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四年/四月

閏三月 四月 五月

4月1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鄭載嵩。左副承旨丁昌燾。右副承旨李沆。同副承旨兪夏益。注書朴慶後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泰龜洪萬遂。事變假注書金夢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廣州府尹吳始大。

○謝恩,同知申晸,修撰金聲久,兵曹佐郞南垕、權歆,巨濟縣令朴壽彪。

○右議政閔熙上疏。大槪,微誠未格,反承溫批,益切惶悚。更陳危悃,冀蒙鐫改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悉予意於前疏之批,復何多誥?卿其安心,更勿固辭,從速行公,以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府前啓,李週事,金壽興事,崔錫鼎事。答曰,亟停勿煩。

○判府事許穆箚子。大槪,更申前懇,力辭月廩事。

○弘文館啓曰,新除授副修撰趙宗著,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知道。

4月2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鄭載嵩。左副承旨李沆。右副承旨丁昌燾。同副承旨兪夏益。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泰龜洪萬遂。事變假注書金夢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旌義縣監李萬枝,幕嶺萬戶金大成。

○謝恩,掌令具崟,典籍金儁相,學正金世衡。

○兩慈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西風連吹,夜氣凄冷,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寢睡、水剌,與前一樣乎?前入加味四君子湯,已盡於昨日,五貼加劑以入,宜當,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近日淒風連吹,雨意邈然,言念民事,其爲悶迫,可勝云喩?氣候則一樣矣。

○政院啓曰,卽伏見全羅道罪囚放未放回啓判付,有靈巖遠竄罪人金壽恒量移之敎,臣等竊不勝愕然之至。壽恒之罪狀,昭載於啓本,業已聖上之所洞燭,今不必覶縷,而壽恒,以賓廳議禮之臣,蓄憾於罪魁之投畀,至引漢元之昏弱,比之於先王,又爲不忍聞不忍言之說,加之於聖朝,其脅持君父,傾陷朝廷之計,可勝痛哉?雖經大霈,斷不可容貸,而今此量移之命,遽出於千萬意慮之所不及,竊恐王言一播,以致中外之駭惑,而壞禮死黨之徒,將無所懲艾也。臣等,職在出納之地,區區所懷,不得不仰達,蓋欲自附於古人封還之義也。伏願聖明,亟加三思,還收金壽恒量移之命。答曰,觀此啓辭,予未可曉也。金壽恒,雖有負犯,竄謫遠地,今已累年,中道量移,亦非全釋,則爾等還收之請,不亦太過乎?勿煩。

○備忘記,今下弓矢,幕嶺萬戶金大成,給送。

○戶曹啓曰,判中樞府事許穆,今四月朔月廩,依例輸送,則以爲方在陳箚中,辭而不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令倉官輸送。

○政院啓曰,右承旨鄭載嵩在外,左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丁昌燾,今日俱不仕進,出納之際,事多苟簡,左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丁昌燾,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依啓。右承旨鄭載嵩,疏批已下之後,今旣累日,而尙不肅謝,殊涉未安,趁卽行公事,下諭。

○府前啓,李週事,金壽興事,崔錫鼎事。啓辭上同卽伏見金吾回啓判付,有靈巖遠竄罪人金壽恒量移之命,臣不任駭然之至。壽恒所坐,何等大罪?誣逼君父,搆間兩宮,陷辱朝紳,交亂國家,當初遠配,實出於聖明深惡痛絶之意,則不待一二談,聖明已洞燭無餘矣。雖十經大霈,決不可原恕,而不料量移之敎,特降於該府獻讞之際,何聖明用法之無終,而討惡之不嚴哉?伏聞答政院之批曰,竄配,今已屢年,量移,亦非全釋,臣竊以爲不然也。夫以累年而或移或釋者,乃微眚薄罰之謂也,非如壽恒之謂,不知聖明,何所惜於此人,而必欲減其律,輕其罪,曲爲之地哉?循是以往,則忘君死黨之輩,將無所畏戢,而國是日益非,禮論日益壞,豈不大可寒心哉?請還收金壽恒量移之命。答曰,不允。金壽恒罪犯,予非不知,而編配已久,累經赦宥,而今玆量移,與全釋有異,勿爲煩論。

○義禁府啓曰,罪人金壽恒量移事,判下,而臺諫,方以還收論啓,配所單子,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啓曰,丙辰年四學考講入格,幼學崔繪等四人,及製述入格,幼學李景明等十六人,依前例直赴監試覆試,何如?啓依允。

○忠淸監司書目,公州呈,以行知中樞李尙眞,病重上去不得事。啓。傳曰,卿其安心勿辭,調理上來事,回諭。

4月3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鄭載嵩。左副承旨丁昌燾。右副承旨李沆。同副承旨兪夏益。注書朴慶後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萬遂南致薰。事變假注書金夢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泰龜改差,代以南致熏,爲假注書。

○引見時,大司諫閔宗道啓曰,金壽興事。上曰,依啓。又啓曰,崔錫鼎事。上曰,觀其上疏,非以宋時烈議禮爲是,遠竄則太過,削奪官爵,門外黜送。又啓曰,當該駙馬之子,令攸司囚禁科罪。上曰,不允。又啓曰,金壽恒量移之命,忽下於金吾獻讞之外,臣等,相顧錯愕,竊未曉聖意之所在也。壽恒,當聖明嗣服之初,不思古人追報之義,徒懷怨懟之心,欲售疑亂之計,誣聖聽以不韙之名,陷廷紳於罔測之地,造意之陰巧,遣辭之深刻,自有君臣以來,未之前聞,跡其負犯,投卑猶輕,當時聖敎,可謂痛迫,而不意今者,乃命移配近地,未知壽恒,有何一毫可恕之端,而殿下,曲加寬假,至於此哉?輿情共憤,王法難撓。請還收金壽恒量移之命。上曰,已諭於昨日憲府之批矣。壽恒竄謫,今至四年,量移與全釋,有異,不允。又啓曰,自夫先大王釐正大禮以後,忘君死黨之徒,非不踵相接也,至於形諸章奏,左袒時烈之議者,未有如南二星之肆無忌也,以先王寬大之德,猶不容而置之,卽施雷威,連投南陲,卽此而可知二星負犯,罪在罔赦。頃者量移之擧,已失懲惡之義,而今日放還之命,又出於該府獻讞之外,凡在聽聞,孰不駭惑?王法至嚴,公議難遏。請還收南二星放釋之命。上曰,典禮釐正之後,紛紜投疏,伸救時烈,誠可惡矣。二星,則與當初誤者,有異,故今因大霈而放釋矣,不允。

○掌令宋挺濂啓曰,李週事。上曰,不允。又啓曰,崔錫鼎事。上曰,削黜之典,足懲其罪,勿煩。又啓曰,金壽恒量移之命,還收事。措辭上同上曰,已諭於陳院之批矣,不允。前啓,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事,停啓。以上朝報引見時,備邊司啓曰,本司堂上見存之員,雖不爲不多,各牽事故,每每開坐之時,或未備員,殊涉苟簡。行副護軍閔點,提調差下,使之察任,何如?答曰,允。柳赫然啓曰,大興山城,今纔創設,器械未備。軍器寺鳥銃一千柄,長片箭各一千部,筒兒五百部,本寺文書中,以大興山城移上,置簿,何如?上曰,依爲之。赫然曰,訓局所用黑角,戶曹,每年例送六十桷矣。辛亥裁減之後,只送三十桷,而今年所送亦依辛亥所減之數,造弓不多,苟簡莫甚,例送六十桷,復舊取用,何如?戶判吳始壽曰,本曹所儲黑角,數亦不敷,勢將隨得輸送矣。上曰,依爲之。近見內弓房所納黑角,體甚小,申飭東萊府使,各別擇捧,可也。領議政許積啓曰,大興山城有僧將學善爲名者,凡事皆爲主管,官舍營繕,亦皆看檢,其功勞甚多,合有酬賞之典。空名通政帖一丈,許給,何如?上曰,通政帖,以賞塡給,可也。又啓曰,釜鼎,乃山城要用之器,而措備甚難,平山居崔彦京者,以釜四十、鼎四十,自備輸納於山城,不無激勸之道。加設僉知帖一丈,特爲賞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兵曹判書金錫胄啓曰,忠淸監司李德周,以鴻山出身崔淳,於辛亥大飢之歲,出租一千三十七石,私自作粥,賑救窮民,今又納米五十石,各別論賞之道,馳啓,自備邊司覆啓,以邊將除授差下矣。崔淳,以此呈狀于本曹,臣招見其人,則年已六十,難任邊將,以加設僉知,論賞,何如?上曰,年老之人,必不堪邊將之任,以加設僉知,論賞,可也。又啓曰,京畿宣惠廳所納收米,上年秋等,旣減五千石,今春所減,又至七千石,廳儲匱竭,今朔應下之數,無以充數。自前如此之時,則或有朝廷給江都之米,今亦限七八千石,移用,何如?許積曰,卽今事勢,誠如兵判所達,不可不先給五千石,以爲繼用之地矣。赫然曰,江都儲峙,反爲軍餉,而每每移用,不爲充數,事甚可慮矣。上曰,五千石,依所陳移用,而追後料理充數,可也。積曰,《光海朝日記》謄出分藏事,曾以待秋擧行之意,定奪矣。近因上候未寧,未遑更稟,尙此遷延,今則正宜始役。依當初定奪,分付擧行,何如?上曰,依前定奪擧行,可也。禮曹判書睦來善啓曰,貞陵主山脈頭傷缺處,以本曹參判奉審後書啓,觀之,則役處,極其浩大,當此農節,似難始役,而陵寢事重,何以爲之?上曰,事勢如此,則待秋更稟,可也。又啓曰,得接寧陵參奉所報,則大王陵上武石石目上弦,微生罅隙云。雖不至大段,而陵上石物,有頉,事係重大,似當奉審後稟處矣。許積曰,內摘奸及畿伯奉審時,皆不執頉,則其罅隙之不至大段,可知也。姑觀後日,如何?上曰,生隙處,不至大段,則觀勢爲之,可也。戶判吳始壽啓曰,魚物廛基址,在於士夫家里門前,故士夫家豪奴悍僕,多入於前[廛]中,每有藉勢不法之事,三司風聞推捉,則投匿於士夫行廊,本前[廛]之人,以此受弊,罔有紀極。頃因本前[廛]人擊錚,刑曹,許令分作兩前[廛],自是以後,稱以南北前[廛],南市則移設於廣通橋南邊,北市,則仍設舊基,互相分爭之事,有不可勝言者,事之可駭,莫甚於此。南市移設者,至於一百四十餘人之多,北市仍留者,不過士夫家奴僕,招集若干新屬者而已。所當從其情願,合設於舊基,而因一士夫家奴僕之橫挐,致令市廛,不存於舊基,有傷國體,不可不合爲一前[廛],仍設於舊基而分設,已成啓下公事,自下不敢擅便,敢此仰達矣。許積曰,自國初劃給之市廛,刑曹之許令分設於南北,殊甚不當。使之卽爲合設於舊基,而此後橫拿之士夫家奴,隨現痛治,似可矣。上曰,久遠市廛,分設於南北,果爲不當。使之劃卽合設於舊基,而士夫家首倡作拿之奴僕,爲先令該曹,嚴刑重處,此後如有復踵前習之弊,則家長,亦難免禁戢不能之罪,以此嚴飭,可也。以上謄錄

4月4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李溟翼式暇。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丁昌燾坐直。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注書朴慶後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萬遂南致熏。事變假注書金夢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申時,日暈。

○李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府院前啓,大祭齋戒,今日姑停。

○政院啓曰,前校理崔錫鼎削黜事,命下,而臺諫,方以遠竄論啓,削黜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4月5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未肅拜。右承旨李溟翼坐直。左副承旨丁昌燾。右副承旨李沆。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萬遂南致薰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尙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以備忘記,傳于政院曰,入番內官李弼亮,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從重推考。

○以吳尙游爲假注書。

○有政。

○府前啓,請還收李週依前定配之命,請崔錫鼎,亟命遠竄,請還收金壽恒量移之命。答曰,亟停勿煩。

○院前啓,請崔錫鼎,亟命遠竄,請當該駙馬之子,令攸司囚禁科罪,請還收金壽恒量移之命,請還收南二星放釋之命。措辭上同答曰,亟停勿煩。

○吏批,判書洪宇遠進,參判李堂揆進,參議睦昌明,都承旨鄭錀進。

○以鄭維岳爲左承旨,吳始□爲□□□,李宏爲兵曹正郞,尹義濟爲兵曹佐郞,陳再昌爲德源府使,李弘迪爲順川郡守。□□□爲□□寺正,鄭泰邦爲顯陵參奉,林宏儒爲厚陵參奉,□□□爲宣陵參奉,朴重徽爲社稷參奉,李文潑爲□□參奉,權是經爲慶尙都事,金儁相爲兵曹佐郞,李寅賓爲禮曹佐郞,尹漪爲禁府都事,睦林儒爲弘文館校理,姜碩耉爲宗簿寺正,金海一爲司成,李思永分差東學敎授。

○兵批,參知權脩進,右副承旨丁昌燾進。

○右議政閔熙上疏。大槪,更瀝肝血,畢陳危悃,乞賜鐫改,以幸公私事。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悉予意於前後之批,卿之撝謙,何至於此哉?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速出論道,以副朝野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江華留守李觀徵辭疏。入啓。答曰,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4月6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未肅拜。右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丁昌燾。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萬遂南致薰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尙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文定王后忌辰齋戒。

○丁昌燾啓曰,假注書吳尙游,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4月7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未肅拜。右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丁昌燾。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萬遂南致薰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尙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文定王后忌辰。

○未時申時,日暈。

○藥房都提調許積,副提調金錀[鄭錀]啓曰,久旱之餘,炎熱比甚,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寢睡、水剌,與前一樣乎?前入四君子湯,已盡於昨日,五貼,今又改劑以入,宜當,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氣候、水剌、寢睡,與前一樣矣。

○政院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取稟。何以爲之?傳曰,爲之。

○謝恩,右議政閔熙。

○判府事許穆箚子。大槪,論禁府按獄不公事。答曰,省箚具悉。卿之有懷悉陳,予非不知爲國之誠,而至於李沃、柳命天等獄事,是非曲直,已露於諸人之所供,而旣已從輕重酌處,則別無大段可辨之事,更爲究問,徒傷事體,終無所益,卿其諒哉。

4月8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式暇。左承旨鄭維岳未肅拜。右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丁昌燾。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致熏李蓍晩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尙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暈。

○李沆,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慶㝡,除標信,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新除授平安兵使尹以濟,以身病甚重,決難赴任之意,累次呈狀於本司,而當初擇擬,意實有在,故每以調理赴任,論題矣,今又呈狀,所患一向無減云。西閫重任,曠務可慮,尹以濟,今姑遞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者忠淸都事趙根,來呈辭疏,有曰,臣少事宋時烈,雖無學而得之者,稱師稱生,義則定矣。又曰,臣以罪人門徒,法宜廢錮,何其言之肆然無忌憚,至於此極也?噫,人有秉彝,無不知君臣義重,而獨根,知有師生,不知有君臣,終不欲立殿下之朝,此輩之習,不亦可駭之甚乎?且李沃之事,醜詆老成諸臣,不遺餘力,顯有傾陷朝廷,眩惑天聽之意,其爲回譎,誠不忍正視也。根,以時烈之私人,時烈被罪,已過累年,而終無一言半辭,及至今日,乘時闖發,欲售傾軋之計,其陰巧不正之態,尤可怕也。外官辭職,舊無此例,伊日在院同僚,宜其援例不捧,而今根,又以遮遏壅蔽等語,侵攻本院,罔有紀極,本院,亦不可一向退却。此疏捧入乎?敢稟。傳曰,如此不正之疏,不必捧入,外官辭職,亦甚猥濫,勿爲捧入。

