莫之變改耳。臺評之重發,公議之斯峻者,實欲我殿下,繼述前聖,率由舊章,天鑑不諒,聖諭終靳,至以宗班曾前兼帶爲敎,聖恩愈隆,臣情益蹙。在昔儀賓之帶是任者,固未嘗無其人,而第念宗戚之臣,思與禁臠有異,沐浴聖化,就閑優游,乃分之宜。若夫越例殊恩,格外職掌,實非所可冒受者也。今以臣之故,如虧我祖宗舊制,貽累聖朝至德,則不世天眷,適足以增臣罪戾,其不得貪戀供仕也,明矣。臣自叨此任,方寸耿耿,寢息靡寧,輒冒萬死,敢此申龥。伏乞聖慈,察臣血懇,諒臣至願,將臣惠民署特授之命,俾安微分,則以遵國制,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備悉勤懇之意於前疏之批矣,卿胡不諒,連章祈免,若是其太過乎?予志已定,日呈三章,斷無勉從之理,須體此意,安心勿辭,速出行公。

○行都承旨任相元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至此,本職當許遞焉。

○吏曹參判尹趾善疏曰,伏以,臣得見幼學鄭元翼上言,則以其同生奴婢事,詬辱臣身,不遺餘力,臣不勝駭痛之至。臣曾任廣州時,竊疑鄭數字缺獄事之難明,詳究文案,終不釋然於心矣。頃者適有疑獄啓稟之別諭,臣果以此獄情之可疑,馳啓,未免該曹之防塞。臣於其後,仍爲加刑,則治獄輕重,與前無異,而元翼之恣意構誣者,抑何意耶?鄭女所行,本來醜惡,其所被害,人多致疑,元翊[元翼],必欲掩迹,飾詐欺罔,至此之甚耶?臣不欲與之呶呶,而旣被其醜詆,決不可晏然於職次。伏乞聖慈,亟命遞改臣職名,以爲按獄不公者之戒,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一邊詬辱之言,不足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全州幼學文始八、金遂虎、崔八元,礪山幼學朴世雄,萬頃幼學金尙愚,古阜幼學金益孫,興德幼學高在爀、宋光俶等疏曰,臣等,俱以遐方愚氓,見識昏瞀,而亦知越分之有罪,尙安敢濫蹠天閽,狂叫瞽說,而第念疾痛而呼父母,乃人之情也。君之於民,卽父母之於子也。疾痛之呼,烏可已也?臣等竊伏惟,本道是國家根本之地,而不幸數年來,饑饉荐臻,至甲子、丙寅而極矣。一路蕭然,如經兵亂,周民靡孑,魏壑殆塡,傷心慘目,有不忍言者矣。幸賴聖上懼災恤民之誠,上格天心,至於今秋,則此[比]前稍穰,涸轍之魚,庶得喣沫之濡,中澤之鴻,將見還集之期,誠於此時,更加優恤,二字缺乃夷,克盡燠休之道,引養引恬,益殫撫摩之方,使之甘食,而無使廣費,則累歲焦熬之民,庶幾有接食生活之望。若人之得死病者,積年沈痼之餘,皆有回甦之勢,而猶未至强健復常之域,則善療人者,當施以補氣之制,調以粱肉之味,假以歲月之久,不責以平人之任,然後方可漸次蘇快,無復添劇之患矣。若以少愈之可恃,而遽視以素健之人,不思其將護之數行缺門穀物軍布作米,一竝蕩滌,而丙寅條,則待明年徵捧事,二字缺行會,奉敎施行,渙號所及,若寒回春,一道黎元,莫不感激忭蹈,則臣固不當更有所煩龥,以瀆天聽矣。第父母之於赤子,至誠救之,出入顧復,而赤子望乳之啼,猶不知止,則荐災鞠凶二字缺生,曷不大聲疾呼於君父之前也哉?蓋積年逋負之數,不但甲子而已也,往自壬戌,積於今凡幾年災矣,蒼生之殿屎極矣,二字缺之生理竭矣。朝家特恤民隱,屢年荒政,發倉賑救之數,固非不足,而各年應捧之穀,一倂停止,諸般當納之布,亦令二字缺一戶之負官債者,多於三四十石,小猶不下於數十餘石,布則一家之內,應役之數,或至三四疋者有之,而一夫一年虛費,與其駄木而計之,則其數至於三疋也。一夫三年之未納數字缺三四夫應三年之役者,至於三十餘疋之多,則況不止於二字缺有六七年者耶?若此之類,如以今年之稍稔而數行缺時,則將見少愈之病,不堪其擔負之任,而終至二字缺況今年年事,比上年年事,雖若有間,而薦瘥餘烈數字缺夫種子之不敷,而初未落種者,處處相望,自夫種子二字缺善立苗者,在在皆然,自夫鋤後之旱,彌月而苗二字缺自夫嚴霜之降太旱[早],而秀而不實者强半,以此觀之,則元非大熟,而至於豆太綿田,則備萎損,全然失手,此則殆有甚焉。久飢之民,糊口不足,則積年逋負之糴二字缺之,呼寒之氓,卒歲無衣,則諸般未收之布,亦何以納乎?今年穡事,能得大有之盛,連凶之餘,尙宜少紓其二字缺凶荒者耶?吁,當此稍稔之年,又有蠲減之惠,而復敢呼龥,如是煩瀆,臣等,固知今日廟堂之議,必以爲今年農事二字缺無,國家經用,固不可闕,況有蕩減緩捧之朝令,而遠外愚氓,不念下周之惠,復生望蜀之計,有此煩瀆,深以爲罪者矣。臣等,雖是愚昧,亦知年事比前稍勝矣,亦知國家經用之至重矣,亦知蕩減逋負之盛德矣,何敢不量朝家酌宜之盛意,而蠲減之外,又望全數蕩滌也哉?一行半缺納,漸次收捧,今年所捧,雖或徵輸,而丙寅以前還上,則竝皆不捧,一以爲國家經用之補,一以爲疲氓筋力之紓,公私便宜,上下俱安,則臣等蕘說,亦有可採者矣。且伏見民之受官債者,必非足食之民,而擧皆元來田土不敷,窮乏飢餒者,而後方乃多受官債,以致負逋者矣。如此之民,旣是窮殘,則其所秋田所收者,其幾何哉?多不過十餘石,而計其所負之債,則或至於累十餘石,其所收,未能償其所負之半,而終至於逃散相繼矣。若無朝家蠲減之擧,守令,拘於例捧之令,而必將督之以威令,加之以鞭扑,必捧而後已,保抱徂亡,指徵無處,則患及於一族切隣者,理則然矣。若是則國家終無所捧之實,而徒取以哀龥天之怨咨。以臣愚意,不若優容寬假,只捧今年之所給,而各年未收之二字缺於明年者此也。臣等竊嘗聞之於閭巷,則農談四隣三字缺無他,積歲逋負,待豐俱發,一時催督,期以畢納,則其弊殆有甚於凶年故也。噫,農民之終歲勤苦,孰無願豐之心,三字缺債負之難支,反至於不願豐年,則其勢誠急,而其情則慽矣。聖上如傷若保之心,寧不爲之惻然也哉?在昔漢文之世,數字缺而猶且今年,賜民田租半,明年,又賜農民半租,連書累數字缺踵者,非以其不恤乎經費也。只以不竭人之財,不盡人之力,數字缺平之計也。此漢文所以致紅腐之盛,而有富庶之休矣,此所當監者也。有若之告魯君曰,百姓足,君誰與不足?伏願殿下,此厥念哉。嗚呼,本道素稱財穀之藪,保王家之府庫,與他自別矣,而不幸累歲遘災,俱贅卒荒,邦家根本之地,更無可倚矣。何幸今年年事,稍勝於前,一路殘民,苟無殫捧,似有再蘇之望,邦家亦似有可倚之勢,則臣等今日之煩瀆者,固不止於目前之自憂,一身之私悃而已。伏願聖上,更加矜念,曲賜允兪,則一道幸甚,邦國幸甚。臣無任激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焉。啓下備邊司。備邊兩行缺竝納於一時,則終至於顚仆是如爲白有乎旀,丙寅以前還上,則竝不追捧,以爲疲氓筋力之紓是如爲白有臥乎所,本道自壬戌以後,累歲飢饉,身役之未收,至於五六年者,亦必有之。其間已捧與未捧,二字缺到今雖不可以年條蠲減是白乎矣乃,今若一時徵捧,則民力誠有所不及者。勿論某樣身役,有累年未收者,今年條外,加捧一年未收爲白乎矣,其餘乙良,竝令分徵於後年條爲白乎旀,還上,從民力收捧事,今將知委,不當別爲擧論,此一款置之,何如?啓依允。

