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八年/十一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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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𪻶待命。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左副承旨趙泰彦坐直。右副承旨閔堦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最中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答曰,勿爲問安。

○趙泰彦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泰彦達曰,右副承旨閔堦,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正言蔡濟恭,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義禁趙載浩,昨日違召,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卽者內醫院掌務官來言,今日當爲問安。嬪宮、元孫宮症候,又當口傳啓辭。大王大妃殿進御生脈散日次,在於明日。而三提調,俱爲待命,將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無批答

○以校理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泰彦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泰彦達曰,校理趙𪬵,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閔堦曰,推考徽旨捧入,更卽牌招。

○以校理趙𪬵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泰彦曰,特除之下,其何若此?從重推考,待明朝卽爲牌招。

○令于趙泰彦曰,正言蔡濟恭,異於備擬,催促上來事,分付。

○右議政金尙魯詣閤,口傳啓曰,負罪賤臣,席藁金吾,鈇鉞是俟。而目今藥院諸臣,求對路阻,湯劑請進,一時爲急。臣焦迫之極,未暇他顧,冒萬死來詣閤下,若許方寸之地,則臣當一陳衷悃,以聽進退之命,暫許入侍,千萬伏望。答曰,如此之時,安休爲勝矣。其止之。

○再啓曰,伏承下答,未蒙允許,臣不勝惶隕抑鬱之至,昨日下敎,旣以不見黨臣爲敎,而今臣求對,終靳召接,則是殿下,以黨臣視臣也。名爲大臣,彷徨閤外,苦待半晷,入侍路阻,則是殿下拒以絶之也。臣雖不忠無狀,亦豈意殿下所以處臣者,一朝至此之薄哉?臣誠震薄慙悚,生不如死。惟當歸身司敗,更請鈇鉞,而遑遑焦迫,哀籲而不知止者,惟冀聖上之或賜諒察矣。姑寬煩瀆之誅,暫借方寸之地,千萬伏望。答曰,欲就寢矣。其止之。

○三啓曰,下答若此,冒夜屢瀆,萬萬惶恐,固知爲死有餘罪,而臣旣戴罪而來,不得命而退,則以何顔而出禁門乎?區區衷赤,天實監臨,敢有望於天地父母,特賜寬恕,召見臥內焉。煩籲靜攝之罪,臣方伏地以竢。答曰,欲爲就寢,其止之。

○趙泰彦啓曰,右議政金尙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遣史官傳授。

○又啓曰,右議政金尙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遣史官傳授。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今初四日陳賀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輔德任師夏,弼善李渙在外,兼文學李得宗,方患拘忌之疾,兼輔德、兼說書俱未差,無無以備員。在外及拘忌之疾人員,在前如此之時,亦多有變通之例。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當此之時,煩稟未安,置之。

○又以兵曹言達曰,去十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海興君橿,刑曹參判南泰齊等上書。伏以卽伏見大朝備忘下者,書狀官鄭基安,以本職臺諫,有投畀之命,拜表只隔五日,使之臨時狼狽極矣。大臣方在待命中,筵稟路阻,臣等不得不陳章仰籲。伏乞离明,稟于大朝,令該曹卽速變通差出,千萬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當此之時,我何煩稟乎?

○判義禁趙載浩上書。伏以臣於千萬夢想之外,伏奉金吾特擢之命,恩出常格,事非始料,臣驚惶感激,且愧且恐,誠不知措躬之所也。念臣本乏才長,徒藉先蔭,驟躐無漸,致位卿列,其犯亢極之戒而招造物之猜者,固已多矣。今又冥升不已,濫叨以崇班極品,臣之過福召災,固不足言,而在朝家敍勞尙能之典,一無所當,臣竊爲之憂歎也。連日召命之下,理宜趨升,而反顧蹴踖,竟犯違逋,臣尤死罪。且臣於前吏曹參判金漢喆斥補之命,有不可晏然者。蓋近日臺通,出於臣手之主張,僚堂之適當獨政,循次檢擬,初非異事,而譴罰之及,臣則倖免,此亦臣難安之一端也。伏乞睿志,俯垂諒察,將臣新授判義禁之任,亟行鐫正,以重公器,仍令竝遞本職,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當此之時,卿何若此?其勿過辭,從速察職。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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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𪻶待命。左承旨南泰溫在外。右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左副承旨趙泰彦。右副承旨閔堦坐直。同副承旨李奎采坐直。注書李最中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嘉山郡守鄭重百,柒谷府使李重佐,長鬐縣監金璿,漣川縣監吳泂,松禾縣監李命膺,安峽縣監鄭彦相。

○趙泰彦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下備忘記于閔堦曰,昨秋以後,侍從臣在外外,違牌逡巡人,爲先付籤其名。

○傳于閔堦曰,柏府薇垣、宰臣、堂上、堂下中,如此人,付籤其名。

○趙泰彦達曰,判義禁趙載浩,特除之下,連又違牌,不爲出肅,事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泰彦啓曰,諸承旨有時急稟達事,詣閤請對矣。傳曰,承旨其止之。

○閔堦啓曰,今此陳賀頒敎文,明日當爲製進。而藝文提學金尙星,方待命,不可循例請牌,弘文提學徐宗伋,待明朝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如此之時,當入來製進,何必稟耶?

○閔堦啓曰,如此之時,當入來製進,何必稟耶事,命下矣。藝文提學金尙星,使之卽速製進,則方在待命中,不得製進云。頒敎文,當於今日製進,而尙不得擧行,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更加催促製進,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堦曰,藥房都提調以下,依例書啓。

○傳于趙泰彦曰,御將勿爲直宿,晝則入侍。醫官,本院輪回直宿。

○趙泰彦達曰,校理趙𪬵,書批已下,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閔堦啓曰,在直承旨解職事,命下矣。都承旨李𡎋,以藥院副提調,方爲待命,右承旨尹尙任,方在領議政李宗城偕來所,左承旨吳遂采,同副承旨洪樂性,以在直解職出去矣。廳中只有臣堦、趙泰彦,非但伴直無人,出納公事之際,事不成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何如?無批答

○下備忘于閔堦曰,南泰溫、李奎采,承旨除授。

○又下備忘記曰,副護軍權相一同義禁,正言蔡濟恭副校理,尹坊、李尙允正言除授。

○閔堦達曰,新除授左承旨南泰溫,時在江原道寧越府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同副承旨李奎采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靈城君朴文秀,有陳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其退去。

○趙泰彦達曰,新除授正言尹坊、李尙允,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啓曰,新除授正言尹坊,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又啓曰,校理趙𪬵,有稟達事,詣閤請對矣。傳曰,其退去。

○又啓曰,正言李尙允,來詣請對矣。傳曰,其退去。

○又啓曰,校理趙𪬵,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其退去。

○又啓曰,正言李尙允,雖承退去之命,竊不勝區區焦迫之忱,敢此暫請許對矣。傳曰,其退去。

○趙泰彦達曰,新除授同義禁權相一,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以同義禁權相一在外事,微稟,令于趙泰彦曰,知道。從速上來事,分付。

○閔堦啓曰,冬至使方物封裹,只隔一日,書狀官鄭基安投畀之代,差出,一時爲急,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無批答

○趙泰彦啓曰,書狀官尙未差出,明日方物封裹,將不得擧行,事甚窘急。朝以此事求對,而亦未蒙允許,何以爲之?敢稟。無批答

○閔堦,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副校理蔡濟恭,時在慶尙道比安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

○右議政金尙魯詣閤,口傳啓曰,昨日三籲而不獲命。臣雖悚隕抑鬱,求死不得,旣承欲爲就寢之敎,則深夜連瀆,亦極惶恐,不得不退去。而終宵焦迫,坐而待朝,敢又冒罪詣閤,冀許召見。伏乞俯加恕察,亟降兪音焉。答曰,如此之時,如是困我,心益撕苶矣。

○再啓曰,今日事,可謂遑遑罔措矣。一日二日,上下阻隔,閶闔咫尺,進見無路,若使戰國之士,西漢之臣當之,必不伈伈泄泄。徒事求對,如臣之爲,而微誠未格,反承困我之敎,此臣之罪也,此臣之罪也。殿下,如以臣爲不忠,不肯召見,則亟降威譴,以彰其罪。不然而以天地父母之仁,不欲遽然斥退,則暫許入侍,萬萬至望,敢又不避煩瀆,冒昧仰籲,臣尤惶恐死罪。答曰,如此則爲一下敎矣。其止之。

○三啓曰,臣之冒死籲急,今幾遭矣。而不惟不賜允兪,辭敎轉嚴,天聽愈邈,此莫非負罪小臣,誠意菲薄,不能孚格之致也。震慄愧惶,固當泥首竢譴之不暇,而君臣猶父子也,子之於父,若或見拒,則子不得爲人,臣之於君,如至斥絶,則臣不得爲人,理之常也。今臣三日閤外,彷徨求對,終未得命,則是殿下拒之也,絶之也。臣何以自立於天地之間?以殿下之仁聖,亦豈忍使臣而至於此哉?倘蒙聖上,俯許臣以暫登文石,更瞻耿光,則臣雖退而伏誅,萬萬無恨矣。臣不勝伏地泣祝之至。答曰,其止之。

○右議政金尙魯,率諸宰口傳啓曰,殿下何爲而牢拒臣等至此哉?召臣等而使之前,有可責則責之,在於殿下,有可罪則罪之,在於殿下,惟殿下之處分耳。殿下何爲而不此之爲?淵衷失平,湯劑久停,而只使聖體受傷,上下阻隔,小大焦遑,而只使國事罔措,此何事也?此何事也?直欲痛哭而不可得也。玆敢率諸宰,冒死申籲,亟回聖心,暫爲賜對,千萬泣禱。答曰,爲便心,其止之。

○再啓曰,今日又已曛矣,有死而已,不得命則不敢退,伏乞暫許召見焉。答曰,其止之。

○三啓曰,臣等待罪而未蒙勘罪,求對而未蒙賜對,嗚呼臣等,將安歸乎?殿下若以一分臣道,責臣等,則必不若是之薄也。咫尺文陛,進身無路,直欲排闥而不可得也。焦遑罔措,言不暇擇。伏願殿下,哀臣等之苦情,暫許入侍,千萬伏望。答曰,其止之。

○吏曹參議黃景源上書。伏以臣,豈敢以銓官自處哉?頃日嶺表,扶病北歸。去月十三日,至龍仁縣,伏奉除旨,恩命狎至,榮動道路,臣誠惶誠懼,不知所措。歸伏田里,不敢遽進,謹具辭章,將因縣道而申聞矣。夜伏聞邸下疹候,不勝驚慮,蒼黃渡漢,入參起居之班,少伸犬馬之誠,而至於所被職名,終有所不可仍冒者,敢入文字,俾陳情懇,惟邸下垂察焉。臣聞爲邦之要,在於官人,而官人之責,在於銓衡,故自古明聖之主,必簡賢德之臣,授之銓衡,而又置左右侍郞以佐之。內而列卿、侍從、百官,外而方伯、州尹、牧守,其注擬差除之際,雖佐貳,無不與聞,往往承命,代冢宰而爲之政。蓋六官皆有佐貳,而天官佐貳之職,最爲顯要,其不宜人人而冒處也,明矣。臣本孤賤,謬蒙天恩,猥廁於下大夫之列,今此誤恩,遽下於夢想之外,非臣愚魯所敢叨冒。而屬値庭候之日,泯默就列,因仍數旬,玷辱名器,不知自處,此固臣之死罪也。且去月二十七日政,館職擬注時,臣亦隨參,而昨者亞僚斥補,臣獨幸免,區區私義,誠有萬萬不安者。而臣偏母年迫七十,素有痰疾,當冬輒發,觸冒風寒,千里撼頓,所苦加劇,症形危毒,元氣澌削,朝夕奄奄。臣以獨身,無兄弟無姊妹,晝夜護視,臣之病理萬無離側供職之勢。伏乞离明,俯賜矜諒,亟削臣新授職名,俾便救護。仍治臣罪,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趙𪬵上書。伏以天佑宗祊,我邸下疹候,遄臻康復,臣民慶忭之忱,曷有其已?念臣近以兼史,每隨藥院諸臣,屢登大小朝診筵,尋常記注之任,惟恐不稱,臣一味悚慄,若隕淵谷。不意誤被聖眷,頻賜恩諭,至若二昨,天褒迥出常例,旣提先懿,紆之以特眷,又軫孤弱,戒之以誤入,春和之噓物,慈父之詔子,無以踰此。顧臣眇末新進,何以得此於君父?感淚交逬,糜粉難酬。方當聖心失平,閤外求對之日,館職特除之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魄褫神飛,五內失守,懍惕惝怳,實不知措身之所也。臣性本昏劣,學又空疏,生長寒鄕,全沒見聞,特一未了事之癡蒙,而徒犯古賢一不幸之戒耳。濫荷洪造,忝登仕籍,堂后郞署,亦知僭猥,而法無辭巽,義難控免,泯默隨行,恒恐溺職。至如論思邇班,責任何如?而豈可以如臣魯莽者,苟然濫竽於其間哉?目今藥院竝直之日,儒臣無行公之日,大朝前後處分,至嚴且截。臣於新命之下,非不知嚴畏分義,竭蹶趨承之爲恭,而量而後入,卽人臣事君之大端也。臣雖愚迷,粗聞斯義,豈忍以千不近萬不似之身,徒恃寵靈,不揣才分,夤緣倖會,冒沒承膺也哉?一世之嗤點,姑未暇言,名器玷汚,自臣而始。則非臣所以仰酬隆恩,而其爲累於淸朝難愼之政,爲如何哉?況臣陞六,未滿一朔,歷職不過郞署,而忽地謬恩,驟加於無似之身,聽聞之駭惑,官方之倒置,非細故也。區區私義,斷無僥冒之理,昨旣違召至再,今又拜章徑歸,臣罪於此,益無所逃。伏乞睿慈,諒臣肝膈之懇,治臣違傲之罪,亟令鐫削,以重名器,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特除之下,其何如是?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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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𪻶待命。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未肅拜。左副承旨李庭綽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李最中趙榮順未肅拜。假注書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寧城僉使田萬種。

○趙泰彦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風寒猝緊,調攝諸節更何如?近日酬應,旣甚繁多,湯劑久未進御,不瑕有添損之節乎?下情焦慮,有不可形喩,此時診候進藥,不容少遲。臣待罪未勘,而他不暇顧,趨詣閤外,仰首呼籲,卽許臣率醫入診,煎進湯劑,千萬禱祝,惶恐敢啓。傳曰,卽今酸矣。如以爲是,入侍,不以爲是,退出。

○閔堦達曰,吏曹參判尹得載,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直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泰彦達曰,判義禁趙載浩,連日違召,不爲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特除之下,連日違召,分義道理,殊極寒心。從重推考,卽爲牌招。

○閔堦啓曰,冬至兼謝恩正使海興君橿,副使南泰齊,以今日當爲方物封裹,而書狀官差出,一時爲急,敢此來詣請對矣。無批答

○下備忘記于趙泰彦曰,今下弓矢,寧城僉使田萬種處給送。

○下備忘記于李奎采曰,一臺臣之謝恩後,不求對,阿附二黨之意乎?遞差。

○又下曰,李之億、李憲默,掌令除授。

○又傳曰,李憲默敍用。

○李奎采達曰,新除授掌令李之億、李憲默,因大朝特敎,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下備忘記于李奎采曰,掌令李之億,承旨除授。

○又下曰,尹坊掌令除授。

○又下曰,今日朝鮮,二黨之國乎?良可寒心。

○又下曰,今日朝鮮,卽峻黨之國,中外咸知。

○又下曰,知諭,領相今日此擧,衰中高翔也。

○傳于李奎采曰,除授者承旨,卽爲牌招,使之察任。

○又傳曰,新除授承旨李之億,卽爲牌招察任。

○傳于閔堦曰,尹坊掌令除授。

○又傳曰,新除授掌令尹坊,卽爲牌招。

○以掌令尹坊牌招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閔堦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李奎采曰,在院承旨,都承旨外,竝遞差。

○又傳曰,承旨遞差,置之。

○傳于趙泰彦曰,今日有下敎事,備局諸宰,皆令入來。

○傳于李奎采曰,湯劑,使之飮,求對諸臣也。

○又傳曰,遲書史官,令該府處之。

○又傳曰,俄者屢次下敎中,不敢聞之敎,一倂收還。

○又傳曰,史官,令該府處之傳敎,置之。

○又傳曰,臣下道理,求對後敢入處乎?予已見之矣。

○趙泰彦達曰,右承旨閔堦,因玉堂箚子,引嫌出去,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趙泰彦曰,俄者拿來備堂,令該府處之,忠淸道投畀。

○又傳曰,此特偃蹇乎?卽刻押送草記速入,若遲,則金吾堂上,當投畀。

○又傳曰,黨習謀議過甚,卽爲投畀,倍日押送。

○又傳曰,坐便殿聞之,胡不呼當直都事,只相急決乎?政院下吏,徒二年定配。

○傳于李奎采曰,承旨先爲求對於元良,大臣以下,若以爲是,求對於予。

○閔堦,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者有備局諸宰,皆令入來之命矣。本司堂上中,判敦寧申晩,前參判李昌誼,俱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同爲入來,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申晩、李昌誼。

○傳于李之億曰,大臣處所下手書,謄本,承旨持而入侍。

○又傳曰,大臣處置事重,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李奎采曰,開政卽爲擧行。

○李奎采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竝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吏批,判書趙載浩牌不進,參判尹得載進,參議黃景源服制,右副承旨李奎采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載浩,牌不進,參議黃景源服制,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忠州牧使李景祚,遞付京職事,命下矣。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本曹佐郞金漢老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具允明爲右承旨,李庭綽爲左副承旨,趙載敏爲大司諫,李昌儒爲執義,鄭光震爲司諫,金時默、金硡爲持平,曺允濟爲獻納,宋文載爲正言,吳遂采爲副提學,沈墢爲冬至書狀,南泰齊爲戶曹參判,趙榮順爲注書,洪重一爲寧越府使,左議政崔錫恒,復官爵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李日躋入直進,參議趙載敏病,參知林象老病,右副承旨李奎采進。

○副護軍黃圭單付,副司直具宅奎、洪樂性、吳遂采、具允明、南泰溫、趙泰彦、閔堦單付。

○李之億,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己酉年孝章世子小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雖無變除之節,而別殿以淡服哭臨事,啓稟蒙允矣。今十一月十四日,孝純賢嬪宮小祥,大王大妃殿、王世子嬪宮哭臨之節,亦依己酉年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之。

○李奎采,以義禁府言達曰,申思建投畀事,命下矣。申思建,忠淸道恩津縣投畀,而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令曰,依。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年各殿進上年例臘藥所入牛黃七十二部,及加劑所入十二部,大王大妃殿別進上龍腦安神丸一劑所入三部一錢,世子宮供上所入十部,嬪宮供上所入五部,合一百二部一錢。各殿進上,各官供上,年例臘藥所入麝香二百三十五部,竝令戶曹及宣惠廳,卽速依例進排,何如?傳曰,允。

○議政府右議政臣金尙魯,行知敦寧府事臣朴文秀,行司直臣金聖應、具聖任,行漢城府判尹臣朴纘新,議政府右參贊臣李益炡,刑曹判書臣徐命彬,兵曹判書臣金尙星,知中樞府事臣李普爀、洪鳳漢,工曹判書臣魚有龍,漢城府右尹臣李喆輔,行司直臣柳復明,兵曹參判臣李日躋,禮曹參判臣趙明履,行司直臣沈星鎭、趙明謙,行成均館大司成臣南有容,刑曹參判臣南泰齊,行司直臣尹光毅等,詣閤啓曰,臣等相率求對,今幾遭矣。一日二日,聖體受傷,國事罔涯,上下否隔,群情憂遑,此何景象?此何擧措?此莫非臣等不忠無狀之罪,而以殿下之仁聖,何不少垂諒察,一向牢拒,不賜允許耶?臣等聚首焦迫,直欲卽地滅死而不可得也。臣等之區區血忱,惟在於爲聖體也,爲國事也。冒死籲急,終不得請,則雖經旬閱月,決不能退矣。伏乞殿下,特回聖心,亟進湯劑,以盡保護之道,暫借方寸之地,俾臣等一瞻耿光,畢陳衷悃,不勝萬萬泣祝之至。無批答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承旨求對,而在政院,在院承旨遞差。

○又以承傳色下敎曰,此下敎可矣,上之,爲不可,則退之。

○待罪臣金若魯上書。伏以負罪賤臣,忝叨藥院,遽遭焦隘罔措之境,擎奉湯劑叩閤呼籲,而誠意淺薄,未能感回天心。莫效職分之事,全蔑保護之責,論其罪,無所逃於天地之間,逬出闕外,席藁胥命,偃息時日,未蒙誅譴,益切震懍,無地自容。聖候方在靜攝之中,一日不得進湯劑,誠萬萬煎迫,而藥院曠虛,久闕問候,此尤臣難赦之罪,遑遑焦腸,求死不得。玆敢仰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亟令攸司,勘正臣罪,速出臣代,以幸國事,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當此焦遑之時,其何多諭?保護重任,難爲輕許。卿須安心勿辭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死罪臣元景夏上書。伏以臣有罪當死,尙逭鈇鉞,曲荷天地之至仁也。藥院提調,厥職維何,保護聖躬也,調和御藥也。顧此八字,揭于藥院,昕夕瞻視,惟溺職是懼,臣迷愚不忠,陷此大戾,湯劑臣嘗監煎,還給有命,則臣固已獲死罪。而飮黨人之敎,一降再降,復召掌務官,至降飮洪準海、李亮天之敎。臣於是,魂喪魄失,顚倒衣裳,叩額求對於宣化門外,深宵四更,僅得登筵,而誠淺辭訥,天心莫回,不忍聽不堪聞之敎,屢降前席,是又臣罔赦死罪。而湯劑勿爲煎入之命,遽降翌朝,臣之死罪,尤千死萬死。聖躬未護,御藥未調,負此千死萬死之罪,而胥命四日,尙無處分,邦憲有失,生不如死,退伏金吾,恭竢常刑。伏乞睿慈,亟加嚴誅,以爲人臣不忠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今者之事,由余不敏,卿何獨引咎乎?卿其勿辭焉。

○領中樞府事金在魯箚子。伏以惟天惟祖宗,默佑我邦家,東宮、嬪宮、元孫紅疹之候,次第順經,臣民慶忭,曷有涯極?伏聞近日,聖心轉益激惱,連下不忍聞之敎,症候添加,而湯劑不許進服,時急公事,一倂退却不省,藥院與相臣,叩閤求對,而靳兪,小大遑遑,焦憂罔措,何殿下不念宗社,自損聖躬,一至於此耶?噫,殿下之至痛苦心,雖百代之下,孰不仰曉?今日致此,莫非群下之罪。而程子曰,可罪在彼,我何與焉?聖上處分,旣至嚴矣,更何足以留我心而損我氣耶?顧今天行災沴,實非尋常變異,閭巷之間,如當亂離,家家人人,救死不暇,正宜君臣上下,恐懼靜息,以俟其定。而朝廷光景,又反如此,懍懍然莫知攸屆,臣腸焦臆塞,覓死不得,卽當趨詣闕庭,同聲仰請,而臣才遭慘慼,慟毒纏綿,疾病危劇,無由起身床笫,兼以餘憂滿室,亦不無愼忌之端,玆敢替陳一箚,冒死仰籲於聖聽。伏願深加思惟於宗社國家之重,快許引接臣僚,勉進藥餌,以慰一國之顒祝。仍治臣廢分瀆擾之罪焉,臣無任戰恐竢譴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陳者,業諭。噫,與卿幾年調劑,而于今却藥之時,揚揚乘時投章,一則卿之至親,至親猶若此,莫能調劑朝廷,固非異事。若不及今投海,世間將有二彦世矣,竊爲卿惜之也。以疾不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兵曹判書金尙星上書。伏以天佑吾東,睿候不日康復,中外忭祝之極,豈可以言語形容也哉?仍念臣之叨是任而初不能力辭,固臣罪也。然祈籲而不能得,逃遁而亦不可得,惟有了此一大政,卽臣瓜限耳。三告纔下,又値藥院竝直之時,蒼黃復出,不過爲大庭承候計,而今則臣之一遞,自有定算,何者?以臣孱迂一措大,而司三軍之命,上以累聖簡,下以駭軍情,臣之宜遞,一也。六部之長,以度支本兵爲重,而臣於數年之間,再掌賦而又摠中權矣。錢穀甲兵之任,世稱華要,而徒糜厚廩,久妨賢路,偏則招咎,專則招災,此理之常耳。臣之宜遞,二也。才闇於甄別群品,望輕於鎭服物情,一經都政,瘡尤可知。況且銓官之責,惟在於愼惜官方,而循例注擬,至有大僚無漸之斥。臣之宜遞,三也。噫,不能者止,臣自知之,則臣之決意必遞,蓋亦出於量之已熟,而至若館閣新命,臣有死耳。僥倖一第,早犯古人不幸之戒,釋褐三十年,不復致意於鉛槧書卷之間,而半生嫺習者,不過吏讀文字,則臣不以詞翰自處,世亦不以詞翰處臣,而推排擬議於藝苑詞命之列者,眞一可笑事耳。噫,冒竊戎權之不足,而又欲兜攬文柄,則臣之不自知足者,神必厭之。臣雖無狀,亦嘗奉敎於先人,平日履滿之懼,如在淵氷,而一擔未解,又添一擔,若復貪冒不已,則豈不有負於素戒乎?臣於治疏欲上之際,伏聞我大朝,有湯劑不進之命,蒼黃焦迫之極,未暇他恤,祗隨大僚之後,詣閤求對矣。忱誠至薄,孚感無素,不惟未蒙兪許,至遭萬萬不敢聞之敎,衷情抑塞,直欲滅死不得,席藁金吾之外,恭俟鈇鉞之遄加。而適當陳賀隔日,應製事急之時,至煩喉司啓稟,遽下特敎,繼有催促之命。宜卽承膺之不暇,然臣之本兼宜遞之義,姑舍勿論,區區蹤地,實無抗顔周行之路。玆敢略暴危懇,冒瀆离聽。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遞臣本職及藝文提學之任,以幸公私,仍治臣前後罪犯,以警具僚,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刑曹參議閔百行上書。伏以天佑我東,元孫誕降,繼又邸下疹候,不日康復,此誠宗社億萬年無疆之福,臣民慶忭,曷有其極?念臣獲罪神天,延禍先臣,而顧乃頑冥不滅,鑽燧累易,喪制已闋,俯仰呼號,孑孑靡托,更無人世之念。不意苫塊餘喘,復荷收錄之恩,秋曹新命,遽下於哀蟄之中,臣手奉除書,惶感摧咽,涕不勝抆。迺者適値藥院直宿,候班方設,呼籲路阻,則區區衷懇,無由仰暴,未卽常吉,則大庭起居,亦莫自效,祗從闕下,承候而退,泯默而度,悚蹙彌切。今則睿候已臻快復,微臣自處之義,亦安可以煩冒猥瀆爲懼,而終不一陳乎?嗚呼,臣之情事,實有所隱痛于中者,先臣遭遇聖明,受知最深,立朝屢十年,事君無隱,忘身盡瘁,終始一節,可質彼蒼。而不幸末年,譖誣罔極,情跡畸危,憂畏屛退,久處荒野,終焉敦召彌勤,保護責重,則不計情病,復入脩門者,只以感激隆恩,鞠躬盡力爲義。而臲卼徊徨,旋至齎恨隕逝,顧臣不肖無狀,旣不能卽日滅死,下從泉塗,猶且目視喙息,苟活至今,人理滅矣,實無以自容。更以何心,彈冠束帶,廁跡官聯,自同平人哉?噫,臣於事親之節,已無及矣。從今以往,未死之前,勉追先臣之遺志,圖報聖恩之萬一者,卽臣之義。而以其情則至悲苦,以其跡則至畸危,而今乃不自量度,徒恃覆庇之大德,遽然投足於世路,冒進於榮次,則豈不危且妄乎?惟是瞻依松楸,畢命丘壑,乃命之宜,則官職去就,已無可論。而況臣十年以來,禍故荐酷,疾病益劇,精神徒爍,形殼徒存,居恒喘喘,有垂死之勢,假令無他難進之情,自力趨命,斷無其望。而見今所帶之職,變通差出,蓋以曹務之積滯,則尤不可以緣臣虛縻,一任瘝曠。玆敢略控短章,冒瀆血懇。伏乞离明,俯賜矜諒,特許鐫遞臣職名,俾得守分屛蟄,以安私心,專意調養,以延微喘,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吏曹參判尹得載上書。伏以皇穹降騭,睿候遄臻康復,臣民慶幸,曷有其極?念臣庸愚拙劣,百不踰人,而蒙被大朝識拔之眷,前後踐歷,罔非踰涯,恩山德海,毫絲莫報,居常愧懼,若隕淵谷。迺者亞銓特擢之命,遽降於千萬夢想之外,臣於此,惶怖震越,殆不知措躬之所。矧玆追念先臣,辭敎鄭重,九頓祗誦,涕血交逬。臣雖不肖,亦具彝性,豈不欲體大朝罔極之恩?追先臣未報之志,殫竭駑鈍,赴湯火而不辭,而至於亞卿之峻秩,銓部之重任,萬萬非臣綿力薄才,所可堪承。且今世道日乖,物情難平,此時此任,雖使鑑識名論,十倍於臣者,尙有莫之奈何之歎,況可擬議於百無能千不稱之賤臣耶?過分之災,縱不足恤,獨不有傷於簡拔之恩,貽玷於名器之重哉?重念臣昨秋醜辱,實由於銓職之叨冒,傷弓之戒,至今在中,尙以何心?規步於顚沛之地,自速其狼狽之患也。百爾思量,冒承無路,今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謹詣禁扃之外,敢控短章,仰暴危懇。伏乞离明,俯諒臣才分之不可堪,情勢之至難强,亟賜鐫遞,仍收資級,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特除之下,其何過辭?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藝文館提學金尙星製進王若曰,貳極遘疹,正軫惟疾之憂,三宗降庥,聿覩勿藥之慶。庸飾莫大之喜,誕敷無疆之休。念元良方代予勞,而寡躬未遺汝逸。一日萬機之無曠,嘉悅雖深,三時六氣之有愆,憂念常切。迺者紅疹之遍熾,至于靑邸之邃嚴。院直彌旬,所恃皇穹之垂佑,庭候浹日,惟恐太母之貽憂。何幸連夜不寐之餘,遽見翌朝乃瘳之效。沈痾快去,地底之稚陽潛孚,泰運鼎來,天上之前星增耀。寢門曉闢,靄愉色於晨昏,离筵日開,聞莢音於朝晝。矧慈兩宮之同慶,允矣三殿之供歡。舊沴自消,與微雪而俱解,新休載迓,隨初月而漸盈。玆淸廟之薦禋,又多方之布綍。常思瞑眩之苦口,弗咈嘉言,每若恫瘝之在躬,盍察民隱。乾坤之化普洽,自邇及遠,雷雨之澤旁流,滌瑕蕩垢。自本月初四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反,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强竊盜外,雜犯死罪以下,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永固邦命,庶答天休。三十年成效漸遲,試看今日之象,億萬代洪圖斯在,宜勵滿朝之心。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壬申十一月初三日申時,王世子坐養正閤。大臣、卿宰、兩司諸臣,同爲入對時,右副承旨李奎采,假注書李煒,記事官李明煥,記事官韓濟,右議政金尙魯,行司直申晩,知敦寧朴文秀,行司直金聖應、具聖任,判尹朴纘新,兵曹判書金尙星,右參贊李益炡,刑曹判書徐命彬,中樞府知事李普赫、洪鳳漢,工曹參判魚有龍,漢城左尹李喆輔,行副司直柳復明,兵曹參判李日躋,行副司直李昌誼、沈星鎭、趙明謙,行大司成南有容,刑曹參判南泰齊,行副司直尹光毅,校理趙𪬵,正言李尙允,進伏訖。尙魯曰,日氣方寒,調攝諸節何如?而餘症尙未快復耶?令曰,少愈,而熱候微存矣。尙魯曰,臣等多日不知問安,下情不勝悶迫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尙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尙魯曰,嬪宮不日康復,極爲多幸。令曰,然矣。尙魯曰,元孫症候,極爲平順,而伏聞或有熱候之往來云,今則何如?令曰,一向平順,而微熱尙似在矣。尙魯曰,臣等不忠無狀,致使大朝,有所激惱,久不進御湯劑,莫非臣等之罪也。況臣職忝輔相,百責所萃,而不能鎭壓,以至於此,尤不勝惶隕。令曰,莫非余過,大臣有何引咎之事?尙魯曰,莫非臣等之罪也。請受罪。令曰,今番余若嚴處,則豈至斯耶?尙魯曰,臣三日閤外請對,而今幸入侍大朝,連下不敢聞不忍聽之敎。臣等,惶恐震薄,不知所奏矣。大朝雖以準海、亮天之不請討,屢下嚴敎,然自上旣已荐棘,則律何以加於此?臣等死耳。豈以鞫問事,欺心仰達乎?小臣愚迷,實不知請討矣。卽今則天怒多解,湯劑或有進御之望,且使臣等,入對邸下,聽令而來,然後更爲入侍有敎,故臣等相率請對矣。文秀曰,莫非臣等不忠之罪,而此何景象?伏望邸下,嚴爲處分。臣等欲受罪而來矣。令曰,皆余之罪。卿等有何所失?文秀曰,下令至此,臣等尤爲惶悚罔措矣。尙魯曰,人心雖不可知,而此後諸臣,豈有一毫黨心耶?伏願下令。令曰,自頃夜之後,朝象如此,而無一感動之人,實爲可慨。此後諸臣,復懷黨心,則決非我國之臣也。尙魯曰,下令誠好矣。臣是積罪僇辱之身,不當在此任,而適當上下焦遑之日,不敢言私,黽勉承膺,而實非所料也。下令至此,尤不勝惶恐,而當謹受下令矣。文秀曰,下令好矣,臣等當服膺矣。大臣卿宰儒臣,先爲退出。正言李尙允所達,臣以百無肖似之臣,特荷大朝拔拭之恩,春坊臺職,次第陞擢,臣雖無狀銜恩畏義,圖效涓埃矣。李奎采曰,臺臣不識事體,如是煩陳矣。惟大臣可達私義,而臺臣則元無措辭矣。尙允曰,臣新入臺閣,不識事體,敢陳區區私義,而今被承宣駁正之論。臣雖無似,職是臺閣,則見駁之蹤,其何敢一刻冒居於臺次?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亦勿退待。

