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七年/七月

六月 七月 八月

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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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日躋。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尹光毅陳書受由。右副承旨黃景源。同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黃𭩴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未時,日暈。

○初昏,流星出尾星上,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李彝章,掌令李奎徽、呂善應,持平崔載興,在外。朴師訥,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朴師訥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卽者,左議政趙顯命,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令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權一衡達曰,副校理尹光纘,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尹光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副校理尹光纘,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臣與左副承旨尹光毅伴直矣。光毅身病猝重,陳書出去,原書纔已捧入,而今日伴直無人。右副承旨黃景源,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右副承旨黃景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右副承旨黃景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伴直無人。左承旨吳彦儒,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春太廟展謁時,王世子隨駕,取稟草記。傳曰,春寒如此,置之。秋謁隨駕事,命下矣。今七月初八日太廟展謁時,王世子隨駕之節,依例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置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每年春秋定式,取稟矣。今秋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初八日先行展謁,而省牲器以來,依此擧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時,王世子隨駕置之事,命下矣。闕門外祗迎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傳于權一衡曰,常時擧動,則省牲時刻申時前,而趁早展謁後,似多有事,且日熱,軍兵解甲,展謁後,仍行前後殿省牲事,磨鍊儀注之意,分付禮曹。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兪彦民,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講書院言達曰,以下缺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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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日躋。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黃景源。同副承旨安相徽偕來奉命。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口傳啓曰,調攝諸節,日間何如?脚部麻疼之氣,更無往來,而湯劑連爲進御乎?臣等不得承候,已兩日,無任憂鬱,卽與諸御醫,入侍診察,有不可已,惶恐敢啓。傳曰,入侍。

○吳彦儒達曰,工曹判書鄭益河,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李彝章,掌令李奎徽、呂善應,持平崔載興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日躋達曰,右副承旨黃景源,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右副承旨黃景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吳彦儒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景喆,以能麽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日躋達曰,假注書黃𭩴,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崔爲假注書。

○傳于李日躋曰,今此秋展謁,自明政門,當由敦化門,以此擧行。

○傳于權一衡曰,有下敎事,禮堂卽爲來待。

○權一衡啓曰,禮曹判書朴文秀在外。參知洪鳳漢,參議洪鳳祚,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權一衡曰,藥房入診禮堂,同爲入侍。

○傳曰,承旨入侍。

○令于吳彦儒曰,大朝入侍承旨,入侍罷後,入對。

○傳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南泰齊落點。

○黃景源,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鄭斗濟手本,則保放罪人朴載海,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辛未七月初二日辰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禮堂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李日躋,禮曹參判洪鳳漢,參議洪鳳祚,假注書蔡緯夏,記事官朴海潤、李慶濟,醫官金壽煃、金履亨、皮世麟、許磐、鄭趾彦、李泰遠進伏訖。上抱元孫而坐,謂醫官曰,元孫胎熱如此,醫官先來見之。壽煃進伏曰,發散無常矣。若魯曰,日間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湯劑進御乎?上曰,進御矣。若魯曰,脚部症候,後重症候若何?上曰,後重症候少差,而脚部症候,立則少愈,而坐則屈伸難矣。若魯曰,脚部不仁,亦已多日,若不趁治,恐生別候矣。上曰,無傷矣。上又曰,元孫知覺,日以似勝矣。若魯曰,冊封時臣見拜,而比其時稍覺長大矣。象漢曰,殿下含飴弄孫,其樂可掬,何必煩惱聖慮乎?上曰,《孟子》亦云不足以解其憂也。鳳漢曰,元孫聲音,極爲洪亮矣。上曰,然矣。若魯曰,使諸醫入診脈候,何如?上曰,唯。壽煃入診後曰,脈候左三部帶數,而右三部大體調均,乍有浮動之氣矣。履亨入診後曰,左三部沈靜中,有數候,右三部,大體與前日同,而小似不足矣。世麟入診後曰,左三部帶數,而右三部不足矣。磐入診後曰,左右三部大體調均,而似有浮動之氣矣。趾彦入診後曰,左三部帶數,而右三部不足矣。泰遠入診後曰,左右三部,比前日大體則同,而小似浮高矣。象漢曰,脚部症候,亦使按察,何如?上曰,別無按察,而似是痰候矣。象漢曰,若是痰候,而不治何爲哉?上曰,當自愈矣。壽煃曰,六和湯連爲進御,則木瓜、檳榔,主脚部,必似得效矣。上曰,一帖已進,止之,可也。正苦口矣。象漢曰,忠言逆耳,利於行,毒藥苦口,利於病,豈可以一時之苦口,不思遠慮乎?此非聖人愼疾之道也。若魯曰,二症候皆不尋常矣。上曰,予脚力則常好矣。每思百里之行,不難於心,而今則日日不同,此皆老氣所致也。若魯曰,今則小扶過者藥物,而殿下每以不進爲敎,豈不沓沓乎?上曰,每當診筵,與卿等爭之難矣。劑入,可也。象漢曰,不進之敎。殿下體思臣等,可奉承乎?否乎?加減六和湯五貼,更劑以入事,榻前下敎。若魯曰,王世子足瘡之候,尙今不差,誠爲悶迫。慮有蔓延之患,桑灰水,連爲進洗,然足候如此,今番太廟展謁時,隨駕一節,置之,如何?上曰,春展謁不爲,故秋展謁,欲使隨駕矣。足候如此,日氣尙熱,欲置之矣。象漢曰,東宮邸下足候如此,今番隨駕,勢當置之。然以事理言之,則殿下擧動時,邸下亦當隨徃。一以爲流暢和氣,一以爲觀習禮儀,於情於理,不可已也。隨駕雖不得如意,秪迎秪送,似不可置之,惶恐敢達。鳳漢曰,此則提調所達是矣。上曰,旣不得隨往展謁,迎送何益?今則晩炎尙熱,勞動失汗易矣。是以置之也。若魯曰,若然則殿下方在靜攝中,稍待涼生,以行展謁之禮,而亦觀邸下之足候,其時隨行,何如?上曰,予則足可以往來矣。豈可爲元良而退行乎?上又曰,禮堂進來。鳳漢、鳳祚進伏。上曰,景廟御押,可以得見乎?象漢曰,列朝御押,或多在處,而至於景廟御押,則罕有之矣。上曰,列聖朝御押,皆可得見乎?鳳漢曰,當求見矣。上曰,御押聚藏之家,多乎?鳳漢曰,御筆多有寶藏,而押則罕有矣。上曰,何以得見乎?象漢曰,宣廟朝以後列聖御押,外間或有之,而景廟朝御押,雖近,似難得矣。上曰,御押聚而有之是矣。不然則後世有更用其字之弊矣。象漢曰,宣廟朝御押,尹得和家或似有之矣。上曰,何以廣問求得乎?鳳漢曰,非卒然可得,臣當退而求見於古諸宮家矣。象漢曰,嶺南多有古來文獻,奇文僻書,搜聚者多,列聖朝御押,亦必有有處矣。日躋曰,嶺南文獻,多有可徵。領府事兪拓基,癖於書籍,曾按嶺南時,窮搜得來。其中司馬溫公《稽古錄》,極簡且要,我東無板本,似不可不刊布也。上曰,所言多要道耶?日躋曰,規模則似若總目,而隨處評斷。朱子嘗稱曰,《稽古錄》一書,可備經筵,宮僚進讀。上曰,自政院,發關嶺南,本書使之上送,可也。鳳漢曰,今番太廟展謁省牲、省器時,改服節次,未及爲之,當以冕服行之乎。上曰,唯。日躋曰,聖上深居,而久不留意於朝廷事,卽今誠多有可悶者矣。領相雖以均役事登對,至於備局坐,則每以情勢難安,不爲出令。左相則自待命所,卽爲出城,逬伏江外。三司之門,亦久閉矣。雖以六府言之,展謁期近,而禮判在外,語未卒。上曰,禮判誰也?日躋曰,朴文秀也。名在臺達中,不停不連,戶判何等重任?而過於引嫌,尙無入城之意。工判屢次遞職,亦在外而不爲變動,動駕之際,班列殆不成模樣矣。上曰,戶判事誠過矣。工判則以副擬爲之乎?鳳漢曰,然。上曰,領相何以撕捱耶?鳳漢曰,文臣製述時事也。上笑曰,手書外字,何爲嫌乎?鳳漢曰,非但此也,仍黃頲汰去事云矣。上曰,元良無所敦勉乎?鳳漢曰,大臣處自大朝,似當敦勉矣。上曰,領相因予撕捱云,似當敦勉,而其餘則予不欲知之矣。上又曰,君誣有何所雪而曰未雪乎?予欲展拜於太廟而口達矣。若魯曰,誅討未盡,故百祥,憤激所發,不知爲妄發而使然,豈有他意哉?上曰,予還愧閔百增矣。今日臣子中,以有誣知之者,必有之矣。若魯曰,豈有如此臣子乎?上曰,《大學》止字之義,予今始大覺矣,是以無服藥之念矣。象漢曰,殿下何爲發此下敎哉?上曰,此非百祥之獨斷也,必有鼓動者矣。若魯曰,欲快正徵討而云,然雪與未雪,有何言乎?象漢曰,凡事當以人推見。百祥,決非負國之人也。上曰,如此故尤爲痛矣。象漢曰,百祥,以故相臣閔鎭遠之孫,亨洙之子,爲此言,不爲怪異。特繼其父其祖之志,非百祥自撰也。上曰,未雪二字,是本於諱疾,而辛壬間事,誰有不知者哉?置而不言,可也。而更爲提說,予切痛焉。若魯曰,故相臣閔鎭遠,實爲國赤心也。鎭遠,在原州時送書以爲,李光佐若以諱疾自服,則吾當共爲國事云云,百祥所陳,卽鎭遠之本心也。上曰,渠以李渭輔箚記,爲大義理,此乃朱子箚疑乎?《易》曰,履霜堅氷至,今則氷幾堅矣。他日元良之前,必多言矣。如此安靜,是予之功,而皆不知之,將來必思我矣。今以予爲在局外,且恃元良沈默,如此囂囂,吾所過,甚矣。吳瓚,若有思乃兄之心,必不爲此。而忘其兄負其國,不知五倫之人也。若魯曰,以朝廷間事,殿下何爲深槪gg慨g而不進湯劑乎?上曰,此非朝廷事,乃予家事也。大訓旣已頒諭,柳鳳輝處分之後,豈可如此跳踉乎?予於今番,爲在相,無一言及之者,所重在焉故也。此後若於嗣君,復以四字說聞之,則是不道之人也。若魯曰,殿下每以害玉體爲主,不許劑藥,而又不許明日問候,何其自薄如此哉?上曰,當有入侍之時矣。若魯曰,聖上以臣等,將爲如何爲好道理乎?上曰,予不知矣。其君苦心如此,而合辭諸臣,假其待命之名,必食酒肉而處於金吾門外者,是道理乎?其所自處之道,若不剖腹鳴冤,當如蓋寬饒之自剄北闕下,可也。象漢曰,臣等誠孝淺薄,不能感回天心,天壤之間,實無生存之念矣。上曰,藥院諸臣,有何罪乎?若魯曰,殿下湯劑,終不許進乎?臣等有何罪惡而如此哉?上曰,予當進御矣。諸臣退出。

○辛未七月初二日申時,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權一衡,假注書蔡緯夏,記事官朴海潤、李慶濟,進伏訖。上曰,承旨來書傳旨,一衡進伏。命書之際,上曰,李存中島配何處耶?一衡曰,巨濟島配矣。上曰,尹學東、李渭輔,一則挾雜,一則鄙陋,其曰賊堅復生云者。其時左相,未及卜相,是逼於領相之言也。學東,亦可行玉堂者乎?是攘臂助勢之類。安允行筵席之間請寢,而外作此擧,二人形迹,予當畫像矣。命書傳旨曰,諺云雖鼓樂之聲,恒聞苦云,況不忍聞者乎?頃者柳鳳輝處分時,已示弦韋。其時有下敎者,爲今日臣子者,焉敢復售黨心?而乘元良之沈默,幸其君局外之敎,甘心黨習,跳梁元良,是眼無其君也,眼無其國也。已涉無嚴。而雖不提說百祥,四字之意,含包其中,予已痛心。百祥放恣書陳之後,諸臣之心已露。況頃者下敎,豈臣子所忍聞?而且堇廻蘇之君,忿慨世道,方昏昏于枕席,若無其心,效古人當剖腹鳴冤,一或有挾雜之心,亦宜效古人自剄闕下,以白悚懍之意。而雖俱不若此,爲臣子之道,聞此敎,其宜不避風雨,免冠席藁於王府門外,臣分當然。而依幕金吾之外,借名待命之義,初不盡乎臣節,末又掃盡臣分。噫,一隅靑邱,將至於禽獸之域,而若此乎?待元良之處置,而其猶無聞。予雖益衰,太阿尙在手,豈一向泯默,先懲大者,今番合辭,首唱臺臣,施以門黜之律。安允行聞局外之敎,筵席之間,飾請還寢。於其黨類,曰其機而傳諭,乃作此擧。尹學東,述編中兢業二字,筵席之間,因文義,勉君靜攝。於其黨類,揚臂助勢,不有其君,二心事君,將焉用哉?倂一例施以門黜之典。李存中頃者書中句語,卽百祥之先鋒,合辭之引路也。若此之故,於元良不顧受君命,代理於其君,不恤處分之嚴正。先有黃柙,後有吳瓚,放恣護黨,少無臣分。存中黨中氣勢,可以推知,雖不投乎豺虎,豈可同配黨人,李存中,旌義縣島配,倍道押送,護黨之人,亦不可不嚴懲。黃柙、吳瓚,倂施門黜之律。噫,甚者已處分,同心隨之,趨附勉從之輩,予何諭哉?出榻敎傳曰,卿之撕捱,予則漠然,意謂因李存中事矣。今日乃聞因予之故,此亦心昏之一端,歉然歉然。而然其慨者有二,製述書外,黃頲命汰,事件各異,卿何撕捱?頃批已諭,古人云,理欲同行而異情,卿心已洞知,復何介滯?而若是撕捱,此乃恒日誠意不相孚之致。其慨一也。頃者批旨中,白首元輔以下之說,因世道忿慨之時,君與相交勉之義,於卿有何一毫介意之端,此無他。益衰益昏之時,其他章奏,於我若浮雲。而相臣之箚,禮敬以待,故勉强酬應,昏而錯了。以此之故,我元良,無共國事之人,政事堂日鎖,是予之過。此其慨二也。噫,予與卿,不至老而相知。今則君齡近六旬,相年已七耋,君與相俱白首,而情意之不能相孚,一至於此,自恧之外,無他諭也。卿須體此意諒國事,卽日視事,小慰枕席中心事,承旨傳諭于元輔。傳曰,噫,筵中旣諭,百祥頃者之事,因國體而雖處之,庶可諒人子之心。而今日之章,意專挾雜,可勝痛哉?而今方心痛,所重在焉。故雖不爲提諭,而瑩中、吳瓚,爲百祥之嚆矢,百祥爲二人之後殿。噫,其所搆捏卿誣,非徒予知,國人可知,非徒國人,昭昭高照。百祥挾雜誣人之心,焉敢逃也?然予方日衰,領相老矣。而卿亦尋鄕。顧今國事,不覺寒心。痛心方亘,文不多諭。噫,君與臣于今白首,卿今捨予,更待何時?悔臍莫及。古人亦云,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今日之國事,副我元良之意。卽日偕入,慰我元良之心事。令偕來承旨,傳諭于左相。傳曰,待命諸臣之近者,復售舊習,雖不若百祥不忍聞四字放恣提說,其意皆然。于今百祥,恣意投陳於我元良,一聞此四字,心膽欲墜,遙瞻懿陵而隕涕。此等堤防若不嚴,將至於君不君,國不國,此後此等四字,非徒章奏語言及之者,當施誣犯不道之律。若是下敎者,亦古之懸法之意也。其若亘黨心而犯之,此無倫無君也。何論官名?雖大官法從,當以律繩之,使中外曉然知之。出榻敎傳曰,右副承旨黃景源,只推,更爲牌招,使之傳諭于領相事,及左副承旨尹光毅許遞,前單入之事。榻前下敎

○辛未七月初二日酉時,王世子坐時敏堂。承旨入對時,右承旨權一衡,假注書蔡緯夏,記事官柳健、李慶濟,進伏訖。令曰,俄者,大朝承旨入侍,以何事耶?一衡曰,以近日處分事,書傳敎。使中外,曉然知之。又書合辭首唱人及黃柙、安允行、尹學東等門黜傳敎,又書領左相處別諭,而仍命諸傳敎,竝正書入達小朝矣。令曰,大臣處別諭,書入後見之,其他傳敎,則讀而達之。一衡讀畢。令曰,余亦欲處分,故俄者下承旨入對之令矣。仍令承旨,書令旨曰,代理之初,朝像似靜,近者特甚,致煩聖躬,此皆余不能,以致不孝。今方悚懍,而諸臣焉敢逭飭?待命諸臣,一倂遠配,以寬聖心。大朝旣已處分于甚者,餘皆參酌,雖不若初意處分,亦不可遞差而止,處分外待命諸臣,一倂罷職,永不叙用。出榻敎書訖。令曰,大朝於靜攝中,累日煩惱,於余心食息奚寧。如是下令之後,諸臣若復生黨心,則是不以儲君知余也。退出。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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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日躋陳書。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齊坐直。右副承旨黃景源。同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午時未時,日暈。

○藥房口傳啓曰,調攝諸節,夜間何如?脚部麻疼之氣,更無往來,而湯劑昨今連進乎?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診察承候,爲宜,惶恐敢啓。傳曰,湯劑進御矣。今日適値內試射,其止之。

○吳彦儒達曰,工曹判書鄭益河牌招事,依下,而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李彝章,掌令李奎徽、呂善應,持平崔載興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新除授左副承旨南泰齊,今日不爲出肅。右副承旨黃景源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景喆,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莫重內試射看勢敎鍊官不擇,當該大將,從重推考。

○傳于南泰齊曰,莫重內試射時,看勢敎鍊官,不能檢察,令兵曹,決棍三十度。

○又傳于南泰齊曰,親臨試射,何等重也?而看勢敎鍊官,使之待令矣。至今不爲待令,斯速待令。解事敎鍊官,亦爲待令。

○以右副承旨黃景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李存中島配令旨,令于權一衡曰,大朝嚴處,卽爲擧行。

○備忘記,傳于南泰齊曰,今日武藝別監秋等試射時,武藝別監金麗重,鳥銃三中五分,依受敎直赴殿試。

○又傳于南泰齊曰,通化門留門。

○令于權一衡曰,近覽諸道狀達,癘疫尙無止息之期,心深悶焉。而今又觀嶺伯狀達,猶爲熾蔓云,今當秋序,癘疫若此,死亡相續,心尤矜慘,各別救療之意,分付該道及諸道道臣。

○南泰齊以兵曹言達曰,去夏四朔能麽兒試講時,武臣兼宣傳官韓德潤、辛錫箕,守門將金載垕等,一次不通,一次病不進。宣傳官鄭宅洙,武臣兼宣傳官宋必明等,二次病不進。殊無申飭勸課之意,依例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莫重內試射時,看勢敎鍊官,不能檢察,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依傳敎當該敎鍊官安天澤,決棍三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李日躋書曰,伏以臣犬馬之齒,不滿七旬堇一算矣。重以踪地危臲,疾病侵尋,已矣無一分從仕之望。惟其逖違之餘,願切一覲,保護之地,義難久曠,黽勉拜恩,委蛇供職,今且一旬餘矣。屢登大朝診筵,獲近兩聖同臨之盛儀,且與覩世孫置膝之娛,幸副賤臣延頸之願,滿心榮耀,死無餘憾。如使臣苟有可以陳力而奔走者,則豈敢有退轉辭遜之意?而顧臣素抱癃痼之疾,卽通朝所共知而憐之者也。況年迫日索,神精昏短,七顚八錯,脚腿拘攣,十步三躓,每當出入廈氊,升降陛戺之際,行步輒不趁人,拜跽殆難成儀,同列代悶,掖隷亦必指笑,望八老母,法不可冒赴,斯速處置云。親年已過七十,而咸鏡道距其家爲三百里之外,則法不當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以任㙫爲應敎,以鄭翬良爲副提學,以李宜馣爲持平,以成天柱爲修撰,趙重晦爲兼弼善,以韓光肇爲兼右贊讀,以洪象漢爲左參贊,以洪啓禧爲同經筵,以金尙翼爲大司成,以柳儼爲奉常調提,以兪漢蕭爲文學,以李堉爲吏曹正郞,以具善慶爲工曹佐郞,以李塤爲司僕正,以朴世源爲典籍,以任崇元爲兼水運判官,以黃景源爲慶州府尹,以尹東度爲大司諫,以朴弼遠爲江東縣監,以韓光協爲殷山縣監,以洛昌君樘爲謝恩兼冬至正使,以尹光瓚爲廣州試才御史,以申光紹爲永禧殿參奉,以南泰會爲兵曹正郞,以尹得孟爲溫陵參奉,以洪相殷爲禧陵參奉,以柳煒爲長陵參奉,以李奎明爲繕工假監役,以徐海朝爲咸鏡都事,知經筵李天輔,同經筵金尙星,左參贊徐命彬,右參贊洪象漢。

○備忘記,傳于黃景源曰,特除承旨備擬時,銓官任自除之,君父重乎?時象重乎?分義寒心。當該銓官,從重推考。

○以咸鏡都事望單子,傳于黃景源曰,佐幕重矣,而不甚擇,改望以入。

○兵批。判書洪啓禧進,參判韓師得式暇,參議朴弼榦入直進,參知金陽澤服制,右副承旨黃景源進。

○兵批啓曰,南兵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未赴任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萬戶金鳴新,及第李述祚,閑良曺德一、金德純、金福履,以拯活人命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金鳴新,未資窮未準職,李述祚、曺德一、金德純、金福履,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兵曹達曰,全羅道群山鎭吏來言,本鎭僉使金一器,以漕運差使,到金浦地,得病身死。所持印信,不可私置,堅封以納云。依例捧留於臣曹,待新僉使差出後,傳授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金壽煃爲知事,以長溪君棅爲都摠管,以鄭匡濟爲副摠管,以具始元、申尙籛、柳顯時爲同知,以李壽海、成德龍、鄭趾彦爲僉知,以鄭暘賓爲兼司僕將,以李昌壽爲羽林衛將,以具善複爲宣傳官,以呂師周爲五衛將,以金錫龜爲景福假衛將,以洪鏶爲慶德衛將,以李齊松爲忠翊衛將,以朴尙淳爲忠壯衛將,以具世義爲都摠經歷,以任弘德爲中樞經歷,以徐命長爲四山監役,以李徵國爲訓鍊主簿,以李義璧爲南兵使,以南益齡爲慶尙右兵使,以崔翊賢爲三陟營將,以朴台炡爲釜山僉使,以南龍運爲彌助項僉使,以梁世絢爲武兼,以金鼎新爲南陽監牧官,以柳翼星爲水原監牧官,副司直鄭匡濟、尹光毅、韓光肇、趙明鼎。

○吏曹參判李宗白書曰,伏以臣之老母,方在臣弟文化縣令臣宗德任所,而久縻藩臬,離違經bb年b。近日以來,病報又至,憂思煎迫,方寸靡定,今將交印解歸,而官程之距文化,不過百餘里,區區情私,歷覲爲急,敢將微懇,疾聲仰籲。伏乞离明,特賜諒許,俾伸至情焉。且臣所叨銓職,固已自劃,而未蒙恩遞,虛縻在外,爲罪益大,亦乞亟令鐫改,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歷護母病。

○咸鏡監司李喆輔書曰,伏以臣,重握末銜,沈疴轉劇,再瀆疾聲之呼,顒俟兪音之降,及奉睿批,至以侵病少間,從速察任爲敎。臣於是,憮然失圖,罔知所以自措也。伏惟我邸下,天地父母於群臣,洪恩所被,無物不遂,豈至於臣,獨未蒙幸,此臣誠意無素,不足以感孚崇聽,宜不敢更有瀆擾。而一道憂責,實非床簀奄奄之喘。所可因仍承當,臣身雖無足惜,民事有不容忽,囁嚅累日,更此冒萬死畢瀝肝血,以冀离明之憐念焉。蓋臣所患痰癖,卽是膏肓之症,從前肆孽,每在金火之交,今年則又發得太早,飮啖減少,形貌換脫,見者皆爲懍然。所以遲回荏苒,未卽引去者,自謂稍審於公私緩急之義,且意賑事旣收殺之後,朝家亦或俯軫其私,而早爲之所,未必使之疾痛而無所號,瘝曠而莫之恤也。顧臣昏綴之中,心力短少,當初思慮之所營,堇堇捱至於賑畢之限。過此以往,實有所提撕不起,照管不到,邊上接應之務,賑後撫摩之責,都未免擔閣一邊。而日以呻楚爲事,若不早賜變通,則不但棄臣,殆將盡棄關北一路也。到此而臣雖誅戮臣,亦奚贖於臣罪,奚濟於國事哉?噫,臣以庸姿畸蹤,過蒙陶甄之厚澤,涯分已極,涓埃蔑補。向者銓部內移之命,藩任還仍之敎,辱貺於數日之間,有以仰見聖朝收拾之勤,委寄之重。臣亦自惟,於內則永無地於報效,居外則猶可勉於奔走,苟筋力之所逮,豈燥濕之敢擇?況此專制鎖鑰,地隆職榮,豈不欲俯竭駑鈍?仰答知眷,而疾病之來,雖欲勉强,勢不可得,辜恩負心,悼恨交中。今之所日夜跂願者,惟鞶帶之褫是俟,譬如飢者之望哺,縛者之求解,臣之情私,其亦慽矣。伏乞睿慈,哀之愍之,亟許鐫改,在於公私,實爲萬幸。不但鐘鳴漏盡之爲可愧,決性命而饕利祿,誦古人不能者止之語,寧不懍惕。方當展謁有命,期日已迫,臣若諱衰粧健,陪扈於駿奔之列,喘劇脚脆,必將踣蹶於淸廟肅敬之地。一身之顚沛,固不足恤,其所以褻禮容而駭衆瞻,誠非細事,反覆思惟,萬無可强之勢。且昨朝診筵退後,忽覺胸腹輪囷,支體萎苶,乍寒乍熱,似癨非癨,廑廑扶歸,仍卽昏倒,達宵叫痛,飮啖全廢。此蓋屢日供劇,晨夕奔汩,晩炎蒸鬱,衰氣不能抵敵,表裏俱傷。匪若一時偶感之比,若不卽解職名,多試藥物,隨便隨宜,兼加調將,恐不無死生之慮焉。自來病根,旣難自力,目下症形,又如是添苦,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代理之下。伏乞离明,俯垂矜察,亟賜鐫遞,俾延殘喘,無曠劇務,以公以私,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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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日躋呈辭給由。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齊坐直。右副承旨黃景源坐直。同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永柔縣令李得宗。

○南泰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李彝章,掌令李奎徽、呂善應,持平崔載興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右副承旨黃景源,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齊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而或在外呈辭入達,或入直講書院,無他推移之道。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何如?傳曰,牌招開政。

○傳于南泰齊曰,領相、均廳、禮堂入來。

○傳于權一衡曰,今日日氣蒸鬱,領相不爲入來,均廳、禮堂,待下敎入來。

○黃景源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倂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李宗白在外,參議尹得載進,右副承旨黃景源進。

○吏批啓曰,大司諫及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咸鏡道都事申五淸呈狀內,以無兄弟獨身,上奉且臣於月初,伏見大朝備忘,以本道流民之流入京輦,有問備之命,不勝震惶萬萬。苟令臣賙濟得宜,則民之仳儷,豈至於此?臣之病不事事之罪,於此著矣。亦冀明降威罰,以彰其慢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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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齊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口傳啓曰,調攝諸節,日間何如?湯劑劑入,已過三日,連爲進御。而脚部麻疼之氣,更無往來乎?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診察承候,爲宜,不勝憂鬱,惶恐敢啓。傳曰,領相如入來,則當見之矣。

○藥房口傳再啓曰,伏承批答,而有領相如入來,則當見之之敎,臣等不勝悶鬱,臣等不待日次。而今日請診,蓋以湯劑劑入後,不得承候,已過累日,無任憂鬱,冒昧仰請矣。日勢漸晩,則蒸熱必加,伏望卽許入侍,千萬顒祝,惶恐敢啓。

○南泰齊達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依下,而修撰成天柱在外,應敎任𪼛,講書院入直,不得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金在魯陳箚未承批,左議政趙顯命在外,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李彝章,掌令呂善應、李奎徽,持平崔載興在外。李宜馣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今日持公事入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南泰齊達曰,臣與右副承旨黃景源伴直矣。昨日政,移拜慶州府尹,今日出去。都承旨李日躋呈辭受由。同副承旨安相徽方在偕來所。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病不仕進。廳中,只有臣泰齊一人。右承旨權一衡,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又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鄭翬良,卽爲牌招入直。修撰成天柱,時在京畿金浦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司書柳健,連日入直矣,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兼司書、說書、兼說書俱未差。勢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兼輔德李彝章,兼弼善趙重晦在外。弼善權基彦,謂有身病,連呈辭單,不爲行公。新除授文學兪漢蕭未肅拜。兼文學未差。下番將未免闕直。弼善權基彦,文學兪漢蕭,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宜馣,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李宜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齊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齊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大司諫尹東度持平李宜馣,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啓曰,領議政金在魯,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權一衡曰,藥方提調及領議政詣閤,均堂同爲入侍。

○傳于南泰齊曰,言于禮堂,兩朝御押,今日內入,仍爲留待,還爲持去事,知委兩家。

○又傳于南泰齊曰,御筆奉覽後,當還下。金虎門姑留陪來人,使之留待。

○傳于權一衡曰,有故慈殿御筆,敬封御押書下,奉出後開封。

○又傳于權一衡曰,明日禮堂率鄭養淳、吳載維,來待。

○權一衡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批已下,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尹得載,弼善權基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議尹得載,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夜深,待朝牌招開政。

○權一衡啓曰,左邊捕盜大將鄭纘述,旣已入來,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仍爲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齊,以兵曹言達曰,本曹佐郞申大脩,身病猝重,累度呈狀,無意行公。宿衛重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南泰齊,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牛峴鎭前僉使金昌灝,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金昌灝,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漢城府言達曰,因李冕胄擊錚,所爭墳山,發遣郞廳摘奸後處決事,達下矣。郞廳一員,今方發送。郞廳及書吏所騎馬,令該曹依例題給,何如?令曰,依。

○又以禁衛營言達曰,本營分授崇禮門南邊體城崩頹處改築事,前已啓下矣。今七月初六日,始役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司書柳健,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卽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情地悚蹙,引伏俟譴,再昨承宣別諭之下,開釋備至,不勝惶隕感泣,不敢更爲撕捱之計。而第臣本來當遞之義,非止一二。老病滋甚,精力銷亡,擔重任劇,萬無可望。當遞一也。年至休致,禮法昭載,縱未卽準,豈容益進?當遞二也。才迂望輕,誠淺言拙,目見群情驚懼,朝象泮渙,國家之憂,茫無涯畔,而實無以上解天心,下鎭世道。當遞三也。如是而猶且貪榮喪恥,尸素於具瞻之位,則一世嗤點,雖不自恤,論其罪戾,萬隕何贖?玆敢披瀝肝血,冒控宸極。伏乞聖明,亟鐫臣相職,竝與見在一窠而卽卜其代,以幸國事焉。近日聖心不豫,筵席之上,多有臣子不忍須臾承聞者,憂惶煎迫,罔知所出。不得不垂涕而附陳,庶蒙明主之開納。噫噫,以殿下高出百王之至行,躬遭千古所無之變故,皇天震怒,凶逆悉伏刑誅,其譸張捏造之狀,畢露於自服之招。八方民庶,婦孺輿儓,莫不洞然稱快,更無毫分可辨者。矧彼閔百祥,以休戚之臣,世傳爲國之忠,常懷願死之誠,豈有反誣我殿下之理哉?蓋其意以爲,國賊未盡討,君讎未盡復,含痛茹憤,推演爲義,有此太激之說耳。殿下只合明敎而斥其妄而已,不足有芥於淵衷,而惟其至痛在心,隨觸而發,過爲煩惱,絓結不解,至有不惜聖躬厭看人世之念。嗚呼,殿下一身,宗社太后之所倚託,邦國安危之所關係,其重若何?而今乃自輕如此,臣竊爲之慨然痛咄也。伏況聖上孝友之實,上迫神明,昭昭天理,報施不忒,寶算方長,景福俱集,上有侍奉之樂,下有代理之喜,含飴之娛,擧國臣民,仰戴仁化,咸願晩暮功業之愈光。設有一時謬妄之言,觸動於聖心,唯當順理而應隨事而處,何必過煩思慮,以妨靜攝乎?此尤老臣之最所切悶者也。懇冀聖上,廊然回思,如轉戶樞,如瀜爐雪,使心境和泰,無少惉懘,勉進藥餌,益自保護,軫念國事,時加檢飭,宗社幸甚,臣民幸甚。至於辭敎之轉激,處分之轉加,以聖上之至明,終必自悟其太過,臣不敢竝陳,只願俯諒臣斷斷忠愛悃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近日衰暮益甚,做錯凡事,元輔撕捱叢脞代理頃已諭,章奏酬應之難,奚徒小官,何以批諭?以當面諭。卿須入侍,聽我一諭。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司書柳健書曰,伏以臣,八耋偏母,十載沈疾,臣以孑然一身,無一日離側從仕之勢,而迺者除旨,適下於番次苟簡之時,繼以召牌儼臨,其在義分,不敢違傲。抑情持被,今過累日,卽接家信,母病添加於近日酷炎,澟澟若不保朝夕,老人心弱,病中思臣,促臣來視。臣自聞此報,方寸焦灼,按住不得,忙投短章,徑出禁門。伏乞亟遞臣見帶之任,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俱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同副承旨安相徽書曰,伏以臣,年衰病痼,本不合於夙夜出納之地,而恩除之下,不敢爲辭避之計。强策祗肅,粗伸義分,獲近耿光於積年逖違之餘,臣心之榮幸,已萬萬矣。仍承左議政偕來之令,來留江村,亦有日矣。近因老炎愈酷,引風觸感,兼發素患伏暑之症。自昨午間,疾勢猝劇,達夜叫苦。若將頃刻難支者然,若不趁卽調治,則恐有死生之慮。玆不得不疾聲哀籲。伏乞睿慈,特垂矜諒,亟許鐫遞,俾得安意調將,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曰,伏以臣於昨日政席,以金始煒不擬承宣事,大朝特下傳敎,辭旨截嚴,有非臣子所敢聞者,人臣有此罪,則誅殛流竄,無所不可。而聖度寬大,罰止問備,臣誠惶隕震越,尤不知措躬之所。始煒自有所坐以來,臣忝居銓地,一未嘗檢擬。況今臺達方張,名在臺達,則不得擬望,卽政例也。如李應協之無所可枳,而只以適被臺議,拔之承宣望,已半歲矣。彼始煒則臣政枳望,在於臺達之前。而今於臺議峻發之後,迫於嚴命,遽然擬望,則非但政例之曾所未有。且以臣一身而言之,前後判作兩截,其不誠不信如此,而將何以藉手事君乎?雖被重勘,決不可爲此,豈敢以姑逭刑章,晏然供職,卒陷方命之罪哉?伏乞离明,亟遞臣本兼諸職,仍治臣罪,以昭法紀,千萬至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黃海監司曺命采書曰,伏以自臣西來,所遭人言,一又再矣。義在必遞,心若弦矢,前後陳懇,已不知幾造。而半年藩寄,一味引伏,公務之叢脞,固無可言,私心悶蹙,尤當如何?況此一路殿最,乃考績之大政,而事體之重,非比尋常,則緣臣蹤地之難冒,一任廢闕,揆以法例,合有勘責,亟就司敗。臣方顒俟,而惟其惶霣之忱,如添一罪,至若結半之新令,係是京外大變通。而簿書期會,一委於亞幕之替行,如是而其何能蕫飭守宰,綜核事務乎?節目可否之間,利害判焉。苟於此,倘或有一分疎漏之失,則僨事之誅,臣固不辭,而民之受弊,孰任其責?此臣所以尤爲罔措者也。如蒙朝家之軫此事機,必不待臣言之畢,而抑有以早賜處分也。此際得伏見司書朴盛源之書,以臣之向來薄糾,盛氣反詈,湊合良勤,臣固一笑,不欲效尤,而疲惱則亦極矣。以此以彼,無非臣一日可安之資,而私義之斷定,如鐵畫心,頑不知變,萬無仍冒之勢。伏乞亟令鐫削臣藩任,使一方丕責,毋至瘝曠,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殿最是重,其何敢如是撕捱?卿其勿過辭,從速察任。

○辛未七月初五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大臣、均堂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領議政金在魯,兵曹判書洪啓禧,副司直趙榮國,禮曹參判洪鳳漢,左副承旨南泰齊,假注書蔡緯夏,記事官朴海潤、李慶濟,醫官金壽煃、金履亨、鄭文恒、許磐、鄭趾彦、李泰遠,進伏訖。若魯曰,陽氣乍生,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湯劑進御乎?上曰,一貼進御矣。若魯曰,脚部症候、後重症候,更何如?上曰,一樣矣。若魯曰,二症候皆一樣,症情所相牽連,而非一二帖湯劑所可得效。雖無此等症候,不可無預防之道。而且諸醫所言皆以爲,不進六和,則實有添越之慮云。今此劑入之三日,只進一貼,與不進同矣,有何責效?而聖意之如此,臣實未曉。在魯曰,此與却藥有何異乎?上曰,卿言過矣。若魯曰,使諸醫診候,何如?上曰,唯。壽煃入診後曰,脈候左三部連帶數候,而右三部大體雖調均,寸關有闊體矣。履亨入診後曰,左三部帶數候,而右三部浮高之候,比前無減矣。象漢曰,以醫所診脈候,浮動之氣,比前日有加無減,而殿下進藥餌之道,不以症候隨服,豈不沓沓乎?上曰,醫官何知乎?象漢曰,設或不知,殿下脈候,必無不藥自愈之理矣。文恒入診後曰,左三部帶數,而右三部亦如前日,一樣浮高矣。磐入診後曰,左三部有數候,而右三部亦一樣浮高矣。趾彦入診後曰,左右三部之帶數浮高,一如前日,無加減矣。泰遠入診後曰,左三部數候,終不沈靜,而右三部亦一樣矣。若魯曰,臣於病理,雖未知之,以諸醫所診言之,若不趁治,實有無窮之慮。殿下何其自薄如此?而亦何不下燭臣等之微誠也哉?上曰,若欲服之,劑入尙在,煎進何有?而但一止字違之,難矣。象漢曰,殿下止字下敎,臣實無仰對之辭,而過當之敎,非一非再,臣惶恐敢達,聖慮誤入矣。請還收止字之敎,何如?上曰,善入矣。在魯曰,臣等誠意淺薄,不能見信於君父之致,萬死而無惜矣。上曰,頃日亦言之。如此之後,豈爲卿等與醫官之罪乎?予病予知之,當觀勢而進御矣。若魯曰,觀勢二字之敎,殿下欲不進而發也。上曰,欲言之,而恐不踐述編也。若魯曰,述編,臣亦開復,而述編中下敎,則服而曰服,不服而曰不服,豈有觀勢不服之敎乎?啓禧曰,服而曰服,不服而曰不服,是已然之事也。觀勢進御,是將來之事也。兩件事不同矣。上曰,予當直言,少無傷也。若魯曰,頃日違和之時有敎曰,春間若服補中湯三十貼,則此病不生矣。今日無傷之敎,臣等豈可信奉乎?上無發落。上曰,翌日問安有之乎?若魯曰,有矣。上曰,古則無矣。若魯曰,古則城內擧動無之,而今則有矣。上謂領相曰,卿雖衰矣,職在元輔。元良代理,何不爲一番次對乎?予則當欲見而召見,無意次對等事也。予知卿以李存中事爲嫌,而聞以兩件事引嫌云,是則予之過,卿何引嫌之有?在魯曰,小臣年衰病篤,任大擔重,實難供職。今番箚陳,非伸廉隅而爲之,箚子大義,緊在下款。近日聖候,實非歇後,而每以不進湯劑爲敎,故臣不勝焦隘痛迫之情,而縷縷仰陳,以望開回天心,勉進湯劑。而今日登筵,尙無開釋之敎,此莫非臣誠未孚而然也。上曰,長孫皇后,亦不服藥,予豈不如一婦人乎?漢高之却醫,正豁達事也。若魯曰,與此事不同矣。上曰,六和纔服三貼而少愈,則必將又囂囂矣。在魯曰,閔百祥所言,雖過矣,忠憤所激,書不知裁,而實非他意。聖上豈以此槪念乎?上曰,予非惡百祥也。吳瓚,不愛其兄,主張鼓動,是負國忘家也。予當直言之。鄭亨復,自其兄已高爽矣,必參於大論。而此亦吳瓚,彼亦吳瓚,予所以過甚者吳瓚,而非咎百祥也。予豈對元輔而欺之乎?予無戕殺一人之事,而暮年殺一閔百增矣。慮其兄而驚死,是甚殘忍矣。仍問曰,百增,曾爲小科乎?若魯曰,爲之矣。上曰,元良詠扇畫禽詩云,誰云畫無形,意欲向我啼。予投扇敎之曰,如此事善爲,而他事何不爲之爲責矣。若魯曰,氣像好矣。上曰,元良,不爲也,非不能也。元良近來有何處分乎?泰齊曰,蔡濟恭、方哥事處分好矣。上曰,此則予呼寫矣。啓禧曰,慶尙道癘疫狀達,特下令旨而顧恤,此盛德事也。上曰,頃日以合辭諸臣處分事,下令旨時,有何所言乎?泰齊曰,其時他承旨入對矣。上顧謂臣緯夏曰,汝其時入對耶?臣緯夏起伏對曰,入對矣。上曰,元良所言,汝達之。臣緯夏起伏達曰,其時殿下書下傳旨東宮邸下,使承旨,一番令讀聽之,因令書令旨訖,下敎曰,大朝於靜攝中,累日煩惱,於余心,食息奚寧。如是下令後,諸臣若復生黨心,則是不以儲君知余也爲敎矣。上曰,善爲之矣。上命均堂進來。啓禧等進伏。上曰,卿等見西伯乎?啓禧曰,去時見之矣。上曰,其人多所見矣。以一結一兩,謂勝於一兩五錢者,固是矣。而今則五錢已定,難爲撓動矣。結錢之令頒布後,遠近所聞,如何?榮國曰,遠外則未及聞之,而近畿所聞,無冤言云矣。啓禧曰,日前見完伯私書,則以結錢事,有所區畫。而今以私書仰達,有所未安,然其中亦不無可以聞之於上者矣。上曰,予在東宮時,李顯謨爲桂坊,而其人甚精明矣。成中亦善爲監司云,然耶?啓禧曰,善爲之云矣。其書中有曰,李匡德爲監司時,欲釐正結役而未果。趙榮魯爲監司時,欲折定以二十八斗,上疏請行,而亦未果云。今以二十六斗定行,而以二斗爲結錢,四斗爲雜役,則似無弊矣。上曰,李成中之意,亦欲爲結役而然耶?啓禧曰,然矣。上曰,此等事,元良次對時,從容進達,使之知之,可也。在魯曰,自然知之矣。鳳漢曰,頃日次對,領左相大體達之矣。啓禧曰,欲行此法,則各衙門濫捧之弊,嚴禁,然後可行矣。近來濫捧之弊,日以益甚。沙工輩抵死逃避,守令緣此而加收矣。上曰,守令豈有加捧之理哉?榮國曰,臣往湖南時聞之,則李匡德爲方伯時,減其斗。臣則優其斗。以此事,前日有達于筵中矣,大抵守令非矣。落庭米,守令用之,此則用之,而輕其稅斛非矣。啓禧曰,臣往湖西時,公山判官李錫禧,稍大其斗,而此則議於民而爲之,故不怨矣。然若使以鍮斗捧之,則小用奸之弊矣。象漢曰,雖以石斗,用奸則莫禁矣。上曰,京亦有落庭米乎?若魯曰,有之,雖爲輕還上而多縮矣。榮國曰,斛上加三升,又以耳升捧之,是疊捧矣。上曰,承旨亦經外邑耶?泰齊曰,曾前待罪三邑矣。上曰,外方亦有耳升耶?泰齊曰,有之矣。上曰,京畿則何如?啓禧曰,京畿則暫似歇矣。榮國曰,京畿結役則似歇,而其他雜役重矣。在魯曰,度支重任久曠,年分事目磨鍊,亦甚緊急。而聞其所住,乃是京地,自政院,宜有出牌,而必以在外不請牌矣。戶曹判書金尙星,從重推考,牌招察任,何如?上曰,此是當達於元良次對者,而旣已陳達,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臣以禁軍將變通事,欲爲草記矣。臣旣登筵,故敢達。昨日政,新除授羽林衛將李昌壽,以前任兵使,未及上來,而動駕不遠,變動差出,何如?上曰,遞差,口傳差出。出擧條上曰,均役設廳後,會計何以爲之?與惠廳例同耶?鳳漢曰,今年則創設之初,元無儲蓄,勢未及定式,自明年似當爲之矣。啓禧曰,均廳所捧,隨捧隨下,有遺在然後,可以修入會計矣。上曰,此則無四孟朔分等之事乎。啓禧曰,惠廳以給貢物,故有四孟朔會計,而均廳則與惠廳有異,恐不當以四孟朔會計矣。上曰,度支例何如?啓禧曰,度支之例則未能詳知,而歲末爲之似好矣。在魯曰,春秋兩等爲之,似好矣。若魯曰,旣設廳之後,與惠廳無異,四朔分等,亦無妨矣。榮國曰,一依周官歲會之法,年終爲之,好矣。上曰,均役廳會計,歲末爲之,依度支例,修正御覽官案以入。出擧條上曰,鄭益良事,西伯去時,有所酬酢,而將何以爲之?若魯曰,西道之江界、義州,特異於他處矣。上曰,西伯去乎?鳳漢曰,已去矣。上曰,閫任中廉白有威者,誰有之?若魯曰,廉白之人,豈其易乎?榮國曰,非卒然可得,銓官申飭,使當愼擇而擬望,可也。上曰,江界府使,筵中旣已下敎,道臣亦有所奏,其宜擇差。時任府使鄭益良,遞差,其代,以曾經閫任者,擇擬事,分付。出榻敎若魯曰,江界府使,得如前任者治之,則無憂矣。上曰,誰耶?若魯曰,李光溥也。上曰,經承旨乎?在魯曰,然矣。上曰,予曾知其人,以詭流矣。若魯曰,居官極其淸簡云,是以知人難矣。鳳漢曰,列聖朝御押求見,則仁廟朝以下御押,似皆得之。而顯廟御押,海昌尉宮吳載維家有之,孝廟御押,東平尉宮鄭養淳家有之矣。上曰,持來耶?鳳漢曰,尙未持來,而以奉來禮曹指揮矣。上曰,後日入侍,奉入,可也。上曰,李日躋何故呈辭耶?若魯曰,有老病,難於行步云矣。上曰,予亦知其如此,故命左副入侍矣。因命書傳敎曰,今聞都承旨呈辭受由云,展謁在近,許遞與有罷代,政官牌招,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出榻敎若魯曰,動駕前,似未得入侍。其前以生脈散進御,何如?上曰,生脈散,亦非湯劑乎?象漢曰,俄下進御之敎,更爲此敎,臣等罔知所措矣。上曰,當進御矣。大臣、均堂,先爲退出。上命書傳敎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招察任。榻前下敎傳曰,今日元良次對,大臣以陳箚未承批不爲云,朝堂久鎖之餘,豈拘常例?追後爲之,亦有前例。待朝擧行事,分付。出榻敎傳曰,榜墨未乾,揚揚黨習,吳瓚也。右袒存中,爲閔百祥嚆矢,吳瓚也。負君父勉飭之敎,背其兄爲國之心,吳瓚也。有一於此,不與同國,況兼此乎?噫,於國不忠,於家不悌,來日祛黨心事,元良何以言之耶?他日亂邦之本,不可不屛裔。吳瓚,三水府投畀,倍日押付,以示予暮年爲我元良,除一黨人。出榻敎泰齊曰,臣於九載之後,從容登筵,今日爲最,仰瞻天顔,實有朱子延英之感。臣以經幄舊物,旣有區區之懷,何敢自阻乎?臣半日入侍,縷縷下敎,無非臣子所不忍聞者,臣未知殿下,何爲而發此敎也?殿下上奉東朝,下有文子文孫,方享泰平景運,而每有此不平之敎,臣誠迷惑,莫知聖意之所在也。群下之事,設有不槪於聖心者,殿下何必每下却藥過中之敎乎?臣竊憂惑焉。此後如此下敎,切勿形諸辭令,是臣區區之顒祝也。上曰,所陳則好矣,予已覺昨非矣。仍曰,南泰良方在何處乎?泰齊曰,自有所遭,仍留於廣州先墓下,不爲上來矣。退出。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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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未肅拜。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齊。右副承旨安相徽陳書受由。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瑞山郡守安允文。

