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三十三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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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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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李奎采奉命在外。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尹東暹。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顯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柳敍五徐有元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大行大王大妃殿朔祭後,大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親、文武百官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行王妃殿朔祭後,大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親、文武百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未肅拜,執義金元行在外,掌令李壽德呈辭,一員未差,持平朱炯質受由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暹,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應協,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具允明曰,進香時刻,使以未時爲之矣。中官誤傳,後日入侍當下敎,進香則以未時爲之。

○又傳于具允明曰,筲甖外,依大王大妃殯殿例,竝盛函入之。

○又傳于具允明曰,明日宗親府進香祭文,今日書入,此後進香時,祭文前期一日書入。

○又傳于具允明曰,宗親府進香時刻,與大王大妃殿梓宮漆布上加漆時相値,進香時刻,以辰初三刻爲之。

○令于李顯重曰,莫重公事,誤踏達字,當該中官,從重推考。

○具允明,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大行王妃山陵開金井,在今初二日,臣與禮曹堂上、觀象監提調,依例除肅拜進去,而本都監堂上洪啓禧,旣無觀象監提調,使之兼察,南原君𪳣,不可不更爲同議,方外地師幼學安載健,前五衛將金重河,巡將金鼎相,前僉使李秀弼,竝爲除肅拜率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顯重,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大行大王大妃沙誌石正燔次,誌石所監造官奉常寺參奉柳煥德,下送燔造所時,除下直,所騎馬,依例入把之意,分付京畿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柒谷前府使徐行進、李重佐、韓師浹、金渲等,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李重佐、韓師浹、金渲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而徐行進曾已身故云,勿論,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必珍、金尙麟,爲兼春秋單付。

○兵曹口傳政事,以徐魯修爲副司果單付。

○大司成元仁孫書曰,伏以旻天降割,惟我大行王妃禮陟,纔踰四旬,惟我大行大王大妃,遽又上賓,八域含生,普切痛隕。伏惟我大小朝,嚴廬哀慕之中,聖體、睿候不瑕有損?區區不任憂慮之忱。臣於千萬夢想之外,祗奉國子除旨,臣聞命震惶,罔知措躬。念臣無似,釋褐登朝。今甫五載,猥荷聖明朝,拂拭洪造,前後踐歷,罔非踰分。至若師儒之長,責任尤別,苟非才學見推於當世,名論取重於多士,則誠不容一日冒居,而如或授官任職之際,遴選失宜,人器有玷,豈不亦辱淸朝而羞章甫乎?而況士氣之不振,時尙之不古,莫近日若,顧今培養俊髦,對揚棫樸之化,惟在敎胄之得人,雖使先輩宿望當斯任,尙難其激勵誘掖,以効丕變之責。今乃如臣蔑學後進,一朝驟遷,居先濫吹,僬僥之擔,不顚則仆,臣雖欲弁髦廉義,叨竊匪任,其奈官方之壞虧何,其奈公議之嗤點何?揣量已審,承膺無路,玆敢瀝血陳懇,仰溷貳極之聽。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許鐫遞,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攀號摧痛之中,又遭此罔極之痛,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又積日哀毁,焦煎曷喩?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兼司書李宜哲書曰,伏以皇天降割,大戚洊仍,坤聖禮陟,纔及月餘,大行聖母,繼又上賓,臣民崩隕,大小同情。惟我大朝殿下,積日侍湯,奄遭大故,攀號罔極,傷損必多,伏惟邸下,睿孝純切,哀慕憂遑,何可堪居?臣受役在外,職事有旨,旣不得赴臨闕庭,以伸臣子之哀,又不能趨隨宮僚,以效問慰之忱,瞻望涕泣,不知所喩。仍念臣所被職名,雖係兼銜,委屬緊重,非比閑司,可以遙帶而虛縻,然而延至數月,未得解免,竣事趨朝,其期尙遙,引日曠官,實爲非便。伏望睿慈,俯諒此狀,特與鐫罷,以幸公私焉。抑臣之始叨本任,雖已祗命嚴廬之間,無以進身而請閑,仰瞻哀瞿之容,今又身縻監務,迹遠軒闈。名雖宮官,無異外僚,禁省起居,無由詳聞,未知近日疾患之餘,憂苦之中,氣力如何,調攝如何,食飮寢興之節如何?臣前所陳講學之說,亦果記存而不遺否乎?種種係念,不能自己。然此非臣之言,乃先賢之訓,《禮經》之文,臣猥援以進,而特承溫諭,臣心內感激,冀蒙施行。不幸其後,遽遭大喪,講讀之功,有所未遑,哀隕之餘,繼以憂歎。今則時日遷改,公除已畢,政令疏章,皆經應接,則於此一事,尤宜深留睿意而不可緩者,故輒於辭書之末,敢復提稟焉。伏乞邸下,恕其狂僭,量加財察,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攀號摧慟之中,又遭此罔極之痛,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又積日哀毁,焦煎曷喩?所陳切矣,可不體念焉?爾其勿辭察職。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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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李奎采奉命在外。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尹東暹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顯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柳敍五徐有元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下直,鎭東萬戶崔顯祚。

○尹東暹,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應協,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顯重,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宋瑩中,以漢學兼敎授,今日院試坐起時,晝仕出去,而一日之內,勢難畢試,每每草記,事涉煩瀆,限畢試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未肅拜,執義金元行在外,掌令李壽德呈辭,一員未差,持平朱炯質受由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顯重達曰,大司成元仁孫,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檢閱李鎭恒,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顯重曰,御製編次人入來,御製修整以入。

○備忘記,傳于尹東暹曰,今下弓矢,鎭東萬戶崔顯祚處,給送。

○又傳于尹東暹曰,宣傳官旣已承命,騎馬二匹立之。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莫重殿坐,燭松脂太末雜之,極爲駭然。今番則姑爲參酌,而自金虎門隙出牌,當該官員,進來申飭,勿出朝報。

○傳于李顯重曰,凡事皆仰體昔年恤民德意,三都監無用牌之事耶?卽爲問啓,公除前,亦無各司用牌之事,亦爲問啓。

○又傳于李顯重曰,三都監有用牌之事乎?知入。

○又傳于李顯重曰,三都監若有用牌之事,使都監知入,各該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該司知入。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職在惟允,莫重下敎,不能擧行,當該承旨,爲先遞差。

○尹東暹達曰,臣與同副承旨李顯重伴直,李顯重纔因特敎,遞差出去矣。伴直無人,右副承旨韓光肇,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傳于尹東暹曰,莫重下敎,耳聾錯傳,當該中官,令該府施以不應爲律,以此觀之,非承宣之過,勿遞。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莫重下敎誤傳,當該承宣色gg承傳色g,令該附處之,而承傳色苟艱,以不應爲律,卽爲擧行。

○備忘記,傳于李顯重曰,長番內官田一成,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備忘記,又傳于李顯重曰,長番內官吳浚謙,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尹東暹啓曰,中樞府郞廳來言,領府事金在魯,以大臣行下僞造現捉事,姑爲發牌囚禁,而過公除後,卽已決罪放送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暹,以侍講院言啓曰,公除前各該司,若有用牌之事,使各該司知入事,命下矣。本院元無用牌之事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顯重,以議政府言啓曰,公除前,各該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該司知入事,命下矣。本府則無用牌囚禁之事,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暹,以備邊司言啓曰,公除前,各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該司知入事命下矣。大朝公除之前,左議政臣金尙魯,因川渠疎鑿事,東南部書員用牌囚禁。戶曹判書臣李喆輔,解由操縱之算員次知及拒逆官令之廛人,用牌囚禁。吏曹判書臣鄭翬良,以差員之不見還去,祥原、漆原兩邑邸人,用牌囚禁。竝卽放送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耆老所言啓曰,今此傳敎內,各該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該司知入事,命下矣。本所雖是用牌衙門,公除前後,元無用牌之事,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敦寧府言啓曰,令此國恤敎是時,公除前,本府元無用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儀賓府言啓曰,公除前,各該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該司知入事,命下矣。本府無用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今此國恤敎是時,公除前,本府元無用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公除前,各該司若有用牌之事,使各該司知入事,命下矣。本寺元無用牌之事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郞廳,以有司堂上意啓曰,公除前,各該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該司知入事,命下矣。本府無用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各該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該司知入事,命下矣。本曹是直囚衙門,日不記朝廷問安時,各司使令,闌入於班列之內,故果爲囚禁,仍爲放送,而今此傳敎之下,不勝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國葬都監言啓曰,三都監若有用牌之事,則使都監知入事,命下矣。本都監所用挽章烏竹,過限不納,故依啓下節目,全羅道界首主人,果爲囚禁,旋卽放送,而今此傳敎之下,臣等不勝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魂殿都監言啓曰,三都監若有用牌之事,使都監知入事,命下矣。本都監凡百擧行,多有時急,蕫飭之際,依節目果有用牌之事,傳敎之下,臣等不勝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祭器鑄成廳言啓曰,公除前都監,若有用牌之事,使都監知入事,命下矣。本廳無用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長生殿言啓曰,公除前,各該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該司知入事,命下矣。本殿無用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暹啓曰,依傳敎,招致曲獄署官員,取考囚徒案,則自四月初一日,二十七日至,殯殿都監所囚十八名,山陵都監二名,國葬都監九名,橋梁所一名,長生殿二名,舍人司十三名,備邊司十二名,中樞府六名,宗親府十三名,儀賓府一名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各司出牌事草記,傳于尹東暹曰,此後則,申飭。

○尹東暹,以兵曹言達曰,外八門有無事栍木,更更收納,以爲憑驗事,節目啓下矣。去四月二十八日夜,崇禮門栍木,全不收來云,莫重報警之地,如是闕牌,極爲駭然。當該管牌,自本曹決棍汰去,而當日入直巡將梁賢渭,亦難免檢飭之失,罷職,何如?令曰,依。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二賑所草記,漢北門內有虎患,故發送砲手,使之跟捕矣。連接將校手本,則諸處山麓,多般搜覓,終無虎跡云,旣無虎跡,則許多軍兵之累日露處,事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二賑所草記,漢北門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與訓局、禁營、摠戎廳軍兵,諸處山谷,遍踏窮搜者,已至多日,竟無蹤跡云。旣無形影,則許多軍兵之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前因二賑所草記,漢北門近處捉虎次,善放砲手五十名,將校領率出送矣。多日搜捕,終無虎跡,許多軍兵之屢日露處,亦涉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因二賑所草記,漢北門內有虎患,故發送標下軍,使之跟捕矣。連接將校手本,則諸處山麓,多般搜覓,終無虎跡云。旣無虎跡,則許多軍兵之累日露處,事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令平安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管餉使閔百祥書。王世子若曰,時則余未有命戒,猶於卿勉以旬宣。睠彼西藩,寔是重鎭,昇平已久,接隣境而人心狃安。凶歉洊仍,困征賦而民産匱竭。關防控制之責,視八路蓋有重焉,朝廷夙夜之賢,咨四岳疇可任者?惟卿,公淸律己,忠孝傳家,按三道而成效已彰,輿望咸屬,陞八座而績用漸茂,聖眷彌隆。惜經費於度支,錙銖不漏,贊訏謨於廊廟,柱石是期。國事方艱,豈欲藎臣之出外?邊憂難抒,所以至尊之簡心。玆授卿以平安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管餉使,卿其懋展弘猷,祗服明訓。益守敦確之操,塞利竇則蓄藏有餘,勉思綢繆之圖,尙武備則習俗丕變。甘棠舊化,必有名祖之成規,玉節新榮,行見肖孫之趾美。凡厥裁稟,自有典常。於戲,歲序重回,忍言丙丁之事,恬憘轉甚,毋忽庚甲之謨。往惟欽哉,行且召矣。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奎采製進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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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尹東暹坐直。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顯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柳敍五徐有元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孝宗大王忌辰齋戒。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未肅拜,執義金元行在外,掌令李壽德呈辭,一員未差,持平朱炯質受由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禮曹,日城尉立後草記。傳于具允明曰,允。今日成給。

○傳于具允明曰,參奉鄭錫達子麟大,爲日城尉後,曹以立案成給。

○李奎采啓曰,臣進詣大行王妃山陵,開金井時,同參看審,當日未時量,穿壙畢役,穴深以八尺四寸爲限,而六尺以後,則純是眞土,更無似石非石者,土性堅實,間有金沙色,斑爛滋潤,壙內四面,少無疵欠,誠爲多幸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達曰,臣進詣大行王妃山陵,開金井時,同參看審,當日未時量,穿壙畢役,穴深以八尺四寸爲限,而六尺以後,則純是眞土,更無似石非石者,土性堅實,間有金沙色,斑爛滋潤,壙內四面,少無疵欠,誠爲多幸矣,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觀象監牒呈,則今五月初五日,大小殯殿端午奠,同日朝奠兼行事,磨鍊矣。取考謄錄,則自前國恤,因山前若値節日,則其日朝奠兼行,已有前例,今亦依此例,原牒呈粘目以入,而依禮文,百官陪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暹,以義禁府言達曰,長湍府使李樀,令該府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李樀,以防禦使守令,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承傳色內官金明佑,莫重下敎誤傳,令該府處之,而承傳色苟艱,以不應爲律,卽爲擧行事,命下矣。金明佑以不應爲律,笞四十收贖,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司僕寺草記,箭串馬場,惡虎越入,囕殺國馬,令該軍門,發遣砲手,捕殺事,達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砲手五十名,今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一二提調意達曰,箭串馬場,惡虎越入,囕殺國馬,兩日之內,至於四匹,若不趁卽捕捉,則非但前頭之慮,有不可勝言,京城至近之地,有此虎患,事極驚心。在前如此之時,因本寺草記,自御營廳,有發遣砲手捕捉之事矣。今亦依前例,令該軍門,發遣善放砲手,行獵捕殺,以爲除害之地,何如?令曰,依。

○判尹兪㝡基書曰,伏以天降大割,我坤殿禮陟未幾,東朝仙馭,奄爾上賓,八域含生之倫,普切喪妣之慟。況伏想大小朝,嚴廬哀疚之中,傷損必多,下情憂焦,曷勝形喩?念臣以衰朽之物,重嬰貞疾,金吾兼銜,至於再度受由,時値藥院竝直,急於承候,遂爲之輟單參班,則復尋前單,出於事勢之使然,而以其昏耗老誖之故,不免隨人混呈矣。及承大朝嚴敎之後,始覺其失,咋指莫及,置身無地。其所犯科則同,而伏蒙我大朝愍老之恩,謂以犬馬齒長,特免犴狴之囚,不知無似賤物,何以得此?私切感祝,有淚盈襟。臣又見憲臣之書,則有轝士軍更爲査抄之請,此是各部所掌,而臣以主管堂上,如有不察之失,臣實爲首,此亦臣難安之一端也。以此以彼,俱難仍冒職次。伏乞睿慈,亟令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攀號摧慟之中,又遭此罔極之痛,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又積日哀毁,焦煎曷諭?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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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尹東暹。右副承旨韓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顯重。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有元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孝宗大王忌辰。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

○藥房都提調臣申晩,提調臣李𪻶,副提調臣李之億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前劑入茶飮,已盡放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參橘茶加劑五貼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具允明達曰,卽者司書徐有良,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未肅拜,執義金元行在外,掌令李壽德呈辭,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持平朱炯質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待敎李世演,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假注書柳敍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政差,何如?令曰,依。

○傳于尹東暹曰,大臣、備局堂上入侍。

○又傳于尹東暹曰,大臣、備堂詣閤。

○傳于具允明曰,禮房承旨、編次人來待。

○具允明啓曰,編次人李喆輔,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龍洞宮次知,於義宮次知,有無據者,令該府處之。

○傳于尹東暹曰,俄者中官下敎,置之。

○具允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司書徐有良,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兼司書李宜哲,以山陵都監都廳郞廳,方在陵所,說書金敎材在外,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尹東暹曰,政事,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鄭翬良進,參判南泰齊進,參議未差,都承旨李之億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朴相德爲吏曹參議,沈益聖爲司諫,李廷喆爲掌令,金永爕爲持平,金埅爲正言,南泰著爲校理,李應協爲兵曹參判,安兼濟爲兵曹正郞,徐命善爲戶曹佐郞,金時默爲司僕正,朴宗亮、李命啓爲典籍,曺命胤爲黃海都事,任觀周爲連源察訪,李翼鎭爲司䆃主簿,吳彦儒爲同經筵。兼執義任師夏減下。

○兵批,判書李𪻶藥房進,參判未差,參議趙明鼎病,參知李昌儒入直進,左副承旨尹東暹進。

○以李普吉爲同知,金相奭、魚錫胤爲副司直單付。

○李之億,以敦寧府言啓曰,國恤時本府進香,不載於《五禮儀》,該曹以此,不爲擧論於分排之中,而自仁祖朝壬申以後,國恤時,竝皆啓稟設行矣。今此大行王妃國恤,依前例令禮曹擇日,藝文館撰述祭文,戶曹磨鍊,分排於三司,設行,何如?傳曰,依爲之。大殯殿一體擧行,而敦府之遺於《五禮儀》,是闕典也。此後依例擧行事,載於補編。

○具明允,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取考庚子謄錄,則假丁字閣,旣不施丹靑,蓋瓦亦以常瓦用之,而牙鍊雜象不用矣。今亦依舊例爲之,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以宣惠廳言啓曰,魂殿陵所,三年內所供菜蔬、柴炭等價,本自戶曹磨鍊,分定於京畿各邑,而己亥以後國恤時,爲除畿民之弊,始令本廳,句管給價,而價本則或以江都米,或以常平、賑廳、宣惠各廳,與兵、戶曹各軍門所在銀錢米布,啓稟取用者,已成恒例矣。今此大行王妃殿國恤,三年內菜蔬等價,亦依此例,以米木錢,三分磨鍊,bb米b一千一百五十八石十一斗九升二夕,木六十九同二十四匹,錢六千九百四十八兩等,取用於宣惠各廳常平、賑廳、兵、戶曹各軍門。而自本廳有難直爲派定,依前例特令廟堂,參量區劃,一依各其司定式上下,以爲貢人進排之地。而魂殿入番宗室以下蔘䓀價米,元數一千一百二十一石四斗一升七合七夕內,依乙卯定奪,折半減除外,米木錢三分磨鍊,米一百八十七石四斗五升八合八夕,木十一同十匹,錢一千一百二十兩等,亦令廟堂,一體劃定,直給魂殿所屬,俾無窘急之弊,何如?傳曰,允。

○丁丑五月初四日辰時,上御體元閤。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金尙魯,右議政申晩,行司直金聖應,右參贊洪象漢,行工曹判書李鼎輔,吏曹判書鄭翬良,行副司直金漢喆、李益輔、申晦、具善行、南泰齊、徐志修、金致仁,左副承旨尹泰暹,假注書徐有元,記事官白大成、李東泰,以次進伏訖。上哀哭良久而止。尙魯進前曰,日熱如此,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晩曰,頃者以夜深不寐爲敎,近則寢睡諸節,若何?上曰,近則頗覺疲勞,而寢睡則一樣矣。尙魯曰,大事當前,聖躬宜加保護,而若是哀毁,臣等不勝憂慮焦灼之至。晩曰,日熱如此,衰麻未嘗一時或脫,聖體之致損,有不可勝言矣。前劑入湯劑,連爲進御,千萬伏望。上曰,予當進御矣。尙魯曰,《禮經》云七十衰麻,在身而已,而已二字,實有深意矣。以私家言之,望七之年,不宜若是,而爲其子弟者,規諫若至,則必有聽從之道,而伏念臣等,誠意淺薄,不能上孚,尤不勝惶悚無地矣。晩曰,五十不成喪,以五十之年,尙且如此,況殿下以望七之年,若是哀毁乎?上曰,高宗諒闇三年不言,予今代理,不宜引接臣僚,而頃聞金華鎭之言,則諸臣皆欲一見予而不得,深有抑菀之懷云,故今日果爲召見矣。尙魯曰,殿下每見臣等,則若是哀慼,臣等尤不勝悶迫矣。志修曰,自古帝王,未有七十居憂者,而周武王七十,遭文王之喪,周公制禮曰,七十衰麻在身而已。且曰,文王之有疾也,文王一飯,武王亦一飯,未有居喪過哀之見於經典者,以此觀之,武王之節哀,可知矣。殿下宜以武王之事爲法,不可過爲哀毁矣。上曰,武王七十遭文王之喪耶?書不可盡信矣。彼宰臣,以乃父之子,誠爲純實,而其意亦貴矣。上曰,郞今牟麥,已盡登熟耶?尙魯曰,牟麥今旣登熟,而畿內及各道,皆有豐登之望云矣。上曰,昨使宣傳官,往東郊察其農形而來,則牟麥果爲登熟,而民人輩,皆以爲僅勉凶歉云,以此觀之,民心可謂不良順矣。予用心於民者,若是懃懇,而民人則以善登之牟,謂之僅免凶云,此則誠慨然矣。江原道農形,亦何如,而淮、金亦善登之耶?晩曰,牟麥擧皆登熟,而其中淮、金,則秋牟尤爲大登,與他邑自別,而安集使亦能善事,民多還集云,誠爲多幸矣。上曰,彼蒼欲活淮、金之民而然耶?晦曰,聞三陟牟麥,差不善登云矣。上曰,三陟倅誰耶?尙魯曰,朴師伯矣。上曰,師伯足能堪任耶?尙魯曰,師伯淸簡律己,極爲善治云矣。上曰,江原道伯李裕身,誠善得人矣。尙魯曰,果如聖敎,裕身每事,俱有條理,誠善爲之云矣。晩曰,其爲人勤儉,爲巡察之職,若守令焉,屛其騶從,躬自勸農,孜孜不已云矣。上曰,予聞宣傳官之言,則農民析蕩田疇,今至再鋤云,似有勸農之效矣。晩曰,勸農之效,誠不少矣。非徒民皆感動,務農趨事,守令亦皆孜孜勸農云矣。上曰,監司雖不率眷,以此別無所得云矣。尙魯曰,然矣。非但少無所得,反爲有弊云,似不可不依前變通矣。上曰,姑置之。大臣知予此意,則前頭當有改變通之時矣。尙魯曰,此非卽今可爲之事,日後當從容更達矣。上曰,廣州之置留守,亦有弊云矣。尙魯曰,然矣。上曰,飢民賑事,今至何境耶?益輔曰,今十三四日間,似可了當,而監官洪繼興、李振芳,以飢民饋粥事,奔走道路之際,偶得癘疾,以至身死云,誠可矜惻。自朝家,宜有各別顧恤之道,故敢此仰達焉。上曰,慘矣慘矣。仍命書傳敎bb曰b,今聞賑恤堂上所奏,洪繼興、李振芳,其涉殘忍,令該曹,恤典各別擧行,其他物故之人,令該廳顧恤,令各部卽瘞事,分付。上曰,噫,白首暮年,身在嚴廬,又當命元良代理之時,昔高宗猶諒闇三年,況今予,則比諸甲辰、庚戌,萬機猶歇。往者甲辰公除後,雖爲日次,一月一次,不過近規,挨過數月,其何遲也?且予志固定,今則已孤已哀,徒守衰麻在身而已之文,若不盡禮,何以報若海之慈恩乎?凡於祭奠,必欲躬參如庚子,卽予定心,則實無酬接之暇,而不待定日,今日召見,意蓋深矣。一則身敎元良,一則有爲民欲諭者也。爲民者何?噫,臨御卅載,無一惠政,而其中閭家借入之禁,卽予初政。三十年其雖行之,古人云人存政擧,昔之法制,非不良也美也,而百度解弛,專由乎此。都民巨弊,莫若此事,年歲浸久之後,必將一人犯之,百人效之,一人不言,百人俱默,可勝痛哉?此後若復有此弊,名以爲士者,限己身停擧,名以朝官者,終身禁錮,而牽私緘默不言者,當部之官,耳目之臣,隨其事現,與犯者同律。都民休戚,專係京兆、秋曹,其差除也,莫曰閑尹例陞。必也擇差,而老人差除,雖曰厚風,此惟在其人,自量其力而去就之。外方生民之休戚,專在守令,而嗣服後無一治阿之律,而卅載苦心,可質彼蒼。予則曰能吏之弊,甚於貪吏,而其所進用,此輩在先。噫,三百六十州,必以用良吏爲先。噫,有訊穴有度數,其所審愼,豈偶然,而或有法外之杖,故曾已申飭,而焉知其令之能行乎?其犯者,令道臣隨現狀聞,限己身勿除守令。王者之法,豈徒施於一守令,而身爲宣化承流之任者,幺麼等事,掩置不聞,曰國有方伯乎?牽私不聞之道臣,事現後,與守令同。而京囚之bb替b正妻,非軍務而用棍,俱已申飭,而國綱解弛,焉知無此弊?正妻二字,自在來關與牌中,勿論上司、三司,若有此弊,該署官員,執告政院。軍務外用棍者,內而兵曹,外而軍門草記。二件事,其有犯者,勿論文蔭武,勿敍顯職,掩置不告,該署官員,限十年勿敍右職,兵曹軍門之臣,隨現施以制書有違私律。噫,月令應辦之變通,可見衰世之意,而其亦爲民之意。此後不遵此令者,當該試官,施以制書有違私律。當該監察,旣不能恤民,何能爲字牧?勿擬守令。噫,漁鹽復古,國必亡矣。減布政,其不暇言,而寺奴婢、義僧,關東詳定等事,俱係均廳。此若蕩然,均廳必圮,均廳若圮,國亦隨亡。此後漁鹽陳告人,刑三次,勿限年島配,望呈中官,亦爲投畀沿海。帥臣、守令,其或犯也,施以終身禁錮之律事,定式施行。噫,方在衰麻,心無暇他,而爲元元之心,秪在罔極,奚嘗少弛?及今不諭,更待何時?祭時將迫,略略呼寫。吁嗟群庶,體予苦心,蓋gg莫g犯象魏之縣令,此乃刑期無刑之意,是予苦心,決非設法而俟之,咸體此意。出傳敎上曰,國恤荐疊之若此,國朝所無,凡事過爲磨鍊,卽痼弊,而況轝士軍乎?今番京兆堂上,親執分二用之,切勿疊用事,分付。上曰,當該中官,令該府處之。以上出傳敎東暹畢書諸傳敎訖。上曰,彼承宣,爲人極爲從容,誠可嘉,而其氣稟,與其弟大異矣。諸臣齊奏曰,然矣。尙魯曰,此黃海兵使崔鎭海狀啓也。盛論烽燧之緊重,仍以爲水路烽,照應本營,而陸路烽,不得照應城內。德月山最高處,設一烽臺,道內六山城,爲設烽臺,以其城內募軍數三名,輪回立役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其所論列,誠有意見,而六山城之一時設烽,自有多少弊端,有難輕議,今姑置之。至於德月山,可設烽臺之山,旣在城內,而本營又是直路要衝之地,則曾無烽燧,果爲疎迂,一處設臺,亦不至甚難,依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此京畿監司鄭弘淳啓本也。以爲新陵守護軍、戶保,竝二百十名,以陵軍子枝抄定,不然則以隣近各邑騎兵充定,其代依長山鎭牙兵例,移送他道事,請令廟堂稟處矣。當此良丁極艱之時,勿論本道、他道,數百良額,何處括出乎?今此弘陵守護軍竝戶保,依近例以各陵軍子枝擇定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關東安集使具允明,頃以江陵陳富倉燒燼各穀,依襄陽例,或分等給還,或全數蕩減事仰達,自上有令廟堂稟處之命,而前此因本道道臣狀請,該倉燼餘穀,已令分三等除耗或減斗,今無可論。至於全數蕩減一款,所謂失火,極涉可疑,許大倉庫,數多穀物,竝與露積之粟,而爲一女人含嫌充gg衝g火云者,終不近理。此等事,若不究虛實,隨請隨許,則方來奸弊,有不可勝言,故更加嚴覈狀聞之意,覆達行會矣。此則姑待本道狀聞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纔見全羅右水使洪若水報牒,則前水使在任時,本營休番木,爲補賑資,報備局請得改色,而未受題之前,一百十餘同先爲取用,其後尙未充上,仍成虛錄云。其時五十同,則廟堂果爲許題,而六十餘同,則爲本營所擅用矣。勿論用處之公私緊歇,休番木事面,何等嚴重,而水使之如是擅用,前所未有之事,聞來萬萬寒心。當該水使,令帥臣指名狀聞後,拿問嚴處,欠縮之數,有不可煩聞朝廷,趁卽準數充上之意,嚴飭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象漢曰,兩魂殿初喪時素錦旗,有用於因山之命,故自魂殿都監,移來於國葬都監,而制樣大小,不可不變通改造,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鼎輔曰,徽寧殿望瘞位,今番亦依前例,排設於正殿北邊臺上,何如?上曰,依爲之。鼎輔曰,兩魂殿移安廳所排,牧丹屛及平床舊件,在於戶曹故取見,則屛風可用,而平床,則破傷麤劣不可用,以殯殿所用平床,移用似無妨,何以爲之?敢稟。上曰,移用,可也。晦曰,內下白綃,用於牧丹屛、五鳳山屛,猶有餘存,此則還爲納入,而所餘紅綃,則孝昭殿三正帳,當爲新造,故敢達。上曰,依爲之。紅綃則姑置尙衣院,待下敎造帳以入,可也。鼎輔曰,魂殿所用椅子,曾以虞主所造成者,有仍用之例,都監不必更造,今番亦依前取用,何如?上曰,依爲之。象漢曰,向日傳敎中,哀冊差備,以二員磨鍊,而明陵哀冊,乃是十八貼gg帖g,其重非二人所能擧,在前差備官,皆用四員,今番亦依例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晦曰,大行王妃殯殿所排,中排設床,移用於山陵後,還用於魂殿事,命下矣。卽見山陵都監移文,則山陵三年內,亦有中排設床,而若還用於魂殿,則勢將新造云。殯殿所排設床,直爲移用於魂殿,山陵則使之新造以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床巾亦爲移用,更勿造入,可也。翬良曰,年前本曹參判、參議,以長望變通,本出於止鬧息爭,因時救弊之意,而第參判之以經筵爲階梯,參議之以國子爲階梯,殊無意義。蓋自此以後,經筵、國子之通,幾於一年三四次爲之,故銓通亦隨以數多,所見甚可憫。且以官方界限言之,經筵不過吏參例兼,亦或有止於經筵,而不得通吏參者,國子亦如經筵,或有經吏議而不得爲國子者,亦或有經國子而不得爲吏議者,其不可爲銓通之階梯者,事理明甚。臣意則兩次堂通擬,不必由經筵、國子,直以本窠,依古法新通,則此實無礙於長望之法,而通擬之際,自當不期簡而自簡。臣之所見,本自如此,故已以此意,言于大臣,且參議有闕,旣已留窠不出,而今適入對,敢此陳達。然事係變通,體段不輕,下詢于入侍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魯曰,吏判頃以此事,酬酢於賓廳之會,而聞其言,則蓋出於愼銓法重官方之意,誠好矣。晩曰,吏判曾以此爲言,故臣亦聞之,而此出於難愼之意,臣亦別無異見矣。上曰,所奏誠是,依爲之。翬良曰,此後則以此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以此定式施行,可也。以上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初四日申時,上御通明殿廬次。禮房承旨、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李喆輔,右承旨具允明,假注書徐有元,記事官白大成、李東泰,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抽草紙,可也。仍呼寫大行大王大妃殿端午茶禮祭文,又呼寫貞聖王后茶禮祭文訖。喆輔奏改如干字。上曰,明早書入,可也。喆輔曰,今朝入侍時所下傳敎,實出於爲民之盛意,不可不謄書於御製中,故敢達。上曰,此實予三十年苦心也。卿之欲謄于御製者,亦有意也。喆輔曰,傳敎語句之間,亦不無釐正處矣。上曰,然矣。更爲持入也。允明曰,臣已持入矣。上曰,更讀之。仍命喆輔,使之釐正。上曰,儀賓府進香,以未初初刻爲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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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李奎采坐直。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尹東暹。右副承旨韓光肇。同副承旨李顯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有元洪錀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大行大王大妃殿端午茶禮後,大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親、百官文武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行王妃殿端午茶禮後,大殿,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親文武百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東暹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未肅拜,執義金元行,掌今李廷喆在外,李壽德呈辭,持平朱炯質受由在外,金永燮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頉稟。令曰,知道。

○李顯重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傳于李顯重曰,燭不精,多入雜物,當該官員,發牌入來,各別申飭,此後若有如此之事,當該堂郞當下敎,知悉。

○傳于尹東暹曰,哭班,雜人多入,禁喧郞廳,令該府處之。

○傳于尹東暹曰,兩陵誌文,如已燔造,草圖書竝入之。

○傳于李顯重曰,誌文草圖書入之乎否乎?知入。

○傳于尹東暹曰,明陵誌文,如已爲之,草圖書先入之。

○傳于尹東暹曰,大王大妃殯殿,諡冊哀冊文,以諺書書入。

○傳于李奎采曰,中官,殯殿及造果廳,多有擧行之事,分揀於送,徽旨卽爲捧入。

○假注書柳敍五改差,代洪錀爲假注書。

○具允明,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校理南泰著,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奎采曰,承旨入侍。

○傳于李奎采曰,承旨與編次人入侍。

○李奎采啓曰,編次人,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李顯重曰,殯殿都監入直堂上,同爲入侍。

○傳于李顯重曰,入直禁軍,扈衛廳軍官中,如有曾經山陵領役部將之人,使之與許珪gg許圭g同入,入直官員中,如有曾經山陵監造官之人,與都監堂上,同爲入侍。

○前僉知尹鳳九書曰,伏以坤殿聖后,奄忽賓天,纔匝月餘,大王大妃,又棄四方之養,驚惶崩怛,復何言哉?惟我大妃,母臨六紀,陰功敷施,宗社臣民,賴而存庇,若我坤聖,與經變厄,夙宵憂畏,孝順之德,謙挹罙彰,所以哀音之下,擧國民庶,奔走悲號,慟若喪妣。於戲,其亦沒世不忘也歟,喪威震剝,一時兩山陵之役,國朝所無,是何仁化之世,天之降割,至於此極?況伏念我聖上,已過不毁之年,且在靜攝之中,遭罹巨創,孝子寧戚之意,易過乎哀。邸下晨夕起居,左右護養之道,將無所不盡,想亦不敢自恤於哀疚之在身,群下之憂悶煼迫,雖如臣溝壑將死之殘喘,亦何能一飯忘之?古語云,父母亡,其子,當念亡子之心,勿爲過哀,而人子亦當以此爲心。邸下須軫此語,毋忘大行坤聖,平日慈念,自不踰制,而更以此仰誦於三朝之際,以冀聖上俯念於節順之義,則誠朝野臣民之所大願望也。臣於二月中,適有數日行役,風雨觸傷,病淹旅舍,忽承諱音,扶舁溯上,至定山縣庭,受衰而歸。轉輾添劇,浹數旬幸得少蘇,僅具短書,及入縣道,以方伯之遠巡,未卽封達,旋又以公除之未盡,許久淹滯,月換時移,勢不容因仍呈進。而臣以篤老恒疾之人,間添新恙,淹延數月,沈昏不省,玆始別治文字,敢伸慰禮於嚴廬之下。臣名係筵官,而癃老濱死,前後國諱,旣不得進詣京輦,伸哀於外班之末,一書上慰,亦不免後時至此,分義情禮,都然抛廢,臣席藁私次,只俟誅罰之勘。臣無任哀號惶惕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懇。誠孝淺薄,遭此罔極之慟,攀號哀慕之中,又遭此罔極之慟,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又積日哀毁,焦煎曷諭?所勉切實,不可體念?以余誠淺,屢次敦召,未能招致,心深忸怩。爾以世祿之臣,兼乎學問之篤實,闡明義理,曉釋經傳之奧,非山林養德之士,何以能之?爾不可捨余,余不可捨爾,其勿過辭,卽速上來,補我不逮。

○丁丑五月初五日未時,上御小殯殿,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李奎采,假注書洪錀,記注官朴必珍,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曰,國葬都監都廳誰也?奎采曰,尹學東、鄭純儉矣。上曰,櫃子造成與否,注書出外,問來於都監,而何房所掌,亦爲問來。許圭、卞興瑞,使之入來。錀承命出去。上曰,魂遊石與四方石,大小不同耶?奎采曰,然矣。上曰,承宣曾見之乎?奎采曰,雖未親見,大小則大相不同矣。上曰,灰久成石,則與石奚異乎?奎采曰,誠然矣。上曰,然則四方石之只用於退壙,實是文具,而爲巨弊矣。奎采曰,然矣。上曰,年久則與土同歸,而子曰,喪欲速貧,死欲速朽,非聖人無以謂此。殯葬之後,人子之心少伸云矣。奎采曰,非聖訓,何以及此矣?上曰,此一節,雖質諸聖人,不以爲非矣。頃有問議大臣之言,而予深思量,則何大臣,先敢以減四方石獻議,而當今世界,亦安知其無言也?奎采曰,聖敎誠爲明白矣。今雖問議諸大臣,誰敢以減之之意獻議乎?上曰,陵祭之素饍,廷請大臣其誰也?承宣能記得其名乎?承旨曰似是翼成公黃喜矣。錀還入進伏曰,櫃子已造來,而許圭亦待令矣。上曰,令自內措備者,分付都監。當該中官,越俸一等,旣已分付,則今已浹旬,尙不造納,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當該郞廳,令該府處之,而今方多事,直以不應爲律施行,卽爲勘律事,分付。出傳敎上曰,兩山陵壙中櫃子見樣,當下都監,只下見樣者,哀冊櫃自外陪進,筲甖櫃造石凾,而此外雖有前例,勿爲加造事,分付。出傳敎許圭進伏。上問於許圭曰,山陵內外壙築灰凡節,汝曾詳知耶?圭曰,前未詳見矣。上曰,祭時時刻已迫,諸臣少退,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初五日二更,上御通明殿廬次。承旨、編次人、殯殿都監入直堂上,同爲入侍時,編次人李喆輔,都監堂上李益炡、申晦,左承旨李奎采,假注書洪錀,記注官朴必珍,記事官李東泰,以次進伏訖。上曰,都監堂上誰某入侍耶?晦曰,臣與李益炡矣。上曰,昨日傳敎,當有題目矣,喆輔曰,然矣。上曰,然則編次時,可作題目矣。喆輔曰,昨日祝文,亦當有題目矣。上曰,然矣。喆輔曰,殯殿祭文,已爲多載於編次矣。上曰,初作在於慈聖禮陟之前,以此序錄,可也。上曰,許圭入來耶?晦曰,圭方待令,而入番禁軍嚴太周,以曾經領役部將,亦爲待令矣。上曰,使之入來。許圭、嚴太周,進伏階上。上問於太周曰,汝是何番禁軍,而居生於何洞乎?太周曰,二番禁軍,而居生於東門外新村矣。上曰,橫帶上,鋪油芚後築灰,築灰後,拔出其油芚云,此說誠疑矣。喆輔曰,天灰滿金井,則拔出油芚之說,誠爲訝惑矣。上曰,太周曾見此乎?太周曰,自外領役,故此例未及見之矣。上曰,陵祭行素饍之請,黃喜爲之耶?喆輔曰,黃喜素饍得請之後,自以謂爲萬世計云矣。上曰,圓一經三之法,曾已知之,今忽忘之矣。喆輔曰,圓一而經三者,圓之中,尺其三周其圓,則如合符節矣。上親自摸之曰,果然矣。上曰,誌石,已燔之耶?喆輔曰,弘陵誌石,已爲燔出,極善燔造,而二件燔出矣。至於明陵誌石,姑未燔之矣。奎采曰,燔造誌石,誠難善造,而餘件則當埋於階砌下,似甚便好矣。上曰,餘件則待下敎埋之,可也。上曰,喪服,與喪時所用雜物,曾前則埋之於後園眞木處矣。試士時見之,則多士踐踏,實爲䙝慢,故懿昭時,以此不埋於其處,今番依此例爲之矣。喆輔曰,眞木處,則科士名之以壯元峯矣。上曰,其處頗有形,果得好名矣。上曰,橫帶鋪於金井內,則退壙橫帶,稍廣於內橫帶矣。喆輔曰,外梓宮外築灰,而橫鋪於其上,則果爲稍廣矣。上曰,外壙之排置雜物後,蓋四方石,其弊甚巨。漢文帝之爲民因山者,實出於除弊,而予於方石事,量之久矣。若不詳言而除此,則來頭謂予以不深量矣,不可不詳言矣。喆輔曰,臣之前後所達,非謂此也。上曰,予非謂卿言也。外壙若用橫帶,則兩傍不可無橫板矣。洪啓禧則不言之中,不無欲除四方石之意,實與予意偶同矣。喆輔曰,洪啓禧何敢有除方石之意乎?上曰,洪啓禧問議之說,蓋出於此矣。喆輔曰,我太宗朝時,用麗朝石葬之餘套,用方石,故《五禮儀》則用四面石載之,而始用灰法之後,四面石除之,故補編以此載錄矣。上曰,予在罔極之中,凡事皆不知之,而至於四方石事,果爲明知矣。大石浮運之時,若値原壑之險,則多有壓傷之患,除此弊,可謂一大惠也。益炡曰,自上若不深軫此弊,而斷然除之,則爲其臣子者,誰敢有變通之意乎?此實莫大之惠也。第伏念聖上,居廬凡節,六時奠禮,一依庚子,一不命攝,此實出於孝思之無窮,而何不思宗社之重,少無顧護聖躬之道?實不勝號泣悶迫之至。喆輔曰,傳云六十不毁,七十惟衰麻在身而已。非聖訓,無以及此。孝莫大於大舜,而五十而慕之,則況今聖上望七靜攝之中,若是哀毁,不思節順之道,實不勝焦迫憂悶之至。奎采曰,聖學高明,不思七十衰麻之義,哀毁過節,孝思之無窮,臣等豈不知之,而下情之憂鬱焦迫,已不可盡達矣。今若傷損聖躬,則前頭隨駕之節,尤極悶迫矣。上曰,予當直言矣。望七之年,雖不勝喪,何傷也?益炡曰,此殯殿之前,有此不忍聞之下敎,尤不勝罔極之至。上曰,予之自奉,本來淡泊,故衰老之年,雖當罔極之變,哭擗之節,不甚爲難矣。喆輔曰,是則志氣之强作也,非血氣之行也。上曰,編次人,讀綸音點撰,而諸臣亦進前聽讀也。上曰,噫,昔年聖祖之意,猗歟盛哉。我太宗大王親詣王后陵所,四方石昔用一片者,命作二片,仍以此下敎定制,此則昭載《國朝寶鑑》,心常以爲二片矣,于今乃知尙用一片,其亦異矣。今番已爲浮取,故全片石命用明陵,於弘陵則用二片,而大抵玆事,予有意焉。石槨之制,今無焉,而方石之用猶在,內壙中只用天灰,而無四方石之蓋。噫,內壙、外壙,輕重若何?莫重內壙,旣無蓋石,退壙所藏,不過雜物,各樣櫃子,俱用石凾,排置之隙,塡之以灰,其上又塡灰,此無異天灰石凾,又設方石,可謂石上加石,此較重於內壙。以臣子之道言之,內壙之所無者,用於外壙,輕重若何,而或曰內壙上,與左右兩傍,俱用灰,而於外壙,則下梓宮於此,而自隧道以奉,不可不重云,而此則不然。閉玄宮之後,梓宮下方隔板塡灰,其所用灰,無異上方,此外各樣排置後塡灰,以此推之,灰久成石,卽一石壙,石壙之上,又加片石,可謂文具中文具。譬諸人,殆同旣着裘衣,又着帛衣者,裘衣已着,又何衣帛?凡諸木櫃所盛者,灰則雖萬世自如,而木帛之屬,不待百世,而將與土同歸。噫,孔聖豈不云速朽乎?非聖人,無以謂此。噫,莫重內壙亦然,來頭外壙中,只有石灰、沙器、瓦甖之屬而已,爲此而用內壙所無片石乎?予於學問,雖無窮理之工,只於此事,思之久矣,透之深矣。噫,昔我聖祖,躬詣陵所,作爲二片者,其後無端復用,石工之費工,僧軍之壓傷,專由於此,今日雖命用二,他日焉知無此弊?隧道閣,何等重也,而長木取用,貽弊外方,挽引作家時,必也傷人,故玆以更制,圖載補編,此除一弊也。誌石浮取,亦一巨弊,而刊畢印進之際,浮費多而䙝慢甚矣。何幸自內得數片磁誌,卽寧陵餘片也。因此而自今明陵用磁誌,此亦體昔年盛德也。以此之故,浮石浮費之弊,一擧而兩除,此除二弊也。三巨弊中,旣除二焉,其何不除一焉?頃者有問于大臣,講定之請,而亦曰不然,何則?于今世道,誰能效翼成公黃喜請陵祭用素之心,而挺身擔當乎?其所獻議,使予當之,不過曰莫重古禮,何敢更之云,若此,此政作舍道傍,何時了當?大抵以理推之,圍一經三之制,半以北則先作半月形,半以南則下梓宮後築土,仍爲封陵,封陵之後,陵制團圓,而團圓之中,半木半石,而北南不一,重處鋪木,輕處鋪石,此輕重倒置也。或者曰,內壙則外梓宮上,鋪橫帶築天灰,而外壙則排置雜物後,築灰滿金井,蓋四方石,內外壙,鋪木鋪石,高低不同,而內壙橫帶板,從外梓宮而鋪,板長亦不同云,則予對曰不然。何則?排置雜物後,左右兩傍,橫設板子,其上從內壙外梓宮高,而鋪橫帶板,其上用天灰限金井,則內外俱一,輕重不紊,橫板長之不齊,卽緦小功之察也。若曰,莫重山陵,三百年流來之規,何敢更制云,則此尤有不然者。語雖近於抑揚,旣知輕重之倒置,則內壙外壙,俱用四方石於金井之上,可也,何可徒守退壙上文具乎?想像其制,成陵之後,圓壙之中,石灰之上,突然用一片石於退壙上,制度精乎否乎?噫,古人有言,欲法堯、舜,當法祖宗,體昔年作二片之盛意,以木代石,祛石工之巨弊,除緇徒之壓傷,則陟降有知,想必欣豫。當自我,而今若於制法,弘陵用石,則後之王者,左右兩陵之間,何敢異焉?後若隨焉,不體此敎,則又後嗣王者,孰能行之?噫,臨御卅載,無一事惠及於民,夢想之外,治坤殿喪於白首逾甲之年,此等莫大之弊,知之熟矣,量亦審矣,而泯默不諭,何顔歸拜,何顔臨民?若此之故,不憚支繁,若畫圖而下敎。自弘陵爲始,退壙鋪板,板上築灰,一依下敎擧行。四方石因此除之,而旣浮二片石,則置諸陵內,用於日後,其亦爲他日浮石之一助。噫,不諭則已,旣已上體聖祖之德意,下恤元元之巨弊,豈不斷然行之乎?若曰,此不過除工匠、僧軍之弊,何謂元元云,則噫,僧亦民也,匠亦民也,而除大石之曳運,祛民田之蹂躙,豈不曰爲元元乎?噫,此心之定,若三物灰之成石,其勿浮囂,亦勿修人事,以撓白首罔極之君,卽爲擧行,可紓哀疚中心焉。山陵勿設四方石綸音益炡曰,今番大行王妃返虞時,依傳敎,路由弘化門,而神輦直自集禮、景化門而出,則神輦降輦排設,當以魂殿中門外擧行,以此磨鍊乎?敢稟。上曰,依此磨鍊。出擧條益炡曰,日昨擧條中,諡冊文、哀冊文,眞諺書,依前書入,寶篆文眞諺書讀案,竝與褥席除之事下敎,而伊後入侍,自上有諡冊寶宣讀案,則依例擧行之敎矣。大小殯殿上諡時,讀寶案,則都監當爲措備,而寶篆文眞諺書,亦爲書入乎?敢稟。上曰,寶篆文眞諺書入事,已爲下敎矣。出擧條益炡曰,前頭徽寧殿大小行祭,王世子入參時儀註,當爲磨鍊,而出次行路,預爲稟定,然後可以擧行,故玆敢仰稟矣。上曰,王世子,當以時敏堂出來,儀註中以此磨鍊,可也。出擧條益炡曰,今番大行大王大妃發靷時,自上隨駕節目,今方磨鍊,伊日下玄宮,在於卯時,則題主奠後,卽爲返虞,初虞祭,當設行於魂殿矣,返虞時,自上亦當陪後,以此磨鍊乎?敢稟。上曰,依此磨鍊,宜矣。出擧條益炡曰,大行大王大妃因山時,自上陪從山陵,以衰服,明陵紅箭門內,先行謁陵禮,次詣假丁字閣,行哭拜禮,奉審欑宮後,上陵奉審,下玄宮後,回駕時,兼行哭四拜事,下敎矣。先陵展謁,山陵哭拜之節,旣已分行,則辭陵禮時,亦當分以行禮,故敢此仰稟矣。上曰,返虞時,只哭辭於山陵,以此磨鍊,可也。出擧條益炡曰,取考《五禮儀》,則自上陪從,儀註中陵所陪從官,則稱百官,而留都官稱群官。以此推之,則陪從官之數,有加於留都官,而且甲辰年,自上陪從節目磨鍊中,百官分班,一半陵所侍衛,一半留都,而大駕隨駕官,各司堂郞各一員,宗親每品各一員,又爲磨鍊,與大轝陪從官,合班隨駕矣。今亦依此磨鍊乎?敢稟。上曰,依此磨鍊,可也。出擧條益炡曰,大行大王大妃(時))發靷時,自上明政殿東邊乘轎,至延恩門而乘輦,返虞時,明政門外下轎,隨入事,下敎矣。大小殯殿,不宜異同,大行王妃發靷時,王世子城門外奉辭時及返虞日祗迎時,乘輿節次,亦依此例磨鍊乎?敢稟。上曰,依此例爲之。出擧條益炡曰,今番大行大王大妃發靷時,王世子只城門外陪辭事,已爲命下矣。儀註當爲磨鍊,而大行王妃卒哭,旣已退行,則王世子無視事服,發靷日陪從時,返虞日祗迎時,雖以朞服祭服磨鍊,而發靷日奉辭後還宮時,返虞日出宮時,俱以本服衰絰磨鍊擧行矣,敢稟。上曰,依此磨鍊,可也。出擧條晦曰,兩殯殿祭器,盡爲鑄成入來矣。上曰,大殯殿祭器,明日先爲奉審矣。奎采曰,前大司憲金善行,方在禁推中,而聞其老母,在於其兄任所,病情十分危重云,其情可矜。飭勵已施,宜有分揀之道,故惶恐敢達矣。上曰,飭已行,金善行、金陽澤竝放送。出傳敎上曰,中官有做錯之失,推考。出榻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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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趙暾未肅拜。右承旨李奎采。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尹東暹陳書受由。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宗明仕直