○假注書受由,代李蓍晩差下。

○掌令宋挺濂啓曰,贓法不嚴,則生民受其殃,赦令不審,則小人無所懼,可不愼哉?今此罪人李週,貪汚之狀,向者臺啓,已詳論列,臣不必更贅也。殿下旣允臺啓之後,所當嚴刑正罪,而囚繫累朔,一不施刑,今因頒赦之擧,有依前定配之命,於週,則誠幸矣,殿下,獨不念三尺之至嚴乎?臣伏見赦令,贓汚強竊,不在當宥之科,此祖宗朝所以嚴贓法而審赦令者也。今週之犯負,若此,而遽下編配之命,不亦乖於祖宗之常典乎?請還收李週依前定配之命,亟令該府,各別嚴刑按罪,以礪贓汚之吏。自夫大禮釐正,罪魁之迸出之後,其徒之失意怨懟者,猶倡邪說,換面迭出,不畏王章,敢撓國是,鬼幻蜮怪,殆無所不至矣。今者崔錫鼎,乃敢張皇投疏,爲時烈、壽興等極力訟冤,肆然請釋,何其言之無嚴也?夫時烈所坐,何等罪名?倡爲體不正庶子之說,證之,以檀弓免,子游衰,不以宗嫡之統,歸之孝廟,其爲貶損,孰有大於此乎?使時烈,至今偃息於覆載之間,是亦朝家之失刑,錫鼎,乃以搆成極罪殺賢士等語,敢爲伸救之計耶?若夫壽恒,懷憾於黨魁之被罪,蓄恨於異己之進用,急於陷人,罔念誣及聖躬,乃以不忍聞之說,恣意搆捏,戚我兩宮慈愛之至情,原其心跡,何所不忍,竄逐之罰,猶爲末減,錫鼎,敢謂憂愛赤心,橫加罪網,其言不已悖乎?至於壽興,以忌先王附他論之罪人,決不復廁大臣之列。還收敍命之請,實出輿情,而錫鼎,乃於公議方張之日,以攻擊黨人等語,爲此熒惑之計,其用意之姦險,遣辭之陰巧,吁,亦慘矣。原情定罪,則遠竄之論,不容但已,而殿下,以削黜之罰,足懲其罪,爲敎,竊恐聖明,未知深察也。若以先王之釐禮爲不是,則已,自非然者,時烈貶薄之罪,實是倫紀綱常之所不容,錫鼎,敢以時烈,爲賢士,以其罪,爲至冤,其輕公議蔑王法,莫此爲甚也。唯巧丸潛藏,密運其機,嘗試之章,相繼而發,向來裁定一時之說,擧國過半之語,疑亂恐動,已極駭怖,而猶不敢公然請釋,錫鼎,今又繼踵而起,稱頌罪魁,竝與黨與之被罪者,而直請放釋,畧無顧憚,此無他,討罪不嚴,禮防寢微,有以啓奸人覬覦之心也,若不嚴加痛斥,以定其罪,則其流之害,有難勝防,決不可削黜而止。請前校理崔錫鼎,亟命遠竄。卽伏見金吾回啓判付,有靈巖遠竄罪人金壽恒量移之命,臣不任駭然之至。夫壽恒所坐,何等大罪?誣逼君父,搆間兩宮,陷辱朝紳,交亂國家,當初遠配,實出於聖明深惡痛絶之意,則壽恒情狀,不待臣一二談,聖明,已洞燭無餘矣。雖十經大霈,決不可原恕而寬貸之,不料量移之敎,特降於該府獻讞之外,何聖明用法之無終,而討惡之不嚴,若此哉?伏承聖批,以累經赦宥,今玆量移,與全釋者,有間,爲敎,臣竊恐聖明,未之察也。夫以累年,而或量移,或釋之者,乃微眚薄過之謂也,非如壽恒之謂也,聖明,何所惜於此人,而必欲減其律輕其罪,曲爲之地哉?循是以往,則忘君死黨之輩,將無所畏戢,而國是日以益非,禮論日以益壞,豈不大可寒心哉?請還收遠竄罪人金壽恒量移之命。微末外官之陳疏辭職,此前古未有之事,而忠淸都事趙根,猥呈疏章,偃然辭職,其不識事體,輕蔑朝廷,固已甚矣。朝家非不知其時烈門徒,而滌瑕收用,意在寬容,則渠當感激恩私,奔走承命之不暇,而乃敢曰,少事時烈,稱師稱生,決不可廁迹於朝臣之列,徒知師生之義重,而不思君臣之分嚴,必不欲立殿下之庭,此輩用心,誠不可測。又曰,尹鑴,撰進先王行狀時,前後事係禮論者,別單書啓,臣名在黨籍,身廁朝班,萬無是理,此又誣罔之甚者也。行狀中,滿載語臣壞禮之狀,先王釐正之實,則渠之姓名,果在其中,而曷嘗有別單書啓之事乎?此則事在前歲,昭不可誣,其誰欺?欺天乎?至於黨籍二字,尤極悖理,此輩貶君亂統之罪,覆載難容,敢以先王之行狀,目之謂黨籍,而敢以東京之黨錮,元祐之黨籍,自況耶?其下款侵斥判府事臣許穆,吏曹判書臣洪宇遠,大司憲臣尹鑴,罔有紀極,此數臣者,聖明之所倚重,禮論之所維持者也,此輩之銜怨次骨,必欲甘心者,久矣,今因李沃事,乘機闖發,以爲網打之計,吁亦慘矣。此而不治,無以尊朝廷而嚴禮論。請忠淸都事趙根,削奪官爵,門外黜送。答曰,不允。趙根,肆然投疏,誣陷諸臣,不遺餘力,其縱恣無忌之狀,殊甚可駭,罷職不敍。

○大司諫閔宗道,正言嚴緝啓曰,金壽恒量移之命,忽下於金吾獻讞之外,臣等,相顧錯愕,竊未曉聖意之所在也。壽恒,當聖上嗣服之初,不思古人追報之意,徒懷怨懟之心,欲售疑亂之計,誣聖躬以不韙之名,陷廷紳於罔測之地,造意之陰巧,遣辭之深刻,自有君臣以來,未之前聞,迹其負犯,投畀猶輕,當時聖敎,可謂痛迫,而不意今者,迺命移配近地,未知壽恒,有何一毫可恕之情,而殿下之曲加恩假,至於此哉?輿情共憤,王法難撓。請還收金壽恒量移之命。自夫先大王釐正大禮以後,忘君死黨之徒,非不踵相接也,至於形諸章奏,左袒時烈之議者,未有如南二星,公肆無忌者也,以先王寬大之德,猶不容而置之,卽施雷威,遠投南陲,卽此可知二星負犯,罪在罔赦。頃者量移之擧,已失懲惡之道,而今日放還之命,又出於該府議讞之外,凡在聽聞,孰不駭惑?王法至嚴,公議難遏。請還收南二星放釋之命。新除授正言權歆,時在忠淸道忠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李沆啓曰,忠淸都事趙根,罷職不敍事,命下矣。臺疏,方以削奪官爵,門外黜送論啓,罷職不敍傳旨,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判洪宇遠疏。答曰,省疏具悉。如根怪妄之言,不足掛齒,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承旨李溟翼疏。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承旨兪夏益上疏。承旨李溟翼疏,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戶判吳始壽上疏。大槪。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副修撰趙宗著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答吏曹參判睦昌明疏曰,省疏具悉。疏辭,予已知之,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承旨鄭維岳上疏。大槪。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憲尹鑴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李沃欺誣之狀,予甚痛惡,編配邊地,有何所惜,且趙根悖妄誣陷之說,何足掛齒?安心勿待罪,至於月廩,尤無可辭,勿辭領受,宜速入來察職。

○右議政閔熙箚。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至此,提調之任,當勉副,守禦之任,令廟堂稟處焉,啓下備邊司,無回。

○吏判洪宇遠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4月9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坐直。右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丁昌燾呈辭。右副承旨李沆。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未差。假注書南致熏李蓍晩。事變假注書吳尙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未時,日暈。

○下直,務安縣監姜瑞璜。

○兪夏益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平安兵使有闕,依近例,令備邊司議薦,何如?傳曰,允。

○鄭維岳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左副承旨丁昌燾呈辭受由,都承旨鄭錀,右承旨李溟翼,右副承旨李沆朝者仕進,纔已出去,廳中,只有臣維岳,臣夏益,吏曹、兵批,俱無該房,而一員守廳,則且無推移之勢,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兪夏益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本曹三堂上之稱病不來,殊甚駭然,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開政。

○吏批啓曰,判書洪宇遠,病不來,參議睦昌明,承牌詣闕,陳疏出去,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兪夏益,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初十日,賓廳武士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吏參李堂揆進,左承旨鄭維岳進。

○以金海一爲獻納,李鳳徵爲修撰,兼春秋金儁相,兼養賢庫直長羅楦,尹肅霖爲直講。

○兵曹啓曰,平安兵使尹以濟遞職,在於未赴任之前,所授加資,似當還收,何以爲之?傳曰,勿爲還收。

○判書金錫曺,判義禁減下未肅拜,參判金德遠受由,參議李袖病,參知權脩進,左承旨鄭維岳進。

○以張斗吉、張時旭爲副護軍,尹以濟、李鳳徵爲副司直,吳尙游爲副司正。

○掌令宋挺濂啓曰,贓吏李週事,崔錫鼎事,金壽恒事,趙根事。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大司諫閔宗道,正言嚴緝啓曰,請金壽恒事,南二星事。啓辭同上答曰,勿煩。

○副護軍閔點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無所失,何必爲嫌?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判中樞府事許穆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趙根誣陷之說,不足掛齒,卿其安心勿辭,宜速入來,以副如渴之望。

○吏曹啓曰,江華留守有闕,依近例,令備邊司議薦,何如?傳曰,允。

4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李溟翼坐直。左副承旨丁昌燾呈辭。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注書朴慶後在外未差。假注書南致熏李蓍晩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尙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淮陽府使朴相馨,許沙僉使金得完。

○自卯時至酉時,日暈。

○李溟翼啓曰,來十五日,儒生殿講日次,而國忌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李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興德洞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溟翼啓曰,明日專經文臣殿講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左相進去。

○傳于李溟翼曰,召對爲之。

○李沆,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十四番別中右司屬,黃海道五哨,江原道五哨,合十哨軍兵,來五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六月初一日,與十三番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西道監兵使處,以此知會,依前調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沆曰,未赴任監兵水使,加資仍授者,幾人耶。問啓事,命下矣。問于吏兵曹,則久遠之事,雖未可知,監兵水使之未赴任而仍授加資者,近無其人云矣,敢啓。傳曰,久遠前例,更爲考啓。

○李溟翼,以吏曹言啓曰,傳曰,久遠前例,更爲考啓事,命下矣。丙子以前文書,蕩失於兵火,丁丑以後,則詳細考出,而別無監司未赴任見遞,仍授資級者。久遠前例,更無可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具崟、宋挺濂啓曰,金壽恒事,趙根事,還收尹以濟加資事。措辭見上答曰,不允。趙根,旣已罷職,不必削黜矣,勿煩。

○正言嚴緝啓曰,金壽恒事,南二星事。啓辭同前新除授獻納金海一,時在慶尙道醴泉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午時,上御夜對廳。召對,參贊官李溟翼,侍讀官閔就道,檢討官金聲久,假注書李蓍晩,記事官安如岳、柳世鳴,入侍。就道進曰,《中庸》、《綱目》,竝爲持來。當講何書乎?上曰,大病之後,上氣之症,猶有未盡祛者。經書,則勢難講讀,惟《綱目》,講官讀之,可也。就道,進讀秦始皇紀,自三十七年,至司馬溫公。論音一篇。就道曰,此異於經書,不必逐句盡釋矣。上曰,然。講訖。溟翼進曰,頃日玉堂箚批,以觀氣力,爲敎矣。經筵召對,何以爲之?上曰,大病後餘症,猶未盡祛,只召對命下後,爲之。講官等,退伏後,就道曰,名官,補外何限,一番避事,亦補外,一番妄發,亦補外,補外而侵斥政官,則政官,亦何以支乎?今此李浡之爲其兄李沃補外,而投疏,浡之人物,可謂罔狀矣。上曰,李浡,至謂柳命天,不能於母,人誰無父母,而浡爲此言,前古所無,極爲痛憤矣。就道曰,誠如聖敎。父兄,若陷於刑戮,則爲子弟者,無所不爲矣。上曰,然。若是切迫之事,則亦可爲之,而今浡,則以兄補外,而爲此事,尤極無據矣。就道曰,向者濫率之禁,因臺啓申明之後,守令自首,此雖非大段事,旣已冒法,則依法處置,宜矣,而監司啓稟,已極可懼,吏曹回啓,亦請仍任,臣則不知洽當,他道守令,則或有坐此而罷者,罪同罰異矣。前慶尙監司鄭樸,不能罷黜其犯法守令,則將安用監司乎?其時仍任之命,宜請還收,監司,亦宜推考矣,而臺諫不爲之矣。上曰,善治守令云,故仍任矣。就道曰,臣於向者,待罪諫職,發論未啓,而遞移館職。其時同僚,寢其已發之論,似若周詳,而近來臺諫,亦爲模稜矣。至於前咸鏡監司吳挺昌之濫率,出於情理之切迫,所犯,亦不大段,故及其自首之後,特有仍任之敎,雖出於體下之盛意,而監司,則異於守令,以咸鏡一道言之,自安邊以北諸邑,若皆濫率,則監司,自免犯法,將何以處其守令乎?此雖小事,旣已犯法,則如法坐罷,宜當,而因其辭疏,只遞其職,非守法之事也。守令,則或罷,監司,則應罷而不罷,已極不當,而及其辭遞未久,卽擬薇垣之長,銓曹所爲,亦涉未安矣。挺昌,固當爲大諫,而冒法遞職之後,亦不可卽擬矣,以冒法應罷之人,而擬之,則他人不冒法者,將何以待之?臣心,以爲不可,故敢此仰達矣。至於向者司僕僉正擬望之事,尤極無據矣。僉正有闕,則提調自辟,而自辟之人,卽吏曹參判、參議相避之人也。提調,則雖不知其有相避,而銓曹,不計相避,諉以自辟,而擬之,非矣。受點之後,因戶曹判書之啓,仍其前任戶曹郞廳,而其代差出時,提調,亦有自辟,自辟之人,乃吏曹郞廳相避,而亦爲擬望,萬古,安有如此政體乎?初則堂上相避,後則郞廳相避,而只以提調自辟,竝爲擬望,殊甚非矣。吳挺昌擬望諫長,此皆銓曹之失也。上曰,此言誠然。吳挺昌擬望時,當該堂上,推考可也。出擧行條上曰,頃日政,承旨之望,柳命天兄弟,吏曹郞廳,任意不書,極爲非矣。就道曰,政席間體例,則臣未知矣。上曰,命天兄弟之承旨望擬不擬,則不須言也,郞廳之有意無意,亦未可知,而不待三堂上之議歸一,而徑先書之,極爲非矣。遂罷出。

○兵判金錫胄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李沃之尊慕時烈,非朝家之所知,而但當初自明之疏,全沒實狀,欲掩其迹之態,實士夫之所羞也。其他誣陷等事,徑歸於虛套,則卿之按獄,誠甚得體,有何所嫌?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判尹鄭榏疏。答曰,省疏具悉。已悉於判義禁之批矣。卿勿爲嫌,從速察職。

○禮曹參判沈榟疏。答曰,省疏具悉。已悉於判義禁之批,卿勿爲嫌,從速察職。

4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柳命天在外。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致薰李蓍晩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尙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沆啓曰,行大司憲尹鑴,掌令具崟、宋挺濂,持平趙祉錫呈辭,執義朴廷薛,持平裵正徽在外,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下直,海南縣監白世興。