○南泰齊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李彝章,掌令李奎徽、呂善應,持平崔載興在外,李宜馣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同副承旨安相徽,以左議政趙顯命偕來事,進去矣。昨日以其身病,陳書受由,所當他承旨出去。而太廟擧動隔日,在前如此之時,有史官替送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依爲之。

○南泰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昨日特敎之下,不爲膺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特敎之下,豈敢如是?極涉寒心。從重推考,卽爲牌招。

○權一衡啓曰,禮曹參判洪鳳漢,率鄭養淳、吳載維,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令于南泰齊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弼善權基彦,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右贊讀韓光肇,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牌不進,參議尹得載,陳書入達矣。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李天輔,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議尹得載,書批已下,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達曰,宗廟、永寧殿秋享大祭犧牲,本曹堂上,與典牲署提調,眼同看品事,新有定式。而提調金尙星,撕捱本職,不爲進參。令政院,卽爲牌招,以爲合坐看品之地,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行都承旨趙雲逵,右副承旨安相徽,同副承旨趙明鼎。

○權一衡啓曰,因承旨闕員差出,政官今方承牌入來矣。承旨則旣已除授,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玉堂有闕之代,仍爲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尹東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齊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啓曰,宗廟大祭時犧牲,本曹堂上,與典牲署提調,必爲眼同看品,毋得獨爲擧行事,新有定式矣。今此秋享大祭犧牲,明日當爲看品,而本署提調金尙星,纔已違召,不爲進參。看品期日,只隔一宵,事勢萬分切急。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及時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牌不進,參判李宗白在外,參議尹得載進,右承旨權一衡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天輔,牌招不進,參判李宗白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李景喆爲江界府使,以李鼎輔爲左尹,以沈䥃爲刑曹參判,以兪彦民爲左翊善,以李重祚爲校理,以沈國賢爲兵曹佐郞。

○兵批。判書洪啓禧次對進,參判韓師得服制,參議朴弼榦病,參知金陽澤入直進,右承旨權一衡進。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具始元、柳顯時、申尙籛,俱以篤老之人,病伏鄕廬,末由上來肅謝,斯速啓遞云。忠壯衛將趙囿彦,景福宮假衛將金錫龜,素抱劇疾,萬分危頓,無望供職云,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全羅兵虞候兪彦翕,前縣監朴春遇,以軍器別備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兪彦翕、朴春遇,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副司直黃梓、李日躋,副司果尹光纘,副護軍鄭益良,同知李齊松,僉知趙尙玹單付。

○權一衡達曰,預備兼春秋趙宗溥,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以典牲提調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令于權一衡曰,特敎之下,焉敢如此?已涉未安。且日再違召,分義道理,尤極寒心。從重推考,待朝卽爲牌招。

○傳于趙明鼎曰,三嚴,以卯正三刻爲之。

○權一衡,以禮曹言達曰,卽接成均館郞廳所報,則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同知館事俱未差,行大司成金尙翼在外未肅拜,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當爲頉稟。而本館時無行公堂上,自本曹,依例頉稟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齊,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初八日太廟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不可不備員。參上都事具善慶遷轉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參下都事李顯白出使之代,亦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爟爲禁府都事,禁府都事李顯白,掌院別提洪啓重相換。

○權一衡,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擧動時,領軍之將,當爲備員。而新除授兼司僕將鄭暘賓,身病危篤,萬無領軍赴陣之勢云,不可無變通之道,今姑改差,卽爲口傳差出,使之備員侍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姜啓周爲兼司僕將。

○南泰齊,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城內擧動時,各差備馬不足之代,例以京畿驛馬十匹入把。而今此宗廟擧動時,世子宮、世孫宮問安馬,無以推移,限十五匹補把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曰,兩朝御押,自內有之,招禮曹郞廳傳之。

○傳曰,禮官若在則傳于禮官,禮官出去則招致禮曹郞官傳之。

○持平李宜馣書曰,伏以臣,庸愚鈍劣,無所肖似,濫被誤恩,屢叨宮僚,補蔑萬一,懼深淵谷。不意今者,遽辱臺除,臣聞命惶霣,繼之以訝惑也。夫臺閣之職,以言爲責,苟非剛方氣節之士,莫宜居之。而乃以如臣巽懦之姿,苟然備數,其爲累聖簡而玷名器,非細事也。量而後入,古人攸戒,旣無可堪之理,則宜有必辭之義,臣之去就,於是決矣。且臣老母,衰疾轉痼,近當晩炎之益熾,宿疴新症,一時交作,又自數昨,泄患兼發,昏委床席,氣息綿綴,顧臣情理,實無頃刻離違之勢。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敢控哀懇,拜章徑歸。伏乞睿慈,亟遞臣職,俾得專意救護,且治臣違傲之罪,以嚴邦憲,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判決事李台重書曰,伏以今歲入春,邦慶荐臻,惟我大慈聖,加上徽號,世孫顯膺封冊,每當赦書之至,臣輒與村翁野老,稱說歡忭矣。不意月前,伏聞大朝殿下,宿症復發,不日乃瘳,臣始焉驚遑,旋則攢喜,此實宗社無疆之休。如臣厚蒙洪造者,遠伏海濱,傳承最晩,不及進身京輦,候問於藥院移直之日,舞蹈於大庭呼嵩之列,廢分虧禮,生不如死,病裏惶隕,祗俟誅罰。乃者,隷院除旨,遠下於蓬蓽之中,跽擎感泣,不知置身之所也。竊念臣昨年一出,去就郞當,行止失據,畢竟南臬之命,大關廉隅,不敢承膺,甘心被譴。而行殿恩諭,銘在心骨,則宥過寵除之下,竭蹶趨承,一謝天陛,退守本分,是固臣區區所準擬者,窮命多畸,宿計乖舛。春夏以來,姊妹二人,相繼殞歿,孤露餘生,悲苦弸中,素患痰火之病,日甚一日,昏仆眩迷,不省四到,擔舁前進,實無其望。所叨職名,係是詞訟緊任,則旬月瘝曠,又添一罪。略構短章,從縣道陳聞。伏乞离明,憐臣情理,特許鐫免,俾臣安意就盡,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工曹判書鄭益河書曰,伏以臣,病淹荒郊,念絶當世,不料數旬之間,除旨聯翩,禁堂方帶,水部又至,未知滓穢賤臣,有甚可取。而朝家之不欲永棄,乃至於斯耶?盛夏滯囚,開坐有命,而情苦病劇,荐違恩召。備局均役,會議有命,而迹危膽㤼,竟未趨參。縱荷聖度寬大,尙逭重譴,而臣心兢惶,當復如何?時或無寐,默數平昔,屢經劫火,餘悸尙存,堇免薤粉,後禍宜戒。而尙此遲廻,不忍便訣者,蓋以國憂不可不念,主恩不可不報故耳。肆我大朝,曲加諒察,頃於京尹,敎以禮使,而特許遞改。且於金吾,念其撕捱而卽賜變通,使之粗伸廉隅。臣於是,以首頓地,不覺感涕之被面也。冬官爲任,雖曰閑局,而若其長席,則自是六卿之一也。人之爲言,旣在陞品,則矧此新除,其可自安乎?加以衰邁近甚,疾病添劇,怵分畏義,雖欲冒歿,而以情以病,無一分可强之力。與其虛帶職名,不若早陳肝膈,以避賢路。數昨之坐犯違傲,蓋亦不得已也。咫尺脩門,無路入謝,略入文字,疾聲哀籲。伏乞离明,察臣情病之俱苦,亟罷臣本兼諸任。仍許臣退塡丘壑,以嚴公體,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兵曹判書洪啓禧書曰,伏以臣所帶職名,在臣萬不近似,而感激恩遇,不敢爲逃遁之計,淟涊遲回,久不能去。又於意外,伏承經筵新除,臣聞命悚恧,不知置身之所也。成就君德,責在經筵,今玆之命,乃及於臣身,淸朝官方之重,因臣而墜落,則非細故也。臣爲是之懼,不敢冒沒出肅,有此呼籲。伏乞邸下,亟命鐫改臣同知經筵之任,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焉。

○弼善權基彦書曰,伏以臣,一味尸素於宮僚之職,奄跨四朔,絲毫無裨,愧懼冞深。且臣於前持平蔡濟恭投畀之令,亦有所惶縮不自安者,濟恭罪名中,自發風聞一段,卽臣待罪憲府時所出者也。今以自發,反添濟恭之罪案,則臣何敢幸其漏罪,掩其本事乎?此固臣必遞乃已之端。而臣賦命險釁,五歲失怙,只與偏母,相依爲命,臣母今年七十六歲,夙嬰奇疾,老而彌痼。臣以孑然一身,獨自扶將,則尙可以束帶從宦爲哉?昨以番次苟簡,召牌降臨。臣以母病難仕之義,略伸終養之請。喉司之臣,惟以阻搪爲事,午前留院之書,還給於日暮之後,遂不免違傲之歸。臣誠惶霣,恭俟譴何,不意睿度海涵?只推之令,出於格外,繼有召令,到此地頭,臣固當趨承之不暇。而臣母宿病外,重添暑感。臣方煎泣扶護,則其何暇及於官職之去就也哉?隨陳短章,自外徑歸。伏乞离明,亟令鐫遞,俾便救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母病少間,從速察職。

○吏曹參議尹得載書曰,伏以臣,本不合於銓選重任,而黽勉一出,祗爲粗伸分義之計矣。再昨大朝,以承宣望事,有當該堂上重推之命,辭旨至嚴,有非臣子所忍聞,首堂以此陳書自引,則臣亦隨參於政席之末,其所去就,不可異同。昨違召命,罰靳例勘,政牌又降,不敢爲唐突承膺之計,玆詣闕外,敢陳難安情勢。伏乞睿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七月初六日巳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領議政金在魯,副司直金聖應、具聖任,左參贊洪象漢,兵曹判書洪啓禧,左副承旨南泰齊,假注書崔,事變假注書李宜老,編修官沈墢,記事官李慶濟,以次進伏訖。在魯曰,近來老炎猶酷,卽今蒸鬱無前,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在魯曰,滯候若何?令曰,不甚大段,而腹部煞有不平之時矣。在魯曰,大朝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安順矣。在魯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安寧矣。象漢曰,大朝湯劑進御之報承聞乎?在魯曰,昨日入侍,强請進御,而每下觀勢進服之敎。而退出後不得探候,終宵耿耿矣。進御與否,邸下或得承聞乎?近來聖心尙未泰平,邸下從容啓達,如何?令曰,以水剌言之,比前稍減,焦迫以過矣。象漢曰,腹部不平之候,俄仍首醫聞之,而湯劑進御後,不無效驗云,然乎?令曰,效則不知,而亦無害矣。象漢曰,俄者大臣已仰達,而聖心尙未平泰,自下難以和悅,責在邸下,從容導達伏望。令曰,然矣。在魯曰,凡事勿論大小,有稟達後處決之事,疏章稟告之爲難,臣非不知,而大事則不可不稟達矣。雖以近來閔百祥書言之,其時持入仰稟,恐似得宜矣。令曰,然矣。在魯曰,頃日臺臣柳謇上書中,有雄饒邑,定爲三年窠事,法制變易,何等重大?而不請廟堂稟處,亦不請該曹稟處,殊甚未安,而批答依施矣。守令苟有貪者,則臺官當糾劾。而泛以一國守令,皆目以貪吏者,誠非矣。雖以貪吏言之,一守令六年,則猶或滿心而止,六年兩守令肥己,則其民尤何以堪乎?其疏以爲,成廟朝內外官,皆以三年定式云,未知此見於何書。而《經國大典》,成廟末年所撰。而守令除邊地,及堂上官外,皆以六年定式。《經國大典》,乃是關石和匀,不可以一臺臣之言,有所撓改。睿批之許施,亦恐出於泛覽而混施。此一款勿施,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展狀達起伏曰,此慶尙前監司閔百祥狀達也。浦項倉措置規模,與各鎭無異,而在前漁稅餘剩,可資衣食。故別將每朔料租二石,軍官三人料租各一石,所帶下人十三名料租各十斗,其他倉屬庫子等三十一名,初不給料矣。今於漁稅,盡歸均廳之後,實無資活之道。自今年糶糴,依節目,只定以萬石,取耗會錄。而留庫中數千石,亦別爲加分。年年取耗,以爲無料者給料之需。則雖不如前日漁稅不罷之時,而亦可藉手安集之道。別將二石之租,亦不堪爲佩印者之廩料,亦依山城別將例,耗租中,加數上下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所陳得宜,依此許施,而別加分之數二千石,可爲的當乎?別將以下料租磨鍊,亦未知何以則得中乎?令本道,更爲商量,磨鍊數爻,報本司,何如?令曰,依爲之。抄出擧條在魯曰,江原監司趙明履狀達內,江陵府,北道入送移轉穀中,先運縮穀,及後運穀中,若有欠縮之事,則前後縮穀,竝爲還錄於本府會案之意馳達。備局亦爲許施。故依回達竝還錄,江陵外各邑若干欠縮之數,則皆已載送。而襄陽府欠縮租,至於二十九石,尙在未送中,數旣不多,船運有弊,依江陵例,還爲會錄於本府會案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今則北賑旣畢,險海船運,亦甚重難,依江陵例會錄本府事,分付,何如?令曰,依爲之。抄出擧條啓禧言于在魯曰,自大朝有登對時,以均役事仰達邸下之敎,事當隨事陳達矣。在魯進伏曰,均役設立之後,許多百萬軍兵,以減布爲大惠澤。而空中充代,無不苟簡,亦爲民弊,故有外方監、兵營搜括上送之議。而以國計言之,年年上送,其弊不些。自大朝有漁鹽稅之輕重不均者,使監司釐正之敎。而如此則方外難支,故還寢年年上送之事。而其代充數,終始爲難,議論不一。而頃日以結米完定,大抵北道、平安北道,本是一疋,故初不擧論。而六道則每結以米二斗,或木十尺,或錢五錢,從便酌定之意,分付各道監司,定爲節目。而外方田稅法,有大同三水糧等惟正之外,本官亦有雜役價柴草氷丁雉鷄等物,而前則以本色捧之矣。遠地輸運爲難,故從民願以米代納,自官貿用。而外官,邑各不同,故方問議于外方。而大體則如此,故仰達矣。令曰,然。啓禧曰,良役之弊,臣前已陳達,邸下亦當記有之矣。自大朝減給一疋之後,萬民鼓舞。而所減之代,京中各司軍門,不可不充給,故設均廳議定。而各各有弊,大朝屢次臨門講究,而欲使邸下,知其如此。故使大臣陳達,若於此等事,有所疑訝處,則種種下詢,爲好矣。在魯曰,民事旣重,不可不知,勿論外方京各司,詳細下問而記有之,誠好矣。啓禧曰,近來疏章,皆入小朝,時弊民事,皆載其中。而頭緖甚多,加意下詢,然後可以詳知。承旨亦頻頻入侍,講確詢問,則豈不有益乎?令曰,然。在魯曰,卽今朝著泮渙,備堂之數差少,而亦有以情勢不爲行公者,昨日適入侍大朝,仰請牌招戶判矣。行司直趙榮國,屢經外方,素稱諳鍊,而頃在銓任時,以政注事遭人言,以其職撕捱則可也。旣遞之後,猶不行公,見差均堂,連爲入侍,而一不參於備坐,殊甚無義。從重推考,各別申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七月初六日午時,上御崇文堂。禮堂率鄭養淳、吳載維入侍時,禮曹參判洪鳳漢,左承旨吳彦儒,司饔主簿鄭養淳,繕工副奉事吳載維,假注書崔,記事官朴海潤、李慶濟進伏。上曰,世孫隨予而來矣。鳳漢曰,聲音好矣。上曰,今則頗有知覺矣。鳳漢曰,經胎毒後,眼精益開明矣。世孫不止哭。上曰,啼哭,甚矣。柰何?彦儒曰,以閭閻間小兒言之,啼哭則胎熱發散于外,故或有故令啼兒者,啼哭少不妨矣。卽今則面部胎毒太減矣。上曰,承旨曾見世孫乎?彦儒曰,今春拜謁矣。鳳漢曰,聲音弘大,可見氣質之硬强,而齒牙多生矣。上曰,然矣。上曰,鄭養淳、吳載維入來乎?彦儒曰,皆入侍矣。上曰,使之進來。養淳、載維,以次進前。上曰,觀鄭養淳之貌樣,依然有乃父之風,而吳載維之典形,亦酷肖厥父矣。汝輩奉御筆而來,故欲召見而問之矣。鳳漢曰,昨日盡爲進覽耶?上曰,盡爲奉玩,而盥手潔服,仔細披閱,則感懷冞切。聖祖友愛之誠意,藹然見於文字矣。作帖寶藏得見於今日,亦可見東平尉之周愼矣。上顧鳳漢曰,卿亦見之乎?鳳漢對曰,臣亦奉玩,而其中公主諱字,則不敢見,故使兩家子孫遮掩。而得見御筆,則鄭家所納中上款誠貴矣。上曰,然。其中草花尤貴,而如漁箭漏房等敎,雖是戲談,亦可貴矣。上顧養淳、載維曰,汝等一則汝父之子,一則汝祖之孫,今日召見,非但世孫之隨予,予亦爲示汝等,故爲抱來矣。汝等之家,地處果何如也?自是喬木世臣,兼家人之義。且都尉,勤勞王室,國家之所期遇者,亦何如?汝等將來,當事世孫,宜皆進先,日後以公心事之也。予之抱來世孫者,意蓋深矣。汝等擧頭瞻望,可也。養淳、載維皆擧頭,而養淳以袖掩口而瞻望。上曰,果有乃父謹愼之風矣。汝父昔年赴燕時,再次召見,則臨罷,顯有悵觖底意,心甚訝矣。豈料此別,乃爲永辭耶?今日汝之入來時見之,則典形依然,心切愴喜矣。養淳起對曰,小臣不死生存,意外登筵,親承聖敎,榮感之極,不知所喩矣。彦儒曰,故相臣恬雅簡精,自有一部當規模。平日居家居官,輒皆以謹愼爲法,無一浮誇虛儀之事。一正之道,實多可法可則之事,擧世無不以簡精稱道。而鄭養淳,亦有家庭之襲,見識才具,無處不透。士友之期待亦不泛,而謹愼規模,乃其家學也。上曰,其所對,亦切至,誠有家風矣。故相二次入對,而一次則以太僕事入來,而召見於彼殿矣。其時不見,其將不復見矣。安知其時之見,終作永觖耶?予心興愴,汝亦當作何懷?以汝向來二段事見之,可知其處義之的當,於此亦見其爲人之難矣。昨秋溫幸,撫昔多感,今日復見聖祖溫幸時御筆,予心愴感,尤當柰何?汝家所藏,御押乎?花押乎?養淳曰,此是小臣曾祖東平尉臣載崙所作帖寶藏者,書押則臣家有受賜列聖朝御筆印本故知之。而花押,臣是晩生,不能詳知矣。上曰,吳家所藏手札乎?載維曰,然矣。上曰,厥字知之乎?載維曰,何以知之?上曰,吳載維,亦以御諱知之乎?以大字書者,御押也。鳳漢曰,仁廟、孝廟皆有花押。韓西平家,有仁廟花押,具陵城家,有孝廟花押矣。上曰,韓西平家,何故有之?鳳漢曰,一則孝廟下外從札也。一則仁廟私札也。上曰,具陵城家,花押何以書之?鳳漢以手形容而仰對曰,與鄭養淳家所藏彷彿矣。上曰,光廟御押,予在潛邸時,得見於龍門寺矣。鳳漢曰,列朝御押,詢問集聚後,作帖而進乎?上曰,予已見之。當使寫字官,模寫公主諱字後,以入矣。此等事,金遇秋善爲之矣。吳載維亦知之乎?遇秋之以筆成就者,皆汝祖之力也。鳳漢曰,仁穆大妃手筆,則殿下覽之乎?上曰,不見矣。諺書乎?鳳漢曰,或有諺,或有眞矣。上曰,在於何處?鳳漢曰,小臣從兄家有之云矣。上曰,今日入之,好矣。鳳漢曰,此乃私家寶藏也。臣誠惶恐,而其中或有佛經語矣。上曰,此事多矣,不必異矣。得見顯廟朝,下公主御筆,則辭語貴矣。而尤可貴者,明聖聖后御筆也。慈殿覽之爲敎,而予則初見矣。鄭家所藏下段事,不知某事,而皆戲辭耳。鳳漢曰,帝王家慈愛之情,與閭閻無異同,想來不覺欽仰矣。上曰,待其聚會,次次以入,可也。上曰,景廟御押知之乎?鳳漢曰,不知矣。上曰,此後欲知之,則別作帖以入,好矣。鳳漢曰,仁廟花押則知之,而景廟花押則不知,或自內有之乎?上曰,予則知之矣。鳳漢曰,然則殿下代押,似不妨矣。上曰,然。今亦有承旨代之之事,代下復模,則好矣。予之押,卿等亦不知乎?鳳漢曰,何以知之?上命中官,持來筆硯,親書下之曰,此中一則予押,一則孝章之押也。鳳漢跪受曰,當各各作帖乎?上曰,予意有在,將來則元良自當上之,別作帖,可也。各有套書,從當考見而下之矣。鳳漢曰,小臣雖奉承,而袖自持去,恐未安矣。上曰,何害之有?禮堂親自持去,可也。鳳漢曰,道理不可於私室模寫,以公廨爲之,何如?上曰,以禮曹爲之無妨矣。上曰,仁廟以後,皆繼得乎?鳳漢曰,幾乎繼之矣。上曰,承旨書之。仍命書小識。我東文獻,其涉疎虞,凡於至重至大之事,遺忽者多,靜攝之中,偶思之,列朝署押、花押之不傳,非徒欠典,其於花押,將來何以考據?爰命禮官廣求,敬模作帖,要爲永傳于後,因此得二本御筆作帖者而奉覽,卽我寧陵、崇陵御筆及明聖聖后、我聖考御筆,三復莊誦,涕泗交面,其中署押花押,使之敬模登帖。而於此,尤有興感者。昨年溫幸之後,今日奉覽聖祖溫泉行幸時,進慈懿大王大妃殿手筆也。豈意此日雙擎欽誦乎?遙瞻暮雲,益切追慕。噫,非二都尉周密寶藏,何以得此?聖考花押及景廟花押,親自盥手敬寫,命補畢模後作帖,使獻于予及元良、世孫。又二本,一藏于史庫,一藏于鼎足山城,略記其槪,令入侍禮官,繕寫同置,以備考後焉。歲重光協洽七夕前一日題,彦儒書訖。上曰,鄭曾、吳祖,皆故人,故帖冊而寶藏之,以其事而想其人矣。此後則非但內入,外司亦當置之,以爲將來表準之地,可也。鳳漢曰,外則置于江都及史庫好矣。上曰,依爲之。上曰,鄭養淳年幾何?養淳對曰,四十歲矣。上曰,意謂小年矣,猶不少也。而形貌與鄭弘淳不同矣。吳載維之祖,多觀習於鄭養淳之曾祖,謹愼儉約,皆其資益也。以今觀之,各有家風,以汝輩世誼,下敎後,生不知而隨時俗,必不能尋訪矣。上曰,吳載維之兄誰也?鳳漢曰,吳載純矣。上曰,吏判之壻乎?鳳漢曰,然矣。上曰,東平尉之得賢孫,意蓋深矣。聞留疏云,以幾寸爲繼乎?養淳曰,臣之生祖,於臣祖爲從弟矣。上曰,極擇而來,故然矣。仍歎息曰,銘旌遺書,書以朝鮮二字者,表出我東國之意也。今日思想,增予感懷,汝之父,以予却膳之故,多用心矣。鄭祖、吳父,各有所見,而及其成功則一也。禮參亦知之乎?鳳漢曰,然矣。上曰,孝廟花押不知矣。昨見有草蟲,而顯廟、仁廟相繼有之矣。鳳漢、彦儒曰,以閭閻間言之,文章筆法,皆有來歷矣。上曰,鄭家有此函乎?鳳漢曰,外函則昨自政院得之矣。上曰,其函極妙,亦非偶然矣。昨下小紙及外封書押,汝似宜帖置矣。養淳曰,小臣亡父戊申年爲承旨時,有所受得御筆,作帖而藏之,今當一件奉置矣。上曰,吳載維亦有之乎?海昌尉必多得之矣。載維曰,冊一帖六矣。上曰,圖書有之乎?載維曰,無之矣。上曰,圖書當在於封紙矣。載維曰,臣不能見矣。上曰,吳載維正似厥父矣。鄭門皆身長,而鄭養淳亦大矣。淳厚質實,果有所自來,而亦必有器量矣。鄭弘淳則頗短少,而亦多鄭門風矣。鳳漢、彦儒曰,弘淳雖體少,爲人甚緊的,可當大事矣。上曰,然。故予頃者,又使之往來南陽、仁川矣。鄭養淳則與鄭弘淳不同,而儼然一丈夫矣。仍誦古詩世上爲爲事,爲爲不盡爲,爲爲不盡事,來者復爲爲之句曰。此語似淺近,而亦非平人之言矣。彦儒曰,以大體論之似淺近,而究厥裏面,亦理到矣。上曰,行仁行善而以爲自足者,乃自暴也。鳳漢曰,勿以惡小而爲之,善小而不爲者,誠格論矣。上曰,然矣。彦儒曰,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之句,亦好矣。臣曾以此,仰勉聖明,想記有之矣。聖上晩年之政,尤宜振勵,以日行一事爲心,則何難做去乎?上曰,然矣。上曰,鄭養淳之外祖誰也?養淳曰,故參判臣金致龍也。彦儒曰,故司諫臣金箕錫之父也。上曰,汝立gg入g長於何處?養淳曰,故相臣沈壽賢,卽小臣之妻父也。上曰,故相之壻乎?各有所從來矣。上曰,吳載維入長於何處?載維曰,前判官臣兪肅基,卽小臣之妻父也。上曰,兪肅基以學問得名者乎?鳳漢曰,方爲衛從司長史,而非但經學,有器量,不局於小官矣。上曰,吳載維之兄,一則入於南有容家乎?鳳漢曰,南有常矣。上曰,南有容氣骨不實矣。近則何如?鳳漢曰,南有容爲人,無物慾之累,故近漸肥實而無他病矣。上曰,然乎?彦儒曰,臣與南有容,同苦於影幀都監,其人頗儒雅,凡人無物累,則外貌苦淡,南有容果如此矣。上曰,然矣。上曰,謹守法度,不變成規者,莫如鄭養淳之父,而以近日觀之,此乃他人之所不及處也。彦儒曰,知臣莫如君,向年歡慶殿入侍時,以彼重臣不言,言必有中爲敎,此敎誠至當矣。蓋故相臣謹愼簡約,乃其本色,已成一道人,實學不得處也。常時人品,不肯發不的中之言,故言皆合當矣。上曰,然矣。追惟往年,已覺愴然。而今日又見鄭養淳於此,尤爲感愴矣。上曰,鄭家所納御押中戲辭,卿亦見之乎?私家亦有婦人字乎?鳳漢、彦儒曰,古有之,而近則無之矣。上曰,明聖聖后御筆,似在於訓將家矣。元景夏家無之乎?彦儒曰,年前失火,故無之云矣。上曰,列朝御帖多在,而得來者二都尉之家,其意深矣。汝輩雖自外入之,而無異己出,汝等亦可知矣。上曰,公主奉祀孫,直赴直長乎?鳳漢曰,未詳矣。彦儒曰,似然矣。曺殿周,以永安尉之壻,而直赴直長云矣。上曰,然則卿與曺命敎,爲一家乎?鳳漢曰,至親矣。上笑曰,曺漢英事,闕中人戲笑之,則予以爲予之一家,爲敎矣。曺夏章、曺夏奇,皆其子孫也。曺命敎誰子也?鳳漢曰,曺夏奇之子也。上曰,曺漢英爲何官?彦儒曰,爲參判矣。非但闕中,雖外間,與曺家連姻者,則輒以故參判事,相戲笑矣。上笑曰,何以詳知?彦儒曰,故郡守曺命宰,卽臣之妻父也。上曰,然則其族派,似詳知矣。曺漢英,是曺殿周之子乎?彦儒曰,曺漢英,卽丙子斥和臣也。殿周,卽漢英之子也。上笑曰,予誤認矣。殿周子孫誰某也?彦儒曰,殿周有三子,曰夏彦、夏奇、夏章,而夏彦,卽臣之妻祖也。上曰,曺命敎,誰某之子也?彦儒曰,夏奇之子矣。上曰,景廟花押,雖欲代下,今日常着而坐,故不得爲之,當從此下之矣。鳳漢曰,俄者下賜花押,置諸臣袖而去,終涉未安矣。上曰,今日則禮堂親自持去,可也。上曰,鄭養淳、吳載維,使之先退,可也。吳載維,頃年見之,一小豎矣。今又見之,已成長,自不無愴然之懷矣。養淳、載維以次退出。上見養淳擧止周旋,下敎曰,當大爲之矣。其動容周變gg周旋g,自成體貌矣。鳳漢、彦儒曰,鄭養淳文華之外,器宇才識,可了大事矣。士友皆以大做期待矣。今雖潦倒於蔭路,匪久當大闡矣。上曰,與鄭弘淳大異,而差長於渠父矣。大抵鄭門,大矣,鄭錫百亦大矣。曾聞鄭養淳先世,入於太僕,以木刀梳馬背,使之不生塵云,其自古據職可知矣。鳳漢曰,適因言端,敢此仰達。國家大計,旣決守城,守城凡具,疏虞莫甚。臣待罪廣州時,見石子之高積,此蓋不甚費力,而緩急得力,當如何耶?臣營分授字內平易處,欲爲徐徐聚石,以爲積久成大之計矣。上曰,此乃大有益矣。御營廳字內何處耶?鳳漢曰,興仁門、光熙門、惠化門等處,卽御營廳字內,而非但只聚於臣營字內,各營亦爲相議積聚,則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此等事,靈城善爲之矣。鳳漢曰,津船變通後,楊花津屬於御營廳矣。以本津,以江都初程,所關不輕,而凡百不成貌樣。古則有自朝家劃給募入之規,今難輕議,別將旣是營門將校,本營所屬本牙兵一百名,以其近處居生者,從便分定。使之句管,一如本色次知之例,以爲緩急使用之地。且自本營,備置如干還穀,欲爲接濟津卒,此不過本營設施者。而軍門事,勿論大小,不可擅便,敢此仰稟。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再明親傳香于明政殿,仍爲隨往,以此分付儀曹,三嚴,傳香後擧行。出榻敎彦儒曰,承旨二員方作窠,而銓堂引義違牌。今日內,恐難差出,動駕在近,院中苟簡矣。鳳漢曰,何故有二窠耶?彦儒曰,黃景源除慶州故然矣。上曰,黃景源當善爲之矣。其年幾何?彦儒曰,己丑生矣。上曰,少年矣,必能爲之矣。彦儒曰,爲人精詳矣。鳳漢曰,景源曾在東萊時,亦善治。而舊慶州倅趙明鼎,亦善治云矣。上曰,趙明鼎已上來乎?鳳漢曰,上來矣。上曰,卿見之乎?鳳漢曰,上來後見之矣。上仍命書傳旨。傳曰,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直,政官撕捱,承旨有闕代。行司直趙雲逵,前府尹趙明鼎除授,牌招察任,趙明鼎辭由勿拘。出榻敎鳳漢曰,今者結役,似大同之論,趙明鼎亦以爲好,而閔百祥初毁均役矣。結米則亦以爲好云矣。上曰,閔百詳亦以爲好乎?凡事逐而歸一,則似無異同之論矣。彦儒曰,俄者亦上番兼春秋朴海潤,追後入侍,慢騫之習,不可無警飭,推考,何如?上曰,旣入侍,置之,可也。上曰,注書誰也?彦儒曰,崔矣。上曰,予知之矣。上曰,御押模寫後,一件則入于東宮,一件則入于世孫宮,二件納于予,則當進一件於慈殿之意。承旨出去,傳于禮參,可也。諸臣退出。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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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未肅拜。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齊式暇。右副承旨安相徽陳書受由。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若魯,提調臣洪象漢,右承旨權一衡啓曰,老炎猶酷,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眩候寢膳諸節,一向差勝,脚部麻疼之氣,更無往來,而湯劑連日繼進乎?前劑入貼數,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湯劑因日熱,只進一貼,餘藥尙在矣。

○藥房口傳啓曰,問安啓辭之批,有待下敎入侍之命。臣等雖不能更煩請診,而繼伏承湯劑,只進一貼,餘藥尙在之敎。臣等不勝焦迫悶鬱之至。湯劑進御,決不宜間所。況駕動隔宵,日候之蒸濕如此,此時調護之道,尤不容少忽,湯劑卽爲繼進,千萬伏祝,惶恐敢啓。傳曰,氣亦勝,觀勢爲之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以待之故,下批退去,宜矣。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李彝章,掌令李奎徽、呂善應,持平崔載興在外,李宜馣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大祭齋戒,明明日,國忌齋戒,初十日,國忌正日,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權一衡,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達曰,今日本院日次問安時,提調不可不備員。而副提調趙雲逵不爲仕進,事甚未安,卽爲牌招進參,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特敎申飭之下,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左翊善兪彦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校理李重祚,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達。

○又達曰,因禮曹草記,宗廟大祭時犧牲,本曹堂上,與典牲提調,眼同看品事,新有定式矣。明日當爲看品,而本署提調金尙星,纔已違召,看品,只隔一宵,事勢萬分切急。令本院,稟旨變通,以爲及時擧行事,允下矣。典牲提調金尙星,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趙明鼎啓曰,因本院達辭,典牲署提調金尙星改差事,令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新除授典牲署提調,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象漢爲典牲提調,兼春秋鄭宅臣單付。

○趙明鼎,以都摠府言啓曰,明日太廟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東陽君㭻相避,李景喆昨日政外任遷轉,李徵瑞軍門進去,鄭匡濟在外未肅拜。侍衛將不得備員,相避及遷轉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纘述、申光綏爲副摠管。

○趙明鼎,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宗廟擧動時,本曹郞廳侍衛,不可不備員。而佐郞趙宗溥,身病猝重,不得行公。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致彦爲兵曹佐郞。

○傳于趙明鼎曰,都承旨陳書旣已下答云,待開門牌招,使之肅謝。

○權一衡啓曰,因本院達辭,豫備兼春秋趙宗溥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日雨後,宗廟殿改築內墻三間許,及永寧殿改築內墻三間許,又爲頹圮,聲震殿內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墻垣頹圮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初九日設行,而秋享大祭相値,兩殿內墻頹圮之由,當爲兼行祝文中,以此措辭,添入改撰。頹圮處,待晴卽爲擇日改築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達曰,卽者,漢城府郞廳來言,明日擧動時,本府堂上,當爲導駕。而判尹李益炡差祭,左尹李鼎輔,身病猝重,陳書入達。右尹朴㻐連呈辭單,不爲行公云。右尹朴㻐卽爲牌招,以爲導駕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崩頹處,肅靖門西邊體城三間,左右傍近將頹處三間,合六間許,及社稷後洞體城六間,左右傍近將頹處四間,合十間許。今月初九日爲始,始役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趙雲逵書曰,伏以臣,匪才冥升,濫廁宰列,前後忝竊,罔非僥冒,每自循省,未嘗不怵然憂恐,不意知申特除之命,又出格外。臣誠感霣,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夫銀臺長席,地望自別,責任尤重,實非如臣年少資淺者,所可堪承。而且臣於前春,亦嘗忝叨下僚,數朔供職,瘡疣百出,回思至今,愧懼冞切。何況進於是而裒然爲一院之首,以益匪據之譏哉?若臣區區兢愼之私義,必欲退靖之苦心,有不敢縷陳。而每承除命,氷炭交中,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今以藥院日次,牌召臨辱,而反復思惟,承膺無路。玆敢隨詣闕外,略治短書,仰干睿聽。伏乞离明,俯賜鑑諒,亟令鐫遞,以幸公私,千萬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職在喉院,大朝動駕隔日,卿何如是?須勿過辭,從速察職。

○左尹李鼎輔書曰,伏以臣病伏垂死之中,忽叨京兆之任,驚懼感激,措躬無地,宜卽趨承,以謝恩命。而第念臣本來疝癖之疾,三夏沈頓,便作癃癈之人,已斷從宦之望。自數日前,重得泄痢,無一分陽界意。大朝展謁之幸隔宵,萬無自力陪扈之望,方切惶悚俟譴之際,以臣差下別雲劍,其在義分,尤不宜言病。而目今症形醜穢,咫尺淸嚴之地,不可昵侍。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亟遞臣本職及別雲劍之任,仍治臣傲慢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京畿監司狀達,左議政趙顯命月廩不受事,令于趙明鼎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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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齊式暇。右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偕來。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安相徽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李彝章,掌令李奎徽、呂善應,持平崔載興在外,李宜馣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臣以左議政趙顯命偕來事,出去下直。令曰,知道。

○又啓曰,臣以左議政趙顯命處偕來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南泰齊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又啓曰,雨勢如此,蛟龍旗雨具,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內乘來言,輦輿雨具,取稟。傳曰,知道。

○大駕太廟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世孫宮,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望廟禮,省器、省牲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特敎申飭之下,連違召令,無意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特敎申飭之下,連違召命,分義事體,誠極寒心。從重推考,卽爲牌招。

○傳于南泰齊曰,軍兵雨具。

○南泰齊啓曰,左邊捕盜大將鄭纘述禁推之代,令右邊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右邊大將張泰紹,卽爲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一衡曰,雨勢如此,差遲擧行。

○權一衡啓曰,臣依下敎,摘奸於宗廟、永寧殿大祭所,則祭物精潔,進排官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七月初八日卯時,上親傳書曰,幸太廟展謁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齊,右副承旨安相徽,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蔡緯夏、崔,記事官朴海潤、李慶濟,以黑團領隨bb駕b入侍。上具翼善冠、衮龍袍,殿坐明政殿。一衡跪進前後殿香祝,上署押訖。兩殿獻官,次第跪受而出。上出殿外,行鞠躬祗隨禮訖。雲逵曰,大王大妃殿問安,及守院承旨,何承旨爲之乎?上曰,左承旨問安,而同副守院,可也。仍下敎曰,安相徽同副乎?雲逵曰,右副矣。上笑曰,陞右副不久,故誤以同副知之矣。安相徽守院,可也。上還入殿內,下敎曰,香已出敦化門乎?問之,而解出先廂,毋使香祝在後窘塞事,分付于訓鍊都監執事,可也。一衡,以香出門外仰達。上曰,先廂隨香去乎?更問之,大駕出集禮門時。雲逵曰,莫重擧動,前導失措,事極驚駭。當該通禮及奉頭別監,推考,何如?上曰,前窄故然矣。置之。大駕至建陽嶺,下敎曰,闕內各處事,當隨毁隨補,而況元良,正堂至近之處,家舍墻垣頹圮,雜草茂密,全不修治,事極可駭。當該衛將,從重推考,部將,令兵曹過齋戒後決棍,可也。出擧條大駕出敦化門後,泰齊曰,先廂在後,少無窘塞之患云矣。上曰,知道。大駕至宗廟大門外,下敎曰,卽時行禮,可也。上仍入齋室。小頃,改具冕旒冠、絳紗袍,諸臣以朝服隨詣。上入太廟,展謁奉審,仍又省牲、省器時,奉常提調柳儼,病不能前導,幾乎氣窒。上曰,奉常提擧年,幾何?雲逵曰,不能的知,而似是辛未生矣。上曰,若辛未生,則與左相同庚矣。本來强緊,而近甚老病矣。雲逵曰,果强緊,而素抱關格之症,有時氣塞昏倒矣。宿病今亦復發云耳。上曰,使之退休調理,可也。上曰,大祝,誰也?雲逵曰,李晉吉、安致宅矣。上哂之曰,後殿大祝,誰也?雲逵曰,李鎭儀、崔台衡矣。上將詣永寧殿時,都提調金若魯曰,雨勢如此,乘輦,如何?上曰,行步不難,而以此請之,則予心益難。止之,可也。奉審省器後,雲逵曰,副摠管鄭纘述,變通差出之後,謂有身病,今日動駕之時,不爲出肅,事體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予極駭然。不可重推而止,禁推,可也。出擧條上曰,百官雨具,副摠管鄭纘述禁推事。駕前下敎副摠管鄭纘述禁推。左邊捕將之任,令右邊大將兼察事。駕前下敎上曰,軍兵解甲事,誤書而出。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百官軍兵,同爲雨具事下敎,而中官誤傳,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擧條兵曹判書洪啓禧曰,雨勢雖如此,侍衛班行,何等嚴重?而武兼累次催促之後,數人緩緩進參,殆同塞責者然,極爲可駭。當該行首掌務,自本曹從重決棍懲礪,何如?上曰,雨勢如此,無足怪矣。置之,可也。雲逵曰,駕前前導,何等重事?而再次失措。當該通禮及奉頭別監,從重推考,何如?上曰,置之。若魯曰,雨中行步之餘,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提調洪象漢曰,生脈散進御,則好矣。上笑曰,生脈散,豈好藥乎?若魯曰,日氣陰濕之時,此藥好矣。雲逵曰,陰濕,甚矣。進御伏望。上曰,置之。上命一衡下敎曰,奉審祭物後,諸執事有頉與否?摘奸而來,可也。一衡承命退出。上曰,同副書之。仍命明鼎,書感懷詩曰,豈意今秋復此謁?吁嗟下雨助予泣。回首彤門日已午,喬陵瞻拜在來月。明鼎書訖。上曰,此詩,已諭吏房書之。仍命雲逵書傳旨曰,今日一倍予懷,來月展謁,當於明陵,其令儀曹知悉。雲逵書訖。上曰,旣以某陵爲定之後,則不必稟何陵,而以何間擇日,稟旨擧行,可也。予之衰耗,日而益甚,年年瞻拜,何可必乎?仍入齋室。小頃,改具翼善冠、衮龍袍,還宮。諸臣復以黑團領隨駕。大駕至敦化門,召泰齊下敎曰,出給標信,各軍門一例解嚴,挾輦將,則到明政門後解嚴事,分付。駕前下敎大駕還宮後,諸臣退出。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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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齊坐直。右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偕來。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元敬王后閔氏忌辰齋戒。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李彝章,掌令呂善應、李奎徽,持平崔載興在外。李宜馣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若魯,提調臣洪象漢,副提調臣趙雲逵啓曰,昨早動駕,展謁太廟,冒雨行禮,勞動移時,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眩候寢饍諸節,脚部麻疼之氣,其無添損乎?湯劑不得繼進,已至累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噫,今之氣,奚意伸禮,一倍追慕,愴懷冞深。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當下敎于入侍,宜矣。

○趙雲逵達曰,左承旨權一衡,右副承旨南泰齊,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屢次特敎之下,連日違召,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宜馣,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李宜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齊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趙明鼎曰,領相、禮堂,內局入診,同爲入侍。

○又傳于趙明鼎曰,昨日內外沾濕軍兵等,好在與否問啓,挾輦哨書字的,來待差備。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傳曰,今日一倍予懷,來月展謁,當於明陵,其令儀曹知悉事,命下矣。來八月,明陵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旬前擇入。

○趙明鼎,以禮曹言啓曰,明陵展謁吉日,取稟草記。傳曰,旬前擇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來八月初六日初八日爲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初六日擧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傳曰,秋雨若此,秋事可悶,禜祭,其令儀曹,不卜日,卽爲擧行事,命下矣。依聖敎,四門禜祭,不卜日,來十一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昨因宗廟署所報,宗廟內墻頹圮慰安祭,秋享大祭兼行事祝文中,已爲添入受香矣。卽接本署所報,則宗廟西門下內墻改築四間,及相連舊墻二間許,又爲崩頹云,事當有慰安之禮。而墻垣頹圮之由,已爲撰入於大祭祝文中,似無慰安祭,更爲設行之擧。崩頹處,擇日改築時,一體擧行,何如?傳曰,允。