○上在昌慶宮廬次。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金器大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未肅拜,執義金元行,掌令李廷喆在外,李壽德呈辭,持平金永爕未肅拜,朱炯質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左副承旨尹東暹,右副承旨韓光肇,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奎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達曰,奉敎權穎,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之億曰,左承旨、禮房承旨,持昨日草入侍,而如已出去,一員入侍。

○李之億達曰,假注書徐有元,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金樂洙爲假注書。

○李奎采啓曰,禮曹兼春秋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白尙絢。

○傳于李奎采曰,宗親府諸宗,進香兩殯,無踰月,然後,可以順便矣。此亦體昔年敦宗之盛意,勿拘五六月之定,隨便爲之事,分付,勳府亦一府,兩之依此擧行事,分付。

○李奎采啓曰,山陵都監堂上洪啓禧,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來詣賓陽門。

○金器大,以兵曹意達曰,今此國恤時,奉常寺供上所用,菜蔬價補用次,本曹錢一千五百兩,限三年無邊貸下事,自本寺草記,依下矣。近來曹儲,漸致匱乏,而至於昨今年,外方身布,停捧蕩減之後,一年應下,猶患不足,貸下一款,今無可施之道,置之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以兵曹意達曰,卽接武兼廳牒報,則新除授武兼張齊白,可否未決之前,行賂於同官閔頤壽之說,旣已狼藉,如此麤鄙之人,決不可置之,入達處置云。內三廳新進可否,何等重事,而所報旣如此,則其在懲勵之道,與受之人,罪無異同,竝汰去,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以義禁府意達曰,都監郞廳尹光國,旣已分付,則今已浹旬,尙不造納,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該掌郞廳,令該府處之,而今方多事,直以不應爲律施行,卽爲勘律事,徽旨達下矣。尹光國以不應爲律,笞四十收贖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器大,以義禁府意達曰,因全羅監司狀達,江原道蔚珍縣定配罪人奇彦杓,以逃還本土罪,令全羅監司,嚴刑一次後,絶島移配事,達下矣。奇彦杓捉囚於羅州牧,嚴刑一次後,濟州牧大靜縣絶島移拜,而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何如?令曰,依。

○以黃海監司狀達,海州居羅卒保元加孫等燒死事,令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左副承旨尹東暹書曰,伏以臣之老母,篤衰癃病,長在床席,春夏以來,一倍凘凜,區區私懇,實無離側從仕之勢,而官在夙夜,時値哀疚,抑情行公,且已兩朔矣。乃於昨夜,臣母素患似癨之症,挾食重發,嘔泄兼苦,冷汗如瀉,不受水漿,省覺昏昏,終朝藥餌,未見分效。此固臣母三十年痼祟,而精耗氣萎,症形轉劇,目下諸節,有不可責瘳於時日之間者。臣方左右將掖,焦迫罔措,今日朝坐,遂未仕進,而召牌之下,又不得爲顚倒承入之計,分義虧缺,罪合重誅。伏乞睿慈,俯憐臣切急之情,將臣見職,卽行鐫遞,仍治逋慢之罪,以肅法紀,以便救護,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右參贊洪象漢,戶曹判書李喆輔,兵曹判書李𪻶等聯名書曰,伏以臣等,猥當敦匠之任,事事憒憒,夙宵恐懼,惟譴何是俟。昨伏見大朝傳敎,以樻子之未卽造成,特下該郞勘處之命,辭旨極嚴且肅,臣等聚首驚隕,惶汗浹背,莫省措躬之地也。凡係都監事,無大無小,臣等皆主之,郞廳不過董率工匠而已。苟使臣等,殫竭督飭,能擧其事,則豈至於致煩聖慮乎?細究厥由,罔非臣等之罪也,豈可以罰止郞僚,自倖其寬恕而晏然冒居乎?玆敢相率齊籲於貳極之下。伏乞亟勘臣等之罪,以爲不善奉職之戒焉。急於引罪,未免瀆擾於嚴廬哀遑之中,尤不勝死罪。答曰,覽書具悉。卿等其勿過辭,從速行公。

○丁丑五月初六日卯時,上御通明殿廬次。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具允明,假注書洪錀,記注官朴必珍,記事官李東泰,以次進伏訖。上曰,昨日綸音草持入耶?允明曰,持入矣。上曰,讀之可也。允明奏讀曰,因字似爲仍字矣。上曰,然矣,改之可也。上曰,莫重內壙,前頭只有秫灰而已,辛亥遷陵時,已用竹片矣。今爲木甖雜物,用四方石,尤爲如何矣。承宣亦不知以長木挽引作家之法乎?昨夜呼寫之時,精神昏倦,多有未暢處,故更欲點改矣。上曰,三旁設板子云者,與重臣洪啓禧之所見偶同矣。予今臨御卅載,無一惠政,今除四方石之巨弊矣。上曰,承宣繼讀祝文草,可也。允明奏讀訖。允明曰,昨日未及稟達,而小殯殿祭文尙饗字,當爲上寫乎?上曰,傳香進香之時,跪坐跪受,則於祭文,豈不上寫饗字乎?諸臣,遂以此退出。

○丁丑五月初六日初更,上御通明殿廬次。山陵都監堂上,請對入侍時,都監堂上洪啓禧,同副承旨李顯重,假注書洪錀,記注官朴必珍,記事官李東泰,以次進伏訖。上曰,山陵都監堂上,卿獨入來耶?啓禧曰,多有稟定事,與諸堂相議,臣獨入來矣。上曰,築灰今幾爲之乎?啓禧曰,傍灰,今明間可以盡築矣。上曰,大小山陵四方石,運置於何處乎?啓禧曰,白虎內有隙地,故運置矣。上曰,壙中似石非石之土,果不大段,而亦無餘根耶?啓禧曰,去浮土若多爲之,則可無根痕,而深去浮土,亦涉如何。雖未能盡爲浮出,而內壙內則無一片似石之土,色品如土卵,間有金沙土,而甚潤好矣。上曰,外壙之排置雜物後,以四方石蓋之,實是文具,而有巨弊矣。四面築灰,則無異石槨,又用方石,可謂石上加石矣。啓禧曰,方石之蓋,實是治內壙之餘意,而今此聖敎,誠爲允當矣。上曰,橫帶上鋪油芚,築天灰後,拔出其油芚云,其說誠疑矣。卿能詳知耶?啓禧曰,橫帶交牙用之,而天灰杵築之時,慮其滲漏,以鋪油芚,則何可拔出,而四傍築灰時,則杵木不無觸傷於外梓宮之慮,以油芚周而築之,次第拔上,故因此而誤有是說矣。上親製大殯殿告由祭文,命承旨呼寫後,仍命書傳敎。上曰,昨日下敎中,猶有未盡者,亦有不細究者。大抵《五禮儀》本文,卽石槨之制,其制比今有異,故補編之成,蓋此也。內壙石藏之制雖無,外壙中一蓋石猶存,此下敎中未盡者也。內壙中橫帶板,卽設於外梓宮上者,不過不敢遽設天灰於梓宮上故也。外壙中非此之比,卽石函之上,築灰之中,兩灰之間,設板不緊,灰雖不朽,板則當朽,旣朽之後,上下灰間,橫作一隙,天灰低下之時,陵土亦必隨下。以此推之,非徒不緊,反有害於壙中,此不細究者也。噫,予亦若此,孰能擔當請除方石乎?何以謂若此?三百年仍用之石,今欲爲民弊除之,故以木代石,意近彌縫故也。怳然覺之之後,豈可泯默?故殯殿告由文,初則曰以木代設,更以全以灰築,此亦雖一字一句,不敢慢於陟降之意也。令都監只除方石,外壙中排雜物築灰後,其上勿用一立板,全以築灰,至於覆盂形,則玄門之外,卽一石壙,依此擧行。出傳敎上曰,四方石之長廣,果爲幾許尺耶?啓禧曰,長則十三尺,廣則八尺,高則二尺五寸矣。上曰,如是重大,曳運之時,壓傷之患,勢所必至矣。今番則能免此患乎?啓禧曰,今番則凡事順成,初善浮出,曳運之時,諸堂盡爲躬往,看審運來,而幸無役軍致傷之患矣。上曰,爲弘陵浮出方石,則旣是二片,此則其可代用於魂遊石乎?啓禧曰,其長廣,足可代用於魂遊石,而爲除卜重,一面則斸除四隅,以此而似不可用矣。上曰,此乃一大巨弊,今纔永除可幸矣。啓禧曰,退壙石函上,全用灰築事,謹當依下敎擧行,而自底至上,用純灰,則無分界處,壙面用灰畢後,隔以乾灰或純沙,更爲築灰,以至覆盂形爲宜。欲宜gg議g於諸堂郞及看役中經事者而爲之,故敢稟。上曰,隨便爲之。出擧條啓禧曰,弘陵虛右之地,當埋十字石,臣則以爲,諸地官皆以此山,爲當巽坐,雖拘於年運,今番山陵,定以乙坐,而丁字閣旣當中建於戌地虛右,十字石欲埋以巽坐,而或以爲虛右埋石,亦當一從今番山陵坐向云。臣不敢擅斷,作爲兩圖以進,仰請裁處。上曰,以初圖用之,可也。出擧條啓禧曰,弘陵坐向,雖拘於年運,定以乙坐,而治山則旣用辰戌,若以乙辛排鋪象設,則當於辛地,補土不成形,故以魂遊石稍移右邊,當童子石柱之意,仰稟蒙允矣。十二石例刻方位,而魂遊石旣在童子石柱之前,若竝刻十二方位,則其爲辛向、乾向,有難自外面知之,十二石柱中,只刻乙辛二字,使人曉然知其乙坐辛坐gg向g,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前日丁字閣排設稟定時,以靈座床、靈寢床事仰稟,伏承下敎,而補編中靈寢床,亦稱滿頂骨,與前所承命者有異,故敢此仰稟。上曰,此則非滿頂骨,只當如房帳,可也。啓禧曰,然則自都監別工作造成,則長廣則隨便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明陵舊表石,旣已改豎,則當與新表石竝豎,舊表石礱臺架簷,略加細釘改色,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明陵舊碑閣撤毁時,似當有告由之節,撤毁及改建,又當擇日矣。告由及擇日,令該曹稟旨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明陵碑閣當改建,則gg而g臣奉審,則舊表石稍傾圮,不得不改豎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重曰,臣於院例,有所愚見,惶恐敢達矣。諸臣之求對請對也,關由本院,自是規例,而近日則時御所,與本院稍間,故請對諸臣,雖或有徑詣閤外之弊,在院之臣,無以預知,實是前所未有之事。此路若開,則後弊難防,不可不一番嚴飭矣。上曰,時御所,今與本院稍間,至於諸臣求對,雖或徑詣,其無承史,而何以入對乎?所言誠過矣。顯重曰,以日昨編次人追後入侍事言之,掠過本院,不爲歷入,直詣閤外,使下吏替請微稟於本院,故以體例不然之意,屢次往復之際,入侍史官,適爲出來,引接入對,此亦非矣。其在飭後之道,編次人,似當推考警責矣。上曰,此則不然。承史旣先入侍,而予又特命追後入侍,則此與請對有異,史官之出去引來,亦是特敎,則有何可推之事也?顯重曰,俄者所達,實據院例矣。伏承下敎,極爲惶恐,旣關後弊,則編次人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予在罔極之中,兩日徹宵,强而爲之者,只是都監與民事,而不體此意,欲立己見,縷縷煩請,極涉寒心,特爲遞差。顯重退出。上曰,史官出去,他承旨卽爲入侍。錀承命出去,右承旨具允明進伏,錀還入進伏。上曰,近來諸臣之仰瞻,甚非矣,而小官亦隨而爲之,尤極非矣。仍命書傳敎。上曰,承旨李顯重,常日非徒頻數仰視,頃者御史入侍時,莫重廬次,以笑語相雜,已涉無嚴。而噫,此處消遣,不過都監事及民事、祭文事,而欲除巨弊,昨日徹宵,今夜又爲酬應,衰麻之中,僅乎强作,而欲立己見,乃售舊習。此人之執滯,曾已知矣,而不顧分義,乃敢若此,而至於聞下敎似然云者,亦涉放恣。此政由乎紀綱之致,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不可無飭,遞差。注書洪錀,以微末小官,不顧分義,仰瞻爲事,亦涉寒心,特遞,以存紀綱。出傳敎允明曰,右副承旨韓光肇,身病近甚添重,不得循例仕進,故連日牌招,而亦爲違命,情勢可悶矣。上曰,承旨有闕,代前承旨金器大除授,承旨韓光肇許遞,其代趙暾除授,一體牌招入直。出傳敎錀先爲退出。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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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趙暾。右承旨李奎采。左副承旨尹東暹陳書受由。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金載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仁祖大王忌辰齊戒。

○巳時,日暈。

○李奎采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持平金永燮未肅拜,朱炯質受由在外,執義金元行,掌令李廷喆在外,李壽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李奎采曰,前承旨韓光肇,旣已許遞,則左副承旨具允明,逐日入侍之餘,夜見朝晡,似難矣。今姑許遞,其代,前承旨魏昌祖除授,牌招察任。

○傳于魏昌祖曰,茶飮有下敎事,內局入侍。

○傳于魏昌祖曰,昨日入侍,山陵都監堂上留在,則內局入侍,同爲入侍。

○魏昌祖啓曰,藥房三提調及山陵都監堂上洪啓禧,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假注書洪錀遞差,代以金載祿爲假注書。

○趙暾啓曰,假注書金樂洙,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朴相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器大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器大,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文學鄭晩淳,連日姑降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司書徐有良,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臣今日陪進外梓宮,而軍人等,多有逃走,中路屢次遲滯,其在奉事之道,極爲惶恐。當該京兆官、五部監董官,不能檢飭之罪,在所難免,竝拿處,領役部將及下吏等,令該曹科治,何如?傳曰,此猶若此,況來頭乎?轝士大將當嚴處,而今聞此則非大將所管,故雖參酌,紀綱攸在,何治部官?當該判尹罷職。正日亦若此,則將安用彼大將哉?轝士大將,當令訓局,當施軍律,以此嚴飭。郞官、部官分揀,領役部將、下吏,今番參酌勿治。

○以備忘記,傳于金器大曰,昔光武封褒德侯,意蓋深矣。前承旨金相奭,廉雅之操,可懲浮囂,爲人無偏,近詳知矣。此等之世,宜先此人。判尹有窠,特爲除授,多有擧行之事,待開門牌招察任。

○行副司直金善行書曰,伏以邦禍荐酷,慈聖又上賓,公除奄過,因山已卜,臣民之痛,益復罔極。伏念我大朝,侍湯焦煎之餘,哀毁盡禮,傷損必多,區區下情,曷任悲慮?臣於嚮日,猥玷風憲之長,自顧人器,實不可一日冒居,而適値國哀悲遑,不敢言私,抗顧行公,殆浹一朔,私心惶愧,若無所容。此際得聞鄕信,母病甚重,將欲陳情歸護,而所叨之職,有非尋常官職之比,決不可仍帶下鄕,以致許久瘝曠。愚迷之性,未及深思,只知見職之可遞,徒思情理之難强,急於歸省,率爾呈單,致勤大朝置對之命,臣惶懔震惕,泥首犴陛,只俟斧鉞之加。不意慈覆之天,曲推孝理之仁,特貸無妄之誅,仍下放送之命,臣奉旨惝怳,不覺感涕之無從。臣罪旣大,聖恩愈隆,臣雖虀身粉骨,何以仰報其萬一乎?臣之母病,尙在十分危重,情私煎迫,有甚於前,而聖明之特放,亶出於俯察微情,則圓扉脫出之日,理當卽刻登途,而身帶軍銜籌司之任,法不得任情下去,玆敢疾聲哀籲。伏乞睿慈,俯垂矜諒,特許往護,以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攀號摧慟之中,又遭此罔極之痛,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又積日哀毁,焦煎曷諭?卿其勿辭,救護母病。

○魏昌祖達曰,卽者文學鄭晩淳,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元書以國忌齊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達曰,吏曹參議朴相德,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丁丑五月初七日未時,上御廬次。藥房入診,山陵都監堂上,同爲入侍時,都提調申晩,提調李𪻶,副提調李之億,山陵都監堂上洪啓禧,假注書金樂洙,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醫官金履亨、皮世獜、鄭趾彦、李興門、鄭允協、吳道炯,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誰也?之億曰,金樂洙也。晩曰,日氣漸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曰,寢睡、水剌,亦若何?上曰,一樣矣。晩曰,茶飮連爲進御乎?上曰,連服之矣。晩曰,臣在外聞之,連日徹宵云,酬應之餘,聖候豈無憊乎?上曰,頃以痰氣,間間牽痛,頗不安矣。再昨適往小殯殿,仍見有慨然之事,不覺聲高矣。伊後喉間,似有如何者,故慮或爲蛾,旋卽差愈,而下腹痰動,蛔亦升降,仍吐一蛔,似可服安蛔理中湯、烏梅茶等屬,故今日使之入侍矣。晩曰,此亦胄氣積敗之致,下情聞甚驚憫。卽今腹部,猶有痰氣乎?上曰,今則愈矣。予見中官之祭服,裳係不緩下,而予則自爾緩下,故頃往小殯殿時,綴裳於中單衣,而僅僅往來矣。晩曰,頃已仰達,而當此極熱,殿下不脫衰服,凡於祭奠,無一不參,豈不萬萬憫迫哉?上曰,每日曉聞準備,輒着祭服,自然終日無暇可缷解時矣。晩曰,殿下每如是過節,臣等不勝憂鬱。醫官入侍,請診聖候。上曰,其爲之。履亨診候後,退伏達曰,左三部沈微,重按則無力,度數遲緩,猶有滯氣,右三部沈微,稍勝於左,而虛軟則一樣,脈度比前有加矣。世獜診候後退伏達曰,左三部沈微無力,度數不均,右三部則沈微,稍勝於左,而虛軟則一樣。趾彦診候後退伏達曰,左三部沈微,則有加於前日,右三部則虛軟,比前一樣。興門診候後退伏達曰,左三部沈微不調,且有滯氣,右三部沈微,稍勝於左,而虛軟則一樣。允協、道炯,所達皆同。晩曰,使諸醫,議定進御湯劑,何如?上曰,依。履亨曰,俄奉下敎,此專由胄氣不足之致,而脈候虛軟又如是,卽今進御參橘茶,終是力微,勿論痰與蛔,理中湯加入烏梅,進御,似好矣。諸醫所達皆同。晩曰,然則理中湯進御,何如?上曰,湯劑則難矣。予爲參祭奠,而今服參橘茶,卿等庶亦知之,理中湯,非其時也。晩曰,日前登筵,適迫昏,不得仰察玉色之如何,今當陽入侍,惶恐瞻望,則天顔異昔,非但瘦爍,且玉音重濁,下情不勝焦遑悶迫矣。況今腹部,又有痰氣。伏乞進御湯劑,加護聖躬焉。上曰,予旣別無所損,但痰氣,有時升降而且吐蛔,故今日召卿等矣,卿等實過慮矣。履亨曰,蛔色,何如?上曰,其色軟紅矣。𪻶曰,吐蛔時,在水剌前乎?上曰,飮粥後也。晩曰,今此吐蛔,胃氣不足之致也。上曰,蛔之主人無所食,故渠欲得食而上來也。上曰,湯劑雖難,所陳若此,參橘茶停止,理中湯五貼劑入,可也。晩曰,烏梅加入,則似爲加減理中湯,而先劑入三貼,宜矣。上曰,何必劑入三貼乎?因命書五貼劑入。傳敎曰,參橘茶停止,加減理中湯五貼製入,問候,湯劑繼進日爲之事,下敎。出榻敎晩曰,饌饍中苦椒醬好矣。上曰,然則入之,可也。𪻶曰,石函都監主之,誌石埋安於何所乎?上曰,埋安於魂遊石下,而示爲石函,可也。因命注書曰,弘陵誌石二片持入。賤臣樂洙,承命趨出,還入進伏奏曰,臣奉命出往問之,則誌石奉安於外都監云,卽爲陪來之意,分付矣。晩曰,臣聞燔造誌石之事,今番極順成云矣。上曰,誌石餘件雖多,私家則盡埋之云,今番預差誌石,亦埋安,可矣。啓禧曰,預差誌石,則埋安於何所乎?上曰,埋安於長明燈下,可也。因命書傳敎曰,誌文實預差,前期陪進,一本依禮文,藏於魂遊石下,一本藏於長明燈下,以此載於補編。今番除四方石,前後下敎,一體載于補編。出榻敎上曰,知申例兼內局副提調,而李顯重則以爲,若在內局,則此非承旨,以副提調稱之爲是云,極可怪。知申雖例兼藝苑堂上翰林,亦不以堂上待之,知申到處,實亦難矣。晩曰,臣伏見勿用四方石下敎,實仰體聖祖分作二片之盛意,而第退壙上,旣已築灰,則似用橫帶板矣。上曰,古有入其妾於壙中者,甚可怪也。雖或長生,不潔莫甚,終至於死,其不潔亦莫甚矣。因命書傳敎曰,明陵石函,內下見樣六部外,贈玉櫃、贈帛櫃、哀冊櫃、誌石櫃、筲甖樻五部加造,弘陵石函,內下見樣三部外加造,與明陵同,依此擧行。出榻敎上曰,推考房承旨,來待閤外事,注書出去,分付。賤臣樂洙,承命追出,分付後還入進伏。上曰,弘陵陵號甚好矣,古亦有此號乎?啓禧曰,未能的知也。上曰,弘陵土色,摠護使以爲五色云矣。啓禧曰,似石非石,甚堅剛也。上曰,兩陵之間,無丘陵之隔而相見乎?遠近,何如?啓禧曰,不甚相遠也。上曰,誌石,其間似必持來,注書出去持入。賤臣樂洙,承命趨出奉入,上覽後下敎曰,甚善燔造,字劃少無刓處,甚精且好。晩曰,然矣。上曰,注書誰之一家也?之億曰,故參判臣金德基之至親也。上曰,彼注書,非但爲人之詳明,數次出入,果善爲之甚精。啓禧曰,果精矣。傳命出入,亦善爲之也。上謂右相曰,卿見故參判金德基乎?晩曰,臣未及見之也。之億曰,臣則兒時見之,而非舊遠之人也。上曰,然矣。先王朝癸巳年間,爲知申也。上曰,注書姓鄕何處?啓禧曰,善山人也。麗末忠臣臨江寄衣人金澍之後孫也。上曰,然乎?之億曰,臣以狗馬之賤,入侍今日,仰瞻天顔瘦減,顯有非昔之歎,下情悲咽,不能自已。伏惟殿下,以莫逮之痛不匱之孝,悲哀過節,漸底澌敗,臣民之憂,當復如何?今以醫官診按後所達推之,聖體之傷損,有難形言,臣則以爲,理中湯非責功之劑。殿下不脫衰絰,長處嚴廬之中,七時哭泣,固非少壯之人所堪行,而殿下以千乘之貴,七旬之暮,遽罹罔極之痛,長處苫塊之地,凡所動作,過踰禮節。帝王家因山時隨駕,此乃千百王所未行者,而殿下欲爲獨行,臣未知大臣諸僚,必有所積誠陳請者,而卽今聖候之欠寧若此,醫官之所達如彼,則殿下雖欲行之,其勢誠難矣。禮曰,相時量力而行之,殿下寶算已高,筋力又減,將何以隨駕乎?今有匹夫之將理行役者,必有前期調養之方,而殿下則欲行千百王所未行之事,而調養之道,反遜於匹夫之自愛其身,此豈聖人愼疾之道乎?伏乞聖上,深診《禮經》之訓,務加節抑,十分調攝,以思隨駕之道,千萬伏祝。上曰,知申所陳雖是,旣無大段症候,予其未臥前,豈可自便耶?𪻶曰,臣頃已仰達,而知申所達,是矣,善爲自護焉。晩曰,殿下不量筋力,若是過禮,雖出天之聖孝,而莫重宗社,亦豈不仰念乎?當此無前極熱,終日不脫衰服,尤爲悶迫矣。上曰,予直喩之。過夕奠後,暫脫此服,而臥聞告準備,則蹶起以參,而別無勞憊之事矣。晩曰,此非尋常而爲然也。殿下一念憧憧,故忘其疲倦,而不知不覺中,自多傷損也。上曰,兩月之間,遽遭此境,杖二服二,哭亦異聲,豈有如予哉?啓禧曰,藥院諸臣仰達之言,亶出至悃,若不十分調攝,則將何以隨駕乎?伏望體念焉。上曰,予亦思量矣。上曰,誌石,注書還爲出給。賤臣樂洙,承命奉誌石趨出,傳于都監郞廳後,還入進伏。上曰,今番僧軍赴役者,有庚子年來赴者云矣。啓禧曰,今番僧軍中一名,卽庚子赴役者云矣。上曰,心甚愴然矣。因命書傳敎曰,今番僧軍中一名,卽庚子年山陵赴役僧軍云,愴心何言?令本道,食物從厚題給,自該曹,通政帖成給。出榻敎啓禧曰,轝軍事,實非臣之所關,而聞都數三萬八千,而雜頉者甚多,僅僅推移充數,則一萬二千名云,如此則難矣。晩曰,不緊人,見頉者甚多,至於如此云,更爲釐正,好矣。之億曰,臣有區區微見,敢此仰達矣。轝士主管,是轝士大將,而京兆似不必當之矣。上曰,然矣。轝士軍,京兆點考耶,都監點考耶,轝將點考耶?政院知入。晩曰,殿下每曉頭,起參朝奠,聞甚焦憫矣。伏乞間間進參焉。上曰,豈可不參?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初七日酉時,上御通明殿廬次。刑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魏昌祖,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曰,承旨年幾何,昌祖曰,五十五矣。上曰,此注書誰也?昌祖曰,金載祿。上問臣載祿曰,汝誰家人也?起伏對曰,故參判臣相稷之孫也。上曰,北道農事,何如?昌祖曰,臣以親老之故,連在鄕矣,聞國恤,今三月始上來,未能詳知,而來後得聞,則頗好云矣。上曰,三、甲,亦何如?昌祖曰,頃聞霜降,而峽中之地,曾有如此之時,而不以此爲害矣。上命書前承旨李顯重三等告身傳旨。上曰,前承旨李顯重之執滯偏隘之性,曾已知之,而旣非求對,伊日旣命編次諸臣入侍,則政院亦已知矣。而令承宣先爲入侍,編次人待入來,卽爲入侍事,亦爲下敎,其君在處,隨處稱御,承史在處,亦一政院,此非執滯者,而連夜酬應,莫重咫尺,欲立己見,其滯一也。下敎之後,亦不幡然,至於都承旨,卽副提調,非承旨云,都承旨雖例兼副提調,在藥房,其本承旨也,在尙方,其本亦承旨也,在廚院,其本亦承旨也,則自是己見,作爲二焉,其隘二也。二則雖本性,噫,號泣廬次,白首其君,身被衰麻,爲臣子者,抑何心笑容?而頃者御史入侍時,語句之間,或以起坐長笑,已涉放恣,奏語之際,頻頻仰視,亦涉無嚴,而其猶含包不飭,則渠焉敢提起頃者侍湯時齋室入侍之事乎?此奏之際,都承旨卽副提調,非承宣云者也。然則藥房問候,眞箇承宣,何不進去乎?偏隘之性,久含狠愎之心,提起於今日,是驕縱也。正色下敎之後,起坐視我,以冷語對之曰,聞下敎似然云,猶無信然之意,亦涉放恣。伊時藥房三提調,頻頻入侍,故大臣或奏,都承旨或奏,有同爲入侍之事,若渠之言,政院只顯重一人,足矣。放縱無嚴,莫此爲甚。況其時事,更何敢慼我君心乎?執滯偏隘之性,雖聖人復起,其猶難化,放恣驕縱之習,若不嚴飭,將至於君不君臣不臣。前承旨李顯重,令該府施以三等告身之律,嚴君臣之分,樹紀綱之尊。命書時,至都承旨非承旨句語,上曰,甚怪矣。此天皇氏後所無之事也。渠佯若不知,攘臂敢言,予當折其氣矣。又至藥房問候句語,上曰,過甚矣。又至久含狠愎之心句語,上曰,何時所含之心,如是不已耶?可謂暗傷矣。予絶痛如許之人矣。又至冷語對之句語,上曰,予豈不畫像李顯重所爲乎?上謂昌祖曰,向見《陵殿誌》,使之刊行矣,何以爲之耶?對曰,姑未刊行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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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趙暾。右承旨李奎采。左副承旨尹東暹陳書受由。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金載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仁祖大王忌辰。

○魏昌祖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未肅拜,執義金元行,掌令李廷喆在外,李壽德呈辭,持平金永燮未肅拜,朱炯質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都摠管咸溪君櫄,以別進香句管堂上,祭物看檢事,宗親府晝仕出去,而逐日煩稟,極爲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暾達曰,判尹金相奭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敎之下,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備忘記,傳于魏昌祖曰,追憶昔年奉兩慈聖之事,予懷罙切,而宣懿王后至親,只有魚錫胤一人,昨政付軍職,知已闋服,且其人欲用,久矣。特除同中樞,以示予意。

○以魚錫胤爲同知。

○傳于魏昌祖曰,轝士大將、從事官,來待于賓陽門,弘陵外梓宮陪進領役部將,亦爲待令。

○魏昌祖啓曰,轝士大將具善復,從事官李宗謙、尹重淵,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李奎采,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實兼官十員內,輔德、兼輔德、兼文學、兼說書具未差,文學鄭晩淳,以親病陳書徑出,兼弼善鄭存謙,殯殿都監都廳郞廳,兼司書李宜喆,山陵都監都廳郞廳,俱以除本司,司書徐有良牌不進,新除授說書金敎材在外,院中只有弼善臣鑧,下番之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當今之時,煩稟寔難,待後日開政,盡數差出。

○以司書徐有良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奎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魏昌祖,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徐有良,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器大曰,明日藥房入診,晝茶禮罷後爲之。

○傳于金器大曰,俄者下敎,而正日若有逃走之弊,則領役部將及抄出官員,事過後,當施軍律,以此分付。

○傳于金器大曰,今番弄奸書吏、書員決棍後,轝士軍使之擧行。

○傳于金器大曰,開城留守若入來,則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傳于金器大曰,大小殯殿進香時刻,以未初初刻爲之。

○以金相奭爲頓遞使。

○傳于金器大曰,宣傳官一員承命,騎馬二匹,待開門立之。

○金器大,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依傳敎,大行大王大妃寶篆文及大行王妃寶篆文眞諺書,竝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魏昌祖達曰,卽者修撰金華鎭,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元書以國忌齊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轝士大將、從事官、領役部將,待令矣,大將入來誤傳,當該中官,從重推考。

○五月初八日申時,上御通明殿廬次。轝士大將、從事官入侍時,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轝士大將具善復,從事官李宗謙、尹重淵進伏訖。上曰,外梓宮陪進時,初運擔軍,多有逃走之弊云,此莫非有勢家,圖送歇役之致。六月初二日,猶爲第二件事,而七月卽予之重大事也,予深以此爲慮矣。善復曰,聞非逃走,而大抵軍人,多弱者云矣。上曰,曾前國恤時,卿家誰當此任乎?善復曰,臣叔聖任,曾經此任矣。上曰,予於陵殿事,方欲盡誠盡心而爲之,卿須體予意,亦盡瘁爲之。善復曰,敢不竭力奉行,而第於其時,若雨下路泥,則臣知其必死矣。上曰,民不可欺,轝軍分用事,卿亦知之,能無疊役之患耶?善復曰,臣見京兆草記,則實數不過九千餘戶,而應頉懸錄,甚多,決難以此分二而用之。其間弄奸多寡,雖未能的知,而大抵似多遺漏者矣。上曰,名數太少矣。以千乘之國,未滿萬名云,必多弄奸而然矣。此專由於京兆不善爲之致。仍命承旨,書該堂郞推考付過傳旨曰,以今番本殿草記觀之,紀綱可知,以大將所奏推之,抄戶比諸元戶,極涉寒心。判尹旣已處分,而左尹亦爲從重推考。噫,民無信不立,勿爲疊用下敎,豈欺民乎?今覽大將所持京兆抄記,執頉中太無狀者點下,而以此觀之,巧作名目,稱頉可知。噫,兩月之內,國恤稠疊,爲臣子者,其當罔極,焉敢若是?當該抄報該府官員,五部官員,爲先付過擧行,漢城府書吏,五部書員,令轝士大將,從重決棍。諸堂該郞,率部官親執,卽爲擧行,其若不勤,當該堂上當重繩。該府郞廳,五部官員,此事若此,脫有不虞,其能率民登城?當令轝士大將,敦化門決棍,以此分付。上曰,士夫家豪奴悍僕中,宗室及內官家奴,實難使之,若違令逃走,則施以軍律,可也。疲弊士大夫家奴子似勝,而第曳屐兩班之奴,尤難矣。至於宰相家奴,則猶有所畏戢也。予當操縱京兆,得軍以給卿,只善使之好矣。善復曰,轝軍,皆着頭巾,雖欲逃去,人皆易知,焉敢逃乎?上曰,若或當亂守城,則將若之何?予欲試之,而慮不從矣。善復曰,必然矣。上曰,予若親率以登,則誰敢不從?善復曰,當此日熱,井間甚窄,轝士不堪蒸炎,若値無水處,或有生病之患,則是最可憫,令地方官,以爲待令水具之地,何如?上曰,然矣。命書傳敎曰,方當盛暑,轝士軍救活,相當藥物,令兩醫司,從多持去,其若不勤,當該官員,事過後定配,而經路無川處,令道臣,分付地方官,用官屬待令水器。上曰,漢城左尹則曺命采,而右尹誰也?器大曰,右尹有闕未差矣。上曰,魚錫胤在外乎?器大曰,聞在家云矣。上曰,已過禫月耶?器大曰,過矣。上因命書傳敎曰,京兆方有擧行者,右尹有闕代,以同中樞魚錫胤除授,卽爲牌招察任。上曰,判尹上書乎?器大曰,俄者出肅矣。上曰,判尹年雖多,不甚衰,足可堪當,而必善爲之,左右尹亦善爲之矣。京兆事甚急,雖有陳書之事,勿爲號望,卽爲牌招察任,可也。器大曰,只判尹獨當抄錄,則似爲窘急,使三堂同爲合坐,然後似可及矣。上曰,似然矣。上曰,初欲知分定軍數,只召從事官矣。緣中官之誤傳,聞卿詣閤外,故使之入侍矣。卿與京兆相議,加抄落漏者。善復曰,各司貢人例頉外,亦多有落漏者,故臣廉探受賂該吏,略干治罪矣。上曰,不食國祿之廛人,皆入於此,則貢人奚獨免乎?因命善復,讀奏京兆抄記。讀至鑄成廳,上曰,畢役已久而如此,可怪也,誠無狀矣。命承旨,點下各司貢人,三醫司時任、前銜,兩山陵、兩魂殿都監及守侍陵官、國葬都監、祭器鑄成廳及繕工監、闕內外樂生等諸員役曰,若於此中,更爲抄出,則足可分二用之矣。善復曰,雖如是加抄,亦不足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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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未肅拜。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趙明鼎。左副承旨尹東暹。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金載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太宗大王忌辰齋戒。

○魏昌祖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持平金永燮未肅拜,朱炯質受由在外,執義金元行,掌令李廷喆在外,李壽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暾達曰,右承旨李奎采,左副承旨尹東暹,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達曰,右尹魚錫胤,昨日違牌,今日又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奎采曰,漢城右尹,何至今不爲肅謝乎?雖牌不進,申飭,或有陳書事,下答後,卽爲牌招察任。

○傳于金器大曰,承旨入侍。

○以趙暾爲都承旨,李奎采爲左承旨,趙明鼎爲右承旨。

○傳于李奎采曰,其人貢人,則以杻炬進排之故,曾無轝士軍使役之事云,今番當部,或有恐怯混抄之弊,勿侵事,分付。

○傳于金器大曰,道路橋梁次知差使員,問于畿營知入。

○魏昌祖,以轝士廳言啓曰,漢城府軍丁次知書吏九人,戶籍廳軍丁次知書員十人等,以弄奸之罪,依下敎,爲先各決棍十五度懲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轝士廳軍丁草記,傳于魏昌祖曰,決棍書吏、書員,錄置於轝士成冊,今番抄出之數,有裕則置之,如又有弄奸之事,則充數於大小轝軍。

○金器大啓曰,開城留守吳遂采,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傳曰,藥房提調來詣。

○傳于金器大曰,京兆三堂上,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傳于趙暾曰,孝思二字,書之上行事,曾已下敎矣。此非謂予勿書上行,承旨遞差,傳旨勿施。

○傳于魏昌祖曰,入直宣傳官一員,待令于賓陽門。

○傳于魏昌祖曰,宣傳官轝士廳進去,騎馬二匹立之。

○以司書徐有良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暾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魏昌祖曰,司僕內乘及轝士廳進去宣傳官待令。

○魏昌祖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徐有良,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江華府留守金相福移文,則大行王妃殯殿,本府進香吉日,以今五月十三日,已爲推擇啓下,而當職方遘風疾,手臂癱瘓,言語蹇吃,已過一朔,未有所減,今此進香時,萬無進參之望,考例變通云。進香日期已迫,守臣之病,旣如是危重,則勢難進參,相考謄錄,則在前守臣之有故,經歷代行,已有前例,今亦依此例,以本府經歷代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發靷時班次圖,依前例摹寫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康陵、泰陵官員聯名所報,則兩陵陵內,虎患特甚,白晝橫行,咆哮跳踉,亦有人物囕殺之患,陵官奉審與守直、巡山等節,不得如常爲之,斯速變通云。陵寢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極爲驚駭,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又以一賑所言啓曰,設粥饑民,依前例今五月十五日罷遣事,日前筵中,已爲定奪矣。取考前例,則往來饑民之就粥者,有初十日先爲撤罷之例,故今番亦依此例施行,而毋論留幕與往來饑民,撤賑日一倂饋飯給糧放送。至於病民之未及蘇完者,仍令活人署,着意救療,俾得生活,而糧米亦令賑廳,限差病,量宜題給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今覽開城留守進香祭文,則字句間,當陞而不陞,當該承旨遞差。又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向時下敎,以諺文謄書入之矣,尙不擧行,都監堂上推考,寫字官則置之。

○五月初九日辰時,上御通明殿廬次。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曰,孝思二字,初則謂指予而不上寫,故有此下敎矣。器大曰,臣入院不久,未知下敎之爲何矣。上曰,是乃松留進香祭文中句語也。孝思若指東宮,則卜陵於先陵近處,而制爲虛右者,是予之爲,則語不襯着矣。若指予則孝思如何矣?使注書出問松留祭文製述之爲誰也。臣載祿出問復命曰,前寧越府使臣崔成大之製進矣。上曰,若指東宮,則似諂語矣。又使臣載祿,俄者承傳色下敎承旨遞差傳旨及勿施傳旨,姑勿頒布事,分付政院。上曰,是必指予而不上寫。命書該房承旨遞差傳旨曰,開城府進香祭文中孝思二字,予意則謂予,特遞不察承旨,其令更書,復思之,此則貞聖山陵,似指元良者,不必遞而更書云矣。熟思之,弘陵之初欲定於交河,而更定於此,密邇先陵,爲坤殿卜兆,在予孝思二字,不在元良也。製述官之意,雖如此,該房承旨,莫重祭文,當審而不審,遞差下敎仍施,孝思二字,書以上行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雖有定例,大小殯殿擧行,予則宜有差等,而且大殯殿,有昔年兩慈殿內人,亦異於小殯殿,大殯殿蔘吉價,兩倉加磨鍊五十石。噫,此豈爲前例者?後勿爲例事,分付。傳曰,此時承旨,不可不備,承旨有闕,代參議趙明鼎除授,牌招察任。諸臣,以次退出。

○丑五月初九日午時,上御廬次。藥房入診,開城留守,同爲入侍時,都提調申晩,提調李𪻶,開城留守吳遂采,左副承旨尹東暹,假注書金樂洙,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醫官金履亨、鄭趾彦、金德崙、金履貞、蔡膺祜gg蔡膺祐g、金福齡,以次進伏訖。上曰,都承旨何不入來也?晩曰,趙暾陞都承旨後,姑未肅謝矣。上曰,趙暾何爲而陞也?晩曰,李之億以祭文不察事遞差後,其代以明鼎除授,故趙暾自然陞之矣。上曰,予不知都承旨之入遞差中,而意謂有可撕捱而不入來,未知其故矣。今聞所奏,始知知申之遞差矣。然則前知申,蟹竝其器而盡失之矣。上曰,今番松留進香祭文字句中,有孝思二字,而不上而書之,知製敎之意,雖不指予,而明陵之側,予旣卜兆,主事亦予也。此孝思二字,宜陞而不陞之,是非矣。卿等之意,何如?晩曰,臣在閤外,俄已聞之,而以不書上行爲甚非,臣意則孝思二字,似指中宮殿矣。𪻶曰,臣意亦與大臣所陳同矣。上曰,此祭文出給香室時,當陞之字,誰爲照檢而畫行耶?注書知入,可也。晩曰,日氣漸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曰,腹部痰候及蛔氣,何如?上曰,少愈矣。晩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初進一貼,烏梅味酸,故拔之,拔後只進一貼,所進似是二貼矣。晩曰,水剌,何如?上曰,有減無加,僅止數匙許矣。晩曰,寢睡,何如?上曰,近日則昏沈,雖行步往來之時,亦帶睡意矣。晩曰,頃伏聞下敎,以上食退膳進御云,果然乎?上曰,飯饌則果進退膳矣。晩曰,若當氣虛之時,勿爲耐過,時時進御某物,似好矣。晩曰,醫官入侍,敢請診察。上曰,其爲之。履亨診候訖退伏曰,左三部沈微,則比前少愈,而右三部脈度,不爲調均,虛軟則一樣矣。諸醫所達,俱與首醫同。晩曰,醫云一樣,而前劑入湯劑中,似無加減矣。上曰,今日則服藥後,頗有惡心之漸,似是胃敗而然也。以十三日爲日次,可也。晩曰,殿下七時祭奠,無一不參,一念憧憧於此,故進藥之節,亦不留念,是誠憫迫矣。每自內煎進,故進御與否,臣等末由知之,自外煎入,似好矣。上曰,予連爲進御矣。仍命書十三日日次傳敎曰,內局日次,以十三日爲之。出榻敎履亨曰,黃栗薏苡,有益於安胃矣。晩曰,然則黃栗薏苡,作末以入,何如?上曰,依。賤臣樂洙,復命奏曰,以進香祭文事,問于香室官員,則以爲親祭文,則該房承旨,進去香室,躬執唱準,而此知製敎製進之文,故自香室書入云矣。上曰,然則此乃香室官員之失也。遂采曰,此祭文,卽臣之進香文,故日昨見之,則孝思二字,似指小殯殿矣。上曰,然矣。製進人崔成大雖善文,於此文似生矣,孝思二字,雖指內殿,何不陞書也?晩曰,然矣。上曰,予見宗親府祭文,未知誰所作,而多用文字,字字致意,亦有不可識字,怪矣。凡祭文文字,當使人人見之,而易知之爲可,而必欲某條善作,故致不免有局滯處。晩曰,非但祭文爲然,凡於國家文字,平順爲好。上曰,卽今都承旨之父,予欲大用,而終未卜相,遽爾作故,心甚愴然,至今爲恨矣。趙明履曾於筵中,指趙尙絅曰,此人無他雜心云,其言是矣。晩曰,果如聖敎,其人品寬平,少無傷人害物之心矣。上曰,一者門外擧動時,予見靑坡巨室之頹敗者,爲問誰家,則尙絅對曰,此皆南人之家也。南人得罪於名義,枳塞至於如此,其子若孫,渠何知乎云。雖以此見之,其忠厚可知。上顧兵判曰,兵判之兄,亦欲大用而未果,頃以此意,言于卿矣。𪻶起伏曰,今承此聖敎,不勝惶感矣。上曰,昔則於輔國疏批,多下卿懇、安心等字,而今若如此,則外間目之以卜相,故予一切不爲矣。至於兩重臣,用卿懇等字,以示嗟惜之意矣。晩曰,兩重臣俱是大用之人,而至於李瑜,則亦未享壽,甚可惜矣。上曰,頃於召試時,予以神仙二字,拔去一試券矣,及其柝見,則乃趙暾也。至今恨惜之,自其後予不復干涉於召試試券矣。趙暾向爲忠淸道伯時,果善爲之,此豈非可用之人耶?其弟曮則雖有固執,而亦有貴處。雖秉筆之臣,若知其無雜心,則予甚爲喜矣。上曰,今番外梓宮陪進時,平地轝軍,至於如此,或當險路,若失足,則將如之何?思之及此,不覺懍然矣,此莫非豪奴悍僕之所爲也。小轝、莎草、浮莎初運等軍,皆是歇役,故有勢者,紛請此役之故也。𪻶曰,當此盛熱,且以轝軍事,至貽聖慮,莫非臣等之罪也。雖出轝士大將,大將則別無所爲,自京兆抄軍成冊,以送轝將,則轝將分軍作隊後,只率餘軍,因山時,陪隨大轝至陵所,而卽旋放軍而已。雖陪進外梓宮時,元無隨往之事,其前例甚怪矣。臣聞外梓宮陪進之事,果非逃走,而前軍蹲坐,後軍自然脫出,幾至於奉安于路中之境云,事甚驚凜,而此亦紀綱所係,莫非京兆不善抄錄之致,當該郞廳,不可無罪矣。上曰,果奉安地上乎?晩曰,前軍蹲坐,後軍逸井,故幾至奉安于地上,而實非奉安于地上矣。上曰,外梓宮陪進時,尙如此焉,發靷時,尤可慮也。𪻶曰,因山時,百官雖親擔,豈貽聖慮哉?上曰,轝軍之弊,予已知之。卿宰與有識士大夫皆爲之,而所難者,宗班及中官輩也,其中尤難者,窮巷木履儒家也。謀避逃躱者,欲用軍律,而寒士家雖有奴,常時衣服飮食等節,似不能得其心,故必無顧藉其上典之意矣。臨時謀避,必欲歸罪其上典之故,予不以軍律用之矣。晩曰,聖敎誠然矣。上曰,判尹之年幾何?晩曰,庚午生矣。上曰,廉雅可尙矣。當此躁竸之時,宜先此等之人,故陞擢矣。晩曰,非但廉雅,亦可用之人也。上曰,轝軍事,必不聽請囑,故予信任之,若或有不善爲之事,則是負我也。𪻶曰,臣於儀禮,本來茫昧,而頃伏見禮曹節目,則七月發引時,大駕出宮,因傳敎以東夾門磨鍊矣。臣未知聖意攸在也。上曰,其儀節是矣。昔年光廟影幀改摸時,奉安於光明殿,予入自夾門。以此推之,今番亦不可出入正門矣。晩曰,凡於移御時,出入正門,以此觀之,兵判所奏,是矣。上曰,神道與常時異也。卽今魂殿,有若太廟,然則予出入於太廟正門,可乎?𪻶曰,闕門旣異於廟殿之門,梓宮、神輦奉出奉入,一時之事,而豈拘於是?殿下與群下同由夾門乎?上曰,壬寅年永禧殿擧動時,景廟入自東夾,予則以其時提調,入西夾門矣。還宮時,予亦向西夾,中官曰,大駕已出宮後,則不必如初云,故予出自東夾矣。晩曰,梓宮旣出正門,則殿下隨後以出,似無違於禮制矣。𪻶曰,大臣之言誠是矣,更加聖思焉。上曰,兵判所陳有意見,而聞大臣之言,予怳然覺之。今此大臣所陳,使入侍注書,問議于在外大臣。仍命書傳敎曰,弘化正門,同爲隨駕事,騎判所奏,不無意見,故入侍右相,旣已下詢,未入侍時原任大臣處,令入侍注書問議,後日入侍時以奏。出榻敎晩、𪻶、遂采,先爲退出。上曰,注書出去,與京兆堂上入侍。賤臣樂洙,承命趨出,偕判尹金相奭、左尹曺命采、右尹魚錫胤入侍。上謂判尹曰,思卿廉雅,擢卿此職,無負此意。相奭曰,臣是何人,濫承聖褒,一至此哉?只自惶感,無以仰達。上顧右尹,語及庚戌年事,玉音嗚咽,不能成聲。錫胤曰,臣民無祿,國哀荐疊,罔極之外,更何仰達?臣纔經六年草土,世念都灰,千萬夢寐之外,忽伏承京兆佐貳陞資之命,臣不勝驚惶,罔知所措矣。伏聞入侍之命,蒼黃入來,而殿下以出天之孝,浹旬侍湯之餘,遽遭莫逮之痛,哀疚過節,漸抵澌敗之境,臣民之焦迫,其如何哉?伏乞强抑至情,保護聖躬焉。命采曰,臣仰瞻天顔,則天顔之瘦瘠,實有非昔之歎,下情悲咽,不能自已。宗社之重,臣民之望,實係於殿下之一身,而奈何自輕,至於此極?且因山時隨駕,實千百王所未行者,而殿下之今欲獨行,臣尤不勝焦迫之忱。相奭曰,臣之未得入侍,幾至一望,而玉色之瘦爍,有倍於前日,殿下何不念宗社之重,臣民之望,自薄至此也?伏乞務加節抑,十分調攝焉。錫胤曰,殿下因山時,欲爲隨駕,則調養之道,亦不可少緩矣。命采曰,毁瘠傷生,聖訓至嚴,雖匹庶,猶可自念,而殿下何不念之耶?任情過哀,亦非從禮之道也。上曰,卿等皆過慮矣。轝士軍,欲爲分用兩次因山,而五萬戶除頉,則不滿一萬戶,如是而脫有不幸,則何以守城耶?相奭曰,此乃昨日轝將持入之笏記也。上曰,見之矣。軍兵則似不可使矣。命采曰,將校輩則常時亦給奴馬糧,豈可免乎?上曰,然乎?錫胤曰,士夫則再斯無妨矣。上曰,此則難矣。命采曰,兩班之弊,臣當仰達矣。爲避國役,戶籍中或有只錄女僕者,八婢三口家,當之以一丁,使之應役,可矣。上曰,貧家爲受發賣之致,其情則亦可悽矣。相奭曰,某條充定,若或不足,則士夫家奴子再役之外,無他策矣。上曰,有庳之民奚罪?相奭曰,兩班與常人有異,豈不可再役乎?上曰,雖不再役,似可分用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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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趙明鼎。左副承旨尹東暹。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金載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太宗大王忌辰。