○行判中樞府事閔鼎重箚。伏以,臣病不能二字缺者,已兩年矣。添得別症,在危境者,又已數日,伏荷聖恩,幸蒙醫藥之救,尙此支延矣。昨因會議政院三字缺旣降召命,則毋問其有病故,不赴者,皆當在逋慢之誅,不勝惶恐待罪之至。伏乞聖上,降臣此剳,付于有司,治罪如科。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別無所傷,卿其安心,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箚。伏以,頃臣所以忘羞强疾,復入脩門者,只以事關陵寢,不敢違命,而旣經奉審,又參會議,臣之所可爲者,數字缺端。況以垂死之病,負累之蹤,幸近天陛,重覩威顔,則區區微悃,亦已小伸,而顧臣情勢,旣難冒沒於朝端,又難奔走於世路。今且別症,發作於撼頓之餘,氣力無以收拾,如在雲霧。自量病勢,恐致溘然於旅邸,而終作生來死歸之鬼,惟思靜以待盡,不得不還尋舊寓,仰念日者勉留之聖敎,極知孤負,罪戾莫甚。臨發封章,益增惶恐,回瞻宸極,但有涕淚。伏乞聖慈,特垂諒察,先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存公體,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諭至意於前席,意謂卿必不我遐棄,留住京邸,以補不逮矣,情志未孚,造朝未幾,蒼黃去國,不覺愕然,繼以慙恧,無以爲諭。卿其體寡昧思想之心,念國岌嶪之勢,亟回遐心,與近侍從速偕來,毋負企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燼餘

9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崔錫鼎未肅拜。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遜。左副承旨李頤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構坐直。同副承旨趙亨期。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東馣李健命。事變假注書朴泰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木川縣監李延普,大丘判官趙持正。

○朴泰遜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頤命啓曰,大司憲鄭載禧未肅拜,執義姜鋧,武一所監試官進,掌令南弼星,武二所監試官進,掌令金灝,文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禎翊,文二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濟民被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以李健命爲假注書。

○李頤命,以刑曹言啓曰,寶冊修改都監,旣已設局於本曹,本曹則移設於分戶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李健命書啓,臣承命馳往衿川方下村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所住處,傳諭聖批則以爲,臣之情勢,雖不可復廁朝臣之間,而賤疾若不至深重,則旣於前席,親承聖敎,縷縷勤懇,有踰慈父之戀愛子,臣非木石,寧不感篆心骨,思所以仰遵俯循者哉?實以賤疾別症之發於撼頓奔走之餘者,有同空谷之受風,症情猝劇,若不保朝夕,神思昏瞀之中,猶有一端知覺,却念旅次,死亦不便,不顧僑泊之非家,唯就妻孥之所在,肆乃決意强力,擔曳登道,僅到江岸,乘舟流下,逮至休憩,昏倒床席,終宵叫苦,轉輾沈淹,不意今朝,史官遠臨,傳宣聖批,辭旨諄至,至有如臣庸陋,所不敢當者。臣於此,惶懼之心,反有甚於感激之私,而莫知措躬之所也。況臣所患,如右所陳,萬萬無起動之勢,終不得趨命,臣誠震惕兢隕,伏地俟罪而已云矣,敢啓。傳曰,前席面諭,不啻勤懇,而誠意淺薄,未足以挽回遐心,史官空返,造朝邈然,是何君臣間情志之不相孚,至此之甚耶?慙靦之極,實不知所以爲諭也。噫,災異荐疊,時事多難,在山林尙且于于,況居大臣之位,任安危之責者耶?其可曰情勢之難安,疾病之難强,而望望決退,不思所以保邦安民之道乎?卿若念及乎此,必惕然改圖矣,奚待予一二談哉?更遣史官,申誥至意,卿其亟遵如渴之志,快回若浼之心,幡然上來,毋孤企望事,更往傳諭。