○辛未七月初九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領相、禮堂,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領議政金在魯,禮曹參判洪鳳漢,參議洪鳳祚,假注書蔡緯夏,記事官朴海潤、李慶濟,醫官金壽煃、金履亨、鄭文恒、鄭趾彦、金寶潤、李泰遠,進伏訖。在魯曰,冒雨動駕,多致勞動,聖體不瑕有傷損乎?上曰,得伸情禮,可謂幸矣,而愴感則一倍矣。若魯曰,日氣陰濕,移時行步,脚部不仁之氣,其無添損乎?上曰,初則以爲尋常,而行禮還後,似少添。朝拜慈聖歸來,覺其難屈伸矣。若魯曰,今日湯劑進御乎?上曰,姑未進御矣。若魯曰,如此而將何爲哉?上曰,昨日展謁時,卿等見予行步,必以爲如常矣。雲逵曰,臣與提調洪象漢,有所相言,而悶歎其不如前日矣。在魯曰,脚候如此,陵上升降,亦必難矣。上曰,於心似可爲之矣。在魯曰,日氣尙熱,且在靜攝之中,陵幸退定,何如?上曰,此則載輦而去,何傷之有?若魯曰,使諸醫診候,而因使議藥,何如?上曰,唯。壽煃入診後曰,脈候左三部尙帶數候,而右三部大體雖調均,尙帶不足之氣矣。以臣所見,六和湯止之,益胃升陽湯,限陵幸前,連爲進御,宜矣。上曰,升陽,予又何堪服乎?象漢曰,聖躬安寧,然後動駕方順矣。履亨入診後曰,左三部有數候,而右三部有闊體,升陽湯,木瓜加入而進御,則似好矣。若魯曰,後重症候,今則何如?上曰,此則少愈矣。文恒入診後曰,左三部數候,與前日一樣,而右三部有闊體,且不足,升陽湯進御,宜矣。趾彦入診後曰,左右三部之數候,闊體與前日小無加減,六和則姑爲停止,升陽進御,則胃氣必順,胃氣順則脚部症候似愈矣。若魯曰,木瓜檳榔加入乎?壽煃曰,當加入矣。寶潤入診後曰,左三部數候,終不沈靜,而右三部闊體亦一樣,木瓜檳榔加入升陽湯,進御,宜矣。泰遠入診後曰,左右三部之數候闊體,終始一樣,首醫所達升陽湯,進御,宜矣。若魯曰,諸醫皆言六和湯,一時進御之藥,而益胃升陽。自今時,限陵幸前,當爲進御云,使之劑進,何如?上曰,非但湯劑,水剌亦厭進矣。象漢曰,目所未見之事,未可預度,今脚候又如此,而不爲進御,若或添加,則後悔莫及。伏望開悟而勉進也。上曰,混沌之前,予心難悟矣。象漢曰,前後倍從gg陪從g,非一非再,而今番太廟展謁行步之際,玉候太減於前日。臣等之心,不勝悶歎矣。上曰,今番展謁,亦意外爲之矣。象漢曰,以凡人言之,服藥調病,則漸復如常。今殿下强進藥飮,加愛調攝,則水剌善進,筋力漸强,明年夏享,當親自行禮矣。上曰,奉審時,每回顧而來矣。豈意其復行乎?在魯曰,殿下上奉東朝,雖苦口厭進,當以慰東朝之心,勉進藥飮。而下敎如此,是果恒言不稱老之道乎?上曰,服之何益乎?若魯曰,服則有效,不服則添加。而一切厭進,此非大聖人治心愼疾之工也。上曰,予豈以聖人自處乎?象漢曰,臣等以堯、舜仰期聖上,而殿下何其自薄如此哉?上曰,吾只有苦心之工,而聖學則不知矣。幾年臨御,每思調劑之道,而徒爲受困於下,心膽欲墜,服藥何爲?在魯曰,頃日小朝次對,邸下聞大朝診筵厭進之敎。邸下不勝焦迫,憂形於色。以此言之,亦非止慈之道也。若魯曰,殿下若不進御此升陽,則東朝必不受瓊玉膏矣。臣等誠孝淺薄,不能轉回天心,其得罪於東朝亦深矣。上曰,頃有達樂正子之言,而小無回心矣。象漢曰,殿下何爲出此敎也?不服藥之說,殿下必不敢達于東朝。東朝若聞之,則其貽憂,何如哉?調和藥餌,勉進自愛,是慰東朝之一道也。上曰,樂正子之事,頃者兵判言之乎?象漢曰,然矣。上曰,予不孝不悌,而服藥何爲,欲却之矣?若魯曰,小臣出入筵席已久,而未聞有如此之敎矣。今番展謁,行步不如前日,臣等之焦迫不置。而東朝若知而傷心,則殿下出天之孝,豈不損傷乎?此莫非臣等之罪也。上曰,卿等何罪之有?若魯曰,身帶保護之任,而小無保護之實,豈非臣等之罪乎?在魯曰,設有群下,有過甚者,可怒在彼,己何與焉?而且藥院諸臣之縷縷陳達,庶可感回淵衷矣。殿下終不允許,徒下不忍聞之敎。今日過擧,有甚於閉閤却膳也。上曰,卿言過矣。在魯曰,閉閤却膳,何等過擧?而必有日月之更矣。今日診筵,請診而許診,請劑而許劑,及其進御,終不快許一日二日,遷延失時,豈不有甚於閉却乎?上曰,使予有可安之道,而卿等不聽矣。若魯曰,臣等雖無狀,殿下何忍對臣等而發此敎乎?鳳漢曰,玉候如此,而不進湯劑,若或添越,明陵幸行,必不能無事往返。昨日太廟大門外,製詩之意,有相反矣。上曰,日字進擇,意有在焉。雖不服藥,其前豈不堪遣乎?予足可以往來矣。若魯曰,鳳漢亦不勝焦迫,以陵幸因達矣。雖無陵幸,豈不服藥乎?在魯曰,此莫非君臣之間,阻隔之致也。若魯曰,領相所達,正老臣忠曲之言也。君臣便同父子,父之有病,子進藥飮,而其父不服,則爲子之心,當作,如何?上曰,醫官雖云脈道不足,予心則無傷矣。象漢曰,醫官設或不知,殿下當此時,其可不進藥餌乎?上曰,予覺今是而昨非矣。陶潛詩,不曰歸去來乎?其曰携幼入室,有酒盈樽等語,陶潛亦未免牽於世味也。象漢曰,此等下敎,惶恐敢達,聖慮不善入矣,臣實慨然也。雲逵曰,《自省編》,以服藥事,有所下敎矣。臣在玉堂時,下敎以爲,此後予若有過擧,持《自省編》來諫。而今日反爲如此,殿下有何作《自省編》之意乎?上曰,《自省編》,予亦不知矣。雲逵曰,下敎,豈若是哉?上曰,今日快展吾心,湯藥欲停止,卿等亦退休,可也。若魯曰,聖候若如常,則停止二字,臣等亦豈不仰副?而方此愆和之中,有此不進之敎,殿下體思,臣等當可奉承乎?上曰,予閉閤乎?却饍乎?予頃有所言于御將,過擧則不爲,而卿等何困我之甚也?在魯曰,此甚於閉却矣。上曰,予今服藥,則氣有勝乎?若魯曰,勝矣。上曰,水剌有愈乎?象漢曰,服藥而氣差勝,則水剌進御之道,亦當勝矣。若魯曰,湯劑雖連日進御,難望其責效,況不爲進御乎?臣半日診席,不能道達微誠,乞賜斥退也。上曰,何若是過乎?予當進御矣。雲逵曰,請書傳旨爲望。上曰,唯。加減益胃升陽湯三貼劑入事。出榻敎若魯曰,此三貼進御,終日問候入診,又當議定當進矣。上曰,問候則以十一日,爲日次好矣。若魯曰,殿下何爲更發此敎也?殿下常以不欺中外爲敎,而今日欺臣等也。上笑曰,予有何欺卿等乎?若魯曰,頃日六和湯劑入而不服,今又以十一日日次爲敎,是豈不欺乎?上曰,近來多進矣。若魯曰,有何多進乎?上曰,服蔘橘三貼矣。若魯曰,殿下服蔘橘,故今番能行展謁之禮矣。雲逵曰,殿下書下此傳敎,而劑入不進,則非徒欺臣等,便欺八方,如此則徒是文具而已。聖上平日,常惡文具,而今何如此乎?上曰,予豈爲文具也?然則書以停止,可也。象漢曰,纔下聖旨,又發此敎,何也?上曰,予欲一諭都民而止藥矣。若魯曰,都民,亦殿下之臣子,知君父之有愆候,而孰敢曰止藥哉?上曰,今番溫幸時,有一民達於駕前曰,此藥於主上患候好矣,欲獻之。予笑曰,予於汝,爲命藥而來乎云矣。若魯曰,其時有欲獻以白吉更者矣。上曰,庭前或生靑色花草,是吉更乎?若魯曰,此則車前子矣。雲逵曰,白吉更,俗云仙藥,而於婦人之病,尤屬云矣。上曰,木瓜於予病屬乎?壽煃曰,然矣。上曰,木瓜何産乎?象漢曰,西北亦有之。而兩南所産,尤好矣。上曰,升陽湯,又何生乎?若魯曰,醫言升陽,與補中無異,而淸淡則愈於補中云。聖上每以苦口厭進爲敎,故取其淸淡,而欲其差勝於進御也。上曰,神曲名義何在?壽煃、履亨曰,六月六日造成。入蒼茸、蓼花、赤小豆、白蒿,合於眞末而爲之。蒼耳屬靑龍,蓼花屬騰蛇,赤豆屬朱雀,白蒿屬白虎,眞末屬向陳,應五神而成,故曰神曲矣。上曰,八味元服時,卿等不困我。今番湯劑,何勸之甚也?若魯曰,服藥,隨患候有緩急矣。壽煃曰,殿下若多服八味元,則脚部一倍强健矣。上曰,省牲時,見柳儼病重矣。其年,幾何?雲逵曰,壬申生矣。象漢曰,儼小食而酒以支過矣。雲逵曰,執杯之數雖多,而小小飮之矣。上曰,具允明今在外邑乎?在魯曰,允明見方在喪矣。雲逵曰,允明出繼,而父子俱在喪矣。上曰,世孫花押,卿等見之乎?在魯曰,不見矣。上曰,宜字矣。鳳漢曰,仁廟朝御押得之矣。上曰,持來乎?鳳漢曰,奉置于本曹矣。上曰,今番聚置御押,有意矣。在魯曰,聖意,誠好矣。上曰,世廟朝御押,成化十八年,書下龍門寺書,有之矣。鳳漢曰,世廟朝御押,非但外方有之,京中李厚達家,亦有之云矣。上曰,李厚達,東昌君之子乎?象漢曰,然矣。鳳漢曰,列聖朝御押,幾皆有之。而景廟朝御押,終不得之,只得花押矣。象漢曰,終當可得矣。鳳漢曰,此後所得御押,自政院入之乎?上曰,唯。鳳漢曰,仁廟朝署押花押,西平君家有之云。世廟御押入來時,同進乎?上曰,唯。鳳漢曰,陵幸日字,以旬前擇日以入下敎,而大臣有陳達之事云,故知之,然後,欲擇入矣。上曰,何事?在魯曰,來月旬後無暇日,旬前則多日,而禾穀尙未向熟云,必多所傷矣。上曰,此後則某陵展謁,歲初預爲分付,使之無犯耕之患,可也。命書傳敎,書未訖。象漢曰,若如此,則展謁所定陵所,則必修飭。而其餘陵所,則必有歇後之弊。書下成命,事涉,如何?上曰,重臣所達,不無所見,傳敎還收。鳳漢曰,當此禾穀發秀之時,冷雨連下,禜祭似當擧行矣。上曰,無太促耶?在魯曰,不促矣。上曰,俗語我國祈晴得利,祭於將霽之時故得矣。今則永霽無傷乎?象漢曰,七月以後無風雹之災,則雖久霽,無傷矣。上命書傳敎曰,秋雨若此,秋事可悶。禜祭,其令儀曹,不卜日,卽爲擧行。出榻敎鳳漢曰,今番擧動時,東宮邸下,祗迎祗送,當何以爲之乎?上曰,闕門外爲之,可也。鳳漢曰,祗送則當於闕門外爲之,祗迎則於城門外爲之,似好矣。邸下長在宮中,一不見闕外,時時發暢,似無妨,故敢達。象漢曰,禮參旣已發端,臣有所懷,敢達矣。臣於今日,聞宮官言,則邸下以滯症,召對書筵,久未爲之云,是甚悶事。上曰,宮官誰也?象漢曰,兪漢蕭也。邸下以滯症不能讀,而宮官對讀云矣。上曰,新受音則無矣。若魯曰,先朝時,召對亦有新受音,故參判林泳文集,有玉音琅琅之說矣。上曰,西郊祗迎,異於東郊,必移時矣。今番陵幸,元良闕門外,當以祗迎祗送,其令儀曹,知悉擧行。出榻敎上曰,今番見鄭養淳,多有厥父之風,而器局亦不少矣。若魯曰,將來必大進矣。上曰,觀其人,非拙品而必達矣。吳載維,亦稍似乃父矣。鳳漢曰,御營中軍李景喆,移除外邑。卽今當品中亞將,可合之人甚乏,勢將陞品差下矣。上曰,誰可爲者?鳳漢曰,臣與都提調相議,以李章吾爲定。蓋章吾,地望履歷,久宜擢用,而尙今未果矣。上曰,見今寧邊府使乎?此人陞擢之議久矣。陞品爲之,可也。出擧條傳曰,初展謁旣行,今近三十年,咫尺之間,心用愴然。今番一體展謁於昌陵,而順懷墓,亦爲展拜。其令儀曹,依此擧行。出榻敎在魯曰,新除授東萊府使南泰耆呈狀,以爲,頃年以通信副使往日本時,見裁判奉行輩,僅得納拜於楹外。館守倭及歲船差倭,比裁判奉行尤卑,不過執賤役,奔走庭下者。而今將與之抗賓主之禮,毋論一己之羞,亦似損傷於國體,不可冒赴云云。諸議以爲,其言誠然,而臣意則信行時,我爲奉使之人,故自彼尊待。萊伯時,彼雖卑賤,爲奉使之人,而我以地方官待之,故待以賓主之禮,隨所處而各異,未見有必不可赴之義,而不可不一稟聖旨而處之,故敢達。上曰,朝廷體面似輕矣。南泰耆許遞,宜矣。出擧條若魯曰,傳旨旣已書下,自今日爲始,湯劑連日進御爲望。進御二字,得蒙下敎,然後臣等當出去矣。上曰,此則使史官,書以不答,可也。象漢曰,殿下何爲發此敎哉?臣等待罪閤門之外,無他計矣。若魯曰,臣思窮意竭,末由挽回聖衷,而徒係尸位而已。臣罪日積,乞命退斥,先自臣始。上曰,頃日諭卿,不解保護之任,意有在矣。卿言過矣。若魯曰,臣職在重任,而無一分仰保聖體,情地實多非便。若不得乞解,則當待罪於閤門之外矣。上曰,予豈逆情於藥院之臣而不進藥飮哉?當觀勢進御矣。若魯曰,觀勢進御之敎,臣等前日承命,多見無實。觀勢二字還收,然後當出去矣。上曰,姑觀二三日而服之,可也。壽煃曰,臣實蒙暗,雖不知脈道,而待罪醫官,亦多年所,故略有所得矣。殿下卽今脈候,以臣所見,太涉不足,服升陽卄餘貼之後,更觀脈候,或可小止,而今則似不可止矣。象漢曰,醫官之所言如此,而臣等終日診席,未得聖上之快許而出去,則將來史筆,以臣等爲,何如也?上曰,與卿等爭之難矣。當進御矣。諸臣退出之際,命書傳敎曰,東萊府使南泰耆許遞事。出榻敎因命曰,雖出擧條,先爲書下傳旨,可也。退出。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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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齊坐直。右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偕來。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元敬王后忌辰齋戒。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南泰齊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李彝章,掌令呂善應、李奎徽,持平崔載興在外。李宜馣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連日違召,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權一衡曰,今番亦由明政門,從敦化門出,以此分付儀曹。

○傳于南泰齊曰,都監事知執事一人,道路事知兼司僕二人,持前路程記,待令差備。

○又傳于南泰齊曰,都監事,以十二哨巡牢,各五雙擧行事,分付兵曹都監。

○又傳于南泰齊曰,以黲袍,諸陵畢展謁後,以衮袍,順懷墓展拜。入于敬陵大次,戎服詣昌陵,分付儀曹,植炬,至晝停所擧行。水剌間,只本陵所擧行事,令備局,分付畿營。

○又傳于南泰齊曰,御容模寫都監待令畫員調用事,曾已下敎矣。其已調用耶?或付軍門耶?問于兵曹以啓。

○趙明鼎達曰,監察十三員內,未署經監察六員,行公監察七員。而四大門禜祭,四員進去,獻陵忌辰祭一員進去,本府上直都預差一員。明日社稷、永寧殿、宗廟慰安祭,無推移之道,未署經監察,署經前行公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南泰齊啓曰,軍兵等好在與書問啓事,命下矣。把致各軍門敎鍊官,使之詳問以來,則軍兵等,皆着雨具,故別無沾濕受傷之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永寧殿西邊內墻四間半許,宗廟西門上內墻三間許,南邊內墻二間許,因雨崩頹,聲震殿內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墻垣崩頹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兩殿慰安祭,不卜日,來十二日設行,而崩頹處,待晴擇日修築,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社稷署所報,則神室至近南墻二間許,因雨頹圮云。神室至近之地,有此墻垣頹圮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十二日設行,而頹圮處,待晴擇日修築,何如?傳曰,允。

○南泰齊,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所屬景秋門北邊宮墻二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砲手十五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留都以何營軍兵爲之乎?必須預先定奪,然後節目可以磨鍊,故敢此仰稟。傳曰,御營廳留都。

○吳彦儒,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辭窮意竭,不知所措,而終不得奉承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同副承旨安相徽啓曰,臣敬奉聖敎,傳諭于議政府左議政趙顯命處,則以爲,臣席藁荒郊,恭俟顯戮。向蒙我東宮邸下,曲加開釋,至有承旨偕來之令,臣含恩感激,揆分怵惕,悼念窮命,俯仰靡措。此際又煩聖上,趁念於靜攝之中,特降恩諭,辭旨鄭重。構捏之言,無所逃於天鑑,丹丹之心,至訂質於高照。臣雖今日溘死,更復何恨?至於君與臣,于今白首之敎,臣奉讀至此,不覺寸心如割,血淚盈襟也。噫噫,數十年來,臣之所被凶誣,非止一再,而措語之絶悖,罪名之罔極,至於今番而極矣。雖以臣冥頑,其何以堪?其所臚列中,所謂權奸巨猾,凶國害家等說,本無指摘,不過極口罵辱而已。至於箚陳筵奏云者,蓋指宋瑩中、李存中等事,而此則聖上業已明燭,更何用多辨也?臣所痛心切骨者,脅持愚弄四字是也。天地照臨,鬼神森列,未知脅持者,何事?愚弄者,何事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而忍爲此等題目,臣固不足言,其爲貽累聖躬,當何如哉?究厥所由,莫非臣不忠無狀,自有以致之也。噫噫,人臣持此名,將安歸乎?臣誠頑鈍,雖不能卽時滅死,以謝天地神明,其不容冒沒擧顔,復廁於人類則決矣。惟有負罪引慝,含哀隱痛,終身自放於畎畝,以少安於臣分耳。今若凭恃寵靈,彈冠復起,從事於爵祿之下,則有廉恥者尙忍爲此,而眞所謂無臣節者也。恩言之下,奉承無路,益不勝惶恐戰慄之至也。且念臣之區區私情,已蒙聖慈矜許,若至冬末,則臣當納官而去,其間不過四五朔耳。今旣奔逬出來,豈容復入也?雖聖上,曲念犬馬舊勞,不忍遽加誅戮,許令退死田野,以全匹夫微諒,亦天地生成終始之恩也。煩猥及此,冞增惶悚云矣。臣旣承偕來之令,故姑爲仍留之意,馳啓。

○傳于南泰齊曰,咨文模寫後內入,御筆二丈模寫後,還于本處事,分付。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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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齊坐直。右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偕來。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口傳啓曰,日間調攝諸節,更何如?劑入湯劑,其果連進乎?日次問候,在明朝,臣等今雖不敢請診,而湯劑進御之節,臣等不得承聞,無任焦鬱之至,惶恐敢啓。傳曰,差遲入侍。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齊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李彝章,掌令呂善應、李奎徽,持平崔載興在外。李宜馣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宜馣,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連事違召,尙不行公,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大朝申飭之後,尙今如是,分義極涉寒心。從重推考,卽爲牌招。

○南泰齊達曰,副修撰李命熙,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弼善權基彦,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南泰齊曰,藥房入診,兵判、御將,同爲入侍。

○又傳于南泰齊曰,宣傳官二員待命,騎馬六疋立之。

○以持平李宜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齊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弼善權基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黃海都事李夏演狀達,令于南泰齊曰,聖敎開釋之後,一向撕捱,殊涉未安,而近日狀達,都事連爲替行,其在事體,誠爲寒心。黃海監司曺命采,從重推考。此後勿爲替行,卽爲察任事,分付。

○以戶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令于南泰齊曰,連違召令,已涉未安,而又爲如是,誠極寒心。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權一衡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天輔牌招不進,參判李宗白在外,參議尹得載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李天輔,更卽牌招,參議尹得載,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以內醫院官院,以都提調意啓曰,鍼醫白興聲,有頉。代前鍼醫愼懋,術業精詳,以此人代下,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昨日筵中署押花押之字義出處,博古以入事,命下矣。臣取考諸書。則署,《字彙》,部署也,註,有所罔屬。《廣韻》,署者書也。《魯語》,署,位之表也,註,署者,位之表識也。後漢李膺傳,案經三府,陳蕃不肯平署。註,平署,猶連署也。唐《百官志》,諸司奏大事者,前期三日具狀,長官躬署對仗下。唐《百官志》,祠部郞中,員外郞各一人,郊祭,酒醴、脯醢、黍稷、果實,所司長官封署以供。曺唐遊仙詩,長生碧字期親署,延壽丹泉許細看。唐故事,凡軍國大事,則中書舍人,各執所見,雜署其名,謂之五花。判事韓愈,藍田丞廳壁記,吏平立,睨丞曰,當署。丞涉筆署惟勤。唐歸登,凡同列,有陳疏,輒連署之。《金史禮志》,時享,學士院,定撰祝文訖,計會通進司,請御署,降付禮部,置于祝案。押,《集韻》,押與壓通,又檢押也,又押署也,今人言文字押署是也。《東觀餘論》,魏晉以來法書,至梁,御府藏之,皆是朱异、姚懷珍等,題名於首尾紙縫間,故謂之押縫。或謂押尾,後人花押,蓋沿習此耳。《石林燕語》,唐人初未有押字,但草書其名,以爲私記,故名號花書,韋陟五雲體是也。韋陟傳,陟常以五采牋爲書記,使侍妾裁答,授意而已,皆有楷法。陟惟署名,自謂所書陟字,若五朶雲,時人慕之,號郇公五雲體。《唐書》中書省舍人,以六員分押,尙書六曹,佐宰相判案,同署乃奏,謂之六押。歐陽修曰,俗以草書,名爲押字。《宋史高宗紀》,紹興三年,詔中書舍人給事中,凡制勅,非軍期機速,必先書押之後,報行。《宋史輿服志》,天禧元年,召輔臣于滋福殿,觀新刻昭受乾符之寶,金押玉鈕,製作精妙。《宋史楊存中傳》,進神武中軍統制,存中固辭,遣中使宣押,乃視事。先正臣李滉《語錄解》云,花押如今手例也。元張翥詠畫詩,五雲御押手自封,玉窠蟠屈宸篆紅。以此觀之,蓋署者,卽古人書名之稱,而後人之着銜,似或沿襲此義。至如花押,則旣有先正語錄之解,其爲今之手例,恐無可疑,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齊,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本曹褒貶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戊辰年八月十一日,藥房入診時,京畿監司洪鳳漢所達,明陵御路,與昌陵、敬陵同路,而舊路因丁亥大水浦落,不得不修治新道矣。今則舊路泥生如舊,新道反漸浦落,且新舊路遠近懸異,雖不敢自下請改,而地形則如此矣。上曰,其路曾行多矣。果若所達。依所達,依丁亥以前修治可也事,命下矣。今此道路摘奸時,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下敎于入侍矣。

○又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各處,事當隨毁隨補,而況正堂至近之處,家舍墻垣頹圮,雜草茂密,全不修治,事極可駭。衛將從重推考,部將,令兵曹,過齋戒後決棍事,命下矣。依傳敎,當該部將尹德履,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林震喬手本,則保放罪人李夏宗、洪致期、南德老等病勢,今已向差云。竝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舒川郡庚午條,分養馬二匹中,一匹毛色大段相左,決非上年本寺分給之馬。故令本道監營,定査官,嚴覈得實後,當該守令姓名現告事,移牒矣。卽接忠淸監司李益輔回牒,則査官鴻山縣監李宗燁査報內,以爲,本郡分養馬,喂養監色、牽夫等處,嚴問其委折,則一匹,果於上年十月十七日致斃,故以毛色相同他馬,換納的實。而其時當該守令,舒川前郡守申琰上納時,兼官林川前郡守林聖憲,成陳省上送云云。各邑分養馬,何等重大?而身爲守令,專不敢察,使莫重國馬,私自換納之狀,誠極驚駭,不可不嚴處。舒川前郡守申琰拿處,林川前郡守林聖憲,雖以一時兼官,循倒成貼,其不察之失,亦不可無懲,推考警責,弄奸監色養飼人等,令本道嚴刑後,照律定配,何如?令曰,依。

○平安監司狀達,昌城等官居旗手崔其土里子十一歲兒等,咸鏡監司狀達,永興等官居烽武士吳贊成等,渰死囕死事,令于吳彦儒曰,渰死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慶尙左水使狀達,東萊府居水軍丁厚奉等渰死事,令于吳彦儒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洛昌君樘書曰,伏以臣,忝在宗籍,厚蒙隆渥一分報效之誠,惟在筋力奔走。而近得疝淋之症,晝夜苦劇,委席叫痛,以此病狀,實無轉動之勢。今番大朝太廟展謁時,不得趨參於陪扈之列,情禮虧缺,乞被重譴。今此冬至上价之除,奚爲而及於臣身,此不過循例節使之行,當品中,豈無其人?而銓曹乃反以臣擬差,以兄代弟,不但政格之苟簡,其爲私義之不安,當如何哉?顧臣屢經燕行,非敢以王事獨勞爲嫌。而第今病情癃痼,年紀衰耗,玆敢歷陳肝膈之懇,仰瀆离明之下,特令變通臣使价之任,俾無公私狼狽,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焉。

○應敎任𪼛書曰,伏以臣,自經頃月毒痢之後,精力俱竭,形殼徒存,寧復有强策供仕之望,而嚴畏分義,不敢言病,黽勉持被於禁中,亦幾一朔矣。日昨太廟陪扈,幸免顚仆,而風濕所祟,脚部浮疼。去夜適因氣乏,過喫冷飯,吐瀉之症,猝發登溷,殆無度數,勺水不能順下。頃刻之間,實有汚穢淸禁gg襟g之慮。玆構短章,仰籲於睿慈之下。伏乞鐫削臣職,俾得及時調治,以尋生路。仍治臣瀆擾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刑曹判書柳儼書曰,伏以臣,所患塊癖,卽四十年沈痼之疾,以此病勢,實無從仕之望,而恩遇難孤,筋力不計,淹延數朔,尙未得遞矣。昨日大朝親省牲時,臣以太常提擧,適會塊氣猝發,幾乎顚仆,幸賴大朝,許以退休,惶蹙極矣。律以邦憲,謂之失職,又謂之不敬。玆陳短章,仰瀆离明之下。伏乞邸下,將臣本兼諸任,一皆鐫遞。仍令攸司,擬以當律,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辛未七月十一日辰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兵判、御將,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兵曹判書洪啓禧,禮曹參判洪鳳漢,假注書蔡緯夏,記事官朴海潤、李慶濟,醫官金壽煃、金履亨、鄭文恒、鄭趾彦、金寶潤、李泰遠進伏訖。上曰,承旨來書傳敎。雲逵進伏。上曰,頃年道路事知,勿差傔從事,曾已申飭。影幀都監畫師中,曾差軍門者,更爲調用事。傳香日,興感下敎,則今番新差事知,不遵承傳,惟意其私。兵判從重推考,當駭gg當該g事知汰去。出榻敎因曰,李彦世雖處分,而人則可用矣。至於賤任,亦當觀其人物而使之。頃者吳萬章,人則可矣。而以戶曹書吏,得爲萬戶,豈其易乎?公然又爲兼司僕,故予怪而問之,渠曾爲洪啓迪傔從云矣。金喜誠頃有申飭,而未得爲之。此則兵判必不知其根本而然矣。畫師尙然,況喬木世臣乎?人心則不如我心也。鳳漢曰,喜誠自兒時,養出於臣家也。傳敎如此,故近姑付料矣。上曰,喜誠萬戶善爲云乎?若魯曰,善爲云矣。上曰,賢嬪入宮時,鄭錫三爲禮房極擇。故賢嬪宮別監,箇箇可使,而其中着紗帽者三人矣。若魯曰,小臣爲兵判時,武藝極擇矣。上曰,雖賤任,作人分明,然後凡事善爲之矣。古則備局書吏極擇,而今則此亦不如前日云矣。若魯曰,然矣。上曰,政院亦寒心云,然耶?雲逵曰,俄者閤外,與重臣有所言及,而政院書吏及使令,堂上、堂后,小輒除下,挾私立役,無永固之事,故傳命重地,疎迂莫甚矣。上曰,江流石不轉,政院公事,非書吏、使令而誰知之?古語云,都使令,臥於望門,以足蹴直提學之衣,今則可謂不成貌樣矣。鳳漢曰,近來各司,不守古規,其弊多矣。而至於政院,尤不可不愼重也。若魯曰,都承旨聞而出去,當善爲申飭矣。上曰,彼都承旨長在乎?若魯曰,如此少年,都承旨久任,則當善爲董飭矣。上曰,朝鮮公事,每不過三日矣。若魯曰,陰雨雖霽,日氣尙熱,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湯劑進御乎?上曰,欲進而不爲順受,服之難矣。象漢曰,此皆胃氣不實,故不爲善受也。若魯曰,脚部不仁之氣,後重症候,更何如?上曰,此則姑無加減,而中脘近處按之,則有氣如壓,頗廣而大,似是前日症候矣。若魯曰,比夏間症候,何如?上曰,有氣而已,不如夏間矣。若魯曰,聖候如此,而湯劑每厭進爲敎,是甚悶迫矣。使諸醫先爲診候,何如?上曰,唯。壽煃入診後曰,脈候左三部,前則微帶數候,而今則小似浮大,右三部有闊體而不足,腹部之氣,全是痰候矣。象漢曰,聞首醫所言,則脈候一兩日之間,有不同。而腹部氣候,又是別候,豈不悶迫乎?履亨入診後曰,左三部似浮大,而右三部似虛軟矣。文恒入診後曰,左三部數中帶浮高,而右三部虛軟矣。趾彦入診後曰,左右三部,比前日似帶數而且虛軟矣。寶潤入診後曰,左三部帶浮高,而右三部虛軟矣。若魯曰,非但醫言,脈候之虛軟,仰瞻玉色,亦似不如前日矣。泰遠入診後曰,左右三部浮數虛軟,而且似狹感氣矣。上曰,不知有感氣矣。壽煃曰,腹部氣候,全是痰候,升陽湯姑止之,蔘橘茶進御,宜矣。若魯曰,頃日診候時,未聞有此敎,而其間三日,又生腹部症候,此豈不萬萬切迫乎?上曰,欲進而臨服,不順受,柰何?若魯曰,進御之道,蔘橘勝於升陽。從諸醫所言,蔘橘姑先進御,爲宜。上曰,人蔘一錢尙難,況三錢乎?象漢曰,殿下,何爲而發此敎哉?聖體,何等重大?而每以服蔘劑爲難,豈爲對臣等有若此弄敎乎?臣實慨然不已也。上曰,剛鐵在心,予無服藥之念矣。象漢曰,臣等有何無限罪狀?而殿下少無開釋乎?上曰,卿等何罪之有?堯、舜之道,孝悌而已。豫讓豈不云乎?吾所以爲此者,將以愧後世不孝不悌之人也。象漢曰,此等下敎,臣蒙昧,不知聖意之所在,而恐不穩當也。上曰,丙寅年,予作《自省編》而曰,爲終條理矣。象漢曰,以《自省編》觀之,豈有如此過擧乎?上曰,予爲終條理過擧矣。啓禧曰,殿下悠悠萬事,莫過於保護聖躬。藥院諸臣之縷縷開陳,如是懇惻,而聖心終無悔悟之端,臣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上有呻吟之聲。若魯曰,有何痛候乎?上曰,脚部時時牽引矣。若魯曰,玉候之傷和,不但一二症候,實有萬萬無窮之慮。而聖上每以害聖躬爲主,不思調和之道,非但臣等之焦迫罔措,在廷諸臣,皆欲碎首於庭下也。上曰,予豈逆情群下而如此乎?鳳漢曰,頃日筵中,臣有所區區仰達。而今又煩陳焉,明陵展謁,只隔數旬,而聖候若不復常,則展謁之禮,將不得利成,以殿下孝思之心,何爲如此哉?上曰,雖不服藥,足可以往返矣。予之不進湯劑者,只欲順理而已。啓禧曰,玉候如此,而不進藥餌,是順理乎?調和聖躬,奮發圖治,則世道可以復挽,國勢可以復振矣。上曰,予少時,尙不得挽世道,振國勢,況此暮年乎?若魯曰,以近日事言之,均役議定之時,群議囂囂,章奏沓至。而殿下一心斷定,終得其歸一。天下萬事,皆在殿下一動靜之間也。上曰,與此有異矣。予未雪一誣字,而有何人世之樂哉?卿等不思便我之道,而徒令困我,何哉?象漢曰,聖敎何爲至此乎?臣等實不知聖意之如此固執也。上曰,今番,則予之固執大矣。象漢曰,擇善而固執,是聖人中庸之道,而殿下今日之事,恐非擇善之道也。若魯曰,日已過中,水剌亦漸晩,而空爲閑酬酢而已。臣咫尺筵席,語不裁擇,徒蒙不忍聞之敎。而職在藥院,不得保護聖躬,臣罪萬死有餘,乞令先施臣以竄逐之典,以警群僚焉。上曰,何其過耶?當進御矣。雲逵曰,請書下傳旨。上曰,唯。蔘橘茶三貼劑入,繼進日問候事。出榻敎雲逵曰,上番兼春秋朴海潤,劑藥傳敎,趁不持出,終始推諉,事極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提調先爲出去,使之劑藥以入,何如?上曰,唯。象漢先爲出來。雲逵曰,臣待罪吏房矣。湖西伯李益輔狀達,未赴任守令,催促下送,貶罷守令,使之差出事爲請矣。上曰,未赴任者,誰耶?雲逵曰,公州牧使李彦熽,舒川郡守李爕元,林川郡守徐日修,瑞山郡守安允文,結城縣監尹昌祺,陰城縣監鄭錫長也。上曰,李彦熽、李爕元,必恢恢矣。徐日修,亦當善爲。而安允文,未知如何矣。鳳漢曰,武弁中可用之人也。上曰,鄭錫長,誰耶?若魯曰,會洞鄭錫字行列矣。上曰,尹昌祺,文官乎?雲逵曰,然矣。上曰,其人,何如?鳳漢曰,雖未見其爲人,而足可當之云矣。上曰,居下守令,誰耶?雲逵曰,報恩縣監洪侃,藍浦縣監金根也。上曰,洪侃,其人甚詳明矣。雲逵曰,然矣。上曰,是洪學士子孫乎?雲逵曰,然矣。上曰,金根,何如人也?鳳漢曰,善治守令。而前任洪原時,亦善爲云矣。上曰,有署經守令乎?雲逵曰,其中尹昌祺未署經矣。上曰,一司爲之乎?雲逵曰,皆未爲之矣。上曰,可除之耶?雲逵曰,署經爲法,亦國家金石之典。兩司俱除,恐爲未安也。上曰,臺諫誰有之耶?雲逵曰,皆在外,而憲府有李宜馣一人矣。上曰,此是若有孟賁、夏育之勇,則能當之乎?上又曰,吏判之撕捱何事?雲逵曰,以金始煒事,遭嚴旨撕捱云矣。若魯曰,此則小小事也。上曰,小事漸大矣。看判書、參議之上書,皆有甚麽意思矣。若魯曰,遭彈之人,不爲擬望,事體當然。而聖上以不入望,下嚴旨,故來頭難處而然矣。鳳漢曰,聞參議亦知以雖有嚴旨,不當擬望云矣。上曰,莫重大政,今已踰月,申飭兩銓,其卽擧行。吏判之以一時下敎,尙今撕捱,分義其涉過矣。從重推考,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玉堂誰爲入直耶?雲逵曰,任𪼛入直,而病重陳書出去矣。上曰,任𪼛年,今幾何?雲逵曰,丙子生矣。上曰,觀其署押、花押之解達,頗博覽,而聞其兄弟亦多矣。雲逵曰,八兄弟也。鳳漢曰,自前陵幸時,先陵在於一山之內,則展謁之禮,因其地勢之便順,不拘世代先後。故丙午年行幸時,明陵行祭後,仍行辭陵禮,仍詣翼陵,次詣順懷墓,次詣敬陵,次詣昌陵後,還宮矣。今番則依下敎,明陵行祭後,次詣翼陵,次詣敬陵,次詣順懷墓,次詣昌陵,行禮後還宮事,磨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京騎士變通後,初値陵行矣。依口gg舊g騎士時例,以五十人隨駕磨鍊乎?上曰,只五十人乎?啓禧曰,一百五十人。而鄕騎士上番時,則只上番五十人隨駕。今番似依舊例,故仰達矣。鳳漢曰,似盡爲之矣。上曰,似當除入直矣。鳳漢曰,因兵判陳達,分爲六番,故每番爲二十五人。二十五人外,似當盡往矣。啓禧曰,禁軍亦不盡往。每番抄出幾人以往,此亦依禁軍例擧行,似好矣。上曰,依禁軍例擧行。出擧條傳曰,政事當日爲之。傳曰,林川、公州、舒川三邑守令,申飭不多日內辭朝。結城縣監尹昌祺署經,自政院,申飭,卽爲擧行。出榻敎仍命曰,政院與臺廳隔壁,各別申飭,催出。諸臣退出。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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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齊。右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偕來。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林川郡守徐日修。

○藥房口傳啓曰,夜來調攝諸節,更何如?劑入茶飮,昨已進御乎?今日必趁早繼進,千萬伏望。臣等無任憂鬱,惶恐敢啓。傳曰,湯劑已進御,當連爲進御矣。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齊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李彝章,掌令呂善應、李奎徽,持平崔載興在外。李宜馣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禜祭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左承旨吳彦儒,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齊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宜馣,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累次特敎申飭之下,日事違召,尙不行公,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弼善權基彦,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下番兼春秋李慶濟,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因本院達辭,下番兼春秋李慶濟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尹學輔。

○南泰齊啓曰,左邊捕盜大將鄭纘述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何如?傳曰,允。

○趙雲逵啓曰,吏曹參議尹得載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尹得載,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修撰成天柱,自鄕上來。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南泰齊,以邊備司言達曰,今日本司之望,預爲出令,堂上僅備三員,故臣纔已來到矣。其中兵曹判書洪啓禧,猝有難安之端,陳書不進,未得備員,事體殊甚未安。除在外及應頉外,未肅拜懸病人員,竝從重推考,牌招參坐,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李宜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齊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弼善權基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修撰成天柱,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趙明鼎曰,今番奉審處多矣。丙午年,時刻以何時爲之乎?問啓。

○趙雲逵,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令辛未年春夏等褒貶等第,今始追勘以入。而所屬司僕寺、軍器寺、典設司、訓鍊院部將等褒貶,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齊,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拆見諸道褒貶啓本,則慶尙左水使權儆啓本中,多大浦僉使秦應會,以雖有少謗爲目,豆毛浦萬戶李天培,以少疵宜恕爲目,則竝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京畿監司柳復明啓本中,水原兼營將具樹勳,長湍兼營將李思先,不書等第,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慶尙左水使權儆,京畿監司柳復明,竝推考警責,秦應會、李天培,以中考施行,水原、長湍兼營將啓本,還爲下送,使之更爲磨勘封啓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達曰,卽者世孫講書院左翊善兪彦民,以其親病陳書出去,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經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工曹參議崔尙鼎書曰,伏以,臣年迫八耋,老醜無狀,豈敢復齒朝端?而徒以老臣之故,猥荷大朝洪造之澤,拔臣於常蔭之中,廁之下大夫之列。臣實薤粉難酬,湯火不避,及叨見職,固不敢諉以宿趼,揚揚冒據。而乃者適有事先墳,辭暇辭陛之日,中暑暴毒,歸家暮倒,幾絶僅甦,旣無前進之勢,又無復路之望,此政進退維谷,公私狼狽者也。由限已過,宜卽變通,而側聽無聞,虛縻職名,罪積傲慢,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离明之下。伏乞睿慈,特遞臣職,俾得安意就進,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咸鏡監司李喆輔書曰,伏以臣,卽接邸報,以臣營殿最等第落書事,因喉院達辭,有問備之命。臣於此,駭悚震惕,萬萬罔措。臣之卽今病狀,實無隨事自力之勢,而莫重趁期封進之事,有不敢遽然廢闕,乃不得不擧行。而抖擻點檢,自以爲十分詳審,不謂其遺落爲此。古人以馬字一點之誤,尙稱死罪,今臣之誤,不止於一點,而至再至三者乎?況殿最至爲嚴重,與等閑文字有別者乎?此殆臣死期將迫,精爽先亡之致,而律以典憲,罪在罔赦,前書雖未及承批,惶隕之極,有不容一刻晏然。玆敢席藁露章,恭俟處分。伏乞邸下,明降威罰,下臣司敗,使公法嚴而私分安焉。臣不勝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左翊善兪彦民書曰,伏以臣,情本臲卼,迹且滓穢,淸邇之列,夢寐自絶,雖蒙大朝聖念不遺,榮旨每宣,而無如廉防有截,趨承無路,首尾五六載,未嘗一謝恩造,時一念至,祗切惶霣。向者諫銜之出肅,賀班之進參,適當國朝希有之慶,竊附跛躄皆起之義。而顧今本院新命之冒膺,亦同此義,則義分粗伸,志願已足。因仍盤礴,雖無是理,卽接家信,則臣之老母,宿病沈淹之中,近因蒸濕所傷,凜凜如不保。臣以獨身,見鎖直廬,更有何人?與灌藥物,自聞此報,方寸如熬,忙構短章,仍卽經出。伏乞亟賜照察,遞臣職名,俾便救護,治臣罪犯,以肅朝綱,公私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兵曹判書洪啓禧書曰,伏以臣,昨伏承大朝傳敎,以事知兼僕事,誨責備至,至以惟意其私爲敎。臣竊不勝瞿然悚恧之至。無狀賤臣,猥膺重畀,精神力量,誠不足以甄人才、平物情。而區區所自勉,惟在一公字,雖在冗官瑣職,注擬之際,未嘗不兢兢。而今以一微事,竟自陷於循私之科,雖蒙聖慈寬假,止於問備,而職在銓選,一涉於私,則非如尋常做錯之比。略陳請譴之章,仰溷聽卑之聰。伏乞邸下,先遞臣職,仍勘臣罪,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大朝一時之飭,豈敢如是撕捱?殊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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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式暇。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齊坐直。右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偕來。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月犯牽牛星。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李彝章,掌令李奎徽、呂善應,持平崔載興在外。李宜馣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依下。而副提學金鎭商在外,副修撰韓光肇,講書院入直,不得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齊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宜馣,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累次特敎,申飭之下,尙不行公,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前後特敎申飭,非止一再,而終不膺命,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度支重務之許久瘝曠,亦甚可悶。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南泰齊曰,植炬限于晝停所。到晝停所後,軍兵使之喫飯,以待天明事,分付。

○趙雲逵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再牌不進參議尹得載,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李天輔,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卽牌招開政。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弼善權基彦,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吏曹參議尹得載,持平李宜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批已下,參議尹得載,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牌不進,參判李宗白在外,參議尹得載進,都承旨趙雲逵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天輔牌不進,參判李宗白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金鎭商爲副提學,以韓光肇爲副修撰,以黃處浩爲禮曹佐郞,以金陽澤爲寧邊府使,以金貞謙爲廣興主簿,以李埉爲繕工副正,以尹光纘爲兼司書,寧邊府史李章吾,今加嘉善陞擢事承傳。

○兵批。判書洪啓禧病,參判韓師得入直進,參議朴弼幹式暇,參知金陽澤病,同副承旨趙明鼎進。

○兵批啓曰,新除授三陟營將崔翊賢呈狀內,老母今年七十三,且無兄弟,法不當遠離,斯速啓遞云。邊將邊倅之親年七十,無兄弟獨子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李壽海,病難供職。忠翊衛將李齊松,近得輪疾,差復無期。文臣兼宣傳官趙有臣,素抱奇疾,萬分危篤。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司直鄭翬良、南泰耆,副司果愼懋,同知朴尙淳,僉知韓址單付。

○備邊司薦望,東萊府使申暐、尹光紹、洪益三。

○以修撰成天柱,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達曰,修撰成天柱,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南泰齊,以左邊捕盜廳言達曰,畿內廣州地,有賊黨譏捕事,發送軍官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明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忠淸、江原三道驛馬補把之數,依前例磨鍊別單書入。而以體大善步馬,各別精擇,各其營門,定差使員,另加點擇。八月初一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輔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各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達曰,景福宮樹木枝葉犯禁之弊,比比有之云,故連次摘奸,不無見捉,而以其所犯之稍輕,或決棍,或決笞,使之別樣禁護矣。昨日宰臣過去之際,親聽斧斤之聲,捉囚一二人云。故不勝驚駭,又令摘奸。則稱以風落松、曳倒松木者四株,立松二株,亦有枝柯伐取者云。空闕守護,何等重大?而使衛將、守宮內官,領率軍卒人,巡視宮城之內,則設有風落木,所當卽報本曹,摘奸後處置。而斧斤肆行,矇不禁斷,不可不另加嚴治,當該假衛將及內官,令攸司稟處。書員守直軍士及犯禁人,亦令攸司,囚禁嚴査,從輕重勘處,何如?令曰,依。

○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曰,伏以臣,向承大朝嚴敎,敢陳危懇,冀賜重勘,而及奉睿批,未蒙準許。臣誠惶恐抑塞,大失所圖。而昨日大朝,又下特敎,諭之以一時下敎,何可撕捱?而至以分義責之。臣於此,惶懍震越,益不知措躬之所。頃日嚴敎,實是人臣所不敢聞者。臣若感激恩命,諉之於一時下敎,而揚揚冒出,以犯方命之科,則其爲罪,固當萬死而有餘。且臣自頃者,重患本病以來,添得毒痢,度數無算,今至三日,有加無減,連日嚴召之下,雖無目下情勢,卽此病狀,萬無蠢動之路。玆敢疾聲號籲。伏乞离明,俯賜諒察,鐫遞臣職,俾得專意調治。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特敎之下,又何敢如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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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式暇。右承旨權一衡式暇。左副承旨南泰齊坐直。右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偕來。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四更,月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若魯,提調臣洪象漢,副提調臣趙雲逵啓曰,日來蒸熱愈甚,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眩候寢膳諸節,一向差勝。脚部麻疼之氣,更無往來。而劑入茶飮,已盡進御乎?今日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當下敎于入侍矣。

○南泰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李彝章,掌令李奎徽、呂善應,持平崔載興在外。李宜馣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宜馣,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司書尹光纘,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特敎,申飭之下,終不膺命,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

○令曰,累次申飭之後,一向如是違召,殊極寒心。推考,卽爲牌招。

○南泰齊達曰,應敎任𪼛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參議尹得載,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李天輔,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尹得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啓曰,吏曹參議尹得載,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南泰齊達曰,新除授弘文館副提學金鎭商,時在京畿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于趙明鼎曰,不但居中,居下亦有瓜滿之代,有所從來,而下敎則如是耶?極爲駭然,靜攝中,酬應爲勞,卽爲擬入。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牌不進,參判李宗白在外,參議尹得載進,左副承旨南泰齊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天輔牌招不進,參判李宗白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以鄭基安爲執義,以任𪼛爲司諫,以柳萬樞、李澤涉爲掌令,以李齊華爲獻納,以宋文載、任遠爲正言,以張澍爲持平,以李命熙爲副修撰,以趙□爲兵曹參知,以元重會爲竹山府使,以李敏泰爲通津府使,以皮世獜爲衿川縣監,以申暐爲東萊府使。

○兵批。判書洪啓禧病,參判韓師得陳書受由,參議朴弼幹入直進,參知未差,左副承旨南泰齊進。

○兵批啓曰,閑良李震煒、金世輝、李敏德、韓師愈、李聖墰、洪震碩,或賊人捕捉,或拯活人命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副護軍許錭、南泰赫、李彝章、呂善應、李奎徽,副司直沈益聖,副司果李克祿、韓命輿。

○南泰齊,以備邊司言達曰,各道軍餉未捧守令、邊將居末拿問,居二決杖,居三推考,元還上居末決杖,居二推考事,載於《續典》。交濟倉穀,依軍餉例施行事,亦有定式矣。取考各道捧未捧狀本,則京畿舊軍餉居末喬桐府使李景喆,舊還上居末砥平縣監李明吾,居二南陽府使柳世德,江原道新還上居末淮陽府使兪宇基,居二金城縣令鄭樸,慶尙道舊還上居末禮安縣監朴處厚,平安道軍餉居末理山府使閔聖洙,居二於汀權管李挺億,居三兔城僉使韓順發,元還上居末車嶺僉使鄭禹賓,居二理山府使閔聖洙,咸鏡道軍餉居末黎洞萬戶兪必亨,居二高原郡守尹弼德,居三雙靑權管鄭時起,交濟倉穀居末鏡城判官柳東垣,居二慶源府使李錫佐,元還上居末輸城察訪金潤章,居二慶源府使李錫佐云,所當依定式分等科罪。而曾於乙卯大慶時,軍餉居末,以曾無因赦蕩滌之例,依事目拿問,居二、居三及還上居末、居二,係是宥旨前事,啓請分揀矣。今亦才經赦典,軍餉未捧居二、居三及還上未捧居末、居二,竝分揀。京畿軍餉未捧居末喬桐前府使李景喆拿問,平安道軍餉居末理山府使閔聖洙,咸鏡道軍餉居末黎洞萬戶兪必亨,交濟倉穀居末鏡城判官柳東垣,所當拿問。而西北昨年年事慘凶,若干未捧,容有參恕之道。邊地遞易,亦有弊。曾前如此之年,或有減等論罪之例。閔聖洙、兪必亨、柳東垣,竝令自本道,拿致營門決杖,何如?令曰,依。

○趙雲逵,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世孫宮,咸鏡道秋孟朔朔膳乾廣魚,今日來到,當爲捧進。而北道物膳朔膳,特爲停捧之敎。在於世孫宮未冊封之前,故有此封進之事,而不得循例捧入,敢稟。傳曰,旣到捧入。

○南泰齊,以兵曹言達曰,參判臣韓師得,連日入直矣,以身病猝重,陳書受由。而參議臣朴弼榦,以式暇不爲替直,參知未差,旣有次堂,則判書無入直之規。參議臣朴弼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忠壯衛將廳牒報,則入直衛將池就大,病狀猝重,不可仍置禁直。而衛將一員在外,一員未差,無以推移替直之勢云。未差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命鼎爲忠壯衛將。

○南泰齊,以兵曹言啓曰,南漢試才御史,旣已差出矣。試才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二十日二十二日俱吉云。御史下去,推移定行。而試才規矩及事目,前已啓下,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兵曹參判韓師得書曰,伏以臣於直中,猝患暑癨,頃刻之間,若將垂盡,急灌藥物,僅得少甦。而卽今症情,十分危篤,若不趁卽調治,則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敢倩構短章,疾聲呼籲。伏乞睿慈,俯賜照燭,亟許鐫遞,以尋生路,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辛未七月十四日辰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蔡緯夏,記事官朴海潤、鄭宅臣,醫官金壽煃、金履亨、皮世麟、鄭趾彦、金寶潤、李泰遠進伏訖。上曰,今番陵行,丑時動駕,則可及未暮前回還耶?若魯曰,諸陵展謁,自然日暮矣。上曰,禾穀尙未向熟耶?象漢曰,今雖未及向熟,而其間尙存數十餘日,臨時必皆向熟矣。上曰,民或生㤼,而徑爲刈取耶?象漢曰,此處道路,則別無大段犯耕。而雖有如干所耕處,官長申飭,使其臨時向熟後刈取矣。上曰,此道本廣,修道略略爲之,以除民弊。今聞晝停所禁軍環衛處,民田略入,去其小,自可環衛。雖刈,臨時刈穫事,分付道臣。出榻敎若魯曰,數日間,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脚部症候,後重症候,更若何?上曰,似小愈矣。若魯曰,腹部往來之氣,更何如?上曰,微有其氣,而姑無添加矣。若魯曰,使諸醫診候,何如?上曰,唯。壽煃入診後曰,脈候左三部,尙帶數候,而右三部寸關,有闊體浮高之氣,尙未沈靜矣。履亨入診後曰,左三部帶數,而右三部浮高之氣尙存矣。世麟入診後曰,左三部數候,與前日一樣,而右三部尙帶浮高矣。趾彦入診後曰,左右三部大體,則似調均,而浮數之氣,終未沈靜矣。上曰,浮動之氣,比前日加減矣。履亨曰,比昨小愈,而尙有餘氣矣。寶潤入診後曰,左三部數候,與前日一樣,而右三部亦未沈靜矣。泰遠入診後曰,左右三部帶數浮高,一如前日矣。上曰,二貼進御後,小似差勝。三貼終進後,欲止矣。象漢曰,見小效而還止,前功可惜,不可止之矣。此後連進,若見聖候快復,則臣等先請其一時停矣。上曰,豈特一時?欲永謝矣。若魯曰,聖候康健,而自然停藥,則豈不美哉?今則前功可惜,斷不可止也。上曰,何惜之有?象漢曰,見其小差而止之,比如讀書,幾誦而中徹,還盡忘昧,下敎何若是哉?上以紙圖鉢形,邊畫數匙形,許以示之曰,予之進水剌如此,此亦强食。而每當厭進,卿等,藥則可劑進以勸,而水剌亦可劑進乎?雲逵曰,水剌如彼小進,而聖候何以康復哉?上曰,張良辟穀而亦堪遣矣。象漢曰,水剌進御之道,如此略少,而茶飮又不欲進御,聖上何爲而如此哉?此等之敎,恐有妨於殿下學問自愛之工也。上曰,學問,予何知乎?若魯曰,非臣等之淺誠,所可開回天心。殿下時召儒臣,討論經義,則可有自反之道,而不爲如此之敎矣。上曰,於心欲進,而進御則不滯,此則如何?象漢曰,心脾同宮,而七情過傷,則心火不能生脾土,故不能順受,而所食亦滯矣。如此而又不强進,則元氣漸奪。以凡人言之,當其厭食之時,强意加食而支過者多矣。若魯曰,今見殿下水剌所進,則湯劑雖欲請止,不可得也。上曰,止之何傷?雲逵曰,大臣所進,誠甚懇惻。臣等見殿下之水剌如此,而湯劑停止之敎,有可奉承之心乎?若魯曰,俄見水剌進御之畫紙下敎,臣等驚心,罔知所爲矣。聖上何其自薄如此哉?上曰,劑入,可也。蔘橘茶,依前方三貼加劑以入事。榻前下敎雲逵曰,署經方急,而兩司多在外,動駕不遠,而京畿守令,尙未差出,政官牌招開政,爲宜。上曰,此等事,不達於元良,而於予稟之何也?雲逵曰,當達于東宮邸下。而今日旣登筵,故敢達矣。上曰,南泰良則頃問于南泰齊,則今番大歸云矣。畿內守令,殿最爲之乎?雲逵曰,然矣。上曰,在外臺臣抄選,憲長外,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京畿守令居中居下,瓜滿之代,不待都政,今日政差出,卽爲下送。出榻敎仍曰,政官牌招,則請于元良,可也。若魯曰,衿川縣監許錭瓜滿之代,旣有差出之命。許錭,令駭曹gg該曹g卽爲付軍職,還屬本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退出。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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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式暇。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式暇。左副承旨南泰齊坐直。右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偕來。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昨日入侍時,茶飮不可不繼進之意,悉陳懇請,幸蒙允許,退而顒祝矣。卽伏聞醫官問安下答,有觀勢進御之敎云。臣等不勝焦隘罔措之至。此時茶飮,決不容一日間斷。伏乞卽爲進御,千萬祈祝,惶恐敢啓。傳曰,何如是耶?其須退去。