○令于尹東暹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傳于趙明鼎曰,大殯殿加漆相値,開城府進香,以未正三刻爲之。

○傳于趙明鼎曰,禮房承旨入侍,御製編次人,同爲入侍。

○傳于金器大曰,玉堂、春坊上下番,持《禮記》喪禮篇入侍。

○傳于趙明鼎曰,摠護使同爲入侍。

○以持平金永燮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器大曰,推考徽旨捧入。

○魏昌祖,以宗親府言啓曰,今此大行大王大妃國恤時,諸宗將有依前別進香之規,令禮官擇日,祭文依例自本府製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魏昌祖,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司僕寺草記,箭串馬場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接將校手本,則虎一頭捉得後,馬場內外,諸處山谷,遍踏窮搜者,已至多日,更無蹤跡云。許多軍兵,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康陵、泰陵兩陵內,虎患狼藉,極爲驚駭,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事,命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砲手五十名,今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莫重下敎替傳,當該中官,令該府處之。

○五月初十日辰時,王世子坐玉華堂廬次。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左議政金尙魯,右議政申晩,行司直金聖應,行副司直金漢喆,行副司直具善行,行副司直申晦,行副司直金致仁,行大司諫南泰會,掌令李壽德,校理趙曮,左副承旨尹東暹,假注書金載祿,事變假注書李宗明,編修官沈鑧,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尙魯曰,旱災比酷,睿候,何如?晩曰,聞醫官之言,則足部尙有浮氣,不瓜煎入,而連洗之耶,患候,何如?令曰,或有痛時,或有不痛時矣。雖未夬差,不至大段,而流痰可苦矣。尙魯曰,行步全廢則尤難,時於廳事習步,則自至少差矣。又曰,大朝聖候,何如?晩曰,伏聞頃者吐蛔,腹部有痰候矣。昨日入診時,伏聞無更吐之事,有少減之節,理中湯製入,而無節損之端,是誠伏憫煎迫矣。令曰,哀毁過節,累日勞悴,誠極爲憫矣。尙魯曰,日熱漸酷,伏望哭泣之節,必爲愼攝勿以目前無患爲緩,益加節損。晩曰,常着衰服,當此極熱,必有進御冷物之弊,重患未復,遭此罔極之境,必爲愼攝,無貽大朝哀疚中憂慮焉。令曰,然矣。尙魯曰,日炎中,每如彼俯坐,伏望起坐開窓。仍奏湖南伯李昌壽狀達曰,此全羅監司李昌壽狀達也。盛陳道內年麥被歉之狀,仍以爲前頭耕作時,許多糧資,旣不可專責於牟麥,又當根耕,種子緊急留庫中各樣還穀,依前狀請,折半加分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道臣之連爲狀請,雖不見民情之切悶,還穀至重,加分至難,如非萬不獲已,則可靳不可許,而節序已晩之後,尤不當輕議,故前狀之不得施。良以此也,況卽今則麥事爛熳登場,分糶已非其時,而若開麥後加分之路,則將爲日後無窮之弊。此則置之,至於種子,則根耕自有應播各種,其數亦必不至浩多,此則詳察虛實,量宜分給之意,嚴飭,分付,何如?令曰,右相之意,何如?右議政申晩曰,臣亦別無異見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此江原監司李裕身狀達也。以爲淮陽、金城、江陵、三陟四邑,各樣蕩減中,上納條及詳定條,區畫給代,江、三兩邑所在,三陟鎭騎兵,平陵驛所納及銀溪驛等,所送入居布價,或出於軍民,或出於驛卒,而俱係上納條,宜無異同,一體裁減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今此四邑蕩減中,上納條則依前例,令賑廳一一給代,至於江、陟兩邑之鎭騎兵及各驛所納,亦是上納之物之,係於三陟地方者折半,係於江陵地方者三分一,依他蕩減之例,亦爲蕩減,其代,令賑廳一體給代,詳定條則詳定餘錢之在於本道嶺東、西者,合爲二千餘兩,令本道,以此錢給代,而如或不足,則以附近所在常賑耗,往復該廳,推移添劃,以準其數爲宜,以此分付本道及賑惠兩廳,何如?令曰,右相之意同乎?右議政申晩曰,此事纔已消詳,如是區處之外,恐無他道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行大司諫南泰會所懷,向來弒父罪人祚遠,秋曹訊問之日,窮凶情節,箇箇直招,而未及移送省鞫,徑先致斃,未結案罪人之不爲依律,蓋出於審愼之意,而如此窮天地亘曚古所未有之凶賊,不可以常例處之。況秋曹納供,便是結案,而尙未施應行之律,國人咸憤,久猶未已,請殺父罪人祚遠,亟令攸司,依本律擧行令曰,所達雖是,不稟大朝,而聽施爲難,不從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初十日午時,上御廬次。禮房承旨入侍,編次人,殯殿都監堂上,玉堂,春坊上下番,同爲入侍時,禮房承旨趙明鼎,編次人李喆輔,都監堂上李鼎輔、申晩,校理趙曮,修撰洪良漢,文學鄭晩淳,司書徐有良,假注書金樂洙,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以次進伏訖。上曰,《喪大記》先上。上曰,君夫人卒於路寢,何也?曮曰,路寢猶正寢也。上曰,世婦,何也?曮曰,大夫之妻也。上曰,復衣,士用道袍乎?曮曰,道袍爲今上服,故多用之,。上曰,投于前,何也?曮曰,死矣,滅矣。不可以復生之意也。上曰,啼,何也?曮曰,哀痛之聲也。良漢曰,始卒哀痛之甚,嗚咽不能哭,有若嬰哭之失母也。上曰,欲勉元良,春坊上下番,使之同爲入侍。上曰,木角,何謂也?良漢曰,占時之時,恐漏水之氷凍也。上曰,君之喪,子夫人杖云者,舅之喪,子婦杖乎?曮曰,杖矣。上曰,不能食粥,羹之以業,可也,有疾,食肉飮酒,可也。五十不成喪,七十唯衰麻在身,此則《禮記》曲盡處也,明鼎曰,五十不成喪,謂不備居喪之禮節也。七十則年尤衰暮,不能執喪,故只衰麻在身而已之意也,此仍聖上體念處也。上曰,《禮記》今日見之,果纖悉矣。鼎輔曰,然矣。上不紐云者,此大斂不結之謂耶?喆輔曰,雖私家,大斂則結絞,入棺後解之矣。上曰,君之於臣撫之,父之於子執之何謂也?曮曰,君旣撫當於心胸,故餘人不敢當君處而不避,故乃有執憑捧拘之文,蓋殺別之義也。上曰,父母之喪,居倚廬不塗,何也?曮曰,草夾章不以泥塗飾之義。上曰,君言王事,不言國事,何謂也?曮曰,國事猶家事也。上曰,大夫栢槨云者,古則用栢槨耶?明鼎曰,用之矣。上曰,《曾子問》、《檀弓》,注書持入,賤臣樂洙,承命持入。上曰,檀弓東西南北之人,何謂也?良漢曰,謂其宦遊無定居也。上曰,古不修墓云者,不近人情矣。上曰,穆伯之喪,敎姜晝哭,文伯之喪,晝夜哭,何謂也?明鼎曰,婦人喪夫夜不哭,達嫌之道也。晦曰,孝昭殿、徽寧殿三門甲帳,取用尙方新造件,何如?上曰,依爲之,而床巾則用於山陵後,還用魂殿可也。喆輔曰,自前三門甲帳,用於山陵後,因爲燒火矣。臣意則勿爲燒火,用於魂殿,而尙方所置帳,則用於假鬼殿,似好矣。上曰,戶判所達,是矣。大小殯殿山陵所用,三門帳,勿爲燒火,持來仍用於魂殿,而魂殿所用帳,用於飭行,事極未安,以尙方所置帳用之可也。喆輔曰,假魂殿處所,設於何殿乎?上曰,當下敎矣。仍命書傳敎曰,受勅於仁政殿後,孝昭殿致祭,當行於宣政殿,徽寧殿致祭,當行於資政殿,以此分付儀曹擧行。出榻敎喆輔曰,殯殿都監堂上,適同爲入侍,臣有可達者矣。二月國恤時,掖屬謂有前例,請白帽於殯殿都監,則都監悲惶之際,不考前例取諸廛人而給之,其後取考各年謄錄,則元無給帽之事,都監悔之無及,而旣給之物,不可還推,若不給價,則廛人將空失,都監未罷之前,令都監卽爲準數給價,俾無廛人稱冤之弊,何如?晦曰,臣意以爲,此則自戶曹備價,出給廛人,似好矣。鼎輔曰,申晦所達,是矣。上曰,戶判若分付給帽,而不欲給價,則責任戶判,戶判推考後,使之給價,而都監旣誤爲給,反欲推委於戶曹,都監非矣。自都監卽爲給價可也。明鼎曰,上注書,收議大臣後入侍矣。上曰,然乎?承旨讀之。明鼎先讀領議政李天輔獻議以爲,正門,與太廟眞殿正門有異,乃殿下御門,以平日移御時言之,殿下由於正門,則殿下衰麻在身,雖不御正殿,而殿下出入,豈可與群下,同由於夾門乎?況梓宮,旣出闕門,則殿下隨後以出,揆以禮制,恐無所拘,伏惟上裁。上無發落。次讀領府事金在魯獻議以爲,臣病昏,不能深思,而闕門旣與廟殿之門有異,與常時奉陪移御時,少無異同,兵判所達,誠爲得宜矣。上曰,兵判之言,果有意見而然矣。喆輔曰,然矣。次讀判府事李宗城獻議以爲,臣病昏深蟄,一事無所聞知,七月動駕時,路由夾門,亦因史官傳說而始聞之矣。輦路之由夾門,豈不以壓尊而屈耶?然太廟大享時,雖諸臣之奉俎者,皆從正門,蓋以所重有在也。今此動駕,旣隨廞衛,則壓屈非所論也,況宮門廟門,體段絶異者乎?正門隨駕,恐無可疑。上曰,此則異於奉俎官矣。喆輔曰,豈有異乎?次讀左議政金尙魯獻議以爲,宮闕正門,爲國君而設也。其視廟殿之有所重,事面懸殊,而梓宮神輦之奉出奉入,一時事耳,若拘於是,而使聖駕,捨正門而取夾門,恐似過中,伏惟上裁。上無發落。次讀判府事兪拓基獻議以爲,常時大駕,移還御陪奉時,俱由闕之正門,則今於陪梓宮神輦往來時,恐不宜獨由夾門,迷見如此,伏惟上裁。上無發落。仍命書傳敎曰,時原任大臣獻議若此,隨往時,明政殿月臺下乘輿,由明政、弘化正門而行,隨來時,亦由弘化正門入,明政門外乘輿,由正門入,至明政月臺下,降輿隨入事,分付儀曹。出榻敎明鼎曰,領敦寧趙載浩,病未獻議云矣。上曰,忠勳府進香時,領敦寧入來否?喆輔曰,旣爲主張,雖擔舁,似强疾入來矣。諸臣以次退出之際。上曰,承史與編次人,留待閤外。戌時口傳下敎曰,摠護使李天輔,留門入侍,而編次人先爲入侍,編次人及承史,以次進伏。上曰,注書出去,與摠護使入來。賤臣樂洙,承命趨出,偕摠護使李天輔入侍,天輔曰,日氣漸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天輔曰,當此極熱,殿下不脫衰絰,長處嚴廬,下情不勝焦迫矣。水剌,何如?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水剌一樣,而今日甚熱,故不進湯劑矣。今日始見《禮記》,甚不泛矣。天輔曰,然矣。上曰,今日次對,卿入參否?天輔曰,臣病未參矣。上曰,予未見春坊,已四朔,故今日持《禮記》使之入侍矣。元良講學,一時甚急,而近來則次對亦多不爲云,心甚嘅然矣。天輔曰,頃者金元行上書陳戒,言甚切實矣。語未及畢。上蹶然曰,金元行入來耶?天輔曰,非入來也,上書也。上曰,上書在何時?天輔曰,三月,而小朝批答,亦甚懇切矣。上曰,予則不知,故不得取覧矣。仍下敎曰,注書出去,金元行上書,持入可也。上謂摠護使曰,召卿非他也。以仁元王后尊號寶冊,今在宮中,故欲爲議處,使之入侍矣。仍命挾侍,奉寶冊櫃,置于前曰,此丁卯二月尊號時,寶冊篆字,傷一畫故不用矣。賤臣樂洙,復命奏曰,金元行上書,注書李有喆,修正日記次,已持去,故以推入之意分付矣。上曰,此寶冊,置之太廟,事涉,如何?故藏于石函,欲納于退壙,卿意,如何?天輔曰,聖敎甚好矣。上曰,注書出去,殯殿入直郞廳,召入可也。上曰,慈殿若當六月忌辰,則每爲三日行素矣。爲人子者,當以親心爲己心,六月忌辰時,若不用素膳於殯殿,則是負慈聖平日之心,欲用三日素膳,卿意,何如?喆輔曰,神道與常時無異,當日用素膳似好矣。上曰,重臣之言甚精矣,天輔曰,戶判所達是矣。上曰,承旨之意,何如?明鼎曰,重臣之言好矣。賤臣樂洙,承命趨出,偕殯殿都監郞廳金養心、朴獜源gg朴麟源g入侍。上曰,郞廳陪此寶冊櫃出往,奉安于衛從司大廳,可也。天輔曰,弘陵因山時,京都監堂上,皆當陪進,而大王大妃殿因山前,都監事體,不可盡數進去,兩都監堂上各一員,郞廳各二員留在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今番都監物力,依辛巳年謄錄磨鍊,而十分減定慈聖大喪後,就其減定之中,又折半唐鍊矣。因僧軍前期放送,雇軍價未免倍入,且因擧士軍之不足,浮莎之設,將責出於雇軍,故物力已罄竭,其勢不可不加數磨鍊,臣與諸堂上相議,參酌容人之數,分排加劃,以草記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轝士軍,卽大同之役,而予亦於庚子,出奴立役矣。今番則五萬戶不滿一萬云,此則不可使聞於隣國,昨日京兆三堂入侍時,軍兵則拔之,將校則入之矣。輪轝軍,謂之歇役,而欲爲疊設,故予不得已減浮莎,軍之半矣。天輔曰,兩日使役雇軍,爲二千名,而雇債錢八百兩,糧米爲八十石矣。上曰,名數太多矣。喆輔曰,兩陵之役,兩日二千名,豈爲多乎?上曰,戶判謂之不多,糧米戶判能當之乎?上曰,注書出去,明陵右岡,拔於置簿傳敎持入。賤臣樂洙,承命持入。仍命書傳敎曰,明陵右岡勿錄事,旣已下敎,此則雖予追先之心,不敢議也,況日後乎?至於長陵左岡亦然,何則,其時爲聖祖定陵於此,百年之後,奉遷梓宮,幸若躬拜,不殫高低,欲隨之心懇切,定于此岡,揭板齋室,而其後謁陵時望見,稍高於本陵,非今番用,其不用予已量矣。一依明陵右岡例,令藝館置簿中拔之,其齋室揭板,亦爲撤入事,分付禮曹。出榻敎又命書明陵因山時彩擧傳敎曰,明陵因山時彩轝五,一曰贈玉、贈帛彩轝,二曰玉寶慈旨櫃彩轝,三曰遺衣櫃彩轝,四曰明器寶玩櫃彩轝,五曰樂器筲甖櫃彩轝,依此擧行,所謂玉寶,卽丁卯尊崇時,誤刻而餘者也。旣不藏於太廟,藏于壙中事,只分付都監。出榻敎天輔曰,長湍府使李𥛚,以軍餉事,將至拿處矣。善治守令之遞任可惜,固任似好矣,喆輔曰,拿處則勢不得因任矣。上曰,防御使拿處,則自然遞任矣。李𥛚,旣經防御使,渠則必欲遞歸矣。天輔曰,今番節使首譯張采維及別齎咨官李命稷功勞,自本院草記請賞,末及啓下,而張采維之公用銀減用,至於一千三百餘兩之多,實是近來所未有之事,其在勸懲之道,不可無別般賞典矣。上曰,特爲加資後,實同知除授可也,出擧條上曰,注書持此標信,出往招給宣傳官,留門宣仁門,摠護使出去事,分付可也,賤臣樂洙,承命奉標信趨出,分付後還入侍,天輔先爲退出。上曰,編次人進前,喆輔進伏,仍命明鼎,書仁元王后六月初八日朝奠祭文。書畢。仍命讀之。讀訖。又命書貞聖王后六月初一日茶禮祭文。書畢。又命之,讀訖。上曰,金元行,何如人也?明鼎曰,金元行乃故相臣昌集之孫,出系爲故判書昌協之孫也。上曰,聞上書之語,其人甚善甚善。容貌,何如?明鼎曰,容貌豐裕,身亦長大非但經學之士,其作人亦不泛矣。諸臣以次退出,漏已罷矣。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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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趙明鼎坐直。左副承旨尹東暹。右副承旨魏昌祖。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金載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下直,沃溝縣監李壽勛,西平萬戶李德泓。

○魏昌祖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持平金永燮未肅bb拜b,朱炯質受由在外,執義金元行,掌令李廷喆在外,李壽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趙明鼎曰,莫重公事,誤踏啓字,當該中官,從重推考。

○以平安監司狀達,黃州艾陳浦船人池望乭等渰死事,令于金器大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趙明鼎,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達曰,鷹師貢人等,逐日呼訴內,供上生雉,當此草樹茂密之時,家養已盡,獵捉無路,莫重供上,將未免生事之境,斯速入達變通云。此時獵雉之難,誠如所訴,在前如此之時,亦有參半代封之例,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達。令曰,參半代封。

○魏昌祖,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盛澤手本,則時囚罪人柳顯章,素患關格之症,挾感添劇於累日處冷之餘,吐瀉兼發,食飮專廢,症情十分危重,方在死生未分之中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趙明鼎,以吏曹言達曰,敦寧府進香,期日迫近,而同知事尹懋敎,都正尹光迪,俱以老病,不得進參,堂上不備,自本曹急速變通之意,本府領事言送矣。同敦寧尹懋敎,都正尹光迪,竝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何如?令曰,依。

○以申晙爲同敦寧,尹勉敎爲都正。

○趙明鼎,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gg東耤g親耕田所種大麥,今五月十三日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攝刈。

○金器大,以二賑所言啓曰,取考前例,則就粥飢民中,可合歸農之類,皆於五月初十日罷遣矣。今番則去三月二十一日設粥以後,連有願歸者,故從自願給糧,陸續下送者,已爲一百六十三口,自今月初五日今日至,又爲抄出歸農之類,爲二百五十九口,故依例計其程道遠近,給糧放還,其外無依丐乞之類兺,姑爲留幕,依前饋粥,以待十五日罷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司譯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彼中公用之逐年增加,實爲使行一大痼弊,而因循旣久,猝難減革矣。昨年冬至使首譯張采維,入彼地以後,大小需用,據理爭執,唯以減損爲心,其所省費,合至一千三百兩之多。此後近年使行之所未有,實爲使事莫大之功,而堂上譯官金昌祚,與采維協力周旋,亦多效勞之事矣。曾以彼人禮單除減之勞,亦有論賞之例,則今此千餘金公用之減,關係不少,與尋常功勞者,輕重自別,其在酬功勸後之道,不可無各別褒賞之典。譯舌之以犯越事,齎咨赴燕者,竣事回來之後,皆蒙恩賞,而今番齎咨官李命稷,齎去咨文中,罪人名字,與船廠將軍所報相左,故禮部以此執頉,必欲更査後題奏,而命稷多般周旋,從便覆奏。且其貸去管餉銀二千八百兩,回到平安監營,盡數備償而來。大抵譯官之用官貨者,每患延拖不納,而命稷能知公物之爲重,不待期限,回路卽償,誠爲可嘉。上項首譯張采維,堂上譯官金昌祚,齎咨官李命稷,竝加資,以爲激勸任使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莫重擧行事,不謹莫甚。當該中官及當該紫門監官員,令該府處之。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轝士軍事,下敎已三日,而尙此寂然,豈有朝鮮而若此乎?極爲寒心。京兆三堂,爲先從重推考,明日內,卽爲抄出後,草記以奏,若明日內不卽擧行,則漢城府郞廳及五部官員,令轝士大將擧行,而漢城府軍色書吏、(書色書吏))爲先決棍後,轝士軍充定。

○以京畿監司狀達,楊州等官居宋岳男等囕死事,令于金器大曰,囕、燒、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都承旨趙暾書曰,伏以皇天不弔,大慼荐仍,大行王妃禮陟,纔過月餘,大行大王大妃,繼又賓天,崩隕攀號,普率攸同。伏惟我大朝殿下,以出天之誠孝,閱月侍湯,遭罹巨創,哀毁盡禮,傷損必多,邸下哀遑之中,奉慰護養之道,將無所不至,不暇自恤於悲疚之在躬,區區群下之憂慮焦迫,曷有其極?仍伏念臣,百無肖似,猥玷邇列,居常惶懼,靡所容措,不意位次推遷,至於知申之冥陞,臣聞命驚愧,益不勝兢惕之私。惟允之職,孰非緊重,而至若一院之長,地望之淸切,責任尤大,雖使通敏練熟,諳於事例者居之,亦且逡巡難冒,則如臣疎迂湔劣,闊於事務,而其豈有一毫堪承之望哉?宜卽陳此不稱之狀,祈蒙鞶褫之恩,而適値齋日,今姑哀籲於嚴廬之下。伏乞离明,俯賜鑑察,亟許遞改,以便公私,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副承旨魏昌祖書曰,伏以邦運罔極,臣民無祿,坤殿禮陟,日月無幾,東朝仙馭,遽又上賓,仁天降割,胡至此極?率土含生,普切慟霣,伏惟我大小朝,暑月嚴廬,不釋衰絰,攀號哀毁,有踰常制,傷損之節,理所必至,區區下情,尤不任焦慮之至。仍竊伏念,臣以遐外微踪,百無肖似,猥荷大朝拂拭之洪恩,忝在下大夫之列,而父母俱老,情難遠離,虛帶軍銜,逖違京輦,頃當國有大故,他不暇顧,蒼黃奔哭,粗伸分義,淹伏私次,祗隨庭班之末者,三朔于玆矣,乃於千萬夢想之外,復叨銀臺特除之命,臣誠驚惶感泣,莫省攸措也。噫,出納惟允之責,固非如臣疎賤鹵莽,所可冒當者,而況臣於八年之前,蒙被誤恩,濫廁是職,黽勉隨行,未滿十日,而其時諫疏堂箚,可見物情之未協,雖伏蒙如綸之旨,輒賜開釋,而在臣私義,其惶愧抑塞,久益靡容。三載外邑,莫效涓埃,五年家食,分甘自廢,今玆曠絶之恩命,又奚以及於賤臣也?連値淸齋,陳書路阻,召牌之下,義不敢坐違,冒沒出肅,苟然在直者,今已五箇日矣,廉偶之方倒,臣固自知,雖欲妄恃寵靈,因仍盤礴,其於辱朝廷而羞當世,何哉?玆不得不瀝血鳴號於貳極之下,此時瀆擾,尤增死罪。伏乞睿慈,俯察微悃,亟許鐫遞臣新授職名,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承旨李奎采書曰,伏以臣,日前待罪禮房,而病不得仕進矣,前都承旨李之億,因祭文事,替被譴遞,蓋以代房故也。臣於此,誠不勝萬萬惶悚,事關該房,罪歸右僚,臣何敢以倖逭,獨自晏然乎?揆以廉隅,決不容冒沒復出,而適値淸齋,書籲路阻,今始露章自列。伏乞离明,亟許鐫遞,以安私分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尹金相奭書曰,伏以臣,以庸陋之資綿薄之材,立朝凡四十年,無一毫裨補,濫被洪造,節次推遷,已忝亞卿之列,自顧不稱,居常負愧,乃者千萬意外,伏奉大朝下敎,有擢除京兆之命,臣惝怳凜𢥠,不知所出。況又天褒隆重,至以廉雅之操,爲喩,噫,廉雅何等美題目也?若非辨別義理,而有所不取,操飭志行,有所不淫者,則不可以這二字許之也。竊念,臣之平生本末,不過以才不足以需世,病不可以供仕,關戶吟痾,養拙成懶,遂自齟齬荒疎,不能頡頏上下於榮進之塗,是眞樗散無用之一賤品耳。豈自意以此而媒恩寵,以此而竊天褒哉?臣之自下大夫而升宰列,自宰列而擢正卿,曾未過四箇年,而兩遭升擢,輒承過隆之褒,有若臣眞有淡泊之操,可以矜式一世者然,過情之譽,雖於敵以下得之,尙不可厭然自當,況得之於君父之前哉?臣聞明主,不施無名之恩,君子不受無功之爵。且夫陞秩授官,政體尤重,則今玆寵命,豈不大有損於綜核名實之政也?臣雖至愚,豈忍自以其身,上而貽朝家政化之累,下而爲一世士大夫之羞哉?矧玆八座峻秩,決非人人所可僥冒,京兆緊務,亦非病劣所能堪當,而且臣之待罪喉司也,以大朝公除前,捧入諸臣辭單,至有特遞之命,罪大溺職,恩出寬典,至今追思,惶悸靡已,而臣之老悖昏謬之狀,於此亦著,此又臣難冒之一端也。亟欲自暴情實,仰請鐫改,而適値淸齋,陳章路阻,特敎牌召,一日再降,其在義分,不敢荐違,他不暇顧,冒沒出肅,一伸廉隅,已屬放倒,且愧且惶,措身無地。若復因仍蹲居gg蹲踞g,終爲媒榮貪進之歸,則匹夫之微諒,無以自白,傍觀之笑罵,無以自解,雖甚鄙夫,亦何以堪此耶?玆將疾聲之呼,仰陳肝膈之懇。伏乞离明,俯賜鑑諒,仰稟大朝,收還臣新授資級職名,以重官方,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特除之下,不必若是,卿其勿過辭,從速察任。

○說書金敎材書曰,伏以皇天不弔,荐降大割,坤聖禮陟,日月無幾,東朝仙馭,遽又上賓,帀域臣民,普切痛隕。伏惟我大朝殿下,閱月侍湯之餘,遭此罔極之痛,哀毁過制,傷損必多,邸下哀疚中焦慮之懷,當復如何?區區下情,不任憂慮。仍伏念臣,天地間一罪人,自庚申禍釁以來,理宜卽地滅死,下殉臣父於泉壤,而頑不自裁,苟延一息,亦多年所。不自意,天日回照,幽冤獲伸,凡所以愍惻而昭雪者,無復有餘憾,天高地厚,未足以喩此盛德,臣於是,擧家悲咽,血泣被面,感戴銘鏤之心,不知死所。誠欲以頂踵一身,奉獻於聖朝,而自惟非由科目,則無以自啓於報答之階,故雖或隨衆赴擧,偶竊一第,而乃若夤緣倖會,媒進榮途,非臣之志,頃年猥承春坊除命,而情事悲苦,旣不當冒進華班,踪地危蹙,又不宜混廁周行,屢犯違逋,自速例勘,至今追思,惶懍冞切,宿趼之除,忽下於受暇郵官,往省父墳之日,臣驚惶感激,罔知自措。時値國有大故,固當一番冒出,以伸奔問之義,而情跡之至畸,名塗之難進,與前無異,復何有去就之可論乎?苟使臣不念執持之義,惟以貪榮冒寵,爲事,抗顔而進,則當世士大夫,必將羞與之同朝。臣雖癡騃,豈忍爲此?至如胄筵侍講之任,則其責甚重,實非如臣至愚極陋,全蔑學識者,所可備數,而臣方急於陳懇,未遑他說,是亦衷情崩迫,不暇緩聲故也。馹召遠辱鄕廬,而賤疾適苦,無由登程,一味泯伏,亦甚悚悶,玆因縣道,投陳短章,敢暴肝膈之懇,仰瀆离明之照。伏乞俯賜矜諒,亟許鐫削職名,俾得以退伏畎畝,歌詠聖德,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攀號摧慟之中,又遭此罔極之痛,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又積日哀毁,焦煎曷諭?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全羅監司李昌壽書曰,伏以上穹,荐降大割,慈聖奄棄臣庶,率土含生,悲號靡及,我大朝孝思出天,攀擗過制,玉體必多損傷。仰惟邸下,哀慟焦煎,何以堪居?臣北望摧霣,不任區區憂慮之至。念臣,淹病洽滿四朔,而重擔未卸,苦懇已至再瀆,而崇聽愈邈,至若向來所被答旨,旣溫且嚴,有踰尋常,臣於垂死之中,感惶交極,莫知所以措躬。夫疾痛之呼,固難緩聲,而奏達之辭,務在從簡,臣於前後辭本,以證狀則刊其醜穢,以情私則略其瑣屑,惟其兢畏之心,每戒淳實,所以短拙之語,無由達意,致使衷情莫暴,恩兪尙靳,此則臣之罪也。顧臣半生病祟,專在痰火,而衰年炎鄕,不服水土,流飮痞而癖積肆孽,客熱盛而榮衛多損,其源委之沈痼,證形之奇怪,非比一時感傷。況今三夏强半,大火行令,南方氣候絶異,以北蒸嵐,無時發作,水泉尤未淸涼,起居飮食之所日接,無非斲元和而助疾勢者。由是而胃氣大敗,一粒之入,旋卽嘔惡,勺水之吞,亦不順下,外兆之現,則半面浮高,裏虛之極而蚘蟲逆吐,昏昏綴綴,若將澌盡,此實一營吏隷之所共見,列邑守宰之所同憂,臣豈敢誣也?人之疾病,固自有限,急則十數日,緩或一兩月,死生安危,無不於是焉決。今臣得病,居然久矣,中間幾殊者屢,而縷命尙保,以至于今綿綿也,此醫家所謂淹延不卒死之病,而第去月以前,病狀非不劇矣。猶於副急文牒,或能作氣簽押,最重民事,有時强痛思量,雖床笫委頓,生意索然,而不暇以賤疾爲念,惟貽害一道是懼,至於近日,則始之隨力酬應者,乃全然抛却,曾所係念而措劃者,已漠然忘失。凡於道內事,無論巨細緊漫,不復省察,而耿耿一心,只在於歸死故里而已,臣病之重,此可見也,臣情之慼,吁亦甚矣。若謂臣托疾圖便,連章瀆擾,可已而不已,則厥其罪自有常憲,如其不然,則垂體下之仁,察由中之懇,許其遞解,不害爲聖朝生成之澤。於斯兩者,宜有以早賜處分,而廟堂不以陳聞,离明不加照燭,肝血至懇,視以例讓,旬宣重職,任其瘝曠,微臣性命,固不足言,未知於國家刑政,果何如也?臣竊惑焉。噫,臣厚被渥恩,與天無極,感激圖報之誠,夫豈有量,而奈臣才疎識闇,心勞政拙,受任以來,無一事裨補,不幸遽罹奇疾,只以螻蟻私懇,累溷睿聽,不自知止,撫躬慙痛,尙復何言?倘蒙恩許其歸,任便調息,則涵濡造化,庶可期少延殘喘,而他日夷險燥濕,惟上所使,此臣心之不能無冀幸於萬一,而伏想邸下,亦有所惻然垂憐者矣。此時言病,非不知分義所不敢出,而情窮勢急,復此干瀆,斧鉞之誅,日夕顒俟。伏乞睿慈,更加矜諒,亟令遞臣職而勘臣罪,俾公私兩便,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吏曹參議朴相德書曰,伏以臣,才鈍識鹵,百無一能,只緣遭遇聖明,最被陶甄,前後踐歷,實踰涯分,負乘之譏,臣亦自知,過涉之災,理所必至,居常惶愧,若隕淵谷,乃者天官新命,又降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誠驚懍震悚,靡所容措。臣於數年之間,再叨是任,怵分畏義,冒沒承膺,涓埃莫報,醜拙畢露,每一點檢,罪悔徒積,今若諉以宿趼,爲晏然復進之計,則是不但有靦於古人知止之戒,在朝家綜核之政,亦豈必畀之於已試蔑效之人,以益其尸素之誚也哉?且臣於見職,實有難安之情,前秋一書,只出於私心之不安。曷嘗有一毫他意,而辭欠婉曲,誠不見孚,終使兩僚深引,同時被譴,靜言思之,莫非臣故。今於事宿之後,誠不欲復事煩瀆,而區區危臲之情,不敢以時月稍久,有所自安,則在臣處義,亦何可更玷已僨之席,自陷於忘廉隅蔑公議之科也?卽此一段,尤無轉動之勢,至於籌司不稱之實,悉陳於前書。伏想离明,亦已俯燭,而其不可遽然承當者,則殆非本職之可比,而連値淸齋,陳籲路阻,冒死違逋,冞增罪戾,今始略具短章,以控危懇。伏乞睿慈,俯賜諒察,將臣本兼兩職,亟賜鐫改,以幸公私,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5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趙暾。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趙明鼎。左副承旨尹東暹坐直。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金載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尹東暹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持平金永燮未肅拜,朱炯質受由在外,執義金元行,掌令李廷喆在外,李壽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尹東暹曰,今下弓矢,滿浦僉使白東浚處給送。

○趙暾達曰,左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魏昌祖,書批已下,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魏昌祖曰,大殯殿進香,晝茶禮兼行,而晝茶禮祭物,依例擧行,小殯殿進香時刻,以未初初刻爲之。

○以左承旨李奎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魏昌祖曰,推考徽旨捧入。

○魏昌祖達曰,持平金永燮上書到院,而係是言事,依大朝下敎,持入承答之意,敢達。令曰,引接。

○傳于尹東暹曰,承旨入侍。

○傳于魏昌祖曰,金永燮緘答,卽爲分付,明朝捧入。

○尹東暹,以兵曹言達曰,忠壯衛將李普吉,素患痰癖之症,近又越添,差復無期,呈狀迄遞,實病旣如此,則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新除授植松萬戶金大成呈狀內,老父今年七十歲,且無兄弟,法不當遠離赴任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以上,無兄弟獨身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竝改差,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以刑曹言達曰,前郡守柳樀,身爲朝官,不有法理,敎其子光祿,前僉使李道逸,稱以渠奴之外孫,非理橫侵,壓良爲計,而又使成士範爲名者,假稱柳樀之甥姪,多率人丁,奪入道逸家內房,累日留住,威脅徵討之狀,現發於本曹,故光祿非理壓良之罪,士範閭里作挐之罪,竝爲照律,未及勘處之前,因赦蒙宥,倖免其罪,則在渠等,可謂萬幸。固當懲畏之不暇,而決墨未乾,乃敢移訟於隷院,侵虐道逸,比前尤甚,故自備局,因道逸之呼訴,光祿等侵民壓良之罪,各別嚴査,依律處斷事,題辭。據所謂柳光祿,發差摧捉,則柳樀隱匿其子,藉恃朝官之名,謂以秋曹不能科治,替其子挺身突入於法庭,多發悖說,侵詆訟官,不有餘地,其擧措之駭悖,顧不足暇論,而此實有關於國綱,良可寒心。此等蔑法虐民之類,不可不嚴治,而係是朝官,臣曹不得擅便,柳樀罪狀,令該府拿問嚴處,以肅法紀,以懲頑俗,何如?令曰,依。

○尹東暹,以司僕寺官員,以一二提調意達曰,今此大行王妃因山時,各差備入把馬,一從辛巳謄錄磨鍊,而辛巳謄錄中,靑紫繡鞍馬及陪衛宮人所騎馬,則因都監捧甘入把,其餘騎卜,一遵馬牌擧行矣。今亦依此例繡鞍馬,宮人所騎馬,則自本寺直爲入把,此外騎卜,令內寺府依舊例馬牌啓下後,入把,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以宣惠廳言啓曰,魂殿、陵所,三年內所供,菜蔬、柴炭等價本,自戶曹磨鍊,分定於京畿各邑,而己亥以後國恤時,爲除畿民之弊,始令本廳句管給價,而價本則或以江都米,或以常平、賑廳、宣惠各廳與兵戶曹、各軍門所在,銀錢米布,啓稟取用者,已成恒例矣。今此大行大王大妃殿國恤三年內,菜蔬等價,亦依此例,以米木錢三分磨鍊,米一千一百六十二石十一斗二升二合一夕,木六十九同三十六疋,錢六千九百七十二兩等,取用於宣惠各廳、常平、賑廳、兵戶曹、各軍門,而自本廳有難直爲派定,依前例特令廟堂,參量區劃,一依各其司定式上下,以爲貢人進排之地,而魂殿入番宗室以下,蔘䓀價米,元數一千一百二十四石十四斗九升六合二夕內,依乙卯定奪,折半減除外,米木錢三分磨鍊,米一百八十七石十二斗四升八合一夕,木十一同十二疋,錢一千一百二十四兩等,亦令廟堂一體劃定,直給魂殿所屬,俾無窘急之弊,何如?傳曰,允。

○右尹魚錫胤書曰,伏以皇天降割,大慼荐仍,坤聖昇遐,日月無幾,東朝仙馭,遽又上賓,凡在含生,孰不痛霣?仰惟大小朝,哀毁罔極,必多傷損,臣不勝耿耿憂迫之至。臣罪盈惡極,荐罹禍釁,六年之間,奄失本生父母,宜死不死,喪制遽闋,茫茫穹壤,無所憑依,俯仰痛疚,尙忍何言?念臣,稟賦虛脆,素不猶人,向在草土,重嬰危疾,家人束手而待盡,親知處之以已死者,凡八九朔。幸而復甦,此固常理之外,而自是以來,病與齒加,心隨氣衰,形貌變改,意況摧落,殘骸兀兀,有似枯卉死灰,而無復一分當世之念矣,乃於祥禫甫畢之月,忽奉亞卿寵擢之命,樞府京兆,除旨荐下,恩綸渙宣,旨意鄭重,臣驚惶懍惕,五情震蕩,殆不省此身之生在地上也。繼而天牌踵臨,勅敎屢降,臣叩謝爲急,他不暇顧,未及書籲,蒼黃入肅,仍隨諸僚,獲侍嚴廬,默數逖違之日,居然已六載寒暑矣,始臣病劇,恐不得復瞻耿光而死,竊自悲傷,豈料一縷猶存,復登前席,親奉天語之諄諄乎?臣誠悲喜交至,益不勝涕淚之被面也。噫,臣之所被殊渥,實出於我聖上孝思無窮,觸境悼傷之餘,此尤臣闔門感泣,不知死所者也。如欲少酬罔極之恩,惟當筋力奔走,隨事盡分,以圖塵刹之報,而顧此命德峻秩,終非庸愚所可濫陞,詞訟劇務,亦豈癃孱所宜剸理?反復揣量,終無冒承之望。日昨趨肅,雖迫於嚴命,不敢逃遁,而仍因蹲冒,恐無是理,玆敢收拾精魂,略具短書,仰首哀懇於离照gg离明g之下。伏乞睿慈,俯垂憐察,亟收臣新授資級,仍削臣所叨職名,使名器無汚,私分粗安,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攀號摧慟之中,又遭此罔極之痛,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又積日哀毁,焦煎曷喩?今玆陞資,聖意攸在,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金永燮書曰,伏以皇天不弔,坤聖奄棄臣民,日月未幾,東朝繼又上賓,八城含生,普切崩隕。伏惟邸下,至孝根天,荐罹哀疚,攀號罔極,何可堪居?伏況我大朝殿下以衰暮之境,侍湯焦煎之餘,遭此罔極之痛,哀毁過制,聖體凡節,必多傷損,區區憂灼,無以勝喩。仍伏念,臣本以無似,猥竊科第,姿鈍學蔑,最居人下,至於淸朝言議之責,曾不一分近似,而昨冬柏府之命,忽下於嶺邑待罪之日,臣誠驚惶愧恧,殆不省措躬之所矣。在臣義分,固宜𨃃蹶趨控,以蘄鐫遞,而病滯店次,自速置對,雖荷大朝寬貸之仁,罰止例勘,而惶懼之極,無以自措,乃於千萬夢想之外,又奉除旨,以臣譾劣,兩年之中,有是命者再矣。濫竽之譏,臣亦自知,而在朝家難愼之道,亦豈當如是也?噫,目今朝著之間,媕婀成風,臺閣特一冗官耳,大而有咈於上者,則畏罪不敢言,下而見忤於時者,則諉之以不必言,依違俯仰,苟蘄其無事,其所以自處者如是,故上之所以待之者,亦隨以輕且易矣。臣聞直臣危明主,上世之所以致治者,正以有不諱之言,而乃今言者爲妄,而不言者爲得,言責之任,多歸於如臣巽懦者,此臣所以慨然長歎者也。臣若徒畏義分,不思其必辭,則臣心慙恧,固無可言,而其爲累則哲之明,亦大矣,連値淸齋,控籲路阻,今始略具短章,以暴危懇。伏乞睿慈,特賜鐫改,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區區憂念之忱,不容終默,猥忘干瀆,竊自附於芻蕘之說焉。惟我大朝殿下,以大舜之孝,服曾、閔之行,凡所以追報之道,靡不容極。聽聞所及,熟不感歎,而第惟聖人之著爲常制者,以其情無窮,而禮有節也,雖在匹庶之類,年旣七十而衰,則縗麻在身而已,哀毁滅性,至謂之不孝。夫以至尊之身,一或任情過哀,則不但有無窮之慮,豈不與禮意,大相乖謬也哉?嚮伏見邸報,有因山時隨往之敎,悲痛之意,溢於辭表,有不忍再讀者,而第以古例言之,旣無隨往陵所之事,況以篤老之齡,又當酷暑之時,曳縗隨轝,深墨攀擗,不知不覺之中,其爲損毁,倘如何哉?伏想邸下,三朝之暇,必有以至誠導達,而伏望益加善稟,得以仰回聖聽,亟寢隨往之命,俾盡扶護之方,千萬泣禱之至。且臣在嶺南時,有一二所聞事,雖微瑣,不敢有隱,輒此附陳焉。中和府使鄭尙淳,以繡衣奉命嶺南也,採訪之際,太多疎率,往來之間,全不隱祕,至於數邑,則直入公堂,留連累日,畢竟褒奏,一循情私,旣非出道,則御史之私自出入官家,曾所未聞,及至慶州,沈溺官妓,馱往大丘,以逞其醜,而愛嬖之甚,乞錢本倅,務悅其意,列邑唾鄙,一道喧藉。其爲中和倅也,色謗益著,嚮來失火,亦未必不由於耽色云,其淫醜之行,不宜置而不論,臣謂削去仕版,可也。大丘府使崔景興,本以麤率之人,猥當剸理之地,施措慌忙,剝割爲事,胡叫亂嚷,民不近前,悖語醜談,吏皆輕侮。特以善媚,姑爲耐過,而荐饑之餘,全沒賙濟,一境愁苦,咸願速去。沔川郡守林象翼,屢典郡邑,到處貪鄙,及授本任,年老手猾,外事文飾,內事掊克,雖以道臣之昨年貶題見之,旣欠誠實,則撫字之任,豈足堪承,而前後臺彈貶罷,亦不止一二,則貪鄙之狀,於此可驗。臣謂大丘府使崔景興,沔川郡守林象翼,宜施遞罷之典,以爲能吏之戒矣。答曰,覽書具悉。攀號摧慟之中,又遭此罔極之痛,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又積日哀毁,焦煎曷喩?仰稟事,余之焦遑憫迫之心,曷有其極,而聖心出於至誠至孝,煩稟爲難。削去仕版事,其所爲,果若所陳,不可置而不問,拿問後處之。罷職事,亦若所陳,當此荐饑之餘,豈可罷職而止乎?一體拿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五月十二日酉時,王世子坐玉華堂廬次。承旨因金永燮言辭書入對時,右副承旨魏昌祖,假注書金載祿,記注官徐有良,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令曰,進前讀奏。昌祖讀至諉之以不必言,令曰,是何謂也?承旨更奏。昌祖奏之,令曰,更奏其上句。昌祖奏之,又令奏其下,奏訖,令曰,鄭尙淳,何爲之云耶?昌祖曰,爲繡衣時,潛入數處官衙,乞錢於大丘倅,而給妓云矣。令曰,何時往嶺南?徐有良曰,前年夏,往之矣。令書批旨。見日錄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二日人定時,上御通明殿廬次。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魏昌祖,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曰,俄以市民抄錄事,口傳下敎矣。昌祖曰,臣持金永燮上書,入對小朝矣,纔爲退出,旋卽入侍大朝,故未及見下敎矣。上曰,何事耶?憲書及書批,注書持入。昌祖曰,書批則臣袖來矣。上曰,讀之。昌祖讀訖,上曰,金永燮,卽淸白吏道南之子孫也。注書持入憲書,上命讀之,昌祖讀至違依俯仰,上曰,此句語,陰晦處也,其頭辭殊常,而果現身矣。至鄭尙淳事,上曰,果有所爲矣,近來爲御史亦難矣。至崔景興事,上曰,是抄選,崔景興耶?昌祖曰,四寸矣。上曰,然則皆崔奉朝賀之孫耶?昌祖曰,然矣。至林象翼事,上無發落,更命自初頭讀之,至繼又上賓句語,上曰,人事怪矣。手上手下,豈敢混書之乎?非告君之辭也。至衰耗之年,上曰,予雖自稱衰耗,何敢以衰耗二字,指予乎?至見忤於時,上曰,一時字怪矣。來頭亦爲何才造,而稱以乞免之章,而如是張皇乎?甚殊常矣。至匹庶衰麻等語,上曰,初不見《禮記》矣。永燮旣謂匹庶,衰麻在身而已,予則非匹庶,此則予不當之矣。至篤老,上曰,此亦有輕君之意矣。至不知不覺之中,上曰,不識人事之文也。至曳衰隨轝,上曰,予豈步隨乎?至三朝之暇,上曰,予何待元良之三朝,而不參祭奠耶?可謂人事不省矣。將欲爲雜才造,其心慌亂,其文又如此矣。上曰,前後嶺伯,誰也?昌祖曰,舊伯李彛章、李益輔,而今則李成中矣。上曰,林象翼,累經守令,已著善治之名矣。予已衰老,故渠則以爲此時可乘,將欲爲何語也?其頭甲比女筓,頗殊常,殊常後,必橫潰矣。仍命書緘問憲書傳旨曰,法度解弛,國綱日虧,而其猶存者,御史而已。一命之後,其道舊令,挾雜構捏,人孰能殫心廉問?朝命御史,夕令拿問,復何以爲元元命御史?取覽其書,慌惚藏頭,意涉不美。莫重字句,亦涉殊常,而此等罔極之時,何必求索於書外,抉摘於字句,而至於第一件事,闕係不輕,此等末世,豈可尋常處之?被彈者,或設有是事,房妓之事,不可登之於居廬之中,身爲潛行,至於數邑,直入公堂云,其果若此,宜乎重繩,而其何回互不言乎?其官何官,其令何令,不爲隱祕,其亦何處?其令秋曹,卽爲緘問以奏。到緘問,承旨持入,命書時,至朝命御史,夕令拿問,上曰,寧有是理乎?至慌惚藏頭,上曰,欲爲何事乎?是先自告之辭也。以金道南之孫,恭爲仕宦,則於渠足矣。上曰,金元行上書,推來耶?昌祖曰,然矣。上曰,予聞其書辭,誠善矣是矣,而可嘉也。原書欲命持入,而易致徹宵,明朝持入,可也。上曰,御史雖或得妓,此時豈可以此等語,登諸章奏乎?況鄭尙淳,向者潛行潛來,憲臣緘問到院後持入。上命讀口傳下敎,昌祖讀至親承聖敎,上曰,此何言也?近來中官,多有誤傳,極可駭也。昔漢帝,使群下諱言聖字,予何以自稱聖敎乎?怪矣。予慮中官之如此,故俄命承旨入侍,書下傳敎,而又有此意外之事,不得鋪衾而臥,此亦予八字也。命書傳敎曰,頃者下敎,何等嚴重,而伊後命入,不過分揀軍兵之意,則草記中,親承下敎云者,不過藉重,覽其草記,亦不充數,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其堂只持奸吏之抄記,必欲割肉充腹,所謂割充者,卽莎草軍也。至於市民輪轝軍曰,以輕役,其欲疊用,而堅持不許,則今者草記中市民二字,想必此也。其在事體,何敢若此?所謂不足者,日後來去中充差之說,語涉糢糊,弊必疊用,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將焉用彼京兆哉?京兆諸堂,一倂越捧一等,該府首郞,湖沿投畀,其令今夜內,詣府充定後,待開門草記,而又若不然,諸堂當重繩,諸郞當依前下敎施行,以此嚴飭,草記給之,所謂市民,其若輪轝軍,則勿爲疊用事,亦爲分付。上曰,國事如是矣。予雖特除,亦爲操縱,然後可爲也。若不知爲其事,只命該吏,考出戶籍,則必多弄奸,堂郞,雖親自看檢,豈辨掖屬輩耶?莫如此,別操節下吏矣。昌祖曰,臣忝在院中,聞此事之時急,故敢達矣。如是盡遞,付諸生手,則事多掣肘,臣意則姑令察任,而事過後勘律,似宜矣。上曰,京兆諸堂,頗動撓矣。日昨該郞部官汰去時,具善復亦如是陳請,故還收傳旨矣。仍命改書三堂越捧一等傳敎,御史拿問事,勿施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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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趙明鼎。左副承旨尹東暹。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金載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魏昌祖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持平金永燮未肅拜,朱炯質受由在外,執義金元行,掌令李廷喆在外,李壽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申晩,提調臣李𪻶,副提調臣趙暾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尙有餘貼,明日入侍,宜矣。