○傳于朴泰遜曰,東平君杭,除授兼職,已至五朔,再度辭職,亦已批下,不宜一向過辭,以致瘝曠之弊,卽爲牌招,俾察本署之任。燼餘

9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崔錫鼎。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遜。左副承旨李頤命。右副承旨金構。同副承旨趙亨期。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東馣李健命。事變假注書朴泰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傳曰,京畿監司留待引見。引見時,上曰,卿因予一時未安之敎,蒼黃出郊,展轉東歸,前後批旨,畢陳肝膈,而誠意未盡,莫回遐心,缺然慙赧,繼以慨惜也。噫,君之於臣,猶父之於子。父子間慈愛之心,曷有窮已,而凡有過失,輒加警責者,此豈一毫憎疾而然哉?是亦慈愛中流出也。頃日筵席下敎,亦出於以誠心曉諭,使上下情理,無礙阻之患而已,寧有他意乎?矧卿,最荷兩朝之殊遇,夙負士林之雅望,自在春官,輔導勤至,逮受末命,盡悴彌篤,予之平日倚毗,本不淺尠。遭此艱屯之辰,卿固不可捨予而長往,予固不可捨卿而恝然也,決矣。卿其體寡昧由中之懇,念休戚與同之義,惕然改圖,幡然上來,勉副虛佇之望,洪濟岌嶪之勢。仍傳曰,遣史官傳諭于金領敦寧處。

○吏曹啓曰,來二十八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朴泰恒書啓,臣承命馳往衿川方下村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所住處,傳諭聖批則以爲,昨日聖批之下,臣所仰對者,不專在於情勢,而悉陳賤疾不能起動之實狀矣。今者聖諭復降,史官再臨傳宣,臣伏覩辭旨,且懇且嚴,自顧微分,實惶實恐。若以保邦安民之道,責之於臣,則臣素無才識,萬不近似,而驗於已試,盡露無餘,此猶當時老病,不至今日之甚也。前所未做,今可做乎?設令臣少有才識,可任其責,而大小凡事,必資精力,方可辦得。今臣,以精則觸處茫然,以力則跬步隨人,平居履用,已是未冷之尸,其何可以將此行世,尤何可以强自趨事乎?奉審以下奔走之事,由他人言之,則精力之勞幾何,而在臣則亦云殫竭,仍致別證卒作,日夕之間,轉至危境,有死之憂,冒死徑歸。以此見之,無可用實,合被誅譴,而日月之明,猶未盡燭,謂若托疾,以輕爲重,則臣誠冤悶,無以爲辭。旣承前席之垂眷,又蒙遠諭之荐辱,宜不敢偃臥,只言情病,實欲致身轂下,悉暴危懇,以聽進退之命,而卽今患勢,斷無作氣起動之望,百爾計度,無可奈何。萬一不死,少得差勢,則他不暇顧,所當一進,而今姑未免違慢,益極悚惕,伏地俟罪,死淚映睫而已云矣,敢啓。傳曰,前席挽留,實出誠心,而卿乃視之外飾例語,造朝曾未一旬,汲汲然棄予,求去之不暇,只此一事,不勝其慙歎,而前後傳諭之史官,相繼道路,遐心之回,愈往愈邈,無乃不足與有爲而然耶?自卿去國之後,缺然思想,如失左右手,實不知所以爲懷也。至於卿之宿患,予非不知,而予之冀望於卿者,正在於外間匡濟,而不以筋力責勉,則每以疾病,爲難進之第一義者,誠有所未解也。此時企待,不啻飢食渴飮而已,宜體勤懇之意,亟回長往之計,幡然改圖,入城調息,以慰予心事,更往傳諭。此日移謄朝報

9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崔錫鼎。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遜。左副承旨李頤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構坐直。同副承旨趙亨期。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健命李東馣。事變假注書朴泰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崔錫鼎,以吏曹言啓曰,城隍發告祭及厲祭獻官,以漢城府堂上塡差,自是禮文所載,今番則漢城府堂上,皆有故,故以右尹李慣,行副護軍任相元,塡差實豫差,昨已啓下矣。今日當爲受香,而李慣則不爲肅謝,任相元則稱以病重,無意進參,實豫差竝爲稱頉,曾所未有之事。莫重祭官,不可不變通,而亦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傳曰,允。

○崔錫鼎啓曰,城隍發告祭、厲祭獻官實豫差右尹李慣,副護軍任相元,皆不入來,故該曹旣已請推矣。卽今日勢漸晩,尙未傳香,揆以事體,殊涉未安,而獻官兩人,俱是本職未肅拜之人,卽爲牌招,使之肅拜,以爲趁卽受香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泰遜,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寫字官有闕之代,以呂渭叟、李錫、洪聖載、崔廷華、金信長、李世雄,試才入格,陞實付軍職,冠帶被抄人,或陞實官,或移他司,有闕者,至於學生吳之哲、宋亨傑、金夢老、李壽岱、趙廷俊,屬于本院肄習,使之鍊業,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意啓曰,長陵奉審地官,初巡進去之人,則留待已至一朔,再巡進去之人,留待已至一望,其中時無職名,自鄕上來者,食道難繼云。奉審地官中時無料祿之人,令該曹一朔散料題給,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日昨憲長之遞改,不過監試試所,無所推移,有所變通,而今日晝講時,都承旨崔錫鼎,敢以某也當遞而不遞,某也不當遞而遞之意,陳達,其在事體,極爲駭然,且罷出時,徑先出去,有違定式,從重推考。