○藥房口傳再啓曰,伏承批答,未蒙允許,至今退去。臣等終日顒祝之餘,益不勝焦迫抑塞之至。目今聖候諸節,實多憂慮。茶飮進御,其何可一日遲緩乎?此臣所以不避煩瀆,冒死仰請者。雖有退去之敎,未承繼進之命,則不敢退出。伏乞亟加聖思,卽進茶飮,千萬煎禱,惶恐敢啓。傳曰,觀勢,明日當下敎矣。其止之。

○藥房口傳三啓曰,又伏承批答,有觀勢明當下敎之敎。臣等雖不勝抑鬱悶塞,亦豈敢不少俟下敎?而第茶飮進御,不容一時遲緩。而今日不爲進御,則豈不萬萬焦迫乎?茶飮卽爲進御後,姑觀夜間。明日下敎,千萬懇祝,惶恐敢啓。傳曰,明當下敎,其止之。

○南泰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鄭基安,掌令柳萬樞、李澤徵在外。持平張澍牌不進。崔載興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及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明朝,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前後特敎之下,日違召令,尙不行公,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南泰齊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新除授副修撰李命熙,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令于南泰齊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以大司諫尹東度,司諫任𪼛,正言宋文載,持平張澍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齊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校理李重祚書批已下,一體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重祚,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齊,以兵曹言達曰,今七月十五日,驛吏申德貴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尹莘興,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左贊讀韓光肇,以其親病陳書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左翊善兪彦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卽伏見各司坐不坐單子,則刑曹有行公堂上二員,而五日之內,一不開坐,極爲非矣。依定式,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副修撰兼右贊讀韓光肇書曰,伏以臣父,昨於直中,猝患暑癨,吐瀉無算,症形危惡,幸蒙恩暇,出番調治。而夜來病勢,有加無減,連聞家信,通宵焦遑,坐待門鑰之開,略陳懇急之私,按住不得,徑出禁扃。伏乞睿慈,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校理李重祚書曰,伏以臣於屛伏郊坰中,忽伏承玉署除旨,繼以有馹召之命,恩榮所被,村閭動色。臣誠且惶且感,罔知攸措。不敢久淹鄕廬,今始來伏私次。而念臣自來情勢,實無復冒邇列之理。而又況向者臺言,復提過境,至請永刋仕版,譴罷之請,遂及於檢擬之銓官,人之所齗齗,甚至於此,則在臣處義,惟有謝迹榮塗,避遠駴機而已。官職去就,顧何可論?玆敢略構短章,悉暴危懇。伏乞睿慈,特賜俯諒,亟削臣職。仍令該曹勿復檢擬,以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七月十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領議政金在魯,行司直金聖應,兵曹判書洪啓禧,禮曹參判洪鳳漢,左副承旨南泰齊,假注書崔,事變假注書李宜老,記注官兪漢蕭,記事官鄭宅臣,以次進伏訖。在魯曰,今年暑熱異常,晩炎猶酷,此際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在魯曰,滯候,若何?令曰,少差後一樣矣。在魯曰,大朝聖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在魯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安寧矣。在魯曰,陵幸日字,定在不遠。其時秋涼,未可必,潦雨之開霽,亦未預料,伏慮萬萬矣。令曰,今番則意謂隨駕矣。誠孝淺薄,以闕門祗迎爲定,中心抑鬱矣。在魯曰,隨駕無妨,而祗迎事,頃日仰稟於大朝,則姑以闕門外祗迎磨鍊。而邸下異於沖年,故以依例城外祗迎事仰達,則有觀勢爲之之敎。蓋聖意,或以還宮時,日暮爲慮。而動駕時刻旣早,則還宮似不至於甚暮。故臣等欲臨時更稟矣。在魯曰,慶尙左水使權儆,以倭人去來事狀達,以爲長鬐縣漂民領來差倭船到泊時,訓導玄泰翼,別差黃夏成等,問情後,馳報稽遲。其罪狀,請令廟堂稟處矣。蓋邊情,何等嚴急?而水營之於倭館,相距咫尺。初五日亥時,差倭到館,而翌日午時,始爲馳報。渠雖稱別幅書契謄書之間,自爾差遲,而邊情稽緩之責,在所難免。訓導玄泰翼,別差黃夏成等,自左水營拿致決棍事,分付,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統制使鄭纘述狀達也。戰船改造之限,古則八十朔,近則以百朔退定。而巨濟府二兵船,僅至六十朔,盡爲螦傷。此不但當初造船之不完,亦由於年年不善看護之致。凡戰器,限內致傷,則造舡守令,自有當施之律,各年看護守令、監色,亦有科處之規,竝令廟堂稟處事,爲請矣。今此巨濟府二兵舡,初定八十朔之限,亦遠不及。而有此大數腐傷,不可無論罪之擧。當初監造,前前府使朴性善,不善看護,前府使李重澤等,竝依例拿問定罪,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戶曹判書金尙星,以私義,一向撕捱,蓋向者臺書,論及壬寅獄事。而金尙星之先父末梢,不過數次參望,則元非主張按獄之人,自大朝,亦無採用之事。則當初以此出城,旣涉太過。度支重務之久曠,年分事目之過時,俱爲切悶。故臣於頃日仰稟大朝,推考請牌,其後邸下,特敎申飭,非至一再,至於累下寒心駭然等嚴敎。而在於東城外咫尺之地,日事再違,略無變動之意,分義道理,豈容若是?誠極未安。更爲從重推考牌招,使之卽日膺命,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近日備堂中,行公者絶少,每當司坐,備三員猶難。今日次對,亦僅僅備員。而其中行司直趙榮國,頃於銓任時,以注擬間事,遭臺言,終至撕捱見遞。旣遞本職之後,則於備局,無可嫌之端,而只以均廳事入侍,備坐。則一不進參,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從重推考,更爲各別申飭,使之行公,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黃海監司曺命采,當初被論於李存中之後,朝家以所論爽誤,備盡開釋。又以賑事,累度申飭,故行公矣。其後掌令柳謇,又以年前臺諫時停論五聖祠事,有所疏論,措語則雖重,人皆以爲過當,而深引爲嫌,連上辭書,莫重殿最,尙不擧行。且道臣雖在罷職中,凡諸狀聞,自爲擧行,乃是規例,而竝令都事替行,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此後則毋敢替行,而褒貶亦從速封進之意,另加申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全羅監司李成中,以陪持保事,報均役廳矣。陪持保者,蓋進上上納之時,陪持之徵布,用之於雜費者也。減疋後,無他出處,故欲別定陪持軍官,徵布充代。臣以不可別出名色,故不爲許題。而其數不過一千一百名,分在各邑,加定保人無妨,故議于大臣,則亦以爲無妨。而自下不敢擅便,敢此仰達。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捕將鄭纘述,新除摠管矣。兵曹舊規,左右捕將二人。不得竝除摠管,而一人兼帶則不拘矣。考《續大典》,則以爲捕將兼帶摠管,則遞摠管,而無一人二人區別之事。《續典》旣爲不易之法,則雖與本曹規例有異,一依《續大典》,遞差,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南兵使李義璧,以末擬受點矣。外議多以爲,義璧從兄義豐,方爲北兵使,同赴一道內重閫,似不便。渠方呈狀欲遞,而在法則無可遞之義,下詢於大臣而處之,何如?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兄弟同爲西北監司,則遞其一矣。此則雖四寸,而同道之內,竝據南北閫任,事體終涉,如何?改差,似宜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戶曹判書金尙星,從重推考,卽爲牌招,使之卽日膺命事。備局堂上趙榮國,從重推考,各別申飭,行公事。捕盜大將鄭纘述,兼帶摠管遞差事,南兵使李義璧改差事。竝出榻前下令諸臣以次退出。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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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式暇。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齊坐直。右副承旨安相徽。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廻火星。

○下直,原州牧使尹潝,公州判官李彦熽。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若魯,提調臣洪象漢,副提調臣趙雲逵啓曰,夜間蒸熱,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眩候寢膳諸節,一向差勝。脚部麻疼之氣,更無往來乎?臣等昨以劑入茶飮之進御,三啓仰請,未蒙快兪,不勝抑塞,經宵焦隘,卽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更議當進之劑,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如何?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當下敎于入侍矣。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齊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鄭基安,掌令柳萬樞、李澤徵,持平崔載興在外。張澍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安相徽達曰,臣以左議政趙顯命偕來事進去矣,依下令,入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齊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守令署經,申飭事,旣有筵敎,兩司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昨旣有卽日膺命之令,而一日再違,終不行公,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任𪼛,正言宋文載,持平張澍,校理李重祚,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校理李重祚,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重祚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衡一達曰,校理李重祚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南泰齊曰,予氣日憊,垂裕之道,其在守城,而向年見之,今已多年。明年親視蕩春咽喉之處,陪從諸臣,只佩劍軍,以五哨隨駕。

○吳彦儒達曰,明日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副承旨安相徽方在,左議政趙顯命偕來所,在前如此之時,有姑爲入來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依達,姑爲史官代往。

○傳于趙雲逵曰,今番由明政門,出敦化門,以此分付。

○傳于權一衡曰,三嚴,以卯初三刻爲之,作路由彰義門,除揷羽。

○南泰齊啓曰,兵曹判書洪啓禧,以明日擧動時,隨駕軍兵事,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吳彦儒達曰,卽者漢城府官員來言,明日動駕時,本府堂上,當爲導駕。而判尹李益炡陳書受由,左尹李鼎輔未肅拜,右尹未差,無以推移云。左尹李鼎輔,卽爲牌招,以爲進去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敎,申飭之下,一向違召,無意膺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昨日申飭之後,尙今如是,分義道理,極涉未安。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南泰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蕩春臺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長溪君棅親病陳書,副摠管鄭匡濟在外未肅拜,李徵瑋軍門進去,一員未差,將不得備員。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沈瑎爲副摠管。

○南泰齊,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擧動時,領軍之將,當爲備員。而內禁衛將柳世復,身病危篤,萬無領軍侍衛之勢云。柳世復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以爲備員領軍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東晉爲兼內禁將。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明日蕩春臺擧動時,王世子闕門外祗迎祗送,及隨駕等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丁卯年蕩春臺擧動時,陪從百官服色,依甲子年親臨洗馬臺觀武才時例,侍從翰注堂下侍衛長番內官着紅衣,其餘陪從百官,依留都例,皆着靑衣矣。今亦依此例,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齊,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蕩春臺擧動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蕩春臺擧動時,監軍巡將,勢難入啓受點,依例以十六日受點人員,十七日至,竝爲仍察,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蕩春臺擧動時,各殿問安各差備應把之馬,及內吹螺赤二十三名,所騎馬,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三十八匹補把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蕩春臺擧動時,前廂軍兵先至環衛,後廂軍兵三溪洞前路結陣事,依丁卯前例,節目中磨鍊啓下矣。今番隨駕軍兵元數甚少,只以前廂軍環衛,則無以排立,後廂軍兵,一體環衛事,節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蕩春臺擧動時,以五哨隨駕事,命下矣。禁、御兩營軍兵,則依丁卯年例,當以留都磨鍊,而駕前前排,則丁卯年,以巡視令旗手十雙,軍牢手十雙磨鍊矣。今亦依此磨鍊乎?敢稟。傳曰,以五雙擧行。

○趙雲逵達曰,新除授衿川縣監皮世獜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重得暑病,時日之內,萬無赴任之望,斯速入達變通云。當此陵行迫頭之日,身病旣如此,則不可等待其差歇。衿川縣監皮世獜,不得已罷黜,何如?令曰,依。

○南泰齊,以禁衛營言啓曰,各軍門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已有前例矣。今七月十五日,本營軍兵等,番中日時,監試敎鍊官閑良趙載百,柳葉箭邊五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雲逵啓曰,明日擧動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而何承旨留院乎?敢稟。

○又啓曰,明日擧動時,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

○都摠管長溪君棅書曰,伏以臣,八耋老母,自春間重患風痺之病,症情危惡,進退無常。又自近日,浮脹猝發。臣以孑然獨身,晝夜扶將,煎泣度日。此際伏聞大朝春臺動駕在明。臣方帶摠府宿衛之任,宜參陪扈之列,而目下情理,實無暫時離捨之勢。玆敢疾聲哀籲。伏乞亟遞臣摠管之任,俾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

○同義禁徐命九書曰,伏以臣,向者忝叨都憲之任,於金吾開鞫之日,敢引昨年冒出參鞫之失。坐違召命,自分誅殛之是加。果然聖敎截嚴,乃有一違再違者,一倂投畀之命。臣遂與諸臺,蒼黃去就,纔出都門,因大臣陳達,特蒙分揀,感戴恩私,天地無量。間因邦慶荐臻,雖不得不抗顔入參於舞蹈之列,顧以負犯論之。當初違牌,雖曰煞有所據,若其所坐,則與他謫同耳。同罪之人,尙在罪籍,臣之晏然從仕,實爲難安。日昨除旨,忽下於有事本府之時,牌招遽下,促敎荐至,不暇言情勢,顚倒入肅,環顧出處,有愧素心,宜入文字,早請遞免。而狗馬賤疾,猝劇於暑濕積傷之中,委頓床席,症情危惡,以此病狀,尤無供仕之望。玆敢具書仰瀆。伏乞特許鐫免,俾暑獄無滯,調息獲安,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行大司成金尙翼書曰,伏以臣,以疾病則癃痼,以踪地則臲卼,淹伏鄕外,萬念都盡,而千萬夢想之外,忽有國子新命,臣誠惝怳恧蹙,歷累日而殆不知自措也。噫,臣之量己已熟,與世相忘者久矣。至若世所謂一切名塗,都屬身外事。則師儒一席地,此豈臣所可僥冒者耶?夫是職也。進而論其責,則雖鴻匹碩士,猶難之,古則尙矣。今雖不如古,亦必簡一代之宿望,以應斯選,則堂堂聖朝,何許人才,而今乃畀之於無似如臣者,豈不駭四方之瞻聽乎?雖然此猶餘事耳。今臣自處之義,惟在退靖,官職去就,有未暇論。素患宿癖,又復挾暑添劇,今始略入文字,縣道控籲。伏乞睿慈,亟命鐫遞臣職。仍治臣稽慢之罪,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上來察職。

○判尹李益炡書曰,伏以臣之偏母,今年七十六歲,夙嬰奇疾,老而彌苦。臣以孑然一身,獨自扶將,則尙可以束帶從審爲哉?臣之必欲乞身,以終老母之餘年者,乃夙宵區區之願。而恩顧旣重,未忍便訣。顧今臣母宿病之外,重傷於暑濕泄痢之症,數日猝劇。臣方煎泣扶護,實無頃刻離側之勢。而所帶京兆、金吾之職,俱係緊務,緣臣瘝曠,亦非義分之所可安。玆敢疾聲號籲。伏乞睿慈,亟遞臣本兼兩任,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

○辛未七月十六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領議政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領議政金在魯,假注書蔡緯夏,記注官李廷重,記事官鄭宅臣,醫官金壽煃、金履亨、鄭文恒、鄭趾彦、金寶潤、李泰遠進伏訖。若魯曰,日間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脚部症候,何如?上曰,常以此爲慮。而今則其氣似漸下踝上矣。象漢曰,此是痰候流注,若結聚一處,則必難卒解,此非細慮也。若魯曰,後重症候,何如?上曰,此則漸愈矣。若魯曰,使諸醫診候,何如?上曰,唯。壽煃入診後曰,脈候左三部大體調均,而微帶浮高,右三部寸關,有闊體而微帶數候矣。履亨入診後曰,左三部微帶數候,而右三部,尙今不足矣。文恒入診後曰,左右三部,此前日浮高之氣,小似沈鎭,而猶未如常矣。趾彦入診後曰,左三部猶帶數候,而右三部亦一樣矣。寶潤入診後曰,左右三部,大體則似勝於前日,而浮數之候,猶有餘氣矣。泰遠入診後曰,左三部尙有數候,而右三部寸關闊體,尙未沈靜矣。在魯曰,聞諸醫所診,則聖候尙未如常,日氣且蒸鬱,稍待數日,以觀涼生而動駕,何如?上曰,予欲更觀舊行之路矣。象漢曰,茶飮間斷,玉候尙未完復,如是而動駕驅馳,豈不悶迫乎?上曰,明日動駕之故,一貼已進矣。若魯曰,劑入三貼,只進一貼,而二日則公然間斷,是殿下不期停而自停也。且茶飮,與湯劑有異。聖上何其固執如此哉?上曰,於心欲進則當進矣。象漢曰,湯劑連進,而聖候康復,則如此擧動,幸之無傷,大臣亦豈請寢乎?上曰,漢文,雖稱黃、老之學,而棘門灞上之臨,亦有氣矣。予欲更臨春臺,以觀守備之地也。若魯曰,聖慮到此,若調和玉體,奮發圖治,則甚事不做。而至於今番,則姑待聖體之差强,亦觀日氣之稍涼,徐徐動駕爲望。上曰,豈可待曉月而坐初昏乎?予有祖逖起舞之思,而且一念,每欲早歸,以拜皇兄矣。在魯曰,惶恐敢達,聖慮不善入矣。上曰,予善入矣。象漢曰,臣等實爲迷惑,不能仰度天心。而聖上無服藥調候之念,徒下不忍聞之敎,以臣等之誠淺,實難開回淵衷矣。上曰,予非咎卿等也。若魯曰,臣等難以一二藥貼,開釋聖心,請時召儒臣,討論經義然後,庶可開悟矣。上曰,予之苦心,實難回矣。予豈惡閔百祥而然哉?誣之一字,予將何雪?在魯曰,百祥陳書,只以誅討未盡,故愚衷所激,痛心疾聲,豈以聖誣?爲有所未雪而然乎?上曰,予非惡百祥也。百增因其兄致死,予用慘然。甲辰以後,每此提起,於予心安乎?門生國老之說,趙泰億之事,雖迂闊,門生卽指誰耶?今日廷臣,以此等說提起者,是乎?故相宋寅明以爲,此後復爲提起者,是不忠。寅明之言,正忠心矣。蹀血二字,聞於兄弟之間,而有何生意乎?予若如周瑜,則必心乾而死矣。諸葛三氣周瑜而致死,予還愧周瑜,而瑜之動於諸葛而死者,亦量狹矣。予則尙存,不愧周瑜矣。上因愀然。若魯曰,聖上豈發此等下敎而不爲服藥哉?上曰,不孝不弟之人,服藥何爲?象漢曰,殿下何忍對臣等而發此敎哉?上曰,百祥則非異矣。其夜召見時曰,臣於國事,常臥而思之發語。卽變曰,坐以思之是對,上前體面也。以此觀之,其審愼可知矣。象漢曰,百祥之處地,與人習於家庭,耳濡目染,其所傳法,異於他人也。特傷於過激而然矣。豈以其言爲非乎?上曰,今日臣子中,以未雪知之者,必有矣。若魯曰,豈有如此臣子乎?若有之,則是無臣節之人也。上曰,南泰良、李益炡之言,予每誦矣。泰良以爲,殿下之孝思,知者多矣。益炡則曰,非但多矣。爲今日臣子者,皆感歎殿下之孝。益炡之言,臣分當然。而泰良,其人甚精,故其言亦精矣。二人之言,予每不忘于中矣。上又曰,至痛常在心矣。在魯曰,殿下之至痛,卽臣民之同爲至痛也。上曰,於聖德何陋爲言,則豈不好矣?而以未雪云者,是道理乎?在魯曰,言端不愼而然矣。上曰,戊申以後,梟獍之徒尙存矣。若魯曰,殿下勉進藥餌,奮發厲精,則如此凶徒,皆自銷鑠也。上曰,予無知人之鑑。而辛壬以後,猶有狼心者矣。上曰,兵判求對云,注書出而見之。臣緯夏奉命出去,與兵曹判書洪啓禧入侍。啓禧曰,擧動時軍兵五哨命下,而太不足,何以爲之乎?上曰,六哨則爲之乎?啓禧曰,六哨亦不足於作門,而丁卯年用十二哨云矣。上曰,二哨添加,八哨爲之,可也。啓禧曰,八哨猶不足,十哨爲之,何如?上bb曰b,日氣甚熱,軍兵亦難,八哨爲之,無加焉。啓禧曰,雖當日回還,丁卯年,亦爲設布帳。今番一依丁卯例爲之,何如?上曰,唯。啓禧曰,摠戎使營門外迎接,僧將則洗劍亭迎接乎?上曰,唯。在魯曰,東宮邸下,當於城外祗迎乎?上曰,今番姑置之。雲逵曰,一番疎暢,恐似無妨。上曰,置之。若魯曰,今日則進茶飮,明日則以生脈散進御,何如?上曰,此則當服矣。上曰,今番摠戎廳殿坐後,本廳大將以下將校隨駕,將士將校,當柳葉箭一巡試取,以此分付。出榻敎上曰,衿川縣監皮世麟,何事不赴乎?雲逵曰,呈於吏曹,自吏曹草記云矣。上曰,此必有妙理矣。姓希,故人皆不知而然耶?象漢曰,皮萬麟亦有之矣。上曰,鍼醫皮世麟遠差本廳付軍職,冠帶常仕。出榻敎上曰,凡人當任事然後,可知虛實矣。許錭、金履亨,予知其謹守而已,不知有幹局矣。聞守令善爲云,人固未易知也。若魯曰,渠輩雖無他才能,當事欲至誠爲之,故此日得善治矣。象漢曰,凡事至誠爲之,則無所不成。而以都提調之誠,必不能感回淵衷勉進藥餌,是可慨也。上笑曰,此正所謂言端乞漿者也。傳曰,衿川縣監有闕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使之卽爲下送。出榻敎傳曰,問安承旨,左承旨爲之。留院承旨,右副承旨爲之事,榻前下敎諸臣退出。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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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齊。右副承旨安相徽。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安相徽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鄭基安,掌令柳萬樞、李澤徵,持平崔載興在外,張澍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駕蕩春臺入幕次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世孫宮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親臨試射罷後,入幕次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入毓祥廟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世孫宮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屢次特敎之下,一向違召,終不膺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重祚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安相徽曰,推考徽旨捧入。

○安相徽達曰,校理李重祚,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安相徽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連日特敎,申飭之下,日再違召,尙不行公,事體極涉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曰,推考房承旨入侍。

○安相徽,以義禁府言達曰,巨濟前前府使朴性善,前府使李重澤等,拿問定罪事,徽旨達下矣。朴性善,時在京畿廣州地,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而李重澤,以南兵虞候,時在任所云,交代後,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持平張澍書曰,伏以臣,頃忝本職,煞有情勢,不敢爲冒沒承膺之計,而庚牌不得坐違,巽牘猥自仰徹,適伏覩大朝處分過中,略附憂慨之賤見,竊冀導達於聖聽。而新入之餘,事多生疎,出避果甚拙弱,處置終歸落科,循省至今,愧悚靡容。噫,愛君憂國之衷,因秉彝之同得,討罪慕義之心,豈人我之或殊?祗以遣辭之際,欲吐而未吐,論事之時,宜激而不激。上而不能見孚於君父,下而不能有快於公議,俯仰慙恧,尙誰怨尤?夫臺閣,宜觀風采,而謂之寂寥,則不可以言官自處也。義理何等嚴重,而目以塞責,則不當以言責自任也。今臣所達,其爲羞當世,辱臺閣極矣,是豈臣一日蹲冒之地也?目今可言之事,非止一二,而憂憤之忱,雖或有切,臲卼之踪,自處不暇。欲言則無以塞其責,不言則將以厚其誚,無寧追訟前𲁮,庶勉來效,靜讀韓子陽城篇一篇而已。卽伏聞動駕城外,而以此悚蹙之蹤,萬無趨參之路,連日違召,不勝惶懍,略控短章,悉暴微諒。伏乞睿慈,亟削臣職名,以謝公議,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趙重晦書曰,伏以皇天默佑,列聖垂騭,邦慶荐臻,熙運無疆,臣民歡忭,曷有其極。臣於本月初七日,伏奉承政院成貼有旨,以臣爲弘文館修撰。今臣乘馹上來者,伏地拜受,繼以感激。臣猥蒙恩造,待罪下邑,將母便養,幸遂私願。而適値災荒,纔疎賙賑,我大朝愛恤元元之德意,洋溢八域。而臣不能布宣其萬一,十朔尸素,徒糜廩俸,是宜亟行黜罰,以礪一路。而寵以華銜,侈以馹召,有若可以褒奬者然,朝家綜核之政,恐不宜若是也。仍伏念臣之昨年一書,只出於有懷無隱之忱,而知識迷滯,語涉妄率,以致大朝筵敎誨責,至以訖可止矣爲敎。霜雪雨露,罔非敎化,伊時聖敎中分柶二字,非臣本情,而顧今年過事宿之後,臣何敢更事煩陳,自犯分疏之科哉?第臣之所自慙歎者有之。噫,公私用心之異,以其有周不比、比不周之殊焉。矢函操術之異,以其有欲傷人、恐傷人之別耳。臣書本意,竊自附於公之不比,函之恐傷,而觀於外而反涉乎私之不周,矢之欲傷,至以欲作機關,驅人不逞,見擬於天鑑之下。此莫非臣誠信無素,文辭拙陋,不能仰孚之致?今雖日月稍久,而情地窮蹙,論思之任,便成鐵限,其不可凭恃寵靈,抗顔復進也決矣。且臣老母宿病,祟在痰火,自到此邑以後,不習水土,且經炎潦。諸般症形,挾暑越添,又自日前,暴得泄痢之症。臣方左右扶將,顧此情理,時日之內,實無登科趲進之勢,略具短書,縣道仰瀆。伏乞亟削臣職,俾得調護,俟間就道,以伸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母病少間,從速上來察職。

○七月十七日卯時,上幸蕩春臺擧動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齊,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蔡緯夏、崔,記注官李廷重,記事官鄭宅臣,隨駕。上具戎服,出明政門,百官侍衛,一皆如儀。兵曹判書洪啓禧曰,摠戎廳旗鼓迎接時,以軍兵之少,似不得依倣矣。上曰,標下軍少耶?前陪以後營擧行,大將外除標信,以信箭擧行,可也。上出敦化門,至彰義門外。放砲鳴金吹打,一如常儀。上殿坐洗劍亭,倚欄俯覽下敎曰,山水泉石,正奇絶矣。如此光景,外方亦多有之乎?彦儒曰,泉石之佳麗者,則外方亦多有之,而至於淸秀明潔,則恐無出此右者矣。啓禧曰,金剛山色,擅名八路,而亦莫如今日之光景矣。上曰,海印寺,何如?彦儒曰,海印亦勝處,而論其泉石,則下於此數層矣。上曰,洗劍亭題額,兵判則以爲左相之子筆,判府事則以爲左相之筆,今日可以判斷矣。都提調金若魯曰,左相之子,則似無善寫名矣。彦儒曰,左相之子趙載得,以八分得名矣。傳曰,百官軍兵雨具。出榻敎上曰,北漢摠攝,待令於洗劍亭乎?啓禧曰,待候於摠戎營外云矣。大駕入摠戎廳,具甲冑。殿坐下敎曰,兵判具甲冑參現,而摠戎使及中軍,皆具甲冑。上曰,兵將圖說,自上甲冑殿坐,則兵判當爲中軍,以此擧行。上曰,卽時擧行。上曰,兵判不爲甲冑,而着天翼,記過。上曰,中軍具甲冑乎?何其遲遲也。催促。上曰,日晩矣,更爲催促。啓禧具甲冑參見。上曰,今此參見時,禁衛大將洪啓禧偃旗,推考,可也。出擧條宣傳官命起來升帳砲時,以大雨之故,放火而聲不出。上曰,砲聲,以雨不出則有可代行者乎?啓禧曰,或有三穴,或以皮鼓代之,而雖有天雨,事極寒心。臨戰時,豈擇晴日而爲之乎?雲逵曰,事甚駭然矣。一衡曰,當初使之添濕,極爲駭然矣。泰齊曰,軍器寺當該官員,記過,何如?上曰,依爲之。啓禧曰,中軍參見叩頭後,千摠以下皆爲之乎?上曰,皆爲之。而摠攝僧將,以次擧行,可也。上曰,砲聲雄壯,俗言能開聾耳,而今反塞耳矣。摠戎使具聖任,具甲冑參見。上曰,多白矣。上曰,摠攝爲大將,而僧將爲中軍乎?聖任曰,然矣。上曰,摠攝騎馬出入乎?諸臣同對曰,城外則能騎馬矣。上曰,信箭手,頗生疎矣。丁卯年,右相以爲摠廳軍士,譬如外方奴婢云矣,果然矣。諸臣同對曰,常時閑習,恐不如他營,故然矣。泰齊曰,摠攝分班叩頭事,命下,而不卽擧行,事甚稽緩矣。上曰,摠攝僧將拿入,可也。上曰,聞摠攝,侵虐外方番僧云,誠過甚矣。摠攝僧將,以次拿入。上曰,殿坐後,汝輩亦當參見事,先爲分付。而汝其不聞乎?何其遲緩也。問之,摠攝等對曰,仍瀑雨,橋梁盡爲浮去,故不能卽入矣。上曰,十分參酌,不爲決棍,而拿出後,卽爲擧行事,分付。摠攝僧將承命後,以次參見。上笑曰,觀其貌樣,難分僧俗矣。雲逵曰,着驄甘土,故外貌頗似俗人矣。上曰,參見之禮數,猛爲之,必有習熟之事矣。摠攝之名誰也?聖任曰,鐵禪道徵矣。上曰,聖能復爲之者乎?對曰,然矣。上曰,聖能非庸劣者矣。雖似貌沈,而戊申之亂,亦有軍功矣。聖任曰,然矣。啓禧曰,上敎以隨駕將士,皆令赴射,兩局大將皆射乎?上曰,然。啓禧曰,今番異於溫幸,當有主客,使摠廳先射乎?上曰,然。啓禧曰,摠管中,有文、南、武,何以爲之?上曰,使武摠管赴射。啓禧曰,宗班何以爲之?上曰,從自願。上入小次。下敎曰,觀雨勢擧行,以承傳色下敎曰,僧將摠攝,付于末端試射事,分付。上殿坐下敎曰,宰樞執鼓,誤知,當該都廳記過,而宣傳官,亦不知,分付處,竝記過。上曰,步數尺量,卽令擧行。上曰,龍虎大將誰也?雲逵曰,鄭纘述矣。上曰,已老矣。泰齊曰,信箭入來已久,而試官金聖應,趁不入來,以致肅謝之稽滯,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射員不多乎?啓禧曰,猶有願射者矣。上曰,兵判知射次先後乎?啓禧曰,當先射大將,次摠廳,次都監矣。聖應曰,都監左右別將,在三溪洞,相距稍間,臨時待令事,預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五衛將有應射者乎?啓禧曰,二人而申晢、閔百範矣。啓禧曰,雨勢如此,外打點餘,之次之召入,而當立四貫革矣。上曰,宣傳官武兼,亦入於傳箭官,推移射之,可也。上曰,射班少於丁卯矣。其時則守堞軍官,盡射之矣。上曰,大將雖呼,不無記過乎?莫重試射,不卽入來,訓將終始惰矣。聖應、聖任、啓禧,一時放射。上曰,兵判之引弓,熟於前日矣。泰齊曰,近間調習云矣。宣傳官告箭。上曰,摠戎使中之乎?雲逵曰,然矣上曰,主人生色矣。雲逵曰,本來善騎射矣。宣傳官又告箭。上曰,訓將又一中矣。雲逵曰,左邊侍衛諸臣盡爲離次,不卽入來,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摠戎使進來。聖任進伏。上曰,本廳哨官,幾何?聖任曰,古則二十,而今爲十矣。上曰,把摠,幾何?聖任曰,古則四人,而今則二人矣。上曰,北漢哨官,幾何?聖任曰,六名矣。上曰,敎鍊官,幾何?聖任曰,古則十三,而變通後,爲十一矣。上曰,北漢敎鍊官,幾何?聖任曰,敎鍊官二人,旗牌官五人矣。上曰,付科軍官,幾何?聖任曰,近五十矣。上曰,摠戎廳題額誰筆也?聖任曰,小臣之祖綾平君臣具鎰爲摠戎使時書之矣。上曰,前則不付乎?聖任曰,此營新建,故訖役後,付之矣。雲逵曰,具鎰以善寫稱矣。彦儒,大王大妃殿問安後,命後入侍曰,川溪大漲,回鑾時,似有變通之道。而臣自闕中出來,城中則元無浥塵之事矣。上曰,然乎?雲逵曰,驟雨,故似然矣。上曰,彼宣傳官誰也?雲逵曰,參下武兼辛錫箕也。上曰,何處人也?聖應曰,京人而,辛白麓應時之子孫也。上曰,雨小止,伏地人許,地排事,分付。明鼎曰,漢城府堂上隨言,以爲洗劍亭前橋,水沈浮去云矣。上曰,有禁軍將先射之敎,而別軍職先入,何也?泰齊曰,使之退出。而使禁軍將先射乎?上曰,依爲之。上曰,訓鍊院掌務官,趁不待令,爲先記過。上曰,當該掌務官,令兵曹決棍十度。啓禧曰,扈衛軍官,隨大將來者,亦爲許射乎?上曰,依爲之。明鼎曰,鄭纘述、張泰紹已來待云矣。上曰,竝許射,可也。上曰,兵判甚慌撓,何也?一衡曰,急遽而雨下,故然矣。上曰,試記之混雜,初修時,似不善修而然矣。掌務官決棍事置之,兵判召之。啓禧曰,扈衛廳軍官,與他自別,而旣隨駕,亦使射之乎?大臣之意,亦如此矣。上曰,禁軍獨不隨來大駕乎?兵判推考。上曰,內三廳中官內乘付射後,都監則付於末端,可也。上曰,雨勢甚急,小止,可也。啓禧曰,宣傳官及武兼,昨以急遽之故,以入直爲頉,而多見漏矣。取考前例,則守宮一人外,皆隨駕云,追後擧案,使之付射,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番幸此,意蓋繫苞桑之義。而以同是武士,不無向隅之歎,禁旅扈衛軍官,及駕前駕後別武士中,隨駕者,令兵曹及本廳軍門,柳葉箭一巡試取後書入。出榻敎上曰,訓將進來。聖應進伏。上曰,今此賞格,異於觀武才耶?聖應曰,然矣。方此慰悅軍兵之時,小臣惶恐,而三軍門賞中日,春間已行之,此前又有觀武才,似有參酌之道矣。上曰,丁卯年,何以爲之?聖應曰,除隨駕,只射本廳矣。上曰,都監步軍幾哨乎?聖應曰,合爲三十二哨矣。上曰,然則似有差等,改書之,可也。聖應曰,以弓賞之,則好矣。上曰,弓已盡而觀武才在前,欲賜馬帖矣。聖應曰,賞格之規各異。今番則雖有三中四分,邊將除授,則過矣。明鼎曰,若有沒技人則柰何?聖應曰,此則當有特敎矣。上曰,今此傳敎,頒布軍門,而勿出朝報,可也。上曰,兵判訓將進來。守城事,勿論兩班、常漢而皆知之乎?聖應曰,各有字內矣。彦儒曰,人皆知之,未可必矣。上曰,守城節目,何以爲之?聖應曰,姑無中外頒布之事,而守城一款,則似皆知之矣。啓禧曰,聖意堅定,則都民皆以守城知之矣。上曰,我國人,多謀好利,脫有不幸,則轎子先出南大門矣。上曰,此近處有兩班家乎?彦儒曰,洪象漢有小亭矣。上曰,何處?彦儒曰,在彼,而大抵閭里,比前層加矣。明鼎曰,生利勝於前,故然矣。上曰,生利何故而勝於前?明鼎曰,以設倉之故,人皆願居,而設倉時,亦無甲乙之論云矣。啓禧曰,何其然也?其時甲乙之論,甚盛矣。上曰,左相之意,則在江都、北漢,而以金湯知之矣。彦儒曰,臣則以北漢爲小,而此處則正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也。上曰,正咽喉之處矣。啓禧曰,南漢則難越,江都則難到矣。彦儒曰,臣少時讀書北漢,近又作宰南漢,故詳察其形止,而可謂難爲伯仲矣。上曰,予無興況,而瀟湘八景,則徒以畫看,川石之奇麗,則此可謂絶勝,而又臨洗劍亭,豈不爽然乎?明鼎曰,如此峯巒,雖求之金剛,亦難得矣。上曰,松嶽則麤厲,而漢陽則文明,故人物亦開朗。昨年溫幸還宮時望見,則峯巒巖石,似帶欣迎之色,予甚喜慰耳。邊山、皆骨,皆名山,左副亦見之乎?泰齊曰,見之而邊山則深邃,皆骨則峯巒外,無可居之地矣。啓禧曰,松離gg俗離g、智異、月出、金剛,皆名山,而各有欠處。溪亭之勝槪,則無出於洗劍、道峯矣。上曰,然乎?明鼎曰,恐未知第一,而果全備矣。上曰,第一江山云者,何處?彦儒曰,在漢江邊,名曰押𩿨亭gg押鷗亭g。而三山半落靑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之詠,偶合於此亭之景槪云云矣。上曰,嶺南、湖南,何如?彦儒曰,臣皆習見,而皆不如京山矣。上曰,慶州有古跡乎?明鼎曰,有《東京誌gg東京志g》,而多詭誕之事矣。上曰,多王陵云乎?明鼎曰,四十八王陵云矣。上曰,何以知其爲王陵也?明鼎曰,以古老相傳之言而知之矣。泰齊曰,僧摠攝追後擧案乎?上曰,然。上曰,僧爲强兵乎?明鼎曰,至於赴役之事,則莫如僧軍之整齊矣。彦儒曰,僧軍中,亦有知兵法者,而且知事上之義矣。泰齊曰,僧無家俗之累,故勇於赴役而無難矣。上命摠攝僧將試射。諸僧趨入,以次射之。上曰,貌樣依法而孟gg猛g射之矣。上命中使,下一卓。下敎曰,承、史侍衛分罷,而訓將、摠使同喫,可也。上曰,雨勢如此,頒賞當下政院,禁軍別將等,歸陣事,分付。上曰,司僕熟馬一匹,戶曹豹皮一領待令。傳曰,摠戎使具聖任熟馬一匹,訓鍊大將金聖應豹皮一領面給。出帳殿下敎頒賞呼名時,宣傳官先呼訓將。上曰,宣傳官柳𪹯拿入。上曰,雖有資秩之次第,而功有高下,則先呼訓將,事當決棍,而參酌拿出,可也。泰齊曰,小臣亦先呼訓將,敢此待罪矣。上笑曰,然則非柳𪹯之罪也。宣傳官傳命時,又失措。上曰,宣傳官鄭益濟拿入。拿入後下敎曰,汝則異諸他人,宜知傳命之爲重,而不善擧行,宜乎決棍,而十分參酌,拿出,可也。上顧聖任曰,欲問民瘼,此近處老氓五六人,使之追後待令于闕外,可也。若魯曰,日氣陰濕,坐馬旣久,聖體,若何?上曰,日不熱,故差勝矣。若魯曰,生脈散進御乎?上曰,姑止之。上曰,丁卯十月初一日,亦歷拜毓祥廟。今番還宮時,依此歷拜事,分付。啓禧曰,侍衛駕前後,一依頃年例擧行乎?上曰,依爲之。上曰,記過人,竝分揀。上曰,使信箭,以歷拜之意,分付,而前後廂留後事,分付。啓禧曰,歷拜時,以一哨軍作門乎?上曰,前亦不爲,置之。上乘輿出摠戎廳大門外,降輿乘馬,侍衛如常儀。大駕至彰義門外,下敎曰,朝者流血上言人,必是前日所見者,問之。泰齊曰,依下敎問之,則忠州人云矣。上曰,姑爲捉囚,還宮後,當更問矣。傳曰,百官軍兵雨具。大駕入毓祥廟。傳曰,諸司預備。大駕出毓祥廟,至笆子橋,下敎曰,蕩春臺父老待令乎?泰齊曰,姑未及云矣。大駕至敦化門,下敎曰,藍白信箭二介,出給宣傳官,卽時解嚴事,分付。大駕至明政門,下敎曰,旗鼓迎接,令本營施賞事,分付。上曰,春臺父老來待耶?泰齊曰,待令矣。上降輿殿坐明政門外,下敎曰,父老來待者幾人云乎?泰齊曰,六人矣。上曰,丁卯擧動時召見者,亦來此中乎?泰齊曰,有五人云矣。上曰,各達役姓名。上曰,汝等本來居生於其處乎?對曰,自癸巳設廳時居生矣。上曰,民瘼陳之,可也。對曰,別無大段弊瘼矣。上曰,設摠戎廳後有益乎?對曰,然矣。上曰,丁卯以後,民戶加增乎?對曰,四十餘戶加入矣。上曰,四十戶中,多大、中戶,而有兩班乎?對曰,皆常漢而小殘戶矣。彦儒曰,彼重臣洪象漢,方築室于其近處矣。上笑曰,重臣有山計乎?上曰,今日雖減一疋,在渠子若孫,又望半疋,今日之政,如渴者之少飮矣。諸臣同對曰,減疋之政,生民之大惠,其效可及於百年,豈救渴之比乎?上曰,丁卯年召見父老時,題給幾石穀耶?象漢曰,三石矣。上仍命書傳旨。傳曰,蕩春臺所居之民,令惠廳,依丁卯年例顧恤。大駕還宮後,諸臣退出。夜二更矣。

○十七日戌時,上自蕩春臺還宮,以戎服直御涵仁亭。卽爲推考房承旨入侍之命,右副承旨安相徽,假注書崔,記注官李廷重,記事官鄭宅臣,以次進伏。上命書傳旨。傳曰,初雖不察,事體重,其所擧措,俱涉可駭。當該承言色內官,講書院官員,竝令該府處之。內外下人,令攸司從重科治,莫重下敎。當該承傳色,不善擧行,亦爲從重推考。出榻敎相徽書訖。上震怒下敎曰,當先爲下敎後,書傳旨,而事出急遽,故不果矣。噫,今此侍講院、講書院之慶,在於幾年之後乎?爲其臣子者,毋論內外,所當兢兢之不暇,而豈容若是?有其祖而後,有其孫,有其父而後,有其子,則自有輕重先後。講書院官員之務勝相較,殊甚無據,承言色之請治講書院官員,事極驚心。自古父子兄弟之間,婦寺之讒,所以生者,正由此矣。渠敢乘機來訴於予乎?此而不治,則將來之弊,不知至於何境。可勝痛哉,可勝痛哉。予雖老矣,此等事,不可不嚴隄防,施以製書有違之律事,承旨出去,分付,可也。仍以鞭擊案者三。相徽曰,臣則初不知事之首尾顚末之如何,而承此聖敎,驚悚之中,不知所以仰對者矣。承、史退出。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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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南泰齊坐直。右副承旨安相徽。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竹山府使元重會。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若魯,提調臣洪象漢,副提調臣趙雲逵啓曰,昨日冒雨動駕,遠臨郊外,終日試射,侵昏還宮。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眩候寢膳諸節,一向差勝,脚部麻疼之氣,更無往來,而前劑入茶飮,其已連進乎?今日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當下敎于入侍矣。

○南泰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臣以左議政趙顯命處,偕來事下直進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安相徽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鄭基安,掌令柳萬樞、李澤徵,持平崔載興在外,張澍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左副承旨南泰齊,以左議政趙顯命處偕來事下直矣。因大朝下敎,他承旨進去事,命下矣。小臣下直進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守令署經,筵敎申飭之下,尙未擧行,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俱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及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曰,左副承旨,今日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安相徽曰,昨日隨駕軍兵,留都軍兵等,値雨沾濕,經宿後,無事與否,問啓。

○安相徽啓曰,昨日隨駕軍兵,留都軍兵等,値雨沾濕,經宿後無事與否問啓事,命下矣。問于訓鍊都監、御營廳、禁衛營、禁軍廳、摠戎廳,則軍兵等,皆無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任𪼛,正言宋文載,持平張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意gg言g達曰,卽者生鮮廛進排人等,逐日來訴,以爲累朔大潦之餘,雖一二日驟雨,江水輒大漲,漁艇莫通,漁網難施,日日供上,萬無繼封之路云。而莫重御供,不可輕許其代封,累次退題矣。昨今之雨,漲水比前益漲,捉魚之難,比前益甚,其勢有難一向退訴。且在前如此之時,亦有限水退,參半代封之規,所當依例擧行。而御供體重,不敢自下擅便,何以爲之?敢達。令曰,參半代封。