○又所達,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令曰,其勿更煩。

○又所達,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大朝已諭,勿煩。

○又所達,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令曰,其勿更煩。

○又所達,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

○又所達,請戊申逆賊臣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措辭見上令曰,勿煩。

○又所達,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

○又所達,請罪人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令曰,勿煩。

○又所達,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

○又所達,請爟極邊遠竄。措辭見上令曰,勿煩。

○又所達,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令曰,勿煩。

○又所達,請爣遠竄。措辭見上令曰,勿煩。

○又所達,請還收李存中過葬還配之令。措辭見上令曰,大朝今番處分,由於此等人,此時此請非矣。

○又所達,臣誠淺言拙,新入臺地,草草前達,循例强擧,而未蒙睿可,批旨截嚴,臣何敢一刻冒居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奎采曰,正言李尙允,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遂以次退出。

○壬申十一月初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大臣、卿宰、兩司諸臣、藥房都提調請對引見,冬至正副使同爲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李之億,記事官李最中,記事官元啓英,記注官呂榮祖進伏。右議政金尙魯,都提調金若魯,行司直申晩,知敦寧朴文秀,行司直金聖應、具聖任,判尹朴纘新,兵曹判書金尙星,右參贊李益炡,刑曹判書徐命彬,中樞府知事李普爀、洪鳳漢,工曹參判魚有龍,左尹李喆輔,行副司直柳復明,禮曹參判趙明履,兵曹參判李日躋,行副司直李昌誼、沈星鎭、趙明謙,行大司成南有容,行副司直尹光毅,校理趙𪬵,正言李尙允,正使海興君橿,副使刑曹參判南泰齊,追後進伏。上厲聲下敎曰,各其爲黨,輒稱待命,此亦是耶?仍下不忍聞之敎。奎采、之億俱曰,此何敎耶?臣當死罪矣。奎采曰,在院承旨入侍,故臣等先爲入來,而大臣入來,而大臣以下,方在閤外矣。上曰,使之入來。大臣、卿宰、儒臣、臺臣,以次而入伏。上曰,今日,老少之國耶?若魯、尙魯以下,齊聲曰,殿下以臣等,目之以黨臣,臣誠冤悶矣。若有護黨之心,則天必陰叱矣。殿下,以此請討於東宮爲敎,而名之以三司而後,事體有異,故不敢求對於小朝,而欲一仰陳於大朝,故致煩聖敎矣。上曰,三司則不敢爲請討耶?尙魯曰,卽今脈度,理中湯日再服之時,而況且三宮疹候未寧之時,不先不後,致此聖心之煩惱,雖爲驚悶,而旣無凶言悖說之可罪,則豈可輕請一律乎?殿下與臣而作述編矣,豈不思述編之意乎?上曰,卿言雖是,而先爲引罪於東宮,而後入侍,宜矣。尙魯及若魯曰,臣等不知聖意之如是,而只知請討之求對,故不敢奉承矣。今聞聖敎而後,始知初未覺察矣。臣等當齊進求對而後,還入矣。文秀曰,俄者不忍聞之下敎,竝請還收。上靳持不許。文秀曰,還收而後,臣當求對小朝矣。之億曰,此是臣子不敢一時稽請者,伏望亟降還寢之命焉。上曰,聞承宣之言而亦感動矣。還收可也。𪬵曰,平心和氣,以爲喜怒之得當,而殿下何其自貶聖躬之至此耶?恐爲聖德之累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而目今困予者多矣。奈何?尙允曰,臣雖無似,旣在一日之責,則目見殿下過中之擧,而敢不仰達輿情之焦菀,上下同情,伏望平心和敎,亟賜轉環之道焉。上曰,臺臣之言是矣。尙允曰,小朝求對急矣,臣方退去。大臣、卿宰、儒臣、臺臣,竝爲退出後。若魯曰,近日酬應煩惱之餘,聖懷若何?上曰,老論困予矣。老則揚揚得得,少則阿附屈膝,甚至於投降之計,其情巧矣。若魯曰,卽今脈候,日再服之時,如此悶矣。臣累日待命之中,昨已上疏,而終未承批,下情之焦菀,去而愈深,朝者又爲上書於小朝而入來矣。上使、副使追入。上曰,俄者請對,故欲召見矣。若魯請診候,上不許,而敎曰,黨人正困予矣。若去黨人,則當進矣。橿曰,近日聖心煩惱,至於使事有緊急事,而不得擧行,悶矣。上曰,卿則飮酒而行而已。橿曰,聖躬保嗇之忱,宗臣、朝臣,有何異焉?書狀事又悶矣。上曰,今日開政矣。仍命催促開政。之億曰,政官聞已承牌而來詣云矣。上曰,付籤則無不入之人,而想且多矣。若魯曰,政官亦云或入,而守令入之者亦多云矣。仍命入現告。橿曰,首譯,老而難矣。上曰,近罷別送之規,更開此路,則後弊難矣。呂尙八十爲相,置之何妨?橿曰,行中人蔘,前則以本色上下,而今聞典醫監,以銀子折價云,以本色推去則好矣。上曰,此則貢人等處,卿自任之。若魯曰,貢人之代價,出於難支之計,而政院各處,皆以價錢納之矣。上曰,吏判、判金吾,撕捱耶?之億曰,小臣,新入不知矣。若魯曰,不爲行公矣。上曰,守令入於付籤,則當遞來耶?若魯曰,罰名則不知,而守令則似或存耶?上曰,侍從窠則應爲入來矣。若魯曰,元無侍從定窠矣。上曰,尹坊牌去來,問啓。若魯曰,尹坊,以正言遞差則過矣。朝以付籤避嫌來呈,而姑未現告捧納之故,還給云矣。上笑曰,然耶?至大司諫朴尙德名字。上曰,此是外任矣。若魯曰,都目政,才爲之矣。上曰,吏判亦入矣。若魯曰,嶺伯遞改後,暫爲除拜諫職,而轉移兵判矣。大臣、卿宰、儒臣,小朝入對後,還入。假注書臣李煒,醫官金履亨、許錭、鄭纘僑,隨入。最中曰,廳注書,今方入來,小臣請退。於是奎采、最中、橿、泰齊,竝先爲退出。上曰,彼首坐者誰耶?若魯曰,申晩也。申晩、李昌誼,時無職名,故付軍職入來矣。上曰,再下侍從案,竝付籤,傳敎爻周。出榻敎命承旨書之曰,薇垣、柏府逡巡人,特命付籤,乃指在京者,而今覽現告,吏判亦在其中,其涉過矣。此非以此撕捱者,原下敎中,在外外,違牌五字,添書以下,政院知悉。出榻敎尙魯曰,以付籤而姑免臺職,非但適中其願,或有實病及在外外,故犯逡巡而稱以在外者,何以分揀乎?上厲聲曰,無狀矣。存此臣何用?不知其君,徒事黨習,如此而可以爲國乎?老峻甚困予矣。尙魯曰,俄以殿下之敎臣等,入對東宮,則邸下過自引咎,不勝惶蹙矣。仍請診候進湯劑。上厲聲而多下不忍聞之敎。𪬵曰,殿下辭敎,一何太過?雖有激惱之事,從容處之,可也,而下敎至嚴,天威震迫,徒傷國體矣。伏乞和顔平心,進御湯劑。上曰,儒臣之言是矣。非不知辭氣太過,而心有切痛者,故如是有激矣。文秀曰,小臣事殿下于今幾年,不見過擧如是矣。今乃有之,誠悶悶,聖體豈無傷乎?上曰,卿等不能請討洪、李兩人,則予不以臣子見之也。文秀曰,凡法律得中然後,可也。殿下旣處以圍籬之命,有何更請加律乎?上曰,靈城,亦爲小人之態於老論矣。年今六十,有何所求而然耶?亦退去。文秀曰,臣本無屈膝之事矣,臣旣退去,明日當還歸,而當此焦遑之日,不勝悶迫,有所仰達,而辭氣自以不平矣。上曰,不請討,則終難瞑目矣。靈城之聲亦毋高也。予亦微細矣。文秀曰,陳諫之際,自有高細之時矣。臣旣退歸,豈敢論朝廷事也?但聖躬何等重大,此時又何等愼謹之時,而有此過擧耶?聞東宮,亦不安於心,還却湯劑云,此正群下痛哭處也。殿下何以聲高責之也?尙魯曰,朴文秀有何可去之意?受國厚恩如靈城者,何敢告歸?使其不去好矣。尙星曰,靈城非矣,而殿下亦失言矣。旣知其氣習之如此,則何不制用,而有此敎耶?文秀曰,臣無職則可以在京矣。上曰,所帶何官?尙魯曰,知敦寧也。上曰,可笑可笑,知敦寧亦可爲官乎?靈城以是自處可矣,而今時則異矣。尙星曰,靈城非矣。筵體至嚴,而辭氣有過。臣旣帶經筵之任,請推考。上曰,非推考之人也。𪬵曰,筵體至嚴,而判敦寧朴文秀,雖重宰,若有情私,則退後陳章宜矣,而如是煩達,且聲太高,其在事體,誠爲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儒臣所奏得體,依爲之。抄出擧條𪬵曰,臣千萬意外,特被寵擢,誠淺言拙,無路報效,而先儒以爲七情之中,惟怒最易發,所當加勉。程子曰,凡有怒者,何不動心忍性?竊瞯殿下聖學高明,而涵容之量,有所未盡,故於辭氣之間,多發暴怒矣。伏乞更加聖思。臣旣帶經筵之職,故敢此仰達。上曰,所奏是矣。予亦非不知爲過,而至痛在心,故自爾如此也。又敎曰,予之除受,果何如?爲人大可矣。尙魯曰,臣等不忠無狀之罪,可勝言哉?俄入小朝,臣皆以今日孰敢爲黨之意仰達?下令曰,更事黨習,則非但負大朝,非今日臣子爲令。臣等聞此令,尤不勝惶蹙矣。上曰,予已素諳矣。出金虎門則皆忘之矣。尙魯曰,下敎過矣。如此則君綱不立矣。上曰,黨人之心,豈不快乎?今日世界,老少世界也。黨人世界,予豈有爲乎?尙魯曰,殿下聖德,前古罕及,三十年無殺戮,臣民安過,豈不盛哉?以黨論責臣等則實痛矣。上曰,頃者戶判,瞋目於高山察訪,是皆黨心也。其時戶判,亦有護黨之心,而今則不然矣。李憲默,以先正之孫,卽爲說書,可也,而尙今沈滯,今日淸宦,皆老少,予甚切痛,故今爲除授矣。尙魯曰,參下之人,正言、持平,除授好矣。上曰,予欲一番用手,而除授南人也。掌通雖或不除,而近無吏郞之路,皆圖掌憲,心常非矣。尙魯曰,掌令則未免驟陞矣,持正好矣。上曰,爲持正何爲?又敎曰,彼宰臣趙明謙,亦爲入來,而善治陞資陋矣。欲除大諫,而思之不爲矣。特加,則可也,而自監營轉報吏曹而爲之,則未免苟且矣。以此觀之,予於褒抑,可知無私意也,心中所懷,言之,然後快也。尙魯曰,君臣之間,有所懷則言之,可矣,豈可藏畜乎?上曰,此後峻論者,必以趙明謙爲無狀也。尙魯曰,非但趙明謙也。以善治,褒啓陞資者固多矣。上曰,其人則故左相,亦稱之,予實愛其人,故有此敎,欲盡善而言之,非有深意也。群臣毋得以此而過責也。尙魯曰,下敎抑揚誠好矣,臣下誰不感動?上曰,卿言雖如是,聞不善之敎,則必厭之矣。若魯曰,不進湯劑,于今幾日,請使醫官診察。上曰,召醫官診脈,而若添損則服之,不添則不服矣。今日當直言之,君以臣被誣,遂放聲而哭曰,若非切痛則如此耶?尙魯曰,今日入侍諸臣,見此景象,而更懷黨心,則誠逆矣。文秀曰,從容處之,急進湯劑,以思保護之道。上曰,爲東朝而服之矣。然見嬪宮然後,可以服矣。嬪宮亦不快蘇也。鳳漢曰,殿下之安舒然後,諸宮可以次次調保矣。上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予不爲孝悌,人道蔑矣。豈不痛乎?顧謂鳳漢曰,元孫果泰然矣。鳳漢曰,殿下見之乎?紅疹後益大矣。上曰,今日予之懿昭宮而哭之矣。又敎曰,拜表前期三日,《大典》書之乎?尙魯曰,例以前期三日爲之,而若有故,則間有越站者矣。遂入診。履亨診訖,曰,脈候左右三部沈則一樣,而右寸關結滯則顯然加矣。尙魯曰,診候後請按抹。上曰,吏判今日入來耶?尙魯曰,以服制式暇,雖不入來,而以進字書送云矣。上曰,大臣處置有敎,則似爲不入,而以進字書送,其心非偶然矣。錭診訖,曰,脈候左右三部沈重少加,而兩關結滯,今日大段,手部則今日尤冷矣。上曰,雖連服理中湯,必無效矣。至今生存,亦異事也。纘僑診訖,曰,脈候左右三部沈則與前一樣,而兩關脈度,數頻數,手部寒冷,則比前有加矣。理中湯日再進當矣,自今日進御如何?上曰,子産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予則歸拜得所矣。藥無過於理中湯,而必若冷水矣,修人事待天命,可也。諸醫亦承風言之矣。若魯曰,殿下苦心,孰不知之?而每如此下敎耶?殿下幾日停藥,其所添候,不待醫官而臣等亦知之矣,豈以承風而然耶?上曰,今日見諸臣,欲以面謝之也。人之所以爲人者,以其有五倫也。誣字若胄着之,而人無脫之者,豈不痛乎?予欲歸見皇兄,就烈祖前問之如此然後,予爲樂魂也。尙魯曰,不忍聞,不忍聞矣。誠欲卽地滅死而無聞矣。若魯曰,請受傳敎。上曰,難矣。予心不快,雖製進,當覆地矣。尙星曰,俄者殿下旣許臣等,而復如是欺之何也?速賜兪音,以解群下之焦遑。上曰,予之服湯劑,有一道,誣字若可滌,則當服之矣。文秀曰,此乃黨人相戰之言,殿下何如是耶?臣等誠痛矣。殿下俄者丁寧許進湯劑,而今乃如是,雖知其有激,而然而竊恐有歉於精一之德也。上曰,卿等善往來東宮耶?不請洪、李一律而來,可謂快乎?又敎曰,卿於領相爲何間耶?文秀曰,四寸也。上曰,四寸可逐耶?文秀曰,洪準海,辱臣之從兄,而比之於萬古小人之日,豈不痛嫉?而刑政則不可以一己之好惡而爲之也。殿下若問洪罪於臣,則臣以爲殺可乎?以爲生可乎?以一時彈駁大臣而殺之,則天下豈有言者哉?尙星曰,殿下,以臣等有若畏洪、李而不請討者然,誠痛矣。臣等雖無狀,豈畏此兩人乎?圍籬之外,似無可加之律矣。小朝以爲余初不嚴處之故,至此,莫非余不孝云云。臣等尤切焦迫矣。伏願亟進湯劑,以解小朝之心。若魯曰,夜已深矣。天聽愈邈,豈不沓沓乎?請受傳敎。文秀曰,旣有下敎,何可如是耶?夜色已深,幾至罷漏矣。臣等當退,以爲進水剌之地,而湯劑尤急,故如是哀乞矣。尙魯曰,臣無面見朝臣,有待命之意矣。洪、李兩人,臣豈惜之耶?誠以律極其罪,何以加乎?上曰,老論則必惜之矣。若魯,持草紙泣陳曰,書給傳敎,小臣持去矣。上曰,得其時,其止之。尙魯曰,殿下必有見臣等之非處而有此敎矣,皆小臣之罪也。何敢晏然在筵席乎?遂起出。諸臣俱曰,大臣旣出,臣等亦豈在此乎?皆起出殿庭伏之。若魯曰,此何景象?上曰,其君至於死境,其景象如何?使洪、李爲此者,必有其人也。之億曰,夜方深矣。大臣、諸宰,皆下庭而伏之,此何景色?請乞進御。上閉戶入內。少頃,上自內出開戶曰,大臣以下,下庭過矣。注書出去,使之上來。臣煒,承命出,以右相之言回奏曰,小臣無狀,致使聖上却藥,惶恐不敢入矣。上曰,有下敎事,注書出去,使之上來。臣煒,承命出,與之偕入。上曰,何以爲之?其於皇兄何?若魯曰,傳敎速爲受之。之億曰,大臣、重宰,如是懇迫,至於下庭,此何景象?𪬵曰,俄者下敎,不然則已,旣已下敎,從之可矣。上曰,彼亦承風也。若魯曰,殿下何謂承風耶?爲聖躬保護也。上曰,結脈正加損耶?世間孰無兄弟,豈有如予者乎?若魯曰,若有害於殿下,則臣豈勸之乎?之億曰,小臣惶恐而以淺慮觀之,可知其添損,何待醫官而知之乎?上曰,予之服湯劑不當矣。明日必有言趙𪬵、李之億者矣。頃者予往懿陵而哭之,人以左相之言爲非者,豈人心耶?若魯曰,殿下之心,太曲入矣。爲黨人却藥,豈有道理?上曰,曲臂無可伸之道矣,若雪誣則可以服矣。一世諱之之意,予甚怪之矣。今日除授,皆予之終條理也。卿等活人可矣。豈如是困之乎?文秀曰,今之號爲蕩平者,雖曰不爲偏論,而其於暗室私處,各自爲論,其實則此輩尤懷黨心。而殿下以其人爲忠臣,而以臣等爲黨臣,臣正刻骨欲死矣。若魯曰,靈城之言有心也。上曰,卿亦黨中人也。予雖老而不死,豈可見欺於其言乎?文秀曰,殿下却藥,而諸宮問安,亦止之。如此而可以爲國乎?臣痛惋而爲此言矣。萬古千古冤痛之事,豈有過於此哉?若魯曰,此乃千萬古至痛之事也。尙魯曰,世道益下,莫可收拾,殿下豈以臣下之黨心而如此過擧耶?文秀曰,水剌尙今不進,誠焦迫矣。願聽兩大臣之言。黨人雖各自爲,而此不過彼輩相爭之說,殿下有何可損之理哉?上曰,只思見皇兄,故如此也。文秀曰,此天下可痛之事也。小臣豈爲偏論耶?天下至痛,無過於此矣。上曰,不孝不悌二者快雪,則予心可安矣。尙魯曰,臣等不善擧行,而有此罪,則是吾過也。實不冤痛,而今以他人之事,若是過擧,至使臣等,混彼黨人之名,小臣有餘㤼,入而心異,出而心異,初有可言,而冒罪之臣,何顔仰達乎?文秀曰,此甚煎迫之事也。殿下數十年使臣,聽臣之一言,未爲不可。伏乞聽之,前者則或聽臣言而回天矣。今乃如此,正痛矣。上曰,予老而卿亦老,故然也。文秀曰,殿下春秋今已向衰,而自損如此,寧有是理?上曰,大臣、卿言出於至誠,而予所恃者父兄,上奉宗廟,下率東宮,而有此誣名何?尙星曰,堯、舜大聖,而四凶則非之,孔子大聖,而叔孫武叔亦毁之。梟獍之輩,亦或有之,而殿下寧以是過自損抑,以適中梟獍之心耶?上曰,孝悌之道,一毫未盡,則可以爲人乎?尙魯曰,臣誠意淺薄,不能回天矣。今世之人,誰以殿下有誣哉?上曰,誣之根本,不設侍藥廳也,而那知卿等知之乎?若魯曰,無乃那知半夜之語乎?上曰,然矣。此不過抉摘文字,而以此深罪者,豈不怪乎?若魯曰,此是罪泰億也。聖誣雪未雪,有何關乎?尙魯曰,湯劑下敎誠急矣。上曰,沓沓矣。予爲服人而脫此則可以舞矣。不聽此言之前難矣,卿等可以奉行乎?尙魯曰,奉承之敎,則豈不奉承耶?頃者入侍,臣以爲殿下和平其心,則臣當盡心爲達矣。其間必多所損,而進御幾貼,可以塞前之久停耶?尙星曰,君臣如父子,父豈欺子乎?臣等雖不忠無狀,殿下豈欺之乎?有罪者治之而已。聖躬則所當極力保護,決不可如此也。上曰,所可寒心,無沐浴請討之人也。尙魯曰,以洪、李之不請討,雖爲下敎,而圍籬一律,極當其罪矣。其罪若過圍籬,以吾君之臣,豈可不討乎?金尙星,前則不可謂全不偏論,而今則可貴矣。上曰,予非以不請討洪、李言之也。予爲人臣而當之,則豈爲依幕而待命乎?申包胥,七日哭秦庭,可謂誠能感其君矣。原任大臣,今幾在京耶?尙魯曰,此臣等之罪也。原任大臣,皆入來,而兪判府事,昨遭婦喪出去矣。上曰,亦非以此而不服也。只欲歸見皇兄,雖欲强服,不忍下咽矣。尙魯曰,臣冒死罪哀乞之外,無他道也。不持此敎而去,則小臣必似生大病,而實不得生矣。上曰,十九夜夢責儒臣曰,其誣莫雪,孝乎?悌乎?有君乎?有國乎?夢雖非眞,乃出於思也。因諸臣之請,强服二貼,而黨人又如是,予豈服之?尙魯曰,如此故君綱漸漸頹矣。上曰,洪、李將壓予而爲之矣。尙魯曰,洪、李之心,可以知矣。近來三司,連被罪命,故其心必以爲與其牌不進而被罪,寧一言而謫去也,故爲之,而若知至於此境,則渠亦不爲之矣。上曰,洪、李之類,預備又出矣。在渠輩,君非君,黨是君也。然予非以此不服也,姑無生病,當觀而服之。尙魯曰,病生而服藥,豈有益乎?上曰,中焦若有物塞之,此是激惱而然也。尙魯曰,豈不然乎?都提調,臣之兄也。連日待命,而殿下不下勿待命之敎,大臣不聞勿待命之敎,而自爲入來,此何如大臣也?若他人,則臣必業已陳達,而乃是臣兄,故不敢言之矣。誠以急急,故不聞下敎而入來,其心殿下何不察耶?湯劑傳敎,速爲書之。上曰,予心固矣。尙魯曰,殿下解其固心,臣所望也。上曰,雪誣之敎,諸臣尋常觀之,誠爲非矣。尙星曰,殿下實不服湯劑,則雖夜深,當請于慈殿矣。上曰,非逆情而不服也,固心在矣。若魯曰,此何事也?洪、李,實臣等之怨讎也。尙星曰,殿下前則雖有苦靳之事,臣等請之,則曾爲俯從,而今何牢拒耶?上曰,非以固執而如此也,少忍而服之。尙魯曰,湯劑于今四日不進矣。小臣,若不奉兪音而出去,則非臣也。聞日再進之敎然後,可以出矣。之億泣曰,小臣之至于今生存者,莫非殿下之賜也。欲報之德,昊天罔極,雖糜身粉骨,無以報其萬一矣。小臣今日,適往他家,聞命蒼黃而入來,性本愚昧,不知筵席體面之如何,而四日停藥,玉體豈無所傷乎?乞賜兪音。上曰,爲人忠赤矣。文秀曰,承旨之言,實出衷曲矣。殿下若不聽此言,則非待臣之道也。之億泣曰,臣早失本生父母,何所怙恃?只恃殿下而事之如父爲心矣。今殿下,於保護之道,如是自損,豈不悶迫乎?上曰,都提調右相李之億,忠悃若是,當强而服之。尙星曰,李之億,實忠臣,而臣等,乃李之億之罪人也。上曰,予無可笑之事,爲李之億笑矣。仍命書傳敎曰,大臣諸臣,苦請,承旨泣陳,一言感動,旣强從其請,加減理中湯,自今日,依前煎入。明與再明日,再煎入,繼進日問候。出榻敎上曰,御將進來。鳳漢進伏。上曰,嬪宮症候何如?鳳漢曰,頃日東宮,召承旨着網巾,却藥有令,故嬪宮,因此用慮,不能速差,而本有筋力,故蓋至於差境矣。其前,則東宮,頻召醫官見之,而其後,則不爲召見,聞醫官所傳,則邸下用慮太過云。嬪宮,亦何以安心耶?殿下若進御湯劑,以安心調理有敎,則諸宮症候,固當無慮矣。上曰,明日當爲下敎矣。尙魯曰,掌令韓宗濟,持平李思觀,以退待而被罪,此誠冤矣。臺臣之避嫌退待,實非怪異之事,似有分揀之道矣。上曰,韓宗濟,所達何也?而避嫌則何事耶?尙魯曰,連擧前啓,而至於驪川君事,邸下以未安下答,故避嫌矣。上曰,鄕人過甚矣。予之八寸,亦欲殺之,韓宗濟,亦可送濟州也。又敎曰,吾族盡殺,皆由黨人也。豺狼當道,安問狐貍,予之八寸不赦,則予亦不赦渠矣。予之族只有驪川一人,而意外以權嵇之事,永爲終之,甚可矜也。尙魯曰,遐方之人,豈爲偏論乎?此是臺臣之例啓也,何必過責乎?上命書韓宗濟遠竄傳敎,而遂爲還收。上曰,李命熙,乃李夏遠之子乎?命熙承旨除授,而初則準職爲守令矣,自洪州牧使,爲承旨矣。尙魯曰,殿下精神不減矣,小臣皆忘矣。上曰,李命熙爲承旨後見之,則其爲人不猛,而語不了了,故特遞矣。又敎曰,驪川事,至今矜惻矣。人心不如我心,誠可歎也。如此則死猶可矣,而予心實痛矣。今番亮濟招辭,又有酌酒相賀之語,誠爲不幸,而非其所爲,則不爲已甚可也。又敎曰,趙泰耉初箚,手脚慌亂矣。其時少論齟齬,而除藥房都提調矣。崔錫恒,予以爲差可,而朝家豈爲如此報復爲哉?今日始言之矣。洪啓禧特敍,亦有意矣。尙魯曰,雖如此之時,民事所急者,不可不仰達矣。文秀曰,此非急事。上曰,民事何可不言耶?尙魯曰,忠淸監司金時粲,狀請加得災結矣。年分事目之旱降,道內穡事之有晩,災旣與他道同,則俵災不給,事勢固然。而但本道,則被災不至特甚,戶曹比摠餘數外,加給一千結,使之通同均俵,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臣方以民事有所奏達,則毋論事之急不急,卿宰之以私酬酌非議者,不但事體未安,筵席之上,亦不當如是。靈城君朴文秀,推考,何如?上曰,筵體不然,從重推考。出擧條尙魯曰,賑邑之遞易守令,大爲民命所關,諸道設賑邑守令,限畢賑毋得輕許事,分付該曹。至於海西,則以臣歷路所聞言之,深峽之今年年事,歉荒最酷,而谷山前府使朴相德,旣有治聲,則此時遞易,爲民可惜,所帶臺職,亦已見遞,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領府事近來何如?尙魯曰,領府事頃遭夭慼後,過哀病重矣。上曰,領府事,只有獨孫,而見夭,其心慘切,當如何?以此推之,予則慶矣。又敎曰,備局諸宰,今日皆來耶?尙魯曰,無故者皆來矣。上曰,吏判不來乎?尙魯曰,今日座目,以拘忌懸送,未知有何拘忌矣。上曰,亮天與李光天,爲四寸兄弟乎?尙魯曰,然矣。上曰,武人可用其氣,而光天則本非豪類矣。亮天亦不了了,而似殊常矣。又敎曰,領相何在?尙魯曰,方在城外云矣。上曰,左相幾番上書耶?尙魯曰,拜相後一次上書矣。上曰,爲道臣者,入付籤則解職耶?尙魯曰,似然矣。又達曰,以事體言之,頒敎尤重,明日則頒敎,可也。上曰,泰安郡守近往乎?尙魯曰,不知誰矣。上曰,李師祚也。命入政事望筒。上曰,趙榮順誰也?尙魯曰,趙觀彬之姪也。上曰,具壽國誰也?尙魯曰,具萬理之孫也。又曰,關市爲急,北評事,令該曹口傳差出下送,爲宜?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日本年號誠難矣,恐辱及我國也。諸臣俱曰,此則我國元非可知之事也。上曰,編輯堂上進來。李喆輔、趙明履進伏。明履曰,本廳郞廳李思觀被罪,而尹得雨,以司書方入直侍講院,本廳無推移監事之員。尹得雨使之除本仕,入直本廳,以畢編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今則無可稟者耶?明履曰,服制當稟矣。諸臣遂退出。