○傳于趙明鼎曰,今觀江華府進香祭文,以經歷替行,進香事體重大,而何故如此耶?申本來到,則入侍承旨持入。

○傳于趙明鼎曰,進香時刻,此後以未初初刻爲之,正時卽爲入之。

○傳于金器大曰,兩班之奴,使之勿爲再役矣,草記中,以再役書之,何故耶?知入,轝士大將,持轝士軍摠數來待。

○魏昌祖啓曰,持持平金永燮緘辭,依昨日下敎來待矣。傳曰,臺諫緘辭及鄭尙淳書啓,入侍時持入。

○傳于尹東暹曰,摠戎使洪鳳漢,同爲入侍。

○傳于尹東暹曰,兵房承旨,與轝士大將,持轝士軍都摠入侍,昨日入侍承旨,持緘辭入侍。

○魏昌祖啓曰,轝士大將具善復,持轝士軍摠數,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金器大曰,兵房承旨與轝士大將、摠戎使,加漆後入侍,昨日入侍承旨,待下敎持緘辭入侍。

○傳于尹東暹曰,轝士大將、摠戎使、山陵都監堂上,同爲入侍。昨日入侍承旨,持緘答待下敎入侍。

○傳于金器大曰,頃者拿處中官及紫門監官員,若未照律,以不應爲律,卽爲擧行。

○備邊司薦望,統制使李泰祥、趙鎭泰、兪胄基。

○傳于魏昌祖曰,承旨入侍。

○傳于金器大曰,明日敦寧府進香時,領敦寧似入來,而路便近,入侍與否,遣史官知來。

○趙明鼎,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虛右之地,依崇陵、明陵例,以石片刻作十字形,埋標於正穴事,命下矣。與都監堂上,議定上下石所刻文字,別單書入,依此爲之乎?敢稟。傳曰,依此擧行,五字代兩字,亦依書下擧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所報,則大行王妃虞主,今五月三十日,當爲畢造成云,六月初一日,自慶德宮資政殿造成所,奉安於宣政殿,吉時問于日官,則同日午時爲吉云,以此時擧行,而依前例造成日,禮曹堂上、奉常寺提調,眼同監造,奉安日,奉常寺都提調、本曹長官,齊會奉審後,陪進奉安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行王妃諡冊寶,內入陪進,堂郞及捧入承旨服色,一依庚申、辛巳年例,以白衣、烏紗帽、黑角帶,大行大王大妃國恤前,已爲磨鍊啓下矣。大行大王大妃諡冊寶,陪進服色,亦依癸亥、戊辰、庚戌年例,以布團領帽帶,旣已磨鍊啓下,則庚申、辛巳謄錄,雖如此,今不可爲例,大行王妃諡冊寶,陪進服色,亦以布團領帽帶,原節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魏昌祖,以義禁府言達曰,大丘府使崔景興,沔川郡守林象翼等拿問事,徽旨達下矣。崔景興、林象翼等,俱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頃者拿處中官及紫門監官員,若未照律,以不應爲律,卽爲擧行事,命下矣。時囚罪人中官吳浚謙、李夢良、成振翰,紫門監官員洪啓承等,以不應爲律,各笞四十收贖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金器大曰,俄者中官下敎事,置之。

○尹東暹,以漢城府言啓曰,今此轝士軍應出之外,各樣雜頉中不緊之類及見漏之戶,臣等與諸郞廳、各部官員更加査出,則前抄九千九百六十零戶之外,更査得抄出之數,爲七千二百二十九名,而依前例一巡出用,市民軍一千七百五十四名及兩班戶再用軍二千二百四十名。頃日外梓宮陪進,初運罰役軍一百四十二名,都合爲二萬一千三百二十五名內,六月因山時,轝士軍容入實數一萬七百七十八名,傳語軍一百五十名除出,則餘數爲一萬三百九十七名矣。合以昨午以後搜得釐正之數六百二十二戶,則餘數都合,恰爲一萬一千十九名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頃者初運軍,旣下敎,則其時三運軍,一體再用懲勵,成冊中不緊者,竝令刪去,而士夫家奴,旣下敎,則何勅再用?勿爲再用,雖稱洽滿,此乃烏合,何足道也?大抵幾番下敎,若是難括,此無他,專由於無率丁之類漏籍之類,今番國役,往牒所無,爲臣民,若望倖漏,此亂民也。事過後,當設釐正廳,依法重繩,其若自現而應役,非徒勿治,當亦勿問,以此分付後,更爲査正,其中冤痛者拔之,更爲抄啓,若是闊狹,開其得路,亦示勿治勿問之意,而若不依下敎擧行,將焉用彼京兆,將焉用彼諸堂?予雖耄矣,三尺在手,法不假借,苟充彌縫,正自寒心。京兆郞吏、五部官吏,事過後,雖梟示沙場,焉可贖也?爲臣民此等之時,不知感動,一隅靑丘,將至於禽獸之域,其雖重繩,焉敢怨也?以此嚴飭。噫,庚子耽羅之民,相率詣京,願負土山陵。噫,予雖涼德,而卅載無一惠,究望七之年,身被縗絰朞服,莫是搜括,此亦兩月之內,不忍疊用之意。雖不體予,若思昔年深仁惠澤,幾次下敎之後,若有秉彝之心,則常時漏籍者,其宜飮泣自現,聞此勿治勿問之敎,凝然若不動,此雖在上者之過,爲其士民,曰有秉彝,以此詳細分付。

○趙暾達曰,卽伏見咸鏡道五月朔新産進上單子,則水沈漫漶,事體未安。道臣推考,陪持下吏,令本道科治,何如?令曰,依。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明日入侍,差晩爲之。

○令摠戎使洪鳳漢書。王世子若曰,龍樓寤思,誕降靑冥之鉞,虎纛重屆,俾宅玄武之宮。卿昔優爲,我何多諭?念摠管參五軍之列,而畿甸掌三鎭之權。壁壘旌旗,錯七萃之環設,節符鈐轄,儼十連之威尊。惟此北府之兵素稱,所以中權之簡尤重。惟卿,內外歷試,休戚與同。張魏公之身佩安危,誠忠愈篤,尹吉甫之資兼文武,倚任冞隆,綜鍊敏達之才,遇盤錯而益著,廉簡謹飭之操,居寵榮而若驚。屢畀戎務之專,不替儒素之望。輕裘緩帶,羊叔子之在軍,雅歌投壺,祭征虜之憂國。管西門之重鑰,雖許暫閒,軫北路之親兵,豈容久曠?玆授卿以京畿三鎭兵馬節度使摠戎使兼判敦寧府事。卿其勉卒前功,祗若新命。恩威賞罰之用,益懋秉衡,甲兵錢穀之儲,宜戒撤土。於戲,舊時部曲,應喜郭令之重來,永夜省廬,佇期唐殿之甘寢。須體簡心之眷,圖報注意之隆。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副修撰宋瑩中製進。

○以李泰祥爲統制使。

○五月十三日午時,上御通明殿廬次。承旨、轝士大將、摠戎使同爲入侍,右副承旨、都監堂上,追後入侍時,轝士大將具善復,摠戎使洪鳳漢,都監堂上洪啓禧,右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曰,摠戎使進前。鳳漢進伏,上仍哭,良久乃止。鳳漢曰,臣實抑塞,無所仰達矣。上曰,豈意服此衰服而見卿乎?卿久未登筵,瞻予顔色之,如何?鳳漢曰,惶恐仰瞻,則天顔非昔,過爲瘦鑠矣。茶飮連進御,而寢睡水剌諸節,何如?上曰,予昔七年侍蕩之時,或立以睡,少無傷矣,卽今不勝昏困,而水剌亦減矣。鳳漢曰,臣待罪西藩時,伏見傳文,字字感泣處也,新陵之順定,此實聖孝所感也。上曰,畀卿西關,蓋重關防也。雖卽遞歸,有何設施耶?鳳漢曰,卽爲遞來,故雖有可爲之事,未及施之,付託於新伯而歸,人之所見,各自不同,未知何以爲之也,其間東宮,順經聖痘,此宗社莫大之慶。上曰,予深以爲慮矣,末終順經,實是料表也。鳳漢曰,今番祭需,不以民結爲之,故民皆晏然矣。上曰,卿周觀關防耶?鳳漢曰,出巡時,欲爲歷觀矣,未及輟巡而還,不得見之矣。上曰,自卿下去後,少無寧日,竟遭此境,若性急之人,則必狂奔疾走,而予姑無此患,亦可怪也。鳳漢曰,此莫非殿下學文之效。上曰,予有何學力乎?鳳漢曰,臣來時,見沿路各邑,多有空官,直路如此,則峽邑可知,申飭,可矣。上曰,當申飭矣。仍命諸臣少退集瑞門外,待都監堂上入來,同爲入侍,追後入侍時,啓禧曰,考見辛巳儀軌,則其時有羊馬石及曲墻,依例設置之傳敎,而臣則誤認爲依常例設置矣。近聞明陵舊例,則魂遊、長明石外,文武石羊馬虎石曲墻,竝虛右地設置云,今番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達曰,各陵山神床石,例設於丁字閣之左邊,故明陵丁字閣左傍,亦有山神床石排置者矣,今此假丁字閣,旣設於本丁字閣右邊,則舊山神床石,勢將移排於假丁字閣稍近左傍,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達曰,丁字閣月臺,東邊香御路石梯,例設左右毛里石,而假丁字閣,則自前不用矣。今亦依此爲之乎?敢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達曰,前日入侍時,有誌石布置之命,而臣未及見誌函,不得仰達矣。誌函已成,其制如籠臺石,鑿陷中,如誌石積置之厚,此固勝於布置,必欲布置,則勢將更爲浮石,仍用舊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達曰,明陵丁字閣神橋之制,當取則於穆陵丁字閣矣,臣欲一與郞廳,除肅拜進去奉審以來,敢此仰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以石手事,仰達,則上命承旨書曰,今聞莫重陵役,都監分付,不盡擧行云,事體寒心,當該經歷,令該府處之。出榻敎上命臣載祿曰,春坊官員,持《禮記》入侍,元良,而此後一日一次,依此擧行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曰,金元行上書,仍爲持入,啓禧曰,今番山陵物役,非不節用,而容入之數自多,故日前摠護使,筵奏加請,出於不得已也。上曰,轝士大將進前。善復進伏,上曰,轝軍都數抄錄冊持來乎?善復曰,持入矣。上曰,各差備軍,一一陳達,可也。上曰,注書出去,要綵轝定數錄記持入。上曰,承旨讀京兆草記。時煐gg始煐g讀訖,善復曰,京兆,雖曰充數,而臣則初不捧不實軍,京兆,何以充數乎?若當正日,則京兆五部吏隷,必爲盡逃矣。上曰,似是多有漏籍者之致也。善復曰,京兆草記,雖如此,其中亦或有冤痛者矣。上曰,必然矣。上曰,投畀郞廳現告,誰也?昌祖曰,金履健也。上曰,有勢之蔭官也。昌祖曰,昨夜現告時,鄭錫保以爲,首郞元無干涉此事,渠自當爲言,而臣旣承首郞投畀之命,故以首郞捧入現告矣。上曰,首郞,何以無干涉也?善復曰,若聞此下敎,則孰不感動乎?雖當初行賂獲免之人,皆自現應役矣,七月因山時,轝軍三運,則臣預爲別擇抄置矣。昌祖曰,京兆三堂,今方待命云矣。上命書傳敎曰,今聞京兆堂上待命云,果若此,彌縫草記,事涉輕先,若或不謹,其爲嚴繩,何待待命?亦涉非時,勿待命,觀今下敎,申申洞諭,詳査草記事,分付。上曰,上番出去,刑房承旨,持金永燮緘答入侍事,分付。上命承旨,讀金元行上書,昌祖讀至初行新除職銜,上曰,近多不書,而此則書之,其亦貴矣。至天乎尙忍何言句語,上曰,猛言之矣。至餰粥之節句語,上曰,是矣是矣。承旨更讀其句語,至飮酒食肉句語,上曰,豈直爲飮食耶,此正禮乎?昌祖曰,然矣。《禮記》果有是說矣。至居喪讀禮句語,上曰,此言亦是矣,此與予意正合矣。昌祖讀訖,上命書傳旨曰,今覽上書,言甚切直,而於元良,可謂頂門一針,深得儒臣之體,予用尙焉。噫,此時輔導元良,奚比恒日?予則誠孝淺薄,亦莫能誠心侍湯,浹月焦煎之中,竟遭罔極之痛,俯仰攀號,良欲溘然。此時所望,有一元良,其若放忽,於宗國,於元元,何?雖在哀慕之中,思之及此,終難泯默。含哀召儒臣,將《禮記喪記》於廬次,講確一篇,又召春坊官員,將此書求對元良,其令講討,今覽爾書,不期而同也,尤可尙矣。噫,士幼而學,壯而行,此等之時,豈忍只毫端規勉?覽元良答,旣曰,卽上來補不逮,爾若上來,元良若忽學問,此元良負爾也。予心若此,而若不躬來而輔元良,此非徒負元良也,寔負予也。書中所引故事,其亦誠實,旣知誠實,不開其道,此召其人而閉其門也。雖在罔極之中,豈忍爲此?本職特爲許解,以開進途,爾須體此意,卽卽登道,輔我元良,朝夕講學,亦輔予不逮事。自政院下諭于書筵官,金元行上來時,其令乘馹。上曰,此人亦被選經筵官乎?東暹曰,不知矣。上曰,應被選矣,承旨持此下諭出去後,書入元良,可也。東暹曰,書入此傳旨於東宮乎?上曰,然矣。又命讀金永燮緘答,昌祖讀訖,上曰,人事怪矣。仍命書曰,憲臣金永燮上書緘辭,貽羞臺閣,爲先遞差,以示擧直措枉gg擧直錯枉g之意。出榻敎上曰,混下草記,當該中官,越捧一等,莫重進香,何若是苟且?況開月進香,亦將替行乎?事體寒心,該曹堂上推考,當該留守罷職。出榻敎上曰,當該中官,擧措殊常,不似官樣,令該府處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三日初更,上御通明殿廬次。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曰,承旨進前。與魏昌祖伴直耶?器大曰,然矣。上曰,已畢做度耶?器大曰,做度前已畢矣。上曰,水原上來云,今幾日耶?器大曰,已四五日矣。上曰,畢賑而來耶?器大曰,已畢云矣。仍命書都監彩轝事,傳敎曰,今番盛櫃子玉寶,當盛於遺衣彩轝,以此分付都監。又命書中官事,傳敎曰,今番軍丁弄奸之多,可以已知,故下問中官,則其中一中官,對甚殊常,謀免已露,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此等近習,嚴懲然後,可以會行,令該府從重勘處,其率之有無,亦令京兆考啓。上曰,三月金元行上書時,汝爲承旨乎?器大曰,臣在院矣。上曰,元行,亦爲經筵官耶?器大曰,不知矣。上曰,在於何處耶?器大曰,楊州矣。上曰,元行處,下諭,已書給否?器大曰,俄罷入侍,故未及書給矣。上曰,已書之否?器大曰,始書之矣。又命入侍,故未盡書矣。上曰,更書一通賜元良。上曰,書筵官金元行上書下答中,萬萬料表四字,日記中,以誠孝淺薄,更之。諸臣以次退出。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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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右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金始煐未肅拜。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金載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魏昌祖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未肅拜,掌令李壽德呈辭,李廷喆在外,朱炯質受由在外,一員執義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暹啓曰,藥房三提調,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儒臣詣閤,待下敎入侍。

○傳于金器大曰,副提學金陽澤,進香罷後,亦爲來待。

○傳于尹東暹曰,副提學金陽澤,儒臣入侍,同爲入侍。

○傳于金器大曰,問之而欺罔,故如是處分,五部亦以此申飭。

○傳于金器大曰,下敎之後,自現只八人,殊甚寒心,自現可尙,首現人知入。

○承旨前望,以金始煐爲承旨。

○以備忘記,傳于魏昌祖曰,國之御下,卽勸懲也,欺隱中官,旣已嚴處,則先爲自現人,其宜嘉尙。李師尹永爲免役,梁道濟、朴良元、申錫坤、徐敬修、朴枝盛、韓錫龜、金得海,限己身免役。今番轝士軍,亦爲頉下,聞此敎自現者,只八人,于今士民之心,可謂寒心,三十年南面爲君,不覺靦然矣。

○魏昌祖,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司僕寺主簿李齊輅,身病猝重,有難强令董役,今姑改差,其代,以前判官洪啓九差下,使之察任,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器大,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判官洪啓九,與新除授右尹魚錫胤,有四寸娚妹應避之嫌,故相避狀,已爲移送于吏曹,而當此轝士抄丁萬分急迫之時,所掌郞官,不可一時瘝曠。判官洪啓九,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各別極擇,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南公弼爲漢城判官。

○傳于魏昌祖曰,同副承旨,持彩轝所書入侍,今日入來,宣傳官二員待令。

○尹東暹,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說書金敎材,自鄕纔已上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說書金敎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器大曰,推考徽旨捧入。

○尹東暹,以魂殿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兩魂殿修理塗褙,旣已完畢,祭器鑄成,亦皆畢造。孝昭殿祭器,則姑待臨時當爲傳掌,而徽寧殿祭器,則傳授於參奉後,自明日入省記直宿,別工作床卓等物,亦皆造作,方始着漆,工匠若干留待之外,竝與募軍而放送,都監員役,亦爲參量減去,堂上都廳,依例間間往來看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煐,以轝士廳言啓曰,今月十二日慕華館良中大轝軍,分運點考矣。東部建德坊契私奴二得,南部蓮城尉契私奴道成等,俱以大轝軍,前日被抄之人,到今潛自代點之狀,極爲駭然,故當該部吏及任掌等,爲先從重嚴棍,而其上典前司評吳彦佐,幼學李宗徵,莫重轝士軍代送之罪,令攸司科治,何如?傳曰,允。

○金器大,以戶曹言達曰,故永嘉府院君權慄,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全羅道高敞縣數外官屯畓,三結三束,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官,打量成冊,今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以義禁府言達曰,開城經歷柳思欽,令該府處之事,徽旨達下矣。柳思欽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江原兩道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梁山前郡守金霔,蔚珍前縣令李鎭璧,時縣令田昌雨等,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金霔、李鎭璧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而田昌雨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以漢城府言啓曰,今五月十三日,承旨人侍時,傳曰,今番軍丁弄奸之多,可以已知,故下問中官,則其中一中官,對甚殊常,謀免已露,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此等近習,嚴懲然後,可以令行,令該府從重勘處,其率之有無,亦令京兆考啓事,命下矣。中官誰某,問于掖庭署,則北部司宰監契居金五明云,故臣等推考其帳籍,則其率下,有子林鳳慶及婢一口,又有延曙居婢一口,壯奴二口,而富平婢一口,奴二口,則以逃亡載錄之意,敢啓。以漢城府中官考籍草記,傳于金哭大曰,以此觀之,近習若此,他尙何說?下問之際,又不直對,若不嚴懲,誰能自現?令該府卽配原州牧。

○趙明鼎,以同敦寧敦寧都正口傳望筒不下事,微稟,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稽滯中官,越俸二等,今日進香,雖無時,肅拜單子捧入。

○丁丑五月十四日巳時,上御廬次。藥房三提調入診時,都提調申晩,提調李𪻶,副提調趙暾,假注書金樂洙,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醫官金履亨、鄭趾彦、金德崙、卞誼和、李興門、蔡膺祐、鄭光協以次進伏訖。晩曰,日氣漸熱,數日來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曰,寢睡水剌,若何?上曰,一樣矣。晩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其間服三貼矣。晩曰,諸醫入侍,請診候。上曰,其爲之。履亨診候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遲不調,重按則虛軟無力,視前一樣,而右三部軟弱之候,雖稍勝於左,而大體則一樣矣。諸醫以次進候,所達皆同,上曰,卿等皆過慮予,故昨日摠戎使入侍時,使之仰瞻,則對以瘦瘠則有之,而別無與前頓異云,頃者曺命采之奏,則太過慮矣。晩曰,摠戎使,未知何以陳達,而天顔之瘦減,玉音之重濁,顯有非昔之歎,臣等不勝焦遑悶迫矣。𪻶曰,摠戎使雖未盡達,以所奏等語觀之,玉體之瘦瘠,亦可想矣。晩曰,腹部痰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注書出去,儒臣上下番,持喪大記、喪服小記竝御覽次來待事,分付,可也。賤臣樂洙,承命趨出,分付後還爲入侍,上曰,再昨日下血,幾至一合,而色黑且凝濁,厥後則雖不復出,氣頗不平矣。晩曰,若如此,則何不卽爲召見臣等與醫官乎?上曰,不甚大段,故不召之矣。履亨曰,此是氣不歸元之致矣。上曰,聞牟麥則雖豐云,而旱氣如此,故自然用心,而氣尤不平矣。晩曰,牟麥則果大豐,而近來久旱,是誠悶矣。上顧趙暾曰,彼承宣,常時吐血云,近亦然否?晩曰,吐血,故面色如彼也。上曰,比李益炡,何如?暾對曰,益炡之吐血,臣雖不知,而臣之吐血,則一吐幾數湯器,而如此之時,則氣甚不好矣。上曰,然矣。晩曰,殿下哀毁過中,以致如此,伏望節哀善攝焉。暾曰,哭泣則尤有害於血漸矣。晩曰,小臣惶恐敢達矣。殿下以出天之孝,遭此罔極之痛,悲哀過節,不脫衰絰,長處苫塊之地,躬參七時之哭泣,不顧聖體之傷損,凡所動作,過踰禮節,而卽今聖候之欠寧若此,醫官之所達如彼,臣等不勝焦灼悶迫矣。伏乞聖上,深軫《禮經》量力之訓,十分調攝,七時哭泣,朝夕上食外,亦望減省焉。上曰,予且直喩之矣。前日則少睡矣,侍湯之際,睡思甚困,竟遭變故,是亦果不好之兆矣。𪻶曰,大臣所達,是矣。殿下出天之孝,非係於參朝夕祭奠也,頃日編次人入侍時,至於達夜,臣尤不勝悶迫矣。上曰,筋力不須任便,勞動振作,還覺爲勝矣。晩曰,殿下筋力,有若試驗者,然尤爲悶迫。暾曰,伏聞血漸之敎,不勝驚惶矣。殿下連處苫塊空石上,空石亦有害矣,殿座處,鋪以油芚,何如?世宗朝,有捲油芚之敎,以此觀之,則嚴廬之本設油芚,古亦有例,似可知矣。晩曰,當此盛熱,每殿坐於空石上,是必有害也。諸醫亦達曰,空石果有害矣。上曰,捲撤油芚事,見在於《寶鑑》乎,野史乎?暾曰,臣曾見野史有之也。上曰,吐血、嘔血有異乎?履亨曰,有聲爲吐血,無聲爲嘔血矣。上曰,彼承宣則吐血乎,嘔血乎?暾曰,臣不知嘔吐之分,而及其多失也,亦自鼻目中流出也。上曰,目中血出,今始創聞者矣。履亨曰,甚則自目中出矣。晩曰,殿下連爲冷處,或於冷處中午眠,則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上曰,房則甚沓沓矣。履亨等曰,都是連用聖慮,氣不歸元之致,理中湯姑停,蔘橘茶加入蓮肉二錢進御,好矣。晩曰,諸醫所達皆同,以此劑入乎?上曰,依爲之。加減理中湯,今姑停止,加味蔘橘茶五貼製入事,下敎。出榻敎上曰,都承旨當鑑劑,他承旨入侍事,注書出外,分付。賤臣樂洙,承命趨出,分付後還入進伏,上曰,都承旨年,幾何?暾曰,丙申生矣。上曰,都承旨往湖西時,實多用心矣。上曰,人之不躁者,實多享年,又見體肥者,甚羡矣。晩曰,殿下孝思出天,凡節必欲自盡無減,臣等不敢直請勿爲哭泣,而只參朝夕祭奠,時時暫脫衰絰,少加調攝,千萬伏望。上曰,氣至憊臥,則自可調攝爾。𪻶曰,殿下此敎,臣等尤不勝焦遑罔措之地。帝王之孝,與匹庶有異,宗社之托,所重在焉,伏乞强抑至情,善爲調攝焉。上曰。金永燮上書中,匹庶衰麻在身云者,以予爲匹庶乎?暾曰,雖匹庶,若七十則衰麻在身而已之意也。上曰,予取覽金元行上書,則甚善甚善,其所援引先正,亦善矣,其容貌,與故相有異云也。晩曰,其爲人果俊偉,宋能相,臣未及見之,而見宋明欽,則頗俊秀,實與金元行爲內外從也。上曰,然乎?暾曰,左承旨李奎采,以病陳書違牌,而又以情勢之不安,如是撕捱矣。上曰,以頃日事,撕捱耶?廉隅似然矣。仍命書傳敎曰,人君御下,不過四維,今聞左承旨撕捱,意誠美矣。今姑許遞,其代,前單入之。出榻敎暾先爲退出,上曰,注書出去,與承旨儒臣入來。賤臣樂洙,承命趨出,偕同副承旨金器大,校理趙曮,修撰宋瑩中入侍,上顧曮曰,容貌與其兄,恰似矣。上曰,金永燮上書,極爲無形矣。御史若拿處,則此後,誰肯爲御史者乎?晩曰,鄭尙淳曾爲都監郞廳時,臣與之累朔周旋,故以知其拙矣,今招意外女色之謗,甚可怪也。上曰,此等事,在年少文官爲不甚異事,而以此欲閼人前程,予甚非之矣。晩曰,茶飮連爲進御,善爲調攝焉。𪻶曰,茶飮進御之時下敎,則臣等自外親煎持入,千萬伏望。上曰,酬應甚難之中,又以茶飮入侍,則豈尤不難乎?𪻶曰,儒臣今方持《禮記》入侍,臣則以爲幸也,殿下下覽《禮記》,則必有斟應之道矣。上曰,元良於金元行書批,以萬萬料表,答之,故予改以誠孝淺薄,而誠孝淺薄,亦歇後語也,不肖不孝,至於此境,予欲以身報之也。𪻶曰,殿下出天之孝,有著於今春矣。上曰,著於何處?𪻶曰,當初慈聖患候之平復,豈非誠之所感乎?上曰,若有誠孝,則豈至此境耶?𪻶曰,臣以四方石事,敢達矣。旣已造成而不用,則便作等棄之物,臣意則用之,似好矣。晩曰,頃已盡達,而旣已造成,則不可不用矣。上曰,予意已定。晩、𪻶先爲退出,器大曰,副提學金陽澤,今日肅謝,而爲參敦寧府進香留在矣。上曰,入來乎?上曰,儒臣進前。曮、瑩中進伏,上曰,此以上不必看,喪大記二十四板,君撫大夫撫之爲言,何也?曮曰,撫與憑,各異矣,尊者於卑者,則撫之矣。上曰,執之,何也?瑩中曰,執者,如尊者之執衣執手之意也。上曰,古則君臨大夫之喪矣。曮曰,疾病亦臨視矣。瑩中曰,君臨臣喪,非獨上古爲然,竊聞我國列聖朝,亦有此例云矣。上曰,大棺八寸,是外棺耶?曮曰,然矣。古有棺有三重之例,而臣未能的知矣。上曰,在於椑之外者,乃外棺矣。曮曰,今人或有以隔板用之,大棺,似是隔板之類也。上曰,隔板與橫帶,有異乎?瑩中曰,隔板如外棺之狀,而橫帶橫覆於上者也。上曰,裏棺用朱綠者,何也?曮曰,似是棺內塗褙也。上曰,古者,以鐵爲釘耶?曮曰,高麗葬,多用鐵釘矣。瑩中曰,非徒高麗爲然,我國上古,亦多用之,故人家遷葬時,或有見鐵釘者也。上曰,龍帷三池,何物也?曮曰,未詳矣。以此註觀之,則池者,織竹爲籠云,而其狀,則臣未得見之矣。上曰,魚躍拂池之意,亦不可知也。上曰,祭法,有虞氏禘黃帝而郊嚳,祖顓頊而宗堯。以此觀之,舜何不宗瞽叟而祖堯也?甚怪矣。曮曰,堯雖非舜之祖先,而夏以前則官天下,夏以後則家天下,故如是矣。瑩中曰,官天下之說,是矣,然非獨官天下而然也,蓋祖宗二字,卽祖有德而宗有功之義也。瞽叟則無功德之可稱,堯則旣有功德,而舜便是繼序之君也,故不得以瞽叟爲宗矣。曮曰,若是私祭,則瞽叟可以祭之矣。上曰,祖有德之說,誠是矣,誠是矣。姑爲少退,熟觀此註,宜矣。諸臣以此退出閤外,少頃,復命入侍,故諸臣以次進伏,上曰,喪服小記第四板,以三爲五,何也?曮曰,由己身言之,上有父下有子,是以一爲三,由父以親祖,由子以親孫,是以三爲五也。上曰,自父至高祖,自子至玄孫,身居其中,故爲九矣。曮曰,然矣,《書傳》九族,亦此意也。上曰,再期之喪,三年也,期之喪,二年也,九月七月之喪,三時也,五月之喪,二時也,三月之喪,一時也,何謂也?曮曰,三月爲一時也。瑩中曰,三月爲一時,故九月之喪爲三時,七月之喪,雖不足兩箇月,槪擧成數而言也。上曰,有三年後過葬者乎?曮曰,有之,而中國則不但踰三年,或有累年後過葬者。上曰,虞杖不入於室,祔杖不升於堂,何謂也?曮曰,不入室不升堂,皆殺哀之節也。上曰,祔孫,祔於祖耶?曮曰,然矣。上曰,杖者,卽喪人杖,而扶持之義,非爲祭時所杖,而曾見一喪人以爲,祭時所杖,杖於地,爲甚不潔,常時擧杖而行,其人似有力矣。予則前後竝期服杖凡四次,而今番則杖頗重,此則氣衰之致也。暾曰,古制杖體不大,而今若效古而爲,則人必目之以取便矣。上曰,首絰其圍,幾寸?曮曰,斬衰則九寸,齊衰則七寸,而腰絰則小於首絰矣。上曰,注書出去,與副提學入來。賤臣樂洙,承命趨出,偕副提學金陽澤入侍,上曰,講經,本自一月一次,而豈意今日爲問《禮記》而召見之耶?上曰,喪大記十六板,子大夫、公子、衆士,皆三日不食,子大夫之子字,謂公侯伯子之子字耶?陽澤曰,以註觀之,則雖無區別,以爵秩言之,則似指伯子之子也。上曰,皆是子大夫,而或不食或食粥,何也?上曰,五十不成喪,何謂也?瑩中曰,不成,猶不備之意也。陽澤曰,聖人制禮,槪爲隨年衰暮而爲之,等殺之文也。上曰,誰於《禮記》爲熟知?陽澤曰,李宜哲,甚習於《禮記》也。上曰,注書出去,春坊上下番召入,可也。賤臣樂洙,承命趨出,偕文學鄭晩淳,司書徐有良入侍,上曰,元良昨日講《禮記》,何篇?晩淳曰,先講喪大記矣。上曰,元良問,何處也?晩淳曰,問主人啼之義。上曰,何以對之?晩淳曰,如嬰兒之失母,不能成聲,以哀苦之聲,對之矣。上曰,又問,何處?晩淳曰,問男子不哭踊,而只婦人哭踊之義。上曰,何以對之?晩淳曰,以次次降殺之意,對之。上曰,又問,何處?晩淳曰,問公館則復,私館則不復之義。上曰,何以對之?晩淳曰,以公館之禮,宜隆,故復,私館之禮,宜殺,故不復之意,對之。上曰,今之死於他國者,何以爲之?曮曰,旅櫬返國,站站招魂而來矣。上曰,然乎?恐其魂之飄揚,無依而然歟?此則今始聞之也。上曰,又問,何處?有良曰,問負板衰辟領之義。上曰,負板爲負土耶?晩淳曰,此則俗語也,前後有負板衰辟領,以備痛迫之義也。曮曰,負板之爲負土,衰之爲拭淚,皆俗語也,孝子哀痛之心,無所不至,左右有辟領,前後備負板與衰者,以爲不忘父母之恩也。瑩中曰,前有衰,左右有辟領,後有負板者,孝子痛迫之心,無所不在,衰與辟領,有哀摧之志,負板者,負其悲哀之意也。上曰,俗所謂負土云者,亦似有理矣。上曰,春坊上下番,先爲退出。晩淳、有良,先爲退出,上曰,雨澤狀啓,有入來者乎?器大曰,有之矣。上曰,儒臣往北關時,見豆滿江乎?曮曰,見之矣。臨退時,漢城府自現之戶數,幾許耶?知入事,下敎。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四日戌時,上御通明殿廬次。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曰,傳敎持入耶?器大曰,持入而今日下敎耶?上曰,然矣。予忘其孝昭殿彩轝數矣。命列書轝數曰,徽寧殿彩轝四,第一贈玉贈帛二櫃,自外盛之,第二第一櫃第二櫃,第三第三櫃,第四筲甖櫃,自外盛之。孝昭殿彩轝六,第一贈玉贈帛二櫃,明政殿月臺自外盛之,第二第一櫃第二櫃二櫃,第三第三櫃第四櫃二櫃,第四第五櫃第六櫃二櫃,第五玉寶櫃明器櫃,第六筲甖櫃,明政殿月臺自外盛之。上曰,自現者,幾何?器大曰,至閉門時,至七十餘戶云矣。上曰,予若此,故有效矣,厥數亦不些矣,最初首現者,可謂忠厚,誠不凡矣。俄聞宣傳官所奏,則路多急走者,問其去處,則皆以自現事,方赴京兆云,是皆要功之言也,或者謂一人曰,何不用情債於部隷而圖免乎?其人曰,若納錢獲免,則當雇人應役云,其言是矣,以此推之,該吏之受賂,可知矣。器大曰,該吏,雖有受賂之事,而於兩班,雖殘微者,其一家中,皆有一二朝官,故渠不敢生意矣。上曰,宣傳bb官b到一處,則假家人,呼一乞兒樣人曰,朴生員今番轝軍,何以爲之?所謂朴生員者答曰,自擔之外,無可奈何云,聞甚殘忍矣。轝將能知兩班自擔者乎?器大曰,若此類多矣,雖云兩班,到此地頭,實難辨矣。上曰,予恐或有騷擾之弊,使之廉察矣,間有稱失戶籍者云,此則圖免之類也。宣傳bb官b入一疲弊家,問其出轝軍與否,則尺婢出來曰,吾宅寡居兩班家,故元無責出之擧云,於此可見京兆之不擾而善爲矣。仍命注書曰,俄下五部官員汰去傳旨,若不頒布,還入,可也。命書傳敎曰,恐或殘民之混抄,亦或仍此,恐動都下,令宣傳官廉察矣,聞其所奏,聽於民者,可見秉彝之不淺矣。城內城外,亦晏然云,宣傳官見外之事,雖莫能知,京兆之從容擧行,其可尙也,而下吏洞任受賂之狀,綻露無餘,部官不飭,可知。事過後,京兆郞廳、五部官員,令該府處之,以聞於宣傳官推之,名以爲士,貧丐之人,有欲赴者云,部官令率時,果有若此者,言于該堂分揀事,分付。上曰,明日進香,誰也?器大曰,廣州留守矣。上曰,韓益謩,上來耶?器大曰,似然矣。上曰,祭文則藝文館分排耶?東泰曰,然矣。上曰,盡製入耶?東泰曰,未及製來矣。上曰,分排則已盡爲之否?東泰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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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坐直。右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坐直。右副承旨魏昌祖。同副承旨金器大。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金載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大行大王大妃殿望祭後,大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世子、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行王妃殿望祭後,大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宗班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東暹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頉稟。令曰,知道。

○魏昌祖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未肅拜,掌令李壽德呈辭,李廷喆在外,持平朱炯質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執義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暾達曰,今日,賓廳日次,而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說書金敎材,旣有口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始煐曰,廣州留守,進香罷後入侍。

○傳于金器大曰,位板敬奉以往事,分付奉常寺。

○轝士軍自現成冊,傳于金始煐曰,自現者可嘉,而其中抹下三人,此是應頉,拔去。

○傳于尹東暹曰,成冊後自現者,幾許知入。

○傳于尹東暹曰,扈衛軍官,與禁軍行伍軍有異,憑依大臣,冒入者夥然,都民之見縮,專由乎此,故今番,雖節哛使用,追憶戊申,此輩效勞者多,此後切勿用之,而雖今番其果無率者,特爲頉下,以示予不忘往年之意。

○傳于尹東暹曰,樂生樂工,其勞多矣。三都監員役,奔走都監者,而今番混入於點下中,此後若以點下應頉中拔之,渠輩豈無向隅之歎?一體載錄於應頃事,分付京兆。傳曰,掌樂院,卽爲分付。

○傳于尹東暹曰,兩朔之內,國恤稠疊,弗欲疊用,其令廣抄,此則罔極中爲民之意,而若此之故,曾前不爲應役者,亦用其中,雖由於萬弗獲已,我國凡事,一開則爲例,此後切勿復引今規,曾前應頉下者,切勿使用,若有犯者,施以制書之律。噫,白首暮年,豈貽民弊?以此載於補編。

○魏昌祖達曰,臣與同副承旨金器大伴直矣。因大朝特敎,明日三角山、木覓山、漢江祈雨祭設行事,臣與右承旨尹東暹、同副承旨金器大差獻官,今將受香出去,而左承旨趙明鼎,右承旨尹東暹,纔已申退,所當牌招,右承旨則使之及時受香,左承旨則使之伴直,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竝牌招。

○傳于金器大曰,大祝,以曾經侍從,擇差受香後,卽爲以稟,祭報府亦卽書入。

○以洪啓九爲副司果。

○傳于尹東暹曰,三處獻官、執事,善爲齋沐,虔誠祈禱事,分付。

○傳于尹東暹曰,禮房承旨,持祭報府祭文草入侍。

○趙明鼎,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都監物力不足之數,參酌磨鍊,分排加劃後,以草記擧行事,命下矣。今番都監之當初分定時,就辛巳謄錄,參酌減定,三月設都監之後,則其所分定,又就前數中減半磨鍊者,蓋出於仰體節約之聖意,而固慮其有匱乏狼狽之患矣。僧軍減數赴役,又未滿月而放還,兩山陵石物,尙多未運,募軍輸入,費用浩繁,且魂殿、國葬兩都監,連次移送,誠爲大段不足之慮。方欲以加劃之意,煩請,此際浮莎軍二千名減數之代,亦當自都監募軍使用,其數亦不貲,日昨筵稟,實出於萬不獲已,依定奪參考各衙門前後分定文書,減之又減,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暹,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例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啓請受出,晦日內修正入啓,而全羅道會案,以合歿之類,戶還蕩減,自營門往復査正之間,勢未及期之意,道臣移文上來,故道臣推考,都會官守令,從重推考,御覽會計,待會案上來後,修正以入之意,入啓退限矣。全羅道會案,今纔來到,御覽會計受出,依例修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魏昌祖,以義禁府言達曰,中官李景聃,莫重薦新,不卽擧行,因傳敎令該府處之,殯殿多有擧行之事,以不應爲律施行事,徽旨達下矣。李景聃,以不應爲律,笞四十收贖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始煐,以內乘,以一二提調意啓曰,本寺內乘李萱,病狀猝劇,無以供職,且有難安情勢,累次呈狀。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尹東暹,以宣惠廳言啓曰,大行王妃發靷後,下玄宮前,山陵朝夕祭奠,封進生物,依前例分定各道,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煐,以一賑所言啓曰,本所留幕饑民,今五月十五日罷賑事,旣已草記蒙允矣。郞廳黃榏、李利曄,依例減下,將校、員役等,亦爲減去,而郞廳李埉,謄錄文書修正間,姑爲仍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莫重薦新,不卽擧行,當該中官,令該府處之,殯殿多有擧行之事,以應不爲律施行。

○十五日午時,上御通明殿廬次。禮判、廣州留守同爲入侍時,兼禮曹判書李益炡,廣州留守韓翼謩,右副承旨金始煐,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命廣留進前曰,予以此服色,見諸臣而哭,若受弔者然,故不爲之矣。見彼承宣,昨年耆老科,爲誰而設耶?仍俯哭良久而止,翼謩曰,殿下,何不念宗社之重,如是過哀?帝王之孝,與匹庶有異。且殿下,聖學高明,豈待臣等之言而節哀乎?惶恐敢達,勿爲過制。上曰,彼承宣今番特除,意蓋在焉,今見之,心甚悲痛矣。始煐曰,不避僭越,忽瞻天顔,罔極罔極矣。殿下如是何爲?伏望順變。上曰,前居留洪鳳漢未了之事,何以爲之耶?翼謩曰,當初米錢,散在民間者數多,僅僅收合,而且以湖南貿穀及惠廳相換者充數,則幾皆了當矣。上曰,然則其事善爲矣。翼謩曰,惠廳未及分俵者,四千餘石,而兵判不無所執,當見捧留狀而後,可以出給云,大體則是矣,而亦如是過矣。上曰,四千石,雖在惠廳,實南漢穀也,脫有不虞之備,則惠廳小無相持之事矣。因命書惠堂推考傳旨曰,南漢米,惠廳、湖南相換作米者,初料恐或不若說時,今問留守,事已成云,於保障,可謂幸矣,而該廳往復之際,自爾遲滯,未及分俵者,四千餘石云。旣成之後,湖米區畫,不過次第事,則過爲相持,以致過限,更爲作米,意蓋深矣,則何待捧留狀而後,分俵乎?以此之故,欲充軍餉而反縮,留庫,豈爲軍餉之意乎?該堂推考,明春府民分給時,先以此擧行。若或有府米貸用之事,必以此米擧行事,分付,而以頃者經歷、惠郞處置事,觀之,京廳分俵之際,不無操縱之弊,亦有不實之事,餘雖亦多,後復若此,則當該惠郞當重繩,府吏當刑配,以此亦爲嚴飭。上曰,南漢留庫,幾許耶?翼謩曰,折半則七萬餘石,元數則八萬餘石矣。上曰,李判府時,其留庫穀最多云矣。翼謩曰,非李判府,乃李箕鎭時也。上曰,李箕鎭,眞牢確之人也。若不堅守,則何以如是耶?始煐曰,禮判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上曰,注書出去,召禮判而入。上曰,廣州進香祭文,誰作之耶?翼謩曰,徐命臣製進矣。臣載祿,偕禮判進伏,益炡曰,旱災太甚,至於龜坼之境云,此時不可循例草記,故敢此仰達矣。臣於賓廳,與大臣相議,則大臣之意,亦如此矣。上曰,聞已三除草云,今年則且節尙早矣。況且鋤後旱乎?因山時,卽祈晴時也,今此祈雨,而旋又祈晴,尤爲念矣。上曰,雨澤狀啓,幾處入來耶?禮判曰,去月而後,狀啓入來,而三南則擧皆移秧,畿內則不得移秧云矣。上曰,此時若注雨則好矣,而旱徵頗多云,祈雨此時設行,可謂不先不後矣。因山時,若雨來,則將若之何?因命書祈雨祭傳旨曰,麥已登場,農有可望,近日凄風,雨意愈邈,雖在此中,顧我元元,其竊悶焉。今聞禮官所奏,大臣之意亦然云,而因山前設行,亦有庚子前例,初次祈雨,不卜日以十六日設行,靷日不遠,何循事常規,霈然而後,心可少弛,特遣近侍設行。三角山右承旨尹東暹,木覓山左副承旨魏昌祖,漢江同副承旨金器大差獻官事,分付諸執事另擇,祭文當製下。上曰,諺以爲,祈雨則不雨云,是可慮也,注書出去,今日內受香事,分付政院。上曰,廣留,有何所達耶?翼謩曰,無所仰達者矣。上曰,經歷,誰也?翼謩曰,尹坊也。上曰,尹坊,年少之人也。翼謩曰,爲人,甚精詳矣。上曰,兵判,甚固執矣,何待捧留狀而後,分俵乎?翼謩曰,此人本不如此,而至於此事,未免固執矣。上曰,禮房承旨,若不申退,則注書召入之。臣載祿入奏曰,已申退矣。上曰,豈不揚揚出去乎?如非懶承旨,必不留在矣。傳曰,廣州留守入侍時,禮曹判書入侍事。出榻敎

○五月十五日戌時,上御通明殿廬次。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明鼎,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曰,祭文,書朝鮮國王耶,只書國王耶?明鼎曰,只書國王,而北岳及漢江祭文,則書以國王某,而南山則不書御諱矣。上曰,是何故耶?明鼎曰,未能的知,而意蓋木覓則不入於望秩而然矣。上使承旨,讀御製祈雨祭文,至江陽韻,上曰,禮判云,韻字懸殊不協,何如?明鼎曰,無傷矣。陽字多有强字等韻,無不用之端矣。上曰,詩亦押此等韻耶?明鼎曰,然矣。上曰,詩則嚴切,雖不可,而若此等文,以音聲協之,無妨矣。上曰,祭文,無欠處耶?明鼎曰,然矣,而雖或有欠處,已書給無及矣。又曰,祭報府持入矣。上曰,讀奏之。明鼎讀訖,上命書傳敎曰,摘奸史官二員,一則上番兼春秋進去,一則宣傳官進去,而標信持去,只流gg留g丹鳳門,而中官亦往還矣。明鼎曰,小退,可乎?上曰,出去擧行此事後,歸院,可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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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右承旨尹東暹坐直。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金載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夜一更,月暈。