○南泰齊,以摠戎廳言啓曰,依下敎,本廳吹鼓手五十六名,大旗手三十九名,合五十九名,各木綿二疋,吹鼓手次知敎鍊官一人,大旗手次知敎鍊官一人,各木綿二疋,依丁卯年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昨日蕩春臺擧動時,隨駕禁軍及駕後等,依下敎,柳葉箭一巡試射,今月十九日設行於慕華館。而禁衛營別武士,一體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道監役官牒報,則御營廳所授處鷹峯南邊,前日所報頹落處,北邊體城七間許,今日崩頹云。依例令繕工監,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亦令該軍門,多數定送,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戶曹判書金尙星書曰,伏以臣,積禍未艾,門戶凋亡,恒疾不死,床席支離,不惟天之廢臣,而臣之自廢於心者久矣。日前奔逬之行,亦出於不自省覺之中,殆不知主恩之未忍便訣,君命之不可積逋,則眞禽魚木石之不若耳。知臣者,愍臣狷隘,不知臣者,識臣狂率,然中心隱痛,寧欲與世兩忘。臣之前書所謂區區處義,惟有謝跡朝端者,其情誠至苦,而迹近逋遁,罪合誅殛。迺蒙我大朝天地罔極之恩,昭釋無餘,而邸下又曲賜容庇,屢加勉飭,開臣進身之道,督臣承命之路。臣雖殞結薤粉,亦無以酬報萬一,則又何敢不思叩謝之義,徒守退守退靖之計哉?第今狗馬賤疾,不復以生人自處,官職去就,有未暇論故耳。蓋臣關格之症固係必死之疾,而近又瘡疥遍體。朝家只知臣本事撕捱,而不知臣病勢之至此,故疏籲路阻,進退俱窮,屢次特旨之下,每犯坐違者,此豈臣分之所敢出者哉?昨伏聞動駕有命,又有申飭之特敎,必欲擔舁於都門之外,冒進疾痛之呼。而胸膈衝逆,無以蠢動,欲起還仆,未免中止,似此實狀,臣敢誣也。鞶帶之遞,非敢倖望,金木之誅,只自恭竢,則惶隕迫隘之極,玆敢冒入文字。伏乞睿慈,亟賜照諒,將臣本兼職名,一倂刋削,仍勘臣前後違慢之罪,以嚴公法,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特敎之下,一向如是,殊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辛未七月十八日辰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左副承旨,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左副承旨南泰齊,假注書蔡緯夏,記注官李廷重,記事官鄭宅臣,醫官金壽煃、金履亨、鄭文恒、許錭、鄭趾彦、金寶潤、李泰遠,進伏訖。若魯曰,昨日春臺擧動,冒雨往返,聖體不瑕有傷損乎?上曰,別無損傷,而還後小不平矣。如此動駕之時,水剌亦作意强進,而氣亦似勝,予還以爲怪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又曰,卿等常以予脚候爲慮,而今則愈矣。象漢曰,常習行步,則脚力漸勝矣。上曰,昨雨大霔,實難周旋矣。若魯曰,可謂飜盆矣。上曰,城內則雨小來矣。象漢曰,然。若魯曰,使諸醫診候,何如?上曰,唯。壽煃入診後曰,脈候左三部帶闊體,右三部乍帶數,而大體則調均矣。若魯曰,使諸醫診候後,因爲議藥,何如?上曰,唯。壽煃曰,今則茶飮停止,益胃升陽湯,限二十餘貼進御,宜矣。上曰,升陽湯,是壽煃之段骨矣。象漢曰,醫官輩亦沓沓而然矣。上曰,當直言之,升陽好則好矣,而服亦有效,然其有效,予好之乎?雲逵曰,殿下何爲而發此敎哉?上曰,昨日日氣尙熱,御甲冑甚難矣。若魯曰,殿下以忍甲冑之心,强進藥餌則好矣。上曰,登臨洗劍,有點也,浴沂、風舞之思矣。象漢曰,殿下擴充此心,勉進湯劑,奮發圖治,則臣等承佐下風,庶可仰補萬一,而每下服藥何爲之敎,實爲慨然不已也。履亨入診後曰,左三部闊體一樣,而右三部數候,尙有餘氣,升陽多爲進御爲好。上曰,大抵蔘力多有效矣。雲逵曰,旣見有效,而何不進御乎?文恒入診後曰,左右三部大體則調均,而闊體數候,尙有餘氣,升陽進御,斷不可已也。錭入診後曰,臣待罪下邑,久未診聖候,而今始入診,脈候大抵比前日小似浮大,升陽進御,亦不可六七貼而止之也。趾彦入診後曰,左三部闊體一樣,而右三部數候,亦有餘氣,升陽限動駕前進御,庶可有效矣。寶潤入診後曰,左右三部大體則調均而浮數,餘氣終不止息,升陽連爲進御,宜矣。泰遠入診後曰,左三部帶數之氣,右三部闊體,尙如前日,諸醫所議升陽湯進御,好矣。上曰,問于醫官,豈曰不服藥哉?象漢曰,渠等亦當爲當進而曰進,不當進而曰不進,豈有不當進而曰當進乎?殿下每以苦口爲敎,升陽十餘貼,連日進御後,更使診之,小爲止之,則好矣。上曰,予豈欺卿等耶?初二貼人蔘一錢拔而服之,其後則盡入而進御,則蔘力大抵不少矣。象漢曰,醫家之命藥,亦有隨候輕重,而藥之有效,亦如泉之達,火之燃,進御限數,亦不可違也。若或拔而服之,或不盡其貼數,則前功可惜,後效無力矣。上曰,昨日上言者誰也?承旨問之耶?泰齊曰,忠州李宗林也。上曰,是溫陽擧動時上言者,而今又來矣。予今始覺之,而見甚殘忍,此正一夫之不獲其所也。漢文,亦贖緹嬰之父,予豈不生一宗林之母乎?因傳曰,李宗霖令該曹推問以啓。上曰,予常有大小同樂之心矣。豈特宗霖乎?因問曰,李之億,今在何處?泰齊曰,在喪矣。上曰,之億服關後用之,予何期也?而如此之人,亦不忘矣。泰齊曰,殿下下敎,非但宗霖之感泣,八域皆感動也。上曰,蔡濟恭事,群下必知以元良處置,而乃自予處分也。濟恭之爲翰林,予所惜而爲之。而今番三陟之投畀,聞其地,水土不惡,故送之,此亦予之所惜。而方哥則特施以凌辱士夫伐喪之律矣。予之待群下,恒用一心,而人心則不如我心也。此後當觀之,然如濟恭者,易爲沈滯矣。若魯曰,濟恭豈以此事沈滯乎?象漢曰,日勢漸晩,議定升陽,出而劑進,何如?上曰,限三日,姑爲停休,而欲進御矣。若魯曰,三日停止後,十貼連日進御之敎,快爲發落,則臣等,亦當奉承姑休之命。而三日以後,殿下亦不必許進,豈不悶迫乎?上曰,不待醫官,予當命藥,鐵心湯劑入,可也。象漢曰,殿下此等之敎,實非以誠實待臣等也。雲逵曰,請書升陽湯傳旨。上曰,難矣。不孝不弟,而服藥何爲?象漢曰,李宗霖一言而感動天聽,臣等苦口力爭,半日相持,不能轉回天心,而徒蒙不忍聞之敎。臣等實爲宗霖之罪人也。若魯曰,臣亦思窮意竭,更無所達,而俯伏玉階之下,只待皇天祖宗,俯臨默佑,使聖心自然覺悟之外,無他策矣。上曰,姑待五日後進御矣。若魯曰,三日尙難,況五日乎?上閉目臥枕,而似睡非睡。若魯曰,殿下昨日勞動之餘,玉體昏倦而然耶?厭聞臣等之言,難爲酬酢而然耶?若厭聞臣等之言而如此,則臣等實無入侍之效也。象漢曰,李宗霖以血書而能回天心,藥院之臣,亦有隕命而爭之者,則聖心必感悟矣。上笑曰,卿言過矣。若魯曰,每日診筵,如此相持,徒有劑入之名,而實無進御之效,外間聞之,必以臣等爲如何也?上曰,十日停止,可也。雲逵曰,自三日而爲五日,自五日而又下十日之敎。臣惶恐敢達,此則殿下對臣下而失言也。上聞禁苑蟬聲曰,彼蟬,亦有父兄矣。若魯曰,殿下徒下不當之敎,而終日相持,還敢煩惱於靜攝之中。臣等退而待罪之外,無他計矣。上曰,予若進藥則有愧於漢高矣。象漢曰,八年干戈,三傑登用,卒定馬上之功,以奠四百之業,漢高之此等事爲,亦可謂有爲之君。而其於却醫,亦非君子之所許也。臣等以殿下,方期堯、舜,豈比於漢高而止哉?泰齊曰,臣則在外未得與聞診筵酬酢。而今日登陛,諸臣之陳達,如此懇至,而天意漠然,少無開釋之端。如此等事,前古史冊之所無也。臣實慨然也。若魯曰,凡所處置,在殿下一號令之間,而此則不爲,徒以却藥爲事焦迫者,臣等而已。於國事,有何所益乎?上曰,予將何以處置乎?昨日擧動,有一士立路左見之,予於心,以爲彼士,知我如何矣。象漢曰,此等下敎,萬萬不當也。上曰,今日群下,猶食附子之毒而爲黨論,予則寧欲不服藥矣。雲逵曰,爲黨論者,豈臣節乎?殿下之苦心如此,而抱黨心者,非今日臣子也。上曰,正感慨矣。若魯曰,以臣等之淺薄,莫能開釋聖心,前日亦有所達矣。請召致儒臣,以講聖學,而自然開悟,是臣所望也。上曰,予何爲聖學乎?若魯曰,臣等以殿下仰期堯、舜,而何其自薄如此哉?請收臣資級,得置儒臣之列,而每登經筵,則於臣心爲好矣。上笑曰,卿欲爲少年乎?象漢曰,水剌漸晩,恐爲失時,徒爲如此閑酬酢,而湯劑則終不許劑入乎?上曰,劑入,可也。若魯曰,只許劑入而不許進御乎?上曰,與卿等爭之苦矣。當進御矣。加減益胃升陽湯五貼劑入事。榻前下敎上曰,李宗霖推問以啓後,刑府持其上言入侍。象漢曰,昨夜月臺所下傳敎,頒賞人,以依丁卯年例爲之爲敎,而丁卯年則所賞米不過三石餘斗,而今則比其時,人數稍多,從其口數,皆略略遍及乎?上曰,唯。諸臣退出。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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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南泰齊。右副承旨安相徽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日有兩珥。

○下直,通津府使李敏泰,舒川郡守李爕元。

○安相徽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鄭基安,掌令柳萬樞、李澤徵,持平崔載bb興b在外,張澍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守令署經,特敎申飭之下,尙未擧行,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任𪼛,正言宋文載,持平張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前後屢次特敎,申飭之下,一向違召,無意行公,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敎之下,一向違召,終不膺命,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南泰齊曰,駕前駕後,卽抄侍者,其日欲爲試才,而因雨下令追試,今日先爲試取書入,其次禁旅,其次扈衛軍官,其次軍門武士試取事,分付騎判。

○又傳于南泰齊曰,於軍門,將校軍兵一也,然後可以與衆一心。訓局騎軍,依禁軍例,柳葉bb箭b一巡試取,步軍禁營標下,隨駕入來觀武才時,各技依例初試於鳥銃,特爲除初試,以示予同視之意。

○備忘記,傳于南泰齊曰,武藝別監,鳥銃一巡試射時,尹得瑞、鄭斗徵三中四分,竝直赴兩試。

○京畿監司狀啓,褒貶啓本中,兼營將不書等第,至有問備之命,惶恐待罪事,傳于南泰齊曰,勿待罪事回諭。

○趙明鼎啓曰,左翊善兪彦民,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兼右贊讀韓光肇,方在拿處中,二員未差,它無推移入直之員。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尹得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安相徽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及講書院官員,竝卽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應敎任𪼛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安相徽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安相徽曰,入侍承旨詣閤。

○傳于趙明鼎曰,判付公事,分付後,俄者入侍承旨及春坊官員,卽爲入侍。

○又傳于安相徽曰,春坊官員入侍時,持《小學立敎》篇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李宗白在外未肅拜,參議尹得載牌不進,右副承旨安相徽進。

○以任𪼛爲副應敎,以成天柱爲兼右翊善,以尹光纘爲左贊讀,以鄭履儉爲大司諫,以黃晸爲右尹,以金時愼爲繕工監役,以康弘濟爲禮曹正郞,以具世義爲興海郡守,以趙福命爲陰城縣監,以申大規爲報恩縣監,以李世泰爲藍浦縣監,以綾昌君橚爲司饔提調,以鮮于演爲崇靈殿參奉。

○兵批。判書洪啓禧進,參判韓師得病,參議朴弼榦病,參知趙暾入直進,同副承旨趙明鼎進。

○兵批啓曰,南兵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道內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翊衛將朴尙淳,素患痰病,近又越添,萬無起動供仕之望,斯速啓遞云。宿衛輪番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果金鼐澄,及第姜柱國,閑良金德彬、金世雲、石鍊輝、韓以俊,俱以捉虎之功,有加資之命。而金鼐bb澄b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姜柱國、金德彬、金世雲、石鍊輝、韓以俊,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以洛豐君楙爲都摠管,以金价、李墣、權濈爲同知,以金德一爲僉知,以朴鳳彩爲五衛將,以崔始崙爲忠翊衛將,以金宜謙爲景福假衛將,以李喜集爲三陟營將,以金寶潤爲僉知,以李徵瑞爲南兵使,以李泰遠爲所斤僉使,以張敬周爲牛峴僉使,以兪恪中爲順天監牧官,副護軍李義璧、皮世獜,副司直朴㻐、尹東度。

○安相徽啓曰,兼右翊善成天柱,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成天柱。

○安相徽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司諫任𪼛,正言宋文載、任遠,持平張澍,竝待開門牌招。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南泰齊,以扈衛廳別將,以兩廳大將意啓曰,今番蕩春臺擧動時,隨駕軍官,令本廳,柳葉箭一巡試取後,書入事,命下矣。一廳大將領議政臣金在魯,三廳大將判府事臣金若魯依下敎,今日訓鍊都監北營同會開坐,通三廳試取,而二廳大將左議政臣趙顯命,時在城外,不得同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隨駕,別抄武士、別武士,依傳敎柳葉箭一巡試取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昨日蕩春臺親臨試射時,入格人中,本曹堂上軍官權興道,貫一中,昭載於試冊,而不錄於別單,以致賞典之見漏。計劃官不察之罪,自本曹決棍,追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大將領議政金在魯,判府事金若魯意啓曰,今番蕩春臺擧動時,隨駕軍官,通三廳柳葉箭一巡試取,訓鍊都監北營設行事,旣已啓達矣。試取後,各其名下,得中矢數,別單開錄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蕩春臺擧動時,隨駕禁軍等,柳葉箭一巡試取後,入格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蕩春臺擧動時,隨駕別武士柳葉箭一巡試取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蕩春臺擧動時,隨駕禁軍中,駕後禁軍,柳葉箭一巡試取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因戶曹關,慶尙監司狀達內,密陽府庚午條稅穀致敗,當該守令,同府兼任梁山郡守金霔,指名現告,以爲依《續典》勘罪事,達下矣。金霔,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本廳分授鷹峯南邊,前日頹落處,北邊體城七間,又爲崩頹,急速修築,而把守軍,亦令定送事,命下矣。今此頹毁處與前日頹毁處連接,則把守軍不必加送,以前把守軍嚴飭,一體分守,而明日爲始,浮石及體城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達曰,兵曹達辭內,景福宮樹木枝葉犯禁之弊,比比有之云。故連次摘奸,不無見捉,而以其所犯之稍輕,或決棍,或決笞,使之別樣禁護矣。昨日宰臣過去之際,親聽斧斤之聲,促囚一二人云。故不勝驚駭,又令摘奸,則稱以風落松,曳倒松木者四株,立松二株,亦有枝柯伐取者云。空闕守護,何等重大?而使衛將守宮內官,領率軍人,巡視宮城之內,則設有風落木,所當卽報本曹後處置。而斧斤肆行,矇不禁斷,不可不另加嚴治,當該假衛將及內官,令攸司稟處事,令下矣。守宮內官李寅協、朴斗仁,係是內侍,移義禁府處之,假衛將吳天祐,自本曹,依前推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安相徽,以義禁府言達曰,兵曹草記,據刑曹達辭內,景福宮守宮內官李寅協、朴斗仁,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慶尙兩道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陽德前縣監朴敬行,興海前郡守李宇平等,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朴敬行今方待令於本府,而李宇平自任所,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卽者左翊善兪彦民,以其親病陳書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正言任遠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徑斃罪人𤲷,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請戊申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請罪人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請爟,極邊遠竄。請爣遠竄請濟州安置罪人增,還收放送之令,仍令卽其配所,亟加圍籬。請還收前正言李惟秀仍置之令。措辭竝見上前大司諫李存中之書,滿紙張皇,雖多挾雜,而旣曰言者,則罪上加罰,似涉太過。請竝收前大司諫李存中,前後遠配之令。新除授獻納李齊華,時在京畿龍仁地,司憲府大司憲南泰良,時在廣州地,執義鄭基安時在楊州地,掌令柳萬樞,時在龍仁地,持平崔載興,時在果川地,掌令李澤徵,時在江原道江陵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驪川事,頃者下令之後,猶爲如是,誠涉寒心,亟爲停達,其勿更煩。李存中事,大朝處分正大,則其何如此?其勿更煩。下諭事依達。

○趙明鼎,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一日,親臨御苑望拜禮儀註,依前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南泰齊達曰,再明日望拜禮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右承旨權一衡,以左議政趙顯命偕來事出去,在前如此之時,有入參之規,今亦使之入參乎?敢稟。令曰,依達,史官姑往。

○左翊善兪彦民書曰,伏以臣,於向日直中,猥陳急懇,幸蒙恩由,歸護母病,感祝無地。旋因番次苟簡,令召又儼然辱臨,顧臣情理,實無萬分一離違之勢。而陳情之書見阻喉司,闕直之飭,新有筵敎,臣嚴畏分義,抑情持被,今已五日矣。卽接家信,則臣母之病,夜來忽添,凜凜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臣以單獨一身,醫治之節,不能及時,致有此添劇之患,方寸如焚,他未暇顧,投進短書,徑出禁門。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辛未七月十九日酉時,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崔,記注官李廷重,記事官鄭宅臣,以次進伏訖。明鼎持刑曹申本進前。上曰,上款則前已仰達,擧下段讀之,可也。明鼎讀訖。上曰,其上言,咬血書之乎?明鼎曰,咬指云矣。上曰,承旨見之乎?明鼎曰,臣則不見矣。上曰,欲雪其母之冤,而塗血於紙乎?直以血書之乎?明鼎曰,臣亦見其流血之狀,而不得取見其上言,故未能詳知矣。上曰,注書出去,問于秋曹書吏,可也。其衣服則流血,果狼藉矣。承命出,還入達曰,秋曹書吏還歸該曹,故把來次,急送使令而入來矣。上曰,初則拘留於當直矣。注書更爲出去,問于當直書吏,可也。又承命出,問于書吏,復還入達曰,當初都事,問有可考文字,則只有白紙一丈,血書忠州二字,而不分明云矣。上曰,慘然矣。仍命書傳旨。傳曰,李宗林判付,今日內,卽爲擧行,宗林給藥物,亦爲放送。而噫,孔聖豈不云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曾子亦云,而今而後,吾知免夫。故皇朝有定制,于今酌處,非爲宗林血指也,乃憫惻其心也。而近者習俗,聞風而從者多。噫,爲人子,爲其親之心,豈徒宗林?若曰血其指而泣訴蒙釋,靡然從此,此卽予開其路,豈孔聖、曾子之意乎?且宗林,因其至慟,無心而然也,後人效此,此有心而然也。判付中略諭,而不可不曉諭。此後其若誤以血指爲重,復有此擧者,遵皇朝不旌閭之典章,非徒勿施,以不孝律治之事,令該曹奉承傳施行,竝與本判付,同關,分付。出榻敎上曰,雖爲其母听指,而此誠難事矣。明鼎曰,然而以此酌處,則亦不無後弊矣。上曰,末世人心,巧謀百出,亦非異事矣。明鼎書傳旨讀訖。起伏仰達曰,臣極知惶恐,而宗林處分太過矣。上曰,承旨之言是矣。而事久則多全釋者矣。明鼎曰,聖意實出於好生之至意,而全釋豈非太過乎?上曰,今若不放,則宗林之十指,殆將盡矣。豈不慘然乎?明鼎曰,人皆有爲親之心,世多有被罪之類,陵幸且不遠,此而特放,則末流之弊,將至於何境也?在前減死,亦似無法矣。上曰,承旨之言是矣。當初酌處之時,李成中、韓翼謩,亦有所達矣。而宗林不知其母之過,而只知有母,天下無不是底父母,豈不可矜乎?明鼎曰,王章至重,三尺極嚴,決不可饒貸。而必欲矜其子而釋其母,則或減等,隨其故鄕而配之,容或,可也。而全釋則臣難奉承矣。上曰,人之生死,未可知,何待他年之母子相會乎?減等則當徒年,予亦知一赦之蒙宥,而何必操弄宗林之至此久耶?明鼎曰,聖敎至此,臣益知惶悚,而一番開路之後,後弊難防,後嗣王,亦必近法而爲常規矣。上曰,理欲同行而異情,予豈不知?而實難操持矣。明鼎曰,臣非不知我殿下至誠惻怛之盛德,而其於後弊,何哉?上曰,承宣之言,是矣,是矣。仍命改書傳旨中數句,而下敎曰,用絶勿二字,則後弊亦可防矣。明鼎曰,更加三思。上曰,漢高三章之法,予非不知嚴重,而泗川之竄,近鄕之配,不甚相遠,放之,可也。明鼎曰,臣忝在覆逆之地,覆逆云者,非但謂疏章等事也。勿論事之輕重,有難奉承者,則輒覆逆,故敢此煩瀆,而終靳採納,臣誠惶悚矣。上曰,承旨則據職矣。予非不諒,而豈欺宗林孝子之心乎?今聞泣書之所達,則慘矣,慘矣。曾聞亦傷其肌膚云,此則愚矣。當初听指而壓書者,亦出愚矣。珠崖復有則不貴,而此豈非孝子之心乎?明鼎曰,臣言極涉野迫,而或有以他血淋漓而訴,則將柰何?上曰,此則不怪矣。衝鼻則血多出矣。明鼎曰,今番陵行,听指者必多,此則殿下導之也。上曰,所達誠是矣。而減等與全釋,初不大異故也。上因閉戶少頃,復開窓下敎曰,道路亦或有泣訴者,而未知其皆如子羔之泣血,蓋哭泣,與出涕異矣。明鼎曰,然矣。水剌過時,極爲悶迫。臣之所達,非只言一宗林事也,蓋慮將來無窮之弊也。上曰,所陳切實矣。明鼎曰,臣亦知請減等之苟簡,道理之當還收,而臣不敢防塞藹然惻怛之聖心矣。上曰,傳旨中杜後弊之敎,旣嚴截,豈至深慮耶?上曰,秋曹堂上誰也?明鼎曰,參議南有容矣。上曰,判書不爲行公乎?明鼎曰,有病連呈辭不受,而參判沈䥃則在外耳。上曰,秋曹申本,今日始入來,當該堂上推考,可也。上曰,予使元良多讀,而多讀者,則能記有矣。今亦或有越次誦之之事,而此則不多讀處也。明鼎曰,凡誦文之法,自中間誦之則難,或有自初頭誦之然後,能誦者故耳。上曰,判付謄於朝報乎?金吾判付,似謄於朝報,而有此傳旨,則可以知之,似不出於朝紙矣。明鼎曰,然而今此申本之今始入達者,事實有不然者。左副承旨南泰齊,昨伏承復入侍持入之敎,而且慮靜攝中,深夜煩稟,事甚未安,故今始持入矣。上曰,然乎?該堂推考事,除之,可也。上曰,俄者旣諭矣。減等全釋間,似啓後弊,而傳旨中,首言絶勿,次言當用不孝律云,則似必無慮矣。《易》之文言,有子弑其父,臣弑其君,非一朝一夕之句。而羅仲素所謂,天下無不是底父母云者,誠格言矣。烈女無割鼻之事,而宗林之血指則誠難矣。明鼎曰,宗林若割其鼻而生其母,則天下亦有效之者矣。上曰,此亦渠之苦心矣。苦待陵幸而上來,猝聞春臺擧動,而有此擧矣。明鼎曰,臣三年居外,久未登筵,何幸今日得借方寸之地,竊有區區所懷,欲爲仰達矣。上曰,達之。明鼎曰,近聞藥院諸臣之所傳,則殿下不許湯劑之進御,每下不忍聞之敎云。不但藥院之焦悶,凡在群下者,孰不悶迫?而日前筵中,又有學問,與《自省編》,予皆不知之敎,儘有此敎,則殆所謂一言而喪邦者,殿下何爲而發此敎也?當初述編之時,不但爲晩年之自省,抑亦爲貽燕之謨,實非尋常製述之比。曾未幾年而忽有此敎,我殿下進修之工,將不免有始無終,已不勝慨然。而東宮邸下,或聞此敎,以爲殿下所述之編,晩年亦敎以不知未必爲監法之書,則其害,當如何?且聖人,不自滿暇,夫子之聖,亦稱老而好學。學問非一日可廢之事,殿下前日之敎,大段害理,殆不可使聞於人,卽爲收還,千萬伏望。上曰,《自省編》,予以爲不知云耶?誰傳此語?明鼎曰,臣聞於都承旨矣。上曰,《自省編》,予之所作,豈有不知之理?而以述編之故,以予爲學問,此則《自省編》誣一世也。予非抑揚,亦非謙辭,而學問則實不知矣。明鼎曰,今承下敎,始知殿下前日之敎,非以學問爲不可知之事也,只出聖人自謙之辭矣。然此亦近於退托,實非所望於殿下者。至於不許進藥,恐非聖人愼疾之意,而診筵靳難之際,亦豈不有損於國體,有駭於聽聞乎?且凡人之心,隨境有異,藥院之臣,當其登筵仰請之時,豈不焦迫罔措?而及其退出後,則猶不如入對之時。臣之卽今陳戒,雖出於斷斷血忱,而一下文陛,難保此心之不懈,以是言之,則在群下,若無所損,而其害殿下之國事,則莫大於此。持是道而不思改圖,則一日二日,恬忽玩愒,殿下之國事,將日非矣。豈不痛心乎?上曰,承宣之言,果是矣,是矣。令人感動,而予心蘊結,實難自解,柰何柰何?明鼎曰,臣則以爲,殿下近日之過擧,殆亦由於學問之久廢。如臣魯莽,亦經論思之職,其所講討,豈能資益於聖德?而惟其所持入而講說者,在於聖經賢傳,故自然有警惕而感發者矣。一自代理之後,罕接儒臣,全廢講學,故不知不覺之中,滾到此境,豈不可惜乎?此後若頻接儒臣,更始講學,則必大有所益矣。上曰,所陳眷眷,實爲可尙,而予心已冷,無所可爲,卽今所憧憧者,或恐以均役事,欺吾民,又慮以觀武才,欺軍兵。故昨日,試臨蕩春臺,登洗劍亭,可謂浴沂之行,而亦不足以慰予心也。予旣不孝不悌,而今日黨習又如此,君誣未雪之言,又出於閔百祥,將何顔面,歸拜陟降?更以何顔對人乎?李宗林則血其指,欲解其母之謫,而予則不能然,予實有愧于宗林矣。此言實非予固執,亦非怒百祥而發也。但如百祥知之者,必多矣。明鼎曰,臣曾忝經幄,嘗因事陳戒,以事應旣已我則如故八字,仰勉治心之工,殿下亟賜允可。翌朝,親書提醒夙夜等十六字於《夙夜箴》卷首,面給臣,而嘉奬之,臣銘在方寸,至今不能忘矣。殿下孝悌之德,通于神明,可以有辭於百世。彼梟獍輩,兇逆之言,何足有損於聖德,而每爲此不忍聞之敎乎?閔百祥非負殿下者,其所陳,不過出於嚴懲討,以此而激惱聖衷,尤豈不太過乎?治心之工,亦莫如講學,臣之區區所望,則惟在於許開講筵,益進聖學。近聞書筵之曠廢,已至數朔云,此或緣東宮之有愆度。而臣則以爲,殿下久廢講學,故東宮亦有所效法也。上笑曰,東宮不講學之過,又歸予耶?仍命注書出去,召春坊上下番。承命出,與弼善權基彦,司書柳健進伏。上曰,承宣之特除有意,且許久在外之餘,知其入直,每欲召見,而引對無名故未果,今日入侍,好矣。均役事,承宣之意,以爲如何?結錢承宣,亦無異見否?明鼎曰,減疋之政,實出於我聖上惻怛之至意,孰不欽仰?而第其充代之際,不無苟艱之弊,結錢之論,亦不出於加賦之意,是甚可悶,然與其他法之瑣屑難行。臣亦以爲,結錢差勝,然亦不可艸艸了當,廣詢博採而斷行之,毋如前日之乍作旋輟,爲宜。故臣以集衆思三字,規勉主事之人矣。上曰,嶺南則均稅之政,能無怨謗否?明鼎曰,均稅使朴文秀通練周詳,務主益下之政,故海民多以爲便,姑無弊端之可言矣。上曰,選武軍官事,果何如?明鼎曰,初頭則以其多定額數,故果不無騷擾之弊矣。次次減額,今則妥帖,然卽今所取者,欲免其怨謗,多從其自願,故便成添額,是可悶矣。上曰,頃聞兵判之言,則軍官許所捧之布,承宣則力主捧錢之論云,果然否?明鼎曰,誠有是矣。上曰,錢布間,利害何居,試陳之。明鼎曰,朝家之借以軍官名號,且設都試者,蓋示其待之與軍保稍異之意。而所捧之布,則與軍保無異,不但失信於民,彼至愚而神者,視朝令,如朝三暮四,稍欲自好者,皆不欲錄名於其中。且情債與浮費,布與錢懸殊,臣在邑時,與道臣閔百祥相議以爲,若捧一兩五錢,則公私似兩便,且不捧布而捧錢,以示區別之意然後,雖軍保子枝,稍有身手者,或可有自願之人。不然,則常時避軍保者,萬無願入之理云矣。上曰,所達儘有意見,徐當從容講究,務歸至當矣。春坊進前。基彦、健進伏。上曰,誰也?明鼎曰,權基彦、柳健矣。上笑曰,此則强健之健字乎?每錯認矣。明鼎曰,然矣。上曰,元良經書、史記中,方讀,幾何?基彦曰,經書則《書傳》君奭篇,史記則《通鑑》第十四憲宗卷,而頃仍大朝靜攝之候,未免作輟矣。上曰,官員慮其勞苦而請止乎?元良自止之乎?基彦曰,足部有瘡患而不果矣。今日仍臣等之仰請,而召對伊訓矣。近來則秋氣乍涼,當連次開講矣。上曰,承旨春坊時,亦有所達矣。今日春坊,亦非矣。凡讀書之規,間斷則厭症出,元良本背讀書之作而爲之,則亦可進取,予亦有痰病,而强作行步,則自不知大加,昨日能騎馬往來而亦無妨,作之不已,乃成君子,非虛語也。如是間斷,將何爲乎?明鼎曰,讀書無生病之理矣。健曰,臣則連以母病入直未久,而蓋讀書之規,以不輟爲貴,豈有生病之理乎?上曰,元良自止乎?春坊使之止乎?詳達之。基彦曰,春坊縱不能勸勉,而豈能有請而止之之事乎?今日召對時,亦以坐不便爲敎矣。上曰,此皆稱托也。予拜東朝時,亦以爲難,而又能跨馬出入。予曾讀《小學》而在侍湯不得着力,每好作輟,旣輟之後,則實難更提耳。承旨亦觀觀豐閣,凡讀書凝聚精神,而曉頭盡讀,則除當日之役,思之,心甚恰滿。予欲使元孫,讀《小學》初卷耳。明鼎曰,殿下亦以爲,予於少時多讀爲敎,則好矣。上曰,《小學》則雖使元良受之,予能誦之矣。明鼎曰,殿下讀之,使元良知之則好矣。而卽今玉堂俱空,誠寒心矣。上曰,然。故予謂,分付戶曹,別造大鑰,堅鎖玉堂臺廳,爲敎矣。基彦、健曰,邸下作輟之事,皆臣等之罪也。上曰,然。春坊官員,不能據職之致耳。頃日考見瀋陽日記,則春坊達辭甚懇切,予亦愧矣。左相李宗城,弘文錄時,儒臣之言,當如是矣。基彦曰,竝有所懷,旣有師傅、賓客,而以爲禮數之難,而僅使一月內二一次入侍,此恐不可耳。上曰,卽今事,正寒心,群下之有銳氣者,黨戰則善爲之矣。基彦曰,邸下文義,出於常人意慮之外,達辭懇惻,則輒有所益,爲官員者,亦當着念矣。上曰,此有一事焉。予於少時騎馬則必好少者,而今番則不能,此乃吾衰之致。大凡悍馬則嚴飭,巽馴者,則忽忽之故。有嚴師傅,然後學日就,有所忌憚之臣然後,國可治矣。仍命書傳旨。傳曰,元良近雖有滯症,自可觀氣。開講保護之臣,以調攝爲請,侍講之臣,以召見爲請,職分當然。而其所停筵,今已多月,今則事體比前較重,代理之後,非特春坊故事,陳章以請亦不爲過,所請稀闊,非所以設春坊勸講學之意。停筵後,春坊諸臣,一倂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此非獨春坊之罪也。養其身體,則滯症自生,予則自奉薄劣,而元良肥甚,以是爲悶矣。侍講院官員,例有達辭,以爲待其差勝之時讀之。而勸之不已,則亦當苦之而讀之耳。予於元良,以臨窓向風,有何所難爲敎?而方其極熱之時,則春坊亦自以爲難,而必不請矣。基彦曰,此則惶恐而有不然者,終日不得入對進講而素食,則愧見書吏矣。上曰,此言眞實矣。健曰,職在侍講之官,不能副其任,則豈不顔厚乎?明鼎曰,臣頃聞柳健之言,則以爲近無召對進講之事,私心愧恧云矣。上曰,秉彝之心,人皆有之,而權、柳之言如此,誠可嘉矣。幾次請之乎?健曰,臣入直後三次矣。昨日與上番相議,書進達辭,則邸下,以當自明日爲始爲敎耳。基彦曰,臣等非堯、舜,則不告於邸下,而卽今目前,不能講習,是可悶矣。上曰,卽今春坊則皆善爲,使元良見飭勵之事然後,爲有益之事。故停筵後,諸臣一倂推考,此下敎,書入東宮,而達辭連爲之,可也。一日不讀書,口中生荊棘之句,誠然矣。明鼎曰,殿下旣推考春坊,殿下亦頻頻召見儒臣好矣。上曰,所達是矣。但承旨,得儒臣而來,予當逐日召見矣。諸臣以次退出。

○七月十九日三更四點,上御崇文堂。承旨、春坊上下番,同爲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弼善權基彦,司書柳健,假注書崔,記注官李廷重,記事官鄭宅臣,以次進伏。東宮侍坐。上顧謂東宮曰,諸臣以爲,予不能勸講於汝,只責春坊,而汝之責,實在予矣。汝則以爲,予亦廢法講,而汝之滯症,則猶勝於予之痰矣。予讀《自省編》,而有所書矣。命中官持來。上仍誦《小學》元亨利貞以下七八大文,而下敎曰,予亦衰矣。愛親敬長一句,忘之矣。上曰,《自省編》,中官進于元良,使元良讀之,可也。一日不讀書,口中生荊棘之語,眞格言也。上顧東宮曰,予亦間斷,故不能逐句而誦,汝則以滯症,初不多讀,則雖不能掩卷而誦,豈無吐乎?汝試讀之。東宮初不卽讀。上曰,汝必如初學不讀書,則有此弊矣。基彦曰,以閭里間少兒言之,善誦者幾希。臣等請一次讀之後,使東宮邸下讀之,似好矣。上曰,此則春坊輔汝矣。明鼎曰,頻頻勸勉之如此,則誠好矣。上曰,予近以氣憊故不能,而元良乘此時不讀矣。明鼎曰,殿下以志率氣,則陵幸往還,亦無少妨矣。臣久離經筵之餘,今日兼經筵,而復聞玉音,今而後無感矣。上顧東宮曰,汝必暗昧而不讀矣。基彦曰,沖年所讀,何以記得乎?明鼎顧謂基彦曰,何以如此仰達乎?上曰,承旨之言是矣。上命中官,取《小學》而來。中官跪進。上笑曰,汝欲先使予誦之,未知其爲孝也。汝常時,元不讀註,予當誦註而示汝矣。上仍誦立敎篇音註而下敎曰,此乃非我言耄,惟聖之謨也。上顧東宮曰,此冊受之。東宮跪受。上曰,讀之。東宮讀之。至惟聖象則之句,上曰,此大文,正謂汝而設也。至昔非不足之句,上曰,其句豈不好乎?上曰,汝讀生文,故聲多艱澁矣。汝之學文,與今世道而同歸,可謂痛哭流涕之不足矣。一日間斷,則亦有滋味,汝則本性懦,而況頻頻間斷乎?予則三日不接臣則歉然,故或召均堂,或見承宣,而汝則不然,每使予執鞭,比如亂髮將來,汝亦難矣。予今痛脚而騎馬出入則差愈,故予知爲則無不可爲之事。今日諸臣,以予爲能爲國事,而此則不然,人生不得恒少年矣。明鼎曰,乙巳丙午年間,無不接臣僚之日矣。上曰,予在春宮時,聞新春坊入直,則欲知其面,而必卽召見矣。今日以汝不讀書,而有上書者,則於予有過乎?汝觀瀋陽日記則可知矣。在瀋陽,猶且勸學其據職可知矣。其時春坊,以爲邸下,居此當作何懷云?可謂有人矣,此必趙雲逵之祖上也。上曰,侍講院官員出去,持停筵日記而來,可也。健承命出。明鼎曰,政事之時,則君臣之分尊嚴,進講之時,則臣僚之情自別,各有所當矣。上曰,僚屬之僚字,有意存焉。如此然後,上下情意相孚矣。上顧謂東宮而笑曰,《大典》法,自初伏至處暑停筵,而予則常以爲久而沓沓,故《續典》,有此等語。汝非但今之怨予,後必怨之,而常談有擡鼻言之語,將來則汝必以爲,予則如此如此云云矣。明鼎曰,今年暑熱,比前陪劇,旣往則勿咎,而卽今新涼入郊,此後則可以鎭日開講矣。上曰,予之少時不讀而純通,則終日咎然矣。健持日記入侍進伏曰,日記數多,六月以上則粧冊,而其後則皆立丈矣。上曰,自何月爲始?健曰,本五月矣。書筵則十七後停止,而召對則累次爲之,其後因大朝有違豫之候而停止矣。上曰,此則予之過矣。顧東宮而笑曰,汝父差病後,則汝心歡抃,自可善讀矣。今人於會集中,其父往參,而其子則以爲,以讀書而不能隨,則爲其父者,豈不喜乎?頃聞汝,以不隨駕爲抑鬱云,而不修汝事,徒欲隨駕,誠泄泄矣。上曰,春坊達辭,承旨讀之。明鼎讀訖。上曰,達辭善爲,而言甚切至矣。聞此而予心亦歉然,元良批答,何以爲之乎?基彦、健對曰,邸下嘉納,而以明日爲始爲敎耳。上顧東宮曰,汝誦《詩傳》首章,可也。關雎、七月,乃爲治之本矣。上曰,達辭,言甚慨切,其前亦有之乎?基彦、健同對曰,然矣。上曰,誰爲之?基彦曰,同僚皆爲之,而臣亦爲之矣。上曰,今無儒臣,故使吾子之春坊代讀,事甚苟且,當使吾子直讀之耳。上顧東宮,累累下敎曰,誦之讀之,可也。東宮對曰,七月篇則適誦之。故頃者記誦,而關雎則初無誦之之事矣。上命中官,持來《自省編》下敎曰,此下遵敎二字,元良書之乎?東宮對曰,然矣。上笑曰,汝能書遵字,而予意則以違字改之,似眞實矣。趙簡子托襄子之意,可觀矣。明鼎曰,懷簡事乎?上曰,然。上曰,承旨書傳旨。傳曰,春坊僚屬特推之後,取覽《春坊日記》,春坊官之昨達元良者,言甚慨切,可謂不負其職,此二人勿推,特賜表裏一襲。出榻敎明鼎書訖。上曰,元良於達辭下答中,有爲之之言,此乃訑訑也。明鼎曰,非然也。此下答後,自今日始之云矣。上曰,聞達辭,其言甚慨切,予心自愧,故特賜春坊表裏矣。明鼎曰,果切實矣。基彦、健曰,前前達辭皆好矣。上敎東宮曰,汝若有病,則藥院當問候,問候而止書筵,則猶或可也。今無此事,而特停數月,此豈道理乎?基彦、健曰,邸下讀微子篇,至問士師事非度之句,下敎曰,紂雖不善,臣下亦有善者,則何故師事非度爲敎。而至《大學》,堯、舜率天下以仁,民從之,桀、紂率天下以不仁,民亦從之之句,下敎曰,前後有仁不仁之殊,而民何盡從之爲敎。故臣等仰對,而文義豈不將進乎?上顧東宮曰,汝不讀書,則朝鮮一國之人,將無讀書者。古語云,草尙之風必偃,汝其念哉?故判書金始炯,居在柏洞,而每言晨夜出入時聞之,則中庶燃燈誦讀梁惠王,而士夫家則鼻息如雷云。山林則不知,而其無讀書之人,蓋可知矣。明鼎曰,近來科擧頻數,故科儒,習雕蟲之工,而果無讀書孜孜之人矣。基彦曰,豈無讀書之人?臣則以爲過矣。明鼎曰,似近於誣一世,而實無讀書之人矣。健曰,豈曰無之?而蓋絶罕矣。上顧東宮曰,讀至憲宗云,中宗賢乎?玄宗賢乎?東宮對曰,莫如貞觀之治矣。上曰,開元之治,豈不善乎?基彦曰,幾乎亡國之君,以爲賢乎?上曰,玄宗判若二人矣。健曰,汩於酒色而然矣。上曰,憲宗何如?東宮對曰,爲之之事則善矣。上曰,宋多賢君,元良讀至《宋史》,則漸勝乎?基彦曰,《宋史》,文不好矣。明鼎曰,某文間,多讀則出文理矣。健曰,承旨之言是矣。上曰,諺文半折,亦有至理,多讀則亦出文理乎?明鼎曰,習於半折,而行之日用,豈無文理乎?健曰,凡文與人論難,則勝於口讀而自不忘矣。上曰,然。《宋史》如我國事者居多矣。基彦曰,凡文理之法,或有得於《論語》者,或有得於《孟子》者,各以其性之相近而得之矣。健曰,近來則博而不精,昧於史記者,多矣。基彦曰,所謂才士,少年登科後,四十前枯渴無餘矣。上曰,前日聞之,則李德壽到六七十而不撤讀云,如此然後,可以遠到矣。上曰,明日次對出令乎?明鼎曰,然矣。明鼎曰,更漏已深,宮官使之先退,何如?上曰,依爲之。上顧基彦、健下敎曰,瀋陽日記不見,納于元良,可也。明鼎曰,門鑰已鎖,而政官未及出去,當下標信矣。上曰,俄已下之矣。明鼎曰,今日下敎,懇切惻怛,邸下豈不惕念擧行乎?諸臣以次退出。夜五鼓矣。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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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南泰齊坐直。右副承旨安相徽。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口傳啓曰,調攝諸節,更何如?劑入湯劑,連已進御乎?臣等不得承候,無任憂鬱之至,惶恐敢啓。傳曰,湯劑觀勢爲之。

○藥房口傳再啓曰,伏承批答,有湯劑觀勢爲之之敎,臣等不勝悶迫之至。湯劑劑入,今已三日,顒俟連進之餘,今奉下敎,一倍焦隘,罔知攸爲。湯劑之不宜遲延,前已竭陳,伏乞更加聖思,卽爲進御,千萬懇祝,不避煩瀆,惶恐敢啓。傳曰,欲觀勢爲之,而何如是耶?其止之。

○藥房口傳三啓曰,伏承批答,又有觀勢之敎,至令止之,臣等尤不勝焦迫之至。在今日調攝之道,湯劑進御,旣無可以觀勢者,一日二日,不卽進御,只益憂慮。伏望快許進御,更勿爲難,千萬禱祝,惶恐敢啓。傳曰,觀勢爲之。

○趙雲逵達曰,明日望拜禮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屢次特敎之下,尙不行公,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一向違召,無意膺令,事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副應敎任𪼛,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鄭履儉,副應敎任𪼛,正言宋文載、任遠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齊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令于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趙雲逵達曰,同副承旨趙明鼎書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趙明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安相徽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安相徽曰,均廳諸堂,使之入來,訓將亦令入來,而如往試才則置之。

○又傳于安相徽曰,禮堂使之入來,先已入來之人入侍。

○趙雲逵,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本院權知副正字黃𭩴,移拜別檢矣。遞職後無屬處,依例還仕本院,何如?令曰,依。

○安相徽,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番蕩春臺擧動時,隨駕別武士馬兵等,柳葉箭試取後,入格矢數,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尊崇都監儀軌廳言啓曰,《都監儀軌》,今已畢修正,粧䌙gg粧潢g以入。而其餘七件,分送各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七月二十日,幼學李瑴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運和,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親臨望拜禮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趙明鼎書曰,伏以臣,卽伏聞憲臣,以李愛放送傳旨之不知有臺達,而政院輕先奉行,請推於筵中云,臣於此,誠不勝瞿然慙悚之至。昨夜臣以此事,入侍於大朝,聖敎惻怛,全釋有命。而三尺不可低昻,後弊不可創開,竊自附覆逆之義,前席爭難殆至十數次,而聖旨靳許,夜鼓將闌,遂不免奉承而退。至於李愛爲宗林之母,前達之尙在憲府,則緣臣之新自南來,全未省記,以致判付之循例啓下,其溺職壞例之罪,實難自逭。玆敢冒控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俯賜鑑燭,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昭法紀,以謝臺言,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摠管尹植書曰,伏以臣,年衰病痼,實無從宦之望。而只緣簪履記舊,宿衛有任,銜恩畏義,不敢爲辭遜之計,强疾供職,今已七朔。自月初,素患伏暑之症,當炎重發,添以河魚之疾,登溷無算。而日昨春臺動駕之時,不敢不忍死趨進,幸承守宮之命,仍爲入直,已過三日,所患諸症,轉益苦劇,實有汚穢淸禁之憂。伏況映花堂望拜禮,迫在明日,以此病狀,萬無隨參陪衛之勢。玆敢疾聲陳章。伏乞特察臣病重實狀,亟許鐫遞,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七月二十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領議政金在魯,行司直金聖應,行副司直具聖任,兵曹判書洪啓禧,持平張澍,右副承旨安相徽,假注書崔,事變假注書李宜老,記事官柳健、鄭宅臣,以次進伏訖。在魯曰,日氣過熱之餘,數日來乍涼,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在魯曰,大朝聖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在魯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安寧以過矣。在魯曰,邸下滯候,近復若何?卽伏見朝紙,則自大朝責勉備至,而久廢講筵,誠甚切迫。近日則秋氣新涼,正宜講確時也。令曰,滯症則少差矣。在魯曰,邸下自量爲之。而法筵之久曠,殊甚切悶,速始之好矣。令曰,然。在魯曰,近日朝著泮渙,不成貌樣久矣。而以鼎席言之,臣獨行之,無與相議者,左相所遭,雖云緊切,而其言初不指斥,參以私言矣。邸下勉釋大朝特諭之後,近則亦不陳章,少無動意,更加敦勉,幸甚。令曰,然。在魯曰,備堂之數,近雖差減,亦不爲不多,而行公者絶少,司坐與次對時,僅僅備員,誠爲寒心。戶曹判書金尙星,行司直趙榮國事,臣累次陳達於大朝及邸下,而終不動念,極爲未妥。臣極知屑瀆,不敢更請推考,申飭矣。此外有曾以本任遭言者五人,而公議皆以其言爲非。大朝屢勤,申飭之後,柳儼、李益炡則以行公之意仰達,而乍出旋入,徐命彬、徐命九、申思建,亦嘗出參於臨門殿坐時,其後因大臣、諸臣所達,開釋,申飭,非止一再,而每當備望,輒皆依前懸病,無意變動。此五人從重推考,各別申飭,使之行公,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工曹雖閑局,亦多有緊急擧行之事,而久無長官,一任稽滯。判書鄭益河,方在城外,江郊數次牌招,皆不膺命。當初所遭,雖曰頗重,年少輩,論人太容易,未免過激矣。其書以外方藩任事,有所論列。而鄭益河忠牧時事,行査白脫,方伯亦善爲之,其才諝氣力,終是可用之人。當此乏人之時,何可任其自廢乎?從重推考,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備堂中無故人,亦多不參於今日次對。吏曹判書李天輔,昨出開政,而懸病不來,左尹李鼎輔動駕時出肅,而亦不來,參洪鳳漢、鄭翬良,皆無故而懸病。此四人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持狀啓起伏曰,此忠淸監司李益輔狀啓也。安興鎭東邊體城,崩壞於昨年六月之大雨,軍餉庫四十二間,材瓦朽破,頹壓之患在朝夕,火藥擣砧及許多軍器戰艦櫓楫等修改者浩多,而材木及物力,無路辦備。城役則趁農務稍歇時,附近各邑僧軍,依前例,從略調發修築,而役糧則軍餉耗米限二百石劃給,所入材木,亦於本鎭宜松山風落、自枯松中,量宜斫用事,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安興是緩急所恃之重鎭,凡事不可廢棄。僧軍依狀請許施,耗穀之請,雖甚重難,亦不可全無顧助,限八十石許給,材木亦以本鎭宜松山風落、自枯松,參酌斫用,畢役後形止,報本司事,分付,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江原監司趙明履狀達也。淮陽府客舍方營建重修,工役浩大,事體亦重。而連年設賑,邑力罄竭,萬無措手之道云,宜有顧見之道。狀達中,所引乙巳年本府衙舍回祿時,劃給五年常賑耗之例,實爲太過,今不可更論。本邑常賑還上中,米穀則見乏,皮雜穀中五百石,特許劃給,以爲若干補用之地,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工曹判書鄭益河,從重推考,牌招察任事。榻前下令澍達曰,請逆坦孥籍事。令曰,大朝已敎,亟停勿煩。請泰績事。令曰,其勿更煩。請瑞虎等事。令曰,其勿更煩。請夏宅事。令曰,其勿更煩。請畬事。令曰,勿煩。請戊申賊魁之子事。令曰,勿煩。請濂事。令曰,勿煩。請斗齡、戒剛事。令曰,勿煩。請英梅事。令曰,勿煩。請尹宅履、德喜等事。令曰,勿煩。請爟事。令曰,勿煩。請爣事。令曰,勿煩。請李愛事。令曰,勿煩。請鼎九事。令曰,勿煩。請趙潤玉事。令曰,勿煩。請增事。令曰,尙今如是,殊涉未安,亟停勿煩。措辭竝見上司直李宗城,本以狼毒之性,傳受凶逆之論。仇視大論,力戰公議者,自是平生伎倆,而末來以貫日、宥世等語,肆然陳達於大論方張之日。噫,兩人惡逆,何等關係?而渠敢極意推奬,少無顧忌,若有北面今日之心,則縱恣無嚴,胡至此極。至若指凶魁爲師表,卽是自服之案,而偃息郊畿,刑章不加,其可謂有國法乎?請司直李宗城,絶島安置。令曰,向者下令之後,又敢如是,亟爲停達。三司合辭之請,卽爲君父討亂賊之大論,則爲今日臣子者,安敢岐貳於其間?而一種黨惡之之類,敢懷營護之意,不顧大義,肆然停啓。倫彝之斁絶,人心之陷溺,至於此極,寧不痛心?請前後停啓諸臣,竝令極邊遠竄。令曰,尙復如是,殊涉駭然,亟停勿煩。正言任遠,本以來處不知之人,老妄昏劣,百無可觀。而冒通臺選,趨附時輩,早晩駭擧,有口皆言。果於昨日,揚揚詣臺,急急停達,甘爲逞私護黨之習。有此負國背義之擧,事之驚惋,孰甚於此?其在嚴隄防之道,決難容貸,請正言任遠削去仕版。令曰,殊涉過矣,亟停勿煩。李愛事,方在本府,而大朝特命全釋,政院奉承,承旨不察之失,在所難免。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令曰,過矣,置之。澍避嫌達曰,臣於臺地,情地不安,不敢爲冒沒之計,而目見停達之擧,事在目下,不能泯默,今日牌召之下,不得不入對,略有論列,以效一日之責矣。李宗城之向來一疏,自犯名義,安置之請,實循輿論。停達諸人之背馳公議,擅停大論,論其罪犯,不可容貸,遠竄之典,烏可已乎?任遠之老妄昏劣,不合臺望,擧世皆知,而只知阿好,少無顧忌,揚揚詣臺,肆然停達。其在嚴義理,重隄防之道,果請削版之典,以杜日後之弊矣。及承睿批,不惟不賜允從,反降嚴截之敎,此莫非臣新入生疎,言辭拙訥,誠意淺薄,不能見孚之致,臣何顔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相徽曰,持平張澍,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諸臣以次退出。