○李溟翼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以吏曹參議睦昌明初度呈辭,傳于李溟翼曰,還出給。

○吏批啓曰,判書洪宇遠,參議睦昌明,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取稟。傳曰,仍爲之。

○有政。以吳挺緯爲左參贊,金玉鉉爲典籍,柳命天爲左副承旨。

○兵批,行判書金錫胄減下未肅拜,參判金德遠受由在外,參議李秞進,參知權脩病。以丁昌燾爲副司直。

○李溟翼,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睦林儒,以訓鍊都監郞廳,今日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沆曰,長番內官李夏柱,當爲今日,副司直柳赫然,下直肅拜時,賜物傳給之事,忘不卽傳,以致顚倒,殊甚非矣。從重推考。

○備忘記,傳于鄭錀曰,成均學正金益九,奉常奉事李漢老,各半熟馬一匹賜給。

○李沆,以兵曹言啓曰,傳曰,未赴任監兵水使加資仍授者,幾人耶,問啓事,命下矣。政院啓曰,問于吏兵曹,則久遠之事,雖未可知,監兵水使之未赴任,而仍授加資者,近無其人云矣,敢啓。傳曰,久遠前例,更爲考啓事,命下矣。邊將、邊倅之因階梯陞資者,不得赴任,則竝資還收,乃是卽今遵用之例,而至於水使,則平時元無自堂下直授之人,惟西北兩兵使、統制使,或有以堂上除授,仍命加資者,取考亂後政案,則戊戌十一月,柳汝樑,以寧邊府使,修築山城之後,陞授本道兵使,陞嘉善,旋卽改差,資則有勿爲還收之命。戊申冬,具文治,亦以折衡,爲平安兵使,臺諫,以驟升論啓之後,筵臣陳啓許遞,而又有別爲建白者,以爲文治,乃先朝特命勸赴武科之人,今不必還收其資云,故文治,仍帶嘉善。此等曲折,似當在於《政院日記》矣,此外,無可考者,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判書睦來善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判義禁之批矣。卿勿爲嫌,調理察職。

○江華留守李觀徵辭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辭如此,本職,當許遞焉。

4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柳命天在外。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致薰李蓍晩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尙游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妣殿、王大妃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許積,副提調鄭錀啓曰,久旱傷農,聖心焦勞,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寢睡、水剌,與前一樣乎?加味四君子湯,前後進御,已至五十貼,苦口湯劑,不宜一向仍進,自今停止,徐議繼進之丸藥,宜當,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久旱不雨,兩麥萎枯,予之渴悶,可勝云喩?氣候、寢睡,與前一樣矣。

○兪夏益啓曰,大司憲尹鑴,掌令具崟、宋挺濂,持平宋祉錫呈辭,執義朴廷薛、裵正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錀啓曰,新除授左承旨柳命天,時在京畿衿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錀曰,召對爲之。

○鄭錀,以禮曹言啓曰,久旱餘,雖得初八日小雨,不足以蘇枯浹土,而旋卽開霽,今至五日,更無雨意,前頭民事,極爲可慮,祈雨之擧,不可少緩。風雲、雷雨、山川、雩祀,三角山、木覓山、漢江等處,不卜日初次祈雨祭,來十五日設行,處誠祈禱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兪夏益,以吏曹言啓曰,江華留守有闕,依近例令備局議薦,何如?傳曰,允。

○正言嚴緝啓曰,日者副校理閔就道之爲獻納也,以前咸鏡監司吳挺昌,濫率論罷事,發簡,伊時長官,以爲若論方伯,則守令之濫率者,亦當竝發,以此問臣,臣答以守令之犯此禁者,非一二,而一時坐罷,則新舊迎送之際,貽害饑民,反有甚於濫率,朝家,軫念其弊,已有處分,此宜商量云爾,則長官,亦以臣言爲可,將欲更問於就道而就道已移館職矣,欲劾方伯,卽彼所執,竝論守令,是臣所難,而言其所犯,則均是濫率,或論或否,事體不然,長官,卽以姑徐之意,抵書於就道,而仍寢其議矣。卽聞就道於再昨筵中,提起此事,一則曰,周詳過矣,一則曰,模稜甚矣。臣於此,竊不勝瞿然之至。凡臺閣論議,旣發中止者,前後何限,而玆事顚末,亦其所詳知者,則到今譏斥,臣實未曉者,執法之論。緣臣不擧,則謂之周詳,似乎恕矣,疲劣之性,素蔑風裁,則責以模稜,固其宜也,臣何敢一刻抗顔於臺端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沆啓曰,正言嚴緝,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行大司諫閔宗道啓曰,卽者同僚,以被斥儒臣事,引避退待,臣當處置,而所指儒臣,卽臣之四寸兄也。臣於此,有不敢可否之嫌,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沆啓曰,行大司諫閔宗道,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沆曰,史官二員待命。

○巳時,上御夜對廳。召對,參贊官鄭維岳,侍讀官睦林儒,檢討官金聲久,假注書李蓍晩,記事官安如岳、柳世鳴,入侍。林儒,進讀《綱目秦記[綱目秦紀]》,自二世元年,至監諸將擊滎陽。音一遍訖。維岳進曰,不難處,則只可講其文義而已。上曰,與四書有異,不必盡釋也,至沙丘之謀。聲久曰,諸候群臣,疑其矯制而怏怏不服也。林儒曰,二世,嚴法刻刑,以盡耳目之欲,而下民愁苦,宗國滅亡,其後晉時,亦如此矣。聲久曰,二世之制以刑法者,不但公子大臣而已,天下之民,亦皆以法律制之,故吳廣、陳勝,一呼而起,天下遂大亂矣,至徵材士。聲久曰,以有材力者爲之軍,故謂之材士。維岳曰,材士,漢之軍名,至陳勝、吳廣起兵。林儒曰,陳、吳之詐稱扶蘇、項燕者,秦人,或疑扶蘇之未必眞死,而燕亦楚之古良將,故以此稱之。聲久曰,公子無罪而死,燕亦良將,人皆憐而思之,故以此稱之。上曰,唯,使天下聞此而欲皆歸附之計也。維岳曰,蘄是楚地,而陳、吳,皆起於此,南公所謂楚雖三戶,亡秦必楚者,此亦驗矣。林儒曰,南公,異人也,秦欺楚懷王,入秦終不返,故六國之亡,楚最無罪,而人心益不服,天下,皆憐之,南公之言,亦以此也。維岳曰,民之可畏如此。秦以萬乘之威,一陳、吳起而亦亡之,《書》曰,民嵒,又曰,可畏非民。上曰,然。可畏者,非民,可愛者,非君,此之謂也。林儒曰,不可以威制者,民也,二世,嚴刑刻法,以威天下,自以爲海內,有何憂,而東方使者,遽以反者聞之,故二世怒焉。唐玄宗時,南詔喪師,而國忠欺蔽,以敗而爲勝,卒致天寶之亂,後至者,以鼠狗爲言者,亦所以欺蔽也,奸臣欺蔽之言,前後一轍,可不戒哉?上曰,斬木爲干,而天下亦亂,維岳曰,然矣。聲久曰,失人心,則必天下盡反,然後國乃滅亡。雖一夫稱亂,而天下皆應,故鋤耰棘矜,皆爲秦敵。維岳曰,國家興亡,皆係於人心之向背,而人心向背,實係於賦役之煩簡。上曰,然。維岳曰,秦時築長城,役驪山等事,皆所以厲民,而人心,由此大崩,國以之亡矣。聲久曰,故孟子有言曰,民之所欲,與之聚之,所惡,勿施,秦之長城、驪山、阿房等役民之擧,皆民之所惡也,而施之不已,秦安得不亡乎?維岳曰,在下者,則上雖虐使,而思忠於上,在上者,則惟以悅民爲務,乃所以各盡其道也。講訖掩卷。維岳曰,臣於向日入診時,瞻望玉色矣,今又瞻望,則聖候,似已平復矣。寢睡、水剌,亦皆與前一樣,而不厭觸風耶?上曰,與常時無異矣。維岳曰,不畏風耶?上曰,今則不畏風矣。遂罷出。

○答判中樞府事許穆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引咎爲嫌,若是其太過乎?予實不安于中,無以爲諭。卿其安心勿辭,宜速入來,以副至望。仍傳于兪夏益曰,遣史官傳諭。

4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李溟翼坐直。左副承旨柳命天在外。右副承旨李沆。同副承旨兪夏益仕直。注書朴慶後在外。假注書南致薰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尙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永柔縣令沈良弼。

○李沆啓曰,監察茶時,已至累日,揆以事體,殊涉未安,憲府呈辭未入啓之員,竝卽牌招,何如?

○傳于李溟翼曰,召對爲之。

○傳于兪夏益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鄭維岳啓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事,命下矣。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皆避嫌,時未處置,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辰時,上御夜對廳。召對,參贊官李沆,侍讀官睦林儒,檢討官金聲久,假注書李蓍晩,記事官安如岳、柳世鳴入侍。林儒,進讀《綱目秦記[綱目秦紀]》,自楚諸將,至東畧定齊地。音一遍訖。沆進曰,文義,別無可達之處矣。聲久曰,所爲奇兵者,不以正道也。上曰,唯。聲久曰,孔鮒,卽孔子七世孫也。上曰,子順,乃孔斌耶?聲久曰,然矣。孔鮒,當焚書之時,豫知有此禍,藏六經於壁中,後乃得出,此所謂孔壁書也。至旗幟皆赤,林儒曰,老嫗,有赤帝子之語,故赤其旗而應之。上曰,唯。至力能扛鼎。上曰,項羽,力扛鼎,才過人,而此不過血氣之勇,匹夫之勇,故終不得天下也。聲久曰,上敎誠然矣。才器過人,不爲強暴,則何異於漢高?且項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故才器雖如此,終不能得天下矣。沆曰,不可以勇力得天下者,如此。林儒曰,自上所當監戒者,只在於如是則亡而已,別無表著,可以講究者矣。講訖,講官退出。