○壬申十一月初三日三更,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李煒,記事官元啓英,記注官呂榮祖,進伏訖。上曰,手書謄本持來乎?之億曰,今日閤外,蒼黃謄出,而不知在於何處,故未能持入矣。上曰,然則一統書出,可也。亦多有闕者矣。命之億書之曰,噫,三十年亘于中者,今日洞諭,大小諸臣,咸聽知悉。噫,以予涼德,臨御今幾卅載,而恒日苦心,調劑二字。噫,非予,則今日諸臣餘者鮮矣。丙申以前,奚至于此?而一自斯文轉輾于深,至於辛壬而極矣。甲辰嗣服後,若不竭心調劑,彼此報復,相殺乃已,若此之故,世間豈有閉閤之君,却膳之君,聽命之君乎?甚至於今番却藥,噫,是誰之咎?寔黨人之咎。噫,予雖衰耗,猶不至乎昏暗,而一邊之黨,惟意所欲,必欲脅君逞心爲能事,其君脈結而視若尋常,其君憊苶而視若尋常,其君却藥而視若尋常。世子、嬪宮曁元孫,相繼快瘳,而亦視若尋常。惟恐黨習之不峻,惡人之不逐。彼準海投章於元良,彼亮天投章於我,此時何予則脈結不服藥之時?元良方瘳,憊臥之中,雖談笑答之之章,此等之時,難以酬應,已知却藥之由,亦知覽必動心。而一齊投章,乘時挑我,其君遙瞻園陵,隕心却醫,元良因此惶恐,整衣而召承宣,却食而自飭躬,以此觀之,非徒無臣節於予,寔無臣節於元良。而其中尤爲無據者,一邊之人,恣意陷人,設一坑坎,其所命意者,搆之於逆,或有其停者,搆之以護逆,爲人君者曰以誣君而視若末節,凝然不動,自謂曰莫敢誰何。一邊之人,非徒不敢下手,甚至於投戈阿附。又一邊之人,各自擇黨,趨附彼此。噫,今日世界,只有臣只有黨,而無其君無其國也。噫,有臣民然後,乃爲君,而今則君民霄壤,朝廷無臣,世間天下,焉有若此而能爲國者乎?今日黨人,以黨爲君,以黨爲師。予雖不能,決不以曰以君而號令此臣也,今已洞諭。噫,今諸臣,任自爲之。噫,國之三尺,非爲黨人報復而設也。噫,一時報復,黨心雖快,吁嗟報復,自有輪回,焉知無立法而反受乎?尤爲無狀者,或職在卿宰,坐而指揮,或爲小官爲布衣者,亦自下激成。世道之囂囂,人心之怪怪,專由於此輩之所致。莫曰九重之深邃,陟降昭臨,神目如炬,焉敢欺也?焉敢逃也?噫,善惡若黑白,善善惡惡,人之常性,而今日黨人,笑善爲惡,其反常性,一至於此乎?邵子所云諸君,何不爲君子之勸?不足道於黨人也。吁嗟悲夫吁嗟悲夫,傳不云乎?履霜堅氷,由於見其不是處而然矣。故羅仲素曰,天下無不是底父母,爲臣爲子,不是君父,其流到何乎?先賢旣云,予何復諭?噫,今日乾坤,黨之乾坤,若此而能爲君能爲國乎?予心固矣,予心固矣。今洞諭之時,欲諭者其何遺乎?故相李光佐,古人云寧得盡善,中人以下,豈無不善之事乎?辛壬以後事,予亦曰不是也多,而甲辰無此人,無今日,戊申無此人,無今日,非徒功過相準,頃年閉閤,孰能開之?此人開之,頃年却膳,孰能勸之?此人勸之。其時領相、左相,俱不能辦也。今日斷斷,抑何意也?況君誣未雪之本,卽此爲敎之後,昔日揚揚者,宜乎悚懍,而非徒不少悚懍,拜陵涕泣時語聞若風過,聞下敎若風過,其有臣節乎?否乎?故相趙泰億,述編旣云文字抉摘,已乎戒之,況語言乎?其中句語亦誣未雪之一端,雖以鳳五之深刻者,頃者帳殿之下,猶有欲拔之語,今何諭乎?此所謂一邊人之設坑坎,爲人或下手,則搆之護逆者也。頃已處分中,趙泰耉頃年二箚,手脚荒亂,而其中一箚,卽鳳輝之根柢也。而辭位之時,因故左相說書時言,言于泰耉。其時以師入侍故也,非徒不爲感動,以恨愎之心,欲售睚眥必報之意。終峻其辭,其心不美,而然其靳允者,非爲泰耉也。追惟庚子除藥院提擧之聖意,其年其月,診筵涕泣勸進,予所目覩,故感動而然,雖然其追先帝報陛下之道,泰耉不能,予何惜之?而至於崔錫恒同時處分,意亦在焉。拜相後處義,非予初料故也,而辛壬事,當其末梢,與泰耉大有間焉。黨人之與泰耉同搆,槪其時爲相者,意欲無一遺,而此乃報復之義也。頃年同侍診筵,已知其心,春塘帳殿,亦有見者。于今爲此人與泰耉同爲復職,此一邊,必不服以泰耉之故,此人,亦不復職。一邊亦必不服,然彼此不服,其何拘乎?但以予之弦韋處之,故相崔錫恒,特復其職,招政官而擧行,尙書豈不云乎?勅猶不及嗣,況五寸乎?洪啓禧,今準海之章,以其恒心,聞必是之,亦或勸成而臆逆處分,非王者之政,今雖似快,以啓後弊,特爲敍用,以示予意。噫,氣昏僅諭,吁嗟諸臣,其曰是矣。入侍,其曰否矣。咸去。噫,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諸臣雖去,豈無其臣焉?出榻敎書傳敎時。上曰,立身揚名,以顯其父母,士固有其志矣。諸葛亮,起自布衣,三分天下而功蓋當時,呂尙,八十歸周而終成王業,徒知其君之誠而已。之億曰,今日聞下敎者,孰不洗滌乎?上曰,無其心矣。其心如此,而猶曰君綱頹,黨人籠絡雖甚,而予不受號令於黨人矣。又書傳敎曰,都提調判府事金若魯,鞍具馬一匹面給,豹皮一領賜給。提調判書元景夏,副提調都承旨李𪻶,各熟馬一匹面給,鹿皮一領賜給。注書李最中陞六。記事官趙𪬵陞敍。文學李明煥,司書尹得雨,說書李尙允,各兒馬一匹賜給。差備待令醫官金履亨,已資窮,世子宮、嬪宮連爲待令,特爲守令除授,鹿皮一領賜給。許錭加資,鹿皮一領賜給。鄭纘僑加資屬耳,守令除授,熟馬一匹,銀子十兩賜給。鄭趾彦、李泰遠,加資屬耳,竝守令除授,各鹿皮一領賜給。醫官李以楷、鄭行謹、柳重臨、金德崙,掌務官崔宅中,半熟馬一匹。許磐、辛世翊、李興門、金履遂、鄭行集、金宗壽、皮世麟、鄭文恒、高挺參、李道吉、張景賢、金福齡,掌務官鄭得禧,各兒馬一匹。李善恒、崔鎭台、權燧、金重泰、愼懋、李以材、卞誼和、李春敷,各上弦弓一張賜給。藥色書員田導祥、金龍瑞,書題除授。掌務書員二,差備待令書員二,竝限二年免役。湯藥書員七,使喚書員六,種藥書員二,竝限一年免役。差備待令醫女月玉、次深,竝從自願免賤,米布題給。使喚醫女七,竝米布題給。藥院員役下人及侍講院員役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出榻敎又傳敎曰,承傳色內官鄭相河,世子、嬪宮藥院問候時,連爲擧行,特爲加資。本宮承言色申必輝、吳允恒,竝依例加資。出入番內官李重白等八,司鑰趙泰藺、金重九等,各兒馬一匹賜給。別監以下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出榻敎又傳敎曰,尙宮崔氏,嬪宮阿之,元孫宮阿之,竝從自願免賤。出榻敎又傳敎曰,知中樞府事洪鳳漢,熟馬一匹面給,虎皮一領賜給。出榻敎遂以次退出。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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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𪻶待命。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在外。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趙榮順陳書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奎采達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出仕臺諫,所當出牌,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同副承旨李之億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眩憊痰滯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煎入湯劑,卽已進御乎?今日又當煎入,而臣等與諸御醫入診,更爲詳察聖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調候更何如?臣等與諸醫診察,宜矣。嬪宮調候亦何如?令醫女診察,爲宜,元孫調候何如?令醫官診察亦宜。臣等不勝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湯劑已進御矣。待下敎入侍,而世子、嬪宮、元孫,氣候亦一樣矣。

○李之億,以都摠府言啓曰,中日習射事,王世子紅疹限平復間,啓請姑停矣。今則疹候平復,藥院直宿罷黜,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陳賀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達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李庭綽,時在京畿楊根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注書趙榮順,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持平金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正言李尙允,引避退待,尙未處置矣。大司諫趙載敏,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奎采曰,百官咸聚,日寒頒敎後,仍詣東庭,行禮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事,分付。

○又傳曰,卽速行禮。

○又傳曰,今當開政,而多有擧行之事,卽爲擧行。

○傳于李之億曰,頒赦百官加爲之。

○李之億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藝文提學金尙星,卽爲牌招,赦句添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達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未承受推考徽旨一百十一張,自本院,依例爻周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雜犯死罪以下,宥。

○下備忘記于李之億曰,夏陵君樀,東恩君榑,長番內官朴熙采、高雲采、田成澮,世子宮長番內官朴夢瑞,百官加親授。

○吏批,判書趙載浩進,參判尹得載,參議黃景源,同副承旨李之億進。

○以李命坤爲刑曹參判,李光溥爲兵曹參議,李翼元、辛命喆爲兵曹正郞,徐有良爲兵曹佐郞,盧脩爲禮曹正郞,洪啓禧爲掌樂提調,朴文秀爲繕工提調,徐宗伋爲司僕提調,金光世爲平市提調,金致溫爲淸風府使,徐命孚爲沃川郡守,李敏坤爲廣州經歷,閔百昌爲京畿都事,徐海朝爲吏曹佐郞,文啓周爲宗廟直長,洪述海爲童蒙敎官,李潭爲英陵參奉,邊栒爲齊陵參奉,許構爲長寧殿參奉,李𪣜爲康陵參奉,慶基殿參奉申鏶滿周年,長陵參奉金相鳳相換,兼執義單金文行,檢閱單李命植,醫官許錭今加崇祿,內官申必輝今加正憲,鄭相河今加資憲,吳允恒今加嘉善,校書副正字單尹謐,谷山府使朴尙德仍任事,承傳。崇德殿參奉單朴顯禛,夏陵君今加中義,東恩君榑今加承憲,內官朴熙采今加崇祿,高雲采、田成澮今加通政,朴夢瑞今加資憲,已上百官親授事,傳敎。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李日躋病,參議李光溥未肅拜,參知林象老入直進,同副承旨李之億進。

○兵批啓曰,景福宮假衛將李繒,所抱奇疾,近又越添,差復無期,呈狀乞遞。病勢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新除授訓戎僉使李始爀呈狀內,素患痰病,遇寒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赴任之望,斯速啓遞云。邊上重鎭,不宜久曠,依例罷職,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同知單高俊弼,副護軍李景祚,副司直洪啓禧,副司果李最中。

○李奎采啓曰,持平金硡,來詣請對矣。大司諫趙載敏,來詣請對矣。傳曰,趙載敏、金硡,來詣請對,以亮天、準海事請對耶?以何事請對耶?卽爲問啓。

○李奎采啓曰,問啓事,命下矣。問于趙載敏,則以爲旣已肅謝,欲陳耿耿愚悃,請對云。問于金硡,則以爲積違天陛之餘,欲爲一瞻耿光,仰陳所懷,請對云矣,敢啓。

○傳于李奎采曰,趙載敏,不知孫,安知祖乎?侍從案付籤。金硡今番除授太過,極爲放恣,縉紳案付籤。

○傳于李之億曰,如此之類,出去時何可留門乎?待來日開門後,使之出去。

○李之億達曰,卽者弘文館校理趙𪬵與副提學吳遂采,謂有世所共知之嫌,陳書徑出,原書才已退却,而依定式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宗城外待命所,今日發向長湍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天輔,今方出往楊州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采,以侍講院言達曰,今日陳賀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輔德任師夏,弼善李煥在外,兼弼善趙重晦,方在禁推中,兼文學李得宗,方患拘忌之疾,兼輔德、兼司書、說書俱未差,自前陳賀時,宮官必以三員進參,而今則將無以備員,事甚未安。如此之時,亦多有變通之例,在外禁推人員及拘忌之疾人員,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盡數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當此之時,煩稟未安,置之。

○李之億,以吏曹言啓曰,冬至兼謝恩使書狀官沈墢,昨日政除授,而方入於付籤中,不可不及時變通,依例改差,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冬至兼謝恩使書狀金文行。

○兵曹口傳政事,北評事李明煥。

○李之億,以春秋館郞廳,以監司意啓曰,卽今翰林只有李最中一人,而日昨移拜注書,因藥院賞典,今方出六矣。左右史甚重,實官不可一日曠闕,當次一人,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職,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趙載敏達曰,臣以無似,猥叨見職,當此百僚獻賀之日,不敢偃處,雖不得不章皇入肅。而昨日傳敎,旣有昨秋後臺官付籤之命,則臣亦今夏在京之臺官也,有罪自掩,斷無是理,此固爲臣難冒之端。而況且區區蹤地,有不敢參涉於目下臺論者,自遭丁卯年間朴奎壽、李渭輔醜辱之後,在臣私義,不敢與聞於合達一事,卽我大朝之所俯燭,擧世之所共知。則去就一節,更無可論,以此以彼,尤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又達曰,正言李尙允,以誠淺言拙,新入臺地,草草前達,循例强擧,而未蒙睿可,批旨截嚴,臣何敢一刻冒居於臺次乎?引嫌而退,循例連達,自有所據,睿旨未安,何必深嫌?請正言李尙允出仕。答曰,依達。

○行知中樞府事兼工曹判書趙觀彬上書。伏以天佑宗邦,睿候遄復,嬪宮、元孫宮,次第瘳安,臣民慶祝,曷有其極?臣爲參候班,自郊入城,而家有拘忌之疾,近益不淨,身旣熏染,不敢入闕。旣未得隨參於請宰叫閤之列,今日賀班,又未祗造,以伸蹈忭之忱,誠禮俱虧,實不勝瞻望耿結之至。玆乃進伏闕外,以預書經宿之章,自他所遞人入呈,若臣危疾垂死之狀,亦未暇贅陳。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許遞臣所帶之職,使公私毋至兩妨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戶曹判書趙榮國上書。伏以天佑宗邦,睿候不日康復,臣民歡忭,曷有其極?臣於昨日入闕之路,忽覺渾身灑淅,頭目眩暈,中焦關格,塊氣上衝,頃刻之間,若將隕絶,昏倒禁廬,作一僵尸。籌堂入侍有命,而終不得隨諸臣之後,一陳焦迫之衷悃,匍匐歸家,委身床席,達宵叫痛,殆不省人事。今日庭賀之班,亦末由進參,少伸蹈舞之微忱,情禮俱缺,罪合萬死。玆敢倩人搆書,仰請威譴,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先鐫遞臣職,仍令有司,勘臣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領中樞府事金在魯箚子。伏以惟天惟祖宗,默垂眷祐,睿候不日康復,嬪宮、元孫疹候,次第順經。,臣民歡忭,曷有涯量?乃者聖心大有激惱,擧朝遑遑震盪。伏聞去夜,始許勉進湯劑,臣尤不勝慶幸之至。投匭中一人,卽臣外黨近親,而臣未得聞而沮止,以至有此擧,臣罪一也。臣才遭慘戚,老懷不能排遣,慟毒纏結,疾病危劇,委頓床笫,無由起動,終闕進參於叩閤之籲,臣罪二也。賀儀方擧,百僚咸造,而欲起還仆,未伸欣祝之微誠,臣罪三也。揆以國法,罪不容誅,玆敢力疾具箚,仰請嚴譴。伏乞离明,亟令勘正臣罪,以警具僚,以安賤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昨日大朝之批,痛於世道也,而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子。伏以皇天眷佑,嬪宮曁元孫疹候,不日康復,凡在含生,莫不歡欣。而臣忝在藥院,獲覩休慶川至,區區頌抃之忱,尤不自勝,卽伏見大朝論賞傳敎,鞍馬文皮賜給之命,又及於臣,聞命悚惕,繼以媿懼。旬日直宿,職分也,朝夕問候,亦職分也。顧安有以勞言者?而適當邦慶洊臻,聖上志喜之時,未半月而再蒙恩賞,上之爲濫施,下之爲僥得,臣誠兢惶踧踖,不敢冒受。玆入文字,仰請處分。伏乞离明,俯察微悃,轉稟聖聽,亟令還寢,以重賞典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今玆賞典,式遵舊例,卿其安心勿辭,領受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左議政李天輔上書。伏以邦慶無疆,嬪宮、元孫症候,次第平復。伏惟大朝惟憂之餘,一倍嘉悅,臣不勝歡忭之至。仍伏念臣新授職名,決非負罪賤臣,所可復玷。向者哀籲,悉瀝肝血,而批旨隆渥,區區衷曲,全未蒙照察,臣誠感激抑塞,措躬無地。臣之入城,亶爲起居之禮,而睿候旣安,繼有兩宮痘患,至今遲徊,獲覩累洽之慶。臣雖退死田野,無餘憾矣。顧臣蹤地,官職去就,則有不暇言,而一日在京,增一日之罪。二日在京,增二日之罪。臣之淹滯,居然旬有九日,杜門縮伏,無以擧顔對人。適當朝著有事,大朝靜攝之中,致煩聖慮,擧朝震迫,不知所出,而在臣情勢,誠不容夤緣冒出,終未得叫閤求對,只自進伏闕外,涕泣祝天,冀回聖心。而今日賀儀,跡阻大庭,又未效呼嵩之誠,辜恩虧禮,生不如死。一刻遲留,益重罪戾,敢陳短章,徑出都門。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安微分,以昭法紀,千萬至幸,臣無任瞻天望闕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前批已諭,而今辭書又至,誠意之未孚,心深忸怩,復何多諭?且大朝開釋之後,於卿毫無難安之端,而卿何恰然引退乎?卿須體大朝懃懇之至意,顧小子日夕之望,幡然登途,用副雲霓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注書趙榮順上書。伏以天心垂佑,睿候獲吉,臣民慶幸,大小同情。臣於此際,伏奉堂后新命,繼而召牌辱臨,臣固當感激恩私,趨造朝賀,以少伸區區之忱。而第臣纔經疹患,尙多危症,痰嗽熱泄,俱屬難醫,似此病形,已不敢奔走供仕。而且臣所帶兼銜,與臣仲父知春秋之任,有親叔姪應避之嫌,言其疾病,旣難强赴,論以格例,又在當遞。玆敢隨牌來詣,陳章徑歸。伏乞离明,特令有司,亟解臣所叨職名,以存舊規,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壬申十一月初四日巳時,王世子坐養正閤。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若魯,同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李煒,記事官尹得雨,記注官呂榮祖,文學李明煥,醫官金履亨、許錭、鄭纘僑、鄭趾彦、李泰遠進伏訖。若魯曰,日氣猶寒,症候調攝,近來如何?令曰,一樣矣。若魯曰,臣久未承候,其間熱候往來及水剌多寡及寢睡諸節,竝如何?令曰,大體與前一樣矣。若魯曰,口味如何?令曰,口味不大段變矣。若魯曰,安神丸,連爲進服乎?聞近日邸下,不能安心服藥云,下情不勝焦煎矣。令曰,强忍服藥矣。若魯曰,咳嗽不止乎?昨聞右相之言,則暫時入對,咳嗽連有云,今則何如?令曰,比日昨少減矣。若魯曰,大朝於昨日,理中湯五貼,日再服爲敎,而四更量,湯劑已進御事下敎矣。久不進御之餘,快許進御,萬萬幸矣。以臣等之不忠無狀,貽憂於聖上,雖卽地滅死,無以贖其罪矣。此何景象?邸下亦焦迫罔措於其間,痛矣痛矣。臣以大官,不能鎭壓群下,以至於此,誠死罪也。令曰,今番事,豈關於大臣乎?今已進御云,幸矣。若魯曰,無事中有事,豈不痛乎?遂入診。履亨曰,脈候左右三部微帶數,有汗候,而後將心溫緩矣。令曰,診脈二人爲之。錭曰,脈候左右三部雖緩緩而微,數有汗候,而微熱尙有之矣。若魯曰,使醫官瞻望矣,請開睫而見之。令曰,然矣。諸醫瞻望後,俱曰瞻望玉色,則癍痕已無本色,眼包上下,微有紅氣,似是熱候矣。若魯曰,喉渴之症何如?令曰,少愈矣。若魯曰,夜間思水乎?令曰,不然矣。若魯曰,諸醫皆云牛黃膏糲米茶,就寢時,三丸式進服爲好云。牛黃膏前旣劑入,而糲米茶,當自外進之矣。臣不見邸下,今六日矣。今敢仰瞻,則病後玉色,不如前日,必以其間用慮而然也。頃夜承旨入對時,臣在閤外,聞之而焦遑迫隘,至今未弛矣。邸下大病之後,益加調攝,而至於飮食起居之節,尤當加謹,邸下必不待臣言,而區區深悃,不能自已,敢此仰達矣。令曰,當留念焉。若魯曰,近日飮水不多乎?令曰,惟飮而不甚矣。若魯曰,邸下常時亦頻數引飮矣。病後亦如何?令曰,不頻矣。若魯曰,元孫疹候,若擊水而過,極順而平,良幸良幸。三宮皆順經紅疹,已爲陳賀,莫大之慶也。在國家,正當好時節,而無中生事,累日激惱,致使滿朝焦遑,豈非不幸之甚者乎?今旣進御,千萬伏幸。令曰,進御湯劑之慶,勝於今慶事矣。若魯曰,此後無不孝之人則幸矣。症候雖差勝,而時時入診無妨矣。伏願不待臣等之請診,頻召醫官而見之,近日醫官,亦不召見云,誠悶悶矣。以次退出。

11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𪻶待命。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在外。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趙榮順陳書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仕直。張瑞翰。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同副承旨李之億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眩憊痰滯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煎入湯劑,連已進御乎?今日亦煎入,而入侍當待下敎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調候何如?嬪宮調候何如?令醫女診察,爲宜。元孫調候何如?令醫官診察亦宜。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已進御,而世子、嬪宮、元孫氣候一樣矣。

○具允明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吳遂采,校理趙重晦,副修撰成天柱,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檢閱李命植,旣已付職,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注書趙榮順陳書代,假注書李煒,姑令仍察,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李尙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奎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宗城,自城外待命所,今日發向長湍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天輔,今方出往楊州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注書李最中陞六代,以張瑞翰爲假注書。

○以考覈承旨望筒,傳于李之億曰,有頉外,在院承旨二員見之。

○以冬至使齎去禮物御覽單子,傳于李之億曰,表筒狀筒入之。

○又傳曰,法從臣金冠所付,爲正道付之,爲黨習付之乎?今後則法從臣金冠所付,竝令除去。

○具允明達曰,大司諫趙載敏,持平金硡,付籤事,命下矣。遞差令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李奎采曰,黨習人趙載敏、金硡,當爲下敎。而申時未終之前,卽爲渡江,使之待下敎,而若不然,則當坐帳殿,政院知而稟啓。

○又傳曰,趙載敏、金硡,今已渡江耶?問啓。

○李奎采,以義禁府言啓曰,黨習人趙載敏、金硡,當爲下敎,而申時未終之前,卽爲渡江事,傳敎矣。爲先發遣府書吏羅將,趙載敏、金硡等,依下敎押送于銅雀津,渡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令于李奎采曰,諸承旨入對。

○傳于李奎采曰,只告吳遂采,趙載敏,已知之矣。不告趙載敏,趙載敏,欲以趙𪬵爲副提學耶?卽爲問啓。

○傳于李之億曰,特除之下,不爲感動,敢引進其黨,此人若此,予何恃乎?吏曹參判尹得載,淸州牧使除授,當日內辭朝,倍日赴任。時任牧使,付京職。

○又傳曰,豈爲淸州牧使一人而留門乎?卽爲肅謝。

○令于李之億曰,校理趙𪬵放送,卽爲牌招。

○傳于李之億曰,趙𪬵特爲放送,使卽入直。

○又傳曰,副提學吳遂采許遞其職,權相一除授。

○又傳曰,副提學權相一,校理蔡濟恭,斯速上來事,下諭。趙𪬵,今無撕捱之端,卽速牌招察任。

○又傳曰,今日世界,乃君上與元良之世界,非黨人之世界。校理趙𪬵牌招,省記卽捧以入。

○又傳曰,下敎之下,敢稱政院下人而呼聲乎?黨人下人,何敢呼聲乎?侍講院下人,急速招致,使之擧行。

○李之億啓曰,荐棘罪人則都事書吏押去,而非荐棘罪人,則元無都事書吏押去之事,只羅將押去,乃是前例云,何以爲之?傳曰,然則依爲之。

○傳于李之億曰,以前政院下人不如此,今則謂其君已衰,皆爲黨人之下人如此。承旨雖獨坐,書吏以下,竝令攸司科治,侍講院書吏使令,招致使役,可也。

○又傳曰,元良想已下令,而此等之類,非比尋常,元良旣令倍道,而今日已暮,自明日三日倍道,趙載敏海南縣投畀,金硡巨濟府投畀,徽旨卽爲捧入。

○又傳曰,入直宣傳官,一員待令。

○又傳曰,發遣宣傳官,趙載敏、金硡渡江與否,目見以來,而此乃傳敎,特立驛馬。

○傳于李奎采曰,崇禮門護軍部將處,分付,待宣傳官入來閉門。

○又傳曰,元良想已下令,而當該郞廳,招致政院待令。

○又傳曰,此等之類,不可遲滯,今日已暮,今夜則倍三日,明日晝則倍五日。而若遲滯,則當該都事,當施其律,都事姓名知入。

○傳于李之億曰,當直都事,宜卽擧行來告,而雖蔭官爲黨人如此,南海縣卽爲投畀。

○又傳曰,以前則政院下人,百司擧行,不如此矣。昔日龍灣幸行之後施賞,而今則謂其君已衰,乃如是,雖承旨獨坐,政院下人,一倂令攸司科治。

○傳于李奎采曰,今日靑丘,老少之世界乎?昨日趙載敏、金硡之求對也,默而思之,予已進藥,可無求對之事。大臣之事,決無求對之理,準海、亮天,大臣之奏是矣。今日阿附一邊之時,決無求對之理,此必恐㤼一邊逐異己之意,故已諭却之。而趙𪬵闕直,乃覺,噫,雖亘心黨習,賀班才其君僅服湯劑,雖請元良,其猶寒心,況予乎?噫,今除儒臣,豈不踰於亮天、黃押,而猶恐一邊之俱進,乃敢若此,載敏之無廉隅放恣,硡之揚揚,不可齒于搢紳,刊名仕籍。