○魏昌祖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李壽德呈辭,李廷喆在外,持平朱炯質呈辭,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金始煐曰,承旨入侍。

○趙暾達曰,右承旨尹東暹,同副承旨金器大,以祈雨祭獻官,罷祭後未及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大臣、備局堂上,依定式來待矣,敢啓。傳曰,大臣、備局堂上詣閤。

○傳于魏昌祖曰,轝士大將使之入來,轝士軍成冊來到則入之。

○傳于金始煐曰,承旨入bb侍b,轝士大將入侍。

○以設書金敎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兵曹口傳政事,以具天謙爲內乘。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纘述爲左邊捕盜大將。

○魏昌祖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鄭纘述,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以爲傳授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鄭翬良進,參判南泰齊病,參議朴相德進,左承旨趙明鼎進。兵批,判書李𪻶都監進,參判李應協病,參議未差,參知李昌儒入直進。

○吏批啓曰,新除授通禮院左通禮李奎徽,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本曹佐郞南綺老呈狀內,親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沈鑧爲執義,李世澤爲持平,金華鎭爲副校理,尹東昇爲輔德,趙曮爲兼文學,洪鳳漢爲判義禁,申晦爲同經筵,成天柱爲兵曹參議,李徽中爲吏曹佐郞,任晙爲兵曹正郞,李正吾爲兵曹佐郞,李興宗爲禮曹佐郞,徐魯修爲漢城庶尹,朴師建爲敦寧判官,金履福爲掌樂主簿,徐命應爲成川府使,金致恭爲載寧郡守。承文正字單李長泰,校書博士單南重,陜城君單李泰蕃,承襲封君同知單李振聃,僉知單朴千敵。副護軍李景喆、尹懋敎、尹光迪、金元行,副司直李之億、韓光肇、具允明、李奎采、金永燮,副司正金樂洙。

○傳于魏昌祖曰,昨今日中官處分傳敎,承旨持而入侍。

○魏昌祖,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gg東耤g親耕田所種小麥,今五月十八日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攝刈。

○尹東暹,以二賑所言啓曰,本所饋粥饑民中,願歸之類,四百二十二口,今月初十日以前,連次給糧,遣歸本土之意,纔已啓達矣。其餘留幕之類,十一日以後,又爲連續發遣,今日則依前例饋飯給糧罷送者,通爲八百三十四口,篤病染病之人,隨其差復,亦已一體給糧放送,而染病未差者六口,則自本所距東西活人署,俱爲隔遠,勢難運送,故仍留其幕,而染病監官,姑不減去,磨鍊糧料,分給病口,使之專意救活,而本所依定奪自今日撤罷郞廳三員中,李命祿、鄭翼濟依例減下,尹心宰限謄錄修正間,姑爲仍察,將校員役,一倂減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尹光暹書曰,伏以上天荐割,坤聖禮陟,日月無幾,我東朝仙馭,繼又賓天,率普崩隕,朝野同情,伏惟大小朝,孝思出天,哀毁過制,受損必深,臣不勝犬馬憂戀之忱。臣於二月初,獲蒙恩暇,來省父病,迺者忽伏承諫省除旨,仍有馹召之令,榮動蓬蓽,感惶靡措。念臣,向來蓋叨見職,莫效微責,竟速譴替,區區情地,雖無抗顔復玷之勢,顧今國哀仍疊,上下哀遑之辰,理宜促裝就道,入城祈免,而第臣父病,積祟苫塊,浹朔沈苦。比又傷暑,症形越添,粥飮專却,眞元益陷,昏昏床席,轉側須人,臣之目下情理,實不容一日離捨,玆敢冒暴哀懇,從縣道陳聞。伏乞睿慈,俯加憐察,亟遞臣職,俾便救護,因治臣傲慢之罪,以昭法紀,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攀號摧慟之中,又遭此罔極之痛,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又積日哀毁,焦煎曷喩?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副司直權相一書曰,伏以昊天降割,聖母禮陟,攀號崩隕,朝野同然。伏惟睿孝純篤,哀慕罔極,有不可勝堪,而且東朝違豫之候,累日彌留,上下焦遑,幸賴廟社垂佑,誠孝有格,遄臻康復,賀儀載擧,臣不勝欣喜之情。縣道陳章,略伸誠悃,而中間遲滯,未及上送之際,忽伏聞大王大妃殿下,奄棄臣民,如喪之痛,靡所逮及,八域含生,方日以天和遄復,聖算無疆,爲往牒罕有之大慶,曾未時月,遽承哀音,益復摧痛萬萬。我聖上出天之孝,侍湯焦煎,奄罹此境,叩叫之痛,哭泣之哀,想益罔涯,衰麻在身之訓,聖上豈不熟講,而孝思之至,孺慕之切,有不能自抑,我邸下大病新差之後,未過數月,疊遭喪禍,欒欒遑遑,見於顔色,則大朝哀疚之懷,有所難堪者。伏乞强加節抑之方,自盡其調護之道而後,至誠奉慰於嚴廬之下,亦或順變節哀,玉體不甚傷損,而可得以支勝,京外臣民之日夜顒望,專在於此矣。臣荐蒙異恩,心極悚感,而屛伏於嶺外窮村,朝報京音,不得續聞,憂戀迫鬱,萬倍於平常之日,年迫八耋,病入膏肓,半千長途,無由扶曳進去,隨參於陪祭之列,北望天門,心魂飛越,情虧體缺,罪合萬殞。向於正月初,伏聞痘候順吉,不堪頌抃,陳書上送矣,因喉院以家僮直呈有禁令,不捧而還送,此緣臣不知邦禁之致,而愚忠尙今鬱結,敢具短章,仰陳微誠,伏乞矜諒而垂察焉。答曰,覽書具悉。攀號摧慟之中,又遭此罔極之痛,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又積日哀毁,焦煎曷喩?卿其勿辭察職。

○五月十六日丑時,上御通明殿廬次。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金始煐,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曰,今日,備局入侍爲之耶?始煐曰,然矣。命書傳旨曰,麥事已登,耕耘不愆,罔極之中,夙宵一心,唯望有年,近因旱氣,竊憫曷喩?雖値停大小祀之時,已有古例,若過時日,尤爲切迫,故不拘常規,命承宣而祈雨。時至坐廬次庭而望雲漢,風色雖不甚,雨意其猶邈,仰瞻殯殿,慰小子之音莫聞,下顧元元,撤耘望雨之狀若覩。噫,誠孝淺薄,莫能致誠於侍湯,又由否德,亦不能致方寸之雨,俯仰愧恧,此心難抑,攀號進湯,特召承宣,曉諭誠淺涼德之過,仍限得雨,減膳以示飭躬之意。吁嗟臣工,莫曰徑先服衰,未過引日,遣官祈雨,豈非常年?況停祀之日,亦豈拘常格?遲滯之間,農若不及。嗚呼,此時,何心對民?且極無極備,理之常也。不雨於此時,而愆期判農,後時成霖,有礙引日,可謂爲親孝矣,可謂爲民誠乎?思之及此,氷炭交中,初次命承宣,非不知徑先而然也,減膳之敎,亦非不知徑先而然也,噫,心焉如灼,慰敎莫聞,瞻彼田野,爲民欲代,減膳小節,何以伸懷?噫,前日減膳時,每敎慈殿所捧外,況尤殯殿貞聖欑供,亦何預?于今元良代理,宜勉其倦,只予及元良供膳擧行,承旨取覽囚徒,輕囚放釋。書至減膳事,始煐曰,豈下此減膳之敎耶?上曰,減膳事,是乃末節也。予之一日所進,不過數合,若有益於民事,則予無惜矣,予坐於殯殿門外,小睡而覺焉,則夜已三更矣。因沐浴出坐廬庭矣,曉氣逼體,故今始入坐矣。又至慈敎莫聞之句,卽發號痛,始煐曰,何過哀之至此耶?臣不勝下懷之切悶矣。上哭小許止,而更呼書訖,使承旨讀之,又命書中官勘律傳旨曰,聞下敎連續自現,可知秉彝之不泯,王令當信,分付該府,只今番擧行,勿爲追錄於洞役,其令自新於日後,而王者政令,必自近習先,爲中官者,密邇君側,宜先常人,而觀望追現者夥然,此不嚴懲,漢、唐豈遠?其中不仕者,特爲分揀。文道器,以長番中官,今乃自現,尤爲無狀,令該府施以制書有違私律。韓景愈,雖非長番,以殯殿都薛里,何敢若此?亦涉無狀。渠若自現,自當以奴,亦何敢奴名自現乎?自重之狀,尤爲無狀,罷職不敍。中官金命胤、金義兼、崔起巘、崔道章、白圭瑞、洪廷采、金鼎杓、尹聘三、潘後岳、申宅夏、文鳳章、金百齡,一倂罷職。李春芳以曾經掖屬,今乃强爲自現,不可不嚴懲,令秋曹決杖一百。此外未及聞知,不是異事,勿拘早晩,許令自現,時仕中官,不爲自現者,令內侍府査報該府,以制書有違律,一體勘律,其若掩置不報,當該府有司、府郞、中官,鍾城府勿限年定配事,分付。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六日辰時,上御通明殿廬次。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金尙魯,右議政申晩,禮曹判書李益炡,行司直金聖應,右參贊洪象漢,判敦寧洪鳳漢,工曹判書李鼎輔,吏曹判書鄭翬良,刑曹判書吳彦儒,知事金漢喆,行副司直申晦,行副司直具善行,行副司直徐志修,行副司直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始煐,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尙魯曰,日氣甚熱,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而頃者便血,必是心慮之過用矣。晩曰,厥後無更發之患耶?上曰,無復發矣。晩曰,聞昨夜徹宵,實爲伏慮矣。上曰,日旱太甚,用此尤憫矣。尙魯曰,臣等亦以竊憫,而聞外間之言,則念間雨來,則可免歉歲矣。上曰,極備極無,理之常也,若因山時多雨,極爲慮矣。晩曰,湖南則雨澤有過,妨於收麥,而畓庫多已移秧云矣。尙魯曰,卽今南中過雨,而忠淸道天安等地,亦得雨頗洽云,三南猶可敍憂,而麥事稍登矣。上曰,今日頗有雨徵矣。尙魯曰,殿下至誠望雨,天必孚應而雨必來矣。仍問東宮候,上曰,一樣矣。尙魯曰,領相以眩疾,今不得入參矣。上曰,頃日目覩之,實不知眩氣之至此極也。晩曰,流黃水,連爲煎洗,而搔癢之症,何如?上曰,停之,而昨日沐浴後,稍勝矣。上曰,勅使雖飛來,想未及於因山時矣。尙魯曰,然矣。上顧禮判曰,迎勅日,果致祭乎?對曰,前例然矣。尙魯曰,昨年八月筵中,長湍府使李樀,以本府山下三面居民,避苦趨歇,自願投屬於松都牙兵之役,以致本府良額,轉益難充,入籍之類,一倂還屬事,仰達,有一自均役之後,旣無濫捧之事,亦飭歇役之規,其涉訝矣。令備局査問稟處之敎,故依下敎,發關於松都,而留守吳遂采査狀,頃始來到,備陳庚子以後各樣軍保錢,次次減數之由。又以爲,辛未均役後,徐宗伋爲留守時,以牙兵良軍,則錢一兩二錢,私軍則六錢,成節目收捧云矣。長湍山下之面,蓋與松都接壤,而松都良役,本來最歇,且有管理營力勢之故,良民投屬之弊,從前已如此,此弊嚴飭,然後該邑軍額,始可以成樣。勿計年之久近,入籍長湍,而名編松都者,一一査出,還屬長湍之意,嚴飭分付於本道道臣及松都守臣,不但此邑爲然,豐德此弊,尤有甚焉。臣曾以御史,奉命畿內時詳陳,而痛禁之若而年,則稍有效,而年久之後,其弊猶前云,朝令之不行,殊涉寒心,一體嚴飭,使之還屬。至於保布事,均役立法之初,特下絲綸,辭敎至嚴,各樣身布,一疋之外,旣令加減不得,而松都之違法減捧,如此,事發之後,不可無飭,當該留守徐宗伋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日後繡衣廉問時,其若復然,當重繩,而此則雖不奏,欲爲下敎,身爲居留之臣,豈忍若此?非表端之意,不可罷職而止,罷職不敍,可也。出擧條上曰,摠戎使言守令空官者多云,一倂申飭,可也。尙魯曰,如安岳鄭光忠,南原徐有常,則有異於他守令,因山後,使之下去,好矣。上曰,可矣。尙魯曰,此開城留守吳遂采狀啓也。以爲,海西民之來居本營時,充定牙兵,而還歸本土者,今若一倂汰定於本邑軍保,則以本營居民,決難一一充代,松軍之遍在諸道者,亦且夥然,若於海西,先開此路,則他道必將繼起,特軫本營事勢,依前仍置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此事,以朝家事體言之,所當一倂汰罷,而松都以至狹之地,方設直路之關防,湍、豐良保,旣令刷還本邑,海西軍丁,又令移屬該道,則許多見失之軍額,猝難代塡,此亦不可不念。今此三百餘名中,多年應役,屢經習操者,依前仍屬松都,而此額有頉之代,勿令該邑充定,似涉兩便,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予意則不然矣,一依長湍例爲之,可也。出擧條尙魯曰,昨年冬,均廳堂上洪鳳漢,以南漢城內將校軍兵,流來所受之特復百八十結事,筵請,令廟堂稟處,命下備局矣。似聞本府事勢,自經頃年釐正,旣納許多米錢,而若又失此,則本府無他代給之物,軍校亦無支遣之道云,自上爲軫保障之重,特許仍給,則臣等亦不必覆難,而以事面言之,雖曰特復,旣無文蹟,田結甚重,有關後弊,自下,何可仰請而許施乎?上曰,無文跡gg文蹟g,則何謂之特復而尙存耶?鳳漢曰,旣名以特復,故自前文書有無,初無留意之事,今始覺得,旣覺之後,不得不仰請處分,而今若失此,則本城事勢,萬分可慮矣。上曰,其來蓋久,特爲許給。出擧條益炡曰,大行王妃因山後,虞祭依前定奪設行,而六月望祭及七月朔祭,在於大行大王大妃因山前,雖是喪中之祭,因山後朔望祭,旣備三獻之禮,則當其停祭之時,不無掣肘之端,不可不一番稟定,故敢此仰達。下詢入侍大臣,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魯曰,此乃三年內,變奠爲祭之祭也。推之禮意,則視殷奠無甚相遠,與他大中之祀,不同,雖在大殯殿,因山前似當行之矣。晩曰,臣實昧於禮節,難以臆對,而第念,朔望祭與卒哭等,他祭有異,似無不可行之端,左相所達,誠然矣。上曰,朔望祭不可停止,依大臣所奏行之,可也。出擧條益炡曰,大行王妃發靷時,啓殯前期三日,社稷、宗廟,只行告文矣。大行大王大妃殯殿事,當一體告由,而無可據前例,何以爲之乎?上曰,一體擧行,宜矣。出擧條益炡曰,七月因山時,自上明陵展謁,雖以衰服磨鍊,而似當去杖免絰行禮,而無可據之文,何以爲之乎?上曰,不必免絰,只去杖,以此磨鍊,宜矣。益炡曰,七月因山,陪進山陵時,或有朝臣入侍之事,則伊時百官、承史,俱以衰服侍衛,亦以此服色,仍爲入侍乎?上曰,當以衰服入侍矣。晩曰,前後勸農之聖敎,至嚴且勤,而至有勸耕陳田,降等降續之敎,其在外方,奉行之道,想必十分惕念,庶有實效,而今則麥事登場,根耕方張,若不更飭,不無解弛之慮。分付各道道臣,就其道內,毋論春耕根耕,陳田之起耕者,逐邑詳査,卽爲陳聞,而又於各其邑下,以陳田幾結起耕,詳細懸錄修成冊,報于備局,以爲考勤慢處之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曰,領相病未入侍,送言於臣等以爲,頃以長湍府使李樀仍任事,仰達,而第軍餉事體甚重,不可只爲仍任,宜有警責云,聞其未捧數旣不多,此時畿邑守令,遞易可悶。長湍府使李樀,依領相所達,姑爲仍任,而軍餉未捧之罪,不可不飭,從重推考,待緘辭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聖應曰,慈殿患候平復後,諸道放未放疏決,何以爲之?上曰,循例處之,可也。聖應曰,繡衣書啓中,守令口招後,有後日登對時稟處之命,而今已捧招,故敢達矣。上曰,李世馨外,循例議處,可也。出擧條象漢曰,日昨轝士大將具善復入侍時,市民軍各廛,分半使役,一用於六月因山,一用於七月因山事,稟定矣,其意,雖出於平均分排之計,而如此爲之,則其身,雖不疊役,其廛之再次浮費,爲弊不貲。今若量度廛之大小,人丁壯弱,以廛分排兩次,而勿爲分半於一廛之內,則似爲便當,故敢達。上曰,若於一廛之內,分半使用,則其弊必多,依所達爲之,可也。出擧條象漢曰,朝家旣出轝士大將,則勿論坊民市民,其所分排,固當一付之於轝士大將,而外梓宮所入,坊民軍丁及莎草軍、漢城府次知,故其間亦多弊端,今後一倂付之轝士大將,永爲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曰,日者因摠護使所達,弘陵因山時,京都監堂上各一員,郞廳各二員留在事,命下矣。第伏念,殯殿都監,旣有祭物照檢之事,又有堂上直宿之規,則固當如此,而國葬都監,則堂上元無直宿之事,畢役之後,郞廳通三房,只一人輪直矣。臣等之不得備員隨往,不但儀文欠缺,郞廳之除留二員,亦不無苟艱之患,若只留郞廳一人,則事勢便當,僚堂之意,亦如此,故昨已往復於摠護使,敢此仰達。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魯曰,都監事役已畢,則諸堂似當盡數陪往,如未畢役,則似當分留,此則惟在其時畢役與否矣。象漢曰,事在畢役後,則郞廳一員留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慈殿患候平復慶科,今則便作哀科矣。數朔之內,人事雖變,慶科,何忍不設耶?尙魯曰,果如領相之言,行之悲矣,不行亦悲矣。上曰,慶科,斷不可已也。尙魯曰,然矣。上曰,如是不雨,而因山時若雨,則將奈何?予甚沓沓,而不聞慈敎之慰諭,仍擧哀。尙魯曰,如彼過哀,誠可煎憫矣。何不念聖體之至重乎?又曰,因山時,臣若隨駕,則晝停所,必有窘急之弊,先往,何如?上曰,與摠護使,先行陪轝而往,可也。尙魯曰,備局副提調朴尙德,差下已久,尙不行公,日昨小朝次對時,陳達申飭,而亦無動靜,撕捱旣無意義,事體殊涉未安。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彦儒曰,南伐院,是城外至近之地,而賊人白晝放銃,奪財殺人,都門咫尺,白晝行人,不得相通,亦一世變,宜有各別嚴飭之道矣。罪人旣已承款,所當結案正法,而結案之後,不待時處斬之律,不可少緩。第念,此時罪人之正法,似涉未安,故臣果議於大臣,大臣之意亦然,而但自臣曹不經筵稟,直爲自下稽滯,恐亦未安,敢此仰達,而此是有關一律,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待因山後處之,可矣,而放砲罪人,稱以軍門人,若不懲治,則何以懲他?臺臣緘默,極可慨矣。晦曰,頃以捕將不能檢察,有臺臣所懷矣。上曰,何以啓捕將,而不啓訓將乎?命書傳敎曰,今聞咫尺都門之外,軍兵放銃殺人,而其軍,卽訓局牢子也。此曾所未聞者,常時紀律若嚴,豈有此事,不可循例勘律,過七月後,令都監習操時,梟示警衆,其外律令,令秋曹依法擧行,而當該大將,其在嚴師律之道,不可不嚴飭,罷職不敍,當該中軍,先罷後拿,若此而臺臣默無一言,可謂寒心。仍問一都憲,只劾捕將,不及該營云。可謂本末倒置,其時都憲罷職。上曰,訓將有闕代,令禁將兼察,姑勿出代,左捕將拿處代,令右大將兼察,而竝牌招聽傳敎。彦儒曰,又有以子弑父之變怪,其窮凶情節,臣不欲煩浼聖聽,而罪關綱常,亦不可以罪人之未及正法而徑斃,不施當施之律矣。上曰,其人,誰也?彦儒曰,寫字官李壽長之孫也。上曰,壽長,爲人頗善矣。其名,誰也,年且幾何?彦儒曰,渠旣中人,與常漢有異,而其所行,窮凶極惡,以鐵杵亂打其項而殺之,比他綱常之罪人,尤爲凶慘,而其名祚遠也,年可三十矣。尙魯曰,其人喪性云矣。象漢曰,常時稱孝子云矣。彦儒曰,非喪性而豈有作此變之理乎?渠旣承款,則雖緣國有事故,未及依法設鞫,具格正法,而緣坐之律,宜有追施之道矣,然事未前有,律亦至,該曹亦不敢循例草記而擧行,故有此筵達。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因山後施本律,可也。命書傳敎曰,昔丙吉,不問殺人而問牛喘,牛喘猶然,況關係綱常者乎?今日聞秋判所奏,李祚遠事,世間天下,豈有是事乎?其所徑斃,萬萬痛駭,旣已承款,其餘當律,令該府卽爲擧行。上曰,御史鄭尙淳,使之潛行潛來矣。尙魯曰,本道官衙之潛入,非矣,推問,何如?上曰,御史推問,有關後弊,勿問,可也。尙魯曰,下敎則是矣,而第入衙挾妓之事,則可禁矣。上曰,予欲緘問,而御史緘問,事涉,如何也?尙魯曰,尙淳方在外任,自本監營捧納緘問,似無妨矣。至於臺臣緘問,則未知前或有此事耶?上曰,此入侍中,亦有曾爲緘問者矣。尙魯曰,未知謂誰也。上曰,是乃下班第二人也。尙魯曰,志修則曾有到院陳供之事,而與秋曹納供,有異,使臺銜者,緘問於秋曹,非待臺臣之道矣。臣則以爲不可矣。上曰,是則予未及思,而不善爲之矣。上曰,趙雲逵,尙不行公耶?翬良曰,向者國恤時,連參哭班,而今則病難行公云矣。上曰,爲何官?象漢曰,方爲都憲,潛自棄置,則自然行公矣。上曰,然乎?尙魯曰,李成中,殿下留意用之,則可以召來矣。上曰,以轝軍事,使宣傳官廉察,則有一人言,若給情債於京兆書吏而得免,則寧以此錢雇人應役矣,略知其人心矣。以今番梓宮陪進事,見之,轝將實不輕,而爲人甚善矣。尙魯曰,善矣。上曰,柔善矣。尙魯曰,臣則非謂性稟之柔善,謂其人物之善矣。上曰,雖善,比之渠從兄之精通,猶爲次也。上曰,徐有大頗善矣。尙魯曰,然矣。且具天謙,臣雖未見,而乙亥別薦者,人物非輕云矣。上曰,此誰也?尙魯曰,善行之養子,善慶之生子,而洪昌漢之甥,故酷似其舅矣。上謂金始煐曰,彼承旨筋力,如兵判而好矣。尙魯曰,非但筋力好矣,實是可用之人矣。上曰,耆老科,卽罕有之科也。聞金領府事謂彼承旨曰,科擧,何不早決,而今始爲之云,則彼承旨曰,欲做好科而然矣,此言甚好矣。上曰,卽今金領府之病,何如?頃日使儒臣持入《禮記》披覽時,多有疑晦處,實欲召見而無路矣。諸臣中,誰有習知《禮記》者乎?晦曰,金領府家,聞有論難冊子,而頗詳於《禮記》,取覽,似好矣。李宜哲、朴聖源,亦有工夫云矣。上曰,此人,雖有工於《禮記》,猶不如金領府耳。象漢曰,臣曾見之,以《禮記》補註名篇,而厥數五卷,臣前以刊行爲好,仰達矣。上曰,然乎?尙魯曰,金領府頃於國恤,連入參哭班,蓋神氣好時,能可出入矣。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六日午時,上御通明殿廬次。承旨、轝士大將入侍時,轝士大將具善復,右副承旨魏昌祖,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曰,自現者,已點考耶?又有追來自現,成冊,使注書持入。臣載祿復命曰,問于政院,則以司謁俄已奉入矣。上曰,捕盜軍官,出轝軍耶?善復曰,亦爲之矣。上曰,內侍之不自現者夥然,可謂無據矣。善復曰,漢府方時抄出而爲難矣。上曰,聞宣傳官所達,人有言,若用人情而得免,寧雇人而應役矣,其言善矣。轝軍之健壯者,卽士夫家奴矣。善復曰,然矣,而江上之人,皆習於運卜任員,常使力者,能善擔轝矣,七月運軍,則加排矣。上曰,陵路之遠近,不甚相殊,運軍一體磨鍊用之,可矣。善復曰,漢府方竭力搜選,而憂其不足矣,臣意則弘陵靷行大轝運軍,暫留待其歸路,下粧運入,似好矣。靷行,似當午前到陵所,而上粧諸具,聞皆燒火,而只運入下粧,則費勩小,而運軍之役,惟在一日之內,必無所妨矣。上曰,已擔者,次次立之而入來耶?善復曰,然矣。上曰,此亦爲二次使役矣,不可也。昌祖曰,臣未諳事情之如何,而以轝軍一節,至煩聖上日夜之慮,是何過度之至此也?善復曰,臣立度人長竹,適此點軍,而有一常漢,與初點時,長短有異,故嚴問則云,渠往契會,代人以點,故使之回示,而臣可謂空裏之將,無竹箭無石灰,故取柴灰塗面回示,則莫不肅然畏戢矣。上曰,其然乎?善復曰,轝軍必不足矣。上曰,中官皆立奴雇立,而戶籍無率丁,而奴婢皆入,近畿其習,可痛矣。善復曰,貧寒士夫家,雖無率丁,而外方奴婢之入籍者,例多矣。上曰,然乎?外方奴之入籍,何也?善復曰,慮其有落漏見失,故例爲入之矣。又曰,七月則從事官二員,加差任之,何如?上曰,今從事官,誰某也?善復曰,李宗謙、尹重淵矣。昌祖曰,二次所用之軍,使京兆刻期,抄報於轝士廳,點分用之,似好矣。善復曰,非不知此之爲好,而時急未盡抄選,不可及之矣。上命書傳旨曰,下敎中若自現,則勿問事,已敎,王令當信,而其中中官所爲,尤涉無據,故嚴處之矣,更思之,未及自現者聞此,想必人人自疑,此非開自現之路者,下敎中差等更下。噫,于今予意,不欲疊用,所重在焉。初度習儀前,若不盡爲自現,究其心,則毫無秉彝者,配律,何惜?若是略略自現,專由乎京兆五部之不能曉喩,洞任之從中作俑,該府諸堂,又爲從重推考,爲頭洞任,令轝士大將決棍,申飭。上謂善復曰,雖張三來而李四來,在卿自擇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六日人定時,上御通明殿廬次。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魏昌祖,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曰,今下敎鋪之。昌祖曰,此非昨日之事,乃是今晨之事,而俄有昨今傳敎持入之命矣。上曰,此其敎矣。命書傳敎曰,噫,二朔之內,國恤稠疊,豈有前牒,而今聞殯殿次知中官,造果次知中官,俱爲謀頉,而特敎之下,不爲自現,下敎抄啓之後,强爲書呈,事之無狀,莫此爲甚。中官李景聃、孫世榮、金以載,竝罷職不敍,其餘十九人竝罷職,郞廳文鳳周,其所對,尤爲無狀,令該府制書有違私律施行。今日自現之類,待內侍府成冊,一依頃者初三運軍例疊用,此則先於近習之意,五部自現之不齊,似由於未及聞知之致。勿咎遲滯,而若初度習儀後自現者,是慢民也,其亦疊用,終不自現者,此都無秉彝之心者也。噫,聞哀痛之敎,不爲動念,將焉用彼士民哉?隨其事現,令京兆草記,施以杖一百之律姑飭目前,莫重正日,若或有不實生梗之弊,則當該點軍領付,都廳監董官,事過後當施軍律,以此嚴飭,初度習儀前,一倂塡充草記事,分付轝士廳。諸臣以次退出。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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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右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金載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申時,日暈。

○魏昌祖達曰,大司憲趙雲逵,執義沈鑧未肅拜,掌令李壽德呈辭,李廷喆,持平李世澤在外,朱炯質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副校理金華鎭,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尹東昇,兼文學趙曮,除拜之下,不爲出肅,說書金敎材,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趙明鼎曰,龍山江、楮子島,再次祈雨祭設行。

○傳于尹東暹曰,返虞差員及進香差員之在京者書入。

○傳于魏昌祖曰,堤堰堂上差使員上來,守令使之入侍,禮房承旨牌招入侍,御製編次人同爲入侍。

○金器大啓曰,漢城府判尹金相奭,左尹曺命采,右尹魚錫胤,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

○魏昌祖啓曰,堤堰堂上差使員上來,守令、禮房承旨、編次人,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趙明鼎曰,頃日親製祭文草,有累件,使香室官持入,同副承旨同爲入侍,玉堂上下番,有下敎事,亦爲入侍。

○趙明鼎,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達曰,慶尙道六月朔竹笋進上,今方來到,而膳狀中,以五月十五日書塡矣,七日之程,一日來到,萬無其理,此必誤書之致。莫重入啓膳狀,不勤致察,事體未安,道臣推考,何如?令曰,依。

○金始煐,以備邊司言達曰,前兵使金亨魯,家在忠淸道淸州地,而上京卒逝,今將返柩,考見本司謄錄,則曾經從二品實職,而客沒京中者,自本司達請,題給擔軍,已成規例矣。今此金亨魯返葬時,依例擔軍題給之意,分付京畿、忠淸兩道,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掌樂院所報,則頃因捕廳編鍾出賣人捉得之報,自本院諸處樂器,一倂照驗gg照檢g,則仁政殿軒架編鍾四枚,果爲見失,而二枚則自捕廳推送,二枚則終未推得云,莫重樂器之見失,事甚驚駭。偸竊人多般究問,旣不得推出,則不可不備數,編鍾二枚,卽令戶、工曹改造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健元陵、顯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官員聯名所報,則陵內虎患特甚,白晝橫行,咆哮跳踉,亦有人物囕殺之患,陵官奉審與守直巡山等節,不得如常爲之,斯速變通云,陵寢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極爲驚駭。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金始煐,以兵曹言達曰,五衛將尹勉敎呈狀內,意外得除敦寧都正所帶之職,依例遞改云。五衛將之職,雖曰兼銜,其在事例,不可仍帶,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敦寧府判官任遾,旣遞本職,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魏昌祖,以內乘,以一二提調意啓曰,新除授內乘具天謙,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任遾爲副司果,具天謙爲副司正。

○魏昌祖,以義禁府言啓曰,徑斃罪人祚遠,旣已承款,其餘當律,令該府卽爲擧行事,命下矣。弑父罪人祚遠,依法典妻子女爲奴,破家瀦澤,降其邑號,罷其守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五月十六日,大臣、備局堂上入侍時,傳曰,今聞咫尺都門之外,軍兵放銃殺人,而其軍,卽訓局牢子云,此曾所未聞者,常時紀律若嚴,豈有此事?不可循例勘律,過七月後,令都監習操時,梟示警衆,其外律,令秋曹依法擧行事,命下矣。放銃賊人朴再春,依傳敎待七月梟示次,移送訓局,干連罪人金天命,自本曹考律勘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器大,以轝士廳言啓曰,因傳敎各部爲頭洞任,使之査出,決棍各十五度後,各別嚴飭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魏昌祖,以刑曹言達曰,今五月十六日,承旨入侍時,傳曰,李春芳以曾經掖屬,今乃强爲自現,不可不嚴懲。令秋曹端川府定配事傳敎,據發配單子,纔已達下,而去夜李春芳以決杖一百,改啓下矣。李春芳依傳敎決杖一百後,卽爲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掌令李壽德達曰,臣於昨日大朝,嚴飭紀律之下,至有臺臣默無一言之聖敎,臣於是,惶懍愧恧,罔知攸措。臣適忝臺地,未卽論列,含默不言之失,在所難免,豈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魏昌祖達曰,掌令李壽德,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兵曹判書李𪻶書曰,伏以臣,伏聞日昨大朝筵中,因南漢事,有特推之命,誠不勝悚惶震越之至。蓋其時各邑所報,或有數爻相左者,或有姑無收捧者,臣之愚意,彼必捧留,然後此可出給,故往復之際,自爾遲滯,不免爲反縮軍餉之歸,臨事乖錯之失,實難自解。雖蒙聖度寬假,只是薄勘,而揆以義分,何敢晏然自安於職次乎?仍伏念,臣受恩如山,圖報無地,惟以筋力奔走,爲一分自效之道,而本來稟賦虛脆,加以善病,自數年以來,連處要煩之地,鞅掌勞碌,日復一日,外疲筋骨,內傷心神,凋朽轉甚,勢若下山,不待完轉gg宛轉g叫死,而更無奮身陳力之望矣。伏乞离明,特加矜察,亟令重勘辜犯,俾得以卸解重擔,調息殘喘,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五月十七日酉時,上御通明殿廬次。承旨、漢城府三堂上入侍時,提偃堂上、編次人、差使員、守令、同副承旨、玉堂上下番,追後入侍時,判尹金相奭,左尹曺命采,右尹魚錫胤,編次人李喆輔,堤堰堂上李𪻶、金漢喆,安岳郡守鄭光忠,南原府使徐有常,洪州牧使南惠老,校理南泰著,修撰洪良漢,左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問京兆堂上,若盡充轝軍而求對,則予以爲許對也,不然則三堂,當有處分事,退去之意,分付。臣載祿復命曰,京兆堂bb上b以爲,轝軍則盡充,而有稟定之事,來詣請對云矣。上曰,然則注書出去,使之入侍。明鼎曰,金領府以爲,《禮記》補註,未及修正,方在草冊中,不得入達云矣。上曰,修正後一本以入,可也。臣載祿,引入京兆堂上,上曰,轝軍盡爲充定乎?相奭曰,名數則僅爲充定,而若無自現下敎,則臣等,何以得充數耶?命采曰,自現之軍,箇箇壯實,而有若忠義感激者,第三運慕華嶺,渠自當之云矣。又曰,士夫家奴子疊用,聖上以爲持難,而大抵兩班家奴,皆壯實之人也。上曰,以宣傳官廉察事,見之,三門外皆晏然,可知。以是之故,京兆堂上,予以爲信也,自現軍,予甚慮之,聞箇箇壯實云,是可幸矣。命采曰,名數僅充,而必有餘軍,然後可矣,敢此仰達矣。上曰,魏昌祖以爲,必有數千餘軍而後可云,而數千餘軍,何以得出乎?命采曰,自現軍以爲,不混於他軍,而自作一運,自當慕華館矣。上曰,以此觀之,則民心甚非偶然矣。上曰,判尹,甚爲雅詳,而久在散地,故除矣。今躋正卿,猝當大事,以今日所奏觀之,其雅詳,可知矣。錫胤曰,泮漢四十名,來誦下敎而自願矣。上曰,此誠貴矣,誦下敎,豈不貴乎?上曰,予昨言具善復云,都監軍如欲用之,則必至於涕泣樂赴,而予豈忍用之哉?庚子年因山時,爲百姓者,多來赴役矣,今聞泮漢之慷慨自現,實爲嘉尙,必有松都遺風而然也,松都之人,予甚爲嘉矣。明鼎曰,彼上番,卽松都人也。上曰,頃日吳遂采所達二人,名在未通淸秩,故予以書附耳。上曰,泮漢,尙今祭于文成公云,此亦不忘本之意也。上命書京兆堂郞,特寢越捧,投畀傳敎曰,善爲曉諭,民能知感,宜示其尙,特寢京兆諸堂越捧之命,投畀首郞放送,王者處分,宮府一體,以不卽自現,投畀中官,亦爲放送,今則事已了矣,事過後該郞、部郞,令該府處之之命,應在勿施中矣。上曰,民之自現如此,雖守城,可以爲之矣。上曰,賴卿等之德,多矣,宣力善爲之,好矣。相奭曰,以浮莎軍事,有所稟達矣。七月因山時,浮莎軍亦爲減除乎?上曰,然矣。錫胤曰,然則千名餘存,今則必無不足之患矣。上曰,判尹、右尹,今番特除矣,果當難當事矣。明鼎曰,判尹今番見之,極爲安詳,而謹愼於事矣。上曰,承旨之言,是矣。上曰,差員一人式進前。光忠進伏,上曰,年事,何如?光忠曰,牟則大豐,而黍粟亦好,若數日內雨來,則果豐矣。上曰,元元保護,專在守令,極力治民焉。惠老進伏,上曰,農事,何如?惠老曰,牟則大豐,而有水根畓,盡爲移秧,高燥處,則尙未移秧矣。上曰,明日下去,極力治民。命書傳敎曰,洪州牧使,其令明日內辭朝,此後進香差使員,禮行後,其令卽爲下往。有常進伏,上曰,兩麥,何如?有常曰,免凶矣。上曰,汝言如東郊之民矣。予以誠心問之,則汝以實對之,可矣,而以免凶對之乎?有常曰,臣何敢隱諱對之耶?牟則豐矣,而所達錯了矣。上曰,治民,不過一誠字,民乃至愚而神,汝以俄者所對治之,則民必不信矣。汝異於他守令,盡力治民,可也。上曰,堤堰堂上進前,爲先畿甸二處,抽栍摘奸,可也。堤堰郞廳,誰也?𪻶曰,趙璞也。上曰,年少人也。京畿何處有堤堰耶?漢喆曰,楊州、衿川、坡州等五邑也。上曰,備邊郞,誰也?明鼎曰,李利五也。上曰,此亦年少人也。楊、衿兩處,以趙璞、李利五摘奸,可也。命書傳敎曰,旱氣若此,該堂旣承下敎,爲先畿甸一二處抽栍,遣郞廳摘奸。上曰,今年牟麥豐登云,農民可謂得農糧矣。上曰,今番民心,可謂厚矣,予若不報,予不瞑目。漢喆曰,聞此下敎,則孰不樂赴乎?上曰,百姓可以德化之,不可以强令矣。上曰,頃年釋奠時,減其三弊矣,至今遵行與否,同副承旨招問,入侍時以達,可也。懸房五朔減稅,其實數朔,此不足爲惠澤。命書傳敎曰,噫,王令當信,故不可不曾前應頉者,只今番使用後,勿爲例事,令載補編,而猶爲不足,更以思之,此專由漏戶而然也。雖飭該府,無異乾木水生也,洞諭五部,許令自現矣,今聞京兆三堂所奏,可見秉彝之不泯,而其中館典僕,頃聞大將所奏,已知健壯,今聞京兆堂所奏,下敎之後,慷慨自現者,意已尙矣,而至於守聖廟應頉四十名之募人自願,尤涉可尙。其四十名修成冊,置於三司,限五朔除贖錢,東門外契人之自願擔持,其誠可嘉,修成冊,分付當部,限一年免役。噫,覽今民情,予心恧焉。何則?臨御卅載,無一事惠及於元元,而至於都民,正惟民所止者,而尤無惠究,白首暮年,身被衰麻,一心憧憧,在於因山,兩月疊用,亦非仰體昔日德意,故前後勤問者,此也。非徒館與東門外民人,民情可見,吾民若此,予豈不恧?呼寫及此,咫尺殯殿,不覺聲淚之俱下,後之爲嗣王者,體予今日之意,莫效誠淺,誠心愛民,予何憾焉?推此而三百六十州守令,愛民若同胞,元元其將庶幾。噫,莫曰紙上之句語,一片此心,彼蒼照焉,望七暮年,豈忍欺心也哉?上曰,香室官員,持祭文而來耶?明鼎曰,來矣。上使承旨讀之曰,立主奠爲祭乎?喆輔曰,奠矣。上曰,在國家爲奠乎?喆輔曰,私家亦爲之奠,而自三虞以後,謂之祭也。上命書傳敎曰,徽寧殿凡祭文中,后字妃字,書以上行,三年後陵殿,亦以此擧行事,分付香室。上曰,位牌奉安於奉常寺神室耶?明鼎曰,然矣。上使挾侍,爲探雨來與否曰,雨方如蠶食來云矣。喆輔曰,弘陵畢役已久,而明陵誌石,未及畢役,故畢役狀,未及進矣。明陵誌石,昨纔畢役,依弘陵例,誌石二張入之乎?上曰,依爲之。喆輔曰,趙領敦,進香時欲爲入來,而使下人挾持習儀矣,萬無入來之路,未得入來云矣。上曰,承旨進伏。器大進伏,上謂器大曰,香室官入來耶?器大曰,然矣。上曰,祭文草,皆在香室耶?香室官曰,然矣。上曰,承旨退伏,玉堂進前。良漢、泰著進伏,上密諭後,使之退出,上曰,判敦寧,山陵隨轝時,其令仍佩往來。出榻敎上曰,大行王妃發靷習儀時,左承旨、同副承旨進去事,下敎。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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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右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金載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金始煐,以都摠府言達曰,都摠管咸溪君櫄,以宗親府別進香句管堂上,祭物看檢事,宗親府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魏昌祖達曰,掌令李壽德,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俱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朱炯質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魏昌祖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金始煐曰,騎馬二匹,立于宣仁門。

○傳于趙明鼎曰,使之減膳矣,姑勿以得雨而復常。

○傳于趙明鼎曰,龍山江、楮子島傳香,待下敎擧行,承旨入侍時,祭報府持入。

○傳于趙暾曰,承旨入侍。

○傳于尹東暹曰,三處報謝祭獻官,卽爲書入,亦爲傳香後稟達,位板善爲陪往事,分付。

○傳于趙明鼎曰,承旨入侍,京畿監司,使之入來。

○傳于魏昌祖曰,卽今雨意頗多,頃者已爲之,而左右捕盜從事官招致,使之輕囚放釋。

○傳于尹東暹曰,禮房承旨、編次人入侍時,持祭文本草入侍,畿伯、時任大臣入侍時,同副承旨,問知太學典僕事入侍。

○趙明鼎啓曰,左議政金尙魯,右議政申晩,京畿監司鄭弘淳,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金始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大行王妃發靷習儀時,神輦侍衛,預爲備員受點後,可以進參,四員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俾無臨時窘急之患,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漢藎爲都摠管,以金相奭爲都摠管,以徐志修爲副摠管,以南原君𪳣爲副摠管,以南綺老爲副司直。

○傳于魏昌祖曰,宣傳官三員待令,騎馬九匹立之。

○金器大,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文學鄭晩淳,連日入直矣,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輔德尹東昇,以兼春秋相避,陳書未回達,兼輔德、弼善俱未差,兼弼善鄭存謙,以殯殿都監都廳郞廳,除本司,兼文學趙曮,以本職入直,玉堂上番,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魂殿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一房郞廳漢城庶尹徐魯修,掌隷院司評金亨大,所帶本職,俱是詞訟劇地,則勢難兼察,卽令該曹,竝口傳閑司換差,使之專意都監,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漢城庶尹徐魯修,司䆃僉正金漢房相換,司評金亨大,掌樂主簿朴師近相換。

○金始煐,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健元陵、顯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陵內虎患特甚,白晝橫行云,陵寢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極爲驚駭,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事,命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砲手五十名,今日內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康陵、泰陵,陵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接將校手本,則陵內外山山谷,遍踏窮搜者,已至多日,竟無蹤跡云,許多軍兵之屢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魏昌祖啓曰,臣依聖敎,取考刑曹囚徒案,則承傳罪人十一名,刑曹罪人四十二名,來關罪人八名,各司罪人四名內,婢順梅、福德等,不有法令,突入士夫家罪也,朴興得、李萬林等,牛廛貰錢,中間偸食,多不備給罪也,密陽京主人姜必明,中樞府堂上,分付拒逆罪也,外監主人金光宇,次知千金,備邊司堂上,分付,日城尉房所入木物,不爲進排罪也。右人等,罪名輕歇,故竝放送,其餘罪人,罪名俱係重大,不可擧論,竝依前仍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魏昌祖,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傳曰,卽今雨意頗多,頃者已爲之,而左右捕盜從事官招致,使之輕囚放釋事,聽傳敎矣,依傳敎,本廳輕囚罪人六名,卽爲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傳曰,卽今雨意頗多,頃者已爲之,而左右捕盜從事官招致,使之輕囚放釋事,命下矣,依傳敎重囚外,輕囚二十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沈鑧達曰,掌令李壽德,以臣於昨日大朝,嚴飭紀律之下,至有臺臣默無一言之聖敎。臣於是,惶懍愧恧,罔知攸措。臣適忝臺地,未卽論列,含默不言之失,在所難免,豈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當論不論,致勤誨責,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掌令李壽德遞差。答曰,依達。