○上曰,兵曹判書,旣是本兵之長,而又兼御營大將,俱爲緊重,疏批已下之後,不可一向引入,以曠廢職事,卽爲牌招,使之察任,可也。榻前下敎遂罷出。

○巳時,上御夜對廳。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領議政許積,左議政權大運,右議政閔熙,行戶曹判書吳始壽,左參贊吳挺緯,刑曹判書李元禎,左副承旨李沆,掌令宋挺濂,校理睦林儒,假注書李蓍晩、吳尙游,記事官安如岳、柳世鳴,入侍。積進曰,近來午間,則旱炎極熱,而朝夕,則反甚淒冷,昨日藥房問安,雖承循例之答,而不審聖候何如?上曰,無事。積曰,召對,連日爲之,故臣見入侍之人,聞上起居,而未諳寢睡之何如也。上曰,今則不爲煩轉矣。積曰,水剌,則至今猶不如常耶?上曰,如常矣。大運曰,仰瞻玉色,則肌膚,猶不如常,乃知前日愆候之實是重傷也。積曰,上年冬間,雖夜或至開窓,此實積傷而然,今雖平復,益宜愼攝也。積曰,兩慈殿亦安寧乎?上曰,安寧矣。上曰,八日之雨,僅至浥塵,其後凄風連吹,念及民事,極爲渴悶。積曰,誠如上敎。每年四月,則必有旱乾,今又如此,他穀,則猶不甚急,而春牟,最可悶也。臣於頃日,出往江上見之,今得大雨,則或有可望。而若不速雨,則春牟,無復可望。大運曰,春牟耕時,以雨不得善耕,故尤甚不好矣。積曰,祈雨祭,雖似太早,而亦所不可已也。嶺南,則雖不得知,而湖南,則得雨,牟麥頗好云矣。上曰,湖南則去月二十一二日間,連雨矣。積曰,聞湖西來人之言,則今八日雨水頗洽云,而海西,則延白近處,亦雨,牟麥好云矣。大運曰,兩南,則皆種秋牟。故今雖不雨,猶可一食之矣,積曰,右議政閔熙,以守禦使辭免事,陳箚下備局矣。以守禦使入閣,則前例不一,或遞或不遞矣。上曰,前例,何如?積曰,仁祖朝守禦使入閣後,亦有仍任之例,而其人,不足擧論者也。先朝時,故右議政李浣,亦以守禦使,入相,累辭不許,而未久身死矣。上曰,此則予亦知之矣。積曰,以臣意言之,則前例旣如此,今不必許遞矣。上曰,相臣兼帶守禦使,旣有前例,右議政閔熙,亦爲兼帶,可也。出擧行條熙曰,李浣,則未知何以仍兼,而浣是宿將,固宜仍兼,而浣於其時,猶且力辭,未及遞免,而身先死矣。以此觀之,如臣不才,必無仍帶之理,況臣之素昧軍旅,自上亦必知之。今又老殘,決不敢承當矣。上曰,旣有前例,何爲固辭?大運曰,右相,以不閑軍旅,爲辭,而初受是任,誰皆閑習乎?舊任,則自可習矣。積曰,前日所達牒呈等事,則備局,自當相議爲之矣。至於右相,前所兼帶提調事,雖似微細,而係是大臣之道,且有前例,故敢達矣。上曰,前例,亦如何?積曰,單提調衙門,則入相之後,例不得仍帶,兩提調衙門,則雖入閣之後,以一提調而仍帶,例也。右相所辭三提調中,典設司、司圃署,則是單提調衙門,許遞似當,而尙衣院,則旣是兩提調衙門,不必許遞,而今因疏辭,竝許遞免,似非前例矣。臣曾爲司僕提調時,金佐明,亦爲提調,臣忝相位之後,稱爲一提調,而佐明爲二提調矣。此固小事,而前例,則然,恐上或未詳知,故敢此仰達。上曰,予未諳古例,而竝遞矣。然則尙衣院提調,右相仍帶,可也。出擧行條熙曰,臣猥叨卿班,出入筵席,今幾年乎,若有補益之事,則曾前豈不建白也?臣實魯鈍,特以循例,得此大拜,上亦以循例待臣,置諸此位,臣以何才,可以堪此?加之以不當之禮,至遣史官,臣惶恐冒出,而大臣者,上以格君,下以鎭俗,臣以何德,可能任此?今此咫尺之下,畢陳悃愊,古人亦有妨賢之語,此臣之所以兢惕者也。上曰,輔弼之任,舍卿其誰?卿勿固辭,安心行公。積曰,右相之乞辭,雖如此,臣等,則方喜得人矣。臣在僚席,評議僚相人物,似爲未安,而右相,素有德量,外柔內剛,不至於流矣。但語言之際,不甚敏給,以殿下之明,豈不知右相爲人之如何也?以古大臣之道言之,薦人,自是大臣之事也,某可爲相,則固宜薦進,而今時,異於古,故臣每欲薦右相,而不敢矣。大運曰,領相,嘗以此言臣,臣亦知之,而不敢進達矣。積曰,臣則老將死矣。自上若倚重此人,則此人,必不負國矣。上曰,唯。今番武科出身赴防事,自本曹已爲分排啓下矣。但今榜中,亦多丙辰出身矣。上曰,以父子相避,而赴於今科者,多矣。積曰,然矣。丙辰榜出身,旣許從自願納米除防,則今之以父子相避,而附於今科者,獨令附防,則似爲不均,故臣與兵曹,亦已相議矣。納米防,防雖非永久遵行之道,今年增廣別試及庭試武科出身,亦依丙辰榜例,從自願納米除防,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積曰,右相曾兼宣惠廳堂上,今則入閣矣。其代,當爲差下,而多有可合之人,如吳挺緯、李元禎,是也,而嶺南大同,將爲擧行,其間多有磨鍊可爲之事,嶺南物情慣之人,尤爲可合。李元禎,宣惠廳提調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定奪熙曰,臣辭不達意,旣不得蒙遞,僚相,又爲之假借,臣實愧懼矣。古人云,正百官以正萬民,近來朝著間,少寅協之風,爻象,漸至不佳矣,風習,日就汚下之致,而此皆由於紀綱不立也。古人云,仁、明、武,自上天姿,仁聖,而武,則不足矣。所謂明武,非苛察剛暴之謂也,以公正率下,則豈有不正者乎?願上留念。且爵賞,人主之大柄,最宜愼惜者也。自古衰世,則爵賞太輕,近來亦然,故躁竸成風,自上若知此而愼惜,則下亦從上,而躁竸之風,止矣。賞加之際,或有加階者,故在下之人,至請某可加資者,或有之,尤不可矣。上曰,所陳之事,皆切實。今後,則當惕念而行之矣。大運曰,右相之言,甚善,而上皆虛納,幸甚幸甚。上曰,右相,亦言朝廷上事矣,近以李沃事,多有紛紜之弊,殊甚非矣。積曰,上敎至當。果如右相之言,此皆躁竸成風之致也。李沃獄事,各人供辭,分明,金吾議讞,亦分明矣。上曰,以卿所見,則如何?積曰,金吾斷獄,實爲分明矣。上曰,然矣。積曰,臣每與左相言此事矣,今則處分得當,不須更論,而頃日筵席上,敎以諸宰,爲伸救云,此則恐不然也。許穆,方在江上,而臣等相戒,絶不言彼此是非,故許穆,旣不聞物論之如何,又不見李沃等文案,只聞一二年少輩相傳之語,有此陳箚之擧,此豈見其文案而強欲伸救者哉?至於尹鑴,則初以李沃文翰,薦進矣。上曰,然。以李沃、吳挺昌,一時薦進矣。積曰,上亦記憶之矣。尹鑴,旣以薦進,不可無引咎之章,故以此上疏,而疏辭,至以隱惡舍短爲言,則非不知沃之不是處也。始壽曰,如欲伸救,則必不曰惡曰短,而其疏,有隱惡舍短等語,則其不爲伸救者,可知也。積曰,至於洪宇遠,則爲人簡默,故時爲吏判,而亦無往見之人,外間物議,全不聞知,而惟李沃文翰,知其可惜而已矣。上曰,李沃,果能善書矣。積曰,以此之故,宇遠,愛其文才,而不知物論之如何,補外未久,欲擬副bb提b學,此則誤矣,而決非罔上者也。洪宇遠,卽臣之從妹夫也,自少相親,習知其爲人矣。自是剛方之人,故或不無偏處,而至於欺君罔上,則臣知其決不爲此也。但宇遠,不知物情,而誤爲陳疏,疏辭,亦有錯謬處,而實非有意於伸救也。致官之事,用賢舍不肖,而以一人補外之故,亦被侵辱,則爲政官者,不亦難乎?上曰,萬古,安有如此可駭之事?積曰,政官之同生,亦被侵及,此尤可駭也。若如此,則雖臺諫論人,必見侵辱,爲臺諫者,亦難矣。上曰,前日召對時,亦已言此矣,若父兄,陷於刑戮,則亦可爲之,而今浡,則以兄補外之故,至於投疏起獄,浡之無形,甚矣。積曰,此則少年,不責矣。上曰,人誰無父母,而至謂不能於母,尤極駭惡矣。大運曰,初因微事,而轉輾至此,洪宇遠之始擬副學,誤矣,柳命天之投疏,又誤,其後李浡之疏,又大誤。竟至於此,而洪宇遠,豈有伸救之理哉?積曰,因一李沃之事,轉輾至此,不幸甚矣。其間豈無與李沃相親之人,又豈無與柳命天相親之人,又豈無公論之人乎?因一李沃,而朝著,將至潰亂,此最大可慮也。臣等,則必欲鎭定矣。大運曰,幾何而不能鎭定乎?積曰,自前臣每陳達矣,自上仁有餘,而武不足,每以勿辭察職,答彼此之疏,此非所以明示是非也。臣頃見判府事於江上,亦以此言之矣,然徒尙嚴武,而不以公正處之,則亦不能明是非而鎭定矣。大運曰,以此之故,仁、明、武三字,古人,必兼言之矣。積曰,臣頃往江上時,見尹鑴,則病果重矣。左頰生腫,欲得見醫,故臣卽得送,又欲得牛黃,故臣亦覓送少許矣。上曰,大司憲處,遣御醫看病,令內局覓送牛黃,可也。榻前下敎始壽曰,尹鑴處月廩,頃又送之,則辭而不受,而每每輸送,亦似未安,何以爲之?敢稟。上曰,雖以爲未安而不受,輸送,宜矣。積曰,月廩,則所以待賢者之事,故尹鑴,貧甚,而古有周急之規矣,今則以周急爲辭,而給之,則可矣。上曰,稱以周急而輸送,可也。大運曰,周急,亦不可無限量,何以爲定乎?始壽曰,以月廩所送之數,定限乎?上曰,今朔,則以月廩仍送,可也。積曰,不必矣。自今改以周急,無妨矣。上曰,今後逐朔周急事,自該曹擧行,可也。榻前下敎大運曰,臣所兼帶司譯提調,乞免久矣,未蒙恩遞,今又煩瀆,極爲惶恐,而本院事務,甚煩,今則筋力,亦甚不逮,尤難久帶矣。況此任,自前元無一人長帶之規,相臣互相替代,乃其古事然也,此則首相亦詳知之矣。積曰,左相之言,是也。司譯院所屬,皆是中人輩,而非如士大夫之比,故爭訟多端,事務極煩,一人久帶,其勢難,故臣亦累帶累遞,以至左相矣。上曰,司譯院提調,事務旣煩,而卿又以筋力不逮,懇辭至此,今姑勉副焉。出擧行條上曰,訓局大將,當於何間還來耶?積曰,今念間當還云矣。上曰,卿之掃墳之行,當於何日出去耶?積曰,十六日當爲下直矣。上曰,其前訓局大將,未及還來耶?積曰,然矣。上曰,卿之氣力,近來則如何?積曰,日氣向熱之後,則殊勝於前矣。上曰,炎熱如此,予爲卿益慮之矣。積曰,聖眷至此,不勝惶感。臣病自是痰症,故日熱之後,無復凝滯之患,待熱作行者,此也。大運曰,領相下去,過端午上來云,臣意,則十六日下去,似爲太豫矣。上曰,往過端午,則其間日子,將至二十餘日,當此憫旱多事之時,尤極可慮。卿其臨時下去何如?積曰,每蒙軫念,至此,不勝惶感。但臣先山有事,臨時下去,則不可爲矣。上曰,念後,未可下去耶?積曰,聖敎如此,臨時下去,亦不難,而大臣之行,監司守令,例爲出待,旣已先文之後,又退四五日,則監司守令,等待有弊,而且留二十餘日,然後方可完事於先山矣。始壽曰,前後入侍,每達宮家事,未安,而心有所未安,故今又仰達矣。朴士一,與明安公主房相訟,此則直在宮家,曲在士一,其間情狀,臣已詳細草記矣。但全羅監司決訟,甚爲矇矓,有數段可疑處,故使之更査矣。全羅監司,稱以務停,待秋更査事,啓聞矣,此非待秋之事,而如是狀啓,固爲不可,而未決訟前,自內有刑推士一之命云,此則事體未安,外方聞之,必以爲駭矣。上曰,士一,事極可痛,故使之刑推矣。始壽曰,士一,則果爲無狀,而未決訟前,自內先使刑推,則誠爲未安矣。積曰,此非□農之事,而本道監司之請待秋分,不可也。始壽曰,其間尤有可痛之事,不必待秋更査,而速令査決後,嚴刑定罪,未晩矣。上曰,朴士一,姑勿刑推,速爲査啓事,自該曹分付,可也。始壽曰,堤堰灌漑,是利於民,其在務農之道,不可少忽也。近來案付堤堰,或有潰決,則年事失稔之餘,難於調用民力,仍爲廢棄,而決不可許令開墾也,雖因一時之廢棄,各衙門,或折受矣。今則宮家,續續折受,雖不知某某宮家受出,而聞崇善君家,近又折受云。此路一開,則後弊難防,宮家若干畓,在於堤內,而開懇之故,堰底民田千百石落種之地,必失其水利,而若此不已,則不但廢堰,儲水之堰,亦將盡入於折受之中,其爲病民,孰大於此乎?自前堤堰內水不及處,作畓者,論以全家徙邊者,意實有在矣。積曰,此亦續錄所在也。始壽曰,諸宮家前後折受公事,一切勿施,此後捧承傳嚴禁何如?上曰,諸宮家手本中,每稱廢堰,故泛然啓下,而不料其使民失利也。如卿言,則實爲可慮,自今以後,非但自該曹捧承傳嚴禁,亦當申飭內司,使不得折受矣。元禎曰,嶺南,則堤堰最多,而以動民修築,爲難。一廢之後,民不得頼其利,殊非堤堰本意也。挺緯曰,臣待罪湖西時,亦以堤堰事,申明事目,使都事摘奸矣。積曰,都事,例爲主管矣。大運曰,年分事目中,例爲擧論矣。積曰,監司、都事,不爲着實擧行,故如此。本非廢而不行也,自孝宗朝,申飭,而主管之人,視之尋常,故漸至如此。自今更爲申飭,宜當。始壽曰,待農隙着實擧行,盡爲修築事,更爲申飭,何如?上曰,廢棄堤堰,待農隙修築事,自該曹嚴飭於諸道,可也。出擧行條上曰,刑曹時囚,久不處決,輕囚,則先速決,可也。元禎曰,上司所囚,則本曹,不得擅決,故雖輕罪,亦難速決矣。積曰,每朔上旬,則囚徒取着錄啓,而右相,例爲次知矣。始壽曰,申飭各該司,速爲處決,則似好矣。積曰,自備局取看其文案後,從輕重使卽處分矣。上曰,今後,則自備局取見其囚徒,使之速決,可也。元禎曰,宣惠廳提調,以臣不才,固難承當,而臣之本職事務,極爲煩劇,實不可兼察他任。若欲盡心於刑獄之事,則他職可兼乎?積曰,刑曹事務之煩,果如此矣。臣於少時,亦爲刑判,而經年之後,精力頓減,臣則其年尙少,而猶且如此,元禎,則年今稍多矣。久任刑曹,精力必減,如此可惜之人,而使至如此,實可惜也。且嶺南大同及宣惠廳事,多有施設者,本廳事整頓間,姑遞本職,似可矣。上曰,刑曹判書,姑爲改差,可也。榻前定奪挺濂啓曰,金壽恒事云云。上曰,雖覓根疏,而黨籍之說,極爲可駭。始壽曰,其黨籍,實爲無據矣。大運曰,忠淸都事辭職,尤極駭愕矣。積曰,自上不得覽其疏,而臣則旣是被困於根疏者也,臣固不敢言,而其疏,則極爲駭愕矣。宋時烈,雖圍籬安置,其門人,豈有不可仕之理乎?尹鑴之撰進行狀,無別單書啓之事,而乃謂之黨籍,此則根,敢以先王行狀,爲黨籍乎?且其極爲陰巧。洪宇遠今番之疏,雖未妥當,而豈是凌踏之人乎?年前有具錀稱名者,乃果川人也。不知借手於何處,而投進一疏,疏中,以淸南濁南爲言,而用意旣不佳,且有誤書處,故政院却之矣。近以李沃事,生一釁端,故根,欲乘此隙,乃敢陳疏,而辭職之餘,揷入具錀之說矣。臣則只見其初呈之疏,不見其改呈之疏,而斥趙嗣基爲回邪,指吳挺昌爲貪婪云。挺昌,自少以讀書爲事,不樂仕官,安有貪婪之理乎?今爲北伯而久遞來,雖欲貪婪,何暇爲之?至謂臣爲濁南領首,許穆爲淸南領袖,此則欲殿下之疑臣等耳,其用意之陰巧,如此。臣今白首之年,何敢聚會年少輩,以爲黨論乎?此則臺啓未爲bb不b可失矣。上曰,依啓。又啓曰,尹以濟事云云。上曰,未赴任兵水使,仍授加資,前例無之云矣。積曰,然矣。大運曰,任義伯,爲北兵使,未赴任,而其加資,亦爲還收矣。沆曰,柳汝𣛀,未赴兵使,仍授加資,而此則有山城修築之勞,恐不可爲準也。積曰,尹以濟,有才而操心,凡事亦皆盡力,曾爲義州府尹,極爲善治,故薦擬兵使,自上亦必惜其才,仍授加資矣。遂罷出。

○開城府留守吳始復疏。答曰,省疏具悉。當初置對,不過査辨其虛實而已,今旣處置,則有何所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4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右副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柳命天在外。右副承旨李沆。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致熏仕直李蓍晩。事變假注書吳尙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錀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來十七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李沆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李沅啓曰,史官三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夏益啓曰,領議政箚子,到院,而以國忌留院矣。傳曰,入之。

○領議政許積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往還,不過兩旬,姑無議藥之事,卿其安心往來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自未時至酉時,日暈。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暈。

4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坐直。右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柳命天在外。右副承旨李沆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致熏李蓍晩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尙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恭惠王后忌辰。

○傳于李沆曰,今日未時,移御于儲承殿,政院知悉。

○儲承殿移御後,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李沆,以兵曹言啓曰,今番移御後,禁軍將率領禁軍,移入於舊兵曹事,已爲節目啓下。建陽、銅龍東西二門,亦爲加定把門之卒,而宣仁、通化兩門,別無朝官出入之事,外人入來,尤爲便易,若無別樣禁斷之擧,將必有濫雜無嚴之弊。東所衛將,今依乙卯舊例,率領部將,除標信進入於侍講院,使之看銅龍門,本曹郞廳一員,亦爲輪回晝直於衛將直所,以爲一體禁喧之地,雖政院、玉堂及諸上司下人,如有取捷徑闌入之類,各別重治之意,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4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式暇。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李溟翼坐直。左副承旨鄭載嵩在外。右副承旨柳命天在外。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致薰仕直李蓍晩。事變假注書睦林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王大妃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許積,提調臣金錫胄,副提調鄭錀啓曰,伏未審數日來,聖體若何,昨日移御後,夜間寢睡,亦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氣候寢睡,與前一樣矣。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有政。

○傳于鄭維岳曰,領議政引見。

○吏批,判書洪宇遠呈辭,參判李堂揆進,參議睦昌明病,右承旨李溟翼進。

○以李之翼爲刑曹判書,孫萬雄爲正言,吳道一爲忠淸都事,閔熙爲司諫院都提調,鄭載嵩爲左副承旨,李煦爲副修撰,閔點爲典設提調,李之翼爲司圃提調,尹以濟爲江華留守,右副承旨柳命天,江華留守尹以濟,今加嘉善。

○兵批,判書金錫胄上疏,參判金德遠病,參議李秞受由,參知權脩進,同副兪夏益進。

○以李元禎、李觀徵、李沆爲副護軍,嚴緝爲副司果,李旰爲平安兵使,副司直尹以濟,今降折衝加資,承傳。

○李溟翼,以春秋館郞廳,以《光海朝日記》修書主管堂上意,啓曰,今此《光海朝日記》,謄書之所,無他可合之處。各司中,工曹,最是閑局,而數多寫手,亦足以容接,以此爲定,工曹,則依前例姑移他所。且設局之後,不可無稱號,議于大臣,則以謄書廳爲號,宜當,郞廳,則依大臣前日榻前定奪,當以各司兼春秋三員,差下,而其中劇地郞官,則各有職務,勢難移差,毋論參上參下,別擇可合者五員,令該曹兼春秋啓下,使之專管董役,而雖移臺職,仍令察任,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吳尙游改差,代以睦林一爲事變假注書。