○李奎采,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都試,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擧行,今已過時矣。當此隆冬,勢難設行,在前如此之時,有仍停都試,代行祿試射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日査對時,本院提調進參者,只是二員,事體誠極未安。應頉在外、老病實病外,竝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

○校理趙重晦上書。伏以皇天默佑,列聖垂騭,我邸下紅疹之候,遄復天和,嬪宮、元孫疹候,俱皆次第平復,臣民慶忭,曷有其極?臣於日昨藥院竝直之時,屢違嚴召,自速置對,泥首犴狴,鈇鉞是俟。不意睿慈,涵貸誅殛不加,圓扉才脫,召牌儼臨,臣誠惶隕,措躬無地。臣之本來情志,不可復玷於論思之任,卽通朝之所共知。日前違逋,不獨爲目下犯染之身,不敢進於淸禁之中,而伏見大朝備忘,若以臣無撕捱之端者。臣於此,益不勝悶蹙抑塞之至。蓋臣之再昨年一書,斷斷苦心,無所適莫,或慮夫朝象之不靖,而非敢有私好於氣味不同之數三臣也。伊時大朝,責諭嚴重,至於分柶二字之敎,尤極悚懍,噫,苟使臣之用意,毫分出此,則是不過浮薄喜事,乖亂朝廷之徒爾,不祥孰甚焉?臣雖無似,汚不至此,而昨秋辭書中所謂臣之本意,在於公之不比亟之恐傷,而觀乎外面,反涉乎私之不周,矢之欲傷者,卽是臣實題語耳。臣本姿性庸愚,根植孤弱,墻壁徒立,無求於世,而跡與心乖,情實莫暴,左右罥礙,蹤地危苦,伏況大朝,至有迄可止矣之敎。臣若徒恃寵靈,冥墑不已,晏然以經幄自居,而揚揚冒進,則一身之早晩顚沛,必無幸矣,而其於一世之嗤點何哉?臣於此,自劃已審,迷執難改,而向當進號時,適帶執事,黽勉暫出,本非因緣出脚之計,而去就卽當,進退無據,至今追思,慙愧實深。且伏聞日昨聖敎至嚴,昨秋以後,侍從逡巡人,特命付籤其名。臣亦以積費撕捱之人,凡有誅譴,理難幸逭,本來株守,旣無一分承膺之望,而新般情勢,亦甚危臲,其不可抗顔復冒於榮次也,決矣。方當國有大慶之日,身帶春坊兼銜,而因館職之虛縻,自阻於本院起居之班,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悉暴肝血之懇,仰瀆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察臣危迫之情,亟許鐫削臣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於經幄之任,俾全微諒,且治臣瀆擾之罪,以昭法紀,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右尹黃梓上書。伏以皇天眷佑,邦慶維新,兩宮順疹,元孫踵喜,奉三殿之至歡,均八域之蹈舞,殘病如臣,只切岡陵之祝而已。念臣年已衰邁,病且沈㞃,而至於昨年秋冬以後,益復懍懍,不可以生人論耳。身依京輦,官從大夫,渥恩極矣,涯分盈矣。如可驅策,何辭湯火?而癃痼實狀,同朝所知,籌堂隨參訏謨,則引分自畫之微志,已陳於初書。京兆專掌詞訟,而勿爲呼望之長單,日呈於喉司,褫鞶無望,虛帶爲罪,日夕愧懼,若隕淵谷。況今家有拘忌之疾,荐遭夭札之慘,身旣熏染,不敢進於淸禁,而病尤危頓,無可爲於床褥矣。大朝特敎之下,竟失趨走之恭,百僚蹈忭之日,自阻咸簉之列。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惟願速被威罰,以爲礪百之地也。臣之賤疾,本非一時偶感之比,源委旣固,劇歇無常,俄焉談笑,忽而暈倒,近死之云,亦是歇後。方且懷疚添病,睡飯全失,肢脚拘攣,行步無力,喘氣隨劇,呼吸不通,臍癖衝亘,而勢若奔豚,膈痰閼塞而頃刻隕絶,似此症形,醫亦反走,死生痛苦,臣亦任之。而惟是本兼職名,俱不可一日瘝曠,緣臣病伏,便作虛窠,以貽累於淸朝綜核之政,終又至於慢命闕禮。而尙逭金木之誅,則此尤臣之懍惕靡措,求死不得者也。玆敢收召精神,齋沐呼籲。伏乞睿慈,俯加諒察,先將臣所帶本職及籌司兼任,亟令鐫削,仍治臣前後辜犯,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提學吳遂采上書。伏以皇穹眷佑,我邸下疹候,遄臻康復,臣民忭蹈,曷有其極?臣於日者,待罪銀臺也,致勤大朝嚴旨,薄勘止於解職,臣誠含恩訟罪,無地自容。昨於千萬匪意,又伏承館職之命,臣尤惶霣愧慄,莫知所以自措也。臣有罪未勘,縮伏俟譴,而賀儀方擧,擧國同慶之日,有不敢自恤廉義,擬將冒沒趨命,仍簉末班,以伸區區歡抃之忱。而臣病伏江郊十里之外,晩始聞命,非時入肅,亦無其路,獨阻呼嵩之列,微忱耿耿,朝上短章,仰請闕禮之罪矣,喉司見却,悶蹙轉深。卽者又以本館闕直,召牌下降,臣以感以惕,益不知所喩。近日群情皇皇之餘,幸伏聞昨日,大朝召接臣僚,復進湯劑,百僚相顧欣欣,而區區餘憂,尙有未釋者。臣雖衰遲無用,病且垂死,而豈敢偃息於此時乎?臣方扶曳病軀,隨牌祗詣,擬欲入肅新命,以粗伸分義,或冀復登文石,仰瞻耿光,爲退塡丘壑之計矣。卽聞校理趙𪬵,謂與臣有世所共知之嫌,不可竝處一館,遂至陳書徑出云。彼旣緣臣而不安其職,蒼黃離直,臣若踵其後而冒然進身,則是臣逐其僚而專其任也。古人於僚寀之間,處義必審者,良以此也。今臣去就,無容更議,臣之不可進,其決矣,玆敢冒入文字。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令鐫改臣職名,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無批答

○寧邊府使金陽澤上書。伏以臣待罪西邑,歲今一周矣。徒費廩料,報蔑絲毫,居常愧懼,若隕淵谷。不幸大賑之餘,風水災酷,又値飢荒,閭里蕩析,無所底迫,加以目下痼弊,民尤難支,擧有土崩之勢。臣材疏力微,旣不能救拔於水火塗炭之中,又不以生民疾苦,仰聞朝庭,則是負斯民也,負國家也。玆敢遠犯瀆擾,略擧其槪,惟邸下,少垂察焉。一曰,火田加稅之弊,所謂火田,山農燔耕之類,作輟無常,起陳不一,故每當執卜,只責其年之稅而已。初不屬之元帳者,蓋國家區別田制,安輯峽氓之盛意。則本府以三面環山之邑,巖谷之間,多主火耕,而一番執卜,輒爲元帳所載,年年增稅,實是常制之外。前後爲守宰者,非不欲爭之,而巡營或難於謬例之輕罷,或拘加起之欠縮,當革不革,汔至今日,究其弊源,實有所由。關西累經兵燹,田帳蕩然無憑,故各邑,每年檢田,無論元田、火田,加起隨其執卜,定其稅案。本府則舊帳尙存,移易不得,流來帳數,本無減損,固不係年摠之高下,道臣又以加起火稅,督令多報,則下邑奔走奉行,不敢有所違拂。而文書修勘之際,火耕加起,全不卞別,一入稅案,便作元帳,今年加十數結,明年加十數結,又明年如此,拖至十年百年,當爲數百千結之多。地有限而案之加無窮,窮殘小民,何以支活乎?藉使每歲每納一結稅,一定不改,毋敢少縮,則民猶不堪,況以前納之結,把爲元數,又爲責納新結,折入添補,如子母之殖,則雖銖計錙量,亦當惟日不足。此其勢自底於相携流散,而竝與元田陳廢,終致隣里之分徵虛卜,其爲厲民,誠非細故。臣謹案《續大典》制,有曰,火田不排字號,只書地名,使不與元田混雜。又曰,北道量後新起,勿爲添入於元結,以續田施行,隨起隨稅。然則朝家之軫念,西民不下於北,而北關之新起,猶且不入元結,只責稅起耕處。則關西之加起,乃反同入元結,作爲常賦,已欠一視之政,況且火田之同歸元田,不問豐凶起陳,勒定稅役,歲增卜結,揆諸法義,萬萬無此理。議者或謂關西賦稅頗輕,卜數雖加,足當其役,此言似是而實非。西土,土不厚腴,民亦不能力作,終歲耕穫,每患艱食,則一年供役,尙有不贍,其何以責之不陳頉之田,甲徵永久之稅乎?三南賦役,豈曰不重?三南田案,亦豈無有?而未聞以火田加耕,逐年甲稅,如此之爲,不特三南無此例,環西土數十州,亦未之聞,則哀此本府之民,偏被其苦矣。噫,一夫之不獲其所,古聖王視之若己推納,則顧此一邑數萬生靈之不獲其所,尤宜睿慈之惻然矜念處也。誠宜及今變通,以除此弊,而年久稅案,雖難一一追減,自今爲始,火田結負,勿復仍置元稅案,使之歲更執卜,一從時起,定數當年應役。而加起一節,亦勿科督其準報,惟令隨起執稅,有陳亦頉,民得以措手,則已散之氓,爭來歸農,已廢之田,漸當加墾。不出十年,四野日闢,民生可免於阻飢,國用暫嗇而永裕,其所得失,相去懸矣。民若藏富,國豈少儲?傳曰,百姓足,君誰與不足。伏願离明,留神焉。二曰軍額難充之弊,近來外邑,孰無此患?而未有如今日本府之甚者也。寧之爲邑,處在邊塞,圓幅雖闊,民居甚稀,地方數百里,戶摠不過七千,男口癃老幼弱外,實丁僅一萬六千三百餘數。而其間鄕品出身將校,公私賤邑驛吏卒之屬,又幾半之。軍案所載正軍一千七百名,雜色收布軍九千二百餘名。以未滿萬數之良丁,排分一萬九百之軍摠,雖在平時,尙患不給,而況兩年饑癘,大札之餘,死亡又過半,則將何以充備許多軍額乎?一丁之括得,殆同龜背之毛,里胥不勝鞭扑。雖或搜納,若非道傍行丐,亦皆乳下黃口,喧庭泣訴,多抱襁褓,堆案面牒,日報逃亡。臣到官以後,首以此事爲憂,而白骨之徵,隣族之侵,亦嘗仰聞朝家之飭諭,故物故代頉,未敢須臾置之。其他逃老當頉之類,飢丐無依之輩,不可勝計。而按簿釐正,無以抵當,上司索布,亦甚嚴急,則小民之害及親族,勢所不免,賣牛賣土,擧皆蕩殘,遂至父或棄子於道傍,兄弟離散而不知所之。萇楚之怨,到底皆然,大椀之喫,今復有誰?言念及此,寧不傷痛?臣於檢倉之時,歷過北坊,則如八院之昔稱殷庶,今爲一場丘墟,瓦礫滿地,草樹成林,人烟斷絶,或十里堇見一戶。生齒之耗縮,村閭之空虛如此,簽丁之難,推此可量。正軍係是修啓磨勘之卒,固不當一名減額,而所謂收軍,亦以身布或納,各營給料頒賞,或輸民庫,防役補力,則有難容易減罷,是沒可奈何。然簽丁之法,當觀人戶之殘盛,不在邑名之大小,雖以道內郡縣言之,如龍岡之一小邑,戶稱萬數,則此外他邑之不經飢饉疾疫,而稱以殷盛者,又當有之。若以難充之軍額,除出千數,移劃於良丁有裕邑,如移粟移民之爲,則朝家無減額之失,下民有相保之道,公私可謂兩便矣。臣在嶺邑時,見山陰等數邑,因道臣南泰良狀請,移定軍額於他邑。李敏坤爲本道泰川倅時,亦以此事,陳章準請。近例亦班班可考,乞蒙睿照,亟賜財處焉。猗我大朝,視民如傷,惓惓宵旰,旣行減布之政,又命湖西査減陳田之稅,雨露之澤,無物不被。而惟此本府,以關西重鎭,爲朝家倚援,而田賦之難支,軍丁之難補,大係衆生之困苦,而未見蘇革之日,則陽春之餘煦,豈無遺照之歎乎?三曰邑村漸空之弊,本府曾以節制營,天作鐵甕,控扼灣塞,隱若北門之鎖鑰。而丁卯虜亂,帥臣南以興,戰于安州,立慬而死,其後移營于安,而本府仍設獨鎭,表裏關防,實是重地。第城內居民,本不豐盛,生理亦甚艱楚,無食無産,日漸流離而莫能禁焉。又從以疾疫連年,死亡相繼,昔之千餘戶,今僅爲六百餘,而亦且朝暮荷擔。南麓一區,空廢已久,一城周回三十餘里,基址之闊大若此,而居民之鮮少若此,何以防守一城乎?莫若募入流民,以實空地,而必有料生之道後,方可奠安生聚。城下石田,不過四五結,在朝家無甚關重,在貧民亦係生業,今若減稅輕徭,俾各優遊耕作,則農民可以樂生安接。晉陽損戶之政,實爲保障之良策矣。城之北路,直通江邊諸邑,行旅商賈,多由此路,而間因捷路,中歲弊而不行。今宜申遵古例,復通大路,使商旅受本府公文,然後始得前進,如熙川之爲。而關市譏而不征,則行人無所耗費,居民之販貨作業者,庶得以資生,而店屋之設,亦當殖繁,不讓於安州、南塘之富,其在守城固圉之道,可得一助。至於戎備之整理,城池之修葺,亦多急務,而地理莫如人和,民食惟是根本,故敢以數事,先此條陳。伏乞以臣此書,上稟大朝,下諮廟堂曁道臣,救此蒼生之倒懸,則民國幸甚。臣眇末外官耳,不宜張皇論列,而民憂所急,妄言至此,區區憂忱,雖附古人執藝之義,僭猥之罪,固無所逃。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

○壬申十一月初五日申時,王世子坐養正閤。諸承旨入對時。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李煒,記事官尹得雨,記注官呂榮祖,進伏訖。令曰,大朝累日激惱,群情焦遑之餘,昨日僅進湯劑,臣子苟有一分秉彝者,所當恪謹奉承聖意,而有何請對之事耶?請對於余,猶之可也,而豈可請對於大朝乎?不知請對者何事也。頃者,余有所言,而今番進御湯劑之慶,過於昨日陳賀矣。此時之保護聖躬,所當不暇,而復事黨習,事極寒心。趙載敏、金硡,不可尋常置之。仍令書令旨曰,黨人趙載敏、金硡,投畀嶺海,卽爲倍道押送。出榻令又令曰,此非臣子之道也。奎采曰,無可仰達者矣。令曰,昨日曾語都提調矣。此時臣子,不思調護聖躬,有心護黨,極爲非矣。奎采曰,無所達者矣。無他下令之事,則頒布此敎爲急,請退去。令曰,昨見令旨,則校理趙𪬵,與吳遂采有世所共知之嫌而徑出云,何也?奎采曰,趙𪬵之祖龍洲出享時,遂采之父道一,參涉其間,以是爲嫌,昨日陳書徑出矣。令曰,頒布此旨甚急,退去。以次退出。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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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𪻶。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在外。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趙榮順陳書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張瑞翰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安州牧使李永福,康津縣監呂善應。

○李奎采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憲默在外,一員未差,執義、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拜表時,兩司無進參之員,正言李尙允,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正言李尙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達曰,正言李尙允牌招不進,罷職令旨,才已捧入,而拜表時刻已過,在前如此時,無兩司有仍爲行禮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假注書張瑞翰,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以侍講院言達曰,上番闕直,已至經宿,事甚未安。新除授輔德任師夏,自鄕入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藥房口傳啓曰,臣於去夜,伏聞掌務官所傳傳敎,乃有湯劑不進飮,諸彼此黨人,勿爲問候之敎。不勝驚惶憂懍,而夜中不敢留門求對,坐待開門,趨詣是籲焉。殿下每以群下之有罪,輒不進御藥,致損聖躬,此臣所以日夜焦迫痛泣者。卽今靜攝之候,添損其如何?而進湯劑僅二日,又下此敎,臣誠死罪。殿下之不念聖躬之保護到此,寧不憂慨?傳敎之下,雖不敢爲問候,肝腸如焚如灼,有難以文字盡達區區之懷,且昨日煎入之湯劑,旣已經夜,不可進御。臣方更爲劑煎,伏望亟許進御,仍許臣暫爲入侍,俾陳下懷,千萬禱祝,惶恐敢啓。傳曰,予則不愚矣。其止之。

○口傳再啓曰,伏承下答,辭敎至嚴,其使止之,抑塞焦遑,罔知攸措。靜攝之中,近因酬應繁多,聖候添損,脈度沈弱而結滯,手部寒冷而眩憊有加,湯劑之日再進,出於不得已。而才進數貼,今又不進,則其於保護聖躬之道,當如何?群下之有罪者罪之,在一處分之間,以此激惱宸衷,却藥不進,以損調攝,此豈聖人愼疾之道乎?下情煎迫,寧欲無生。伏乞亟回聖思,快降兪音,許臣畢煎湯劑,擎奉入侍,千萬祈祝,惶恐敢啓。傳曰,今日二黨所爲,不知時君父子矣。以大臣承旨之請,服一貼矣。有以謝諸臣歸拜之心。其止之。

○口傳三啓曰,臣冒死再籲,顒俟兪音矣。又伏承下答,辭敎峻嚴,牢拒不許,臣益不勝抑塞煎迫之至。今日群下之罪,可勝言哉?致聖心至此者,莫非群下之罪,有罪者罪之而已。而靜攝之中,旣許之湯劑,又復不進,目今聖候,一日停藥,實有無窮之憂。東宮邸下調候,尙未復常,而日夜焦迫,不能調攝,添損之慮,又將如何?下情之憂遑罔措,不可以言語形喩。臣畢煎湯劑,奉詣閤外,敢復仰籲,亟許入侍,千萬懇祝,惶恐敢啓。傳曰,已下敎矣。其止之。

○口傳四啓曰,臣煎奉湯劑,叩閤懇籲,仰冀聖慈,俯賜矜許。及承下答,天聽邈然,一向牢拒,臣誠焦隘,罔知攸措。目今聖候,方在靜攝之中,雖日再進湯劑,猶有未卽責效之慮,豈可一日停止,不爲進御乎?殿下獨不念聖體之重,東朝之憂,不卽從臣等之請耶?臣在保護之任,不得進藥於君父有疾之時,爲臣子而如此,生不如死。雖承止之之敎,有死而已。不得請則不敢止。伏乞亟回聖思,許臣奉湯劑入侍,卽爲進御,千萬禱祝,惶恐敢啓。傳曰,其止之。

○口傳五啓曰,臣不避煩猥之誅,叩閤累籲,而誠意淺薄,未能孚格天聽,答敎落落,又不允從,臣焦隘惶懍,罔知攸爲。今當聖候未寧之日,請進湯劑而未蒙俯納,躬奉藥器,遑遑閤外,咫尺文陛,末由暫進,卽前古以來所未有之光景。殿下何爲而不念聖躬,拒絶藥院,使不得問候?又不許進藥,以至於終靳一見,臣誠愚迷,不自知得罪於殿下,一朝至於此。爲臣子而見絶於君父,將何顔自立於天地之間乎?臣若有罪,亟下司敗,勘定厥罪,如以涵容之仁,不卽誅絶,暫賜入侍,進御湯劑也。日已昏暮,將闕進湯劑,五內焚灼,語不暇擇,死罪死罪。亟降兪音,伏地泣禱,惶恐敢啓。傳曰,其止之。

○口傳六啓曰,臣終夕守閤,累煩呼籲,而又未承兪音,夜色將深,而湯劑尙不得進御。今日其將闕進乎?仰念聖躬,調補路阻,焦慮無窮,擬將進御煎藥而來,還持而退,此非臣義分之所忍爲。雖被煩瀆之誅,進藥未得請之前,決不敢退。更加聖思,亟賜允從,千萬禱祝,惶恐敢啓。傳曰,夜深矣。其止之。

○口傳七啓曰,伏承下答,又未蒙允許。殿下何不深思而一向牢拒至此乎?目今聖候添損之節,其如何?而不進湯劑,以失調攝之道,將貽無窮之慮乎?今日夜已深矣,而不進湯劑,焦遑罔措之極,肝腸欲消。深夜瀆擾,非不知惶懍,而湯劑不許進御之前,臣雖死閤外,不敢退歸。伏乞更加聖思,亟降兪音,千萬禱祝,惶恐敢啓。傳曰,夜深矣。欲就寢,其止之。

○以副提學吳遂采上書,令于李奎采曰,大朝旣已遞職,給之。

○具允明,以吏曹言啓曰,接慰官金時默,方入於付籤中,不可不及時變通,依例改差,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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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宗白未肅拜。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在外。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趙榮順陳書具壽國未肅拜。假注書張瑞翰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昆陽郡守朴漢英,白川郡守鄭克淳,瑞興縣監尹得輿gg尹得興g,楊口縣監李福源,高敝縣監gg高敞縣監g周命天,玉浦萬戶孫命爀。

○李奎采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憲默在外,執義、持平二員,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奎采達曰,許久闕達,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正言李尙允,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之億曰,編輯廳堂郞,使之入來。

○李之億啓曰,右議政金尙魯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內局入診,同爲入侍。

○藥房口傳啓曰,夜間調攝之候更何如?臣於昨日,不勝煎遑之忱,進伏閤外,懇叩哀籲。自朝至夜,冒犯瀆擾之誅,至於七啓而不知止,誠淺言拙,未蒙聖慈矜諒。俯賜允從,湯劑終不得進御,下情轉益焦迫,而及承夜深就寢之敎,亦不敢一向强聒,抑塞而退。達宵耿耿,不能成寐,謹復詣閤,冒死申籲。伏乞聖明,少垂察焉,凡群下有罪,仰干天怒,則王章在焉。殿下惟當廓恢乾斷,談笑處分,使群下懲畏可矣。每致宸衷激惱,揮却藥餌,不思聖躬之損傷,徒使藥院,迫隘罔措,豈不有歉於聖人愼疾之義哉?雖尋常調理之劑,猶不可間斷,況對症必進之藥,旣許進御,纔過一日,未準貼數,而旋下牢却不進之敎,此豈殿下平日務誠信之意乎?進藥餌保聖躬,元不相干於處置廷臣之有罪,而殿下乃爲此擧,臣竊惜之,臣竊悶焉。昨日旣闕湯劑,一日二日,又復遷就。臣等之憂迫煎鬱,有不暇言,殿下亦將悔矣。亟回聖思,特命進御湯劑,仍許臣等入侍,千萬懇祝,惶恐敢啓。傳曰,入侍。

○李之億達曰,兵曹參議李光溥,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趙重晦,書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趙重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禁推徽旨捧入。

○傳于李之億曰,儒臣持述編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接慰單沈鏽。

○具允明達曰,春坊上下番俱空,今日政新除授人員,竝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牌不進,參判未差,參議黃景源進,同副承旨李之億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載浩,牌招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宗白爲都承旨,以李成中爲大司諫,以任遠爲持平,以鄭存謙爲文學,以朴師訥爲司書,以趙載浩爲右賓客,以李時沆爲禮曹佐郞,以尹光烈爲禁府都事,以李廷重爲兵曹佐郞,以金時敎爲韓山郡守,以柳善養爲高山縣監,以李𪻶爲同義禁,以具壽國爲注書,李秀得爲宗簿主簿,趙時謙爲兼春秋。

○兵批,判書金尙星呈辭,參判李日躋病,參議李光溥服制,參知林象老入直進,右副承旨李奎采進。

○兵批啓曰,景福宮假衛將黃晑,近得輪疾,差復無期,呈狀乞遞,病勢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𪻶、兪彦國爲副司直,以尹得雨爲副司果。

○以司書朴師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以禮曹言啓曰,各殿誕日及名日陳賀,以朞服未盡前權停事,前已啓稟蒙允矣。今十一月十六日冬至,殿下朞服已盡,而大功服則未盡,陳賀一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權停。

○李之億,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今此陳賀,實是邦國莫大之慶,大小臣民,莫不欣喜鼓舞,而至於宗臣,則其爲慶忭之忱,尤倍他人。而其中海溪君𪹯,順悌君炟,密林君炓,新溪君㯖,花溪君檔,西城君焯,夏溪君椐,西溪君熠,密恩君煿,鶴陵君榯,花陽君榷,興溪君柚,原平君燮,安豐君𪸠,花豐君煃,綾安君槇,東興君爋,銀溪君楔,花平君橃,夏平君懋,安陵君烓,安南君𪹙,行坡春守穆,行雲川副守杆,行茂林守塘,茂春守堉,樂林守埏,原溪守𰘿,河淸守壕,河雲守埮,驪平副守煋,西淸副守煋,西春副守爗,廣陵副守烻,鶴林副守焴,永膺令炘,雲南令榗,凝善副守爔,花原副令樺,花城令槔,齊昌令㯙,完昌令柲,光雲令榶,唐城令楗,丹溪副守堈,雲峯副守朴,原春副守梔等,偃然在家,不爲進參,分義道理,豈容如是?事之駭然,莫此爲甚。如此之類,不可無警責之道,竝從重推考,以懲日後,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義禁府言達曰,忠淸兵使狀達,據刑曹粘目內,靑陽兼任保寧前縣監鄭彦忠,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鄭彦忠,自任所,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以濟州牧使狀達,今九月朔封進烏賊魚等物,俱未免苟充,惶恐待罪事,令于李之億曰,勿待罪,回諭。

○令于李奎采曰,日昨之致煩聖躬,全由於存中、準海輩,背公死黨之致。當其上下焦遑之時,諸臣各自引咎,而筵席未罷,還收存中島配之請,復陳於前席,已極無嚴。而又日事違牌,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正言李尙允,爲先遞差。