○金構,以戶曹言啓曰,因內醫院啓下,冬至正使東平君杭隨往針醫崔有泰有頉代,以李□斗,前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朴泰恒書啓,臣承命馳往衿川方下村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所住處,傳諭聖批則以爲,臣不才無識,從前誤被隆恩至渥,已不勝其優多,而及今數日以來,聖諭續下,史官三至,奉讀睿旨,每加勤懇。臣是何人,濫叨異數,至此極哉?一則感激,一則惶懼,魂驚神悸,莫知所以自處也。十行綸綍,字字句句,無非臣所不敢當者,而亦莫知其將何文字言語,形容此不敢當之意之萬一也。至於臣之病難起動者,則是固實狀,非臣飾虛辭,故爲違命計也。必以臣平日言行,不足爲君上所可信,而誠意不足,爲聖心所可諒也。到此地頭,益極震悚悶蹙,而反復思量,終不敢一向違慢。賤疾若得一分之減,卽當謹遵入城調息之敎,進身都下,畢陳情悃,以冀聖慈垂憐,而退斥之矣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南弼星啓曰,請加三思,還收前承旨尹世紀罷職之命事。措語上同臣以金萬重遠竄還收事,有所論列,而伏承聖批,有誠極驚駭之敎。臣竊不勝惶悚,而繼之以慨然也。近日大臣,相繼引退,前後未安之敎。有欠和平,則萬重之前席陳達,固無害於有懷必達,而至於閭巷間無根浮浪之言,猥達天聽,其輕率謬妄之罪,誠有之,而原其本情,則不過慨流言之罔測,痛君上之受誣,徒以子事父母之心,竊附事君無隱之義。言端旣發之後,迫於嚴問,不得不盡其所聞而已,豈敢置之於疑信之間,而故爲此抑勒探試之計哉?夫人君用罰,必情罪相稱,然後受罪者無冤,人心亦可服,而無過中失當之擧矣。昵侍經席,酬酌溫諄,而一言才發,天怒震疊,下之牢狴,至施投畀之典,群下駭懼,氣象愁慘,此非聖世之所宜有,而終有歉於天地之大。請更加三思,還收金萬重遠竄之命。今此金萬重遠竄之命,實聖朝過當之擧,職在言責之列者,所當及時匡救,期納於無過之地,而持平李濟民,頃於入侍之日,終始泯默,無一言爭執之事,其承順苟且,虧損臺體,莫此爲甚,決不可置而不論,請命遞差。答曰,不允。

○假注書李健命書啓,臣承命馳往楊州豐陽村金壽恒所住處,傳諭聖旨,則以爲,臣於日昨,猥蒙史官,來宣聖旨,詢以長陵當遷與否,而臣方在屛,伏俟譴之中,不敢有所仰對,惶懼震惕,彌日不定,乃於千萬夢寐之外,特降御札,荐遣近侍,傳諭於蓬蓽寂寞之中,十行綸音,委曲懇惻,有足以泣鬼神而格豚魚者,臣雖木心石腸,安得不感動銜結哉?奉讀愴怳,不覺涕泗之橫流也。以臣萬殞難贖之罪戾,承此千古罕有之恩數,糜身粉骨,不足以圖報,惟當竭蹶趨赴,叩謝天陛,仍請斧銊之誅,而顧臣情迹,有不敢偃然冒進者,徊徨跼蹐,罔知所處。適又賤疾沈劇,精神昏瞀,無以仰暴腷臆,當俟少間,謹具一疏,以冀聖慈之垂察云矣,敢啓。傳曰,纔付心腹之辭於前諭矣。幡然造朝,心切懸企,而情志不孚,撝謙愈懇,只自愧恧,無以爲諭。當此難虞溢目,國家多事之日,老成大臣之退遯荒村,袖手恝視,實非平日所望,而亦豈自安於卿心乎?更遣史官,申誥予意,卿其安心,勿爲固辭,從速上來,以副如渴之望事,更往傳諭。

○朴泰遜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李頤命啓曰,領敦寧府事金壽恒處,遣史官更爲傳諭事,命下矣。今已夜深,明日待開門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午時,上御熙政堂。特進官徐文重,同知事尹趾善,參贊官崔錫鼎,侍講官朴泰輔,檢討官洪受瀗,護軍元德徵,假注書李東馣,記事官尹星駿入侍。上讀前受自咸九四,至上六之象一遍訖。朴泰輔,進讀序卦,至大象音釋一遍,仍俯伏曰,恒,長男,在長女之上,男動於外,女動於內,其所以能亨由利貞也。上讀新受自恒序卦,至大象音釋一遍訖。朴泰輔進數字缺傳釋爲恒之道,夫婦不可不久,故恒所以能亨也,上卦則中男,在少女之下,此卦則長男,在長女之上,有和合恒久之義矣。洪受瀗曰,上經首乾坤,下經首咸恒,天地卽萬物之首,夫婦卽人倫之始,故上經首言天地之道,下經首言人倫之道矣。朴泰輔曰,恒乃常久之道,故有恒兩行缺上曰,利貞,蓋取貞然後利之意也。朴泰輔曰,恒之道二字缺於常久,而亦非謂守一隅而不知變也,故卦辭曰,有攸往一二字缺感,若守而不變,則不可,必須有動而貞,可以合恒之道矣。洪受瀗曰,至正之道,雖恒久不變,可也,或有可變之而不變則非,故傳釋如此矣。朴泰輔曰,剛上柔二字缺皆相與等說,言雖異,義則同,皆是和合之意二字缺所論,以卦變之言,乾之初九,上居於四,坤之上,亦下居於二字缺乃卦變之體也。夫天地造物,恒久不已者,在於順一二字缺與事,貞則得正易,動則得正未易,故傳釋一二字缺無咎利貞,久於其道云者,只釋恒字之義,而數字缺謂山嶽之堅厚,未有能動云者,天下之物數字缺者,以山嶽爲言,地道亦變盈,故特擧其大一二字缺矣。上曰,唯。朴泰輔曰,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時變數字缺此等語,蓋言知其變動,然後可以爲恒數字缺日月星辰,若無晝夜往來之分,亦不能變數字缺洪受瀗曰,立不易方者,似指理所在處矣。朴泰輔曰,立不易方者,乃堅守一處之意,《中庸》亦云徵則數字缺遠,久遠則博厚,博厚則高明,以此推之,則凡數字缺而後,可見其功效,至於用人久任,然後可責其效,數字缺造化,以恒久爲本,自上體念,可矣。上曰,唯。講罷,崔錫鼎啓曰,卽見慶尙道晉州營將金重器啓本,有違格式,且多誤字,殊甚不察,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

○尹趾善啓曰,黃海道暗行御史書啓,有海州牧使李璾,殷栗縣監朴重圭一體施賞之命,抽栍外守令論賞,實關後弊,故曾在仁祖朝,或有褒啓之人,輒下勿施之敎矣。古事如此,故仰達,二行缺曰,守令與邊將有異,此路一開,後弊非細矣。上曰,雖與抽栍中守令有異,而旣有善賑善治之勣,故特爲論賞矣。此後抽栍外守令,勿入於書啓事,分付,可也。