○七月二十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均廳諸堂、訓將同爲入侍時,訓鍊大將金聖應,兵曹判書洪啓禧,禮曹參判洪鳳漢,行司直趙榮國,左承旨吳彦儒,假注書崔,記注官李廷重,記事官鄭宅臣,以次進伏。上曰,將臣先爲進來。聖應、啓禧、鳳漢進前伏。上曰,昨日下敎中,步軍事知之,而御廳亦有步軍乎?鳳漢曰,若干矣。上曰,禁營有之乎?啓禧曰,亦若干而皆標下矣。上曰,今番則皆善射矣。啓禧曰,當日日氣平順,故善射而駕前每勝矣。鳳漢曰,駕前軍則每月習藝,而駕後則一年之內,僅行數次,故如此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昔於辛未,行觀武才,于今此年復行,可謂稀有,心甚愴然。凡事,依遵昔年,將校軍兵之加於昔年者,不必論,而其於初試,當一遵昔年,兵曹及各軍門初試規矩,勿爲書入,一依去辛未年點下擧行事,分付。出榻敎聖應曰,軍器寺前破陣,何以爲乎?上曰,皆入之。而兵判則以爲,皆烏合之卒,而其中亦有廳直云矣。鳳漢曰,非烏合,而亦有可用者矣。上曰,身手衣服鮮明,而爲人多有精緊者矣。聖應曰,若以守城爲定,則雖有軍器,無運去之卒,故旣出言端,敢此仰達矣。上曰,頃者蕩春臺擧動時,亦以守城節目事,有下敎者矣。宰臣之意,何如?榮國曰,臣則其時在外,故不能聞之矣。上曰,趙東濟夜操之言,亦似有理矣。聖應曰,不先完定,而不當先爲頒布矣。榮國曰,臣意則不然,使都民預爲相知然後爲之。而若卒然當亂而驅之,則恐無益矣。鳳漢曰,然矣。上曰,注書出去,持守城節目而來,可也。承命出持節目進伏。上曰,頒布不明白而義微乎?聖應曰,然矣。屬於五部,使之指揮,似好矣。榮國曰,平時何以夜操?使之各知信地,爲好矣。上曰,設有甘泉擧烽之時,則夜操烏可已乎?然故予以趙東濟之言,爲有理矣。榮國曰,此等之時則可以爲矣。上曰,辛未年非偶然,六十一年乎?彦儒曰,還甲矣。上笑曰,傳旨中,見遵字而有所思矣。《自省編》末,元良書遵敎二字,予以爲旣不能擧行,則以違字易之爲好,以敎矣。元良之氣,比前太減,予甚慮之矣。鳳漢曰,頃有下敎於大臣事,而今番陵幸事,當隨駕矣。上曰,昨日予亦諭元良曰,率不讀書之子,而往拜重難爲敎耳。鳳漢曰,一次明陵之幸,在所不已故耳。上曰,若非肥濕則無妨,而身肌過肥,亦以此爲難矣。鳳漢曰,今則酬應多端,肥濕之候,自漸消削矣。榮國曰,以學問言之,亦當有遊詠休息之間,而萬機之酬應,摠集於一身,而自大朝,又使課讀。肥濕之候,不必過慮矣。上曰,近三月闕讀,誠悶然矣。榮國曰,雖以閭閻間言之,男子十七八歲,非沖年,而氣宇發越之時也。若於此時,使之屈縮,則其於長進之道,豈不妨乎?上曰,宰臣之言是矣。彦儒曰,以氣稟言之,多氣之人,輒享壽,使其發越之時,宜善養之,不宜摧沮也。上曰,元良平時氣過,而近則甚損縮,故慮之。予則本不肥,實難於振作,而每日强起盤桓於庭除,故亦不無有益之時矣。彦儒曰,久坐非養氣之道也。爲守令者,汩於簿牒,無暇於行步,終至脚力之不調矣。上曰,坐久則瘦瘠云,然乎?榮國曰,行步,乃養生中第一法云矣。彦儒曰,久坐則不能通氣,故脚力不調,甚至於兩脚瘦削矣。以臣言之,兩載外任開衙時,輒終日坐而不起,故脚力逶靡矣。近以闕中行步,脚力差勝矣。上指庭除下敎曰,元良往來此處之外,更無他行步之事,亦似鬱鬱矣。榮國曰,小臣雖甚微賤,而少時,連三日坐一處讀書,而不能行步,則滯症卽發。帝王家凡節,自別於貧賤之人,而氣質亦與常人不同,及其方長發越之時,鬱而未展,則亦是生病之道矣。彦儒曰,此處往來,豈云行步乎?稍遠之處,有時行步,使脚力健强無妨矣。上曰,當初見元良之氣,雖虎狼之猛,如當生捉得矣。今則有縮入之意耳。鳳漢曰,居處之間,亦不可不愼,凡人恒處溫堗者,乍動則輒生感氣矣。上曰,元良亦有此弊矣。予有時入元良所處之房,則薰熱難堪矣。仍命書傳旨。傳曰,今番臨摠廳,意蓋在矣,其時有下敎者。而今聞守城節目,無頒布軍門及五部之事云,此無異畫餠,而更覽節目,不無潤色者,其令備局與軍門將臣,消詳講確。本兵之臣主管,作爲冊子啓下後,頒布五軍門五部。出榻敎上曰,此則勿出朝報,可也。啓禧曰,御將其時適爲右尹,故欲觀守城形地,而無工曹官員,故不能矣。上曰,趙明鼎以爲摠廳移設時,無甲乙之論云,而非予之處決則不能成矣。彦儒曰,臣以玉堂,陳所懷矣。上曰,然乎?予未記得矣。彦儒曰,臣與金相福,同入筵中,以蕩春臺不可放忽之意仰達,其時說話甚多矣。上曰,然乎?鳳漢曰,豈無甲乙之論?其時多是非矣。上曰,守禦摠戎豈可在彼者乎?後必有還入之論矣。聖應曰,卽今亦有自京往來之軍矣。上曰,惠堂不入來乎?彦儒曰,以禮堂爲傳,故初無指揮之事矣。上曰,累累下敎,而自內傳命每如此,甚難矣哉。仍命兼史,召惠堂。廷重承命出。上曰,均役事,至於何境?而諸道所報,幾處來乎。啓禧曰,黃海道過限不來矣。上曰,海伯因甚事,而凡間狀達,亦使都事替行耶?啓禧曰,頃遭臺言,故然矣。上曰,臺臣誰也?啓禧曰,柳謇矣。上曰,柳謇乎?柳健乎?啓禧曰,謇諤之謇字矣。上笑曰,每錯認,而柳健則昨日召見,爲人忠厚矣。榮國、彦儒曰,柳健善文矣。上曰,達辭亦善爲之矣。柳謇以何事,斥海伯耶?啓禧曰,以五聖祠停啓事矣。上曰,此乃尊聖也,何害之有?啓禧曰,向者李存中上書後,累次開釋,故行公矣。今又有此事,故廢却公務云耳。上曰,李存中時事,則予知之矣。榮國曰,海伯,頃通大司成,故以爲不合而論,請改正云矣。上曰,此何罪也,此何罪也。誠可笑矣。啓禧曰,均役事,京畿、忠淸兩道狀達外,有遠道不能盡到者,待其畢來後,當與大臣相確而稟定矣。上曰,已來者,不異於均役節目乎?鳳漢曰,均堂有相議事徑歸,於所料則誠多幸矣。上曰,何議?啓禧曰,各邑有雜役,通一道論之,如官需之規,大邑百石則百石,小邑十石則十石,而纔見李成中、李益輔所報則誠好矣。榮國曰,李成中所報,甚詳明,而兩湖通融則可幸,而嶺南則無雜役,故似不能爲矣。上曰,無雜役乎?榮國曰,然矣。京畿則難,而兩湖則可以爲矣。上曰,惠堂入來後,卽使入侍,可也。榮國曰,臣亦言于兵判,而一萬兩還給統營之說,臣未曉也。特送均稅使,搜取嶺南魚鹽之數,不過一萬兩,而又使之給于統營,則均稅使下送之意,果安在哉?聖應曰,統營異於他營,故欲給之耳。榮國曰,朴文秀亦送書於臣,以爲欲以此事陳書,而名在臺達中,故不能云耳。上曰,尙未停達耶?鳳漢曰,今日停達矣。上曰,誰停也?鳳漢曰,張澍停之矣。上曰,然則快雪矣。張澍前爲他言乎?兵判曰,無他事矣。榮國曰,今日有新達數三事云矣。上曰,何事?榮國曰,李宗城事,停啓諸臣事,任遠事云矣。上曰,任遠則何事?榮國曰,昨日停院達事云矣。上曰,諫院則已停止乎?榮國曰,然矣。上曰,任遠誰也?榮國曰,獻納之孫,而兵郞任述之四寸矣。上曰,前爲臺諫乎?榮國曰,前爲持平,今爲正言矣。惠堂洪象漢追後進伏。鳳漢曰,御押模寫,幾盡爲之矣。上曰,御筆皆會聚,而亦加得耶?鳳漢曰,所聚外,姑無可得矣。上曰,公主遺筆大字,當在於卿家,而何以分在他一家耶?象漢曰,私家煩瑣曲折,雖不敢煩達,而自前如此矣。上曰,何不取來合置耶?象漢曰,彼亦同是子孫,故臣不得任自取來矣。上曰,遺筆如回文浦珠,必須完合然後,可作完寶,宜置卿家矣。象漢曰,小臣從兄弟,親承聖敎,敢不奉承乎?上曰,今日,予當決立案矣。象漢曰,聖敎至此,天恩尤罔極矣。鳳漢曰,署押花押,各以次作帖乎?上曰,然。鳳漢曰,三軍門將臣,有相議之事,故臣敢仰稟。三軍門庚午條米給代,未得充數,而禁、御兩營災減,殆至萬餘石,軍兵放糧尙患不足之中,又始鑄錢大役,許多匠料,以餉米分給,實爲可悶。近來軍門之不得造月課鳥銃,久矣。三營今若各得三南數年條米,推移充給於軍兵及工匠料米,復以新鑄錢,徐徐造銃,分送各邑,極爲順便矣。啓禧曰,月課自是軍門應給之物,而年來久未受出,若軍門有裕,無所事於此,則留置惠廳,不害爲不虞之備。而卽今三軍門事勢,十分渴急,鑄錢工匠糧料,亦患苟簡,如此之時,不可不依例劃給。且此與惠廳應用者有異,在惠廳,本無利害之可言,三軍門各限三四年條出給,似不可已矣。聖應曰,臣欲陳達而未及矣。近來月課銃,軍門久不打造,故各邑雖有請報,而不得下送,以各邑軍器修飭之道言之,尤當優數出給,以爲造成下送之地矣。上曰,近來鳥銃無形,今番則申飭。而三軍門給三南月課米二年條,可也。象漢曰,惠廳之物,異於戶兵曹經費,便是民役庫也,非朝家所可用。而朝家特用於大賑或大事者,不過月課米也,儲留與否,似若無損益於惠廳。而爲鑄錢糧料,取用,未知其得當也。今之鑄錢異於古之鑄錢非爲行貨,而只爲取贏,則雖先用餉米,追後以贏餘充補則何難乎?聖應曰,軍門當得之物,惠堂之持難,實是意外,此雖留儲於惠廳,而非惠廳所用者矣。象漢曰,若是當給之物,雖七年條,臣少無所難,而其在備不虞之道,決不可容易劃給。臣從當考見遺儲,商量事勢,而更爲稟定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別監之往鑄錢所斂錢事,兵判知之乎?啓禧曰,聞別監來鑄錢所,稱以上旨,使出新鑄錢一爐各五文,鑄錢監官收每爐一文,合十五文出給,則以爲不可無人事,所謂人事,卽賂錢也。約以十兩不給而送之,卽送人探知於闕下,則別監轉往訓、御兩營鑄錢所,未及還歸。而探知者,問於他別監,遂致發覺,故人事錢不給云矣。鳳漢曰,傳敎口傳,何等嚴重,而假探傳敎者,萬萬驚駭,其在嚴法、杜弊之道,不可不重繩矣。上曰,令該曹杖配。出擧條上曰,當出擧條施行矣。聖應曰,臣有所懷敢達。金柱岳事,兵判、禮參,皆已陳達,而當初所犯,不過居間周旋而貸用,則有罪無罪,只在本官,居間者之竝被禁錮,誠爲冤矣。臣待罪金吾,適有所懷,故仰達矣。上曰,宋秀衡之禁錮,則不無可據之法,而柱岳則在法文,果無可據矣。鳳漢曰,臣則從前陳達者,非專爲柱岳久枳之爲可惜,只以一事而禁錮兩人,在法不可故也。啓禧曰,臣待罪湖營時,行査,故詳知其事矣。尹尙喜則輕重間被罪固也,而金柱岳之貸用一時,罪謫則容或可也,竝被禁錮,萬萬不當。臣之累次陳達,實非私於柱岳也。聖應曰,禮參所謂不可以一事罪兩人者,誠然矣。且柱岳,乃將家子弟,而爲人可用矣。上曰,雖將家子弟,若有罪則難恕,而柱岳則實無可以禁錮之律矣。聖應曰,果有罪則遠配,固可也,禁錮則不可。臣非特以將家子弟之故,而欲宥之也。象漢曰,金柱岳,以一時特敎,輕重間罪之,容或可也。而强用不當之律,至於禁錮,誠是法外也。久棄可用之才,尤可惜矣。榮國曰,訓將之言是矣。此不過居間貸用者,則一時竄配可矣。至於照律,禁錮似不當矣。上曰,大臣入侍時,有下敎矣。於此人,無可禁錮之事,而其時事,由於渠,故一體下敎,而法文不可闊狹,除禁錮,可也。出擧條上曰,宋秀衡亦可矜矣。彼宰臣,以秀衡爲何如也?榮國曰,臣則不知秀衡之誠可矜云矣。上曰,予亦惜其人,而領相縷縷陳達矣。鳳漢曰,領相詳知其本事,故然矣。聖應曰,秀衡實無災結之用矣。上曰,予自嗣服初,熟知其人,而慮以此事,不得更見也。承旨之意,何如?彦儒曰,秀衡爲人安詳,而臣曾經安邊府使,秀衡亦經安邊,故臣詳知之矣。蓋其爲治,頗恬雅簡精,決非貪汚之人矣。鳳漢曰,秀衡爲水原府使,亦善爲之矣。上曰,秀衡非但不食,初無飮食之心矣。但不以餘結報監營,而私自分派者,誠非矣。啓禧曰,今番陵幸道路,使兼司僕看審以來,而有常漢金興碩者,入葬其父母於舊路,己巳改治舊路時,渠之父母墳,逼近於舊道,渠頗稱冤,欲伏地或上言云。渠旣犯葬御路,而反欲稱冤,誠爲駭痛矣。鳳漢曰,渠之當初入葬於御路,已極無嚴,而到今,又何敢以治道之犯塚,有所呼冤耶?其在嚴紀綱之道,不可置之矣。上曰,事極驚駭,令該軍門,嚴治,可也。彦儒曰,一軍卒棍治,大將足矣,何必煩稟而後處之耶?自該營治之,則決棍,可也。而事發筵中,則宜付法曹,以法繩之,豈可使該營棍治乎。事涉苟簡,臣意則付之法曹,以示王法,宜矣。上曰,承旨所達是矣。其言得體,付法曹治之,可也。出擧條上曰,今番得來香爐人爲誰?啓禧曰,寫字官李廷馝也。上曰,爲賣於鑄錢所也。聖應曰,不然矣。渠好古,故買來矣。上曰,卿以張敬周,擬僉使首望,而置卞爾珍於末望,予於落點時,甚難處矣。卞爾珍功勞甚多,而尙不得用,欲爲落點,而張敬周有摸天畫日之功,亦安得不落點乎?卞爾珍亦可調用乎?啓禧曰,方當都政,窠闕甚難,前所用久勤之外,若有窠闕,則卽當擬望矣。上曰,必爲之,可也。此等人,皆欲見能,而此人獨不然矣。崔天若亦不如是矣。聖應曰,崔天若外貌甚麤,而於事極精細矣。上曰,然矣。上曰,承旨書之,書後當下敎矣。傳曰,昨見政目,前儒川夫人之已逝矣。噫,甲午乃瘳之慶,卽儒川之功,而御製,亦稱謹持之號,且恒日恬雅,素所知之,只有夫人矣。今知其逝,予用愴悼,其令該曹喪葬等需,從優題給,以示予惟昔年之意。出榻敎上曰,黃爾明,黃爾章兄弟矣。黃處浩,乃黃晸之姪乎?彦儒曰,然矣。黃爾明,卽故參判黃爾章之兄也,參判黃晸之叔,而處浩,卽晸之姪也。上曰,長溪君家之法,異於他人,無動感之貌樣矣。彦儒曰,上敎誠然矣。長溪,少無貴公子氣岸,多有拙措大,規模誠可貴矣。上曰,以其敎子見之,多可取矣。上曰,將臣宰臣先退,可也。聖應、啓禧、鳳漢、榮國退出。象漢曰,經夕引接酬應之餘,聖候,若何?上曰,一樣。而目今秋風起,正張翰思歸之時矣,予氣亦憊矣。象漢曰,今日臣等,三次口傳問安,而不賜引接,下情悶鬱矣。上曰,予聞湯劑之言,則自臥矣。象漢曰,古人恒言不稱老,殿下何以此下敎耶?上曰,左相許予不一次敦勉,而以豺狼當道爲敎矣。今聞張澍,洗靈城,而又以他事起鬧云,過甚矣。此輩恒言國誣未雪矣。予非憎閔百祥,而此等之人,復出之,豈不痛乎?象漢曰,天地俯臨,鬼神傍顧,燈燭明照,付之而已。豈有掛於聖念之事乎?上曰,卿等入侍則半日相持,故欲引見而不果矣。今而後,無陽界意思,昨夜召見元良,而予亦誦立敎篇。趙明鼎以爲,復聞予讀書之聲,雖死無憾云,而予則以國事世道,痛哭流涕爲敎矣。自古帝王遭罹何恨,而皆無如予者。予想慈聖丙申涕泣之事,而頃責吳瓚曰,汝兄以此死,而汝今復爲黨心爲敎耳。丙申之戰,非予所當,亦非予過,而予若不入於辛丑,則戊申之辱,至及於慈聖乎?此不孝也。且以慈聖之嗣予,人疑慈聖之有如何於景廟,此又予不孝不悌矣。予非當之則無傷,而予在潛邸時,彼此無嫉予之人,而每言諱疾,故予泣而常訓,載以事我之心,事皇兄之事矣,此又不孝不悌也。頃年楊就道,至比於仁、明兩朝,故其時予宿于藝文館而來,此乃予四不孝也。象漢曰,下敎何如是耶?上曰,卽今如就道者多矣。在臣下之道,以爲於聖德何累則可也,而乃反以未雪誣提說,亦必有筆之於書而藏之者矣。豈不慟心乎?予之至慟,都在此矣。象漢曰,雖以堯、舜之聖,亦不免有四凶之雜進,何可以過去之說,關念於聖衷耶?殿下之遭罹非常,梟獍之說或行,渠雖藏之十束,而何累於聖德耶?蓋四字之說,出之已久,故閔百祥耳聞目擊於家庭,而只言嚴懲討之義,而混書之而已,而他人無如是知之者矣。上曰,閔奉朝賀之手箚,亦苦心,鄭錫三爲知申,以爲何以更用違豫二字云矣。象漢曰,卽今人事,豈有以有誣知之者乎?若有以此知之者,則此逆賊也。凡懲討之義,或有緩恕之論,故年少輩,名以臺官,不無過激而妄發者矣。上曰,予非不知進御湯劑,而今番春臺之行,進定試才者,或慮欺軍兵之故也。上曰,兼史出去,春坊上下番,使之入侍。廷重承命出。象漢曰,明日亦有勞動之事,雖夜間,進御湯劑,如何?以匹夫言之,每慮墜其先祠也。殿下爲四百年宗社之主,而靜攝中,不進湯劑,此何故也?彦儒曰,臣則近無入侍之事,略聞藥院、諸臣之口傳,而未知其本末矣。今承聖敎,實未曉其有何激怒之端,而致此矣。臣下無論東西南北,苟有罪則罪之,而當談笑而處之而已。豈可以此煩惱聖心,而至傷玉體乎?上曰,此則予當爲之。而未雪之語,至慟在心,卿等須解之也。象漢曰,大舜亦不免橫逆,而無損於大舜,少兒詬天罵日,而無損於天日,今日立殿下之庭者,豈有以此知之者乎?臣旣非都提調,今日入侍,亦非診筵,而不勝焦迫,敢此煩陳矣。廷重,與春坊上下番弼善權基彦,司書柳健進伏。上曰,今日元良講何書乎?基彦曰,太甲上下篇進講矣。上曰,今日次對後,下令而進講乎?基彦曰,然矣。上曰,春坊達何說話?基彦曰,以昨日大朝下敎仰達而陳戒,則邸下嘉納之矣。象漢曰,水剌過時,臣不敢久留,而悠悠萬事,無過於奮勵二字矣。上曰,予始覺今是而昨非矣。淸心丸劑進東朝之事,甚急,明日望拜禮時,卿須留製,而都提調則直自宣仁門入來,可也。象漢曰,當自通化門以入矣。上曰,唯。象漢、基彦、健,先退出。上曰,今日東宮次對,承旨誰入乎?彦儒曰,安相徽入對矣。上曰,此注書入之乎?彦儒曰,然矣。上曰,注書袖來次對單冊耶?曰,不爲持來矣。上曰,汝旣入對聞之,則雖無草冊,誦達其大槪,可也。大臣、臺臣所達及元良批答,何以爲之耶?擧其梗槪而仰對。上曰,任遠則於李存中事,何以爲之耶?彦儒、宅臣對曰,措辭如此如此矣。上曰,張澍所論李宗城及停啓諸臣事,批答中何處答以駭然,何處答以未安耶?對曰,某處某批矣。上曰,張澍避嫌耶?對曰,然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因其惹鬧,頃者下敎,若何?諸臣以此胥命處分旣嚴,則爲今臣子,乃敢背君黨習,已涉無嚴。而張澍,亦非聾瞽之人,則今者藥院所請,下敎苦心,其豈不聞?而又敢揚揚,此無臣分,不可不嚴處,以嚴君君臣臣之義。爲先遞差,珍島郡投畀勿揀赦典。出榻敎上曰,張澍體少不似,而乃敢揚揚,誠過甚矣。渠旣好稱絶島,當配渠於絶島矣。曾聞徐命九之妻族云矣。上曰,趙榮國在銓任時,以金始煒事,遭言耶?彦儒曰,李重祚事矣。上曰,然。彦儒曰,向日筵中,因閔百祥供辭,有取考日記之敎。臣於其時,未能盡考矣,俄者院中,聞守廳注書之言,則丙寅四月二十五日日記中,又有說話云矣。上曰,措辭何如?彦儒曰,臣未及詳見,而果有聖上以東宮所達,下敎於筵中者矣。上曰,復于大朝四字,果有之乎?彦儒曰,不以此四字書之,而上敎中語彙如此,而臣未能盡記矣。上曰,其時注書誰也?彦儒曰,此亦李益普也。上曰,考見注書誰也?彦儒曰,去二十八日入侍注書,適在守廳,考得以示,故今此仰達,而其人,卽蔡緯夏也。閔百祥初招時,殿下使臣考出日記,而卄五日日記,則未及考出,故敢此追達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頃者冬至使,得來香爐,用於御苑,而不可褻置,令該曹造櫃。其得來人,令該曹施賞。出榻敎彦儒書訖。起伏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日高登筵,更鼓將下,靜攝之中,水剌過時,煩陳長語,固知惶悚,而近者聖心煩惱,臣隣不許頻接,今若有懷不陳,則入對天顔,遲速難期。而臣目見今日光景,豈可含忍退出,默無一言乎?藥院之臣,自筵中退出,輒以上心之激惱爲悶,臣只聞其略傳之說,而不能詳知矣。俄者伏承下敎,誠不勝焦迫抑塞之至。大抵有事端,而聖心激惱,則臣下亦必以爲某事如此,聖心果以此激惱云。而今殿下,無可激惱之端,而公然激惱,乃至於斯,大小政令,一不酬接,東宮廢講,亦已久矣,而亦不照管。上而廊廟,下以百司,無不廢務,上下沁沁泄泄。近日聖心,有若全抛國事者然,群下莫不焦惶罔措,此何光景?此何擧措?殿下無端激惱,則此非激惱,而卽過擧也。以殿下之至明至聖,何不念及於此,而公然爲此無益過中之擧耶?臣愚死罪,實未知聖意之所在,焦迫之時,輒自語於心中曰,直欲仰質於聖明矣。顧今朝紳,疇非殿下之臣子,孰不受國厚恩,而無如小臣之荷遇者。臣之自通籍初職,至于待罪見職,罔非殿下之特擢也。此何待臣之自陳,而亦惟聖上已有俯悉者矣。翰林、玉堂陞資,無不自上特簡,而前後恩造,山重海深,則顧臣踵頂毛髮,皆是吾君造化,身雖臣身,實非己有。且況庚申理獄,殿下無不親檢招捕所於閤外,輒巡巡嚴飭捕將,特命明覈。至於罪人問目,聖上輒親自製下,或命遭變家子弟,隨其所欲問而構送問目於捕廳覈囚之端,靡不用極。求諸古今,孰有如此恩遇者乎?小臣不肖無狀,誠孝未能格天,雖未覈讎,按獄之盡情窮覈,實皆殿下之賜也。以君上之義,而又受浹肌淪膚之恩,則其心,果有爲吾君一死之心乎?否乎?以此自庚申以後,事殿下,奚但以事君之心事之,亦以事先父之心事之。殿下之於臣,卽兼之以君與父之恩義矣。故臣之事殿下,必欲盡臣與子之至情。其情,誠哀且慼矣。惟我聖明,庶諒寸心之如此矣。顧臣今日處義,見此擧措,爲殿下血陳一言,可乎?終無一言,可乎?臣今日無一言,則是負臣心也,負殿下也,負先臣也。負其君與父之臣子,將焉用之?今日臣若無一言,天必殛之,鬼亦誅之,臣豈忍負君與父?而亦以何顔,歸見先父乎?臣之一言,出於斷斷血忱,惟殿下亟加採納焉。臣之荷知也如此,受恩也如此,故事君如父,視國如家。殿下之一政一事,一動一靜,不曾無心看過。雖散居無官之時,栖遑外邑之日,見朝紙之上,絲綸之間,殿下有好政,則臣輒喜而自語曰,猗歟我后之此政也,殿下有失政,則臣輒憂而自語曰,惜乎吾君之此擧也,未敢一日忘於國事。古人所謂,進亦憂,退亦憂之說,信非虛語也。臣是經帷舊物立朝十三年,簪筆而待,挾冊而登,凡幾遭矣。殿下之治政得失,臣敢仰揣矣。小臣之本末長短,殿下亦皆洞燭矣。明燭在彼,焉敢誣也。臣以玉堂,初日登筵,殿下以持字下敎,臣承此敎,感泣罔措,不知死所,乃敢以一死字仰對。臣見今日殿下此擧,實欲以此死字,奉獻於此日此筵,以暴臣焦迫之寸心矣。俄所陳,直欲仰質者,冒死仰質,未知何事,臣願聞之矣。上臥而噓嚱歎曰,予自聞四字以後,至慟在心,無以解之矣。所謂誣字,何說耶?彦儒曰,此則俄者洪象漢已陳之矣。俄者洪象漢以爲,此是閔百祥泛用乃祖乃父之言而已。本無他心,朝臣無如此知之者云云。象漢厚被君恩,身致卿班,象漢豈忍於咫尺前席,面謾君父乎?其言果是矣。諸臣無如是知之者矣。且聖上已處分百祥,何可終不解激惱之聖心?一向下不忍聞,不敢承之敎,以至於却藥,使百僚焦遑罔措,有若朝夕有事者然乎?臣實慨咄,直欲滅死於此,不出此閤門外矣。伏願亟收前後不忍聞之敎,進御湯劑,無傷玉體也。上曰,贊揆gg纘揆g之妖獄,古亦有之否?自古帝王之遭變何限,而豈有如予者乎?此皆予不孝不悌之故也。予若以王子自在,則豈遭此變乎?彦儒曰,殿下此敎,尤不勝慨然矣。殿下以贊揆gg纘揆g事下敎,贊揆gg纘揆g之逆,極爲妖惡,而若尙未治,則聖上猶可痛之,而揆賊已伏法,鋤治廓淸,而且事在十年之前,則殿下之以此煩惱,至下不忍聞之敎,豈不是萬萬意外乎?至於孝悌二字等敎,尤不襯合矣。上曰,雖求之於古牒,實無如贊揆gg纘揆g之妖逆,而亦豈有如予所遭之變乎?彦儒曰,是誠何敎?變者,出其不意之謂也。變豈有此變如彼變,彼變如此變,以此較彼之理乎?且變在目前,則殿下之憂惱,可也。事過十年,今已鋤治之後,聖敎追復之如此,誠萬萬過當矣。上曰,就道之獄,亦豈不妖乎?彦儒曰,就道亦就戮,皆是十年之前,則今日之下敎,實是意外矣。殿下以不忍聞之敎,累下筵中,臣請爲殿下陳之。臣以玉堂,入侍經筵,語近諂諛,則不曾發口。而今殿下,以此不忍聞三件事,有此下敎,臣不得不逐條仰陳矣。殿下大孝,迫出百王,何者?殿下之一政一法,皆法祖宗,卽祚二十八年,殿下無不追行先王之至德,殿下繼述之孝,至矣。上奉慈聖,孝養之節,靡不用極。殿下之孝,至矣。宗社祀享之典,躬極誠敬,東方臣民,莫不感化於孝理之下,殿下之孝,盡矣。大舜之孝,亦無以加焉。殿下語及景廟,淚輒潸潸,至友至悌之意,溢於辭敎之間,殿下之友悌,至矣。明日,乃神皇諱日也。殿下乃於靜攝中,將親行望拜禮,我殿下尊周之盛意,臣實欽仰,此豈非我殿下移孝爲忠之至德乎?殿下之於孝悌忠,無不至矣,盡矣。而今反以不孝不悌不忍聞之敎,過自謙抑,此臣所未曉也。顧今《春秋》開卷第一義也。長夜乾坤,皆入犬羊世界,而世無講明者,忠臣志士之掩抑發歎,當如何?今之衣儒冠儒者,雖有衣儒冠儒之名,不知衣儒冠儒之實矣。雖使一世被髮左衽,幾不知其爲愧矣,豈不寒心?在下之人,無一人傷懷含怨忍痛之意,而惟我殿下,聖學高明,獨明此義理。三皇竝祭之盛典,已著尊王之義,崇奬節義之方,輒見於絲綸之上,臣實欽歎,繼之而愴感也。顧此二字大義,豈爲臣家一人之義理也?卽亦殿下,百年之家法,殿下體而行之,將爲貽燕第一心法,豈不大哉?且此非獨我東一國之義理也,乃是天下之大義理也。而殿下尊奉如此,至以三皇忌日,竝依國忌而用之,又修先朝未盡行之闕典,此豈但有光於聖德,將有辭於天下後世也。明日展拜,此亦尊華之一端,臣與在外諸僚,誇吾君之盛德,而歌詠之矣。殿下旣明此義,而東宮邸下,方在沖年,不可不講明於代理之初矣。向來一二筵臣,以此仰達。臣以爲,筵臣誠得事君體矣。東宮代理之後,臣則尙未入對,臣若登离筵,當以此義理,首先仰達,以陳其開卷第一義之義矣。殿下今日氣像,卽無憂文王也。上奉東朝,下有春宮,又抱世孫,而臨殿東方,慶嘏畢臻,豈不美且休哉?殿下高拱以臨,東宮初政,隨事貽謨,諸臣進言,則嘉納之,求對則賜接焉。做得太平之治,而獨柰何不進湯劑?但下不忍聞之敎,不思所以保嗇聖躬之道乎?臣之此言,實出肝膈。伏乞收還前後不忍聞之敎,亟進湯劑,千萬血祝。上整衣冠,儼然起坐而歎曰,承旨所達,懇惻切至,予心實有感動,皆當留念。而至於一事,則誠難施矣。彦儒曰,一事何事也?上曰,進藥也。彦儒曰,殿下不以臣疎外,臣之所陳,猥荷採納,臣誠感泣。而臣之所望,專在於此,殿下豈忍更下此敎耶?上曰,今聞承旨之言,予心自然感動,承宣之父,自在桂坊,予知之深矣。聞承宣之言,念承宣之父,予心自愴,可不體念,而此請則誠難矣。彦儒曰,下敎至此,臣感泣之外,無辭仰達。而臣之今日所達,非諛辭矣,殿下勉加俯從焉。以殿下之至孝至友至忠,獨不念宗社之重,東朝之憂乎。上曰,承宣則謂予過矣,而予則不愧矣。彦儒曰,豈不過乎?過擧無大於此矣。今此激惱,非可爲者也。閭閻間匹庶,所不爲之事,殿下豈忍爲之乎?上曰,四字旣出之後,痛入骨髓,此生何爲?秋風起來,張翰之思歸,正此時也。承宣以爲,《春秋》爲開卷第一義,而予則以爲此外,又有義理矣。彦儒曰,更鼓已深,水剌過時,臣不敢復請煩擾,從當更有所陳。而惟望亟加三思,連進湯劑,振刷國事,千萬至祝。仍退出。夜已深矣。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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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齊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安相徽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流星出河鼓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下直,衿川縣監鄭趾彦。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安相徽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鄭基安,掌令柳萬樞、李澤徵,持平崔載興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同副承旨趙明鼎,昨旣有只推之令,而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安相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望闕禮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未署經守令都事,至於四員之多,而夫馬留滯,誠甚可悶。兩司除在外被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屢次特敎,申飭之下,一向違召,無意膺令,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安相徽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前後特敎,申飭之下,如是違牌,事體誠極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工曹判書鄭益河,昨日特招之下,不爲膺令,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達曰,玉堂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任𪼛,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應敎任𪼛,正言宋文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安相徽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同副承旨趙明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啓曰,藥房三提調,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詣閤。

○安相徽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明日大臣率備局諸宰入侍云矣,敢啓。傳曰,下敎日入來。

○令于南泰齊曰,此手書偕來承旨,往諭于左相。

○左議政趙顯命處,東宮手書曰,向者悉諭余志,以余誠淺,不能見孚,尙今無意登途,愧誠意之未孚,心深忸怩。然以卿恒日爲國之丹心,當今大事方張,聖躬勤勞,豈忍一向恬然引退乎?況讒妄之說,余悉洞知,大朝旣已嚴處之後,於卿更無毫分難安之端。卿須體大朝之至意,顧小子雲霓之望,安心勿復控辭,幡然就途,用副余意,引濟國事。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七祀堂前階石二間許,忽然崩頹,聲震殿內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階石崩頹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三日設行,而崩頹處,擇日修築,何如?傳曰,允。

○趙雲逵啓曰,明日親臨望拜禮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留院。

○傳曰,三皇忌辰,望拜畢行於今日。嗚呼,我聖祖,豈不對於明廟乎?天壤之間,忠孝本無二致,而今而後,庶可以體我聖祖聖考之志。而遙望中州,涕泗被面,況今日,卽神皇諱辰也。嗚呼,再造之德,與天同大,只拜而回,何以寫懷?不卜日,來日遣禮官,致祭于宣武祠。

○權一衡,以禮曹言啓曰,傳曰,三皇忌辰,望拜畢行於今日。嗚呼,我聖祖,豈不對於明廟乎?天壤之間,忠孝本無二致,而今而後,庶可以體我聖祖聖考之志。而遙望中州,涕泗被面,況今日,卽神皇諱辰也。嗚呼,再造之德,與天同大,只拜而回,何以寫懷?不卜日,來日遣禮官,致祭于宣武祠事,命下矣。依聖敎,宣武祠遣禮官致祭,不卜日,來日設行,而祭文及祭物執事,令各該司,急速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判李宗白書曰,伏以臣,猥謁情私,伏蒙睿明,曲賜許可,歷覲母病於隔歲離違之餘,感祝恩慈,不知死所。念臣三載外藩,積違天陛,反面納符,禮不可廢,遂敢冒沒入肅,少伸常分。而至於銓職之不稱,曾已披瀝,仰煩鳴號,仍因忝叨,斷無是理。且臣私義,實有所至難安者,憲府又有臣從兄臣宗城,絶島安置之論,闔門危蹙,不敢自安。而況達辭之連停,在於臺官,臺官之備擬,又在於銓官,則今日政席,決非臣之一日冒處者,此不但臣心之所自畫,抑亦通朝之所共知。必遞之義,皎然明甚,玆敢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俯垂鑑諒,亟令鐫遞臣職名,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大司諫鄭履儉書曰,伏以臣之偏母,今年七十七歲矣。篤老筋力,已無餘地,而重以疾病沈淹。臣以孑然單身,不忍爲頃刻離捨之計,臣之情理之悶切,卽通朝之所共知也。乃者諫長除命,忽下意外,繼以牌召儼臨,冒犯違逋,恭俟郵罰,例勘猶靳,嚴召荐降,怵分畏義,宜不敢更事違慢。而顧今母病添劇,實無束帶趨朝之望。玆敢瀝控危懇。伏乞邸下,特垂錫類之恩,亟降褫鞶之命,俾得安意救護,以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輔德沈墢,文學兪漢蕭等聯名書曰,伏以臣等,伏奉大朝傳敎,以兩筵久停,至有宮官重推之命,惶隕慙悚,靡所容措。目今悠然萬事,無過講學一節,臣等非不知一日停筵之爲可悶,而適値膚候欠寧,有妨調攝,不敢仰請,只以草草故事,或達辭仰勉而止,徒自耿耿抑鬱。今此問備之命,極其嚴截,臣等溺職之罪,實無所逃。今旣縮伏引罪之不暇,而亦有所區區祈祝者。竊伏念我邸下,以天縱之睿質,學業將就,造詣超卓,緝熙之工,不宜晷刻間斷。況伏聞再昨筵中,大朝累百言勸戒之敎,諄復懇惻,有足以感泣臣隣,在邸下承志之孝,其爲感激而服膺者,尤當如何?今則積雨祈晴,新涼欲生,此政大禹惜寸陰之時也。聖人之學,銖寸積累,寒曝有威,作輟之間,效害立判。《書》曰,念經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伏願邸下,惕若于玆,益加勉勵,自明日,依前開兩筵,以爲進修之道。仍治臣等之罪,使不職者知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至,可不留念焉。且昨聞下敎之後,豈不欲卽爲開筵,而前恙猶未瘳,姑不得爲之,心甚悶焉。

○右尹黃晸書曰,伏以臣於月前,受暇下鄕,重患毒痁,近幸少差,而戶闥之間,亦不能起動。京兆致命,遽及於伏枕叫痛之中,臣誠驚惶悶蹙,實不知措身之所。況臣實病之外,又有情勢之悚蹙者。向日臺臣之諸論京畿御史事,抑勒說去,旨意深緊,至曰全沒實狀,飾辭入對云,臣於是,竊不勝訝惑。向臣受命定稅,上體聖朝薄斂之盛意,下副窮民均稅之至願,招聚海夫及舡人,按同地方官裁量雜費之有無,酌定新稅之多少。更探苦歇之如何,或有輕重之不適者,則有所增減,一循公議。而今其疏中,或謂之愁怨,或目之以熸毒。噫,臺臣旣是耳目之官,愁怨之聲,聞於何人?熸毒之狀,見於何事也?今我大朝,深察良役之苦重,旣降減布之令,更念海民之疾怨,有此均稅之政,今日任此事者,孰敢不殫竭心力,宣布德意,使公私無相妨礙,海陸均被惠澤也哉?臣之本意,旣自如此,故畿、海稅,稅額同一規模,務從平緩,則兩道稅案,一按而可知矣。若以輕歇論臣而罪臣,則臣固無辭可解,至於愁怨熸毒之說,實是臣意慮之所不及,見聞之所不到。況臣性本懦緩,大小事爲,未嘗爲熸毒之擧,則今於稅事,決不忍爲此。不幸而當此事,被人情外之斥,至於如此,臣實自愧而自悼焉。惟彼臺臣前後疏語,力攻均役事,故竝與此稅事,而必欲沮敗,勒加此等題目,囫圇非斥耶?不然則其意,必不在於奉命廉察之人,而實在於恐動爲說,構罪臣身之計也。豈不可怕而可異也哉?在臣私義,至爲難安,玆敢力疾構書,仰暴危懇。伏乞亟勘臣僨事之罪,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七月二十一日辰時,上親幸映花堂前。行望拜禮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齊,假注書蔡緯夏、崔,記注官李廷重,記事官鄭宅臣入侍。上具翼善冠、黑團領袍,行先後四拜後,命一衡,往觀新得香爐。一衡承命進去,擧香爐見之。上曰,香爐前後,有何文字?一衡曰,有塵苔,不甚分明,而前則書大明宣德年製,後則書內坍郊社四字耳。兵曹判書洪啓禧曰,御營廳鑄錢所,有賣香爐者,故取見,則亦書大明宣德年製,取覽則似好矣。都提調金若魯曰,體旣少,則以香盒代用,似無妨矣。上曰,誠非偶然,使之取來。啓禧曰,必不入於鑄錢,卽當取進矣。上曰,予今生存,復行此禮,心甚愴然,安期他日,復行此禮乎?上還宮。諸臣退出。