○令于李奎采曰,不念上下之焦遑,甘心黨習,不可遞差而止,正言李尙允削職。

○平安監司狀達,宣川等官居別武士申汝昌等渰死事,令于李之億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京畿監司狀達,高陽等官居李斗秋妻鄭氏等燒死事,令于李之億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海興君橿書曰,伏以臣方今辭陛出疆,而所帶摠管之任,係是宿衛重地,不可虛帶往還,玆敢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亟令該曹照例遞改,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戶曹參判南泰齊疏曰,伏以臣,本以無似,猥膺使命,纔已拜辭宸陛,北首燕路,回瞻京闕,彌切耿結,顧此見職,元無仍帶往返之例,玆從縣道,冒控短章。伏乞离明,特命照例遞改,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校理趙𪬵書曰,伏以臣自速罪戾,纔就犴狴,竟日惶惕,方在待勘之中矣。千萬夢外,大朝特敎牌召之命,遽及暮夜圓扉之中,臣驚惶罔措,已不可言,而以臣私嫌之故,至於特遞長僚之職,臣一倍震悚,益不知措身之所也。夫在下當遞,法例則然,而臣職未解,長僚遽遞,格外恩命,未敢爲榮,而前後下敎,罔非臣惶隕悶蹙之端也。夫以蟣蝨小臣,自作之孽,宜被譴何,以伸邦憲,而不惟不罪,至勤聖念,屢降嚴旨於靜攝之中,臣罪至此,尤合萬殞。怵迫嚴命,不敢不蒼黃就職,而且臣於三昨請對之日,不勝憂煎之忱,略陳草草數語,而迄未承聖批,此亦臣惶悚難安之一端也。顧臣蹤地,以此以彼,萬無仍冒之勢。伏乞睿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覽書具悉。特敎之下,其何如是?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壬申十一月初七日辰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右相同爲入侍。都提調金若魯,右議政金尙魯,右承旨具允明,假注書李煒,記事官元啓英,記事官李命植,醫官金履亨、許錭、鄭趾彦進伏訖。若魯曰,聖候今則何如?上曰,大體一樣,而時有痰滯矣。若魯曰,累日不進湯劑之餘,幸得進御之敎,而千萬意外,又以臺臣求對事,還爲不進,豈有如許悶迫者哉?上曰,怪矣。其中一人求對,不足深怪,而一人則極怪矣。一則使我困之,一則必言用人矣。尙魯曰,前後幾日不進湯劑乎?其間聖體,必多傷損,請許仰瞻,微誠淺薄,每使殿下如是,罪在臣下矣。上曰,其誣未雪,痛矣。豈爲渠輩而不進湯劑乎?若魯曰,俄者啓辭,臣言之矣。凡群下有罪,仰干天怒,則王章在焉,殿下惟當廓恢乾斷,談笑處分,使群下徵畏可矣。每致宸衷激惱,揮却藥餌,不患聖躬之損傷,徒使藥院迫隘罔措。豈不有歉於聖人愼疾之義哉?乞賜兪音。尙魯曰,以臺臣之故,而徒使藥院罔措,藥院有何罪乎?決非如此之事也。上曰,此輩處置不難,而君誣未雪,痛矣。尙魯曰,彼此黨論,何關於聖躬乎?所無之誣,殿下每以冒之爲敎,誠沓沓矣。上曰,渠之紛爭,不足深論,而其日求對,豈不怪乎?若魯曰,昨今日閤外,與承旨言之,而罔狀二字之外,有何可道之事?上曰,予却藥則求對請服,可也,而時予已服藥矣,有擧措則可也,而又無擧措,豈不怪乎?決非趙載敏之所爲也。其爲人則予不以無形觀之矣。若魯、尙魯俱曰,正罔狀矣。上曰,準海、亮天,欲加罪請對,則分數亦過,而當羞見兵判靈城矣。決非此事,必以用南人而求對也。尙魯曰,是則決不然矣。上曰,然則趙𪬵何以徑出耶?尙魯曰,趙𪬵則非以臺臣求對而出也,謂與副提學有嫌徑出。而近來此弊甚多,別爲申飭,可也。以久遠之事,稱嫌徑出,極爲過矣。上曰,予則雖不知,而無乃以其祖趙絅之事引嫌耶?尙魯曰,然矣。豈爲一館職,而不爲玉堂入番乎?彼若肅謝同席,則在下當避,猶之可也,而未肅拜之前,遽謂有嫌,因爲徑出,豈不過乎?允明曰,趙𪬵若出去,則目下事,尤當瓦解,趙載敏,必也或恐有傷,豈有逐出之意乎?上曰,然則趙載敏之求對何事耶?允明曰,趙載敏之求對,人皆謂之罔狀,其所求對之由,非但聖上不能測度,外人亦無一人知者,臆料之說,各自不同矣。尙魯曰,臣聞求對之由,則以爲殿下連有過去,故欲爲陳戒之說云,此亦罔狀矣。上曰,載敏頗智矣。不應爲此,決是金硡之所爲矣。允明曰,聞載敏亦牽於金硡矣。然聞外間有一種說,似近矣。或謂三司,是日同會闕中,目下事,宜有切迫。而當初發啓時,諫院旣發簡,故今亦諫院當發簡,而長官無發簡之例,勢將無端罷退矣。恐被規避之罪,欲陳其曲折,爲此求對云。設令爲此求對,亦極怪異,而其言則似有理矣。上曰,金硡見我,不羞而求對乎?趙載敏,以諫長見誘於人,甚可惜矣。尙魯曰,載敏,雖牽於金硡,而亦難免其責矣。自家若剛立,則豈牽於人乎?上曰,雙雙求對痛矣。雖虎狼請對,而予豈生㤼乎?但奇怪罔狀矣。趙本來可人也。尙魯曰,爲人疏通矣。上謂尙魯曰,卿之向日差下備堂,可謂公心矣。坐地可爲者,沈滯者不其多乎?誠無據矣。彼承宣之父,可用人也,何遽不若,而獨此沈滯乎?觀其居外時,則其人尤可知也。趙領相,曾已保證其人,秋曹京兆,卽今當任之矣。尙魯曰,然矣。具宅奎,周通練事,當此人才艱乏之時,誠可用矣。若魯曰,其人之可用,果如聖敎矣。具宅奎之父子,今才脫喪矣。上笑曰,父子草土之說,予終始惝怳,如趙載敏之求對不能思得矣。尙魯曰,承宣則承重矣。上曰,然乎?具萬理,承旨之族乎?允明曰,同宗矣。上曰,萬理、萬禧,皆文臣而兄弟乎?允明曰,元非兄弟,而萬禧則南行也。今具壽國,乃萬理之孫也。上曰,翰林誰也?入來耶?允明曰,李命植,而方入來矣。上曰,誰也?尙魯曰,金堤郡守李淨之子也。上曰,之次誰也?命植曰,鄭昌聖也。尙魯曰,命植,乃李𪻶之上行也。𪻶卽延陽府院君子孫,命植,卽延城府院君時昉之子孫也。上曰,臺臣求對,決不爲洪李兩人矣。故相臣亦不爲之矣。非欲沮戲用人乎?如是而何以爲君?尙魯曰,求對雖深思,而無裏面意思矣。上曰,君臣之間,豈可相欺乎?金尙迪之父奇特矣。其子氣稟,則異於其父,而爲人可用矣。遂入診。履亨診訖,曰,脈候左三部沈微如前,而手部寒冷一樣矣。錭診訖曰,脈候左右三部,沈則不差,兩關結滯一樣,手部今日尤冷矣。趾彦診訖曰,脈候左右三部,一樣沈重,兩關結滯,少無差道,度數遲緩,則一分加矣,手部寒冷則一樣矣。上曰,柳綽已作故耶?允明曰,以吉州牧使作故矣。上曰,柳綽雖不了了,而似有古人之風矣。尙魯曰,分數不分明,故於事多顚錯矣。上曰,日昨手諭釐正後,精神昏昏,其日則不服,其翌日僅服一貼矣。臣下,雖無狀,予上奉東朝,其心如何?欲爲强服,而又不能也。尙魯曰,不知不覺之所傷必多矣。上曰,日昨趙明謙下敎,思之野俗,而亦未免躁競矣。頃年柳儼,以承宣父之論趙泰耉,以爲泰耉可謂一珠云,而予則不知其爲珠矣。承宣之父,頃年閤外,語訓將曰,少時事誠可笑云,其言誠是矣。少時設有誤着,覺之爲貴,具宅奎此言,出於誠實矣。尙魯曰,然矣。具宅奎果如此矣。今日廷臣,皆如具宅奎,則有何可憂乎?上曰,其人可用也。又敎曰,趙泰耉初箚,手脚荒亂,其人可知,辛丑冬故左相以唐之李泌事,爲之說,有意矣。予嗣位後,又爲求對矣。又敎曰,予於景廟朝,爲起居之候,而見其箚子,則可想其爲人之狹隘矣。若魯曰,湯劑誠急矣,豈可他說乎?上曰,予非固執也。欲見編輯廳而不見卿等乎?以是召之,而實難矣。中焦若凝結者,飮湯則似下矣,不可謂藥效之全無也。尙魯曰,進湯劑,豈不爲急乎?痰之凝結者,若不服湯劑,則漸漸益凝矣。上曰,此爲作俑者耶?履亨曰,顯顯似作俑者矣。以今日所見言之,則症候大段不加,萬萬幸矣。今若止之,則必發作矣。自今日,日再煎,似當矣。上曰,眩昇時坐則昏昏矣。履亨曰,此亦痰也。氣不足,則痰益熾矣。隨症而發,隨發而治之,然後可補其元,而眩氣亦從而愈矣。上曰,雖服藥,而必無益矣。若魯曰,藥豈無益也?理中湯四貼煎入事,請賜下敎。尙魯曰,此後則雖有黨臣,殿下勿以爲念,益加服藥,以補其氣,以畏黨人之心。上曰,切痛者,誣莫雪也。四字中一字拔之,而以三字爲之也。雖理中湯,若解我心則好矣。昨以大臣承旨之泣勸,服一貼,而如冷水矣。允明曰,小臣惶恐,而豈不憫哉?請書傳敎。若魯曰,日昨臣入對小朝,以陳賀事仰達,則邸下,以爲大朝進御湯劑之慶,勝於今番陳賀也。臣以爲此後,若更無葛藤則幸矣,而人各有心,是可慮也云矣。上曰,東宮果如此言之乎?若魯曰,東宮頻頻問其進御與否矣。上曰,元孫果大而無恙矣。若魯曰,今紅疹後,尤似岐嶷矣。上曰,三字痛心矣。今日雖服之,夕間必有黨心者矣。允明曰,世變無窮,是則不可知矣。設令有之,殿下惟當談笑處之,爲此而却藥,豈聖人愼疾之意乎?二者不相干涉矣。殿下上奉東朝,下率東宮,豈可如此之時乎?尙魯曰,此後雖有黨人,殿下益加一貼而補氣也。上曰,予豈畏黨人而不服耶?若魯曰,日勢已晏,速爲傳敎。尙魯曰,臣不受傳敎,而何顔見承旨乎?上曰,聞卿等之請,而一貼二貼每服乎?如此而服之無效矣。尙魯曰,一日不進則有一日之憂,二日不進則有二日之憂,一日二日,無窮之憂,可勝言哉?上曰,予之脫服日近,豈不愼攝?而但至痛凝中,不忍服矣。允明曰,一刻遲滯極悶矣。請日再煎。上曰,湯劑豈同水剌,而一日再次乎?予心可以直言,而亦殊常矣。若魯曰,昨日閤外,連啓凡七次矣,實出衷曲。而殿下以人事上例請知之,誠悶悶矣。尙魯曰,紅疹如是順經,雖閭里罕矣,況帝王家乎?當此莫大之慶,寧爲無前之過擧乎?臣誠痛矣。臣等不知有慶,而連日焦遑,豈非不幸之甚者乎?上曰,趙重晦不入於付籤耶?予之八字,若比趙重晦,則可謂好矣。而其於黨人何?尙魯曰,殿下豈以黨人而不爲國事乎?益加調保,無使聖躬有損,可也。上曰,雖隷儓下賤,亦可愧矣。允明曰,殿下嘗觀千古史牒,曾有群下有罪,而君上却藥之時乎?處分廷臣,保護聖躬,自不干涉,何爲激惱群下,不思所以保護之道乎?請書傳敎。伏乞下敎。上笑曰,予果爲千古所無之事矣。庚申年李領相,亦謂以庸夫所不爲,予亦知之矣。若魯曰,請受傳敎。上不快曰,然矣。命承旨書之曰,加減理中湯進御者只一貼,自今日,日再煎入準四貼,止畢進後問候。出榻敎上曰,近來頭痛雖不甚,而氣似昏暗矣。若魯曰,此元氣大損之致也。三宮問候,久不爲之,明日則可以爲之。上又不快曰,然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瓊玉膏,不進久矣。明日當劑進,而提調俱空,請出提調。上曰,兩提調皆何去也?若魯曰,提調尙今待命,副提調方在付籤中矣。上命書傳敎曰,提調元景夏,尙今待命,其涉過矣。而頃者所奏之率着,業已下敎,其在分義,勢難强迫,許遞。東朝所進膏藥,尙今稽滯,靈城君朴文秀,提調除授,卽爲牌招察任。副提調亦以曾經侍從付籤云,許遞。前單入之。出榻敎尙魯曰,臣於日昨,以付籤事,有所仰達,而未能畢其說矣。付籤現告,取而見之,則至於八十餘之多,侍從臣八十餘人,一時俱入,心以爲過矣。且違牌者,稱以在外而亦免於付籤,似有分揀之道矣。上命承旨書之曰,付籤之命,憤慨世道,而然而今聞徽旨踏下者,至於八十餘人之多云,非徒夥然。此時適中其意,其命置之。出榻敎若魯先爲退出。上曰,注書出去,編輯廳堂郞,使之入侍。都承旨前望單子,亦爲持來。臣煒承命出,與李喆輔、趙明履、尹得雨偕入。上曰,春坊幾人有之耶?得雨曰,上番空矣。輔德任師夏,昨日肅謝,而謂以犯染,故淸齋後入來云矣。上命書傳敎曰,今者編輯廳只有一郞,雖以除本仕陳稟,春坊只有一人,難以除本仕,元良勸講之任,與他有間,尹得雨春坊之任許遞,專意編輯。政官牌招,卽爲開政。出榻敎上曰,北評事李明煥,接慰官沈鏽,各別催促,不數日內辭朝事。榻前下敎上曰,新除備堂,申飭,其令卽爲行公。出榻敎廳注書入。臣煒退出。

○壬申十一月初七日午時,上御克綏齋。右相、編輯廳堂郞,同爲入侍時,右議政金尙魯,編輯廳堂上趙明履、李喆輔,郞廳尹得雨,右承旨具允明,假注書張瑞翰,記事官元啓英,記事官李命植,以次進伏。尙魯啓曰,前孟山縣監金范甲,罪關贓汚,不死幸矣,而以流配照律之後,因決杖之遷就,尙未發配。今番赦令,以時囚見放,殊涉不察,金吾堂上,推考。金范甲,則依前照律,決杖發配,禁錮一款,令該曹考法典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若此貪吏,豈可流配而止耶?勿揀赦典,終身禁錮。出擧條又啓曰,寧越府使南泰溫,因承旨特除,見遞本職,而旋以在外,又遞承旨矣,關東年事,未免被災。此時守令,遞易可悶,依谷山例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謝恩使行到灣後,以馬主三老味,金銀犯禁現捉事,狀聞已久,而尙未筵稟。事關一律,不可遲淹,數日後當與備堂,入侍仰稟矣。上曰,許多金貨,決非一驅人所可辦,事極殊常,令灣府,以此嚴刑究問。出擧條又啓曰,北關開市,萊府接倭,事甚促迫。北評事李明煥,接慰官沈鏽,不數日內,催促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昨年冬至使臣及今春義州府尹南泰耆,魂宮堂上李益炡,俱以灣上皮物事,前後陳達矣。蓋自團鍊使罷後,買賣失利,而近來皮物尤見塞,灣民之生理蕭條,貧窮忒甚,非細慮也。皮物本非可禁之物,宜有變通,自今番冬至使行爲始,許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嬪宮獻官拜位之節,於《五禮》無乎?喆輔曰,無矣。上曰,太廟則北向乎?得雨曰,然矣。上命允明書傳敎曰,世子宮諸臣,直拜,凡魂宮獻官,拜位宜向北,而《五禮》無可據之文,故戊戌以後,皆一遵魂殿例爲之,此乃因訛襲謬而然也。今者編輯時,其宜釐正,令禮曹,卽爲問于大臣,稟處。允明書訖。明履啓曰,蓋儀仗司辟,王世子前十四,王世孫前十二,而向者懿昭世孫之喪用十,日後,其例,何以爲之?敢稟。上曰,一依常時例爲之。上曰,今世孫服,則當用布履否?喆輔曰,布履則無矣。上曰,然則以白綿布爲之,如何?明履曰,可用管履,而白綿布則去之,可也。上曰,然。喆輔啓曰,時方編輯皆釐正,而元體盡成矣。上曰,尹得雨口傳付軍職。出榻敎命允明書傳敎曰,今者編輯廳,只有一郞,雖以除本仕陳稟,春坊只有一人,難以除本仕。元良勸講之任,與他有間,尹得雨春坊之任許遞,專意編輯,政官牌招,卽爲開政。允明書訖。喆輔啓曰,《喪禮補編》題目凡例,一依《五禮》爲之,似好矣。明履曰,臣意亦然矣。上曰,以寶編題目,仍爲置之可耳。得雨曰,國朝二字,置之好矣。上曰,國朝喪禮寶編之名,其仍存之。允明啓曰,李鼎輔雖未肅謝,已爲外任,而點下於都承旨,故小臣敢啓。上曰,何任也?允明曰,成川府使也。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瑞翰承命而出。上曰,彼注書誰也?命植曰,道科及第張瑞翰也。上頷之。瑞翰持望單進伏。上覽之曰,然則改擬入之。命允明書傳敎曰,都承旨前單中,以李鼎輔點下矣。聞外任云,點下置之,今日政備擬。允明書訖。上親製孝純嬪小祥日祭文。出御製編次命允明書訖。上曰,讀之。允明讀訖。又命明履曰,仔細看之。明履看至朞服功服之句,上忽思懿昭世孫,問明履曰,卿見懿昭於百日內乎?明履曰,見矣。上曰,其時有胎瘡乎?明履曰,其時則無矣。上曰,今見此世孫,無胎瘡而與前迥殊,予謂此亦天也。仍命明履曰,卿又讀之。明履讀訖。上曰,宜寫一件,置於香室。上問允明曰,直宿乎?允明曰,臣則出去矣。上曰,傳命直宿承旨,與儒臣持《自省編》同爲入侍。瑞翰,承命而出。諸臣以次退出。

○壬申十一月初七日申時,上御克綏齋。儒臣持《自省編》來待入侍時,校理趙𪬵,右副承旨李奎采,假注書張瑞翰,記事官元啓英,記事官李命植,以次進伏。上曰,儒臣讀述編。𪬵讀序。上曰,承旨讀之。奎采承上文讀之。上曰,翰林讀之。命植承上文讀之。上曰,注書讀之。瑞翰承上文讀之。上曰,彼注書道科乎?命植曰,溫科矣。上頷之。又曰,兼春秋讀之。啓英承上文讀世豈無兄弟大文訖。上曰,止之。上曰,吏批誰在也?奎采曰,李之億也。上曰,李之億召入。瑞翰承命而出,召之億入來進伏。上問之億曰,韓山郡守洪益大,以軍器別備,懸於望統,其回啓,自吏曹爲之耶?自兵曹爲之耶?出去問啓之。之億,承命而出。上曰,頃者元良,令春坊讀何書乎?奎采曰,《詩七月》篇矣。上命𪬵曰,奏文義。𪬵奏數段後,多謙詞學之空疏。奎采曰,只喩文義可矣。𪬵遂退。之億入來進伏。啓曰,問于吏曹,則以爲其時,全羅兵使李衡身,以高山縣監徐命孚,鎭安縣監洪益大,軍器別備事,一狀褒啓,受升敍之命云,而狀啓則置於本曹,故未及持入矣。上曰,果帥臣褒啓矣。帥臣,則以軍器別備,有褒啓之例矣。旣已考見於吏曹承傳冊子,則不必搜出狀本,其令置之。之億遂退出。𪬵啓曰,此編於東宮,猶爲言敎,伏望身敎焉。上曰,好矣。然猶不能言敎,其何能身敎乎?上親製示元良書,命奎采書之曰,噫,予之述編,年五十而作述編,旣云自幼晩學,十三始就傅,四十年後,乃述此編,其晩學涼學,於此可知。噫,此編,爲汝而作,旣作而見,若衛公之抑詩,非徒勉汝也,寔爲自勉,故末編有將此勉我之敎,而其惟述時,今至七年也。到今心氣,何能述一章乎?怳若前生事,而每令儒臣讀之,非爲其文也,實爲自勉,而聽文顧行,自負多矣。不覺靦然,而此正序文所謂若鸚鵡之能言也。然世豈無兄弟大文,於述編之時,於今日,此心一也,此心一也。今日心氣尤憊苶,而近日館門長閉之餘,儒臣入直,故特召以見,命讀述編,而所止者此大文,況於此時聽此,遙思園陵,涕沾枕席。噫,汝能他日,以事我之心,奉我皇兄皇嫂乎?若欲體此,先開我懷,先滌我三字,今日亘中,此三字也,此三字也。嗚呼,世祿之臣,莫恤其君,不請我元良,而其誰乎?今則汝非徒問寢視膳也,爲我代理,旣聽我國政,若不蹶然勵心,豈曰孝乎?問其湯劑服不服,不若悶我心開不開。汝雖孝於問寢,孝於視膳,其不竭心于此,此不能盡孝也。昔曾子養志,故孟子曰,可也。事親之孝,養志爲大,若不能盡孝於予,其何能盡誠於我皇兄皇嫂乎?呼寫于此,不覺涕被面,汝想必感動,其勉其勉,其銘心其銘心,若然,予當以有子歸告皇兄曁皇嫂,特爲書示。令承宣,持此編三復讀聞于汝,勖哉勖哉。奎采書訖。上曰,讀之。奎采讀至曾子養志孟子曰可也之句。上曰,今而後覺之,孟子稱事親若曾子可也之言,非謂曾子之孝僅可也,對曾元養口體而云,故曰可也,則此正指曾子養志一事而言也。奎采曰,然矣。奎采讀訖。上曰,宜登於御製。上謂奎采曰,今卽出去,使注書更寫,持入東宮,讀聞之,且三復世豈無兄弟大文以聞。出榻敎奎采承命而出。諸臣以次退出。

○壬申十一月初七日初更,王世子坐養正閤。承旨來待入對時,右副承旨李奎采,假注書張瑞翰,記注官鄭存謙,記事官李命植,以次進伏。奎采達曰,俄者臣入侍大朝,則殿下親製此書,命授臣曰,持入東宮讀聞元良,且三復述編大文,聞之下敎,故敢來達矣。令曰,述編何大文也?奎采曰,世豈無兄弟大文也。令曰,述編入之。存謙擎置奎采之前。奎采先讀示元良書訖。又將讀述編。令曰,余欲復看傳敎之書,姑止之。奎采遂退。王世子,親奉傳敎之書,照燭覽之,至滌我三字之敎。王世子問曰,此三字之意何居?奎采曰,殿下頃日,改未雪君誣四字曰,莫雪誣故云也。王世子覽訖。奎采進伏,三復述編世豈無兄弟大文。王世子聽訖曰,仰體聖意,豈不感動?敢不奉承?諸臣以次退出。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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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宗白未肅拜。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在外。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趙榮順陳書具壽國。假注書張瑞翰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日暈。

○下直,順天府使洪鏡輔,靑陽縣監李瑨,梨津萬戶李時梓。

○李奎采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在外,尹坊式暇,持平任遠在外,金時默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同副承旨李之億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眩憊痰滯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煎入湯劑,其卽進御乎?今日亦當煎入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調候何如?嬪宮調候何如?元孫調候何如?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已進御。而世子、嬪宮,元孫氣候,亦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奎采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持平金時默,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注書具壽國,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司書朴師訥,旣有只推之令,更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健元陵、顯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官員所報,則近日虎患特甚,白晝肆行於各陵,陵上至近之地,種種咆哮,上直軍卒,不得任意巡山,而崇陵火巢內,忘憂里峴大路邊,人物嚂殺云。莫重陵寢至近之地,有此虎患,極爲驚駭。卽令該軍門,依例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健元陵、顯陵、穆陵、徽陵、惠陵陵內,近日虎患特甚,陵上至近之地,種種咆哮,崇陵火巢內,人物嚂殺云,極爲驚駭。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事,允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牙兵五十名,今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之億,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判府事李天輔,去十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遞本職之後,領受祿俸,終涉不安,未得祗受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司書朴師訥,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同副承旨李之億,伏以臣以螻蟻賤品,濫蒙大朝天地洪造之隆恩厚渥,前後所被之眷,罔非踰涯過分,借使臣身,千糜百粉,顧何以少報其萬一也?臣之閤門,百口攢手祝天,隕結圖酬者,卽臣家計也。不自意今月初三日,猥蒙掌憲除授之命,臣聞命驚惶,措躬無地。適當求對,事急,蒼黃出肅,方到閤外,又降銀臺陞擢之命。臣是何人?敢膺是命。特旨陞六,旣在末秋,資階超四,又在今日,半晷之頃,中批聯翩,殆過於賈生之超遷,不但爲臣心之萬萬惶懍,其於聖朝愼名器之道,亦豈不萬萬過當哉?臣之一謝恩命,雖緣於一時副急之致,而廉隅二字,擔閣一邊,自顧慙悚,人謂斯何?嗚呼,臣之毛髮踵頂之保有今日,何莫非我聖上覆育陶鎔之化所推及者?而若其眷係之篤,恩愛之隆,不啻如父母之懷保乳哺,則欲報之心,天地無極。今臣妄恃寵靈,晏然蹲據,今過許多日矣,臨事生疣,姑舍毋論,抗顔對人,輒覺有靦,誠不知置身之所也。且伏念居常奉職,惟命是趨者,雖云臣分之當然,而厥或有超階越級,不循其序者,必有彈劾之正論。自是淸朝之美事,而三司之地,尙未聞一言論臣者,此亦未之前聞也。臣怵分畏義,恭俟有日,情嚴勢隘,不得不仰首一鳴於睿慈之下。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許鐫削臣職,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覽書具悉,大朝特除,其何如是?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書朴師訥書曰,伏以天佑宗祊,邦慶無疆,睿候疹患,遄臻常節,繼以嬪宮及元孫疹候,亦卽平復,臣民忭賀之忱,曷有其極?臣於此際,獲蒙聖恩,復叨宮僚,召牌之下,不但義分之宜卽叩謝,朝夕之間,承候有路,區區忱誠,有倍常時,豈不欲竭蹶趨膺?而第念臣,卽今番付籤現告中人也。大朝嚴敎之下,實有負罪之難赦,惶蹙震迫,若無所容。雖緣聖度包含,旋收威罰,以寓不屑之誨,而臣罪自如,倖逭冞悚。今若徒恃典貸之恩,敢同無辜之人,揚揚榮塗,冒進恬然,則迹歸放恣,罪尤何如?廉隅有防,承膺無路,玆於昨日,敢違召令,罪添逋慢,鈇鉞是俟矣。只推之令,出於格外,再召之恩,又此降辱。臣於是,情勢益窮,罔知攸措。玆將悚蹙之衷,仰籲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察難冒之勢,特垂矜諒之恩,亟削臣職,以安私分,仍治臣罪,以勵群工焉。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尹光毅書曰,伏以臣庸陋譾劣,最出人下,猥荷大朝殊眷,從前踐歷,罔非踰分,居常悚懍,若臨淵谷。不意日昨,特旨以臣爲同知義禁府事,臣誠驚惶感激,不知所以措躬也。顧此亞卿之秩,乃是命德之器,資級漸進,責任漸重,以臣之素輕名論者,非可苟然僥冒。而適値聖心失平,百僚焦遑之時,召牌狎臨,不暇他顧,冒沒出肅,而夤緣倖會,因仍蹲據,斷非臣本意。況臣自被僇辱,尙有餘悸在心,分宜引迹遠屛,以靖私義。而大朝前後筵敎,委曲隆摯,臣不敢自有其身,承宣之除,黽勉冒出,有罪纔勘,旋膺恩擢,匪榮伊懼,轉增臲卼,如傷弓之鳥,虛弦自驚。以此危苦之蹤,豈敢復廁朝列,以內負私心,而外招人厚譏也哉?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亟令收臣新授資秩,使臣得以退守賤分,不勝大願。答曰,覽書具悉。特除之下,其何過辭?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金時默書曰,伏以臣庸愚拙訥,無所肖似,淸朝言議之地,臣實自畫,向來諫省之職,不敢承膺,罪積違傲,至今悚惶。日昨大朝,有侍從違牌人付籤之命,則臣亦付籤中一人也,臣尤萬萬震懍,泥首俟勘。不意柏府新命,遽下於此際,而及夫現告之出,則臣之職名,自在刊落,特未之出代耳。今因付籤還置之有敎,仍臣已遞之職,召牌下臨,促令察任,則臣之惝怳兢蹙,當如何哉?噫,今此付籤,揆以法例,與刋名無異,比之遞罷,實亦較重。書狀官與都承旨,皆以此遞解,臣之所帶接慰官,亦以此變通,況臺官處義,與他迥別,國朝三百年來,未嘗有旣遞還仍,冒沒行公者。臣若以付籤之收還爲幸,復以臺官自居,恬然赴召,則是仍任行公之臺官也。其爲辱朝廷而羞臺閣,甚矣。臣雖無狀,汚不至此,玆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祗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离明,特賜鑑諒,亟遞臣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府事兪拓基書曰,伏以皇天垂佑,睿候不日康復,嬪宮、元孫,亦俱順經疹患,臣民慶忭,豈勝形喩?臣於嚮者,入承起居之日,猥蒙大朝賜對之恩,慰諭勉留,夐出尋常。臣誠感泣隕越,不知所出,惟是十三年屛野之蹤,實末由仰承德意,祗擬留參賀班,少伸微忱,從容告退,仍請威譴矣。忽聞孀居子婦,在鄕夭折,制成之期,適當賀日。悲哀哭泣之餘,旣不可冒進於鳴玉呼嵩之列,且況無夫與子之喪,非臣則莫可主者,至情所在,强抑不得,遂不免蒼黃徑歸於賀儀隔日之際,誠禮俱缺,罪實難逃。仍念臣一自退伏以來,凡於時政國計,旣不敢出一言論一事,則所欲自效其區區者,只在朝賀。而此又廢闕,分義全虧,尤增惶懍萬萬。徊徨屢日,今始離次封章,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亟令有司,削臣之職,論臣之罪,以嚴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懇。有故未參,於卿別無難安之端。卿其安心勿辭,幡然登途,用副日夕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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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宗白陳書未肅拜。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在外。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趙榮順陳書具壽國。假注書張瑞翰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安東府使趙暾,永興府使金礈,恩津縣監李㝡眞,務安縣監李克祿,鎭川縣監李萬恢,古今島僉使田昌雨,古群山僉使李淯,西北僉使曺命錫,包伊萬戶朴纘行。

○李奎采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在外,尹坊式暇,持平任遠在外,金時默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同副承旨李之億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眩憊痰滯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煎入湯劑,昨已畢進乎?臣等今日,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調候何如?嬪宮調候何如?元孫調候何如?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昨餘一貼,今日進御矣,待朝入侍。而世子、嬪宮、元孫,氣候,亦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密林君炓,以冬至望闕禮,習儀時侍衛事,議政府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式暇外,持平金時默,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令于李奎采曰,今下弓矢,西北僉使曺命錫處給送。

○具允明達曰,部將崔顯祚、姜文相,肅拜單子,入啓之後,未及入來於肅謝之時,事極未安。竝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卽者校理趙𪬵,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得宗,副修撰成天柱,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奎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達曰,正言宋文載,帶職下鄕,依定式遞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兼春秋辛命喆在外,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啓曰,兼春秋辛命喆減下達辭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李廷重。

○以兵曹參議李光傅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以義禁府言達曰,因大臣陳達,孟山前縣監金范甲,依前照律,決杖發配,禁錮一款,令該曹考法典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若此貪吏,豈可流配而止耶?勿揀赦典,終身禁錮事,擧條啓下矣。金范甲還爲拿囚後,依前照律定配所,慶尙道金海府決杖一百,發配而終身禁錮一款,令吏曹擧行,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左邊捕盜廳言達曰,亡命罪人振紀子英,戊申年三月二十一日,被囚本廳矣。十月二十八日申時量,因病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何如?令曰,依。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全羅道寶城地,有賊黨譏捕事,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行都承旨李宗白書曰,伏以天佑宗祊,睿候不日康復,賀儀載擧,臣民慶忭,曷有其極?念臣之衰疲殘劣,自知不稱於銀臺長席之任,而迺者除命,遽降於夢想之外,感激恩顧,宜卽趨肅。而當老母素患關格之症,挾感猝劇,胸膈痞塞,寒熱交發,諸症之彌留,今已兩日,而神識漸益昏暓,藥餌未見分效。臣方左右扶將,焦灼罔措,實無離捨供職之望。出納緊任,不容曠日虛縻,玆敢疾聲哀籲。伏乞离明,俯垂矜諒,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勘臣瀆擾之罪,以安私心,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