○朴泰輔啓曰,臣頃日奉使湖南時,南原府使李義徵,治績爲一道最,而事目中抽栍外守令二字缺可以陳達之時,勿入於書啓中,故當時未敢陳白,入侍,敢此仰達。臣初入全羅道,未及南原境,義徵善治之說,藉藉於道路間,至南原聞之,則義徵二字缺民間物情,凡所施設,皆得其宜,小民晏然安居,不識官家,甲子年,以善賑,陞通政,今年賑事,尤能善辦。南原以峽中,故前秋農事,不爲尤甚之尤甚,而一道通共凶荒,故民間飢急,無異尤甚,而義徵,多儲穀物,盡心賙賑,境內之民,無二字缺流丏,尤爲盡心接濟。以此流丏之類,歸之者相屬,而不厭其多,一一親視賑饋,賑饋之績二字缺定牌將,號令進退,皆有條理,麥秋後數字缺卒然罷遣,則慮爲土民之害,各計本鄕遠近道里,別定軍官,領出於四境之外,飢民至有感激涕泣,其善治善賑之績如此,合有褒賞之典,數字缺曰,義徵纔以善賑陞堂上,今難復爲加資,數字缺朝家賞典,非臣之所敢知,義徵新陞堂上,雖數字缺合賞典,觀其爲政設施,其才過人,合有別樣二字缺之道矣。上曰,雖是抽栍之外,御史旣已親見而來,有此陳達,令該曹考例,稟處。

○崔錫鼎啓曰,判決事成虎徵,呈告不出,已過累日,而頃入試官望,承牌入來矣。其後又爲引入,卽今本院上言公事,積滯甚多,而尙未回啓,推考,何如?上曰,陵行時以病頉啓後,尙今引入二行缺上曰,朝家旣已區別之後四五字缺推考,從速行公事,分付。

○又啓曰,頃日科擧時,在外臺臣,有變通事,臣入來見之,則前大司憲朴世采,亦以在外遞差。此人與他有異,近來罕有除命,而纔除旋遞,事甚未安,敢此仰達。上曰,予亦知其未安,而事勢拘礙,不得不如是變通。崔錫鼎曰,持平李濟民,旣已被彈,事當許遞,而此則不遞,而混遞朴世采,故仰達矣。上無發落,遂罷出。燼餘

9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崔錫鼎受由。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遜。左副承旨李頤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構坐直。同副承旨趙亨期。注書一員未差柳成運。假注書金時傑。事變假注書朴泰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朴泰遜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頤命啓曰,領敦寧府事金壽恒處,遣史官,更往問議事,命下矣。今已夜深,明日開門問議事,敢啓。傳曰,知道。

○金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標信啓請,而本府入直堂上上下番,俱爲晝講入侍,故罷出後當爲設行矣。卽今日勢已晩,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李健命出使,代以金時傑爲之。

○金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番陵幸時,留都將校及標下軍兵等別試才,今月二十九日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亨期,以戶曹言啓曰,行判中樞府事李尙眞入城時,丙寅年十一月,十二月,丁卯年正月朔頒料輸送事,命下矣。令倉官輸送,則不及於在京時,衿川所寓處輸納,則以爲常祿辭受,自有義理,不可無事而苟食,豈敢不仕而追受,入京時,雖因稟啓而有命,歸鄕後,尤不可輸致,節節惶恐,無所容措,以此爲言,不受云,敢啓。傳曰,待入城輸送,可也。

○金構,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四五字缺箭串軍兵等處,捉給馬匹,而訓鍊都監三十五疋,御營廳十疋,禁衛營二疋擇執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提學李畬,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啓曰,今九月二十二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兵曹判書李師命所啓,驪陽府院君家遷葬時,恩城府夫人及海豐府夫人造墓軍,有題給之敎,而本家以爲,驪陽府院君葬時所給墓軍,推移用之於命葬,三喪墓軍,一時受用,心甚不安,而終不受用,本家旣不受用,則其公事,還入爻周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當初造墓軍單子,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構,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二月當別隊屬黃海道十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而依例準備之意,本道監兵使處,豫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健命書啓,臣承命更往楊州豐壤村領敦寧府事金壽恒所住處,傳諭聖旨,則以爲,昨承別諭,恩旨非常,臣誠感泣,不知死所,只以重負在身,終不敢唐突冒進,擬以一疏,陳暴危衷,而適緣病劇神昏,姑未之果矣。不意史官再臨,又宣聖諭,敦勉之敎,益加丁寧,臣於此,惶悚隕越,尤不知置身之所也。臣雖萬萬無狀,豈不知聖恩之隆渥,聖意之勤摰,而顧臣難進之勢,如右所陳,今方具疏將上,惟祈聖明,矜察而財幸而已。然臣再辱寵命,不卽趨承之罪,實所難逭,不勝震惕俟譴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任舜元書啓,臣以收議事,承命馳往楊州豐壤村舍領敦寧府事金壽恒所住處,傳諭聖旨,則以爲,臣罪戾日積,情跡日蹙,雖蒙天恩曲貸,尙保喘息,而其精魄則已褫矣。月廩之猥添,職名之仍帶,俱非一刻所自安於心者,而亦不敢更上文字,冒瀆宸嚴,惟有席藁私次,恭俟斧鉞之加而已。不意史官遠臨,傳諭聖旨,以臣混置於在外諸大臣之列,有所下詢,臣誠驚惶震悸,尤不知所以措躬也。山陵遷奉,事體至重,而臣素蔑知識,且昧方技,雖使臣無故在朝,其於群議異同之際,實無以折衷裁斷,況今身負重辜,跧伏荒野,何敢妄出意見,與議於陵寢之大事乎?虛辱明問,又犯違慢之罪,萬殞難赦,不勝危怖戰灼之至云矣。臣仍爲馳往廢砥平道巢里李端夏所住處,傳諭聖旨,則以爲,臣瀝血再陳,還收濫資,而未蒙開許,此雖出於聖度之包容,然臣私義,則不容但已,思欲更申前懇,而煩瀆是懼,方在悶蹙之中矣。今玆史官遠臨,出於收議大臣之擧,則臣何敢越分忘僭,有所妄對也?第伏聞二品以上,竝命收議,臣雖欲附此例而獻議,然付陳於史官之行,則亦有所不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領敦寧處,更往問議。