○辛未七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崇文堂。藥房三提調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蔡緯夏,記注官李廷重,記事官鄭宅臣,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方泰輿、鄭文恒、李世珪,進伏訖。若魯曰,數日內,涼氣漸生,聖體調攝,若何?上曰,氣漸苶然,而又逢秋風,只有張翰江東之思矣。若魯曰,今日望拜禮,又爲勞動,脚部症候,腹中牽引之氣,更無復發乎?上曰,別無大段形見之症,而氣常困憊矣。若魯曰,使諸醫診候,何如?上曰,唯。壽煃入診後曰,脈候左三部,似帶數,而右三部,大體雖調均,猶不足矣。履亨入診後曰,左三部帶數,而右三部寸關闊體不足,且虛軟矣。錭入診後曰,左右三部,比再昨大體則同,而猶未沈靜矣。泰輿入診後曰,左三部有數候,而右三部,亦如前日一樣矣。文恒入診後曰,左右三部大體則調均,而脾胃脈候,尙不足矣。世珪入診後曰,左三部帶數候,而右三部闊體,猶不足矣。若魯曰,諸醫皆云脈候少無差勝,而殿下每爲厭進,一日二日,自爲停止。日昨三啓,恐難酬應,故臣等不敢再爲煩瀆,而今日求對矣。若非湯劑,而有他補聖躬之道,臣等固當不愛髮膚,而調和聖候,捨湯劑何爲哉?臣誠日淺,天意漠然,不能孚感之罪,萬死有餘,而俄在閤外,與諸臣,徒爲悽辭矣。以凡人言之,父母之於子,雖有逆情之事,而終有回心之道。君臣父子,卽一體也,殿下何不俯察臣等之情思乎?上曰,卿言過矣。予非抑揚,而如此秋風忽起,只有思歸之心,而氣常涔涔,若非陽界間人也。象漢曰,聖候實非尋常,而臣等之冒死煩請,非但爲聖躬而已,欲爲四百年宗社之地也。聖心少無開悟,而徒下不忍聞,不忍言之敎。今日第一道理,先得轉回天心然後,湯劑亦可勉進也。傳曰,天君泰然,百體從令。伏願殿下,虛心受之,以思自護之道。上曰,予泰然矣。象漢曰,殿下所謂泰然,與此異矣。若爲泰然,豈有此等下敎乎?上曰,知死生進退存亡之道者,其惟聖人乎?乾文言之言是矣。卿等何待我碌碌乎?象漢曰,文言所言,,豈以不服藥爲道乎?此非因文取義之道,而下敎誠是理外矣。上曰,頃問元良,則以爲帝王之治,莫若開元。凡人,善其終始難矣。唐玄宗末年事,判若二人,予恐老來,近於怪異也。若魯曰,殿下今日厭進藥餌之敎,實有異於初年奮厲之志也。上曰,予之苦心則尙在矣。予不孝不弟而將何爲哉?若魯曰,聖慮實爲過入矣。上曰,予以爲良民之苦心,累次臨門而又臨殿,予之苦心,孰能知之?頃日回駕時,欲詢都民而止之矣。象漢曰,天道高遠,日月星辰,雖昭昭森列,而知者知之,愚者不知,殿下何諭都民之有哉?上曰,豺狼當道,安問狐貍?予於今番,爲左相,無一言及之者,所重在焉故也,其他亦然。李存中之於曺命采行樂,誤書以張樂,渠亦自服,而至如柳謇之書尤甚矣。其時不允者誰也?所命者誰也?以此觀之,以其君爲存耶?不存耶?張澍又何如是跳梁耶?若魯曰,張澍、柳謇之言,殿下何足責乎?上曰,受予調理之心,置而不言,可也。而如此提起,一種梟獍之徒,尤爲放恣矣。頃有所言于洪鳳漢,予過擧則不爲,而其於未雪二字,何爲哉?象漢曰,今日臣子,豈有以未雪知之者乎?且殿下前後筵中,以閔百祥上書,敎以不異,而又發此敎,何哉?上曰,百祥則予惜之,而一鏡敎文中凶語,今日群下,何忍更爲提起乎?若魯曰,殿下激於群下,而不進湯劑,則有何一分所益乎?上曰,予服藥而少安靜,則每生一鬧場,柰何?雲逵曰,此莫非群下之罪也。上曰,人道脫於孝弟而何有哉?雲逵曰,臣等以殿下,咸仰堯、舜之大孝,而豈對臣下發此敎耶?象漢曰,聖志堅定,則百事可爲,而殿下今日過擧,實不知聖意之所在矣。因此而又不欲進湯劑,此殿下恐未免婦人女子之心也。如此而何以御世道乎?若魯曰,臣咫尺筵席,不能感回天心,而歸家思之,每慮以今日脈候,必不如前日,以此焦迫,夜不能寐。而聖心漠然,國勢漸下,殿下如此而將何爲哉?上曰,一種狠心之徒,置之不言,而群下中,必知以文具,不服藥者有之矣。予寧欲却藥也。若魯曰,諸臣豈有如此者乎?雲逵曰,周公遭流言,而赤舃几几,殿下尙見周公之却藥哉?上曰,是則將不利於孺子矣。象漢曰,使周公若在君師之位,必不有東山之行矣。上曰,予則守子弟之道而已。若魯曰,保護聖躬,臣等之責也。朝廷間事,朝廷之責也。何必以此相持,而不進藥餌乎?聞明日廟堂,以此將求對云矣。上曰,予以待下敎入來,爲敎矣。雲逵曰,日勢漸晩,請議藥劑進,何如?上曰,勿問醫官,當問于予。觀予氣疲,湯劑亦爲歇後,而當服參橘矣。若魯曰,聖上自知如此而不許劑進,臣實焦隘欲死無知矣。上曰,元良三朔不得開講云故,推考宮僚,其夜召見,予誦《小學題辭》,又使元良讀之,而予有喉痰,僅僅成聲矣。雲逵曰,殿下勤學問,勸元良之盛德,臣等不敢仰贊也。象漢曰,今日遇春坊,聞邸下召對宮僚,此可見殿下一動念而致之也。以此推之,調和聖躬,奮氣厲志,則甚事不做乎?若魯曰,高高皇天,尙有感回,而臣等終日診筵,不能道達誠意,臣求死不得也。上曰,卿言過矣。象漢曰,大臣之言,誠懇迫矣。上曰,予若有孝弟之心,豈不感動而復如是提起乎?象漢曰,聖敎誠是意外也。上曰,故左相以爲,戒剛初不欲擧目見之,其言是矣。今日知以有誣者,不知其幾人矣。象漢曰,天壤之間,若有如此之類,當加顯僇而不已也。上曰,元良三朔停講,是甚悶矣。卿等何不勸勉乎?若魯曰,有滯症足候,停講已久,是甚悶事,而亦在殿下之自勉而勸勉也。綱擧而目張,臣於昨年已陳之矣。上曰,予何能擧乎?若魯曰,聖敎如此,則磨厲世道,臣實不知見職,忝在藥院,故只以保聖躬爲心,而相持如此,臣欲無訛矣。上曰,所謂世道,予亦不知矣。象漢曰,殿下自以爲不知,而其於宗社何哉?生民何哉?臣事殿下二十餘年,常仰禮貌臣隣。而今日下敎,非前日之所聞也。若魯曰,一日不進,二日不進,自然停止,今至多日,置藥院,還爲無益。請先罷藥院,又斥臣等,可也。上曰,卿何若是之過耶?觀勢當進御矣。雲逵曰,觀勢二字,是殿下不爲進御之敎,臣不敢奉承矣。若魯曰,聖候若如常,臣等何必如此苦口力爭乎?湯劑茶飮,若爲厭進,則請以粟米飮一二貼進御後,後日次,更議繼進,何如?上曰,問于諸醫。壽煃曰,若以湯劑厭進,則粟米飮,亦似好矣。上曰,煎入人參粟米飮,今明日煎入事。出榻敎上曰,今日擧動,同副,何故不爲入侍耶?雲逵曰,以李愛事,臺臣請推,故陳書徑出矣。上曰,此乃予之判付,而臺臣之請推,事體亦似然矣。上又曰,今日望拜禮,宣德年舊器見之,可謂希異矣。若魯曰,然。上曰,領相以予不進湯劑,而欲入來乎?若魯曰,然矣。上曰,予以待下敎入來,已爲下敎,而明日則試射次例,如欲見之,再明診候入侍無妨耳。若魯曰,聞醫官言,則世孫宮氣候調均云,不勝欣幸。上曰,能作呼兒之聲,而對予之時,能知敬對矣。若魯曰,此實吾東無疆之福也。上曰,趙明履、曺命采之事,是誰使之?予不但爲不孝不弟而已,又爲負師之人也。雲逵曰,殿下何爲發此敎哉?上命書傳敎曰,近者君臣之分蔑如,其相攻斥,不顧所重者多,若此不已,將至於君不君臣不臣,不勝寒心。頃者李存中,以張樂之目,斥曺命采矣。筵席之間,自服爽誤,計莫售焉。則今者柳謇,欲趨存中,又欲斥曺命采,而莫售之計,難以再售,苟且以往者,停啓之事譏斥,其心已涉不美,而其中五字,尤涉無嚴。其時所命者誰?不允者誰?而此五字,其敢肆然陳之於我元良乎?噫,往者怪儒處分,渠亦知之,而身爲法從,只視曺命采,不顧所重,若不嚴懲,曰有君綱,曰有臣分。前掌令柳謇,機張縣投畀,使輕君父,趨私黨之輩,少知懲戢焉。出榻敎上曰,予於柳謇、張澍處分,亦巽軟矣。亂我晩政者吳瓚也,若無吳瓚、百祥,亦不爲之矣。雲逵曰,近者君臣之分雖蔑如,柳謇傳敎中,輕君父三字,非君上對臣子之言也。恐涉未安,還收,何如?上無發落,因命書傳敎曰,命去掌通,意在擇耳目,而若此之故,其濫遍及持正通,此可謂昔一而今三。且吏郞,爲該郞之後,侍從升階,歸於掌令,而若是混雜,非重官方之意,申飭銓曹。出榻敎上曰,趙明鼎請推,元良聽施耶?雲逵曰,不從矣。大抵臺體,於發啓之後,不當爲所懷,而今此李愛事,以所懷爲之云,臺體則不成矣。上曰,然則出擧條耶?雲逵曰,擧條亦不出矣。上曰,張澍之不記所懷而送之者,是五臟中無一,而該房承旨,亦懵然不知,其當出擧條矣。命書傳敎曰,同副承旨今日不爲入侍,故問之,則因臺臣請推撕捱云故,又問非傳達,非所懷也。此亦張澍自虧臺體者,而所請則是矣。不必相持,使近密曠職,依所請推考牌招察任。臺臣所爲,雖謂做錯,旣達下答之後,問臺臣,傳達所懷,當捧擧條,而其不爲此,當該承旨推考。上曰,張澍達辭傳故,而無他措辭耶?雲逵曰,然矣。上曰,似有措辭而不爲矣。因問曰,澍初入臺地耶?雲逵曰,似然矣。上曰,以兼春秋,累次入侍,而臺侍則初入矣。雲逵曰,然。上曰,澍爲壯元及第乎?雲逵曰,甲子年,古鏡銘壯元矣。諸臣退出之際,上命臣緯夏曰,其日記,汝得見云然耶?臣緯夏起伏對曰,小臣適在守廳,果得見矣。上曰,都承旨知之乎?雲逵曰,小臣未知某事矣。上曰,閔百祥書本中,有邸下復于大朝云爾,故其時拿問矣。今聞彼注書,考見他日日記則有之云,承旨不知乎?雲逵未及對之際,臣緯夏曰,小臣與左承旨吳彦儒,同爲見之,而都承旨則未及見之矣。上曰,在於何日日記乎?臣緯夏曰,丙寅四月二十五日入侍筵說有之矣。上曰,其句語,汝記得乎?臣緯夏起伏對曰,以元良講述編事發端,而中間上敎中,有邸下復于大朝之意矣。上曰,措辭云何?臣緯夏曰,上敎中有曰,元良因問予曰,殿下其時何以堪耐云?此意,元良已知之爲敎矣。上曰,問與不問,此則緦小功之察也。因退出。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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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齊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安相徽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月食木星。

○下直,密陽府使李德顯。

○安相徽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鄭基安,掌令柳萬樞、李澤徵,持平崔載興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左承旨吳彦儒,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安相徽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連日再違,無意膺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一向違召,終無動意,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安相徽達曰,工曹判書鄭益河,連日違召,無意膺令,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達曰,副應敎任𪼛,旣有只推之令,副修撰韓光肇,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應敎任𪼛,副修撰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達曰,副應敎任𪼛,副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安相徽曰,朴聖協、沈鍏、李達海待令于靑陽門。

○又傳于安相徽曰,俄者使之待令者,明日來待,武兼辛錫箕,亦爲來待事,分付。

○備忘記,傳于安相徽曰,內乘宣傳官秋等試射時,南行宣傳官李敬懋,柳葉箭十巡居首,直赴殿試。

○趙雲逵,以吏曹言達曰,本曹褒貶坐起,定行於今日,而參判李宗白病不來,牌招同參,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吏曹言達曰,掌樂院正林象鼎,繕工監副正李埉,長興庫奉事安祐等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竝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啓曰,曹所屬宗簿寺、司饔院官員等矣,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達曰,今日本曹開坼坐起時,考見諸道褒貶啓本,則富平府使鄭東良,以杖或吏斃爲目,仁同府使申光岳,以柔善或過爲目,刑杖之太濫,治政之徒善,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楊根郡守李壽頤,以別糶頗繁爲目,禮山縣監李命興,以柔弱是欠爲目,鎭岑縣監林養浩,以强鄕盍抑爲目,永同縣監李廷煌,以報陳何濫爲目,泗川縣監吳漢迪,以盍思圖報爲目,碧沙察訪梁橝,以宜自謹勅爲目。李壽頤之法外分糶,李命興之爲治不猛,林養浩之不抑强鄕,李廷煌之田政濫報,吳漢迪之不謹職事,梁橝之不謹不勅,其不治可知,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當該道臣推考警責,上項守令、察訪,竝罷黜,何如?令曰,依。

○安相徽,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祿俸,更爲輸送。則以爲雖欲冒受,旣無前例,又傷廉隅,終不得領受,不勝萬萬惶恐云。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左副承旨南泰齊達曰,臣敬奉手書,往諭于果川月波亭議政府左議政臣趙顯命所住處。則以爲,臣頃從縣道,猥上辭本,及承睿批,未蒙矜許,至有承旨偕來之令,恩數隆重,實非負罪賤臣所敢安。而煩瀆是懼,不敢更有控籲,一味蹙伏,只俟顯戮。手書別諭,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寶墨輝映,天香滿室,辭旨鄭重,開釋尤勤,席藁泥首之蹤,何以得此於貳極之下哉?邸下所以恩遇而禮貌之者,若是迥絶,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臣何敢冥然無動,若禽魚木石然也?臣之所遭,便一急書,無論其言之是非得失,人臣持此名,而尙可以自比人數,抗顔於班行之間,則決非人理所可忍,而其放肆無忌憚,當如何哉?坐辱隆恩,冒抗睿旨,固知爲必誅之罪,而不敢爲冒沒趨承之計,若非臣喪失本性,迷不知恩遇之可感,威罰之可畏也,則必其中,有萬萬不得已之情,庶幾見察於离明之照者矣。臣跪擎恩旨,頓首血泣,精爽飛越,不知所對,從當更入文字,以申哀懇云矣。臣旣承偕來之令,姑爲仍留之意,玆以馳達。

○京畿監司申本,左議政趙顯命,七月朔月廩不受事,令于趙明鼎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行副貢朴弼正,靈城君朴文秀,前右尹朴㻐,前參議朴弼傅,前承旨朴弼理,前府使朴民秀,前持平朴起采、朴師訥,前承旨朴相德,前掌令朴𪼤,軍資正朴亨潤,前持平朴弼遠,尙衣院僉正朴辭漢gg朴師漢g,義禁府都事朴瑞,前府事朴恒佐,奉常寺僉正朴賢輔,承文院博士朴斗相,承文院正字朴漢暉,幼學朴致新、朴春新,進士朴壇,幼學朴顯禛、朴晦根、朴師喆、朴師望、朴鍾秀,進士朴師海、朴東顯,幼學朴師獻、朴璴、朴仁榮、朴師赫、朴、朴師儒、朴珀、朴師稷、朴久榮、朴師尹、朴始榮、朴師說、朴晦榮、朴漢蕭、朴泰圭、朴顯榮、朴漢皓、朴孝源、朴志淳、朴祖源、朴瓘、朴哲源、朴漢紙、朴志浩、朴顯禧、朴裕源、朴道凝、朴述源、朴道協、朴曾源、朴道顯、朴朝源、朴蔓慶、朴長暻、朴龍源、朴東一、朴長煥、朴文源、朴長炯、朴啓源、朴東三、朴趾源、朴長漢、朴永源、朴敏源、朴敎源、朴巨源、朴理源、朴章源、朴竣源、朴相疇、朴相㽥、朴相海、朴象珪、朴象理、朴弼恒、朴萬亨、朴萬樞、朴師侃、朴處儉、朴元柱、朴贊濟、朴世赫、朴鳳棲、朴天敬、朴世旭、朴文赫、朴景瀗、朴漢秀、朴致期、朴天樞、朴敬來、朴漢源、朴東圭、朴鳳陽、朴漢胄、朴致遇、朴守炯、朴慶煜等書曰,伏以自古帝王,有百世之洪功者,又有百世之崇報。箕都之崇仁殿,麻田之崇義殿,皆此義也。臣等竊伏念,新羅始祖王,以天降神聖,肇造東京,鴻功懿蹟,寔三韓首出之君也。肆惟我世宗大王,特命創建廟殿,春秋仲月,降香祝幣以祀焉。亦惟我景宗大王,特加崇德殿號,仍以姓孫,充差參奉二員,俾典守之。其義,蓋與崇仁、崇義同一揆也。豈不休哉?豈不盛哉?第在壬辰兵燹之後,改題位版之日,只書新羅始祖,而不加王字,至於朝家降祝,則以新羅始祖王,書之,王號之加刪,何等重大?而書於祝而不書位版,豈非大乖於儀文,重損於體貌也哉?蓋其搶攘之間,恐有所差謬而然,且況纔因乙丑年成命該曹覆達,將有立碑之擧,則隧道顯刻,固當依史乘、據國典,正書位號。臣等今日之仰申稟達,追加釐正,其可已乎?噫,羅祖之正位千乘,垂功百世,固已煒煌於史牒,而列聖朝禮遇崇奉,亦旣迥絶千古。則王字大號,豈可因版題一時之謬,而又復闕書於碑刻萬代之傳耶?伏願离明,體列朝尊恪之盛意,軫邦人嗟衋之公議,亟擧曠典,渙降德音。廟殿位版,貞珉篆刻,一依香祝,特書以新羅始祖王。而碑文亦依崇仁、崇義兩殿例,令詞臣撰進。俾事體益重,典章無闕,則惟聖朝至仁盛德,豈不大有光於天下萬世也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

○工曹判書鄭益河書曰,伏以臣,情勢危苦,蹤迹臲卼,棲遑於郊坰,今已七八朔矣。召命亦已十數次矣。論以邦憲,誅殛亦輕,而幸賴大朝禮使之恩,京兆、金吾,次第順遞,而獨此分外之職,尙帶身邊,臣心之惶懍悶迫,當復如何?分義所在,不敢一向退伏,擔曳病軀,纔歸私次,而若其鐵限十丈,今亦自在,去就一節,初何可論?仍伏念臣之立朝,倏已三十有一年于玆矣。自在簪筆,受知最深,一遷再遷,冥升至此,涯分已溢,危辱必至。受知如此,而終未免負其委任之意,受恩如此,而又未能效其涓埃之報,此後息補之道,惟在於沒齒畎畝,歌詠聖德而已。若之何更進於睢盱之場,復取狼狽之患耶?玆於恩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而廉隅所關,不得不拜章徑歸。伏乞离明,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須勿過辭,從速行公。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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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齊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安相徽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若魯,提調臣洪象漢,副提調臣趙雲逵啓曰,秋涼漸生,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眩候寢膳諸節,一向差勝乎?前劑入湯劑,旣無所進,今日臣等,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當下敎于入侍矣。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安相徽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鄭基安,掌令柳萬樞、李澤徵,持平崔載興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日違再召,終不膺令,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敎申飭之下,連爲召令,尙不出膺,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工曹判書鄭益河,昨日承批之後,又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安相徽曰,兵房承旨入侍,若無則他承旨入侍。

○備忘記,傳于安相徽曰,莫重造弓遲滯,其涉可駭,當該弓房,從重推考。

○又傳于安相徽曰,行首弓人,令該曹囚禁科治。

○趙雲逵啓曰,今七月二十六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相徽,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陵幸時,留都大臣、闕內留都大將及從事官,前排差備手,例以守禦、摠戎兩廳定送矣。庚午年懿陵幸行時,以守禦標下軍革罷之故,禁、御兩營分半定送事,定奪擧行。而今番則禁衛營隨駕,勢難推移,令留都營及摠戎廳,依例定送,此後則以此定式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番蕩春臺擧動時,隨駕駕後及禁軍禁營別武士等試射入格人,今二十三日,聚集於禁衛營,依別單賞格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此冬至兼謝恩使一行赴燕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四十九匹內,忠淸道驛馬九匹,全羅道驛馬十一匹,慶尙道驛馬二十匹,今九月三十日,京中逢點。江原道驛馬五匹,咸鏡道驛馬四匹,來十月初五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五道監司處,知委,何如?令曰,依。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新造旗麾祭,今月二十四日子時,神武門後,放砲大吹打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李宗林母李愛,特爲放送事,命下矣。所當卽爲擧行,而當初李愛因特敎雖已發配,其後憲府,以嚴刑正法爲請,而尙未停達,姑待臺達,收敎後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達曰,黃海道凡諸狀達申聞,毋敢替行事,筵對申飭,擧條達下。而卽伏見黃海道狀達申本,則監司曺命采,不爲親自封進,又使都事替行,原狀達申本雖爲捧入,而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達。再次申飭之後,又爲如是,殊涉無嚴,此後如有都事替行之事,則政院勿捧,改之後捧入。

○左議政趙顯命書曰,伏以臣於數昨,猥承手書別諭,恩禮過隆,而奉承無路,惶恐感激,莫知所措。區區情懇,略有附達,今復從縣道申籲,以祈离明之俯察焉。噫,臣之奔逬此來,本非臣所樂爲也。頭戴容光之照,而中懷覆盆之冤,上有知心之君,而下無容足之地,窮命於水火坑坎之中者,十數年于玆。而人言之絶悖,罪名之罔極,至於今番而極矣。所謂無臣節三字,夫豈人臣所忍聞者乎?惡言一加,身名喪辱,非若垢膩之可浣而濯也,點瑕之可磨而去也。睿鑑雖已洞燭,其人雖已罪逐,臣之煩冤痛迫之心則固自如也。臣誠庸懦無義,氣雖不死,向風自刎,以謝天地神明,尙忍纓冠束帶,擧顔班行,以自比於人數哉?苟如是,則眞所謂無臣節者也。臣雖無狀,忍爲此也。邸下若欲置臣於四維之外,牛馬縶而犬豕畜則已,如其不然,則鞶帶之遞,豈待臣言之畢也?睿諭中,以大事方張,聖躬憂勤爲敎,臣於此,益不勝愧懼之至也。均役一事,臣實有僨誤之罪,宜不容更有干涉。況今首相,至誠擔當,事幾就緖,臣何敢凭藉冒進,語勇於敗軍之餘也?且臣有悲苦情理,向已面陳於大朝,若至冬末,則臣當納官而去,今雖還朝,其間不過數月,在國事,有何補益?而在臣則不免爲忘廉冐恥,喪名辱節之歸。以公以私,何利焉?伏乞邸下,哀臣憐臣,卽許鐫削臣所帶相職,許令放棄田野,自稱罪人,以盡自靖之義,兼以避遠危機,得全性命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日昨手書,已悉余志,復何多諭?且大朝方勤勞大事,待卿如渴,卿何又復如是引退乎?卿須體大朝眷遇之至意,顧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復過辭,卽日登途,用副余雲霓之望。仍令曰,此批答,史官往傳于偕來承旨處。

○主簿崔載興書曰,伏以臣於跧伏草莽,千萬夢想之外,忽奉除旨,以臣爲司憲府持平,仍令催臣上來者,臣誠惶駭戰掉,不知所措。噫,臣賦命險釁,生不識父,而無他兄弟,惟偏母是依爲命。零丁孤苦,少而失學,早嬰奇疾,自分癃癈,科業不期抛而自抛,世事不期絶而自絶,非別有用心處而然也。只緣居在城闉,藏臣不密,乃以稚昧之歲,愚陋之身,卒然入於儒選之職,是果何爲者也?臣心愧恧,固不暇論,而朝家用捨之乖舛無實,孰有加於是者。然臣旣倥侗中無一物,而外竊高蹈辭受之節,則臣心踧踖,又有所大不安,大不敢者。而世祿餘裔,從仕蔭路,自是分內,故前後除命之下,輒敢彈冠冒昧,而亦不敢爲因仍之計者,以爲如是然後,庶可以逶迤於迹形之間,而粗得臣心之安也。然節次推排,擬議非倫,遂至於今日之所叨,則其不襯着,亦甚矣。而臣之辭受去就,尤無可論者矣。向來陳書所謂,素無檢飭,盜得學名等語,直是臣之實際,臣當取以爲他山之石。而至於穢悖二字,臣實反覆點檢,窮搜極覓而不得其說然後,直以古人所以處橫逆者處之而已。諫臣久當知之,而世間亦當有公義,顧何足呶呶也?名爵之重,不宜久委於樵牧滓穢之賤,而以答四方之駭笑。伏乞离明,亟令改正,以重官方,以安愚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懇。過當之言,余已知之,何必爲嫌?爾其勿辭,從速上來,補我不逮。

○辛未七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蔡緯夏,記注官尹學輔,記事官鄭宅臣,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方泰輿、皮世麟、金寶潤、李以楷,進伏訖。若魯曰,昨今日,曉氣涼深,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頭眩症候,若何?上曰,少愈而尙有餘氣矣。若魯曰,水剌進御之道,若何?上曰,少無勝矣。粟米飮,卿等勸進故服之,而如飮冷水矣。若魯曰,初知其如此,而殿下以湯劑,每爲厭進,故或有勝於進御之道,煎入粟米飮,而終不如湯劑之有力矣。因請使諸醫診候,何如?上曰,唯。壽煃入診後曰,脈候左三部帶數候,右三部亦帶數,且虛軟,猶不如再昨入診時矣。履亨入診後曰,左三部帶數,右三部虛軟矣。錭入診後曰,左右三部,大體比前日似浮大,手指又寒,此必元氣弱而然矣。上曰,昔年某時,亦有手部寒症乎?履亨曰,丙寅年,有此症矣。泰輿入診後曰,左三部帶數候,右三部亦似浮大,而大體不如前日矣。世麟入診後曰,左右三部皆似浮大,而脾胃脈候,尤不足矣。寶潤入診後曰,左右三部,不知其大段浮數,而大體不足矣。以楷入診後曰,左三部帶數候,而右三部亦似浮大矣。若魯曰,煎入粟米飮,盡爲進御乎?上曰,初服有嘔逆,而再服雖不甚,尙有嘔氣矣。若魯曰,粟米性涼,故然矣。象漢曰,秋節脈大,醫家所忌,遠慮不生,請議定湯劑,何如?上曰,粟米飮加進,可也。象漢曰,上敎俄以粟米飮如冷水,手寒之症,又是別候,豈可以此進御乎?上曰,問諸醫官。壽煃曰,今則升陽亦太緩,理中湯,入桂枝進御,宜矣。履亨曰,以今脈道觀之,不可以循例湯藥爲之。而手指又寒,理中湯進御,宜矣。雲逵曰,粟米飮便同獨參,而猶不善受,是太虛而然矣。上曰,今日則氣亦似縮矣。若魯曰,六月以後,所進御者,不過參橘三四貼,如此而何以扶支乎?上曰,予則以不服藥爲善矣。象漢曰,聖慮不善入矣。上曰,善入矣。象漢曰,補氣溫中,理中爲最,脈候大虛之時,速爲劑進,則必有神效矣。上曰,神效,予望之乎?若魯曰,殿下,上思東朝惟憂之心,下念生民仰戴之望,則必不爲此等下敎也。上曰,使我欲爲淺丈夫乎?象漢曰,淺丈夫三字,何等下敎也?軍民國事,亦云重矣,今則保護聖躬爲急矣。上曰,吾欲順理而已。今則只有拜皇兄之念矣。象漢曰,殿下何爲更發此敎也?臣實欲死也。若魯曰,不待醫言,今日玉色,比前太減,脈候必不如前日矣。古人亦有牽裾攀檻,苦口力爭者,臣等今日,雖犯死罪,不容殿下之不聽也。雲逵曰,大臣所達,誠懇惻也。上曰,理中不爲太過乎?象漢曰,以米飮,如冷水觀之,脈候之太弱,可以推知,豈以理中爲太過乎?上曰,味辛則難矣。壽煃曰,乾干入之,則少有辛氣,而不甚大段矣。雲逵曰,請書下傳旨,如何?上曰,與卿等,爭之苦矣。劑入,可也。加味理中湯三貼劑入,繼進日問候事。榻前下敎若魯曰,陵幸動駕不遠,回駕後,方泰輿使之還官,何如?上曰,唯。若魯曰,今日診筵罷後,入診東宮事,前已有稟矣。使之入診,何如?上曰,唯。諸臣退出。

○辛未七月二十三日酉時,王世子坐時敏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輔德沈墢,假注書蔡緯夏,記事官柳健、鄭宅臣,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方泰輿、皮世麟、鄭纘僑、金寶潤,進伏訖。若魯曰,數日間,涼氣乍動,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若魯曰,滯候近來加減,如何?令曰,比前少差矣。象漢曰,神曲茶連爲進服,而其效,若何?令曰,勝於常茶矣。若魯曰,丸劑連爲進服乎?令曰,今已盡服矣。若魯曰,瘡候今則加減,如何?令曰,少有刺痛之氣,而不甚大段矣。若魯曰,俄者入診於大朝,而脈候不如前日,玉色亦小和解,而湯劑每以厭進爲敎,此莫非臣等誠孝淺薄,不能孚格而然,今日診筵,縷縷煩陳,理中湯三貼,得蒙書下,而終未蒙快爲進御之敎。以臣等之微誠,末由開回天心,邸下之焦迫,當作如何?令曰,實悶迫矣。象漢曰,以臣等之淺誠,莫能孚格。伏願邸下,務積誠孝,問寢視膳之際,從謗諫陳,使聖心和豫然後,藥餌亦可勉進也。令曰,所言切實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若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安寧矣。若魯曰,使諸御醫診候,何如?令曰,唯。壽煃入診後曰,脈候左三部,乍爲帶數,而大體調均,右三部亦爲一樣調均矣。履亨入診後曰,左右三部乍帶數候,而大體則調均矣。神曲茶,連爲進服,則滯候漸似差復矣。錭入診後曰,左三部乍帶數,而大體調均,右三部亦得調均矣。泰輿入診後曰,左右三部乍帶數,而大體一向調均矣。世麟入診後曰,左右三部,雖小有數候,而不爲大段,大體調均矣。纘僑入診後曰,左三部之乍帶數候,是祟於滯候而然,而大體則皆調均矣。寶潤入診後曰,左右三部乍帶數候,而大體則調均矣。若魯曰,丸藥初服之時,似必乍滯矣。今則如何?令曰,止之有日,而今則不滯矣。若魯曰,問諸醫所言,則脈候乍帶滯數,而大體則調均云,滯候調治,當以神曲茶,連爲進服,而其他議藥,姑爲置之,無妨矣。令曰,無病服藥,有何益乎?置之,可也。象漢曰,臣惶恐又達。臣等分嚴誠淺,不能畢陳於大朝,而天心漠然,愚衷耿耿。俄者所達,務積誠孝,和豫聖心,勉進藥餌,聖體康復,則臣等之歡喜,有不可言,而邸下今日之大孝,莫過於此也。令曰,余心常焦迫矣,可不體服卿言乎?諸臣退出。

○七月二十三日酉時,上御崇文堂。他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崔,記注官尹學輔,記事官鄭惟一進伏。上曰,嶺南多文官乎?明鼎曰,多矣。上仍命書傳旨。傳曰,都政旣定,今番欲爲親政,而因靜攝不果矣。大抵初入仕,引用鄕儒,曾已下敎。御史、道臣所薦之人,於吏曹,轉成卷軸,而徒老者多。嶺南,人才府庫,而其雖登科,抱紅牌老於牖下者亦多,豈王者柔遠人之義乎?預爲申飭,另加搜訪,着實調用事,分付兩銓。出榻敎上曰,更用他紙書之。傳曰,今番蕩春臺,武兼辛錫基,見其爲人,召問,則卽辛應時孫也,亦有宣薦云。都監哨官沈鍏,膽勇可尙,當行有窠。今番都政,竝調用事,分付。出榻敎上曰,更用他紙書之。傳曰,頃者牛峴僉使末擬之人,莫重都監有三功焉,不可視若循例承傳而充擬者。今番都政調用事,分付。出榻敎明鼎書訖。上曰,慶州近處,多人才乎?明鼎曰,臣曾以嶺南人才,累次仰達,而往見慶州,則先正臣李彦迪,別號晦齋,所居之遺趾也。上曰,然乎?似有遺風矣。明鼎曰,雖未知遺風之餘存,而人多質實貧寒矣。上曰,慶州左道乎?明鼎曰,左道而在一邊矣。上曰,晦齋子孫,有及第者矣?明鼎曰,李憲默矣。上曰,李憲默,何如?明鼎曰,爲人眞實,而爲察訪,亦善爲之,而方罷黜矣。上曰,翰圈時,少一點乎?明鼎曰,點數則無不足之事,而落於召試矣。上曰,察訪亦特除矣。明鼎曰,以特除之故,其一鄕之人,至今欽仰聖德矣。諸臣退出。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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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齊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安相徽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出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流星,出天津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五更,月入東井星。

○安相徽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鄭基安,掌令柳萬樞、李澤徵,持平崔載興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特敎申飭之下,日再違召,無意膺令,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一日再牌,今至十餘日,筵中申飭,亦不啻累次。而一向違召,終無動意,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工曹判書鄭益河,日事違召,無意行公,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安相徽達曰,未署經守令、都事,至於四員之多,夫馬留滯,誠甚可悶。兩司除在外、被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鄭履儉,正言宋文載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啓曰,藥房三提調,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安相徽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而他無推移入直之員。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何如?

○以政事取稟,傳于趙明鼎曰,雖開政亦一樣,且難酬應,大政兼爲之。

○忠淸兵使狀達,鎭川居幼學權自平子虎郞等囕死事,令于趙明鼎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辛未七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崇文堂。藥房三提調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蔡緯夏,記注官尹學輔,記事官鄭宅臣,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方泰輿、皮世麟、金寶潤,進伏訖。若魯曰,夜間聖體調攝,若何?上曰,氣常困憊矣。若魯曰,寢膳諸節,若何?上曰,別無加減。而夜間困憊尤甚,渾身有寒氣矣。初不欲進御湯劑,而似異乎一時感氣,故進御,而比於夜間少愈矣。若魯曰,湯劑進御之道,若何?上曰,比參橘茶少勝,而欲觀勢進御矣,卿等必又勸進,故誠爲沓沓。而如其進御,欲拔去桂枝而進御矣。若魯曰,使諸醫診候,何如?上曰,唯。壽煃入診後曰,脈候左三部乍帶數候,而比昨少差勝,右三部大體調均,而比昨似沈靜矣。上曰,脈候差勝,湯劑止之,可也。象漢曰,脈候差勝,專賴進御理中之德,而是若一陽之初線,若今停止,則前功盡棄矣。履亨入診後曰,左右三部乍帶數,而大體則調均矣。錭入診後曰,左三部數候,比昨日少減,右三部沈靜之氣,顯似有效矣。泰輿入診後曰,左右三部,比前日似乎差勝,而尙帶不足之氣矣。世麟入診後曰,左右三部,比昨日似差勝,而大體則一樣矣。寶潤入診後曰,左右三部,乍有數候,而比前日,顯似有效矣。上曰,初欲拔桂枝而進御矣。醫云,脈候差勝,姑爲停止,而水剌勉進,可也。若魯曰,醫言之差勝,比乎前日之太不足,少差云爾,豈曰快爲康復?而以此少效,不爲進御,則非久又必不足矣。上曰,桂枝於痰候,爲良劑乎?壽煃曰,然矣。上曰,然則不爲拔去,而姑止之,觀勢進御,可也。若魯曰,見少效而欲止,聖意何在?象漢曰,理中湯,亦不可久服,三貼進御後,當更議他藥矣。上曰,此亦苦口,胡云更議。象漢曰,聖體若爲康復,則如此苦口之藥,臣等亦何必致煩爭進乎哉?上曰,湯劑入于中,則還爲痛矣。象漢曰,此緣聖心未定而然矣。上曰,理中,能開予懷乎?若魯曰,勉進理中,調和聖躬,則朝廷之上,亦當用理中之劑矣。上曰,欲理更動則柰何?若魯曰,殿下振發則豈敢動乎?象漢曰,今日所煎湯劑,其已進御乎?上曰,煎置而尙未進御矣。象漢曰,臣等入侍之時,仰覩聖上進御,則臣等之心,不勝歡欣也。雲逵曰,此正適當之時也。上曰,予服藥何爲哉?象漢曰,何爲更發此等下敎哉?殿下治國事,保聖躬,當竝行而不相悖也。聖躬和則朝廷自和矣。上曰,世事予欲不知矣。象漢曰,此殿下之失言也。上曰,理中湯,又何生乎?一貼,知以百貼而進御矣。若魯曰,三貼,以三百貼知之而進御爲望。上曰,予之不服藥之心,若黨習之心,予學於臣下而然矣。象漢曰,此等下敎,恐爲不當也。上曰,予候,專爲陽氣不足而發乎?壽煃曰,然矣。殿下此前若服升陽十餘貼,則不至今日之服理中,而其未預防,是甚慨惜也。象漢曰,今此理中,亦如前日之升陽,而不爲進御,則將來雖入附子而服之,難可望效,豈不沓沓乎?上曰,若是其過乎?象漢曰,理必如此,臣言非妄也。上曰,夜朝之間,氣似或勝,而今則太困矣。象漢曰,藥力如酒力,多服而浹洽然後,其氣久存,而乍進乍歇,還無益也。雲逵曰,今見小效,而若不連進,則他日雖有十全,必有扞格不勝之患矣。上曰,雖欲强進,其於不受何?象漢曰,臣於昨日入小朝診候,勉邸下務積誠意,底豫聖心。而邸下勸勉臣等,臣等戒陳邸下,相言焦迫之情,不勝慼慼于中。殿下何不思止慈之道,而亦豈不察乎臣等之微誠乎?君臣之間,不敢言情,而人情亦出於天理,臣等亦豈無情乎?上曰,手寒症,今始初見矣。錭曰,胃氣不足而然矣,非一時過去之候也。若魯曰,使殿下不進湯劑,以致今日之症候,莫非臣等之罪也?且觀水剌進御之道,不過二三匙,如此而何以調和乎?上曰,以此觀之,予氣壯矣。象漢曰,煎置湯劑,終不進御乎?上曰,何爲不忘,而更提起乎?雲逵曰,此豈可忘之事乎?若魯曰,日勢漸晩,湯劑與水剌,兩失其時,而徒爲閑謾酬酢,反爲貽害於聖躬。而所可深恨者,旣煎之藥,不能瞻進於咫尺筵席之間,臣實欲死也。上曰,予當對卿等而進御矣。因命進。湯劑進御訖。上曰,此後欲與藥相別矣。若魯曰,殿下俯察臣等之微誠,命進湯劑於瞻光之地,臣等之心,不勝歡喜,而此後不進之敎,不敢奉承也。履亨曰,今日進御二貼,明日,乃繼進終日,更爲入診,議定宜矣。上曰,無益矣。予病,予當知之,置之,可也。象漢曰,醫官之請診,渠雖不敢煩陳,必有所深慮而然矣。殿下何爲不許入診乎?上曰,予之止藥,欲循理之常也。若魯曰,臣等之診候進藥,理之常也。殿下之不進御,理之外也。臣等豈可奉承乎?上曰,明日則當觀勢而許診矣。象漢曰,然則明日繼爲進御,而再明日入診,何如?上曰,予當思而命下矣。象漢曰,理中,亦不可久服,更議他藥劑入,何如?上曰,欲止之矣。若魯曰,若使聖候康復,則臣等亦豈敢固爭乎?上曰,以予苦藥之心,思元良讀書之工,予不異其苦矣。象漢曰,殿下之於湯劑,不可不進,元良之於學問,不可不篤,以此交思,豈可停止乎哉?今則脈候差勝,可以溯源而補眞,理中湯繼進後,更以他藥,議定書下,斷不可已也。上曰,每以不進爲定,而爲卿等所困,終至許劑,而實則無心矣。若魯曰,此等事,牽於臣等而爲之,亦何傷乎?臣等之心,非徒爲聖上也,爲東朝也,爲宗社也,爲元良也,爲百萬生靈也。雲逵曰,請書下傳旨,如何?上曰,問諸醫官。壽煃等曰,今當完本而漸補,補中益氣湯進御,宜矣。上曰,一藥進御後,又生一藥矣。象漢曰,聖候未康復之前,不爲進御而何哉?命書傳旨曰,加減補中益氣湯五貼劑入,以此更爲日次問候事。出榻敎雲逵曰,朝者書下御製揭板事,當自本營擧行乎?上曰,自摠戎廳擧行,而乃呼寫也,非予親筆也。雲逵曰,自大內裹下,故臣則知以御筆矣。上笑曰,承旨幾乎見欺矣。承宣中,誰有善寫者?象漢曰,同副趙明鼎,素是筆家,善寫之矣。雲逵曰,左承旨吳彦儒,亦善寫矣。上曰,二人皆善寫乎?象漢曰,趙明鼎多有得名矣。雲逵曰,明鼎素稱善寫,而彦儒之筆法,亦甚精明矣。上曰,然則摠戎廳揭板,使彦儒書之,洗劍亭揭板,使明鼎書而揭之,可也。諸臣退出。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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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式暇。左副承旨南泰齊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安相徽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大興郡守尹勉敎。

○藥房口傳啓曰,夜間調攝諸節,更何如?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有不可已。無任憂慮,惶悶敢啓。傳曰,氣亦一樣,所餘一貼,亦當進御,明日入侍,宜矣。

○趙雲逵達曰,明日都目相値,常參,限畢間頉稟。令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鄭基安,掌令柳萬樞、李澤徵,持平崔載興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賓廳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院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安相徽,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鶴陵君榯,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連日違召,尙不行公,事體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日事違召,無意膺令,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雲逵達曰,守令、都事俱未署經,夫馬留滯,誠爲可悶。兩司除在外、被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鄭履儉,正言宋文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安相徽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安相徽曰,明日藥房日次,而都政相値,湯劑有下敎事入侍。

○趙雲逵啓曰,藥房三提調,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安相徽,以禁衛營言啓曰,各軍門軍兵,單巡沒技者,與將校,一體草記,別單書bb入b事,曾有定奪矣。今七月二十四日,本營軍兵等,番中日時,前哨金堤軍閑良李毛才,片箭貫一中邊二中,沒技原單子中,付籤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雲逵,以京畿監司狀達,成均館大司成金尙翼,病重上去不得事。踏達字。

○左副承旨南泰齊書曰,伏以臣,敬奉大臣偕來之令,來留江外,已有日矣。宿患痰癖之症,自昨夕,猝復危劇,若不可須臾忍耐。蓋臣此病,積有源委,每當夏秋之交,如期而發,發必多灌藥物,方得回甦。而顧今旅托齟齬,醫治無路。玆敢不避煩猥,疾聲號籲於貳極之下。伏乞邸下,特賜鑑諒,亟命鐫遞臣職名。俾得及時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辛未七月二十五日酉時,上御崇文堂。藥房三提調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崔,記注官尹學輔,記事官鄭宅臣,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方泰輿、鄭文恒,以次進伏。若魯曰,邇來聖體,若何?上曰,明日則大政相値,且有下敎者,故今日召見矣。若魯曰,湯劑早進乎?上曰,晩進矣。醫官以次診候。壽煃曰,左三部不數,而大體調均,右三部微,而亦調均矣。其次四醫官,以次診候,所達皆同。上曰,醫官聽之,頃以予氣沈沈爲敎矣。今則氣與脈相稱,予有固執,故不卽進御矣。蓋理中湯,與他自別,而一帖gg貼g二帖gg貼g,皆無顯效,此正鄙諺所謂,彼八十,此八十也。不生不死,而此後,若不如我心,則將柰何?若魯曰,手指寒冷之候,若何?上曰,理湯後,少止旋發矣。象漢曰,症候則重,而藥力則微,故然矣。若魯曰,今朝,臣等會于藥院,有相議者,而亦當與醫官,議爲之矣。湯劑不撤連進然後,可得其效矣。上曰,予則尋常矣。壽煃曰,理湯少補元之力,補湯乃升胃之劑,恐莫如補湯,而當相議加入數種矣。履亨曰,手部撓攘之候,未能的知矣。上曰,自不仁矣。象漢曰,水剌少進,故然矣。若魯曰,夏日則長進麥飯,麥非滋氣之飯,而進麥飯除湯劑,豈不如此乎?雲逵曰,以頃者下示圖形言之,水剌之少進,亦可知矣。如此而不進湯劑,群下之焦迫,當如何也?上曰,頃刻之間,手指又有寒氣,更爲診脈,可也。壽煃入診退伏曰,比昨則勝,而猶有寒氣耳。上曰,服藥後,似少勝,而頻頻如此矣。壽煃曰,勢將日再服後,陽氣調升矣。錭曰,今朝進御後,有熱候乎?上曰,然。錭曰,此乃陽氣上升之效,誠萬幸矣。上曰,今則雖進補中湯五十帖,亦必無效,而予當進之矣。象漢曰,症候如此,故尤不可一日間斷矣。上笑曰,外人譏予以爲初則不食,後乃迫於不得已進之。而今日行步之時,可知予氣,予欲隨去矣。泰輿曰,伏聞下敎,又察症候,補中湯,似勝於理中湯矣。若魯曰,陵幸前,連進然後,可以康休矣。上曰,予亦量此爲敎矣。加減補中益氣湯劑入事。出榻敎若魯曰,草豆寇味或酸,則恐傷口味矣,柰何?上曰,當進五帖,而日次差遲,誠多幸矣。履亨曰,自今日進御然後,陵幸前,可進十貼矣。上曰,當進御矣。前則脈道勝於氣矣,今則氣與脈相稱,此乃予之幸也。諸臣同對曰,如此下敎,何以爲之乎?上曰,今則予氣可知,如水益深,至於委頓則幸矣。而不此之爲,不生不死,而坐究其心,則亦惕惕矣。若魯曰,五日後日次,甚差遲矣。象漢曰,明日則當終日酬應,似難請診,再明當以口傳問候矣。上曰,予若有不逮處,則當召見待之,可也。理湯三帖,已知予氣矣。若魯曰,明日都政酬應之際,毋至過勞伏望,砂磄數圓進之乎?上曰,進之,可也。若魯曰,連進湯劑,則非但臣等之萬幸,其爲宗社無疆之休,所係何如也?象漢曰,四百年宗社之責,亶在聖躬,豈不艱大乎?若魯曰,頃日所進片脯進御乎?上曰,貴物故食之,而猶有酸意耳。若魯曰,明日旣非日次,再明間,臣等當問候,而今當退去製藥矣。若魯、象漢先退出。上曰,久勤人收用事,每都目申飭,而每先用禁營矣。或有三十年之久者,其生存,亦異矣。雲逵曰,然而正殘忍矣。上曰,察訪亦以久勤爲之乎?雲逵曰,不然矣。上曰,然。各有當窠,而有槐院、國子窠矣。察訪或有優於守令者云,然乎?雲逵曰,郵官之好者,果有優於殘邑者矣。諸臣退出。

7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式暇。左副承旨南泰齊陳書受由。右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偕來。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老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安相徽達曰,臣以左議政趙顯命處偕來事,進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鄭基安,掌令柳萬樞、李澤徵,持平崔載興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都政已畢,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校理韓光肇,所當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守令、都事,尙未署經,夫馬留滯,誠甚可悶。兩司除在外、被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連違召令,終不出膺,事體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屢次申飭之下,日事再違,終不膺令,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上番兼春秋尹學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卽待下批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趙雲逵曰,難於酬應,都政今日內,畢爲之。

○又傳于趙雲逵曰,久勤多年,莫若禁旅,而調用之際,下於軍門,執事,豈無向隅之歎?另飭銓曹。

○又傳于趙雲逵曰,初入仕擇擬,每都目申飭,而此正端本之意,況末俗乎?另飭銓曹,遐方人調用,預有申飭,更飭銓曹。

○又傳于趙雲逵曰,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其宜愼擇,而況均役方張之時,尤宜擇人。另飭銓曹,奚徒爲官,爲民擇人。

○又傳于趙雲逵曰,十考五考能褒守令、邊將錄用事,每都目下敎,爲一文具。而大抵錄用之命,錄用於字牧者,而雖不過彌縫於京職,至於蔭武,亦有不復職者多,若此而何能奬他人乎?另飭銓曹。

○又傳于趙雲逵曰,淸白吏孫調用,每都目申飭,而此等之世,廉吏尤奬。另飭銓曹,爲國效節人孫,戊申樹功人,西北松都人,調用事,一體另飭。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李宗白牌不進,參議尹得載進,都承旨趙雲逵進。

○吏批啓曰,都目大政,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判李宗白病不來,卽爲牌招,同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戶曹、刑曹、工曹、漢城府掌隷院郞官,五部都事,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虞候、都事、守令、察訪,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穩城府使,今當以文官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侍從及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大丘幼學朴胤光等上書,崇德殿,依崇仁殿例,定行施行事,自禮曹覆達,判下矣。設置殿監,准限陞令,及自營門,以其嫡派孫狀聞單差等事,一依崇仁殿例,定式施行,而以此意,行會道臣,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例矣。去春夏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永禧殿參奉申光紹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瑨爲內資主簿,以李道緯爲司䆃主簿,以李命膺爲歸厚別提,以尹光烈爲長興奉事,以朴師漢爲繕工副正,以柳基緖爲相禮,以金龜禎爲典籍,以鄭志翼爲長城府使,以申景閔爲富平府使,以尹昌東爲楊根郡守,以尹儆爲禮山縣監,以金時侃爲永同縣監,以崔弘輔爲燕岐縣監,以李宜祿爲鎭岑縣監,以趙重稷爲穩城府使,以李國賢爲德川郡守,以李載海爲德原府使,以韓弼胄爲輸城察訪,以金元澤爲掌樂正,以趙九成爲造紙別提,以趙台福爲典設別提,以徐琥爲典牲主簿,以李顯白爲漢城參軍,以鄭光周爲內資直長,以蔡復休爲禧陵直長,以李宜老爲自如察訪,以金朝潤爲持平,以沈得賢爲尙衣僉正,以金煃爲司藝,以趙載得爲司諫,以趙國觀爲禁府都事,以金聖休爲司僕主簿,以宋淳明爲金山郡守,以柳恕爲醴泉郡守,以姜啓周爲龜城府使,以呂攀爲龍川府使,以白尙靑爲仁東府使gg仁同府使g,以李樀爲鐵山府使,以林正誼爲魚川察訪,進善以尹鳳九,兼春秋徐海朝、黃處浩單付,以趙載遇、金履遠爲掌樂主簿,以李有和爲活人別提,以羅錫綱爲尙衣直長,以金宗岱爲禮賓直長,以李萬容爲順陵直長,以柳漢奎爲掌苑奉事,以吳彦翼爲禮賓奉事,以安民濟爲典牲奉事,慶基殿參奉任遾,齊陵參奉黃瓛相換,以崔命達爲監察,以金澤麗爲直講,以尹啓東爲大丘判官,以李錫履爲臨陂縣監,以南肅寬爲歙谷縣令,以魚有珪爲肅川府使,以金振玉爲樂安郡守,以李顯祚爲正言,以李𪻶爲大司諫,以李鼎輔爲大司成,以金時默爲說書,穩城府使趙重稷,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以鄭壽仁爲司宰僉正,以李華源爲司宰主簿,以李㝡眞爲尙瑞直長,以任㻐爲中部奉事,以吳璹爲內資奉事,以黃瓛爲南部奉事,以洪鉄漢爲兼引儀,以朴載洙爲刑曹正郞,以李柱海爲戶曹佐郞,以李昌儒爲司諫,以徐命仁爲刑曹佐郞,以李道普爲咸悅縣監,以南鶴聲爲桃源察訪,以曺夏興爲碧沙察訪,以李陽重爲明川府使,以李弘德爲沃溝縣監,以金光礪爲江原都事,以任載大爲長連縣監,以林箕彬爲景陽察訪,以李光湜爲廣州經歷,以趙𡷗爲昌原府使,以李錫祥爲尙瑞副直長,以林世茂、金得麟爲引儀,以李命潤爲瓦署別提,以金載厚、宋斗寬爲司畜別提,以金貞謙爲漢城主簿,以成大烈爲開城經歷,以趙鏻爲長鬐縣監,以趙尙綏爲泗川縣監,以朴海潤爲黃海都事,以洪啓禧爲司僕提調,以宋載遇爲機張縣監,以李敏輔爲濟用判官,以李日躋爲左尹,以申一淸爲庇仁縣監,以李啓昌爲吏曹佐郞,以閔百範爲固城縣令,以金天鐸爲引儀,以兪彦民爲順川郡守,以李慶濟爲兵曹佐郞,漢學敎授任𪼛、兪彦民單付,兼養賢主簿朴世源,兼養賢直長李陽泰,奉常副奉事金世珩,中學訓導曺敬修單付,以鄭瑈爲禮曹佐郞,以李彦霖爲刑曹佐郞,以任遾爲工曹佐郞,以林世茂、金得麟爲監察,以李命熙爲兼右贊讀,以韓光肇爲副校理,以許愿爲廣興副奉事,以任𪼛爲左翊善,以李顯泰爲穆陵別檢,以兪崶爲掌樂僉正,以趙集命爲敦寧主簿,以沈鐸爲司議,以金漢房爲司饔主簿,以李夏集爲健元陵令,以李裕遠爲禁府都事,以宋文相爲廣興主簿,以任守寬爲恭陵令,以李祥海爲尙衣主簿,以李昌元爲濟用主簿,以李廷喆爲典設別提,以閔興洙爲長興主簿,以李徽之爲司僕主簿,以崔弘靖爲永禧殿參奉,以尹得宣爲徽陵參奉,以姜聖和爲溫陵參奉,以趙載萬爲惠陵參奉,以具萬遜爲慶基殿參奉,以魚錫文爲康陵參奉,以洪宗海爲思陵參奉,以金九鳴爲厚陵參奉,以李琰爲齊陵參奉,以鄭梡爲繕工假監役,以李象靖爲禮曹正郞,以尹東度爲龍崗縣令,以宋秀雍、金鳴魯爲引儀,典籍金弘潗、張命德、朴斗相、金光濟單付。