○右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臣奔走焦遑之餘,所患寒感,輾轉越添,頭疼神昏,痰眩用事,氣厥而咳嗽苦劇,聲啞而言語難辨,負席涔涔,殆無陽界意思。自量病力,決非時日所可起動,伏望睿慈,頫加矜愍,特賜休暇,俾臣得以安意調治,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校理趙𪬵書曰,伏以臣於直中,得接家信,臣母宿病吐血之症,今忽復發,朝來吐至數鍾,氣息奄奄,有頃刻難保之慮。臣聞此報,方寸如焚,按住不得,徑出禁門。伏乞离明,亟削臣職名,俾便救護。仍治臣前後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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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宗白未肅拜。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趙榮順陳書具壽國。假注書張瑞翰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樂安郡守田致雨,黃澗縣監韓光啓,所斤僉使韓箕燦。

○李奎采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在外,尹坊上書入達,持平任遠在外,金時默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右承旨具允明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眩憊痰滯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湯劑昨已畢進乎?臣等卽與諸御醫,依下敎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調候何如?嬪宮調候何如?元孫調候何如?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子、嬪宮、元孫氣候,亦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湯劑一貼,旣已經夜,一貼更爲煎入後,詣閤。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刑曹判書徐命彬,連呈辭單。詞訟劇地,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得宗,副修撰成天柱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具允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達曰,副校理李得宗,副修撰成天柱,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奎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具允明曰,湯劑煎入,卽爲詣閤。

○承旨前望入之,以李昌誼爲都承旨。

○傳于具允明曰,俄者入侍承旨,入侍。

○李奎采啓曰,都承旨李昌誼,承牌來詣闕外,而今已夜深,待明朝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尹坊書曰,伏以天祐宗祊,睿候不日康復,嬪宮元孫,次第順經疹患,賀禮纔成,八域均懽。庸陋如臣,百無肖似,濫蒙洪造,屢入臺地,自顧匪稱,常積愧懼,秋間臺達劾罷,出於筵席,杜門省愆,粗安微分矣。不意大朝特旨,復授臣諫職,適値聖心失平,百僚焦遑之時,不暇他顧,冒沒出肅,欲隨諸臣之後,齋籲求對。追聞有侍從付籤之命,不敢冒進,泯默縮伏,旋有嚴敎特遞,而掌憲之擢,又及此際。以臣迂愚蹇拙,數日之內,除旨聯翩,臣誠惝怳感激,莫省攸處。其在義分,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添居法從,名入付籤,今雖有置之之敎,已籤諸臣,相次遞解,臣亦應遞中人也。臺臣處義,與他僚絶異,當遞未遞,因仍蹲據,自有臺閣以來,未之前聞。豈可自臣而壞臺閣廉媿大防也哉?臣雖無恥,決不爲此。玆敢隨牌進伏闕外,瀝控短章,徑還私次,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睿明,俯垂諒察,臣所帶職名,亟行刋汰,以存臺體,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判李命坤書曰,伏以皇天垂騭,元孫誕降,繼又睿候,遄臻康復,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念臣獲戾神明,禍延偏母,冤號靡逮,冥迷苟活,居諸不留,祥禫奄畢,飮啄自同於平人,名姓復廁於朝籍,俯仰穹壤,人理都喪。不自意秋曹佐貳之命,遽下於哀蟄郊坰之日,回想奉檄之喜,益切風樹之痛,手警除書,惶感摧咽,不覺涕淚之交逬也。噫,臣之逖違耿光,倏閱三霜,區區犬馬之忱,豈不欲卽日趨謝,少伸戀結之私?而苫塊餘喘,世念已灰,重以衰罷忒甚,疾病侵尋,癖氣亘腹,昏窒無常,頑痰塞胸,飮噉不下,形殼雖存,神精俱耗,空疎蹇劣。憊敗無用之實,不但臣旣自知,傍觀亦不以完人待之,奔走供職,斷無其望。而況此詞訟劇地,尤非臣癃廢之所可堪,敢將哀苦之情,仰瀆离明之下。伏願睿慈,特垂矜諒,亟許鐫遞,俾得退守松楸,以卒餘年,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李昌誼書曰,伏以皇天默佑,睿候遄復,臣民忭祝,曷有其極?臣頃膺專對之命,出疆之期,俶裝以俟,忽伏聞大朝特令遞改,仍差備局有司之任,臣誠愕眙惶惑,莫知其由也。夫宥密之地,有司最重,自非才猷素著,望實俱優者,莫宜居之,曷嘗有如臣無似而冒據者乎?顧臣忝叨籌堂,亦旣有年矣。備員隨行,伎倆畢見,雖尋常簿書,無以句當,重以疾疢纏身,籌坐賓對,亦不能勤恪趨參。前輩所謂吏胥疲於請坐,文書滯於傳看,政爲如臣者設,誠宜亟加刋汰,以彰其不職。而今乃譴罰不行,責任有加,此豈聖明宗核gg綜核g之政哉?抑臣尤有所恧蹙者,自前從備堂而膺使任者何限,而雖其去就,眞有所輕重於本司者,未聞有以爲拘。臣之區區去來,何啻江湖鳧雁,而至煩聰聽,臨期留行,事異常格,授非其任,其爲玷名器而駭聽聞,非細事也。反復揣量,萬無承當之勢。伏乞离明,俯諒微悃,亟許鐫改,回授可堪之人,以幸公私,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義禁趙載浩,知義禁李益炡,同義禁尹光毅等,聯名書曰,伏以臣等,伏聞日昨筵中,以金吾放秩中,金范甲事,大臣論斥,仍請問備。臣等竊不勝瞿然慙悚之至。蓋臣等之愚意,以爲邦慶無前,赦令纔頒,除非特敎處分及鞫獄干連者外,雜犯死罪以下,竝在宥除之中。雖其情法不輕,姑從赦典,依例疏放,實爲有司奉行之道。故臣等果與相議,毋論已準勘與未査勘,一例置之放秩矣。今此大僚之斥,出於執法,薄警相規,臣等固媿謝之不暇,而區區情勢,則有難仍據於議讞之地。玆敢露章自列,仰請威罰。伏乞睿慈,俯垂諒察,先將臣等所帶金吾兼任,亟行鐫遞,以昭公法,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等其勿辭,察職。

○副校理李得宗書曰,伏以皇天垂騭,睿候遄臻康復,嬪宮、元孫欠寧之節,繼奏勿藥之慶,臣民忭祝,曷有其極?念臣質本脆虛,素多疾病,平居不以恒人自處矣。月前酷罹輪行疹疾,症狀危篤,首尾卄餘日,長在殊域。向當朝家多事,百僚奔走之日,顧以床簀垂死之喘,渾無省覺,一未自效於常分,病裏惶霣,誅譴是竢。幸蒙大朝天地之恩,曲施包容,常典不加,職名依舊,臣誠含恩訟罪,無地自容。今於召牌之下,若有一分可强之勢,豈敢不竭蹶趨承,以伸叩謝之忱?而臣之所患,初非一時偶感之比,餘熱尙肆,百症交攻,種種醜惡之形,雖不敢一一煩溷,最是泄痢嘔逆眩暈等症,尤係危劇。勺水不入,藥餌罔效,房闥起居,亦不能自力。以此奄奄之狀,束帶供職,有非旬月之所可期。玆敢倩人搆書,仰伸疾痛之呼,兼暴自劾之義。伏乞睿慈,俯垂鑑諒,亟降威譴,以爲辜恩慢令者之戒焉。且臣有情私之至切者,臣之老母,自來淹病之中,近以憂病之連仍,過勞心慮,症勢倍加,眠啖俱廢,寒熱竝作,老人眞元,日以澌鑠。臣方焦憂度日,賤疾難强之外,卽此情理,尤無以暫捨病側。竝此哀籲於孝理之下,卽令鐫削臣本兼之職,以便救視,千萬幸甚。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副修撰成天柱書曰,伏以皇天垂佑,我邸下疹候,遄收勿藥之功,嬪宮、元孫症患,次第平復,臣民慶忭,曷勝形喩?臣自昨年來,屢叨邇列,積費撕捱,前後逋牌召者,以百計,入牢狴者,幾十遭矣。若論違傲偃蹇之誅,臣實通朝爲首。嶺海金木,邦有常刑,日夕震懍,泥首以俟。乃者因侍從違牌人付籤之命,現告出,而臣亦與焉。杜門訟愆,財三日耳。匪意嚴命旋寢,舊職還仍,臣誠惝怳驚惑,益復靡措。夫違百牌者,與一違牌者,同置一科,初固失於輕重之分,而畢竟又同歸蕩滌,用罰若此,而何以肅朝紳也?臣不敢以僥免爲幸,而實有懼焉。抑臣又有罔赦之辜,今何敢自掩也?向於藥院竝直之日,臣與四儒臣,同犯違牌之罪,而四儒臣,則重被嚴譴,竝竄沿海,臣獨幸逭禁推而止。罪同罰異,豈有是理?噫,起居之禮,臣子常節也,一或廢闕,義分掃地,揆以邦憲,誅殛猶輕。況臣於昨年聖候違豫之日,一未伸分於本館問候之班,不但今番闕禮之罪而已。則視被配諸僚,厥罪不啻較重,而獨漏謫籍,偃息自在,臣心惶媿,姑不暇論,而其於刑法,豈不萬萬乖舛也哉?噫,臣雖無狀,亦具彝性,焦遑奔奏,豈後於人?而冥然頑然,迷不知變動,此豈其樂爲者哉?蓋於館職,有鐵限焉。抵死自引之義,不但同朝之所共知,我聖上,旣以今者違牌,不爲無據爲敎,聖人之意,實在於優養廉恥,不欲强迫。臣誠莊誦綸音,九頓感泣。噫,人臣之區區微執,能見諒於君父,霜雪交下,而雨露偏濡,涵容寬假,諭其處義之有據,使不至喪其所守者,卽終古罕覯之恩數也。如臣不肖,幸得此於至尊,雖滅死萬萬,亦復何限?惟是重离之明,尙有遺照,例勘久靳,只推每下,與無情勢之人,一例催召,臣之狼貝失圖,姑無論已,此豈朝家懋實之道乎?人臣之去就,廉隅爲重,國家之維持,綱紀是賴。如或督出不可出之人,日以撕捱爲事,則不但有傷於四維之化,其爲威命之屑越,綱紀之墜損當如何哉?事之虛文,今日痼弊,邸下獨不念及於是耶?況臣前後辜犯,終不可以曲貸,惟願與四僚臣,同被投畀之典,少安悚懍之心。伏乞睿明,亟命有司,同加勘處焉。隨牌祗詣,略入文字,自外徑歸,臣尤死罪,臣無任震越。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禮曹判書元景夏書曰,伏以惟皇天曁我祖宗默佑,三宮疹候,不日平復,臣民懽忭,曷有其極?臣職忝保護,獲覩休慶,荷錫馬齎皮之典,罔勞僭賞,私心媿惶。伏乞睿慈,轉稟聖聽,亟賜收還焉。臣筵奏妄率,自速罪戾,曲被大朝寬容,恩遞藥院,幸逭鈇鉞,臣瞻天九頓,不自知感涕之被面也。昔在宣廟朝,臣鄭崑壽,拜宗白,以爲三公同秩,降坐東西壁,體面未穩,引疾辭遞,自是爲式,正一品職,寔遵國典也。崑壽,素諳練朝儀,其辭如此,不但宗伯,雖備局、金吾,以公會坐次不便,亦遞,至今傳爲美事。臣誠庸愚無似,問其官則正一品也,祖宗朝典章,不敢虧毁於臣身,且惠局都提調,衙門坐次相礙,奚異備局?竊稽《大典》,正一品官與議政,一行再拜,降級行職,挽近謬例,廢却《大典》,臣嘗慨惜,此鄭西川所以見稱諳練者歟?臣與領議政李宗城,有內外兄弟親避之嫌,若其上來出仕,則臣當依《續典》自遞。而備局臣方乞解,惠局亦宜倂解也。臣僇廢明時,于今六年,犬馬微忱,豈忍便訣終南?而跡畸謗危,自甘屛退,如使臣卸脫職務,得以西樞閒秩,自在無競之地,臣何敢離京輦而處畎畝乎?引例前輩,仰溷离明,俯加諒察,遞解臣本兼諸任,以存舊典,以安賤分,千萬顒祝。答曰,覽書具悉。今玆賞典,式遵舊例,而本兼之任,雖有舊規,不可輕許,令廟堂,稟處。

○壬申十一月初十日未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若魯,右承旨具允明,記事官具壽國、趙時謙、李命植,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鄭趾彦、許磐、李泰遠入侍。金若魯曰,近來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滯氣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俄者煎入湯劑,其已進御乎?上曰,進御矣。若魯曰,前後所進幾貼乎?上曰,只三貼矣。若魯請診候。上曰,依爲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似差勝,而尙未舒暢,兩關結滯,略勝於前,而手寒一樣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似差勝,兩關結滯,雖不頻數,而尙自顯顯,手部寒冷如前矣。鄭趾彦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差勝,而結則顯顯,手部與前一樣矣。許磐進診退伏曰,小臣意與金履亨、許錭同矣。李泰遠,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似差勝,兩關結滯,亦比前稍減,而手寒一樣矣。若魯曰,湯劑,使諸醫議定,好矣。上曰,脈則有時變動,而病則大體一樣,服藥何爲乎?若魯曰,頃日理中湯進御後,有膈氣差降之敎矣。今則若何?上曰,此則差勝矣。若魯曰,小水若何?上曰,每日鷄初鳴時睡覺,則仍不能寐,故小便頻數,一夜至五六次矣。金履亨曰,理中湯雖非一向進御之藥,而以今諸證觀之,數貼加進,宜矣。許錭曰,沈遲雖似差勝,而午後脈,何可取信乎?且所進湯劑,不過三貼云,數貼加進,宜矣。鄭趾彦曰,臣等今日欲改議他藥矣。今觀脈候,陽氣不足之候,無異於前,理中湯,滿五貼進御後改議,好矣。許磐曰,諸醫所達是矣。臣意亦如此矣。李泰遠曰,理中湯,斡旋陽氣之功,異於他藥,數貼若加進,則必有應驗矣。若魯曰,理中湯,非一向進御之劑。故臣初與諸醫,議改進補中益氣湯十餘貼矣。今諸醫所達如此,誠爲是矣。限三貼加進,何如?上曰,以予之氣,尙今耐過者,亦是異事。今則脈結,而尋常,服藥而亦尋常,不服藥而亦尋常,時或作氣發動而亦尋常,如此而服藥何爲乎?且卽今從容臥攝,非服藥之時也。此後或有當服之時,則予當尋之,今日姑止之,可也。若魯曰,前頭煎入湯劑,皆間斷進御不可責效,三貼加進然後,可知其應驗矣。上曰,今十四日,予當釋服。其時必多勞動,今若劑入,則其時當自量氣力而進御矣。若魯曰,日前逐日劑入,而自上或時不服。臣以此難之矣。臣待罪藥院,于今三年,每觀殿下,一年不如一年,殿下何爲每如此乎?上曰,予昨年,若如今年,則何以能支撑乎?予少時則元氣頗好,中間自奉亦甚淡泊,故能支到今日矣。予一生寢不脫衣,雖有氣憊難强之時,亦不忍使人挾持,故人皆不知予病,皆謂無病。而若予之心,則實無人世間意思,終日涔涔,手寒如氷,衣服若稍厚,則不能忍耐。予若抛棄世事,限一朔靜息,則或可差勝,而不然則雖日再服藥,亦必無效。姑止之,可也。若魯與具允明及諸醫,皆曰湯劑斷不可停止矣。殿下何爲如此乎?仍皆固請不已。上曰,諸臣旣如此,當强勉進御矣。卽命承旨書之曰,前煎入理中湯,不爲日再進,只三貼越次進御,三貼,自明日加煎以入。世嬪宮氣候,今已差愈,勿爲問候,依前湯劑繼進日問候。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頃日親製祭文草本持入。而正本則留置香室,十三日夕,與香祝同納于魂宮之意,分付香室官員,可也。臣壽國,趨出召香室官傳命,持中草還入。上命承旨讀一遍。若魯曰,其日欲行晝茶禮乎?上曰,然矣。若魯曰,若然則祥祭時,勿爲親臨,何如?上曰,何可已乎?若魯曰,東宮未入診已久,臣明日率諸醫,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若魯曰,嬪宮及元孫宮氣候,應未快復,今亦依前,令御將,間二日,或間三日,勿待下敎,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若魯曰,臣當以此意,傳于御將矣。上曰,唯。若魯曰,藥房提調朴文秀,瓊玉膏監煎未歸,副提調尹尙任,以偕來,方在長湍,只有臣一人在院,事多苟艱。而都承旨李宗白,今日遭其年長子喪云,數日內,勢難入闕行公。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命承旨書之曰,都承旨李宗白許遞,前單入之,此時藥院,不可不備員,都承旨旣已許遞,偕來在外承旨尹尙任,副提調之任,亦爲許遞。出榻敎上曰,尹尙任,尹趾仁之孫乎?若魯曰,然矣。上曰,尹趾仁淸白,殊可尙,而尹尙任貌樣,隱如其祖矣。若魯曰,都承旨前單,令史官持入,何如?上曰,注書持入,可也。臣壽國,趨出持入。上曰,備局有司堂上,亦可爲都承旨乎?若魯曰,故領相趙顯命,以備局有司堂上,多年爲都承旨矣。上卽以李昌誼落點。上曰,式年科,何時當設行乎?具允明曰,來春當設行。而謁聖及慶科當前,式年科,則似退行矣。上曰,古則名公巨卿,多出於明經大比之科,誠重矣。若魯曰,近來則明經,皆爲口讀,故無可觀矣。上曰,卽今翰林,當付者幾人?李命植曰,只有鄭昌聖一人矣。上曰,當初召試時,意謂可備一奉敎,而今不然矣。命植曰,史職甚重,故古則雖仕滿者,不爲出六矣。今則他歧出六者多,故史圈苟簡矣。上曰,特敎出六,則自別矣。命植曰,特敎出六,雖異於仕滿,而古則右位必爭之故,不得越升矣。具允明曰,史圈比薦則異矣。上曰,然矣。卽命承旨書之曰,翰林召試五人中,三人升六,只有二人。左右史苟簡,莫若近日。備上下番,後卽爲翰圈事,分付。出榻敎若魯,率諸醫退出。允明曰,都承旨旣已變通,藥院事急,所當牌招,而拘於院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乎?上命書之曰,爲藥院旣下敎,副提調,待點下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日前西北各一人,命陞資。北人則以李格、魏昌祖敲推,畢竟李格陞資矣。西人則誰耶?趙昌來耶?允明曰,趙昌來,則無陞資事,而魏昌祖則年前特除承旨矣。上驚曰,何時特除乎?允明曰,似是朴銑除授之後矣。上笑曰,其時必朝廷,有事而然,魏昌祖之爲人誠可矣。其所著《咸興誌》,亦貴矣。而特除之事,茫然不記矣。允明曰,臣於西北人事,仍言端有可達矣。郭山金英俊,同居行誼,朝家曾有表章之擧,其子益弼,屢有守令除授之命,而銓曹,終不擧行。今已作故,誠可惜矣。上曰,英俊則生存耶?允明曰,英俊先死,益弼繼亡矣。上曰,可惜矣。英俊子姪中,有可用者否?允明曰,其子與姪及孫,皆登武科矣。上命書之曰,頃年聞關西金英俊,四世同居,命圖進其廬,而金英俊父子,特命調用,賜對知其可用。今問俱已作故云,此等之人若此。噫,王者昨聞而今遺於文蔭武者幾人?若此而其能柔遠人乎?其令該曹金英俊子姪中可用者,卽爲調用。出榻敎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初十日申時,上御克綏齋。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具允明,假注書張瑞翰,記事官趙時謙,記事官李命植,以次進伏。上曰,今十四日,孝純小祥,塡差獻官,知來。瑞翰承命而出,問知入告。允明啓曰,初獻月城尉,亞獻吏曹判書,終獻東恩君也。上曰,吏判亞獻耶?允明曰,然矣。上曰,予恐吏判不參,而心甚泄泄,果爲之矣。雖以服言之,似可爲獻官矣。上又曰,諸執事,某某人知來。瑞翰,承命而出,問知入告。允明啓曰,典祀官,奉常判官鄭忠彦也。上曰,忠彦業爲奉常判官耶?允明又啓曰,執禮,副司果徐孝修。祝史,金孝大。齋郞,申珪也。上曰,只此耶?允明曰,然矣。上曰,趙載洪,卽今何官?允明曰,義城縣令也。上曰,趙載溥在乎?允明曰,在矣。上曰,然則令吏曹,遞申珪,以趙載溥爲齋郞。孝純至親,載洪、載溥,但二人而已。允明曰,然矣。上曰,孝純、懿昭,望祭、節祭,獻官塡差與否?知來。瑞翰承命而出,問于祭享色書吏,則未及塡差矣。以此入告。允明啓曰,未及塡差云矣。上曰,似姑然矣。上親製孝純、懿昭祥禫祭文,命允明書之曰,光陰倏忽,奄及此辰,追惟往時,愴懷益新,日月雖去,此心若昨,命官替奠,庶歆此酌。允明書訖。上又命書孝純、懿昭入廟時告由祭文曰,禮制有節,今將入廟。上曰,廟字何韻?允明曰,似在蕭字,去聲也。上曰,道字高乎?允明曰,有高字且有低字也。上曰,聞道黃河水之道字高乎?允明曰,然矣。上曰,詩之奇絶,莫有如唐詩也。允明曰,然而澹蕩雄偉,則不如漢魏也。上曰,爾見孔雀詩乎?允明曰,孔雀東南飛云耶?上曰,然。允明曰,好矣。上曰,以詩論之,唐中何唐優乎?允明曰,初唐雄渾,盛唐兼備,晩唐淸越,然而終不如漢魏也。上又呼下句曰,命官替酌,先告詣道。允明書訖。又命書孝純入廟後,奉安祭祭文曰,令月吉日,同入一室。上曰,嚮者趙明履謂質明,質正,明也。斯言無乃過乎?此意不過東方將曙之時也。允明曰,與昧爽之意同也。上曰,蓋將曙之時也。又命書曰,神理人情,喜感交集,追惟往昔,一倍愴然。上喟然又笑曰,一倍愴然一句,正若從政圖擲子,四隅觀之,皆可用也。又命書末句曰,一榻兩位,於萬斯年。又命書懿昭入廟後,奉安祭祭文曰,日吉良辰,乃入其廟,叔侄相依,庶慰神道,追憶重光,冞切愴然,永守故邸,億百其年。允明書訖。上曰,讀之。允明讀訖。上命允明曰,令注書更寫一件,送香室,一件則送藝文館。編於御製,命書傳敎曰,孝純、懿昭祥禫祭祭文及入廟時告由文、入廟後奉安祭祭文,親製以下,付諸香室,以此用焉。允明書訖。承命而出。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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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昌誼。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趙榮順陳書具壽國。假注書張瑞翰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下直,延豐縣監趙國觀。

○李奎采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金時默掌令尹坊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昌誼達曰,右承旨具允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奎采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達曰,副修撰成天柱,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達曰,刑曹判書徐命彬,昨日違召,今日又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具允明曰,寫昨日祭文,承旨及禮官,竝來待延喜門。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載溥爲副司果。

○李奎采,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祿試射,今月十二日,設行於慕華館矣。入直禁軍等,依前例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昌誼,以禮曹言啓曰,來十二月初七日,中宮殿誕日,與國忌相値,誕日陳賀,以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定奪矣。十二月初八日初九日,又値國忌齋戒,誕日陳賀,以初十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奎采,以義禁府言達曰,咸鏡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北虞候李再馨,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李再馨,時在任所,依例交代後,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左尹李喆輔書曰,伏以邦慶無疆,三宮疹患,次第平復,臣民懽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之忝叨本職,已有月矣。詞訟劇務,本非衰病所堪,而近因編輯事緊,曠未赴衙,旣無所事,寧容虛帶,義在必遞,理難仍冒。至於備局訏謨之地,尤非賤分所安。日前大朝筵飭,不啻嚴重,而承膺無路,冞增悚惕,玆不得不拜章控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俯加諒察,將臣本兼兩任,亟賜遞免,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憲閔遇洙書曰,伏以臣,跧伏鄕村,竊伏聞邦慶連疊,賀儀頻擧,懽欣頌祝,八域同慶,而上穹之眷佑若此,亦願國家,疾敬德諴小民,以仰答天休焉。臣以病昏垂死之身,乃於千萬夢寐之外,伏蒙大朝擢授風憲之長,繼有馹召,趣令上途,臣驚惶震越,靡所容措。臣之不才無似,萬萬不合於臺選,曾已屢陳於章疏之間,今不必更爲煩縷,以溷睿聽。而惟是發跡蔭路,淹病田廬,淸官顯職,安坐辭遜而得之,已極無謂。而今玆所叨,其責任之重,爵秩之高,又非前數職之比,其爲褻名器而駭聽聞,豈不甚哉?況今國憂深切,私懷崩迫,其欲一吐胸中之蘊,以爲願忠畢義之圖者,一心耿耿,未能忘廢。而自顧愚拙賤微,不宜妄自處於言職,徊徨悶蹙,若無所容。近又伏聞居臺閣者,竄配相望,中外震駭,當此之際,又以如臣病廢之人,充冒是職,一任虛帶,亦豈事理之宜乎?玆從縣道,敢暴衷懇。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亟遞臣新授職名,俾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輔我不逮。

○同義禁李𪻶書曰,伏以天祐宗祊,兩宮疹候,遄臻康復,臣民慶忭,曷有其極?臣向忝藥院,忽承有湯劑之命,五內震迫,置身無地。遂從諸臣之後,逬出胥命,三日而不得命,及聞付籤現告之入,則又不敢留在闕下,退伏私次,席藁俟勘。乃者以臣待罪內局時事,至行慶賞錫馬之寵,又兼華革。臣於是惶愧悚懍,莫省所措。臣以無似,幸會邦休滋至之日,獲覩三宮乃瘳之慶,而在臣則不過祗隨起居之末而已,是豈有可言之勞?而數十日之內,賞賚便蕃,上而爲濫施之歸,下而有妄受之罪,憂懍之極,不得不冒昧陳懇。伏乞亟稟大朝,卽許收還焉。且臣於金吾之命,實有所慄蹙不安者。臣旣以付籤去職,而舊銜纔解,新除踵降。付籤,非尋常罰也。聖度包容,雖以其數多而置之,而若臣所坐,固自如矣。則有罪未勘,遽以寵命爲榮,揚揚冒膺,終非廉媿之所敢出。況臣衰疲已極,疾病易侵,寒感外襲,膈痞內肆,而咳嗽轉致嘔逆,癖氣仍成關格,食飮全却,㱡㱡若盡,束帶供職,已無其望。而數行文字,亦不能自力搆成,泯默數日,今始露章控籲。伏乞睿慈,特垂憐察,亟令鐫削臣職,以安私分,俾便調息,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今玆賞典,式遵舊例,卿其勿辭,察職。