○朴泰遜,以冊寶都監郞廳,以都監提調意啓曰,冊寶修改之役,旣分二房,而工匠分排之際,只以刑曹無推移,依前例司譯院,通融排設,何如?傳曰,允。

○掌令南弼星啓曰,請加三思,還收前承旨尹世紀罷職之命事,措語上同請加三思,還收金萬重遠竄之命事。請持平李濟民罷職事。措語竝上同

○答府曰,勿煩。

○有政。吏批,行判書呂聖齊受由在外,參判尹趾善進,參議宋奎濂在外,右承旨朴泰遜進。啓曰,判書在外,參議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李畬爲副提學,金瑒爲兵曹參判,柳成運爲注書,李玄錫爲判決事,任翊元單付承文博士,宋墁單付學諭,蔚珍縣令昌寧縣監蔡𨘀,今加通政,善治善賑,特爲加資事傳敎,李東郁爲宗簿正,金德恒爲兵曹佐郞,洪受瀗爲修撰。

○兵批,判書李師命參判未差,參議李思永進,參知李宏病,右副承旨金構進。啓曰,數字缺大祿加資單子中,不均之均字,以同字誤書以入,至煩點下,奏御文字,如是不察,不勝惶恐,望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䎙、朴再興爲同知,洪得禹爲僉知,李鎭興、金和顔爲守門將,李晩徵爲鷹牌,洪萬鍾爲副摠管,張翼漢爲神方仇非萬戶,李渤爲楸仇非權管,李世弘爲廟坡權管,李稶爲小農堡權管,所江僉使李弘述,今加嘉善,洪夏昌,今加折衝,成虎徵爲副護軍。

○戶曹判書李敏敍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同知事尹趾善,特進官柳炅,參贊官朴泰遜,侍讀官朴泰輔,檢討官洪受瀗,假注書朴泰恒,記事官宋相琦,武臣張是奎等入侍。上讀前受恒卦,自序卦,至大象傳立不易方也。一篇數字缺初六浚恒,止九三象傳無所容也,一遍,上受而讀之一遍。泰輔釋之曰,浚恒之浚字,非徒深之謂數字缺下,知常而不知度勢,求望於上,太過之謂也。或有以劉蕡數字缺程子以爲浚恒之凶,至於漢之京房之徒,亦位卑而言高未數字缺之凶,然人君之道,則不以疏逖而厭薄,無使至於浚恒之凶,可也。數字缺曰,初與四爲正應理之常也。但爲二三所隔,故有上下不相應之二字缺期曰,爲人上而求望於下深,則亦不可以今世事言之,征賦於民,雖曰常規,而徵求太甚,則未免爲浚恒之歸。泰輔曰,九二悔亡陽數字缺陰本當有悔,而以得其中正,故無悔也。受瀗曰,得其中則二行缺亨期曰,九三雷與風相應,故恒久爲難,而羞吝輒數字缺事,或有羞吝之疵,則推移他事,無所到而不然,甚可誡也。泰輔曰,不恒之害甚矣,故《書》曰,常厥德保厥位,厥德靡常,九有以亡,又曰,二三其德,動罔不凶。亨期曰,人君用人之際,亦難恒久之道,初雖難愼,而未有其終,至於保民之政,初欲宣布實惠,而卒有數字缺之歎,於此等事,皆可戒也。守一而不動,則反有阨滯之患,旣有阨滯之患,則事雖近乎善,不得其正,亦非可恒之道也。上掩卷,泰輔進啓曰,昨日都承旨崔錫鼎,以臺官變通事陳達,而特下推考之命,推考乃是薄罰,上意不過欲使自知其失言而已。第小臣之意,竊恐殿下,辭氣之有欠和平,敢有所達矣。夫錫鼎之意以爲,變通臺官,固出於三四字缺之臣,則難於遞改,禮遇之臣,則不難遞改,爲未安,而不能以此,委曲宛轉以達,則自上亦或聽納,而其三字缺葳蕤,臣等從後聽之,亦覺率爾矣。然率爾三字缺之臣,職在補察,榻前咫尺之地,何言之不敢進乎?任座告魏文侯曰,君得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封君之子,後世人臣,進言於其君,難於直截其辭,多張枝葉數字缺而諷一,此爲支離可厭也。簡率質直,復有何害?上曰,儒臣之言,大意固好,而予之所以推考錫鼎者,無他,但云禮遇之臣,不可輕遞則可也,而至曰,某當遞而不遞,某不當遞而遞,則有傷事體,故推考矣。亨期曰,錫鼎之言,雖似三四字缺他意,而至命推考,雖是薄罰,大槪,榻前奏事之際,少違聖心,則遽加摧折,群臣震駭,恐有妨於言路矣。泰輔復進曰,亨期之言,甚好矣。唐太宗,自知神采,爲群下所畏,常溫顔對臣,導人使諫,今若有所觸忤,輒加摧折,則凡事出入近密之臣,擧皆震駭,而不能盡其所欲言,臣爲此懼,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推考之命,只爲其有傷事體,而儒臣陳達之言,甚好矣。遂罷出。燼餘

9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崔錫鼎受由。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遜。左副承旨李頤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構坐直。同副承旨趙亨期。注書柳成運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時傑。事變假注書鄭徽周。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通川郡守李星齡。

○午時,日暈。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背,色內素外靑。四更,雷動電光。

○朴泰遜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構,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張是奎,以摠戎中軍軍兵試才事,慕華館坐起,除標信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泰遜,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洪受瀗,以訓鍊都監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任舜元書啓,臣承命馳往楊州豐陽村領敦寧府事金壽恒所住處,更爲問議,則以爲,臣頃承下詢山陵事,而不敢妄有所對者,不但以屛縮俟罪之中,有不敢豫議於國家大事,其實則知識迷暗,全無的見,至於堪輿之術,尤所昧昧,無以折衷群議,裁其可否,故敢以是仰復矣。不意史官再臨,有此更詢之命,尤不勝惶悚之至。陵寢事體,至重且大,凡爲臣子者,苟有見識,宜無所不盡,而臣之昏昧無識,如上所陳,實不知所以爲對,竊聞諸大臣,旣以齊進奉審,而至於原任大臣之中,亦有素嘗留意於風水之說,親審山陵形勢,奏達於前席者,必得其詳,而其精誠識慮,又非諸地師泛論之比,雖使臣抑度遙揣,妄爲之說,何能及其萬一哉?惟在聖明,就此裁擇,博詢而審處之云矣。傳曰,知道。