○事變假注書李宜老外任,代以李顯泰爲事變假注書。

○兵批。判書洪啓禧進,bb參判b韓師得入直進,參議朴弼幹進,參知趙暾進,同副承旨趙明鼎進。

○兵批啓曰,訓鍊院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乶下僉使趙載百,靑外萬戶李益成,撫夷萬戶金景遊,俱以親年,呈狀乞遞。邊將、邊倅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崔昌基、金、李泰亨,僉知中樞府事黃震說、朴來禧,俱以篤老之人,病難供職。忠翊衛將崔始崙,近得輪疾,差復無期,斯速啓遞云。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閑良呂遇伯、盧佑邦,以山城公廨修補新建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又啓曰,都監哨官沈鍏,膽勇可尙,南行有窠,今番都政,調用事,命下矣。宣傳官,例有本廳將鬼薦,又經取才然後,始乃除拜入仕,而沈鍏姑未及越薦取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調用。

○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洪湜、朴宗龜、韓宇文,僉知中樞府事郭致遠、兪應采,俱以篤老之人,病難供職。武臣兼宣傳官具聖憲,忠翊衛將金錫龜,近得輪疾,差復無期,斯速啓遞云。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彦祥爲副摠管,以田光國爲都摠經歷,以黃暹爲都摠都事,以任弘德爲全羅兵虞候,以具鼎煥爲多大浦僉使,以韓址爲惠山僉使,以柳懋爲羅州營將,具偀爲內禁將,林世載爲吾叉浦僉使,卞爾珍爲許沙浦僉使,成枝泰爲位羅萬戶,金益大爲南桃浦萬戶,林國相爲礪峴僉使,田德雨爲江華監牧官,同知安重鼎,僉知崔始崙,訓鍊副正田致雨單付,及第姜啓周今加折衝賞加,副護軍朴春遇、兪彦翕、兪彦摯、申擎夏、李夢臣、孫萬載,竹嶺別將韓世大單付,以崔昌基、金、李泰亨爲同知,以黃震說、朴來禧爲僉知,沈佖爲羽林將,金習魯爲忠翊將,以金錫龜、兪命得爲忠壯將,韓師復爲慶德假衛將,金就礪爲景福假衛將,金一俊爲德浦僉使,李命峻爲內禁將,具秉勳爲兼司僕將,南鶴羽爲中樞經歷,南瑞五爲都摠都事,柳春馣爲訓鍊判官,金光白爲順天營將,吳正朝爲守門將,李宅胄爲都摠經歷,以金必祐、金錫漢、金振玉爲五衛將,徐宗恕爲西平萬戶,金愿慶爲呂島萬戶,池春龜爲黔毛浦萬戶,印纘起爲金甲島萬戶,李益成爲靑水萬戶,徐廷復爲助羅浦萬戶,趙載百爲乶下僉使,金景游爲撫夷萬戶,李潤德爲訓鍊正,訓鍊副正字田致雨,主簿金命錫單付,以李柏齡爲安東營將,李宜復爲洪州營將,韓爲鎭東萬戶,高必昇爲薪智島萬戶,金世珩爲知世浦萬戶,金光澤爲加背梁萬戶,許流玉爲白翎僉使,李重佐爲內禁衛將,金柱岳爲兼司僕將,梁世絢爲訓鍊副正,具聖憲爲武兼,韓壽徵爲正方山城別將,金命錫爲金城山城別將,以鄭纘述爲訓鍊都正,李德耉爲南虞候,以尹光纘爲北評事,任益昌爲訓鍊主簿,梁遇徵爲金烏山城別將,梁二得爲水口萬戶,尹守泰爲上土僉使,趙星瑞爲加德僉使,蔡世佐爲草芝萬戶,以洪湜、朴宗龜、韓宇文爲同知,以郭致遠、兪應采爲僉知,金元衡爲忠翊將,朴明秀爲濟物萬戶,安漢維爲黃龍山城別將,林枝茂爲寅火堡萬戶,沈鍏爲宣傳官,權燮爲五衛將,洪啓能爲侍直,洪夏疇爲城津僉使,南益祥爲訓鍊主簿,黃寀爲副正,鄭趾新爲都摠都事,李載恒爲乶下僉使,崔萬淸爲麟山僉使,金克信爲在德萬戶,李昌根爲廢茂山萬戶,張鳳翕爲注文島僉使,金龍淵爲靑水萬戶,吳海琳爲禿用山城別將,康瑞圭爲撫夷萬戶,李聖師訓鍊僉正,洪翼相爲判官,金希魯、李就徵、玄載鼎爲同知,朴震文、李世珪爲僉知,金善俊爲忠壯將,金億齡爲忠翊將,辛錫箕爲宣傳官,洪觀海爲都摠經歷,朴聖煥爲訓鍊主簿,李啓祥、金光澤、李仁徵爲武兼,金贊胄爲部將,金光祚爲守門將,金鏡祿、金元箕、趙載遜爲武兼,權維經、金興澤、李星德、李德祖爲部將,閔愿、朴世元、李東嶺爲守門將,李宜柱、洪若濂、朴奎煥爲宣傳官,孟爀、金光澤、李馨基爲守門將,李再春爲訓鍊主簿,以李顯益、金興淳、金光漢、柳澈爲武兼,江口李基恢,小農堡南德基,乫軒洞崔嚴。

○趙雲逵,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穩城府使趙重稷,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趙明鼎,以兵批言啓曰,新除授安東營將李栢齡,洪州營將李宜復,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以兵批言啓曰,新除授羅州營將柳懋,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趙雲逵以禮曹言啓曰,明陵兩陵上石物塗灰修改吉日,今七月二十八日卯時,翼陵陵上修改吉日,同日巳時,敬陵兩陵上修改吉日,同日午時,昌陵兩陵上修改吉日,同日申時,推擇啓下矣。四陵同在一局之內,本曹堂上、郞廳兼進,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墣、權濈、金价,僉知中樞府事成德龍、金德一,俱以篤老之人,病難供職。宣傳官李敬懋,得蒙直赴之命,所帶之職,係是南行窠,不可仍帶。羽林衛將金亨魯,重得泄痢。忠翊衛將李基聖,景福宮假衛將吳天祐,身病危篤,差復無期。忠壯衛將池就大,慶德宮假衛將洪鏶,身係軍門,勢難兩處供職。俱爲呈狀乞遞,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後部中司屬京畿右道三哨,黃海道二哨,合五哨軍兵,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兩道監兵使處,依前知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後部左司屬京畿左道三哨,右道二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八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替代後,鄕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破陣步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番蕩春臺擧動時,隨駕別武士馬兵等試射入格人,今月二十七日,聚會於北營,依別單賞格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當,十番右部後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十番右部右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八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各軍門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已有前例矣。今七月二十五日,本營下番軍兵等,賞中日時,監試敎鍊官閑良沈好賢,片箭邊三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參判沈䥃書曰,伏以臣,負罪明時,泣愆窮山,于今三歲矣。間値邦慶無前,賀儀連擧,區區抃祝之誠,旣不敢獨後於咸造之列。聖候違豫,藥院移直,臣子煼憂之忱,又不敢自阻於起居之班,冒詣闕庭,暫廁朝行。雖其情勢一節,有不暇顧,進而跼蹐,退而廻徨,有若窮人之無所歸,分作聖世之棄物。迺於千萬夢寐之外,忽伏奉今月初六日敎旨,以臣爲刑曹參判者,湔祓維新,甄錄如舊。俾臣得以復齒於恒人之數,臣雖糜身粉骨,何以少酬其萬一哉?伏地嗚咽,祗有感淚之被面而已。噫,臣之罪,臣自知之矣。堂書初上,私情煩冤,急於陳暴,而自不覺其張皇,則臣之罪也。處分已下,闔門惶恐,義當縮伏,而乃敢出於呼籲,則臣之罪也。先臣一生謹愼,我聖上所知也。爲子不肖,相率而入於大戾,則臣之罪也。事事迷謬,節節顚錯,靜思厥咎,罔非臣罪,雖萬被誅戮,實所甘心。而伏蒙我聖上,特垂寬貸,薄從譴削,兄弟相聚,戴罪含恩,息黥補劓,雖無望於此生,隕首結草,只自期於畢世。至於再發之堂書,非無可言,而天日在上,容光必照,臣固不欲與之較辨。昨冬臺書,忽加以二字之目,直歐人於湛滅之案,心顫骨驚,尙有餘悸,而悖出之言,臣又羞與之呶呶也。嗚呼,人臣受恩,自古何限,而實未有如臣家之比,父子兄弟,浸涵渥澤,天地之高厚也,山海之崇深也。臣雖冥迷,尙具人性,圖報一念,銘鏤在髓。而惟其小人之性,苦不知足,無望之福,果然生災,孽由己作,罪在罔赦。生則爲辜恩之人,死則爲不瞑之鬼,此臣所以當寢忘寐,當饋忘食,撫躬悼歎,至於流泣而不能自已者也。今我聖上,推曠蕩之惠,加抆拭之寵,滌其垢瑕,列於搢紳,臣心之惝怳怵惕,感激涕泗,夫豈言語之所可形容?而罪釁之蹤,惶蹙冞切,震剝之餘,憂畏未已。官職去就,非所擬議,玆敢冒死自列於睿明之下。伏乞將臣本職及承文院造紙署提調,竝賜鐫遞,仍勅銓曹,勿復檢擬,使之訟罪省愆,沒齒田間,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上來察職。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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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齊陳書受由。右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偕來。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式暇。事變假注書金瑞應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口傳啓曰,調攝諸節,更何如?劑入湯劑,其已連進乎?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爲宜。臣等不勝憂慮,惶恐敢啓。傳曰,湯劑進御,入侍,宜矣。

○趙明鼎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鄭基安,掌令柳萬樞、李澤徵,持平崔載興、金朝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許多守令、都事,而署經一時爲急。兩司除在外、被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大司諫李𪻶,正言李顯祚,副校理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日違再召,終不出膺,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敎之下,日事再違,無意膺令,其在事體,殊甚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啓曰,御營大將洪鳳漢,以禮曹堂上,明陵石物塗灰事出去矣。將兵之任,不可無一時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提調兼察,分付郞廳。

○又啓曰,御營大將洪鳳漢,以禮曹堂上,明陵石物塗灰事進去,所佩命召,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焉。

○權一衡達曰,副校理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司諫李昌儒帶軍銜,任意下鄕,依定式遞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趙雲逵曰,昨日大政除拜守令,盡爲書出,都承旨入侍時持入。

○李顯泰遷轉,代以金瑞應爲事變假注書。

○權一衡,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左翊善任𪼛,卽爲牌招察任。兼右贊讀李命熙,時在忠淸道忠州地,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說書金時默,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新除授進善尹鳳九,時在忠淸道德山地,書筵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

○又以講書院言啓曰,兼右贊讀李命熙,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冊禮都監儀軌廳言啓曰,本都監儀軌郞廳刑曹佐郞尹啓東,移拜外任,其代翊衛司翊衛宋益欽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自如前察訪李憲默,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李憲默自任所時未上來,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禁衛營言達bb曰b,本營分授崇禮門南邊體城頹毁處,今方改築矣。石子輸運時所用長杠木,在前則或有借用於他軍門,而今則三軍門所授城役,一時竝擧,勢難推移。故不得已長杠木十二介,外南山近處,依例斫伐取用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副校理韓光肇書曰,伏以臣之顓愚,奉命無狀,致勤大朝之責,至嚴且截,有非臣子所能聞者,臣之惶隕震剝,實不知措躬之所。置對淑問,至有勘律之特敎,而金吾議讞,失之太恕,罪重罰輕,官職如故,臣心之不安,尤當如何?連逋辱召,獲蒙例勘,私分則粗安矣。曾未數日,恩敍遽降,除旨復辱,因以闕直,令牌儼臨。而顧臣私義,實無抗顔於朝端之望,略陳危悃,以冀离明之俯諒焉。伊日事狀,已悉於臣爰辭中,今不敢更事覼縷。而承批回還,一皆王命耳,本無彼此呵辟之規,而匪意中路,橫遭駭擧,辱命大矣,受困甚矣。略飭下屬於復命之後者,斷斷微悃,只出於尊君命而重事例之意矣。末梢轉輾,反自陷於損體之科,罔非臣愚妄之致,尙誰咎哉?雖然臣之所遭,貽羞於薦紳,招譏於當世,亦已多矣。今何可以恩遇之依舊,揚揚冒進於榮次,以重人之嗤點也?念臣又有病勢之至難强者,脆弱之質,受傷於今夏潦炎,肝木盛而右眼浮腫,不能閉睫,胃土敗而惡嘈呑噬,不得進食,痰癖橫亘,能生寒熱,種種症形,皆係危惡,又無筋力强策之勢。玆敢隨詣闕外,略暴情病俱苦之狀。伏乞睿慈,亟削臣職名。仍治臣罪,以不職者之戒,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答曰,覽書俱悉。爾其勿辭,察職。

○說書金時默書曰,伏以臣,庸愚譾劣,百無肖似,而夤緣倖會,濫竊科第,間涉記注之任,獲覲日月之光,榮寵踰分,愧懼冞切。區區所自勉者,惟在於守家傳謹愼之風,效古人匪懈之義,仰報洪造之萬一。而至於一切榮塗,曾是夢寐之所不到,有隕自天,遽有此春坊新命,臣誠驚惶震惕,殆不知所以自措。噫,睿學成就,專在於胄筵。伏況邸下,以天縱之姿,懋時敏之學,此時宮僚,尤宜愼揀,使之敷陳經義,日進嘉言,于以薰陶德性,開發聰明,以贊我邸下緝熙之工。而乃以如臣之愚騃空疏滅裂鹵莽者,苟然充數,是誠所謂僬僥之强千匀,瞽者之議文章。臣雖欲急於延頸恭於趨令,其於辱聖簡而玷重選,何哉?反覆思惟,承膺無路,謹隨召牌,略暴微諒。伏乞离明,俯軫肝膈之懇,特賜鞶帶之褫,以重名器,以安賤分,公私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未七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蔡緯夏,記注官李廷重,記事官鄭宅臣,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方泰輿、皮世麟、鄭行謹、金寶潤,進伏訖。若魯曰,數日間,聖候,若何?上曰,今日則似差勝,而若有霧氣,輪囷于中矣。若魯曰,此專是痰候也。象漢曰,玉音似失候,恐或挾感矣。上曰,湯劑自昨始服,而小服似滯,多服還勝矣。象漢曰,小服似滯,藥飮將下,與中交戰而然也。多服還勝,藥力得專,浹洽充滿而然也。是以服藥之道,將至十餘貼,或卄餘貼然後,方可以責效矣。若魯曰,手寒症候,今則若何?上曰,是則少愈矣。若魯曰,使諸醫診候,何如?上曰,唯。壽煃入診後曰,左三部猶帶數候,右三部大體調均,而胃氣尙有不足矣。履亨入診後曰,左三部帶數,而右三部寸關闊體,亦如前日矣。錭入診後曰,左右三部虛大之氣,比前日差勝,而大體猶爲虛軟矣。泰輿入診後曰,左三部帶數,而右三部大體雖調均,脾胃脈候,尙有不足矣。世麟入診後曰,左右三部大體比前日差勝,而尙爲虛軟矣。行謹入診後曰,小臣久未入侍,今始診候,而脈候大體雖似調均,比乎前日,不及三四分矣。寶潤入診後曰,左右三部大體調均,而猶有不足矣。壽煃曰,頃服理中湯以後,脈候似差勝,前劑入益氣湯,連日進御,則必有效矣。象漢曰,水剌進御之道,何如?上曰,一樣矣。若魯曰,無加進之道乎?上曰,減後加進,豈能易乎?象漢曰,自補莫如穀氣,而進御如此略少,何以則得爲加進乎?上曰,食道之補,比藥尤難矣。若魯曰,以凡人言之,當其厭食之時,或有別般味助口之道。常食之外,思進屬味之饌,何如?上曰,予之自奉,素是澹泊,於此等事,甚掃如矣,未知何物可助口味也。雲逵曰,雖常味,或有適口者矣。壽煃曰,此時汁醬好矣。上曰,此則或可食之矣。象漢曰,全州汁醬素稱品好,少爲進上,可也。上曰,此亦弊也。全州則置之,自京中得而一進之,可也。若魯曰,雌鷄中湯而進御,則或可助味矣。上曰,呼卵而行,見甚殘忍矣。象漢曰,豈可以此不進乎?是以君子雖遠其庖廚,而未聞以此不服也。上曰,進而不食,亦似梁武之道矣。予何必以此不進乎?無思食之念,是以置之。若魯曰,兒雉或可助味,自畿營求之,則不無民弊,自軍門,令砲手求得,似好矣。上曰,割鷄焉用牛刀?若魯曰,軍門砲手,因此習技,少無傷矣。古人亦曰,載纘武功,其於民也,少無有弊。上曰,置之,可也。月令,意蓋在矣。若予供之,則月令外,必多入,是以止之。象漢曰,孝廟朝在瀋陽時親筆御札花押,一譯官得來,故奉在閤外矣。上曰,注書持來。臣緯夏出而奉進。上覽畢曰,下送於李綏邦處矣。象漢曰,然。上曰,在於誰家?象漢曰,新豐家有之云矣。上曰,得來者誰?象漢曰,譯官李澤基得來矣。上曰,御押得來,譯官李澤基,令本衙門施賞。出榻敎上曰,今番濟牧誰耶?象漢曰,尹九淵矣。上曰,善爲之耶?若魯曰,必善治矣。上曰,人雖得矣,豈可無飭?因命書傳敎曰,頃者濟州前牧使鄭彦儒處分,意蓋深矣。今新牧使,可謂得人,而其雖得人,不能擧職,與不擇無異,凡事不出於懲勸二字。《詩傳》,旣稱騋牝,古人數對隣國,國之重政,莫右於此。申飭此牧,恪勤擧行,遞歸後,若無其效,限四年勿復檢擬於閫望事,分付銓曹。雖曰文武交差,此政文不若武,限復舊間,連差武宰,此後不能擧職者,亦依此例施行事,一體分付。出榻敎若魯曰,今因濟州馬政,申飭之聖敎,敢有仰達矣。濟州馬停封之後,各邑分養,皆以牧場馬捉送,故分養之馬體少,疲殘特甚,無一可合於分給軍兵,誠可悶矣。至於馬帖許給,濟馬停封間,姑爲停止,曾有定奪矣。明年濟馬當上來,而帖給之路復開,則分養無可給之馬。分養上來後,軍兵分給之苟簡,又當如昨今年,不可無變通之道。明年濟馬雖上來,帖給則限數年,仍前姑爲防塞停止,以爲分養之地,宜矣。上曰,依爲之。牧場馬政,自本寺,另加申飭於監牧官,可也。出擧條上曰,守令望,承旨書來耶?雲逵曰,書來矣。上曰,一通讀而達之。雲逵讀畢。上曰,呂攀經防禦使乎?雲逵曰,未經矣。上曰,柳恕誰耶?象漢曰,柳復明之子也。上曰,善治守令乎?雲逵曰,然矣。上曰,宋淳明誰耶?象漢曰,故相臣宋寅明之從弟,而見任大丘第一治。今爲移差,爲丘民大失望矣。上曰,李國賢可用之人也。象漢曰,然矣。上曰,尹啓東少年良吏,當善爲之矣。雲逵曰,然矣。上曰,李錫履亦善治守令耶?雲逵曰,能文佳士,其於莅民必善治矣。上曰,南肅寬誰耶?若魯曰,彰義門內新作家主人也。人甚勤幹,治民當如治家則必善爲矣。上曰,申一淸爲人精明矣。象漢曰,然矣。上曰,金時侃誰耶?雲逵曰,金時粲之兄也。上曰,善治乎?象漢曰,然矣。上曰,宋載遇作人則可,而周變似不足矣。象漢曰,自上未歷其人,未必盡下燭,而人則可用矣。上曰,機張水土,載遇必善堪耐矣。象漢曰,殿下善觀之也。上曰,李弘德,予未知其如何矣。象漢曰,韓山大族,而曾經法從,人甚廉謹矣。上曰,渠經侍從,豈不愼事乎?上又曰,申景閔,予前日似見其人矣。雲逵曰,少年精明之人也。上曰,然矣。上曰,白尙靑,以宣傳官出身,久爲沈滯矣。若魯曰,臣於頃年,以河東事,有所仰達,而其人不知其敏捷矣。然聖世無棄物,當送而觀其莅事然後,可驗矣。上曰,鄭志翼必恢恢矣。雲逵曰,然矣。上曰,趙重稷亦歷久之人也。若魯曰,善人矣。上曰,李載海年尙少,如何?象漢曰,雖少可試,而見其履歷矣。上曰,口蜜尙在矣。上曰,魚有珪,予亦見之矣。雲逵曰,當善爲之矣。上曰,尹東度,予初欲置之,而爲其一番遊來點下,然此正所謂割鷄焉用牛刀也。承旨於昨日政,必參之,何爲而擬望乎?雲逵曰,故重臣惠敎,位在宰列,人甚淸白,而朝廷亦知其貧寒,故擬入云矣。上曰,尹儆,則如何?象漢曰,善爲之矣。上曰,趙尙綏誰耶?若魯曰,故判書趙尙綗之庶弟也。上曰,是見辱於柳綽者耶?若魯曰,其時有所遭彈,而人則了了矣。上曰,今番守令望,皆好矣。若魯曰,御乘首望,御之已久,副末望,亦甚弱矣。金聖應家,有馬健好云,持來見之,何如?上曰,何毛色也?若魯曰,黃色云矣。上曰,靈城君之馬,年近三十,尙今桀驁,每乘之,常存戒心,而副末則弱矣。象漢曰,馬壯則壽多無傷。上曰,御下之道,亦如此也。諸臣退出。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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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齊。右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偕來。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仕直式暇。事變假注書金瑞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鄭基安,持平崔載興、金朝潤,掌令李澤徵在外,柳萬樞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左副承旨南泰齊,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左副承旨南泰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吳彦儒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都事、守令之尙未署經,憲府之連日監察茶時,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被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大司諫李𪻶,正言李顯祚,掌令柳萬樞,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吳彦儒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一向違牌,無意膺令,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連事違牌,尙不出膺,事體未安。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達曰,副校理韓光肇書批已下。更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翼陵告安祭獻官,行副司直金相紳受香進去矣。身病猝重,不得將事云。預差行副司直犯染,故不得已兵曹參議朴弼幹,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彦儒,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事義參倚,終無冒受之勢,惟惶悚俟罪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權一衡,以均役廳言啓曰,本廳文郞廳韓光肇,日前違牌坐罷,纔已收敍,還爲差下。武郞廳田光國遷轉,代備邊司郞廳閔錥差下,使之兼察,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蛟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安相徽狀達,臣承令,以議政府右議政趙顯命偕來事,來住果川月波亭矣。大臣方有身患,爲便調治,今朝發向楊州等村。故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此馳達。

○黃海監司曺命采書曰,伏以臣,前後所遭之奇怪,固付之一世公議。而官職處義,惟有一遞,區區定計爲鐵靡泐,而誠淺意薄,文短辭拙,哀籲之懇,終未蒙离照曲察。而纔承恩批,繼有特敎,誨責諄切,辭旨甚嚴,臣誠震懍怖恔,罔知所以處身也。噫,臣雖至愚至蠢,異於木石則有之,豈不知大朝開釋之諭,邸下隆摯之批?其恩覆於臣者,若天地海嶽之無量。而第念廉隅一節,卽身名之大關也。放此爲鄙夫,保此爲介士。於古訓聞,聞命而顧,臣之所以欲處乎身者,不以太薄自待。今乃久蹲於宜去之地,甘歸於嗤鄙之科,不惟臣心之不忍爲,此亦聖朝奚取於臣哉?臣之感激圖報,豈無他地?而卽接窮阨情實如右,至於殿最之闕封,亦臣罔赦之罪,而臣方上下人口舌之間,疲於吹覓,自恤不暇,尙以何顔,貶褒許多守宰於臣筆之端,又取一路之譏議也哉?違命之誅,臣雖無辭,不敢行考績之政,亦臣處義之皎然明甚者。而秋事將畢,巡路宜戒,以此縮伏之蹤,又無轉動之勢,廢闕應行,種種爲罪。伏乞离明,亟下重勘之命,俾幸一道焉。竊念臣,方患輪行疴癢之症,滿身瓜瘡,殆無完膚,亟擬就浴於道內平山之地。而離次作行,罔敢自專,兼控書末,冀蒙往來之命也。答曰,覽書具悉。特爲申飭之下,又何如是?卿須勿辭,往浴焉。

○獻納李齊華書曰,伏以臣,幸際明時,猥膺簡拔,誠切圖酬。而臨事巽懦,責未效於涓涘,志在奉公,而隨處生疎,罪反速於溺職。屛伏田野,杜門省愆,望斷陳力,念切當世。不自意,大朝仁恩厚渥,不忍簪履之終棄,納言新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而召諭繼降,圭蓽生華,臣誠攢手叩額,感惶踧踖,不知措躬之所也。臣之逖違軒陛,今已三年于玆,而伏況邸下代理之後,一瞻离輝,退塡丘壑,卽臣區區宿昔之願,則他不暇顧,宜卽趨承。而顧臣本來情勢之難强,從前自劃之莫變,非但通朝之所共見諒,抑或有大朝聖鑑之所已俯燭。則今於癃衰垂死之年,豈敢爲冒沒進身之計哉?且臣素患痰癖之症,已成膏肓之疾,逆衝於胸膈之上,牽刺於腰脅之間,偃仰屈伸,不能任意,僵臥寢席,作一籧篨,厭厭無生人意思者,積有年所。而又自十數日來,重得感患,外寒裏熱,上吐下泄,濕泠交攻,痰喘乘發,頭疼目眩,手足戰掉,如墜煙霧,殆不省事。浹旬醫治,有加無減,眞元日鑠,胃氣漸敗,勺水不能近口,腸腹絞痛,呼吸短促,朝晝之間,症情百變,種種危惡,有難縷陳。以此病狀,雖欲自力登道,實無其路,百里都門,如隔弱水,瞻戀宸闕,有淚盈枕,玆從縣道,悉暴血懇,疾聲哀籲。伏乞睿慈,察臣難進之勢,愍臣將死之鳴,亟令鐫削臣職名,俾得bb臣b安意就盡,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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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齊式暇。右副承旨安相徽奉命偕來。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蔡緯夏式暇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瑞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良,執義鄭基安,持平崔載興、金朝潤,掌令李澤徵在外,柳萬樞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同副承旨趙明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日事違召,尙不出膺,其在事體,誠涉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被論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令于權一衡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又令于權一衡曰,昨覽偕來承旨狀達,大臣以身病,移住楊州云。心深慮念,遣御醫看病。

○傳于趙明鼎曰,均廳諸堂,使之入來,訓將持觀武才擇日,亦爲入來。

○傳于權一衡曰,儒臣持《自省編》入侍。

○趙明鼎啓曰,均役堂上禮曹參判洪鳳漢,行副司直趙榮國,訓將金聖應,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趙明鼎曰,今番擧動,當自明政殿,由弘化門,以此分付。

○以掌令柳萬樞,正言李顯祚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備忘記,傳于權一衡曰,內試射時,駕前李景燁柳葉箭五中,直赴殿試。

○權一衡,以禮曹言達曰,卽接成均館所報,則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論報,本曹曾已稟達矣。知館事、同知館事,俱未差,行大司成李鼎輔未肅拜,限內不得爲之之意,當爲頉稟。而本館時無行公堂上,不得擧行,自本曹,依例頉稟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兵曹言達曰,今七月二十九日,驛吏金昌麗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趙鼎夏,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䦨入,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龍岡前縣令金汴光,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金汴光今方待令,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陵行時,十里外斥候伏兵,例以守禦、摠戎兩廳,各隨地方擧行,當日回鑾時,則元無磨鍊之事。而丙辰年思陵,丁巳年健元陵行幸時,雖非經宿,以道里頗遠,勢將犯夜之故,因本曹啓稟擧行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判尹李益炡書曰,伏以臣,本以羸弱之質,素抱癃痼之疾,居常澟然,若將顚仆。而區區寸忱,只在於筋力奔走,如非大難强之病,則不敢煩溷,前後除旨之下,輒乃𢬵却性命,惟職事是趨。纔遞秋曹,旋叨京兆,些少精力,幾盡耗損於詞訟劇務,加以積傷於今夏暑濕,有時刺痛矣。忽於十數日前,大腫猝生於膀胱之側,雜試針焫,少無分效。顧此症情,勞悴所祟,不可以時月,望其差復,而臣之所帶諸職,俱係緊任,豈容一日瘝曠乎?且今園陵行幸,期日在邇,導駕陪從之列,俱無趨參之勢,若不速賜遞改,則不免爲臨時窘急之患。玆不得不冒死陳懇。伏乞睿慈,特垂矜諒,亟命鐫遞臣本兼諸任,俾得專意調息,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大司諫李𪻶書曰,伏以臣,積遭齮齕,情地畸危,戒在滄浪,念絶簪組。向者喉司之暫供,實緣嚴命之難逃,而尋單卽免,亦出於窮約劍避之義。乃於杜門屛伏之中,忽承諫省新除,臣誠惝怳踧踖,莫省攸措。噫,淸朝耳目之責,何等緊重,而至於長官,地望有別,尤不宜視作輪窠,輕授冗類,未知銓地,眞謂臣可稱此任,有此備數之擬耶?當此臺風壞喪,俗尙媕娿之日,雖使言議勁直,風節淸峻者當之,亦難望上匡君違,下糾官邪,以存古諫臣隨事盡言之體。今乃以如臣衰頹巽軟者,承乏於一院之長席,反復揣量,終無承膺之勢。荐違召命,尙靳例罷,引日虛帶,轉增悚悶,玆敢隨牌闕外,仰陳微懇。伏乞离明,遞臣職名,以安私分焉。臣方急於乞免,不宜贅說,而第有目下物論,不可含默者。臺選之濫,未有甚於近日,而雜進苟充,未聞匡救之言議,承望趨合,率多疑眩之習態。朝廷之設置臺閣,夫豈偶然,而差擬之際,少不愼擇,大爲有譏而竊歎。如柳萬樞之庸瑣附麗,不齒凡類者,亦且檢擧於公議駁正,多年枳塞之餘,物情俱駭,不可仍置。臣謂掌令柳萬樞,改正,當該銓官,亦施譴責,有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未七月二十九日巳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領議政金在魯,司直金聖應,工曹判書鄭益河,吏曹參判李宗白,司直鄭翬良,右承旨權一衡,副校理韓光肇,假注書崔,事變假注書金瑞應,記事官金時默,記事官鄭宅臣,以次進伏訖。在魯曰,近來日氣淸涼,氣候,若何?令曰,大體一樣矣。在魯曰,滯氣差勝乎?令曰,不大段矣。在魯曰,大朝聖候,邇來若何?令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在魯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安寧以過矣。在魯曰,陵幸不遠,大朝聖候,方在靜攝,伏慮不已。大駕還宮時,邸下城外祗迎事,有觀勢爲之之敎,而其後無明白下敎,伏未知其間,有何處分事耶?令曰,誠孝淺薄,不能隨駕,下情憂慮中。城外祗迎,亦似爽然,而猶不如隨駕矣。在魯曰,備堂進不進單子中,刑曹判書柳儼,元無受由之事,而在外懸註矣。初聞往陽川地,故意謂私自出往,當日回還矣。今聞轉往富平地云,身爲重臣,且帶緊任,不告朝家,任意下鄕,已經屢日,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催促上來,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平安兵使趙德中,以病辭狀矣。蓋閫任,與他自別,若非衆所共知之重病,則不可遞改。而德中,與本道監司金尙魯,有不可相對之世嫌,故新伯到任後,兵使例呈公狀,而亦爲退却云。監兵使,旣不得相面,則一道之內,有難仍在,兵使趙德中改差,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江原監司趙明履狀達,而啓下於大朝矣。旣欲仍前,則別無更爲覆啓於大朝之事,故敢此仰達。頃者江原道均稅使朴文秀,以嶺東九邑進上魚物,或有有於此而無於彼者,使道臣知委各邑,有無相換事陳達。則大朝有使道臣狀聞後,令備局稟處之敎矣。査問各邑物種所産與否,則各邑有所不同,而九邑各有封進之月,一年之內,或八朔,或九朔,或六七朔。而今若相換,則江陵外襄陽等八邑,或加二朔,或加三四朔,幾爲逐朔封進,而各邑所報內,以爲若以各其所産相換,則往來浮費,有過於非所産貿易之數云。均稅使監司之各陳其民情,有此參差,而封進疎數,旣不同,反不如隣近貿易之爲便,則依本道監司狀達,勿爲相換,仍前置之,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嶺南均稅使朴文秀,啓達大朝事也。首言嶺南寺刹紙役之弊,而末及義僧之弊矣。蓋義僧設置之意,不可專使山城僧守城,故使諸道各邑,分定義僧上送,輪替還歸而防番,則費十五兩錢。自爲上番,則南北漢僧人,酬應接待等事,皆令義僧擔當,故至費三十兩之多。以此外方僧怨朋興,皆願防番,分付南北漢,各別善處事仰請,則自大朝,紙役事嚴律申飭,而義僧事,有稟處之敎矣。義僧使之防番,則所費省減,於渠誠幸,而義僧上番,本意有在,一倂以防番錢收捧,其果無窒礙難行之端乎?此則當問于北漢摠戎使。南漢守禦使之好樣善處,以除遠地僧弊,爲宜擧行形止,亦令狀聞,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江原道均稅使朴文秀,啓達大朝者也。以爲本道春秋習操時,合操嶺東九邑於江陵,而歙谷、通川、平海、蔚珍等邑,距江陵絶遠,往來浮費不些,臣行到處,民皆聚會,齊願相換江陵納布軍。而渠等則納布,江陵納布軍則換定軍兵云,必須商量善處,毋使遠邑軍兵呼冤云,而大朝,有令廟堂稟處之敎矣。此則江陵納布軍名數之相當,換定之便否,問于本道,使之狀聞後更稟大朝而處之,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或不無忘却之事,而亦當有稟于大朝之事,故姑無他緊急可達之事矣。仍退伏。一衡曰,大司成李鼎輔,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大司成李鼎輔推考牌招事,及平安兵使趙德中改差事。榻前下令光肇曰,頃者日氣甚蒸鬱,且有滯候,故不得開講筵,近日乍涼,滯候亦不至大段云。久廢法講,誠甚切迫,學文講確之勤勉,伏不勝區區之望也。令曰,然。光肇曰,臣頃者待罪宮官時,亦有所陳達。而法筵之間斷,誠重難,召對雖或爲之,而《書傳》尙未畢講,大朝勸課,亦出尋常,着意加勉,千萬伏望。在魯曰,症候有添,則誠難强課。而卽今秋氣漸涼,滯候亦差勝,大朝飭勵,誠甚懇切,儒臣所達,誠得體。召對書筵間,更加勉强,無任伏望。令曰,然。諸臣退出。

○辛未七月二十九日酉時,上御崇文堂。均廳諸堂、訓將、儒臣,同爲入侍時,訓鍊大將金聖應,禮曹參判洪鳳漢,行司直趙榮國,同副承旨趙明鼎,副校理韓光肇,假注書崔,記注官李廷重,記事官鄭宅臣,以次進伏。上曰,訓、御兩將,先爲進來。聖應、鳳漢進伏。上曰,觀武才擇日持來乎?聖應曰,持來而九月十九日矣。上曰,庭試唱榜前乎?聖應曰,然矣。上曰,今番蕩春臺隨駕人,則當除初試矣。鳳漢曰,當有對擧矣。上曰,此則以文臣對擧矣。而遐鄕擧子,落於庭試初試,則有難等待,故欲進定觀武才矣。擧子來留者已多乎?聖應曰,然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觀武才以九月十九日定日,而更思之,若此觀武才直赴之類,當赴於式年武士軍兵等之中,不無親老身老者。且遐方武士,庭試初試後,雖不入格者,必皆待候,貽弊不貲。觀武才定日,進定於九月旬前,閑散初試,庭試初試畢後,卽爲擧行,各軍門初試,不必等待庭試初試,先爲擧行事,分付。出榻敎上曰,觀武才初試,姑不定日耶?聖應曰,然矣。上曰,軍門初試則先行,好矣。明鼎曰,陵幸後,卽爲設行,似好矣。上曰,予不思一道慶科之待秋,亦體先朝故事,意蓋深矣。而儒生則以爲,久而難於等待矣。聖應曰,儒生則雖明日設行,亦必躍如矣。上曰,觀武才進定,則庭試殿試數,似必少矣。聖應曰,然則八月二十日武初,亦少進定,何如?上曰,此則置之,信如四時,當使擧子,及期而會矣。聖應曰,明日,乃八月初吉也。旬前,如或日不出,則柰何?上曰,予方定行觀武才,而氣憊日甚,故恐欺軍兵矣。忘世間之甲子,而不知明日之爲初吉,柰何?明鼎曰,陵幸時,贊禮事,禮判方在外,參判則留都云,何以爲之?上曰,此則當臨時變通矣。上曰,訓將有可達之事,則先爲陳達,而傳敎則注書出去,卽令頒布,可也。傳命出,卽還進伏。聖應曰,頃以軍器寺別破陣除初試事,陳達蒙允。出擧條,一體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鳳漢曰,御營廳隨駕標下軍,除初試事,頃承下敎,亦爲一體出擧條擧行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聖應曰,臣等頃以三南月課米事,稟達蒙允,而惠堂以商量更稟,仰達矣。其後該堂,屢登筵席,尙無更稟之事,卽今三軍門形勢,一時切急,故敢此更達矣。鳳漢曰,三軍門,各有分定年條數,旣已各給二年條,則有各字之敎然後,似當明白矣。上曰,旣下者,豈持難乎?依下敎,各軍門二年條,卽爲輸送,可也。出擧條榮國曰,今則均廳事,乃節目間事,而當初自上每慮加賦之名,臣等亦慮之。而今觀四道所報,則邑各不同,或有米者,或有錢者,晝思夜度,而決難通行於六道矣。上曰,儒生閔友夏,亦有所云云矣。榮國曰,殿下用之於宮室遊宴之費,則不免爲加賦,而到今境界,何有避嫌之端耶?上曰,予不避也。今則避此而何以爲乎?榮國曰,戶首濫捧,豪右弄奸之習,則當痛禁矣。上曰,戶首亦過甚矣,何必防之於戶首耶?榮國曰,鄕民之出入官門不便,故預爲防之於戶首,而一結或給百斗,或給九十斗,此乃其中稍實者,而小民則多自納矣。上曰,雉鷄價之以錢代納,亦避官門之意乎?榮國曰,然矣。上曰,趨利之甚者,亦或有捧價而代受杖者,況有利於己者,則何不自納乎?鳳漢曰,均廳事,臣固無所知,而或有大邑二斗,而民足者,或有二斗而難堪者。通一道,以六斗爲定,二斗則納于均廳,四斗則納于官家似好。臣言偶合於趙榮魯所達,而兵判亦憧憧矣。榮國曰,六道通行之道,決難成就矣。上曰,儒臣之意,何如?光肇曰,臣意亦如此矣。全羅一道則或可行矣,而通融行之,則必不能就矣。上曰,予猶不能曉然通一道言乎?榮國曰,此乃裒多益寡之意耳。鳳漢曰,以全羅道言之,全州、羅州等邑,幅員至廣,龍安等邑甚小。大處則便好,小處不便矣。榮國曰,全羅道則可以爲之。而五道則誠難矣。上曰,承旨之意,何如?明鼎曰,臣亦於前夜,仰陳所懷,而六斗之規,可行於忠淸,而割大邑給小邑,則便同移轉之規矣。鳳漢曰,臣意以爲,如羅州則某石,龍安則某石,其餘則屬於均廳,而不必年年爲之矣。上曰,如盡行六道則幸矣,而不然則果如宰臣之言矣。榮國曰,湖南則可行,而湖西則亦難矣。明鼎曰,禮參所論則似不均矣。上曰,承旨亦以爲不均乎?禮參之意則欲試觀兩湖所爲而行之矣。榮國曰,黃海、京畿等道,決不可行矣。上曰,今則予覺之矣。榮國曰,晝夜思慮,而托以雜役,而取二斗,決不可爲矣。上曰,結役米多者,則嚴飭,可也。榮國、光肇曰,聖敎至當矣。上曰,通六道爲一,則豈不好乎?榮國曰,雜役米濫捧者,嚴飭,可矣。上曰,誠得宜矣。承旨之意,何如?明鼎曰,誠好矣。榮國曰,承旨必有所懷矣。上曰,達之。明鼎曰,臣雖有一二件揣摩之事,而豈有他說乎?上曰,均役機頭,今番善樹規模然後,元良可以行之。予亦不能曉之事,元良何以知之?明鼎曰,官員爲大戶首之說,臣未之曉也。官員爲大戶首,則自舂以納乎?惟正之貢外,其餘納于均廳,無妨矣。上曰,儒臣則善承旨之言乎?光肇曰,京畿繇役太重,不時之需,出於百斗內矣。榮國曰,江原道誠悶迫,監司亦狀達,而內醫院參價,一結所收二十兩云,全減則太過,而似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果多矣。光肇曰,江原道田結,不分明矣。上笑曰,然故支撑矣。拔江原一道而行之乎?鳳漢曰,六道通行之規,豈可拔之乎?榮國曰,今拔則難矣。上曰,參之弊多,而減之亦難矣。榮國曰,一結二十六七兩,則莫如江原道者矣。上曰,參政難矣。鳳漢曰,當趁念而不可專捨矣。上曰,當待諸道盡來後爲之矣。鳳漢曰,孝廟花押,今始得之,誠多幸矣。上曰,然矣。明鼎曰,數日前,春坊入侍小朝,則邸下下詢均役事云,此誠喜報,每使諸堂,頻頻仰陳則好矣。上曰,今則雖告之,似不知矣。鳳漢曰,大體則不可不告達矣。上曰,目下事,甚駁雜,姑置之,可也。榮國曰,此則不然。殿下晝夜料諒,都在此處,而東宮邸下,豈可不預聞乎?如洪鳳漢則每參次對,擧大體仰達,似好矣。鳳漢曰,宰臣則謂有情勢,每不入參,而獨使臣替達,臣不勝慨然矣。上曰,如大同根本之所由源頭陳告則好,而此等事,靈城若在京,則當善爲陳達,能使元良歷會。而予所不曉之均役,元良何以知之乎?鳳漢曰,以古談例誦達之,亦無妨矣。明鼎曰,莫如文字矣。上曰,然。文字大勝矣。鳳漢曰,靈城可善爲之矣。上曰,靈城則能擧其骨節而言之矣。光肇曰,如大同成法,則雖宮官,豈不能書進乎?榮國曰,玉堂之言是矣。凡於召對時,達之尤好矣。鳳漢曰,次對時,各陳一事,亦無妨矣。上曰,卿等不爲,而予何以爲之乎?鳳漢曰,君臣之間,則難悉其細鎖節目故耳。上曰,次對雖連爲之,不過陳數件事,而元良下依爲之,則促出集英門,此豈次對之義乎?明鼎曰,誠如下敎矣。光肇曰,仍此下敎,小臣極知惶恐,而大朝次對之廢却,幾乎一年之久。殿下躬不能行,而責望於東宮,則深切,臣之憂悶,正在此矣。上曰,此正儒臣之言,而予氣駸駸然,不能收拾,故臥時常多,今又臥矣。次對時,待大臣,接備堂之禮數,與他自別,故不敢生意。觀武才雖定日,而亦有欺軍兵之慮。頃服理中湯而無效,又進湯劑四五帖,而反如冷水,柰何?光肇曰,雖臥接群臣,而事有輕重,不可以此有所拘礙矣。上曰,臥接之規,不欲使元良效之耳。榮國曰,臣情跡臲卼,均廳外,無參聞之事,聖候之不如前日,臣亦不得詳聞。而儒臣之言,誠得體矣。鳳漢曰,東宮邸下寶算,至於殿下之今日,則雖亦臥見群臣,亦何妨也?上笑曰,予觀元良氣色,不諒予年老之故臥見,而雖沖壯之歲,亦必不難於臥見矣。今番予若往來於陵所,則人必以爲謀病矣。明鼎曰,人言何害之有?榮國曰,大臣率諸宰入侍,今幾月矣。世道國事,將何以爲之,而如是耶?殿下寶算已高,臣固知酬應之爲難。而今日國事,殿下不諒而何爲乎?明鼎曰,靜攝中,臥接臣僚,則邸下必以爲,雖在靜攝之中,亦爲召見,而豈不動念觀效乎?光肇曰,承宣之言誠是矣。殿下慮邸下效臥接之事,而邸下以靜攝中不倦爲效,則豈不大有益乎?榮國曰,更加深思。上曰,趙雲逵方爲知申,湯劑不得進之事,卿則可以聞知矣。光肇曰,湯劑之不進,臣當達之矣。顧今世道人心,雖不合於聖衷,而尤當奮勵飭束,以期其效耳。何故不進湯劑,致害聖躬,而自壞積累之功業乎?明鼎曰,此正《書》所謂功虧一簣也。殿下之明聖而豈忍爲此乎?上曰,儒臣之言誠是矣。而堯、舜之道,孝悌而已。而予則方在不孝不悌之科矣,豈分功之可言乎?光肇曰,殿下何忍爲此不忍聞之敎乎?殿下自來所成就,迥出百王,而當此晩年靜攝之中,有却藥之擧,豈非前功之可惜乎?明鼎曰,洪鳳漢方在此矣。殿下曾對洪鳳漢,以不爲過擧爲敎,而今又下此不忍聞之敎,臣實未曉也。上曰,此乃過擧乎?明鼎曰,過擧無甚於此者矣。光肇曰,臣誠意淺薄,不能有補於聖上,而當初一月二次之定式,亦甚簡略,大臣之所達,亦不善料。而今則竝與二次而除之,臣誠愚昧,不知其故矣。上曰,豈簡略乎?今此陵幸,予有所重,故昨今進御湯劑,而不知其能往來矣。光肇曰,今日有《自省編》持入之命,臣喜而入來矣。殿下當初何爲而作此書也?養心、養性之敎,皆載此書,今而後,其可恝然乎?上曰,自聞四字後,則實無他意耳。光肇曰,臣誠迷昧,不知四字義味矣。上曰,此則雖欲言之,難於掛齒矣。鳳漢曰,御押旣盡模寫,畢模後,待陵幸回鑾,一件則納于大內,一件則當寶藏于史庫矣。上曰,今之所聚會幾代耶?鳳漢曰,自太祖至當宁十一代矣。上曰,然乎?多得矣。鳳漢曰,當宁稱當宁,王世子稱王世子乎?上曰,依爲之。鳳漢曰,擣砧等事,依《璿源譜略》爲之乎?上曰,然。榮國、鳳漢先退出。明鼎曰,殿下於丙寅年間,勵精學文矣。儒臣今又入侍,頻頻召接,好矣。光肇曰,小臣誠意淺薄,迷言迂談,不能孚格於聖衷,縱命引見,何益之有?上曰,予氣日憊,而心先死滅,實無意況,故不能矣。明鼎曰,此則殿下欺臣等也。殿下不敎以予心之不豫,激於群下之無狀,而每下吾衰之敎。殿下之寶算已長,方在靜攝之中,則日接萬機之際,豈無氣憊之憂?而臣知奮勵則亦可爲矣。上良久下敎曰,然則予氣好乎?明鼎曰,臣極惶恐,而知奮勵則可以爲矣。今日之不豫,實緣於臣下之不忠無狀,有所激怒而發耳,恐非殿下筋力之有所不逮矣。上曰,以此知之,誠泄泄矣。明鼎曰,今日朝著,旣有色目,則臣亦色目中人,豈敢獨避其名?而今之爲臣者,若於引接時,承未安之敎,則以不爲黨習爲對。而旣退之後,不能盡脫前習,則一朝一夕之間,誠難齊不齊而使歸于一矣。我國雖少,亦有玉堂臺諫,則時或不能無風波,此不是異事矣。有罪者竄逐之,有節者奬勸之而已。臣言不足聽,而竊自附於芻蕘必擇之義,今日國事,可謂罔涯矣。光肇曰,大臣無率諸宰入侍之事,儒臣亦無入直之人,豈不悶切乎?上曰,然。明鼎曰,此則不然,儒臣中以微事坐罷者居多,一下敎之間,卽當入來。而雖使承旨入侍,亦豈不能讀書乎?光肇曰,《自省編》中,養志、養心,尤宜趁念處也。上曰,儒臣讀之。光肇讀訖。上曰,承旨讀之。明鼎讀之。上曰,久不聞承宣之聲矣。今夜使之讀書,予心頗爽然矣。明鼎曰,均役,乃國家大事,善結其末然後,可以永久遵行矣。上曰,然。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