○壬申十一月十一日辰時,王世子坐養正閤。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若魯,都承旨李昌誼,文學鄭存謙,記事官具壽國、朴師訥、李命植,醫官金履亨、許錭、鄭纘僑、鄭趾彦、李泰遠入對。若魯曰,近來久未入診,睿候若何?令曰,一樣矣。若魯曰,煩熱若何?令曰,差勝矣。若魯曰,寢啖若何?令曰,雖不如平時,而不關係矣。若魯曰,咳嗽若何?令曰,間間有之矣。若魯曰,水剌若何?令曰,口味雖不快出,而勝於前矣。若魯曰,大朝氣候,理中湯進御後,亦無顯效,故昨日臣等,以三貼加進之意仰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近日安寧云,誠爲多幸,而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安寧矣。若魯曰,嬪宮調候若何?令曰,差勝矣。若魯曰,元孫調候若何?令曰,無事矣。若魯請診候。令曰,依爲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三部沈靜如常,右三部帶數而不大段,掌心微熱而有汗氣,不關係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比前差緩,而尙多帶數,掌心,有汗而尙熱矣。鄭纘僑,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比前則緩,而數意尙多,掌心則有熱候,而汗氣頗洽好矣。鄭趾彦,進診退伏曰,左三部微數,右三部比左加數,而大體則緩,掌心雖熱,而有汗好矣。李泰遠,進診退伏曰,臣意與諸醫同矣。若魯,請與諸醫仰瞻顔色。令曰,依爲之。若魯仰瞻曰,玉色頗瘦敗矣。諸醫皆曰,玉色雖不如常時,而病色則差勝,眼睛亦淸朗好矣。若魯曰,行步時,得無脚軟乎?令曰,不軟矣。諸醫曰,卽今熱候,尙未快却,安神丸,間間調進,似宜矣。若魯曰,諸醫之言如此,依此爲之,好矣。邸下無發落。若魯曰,頃聞鮒魚進服云,此不害於口味乎?令曰,不害矣。若魯曰,然則此後,亦數次加進,似好矣。令曰,依爲之。若魯曰,昨日臣,以十四日祥祭,邸下及嬪宮,皆不可哭臨參祀之意,仰進於大朝,則大朝亦以爲然,故今來仰請矣。令曰,病旣差勝,哭臨何關係乎?若魯曰,未完復之前,何可謂愈乎?或有添傷,則其憂可言乎?李昌誼曰,疹之爲病,與尋常感患有異,差勝後調攝,難於方痛時。且大臣,旣已稟過大朝,幸念惟疾之憂,勉從爲好矣。邸下無發落。若魯曰,自今以後,則稟于大朝,然後方可入診,故入診似不數,誠爲可悶矣。伏望深念少愈之戒,各別加護,頻頻召見醫官,無致失攝焉。令曰,當依爲之。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十一日申時,上御孝純魂宮。承旨禮官,來待入侍時,禮曹判書元景夏,參判趙明履,參議李應協,右承旨具允明,假注書張瑞翰,記事官趙時謙,記事官李命植以次進伏。上曰,孝純小祥,親製祭文持來乎?允明曰,持來矣。上曰,昨日親製祭文,亦持來乎?允明曰,持來矣。上曰,孝純祭文讀之。允明讀之。上又曰,昨日所製祭文讀之。允明讀訖。上曰,予昨日心甚愴然,作此祭文而寫予情懷,勝於使知製敎製之也。故文雖生矣,予所親製也。上又笑曰,彼一倍愴然一句,昨日所謂若從政圖擲子,四隅觀之,皆可用也。景夏曰,然矣。明履曰,懿昭入廟奉安祭文初句,日吉之下,良辰二字,以辰良改之,似好矣。上曰,然,卽命改之。上曰,後人觀此等文,則必謂予窮極也。僉曰,豈其然乎?上謂景夏曰,御製編次,卿其爲之。景夏曰,敢不承命。上指孝純服制節目曰,所謂白頭巾何物?謂之練巾,則其猶可也。白頭巾其不怪異乎?旣有白頭巾,則亦有黑頭巾乎?且前禮曹判書李益炡,以爲可用淺淡服,此亦昧於服制之言也。上曰,卿等亦知女帽乎?所謂女帽,若黑蓋頭鬚也。景夏曰,若揮項也。明履,以一紙,作示其樣曰,如許也。上笑曰,若僧之衲樣也。尤怪尤怪。景夏又作其樣。上又笑曰,卿其擧之,何前而何後也。此則如揮項也。明履曰,古則無女帽,而只有頭鬚也。上曰,何曰女帽?何曰頭鬚?女帽、頭鬚,一也。上曰,中官不練乎?僉曰,然矣。上曰,白頭巾之白字,以練字改之。且以練布帶、練布衣,磨鍊爲之。上曰,義城此去幾何?景夏曰,近十日程也。上曰,孝純同氣,載洪、載溥,只有二人。而載洪則已赴義城,以載溥爲齋郞,神理人情無異也。僉曰,然矣。上命書傳敎曰,孝純同氣在京者,只二人,前佐郞趙載溥,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塡差練祭之官。允明書訖。上曰,嚮者塡差祭官申珪,何人也?明履曰,不知也。允明曰,東陽尉族親也。景夏啓曰,近聞湯劑進御云,下情不勝歡忭矣。然而又服八味元,以保玉體,是臣區區之望也。上笑曰,予今衰年,服八味元何爲哉?頃所以進御湯劑者,豈有他哉?爲孝純此日,而到今思之,亦爲虛事也。景夏曰,臣則十四日與冬至問安後,出去門外矣。上曰,今則爲問安在乎?景夏曰,然矣。上曰,去門外何處也?景夏曰,銅雀也。上曰,城中,何如?而必去銅雀乎?招靈城纔來,而卿出去,招卿纔來,而靈城出去矣。上曰,予服八味元,則卿能在之乎?景夏曰,然則小臣在矣。上笑曰,卿結於八味元,譫語夢中,亦不怪異。又曰,予若過六十一,則當服八味元矣。景夏曰,下敎若此,下情抑塞矣。上曰,古人則祭服不借於人。祭服何等重物,而每瘞於春塘越邊檟亭,其埋處,亦不怪異乎?每科擧時,則群儒屯集,而汙穢特甚矣。今番又兩次埋之,別飭中官,深坑埋之。景夏曰,謹奉命矣。允明啓曰,今十四日,卽哭臨之日也。政院直宿諸臣,哭臨後,卽爲問安爲計,何以爲之?敢稟。上曰,直宿之臣,先爲問安,其他諸臣,追後又爲問安耶?必也正名可耳。命書傳敎曰,十四日祥祭時,哭臨問安,與己酉有間。己酉,朝臣陪祭,故卽爲問安。而今番與己亥同,各殿望哭問安,朝廷及藥房,開門後爲之。釋服後,依下敎只問安大殿、中殿,而政院、玉堂,各殿望哭問安祭後,只入直,卽爲擧行。釋服問安,一依朝廷爲之事,分付。允明書訖。又命書傳敎曰,孝純宮釋服,禮曹節目,雖依例啓下於魂宮,無親祭之事。一闕之內,不可不一番哭釋,其日自內茶禮後,釋服事,已下敎。而祭文亦爲親製以下,政院朝臣,皆知之。若此而晨前禁漏之報時開門後,政院朝廷問安,卽釋服之前,非正名之意,節目仍前擧行,禁漏時刻,釋服正時前二刻一刻,正時與晝茶禮正時前二刻一刻,同入政院,朝廷問安,過茶禮釋服後爲之。而來初一日,懿昭宮釋服時,亦依此擧行,釋服問安,只當殿擧行。允明書訖。上曰,今則善正無疑,承旨啓之善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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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昌誼。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張瑞翰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舒川郡守洪有輔。

○李庭綽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金時默掌令尹坊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采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庭綽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達曰,校理趙𪬵,由限已過,副修撰成天柱,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達曰,刑曹判書徐命彬,連日違召,不爲行公。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監察十三員內,三員在外,二員未署經,一員入本府入直,無故人只是七員。今此宗廟、永禧殿、明陵、懿陵、孝純魂宮、懿昭魂宮,冬至祭及靖陵忌辰祭,孝純墓、懿昭墓,望祭,各一員,當爲進去。而實無推移之道,未署監察,署前行公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執義李昌儒書曰,伏以皇天眷佑,邦慶荐至,中外懽忭,曷有其極?臣於夢寐之外,猥承中丞恩除,榮動下邑,且感且惶。第臣卽付籤中人也。夫付籤侍從者,乃是刊名侍從案之謂,故若知申、書狀、接慰官之任,雖與時臺有間,而亦以付籤,皆卽遞解。臣方見帶憲職,而名入付籤現告,則其爲必遞尤較然矣。噫,臺閣處義,與他自別,雖有更下其置之之命,斷無自居以臺銜之理,則見職去就,非所可論。念臣待罪南漢經歷,纔數箇月,而日前連見兩女一子之夭於官次,仲姑、仲弟,又忽以此際,一時喪逝。如臣情事,世所罕有,震剝摧慟,不自理遣。素患驚悸痰火等症,隨輒發作,輾轉層劇,一夜間猝成風痺,始也中心挑動,狂譫亂作,終焉遍體戰掉,急喘繼出。此蓋積傷之餘,眞元暴陷而然,當寢而不能合睫,臨食而不能下喉,一縷尙存,良亦異矣。顧今就醫論藥,片時爲急,而旬月之間,無望蠢動入城。風憲重地,不容虛縻在外,病裏惶恐,如添一病。玆敢不待下諭,倩人略具文字,從縣道疾聲哀籲,伏望睿慈,俯垂矜諒,亟令鐫削臣應遞之職,以昭法紀,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公私不勝幸甚。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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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昌誼。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式暇。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張瑞翰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全義縣監南泰胤,天城萬戶李世佐。

○李庭綽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金時默,掌令尹坊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右副承旨李奎采,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庭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庭綽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得宗,由限已過,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趙𪬵,副修撰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具允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達曰,校理趙𪬵,副修撰成天柱,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得宗,副修撰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奎采曰,竝禁推,徽旨捧入。

○傳于李奎采曰,頃日孝純墓獻官,刑曹判書鄭益河塡差時,單子只出判書二字。今番懿昭墓獻官刑曹參判李命坤見差塡祝時,亦依前例,只出參判二字。

○傳于李奎采曰,欲見獻官。承、史來待。

○傳于李奎采曰,承、史詣閤。獻官,留待于延喜門外。

○傳于李奎采曰,懿昭宮及孝純宮祭燭,與前有異,政院,申飭。

○李奎采,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達曰,今日咸鏡道朔膳來到,而大王大妃殿所封物種中,石花元數五斗內,六升欠縮。莫重享上之物,如是不謹,事之可駭,莫此爲甚。道臣從重推考。當該封進官,令道臣,指名現告罷職。領來陪持人,令攸司囚禁科罪。欠縮之數,更令封進,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孝章廟守衛官所報,則今月十六日,本墓忌辰祭時,兩官不可不備員,而同任守衛官金鼎寶,移拜他職云。守衛官未差之代,令該曹卽速口傳擬入,以爲備員參祀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明陵別檢所報,則今此冬至祭享時,兩官不可不備員,而同任參奉洪述海,移拜他職云。陵寢享事,假官替行,事體未安。參奉未差之代,令該曹卽速口傳擬入,以爲備員將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相肅爲明陵參奉,以姜晉碩爲孝章墓守衛官。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泰陵、康陵官員所報,則近來虎患,比前倍加,白晝橫行,跳踉叫號,非但行令不得往來,而日昨閭閻十四歲兒,見嚼於火巢內咫尺之地云。陵寢火巢內,虎囕人命,事甚驚慘。卽令該軍門,依例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李庭綽,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泰陵、康陵陵內虎患,比前倍加,十四歲兒,見嚼於火巢內云,事甚驚慘,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事,命下。而頃因禮曹草記,本廳軍校,旣已出送崇陵陵內,尙未撤罷,在前如此之時,仍爲往來逐捕事,筵稟擧行矣。今亦依此一體搜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奎采,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快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李庭綽,以兵曹言啓曰,禁衛營哨官、敎鍊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依節目各番禁軍中取才,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湖西御使韓光肇別單及北道監賑御使李彝章別單,據備邊司覆啓內,元山一島言之,虞候,以一疋木,責徵二同石魚,而點退不捧,故二同代錢十兩,收納於新舊虞候,船漢稱冤,專在於此。朝令之下,以錢代奉者,萬萬可駭,新舊虞候拿問嚴處。生民休戚,最係田政,雖地部惟正之賦,尙不可白地徵稅,輒必上聞,朝廷期於査陳。而今此慶源陳田之所收,不過官廳需用,而爲守令者,不思災減之道,專襲濫徵之習,至使荒歲窮氓,流離失所,事之驚駭,莫甚於此。己巳後慶源前後府使,竝拿問嚴處事,允下矣。所當依覆啓辭意,湖西水營新舊虞候及己巳以後慶源前後府使,拿問嚴處,而俱無指名摘發之事。令政院,分付吏、兵曹,使之指名現告,捧徽旨擧行,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義禁府言達曰,晉州牧使安克孝,玉浦萬戶丁道元等,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安克孝、丁道元,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李宗城書曰,伏以臣之所遭,亦孔之酷矣。蹈藉詬辱,皆不暇論,逆孽之依歸,陰謀之指揮,此爲何等語?而白地加人,言之不怍。臣旣一日被此言,視息至今,固坐於冥迷,而世道人心,亦可以太息矣。拊心傷怛,夫復何言?人皆曰,彼所臚列,卽一急書,事不昭暴,將無以自立天壤,不可不逐段明辨。臣則以爲未然也。使臣而有是也。竭聲氣而求辨,愈見其醜,使臣而無是也。言之者妄耳,而又奚辨?伏況天心激惱,威罰震疊,有識之憂歎,亶在於言路。臣雖不肖,忝居匡弼之地,旣不能開廣聖懷,處分得中,又何敢喋喋論說,甚言者之罪,而增聖化之累也?蓋自逬出城外,至于歸伏弊廬,居然已半月矣。夙宵煩冤,無一息之敢安,而曾不一入文字,仰溷睿聽者,此也。雖然,竊念自古人臣之遘罹毁辱者,重則雖有司之議輕,猶許鞶帶之褫,誠以不如是,無以存廉隅而塞人心。具僚尙然,況乎上相乎?今臣危怖之踪,殆挽近之所未有,而罪律未勘,職名自如。近侍相守,尤有傷於國體,跼蹐高厚,窮蹙無措,不得不冒死鳴號。伏乞睿慈,俯憐危苦之情,深察隘窘之勢,導達大朝,召回承宣,仍命削臣職秩,議臣情罪,顯加以常憲,以謝衆怒,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大朝特諭開釋,辭旨鄭重,可透金石。卿以世祿之臣,豈無感動乎?且向者臺臣誣妄之言,聖鑑俯燭,余雖不敏,此等之言,可以知之。卿須體大朝慇懃之諭,顧小子如渴之意,安心勿復控辭,幡然登途,用副余佇立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校理趙𪬵書曰,伏以臣,幸蒙恩暇,歸護病母,母子相對,感祝恩私,自不覺涕泗之交頤也。由限已過,召牌屢辱,在臣分義,惟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情勢,有不忍出者一,不敢出者二,臣不敢自隱,今又冒萬死歷陳焉。臣母本來虛脆,自少多病,一生窮居,轉成勞症,中年酷罹喪禍,受傷甚多,添得吐血眩暈之症,每當驚動思慮之極,輒復發作。日前因家內疾憂,過費焦慮,舊症忽發,吐至數鍾,氣息奄奄,若難支吾,臣卽歸視,雜試藥餌。今雖乍止,眩氣猶劇,臣母年迫六旬矣,自來形脫肉消之中,失血過多,元氣大陷,終日昏倒,不能言語,飮啖都廢,轉側須人。源委旣深,症形甚危,非比一時感疾之比,旬月之內,斷無差復之望。臣以無姊妹獨身,實無晷刻離捨之勢,此臣之不忍出者一也。臣聞經幄邇班,爲任忒重,君德之成就,朝論之是非,掌麻視草之文,獻可替否之言,其責都萃于此,此所以自祖宗朝,無不極當時之選,循一代之望,而爲之處此也。是故,自非詞學俱優,望實兼備者,莫宜居之也,決矣。臣性本鈍滯,學又空疎,百無一能,最居人下,濫蒙洪造,早登文籍,尋常郞署之任,猶懼不稱,顧此見職之特授,豈是夢想之所到哉?雖臣門內父兄之甚愛臣而欲顯臣者,亦不以是期臣也。臣自揣才具,顧念職事,奚特千不稱萬不當而已乎?臣非木石,豈不仰感大朝曠絶之恩數,思所以終始承膺,圖報萬一?而其於名器之玷汚何哉?縉紳之羞恥何哉?辱聖簡而駭群聽何哉?事出倉卒,迫於嚴命,一出肅命,再次登筵,此所謂痛劇,不暇緩聲,事急未敢矩步者。而其所以傷廉恥而乖執守則甚矣。臣猶自媿,人謂斯何?噫,爲人臣而無廉恥、無執守,則何所藉而事君,君亦何所取而任使乎?臣今年二十六矣。生長寒鄕,全沒見聞,忽地處此,莫省攸措,早晩顚仆,必無幸矣。倘蒙陶甄之恩,使不處於不敢處之地,則臣雖無狀,豈不益感隆知,庶竭駑鈍,思所以從他路報效之圖乎?與其復爲僥冒,終至辜恩,莫如力辭匪據,粗安賤分,此臣之不敢出一也。且伏念長席之見遞,實由臣故。以應遞之下僚而職名自在,以當出之長僚而鞶帶遽褫,苟無臣引私嫌之書,則豈至勤大朝之特敎乎?以臣之故,長僚去位,則臣雖無恥,寧敢仍冒乎?日前自犴狴而蒙特召也,宜自闕外,直爲陳書,以盡自處之義。而嚴旨之下,不敢他顧,冒入直廬,捱過屢日,廉防已壞,臣罪自知。屢呈辭書,見阻喉院,晩始承批,以勿辭爲敎,而顧臣必遞之義,以离照之明,猶未之俯燭。臣之抑鬱悶蹙,久而冞切,僚寀之義,以敬爲主,況上下官之間乎?上僚以下僚之故,遽遞其職,而下官,安有晏然冒進者哉?臣雖矇眛,決知其無是理也。有關公體,大駭聽聞,實非細故,此臣之不敢出二也。噫,一不忍,猶不可供職,況有二不敢乎?臣以獨身,捨老母危劇之病,而貪榮供職,非孝也。臣以魯劣,知館職不稱之實,而冒據辜恩,非忠也。臣不念上下官之體,而揚揚就列,非義也。曰孝曰忠曰義三者,所以爲人紀也。一有未盡,不可自立,況三者俱有未盡者乎?必遞之義,臣已矢心。而同朝之於臣,無愛以德玉汝成之人,故尙無駁正之論,臣竊悶焉。昨違召牌,威罰是俟。而只推之敎,遽下格外,臣尤惶懍震惕,罔知所措,玆將肝膈之懇,復瀆睿慈之聽。伏乞俯賜諒察,亟削臣職,俾得專意救護,且治臣前後違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覽書具悉。所辭過矣。俟母病間察職。

○大司成南有容書曰,伏以二三宮疹候,遄復天和,玆實宗社無疆之休,臣民忭祝,曷有涯極?臣本以譾劣,待罪國子,其於敎胄之責,極知不稱,而粗欲殫心於課試之末,以效職分之萬一矣。不幸疹疾熾蔓,士多遘患,寒節已半,設場無期。臣亦入冬以後,素患痰癖,挾寒驟發,少失將攝,輒底危劇,辭單見阻,求解無路,此已萬萬悶蹙。而況此摠府兼任,係是宿衛重地,一向虛縻,尤極惶悚,不得不仰首鳴呼於貳極之下。乞蒙睿慈,將臣本兼,竝行鐫免,俾便調息焉。抑臣有一事煩稟者,玆敢附陳。今年紅疹,日滋月盛,汔無止息之期,而儒生之從事課試者,槪多年少之人,故鮮或免焉。臣於去月初,設行三抄,而赴試者十減五六,厥後一朔之間,又不知減得幾人矣。其方痛者,姑不論,而雖已痛者,病氣未蘇,畏約多端。今若使之暴露場屋,震撼風寒,食飮乖節,起居失度,則其安危存亡之立判,不待醫者而知之。且陞學之規,必須累次考試,然後可以了當,積漸所祟,受傷必重,其未痛者皆可憂也。假使僥倖而無虞,忘生以循慾,冒危以干名,豈聖朝訓士之道也?臣以爲今年課試,宜且停罷也。臣又按《續典》,陞學當年內,不得畢試者勿施,蓋所以申嚴考藝之法,俾不得違越年條也。此誠不刊之美規。然乃若今年,則實關天行時運,非分所及,在朝家,斟酌權宜之道,恐不可一例槪之也。欲望邸下,斷自睿衷,特降明旨,稍俟開春疹氣消歇,退而行之,其於愛養之方,勸勵之道,兩得其便,而不相妨矣。伏乞深留睿念,以幸公私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察任。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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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昌誼。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式暇。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張瑞翰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中宗大王忌辰齋戒。

○李奎采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金時默,掌令尹坊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左議政李天輔,上書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哭臨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李昌誼啓曰,日月易邁,孝純賢嬪,練祥奄過,仰惟聖情,益復傷悼。曉夜勞動之餘,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眩憊痰滯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煎入湯劑,昨已畢進乎?今日臣等,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中宮殿氣候一樣。世子、嬪宮氣候,亦一樣。待下敎入侍,而湯劑亦待下敎煎入,宜矣。

○釋服後,大殿、中宮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奎采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奎采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具允明曰,禮堂,來待于魂宮。

○又傳曰,禮堂承旨,持內喪練祭儀注,入侍。

○又傳曰,朝爲各殿問安,已知,而今則釋服于此。朝廷問安,於此爲之。

○李奎采,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冬至祭,宗廟各陵殿獻官,當以文臣堂上以上塡差。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吳遂采、洪重一爲副司直。

○李之億,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判府事李天輔,去十月朔祿俸,令倉官,輸送于本家,則纔已出往楊州典農村。而大臣旣在外邑,則自京倉,無祿俸輸送之規。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本道輸送。

○左議政李天輔書曰,伏以日月易邁,孝純宮祥事奄過。伏惟大朝,服制已釋,哀悼益新,而邸下,念故傷今,當如何哉?仍伏念臣,情苦勢蹙,不敢偃息城裏,留章徑歸,恭俟金木之誅。而及承睿批,諭之以誠意未孚,且以大朝開釋之後,毫無難安之端爲敎,辭旨勤摯,有非負罪賤臣,所敢當者。臣伏地莊誦,惶隕震越,益罔知所出。噫,邸下不知臣無狀,恩禮鄭重,德音藹然,有足以孚及豚魚。臣雖至頑,寧不感泣?而只緣臣之誠意淺薄,區區衷赤,未能上格於貳極之下,哀籲愈急,睿聽愈邈,夫孰非臣罪?而邸下乃反以誠意之未孚於臣,引以自咎,臣之罪尤合萬死。伏況大朝開釋之敎,發於絲綸,諭於筵席,其所以深恕而曲貸之者,丁寧懇惻,如天地之仁,無物不包。臣方銘心鏤骨,不知死所,豈敢自阻於聖明之前?而顧臣罪釁,非獨臣所自知,卿士大夫知之,士庶人知之,臣之特逭王章,幸耳。臣今若憑恃開釋之恩,恬然抗顔於百僚之首,則臣雖不知媿,國人其將以臣爲何如人也哉?邸下之禮遇非不勤矣,大朝之慰藉非不至矣。而臣辜恩負義,徒事違逋,有若全昧君臣之分者,是豈臣樂爲而然哉?惟其自靖之義,參前倚衡,質之天神,一或變改所守,則臣爲患失之鄙夫,堂堂聖朝,何以取於臣?而臣又何以藉手事君也哉?臣於此有死而已。一向强瀆,尤增死罪。而理勢窮極,又不得不瀝血號籲,席藁頓地,只待誅譴。伏乞离明,俯察匹夫之志,亟遞臣職名。仍治臣慢命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大幸。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前批已諭,而巽讓之書不止,誠意未孚,心深忸怩。且今鼎席雖備,首揆無登途之意,卿亦如是固辭,廟堂之中,只有右揆,甚爲悶焉。卿須體大朝懃懇之至意,顧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復控辭,幡然登途,用副如渴之意。仍令曰,史官往諭。

○壬申十一月十四日巳時,上御孝純魂宮。禮堂同爲入侍時,禮曹判書元景夏,參判趙明履,參議李應協,右承旨具允明,假注書張瑞翰,記事官趙時謙,記事官李命植,以次進伏。上曰,大功七升布,幾至十升,七升布,於中官其易,而且所謂絺布,亦不難乎?景夏曰,若無絺布,則以熟麻代之可矣。明履亦曰,然矣。上曰,中官內人之練七升布,何處得之?古有之而今則貴矣。允明曰,然七升而實六升矣。上曰,然。此後則以此例磨鍊爲之,可矣。上曰,予有問之之事矣。今日茶禮後,中官先立乎庭,然後可釋服乎?僉曰,然矣。上曰,閭閻家,亦練後脫服乎?僉曰,然矣。上曰,國家則不然,而今用戊戌己亥之制矣。上曰,望哭非禮也。禮出於情,哭臨,可也。命允明書傳敎曰,凡望哭,或喪在外,或非同闕則可也。而至於非外一闕之內,則所謂望哭,其涉無義。此後只稱哭臨,不稱別殿別堂。今番茶禮釋服,於禮得矣。懿昭魂宮釋服時,依例擧行事,分付儀曹。凡釋服問安,只爲之於釋服殿宮事,分付。允明書訖。上曰,登此於編輯,可也。上曰,予則哭茶禮後,卽釋服可乎?景夏曰,不然。祭服而哭,易服而哭,釋服而哭,可也。上曰,此則三哭也。明履曰,無易服入哭之禮也。景夏曰,小臣不知禮文,而見《家禮》則然矣。上命臣瑞翰,入《家禮》覽之。上笑曰,降神之上,旣有易服入哭之文,禮判勝矣。景夏曰,其何有勝負乎?此參判,禮學之人,而小臣則不知禮文也。上曰,卿等家何以爲之?景夏、允明曰,易服之際,情理罔極,不覺痛泣也。明履曰,然則竝參神、降神,而此五哭也。上曰,降神則無哭乎?景夏曰,無之,而參神則有之也。上曰,此兼之矣。景夏顧明履曰,釋服時刻方臨,勿爲煩達,退而待之,可也。上曰,私家何以爲之?景夏曰,祭服而哭,釋服而哭,仍爲茶禮矣。上曰,先爲脫服,茶禮時哭則兼之矣。上曰,予所疑者亦有矣。太廟亦有進饌否?僉曰,然矣。景夏、明履曰,進饌從後爲之。而不過二件物也。諸臣以次退出。

○壬申十一月十四日申時,上御孝純魂宮。禮堂同爲入侍時,禮曹判書元景夏,參判趙明履,參議李應協,右承旨具允明,假注書張瑞翰,記事官趙時謙,記事官李命植,以次進伏。上曰,儀註bb持b來乎?景夏曰,來矣。明履曰,伏念今日似用之,故持來矣。上曰,練後亦有杖乎?景夏曰,有之矣。上曰,壬辰年,則空然無味而釋服,竊怪,予作此禮也。上曰,練祭親行,則虞祭何以爲之?初虞則予當之可耳。景夏曰,禮文則然矣。上曰,此例仍爲置之可矣。孝純、懿昭宮,若閭閻家,而予則爲主人。僉曰,禮則然矣。上曰,今日心懷甚愴然矣。孝章喪時,予亦爲文,雖登御製,而實諱之矣。今則予不諱之矣。又曰,至於此,王制盡矣。而爲長子三年,蓋報服之道也。景夏曰,《左傳》,周敬王六月之內,遭王后太子之喪而兼服之矣。上曰,古亦有如我人也。然則周敬王,於長子爲三年乎?景夏曰,然矣。上曰,然則予過乎?王制至於此盡矣。彼國若更淸,聖人復起,必學於我國矣。景夏曰,《五禮》之文,作於皇明太祖矣。上曰,於子孫望哭,其不怪異乎?居一闕之內,去別殿望哭,無理矣。臨哭,可也。景夏曰,國初時,有望哭於禁淸橋事矣。上曰,海恩君喪時,予亦用前例矣。大臣之喪,君以臨之乎?景夏曰,宣廟朝,王世子,有親臨事也。上謂景夏曰,今日問安後,則卿當去乎?景夏曰,去矣。上曰,至於八味元,則以不服矢心矣。卿向謂進御八味元,則在之云,卿之忠誠,可感可嘉。予當服之。景夏曰,然則小臣在矣。上命允明書傳敎曰,前提調元景夏所陳,其忠可尙。八味元,令藥院依前製入。允明書訖。上曰,理中湯三貼製入,而只服二貼,一貼尙餘矣。景夏曰,旣承八味元製入之下敎,伏望無間斷而連爲進御焉。上曰,心常厭懶於服藥,奈何?嘗聞李德壽,謂齊景公欲久生,晏平仲曰,君如彼久生,則後何有爲君者哉?景公則欲久生而得久生,予則不欲矣。景夏曰,進御八味元,則小臣當杜門不出而在矣。上笑曰,不去銅雀而在乎?又喟然曰,予服八味元何爲哉?景夏曰,他下敎則不欲聞之矣。上曰,予則當服此藥,卿能不欺我乎?景夏曰,小臣何敢欺乎?必也在矣。小臣未掃先親之塋壟,六年于玆,不可無一番往來矣。上曰,此行則何可泥之耶?諸臣以次退出。

○壬申十一月十四日四更,上御孝純魂宮。三獻官同爲入侍時,初獻官月城尉金漢藎,亞獻官趙載浩,終獻官東恩君榑,右副承旨李奎采,假注書張瑞翰,記事官趙時謙,記事官李命植,以次進伏。上曰,歲月易邁矣。予何知今日,復見孝純之練祀乎?載浩曰,完如昨日,而此日復臨,心如碎焉,不知所喩。上曰,予爲國事,負我孝婦矣。卿謂右相,以予一番爲國事云云。予雖精神不好,而不能記知,卿豈虛言乎?卿持銓衡,須努力爲之,以調世道。載浩曰,聖上雖在靜攝之中,國事共與臣爲之,則臣當竭力爲之。而且日後,臣雖退去,當歡忭而去矣。臣果於嚮者,見右相,告以聖上有一番爲之之下敎,臣民之慶幸,莫大云爾,則右相,謂當以此言,達於筵中云矣。果達矣。上曰,今日雖非國事可言之時,用卿之意,已諭於告由文矣。載浩曰,小臣有未畢之辭,又有欲達之辭。而今日則非他語之時,後日登筵,當盡達矣。上曰,予之精神盡耗,雖不能識之,靜言思之,似爲一番爲之言矣。予則尋常言之,而卿則聽其深矣。孝婦生時累次勸予,勿任卿銓衡之言,宛猶在耳。而祭文中負我孝婦云者,予亦有意。今朝告由,告由後,用卿之外,無他道矣。於此宮告由之後,豈捨卿乎?載浩曰,積年悶菀之餘,聞其一番爲之之下敎,臣之情勢雖難安,敢不承命?國事決之後,臣之去就亦決矣。上曰,此非閑漫說話之處,而予當爲一言下敎矣。卿父爲春坊時,始有知遇,卿於元良輔導之任,以卿父之子,何可不爲行公乎?載浩曰,臣雖尋常例職,尙不可堪,況此責任甚重,揣才量分,實無堪勝之望。此臣所以逡巡也。上曰,如此下敎怪異,而予甚痛而言之。方今國事臲卼矣,卿持銓衡,知而爲之。又曰,初則欲數日行素矣。以予筋力,纔過二日,便覺難行,今日則欲於此宮,進肉膳矣。載浩曰,若如此而善攝玉體,則孝純在天之靈,亦必喜之,尤當思孝純之心,益加保護焉。雖閭閻之人,六旬之境,不能行素,今聖算旣高,且是手下之喪,則豈可進素膳乎?上命臣瑞翰,召入終獻官。瑞翰,承命召入榑,進伏。上曰,卿品高於終獻而爲之,是必求差也。予深用嘉之。榑曰,初則意謂夜間,無在闕之規,情禮無路可伸,故果以終獻求差矣。今見諸宗,以別省記入直,而望哭於門外矣。上曰,於延喜門外望哭乎?奎采曰,然矣。上曰,望哭之人幾何?奎采曰,三人矣。上曰,有呼唱者乎?奎采曰,有下人往來而傳矣。上命奎采書傳敎曰,孝純守侍墓官及魂宮宗室以下,依例書啓。奎采書訖。又命書傳敎曰,凡進膳,自正門入,例也。而此魂宮取便,自門內爲之,故今日預爲下敎。而凡進膳時,典祀官,由狹門gg挾門g出正門入,而猶爲取便,門內捧膳,幺麽典祀官,焉敢任便若是?典祀官鄭忠彦,令該府處之。大祝,旣已申飭,則以此等之人,苟差可駭。該寺首官員,亦令該府處之。奎采書訖。上曰,渠之任便,何敢若是,其不過甚乎?人則可用人也。奎采曰,然矣。上曰,兩班之庶,與中人箇箇俊秀矣。奎采曰,然矣。上曰,故判書金始炯,夜過柏洞而見之,則兩班家則寥寥寂寂,中路人則挑燈讀書云矣。上曰,戊戌年日記,前例,謄而入之。奎采承命而出。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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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昌誼。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式暇。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張瑞翰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中宗大王忌辰。