○金構,以冊寶修改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玉冊書寫官,玉冊篆文書寫官,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構,以冊寶修改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數字缺造中金寶,則匠人等以爲,全體及所刻篆文,小無不數字缺更爲鍍金,則實與新造者無異云。臣等亦爲再三看審,數字缺更加鍊正,仍爲鍍金,似爲無妨,何以爲之?敢稟。傳曰。

○以備忘記,傳于金構曰,長番內官辛錫祚,當爲莫重公事三四字缺爲非矣。推考。

○假注書朴泰恒出使,代以鄭徽周爲之。

○金構,以吏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七日晝講入侍時,侍講官朴泰輔所啓,臣頃日奉使湖南時,聞南原府使李義徵,治績爲一道最,而事目抽栍外守令,自有可以陳達之時,勿入書啓中,故當時未能陳白,今適入侍,敢此仰達。臣初入全羅道,義徵善治之說,藉藉於道路間,南原以峽中,故農事不至如海邊之尤甚,而一道通共凶荒,故民間飢急,無異於他邑。義徵,多儲穀物,盡心賙賑,境內之民,無捐瘠者,他官流丐,尤善接濟。以此流丐之類,歸之如市,其數日益,而不厭其多,一一親視,賑饋之際,各定牌將,號令進退,皆有條理。麥秋後,他邑流丐,卒然罷遣,則慮爲土民之害,各計本鄕遠近,給其歸糧,別定軍官,送于四境之外,飢民至有感激痛哭而去者。其善治善賑之績如此,不可無別樣褒奬之典矣。吏曹參判尹趾善曰,義徵,才以善賑,陞堂上,今難又爲加資矣。泰輔曰,國家賞典,非臣之所敢知,義徵,新陞堂上,觀其爲政設施,其才過人,合有別樣調用之道矣。上曰,雖是抽栍之外,御史旣已親見而來,有此陳達,自該曹考例稟處事,命下矣。義徵,才以善賑,已陞堂上,今不可又爲加資,賜馬表裏三四字缺施賞,而以御史陳達之語觀之,則其意似在於別樣調用三四字缺據前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熟馬一疋賜給。

○行大司諫申琓啓曰,頃日晝講時,知經筵金萬重,有所陳達,遽被嚴旨,終至於邊遠竄謫,臣等,竊不勝驚惑之至。萬重,以閭巷浮浪之說,至達於天聽,其輕率之責,誠有之矣。然此不過自附於有聞必陳之義,夫豈有抑逆探試之計乎?臣竊想聖意,蓋在於痛流言之罔測,必欲嚴加懲治,而自古流言,萬無鉤得之理,今此處分,不足以懲慴造言者之心,徒令有聞必陳之臣。至於竄謫,罪不原情,適足爲聖明失當之擧,朝野驚駭,氣象愁慘。臣於此言,豈敢爲一萬重而發哉?請加三思,平心舒究,還收金萬重遠竄之命。答曰,勿煩。

○致仕奉朝賀宋時烈疏曰,伏以,臣衰病沈綿,與死爲隣,竊伏聞萬壽殿有火變,震驚三宮,竊不勝駭隕之至。臣伏知是殿也,是我孝宗大王,爲東朝親自相宜,民亦子來,祥和所集,期符嘉名矣,一朝灰燼,尤切愴惶矣。臣義當匍匐前進,以伸奔慰之誠,而無復筋力可以起動,臣子情理,掃地盡矣。瞻望宸極,但馳神爽而已。竊伏念,此雖人火,其實天災,伏念誠孝出天,無闕失,而何故有此無前變異也。伏乞益加修省之道,以享天心焉。又臣竊伏聞,比日殿下,嗔怒甚震,伏未知因何以致此,然竊伏念,此不惟有害於心性上工夫,其在養疾壽命之道,亦有所妨。幸乞益盡涵養省察之功,以馴和位育之能事焉。答曰,省疏具悉。殿宇火災,出於意外,驚懼靡寧,罔知攸措。箚中縷縷戒誨,無非格言至論,予甚嘉悅,而益可見憂愛丹忱,至老冞篤也,可不留心服膺焉?仍念卿之去國,倏已四載,缺然思想之懷,何嘗少弛于方寸哉?矧今災異荐疊,艱虞溢目之日,微卿宿德重望,卓然爲一世之矜式者,孰得扶顚持危,挽回國勢乎?卿其體寡昧勤懇之意,念古人盡瘁之義,亟回遐心,幡然上來,以副如渴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敦寧府事金壽恒疏曰,臣倖逭郵罰,偃息田里,天地父母之德,不可勝量,而在臣私義,實非所安,惟日夜凜惕而已。不意昨者,特降別諭,諄諄開誨,不啻如家人父子於敵以下,以此相與,猶不可易得。況以負罪賤臣,而得此於聖明,其感戴銘鏤之私,寧有旣哉?義當顚倒趨命,不俟駕履,以仰承恩旨,而顧臣情跡,終有不敢冒進,自速違慢之誠,又致再勤聖諭,臣罪萬死,臣罪萬死。臣本至愚極陋,遭際聖明,猥荷不世之眷,忝叨匪據,積有年所,才短識闇,百無裨補,發謀慮事,動輒乖謬,其辜恩失職之罪,何可一二數,而幸賴聖慈如天,曲加庇覆,不抵於大何。不然,臣安得保全性命,以至今日也?日者聖敎,固出於匪怒伊敎之意,臣雖迷甚,豈可有一毫悻悻之心哉?然臣奉職無狀,事君不誠之罪,則據此一段,亦自難掩,播諸四方,國人皆知,則得免刑章,亦云幸矣。今若徒恃聖恩之隆厚,抗顔復進於輦轂之下,則其如物論何,其如廉義何?且念聖上之於賤臣,所以涵容寬貸之者,無以復加矣。況臣一身之進退,有何輕重於朝廷,而人或妄以爲言,致惹紛擾之端,原厥所由,皆臣之咎,此亦臣難進之一端也。仰惟聖明,特軫簪履之舊,必欲曲全微物,則因其已著之罪,退之以禮,許令沒齒畎畝,斯可爲終始生成之惠矣。必使戴罪犯義,復入周行,則終無補於國事,而亦足以駭中外之觀聽,竊恐聖明,或未之深思也。伏乞聖明,俯垂矜察,還寢收召之命,將臣本職兼帶,一倂鐫免,俾臣循省愆尤,涵泳聖渥,以安私分,以終餘喘,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已諭至意於前後別諭矣。卿胡不諒,陳章丐免,舍予恝然,若是邁邁乎?心切愕然,無以爲諭。卿其須體如渴之意,亟回長往之計,從速上來,毋孤企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漢城府右尹李慣疏曰,伏以,庸陋如臣,百不猶人,徒以世蔭,得通仕籍,前後忝竊,已過始望,歷試京外,報效蔑如,每有除命,黽勉趨承,罪積尸素,懼深過福矣。今玆京兆陞擢之命,出於千萬夢寐之外,聞命驚惶,措躬無所。顧臣家世,受國厚恩,至於臣身,亦蒙收錄,如有一分裨補之路,則雖粉身糜骨,亦所不辭,況此恩除,榮寵極矣,而稽謝恩命,自速罪戾乎?第惟中批寵擢,已是格例之外,京兆佐貳,亦係詞訟之重,苟非聲望表著之人,固不敢虛受謬恩,顧臣百無能之一蔭官,驟躐於貳卿之列,微臣顚沛,雖不足恤,其於貽羞縉紳,何哉?除命之下,宜有糾正之論,而側聽累日,尙四五字缺又不敢自列,縮伏私次,恭俟物議矣。不意昨者,特下問備之命,繼有召牌之降,情窮勢蹙,進退維谷,祗詣闕下,而疏陳情實,見阻喉司,受香已迫,不得不出肅,而竣事還家,一倍惶殞,玆敢不避煩猥,冒死陳懇。伏乞聖慈,俯諒微懇,亟收成命,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陞擢,意有所在,卿其勿辭,從速察職。燼餘