○以江原監司狀啓,良女唜禮等二名虎噉致死事,傳于李溟翼曰,噉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兪夏益,以兵曹言啓曰,當日掌隷院奴韓天祥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國瑞,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新除授判書李之翼,時在京畿富平地,依例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掌令宋挺濂,持平趙祉錫、裵正徽啓曰,金壽恒事云云。安陰縣監呂翼齊,到任之後,專事肥己,凡干米穀收捧之際,勤徵加數,改量而歸剩于官廳,以爲私用之地,其他割剝之政,不一而足,闔境之民,如在水火。如此之人,不可仍畀字牧之任,以貽民害。請安陰縣監呂翼齊罷職。德原,乃是北路雄邑,且兼營將,從前擇差,意非偶然。新除授府使陳再昌,門地卑微,名望素輕,除目之下,物情皆駭。請德原府使陳再昌遞差。邊將邊倅,雖有疾病,不得輕易許遞者,乃所以重關防而杜後弊也。頃接北兵使柳斐然狀啓,茂山僉使成胤童,雖病重見罷,揆諸事例,殊甚可駭。請北兵使柳斐然,從重推考,茂山僉使成胤童,仍任。答曰,不允。呂翼齊事,風聞未必盡信,更加詳察處之。末端兩件事,依啓。

○夜四更五更,月暈兩珥。

○以右副承旨柳命天辭狀,傳于兪夏益曰,調理上來事,回諭。

○辰時,上御時敏堂。領議政許積,左承旨鄭維岳,假注書李蓍晩,記事官安如岳、柳世鳴入侍。積進曰,昨日移御矣,伏未審夜間,寢睡何如?上曰,與前一樣矣。積曰,保景堂,壅塞,而寢室,亦未便好,今此儲承殿,則頗敞豁矣。上曰,保景堂狹隘,而日氣漸熱,故取此敞豁,而移御矣。積曰,兩慈殿氣候,亦爲安寧乎?上曰,安寧矣。積曰,臣蒙恩受由,今將自省掃,聖眷繾綣,思欲挽止,而私情切迫,不得奉承,臣實一心兢愓矣。至於澆奠床,亦蒙備給之命,此又異數,極爲感激,日昨魚果之賜,使備祭需,感極幽明矣。上曰,物雖薄略,欲補祭祀之需矣。上曰,近來日熱如此,恐卿行邁之中,或致添傷也。積再拜而謝曰,自上軫念至此,臣當加將攝,以體上意,何必煩聖慮乎?上曰,掃墳後,卽爲還朝,予所望也。積曰,過初八日,則雖翌日便當來,而第日旱如此,水瘠船遲,則恐不得如計作行矣。上曰,旱災此酷,國家多事,卿其必須遄返。積曰,旱乾如此,甚可悶也。平安道,則頃因陪持人之還,問之,則連得雨澤云,而又見黃海道狀啓,則西海邊,亦雨矣。維岳曰,海西三十邑,不雨云矣,江原道不雨而畿內最甚云矣。每年四月,例有旱災而畿內,則兩麥失稔,此最可慮,江華還上,依民願使之給,而今旱如此,麥秋望斷,將來恐有難捧之慮矣。臣聞鄭維岳之言,則郊外旱甚,民事渴悶云矣。維岳曰,臣頃出東郊見之,則春牟結實,僅至一穗二三顆,而猶不入水,驚心慘目,若過五六日不雨,則無復可望矣。積曰,昨昏,則雨點乍下,而今曉,則晴,此亦不吉之徵也。大抵不雨者,以和氣之少也。天地交,陽陰和,然後乃雨,而卽今朝著間,亦不和,聖心,亦必以此而憂惱矣,願聖上,留念致和之道,而愼勿以臆逆而疑群下也。然群下,如有罪過,則亦願勿爲姑息,明白處分,宜矣。又起而拜曰,臣所帶內局都提調,豫先請遞,似爲未安,故臨行再箚,終未蒙允。都提調事體,異於他提調,臣雖不知藥理,如有議藥之事,則必待都提調而疑定[議定],卽其事體然也。臣曾在先朝時,亦嘗帶此下鄕,而終不許遞者,先王,意欲以此,爲催臣上來之地,而今則臣當卽還,自上不爲許遞,臣實未曉聖意也。上曰,已悉於前箚之批矣。今則姑無議藥之事,而不過二十餘日,卿當回還,其間問安等事,副提調,亦可以爲之,安心勿辭。積曰,上敎如此,臣惶恐不敢强請矣。至於遣御醫,不離看病,尤極惶感矣。自上連進湯劑,必爲苦口,故頃日,以丸藥議進之意,啓稟矣。前日與諸醫相議,則六味地黃元,進御宜當云,而但自上,丸藥則自前不爲着實進御,何以責其效乎?自上血不足,必使服此藥,然後方可責效,臣願毋爲作撤,久久長服,何如?且以愼攝之意,每每陳達,而今臣遠離,尤有望於此矣。起居寢睡之際,益宜愼攝,毋貽慈殿之憂,幸甚。上曰,唯。維岳曰,近來連爲召對,群下之幸則,多矣,而但臣,則以醫道言之,上候安寧之時,則連爲引接,固是好事,而近日,則炎熱如此,此時將攝。最難,凡人尙然,況自上纔得平復,益宜愼攝。臣願此後,則召對之命,雖已下之,如有不安節,則還寢,宜矣。積曰,此言誠是。自上自量氣候,如有不逮,則勿宜强爲引接。向者一日之內,召對纔罷,備局堂上,仍又引見,此亦非愼攝之道也。此後,則不必强爲引接,宜矣。且在內觀書之時,只宜披覽,而亦勿高聲讀之,此亦有妨於將攝矣。至於進講時,則儒臣,自當展讀論難。而文義如爲可疑處,則自上亦宜論難。上曰,唯。積,遂退伏。上命宣醞,積進前跪受一酌曰,臣小時,則酒量亦不至小,頗能善飮矣。自辛亥以後,病不能矣。又行三盃,積進曰,臣旣不能飮,而諸臣亦皆不勝盃酌。當此炎熱,致傷可慮,願止之。上曰,唯。遂撤床。上命賜臘藥一封,仍罷出。

○領議政許積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悉於前後之批,卿何固辭若是乎?卿其安心,勿辭往來焉。

○右議政閔熙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大臣之兼帶守禦使,曾有已行之例,至於尙方提調尤無所嫌,卿其安心勿辭焉。

○行兵曹判書金錫胄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悉於前後之批,卿無所嫌之事,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慶尙道儒生生員李在憲,一千四十二人等疏。答曰,省疏具悉。典禮旣明,國是已定之後,迸諸時烈於栫棘中,則誤禮之罪,實難逃於後世也,而爾等,又何以告廟之擧,更爲起鬧乎?斷無允從之理,爾等,退修學業。

○行大司憲尹鑴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周急,意非偶然,卿何辭爲?安心領受。疏末事,今不必追咎,宜勿控辭,從速察職。

○右副承旨李沆疏曰,伏以臣,稟賦虛薄,累經大病,而不能蚤自醫治,以致病根深痼,筋力之憊敗,精神之減損,有同衰老之人。少失將攝,諸症輒發,自分廢疾,人亦矜愍,而幸際明時,過蒙洪造,千糜萬粉,報答無階,唯以夙夜奔走,顚倒後已,爲期矣。昨日之曉,將坐廳中,猝然昏暈,欲起還倒,寒戰良久,熱勢旋熾,胸膈否塞,頭痛如剖,終日呌呼,專廢飮啖,達夜輾轉,不成眠睡,氣息綿綴,肢體苶然,僵臥直廬,殆不省事,該房事務,至令同僚代察,臣於病裏,一倍難安。顧臣所患,非朝夕偶發之症,潛消暗傷,到今添重,舊患新𧏮,一時交劇,若此不已,則幾何其不至於難醫也?非積數月之久,萬無回蘇之望,而出納重地,異於閑司,豈容虛席,以致曠職?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加憐察,亟賜遞改,俾得及時治療,以延晷刻之命。臣無任惶悚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4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式暇。左承旨鄭維岳式暇。右承旨李溟翼坐直。左副承旨鄭載嵩在外。右副承旨南天澤在外。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致熏仕直李蓍晩。事變假注書睦林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

○有政。

○李溟翼啓曰,事變假注書睦林一,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事命下,而判書呈辭受由,參判式暇,參議病不來云,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稱病不來之人,本院,所當直請牌招開政,而如是取稟,殊欠事體矣。參議睦昌明,卽爲牌招,使之開政。

○又啓曰,今日祿都目政事命下,而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式暇,左副承旨鄭載嵩在外,右副承旨柳命天,聞以其妻拘忌之疾,不得肅拜,廳中只有臣溟翼,同副承旨臣兪夏益,而臣溟翼,則以代房當進吏批、兵批,則無他推移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兵吏批兼進。

○又啓曰,卽者右副承旨柳命天,陳疏到院,而觀其疏辭,則聞有妻病,自畿郊舁疾上來,而厥妻所患,乃拘忌也。只有八十二歲老母,無他子女,親自救護,身旣犯染,決不可出入於近密之地云。元疏不得捧入,而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然則改差。

○吏批啓曰,判書洪宇遠呈辭受由,參判李堂揆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吏批,行判書洪宇遠呈辭受由,參判李堂揆式暇,參議睦昌明進,右承旨李溟翼進。

○以姜碩耉、韓濙、嚴緝、柳壽芳、李徵龜爲別兼春秋,安䌖爲平壤庶尹,裵尙珩爲長興縣監,南天澤爲右副承旨。

○兵批,行判書金錫胄進,參判金德遠進,參議李秞受由,參知權脩病,右承旨李溟翼進。

○以黃應都、金厦樑、崔柱華爲五衛將,李佖、朴泰定爲副摠管,李翊臣爲景福假衛將,吳緯邦爲忠壯衛將,李基夏爲都摠都事,李台老爲武兼,邊國翰爲南兵使,鄭樸爲僉知,閔鼎重爲判中樞,趙逢源、全發英爲副護軍,睦林一爲副司正,李惠疇爲兼內乘,張漢相爲宣傳官,茂山僉使成胤童仍任事,承傳。

○兪夏益,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慶㝡,除標信,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刑曹啓目,守門將李彬,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彬,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溟翼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南天澤,時在慶尙道安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掌令宋挺濂,持平趙祉錫、裵正徽啓曰,金壽恒事云云。安陰縣監呂翼齊,如此之人,不可仍畀字牧之任,以貽民害,而此非泛然風聞之比,更無詳察之事。請安陰縣監呂翼齊罷職,德原府使陳再昌遞差。答曰,不允。

○行大司諫閔宗道啓曰,新除授正言孫萬雄,時在慶尙道尙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行戶曹判書吳始壽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救護母病。

4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式暇。左承旨鄭維岳式暇。右承旨李溟翼坐直。左副承旨鄭載嵩在外。右副承旨南天澤在外。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致熏李蓍晩仕直。事變假注書睦林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兪夏益啓曰,卽伏見黃海監司朴純,海州兼任康翎縣監尹謐推考不得事啓本,則舊還上所捧之下,多有落字,語意斷絶,難免不察之失。黃海監司朴純,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慶㝡,除標信,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溟翼曰,召對爲之。

○以左副承旨鄭載嵩,病重上去不得事狀啓。傳于李溟翼曰,調理上來事,回諭。

○兪夏益,以兵曹啓曰,今日內三廳將鬼取才時,醫司救療官員,法當來待,而軍士,有中矢者,半日招呼,終無形影,事極駭愕。當該救療官,及該司擬只掌任官,令攸司囚禁,從重治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正郞朴紳,頃日猝患疔腫,多般調治,久未差歇。本曹連有將鬼取才之坐,都試亦當設行,而郞官不備,事甚苟簡。朴紳,姑爲改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溟翼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本曹判書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掌令宋挺濂,持平趙祉錫、裵正徽啓曰,金壽恒事云云。呂益齊罷職。陳再昌遞差事。答曰,不允。罷職事,依啓。