○文學鄭晩淳書曰,伏以臣,昨於筵席,奏對未竟,所患關格,挾署猝發,胸膈痞塞,精神惝怳,莫省攸措。退出之後,急灌樂物,而塊癖上亘,吐泄無算,達宵叫痛,氣息奄奄,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敢倩人構書,冒控危懇。伏乞睿慈,俯諒臣病重實狀,亟許鐫削,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大司諫南泰會書曰,伏以臣,賦性疎迂,言議巽軟,本不合於耳目之任,臺端一步,自畫有素,近又年紀衰邁,志氣摧頹,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秪爲一瞻深墨之容?頃日次對,冒沒出肅,而一味尸素,恒切愧懼矣。伏見昨日大朝傳敎,嚴飭師律之餘,繼而臺臣之默無一言,至有寒心之敎,臣之不職之罪,於是益著,惶悚慙恧,不知措躬之所。宜卽詣臺引避,而賤疾適苦,末由蠢動,玆敢露章自劾,仰請威罰。伏乞离明,俯垂鑑諒,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振臺風,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輔德尹東昇書曰,伏以臣,皇天荐割,大行大王大妃,奄又禮陟,率士崩隕,冞切罔極。我大朝,以出天之孝,必多積毁致損之節,伏惟,邸下哀疚之中,曷任焦迫?區區竊不勝憂慮之忱。臣於此際,伏奉春坊除旨,致煩召命於嚴廬講禮之日,顚倒趨肅,臣分當然,而顧臣所叨,與臣兄右承旨臣東暹,有春秋兼銜應避之嫌,揆以法禮,臣在下當遞之科,則亦有不容晏然冒膺者,輒敢不避煩猥,短章自列。伏乞亟令該曹,照例鐫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心,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攀號摧慟之中,又遭此罔極之痛,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積日哀毁,焦煎曷喩?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五月十八日卯時,上御通明殿廬次。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曰,雨則果幸矣。器大曰,然矣。上曰,必似多來矣。器大曰,然矣。上曰,金亨大,入直耶?器大曰,然矣。上曰,亨大,頗弱矣。上曰,何道進香爲末,而關西耶,關北耶?器大曰,《北道》居末矣。上曰,此進香錄耶?器大曰,然矣。上命書今日朝上食親製祭文,上曰,承旨,幾員入來耶?器大曰,右承旨尹東暹病不來,而其餘皆入來矣。上曰,長寧殿香,自京送之耶?器大曰,然矣。上曰,自香室受去,固宜矣。器大書祭文訖,上曰,祭文勿書月日,依加漆時祭文書入事,言于香室,可矣。命書傳敎曰,罔極之中,旱氣日甚,顧我元元,尤切憫迫。蒼蒼爲民,昭垂眷佑,油然霈然,釋我焦心。心雖幸矣,慰音其聞,躬諭心幸,哀慕之愈切。是誰之賜?陟降攸惠,得雨且祈,其欠誠實。江島祈雨,姑爲停止,以待水標,應行報謝。其令該曹,知悉擧行,報謝祭文,其當製下,今雖得雨,豈敢解心?減膳一節,因爲擧行,過三日後,其乃復膳。上曰,正善雨矣,必有喜雨狀啓矣。命書傳敎曰,時任大臣入侍事,遣史官傳諭。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八日辰時,上御通明殿廬次。禮房承旨、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李喆輔,左承旨趙明鼎,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曰,祭文有改誤處矣。命承旨改書曰,編次人之意,何如?至第二句,喆輔曰,何爲改之也?仍存初本,好矣,其下亦多論難改定者矣。上曰,雨果霈然矣。喆輔及明鼎曰,然矣。喆輔曰,上天豈無感應之道乎?此莫非聖上憂民誠心之致,可謂殿下方寸之雨矣。明鼎曰,初行祈雨祭後,若是其卽霈大雨者,臣曾未見矣,禮曹水標之報,今則幾爲二尺矣。上曰,雖止,此足過一犂雨矣,諸臣俱曰,然矣。上曰,俄聞宣傳官言,則方今甚旱,以畓之不甚乾,人皆異之云矣。俗言始行祈雨祭,則天久不雨云矣,而今則不然矣。喆輔曰,豈其信乎?昨送堤堰摘奸,而雨注水聚,似不知修堰與否而來矣。上曰,雨來時,有落魚之事,蓋海氣升而致雨者,信然矣。雪則爲何物而成耶?明鼎曰,臣知露結爲霜,以此知雪不過如此矣。上曰,雪謂六花者,謂六稜耶?明鼎曰,然矣。喆輔曰,臣於觀豐閣先朝題詠中六稜,初以爲租矣,其後遍考,不見出處,而以文義推之,似是此亦謂雪矣。上命承旨,呼寫報謝祭文曰,報謝祭,有親行之時耶?喆輔曰,未得記憶矣。上曰,親祭替行,則送大臣,若大臣所往祭,則替送其下,替行之規降一等矣。喆輔曰,圭璧改牲玉,似好矣。上曰,牲玉,何謂也?喆輔曰,指牲幣也。上曰,有用幣事耶?喆輔曰,臣雖未詳知,而凡祭文,例多用之。上曰,趙明履嘗謂做表誠難矣。喆輔曰,本是壅塞之文,連以一意,只換文字而用對,故最難於諸文矣。明鼎曰,果然矣。上曰,雨來後,則畓之龜坼者,皆卽合,而穀之將枯者,能復蘇而無害耶?明鼎曰,龜坼者,漸可合,而枯黃者,未可蘇矣。上曰,予謂社稷者,是朝鮮之社稷,而非天下之社稷也。漢則爲漢之社稷矣,唐亦然矣。喆輔、明鼎曰,下敎誠然矣。上曰,北壇,何以自北淸門上耶?明鼎曰,本來然矣,而臣亦曾往之,路險難行矣。上曰,魏昌祖有浮黃之事耶,肥氣耶?明鼎曰,本自肥遯矣。命書祈雨祭官賞賜傳敎曰,三角山祈雨祭獻官右承旨尹東暹,漢江獻官同副承旨金器大,木覓山獻官右副承旨魏昌祖,各半熟馬一匹,監察、大祝、齋郞、祝史,各兒馬一匹,贊、謁者,各上絃弓一張賜給。又傳曰,三處報謝祭,不卜日以十九日擧行事,分付。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八日巳時,上御通明殿廬次。時任大臣、禮判、畿伯、承旨同爲入侍時,左議政金尙魯,右議政申晩,禮曹判書李益炡,京畿監司鄭弘淳,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尙魯曰,雨來於久旱之餘,蒸熱特甚,伏問聖體,若何?上曰,今日之雨,誠幸矣。晩曰,大雨方數千里,此是大雨矣。益炡曰,初祈雨祭後,如是大雨,實無前之事也。晩曰,今番之雨,殿下至誠爲民之致,於此可見天理人心矣。上曰,其何德而然乎?可謂大注矣。雖止於此,其可周足乎?尙魯曰,然矣,而久旱之餘,高燥之處,猶爲未洽,而日昨以必雨之理gg意g,仰達,此是殿下方寸之雨也。農人言,念後雨來,則至於無事,今雨適當其時,不勝欣幸矣。上曰,此雨應遍來矣。益炡曰,水標今至四尺半云矣。弘淳曰,秋牟則盡收,而春牟則姑未收,是可悶矣。晩曰,若待麥收而雨來,則必爲大敗矣。上曰,宣傳官送于東郊,探知畓水多少與否矣。尙魯曰,俄已送之乎?上曰,然矣,而徐有大詳見之,頗好人矣。尙魯曰,然矣。晩曰,茶飮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矣。晩曰,血便,無復發之事耶?上曰,止之矣,今則民皆得生,予亦得生矣。益炡曰,以報謝祭,有稟定事矣,俄見傳敎矣。上曰,前例祭官,以何品往之乎?益炡曰,頃年禮判,以特敎爲之,而大抵前例,則比於獻官,降一等矣。上曰,以玉堂爲差,可也。仍命書傳敎曰,報謝祭獻官,以儒臣差遣事,分付,執事祭物,另加申飭。尙魯曰,今番逢此甘霈,以近侍爲之,誠好矣。上曰,近侍虔誠得雨,又何以差獻官乎?上曰,在江上宗班及士夫之豪强難矣,昨夜召儒臣,蓋以此也。上曰,泮漢之自願,誠貴矣。尙魯曰,殿下至誠爲之,孰不感動?豈非德化攸及,而能若是乎?上曰,於心還可愧也。上曰,弑父罪人祚遠,雖曰喪性,豈有如此之理乎?其妻常時保養其舅,而同爲被律,誠爲可矜。特爲赦之,而祚遠旣用當律,而方外若有綱常罪人,則例降邑號,予欲降之,以示倫紀之重,卿意,何如?尙魯曰,京部無降號之規,所當部官降品,而都事爲直長,奉事爲參奉,可矣。上曰,降爲參奉者,誠切迫矣。此不過越一二都政,何傷也?晩曰,在外方,只降邑號,而爲縣監,則亦無降號之事,降品過矣。上曰,以班末施之,似當矣,若然則多有愧恥之心,反甚於汰去矣。尙魯曰,非但部官之末各司之末。益炡曰,此則甚於內醫員離行罰矣。上曰,此爲堪羞,而亦警飭之道矣。上曰,畿伯進前。上曰,今番雨澤所及狀啓,可也。晩曰,然則分付各道,可矣。上曰,有所達之辭乎?弘淳曰,竹山、坡州,皆願打量,而只量陳田,可矣。尙魯曰,此不成說,陳起俱量,然後可知其陳者起,起者陳,得失相參矣,若只量陳田,則所失尤多,新舊混雜矣,然而爲道臣有紙墨之費,故遷就不爲矣。弘淳曰,何以稟定耶?尙魯曰,方量時,漸次狀達所量之邑而行之,可矣。弘淳曰,今春陳田勸耕飭敎,旣極懇惻,陳田之降等降續事,又復申明,故卽爲嚴飭各邑,使之査報成冊,至於長湍、楊州等六邑,改量後降續事,定奪之後,宜卽擧行,而俱以尤甚設賑邑,尙此遷延矣。坡州、竹山兩邑,又以各年陳廢,白地徵稅處之甚多,亦欲依六邑例改量,其請甚切,而續續陳請,有所未安,今旣入侍,故敢此仰達矣。尙魯曰,各道各邑之不可不改量處。令道臣次第擧行事,曾有朝令,不但此數邑,此外又有合改量處,則道臣審察緩急,狀聞後,次次改量,爲宜,而量田重事也,要在守今之得人,此則係於監司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都在於守令之如何,其自願者,似善爲之矣。尙魯曰,守令皆爲苦悶云,臣以爲,畿伯善治,可知矣。上曰,元景夏湖南改量,何以爲之耶?晩曰,大抵減其白地徵稅矣。尙魯曰,陳處只爲改量,不可通一邑改量矣。上曰,通一邑改量,好矣。降屬還爲元田乎?尙魯曰,十年起耕後,爲元田矣,然而豈可易乎?晩曰,朝見下敎,則更有三日減膳之命,依前限得雨下敎,仍存,何如?上曰,予以得雨,不敢遽復矣。晩曰,旣已限得雨減膳下敎,則得雨之後,卽爲復膳,此爲應天以實之道矣。上曰,事當復膳,而姑竢數日,可矣。晩曰,復膳,若難遽允於今日,則明日報謝祭罷後,卽允,可矣。尙魯曰,旣得雨,則何待來日矣?上曰,徐有常以牟之免凶爲對,予謂以此非誠實之言,治民,則民必不信,必以誠爲主下敎矣。尙魯曰,臣於閤外,以雨相賀於畿伯曰,此雖喜雨,若過日,則台必報水災狀矣。弘淳曰,曾何爲不誠實之事而出此言相與笑矣?上曰,此豈道臣之所爲耶?固是一循守令及面任之報而已。以此疑其道臣,則難矣,予則不爲是矣。晩曰,南原府使,來見臣,故聞知矣。大抵湖南多有秋牟,故不無所損矣。尙魯曰,右相所達,是矣,伏望還收減膳傳敎。上曰,明日復膳,可也。晩曰,秋牟入內,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而以此善食矣。晩曰,更進事,分付,可矣。上曰,麥飯,豈爲飯乎?置之。尙魯曰,醫言斥暑云,誠好矣,更進以御好矣。上曰,上年則食之不好,而今年則好,然則上年牟凶矣。尙魯曰,罪人祚遠妻事,令京兆知其實狀與否後,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畿驛之弊,何如耶?弘淳曰,當此兩陵之役,長待京邸,略干慰恤,而勅行又爲來到,實爲悶事矣。尙魯曰,畿驛疲殘,不可不軫念,而欲得賑廳米太各一百石,劃給,似好矣。上曰,依爲之。上曰,又有所達事耶?晩曰,有請得之事云矣。上曰,其所請者,何事也?弘淳曰,各驛人馬,目前接濟之外,來頭勅行時,凡百責應及贈給之畿驛專當者,極甚不貲,當此凋弊日甚之時,不可無別般顧恤之道,而卽今本道賑穀,用餘還會錄者,殆爲數千石。若就其中,限千石劃給,則誠爲萬幸,前以此有就議廟堂者,大臣之今此提言,似指此矣。上曰,旣問之後,豈惜此穀?特爲許施。出擧條上曰,驛馬凋弊熟知,故今日下問,畿伯所奏,可謂矜惻,經乙亥無前之役,今年國役稠疊,若不顧恤,豈置驛之意哉?所請米太各二百石,特爲許施事,分付賑廳。此時畿甸一人廚傳,其弊不可不顧,此後中官往來時,乘太僕馬,一依都監堂郞例,自該廳、該曹給糧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判尹今見其所爲,甚善人而雅詳矣,以昨日所奏鍾樓人自現事,見之矣。此輩曾爲亂廛之人,必有希覬日後復欲爲亂廛者,不可混與泮人江人而同賞矣云,以此言觀之,甚精詳矣。晩曰,用之然後,可以知其人矣。上曰,兵曹馬,勝於本驛乎?尙魯曰,然矣。弘淳曰,頃者貸賑廳錢,買四十匹矣,今皆已疲矣。上曰,因山時,橋梁若頹圮,不善奉陪,則轝將雖加罪,何可贖乎?思之凜然矣。上曰,都差使員,誰也?弘淳曰,水原府使金孝大矣。上曰,善差矣。道路差使員,誰也?弘淳曰,利川府使元重會也。上曰,亦好矣。上曰,富平府使方泰輿,何以治之乎?弘淳曰,以誠爲之,而見其抄飢,不多不少,極至矣,他事皆如抄飢,則蔑以加矣。上曰,誠心爲之,則可矣。尙魯曰,元孫講學,師傅一員,甚苟艱矣,或有疾病時,其曰講學,似多中輟之弊,師傅一人,加差置之,好矣,而金陽澤,非但爲人可嘉,且經輔養官,仍爲陞品,好矣。晩曰,此人合於此任,而善文如此,則講學無至於廢闕矣。上命書加差傳旨曰,元孫敎導,豈一刻曠也?日次講學,依例擧行,副提學金陽澤,特爲陞資,加差師傅一員,其令輪回,着實敎導。上曰,元孫、王孫,今在一處,以遊爲事,甚悶矣。尙魯曰,以私家言之,若有同遊之伴,則自然不實於讀書矣。上命書大臣勸肉傳旨曰,公除過久,大臣以下勸肉,依頃日例擧行事,分付,禮曹判書同爲入侍。出榻敎上曰,問于典僕乎?器大曰,問之矣。上曰,無弊遵行云耶?器大曰,無弊云,而五朔減貰,計日減之事,問之矣。上曰,計日減之,典僕除贖,計日擧行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八日酉時,上御小殯殿廬次。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書金載祿,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上曰,此兼春秋,決科於丙子耶?尙絢曰,丁卯年矣。上曰,式科耶?尙絢曰,然矣。上曰,注書出去,持報謝祭報府入來。臣載祿持入,上使承旨讀之訖,上曰,近來官長用棍,亦爲弊大矣,多有殘忍之端矣,儒臣一人,則不越江,今日似入來矣。上曰,用棍甚難,予曾見一人,以打火鐵之遲,決棍矣,自古御前用棍,不過十度。昔先朝,使訓將決棍宣傳官二十度曰,十度則予欲減之矣,何至盡數也?用棍之難,自昔然矣。胡人畏棍特甚,若施棍杖於人,則必掩覆人,上而止之曰,此何擧也?可謂胡人之多怯軟矣。上命書傳旨(時))曰,是罪人之名,注書知之耶?臣載祿曰,祚遠矣。傳敎曰,再昨聞秋判所奏,世間天下,焉有是事?決非眞也。渠之物故,可勝痛哉?故令王府,亟施當律,而聞相臣之言,祚遠之妻,其涉矜惻。常時守其舅,誠款已知,而於其時叩門不應,撤門乃入。噫,此等無狀罔測之人,豈有是妻?其舅見弑,其夫物故,而想像其心,不覺惻然。令京兆問于洞任,其果若此,於爲婢,特爲分揀。噫,舜命契曰,五品不遜,五品之不遜,猶命契爲司徒,況玆事乎?其聞以後,心不能耐。噫,卅載臨御,無一殺行,輦轂之下,乃有此綱常弑父之人,奚比於往年人相食事乎?其若外方,自有次第擧行者,而京無可施之事,決不可尋常處之,該部都事、奉事,限十年置諸班末,以示嚴綱常之意。上曰,祚遠之惡,可謂浮於楊廣矣。世豈有鐵杵擊殺其父者乎?聞此言之後,慘忍之心不已矣。命臣載祿曰,汝出去,與春坊同爲入來,而若入講於東宮,則置之,未入同爲入來,春坊入直官員入侍事,榻前下敎。臣載祿與司書徐有良,同入進伏,上曰,持《禮記》而入對耶?有良曰,然矣。上曰,上番,誰也?有良曰,文學鄭晩淳,以病呈書出去矣。上曰,何篇進講耶?有良曰,《檀弓》矣。上曰,使汝讀之耶?有良曰,使讀而不使高聲讀奏矣。上曰,問何文義耶?有良曰,至喪禮處,則必下問,而又有下問事矣。上曰,何事也?有良曰,問接弔勒之節,臣以聲色之慼哭泣之哀,弔者大悅而己事,仰達,則東宮下敎曰,此則在予非所可問,予所問者,特其節次耳,爲敎,故臣以此,則自禮曹成節目入達之意,仰達矣。上命書傳敎曰,噫,彼蒼蒼,眷顧元元,若是勤也。吁嗟,否德,不能恤民,心常恧焉。況於今年,國恤荐疊,民無息肩。歲雖登也,此等之歲,其宜顧恤。且方勤勸農,孔聖豈不云使民以時乎?古之王者用人,亦不過一日,今年外方用民之政,一切禁之,窮民徵債之外,推奴徵債之事,限今年亦爲嚴禁,而煙軍調用事,亦依昨年例,今年則禁之,駕牛軍之弊,曾已聞知,切勿濫用事,亦爲申飭備局。又傳曰,年今望七,無一惠政,嘗欲一諭,及今不諭,更待何時?笞杖自有法度,五十以下,則笞也,一百以下,卽杖也。杖則惟在秋曹,而借其名,或曰,笞之,小者,謂之苔,苔之大者,謂之杖云,此已臆說,而不計大小,五十以下,則曰笞,六十以上,則曰杖,若不釐整,民何堪焉?此後秋曹,外方外,只限笞五十,更勿稱杖而濫加。噫,以王者之尊,訊鞫之外,不敢私施刑杖,而士庶不然,名以爲奴,則私門刑杖,比比有之。甚至於私施亂杖之事,自有法曹,自有該廳,或呈或言,依法處之,其何難也,而快意私施乎?此後嚴飭。犯者重繩,軍務外,勿爲用棍事,曾已申飭,而雖軍務,快意任杖,此亦痼弊。申飭摠府、兵曹,凡於巡檢,雖重者,棍不過十度事,嚴飭,而不遵下敎者,當隨現重繩。噫,昔高皇帝,定不應爲律,敎以了律,《大明律》,非不嚴也,至於此律,律之最寬者,用此而無弊,用彼而無弊,猗歟盛矣。漢文除肉刑,除笞背,意蓋深矣。名雖笞也,或過五十,以至乎百。噫,守令許以五十,亦有邂逅致斃者,若過乎此,而惟意箠治,則豈不濫殺乎?人之稟賦,强弱不同,雖重棍,其有生者,雖輕施,或有物故者,渠若不當辜,則此非殺而何?莫曰,予已官長,一人枉殺,何過之有焉?噫,渠之無辜,其亦矜惻,不敢訟冤,叫號彼蒼之妻孥,何尤焉?孟子曰,不嗜殺人者能一之,亦此意也。白首暮年,爲元元欲除一弊,勤懇下敎,欽體此意,莫犯禁令,亦無犯于濫殺之科。諸臣以次退出。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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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右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金載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魏昌祖達曰,大司憲趙雲逵未肅拜,執義沈鑧,持平朱炯質呈辭,李世澤,掌令李廷喆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申晩,提調臣李𪻶,副提調臣趙暾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茶飮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趙暾啓曰,大行王妃發靷時,承旨二員,例爲陪從山陵,而自初度習儀,至三度習儀隨參,仍爲陪往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

○又達曰,假注書金載祿,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假注書金載祿改差,代以李迪輔爲假注書。

○趙明鼎,以禮曹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沈墢農形狀達,則去月二十二日及二十六日之雨,俱不過一鋤許,而凄風連吹,雨意愈邈,在前如此之時,例有虔誠祈禱之擧,而方當停祀之日,不得設行云。今雖停祭之時,京中祈雨祭,旣因特敎設行,而本道之亢旱,又若是孔酷,則祈雨祭不容少緩,道內靈驗處,不卜日設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外方祈雨祭,道臣一邊設行,一邊狀聞,例也,則黃海監司狀聞,該曹草記,事異常規,且今雨必也周遍,此草記給之。

○傳于趙明鼎曰,雨澤狀聞,畿營狀啓,其餘諸道來到後,自政院入啓之命,欲知今番雨澤之意,今番雨澤後,則自內當聞,依前例入于元良。

○傳于金器大曰,明日小殯殿,忠勳府進香與大殯殿加漆時刻相値,加漆時刻,以辰初初刻爲之。

○魏昌祖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新除授輔德尹東昇,以兼春秋相避,該曹旣已回達,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此本都監前後各房諸事,今已畢役,堂上依前例輪日開坐,郞廳監造官,則仍爲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大行大王大妃,沙誌石副本正燔次,誌石所監造官奉常寺參奉柳煥德,下送燔造所時,除下直,而所騎馬依例入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校理臣趙曮,以弘陵因山時陪從官,今日初度習儀,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始煐,以都摠府言達曰,都摠官崔尙鼎,以大行王妃發靷初度習儀時侍衛事,國葬都監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國葬都監言啓曰,臣等,今日以初度習儀,來會都監矣,摠護使李天輔,本病眩暈之外,自昨日重得急癨,達夜昏窒,症情危劇,不得進參云。曾前習儀時,摠護使有故,則亦有退行之例,令該曹更爲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器大,以吏曹言達曰,漢城府判官南公弼呈狀內,矣身見帶之職,乃是五品,而曾未經五品,則遽復見職,果是政格之外,卽爲入達變通云。旣以陞復,爲難安之端,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以義禁府言達曰,忠淸道結城縣投畀罪人金履健,江原道原州牧投畀罪人全五明等放送事,令旨達下矣,放送之意,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公州牧使李永暉,尼山前縣監李遇芳等,京畿監司狀達,宣惠廳粘目,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李永暉時在任所,李遇芳下去慶尙道居昌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刑曹草記,放銃賊人朴再春,依傳敎待七月梟示次,移送訓局事,允下,而當初傳敎中,過七月後,令都監習操時,梟示警衆,其外律,令秋曹依法擧行事,命下矣。軍門本無牢獄,則莫重罪囚,不可循例拘留,以過時月,仍令嚴囚典獄,過七月後,依傳敎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器大,以鑄成廳言啓曰,今此孝昭殿、徽寧殿及明陵、弘陵祭享所用,大小器皿鑄造之役,今已完畢,故諸色工匠等放送,而器皿未及輸納之前,員役與邊首匠人等,仍留守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魏昌祖,以轝士廳言啓曰,傳曰,初度習儀前,一竝塡充草記事,命下矣,六月因山時,大轝肩轝入井軍,抄擇整齊,而七月因山時,大轝軍,不無不實之慮,故前抄中千餘名別置。今番査得中,先報來軍,通融分排於六月因山時,而各差備軍,亦爲分軍塡充,七月因山時,大轝肩轝軍段別置外,多有壯實軍査得者,自漢城府精抄監董官,都廳點考成冊到付後,臣更爲點考,各別抄擇塡充後,亦爲草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趙曮書曰,伏以臣之所帶玉署、春坊,俱爲春秋兼銜,而臣之兄暾,方爲承政院都承旨,相避遞職,在法當然。伏乞邸下,亟令該曹,照例稟處焉。臣於本兼,肅命有日,而忘不覺悟,未卽引例陳章,亦願治臣疎迂之罪,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俱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領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素患痰眩,遇暑益劇,實無以一日供職,而忝居摠護,臣子分義,不敢言病,忍死奔走,左顚右仆,日者大朝入侍時,幾乎昏窒,僅得扶曳退出。自昨日重得暑癨,上吐下瀉,胸膈刺痛,達夜狂叫,有頃刻垂盡之慮。今日都監習儀,事體至重,而緣臣之故,至於頉稟,乃有改擇日之命,病裏惶悚,求死不得,玆敢倩人構書,仰煩嚴廬之下。伏乞亟降威罰,以存邦憲焉。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大司憲趙雲逵書曰,伏以皇天降割,大慼荐仍,坤聖禮陟,曾未幾何,東朝仙馭,遽又上賓,率土含生,普切痛隕,惟我大小朝,嚴廬攀號之中,不瑕有損毁之節,區區下情,不任憂慮之忱。臣於見職,不但有不稱之愧而已,以臣危苦之情地,斷無冒膺之勢,日尋長單,以冀遞解,而見阻喉司,尙此虛帶,一味縮伏,悚憫方深,乃者大朝,以訓卒殺掠之變,嚴飭紀律,至以臺臣默無一言爲敎,臣於是,益不勝惶懍愧恧之至。念臣,旣不以職責自居,則開口論事,非臣所敢,而若其含默之失,則臣安得以踪地自恕乎?嚴敎之下,罪無所逃,玆敢略陳短章,仰請譴何。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令鐫削臣職名,以勵群工,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攀號摧慟之中,又遭此罔極之痛,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又積日哀毁,焦煎曷諭?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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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坐直。右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安宗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令于魏昌祖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以持平朱炯質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魏昌祖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備忘記,傳于魏昌祖曰,前僉使金滿淸子九重,別軍職差下。

○又以傳于曰,今下弓矢,廢茂山萬戶金聲郁處,給送。

○傳于趙明鼎曰,殯殿都監入直堂上,持甲辰庚戌加漆謄錄,禮判持其時日記,同爲入侍。趙明鼎啓曰,殯殿都監入直堂上金漢喆、申晦,禮曹判書李益炡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趙暾啓曰,大行王妃發靷時,神輦侍衛承旨二員,左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金器大進去事,命下矣。王世子城門外奉辭及返虞祗迎擧動時,承旨一員,當爲陪從,而自初度習儀至三度習儀,亦當進參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李迪輔在外,代安宗喆爲假注書。

○趙明鼎,以魂殿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梓宮漆布加漆,已準十度,全體加漆,自二十二日,間一日擧行,而度數,依傳敎五度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國葬都監啓辭,大行王妃發靷初度習儀時,因摠護使身病不進,不得擧行,習儀吉日,更爲推擇事,允下矣。更令日官推擇,則初度習儀,今五月二十一日,二度習儀二十三日,三度習儀,依前定日,以二十六日爲吉云,以此日原粘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長生殿郞廳,以都提調意言啓曰,大行大王大妃山陵,外梓宮陪進擇日,在六月十六日午時矣,今月初五日外梓宮陪進,在於巳時,而陪進之際,尙不免迫暮窘速之患。若以午時進發,則尤涉可悶,進定吉時事,令該曹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所報,則中使聽傳敎,分付內大行王妃虞主,來六月初一日,不爲奉安於宣政殿,初二日午時,自資政殿造成所,直爲奉安于殯殿事,分付云。虞主今五月三十日,當爲畢造成,六月初一日,依例奉審後,仍爲奉安於資政殿,初二日陪進于殯殿奉安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自前國恤時,初虞祭爲始,魂殿、山陵,進用苧野床花矣,壬戌年因筵臣陳達,以陵殿各祭,油果及果品,加以綵花,本非正禮,議大臣停罷,故其後國恤時,魂殿、山陵,綵花勿爲進用。今亦依此例,孝昭殿山陵,徽寧殿山陵,竝爲勿用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長陵參奉所報,則陵內虎患特甚,白晝橫行於紅箭門內,又有殺害人命之事,陵官奉審與守僕上直巡山等節,不得如常爲之,急速變通云,陵寢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極爲驚駭。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魏昌祖,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禮曹草記,長陵有虎患,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事,允下矣,都監善放砲手八十名,將官率領,卽爲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暹,以漢城府言啓曰,因吏曹草記,判官南公弼,旣已改差矣。卽今轝士軍擧行,至爲緊急,而判官係是該色,不可一日瘝曠,判官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徐日修爲漢城判官。

○尹東暹,以漢城府言啓曰,弑父罪人祚遠妻,前後事狀,依聖敎推問於西部蓮池契洞任金鎭光,則其招內以爲,祚遠之妻鄭女,常時事舅誠款,曾所聞知者,而至於祚遠作變時,叩門撤門等事,不得目見,而只聞於祚遠之婢夫同伊處云,故同伊招來問之,則以爲,其日在於廊底,聞鄭女如廁廻來,房門見閉,叩門而不應,力不得排開之事,聞甚怪駭。卽急入去,則房上下門,果爲牢閉,而鄭女立於門外,頓足罔措,故竝力推排,撤戶而見之,則祚遠已爲作變,此外更無所供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權穎,待敎單李世演,檢閱單金和澤、李鎭恒。

○咸鏡監司狀達,安邊等官居校生吳贊守等,囕死、燒死、渰死事,令于魏昌祖曰,囕死、燒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五月二十日辰時,王世子坐玉華堂廬次。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左議政金尙魯,行副司直申晦,行副司直徐志修,副提調朴相德,執義沈鑧,副校理洪梓,左承旨趙明鼎,假注書金載祿,事變假注書李宗明,記事官白尙絢,記事官李東泰進伏訖。尙魯曰,雨來後,蒸熱之氣差勝,伏未知睿候,何如,而寢膳之節,亦何如?令曰,一樣矣。尙魯曰,足部浮氣,何如,而無添加之患耶?令曰,無加而一樣矣。尙魯曰,大朝氣候,數日內,未知何如?雨來之日入侍,則以旱炎過爲憂慮,寢睡專廢,連以加漆等事,日爲勞動,七時哭泣之節,添月益篤,臣不勝焦慮之至矣。伏念,因山不遠,睿懷之悲痛倍深,方此苦熱,不釋衰絰,不廢七時哭泣,不知之中,損傷之節,必不細,仰慮無窮矣。伏望深自愼攝,念其宗祀之重焉。又請起坐,王世子起坐,尙魯曰,此海伯沈墢之狀達也。以爲,白翎、椒島兩鎭人民,本甚殘弊,而許多定配罪人之保授接濟,不勝侵困,將有渙散之慮,逆種緣坐罪人外,雜犯罪人,一竝移配於他道絶島,此後則更勿定配於兩鎭之意,知委禁府、刑曹及各道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兩鎭編配之若是彌滿,非不可悶,而兩南諸島,亦無不然,移配之請,雖難許施,彈丸小島,漸益增數,則居民受困之弊,誠如狀辭。今後新配之類,更勿入送事,分付秋曹及各道,至於金吾發配,自是不常有之事,則混請,殊涉未安。置之,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又達曰,此東萊府使洪重孝狀達也。以爲,規外差倭責諭,不可無委任之人,首譯朴尙淳以他幹,來留府下,許以別遣之名,別差玄泰衡,宿病沈痼,不得不罷黜,其代,令該院擇送,訓導李命尹,瓜期已屆,訓別兩譯之一時遞易,可悶,限公幹出埸仍任事,竝請令廟堂稟處矣。此雖有前例之事,而今番則與前有異,別遣之名,不可許之。朴尙淳只令限公幹了當,仍留任使,訓導,則依狀請施行,別差之代,擇差下送,爲宜。以此分付譯院,而昨年以規外差倭之煩聞朝廷,大朝特下嚴敎,前府使李裕身,至被譴罪,則今已經年,不爲責諭入送,因此任譯事,謄諸狀聞者,事體萬萬未安。本府守臣,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bb曰b,訓鍊廳軍士以鳥銃放殺官上納者,欲爲偸食事,刑判吳彦儒,日前仰達於大朝,大朝聞甚驚動,以訓將常時紀律之不嚴,特命罷職不敍,中軍亦以其所帶牢子,亦用先罷後拿之罰,事係將臣黜陟,故敢達矣。鑧所達,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令曰,勿煩。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鞫問,期於得情。令曰,勿煩。請尹宅履、德熹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令曰,勿煩。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令曰,勿煩。請島配罪人泰績,更令鞫廳,拿鞫嚴問,夬正王法。令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處斷。令曰,勿煩。請還收吉才卜、李於屯金減死之令。令曰,勿煩。請還收李佐太、申尙春減死之令。令曰,勿煩。請罪人彦杓、陽祚等,仰稟大朝,更加嚴鞫得情。令曰,勿煩。請稟于大朝,潤、東夏竝施應行之律。令曰,勿煩。請稟于大朝,還收柱泰、昌翼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依律處斷。令曰,勿煩。請定配罪人孝曾、孝順,稟于大朝,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得情。令曰,勿煩。請稟于大朝,還收崔守仁定配之命,更加嚴訊,期於得情。令曰,勿煩。請稟于大朝,爟、爣諸子,竝令絶島移配。令曰,勿煩。請東星,亟施孥籍之律。令曰,勿煩。請緣坐罪人抗,稟于大朝,亟施孥籍之典。令曰,勿煩。請徑斃罪人尙轇,稟于大朝,亟行追施之律。令曰,勿煩。請逆賊時澤應坐者,稟于大朝,竝施一律。令曰,勿煩。請稟于大朝,逆慬,以大逆律施行。令曰,勿煩。又達曰,新除授掌令李廷喆,時在忠淸道公州地,持平李世澤,時在慶尙道禮安地,司諫院司諫沈益聖,時在京畿廣州地,正言金埅,時在慶尙道榮川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達。又達曰,臺閣事體,與他有別,自朝家,雖有緘問之擧,爲臺臣者,固常引據臺例,往復喉院,容俟臺銜之去身,方議緘辭之書納,而前持平金永燮,身帶臺職,進往秋曹門外,書呈緘辭,有若囚人之納供者然,貽羞臺閣,莫此爲甚。請前持平金永燮,罷職不敍。令曰,依達。尙魯曰,臺啓誠得體矣。臣頃以金永燮事,仰達於大朝曰,身帶臺職,有若緘問罪人,而自秋曹捧緘辭,非待臺臣之道,則大朝下敎曰,聞卿所奏,予實誤矣。臣欽仰大朝虛受之盛德,而自祖宗朝,或有臺言覈實之端,則詣政院陳啓,此則臺言雖重,亦出於詳愼之意,可謂美事,而捧緘於秋曹,不可爲矣。今此仰達者,蓋欲邸下知其如此,而克體大朝悔悟之意,深軫臺臣待遇之重矣。令曰,當體念矣。梓曰,小臣於嚴廬哀疚之後,初得引接,不敢長語仰達,而伏聞邸下孝思出天,毁瘠過度,況經重患,氣血不完,尤思保護之道,上以慰大朝,下以副顒望,此時爲急,伏乞勉自寬抑焉。令曰,體念矣。梓曰,居喪讀禮,前者儒臣,旣已仰勉,而大朝雖在罔極之中,亦令宮僚,輪日入對,伏望鎭日引接講禮,則辨析情文,維持此心,專在於此矣。令曰,體念矣。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日未時,上御廬次。殯殿都監堂上、禮判同爲入侍時,殯殿都監堂上金漢喆、申晦,禮曹判書李益炡,左承旨趙明鼎,假注書金樂洙,記注官朴必珍,記事官李東泰以次進伏訖。上曰,何年謄錄也?益炡曰,甲辰、庚戌謄錄矣。上曰,加漆謄錄,考出焉。晦曰,甲辰、庚戌,皆三十二度,而漆布則二十八度後,爲之,又加四度,而合爲三十二度矣。上曰,謄錄上之。《長生殿謄錄》見之乎?益炡曰,漆布條,不分明矣。上曰,內外漆,合爲三十一度耶?晦曰,奉下梓宮後,爲三十二度矣。漢喆曰,辛巳年,則內外漆皆三度矣。上曰,戊申年則幾度耶?益炡曰,戊申則不考,而甲辰則一依己亥例爲之矣。上曰,大殯殿梓宮,今爲六十六年矣。上曰,再明爲準度耶?晦曰,今日是準度矣。上曰,凡事予欲盡心爲之,雖準十度,極盡後,予心可紓矣,今復加漆,期無未盡,可也。益炡曰,殿下孝思無窮,且愼終追遠之道,無所不用其極,下敎誠好矣。上曰,汝心或有未洽,則非所以盡誠也。旣有五度前例,依其例爲之,而如或未盡,準十度,亦可也。上曰,全體加漆時,百官皆入否?見其謄錄,則自可知其前例矣。晦曰,非百官也,只二品以上入參矣。漢喆曰,私家則元無內漆之事,而此則臣待罪長生殿時,見之,無內無外,一體加漆矣。上曰,然乎?漢喆曰,然矣,而凡於喪事所用板材,年久則愈好矣。晦曰,每年加漆,而亦不至甚厚矣。上曰,連爲磨切故也。漢喆曰,漆色則不在多爲也。上曰,然矣。益炡曰,戊申謄錄,未及考見,臣出去考見,而還入當奏矣。仍退出,還入進伏,上曰,謄錄上之,(上之))下覽後還下。上曰,都監堂上方入侍矣,藏冊寶櫃,來日造入,可也。益炡曰,明日爲習儀罷後,造入,似好矣。上曰,習儀前入之。上曰,凡事未盡,則於心不安矣。頃年予往順康園時,過豐壤碑閣,欲爲下馬而忘却過去,故心亦如何?始乃下轎,而步行以贖之,又於太廟南門外,有如此事,毫忽之間,曾已過去,故卽爲下轎,步到齋室門外,以舒予心矣,今番加漆,必準五度而後,予心安矣。因命書加漆傳敎曰,殯殿凡事,必欲自盡,而年久梓宮,盛暑漆布,若不致精,焉知無弊?全體五度加漆,已有前例,今番全體加漆,限五度擧行,若或有未盡處,當下敎加度,以此分付儀曹。出榻敎晦曰,承旨達廚院事,好矣。上曰,何事也?明鼎曰,司饔提調綾昌君則有實病,長溪君、海興君二人行公,而每於監膳事,多有苟艱,竊以爲悶矣。上曰,副提調亦不照檢耶?明鼎曰,有時照檢矣。上曰,趙榮國方在何處?明鼎曰,在江郊云矣。晦曰,自上下敎,則榮國自當出仕矣。上曰,趙榮國先令出之,然後雲逵,自可行公矣。榮國爲雲逵之防門,其子於人事,自然如是矣。晦曰,然矣。仍命書傳敎曰,頃者下敎之後,尙不入來,莫重監饍不備,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有下敎者,司饔提調趙榮國從重推考,使之卽爲入侍。出榻敎明鼎曰,明日習儀,神輦陪從及東宮陪從,翰注各二員當進去,而史官今方不備,何以爲之乎?上曰,姑爲之。臨退時,上曰,諸翰林尙在罷職中耶?明鼎曰,然矣。上曰,違牌翰林竝敍用,口傳付職,仍卽牌招事,承旨書,出榻敎,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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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右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坐直。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安宗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金始煐,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金相紳,以大行王妃發靷初度習儀時侍衛事,國葬都監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侍講院言達曰,今日大行王妃發靷初度習儀時,宮官全數進參,而文學鄭晩淳,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鄭晩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魏昌祖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趙暾曰,全體加漆時刻,以午正三刻爲之。

○傳于魏昌祖曰,今日大殯殿所入薦新單子見之,冬瓜一箇半,實果,豈有半箇乎?此後則一箇入之,則書入一箇,二箇入之,則書入二箇,而勿書半字。

○又傳曰,明日梓宮全體加漆告由祭文,旣已製置,欲兼行於晝茶禮,趁準備時,分付香室書入。

○趙明鼎達曰,新除授藝文館奉敎權穎,時在京畿驪州地,待敎李世演,時在京畿龍仁地,檢閱金和澤,時在江原道狼川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于魏昌祖曰,應命與胥命爲之,而政院何敢爲趙榮國捧入傳喝耶?極爲寒心。

○備邊司薦望江華留守,兪㝡基、金相奭、沈星鎭,金相奭爲江華留守。

○趙暾,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言啓曰,東籍gg東耤g親耕田,所種大麥打作,則所出七石十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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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右承旨尹東暹坐直。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安宗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金始煐達曰,大司憲趙雲逵,三度呈辭入達,執義沈鑧,持平朱炯質呈辭,李世澤在外,掌令李廷喆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行大王大妃殿加漆罷後,大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義州譯學處,今番兩使臣,到鳳城乎,到瀋陽乎?詳細探知,兼且皇帝,南京往來與否,其亦詳知事,卽爲分付備局,勿出朝報。

○傳于趙明鼎曰,禮房承旨,率香室官員入侍。

○趙明鼎,以侍講院言達曰,大行王妃發靷再度習儀三度習儀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文學鄭晩淳,身病轉益危重,勢難進參云。令政院稟旨變通,竝與未差之代,今日政一體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達曰,因侍講院草記,大行王妃發靷再度三度習儀時,宮官不可不備員。文學鄭晩淳,身病危重,勢難進參,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金器大,以弘文館言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鄭翬良進,參判南泰齊病,參議朴相德病,右承旨尹東暹進。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又啓曰,新除授禮曹佐郞李興宗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曺命采爲大司憲,李秀得爲大司諫,鄭恒齡爲掌令,李錫祥爲修撰,兪彦述爲弼善,金漢喆爲判尹,朴師海爲禮曹佐郞,黃最彦爲左通禮,金光遂爲造紙別提,韓光肇爲安東府使,金善材爲新溪縣令,金應淳爲文學。副提學金陽澤,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元孫師傅單金陽澤,左尹李之億除授事,承傳。兵批,判書李𪻶進,參判李應協病,參議李昌儒病,參知成天柱入直進,右承旨尹東暹進。兵批啓曰,京畿水使,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兵使人及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金尙翼爲同知,白尙賢爲僉知,鄭錫祐、李國賢爲五衛將,安錫胤爲忠壯將,李慶會爲中樞都事,朴東柱爲慶德將,鄭聖濟爲宣傳官,林養浩爲翊贊,南舜喆爲南道參軍,李邦綏爲京畿水使,申得文爲高嶺僉使,魚錫胤爲都摠管,李𪣶爲訓鍊主簿,權廷赫爲同知。黃土岐權管李東蕃,小坡兒權管崔昌齊,訓鍊僉正單朴思恭,部將單金九重,副護軍李壽德,副司直趙雲逵、南泰會。

○備忘記,此時京兆堂上,豈可曠職?左尹有闕,代前承旨李之億除授。

○傳于尹東暹曰,漢城左尹李之億,牌招察任,判尹亦爲牌招察任。

○金器大,以兵曹言達曰,忠翊衛將李振聃,病伏鄕廬,差復無期,末由上來云。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器大曰,御史姑爲入番,明日他御史入來後,同爲入侍。

○又傳于曰,禮判若入直,明日朝奠後入侍,雖不入直,朝奠後使之入侍。

○趙明鼎,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言啓曰,因山時,道路橋梁摘奸事,本都監堂上、都監郞廳與頓遞使、兵曹、工曹堂上、繕工監提調各一員,今月二十三日先肅拜,二十四日當爲進去,而堂上李喆輔,繕工監提調兼進矣。凡諸等事,依例擧行之意,分付京畿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言達曰,大行大王大妃表石,前後面印本,今始粧簇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言啓曰,大行大王大妃表石,前後面印本,今始粧簇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言達曰,大行王妃表石前面印本,今始粧簇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言啓曰,大行王妃表石前面印本,今始粧簇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言啓曰,兩陵表石及沙誌石,今月二十四日,都監堂上、郞廳、監造官一體陪進陵所矣。凡諸等事,依例擧行之意,分付京畿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魏昌祖,以忠勳府言啓曰,今此大行大王大妃殯殿,本府進香,依例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煐,以義禁府言達曰,轝士廳啓辭,據刑曹申目內,前司評吳彦佐,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吳彦佐,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內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右副承旨魏昌祖書曰,伏以臣,以千萬無似,冒居見任,今已半箇月矣。豈有一分才識,可堪惟允之責,而特感我大朝殿下,拂拭之洪造,冒沒廉媿,黽勉供職,惟以時瞻耿光,少伸起居之忱,日赴哭班,粗效悲哀之節,爲萬一報效之道,而新入疎迂,觸事生疣,早晩顚沛,固所自料。今以司饔院提調臣趙榮國情勢煩稟事,傳敎夜下,辭旨截嚴,臣於此驚惶霣越,五內失守,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蓋再昨日,有重臣卽爲入侍之命,而始緣其遠處郊外,終又因胥命金吾成命之下,經宿遲滯,其在本院奉行之道,不可因循泯默,乃敢據實陳稟。原臣本意,非敢爲重臣地,只欲陳擧行稽滯之由,而辭不達意,致速嚴敎,此莫非臣迷愚不敏之罪,情窮勢蹙,覓死不得,有不敢晏然仍冒,玆敢不避煩猥,輒事瀆擾於嚴廬疚毁之中,臣尤死罪,臣尤死罪。伏乞睿慈,俯賜鑑燭,亟許鐫削臣職,仍令重勘臣罪,以昭法紀,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丁丑五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通明殿廬次,禮房承旨、香官入侍時,左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安宗喆,記事官李鎭恒、李東泰,香官金鳳著以次進伏訖。上曰,銀釘上漆布云者,好矣,而全體梓宮加漆時,告由矣。上又曰,儒臣,何處去,承宣知之乎?趙明鼎曰,不知矣,而聞渡江治裝矣。上曰,有何治裝之事耶?明鼎曰,臣亦曾往畿內,而自然有治裝之事耳。上曰,畿內異於外方,一入境而知其治否,此則難於外方矣。明鼎曰,誠如上敎。上曰,都城內與城外,同乎?明鼎曰,少異矣。上曰,館人義氣則義氣,迂闊則迂闊矣。素昧之兩班,館人亦善待乎?明鼎曰,期上德矣。上曰,鄕人,豈有上德耶?上又曰,外方守令而登科者,館人必大好矣。上又曰,京主人,亦然乎?明鼎曰,例有役價矣。上曰,京主人,長者任耶?明鼎曰,是焉得謂長者任耶?上曰,界首官,何任?明鼎曰,四長官主人,輪回爲之矣。上曰,於渠有益乎?昔則四長官,頻頻招上矣。道各有四長官乎?明鼎曰,然矣。上曰,政事,當日爲之。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右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坐直。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安宗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太祖康獻大王忌辰齋戒。

○金始煐達曰,大司憲趙明采,掌令鄭恒齡、李廷喆未肅拜,執義沈鑧,持平朱炯質呈辭,李世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始煐,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徐志修,以大行王妃發靷再度習儀時侍衛事,國葬都監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暾達曰,右副承旨魏昌祖,昨已承批,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魏昌祖曰,加漆時刻,午正三刻爲之。

○傳于趙明鼎曰,禮判持大殯殿小殯殿上諡儀註,以待下敎入侍,轝士大將,京兆堂上,習儀前,先爲入侍。

○魏昌祖啓曰,司饔提調趙榮國,依下敎入來之意,敢稟。傳曰,御史及司饔提調入侍。

○趙明鼎,以禮曹言啓曰,以長生殿啓辭,大行大王大妃山陵,外梓宮陪進,在於六月十六日午時,而若以午時進發,則將未免迫暮窘急之患,進定吉時事,允下矣。更令日官推擇,則六月十六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時,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魏昌祖,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行王妃殯殿贈諡時,當有祝文之節,而《五禮儀》,無讀祝之事,只有致詞讀冊讀寶之儀,致詞乃是祝辭之意也。似不當疊用祝文,故前後國恤時,皆無祝文,今亦依前例,祝文則不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爲之。

○又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意言啓曰,大行王妃山陵,退壙開金井,定於今月二十三日,臣今日習儀罷後,依例除肅拜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所報,則本院書吏原數,《大典》中八人,而漸次減損,今爲五人,故居常朝儀,十分苟簡之中,今當兩魂殿享禮竝行之日,差備待令書吏二人外,陪祭時兩所班列及門外散班執事書吏數,將爲六七人,則以此五人,萬無推移擧行之路,書吏三人,限三年加差事牒報矣。執事書吏,參以分排,則不足之數,果如所報,而當此節損之時,三人加出,亦且有弊,書吏一人,依前加差,推移擧行之地,何如?傳曰,置之。

○金始煐,以轝士廳言啓曰,成均館自願典僕等,初無分排於六月因山時,而西部東門外契坊民,一百八十餘戶內,今此三運入井軍四十名,宣諭傳敎後,卽爲退送,其代,以本廳豫備軍中抄擇代定,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不但多有病傷致斃,今番奉命出使之行,入把之數,亦至四匹之多,或有各處出使及不時立馬之命,則將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四匹,限回還間補把之意,知委本道,何如?令曰,依。