9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崔錫鼎受由。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遜。左副承旨李頤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構坐直。同副承旨趙亨期。注書柳成運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時傑。事變假注書朴泰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雷動。

○朴泰遜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當日爲之。

○金構啓曰,李判府事箚子批答,遣史官傳諭事,命下矣。闕門已閉,明日待開門,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䎙,以訓鍊都監馬兵馬點事,除標信,沙河里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文科會試試官,方以磨鍊,而二品以上可擬之人乏少,不得已依近例,以堂上通融[通政]擬望,而每望各二員,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構啓曰,大司憲鄭載禧未肅拜,執義姜鋧陳疏受由,掌令南弼星在外,持平李禎翊,掌令金灝,試所罷出後呈告,持平李濟民被論,憲府無行公之員,監察茶時,事甚未安。且星州、光陽、陽智三邑守令,俱以未署經,尙不下直,夫馬留滯,亦甚有弊,外方秋事方急,曠官可慮,不可不速令署經。在外及被論人外,呈告未肅拜及受由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本院啓曰,近日天災時變,層現疊出,虞憂驚懼之端,非止一再,而昨夜雷雨之作,尤爲愆時非常之異者,未知人事之失於下者果如何,而仁愛癉怒驚動之者,乃至於此也。天道玄遠,災異之來,未可必知其爲某事之應者,古人固已言之矣。以臣等蒙昧淺見,誠不可抑爲之說,而第雷者,乃天之威怒號令之發也,推之人事,其理亦可知矣。近日聖心,有所激惱,喜怒之發,多不擇中,辭氣之間,大失和平,譴罰未免過遽,號令或傷顚倒,擧朝臣隣之所共憂歎震駭,爲聖明悶惜,而亦宜殿下之思所以自反者也。噫,仰觀俯察,旁求人事,今之國事,憂危迫急,已到無復爲之地者,不但識者之仰屋久矣。雖以愚夫愚婦之微,亦莫不明知顯誦,此寧徒歸咎於君上而已哉?大小臣隣之不才不誠,無所仰贊聖德,小裨治化,使國事至此,天譴如許,雖萬被誅譴,亦無所辭者。廊廟之臣,非不極擇一時之人望,而少無擔當向前,以一國安危存亡,爲己責之意,庶官百隷,莫不怠棄職事,爲一身自便之圖,浮議橫生,是非交亂。況且年年飢荒之餘,民無以爲生,哀哀赤子,將盡爲溝壑之瘠,而宿逋新役,未聞有大段蕩減,以爲慰悅民生之地,有司之臣,苟恤一時經費之用,不思災害竝至,無以善後之憂,言之至此,尤爲痛哭而流涕者也。今日轉移之策,惟在我聖明之先反諸己,洞示悔悟之端,大發振作之念,在外諸大臣,無問新舊,責之以大義,孚之以至誠,雖以疾病爲辭,形跡爲嫌者,自不敢退伏鄕里,來在城中,近日常規俗套,復不得仰煩天聽,以傷君臣之大體,被譴與在外諸臣中,無論小大,苟有一長可取者,舍其薄愆,一倂收錄,使之盡其才思職責,庶得精神聚會,朝廷和泰,然後責勵大臣,以擔當國事之義,一變前轍,毋循謬習,人才則必以盡一時之材,無不進用爲責,百隷則必以恪勤奉職,庶事振擧爲效,民生則必以擧一國,無流散死亡之患爲意。以此群臣上下,朝夕勉厲,必以實心行之,必以實效求之。至於蠲役滌逋之事,則殿下,惕然自奮,勇然自新,以苟利社稷,無愛髮膚之語爲法,以民散之後,國不爲國之語爲戒,痛革有司之臣,從前拘常牽俗之態,國用之可加節省者,大段變,必以民足君足,民安國安之大體爲念,以爲大惠生靈之地,昭答天譴之方,更勿疑慮於諸臣之苟爲目前之計,而不知君民之誼,治國之大體者,有所撓奪焉。噫,水災星變,海溢地震,衆怯沓臻,而萬壽回祿之災,尤爲人事變異之大者,悸懼之心,至今未已,而雷動,又出於此際,殿下,歷觀前古災異之酷,有如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