○巳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參贊官兪夏益,侍講官李聃命,檢討官金聲久,假注書李蓍晩,記事官安如岳、柳世鳴入侍。上讀《中庸》前受音。一遍訖。聃命進講,自二十八章至二十九章不易吾言者也。音一遍,仍釋大文,上受以讀之。音一遍,聃命,釋其文義曰,愚則無其德也,賤則無其位。聲久曰,在下之人,不敢議禮、制度、考文矣。至本[車]同軌,聃命曰,車同軌,應不制度而言,書同文,應不考文而言,行同倫,應不議禮而言。上曰,唯。聲久曰,議禮、制度、考文三者,必政令出一,然後可以爲之,故非天子,則不能爲也。若私自爲此,則人安得以寡過乎?夏益曰,政令出一者,惟天子爲能耳。至二十九章下焉者。聲久曰,此以位言也。上曰,此則上章,雖有其德,不敢作禮樂之義也。至本諸身,聲久曰,此章,以本諸身三字,爲最緊要矣。聃命曰,小註,以本諸身,謂有其德,而位亦吾身之所有,則本諸身之義,不但以德言也,亦以位言也,參看宜矣。此章,蓋言天子事,而不但天子爲然,凡爲人君者,皆當體念也,以今日事言之,先王釐正典禮,殿下繼述先志,皆可以考諸三王,而不謬,質諸鬼神而無疑者,而惟其行不同倫,故向者誤禮之人,猶以爲是,此可謂行同倫乎?若使前日議禮,誠是,而自上以爲非,則雖褐寬博,亦不可奪其志,而强使之同也。今此禮論釐正,則實是考質無疑者,而人心世道,若是,自上處分之道,或未能盡善而然也。聲久曰,向者誤禮之輩,前則屋下私談而已,今則作爲文字,公相傳說,前則或謂之不解《禮經》而誤之,或謂之雖或誤禮,不必深罪而已矣。今則返謂之元不誤禮,安有如此之肆然無忌者耶?聃命曰,先王釐正,國是大定之後,猶尙如此,此後如有容護誤禮之人,則自上必加痛斥,然後或可以鎭定矣。上曰,然。向者趙根上疏,至稱師生,故已爲痛斥矣。聲久曰,自上非不痛斥,而此輩尙然必有希望之事而然矣。聃命曰,小節則自上恕之,固是包容之道,而至於大段處,則必宜深治矣。上曰,然則小者,小治之,大者,大治之,可矣。聃命曰,向者金壽興收敍,趙珩特除等事,初雖過擧,而終乃還收,此所謂日月之更,而自上或有如此之擧,必有窺見其淺深者矣。夏益曰,脅從罔治,而至於金壽興、趙珩等事,則乃是大段過擧也,以此之故,人有希望者,自上執德堅固,然後可以鎭定矣。聲久曰,今講《中庸》,而前則講《綱目》矣,《史記》,則必無肯綮處,而如有可疑文義,則必宜問難,然後可以有得矣。古人,以爲有疑處,乃是好消息,自上疑斯問,則必有益矣。古人云善可師,惡可師,觀史之法,貴在論難。凡士學問之道,猶且如此,況帝王之學乎?聃命曰,聲久之言,甚善。文義可疑處,固宜問難,而雖於下字處,如有可疑,則亦勿泛看,而必須留意細究。學問上工夫,必先格致,格致者,所以明是非可否,如是則安,如是則危者也,治平之道,必先格致,明知事理之是非可否,然後可以措之,誠正修齊等事,亦莫不然。故不先格致,而先有意於誠正工夫,則本旣亡矣,雖欲修齊治平,何可得乎?凡事,是非未明,可否未定處,下詢前席,博採群議,則必不無所益矣。夏益曰,儒臣所達,善矣。常時披覽書史,凡有疑義,則願必問難。聲久曰,格致誠正,元來一般事矣。聃命曰雖然,以先後言,則格致,爲先矣。凡前古興亡治亂之跡,聖意如有所疑,亦願下問。上曰,筵臣言,是矣。今則當體念焉。聲久曰,古云法語之言,能無從乎,自上雖知其言之善,若不允從,則無益矣,願上,力行。上曰,唯。講訖。夏益曰,判府事許穆,自上禮遇,而朝廷亦爲尊敬矣。頃者出往江上,以其年老而有去志也,自上挽止,故今猶留住,而願一入侍矣。今聞歸計,尙未已,數日後,或有退歸之擧云。雖未知此言虛的,而所聞則如此,自上更加勉留,終示禮遇之意,則似好矣。上曰,前者勉留,有一番入侍之語,而尙不回遐心矣,將更爲敦諭。夏益曰,大司憲尹鑴,亦是禮遇之人,而頃出江上,雖非長往之計,而亦宜一體敦諭引見矣。上曰,唯。夏益曰,臣曾忝玉堂時,以《歷代君臣鑑》,多印廣布之意,陳達蒙允後,《君鑑》,則使慶尙道印送,《臣鑑》,則使全羅道印送,而以進上次二十件,國用次七十件,定數分付矣。頃日慶尙道,則印送《君鑑》,而只是進上二件,國用二十件,前日分付之意,已不滿矣。至於全羅道,則《臣鑑》,尙不印送,事甚稽緩矣。兩南《君臣鑑》,一依定數,從速印送事,令該曹更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聲久曰,旱乾如此,麥秋已無可望,而又有蝗災,民事極慮。上曰,旱災一向如此,畿內蝗災又發,念及民事,誠爲渴悶。聲久曰,悶旱之意,發於言表,而古人云,應天以實,不以文,此言以至誠應之,而不可以虛文也。湯之六責,出於至誠,故言未已而大雨,周宣修行之誠,亦見於雲漢之詩,故有旱不爲災之語矣。《詩》曰,無曰高高在上,陟降左右,日監在玆,張栻亦曰,不可以蒼蒼,便爲天,故才動於此,便應於彼,感應之理,捷於影響。自上雖處深宮,而必宜嚴恭寅畏,然後可以感天矣。聃命曰,天人之際,似若太遼,而古人云,人之一動一靜,天皆知之,必以誠實應之,可矣。大抵正心者,固是治國之大本,而以事言之,救民爲先,故《書》曰,旣富方穀,《孟子》曰,有恒産則有恒心。近觀朝家,雖軫恤民生,而不以農政爲務,切無勸農之擧,今宜着實爲之,可也。古者儲水灌漑,以爲救早之政,故雖旱,亦有所賴矣。近來堤堰之政,幾至盡廢,値旱,則無他可救之策,甚不可也。且聞古老之言,壬辰亂前,則山林樹木,無不茂盛,近來,則無不濯濯,此亦致旱之由云。此等事,雖似迂遠,而其理,則固然矣。夏益曰,聃命所達堤堰事,是矣。臣嘗往來兩南,備知其事,堤堰之利,果爲不少矣。頃日戶判,有榻前陳達事,蒙允,而自上以曾已折受處外,一切勿施爲敎,所謂曾已折受處,未有限年分別之事,當以何年定限乎?稱以曾已折受,而若皆見施,則實有歉於聖上軫民之意矣。上曰,曾前折受云者,乃指先朝時折受而言也。前日擧行條件中,以先朝折受處外,一切勿施之意,改付標宜矣。聃命曰,山間樹木長養事,亦宜着實爲之矣。上曰,講官之言,是矣。後日備局引見時,當爲議定,而堤堰修築事,則已爲定奪矣。夏益曰,頃見平安監司狀啓,則兩西各邑還上,勿爲留半,參酌分給事,陳啓矣。自備局覆啓,許令參酌分給,以救民間最急處矣。大槪一半留庫之規,爲慮意外緩急,而此時民間,目前之急如此,誠不可不恤,而兩麥,旣不實,前頭絶乏之患,不但兩西爲然,他道亦必一般,諸道各邑還上,不拘常規,勿爲留半,民間飢困最急處,一依兩西之例,許令參酌分給,何如?聲久曰,一半留庫之規,蓋慮意外之事,而卽今民間,遑遑汲汲,守令不得擅發,報于監司,監司亦不得擅許矣。且秋間收捧爲難,故守令,亦以此爲慮,而不肯發給矣。夏益曰,誠如聲久言。守令,雖以秋捧爲慮,而民事孔急,常規何可拘也?上曰,此言誠然矣。兩西一體分給事,分付備局,使之從速擧行,可也。出擧行條聃命曰,人君修治,只在立志。吾國,僻在海隅,固無爲政於天下之勢,而以殿下聖人之資,數千里東方,何爲不善治乎?古之善爲治者非一,自上必思跂及,以爲準的,至於喜怒用舍,必以聖人自期,以此立志,則斯過半矣。上曰,講官所達,當體念焉。聃命曰,以姑息爲心,則不得立志矣。聲久曰,古人,言立志,以治基,爲喩矣。遂罷出。

○右議政閔熙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悉於前箚之批,卿何固辭,若是其太過乎?卿其安心勿辭,宜速行公。

○慶尙道儒生生員李在憲等三十五人等,再疏。答曰,省疏具悉。已悉予意於前疏之批矣,爾等,更勿煩論,退修學業。

○大司憲尹鑴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悉予意於前疏之批,卿何固辭,若是其太過乎?況風憲之長,不可久曠,卿其須體予意,安心勿辭領受,宜速入來察職。

4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式暇。左承旨鄭維岳坐直。右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鄭載嵩在外。右副承旨南天澤在外。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致熏李蓍晩仕直。事變假注書睦林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兪夏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祈雨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兪夏益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兪夏益啓曰,史官三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溟翼,以謄書廳言啓曰,《光海朝日記》謄書處所及諸具,旣已修造。令春秋館郞廳,取來其日記,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4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坐直。右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鄭載嵩在外。右副承旨南天澤在外。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致熏李蓍晩仕直。事變假注書睦林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未時,日暈。

○有政。

○兪夏益,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九日騎兵金仁鶴稱名人,自金曜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太古,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推考,何如?傳曰,允。

○鄭錀啓曰,今日政事,命下矣。臣錀,當進吏批,而左副承旨鄭載嵩,右副承旨南天澤竝在外,右承旨李溟翼病不仕,廳中,只有左承旨鄭維岳,同副承旨兪夏益。兵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鄭維岳,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吏文學官二員未差,代前司果李敏啓,進士權彦經,依例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未差,參判李堂揆病,參議睦昌明進,都承旨鄭錀進。

○以吳始壽爲吏曹判書。

○吏批啓曰,新判書吳始壽,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鄭維岳啓曰,吏曹判書吳始壽,牌招不進矣。傳曰,更爲牌招。

○兪夏益啓曰,吏曹判書吳始壽,再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判書吳始壽再招不進,參判李堂揆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閔點爲戶曹判書,李志雄爲安城郡守,尹宲爲安陰縣監,金元燮爲兵曹正郞。

○兵批,行判書金錫胄,參判金德遠將鬼薦坐起進,參議李秞受由在外,參知權脩進,同副承旨兪夏益進。

○以洪宇遠爲副護軍,兪命天爲副司直。

○傳于兪夏益曰,召對爲之。

○傳于兪夏益曰,司直柳赫然,召對時引見。

○兪夏益,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大旗幟,年久破落,不成模樣,故新件改措備,來二十二日神武門外旗祭,依例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日,召對入侍時,旱災此酷,不拘常例,遣近侍重臣,速爲祈雨事,分付禮曹事,榻前下敎矣。再次祈雨祭,纔行於去夜,旋卽祈禱,似涉煩瀆,三次祈雨祭,不卜日來二十三日,風雲雷雨山川雩祀,則遣重臣,三角山、木覓山、漢江,則遣近侍,漢江,則依例沉虎頭,虔誠祈禱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掌令宋挺憲,持平裵正徽啓曰,金壽恒事。立法而制禁,所以嚴名分而存紀綱,不可以貴戚豪右之家,而有所寬縱也。前日禁吏之被杖於主第,已是前古所未有之事,國綱解紐,漸不可長,而頃者其禁吏,因事除下之後,自宗親府推捉甚急,其吏,怵於威令,撤家逃避,而今方搜捕未已云。臣等,不勝駭然,招致宗親府下吏,問其委折,則果以前日事也。其不思朝家法禁之嚴,必欲爲主家,快憤於禁吏而後已者,可謂縱恣無忌憚之甚。自前已往貴豪之家,雖有犯科之事,法府之吏,終莫敢誰何,而必至於令不行禁不止,而網紀益壞,非細故也。請當該宗親府堂上,先罷後推。答曰,不允。宗府體面,與他司有別,且推捉厥漢,必有曲折,推考,觀其緘辭而處之。

○兪夏益啓曰,宗親府當該堂上推考事命下,而臺諫,方以先罷後推論啓,推考傳旨,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巳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參贊官鄭維岳,侍講官李聃命,檢討官金聲久,假注書李蓍晩,記事官安如岳、柳世鳴入侍。上讀《中庸》前受音,一遍訖。聃命曰,朱子,以《中庸》一篇,分爲四節,每節首章,則章下註連書,其餘,則章下註,空一字而書之,此所以標其節也。仍進講,自質諸鬼神,至三十章。音一遍,仍釋大文,上受而讀之。音一遍,聃命,釋其文義曰,鬼神者,陰陽之理,故謂之知天。維岳曰,知其理者,兼天人而言也。至是故君子。維岳曰,凡人在遠,則人必忘之,在近,則久而人易厭之,惟聖人,則在遠而人皆有望,在近則久亦不厭,此愛慕之至也。《詩》曰,在彼無惡。聲久曰,振鷺之詩,本以夏商子孫之來助周祭而作也,此則斷章取義矣。在彼無惡應,遠則有望也,在比無射應,近則不厭也。聃命曰,有其實德如上文之云,則自然有其譽矣。維岳曰,無惡無斁,可謂德已至矣,而猶曰庶幾夙夜者,不欲少懈之意也。上曰,唯。至三十章遠宗近守。聃命曰,孔子之於堯、舜,世已遠矣,而至於精一執中,則其揆一也。此道萬古不變,故孔子去堯、舜,雖遠而宗之。法則制度品節之謂也,必稽諸近代,然後可以行之,故取法於文武而守之。仍擧小註而備陳之。維岳曰,小註,則諸說不同,亦似支繁矣。至萬物竝育,維岳曰,聖人之道,如天地水火相剋,而亦有相資之理,此所以不相害也,聖人,有生殺予奪,亦所以不相悖也。聃命,再釋前義曰,永譽者,言其保其終也,旣曰,永譽而又曰蚤譽者,欲其善其始也。維岳曰,《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終始如一,然後可以永譽矣。聃命曰,唐玄宗開元之初,焚錦繡於前殿,號爲太平,可謂蚤有譽,而其後侈心一生,馴致天寶之亂,不可謂永其譽也。德宗,始用楊綰,庶幾至治,此亦蚤有譽矣,而終任盧杞,以致奉天之亂,可謂永終譽乎?維岳曰,不但用人爲然,凡事皆然,故事貴有始有卒矣。聲久曰,此章本諸身三字,最宜體念處。凡事,則必本於身,然後可以永有譽矣。上曰,唯。九經章,亦以修身爲本者,此也。維岳曰,《大學》亦曰,壹是修身爲本者,是也。聲久曰,三十章,初則直言孔子之德,次言天地,以比孔子之德,大矣。上曰,唯。講訖。聃命曰,臣待罪學官,曾於年前,有所懷陳疏,而該曹,至今不爲回啓矣。上曰,事甚稽緩,分付該曹,使之從速回啓,可也。榻前下敎聃命曰,自祖宗朝,不但勸奬文臣,士子,亦爲勸奬,而不可人人而敎之,故古者擇其有才可敎者,敎之,館,則大司成,學,則兼敎授,外方,則敎養官,主之矣。今則以供饋之難,革罷敎養官,只使都事管之,而無着實勸課之事矣。敎養官,雖或冗官無益,而得其人任之,着實勸敎,則亦不無成就之效矣。上曰,唯。聲久曰,近來文敎大壞,方伯,則務煩劇,固宜不遑爲此,而守令,亦以簿書期會、徭役等事,爲務而已,全無留意於文敎者,故近來士人,切無向學之人,殊可慨然。聃命曰,有志之士,則不待勸奬,而固當自勉,至於凡士,則實在於上之人之敎導勸課,如比然後庶可振作矣。臣意,則諸道察訪,必以有文望者擇差,使之敎養多士,則不無所益矣。維岳曰,聃命此言,好矣,而至於都事,則職甚凉薄,人皆厭苦,故多不擇送,而爲都事者,亦不留意於比等事。今後,則都事,必以有文望名官者擇送,使之着實擧行,則必有益矣。上曰,徐當議爲之。聲久曰,凡勸士之道,必有聳動之擧,然後可以興起成就矣。昔在成廟朝,或有到記庭試,此亦聳動之擧也。如此之故,其時人才,蔚興矣。維岳曰,成廟朝,多有此等聳動之擧矣,士子,固宜勸奬,而爲師儒者,亦考其勤慢而賞罰之,則必有其效矣。聃命曰,外方儒生勸課之事,臣旣粗陳於前疏,至於京中,則雖有敎官,而多不着實擧行,何可望其成就人才乎?童蒙敎官,亦必得人,然後可責成效矣。維岳曰,訓誨童蒙,專在敎官,敎官之任,其亦不輕,故祖宗朝,不拘生進幼學,吏禮曹相議薦擬者,蓋謂生進,未必皆優,幼學未必皆劣,而惟其人必擇,比他蔭官,尤重之意也。近來生進,則有他職蹊徑,而幼學,則年雖滿而入仕路狹,故有勢力幼學,多占敎官,該曹亦不留意選擇,或以無文名之幼學,擬望差出,此非朝家不拘生進之本意也。其所以極擇之意,反爲幼學輩憑藉倖占之階,敎官如此,故童蒙輩,亦不肯就學,殊可慨然矣。此後,則幼學,非表表有名者外,必以生進差出,似當矣。上曰,此言,誠然矣。今後,必以生進有名稱者擬差,幼學,則非文行表著,爲世所許者,不得輕易擬望,以重訓誨之任事,分付該曹,可也。出擧行條上曰,訓鍊大將引見。臣耆晩,承命出,引柳赫然入侍。上曰,文臣殿講,乃所以勸課之意,而近觀殿講時單子,則自不者,甚多。此必年少文臣,旣己決科之後,則全不讀書之致,不但事甚未便,亦無朝家勸課之意。今後如有如前怠忽,唯以自不爲能事者,則不但推考而止,當有別樣警責之擧,政院着實分付,使之各自勉勵,可也。出擧行條聃命曰,頃者,以文臣月課製進後,命招大提學,使卽課次事,曾有下敎,實出於勸奬之盛意,而今春三朔月課製進已久,政院,尙無請招大提學之擧,此亦國事解弛之一端也。上曰,當該承旨,推考,大提學,速爲牌招,使之課次。出擧行條聃命曰,臣嘗見唐肅宗故事,深有慨然,欲爲書進而未果,敢此陳達矣。肅宗時,以空名告身,賞軍功,而史臣范氏,譏其苟簡,而以爲亂亡之事。蓋名分者,所以維持國家也。貴賤無等,則名分不定,名分不定,則下有僭逼之患,上有陵替之憂,可不戒哉?近年以來,數萬出身新出之後,朝家,待之有別,故渠輩,亦以朝官自處,而名分傷矣。至於募財賣爵之路,又大開,輿臺下賤,皆衣金紫,夫人之誥,及其妻,贈職之典,及其父祖,名器混淆,上下無別,識者之寒心,亦已久矣。名爵名器者,人君所以馭百姓別貴賤,而朝廷視官爵,先自賤之若此,則人孰不以爲賤哉?臣聞頃日,以鑄錢事,又有賣爵之擧,此則苟且尤甚矣。年凶儲竭,或爲活民,或爲軍需,而爲之,猶不免爲苟且之歸,況可以鑄錢,而爲此擧乎?今此賣爵之擧,旣非軍功之需,又非賑飢之用,則其損國體,而傷名分,莫此爲甚。此後京外凡干賣爵之路,一切防塞,何如?上曰,固是苟且,而出於不得已也。赫然曰,凡事,有損國體,則雖有小利,不可爲也。軍門,亦有此規,至請二百張以賣之,甚爲不當。臣意,則空名告身許賣事,必可罷也。上曰,事係名分,果有如諸言者,鑄錢賣爵,尤爲苟且。空名告身,勿論已賣與未賣,一竝還寢,其餘京外各衙門所賣告身,自今日以後,竝一切停止,可也。出擧行條聃命曰,臣又有所聞,故敢達矣。納財而受空名告身者,圖付軍職,至受常祿者,間或有之,事甚無據矣。渠輩,則少費而多得,朝家,則少得而多失,已非募財補用之本意,而此則姑置勿論。傳曰,忠信重祿,所以勸仕[士]也,乃反施之於此類,豈理也哉?事之寒心,莫甚於此,該曹所爲,殊極不當矣。上曰,事甚不當,兵曹判書推考。此後,則切勿如前付祿事,分付可也。出擧行條上曰,訓將進前。赫然進曰,山城之事,臣當上達,而以臣所見,民事爲急,故先以民事,敢達矣。所經一路,民皆飢困,而今年兩麥,又將全失,前頭民事,誠極可慮。維岳曰,祈雨祭,已行三次,而尙不得雨,旱勢轉甚,自前如此之時,不必次次爲之,勿拘常例,遣重臣近侍,更爲祈雨,何如?上曰,勿拘常例,速爲擧行事,分付該曹,可也。榻前下敎赫然曰,又有大可怪者,今年樹木盡枯,此亦變異事也。上曰,後苑之木,亦然矣。赫然曰,東門外,則人多以栗資生,而栗木皆枯,此亦係民生理,可慮也。有和氣,然後草木昆虫,皆得其生,而今者樹木如此,未知何故也。大興山城事,別無大段可達之事,而凡城多入募民,然後可以防守,故此城中,亦多自願入居之民,其中。或有丁壯勇健,常時城中諸役及他日緩急,不無所賴,而生理無所出,雖分給還上,而旣不能每每給之,秋捧之時,亦有逃散之弊,故還上,亦斟酌給之,無他生道。其近處,絶無空閑可耕之地,不得資賴以生,此最可慮。城底西面十里之內,有古寺,而今則毁廢,其基址若干土田可耕處,皆屬於司圃署,許民耕食收稅,而起耕甚少,故本署收稅,亦甚零星云。今若以此沒數移給山城,使城中募入之民,盡爲耕食,而勿令收稅,則庶有一分生理,而他日緩急,亦或有賴矣。上曰,此在司圃署,則不甚緊關,而山城保障爲重。司圃署所屬山城底十里內古寺基址,及其土田,無論起耕與陳荒,竝皆移給山城事,分付,可也。出擧行條赫然曰,山城防守之軍,旣無新定之勢,而京畿訓鍊別隊數千,黃海道別隊三千,御營軍亦至三千,若使此軍,盡屬山城,則可以防守,而徐當議定矣。上曰,唯。赫然曰,海西防守之重,亦不下於關西,而曾前切無以此留意者。尹堦爲方伯時,頗留意於此,以御營軍保人五哨,訓鍊砲保五哨,作爲束伍,此亦數少,而無器械,故願得砲於訓局,臣得送四五百柄,而此甚少矣。其後趙師錫、丁昌燾,相繼而亦以此留意,欲爲修擧,連値勅行,未及爲之矣。山城,則今無及時可爲之事,而十餘寺,已令創建,庶免空城之憂,而亦有二處立寺之所矣。但近來僧輩,亦不生意於此等事,軍門,又無物力可助之勢,未易建置,而然某條可爲矣。至於城內修治事,則秋間當爲下去料理,而軍色郞廳,亦當間間下送,以爲操習矣。上曰,唯。赫然曰,江華築城事,連値凶歲,民力凋弊,勢難爲之,而設使御營廳,築一處,訓局,築一處,似若無甚難者,而但七十里周廻,只築二處,則似爲無用,至於七十里環築,則誠難矣。前日所築處,比今日所經營處,則頗小,而猶費三萬石之多,此則大臣引見,可以議定矣。文殊山,則橫亘江邊,而其江,小如漢江,臣意,則欲築城於此,使賊不得據險似好,而但無石難築矣。李浣生時,每以此爲憂,寢食不忘矣。上曰,雖非凶年,以卽今物力,七十里築城,難矣。聃命曰,臣於此等事,素昧昧,而嘗聞中原,則平原廣野,亦築數十丈城,豈皆有石而爲之哉?皆用甓築云,凡城甓築,最爲完固云矣。維岳曰,甓築,倍好於石築,雖大砲,亦不能毁之云矣。赫然曰,土性,與中國有異,故雖欲造甓,不能善成,類多苦寙矣。聃命曰,土性,豈無中國土品同者乎?或不知燔造之法而然矣。北京使行往來時,使之學來,則好矣。赫然曰,前日吳挺緯使北時,借臣軍官而帶去矣。偶到燔甓處,細見其法,則與此處燔造之法,別無所異,而來此以其法燔之,則亦不能善成,此必土性之異也。維岳曰,土性,固有異,安知江華,亦無好品可燔者乎?赫然曰,今聞統制使尹天賚,亦築不易築之城,而身自躡蹻,爲土卒先,以完其役云矣。此城基址,則宣廟朝名將李舜臣所定,而未及築者也。統制使,臨變則乘船赴海,故築此以爲根本之地,此城甚好矣。維岳曰,尹天賚築此之時,親自負土云,事甚可尙矣。赫然曰,尹天賚,身固勤勞,而土卒,亦多勞苦,似當有慰勞之典,而自下有難請之矣。上曰,狀啓上來,則當有論之擧,軍卒,亦待啓聞施賞,以慰之矣。遂罷出。