○丁丑五月二十三日卯時,上御通明殿廬次。禮曹判書、京兆堂上、轝士大將,同爲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判尹金漢喆,右尹魚錫胤,轝士大將具善復,左副承旨金始煐,假注書安宗喆,記事官李鎭恒,記事官李東泰,以次進伏訖。上曰,轝士軍,盡充定乎?右尹必知之矣。魚錫胤曰,姑未充定矣。上曰,弘陵則已充定乎?具善復曰,一千五百除置矣。上曰,大轝軍幾何?善復曰,一千九百矣。上曰,東門外契自願者,用於明陵,可也,三運用之好矣。善復曰,當如聖敎。上曰,今日試何契?錫胤曰,渠之自願如此,與大將相議爲之耳。上曰,東門契幾何?錫胤曰,二百六十名矣。上曰,泮村不入耶?金漢喆曰,渠之自願如此,則用之明陵,好矣。上曰,今日召大將,卽習儀故召之。錫胤曰,臣則惟恐七日有不足之慮,泮人欲置之。上曰,然則幾運乎?善復曰,九運矣。上曰,頃聞所奏,兩班奴多健夫矣。漢喆曰,聞加定軍三千,送之輿士廳矣。上曰,然乎?錫胤曰,兩班無率丁頉下矣。漢喆曰,出身無率,何以爲之耶?上曰,此時敢稟此等事耶?判尹推考。善復曰,今番聞下敎後,擧皆自願入之。上曰,予有意,其自願,今番皆拔之,用於後次。善復曰,自願軍皆置之。金始煐曰,向者洪象漢陳達,凡諸軍丁,一竝使轝士大將。次知事蒙允,而六月外梓宮出去時,大將陪往與否,不爲稟定,臣待罪該房,敢此仰達。上曰,令從事官一員陪往,可也。出擧條善復曰,莎草軍,自然不實矣。上曰,募軍中不實之卒,送于莎草軍,可也,給價買立者,不須問也。錫胤曰,雇軍不多。上曰,豈然乎,女奴豈着笠赴役乎?轝士大將,先出洞諭下敎,七日當率往,今番盡除。上曰,俄者率爾言,勿推,可也。金漢喆、魚錫胤先退。上曰,其君居廬時,慢忽特甚,當該中官,令該府處之,施以不應爲律。出榻敎上曰,御史南泰著留待,禮判入侍時,同爲入侍。洪良漢,待其入來入侍。出榻敎上曰,此時守令,豈可頻遞?今聞前慶州府尹李秀得,以進香差員上來云,事涉掣肘,本職許遞,仍任前職。出傳敎上曰,趙榮國勿待命事,分付,其令卽爲入來。出傳敎諸臣少退後,更爲入侍。上曰,禮判持謄錄進前。上曰,已請諡太廟乎?李益炡曰,大殯殿有請諡,小殯殿無請諡矣。上曰,玉冊,例奉往太廟,然則壓尊意耶?益炡曰,然矣。益炡又曰,上諡時無祝矣,喪禮補編,則有之矣。上曰,已製置矣。上曰,禮房承旨,持祝文草入侍。出榻敎上曰,左尹李之億入侍事。出榻敎上曰,祭告由文,當前二丈矣。李益炡曰,在前國恤時,魂殿以文政殿爲之,則倍祭百官哭班,在景化門內,而今則與徽寧殿左,咫尺之地,似涉難便,孝昭殿陪祭哭班,以明政殿南庭爲之,徽寧殿陪祭哭班,以景化門外爲之乎?不可不一番稟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重在焉,何可以徽寧殿之相近爲拘乎?孝昭殿哭班,依前以景化門內爲之,徽寧殿哭班,以景化門外爲之,可也。出擧條上又曰,今番殯殿薦新冬苽二箇半,故其涉訝之下敎,而因此思之,太廟薦新,古之摠進排者,其後加室之後,分排不足,故分半爲薦者,頃者小苽,其甚零星,故都提調陳稟加定,莫重薦新,其半寒心,而今聞名雖半,其實一箇云,必也正名,此後以各室三箇擧行事,分付。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通明殿廬次。司饔提調兩御史,同爲入侍時,司饔提調趙榮國,校理南泰著,修撰洪良漢,左副承旨金始煐,假注書安宗喆,記事官李鎭恒,記事官李東泰,以次進伏訖。上曰,重臣進前。趙榮國進伏。上曰,不意以此服色見卿,心甚悲痛矣。榮國曰,臣尙今不死,入侍嚴廬,仰瞻深墨之容,崩迫不知所達矣。又曰,臣則再生之人也。雖荷聖上肉骨之恩,軀命幸得全保,而何敢擧頭天日之下,更登筵席,而臣民無祿,大喪連出於數月之間,罔極之情,有不可勝達,而伏況君父,以七旬衰齡,纍然在憂服之中,哀毁過節,而緣臣罪逬荒郊,一未伸臣子奉慰之誠,只自日夕焦迫而已。不意特召之命荐下,一瞻深墨之容,而惶愧之極,不知所達矣。上曰,古人云人非堯、舜,安得每事盡善?往事勿說,卿之被讒,予已知之。予雖衰耗,必不見欺乘機闖發之讒言矣。讒者之言,何足介意?俄見卿入來,而予之身世,異於前日,心甚作惡矣。雖欲與卿等,共爲國事,望七之年,今至此境,更何言哉?方欲聚集前日任事之臣,使之輔導元良,今日召卿,爲國不棄世臣之意也。前日下敎曰,君父一也。父母年老,則子不遠遊,非徒老也,卿豈可遠去乎?予則必欲盡心盡誠於殯殿事,而多有不如意者,奈何?昔者朝著寧靜,則慈殿必喜悅,若告之以召入在外某臣,則亦以爲喜,今則更不得承聞喜悅之敎,予以此諭卿,卿亦豈不慟心乎?今召卿於此處,亦有意也。仰想陟降洋洋,豈不俯聽此敎乎?予洞諭無餘,卿勿復言,仍俯伏哭良久乃止。榮國曰,今承聖敎,心腸欲裂,雖有懇迫之懷,而不敢仰達矣。臣之所遭謬辱,固當遠屛丘壑,而猶且遲回江郊者,實出於不忍便訣之意也。臣到此地頭,何敢顧念廉隅乎?監膳一事,因山前,臣當黽勉奉行,以少伸臣子哀慕之誠矣。上曰,然則因山後欲出乎?榮國曰,今雖勉承聖敎,而以身情勢,何敢久留城裏乎?人方擬之以烹,而猶且冒恥仍蹲,則豈有人理乎?上曰,此則卿言過矣。古有烹弘羊,天乃雨之語,昔日李溟,亦遭烹溟乃雨之辱,而未聞弘羊、溟,因此而自廢,卿何以此辱介懷乎?榮國曰,臣雖有所懷,悲疚之中,不敢煩瀆。上曰,六十四衰麻在身,朞服衰麻,一時在身,問之國中,罕有比倫,今則與庚子,亦有少異,是豈人子之道耶?榮國曰,積哀弸中,今雖不知,其於日後之病,奈何?上曰,專恃慈聖而生矣,今將安仰?榮國曰,宗廟尤重矣,悲毁如是,葬後恐生病患。上曰,無害也,卿等勿慮。上又曰,卿在何處?榮國曰,玄石江上矣。上曰,其處雨,何如?榮國bb曰b,未周洽矣。因請退出。上曰,兩御史進前。洪良漢、南泰著進伏。上曰,南泰著,未盡達者盡達。泰著曰,臣承命馳往江上,自漢江,東至渼陰,仍渡江,出沒潛行,往來周匝,仰體聖上軫念旱災,欲伸幽枉之至意,凡匹夫之抱冤未得上聞者,專意廉探,自致屢日矣。纛島居宗班西淸君,以西春君之弟,爲富人卞仁得之壻,四五年前,春月雨雪瀜解之時,隣居前別將朴世潤,以年近七十之人,升所居之屋,葺其滲漏,西淸君以其不告而升屋,俯臨內間,送奴捉治。朴也登門詬罵曰,吾年七十,西淸之年二十餘,胡不識長幼之序,而凌侮至此?西淸大怒,以所着木屐,蹴其胸膛,朴仆地昏絶,歸家數日而斃。朴無子女,只有一姪,發狀于秋曹,西淸、西春兄弟,往避京中,匿于其兄西城君家。其舅卞仁得,替當其厄,囚繫獄中。其後朴之姪擧狀者,死於獄中,西淸有形勢,又以卞之多錢,遂得無事,朴之姪,只有一子,漂泊無定處云矣。又狎𩿨亭朴弼潤爲名兩班,上年九十月間,其僮奴,偸取菁根,烹食於隣居賣餠女,朴生以爲賣餠女誘致之事,捉其女欲治之。其女之夫段後陳者,適遠出。後陳之兄後萬,以年至七十之人,新經癘疫未完之人,恚其弟嫂非罪受杖,多有不遜之語。朴生怒之,杖臀五六度,段漢歸家五六日而後斃,伊時段後陳始還,結縛朴生,納足於足梏,將欲擧杖,而後陳之妻,卽朴生一家婢,故威脅利誘,出錢百餘兩,終至私和,不得成獄云矣。上曰,江村豪强,一次制之然後,可也。泰著又曰,松坡居常漢文興相,初得花妻,後娶正妻于表姓人,表女常常鬪鬨,文漢禁制之際,或時驅打,表女不勝憤恚,渰水而死。初則不以爭殺致疑,其後隣漢姜壽萬,與興相有私嫌,相詰以表女事,插入言端,歸之於驅殺,始爲發狀於廣州府。文漢囚繫獄中,今近十年,姜壽萬,亦以干證繫獄,年前身死,證佐路絶,隣里多以文漢之事爲冤,表哥亦悔其當初發狀云矣。上曰,常漢亦豪悍矣。泰著又曰,三田渡沙工李成采,持海舶,上年秋往保寧地,多載士夫家秋收穀物。十月初五日,到洪州元山前洋,遇大風敗船,僅得生還。士夫穀物中,李兵使家租一百五十石,趙庇仁家租六十餘石,厥數最多,而知其實狀之如此,付之於無可奈何,每十石,代捧,拯出租三石,而京居數三兩班,或呈秋曹,或呈京兆,必欲準捧,而法司皆不聽施。其中李僉正家云者,亦是失穀者,而呈狀於廣州府,必欲盡推。成采患染出幕,成采之子,方以次知被囚,臣見其所呈訟牒,詳其顚末。昨年十月之風,船人之臭載,在在皆然,李僉正不知爲誰,而必欲準捧,甚非矣。又曰,豪强段江村,多有宰相家亭子,或時時來住,而以夏扇冬曆,收拾洞內人心,人皆德之而無怨言,宗班則漢江,有河淸君、順義君兄弟,曾前則不無强梁侵虐之事,而自乙亥以後,皆悛舊習,少無豪强之事,江上民習悍惡,亦不受宗班之豪强云矣。徵債則曾前宗班,以他人債券,托爲己物,勒捧分利,數年以來,以朝家之防塞徵債,不敢冒禁徵捧云,自禁酒以後,凡諸江上,無鬪鬨相殺之患云矣。惟其中猪子島兩班,許生員云者,以中部奉事許紞之弟,雖不大段豪强,爲人姦吝多慾,惟利是趨,多抑取於人,奉恩寺僧及往來船人,無不受害,其兄常時誨責,而不肯聽從,年前移居利川,時時往來于猪島云矣。又曰,逆家女,雖不幸曾已連婚者,亦皆離弛,不敢相通,而逆賊𣛮之女,出嫁離弛者,住接於峩山舊時奴屬,隣居兩班洪暠之子,與之潛奸,謀欲携挈遠逃而未果,洪暠怒杖其子而逐之矣,比纔還入云矣。近來人心,雖曰陷溺,名爲兩班,豈與逆家女相通乎?上曰,逆賊𣛮女,令秋曹査出,絶島爲婢。出榻敎上曰,彼御史又達。洪良漢曰,江上繡衣,殆是三百年創有之事,而江上之地,非京非鄕,最難廉訪,諸江之中,南江最爲物衆地大,習俗淆雜,百弊俱在,數日之內,實難詳悉,而就以聖敎中三條論之,則酒禁以後,絶無鬪鬨之弊,故訟獄自罕,戕害冤鬱之事,槪未聞知,至於豪强,則近來宗臣衰殘,宗臣江居者,皆無氣力,可以侵虐武斷者,西氷庫,有逆家人燁之子孫,稱以德信守者,從前多有侵橫之弊矣。年前罪謫放還後,頗悛習舊云。臣以微服往見,則所居家舍,荒落欲圮,僅有隻婢應門,可謂瘦殘之甚,其貌則甚迂怪矣。上曰,其父狀貌亦然,予曾於朝班見之,心甚怪怪矣。果有戊申事矣。此輩焉敢豪强乎?良漢曰,又有光春君者居龍山,常時以私屠爲業,及至國恤以後,猶不廢撤云,誠甚可駭矣。上曰,此輩貧賤,以此覓食,何足責乎?闊略宜矣。良漢曰,廣興守李泰祥,以微罪,杖治貢人之奴,至於致斃,或言得病致死,而聞其日子,則正月朔日杖治,同月望日物故云,官員之杖殺下隷,雖不可以殺人論之,非時濫殺,不可不究覈科罪矣。上曰,毋論濫杖與否,元朝用杖,極爲可駭矣。良漢曰,兩倉弊端甚多,流來逋欠,門閭多岐,一則貢人員役輩,稱以呈狀郞廳,受出米穀,多不備納,開庫出納之際,奸弊益滋,此爲一太謬規,而至於軍資倉,則散料欠縮,尤爲難防,掖隷及軍兵諸上司下人,恣意濫取,逐朔如此,因成欠縮,尤爲難防,提防無路,亦多屢石欠縮,按簿計之,則虛錄太半云,不可不大加釐正矣。上曰,此蓋流來痼弊,而當此國家多事之時,何可輕易着手,以致騷擾乎?良漢曰,氷丁爲江弊之最,每戶斂錢,輒至五六錢,殘民僅僅辦納,而昨冬藏氷時,下戶gg吏g及任掌,中間偸食,貿氷甚些,及於上納之際,慮其生事,慫惥官員,抄出富民,勒定首矣。星火督納,或令跣足,立諸氷上,故富民怯於威令,代貿以納,費錢不貲,稱冤非細,宜有申飭,以防後弊矣。上曰,其所勒捧已涉無狀,而使立氷上,其何刑法?往事雖難追治,昨冬主梗官拿處,後復若此,當該部官,施以制書有違私律,下吏及任掌刑配。出擧條良漢曰,兩倉弊端甚多,不可不一番釐正,而至於貢人之草芚空石地排等,爲進排,今年則國役稠疊,實難支當云矣。上曰,曾已申飭,更加嚴飭,自今殯殿中官,若有濫分付之事,當爲嚴懲,以此分付。出擧條良漢曰,乫頭里村,在於楊花渡下江邊,自前以江上大村稱之矣。臣躬往見之,則凋殘忒甚,破家空垈,處處有之,所餘民戶,擧皆疲弊,所見愁慘,故訪問父老,則皆云年前漁船,來泊於村前,故富民興販,生理甚饒矣。中間漁船,移泊於西江之後,居民失利,遂成敗村,年年流移,曾前四百餘戶,僅餘百餘戶,而亦皆難支,不數年將成空墟云。臣周觀村基,則乃是江口要害處,而又有御摠兩營倉,決非空棄之地,不可不各別顧念,以爲安集之道矣。上曰,令漢城府,問于本里,登對時,稟處。出擧條良漢曰,龍山御營倉,移入城中之後,倉村遂成敗洞,力役偏苦,無以支保,訪問民情,則咸願分半,移爲軍資監東門外契與惠廳新倉契,則彼此俱便云矣。上曰,令京兆,稟處。出擧條良漢曰,通津、金浦、陽川、富平等邑流民,來居沿江者,往往有之,稱以新里,自作一村,見漏帳籍,或生弊端,宜令京兆,搜括入籍,俾有統屬好矣。上曰,化外之民,所奏是,依爲之,以此推之,守令之不能撫民可知,四邑守令,當令該府處之,而非今斯今,今雖參酌,後若加增,令京兆草記,當該守令,拿問嚴處,可也。出擧條良漢曰,禁酒之本,莫如禁麯,而卽今小麥新熟,江民造麯,潛賣於越江村人,以收重價,西江、麻浦等處,多有之云,宜加痛禁矣。上曰,其涉無據,當該部官拿處,洞任,令秋曹爲先從重決杖。麯卽酒之本也,此後買賣者,令秋曹隨現,賣者買者,一體刑推。出擧條良漢曰,西江水鐵幕里居民,多以水鐵鑄器爲業,而當初朝家,定給奉足陸百名,使之責應宗社陵寢各殿及諸上司所用大小中釜鼎矣。詳定之後,奉足減三分之一,而京中雜流,結成一貢物,受食厚價,只納罏口,而匠人之稅,依舊無減,當此兩都監國役,鑄器進排,十倍常時,匠人實難支保,稱冤非細云,事係江弊,敢此仰達矣。上曰,令工曹査問,稟處。出擧條良漢曰,西蠶室在於漢江越邊,乃是公桑重地,朝家設置山直,使之禁養。而年來江邊水沈,桑木固多受傷,而居民斫伐枯木,仍爲耕墾,不復種植,內侍府所屬,則利其地稅,亦不申飭,今則只餘若干稚桑,大異昔日,事係江上聞見,故敢達矣。上曰,噫,彼蠶室,爲后妃而設也。闕中尙有蠶板,今聞所奏,其涉寒心,往事雖難今追,內府之祛桑徵田,甚於聚斂之臣,《大學》傳十章,豈不云乎?其鄙莫甚,時任府郞,施以制書有違之律,時任府有司,越捧五等,當該壇直,令該曹刑推定配。今稅屬之戶曹待令,令陳復種桑木,而後復若此,當該府有司,六鎭投畀,可也。出擧條良漢曰,外監契都庫,在於沙南里,江村武夫,曾以販木資生,而一自外監貢物革罷之後,戶曹令外都庫,專當國役,使之先進排後受價矣。年前豐壤碑閣營建時木物,自畿營取用,而價則使之往受於戶曹,尙不上下,稱冤非細云,事係民怨,故敢達矣。上曰,令畿營卽爲上下狀聞,可也。出擧條良漢曰,又聞年前,和協翁主祠宇營建時,自內司取用千餘兩直木物,而只給若干價,尙不準數上下云矣。上曰,令戶曹詳考文書後,準數上下,可也。出擧條良漢曰,昨冬米價騰貴之時以爲,江居貿穀商賈,蓄積不發,操縱市價,發牌搜出,吏隷憑藉官威,厚徵賂物,一家之費,多或百餘兩。小不下三四十兩,此時江村騷擾,至今傳說,不但作弊民間之可駭,厥後江民,皆以貿穀爲難云。然則後弊將無窮矣。旣往雖難追治,此後宜有申飭矣。上曰,市價高下,豈三司與知?其涉無據,昨年先作弊三司官員,令政院現告罷職,下吏,令秋曹刑推定配,可也。出擧條良漢曰,事雖微細,而關係紀綱,故敢達矣。昨冬藏氷時,京兆吏魏哥者,俵役之際,私拔一村,使之往赴渠之山役云。事極可駭,不可尋常處之矣。上曰,事雖微細,關係則重,嚴刑一次後,椒島定配,可也。出擧條良漢曰,土亭里居朴墨男者,防納別營所捧平山田米之際,中間換色,雜以糖稷之屬,附同倉色,無事捧上,散料之後,江居軍兵,受食雜穀,莫不痛惋云,莫重稅穀之防納換色,軍兵糧料之劣惡招怨,關係不輕,宜令査問嚴處矣。上曰,果若所奏,關係軍兵,令該廳嚴査重處,可也。出擧條良漢曰,戢盜之政,近甚懈弛,龍山居前萬戶申益昌婢子身死,草殯於近處矣。七八日前,墓寇脫取衣服而去,尙不現捉云。輦轂之下,有此墓寇之患,誠極可駭,當該捕將,推考警責,卽令督捕宜矣。上曰,事涉無據,依爲之。出擧條良漢曰,臣往來江外之際,得聞果川、衿川沿江之地,火賊頻發,今年之內,至於六次之多云,江郊至近之地,如是恣行,誠極寒心,當該討捕官,申飭譏詗,何如?上曰,當該討捕守令,從重推考,另加嚴飭。出擧條良漢曰,江上頑民之作弊者,若有廉問,而此不足仰煩天聽,當付法司推治。而至於私奴檢不伊事,不可尋常處之,故敢達矣。檢不者,卽謫死罪人李齊顯之奴,而常時憑藉主勢,豪悍無比。昨年以後,不悛舊習,身爲馬契色掌,偸食雇價,勒發有馬,輸載公穀。江村馬夫,皆難支堪,其他悖惡之事,不一而足。此輩嚴懲,亦爲爲民除害之一端矣。上曰,令秋曹刑推,大靜縣島配,可也。出擧條時夜色已分,大雨如注。上曰,江上御史,古所未有,而御史奉命復命之日,皆得喜雨,亦非偶也。良漢曰,年來飢癘,江村多有,合沒之戶,鱞獨之民,宜如外方例,一體顧恤矣。上曰,依施,命出擧條。良漢曰,此則不必出擧條,若以傳敎頒布,則恩歸於上,民尤感頌矣。上曰,今聞御史所奏,江村合沒人者多云。其涉矜惻,令該廳,問于該部顧恤。出傳敎上曰,頃因旱氣,意謂咫尺江郊,或有冤鬱,分遣御史廉問,往時下雨,復命日又雨,高高彼蒼,若是眷民,而吁嗟否德,莫能濟恤,豈不恧焉?農桑盛三字,七事中一也,而國后蠶室,近習偸稅,奚異於四境不治?咫尺江郊,若是殺人,而莫能呼冤,何飭外方?尤涉恧焉。朴世潤之被殺西淸守,段後萬之被殺朴弼胤事,令秋曹嚴査覈實後,登對稟處。所謂豪强許哥兩班,令該曹甲山府定配,以除民弊,李泰祥所爲,尤涉無狀,令該府嚴問口招,應問各人,亦令秋曹,嚴査洪暠之子,令刑曹嚴刑一次後,旌義縣定配。他餘事啓下擧條,其令卽爲擧行。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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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右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安宗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太祖康獻大王忌辰。

○金始煐達曰,大司憲曺命采,掌令李廷喆、鄭恒齡未肅拜,執義沈鑧,持平朱炯質呈辭,李世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申晩,提調李𪻶,副提調趙暾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加劑五貼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傳于趙明鼎曰,雨勢若此,加漆時,朝廷班次,明政殿月廊爲之,政院班次,明政殿後庭爲之。

○傳于趙暾曰,摠護使若不入來,則都監堂上入侍。

○大行大王大妃殿加漆罷後,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金始煐啓曰,卽伏見慶尙右兵使趙啓泰今六七月當騎步兵等上送事啓本,則紙尾無踏啓字處,所當還爲下送,而軍摠自有定限,雖不得不捧入,莫重入啓文書,如是不察,事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器大曰,國葬都監堂上及承旨入待。

○傳于魏昌祖曰,上食祭相値,入侍置之。

○持平朱炯質達曰,日者大朝,以訓卒殺掠之變,嚴飭師律之餘,至以臺臣默無一言爲敎,辭旨截嚴,臣宜卽詣臺引嫌於自鄕入城之初,仰請溺職之罪,而賤疾委頓,閱旬沈淹,陳章自劾,見阻喉院,今始扶曳病軀,後時自引,虧損臺體,所失尤大,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魏昌祖達曰,持平朱炯質,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丁丑五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通明殿廬次。承旨入侍時,時、原任大臣,國葬都監堂上,殯殿都監都廳,一房郞廳,追後入侍時,判府事兪拓基,判府事李宗城,左議政金尙魯,右議政申晩,國葬都監堂上洪象漢、李喆輔、李𪻶,都廳鄭純儉,郞廳金仁大,左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安宗喆,記事官李鎭恒,記事官李東泰,以次進伏訖。上曰,七十年後,梓宮用炭末塡充,而漆布處間隙,實難下手彌縫矣。兪拓基曰,小臣不及見矣。李宗城曰,上下天地板,以本板塡之。上曰,漆布上加漆已聞,而漆布病生,木則豈有病生之理乎?擗而改付則好,而此則不忍爲也,匠人則云然矣。拓基曰,匠人云然,則從其言無妨矣。上曰,此全由梓宮之年久也。金尙魯曰,莫如擗而見之。上曰,予意亦然矣。宗城曰,因山尙遠,見之無妨。拓基曰,古之遷陵時,漆片如掌而自落云矣。上曰,予之召卿者,欲曠詢而定加漆之議,而更有如此事可悶。尙魯曰,一處偶如此,豈每每如此耶?上曰,卿等盡往山陵耶?拓基曰,臣等亦皆陪往矣。宗城曰,仰瞻天顔,瘦瘠,甚矣。拓基曰,茶飮別加調養。上曰,問之匠人,而皆莫能知矣。拓基曰,近百度漆上,新漆又加,此由於按而落矣。上曰,左邊何乃盡如是?申晩曰,病生於漆矣。上曰,兪相之言信矣。金亨大、許奎,使之入內,今日加漆,然後可以見之矣。尙魯曰,有隙故如此耳。上曰,病生於天地板耳。拓基曰,天顔乍瞻,憔悴無餘矣。上曰,予則猶恐肌膚豐碩耳。拓基曰,玉音顯異,請念寬抑。上曰,臥則誠難起坐,而覺時輒覺。宗城曰,陟降在左在右,當此炎熱,哭泣無時,何以慰在天之靈耶?拓基曰,哭泣必多用氣。上曰,諸臣之言,過矣,予意漸肥澤矣。宗城曰,玉音顯減。尙魯曰,閭巷間常人,皆不堪爲之,而聖上爲之,豈不切悶乎?上曰,仁者見之謂仁,智者見之謂智,予欲覽鏡,不見矣。白首暮年,豈忍見布衣着身乎?申晩曰,一日七哭,衰麻長着,豈不悶迫乎?上曰,孔子謂子貢。子夏曰,予之所爲者,理也,予無過哀矣。予無誠則必病,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豈擇寒暑而哭泣耶?卿等退行哭班。諸臣,以次退出。

5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右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安宗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下直,荏子島僉使全世忠。

○金始煐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頉稟。令曰,知道。

○金器大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魏昌祖達曰,大司憲曺命采未肅拜,執義沈鑧陳書入達,掌令李廷喆、鄭恒齡牌不進令旨未下,持平李世澤在外,朱炯質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魏昌祖達曰,持平朱炯質,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廷喆、鄭恒齡,獻納南德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器大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始煐,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徐志修,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趙暾曰,禮房承旨與香室官員,持祝文入侍。

○傳于金始煐曰,初一日初八日,香則自內有之,只祝文書入,則當親押,小殯殿亦只入祝文。

○傳于金器大曰,明日加漆時刻,以午正三刻爲之。

○趙明鼎啓曰,山陵都監堂上李昌誼、洪啓禧、李宗伯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予欲體聖祖而爲之,而動於浮議,而如是告殯殿後,自今夕當撤食,都監堂上卽爲出去,厥石他用之意,雖夜狀啓入來後當進御,卽爲出去。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明陵四方石,其在愼重之道,減削如何,勿削以用事,分付。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莫重之事,中官慢忽,令該府處之。

○傳于趙明鼎曰,宣傳官當往弘陵,騎馬一匹立之。

○金器大啓曰,摠護使金尙魯,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詣閤。

○趙明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金應淳,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察任,明日大行王妃發靷三度習儀,與發靷正日,梓宮陪進及諸處問安,宮官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弼善兪彦述在外,兼弼善鄭存謙,兼司書李宜喆,俱以都監都廳除本仕,兼輔德、兼說書俱未差,將無以分排,在外人員及除本仕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竝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達曰,因侍講院草記,明日大行王妃發靷三度習儀與正日梓宮陪進,諸處問安,宮官不可不備員,弼善兪彦述在外,兼弼善鄭存謙,兼司書李宜喆,俱以都監郞廳除本仕,無以分排,在外人員及除本仕人員,令本院稟旨擧行事,依下矣。在外人員,除本仕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竝改差。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正李鎭翼。

○金始煐,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健元陵、顯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陵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接將校手本,則虎一頭捉得後,陵內外諸處山谷,遍踏窮搜者,已至多日,更無蹤跡云。許多軍兵,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始gg姑g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言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小麥打作,則所出二石七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忠淸監司狀達,報恩等官居幼學具廷弼子井孫等,爲虎囕死,極爲驚慘事,令于尹東暹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領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病狀,實無一日起動之望,而職在摠護,顧臣分義,不敢言病,東顚西仆,忍死奔走,固是聖慈之所俯燭,而特賜矜憫者也。弘陵退壙開金井,在於昨日,故習儀罷後,仍爲作行,纔出城門,眩氣大作,未及十餘里,神識全迷,胸膈跳蕩,肢節戰掉,有頃刻垂盡之慮,扶入村舍,連灌藥物,達夜辛苦,而少無所減,向來則是症之發,輕重無常,久不過食頃乃止,未有如今之最劇最危,經一晝夜,無間斷時也。到此地頭,臣之軀命,有不足恤,而緣臣之故,使山陵大事,未免遷就,因山只隔八日,自明日以後,排日節次又多。臣一縷未絶,猶有知覺,惶隕震越,伏地涕泣,罔知所以爲計。臣旣無前進之勢,伏在路次,有若容俟少間,徒過時日,尤增臣死罪。玆不得不擔舁徑歸,來到中路,仰請斧鉞之誅,此時以狗馬賤疾,冒煩嚴廬之下,臣誠萬死,有餘罪矣。伏乞聖明,亟命攸司,重勘臣罪,以嚴邦憲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覽其狀聞,爲卿悶焉,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卽善攝焉。

○江華留守金相奭書曰,伏以臣,老衰病劣,百無一能,濫被大朝登擢之恩,猥叨京兆長官之除,自顧不稱,義難冒應,第念六役抄刷,事體嚴急,黽勉承當,奔走供職,而潰潰昏謬,事未就緖,重貽聖慮,累勤嚴敎,不職之罪,理不可幸逭,而惟以重幹未勘,尙且冒沒蹲据,區區廉隅,已屬放倒,惶隕恧蹙,措躬無地。不自意江都新命,此際有隕。臣於是,益不勝惝怳凜駥之至。噫,保障之任,居留之責,固自不輕,必也輯懷民心,鍊束卒伍,寬猛無失其宜,禦牧兩盡其道,始可爲不負其職,則其不可輕授而濫冒也,事理較然,臣未知則哲之明,何取於臣,而有此誤恩之偏加也?矧玆沁之一府,凋瘵忒甚,素以環海之地,土瘠不饒,重以荐歉之餘,民窮財竭,至於築城之役,久爲弊民之端,善後沒策,完勘無期,以國家緩急之恃,有祗殘難支之勢,當此之時,雖使有才諝習機務者當之,尙難其振刷收拾,克盡保釐之責矣。況以臣綿薄衰朽之材,何可擬議於此哉?古人云,量而後入,不入而量,此不但爲一身之私義而已,實出於廢職僨事之慮,臣雖至愚,粗聞此義,豈敢徒恃寵靈,遽然承膺,自底於辜聖簡而病國事也哉?玆敢不避瀆擾,仰首嗚呼,伏乞离明,俯賜鑑諒,亟遞臣新授職名,以便公私,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其卽赴任。

○副提學金陽澤書曰,伏以臣於今月二十二日政,伏奉敎旨,以臣擢授嘉善大夫,元孫師傅者,恩出特簡,榮動百僚。臣聞命惝怳,繼以悚懍戰恐,不知所出。臣通籍十有五年,內外歷試,百無一效,雖天地包荒之德,不遽棄絶,豈可更辱恩數,加以登擢之典哉?夫朝廷官爵,孰可以輕畀於人,而二品命德之器,上下授受,尤宜兢兢,況玆師傅之職於今創焉。蓋倣周官保傅之義,沖齡敎導,其責甚鉅,苟非德望學術,矜式一代者,則無可擬議。今乃以至庸極陋之臣,進之一資,廁之是任,國家設官遴簡之意,今果安在?昨年冬,臣猥叨輔養之任,自知萬萬不襯,而猶是仍舊資級,不比如今躐躋,辭遜不獲,雖不免一遭冒膺,今之所被恩命,較前懸殊,位愈高而責兪重,負者且乘,未足以喩此僭猥。臣之私分兢惶,姑不暇論,而其爲玷名器累聖簡,當復如何?噫,士之立朝事君,進身華膴,孰不爲榮,而苟人器不稱,致駭瞻聆,則上有䙝恩之失,下有蔑分之辜,念及于此,寧不可懼?顧臣所帶玉署之長,非敢謂一分近似,而乍遞旋授,殊渥偏隆,感激遲回,未卽更辭。今忽以宰秩之尊寵陞之,寵陞之不足,又以萬不堪當之任,擧而授之,前後恩光,爛焉照人耳目,有一於此,亦足爲世所艷。臣是何人,乃敢兼此數者,厭然自居乎?方今聖朝,綜核爲理器,使群工弊袴之藏,微筲之用,無不各得其當,而獨以臣一介之故,將啓日後濫吹之弊,則是豈細故也哉?臣自承是命,夙夜怵惕,不自遑寧,蹙蹙如靡騁,兀兀然無悰,不知晉秩之爲喜,寵命之當膺,深閉固距,縮伏度日,雖其情窮勢格,無計變動,而一例泯默,亦涉傲慢,玆不得不披籲微悃,瀆冒睿聽。伏願离明,俯垂照燭,亟收臣新授資秩,仍遞臣本兼諸任,以重公器,以安私義,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元孫師傅之任,關重且緊,卿其勿辭察職。

○文學金應淳書曰,伏以皇天不弔,大慼荐仍,坤聖禮陟,纔踰月餘,東朝仙馭,遽忽賓天,率普均慟,罔極何喩?伏惟我大小朝,嚴廬攀號之中,不瑕有損毁之節?區區不任憂慮之至,仍伏念,臣於昨秋待罪柏府,自顧巽懦,無可以冒承者,則妄謂與其貽尸素之譏,毋寧伏逋慢之誅,嚴召之下,輒事逡巡,忽伏承大朝殿下責敎,至爲嚴重,有非臣子所忍聞者,臣每一奉讀,惶懍震越,直欲溘死而不可得矣。臣出身未幾,曾未有一事一語之出而論列者,而區區忱誠,未能上孚,致勤匪怒之敎,此尤臣之慙悚不能自解者也。乃者千萬不意,春坊除旨,忽降於江舍病伏之中,臣於是驚惶踧踖,靡所容措。今臣是命,適在國哀荐疊之日,而臣之逖違离陛,亦旣久矣。臣雖頑迷如木石,豈不欲趨與哭班,仰瞻深墨,以伸犬馬之戀,而今其計不敢出於此,則嗚呼其情亦窮矣。第伏聞習儀迫臨,以宮僚不備,至於稟旨差出,則亦不敢一味偃處。玆以進伏私次,爲控免計。今若徒怵違傲,以趨走爲恭,則多見其沒廉恥也。以此情勢,承膺無路,隨牌祗詣,略暴危懇。伏乞睿慈。特垂諒察,亟命鐫削,以幸公私。答曰,覽書具悉。攀號摧慟之中,又遭此罔極之痛,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又積日哀毁,焦煎曷諭?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金元行疏曰,伏以旻天不弔,我大王大妃,奄棄四方之養,坤聖仙寢纔殯,而又有此大慼。嗚呼天乎,胡至此極?伏惟殿下,孝思出天,浹月侍湯,竟遭鉅創,攀擗之哀,毁瘠之容,中外傳聞,莫不隕淚。殿下春秋已高,常在靜攝,而任情如此,其奈宗廟社稷何?伏願深惟《禮經》傷生之戒,勉進薑桂,節抑自愛,以慰率土群生之望焉。臣伏在畎畝,陳慰路阻,抱玆耿耿,但有悲結,忽不自意。本月十四日,祗承承政院所下有旨,以臣前上小朝書,偶有一二泛論,猥勤索入,奬與隆重,至於特解所帶臺職,以開進途,終又諭之以卽日登道,輔我元良,亦輔予不逮,事曠禮絶,瞻聆皆聳,臣雙擎拜讀,五情震惶,不自知其死所也。嗚呼,今殿下方在嚴廬,末有命戒,而猶汲汲於訓迪儲君,不知臣不肖,親發德音,責以輔導,其眞誠所發,可動木石,臣猶爲人,能不感泣?臣卽當不俟駕屨,竭蹶趨召,進謝天陛,退死丘壑,爲可以少塞臣分,而承命累日,盡夜思惟,如癡如酲,終不得爲轉身進步之計,誠亦有甚不敢,而至不忍者存焉耳。臣本至庸極陋,最爲人下,早懷祿利,出入公車,中罹禍故,遂至自廢,窮居無聊,始得鑽硏古紙,行之不力,只資口耳。不知者,疑臣守靜求志,妄相擸掇,終致上誤聖簡,年除歲遷,遂躋亞長之列,濫猥不稱,無甚於此。臣雖至愚,自知甚明,誠不敢以此無似,厭然承當,以犯欺天之罪,此臣從前自畫之義,而若其危衷苦血,尤有所大不可堪者,臣請流涕而略陳之。蓋臣賦命至險,遭時罔極,臣所生祖忠獻公臣昌集,受知明陵,痛念國勢,捐百死效危忠,以獻先王,身不免兇賊之戕害,慘毒之鋒,竝及臣父兄,闔門蕩覆,爲世所悲,臣雖甚頑,不能同時自裁,靦然人面,以迄于今日,能復何心,忍自同平人,妄懷榮名,以重其不孝乎?幸今聖君至仁,天日昭明,三世沈冤,次第盡伸,至於昨年江祠之建,則尤洞察當日殉國之心,綸音惻怛,無復餘蘊,先人之忱誠,亦旣白矣。賤臣之情事,亦云伸矣。臣非敢有昧於天地之鴻恩也。惟是追惟禍初,骨驚心崩,屈伸晦明,無往不悲,悠悠此痛,貫徹肝肺,直無此身而後已耳。嗟乎,已死之灰,不可以復燃,旣涸之泉,不可以復食。臣雖欲含恩畏義,以報知遇之萬一,以此方寸,尙安得復與於當世之事乎?此臣所以奉持恩諭,徊徨涕泗,欲前復却,竟不敢冒膺者也。不然,臣亦世祿遺裔,受恩至此,遭逢盛際,親覲耿光,出入胄筵,從容陳說,以少伸葵藿之誠,豈非至願大榮,而何苦爲是逡巡退走,自陷於辜恩慢命之誅也?苟求其情,良亦慽矣。伏願聖明,憐臣此懇,非此一毫矯飾,特許收還前命,仍竝改臣書筵官之任,使得優游田廬,涵泳聖澤,以全匹夫之微諒,臣不勝千萬幸甚。臣情私迫切,瀆擾哀疚,病狀適苦,封進又晩,臣尤死罪。答曰,省疏具悉爾懇。今覽爾章,思昔興愴。噫,爾今報效元良,卽追爾祖意,若是自畫,其涉過矣。爾勿過辭,卽速上來,以副特諭之意。

○丁丑五月二十五日卯時,上御通明殿廬次。禮房承旨,率香室官員入侍時,禮房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安宗喆,記事官李鎭恒,記事官李東泰,香官南重,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祭員待令耶?趙明鼎曰,然矣。太廟今日受香矣。上曰,然則與殯殿同日矣。上曰,儲慶宮、毓祥宮,亦祭耶?南重曰,告由矣。上曰,太廟非前期三日何耶,今日受香耶?明鼎曰,然矣。上曰,祭文其在今日,此只告由,祭官雖承命,勿令受香。上曰,香官出去,祝文櫃持入。上曰,謄錄有之耶?祝文還奉,謄錄持入。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五日申時,上御廬次。山陵都監堂上,請對入侍時,都監堂上李昌誼、洪啓禧、李宗白,左承旨趙明鼎,假注書金樂洙,記事官李鎭恒,記事官李東泰,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金元行上疏持入。賤臣樂洙,承命持入。昌誼曰,臣等連爲董役,而以領相之病,退壙開金井擇日,姑不得爲之。上曰,卿雖不言,予已知之矣。明鼎曰,明日又是習儀也。上曰,卿等以退壙開金井之遲滯爲慮,而明日習儀時,不可無摠護使,而摠護使之病如此,果是勞悴之致,非但來頭多有擧行之事,小殯殿玉冊,似塡以領相之名,事將窘急矣。此則無變通之道,今姑許副摠護使之任,使之安意調病,再明入來好矣。仍命書許副傳敎曰,業已知矣。卿之今番奔走,雖常人難耐,而況卿乎哉?頃者初度習儀退行,爲卿悶焉。而餘日猶多,故待卿差愈。昨聞中道而廻,方欲遣太醫,卿箚適上故乃諭矣。今予悶焉者,玉冊中塡名,大殯殿上冊,若今不諭,明日習儀,弘陵開金井及其於明陵,多有擧行之事,又爲効勞,則兩日進冊奉冊,其將狼狽,非徒爲卿所重在焉。不若及此時許副,令卿便心調攝,於莫重莫大之事,不至掣肘,事理當然,故卿之摠護使之任許副,先便卿調理之心,卿須體此意,安心從容善攝,伸禮於進冊奉冊玉帛事,遣使官傳諭于領相。出榻敎上曰,領相之前後往來明陵,不啻一二次,其亦難矣。向於奏對時,忽以眩氣退伏之際,幾乎顚仆,賴彼承宣之適有淸心丸,少爲鎭定,其時予甚慮之。啓禧曰,再明日贈玉時,領相雖擔舁,似當入來。上曰,補編,左相爲摠護使矣。啓禧曰,《五禮儀》,左相果爲摠護使矣。上曰,多有擧行事,而至於明陵,全不爲之,所重在焉,故今雖許副,心甚悵然矣。仍命書以左相爲摠護使,傳敎曰,領相摠護使許副,代左相爲摠護使。出榻敎上曰,小殯殿諡冊文,則已塡領相之名,而大殯殿諡冊文,則塡不塡,注書知入,可也。啓禧曰,頃以四方石長廣下詢時,臣仰對以八尺矣。伊後考見辛巳謄錄,則其時亦爲浮出八尺五寸,以其稍大減削,故爲五尺餘矣。宗伯曰,其餘石,以爲階砌二件矣。啓禧曰,庚子年一依辛巳例,用此尺數,今番明陵,亦以五尺五寸用之,何如?上曰,依爲之。賤臣樂洙復命奏曰,臣出往問于都監,大殯殿諡冊文,則姑未塡領相之名云。啓禧曰,卽今變通四方石,專出於爲民除日後巨役之盛意,旣已浮出,則今番只用於弘陵,似好矣。上曰,此少無益於壙中,若爲退壙,則豈非不緊乎?昌誼曰,自有四方石不用之敎後,臣等切有所懷,而敦匠事急,末由得間陳達矣。今旣登筵,臣請洞陳之,當初僚堂洪啓禧,泛聞工匠輩取剩之語,以八尺五寸仰對,其後取見庚子、辛巳兩年儀軌,則皆以五尺五寸載錄,故僚堂始知其錯對,今此自引,蓋由於此,況向來自上,特遵太宗朝故事,至下分兩片之敎。故弘陵四方石,則旣以兩片浮來。今若用五尺五寸之制,則兩石各廣不過五尺五寸,長不過六尺許,合計長廣大小,僅與魂遊石之下磚石無異,其浮出與運入,不至於貽弊矣。上曰,今雖云小,卿能曳運否?昌誼曰,臣方掌董役之任,雖親曳,有何難也?聖上今番處分,不但爲內外壙輕重之異,亦出於軫民弊節國用之盛意,而若以石灰代用,則將至於近千石,以此兩款觀之,豈無祛弊節用之可言?而若群下自盡之誠,則元非在此兩款,直以國朝四百年山陵所用石物,今若遽議變通,其在臣子之心,豈不萬萬缺然哉?啓禧曰,重臣所達,誠是矣,此是聖上軫民弊,節國用之盛意,而旣已浮出,只用於今番,此後則勿用之意,更爲下敎,似好矣。上曰,謀之在上,斷之則在下,其石方在何處?昌誼曰,運致穴前,而將不得用之,故都監堂郞,每見此石,輒爲之缺然痛心,群情所同,於此亦可見,實沓沓矣。上曰,此如置飯於傍,而不得食者也。昌誼曰,殿下暮齡,哀毁備至。朝臣之心,擧切焦迫,而凡百節文,動遵典禮。此亦臣僚,莫不欽仰處,而今此四方石,實係列朝以來遵行之大節,變通之際,理宜審愼,更加博詢於時、原任大臣及在野知禮之臣,恐不可已。故臣敢冒死縷縷。上曰,其止之,予以不用於弘陵之意,旣已仰奏於殯殿,殯殿咫尺,予豈敢欺乎?卿等之心,雖出於至悃,亦不無動於浮議而如是,極爲非矣。仍下不忍聞之敎,俯伏痛哭,厲聲使之速退,三堂上蒼黃趨伏階下。上止哭後下敎曰,四方石事,予意已定,三堂之如是陳達,不是異事,而亦動於浮議,可慨矣。仍命承、史少退,三堂亦隨出閤外。少頃口傳下敎曰,宣傳官當出送弘陵,騎馬一匹立之事,使注書,分付于入直騎郞,承旨先爲入侍,賤臣樂洙,依傳敎,分付騎郞後,追後入侍,仍命書冊寶內入傳敎,今日冊寶內入,以都監堂上替行事下敎。出榻敎宣傳官一員,待命事下敎。出榻敎明日習儀,以辰初初刻爲之,再明日贈諡,以辰正三刻爲之事,下敎。出榻敎此後加漆,以午正三刻爲之事,下敎。出榻敎上命承旨讀金元行上疏。明鼎讀訖。上曰,此人甚魁偉云矣。明鼎曰,然矣,凡人入此路,則例多古談事,而此人則不然,非徒學文,且有經綸之才。上曰,金坦行,亦金濟謙之子耶?明鼎曰,然矣。仍命書疏批曰,省疏具悉爾懇。今覽爾章,思昔興愴,噫,爾今報效元良,卽追爾祖之意,若是自劃,其涉過矣。爾勿過辭,卽速上來,以副特諭之意。上曰,凡上書皆入於東宮,故今此儒臣疏批,積年後始爲之,東宮於儒臣之批,亦用爾懇等字耶?明鼎曰,然矣。命書尹汲、徐命彬敍用傳敎曰,前判義禁徐命彬,其時處分,不過申飭。國有多事,尙無下敎,位居崇品,在於散班,非禮使之意。前監司尹汲,若不除伯,當効勞都監,究其本,雖由於不戲言,卽予導之,其在禮下之道,此正無異於導之以政,齊之以刑者也。況飭已行矣,竝敍用。出榻敎明鼎曰,此時撤水剌,一時爲急,請還收下敎。上曰,予有痛心,故已告殯殿矣。明鼎曰,各道進香文,贈諡後,則似書諡號矣。上曰,然則,予之祭文,亦改之乎?明鼎曰,似然矣。承史,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五日酉時,上御通明殿廬次。摠護使請對,兵判同爲入侍時,摠護使金尙魯,右副承旨魏昌祖,假注書安宗喆,記事官李鎭恒,記事官李東泰,以次進伏訖。金尙魯曰,雨後日氣如此,水剌之節,何如?上曰,無傷也。尙魯曰,豈厭進而罕進耶?此時頻頻進御,千萬伏望。王世子氣候,何如?臣猥承山陵重任,恐誤大事,惶懍無地,今有稟定事,欲請對矣。都監吏來示傳敎,不覺驚心,撤食二字,是何事耶?上曰,四方石,雖以旣浮之物,用之弘陵,則自我不用然後,可也。尙魯曰,臣請陳之,明陵旣用,旣用無妨,弘陵則勿用而已,何必撤食?上曰,洪啓禧云,石旣不大,欲用之,而予則雖如拳不用也。上曰,國葬都監堂上李𪻶,同爲入侍。出榻敎𪻶曰,臣亦頃有所陳,今聞傳敎,隕越惶恐,敢入來矣。尙魯曰,石之不用,不用而已,水剌不進,豈不悶迫乎?上曰,予雖衰耗,豈動浮囂?旣告殯殿,則難進水剌矣。尙魯曰,此事告殯殿,豈不過耶?上曰,以此言之,予過矣。尙魯曰,夕水剌不進,而將徹夜耶?上曰,一日不再食則飢,卿等雖謂之瘦瘠,而予則恐肥澤矣。上曰,尹汲敍用,成服日,洪鳳漢欲爲之內遷矣。汲入望,予知其情勢而下點,古人有桐葉戲封之事,尹汲則予導而陷之耳。豈自求而然耶?𪻶曰,粟米飮當煎進。上曰,此亦食代也。予不進一時水剌,而又復茶飮,則是不可使聞隣國,雖煎入,決不進御矣。𪻶曰,是誠沓沓矣。上曰,是何沓沓之多耶?𪻶曰,一國臣民仰望,而使殿下闕一時,大臣、藥房,不得準請而退,則不可使聞於鄰國矣。尙魯曰,願聞粥水剌進御之命矣。上命中官進粥水剌。諸臣,以次退出。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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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右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安宗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下直,舒川郡守李來復。

○魏昌祖達曰,持平朱炯質,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尙未處置,連日鍳gg監g察茶時,諫院之闕達,俱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廷喆、鄭恒齡,獻納南德老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魏昌祖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魏昌祖達曰,大司憲曺命采未肅拜,掌令李廷喆、鄭恒齡牌不進,持平李世澤在外,朱炯質引避退待,今日以鍳gg監g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始煐,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徐志修,以大行王妃發靷三度習儀時侍衛事,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校理臣趙曮,以弘陵因山時陪從官,今日三度習儀,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趙暾曰,摠護使,都監堂上入侍。

○傳于趙明鼎曰,承史入侍。

○大行大王大妃殿,加漆罷後,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傳于魏昌祖曰,下敎於宣傳官矣,騎馬二匹立之。

○傳于金器大曰,禮房承旨、編次人,禮判,同爲入侍。

○魏昌祖達曰,禮房承旨入侍事,命下矣。禮房承旨趙明鼎,纔已申退,所當牌招入侍,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金器大啓曰,禮曹判書李益炡,編次人李喆輔,依下敎來侍矣。傳曰,入侍。

○傳于魏昌祖曰,同副承旨,同爲入侍。

○金器大啓曰,因本院達辭,明日大行王妃,發靷三度習儀與正日梓宮陪進,諸處問安,宮官不可不備員,弼善兪彦述在外,兼弼善鄭存謙,兼司書李宜喆,俱以都監郞廳,除本仕,無以分排,在外與除本仕人員,竝改差事,依下矣。政官所當牌招開政,而望筒出納之際,必致夜深,待開門牌招,開政差出,何如?無批答還下。