○刑曹判書李之翼辭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已往之事,今不必追咎,卿其安心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禮曹參議柳命賢辭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旣己伸白之後,有何可嫌之事乎?爾其勿辭察職。

4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鄭載嵩在外。右副承旨丁昌燾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致熏李蓍晩仕直。事變假注書睦林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鄭錀啓曰,遣近侍祈雨祭受香,在於明日。臣錀,當進白岳,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李溟翼,當分進於漢江、木覓等處,而左副承旨鄭載嵩,右副承旨南天澤,俱在外未上來,廳中,只有同副承旨兪夏益,他無推移入直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然則右副承旨改差。

○又啓曰,右副承旨南天澤,旣己遞差,其代,今日內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

○又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臣錀,當進吏批,而兵批,則旣無該房,又無代房,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吏批,行判書吳始壽進,參判李堂揆進,參議睦昌明進,都承旨鄭錀進。

○以丁昌燾右副承旨,洪宇遠爲工曹判書,李增爲兵曹佐郞,尹義濟爲直講,韓垽爲司導正[司䆃正],閔點爲知經筵。

○兵批,行判書金錫胄御營操鍊進,參判金德遠進,參議李秞受由在外,參知權脩進,都承旨鄭錀進。

○以南天澤爲副護軍,李敏啓、權彦經爲副司勇。

○鄭維岳啓曰,鑄錢廳空名告身帖,勿論已賣未賣,竝爲還寢,其餘京外各衙門所賣告身,自今日竝爲停止事,榻前定奪,旣己分付矣。第念其告身帖紙,若不收取燒火,則各其衙門下吏輩,偸竊用奸,不無其慮。鑄錢廳前後所給告身帖,及其餘各衙門昨日政所成給告身帖,令吏兵曹取來,計其張數,一一燒火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掌令宋挺濂,持平裵正徽啓曰,金壽恒事云云。

○立法而制禁,紀綱益壞,宗府之體面雖重,此事之關係非細,旣已推問於下吏,別無更詳之曲折,不可推考而止。請當該宗親府堂上先罷後推。山陰縣監閔毅重,到任以後,抛棄職務,日事酣飮,委政下吏,任其所爲,剝割侵漁,罔有紀極,闔境嗷嗷,如在水火,不安其業,撤家逃避,而至有發差追捕之擧,隣邑之民,亦被其害,如此之人,不可置諸字牧之任。請山陰縣監閔毅重,罷職不敍。答曰,不允。

○江華留守尹以濟疏曰,答曰,省疏具悉。卿才實合此任,宜勿控辭,從速察職。

○慶尙道儒生生員李在憲等三疏曰,答曰,省疏具悉。予志旣已堅定,爾等,何如是紛紜乎,必無允許之理,更勿瀆擾焉。

○行吏曹判書吳始壽疏曰,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天官之職長,非人人所授,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左副承旨鄭載嵩疏曰,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義州府尹申翼相狀啓,當日戌時量,黲同島把守軍及中江格監考等,馳告內,淸人四名,持勅使牌文,出來中江越邊,卽遣訓導李濈往見,則甫十古一人,甲軍三名,持牌文來到,使之越來中江宴廳,而同牌文,取來考見,則欽差正使上駟院一等哈侍衛加一馬,副使武備院二等郭赤嗒侍衛噶,大通官二員,次通官二員,跟隨人十八名,以頒勅諭公幹事,的於本月十三日辰時,自會同館起馬,牌文,則四月初二日出送云。以起馬日子,計之,則渡江之期,似在於來月初五六日間,牌文中第一行馬字之上一字半減,似是級字,而不能詳知。李濈,問勅使所幹,何事,通官人下,不書姓字某某,當爲出來緣由,則淸人等言內,聞路傳者之言,勅使,則以頒勅事出來,大通官則李一善、張孝禮云,而未能的知,次通官,則亦不知誰某。臣狀啓段,陪持准授上送,而牌文,撥上上送,淸人段,留宿宴廳緣由,竝以馳啓事。

4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坐差祭。左承旨鄭維岳坐差祭。右承旨李溟翼坐差祭。左副承旨鄭載嵩在外。右副承旨丁昌燾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致熏李蓍晩仕直。事變假注書睦林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錫胄,副提調臣鄭錀啓曰,晝日當杲,暮風還凄,伏未審數日來,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亦復何如?湯藥停進已久,不可不繼用調保之劑,故與御醫等反覆商議,皆以爲六味地黃元,加當歸、麥門冬各三兩,知母、黃栢,竝鹽水炒,各二兩,進一劑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氣候寢睡、水剌,與前一樣矣。

○丁昌燾,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祈雨祭齋戒相値,不得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丁昌燾曰,史官五員待命,騎馬十五匹立之。

○兪夏益啓曰,史官五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二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議政箚子到院,而以祈雨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得接章陵參奉牒報,則陵垓內松木,自去秋,蟲損枯死者,大中小竝六十四條,而近因旱災,松蟲又爲熾發,滿山松木,酷被損傷云。事甚可慮,昨日發遣本曹郞廳摘奸,則入直參奉及守護軍等,別無執頉之事,而陵內外枯松大中小,竝一百四十七條,較其參奉所報之數,則加二十二條。卽今松蟲遍山熾盛,果如參奉所報云。若不及時拾捉,則遍山生松,終難免枯死之患,誠極可慮。遍山松蟲,難以本陵守護軍拾捉,令本官,及時發民,一時拾捉事,移文本道,宜當。至於許多自枯松一百四十餘條,盡爲斫去,則陵木,亦似虛疏,姑爲仍置事,分付本陵參奉處,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權大運曰。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疾病如此,予之慮念,曷可云喩?神明所扶,勿藥有喜,卿其安心勿辭,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御醫看病。

4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李溟翼式暇。左副承旨鄭載嵩在外。右副承旨丁昌燾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致熏李蓍晩仕直。事變假注書睦林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以賓廳進不進單子,傳于丁昌燾曰,過數日後,來會事,分付。

○兪夏益,以禮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日召對入侍時,丙辰冬間兼東學敎授李聃命有疏,而該曹至今不爲回啓,殊甚稽緩,分付該曹,使之從速回啓事,榻前下敎矣。取考本曹文書,則曾於丙辰冬,吏曹佐郞李聃命,以能文文臣,差出馬官,兼差提督之任,勸課儒生事,及殿講,代以製述,至於講經時,只誦大文,去之註釋,講其文義,俾無無益之工。且別試之科,勿論三百六百,一皆講經等事陳疏,則本曹,以俱係變通,令廟堂稟處之意,覆啓蒙允之後,原疏,旣已移送廟堂,自本曹更無回啓之事矣。敢啓。傳曰,然則言于廟堂,使之趁卽回啓可也。

○傳于兪夏益曰,歸厚署棺板一部,送于內需司事,言于該曹。

○持平趙祉錫、裵正徽啓曰,金壽恒事。宗親府堂上,先罷後推事。閔毅重罷職不敍事。措辭見上一自萬科之後,輿儓之賤,纔贖而猥占者居多,恣橫閭里,陵礫士夫,不可不隨現而痛懲也。卽接東部所報,則出身崔永吉,居在昌慶宮至近之地,欺隱其兒子拘忌之疾,已極可駭,而自漢城府發差摘出,則疑其洞內人之現告,與其同類禁軍金承世,同惡相濟,詬辱尊位,無所不至。又接西部所報,則出身金貴一,與其隣居士夫家奴子相鬨,而辱及於其主,悖慢之語,極其狼藉,至於脫衣拔劍,突入門內云。臣等,招致崔永吉、金貴一等所居洞內下人推問,則其自恃出身,蔑法肆毒之狀,俱極痛惡。禁軍金承世,自本院旣已囚禁,出身崔永吉、金貴一等,亦令攸司囚禁重治,以杜後弊。答曰,不允。罷職事,觀其緘辭而處之未晩,閔毅重事,風聞未必盡信,更加詳察處之。末端事,依啓。

○吏曹判書吳始壽辭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悉於前疏之批,卿其安心,勿辭往來焉。

○戶曹判書閔點辭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度支之任,不可人人授之,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4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李溟翼式暇。左副承旨鄭載嵩在外。右副承旨丁昌燾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蓍晩權德邵仕直。事變假注書睦林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工曹判書洪宇遠辭職上疏。入啓。

○禮曹參議睦昌明上疏。大槪,賤疾危重,乞賜遞改事,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答洪宇遠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傳曰,召對爲之。