○吏曹口傳政事,大行王妃下玄宮時,鎖閉官沈鑧,預差沈益聖。

○金器大,以魂殿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言啓曰,明日改銘旌書寫處所,依禮文,當於殯殿外庭設行,而他無可合處,以司饔院大廳爲之,而舊銘旌,依下敎燒火於仁政殿東階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煐,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六月當一番前部左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六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二番前部中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六月七月兩朔應立前部後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六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左部前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八月初一日,與前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魏昌祖,以刑曹言達曰,今五月二十三日,御史入侍時傳敎內,洪暠之子,嚴刑一次後,旌義縣定配事,命下矣。依傳敎,發刑差譏捕,則洪暠之子起震,時在忠淸道保寧地云,捉送事,今方發關本道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全羅監司狀達,順天等官居旗牌官黃河澄等渰死,極爲驚慘事。令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副司直鄭榦書曰,伏以皇天不弔,邦運孔否,惟我王妃殿下,昇遐厪閱月,而我大王大妃殿下,又忽禮陟,臣民崩隕,曷有窮已?伏惟我邸下,誠孝出天,號痛何居?伏況我大朝殿下,以千乘尊而躬參閔之行,方七耋高而篤帝舜之慕,顔色之慼,哭泣之哀,不瑕有損於聖體?伏想我邸下,焦煎之忱,與群下共切矣。日月有期,山陵已卜,廞儀洊戒,百僚奔遑,顧臣曾忝法從,未忍自屛荒遠,爲其祗參散班,奉辭都門,纔已扶曳殘喘,來伏私次。而第臣頃於郡庭受衰之時,竊有所訝惑於儀註者,敢此冒萬死仰陳焉。臣謹按儀禮,斬衰菅屨,齋衰gg齊衰g疏屨,不杖期麻履,齋衰gg齊衰g三月與大功同繩屨,小功緦輕,沒其屨號,蓋菅疏麻繩,隨服漸殺,衰固不可無屨,屨亦不可錯亂其等殺也,明矣。是以庚子、甲辰兩年儀註,皆用菅屨上下服,俱是斬衰故也。庚戌則上服爲齋衰gg齊衰g三年,宗親文武百官之服,爲不杖期,上服宜用疏屨,下服宜用麻屨,而宗親文武百官,同用疏屨,實欠別白也。今年臣服,與庚戌同,是不杖朞,宜用麻屨,而儀曹行會,宗親文武百官衰服,元沒屨號,代以白皮靴,白皮靴者,卽公服所着也。庚戌疏屨,雖混同上下服,而猶歸從厚之宜,今爲二聖母服朞,何等重制,而沒其屨號,與緦小功無異,固已未安,而上襲衰絰,下着公服之皮靴,亦豈非斑駁之甚乎?此蓋有司之臣,遵用《五禮儀》,而煞有不然者,夫《五禮儀》斬衰以下,俱用白皮靴,然其所謂衰服,乃生布裹帽帶,生布圓領衣,旣先正臣徐敬德所謂,長布之衣,近於庶人者,而不過以公服,稍示變節而已。雖曰衰服,便是公服,則承以白皮靴,亦自相稱,而庚子以後,方喪之制,專用朱子服議,一洗漢唐以來千古之陋,冠絰衣裳,悉用古制,則何獨於屨,反捨其服所稱之麻屨,而乃用《禮經》不現之皮靴耶?且伏念,尊同服同,而庚戌用屨,今年用靴,豈未諳已例耶,抑有意變更耶?何前後之殊異也?屨之爲物雖微,而其所爲用,則不輕,寧可約綽看過耶?《記》曰,衰與其不當物,寧無衰服,雖以始制爲斷制,不當物,則盍思所以釐正乎?昔宋寧宗時,有司誤用漆紗淺黃之服,朱子請因啓殯發靷變制之節,復用初喪之服,追改旣往之失,寧宗詔從之,此實改正謬制之一證也。伏乞邸下,將臣此章,上稟大朝,下詢大臣及儒臣,如或有槪而僉同,及今發靷之日,去皮靴着麻屨,則方喪之制,粹然一歸於正,無因循苟且之弊矣。臣旣無言責,人或疑之以越俎,而《書》云工執藝事以諫,臣亦在受衰之列,則被衰論衰,不猶愈於執藝之工乎?更伏願邸下,恕其狂僭,而少垂察焉。答曰,覽書具悉。攀號摧慟之中,又遭此罔極之痛,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又積日哀毁,焦煎曷諭?書辭,令該曹稟處。

○執義沈鑧書曰,伏以皇天不弔,荐降大割,大行王妃,奄棄臣民,日月無幾,慈聖仙馭,遽又上賓,率土含生,普切痛霣。我大朝殿下,以出天之孝思,盡情致毁,必多有傷損之節。伏惟邸下在疚之中,曷任焦迫?臣隨諸臣後,數次登筵,仰瞻深墨之容,暑月嚴廬,哀慼過制,益不勝區區煼灼之至。念臣於三司言議之地,自畫有素,實無冒進之勢,而頃於春坊直中,伏奉柏府新命,繼而有召令,當此上下哀遑之日,不敢言私,冒沒入肅,而初非爲盤仍之計也。日尋長單,見阻喉院,蹲冒至此,愧恧冞深。且臣之老母,年迫八耋,素嬰奇疾,委頓床席,寧日常少。又自數昨,宿症挾暑添劇,泄痢暴作,飮啖全廢,眞元大陷,氣息凜綴。臣以終鮮之人,身執刀圭,左右扶將,而此際因僚臺處置,召牌儼臨,顧臣情理,斷無頃刻離捨之勢,隨詣闕外,不得已拜章徑歸,逋慢之罪,尤無所逃。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令鐫遞臣職,以便救護,因治臣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攀號摧痛之中,又遭此罔極之痛,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又積日哀毁,焦煎曷諭?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丁丑五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小殯殿。摠護使,殯殿堂上,國葬都監堂上,都廳,同爲入侍時,摠護使金尙魯,殯殿堂上李益炡、李鼎輔、金漢喆、申晦,都廳鄭純儉,國葬堂上洪象漢、李喆輔、李𪻶,都廳尹學東,左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安宗喆,記事官李鎭恒,記事官李東泰,以次進伏訖。金尙魯曰,都監所書進,發靷時各函中,一函名號,有不察之失,當該中官,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洪象漢曰,國葬都監一房郞廳二人中,一人則例差名山大川祭官,一人則專管檢飭發靷時各差備矣。年前賢嬪宮發靷時,因傳敎,使一房郞廳唱笏記,今番若用此例,則檢飭無人,事多苟艱,笏記依前,使贊儀擧行,而一房則檢飭凡事,恐合事宜,故敢達。上曰,笏記,使贊儀唱之,可也。出擧條又曰,明陵沙誌石正副本兩件,已爲陪進於陵所,而其中疊燔而不入於副件者,尙有四張,何以爲之乎?上曰,埋安於副件埋安之傍,宜矣。出擧條李喆輔曰,國葬都監,今番所用大小轝以下諸木物,依下敎皆將移用於七月因山,則山陵都監甕家以下諸木物,亦當依此移用,而都監堂上,皆以未定奪爲難,故敢達矣。上曰,甕家及其他諸木物,皆移用,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六日未時,上御小殯殿。摠護使、殯殿都監堂上、國葬都監堂上,同爲入侍時,摠護使金尙魯,殯殿堂上李益炡、李鼎輔、金漢喆、申晦,國葬都監堂上洪象漢、李喆輔、李𪻶,左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安宗喆,記事官李鎭恒,記事官李東泰,以次進伏訖。上曰,摠護使、都監堂上入侍。出榻敎上曰,國葬都監堂上入侍。出榻敎上曰,今番軍人實耶?金尙魯曰,善步而着實矣。李益炡曰,取考各年謄錄,則因山時,都監一房郞廳二員陪從,其他郞廳皆留在,返虞諸具,看檢整待矣。今番何以爲之乎?上曰,然則一房郞廳二員進去,可也。出擧條上曰,孝昭殿門一隻,不爲內閉,而徑鎖正門,殯殿都監堂郞,竝從重推考。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六日酉時,上御通明殿廬次。禮房承旨、禮判、編次人,同爲入侍時,同副承旨、儒臣追後入侍時,禮房承旨趙明鼎,禮曹判書李益炡,編次人李喆輔,假注書安宗喆,記事官李鎭恒,記事官李東泰,以次進伏訖。上曰,大行大王大妃殿,上諡擇日,其涉太晩,以來月望前,更爲擇入。出傳敎上曰,儒臣及同副承旨率入,注書臣宗喆,承命出去,率同副承旨金器大,儒臣李錫祥、金華鎭入來。上曰,儒臣持《禮記曲禮》入侍。出榻敎上曰,《大明集禮》,祭享祝文,皆望燎,而惟於《五禮儀》望瘞,久積坎中,不潔莫甚,心常不然,而莫重廟社,不敢以一見釐正,而至於闕殿祔廟之後,不潔尤莫甚焉。此非廟社之比,且殯殿皆望燎,殯魂殿奚異?自孝昭殿、徽寧殿,始祝幣望燎於坎上,仍瘞其灰於坎中事,令儀曹擧行,載於《補編》。出傳敎上曰,凡只行告由時,予意則雖無祭物,告文則各讀。今番乃知列書十二室,書告由文而太廟則讀於廟中第一室前,永寧殿則讀於第一室門外云。其涉訝之,而其中尤爲掣肘者,頭辭稱孝曾孫嗣王,於第十室以上,猶可用此祝,第十一室,第十二室,稱孝曾孫,可乎?大段逕庭,予意則用各祝,可也。或曰,非祭各祝,恐或張大,則依殯殿例,只書告由句一張,次第讀奏於各室爲宜,而莫重廟禮,不敢自信,令入侍史官,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入侍以奏。出傳敎上曰,凡修理時,正殿廳事鋪進,獻油芚一張於當中席下,其無意義,臆料則人君當在殿中,故爲其祛濕而然也,而本不坐此,其上又有平床,尤無其義,昔年廬次,設油芚者,捧命祛之,此亦祛不緊之盛意也。旣知無義,亦有故敎,此後正殿修理時,廳事勿鋪油芚事,定式施行。出傳敎上曰,以疏履事,頃者禮官稟請。大臣亦有奏而命置之。今聞前承旨鄭榦上書云。雖微節,喪制法制,法古之後,不可不備,依請擧行事,分付儀曹,亦載《補編》。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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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坐直。右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安宗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魏昌祖達曰,大司憲曺命采未肅拜,執義沈鑧親病受由,掌令李廷喆、鄭恒齡牌不進,持平李世澤在外,朱炯質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暾達曰,左副承旨金始煐,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達曰,憲府之連日監察茶時,諫院之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陳書受由、引避退待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廷喆、鄭恒齡,獻納南德老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魏昌祖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趙明鼎曰,贈諡內入時刻,待下敎入之。

○又傳于曰,正時入之。

○又傳于曰,問議翰林及儒臣上下番禮房承旨入侍。

○魏昌祖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鄭翬良,參判南泰齊,參議朴相德,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鄭翬良牌不進,參判南泰齊牌不進,參議朴相德進,都承旨趙暾進。吏批啓曰,判書鄭翬良,參判南泰齊,竝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李惟秀爲大司諫,趙榮進爲弼善,鄭純儉爲兼弼善,金華鎭爲兼司書,趙載得爲司僕僉正,李龜老爲獜蹄縣監,李漢一爲禮曹佐郞,慶州府尹李秀得仍任事承傳。兵批,判書李𪻶病,參判李應協病,參議李昌儒入直進,參知成天柱病,左副承旨金始煐進,司直尹汲、徐命彬、鄭晩淳,護軍兪彦述,同知單安錫胤,僉知單金壽鼎。

○趙暾達曰,假注書安宗喆,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始gg姑g改差,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言啓曰,大行王妃山陵,退壙開金井,定於今月二十八日,大行大王大妃山陵役處,亦有看檢之事。臣以今日先肅拜,明日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行大王大妃殯殿,上諡擇日,以來月望前,更爲擇入事,命下矣。上諡吉日,更令日官推擇,則諡冊寶,自都監內入,來六月十一日辰時,內出同月十二日辰時,請諡宗廟,同日隨時,上諡殯殿,同月十三日辰巳間巽時,改名旌同日午時爲吉云,以此日時,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前承旨鄭榦上書,百官服制,去皮靴而着麻屨事,有依請擧行之敎矣。原單子,百官服制條,以麻屨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丁丑五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廬次。禮房承旨,玉堂上下番入侍時,校理金華鎭,修撰洪良漢,左承旨趙明鼎,假注書金樂洙,記事官李鎭恒,記事官李東泰,以次進伏訖。上曰,禮判來乎?明鼎曰,不來矣。上曰,考出儀軌耶?明鼎曰,考出矣。上曰,先奏問議。華鎭讀領府事金在魯獻議曰,以爲以文勢觀之,題目旣曰,啓殯儀,而曰前三日告廟社,則前三日似指啓殯前三日也。其日似指啓殯之正日也。今番則啓殯,在發靷前三日,而與告廟社同日磨鍊,若於殯殿奠告後,仍卽撤欑,則其間累日,無所障蔽,誠甚未安,以私家言之,發引前一日,因朝奠告遷柩于几筵,仍遷于廳事,如無別廳,則只略移動,邦家之禮,雖不敢援用私家之禮,而揆以禮意,則啓殯當在於發靷前一日,而告廟社,自當在於啓殯前三日也。淺見如此,伏惟上裁。上曰,領府事獻議似然矣。次讀判府事李宗城獻議以爲,啓殯之禮,所以將朝祖也。國家典禮,發引前三日,告于太廟,所以替朝祖也。朝祖之禮,旣以替告,則啓殯之節,只當在於發引之夕,而特以啓殯爲儀禮,旣夕禮之大節,故雖已替告,啓殯名目,自在於雲觀推擇之中,進退徐疾,分排日子。故此今番擇日之偶在於告廟之同日者也。非如禮律之嚴不可變者,則臣之愚意,更令都監,商議於日官,退定日時,俾無啓欑屢日之慮,仍以《五禮儀》中前三日之文,自歸於發引前三日,列朝已行之禮,恐爲得宜,而蔑識僭論,只增惶愧,伏惟上裁。上曰,此則非啓殯前三日也,大體則同矣。明鼎曰,考見謄錄,則庚戌年啓殯,前期三日,而其外則皆前期一日矣。上曰,然矣。華鎭曰,判府事兪拓基以爲,與李宗城獻議同,而古則土坎中出柩,以柩朝祖,故前期破殯,而下士一廟前期一日,中士二廟前期二日,大夫三廟前期三日,諸候五廟前期五日,天子七廟前期七日,而今則與古有異,前期啓殯,似易欠敬矣。明鼎曰,前期一日,似好矣。上曰,然矣。仍命書貞聖王后啓欑,以前期一日。傳敎曰,告廟社,以《五禮儀》推之,在於啓殯前三日,而摠其日計三日,則乃流來久傳也。今不當局於文而更之,至於啓殯,bb發b引前一日,王公匹庶通行之例,則擇日記中,其雖列書,而列書之中,又有隨時之文,隨時二字,宜通上下看也。況啓殯,與古制有異。今則無日不啓,其於前一日,一何局哉?非徒大臣之獻議亦然。今考前例,庚戌今年之外,俱以前一日,其果重擇,豈只有二年乎?其局於列書名目,過擇無疑。今番貞聖殯殿啓欑,以前一日擧行此後必也依此擧行,而擇日記中,亦稱前一日隨時事,載於補編。出榻敎上曰,翰林奏獻議,鎭恒欲奏之際,上曰,越給,承旨明鼎先讀。領府事金在魯獻議以爲,以家禮言之,則凡通告之祝,於首一位,稱孝玄孫某敢昭告于顯高祖考妣、顯曾祖考妣、顯祖考妣、顯考妣,而不用各祝,孝玄孫之稱,統於尊故也。國家之禮,宜無異同,而但私家,則多不過四位,相去不遠。而太廟之內,則自第一室,至第十二室頗遠,此所以聖上有所起疑也。然此是《五禮儀》所載,則恐不可猝然更改,使大祝,特爲高聲讀告,似合事宜。至於永寧殿,則正殿與東西夾,各自隔壁,故不得不就中間,讀告於正殿門外,而正殿東西夾之門若洞開,則比太廟別無阻塞之患,惟在聖裁。上曰,多不過四位云者,領府事細密處也。《五禮儀》果有之乎?鎭恒曰,考見後,書之矣。次讀判府事李宗城獻議以爲,古禮殘缺,天王家典禮,皆以大夫士之禮,傍照行之之意。臣於前議,已槪陳矣。家禮通告四代之文,列書高曾祖禰於一板,而稱以孝玄孫者,義在統尊,不以爲嫌故也。今若以家禮告四代之文律之,則《五禮儀》告文,恐無可疑。永寧殿讀告於第一室門外者,實涉訝惑,聖上之起疑俯詢,固有其宜也,而臣誠蒙陋,無以指陳仰對,惟在博詢處之。上曰,其義太深矣。明鼎曰,然矣。次讀領議政李天輔獻議以爲,王家典禮至重,臣素蔑禮學,不敢臆對,而十二室告由文,列書十二室,以一祝只告於第一室,宜爲聖上之起疑,而蓋禮意所重,惟在尊統,不以爲嫌也。至於永寧殿,則讀告於第一室門外者,亦載於《五禮儀》,祖宗朝,必有講定,而臣方病昏,未能考據仰對,惟在博詢處之。上曰,極精矣。次讀左議政金尙魯獻議以爲,月日干支下,稱號之典,用於十二室,雖似未安,以禮意推之,共一祝而只告於第一室者,乃所以統於尊也,而永寧殿、宗廟,共一告文gg告由g之文,見載於《五禮儀》,恐難猝改爲各祝,至於只書告由詞句,次第讀告,太廟告祝,事體至重,無前之禮,亦難創行,惟在聖裁。上曰,見載《五禮儀》云者,似在於《五禮儀》矣。次讀右議政申晩獻議以爲,王家典禮,至爲嚴重,以臣蒙昧,不敢臆對。而第家禮通告,四代之文,列書於一板者,蓋所以統於尊之義,則《五禮儀》所載,似必引此爲據故也。然告文之讀奏於第一室,自是禮文所在,而永寧殿告由時,讀奏於正殿門外者,雖出於事勢之方便,而揆以禮意,終似未安,此則宜在釐改,惟在博詢處之,上無發落。判府事兪拓基,與領府事議同。上曰,身雖憊,收拾精神,則稍勝矣。明鼎曰,帝王之尊,異於匹庶,事業無窮,臣忝在近密,旣有所懷,豈不仰達?臣連雖入侍,不敢仰瞻矣。昨日殯殿侍立時,雖極惶悚,暫爲瞻仰,則天顔之瘦瘠,何至於此也?微臣區區之忱,實有非昔之慮,肝膽欲裂,感淚自下,殿下以出天之孝,今於凡節,盡欲無憾,而前頭大禮重疊,聖候康寧,然後可以盡矣。伏乞惕念焉。上曰,承宣之言,是矣。予常時氣好,故培養自薄,而所食不多,食不過三四匙,餠不過小二介,麪不過數箸,使在外人聞之,則必過慮,而以入侍諸臣見之,則似近傳者之誤矣。凡人以老自處,則自然成老,而予則不能如是,雖代理,勞心則無減矣。明鼎曰,聖上哀毁過節,亦多達夜失眊,前頭大事,如欲自盡,則此時保護,何可少緩?聖心寬抑,千萬伏祝。上曰,今日寶冊有未備者,心甚不便,更爲點檢後心安。貞聖事若然,況大殯殿乎?雖以加漆事言之,一心憧憧矣。明鼎曰,殿下孝思無窮,凡節每欲無憾,而不念自護之道,尤爲憫迫。上曰,承旨所達是矣。過慮,故所達亦過矣。華鎭曰,承宣委曲陳達,臣無所更達,而伏望强抑至情,保護聖躬焉。良漢曰,承宣所達,片片血忱,伏乞强抑,無負臣民之望焉。華鎭曰,凡疾病出於不知不覺之中,玉體傷損,必有無窮之慮,伏願殿下,强勉垂聽焉。明鼎曰,殿下以收拾精神,則稍勝爲敎,臣於是不勝憫迫之至,雖凡人之居喪,自恃筋力,哀毁過節,則末乃見欺於筋力者,多矣。況聖上浹旬侍湯之餘,竟遭巨創,連處嚴廬,哀疚之中,當此極熱,常服衰絰,連參七時之哭泣,哀毁過節,倘或聖候,因此而漸益凘綴,則此豈不見欺於筋力者乎?伏乞勉從自抑焉。上曰,承宣見欺之言,誠是矣。上曰,昨日三度習儀時,予服衰服,踰往小殯殿,而服朞服,則不可入大殯殿矣。上曰,《禮記》補註,領府事善爲之矣。明鼎曰,一生精力,在此補註矣。上曰,曲禮持來乎?華鎭曰,持來矣。上曰,承旨儒臣,論難於前,可也。上曰,曲禮,無不敬,儼若思,安定辭,安民哉,領府事何以解之也?華鎭曰,與本註別無各出者矣。明鼎曰,按字,領府事自解也。明鼎曰,禮從宜,使從俗,使謂臣爲君出聘之法,宜謂事之所宜,若男女授受不親爲禮,而祭與喪,則相授矣。華鎭曰,宜權也。上曰,《禮記》甚難,而能如是註解,領府事精神難矣。明鼎曰,《禮記》類篇,誠亦稀矣。華鎭曰,類聚也。衣則衣聚之,冠則冠聚之,祭祀則以祭祀聚之,開卷則瞭然矣。明鼎曰,人有禮則安,無禮則危,故曰,禮者不可不學也。有禮,則日在天理上,故安,無禮,則日在人慾上,故危,下覽此,則多有益矣。上曰,《禮記》誠不泛矣。華鎭曰,曲禮多出於《小學》矣。明鼎曰,犬入陽數矣。我國獨不用於祭祀,惜矣。《禮記》亦以犬牲稱之矣。上曰,中原則用之乎?明鼎曰,已登儀禮矣。上曰,五十不致毁,六十不毁,七十唯衰麻在身,飮酒食肉,處於內,何謂也?華鎭曰,七十若以喪人自處,不食肉,則豈不生病乎?良漢曰,五十始衰,故不極毁,七十則又衰,故不可毁矣。而衰麻之外,與平居無異,飮酒食肉,處於內而不必居門外,倚廬之謂也。明鼎曰,毁瘠傷生,君子以爲不孝,且七十,則年尤衰暮,故飮酒食肉,與平居無異,只衰麻在身而已之意也。雖私家之人,若過制固執,則箇箇生病矣。上曰,補註或有徐志修參爲處矣。明鼎曰,志修卽領府事之甥姪也。華鎭曰,《禮記》與尹東昇相議,則多有知之矣。上曰,踊何謂也?華鎭曰,不安於席之意,節哀之意也。良漢曰,踊亦有節矣。上曰,元良講禮,近亦不廢耶?良漢曰,臣聞春坊之言,則近來逐日開講,而但今三度習儀已過,啓欑之期,只隔數日,雖是讀禮之工,恐非開講之時,而未承聖敎,故不敢輒停云矣。明鼎曰,因山前,似當暫轍gg撤g,而有下敎後,可以轍gg撤g矣。上曰,臨時豈可開講乎?自當停止,不必下敎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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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右承旨尹東暹坐直。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李枰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魏昌祖達曰,大司憲曺命采,掌令李廷喆、鄭恒齡牌不進,執義沈鑧親病受由,持平李世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之許久闕達,俱涉未安,除在外、受由、引避退待bb外b,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廷喆、鄭恒齡,獻納南德老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魏昌祖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大行大王大妃殿加漆後,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趙明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趙榮進,稟旨差除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趙明鼎曰,前亦如此矣。明日小殯殿進香,以辰時未時爲之。

○傳于尹東暹曰,今番長生殿漆匠等,竭心擧行,渠雖匠手,其誠可嘉,邊首,令該曹米布從厚題給,其餘匠人,亦爲米布題給,以聳匠人。

○安宗喆改差,代以李枰爲假注書。趙暾啓曰,假注書李枰,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明鼎曰,今日加漆時哭班,朝廷以明政殿月郞爲之,承旨以明政殿後庭爲之。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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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右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李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藥房都提調申晩,提調李𪻶,副提調趙暾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之不得診候,亦至多日,臣等今日不可不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矣。

○趙暾達曰,左承旨趙明鼎,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達曰,持平朱炯質,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尙未處置,憲府之連日監察茶時,諫院之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廷喆、鄭恒齡,司諫沈益聖,獻納南德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魏昌祖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朝上食後當入侍,上食準備時,入後詣閤。

○傳于金器大曰,摠護使、國葬都監堂上、禮判入侍。

○傳于金器大曰,摠護使、國葬都監堂上、禮判,內局入診,同爲入侍。

○傳于趙暾曰,摠護使,同爲入侍。

○傳于金器大曰,梓宮上字親寫,當於初吉日,時刻以午初初刻擧行,結裹,待下敎定日。

○傳于金器大曰,國葬都監,日子旣改之,前書字入之。

○傳于魏昌祖曰,禮房承旨、御製編次人入侍。

○魏昌祖達曰,禮房承旨入侍事,命下,而禮房承旨趙明鼎,旣已申退,所常牌招入侍,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趙明鼎啓曰,禮房承旨及編次人,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以吏曹參議朴相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器大曰,推考徽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鄭翬良進,參判南泰齊,參議朴相德牌不進,左承旨趙明鼎進,徐志修爲大司憲,洪鳳漢爲知經筵,兪彦述爲掌樂正,任遾爲司議,呂弘床爲典籍,李重玉爲典籍,金聖休爲金浦郡守,校書著作單金鳳著。兵批,判書李𪻶藥房進,參判李應協差祭,參議李昌儒入直進,參知成天柱病,右副承旨魏昌祖進,副司直曺命采,副司正李枰。

○趙明鼎,以禮曹言啓曰,旣因傳敎,大行大王大妃殯殿,上諡擇日,進定推擇,啓下矣。來六月十一日,山陵開金井,與諡冊寶內入日相値,而開金井及諡冊寶內入日,摠護使俱爲進參,則不可不變通,故開金井吉日,更令日官推擇,則來六月十三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答曰,內入以初十日爲之,依前擇日擧行。

○金器大,以禮曹言啓曰,此後啓欑宮,以發靷前一日,隨時擧行事,傳敎矣。大行王妃殯殿啓欑宮,以來月初二日,隨時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器大,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意言啓曰,本都監郞廳金仁大,所帶本職,昨已瓜遞,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仁大,副司正李鎭翼。

○金始煐,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牒報,則所屬宣仁門南邊宮墻二間許,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弘化門入直砲手十五名,依例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暾,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言達曰,國恤因山前,撤罷屠肆,法意至嚴,雖在平民,莫敢或犯,而宗臣光春君棬,身爲宗戚,蔑法私屠,已涉可駭,此時犯禁,尤極寒心,其在事體,不可置之,光春君棬,特罷其職,以懲其習,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以義禁府言達曰,陽智前縣監尹昌垕,以官穀犯用罪拿囚,而頃日頒赦時,一體放送後,待査狀勘處之命下矣。査狀今已上來,更爲拿囚後,稟處,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頃因禮曹草記,長陵有虎患,故發送砲手,使之跟捕矣。連接將校手本,則二虎捉得之後,更加搜覓,無他虎跡云。旣無虎跡,則許多軍兵之一向露處,事甚可慮,今姑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沈鑧達曰,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請島配罪人泰績,更令鞫廳,拿鞫嚴問,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處斷。請還收吉才卜、李於屯金減死之令。請還收李佐太、申尙春減死之令。請罪人彦杓、陽祚等,仰稟大朝,更加嚴鞫得情。請稟于大朝,潤、東夏,竝施應行之律。請稟于大朝,還收柱泰、昌翼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依律處斷。請定配罪人孝曾、孝順,稟于大朝,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得情。請稟于大朝,還收崔守仁定配之命,更加嚴訊,期於得情。請仰稟于大朝,爟、爣諸子,竝令絶島移配。請東星,亟施孥籍之律。請緣坐罪人抗,仰稟大朝,亟施孥籍之典。請徑斃罪人尙軫,稟于大朝,亟行追施之律。請逆賊時澤應坐者,稟于大朝,竝施一律。請稟于大朝,逆慬,以大逆律施行。措辭見上持平朱炯質以日者大朝,以訓卒殺掠之變,嚴飭師律之餘,至以臺臣默無一言爲敎,辭旨截嚴。臣宜卽詣臺引嫌於自鄕入城之初,仰請溺職之罪,而賤疾委頓,閱旬沈淹,陳章自劾,見阻喉院,今始扶曳病軀,後時自引,虧損臺體,所失尤大,引嫌而退,責敎之下,勢難仍在,晩始引避,尤損臺體。請持平朱炯質遞差。答府曰,不從,處置事依達。

○行副提學金陽澤上書曰,伏以臣,頃以新資難冒之狀,兼銜必遞之義,略具辭本,仰暴微悰,竊庶幾离明俯臨,有所鑑諒,及奉批旨,兪音尙闃,亶由辭意淺拙,未足見孚,玆更披瀝肝血,以蘄開納焉。念臣空疎滅裂,最居人下,而前後所叨,罔非僥冒,然考其踐歷,則或隨衆備擬,或循序推遷,不至有一時驟躐,而是職也,簡之百僚之中,擢之二品之列,問其人,則庸愚至無似之身,論其職,則列朝所未有之官,恩遇悠隆,而名實大舛,何啻如蚊之負山也?至於責任之重,較諸輔養,尤有別焉。蓋輔養之任,未必無與於敎導,而其本,則多係於調護沖質,若師傅,則專以訓迪成就爲職,方今元孫,學隨日就,知與年長,正當就傳之時,故朝家之變制陞品,以師爲官,蓋亦爲稍重事體之地,寧可以前日之所受,藉爲資歷,晏然冒當於此乎?若使之充位備數,姑且爾爾,則厥初置官之意,豈其徒然?若使之循名責實,期見成效,則方來溺職之罪,可立而待,於斯二者,難免有一失矣。臣性本迂拙,謹守常分,凡有除命,不較燥濕,非情病,則輒皆𨃃蹶趨承,今於恩旨之下,苟有一分可堪者,含恩畏義,固當勉而膺之,豈敢自重其身,外假遜辭之容,以犯敦命徼寵之科哉?抑臣又有所大憂者,聖上不知臣不肖,拔諸在廷,有此擢授,假使臣不揆分不量力,冒沒一出,其所謂供職者,不過蚤而入晩而退,展卷釋詁而已。此外更無一言一動之可以輔益,沖年之薰陶開發,將未有所施,臣之孤負隆恩,狼狽獲罪,固不足恤,聖朝設官勸講之意,徒歸一場空文。倘邸下,以是念之,則其於收還誤恩,必不待臣言之畢矣。見今嚴廬哀慼之日,區區一微臣去就,宜不敢屢瀆睿聽,而所帶之職,反復揣度,旣無萬一承當之勢,大朝之責勉職事,又不尋常,則與其不早自處,厚招瘝曠之譏,無寧干冒威尊,遄被譴斥之罰,乃敢一籲再籲,苦不知止,僭猥之極,無所逃罪。伏乞睿慈,念名器之至重,察微懇之匪飾,亟收新命,以全公私,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過辭,從速察職。

○綾昌君橚上書曰,伏以皇天不弔,荐降大割,坤殿禮陟,纔逾一朔,大行大王大妃,奄又賓天,臣民痛隕,曷有其極?惟我大小朝,以出天之孝,嚴廬哀毁中,必多傷損之節,伏不勝憂慮之忱。仍念臣,一自國有大故之後,身帶監膳之任,夙夜奔走,殆過三朔,迺於月前,入參哭班之日,猝得吐血之症,頃刻之間,幾至數合,昏倒不省,擔舁歸家,急灌藥物,少得鎭定,而左右臀傍,濕腫遍發,相繼濃潰,首尾四十餘日,完合無期,委頓床簀,轉側須人,種種危惡之症,雖不敢煩溷,而本府兩次進香之列,俱不得入參,情禮虧缺,生不如死,居諸迅邁,大行王妃啓欑之期,只隔數日,區區犬馬之誠,竊擬一參哭班,而欲起還仆,瘡處牽痛,行步艱澁,膿汁遍體,蠢動無路,以此病勢,萬無束帶趨造之望,病裏惶悚,罪合萬殞。玆不得不倩人構書,疾聲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特解臣所帶諸任,得以調息,仍治臣瀆擾之罪,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攀號摧慟之中,又遭此罔極之痛,五內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浹旬侍湯之餘,又積日哀毁,焦煎曷喩,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意焉。

○丁丑五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廬次。藥房入診,國葬都監堂上、禮判、摠戎使,同爲入侍時,都提調申晩,提調李𪻶,副提調趙暾,都監堂上洪象漢、李喆輔,禮曹判書李益炡,摠戎使洪鳳漢,假注書金樂洙,記事官李鎭恒,記事官李東泰,醫官金履亨、皮世麟、鄭趾彦、許礈、金德崙、金福齡、吳道炯,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守廳承旨,持辛巳年因山日記,來待閤外事,分付,賤臣樂洙,承命趨出,分付後還入侍。晩曰,日氣漸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而近有滯氣與泄漸矣,昨今則少愈矣。晩曰,不勝悶迫矣。寢睡若何?上曰,一樣矣。晩曰,水剌若何?上曰,一樣矣。晩曰,茶飮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矣。晩曰,醫官入侍,請診聖候。上曰,其爲之。履亨診候後退伏曰,左三部沈微中,重按則虛軟一樣,右三部稍勝於左三部,而度數不調,亦一樣。世麟診候後退伏曰,左三部沈遲及右三部虛軟一樣。趾彦診候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遲無力,右三部虛弱,有加於前矣。礈診候後退伏曰,脈度左右三部,沈遲虛弱一樣。德崙診候後退伏曰,脈度左右三部,沈遲不均,亦一樣。福齡診候後退伏曰,脈度左右三部,沈遲虛弱,與前一樣無減矣。道炯所達,與諸醫所達同。上曰,卿等過慮,故醫官之言,亦如是矣。晩曰,朝臣之瞻仰者,孰不焦迫哉?上曰,雨來洽足否?晩曰,雨洽又晴,幸矣。上曰,黍粟何時可食乎?晩曰,非久當食云矣。上曰,年事大豐云矣。晩曰,無前大豐云矣。履亨曰,日熱如此,湯劑則姑停,茶飮進御好矣,而殿下哀毁過節中,不念調護之道,小臣以爲藥無效矣。上曰,過慮矣。晩曰,非但履亨之所達如是,諸臣誰不焦遑罔措乎?殿下以出天之孝,浹月侍湯之餘,遭此巨創,不知不覺中,玉體傷損,實有無窮之慮,而獨不念累百年宗社臣民之托,只在於聖躬乎?象漢曰,卽今悠悠萬事,惟在於保護聖躬,而殿下哀毁過節,不脫衰絰,常處嚴廬,躬參七時哭泣,其奈宗廟何,社稷何?伏乞强抑至情,保護聖躬,千萬伏祝。益炡曰,人君之孝,與匹庶絶異,宗社之托,所重有在,而聖人制禮,亦以滅性爲非孝,垂訓炳然,殿下何不念而如是自輕耶?鳳漢曰,臣自鄕上來入侍,猶不知天顔之若是瘦瘠矣。今日仰瞻,玉色之消瘦,實有非昔之慮,臣尤不勝焦迫之至。且伏念聖上,長處嚴廬,哀毁過節中,當此無前暑熱,躬參七時之哭泣,常御衰絰,雖閭閭匹庶,遭此大故,先保其性命,然後送死無憾,故猶有所自愛,殿下若念平日至重之托,前頭當行之禮,則何如是自薄耶?伏乞强抑保護焉。喆輔曰,三度習儀時,臣仰瞻玉色,則玉色之瘦瘠,有倍於前日,臣尤不勝焦迫之至。第宗社所托,在殿下之一身,殿下之一身,又在殿下之一心,殿下何不念至重至大之責?只將孝思之無涯,反忽聖躬,至於此耶?晩曰,今此諸臣所達,亶出於焦迫之忱矣。殿下孝思雖無窮,何乃自輕如此也?伏乞仰念慈聖平日慈愛之盛意,又思累百年宗社臣民之所托,雖於七時之哭泣,間間進參,千萬伏祝。上曰,備經難堪之事,無過於予矣。而別無大段症候。今者諸臣所達,皆過慮矣。第近來則臂似小細矣。鳳漢曰,以臂細之敎觀之,玉體之消瘦,從可知矣。殿下不思慈聖顧腹之義,哀毁踰禮,則洋洋在天之靈,豈不愍然憂傷?𪻶曰,三度習儀時,臣隨諸臣之後,瞻望玉色,實多非昔之慮,必有未寧之候,而一不下敎,皆臣等誠意未孚之致,請般症候,一一下敎焉。象漢曰,不待臣等千言萬語,雖以聖敎觀之,玉體之瘦瘠,亦可知矣。𪻶曰,前後入侍,一不見水剌之進御,亦未承症候之如何,不得議藥,祖宗朝設藥院之意,果安在哉?此臣等虧損多矣。罪合萬殞。上曰,別無可言者矣。至於參祭奠等節,因山後,雖欲行之,其可得乎?晩曰,毁瘠傷生,聖人以爲戒,七十衰麻,在身而已者,卽《禮經》所載。是故,餰粥之節,哭泣之制,古人不能以喪人自處,此以滅性爲不孝故也。伏乞特念聖訓,强抑至情焉。上曰,因山不遠,過此後,雖復欲盡節得乎?晩曰,諸醫旣已診候,議藥,何如?上曰,旣爲之。履亨曰,茶飮加入香薷進御,好矣。諸醫所達亦同。上曰,當初慈殿患候之少得差復,無乃彼蒼,使予少舒其四十年侍奉之意乎?五音嗚咽,不能成聲,因痛哭。晩曰,請止哭,臣等不勝焦迫痛隕之至矣。累次陳達,良久乃止。履亨曰,空石,夏則有濕氣,數數換鋪,好矣。象漢曰,履亨所達,是矣。上曰,空石,冬則雖好,夏有濕氣之言,誠有理矣。益炡曰,自都監,加簷廬次,東邊以板鋪之,何如?上曰,置之。鳳漢曰,千古帝王之遭値巨創何限,而旡如殿下之若是過節矣。上曰,諸臣皆過見,故過慮矣。晩曰,諸臣之見,豈可盡過乎?以此觀之,天顔之瘦瘠,亦可知矣。喆輔曰,請鋪油芚後,鋪空石焉。上曰,旣鋪草席,置之。晩曰,東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嬪宮氣候,若何?上曰,亦一樣矣。晩曰,臣等久未入對於東宮,因山前,率醫一次診候,何如?上曰,依爲之。上謂摠戎使曰,卿入來後,見賓宮,則氣候,何如?鳳漢曰,臣在外時,有無限之慮矣。入來後進謁,則別無大段症候矣。上曰,近來見之,則甚堅固矣。晩曰,元孫氣候,何如?上曰,近來則與王孫作黨,遊戲日中,故面色甚黑矣。晩曰,諸醫所達皆同,茶飮劑入之意,敢達。上曰,依。仍命書傳敎曰,加味參橘茶五貼,加劑以入。出榻敎晩曰,因山前,使洪鳳漢,入侍嬪宮,何如?上曰,依爲之。益炡曰,廬次東邊遮陽,不可不爲之矣。上曰,置之。暾曰,請鋪藁稈席焉。上曰,與茵席異乎?喆輔曰,無異空石。益炡曰,自都監造納矣。上曰,有弊矣。𪻶曰,恐別無弊。晩曰,因山時,臣以差備出去,提調亦以都監堂上進去,只副提調在矣。上曰,然矣。上曰,卿等有所達,達之,不然則先退。益炡曰,卽接明陵參奉所報,則陵上曲墻後,第一節後平崗及第二節以上,來龍露土處,自前多植樹木,而全不茂盛,每致枯損,日後將有崩頹之慮,方當新陵董役之時,隨缺被莎,則庶有着根蘇盛之望云。依所報補土被莎之節,趁今爲之,而令本陵官,依例兼監役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令都監看檢擧行,可也。出擧條晩曰,大司憲有實病矣。上仍命書許遞傳敎曰,都憲許遞,其代,政官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擧行。出榻敎鳳漢曰,大臣今方入侍,有仰達事矣。自前因山時,山陵扈衛,東道則守御廳擧行,南道則摠廳中營將,水原左營將,南陽所屬軍中調發擧行,西都gg西道g則右營將長湍所屬軍擧行矣。今番山陵,兩次扈衛,皆以右營軍調用事啓下,而兩月之內,長湍軍之連發,未免偏苦,七月則以左營中營軍中調用,實爲分力之道,大臣今方入侍,下詢處之,何如?右議政申晩曰,長湍軍,似難連爲調發,七月則以中左兩營軍中調用爲宜,重臣所達,是矣。上曰,長湍、水原軍遞用,可也。鳳漢曰,長湍軍,則六月調用事,先已知委矣。上曰,七月因山時,則以水原軍用之,可也。鳳漢曰,今番,則以連月疊用之故,不得不變通,而曾前定式,則不可因此違越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𪻶、暾、象漢、喆輔、益炡,先爲退出。上曰,注書出去,與承旨同爲入侍。賤臣樂洙,承命趨出,偕左承旨趙明鼎入侍。鳳漢曰,臣於金吾,有可稟者,時囚罪人尹昌垕事,御史書啓中執贓者,乃一百二十石,而本道査報,則此外又犯一百七十二石云,又見本道反庫文書,則別無欠縮執頉者,此甚可怪,蓋渠之所供,全事發明情狀,極爲痛惡,平問之下,難以得情,若只以災結私用罪論斷,而又以御史所捉一百四十八結,分數作米,每石折價七兩,以計其贓,當至死律,若以官定式折價,則當爲流三千里,勿限年禁錮,而如此貪婪不法之類,施以輕律,未免失刑矣。上曰,鍾城府勿限年定配禁錮,依例擧行。出擧條鳳漢曰,李世馨事,臣府亦難議處,自上一番訊問,恐旡不可,而渠以不受,縷縷發明,果若其言,則杖訊誠冤,若果受之,則雖用軍律,未爲不可。上曰,梁泰根旣已定法,世馨若有所犯,而公然酌處,則泰根冤矣。承旨之意,何如?明鼎曰,臣未能詳知,而犯越事,受二匹方紗紬,似不近理矣。上曰,趙曮所奏,不甚分明,其意亦貴矣。明鼎曰,渠若受之,則雖梟示,可也,若不受,則豈不冤乎?上曰,後日大臣入侍時,更稟,可也。鳳漢曰,李泰祥事,嚴問口招矣。上曰,注書出去,李泰祥口招持入。賤臣樂洙,承命持入。仍命書傳敎曰,廣興守李泰祥,聞其所供,雖難嚴懲,月正元日,非大辜而受同官囑治人,其涉矇矓,以解見任別敍律施行。出榻敎上謂鳳漢曰,卿見元孫乎?鳳漢曰,見之矣。上曰,元孫不浪遊云耶?鳳漢曰,臣仰問,則以不爲遊戲,好學爲答矣。上曰,元孫氣品太發越,使輔養官輔導,前後三日收斂,而入於拘束,今則必然浪遊矣。輔養官誠得人,使元孫學其氣稟,則好矣。鳳漢曰,誠然矣。輔養官果得人,必多輔益之道矣。上曰,辛巳年景廟春秋幾何?明鼎曰,十四歲矣。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九日未時,王世子座玉華堂廬次。藥房三提調入對時,都提調申晩,提調李𪻶,副提調趙暾,假注書金樂洙,記事官金華鎭,記事官李鎭恒,弼善趙榮進,醫官金履亨、皮世麟、鄭趾彦、金德崙,以次進伏。王世子俯伏書案。晩曰,日氣甚熱,睿候若何?寢睡及水剌進御諸節,皆若何?炎熱此酷,伏願起坐焉。王世子起坐後,晩曰,當此極熱,不釋衰絰,連參祭奠,下情悶迫,不可勝喩,伏未知姑無大段患候耶?令曰,無大段症候矣。晩曰,俄者入侍大朝,聖候以一樣爲敎,而近有滯氣與泄漸,今雖以少愈爲敎,不脫衰麻,哭泣無時,臣等不勝焦遑之忱矣。令曰,悶迫矣。晩曰,因山不遠,孝思尤爲罔極矣。令曰,更何言也?晩曰,大朝入侍時,日氣蒸熱,以不可不入對診察之意,仰稟蒙允,故率醫入對矣。令曰,首醫二人診脈。履亨診脈後俯伏達曰,脈候左右三部,沈微中帶數,不得調均,掌心雖不熱,大體則燥矣。世獜所達亦同。晩曰,諸醫所達,皆如此,請令議藥焉。令曰,姑無大段症候,置之焉。晩曰,凡疾病出,則治之甚難,因山迫頭,大禮稠疊,且邸下哀毁過節中,日熱如此,若或有睿候之不平,則豈不貽憂於大朝乎?使醫議藥,斷不可已也。令曰,依。履亨曰,脈候帶數,卽今庚炎甚酷,淸暑六和湯,去人參進服五六貼,好矣。世獜之意亦同。晩曰,諸醫之所見如此,不可不劑進矣。令曰,依。晩曰,劑進之後,伏乞盡服焉。今日入侍大朝時,令醫官問候于元孫事,仰達蒙允,而蒸熱斯劇,令首醫頻頻察候焉。令曰,依。晩曰,大朝入侍時,以衰絰之不釋,哀毁之過節,臣等不任區區焦迫,累累仰達,而邸下亦須愼攝調保,千萬伏祝。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九日戌時,上御通明殿廬次。禮房承旨、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李喆輔,左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李枰,記事官李鎭恒、李東泰,以此進伏訖。上曰,彼注書之入侍初乎?明鼎曰,然矣。上曰,誰也?明鼎曰,卽李枰也,而故南原府使李齊尙之孫也。上命承旨,讀朔奠祭文。明鼎進讀,上命編次人李喆輔曰,來近。上曰,親寫梓宮上字時告由文,竝於明日朔奠祭文爲好矣。上曰,十二日上諡,則何如耶?明鼎曰,十日內入,而十二日三日,皆無妨矣。上曰,請諡日好,則上諡亦好,而十三日,乃生辰也,其果何如耶?上曰,承旨書之。上曰,凡請諡,在於上諡日曉頭,而今番擇二日,事異前規,請諡依舊例行於十三日事,分付儀曹。出傳敎明鼎曰,當該中官,付標,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明日朔奠,毓祥宮、儲慶宮、永禧殿、永寧殿,皆有焚香事乎?承旨與編次人,未詳知仰對,則上命注書曰,汝出往,焚香事問於香室以奏。bb以b注書臣枰,承命出來,問於香室,則毓祥、儲慶兩宮與永禧殿,則有焚香事,而永寧殿無焚香云,故以此意進對矣。上曰,通明殿傍,有非池非澤而水泉者,何以名之,則可乎?喆輔曰,艮爲山,坎爲澤也。上曰,然則是無乃坎耶?仍命冽泉坎小識。更名曰,冽泉池也。上曰,弘陵陵號未定之前,欲以豐陵爲定矣,旣有豐陵君,則以豐字定之,似爲如何矣?得此弘字,字意則好,而每以字顔之爲生矣。累過日月,今則爲常也。喆輔曰,弘字好矣。喆輔曰,冽泉坎,若無石築,則今後築之似好,而未知上意如何也。上曰,予意亦然矣。仍命承旨書冽泉池小識。上曰,此殿進宴旣四次,上尊號亦八次,而今遭此變於此殿,悲歡相反矣,故予作通明殿述懷矣。且命承旨書之。上曰,通明殿中述懷,與冽泉池小識,予欲掛之於殿中,正書以入,可也。上曰,今時則粟庶幾食之,而今年年事,豈有入荒之理乎?上曰,承旨書之。上曰,廣興守李泰祥,聞其所供,雖難嚴懲,月正元日,非大辜而受同官囑而治人,其涉矇矓,以解見任,別敍律施行。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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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暾。左承旨趙明鼎。右承旨尹東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樂洙李枰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宗明

○上在昌慶宮廬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喪。

○魏昌祖達曰,大司憲徐志修,掌令李廷喆、鄭恒齡,持平李世澤未肅拜,一員未差,執義沈鑧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魏昌祖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頉稟。令曰,知道。

○趙暾達曰,大行王妃發靷,只隔三日,緊急公事外,閑漫公事,依前例不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趙明鼎曰,玉冊玉片,若已刻則拔而入之,若未刻則掇而入之。

○傳于趙明鼎曰,此後進香時刻,以午正初刻爲之。

○傳于趙明鼎曰,進香相値,上字書寫正時,以辰初初刻爲之。

○金器大,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意言啓曰,山陵浮莎軍一千名,有特減給代之命矣。兩山陵莎草軍,各一千五百名外,浮莎軍當各爲一千名,而浮莎用處,視莎草尤極浩大,雖竝計給價貿用之數,而尙患不足,兩山陵莎草軍元數中各五百名,移用於浮莎之役,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趙載得,身病方苦,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魏昌祖,以兵曹言達曰,卽接五衛將廳牒報,則五衛將梁世純,受由在外,過限未上來,忠壯衛將安錫胤,病伏鄕廬,末由上來云。宿衛輪番之任,不宜久曠,竝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趙暾,以吏曹言達曰,前修撰李仁源呈狀內,矣身名字字音,有不敢自安者,以心源改名云。本名旣不可仍置,則事當許施,令藝文館給帖,何如?令曰,依。

○金始煐,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道參軍牒報,則禁衛營所授處,蠶頭西邊女城一堞,體城一間許,今日頹落云。依例令繕工監,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亦令該軍門多數定送,限修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始煐,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大行王妃發靷時,晝停所及陵所丁字閣,設布帳次,軍兵一百名,將校率領,明日出送,使之排設後回還,而其中七十名,仍留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魏昌祖,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本營分授,南山蠶頭西邊女城一堞,體城一間許崩頹處,令該軍門卽速修築,而定送軍兵,限完築間,着實把守事,允下矣。將校一員,出番鄕軍二十名定送,着實把守,以待霖雨快晴,改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行大王大妃殿,加漆罷後,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趙暾啓曰,大行王妃發靷,只隔三日,緊急公事外,閑漫公事,依前例不爲行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