○巳時,上御時敏堂。召對時,參贊官丁昌燾,侍讀官南益熏,檢討官金聲久,假注書李蓍晩,記事官安如岳、柳世鳴入侍。上讀前受音一遍訖。益熏進講,自三十一章至三十二章。音一遍,仍釋大文,上受而讀之。音一遍,益熏,講其文義曰,寬裕溫柔,仁也,發强剛毅,義也,齊莊中正,禮也,文理密察,智也。至溥博淵泉,聲久曰,周編,釋溥字,廣潤,釋博字,靜深,釋淵字,有本,釋泉字。至三十一章章下註,益熏曰,小德,以發見者而言也,非謂五者之德之小也,卽用也。聲久曰,下章以全體言之,故謂之大德,卽體也,而小德,實本於天,故亦曰,天道。至立天下之大本,益熏曰,大本者,卽天命之性也。上擧饒氏註而解之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者,是也。聲久曰,由此出云者,謂由所性之全體而出也,在於己者,極誠無妄,則自然知之,不待聞見而知也。上曰,此所謂無爲而化者也。聲久曰,自然之功用,卽不思而得,不勉而中者也。至其仁其淵,聲久曰,上章,言如天如淵,此言其字,非特以此非彼而己之謂也,故直以其字言之。旣曰,其天其淵,則便是天地,故極盡而無以加矣。上章四德,皆當體念,而其中發强剛毅,尤宜體行者也。自古人君,多以委靡怠惰而危亡,故周公無逸,召公召誥,亦恐時君之委靡怠惰而作也。自上亦必存心於大振作大警動,以發强剛毅爲念,俾不至委靡怠惰之域,是今日所望於我聖上也。上曰,推演文義,而誠誨若是,予當惕念而行之。益熏曰,聲久言,是也。自上寬裕之德,固有餘,而剛毅之德,恐不足矣。然猛,卽發强剛毅之謂,而過則反爲殘暴之歸矣。昌燾曰,寬裕而剛毅,則寬猛得中矣。聲久曰,人君爲政,貴在於信,故曰,民莫不信,而近來政令之間,民多不信,非賦歉之倍於前,而民皆不悅者,無他,一政之發,未及施之,而又出一令,續續更變,民安得信而悅之?朝家必施實惠,然後民莫不信且悅矣。益熏曰,此言,固是也。然以五者之德,爲本,則民自信悅,不在於政令間耳。聲久曰,臣所達,莫不悅服云者,非此章本意,而推而言之耳。益熏曰,近間自上,每每軫念於民,而若能加工謹獨,行此五者,則民自悅矣。講訖。益熏曰,近間連爲召對,自上進學不怠之意,則固至矣。前日所以陳箚者,欲上臥內引接,不必以法服臨講,而近日連以法服召對,非上箚本意也。上曰,以便服臨講,異於法筵矣。益熏曰,君臣之間,無異父子,以漢事言之,侍中者,卽外人,而侍於內者也。金日磾、霍光,皆爲侍中,周昌前奏事,而上方擁戚姬,漢雖於三代,而猶且如此,此何異於家人父子也?自上,以燕服召講於寢殿,則似爲簡便矣。上曰,此與法服,有異,而近間日熱,故取此淸涼,而出御于此。且接臣僚之際,亦不可全廢禮貌,故如此矣。昌燾曰,昔我世祖朝,召對尹弼商於臥內,弼商,時爲刑房承旨,應對文案如流,故顧內而敎曰,予今得一賢臣云,可知其與內殿至近也。益熏曰,《綱目》進講,已有年,而今纔講三卷矣。一月之內,不過數三講,帙多之冊,畢講未易。此則與經書有異,不如召對進講,自上常自披覽不轍,如有疑難處,則引接時,下詢似好矣。上曰,此言是也,當依此爲之。昌燾曰,臣方待罪刑房矣。近觀典獄囚徒案,則五十三名,而覆啓承傳罪人外,輕囚甚多,當此悶旱之時,尤不宜一向滯獄,而刑曹判書在外,未得處決,事甚可慮矣。上曰,旱災此甚,獄訟多滯,誠爲可慮。刑曹判書速爲上來察職事,別爲下諭,各項罪囚,亦令該曹及各司,從輕重速爲處決事,分付可也。出擧行條昌燾曰,《歷代君鑑》,印來之後,頒賜諸臣,臣亦受賜矣。當初使玉堂校正,而其時玉堂,有故,更令校正廳校正,下送兩南矣。今者見之,則多有誤字,校正廳郞廳之不爲着實擧行,事極不當,並從重推考,令弘文館,更加精校,何如?上曰,校正廳郞廳,竝推考,此後追印之冊,令玉堂更加校正,可也。出擧行條昌燾曰,假注書南致熏,身旣有病,且其兒子,方患拘忌之疾云,今姑改差,他假注書差出,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遂罷出。

○政院啓曰,卽聞行判中樞府事許穆,今日將欲發行下鄕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今觀政院啓辭,卿將欲下鄕云,不覺愕然。頃者近侍書啓中,有俟病少間入來面對之意,故予之企待,不啻若大旱之望雲霓也。不料玆者,遽有長往之志,予深缺然,不知所以爲喩也。卿其須體至意,亟回遐心,幡然改圖,與近侍偕來,以副如渴之望。承旨馳往傳諭。

○吏曹,遠接使李元禎,問禮官李湜,館伴使吳始壽,迎接都監提調閔點,郞廳八,姜碩耉、柳星三、李聖麟、申弼華、李斗光、安漢珪、金儁相、金盛最。

○判府事許穆箚子。大槪,老病,辭歸田里事。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悉予意於承宣傳諭之批,復何多誥?噫,當此國勢岌嶪,民事遑遑之日,以卿之宿德重望,何不念及於斯,而恝視國事,望望然決歸,予心之缺然,士林之失望,爲如何哉?卿其須體予意,速改長往之心,幡然入來,無負前日面對之意。傳曰,遣史官傳諭。

○府前啓,請還收金壽恒量移之命。請山陰縣監閔毅重,罷職不敍。前啓,宗親府堂上先罷後推事,停啓。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禮曹啓曰,勅使二員,以頒勅事,出來云。遠接使、問禮官齎去儀注事目,及一路迎餞慰使迎勅等事,一依前日例,直爲磨鍊擧行之意,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曰,今此出來勅使前,所送儀注,令承文院繕寫之際,問禮官,旣已出去。依例令兵曹別定禁軍,罔夜撥馬下送于問禮官處,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南致熏改差,代以權德邵爲假注書。

4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奉命在外。右承旨李溟翼式暇。左副承旨鄭載嵩在外。右副承旨丁昌燾坐直。同副承旨兪夏益坐直。注書朴慶後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蓍晩權德邵仕直。事變假注書睦林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刑曹判書李之翼,順川郡守李弘迪。

○待敎安如岳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行判中樞府事許穆所住楊州地道峰書院,傳宣聖批,則以爲昏髦無人事,加以疾病,扶舁還鄕,萬分天恩,感祝無已,不得承命,死罪死罪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本月十八日,前吏曹判書洪宇遠身病呈辭中,本職兼帶,竝請遞免,踏啓字以下,而臣溟翼,以代房承旨,只以本職遞差,泛然奉傳旨,臣朦不致察,極爲惶恐。洪宇遠本職遞差傳旨中,兼帶諸任竝五字,添書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只遞本職。

○府前啓,請還收金壽恒量移之命。措辭見上答曰,毋庸堅執。

○慶尙道生員李在憲等上疏。大槪,連申告廟之請,未蒙一兪之音,拜辭天閽,肝膽自激,敢畢未盡之懷,以寓庶幾之望事。答曰,省疏具悉。已悉予意於前後之批,爾等,更勿瀆擾焉。

○左承旨鄭維岳書啓,臣於昨日,留宿于行判中樞府事許穆所住處,以聖上眷眷之意,反覆陳諭,不但再三,而每以旣已發行,不可復返爲辭,今日仍自道峰,發行前去,其勢,不可復輓,而臣旣承追往所住處之命,故今日亦爲追往,緣由馳啓。傳曰,予之誠意淺薄,終未回長往之志,心甚慚恧,不知所喩。其令該道監司,給馬護送,米饌等物,別爲繼給,以示予之至意。

○判尹鄭鎰上疏。大槪,擊錚人侵詆之言,亦及於本府,不得已略暴曲折事。答曰,省疏具悉。卿無可嫌之事,卿其安心,勿辭察職。

4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奉命出使。右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鄭載嵩遞差。右副承旨丁昌燾。同副承旨兪夏益。注書朴慶後一員未差。假注書權德邵李蓍晩。事變假注書睦林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召對爲之。入侍,承旨李溟翼,玉堂南益熏、金聲久,假注書李蓍晩,史官安如岳、柳世鳴。

○今日召對時,判中樞府事許穆處,當此暑熱,雖不可望其還來,姑待秋涼,幡然上來,以補予不逮之意,遣史官傳諭事,榻前下敎。

○以左承旨鄭維岳狀啓,傳曰,今觀狀啓,判府事暑月作行之餘,有泄瀉之症云,深用慮念。遣御醫持藥物,馳往看病。

○京畿監司書目,果川呈,以左副承旨鄭載嵩,病重上去不得事。啓。遞差。

○府前啓,請還收金壽恒量移之命。措辭見上答曰,毋庸瀆擾。

○吏曹啓曰,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義禁府啓曰,以刑曹啓目,出身崔永吉、金貴一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崔永吉、金貴一,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4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丁昌燾。同副承旨兪夏益。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德邵李萬元。事變假注書睦林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啓曰,旱氣日甚,朝凄暮熱,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能得一樣安穩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氣候無事。水剌、寢睡,與前一樣矣。

○假注書李蓍晩出使,代以李萬元爲假注書。

○府前啓,以祈雨祭齋戒,今日姑停。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祈雨祭所內摘奸。

○平壤庶尹安䌖,謝恩後,仍爲下直。

○太學儒生李玄亮等上疏。大槪,儒賢去國,士林缺望,請益篤誠禮,俾回遐心,以慰朝野之望事。答曰,省疏具悉。今者儒賢之去國長往,實由於寡昧之禮未盡,誠未孚而然也。心深媿恧,曷可言哉?噫,予非不知反覆懇諭,必改遐心,而第念當此暑炎,恐或來往之有傷,故以待秋涼,當迎以安車焉。

○四學儒生權聖中等上疏。大槪,敢陳尊師象德之忱,冀蒙採納事。入啓。

4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丁昌燾。右副承旨李沆。同副承旨兪夏益。注書朴慶後一員未差。假注書權德邵李萬元。事變假注書睦林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答四學儒生權聖中等疏曰,省疏具悉。爾等,爲國留賢之誠,可謂至矣,至於侵轢重臣,不遺餘力,此豈和平之道乎?予甚不快也。

○大司憲尹鑴上疏。大槪,旣祗受周給之賜,更冀遞臣虛帶之職名,以幸公私事。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霜臺之長,不可暫曠,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謝恩,左副承旨丁昌燾。

○假注書李蓍晩書啓,臣承命往諭于判中樞府事許穆,則以爲數日在途上,氣力委頓,又泄瀉極重,舁返鄕閭,此中上敎,益切惶恐殞越,死罪死罪。當追上小箚,更申犬馬之微忱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許穆箚子。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悉予慇懃之意於前後之批矣,復何多誥?卿其須體至意,從容善攝,毋負秋涼相對之期。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府前啓,請還收金壽恒量移之命。近來宮家折受,冒占居多,貽害窮民,歸怨國家。今此龍洞宮所折受,咸陽郡嚴川、馬川,卽智異山窮峽中也,峽民之無田土者,多歸焉。山腰以下,可耕而食者,則率皆出立案,而先占爲世業相傳,則固不可橫奪,而賈怨。況此智異爲山,據湖嶺之交,鎭五六之州,所謂一國之名山,而一自折受之後,則山腰以上,亦將伐而赭之,火而田之,其爲害,有不可勝言者矣。頃者,方伯,以是啓聞,備局亦爲回啓,而以只自當宮收稅而已,非所爭於土地,爲敎,臣等,竊恐聖明,於此,有所未察也。惟此折受之地,便爲宮家之私,則必將限其經界,數其結卜,而窮民所懇,尺寸之土,擧皆入於收稅之中矣。橫侵廣占之弊,勢所必至,而況一國名山,入於宮家折受者,臣等,未之前聞也。請亟罷嚴川、馬川之折受,以慰民望。凡係名山大川之地,則勿許折受,而如有下人輩圖囑宮家,出公文冒占之弊,則隨現重治,以杜後弊。新除授守令之必下直於臺官,意有所在,而順川郡守李弘迪,除拜旣久,辭朝之後,門外留連,亦且累日,則行期之不甚忙迫,據此可知,而終不見一臺官而去,其偃蹇自便,虧損體面,莫此爲甚。請順川郡守李弘迪,從重推考。答曰,不允。嚴、馬兩川革罷事,宮家,只收其地稅而已,有何貽害於民哉?末端事,依啓。

○兵曹判書金錫胄上疏。大槪,乞先遞解本職及兼帶文衡等任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一自妖浡被罪之後,與沃相親之輩,非不知沃等之罪著難掩,而猶且曲爲之救解,紛紜投疏,氣象之不佳,奚至於此哉?昨觀權聖中疏辭,詆斥卿身,不遺餘力,予實駭然,自署齋任云者,尤極無狀,不料今日賢館,士習之不美,至於此也。於卿少無介嫌之事,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有政。

○吏批啓曰,判書、參判,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具必成爲山陰縣監,徐來遠爲居昌縣監,李沆爲承旨,李湜爲修撰,李震殷別兼春秋差下。

4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丁昌燾。右副承旨李沆未肅拜。同副承旨兪夏益。注書朴慶後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萬元李文興。事變假注書睦林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副修撰李煦,兼春秋李震殷。

○假注書權德邵出使,代以李文興爲假注書。

○吏曹參判李堂揆上疏。大槪,名騰章奏之間,情勢一倍難安,病入沈痼之域,症勢十分危谻,乞削臣本職及兼帶國子之任,以安微分,俾尋生路事。及兵曹判書金錫胄上疏。大槪,更暴危懇,乞解本職及兼帶文衡等任事。答吏曹參判李堂揆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府前啓,請還收金壽恒量移之命,請亟罷嚴川、馬川之折受,以慰民望。答曰,不允。

○答兵判金錫胄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已悉予意於前疏之批矣。□□□□不正,侵侮師表,乃至於此,師生之義,掃地盡矣。如此年少之輩,浮薄之言,不足掛齒,且儒生輩欺詐醜詆之罪,自有公論,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行公。

○副修撰李煦上疏。大槪,不避僭猥之誅,敢陳私懇,冀蒙優老之典事。入啓。

4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鄭錀。左承旨鄭維岳。右承旨李溟翼。左副承旨丁昌燾。右副承旨李沆。同副承旨兪夏益。注書朴慶遠[朴慶後]。假注書李萬元李文興。事變假注書睦林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咸鏡監司李元祿。

○謝恩。執義朴廷薛,五衛將黃應彦,居昌縣監徐來遠,山陰縣監具必成。

○答副修撰李煦疏曰,省疏具悉。疏辭,當令該曹稟處焉。

○傳曰,咸鏡監司李元祿,留待引見。

○政院啓曰,右副承旨李沆,連日稽謝,殊甚未安,左承旨鄭維岳,今日亦不仕進,廳中位甚不齊,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李文興,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牌招肅拜。

○府前啓,請還收金壽恒量移之命。請亟罷嚴川、馬川之折受以慰民望。答曰,不允。

○備忘記,今下□□□□□□□□□言于備邊司。

○引見時,李元祿啓曰,本道,邊於北漠,緩急之備,比他邑尤重,道內軍器,不可不別樣修補,而聞本營物力綿薄,無以措置云。戶曹所儲(戶曹所儲))黑角,備局所儲魚膠箭竹,許令覓給,使得修補,何如?上曰,黑角魚膠,則令戶曹備局參酌覓送,箭竹,則當以內弓房所儲,出給矣。元祿曰,南、北兵使,爲任甚重,必須得人,然後可以隨事相議,措置邊事□□□□兵使瓜滿,不遠,交代差送時,令廟堂各別選擇,以重邊閫之望,何如?上曰,南、北兵使,令廟堂各別擇差,可也。元祿曰,北路遐遠,未霑王化,□□□□德意,別有慰悅之擧,然後可以慰民心,而近來久無此事,自朝家,時或遣巡撫使,詢問弊瘼,頒布德意,以示朝家恤民之意,宜矣。上曰,後日登對時,當令廟堂稟處焉。郞廳朴奎壽校正。郞廳李賢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