○李庭綽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采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在外,尹坊牌不進,持平任遠在外,金時默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bb意b,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領府事金在魯,箚子到院,而國忌正日,留bb院b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奎采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啓曰,明日冬至望闕禮,依近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冬至方物,各道依例封進,而世孫宮方物,初無封進之令矣。咸鏡監司黃晸所封中,世孫魂宮,亦爲封進方物,而方物還送,不但有弊,前亦有啓稟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到捧入。

○領府事金在魯箚曰,伏以臣胃氣素弱,加以膈痰作孽,爲平生痼疾,似癨暴泄之症,頻頻發作,而老來尤甚矣。五六日前,前症又重發,胸膈否塞,呼吸不通,水泄無算,至於自遺不禁,一夜之間,隔死如紙。多方救治,堇得回甦,而餘氣尙在,糜粥不得任喫,眞元落下十層,㱡㱡床席,殆無生人之事。昨日孝純宮初朞奄過,朝廷有問候之擧,而旣不得進參,明日冬至問安,亦無由起動趨班,廢分闕禮,罪戾增積,病裏惶懍,靡所容措。玆敢冒死請譴。伏乞离明,亟令重加勘正,以警具僚,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覽劄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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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昌誼。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陳書受由。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張瑞翰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通川郡守鄭錫敎,安山郡守金履福,安陰縣監金範行,廣州經歷李敏坤。

○李庭綽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在外,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任遠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庭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冬至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冬至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達曰,校理趙𪬵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達曰,校理趙𪬵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昌誼達曰,假注書張瑞翰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傳于具允明曰,承旨入侍。

○具允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渙,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議政府司錄,以右議政意達曰,表裏奉進,事體至重。而今日冬至問安時,濟用監官員,不卽來待,以致差淹,誠甚可駭。當該官員,拿處,何如?令曰,依。

○李庭綽,以兵曹言達曰,本曹佐郞朴道源,親病猝重,累度呈狀,無意行公。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佐郞朴道源,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崔興門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得宗,纔經紅疹之餘,又處冷地,頭疼如碎,泄痢無算,痰嗽苦劇,喘息急促,勺水不下,昏倒不省,氣息奄奄,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慶源前後府使安𠍱、李錫佐、朱杓,湖西新舊虞候申哲、韓命仁等,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李錫佐、韓命仁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安𠍱,時任三和防禦使,朱杓以慶源時府使,俱在任所,依例交代後,發遣府書吏,竝拿來。而申哲,下去京畿仁川地本家云。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錄試射沒技人,別單中,依例懸註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十一月十七日子時,神武門外旗麾祭時,放砲、大吹打,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奎采書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眷佑我邸下,三宮疹候,不日康復,臣民慶祝,曷有其極?仍念臣,最居人下,百無肖似,而猥蒙大朝洪造,前後踐歷,罔非踰分,居常愧懼,若隕淵谷。迺者銀臺寵擢之命,遽下於萬萬夢想之外,臣誠驚惶感激,靡所容措。臣之區區情勢,夫豈有官職去就之可論?而適會擧朝焦惶,他不暇計,而不得不冒沒出肅,粗伸義分,而因仍盤礴,斷無是理。且臣偏母關格之症,爲一生痼疾,而挾感重發,胸膈閉塞,勺水不入,氣息奄奄。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略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亟許鐫遞,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昭法紀,不勝萬幸。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右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臣自昨暮,所患感疾,中寒添加,所噉夕食,格胸不下,轉以成癨,暴泄無算,達曙叫苦,殆不省人事。今日庭候,不得趨參,虧分闕禮,不勝悚恐,乞令所司,議臣之罪,使具僚知警,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弼善李渙書曰,伏以天佑宗祊,兩宮疹候,次第康復,臣民慶忭,曷有其極?臣待罪下邑,忽奉春坊除命,馹召繼至,恩榮遠聳,臣不勝感激隆私,莫省攸措,固宜竭蹶致身於群僚之末,獲參嵩呼之班,少伸鼇抃之忱。而道途夐遠之故,治簿了事,駄病登程,寸寸前進,自不免後時闕禮之科,反復慙悚,臣罪益大。且念臣,昨年所被人言,非比尋常,至今追思,魂夢猶驚,幸蒙聖鑑之俯燭,繼有筵臣之陳白,昭晳無餘,恩及泉壤。臣於此,益不覺感淚之交逬也。然而世道波崩,人心幅裂,此等搆捏之言,擠陷之機,暗中迭發,忽地闖生,實爲今世之所大憂。言之者雖易爲說,而當之者豈不疲困也哉?臣之自來情地,萬萬危蹙,書筵新銜,實無承當之勢。且臣病狀,積歲沈苦,五年瘴海,病上添病,手臂之不遂,痰癖之爲祟,俱有妨於挾冊登筵,以此情病,承膺無路。玆於召牌之下,敢暴危苦之衷。伏乞离明,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安微分,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壬申十一月十六日未時,上御懿昭魂宮。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張瑞翰,記事官趙時謙,記事官李命植,以次進伏。上命之億書傳敎曰,孝純魂宮,宗室東恩君榑,鶴城君楡,鶴陵君榯,樂林副守埏,都薛里二員,半熟馬一匹。忠義二員,薛里內官二員,酒房內官二員,進止差備內官二員,各兒馬一匹。報時官二員,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奠吏守僕飯監以下,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之億書訖。上曰,讀之。之億讀訖。又命書傳敎曰,孝純墓守墓官海蓬君橉,侍墓官申致夏,竝加資。守衛官二員,忠義一員,進止內官二員,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奠禮以下,令該曹米布磨練題給。之億書訖。上曰,今到此宮,尤覺愴然。上問之億曰,入侍東宮乎?之億拜曰,二次入侍矣。上曰,入侍元良,又入侍此宮,其亦異矣。又命書傳敎曰,近因多故,來此之時鮮矣。榻上有不潔者多,當該都薛里、忠義,竝從重推考。之億書訖。上曰,政事,取稟,已入乎?之億曰,然矣。上曰,何闕?之億曰,臺諫有闕矣。上又命書傳敎曰,政事待朝爲之。之億書訖。上曰,日前孝純魂宮入侍後,以茶禮退膳頒賜矣。今日承、史,旣入此魂宮,當以退膳頒賜,宜竝留待於閤外,聚食而去也。上問命植曰,翰林當付者,幾人乎?命植曰,只有鄭昌聖一人。故去初七日筵中,以鄭昌聖付職,以備上下番,後卽行翰圈事,有傳敎矣。上曰,鄭昌聖,付於何月?命植曰,來正月當付矣。上曰,以三月爲限陞付,故然耶命植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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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昌誼。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李庭綽。右副承旨李奎采陳書受由。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春川府使權一衡。

○李庭綽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金時默,掌令尹坊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李昌誼啓曰,雪後寒緊,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眩憊痰滯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臣等之未入診已久,今日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李庭綽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達曰,校理趙𪬵,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連日違召,事體分義,殊涉未安。從重推考,卽爲牌招。

○以校理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具允明曰,只推牌招。

○以校理趙𪬵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假注書張瑞翰改差,代以申應顯爲假注書。

○李之億啓曰,假注書申應顯,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達曰,都承旨李昌誼同姓六寸弟通德郞昌佐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傳于具允明曰,編輯廳堂、郞,內局入診,同爲入侍。

○具允明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載浩,參議黃景源,病不來,參判未差,不得開政云。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進,參判未差,參議黃景源進,同副承旨李之億進。

○批啓曰,新除授童蒙敎官洪樂命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戶曹佐郞李謙鎭,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慶源府使,今當以文臣差出,而邊上重地,不可不擇差。他道未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李成中爲吏曹參判,趙𪬵、韓光協爲正言,李𪻶爲戶曹參判,金尙星爲知經筵,尹汲爲左副賓客,李仁源爲兵曹正郞,李時沆爲兵曹佐郞,鄭敾爲長興主簿,張景賢爲典設別提,李龜普爲典牲奉事,尹東衡爲活人提調,李夏宗爲慶源府使,林象老爲三和府使,韓光會爲修撰,趙明勗爲抱川縣監,鄭匡世、盧有義爲崇寧殿參奉。江華分敎官單鄭宅明,寧城府使南泰溫,仍任事承傳,海蓬君橉,今加承憲,繕工監役洪致元,童蒙敎官李憲鎭,相換。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李日躋進,參議李光溥未肅拜,參知林象老進,同副承旨李之億進。兵批啓曰,羽林衛將金光迪,素患痰病,浹旬添劇。新除授全州營將安允福,老母今年七十七歲,法不當遠離赴任,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新除授山羊會萬戶李夢齡,老父素抱奇疾,萬分危劇,決難赴任云。邊上重鎭,不可久曠,依例罷職,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同知單李箕齡,副護軍沈鳳徵,副司直李宗白、南泰齊,副司果宋文哉,副司正趙榮順,單付。

○李之億達曰,校理趙𪬵出牌矣。今日政,移拜正言,還下收牌。新除授修撰韓光會牌招事依下,而在外,故不得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渙,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昌誼,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月初七日,藥房入診。右相、編輯廳堂郞,同爲入侍時,傳曰,世子宮則諸臣直拜,凡魂宮獻官拜位,宜向北,而《五禮》無可據之文,故戊戌以後,皆一遵魂殿例爲之,此乃仍訛襲謬而然也。今者編輯時,其宜釐正,令禮曹,卽爲問于大臣,稟處事,命下矣。問于大臣,則領中樞府事金在魯,以爲病劇神昏,不能究思,而凡祭拜位之向西,未必倣於曲拜之義,無論殿宮,仍舊一體行之,恐未爲不可云。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以爲凡祭享獻官拜位之西向,未知必倣於曲拜之義,而《五禮儀》,懿廟享儀,獻官西向,卽今孝章廟,亦西向拜禮云,廟與魂宮,似無異同。仍舊一體行之,恐或得宜,臣不敢臆對,伏惟上裁云。右議政金尙魯,以爲我國廟殿拜位之在東向西,與皇朝北向之禮不同,其所以不同者,若謂之取倣曲拜之義,則未知其必然,亦未知其必不然。而如欲推之以曲拜直拜之義,有所差別,則魂宮獻官拜位,雖用北向東上之儀,恐未爲不可。然臣於禮學,素所不講,況王朝之禮,至爲重大,臣何敢臆決仰對乎?伏惟上裁云。行判中樞府事兪拓基,領議政李宗城,左議政李天輔,俱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領府事議施行。

○李之億,以左邊捕盜廳言達曰,畿內有明火賊黨譏捕事,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令全羅道觀察使徐命九書。王世子若曰,設職有內外之殊,制治有本末之序。是以成周之代,分陝東西,粵若有虞之時,咨牧十二。惟盤根利器之是別,卽政事、文學之相須。惟卿,珪璋美姿,簪纓舊族,貞固足以幹事,精神足以動人。居戚畹之地而守謹畏之心,所貴者儒素恬雅之傳自家世,有敏悟之才而絶矜衒之習,孰知夫詞章經綸之本乎《詩》、《書》?每欲避名利之場,人或有馳騖紛競,而我獨退步,常不爲刻核之論,外則似樂易慈良,而內實剛腸。盛之於玉堂銀臺,則啓沃出納之弘裨,試之於嶺郡關符,則廉簡威明之備著。觀風二道,甘棠興謠,考績諸曹,綜核有譽。惟大朝淸潔之奬,猗歟知遇之最深,顧今日代理之辰,其所倚毗也尤重。辭樞務而處散秩,無已過乎?爲藩維而簡賢才,所當急者。眷彼百濟之封域,實是一國之本根。控制海防,隱然京甸之衛,肇基王迹,今爲豐沛之鄕。大小州過五十城,冠富庶於諸路,左右道近千餘里,擅要衝於八方。第緣饑饉之荐臻,以致軍民之四散。公私蕩罄,曷以蓄儲?邊圍疎虞,曷以備豫?軫牧禦於河內,須藉寇恂,掌鎖鑰於荊門,必得陶侃。蓋謂卿,惠留南服,猶切民人之追思,故任卿,簡自北宸,非徒廟堂之仰薦。玆授卿以全羅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全州府尹。卿其祗服寵命,益恢令猷。親民之官,必愼黜陟,病民之政,必先蠲除。興敎則效湖學之育才,詰戎則法武侯之養士。均賦定稅,宜察一路便否之如何,善俗敦風,可體九重勉戒之勤至。若其裁稟,厥有典常。於戲,惟剛明卿所己能,顧寬大卿固自勉。幨帷暫駐,宛是湖山,父老爭瞻,依舊旌棨。慣知習俗,何難爲治之方,往宣德音,當究未卒之惠。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右副承旨李奎采製進

○兼工曹判書趙觀彬上書曰,伏以臣一疾沈綿,已成癃廢之人,自江都遞歸之後,長在床席,未能自力於職務之暫酬。班行之乍造,非敢偃便,殆天所廢,請浴之行,又仍別症而還止,取靜淹郊,轉就澌綴,首尾三朔,頓無一分生意。及伏聞睿候未寧,爲承起居,擔舁入城,强策趨班,歸輒昏倒不省。且爲私慼所傷,病尤層劇,家又不淨,薰染爲忌,不免虧廢於閤籲庭賀之節,知覺未泯,悚恨徒切。頃於孝純嬪練祥後候班,始爲拚死入參,而感觸外氣,又經不時寒戰,縷息轉益澟然。蓋臣病情,專在於心經受傷,怔忡怳惚,無異風癲之祟,此實昔年禍故餘所發之舊症,少有煩惱,輒致倍加。苟非深臥僻處,遠謝人事,得以專意便攝,則難望時月之少延。遂敢冒萬死留章瀝懇,還尋郊棲。伏乞离明,憐臣垂死之狀,亟許遞臣所帶之職,俾臣隨便調疾,獲保殘喘,仍治臣擅行之罪,以嚴常憲焉。臣無任隕越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壬申十一月十七日午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編輯堂郞,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李昌誼,編輯堂上李喆輔、趙明履,郞廳尹得雨,記事官具壽國、趙時謙、李命植,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許磐、李以楷、李泰遠入侍。若魯曰,昨日日氣甚寒,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痰滯若何?上曰,滯氣無添加,此亦異事也。若魯曰,茶飮亦進御乎?上曰,理中湯服二貼,蔘橘茶煎入,故服一貼矣。若魯請診候。上曰,依爲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似差勝,而尙未敍暢,兩關結滯,與前一樣,而手寒則加於前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差勝,而結則無減,手寒比前有加矣。許磐,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與結滯,無顯顯差減之意,手部則過冷矣。李以楷,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與結締,比前無減,手寒則加於前矣。李泰遠,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似無添加,而結則顯顯,手寒比前有加矣。若魯曰,腹氣若何?上曰,不發動矣。若魯曰,寢睡若何?上曰,寢睡不牢,可悶矣。若魯請議藥。金履亨曰,湯劑連爲進御,而脈候無顯顯差勝。理中湯如難,則補中益氣湯,不可不進御矣。許錭曰,以今脈候觀之,湯劑不可不進御。而補中益氣湯則力弱,理中湯加進無妨矣。許磐曰,理中湯旣已連進,改議補中益氣湯好矣。李以楷曰,以脈候觀之,胃氣不足,且有寒痰。補中益氣湯,限數十貼進御好矣。李泰遠曰,補中益氣湯,限十餘貼進御則好矣。而如以長服爲難,則理中湯限數貼加進,得力似易矣。若魯曰,諸醫皆有所見矣。金履亨則以理中湯大劑,不可長服,故欲變用補中益氣湯。許錭則以補中益氣湯多進,然後方可責效,故欲繼用理中湯。惟在聖意之決定矣。上曰,補中益氣湯,雖十五貼,必難責效,理中湯繼進三四貼似好,而予則都不欲服之矣。朴文秀曰,殿下何爲而不服藥乎?臣誠不知其由矣。上曰,厭進故欲不服矣。文秀曰,殿下上則念宗社之重,下則念臣等之下情,當强勉服藥。若使臣等爲人臣子,不能爲君父進用不可闕之湯劑,則何以爲臣?況今暮年,藥餌等節,不可暫廢。伏望深思遠慮,卽命煎入焉。李昌誼曰,提調旣已盡達,臣別無加達之語。而若無緊急症候,則臣等何苦如此乎?卽今症候旣如此,湯劑何可停止乎?上曰,大抵湯劑,一時之效則有之矣。昌誼曰,理中湯雖云大劑,今則進服之外,無他道矣。旣見有效,而又爲間斷,則前功皆廢。豈可不進服乎?若魯曰,然則限五貼連日進御好矣。間日服藥,豈服藥之道乎?上曰,今番茶禮時觀之,坤殿則年多於予,故氣憊甚於予矣。其日坤殿,欲行晝茶禮,來到魂宮,未及行禮,氣候澌苶,旋卽還入。而予則終日哭臨,氣亦不損,此亦異事。今年將盡,六十漸近,此心當如何?頃日慈聖,聞予脈結,下敎曰,曾聞老人脈結者,必皆享壽云,誠可幸矣。予對曰,如此則不幸,甚矣。聞予此言,則予心可知矣。予於述編時,已謂之終條理,而今則居然又過七年,氣未澌盡之前,不服湯劑,已有固心。卿等止之,可也。頃日元景夏云,進服八味元則當留云,故不得已命製入,而其時已以不可着實進服之意,言之矣。若魯曰,其時八味元劑入之敎,臣等亦見之。八味元本方中,有當加減者,湯劑議定後,亦欲稟定矣。文秀曰,臣初以藥院提調入侍,不能進一貼湯劑而出去,則將不得爲人矣。昌誼曰,靈城之言,質朴好矣。而殿下當上念宗社之重,豈但爲臣等而服藥乎?上曰,都提調每當入侍,所言感動予心。靈城自鄕新入來,其言亦有可感,五貼當爲卿等精服矣。諸醫皆曰,理中湯大劑也。數貼亦已進御,今欲加進五貼,則人蔘減一錢,似好矣。若魯曰,八味元,有依前劑入之命矣。前所劑入者,本方去附子加鹿茸、木瓜,而今則諸醫,皆以爲木瓜不緊,當拔去,澤瀉則三兩太過,當減作二兩,茴香破古紙,各三兩,乳香一兩加入爲好云。依此劑入,何如?上曰,然則以加減八味元,改名劑入,可也。卽命承旨書之曰,今日藥院,固請,前煎入理中湯,不過二貼進御,五貼,依諸醫議定,人蔘減一錢劑入,繼進日問候。八味元,依前劑入事下敎。而今日入侍,亦有加減者,依稟定劑入。出榻敎若魯曰,嬪宮患候,今已快勝云,而醫官尙今輪直。頃日産室廳罷直後,亦無輪直停止之命,故亦尙今輪直矣。上命承旨書之曰,嬪宮差備待令醫官,自今日勿爲輪直。今聞産室廳醫官,尙無勿爲輪直之命云。亦勿輪直事,分付。出榻敎若魯曰,明日臣等,入診東宮,何如?上曰,依爲之。若魯、文秀,率醫官退出。上曰,編輯堂、郞進來。李喆輔、趙明履、尹得雨,進伏。以編輯冊子,略有刪定訖。上命書傳敎曰,魂殿、魂宮,祭物減之者,卽爲例此後者。至於今魂宮,祥月不多,仍依戊戌前例擧行事,分付奉常寺。出榻敎李喆輔曰,今魂宮何魂宮耶?上曰,懿昭宮,則本來器數小矣。上曰,今則冊子幾盡成乎?趙明履曰,然矣。李喆輔曰,今則盡出中草。中草正書後,郞廳別無直宿之端。此後則往來看檢,何如?上命承旨書之曰,編輯廳中草訖後,郞廳勿爲直宿,往來看役事,分付。出榻敎趙明履曰,臣以頃者曲拜直拜問議事,有可達者矣。上命趙明履讀問議。上曰,卿等之意若何?李喆輔曰,臣意則仍舊貫,似好矣。趙明履曰,領府事議,詳備好矣。上曰,依領府事議施行。尹得雨曰,臣以錦段事,有可達者矣。上曰,此事予已知之,欲下敎而未果矣。仍命承旨書曰,思之,太室帳,本以用紬,坐榻所排,昔則用綾,而今則用紬,則殯魂殿殯魂宮,用段用綾,於心何?今番編輯時,殯殿紅廣織帳,代以紅紬,凡袱與褥床巾,前以或段或綾或唐紬者,皆以代用鄕紬,前用鄕綃者,仍前之意,載錄事,分付。出榻敎李喆輔曰,下敎甚盛矣。而三年內,則似異於太廟矣。上曰,予上奉慈聖矣。何待卿言?而慈聖聞此,則必以爲喜,故爲之矣。明履曰,禮曹多有擧行事,而首堂連呈辭單,不爲行公,事甚爲悶矣。上曰,擧行者何事?明履曰,吉禮擇日,亦在近,有首堂然後,凡事可以爲之矣。上命承旨書之曰,宗伯之任雖重,職務非多事之任,則今聞判書元景夏尋單云,過矣。牌招察任。出榻敎明履曰,來月中宮殿誕日陳賀,草記,允下矣。王世子陳賀一節,似當更爲草記。而睿候方在調攝中,何以爲之乎?上曰,予自世弟時,不受誕賀,坤殿何可受之乎?中官誤下草記矣。仍命書傳敎曰,中殿誕日陳賀單子,當該中官混下,推考。權停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今番陳賀,若爲之,則諸臣於明年春,援引庚子舊例,與元良必來强請。予爲此懼,不爲之矣。明年及周甲,勿請可矣。昌誼曰,人子遇父母周甲,則其心當如何。臣等之心,姑捨勿論,東宮邸下,聞此下敎,必將缺然。自上豈無俯體之道乎?明履曰,臣等見草記允下,相聚喜幸矣。今則抑鬱甚矣。李喆輔曰,周甲則雖不爲,而誕賀卽應行之事也。何可已乎?上曰,來年春,必將强請,豈不悶乎?今予所以不許誕賀者,卽豫防來春耳。斷不可爲之矣。諸臣退出。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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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昌誼藥院進。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陳書受由。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庭綽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金時默,掌令尹坊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庭綽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庭綽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達曰,禮曹判書元景夏,昨日特召之下,不爲膺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新除授修撰韓光會,時在京畿砥平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如何?令曰,依。

○李庭綽,以兵曹言啓曰,今番庭試武科出身等,除赴防納米事,定奪矣。元數二百十五人內,甲科禁軍、別軍職、北漢城內人、出征年六十等九人,依例除防,其餘二百六人,除防米依近例,定以四石。而江華、廣州、東萊,西北出身八十四人,自本道本府,收捧軍餉。會錄,京中及各邑出一百二十二人,自本曹收捧,以補軍需,何如?傳曰,允。

○李庭綽,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開市咨文,今纔出來矣。回咨,令承文院,依例撰出,別定禁軍,騎揆下送,順付於冬至使行,何如?傳曰,允。

○壬申十一月十八日午時,王世子坐養正閤。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李昌誼,弼善李渙,記事官具壽國、朴師訥、李命植,醫官金履亨、許錭、鄭纘僑、李泰遠,入對。若魯曰,日氣漸寒,睿候若何?令曰,一樣矣。若魯曰,煩熱若何?令曰,差勝矣。若魯曰,寢睡若何?令曰,差勝於前矣。若魯曰,近日連進重蒸水剌乎?令曰,唯。若魯曰,口味若何?令曰,差勝於前矣。若魯曰,引飮若何?令曰,差勝矣。若魯曰,膈悶若何?令曰,不悶矣。若魯請診候。令曰,依爲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微數而不大段,掌心亦不熱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微數者,比前漸勝,掌心亦不熱,有汗氣好矣。鄭纘僑,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無數意緩好,掌心亦如常矣。李泰遠,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數意漸減,掌心亦不熱矣。若魯曰,安神丸,間間進服乎?令曰,唯。若魯請與諸醫,仰瞻顔色。令曰,唯。諸醫進前仰瞻,退伏曰,面上本色漸出,眼睛亦無赤意,今則幾盡平復矣。若魯曰,以臣觀之,瘦瘠則甚,而玉色頗有堅强之意。此則好矣。若魯又曰,眼視若何?令曰,如常矣。文秀曰,臣與副提調,待罪藥院,今始四五日矣。邸下經疹時症候,雖未能詳知,而區區下情,別有所懷,故仰達矣。大抵疹之爲病,後頉極難。以閭巷言之,小兒則傷於食,大人則兼傷於色,在邸下愼疾之道,何待臣等之仰勉?而第念食色之慾,雖聖人亦不能無,故强抑實難。如或少有所傷,則非但上貽惟疾之憂,時月之間,常節難復。邸下若日日加愼,差過數朔,則於色於食,自無可拘。論以利害,亦豈不較然乎?令曰,當體念矣。若魯曰,今此朴文秀所達,出於朴直愚忠之心,邸下所當留意處。而其所謂色戒,則非但病餘,雖常時,亦當戒之。伏願邸下,視色如害身之斧斤,念念在玆,則豈不幸哉?臣等,非以邸下爲不能也。念慮之極,無所不至,故如此矣。李昌誼曰,提調與都提調所達,大體好矣。臣頃日入診時,兼帶藥院之任,未及受點,故不敢有所陳達。而今則以提調入侍,敢此仰達矣。大凡色戒,人主最難,故古人,以芬華波盪幽獨得肆之地,爲第一禁戒。程子,亦以引接士大夫,爲勝於宦官宮妾。今亦頻召講官,與之討論刮磨,則非但有益於病,亦足爲開廣之道矣。若魯曰,李昌誼所達,誠好矣。邸下試看歷代史牒,傷於色者多矣。小者傷其身,大者害及宗社,可不惕念乎?邸下無發落。若魯曰,便道如常乎?令曰,然矣。文秀曰,丸劑之屬,易傷中氣,商量進御好矣。若魯曰,近來饌物,進御者何物乎?令曰,食鮒魚矣。文秀曰,鮒魚最無害。若不厭進,則更使進排好矣。令曰,依爲之。若魯曰,日氣漸寒,觸寒宜戒。時召宮官,講磨討論,而不必拘以講規,隨意爲之,好矣。文秀曰,諸臣見病時,故今則謂之差勝,而臣則今始入現,復常尙遠矣。更須加愼焉。若魯曰,臣等昨日入診大朝,前日理中湯間間進御,不可責效,故與諸醫議定,五貼加劑以入矣。若魯又曰,中宮殿氣候近復若何?昨日大朝下敎曰,自中宮殿,欲參賢嬪宮晝茶禮,來到魂宮,而氣候不平,未及參奠,旋卽還御云。夜間氣候更若何?今當周甲之歲,頃日陳賀草記,自大朝允下,臣等相聚欣幸矣。昨日,又爲還收。臣等之心,不勝抑鬱,邸下想一倍矣。令曰,抑鬱矣。諸臣退出。

11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昌誼。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李之億。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長興府使李光運,豐川府使朴玶,古阜郡守尹復淵,永同縣監崔命達,恃寨僉使崔一興,植松萬戶尹鎭世。

○李庭綽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金時默,掌令尹坊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庭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右副承旨李奎采,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李奎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庭綽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庭綽達曰,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憲府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庭綽達曰,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達曰,禮曹判書元景夏,特敎之下,連日違召,其在事體,誠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今下弓矢,恃寨僉使崔一興,植松萬戶尹世鎭處,給送。

○李庭綽,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崔興門手本,則保放罪人李得宗,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11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昌誼。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呈辭。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庭綽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未寧中,頉稟。令曰,知道。

○李昌誼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睿候方在未寧中,頉稟。令曰,知道。

○李庭綽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金時默,掌令尹坊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庭綽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庭綽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達曰,禮曹判書元景夏,連日違召,已涉未安,而昨日承批之後,亦不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副校理李得宗,副修撰成天柱,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校理趙重晦,帶職蒙宥,副校理蔡濟恭,自鄕上來,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趙重晦,副校理李得宗,副修撰成天柱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達曰,校理趙重晦,副校理李得宗,副修撰成天柱,旣有只推之令,副校理蔡濟恭,書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庭綽,以兵曹言啓曰,判書臣金尙星,兼帶未肅拜,參判臣李日躋,連日入直矣,身病猝重,陳書受由,而參議臣李光溥,遭長子喪,服制未盡,替直無人。參知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志修爲兵曹參知。

○李之億,以禮曹言啓曰,嘉禮廳都廳及郞廳,前已啓下,而其後或陞擢,或遷轉。其代,更爲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禮曹言啓曰,和柔翁主嘉禮擇日,旣已啓下矣。奠雁及同牢宴處所,依昨年筵中定奪,行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嘉禮廳達曰,今此和柔翁主嘉禮時,本廳員役工匠等,奔走使役之際,必致犯夜,依前例,自本廳勿禁帖成給。而限吉禮勿禁事,分付於三軍門及左右捕廳、左右巡廳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以營建廳言啓曰,本廳營建之役,纔已完畢,儀軌,似當依庚戌例修正。而當初營建設廳時,事目,旣不啓下,則儀軌,亦不可異同,今亦依此例擧行矣。儀軌三件內,御覽一件,江華禮曹各一件,分上。次知郞廳戶曹正郞金致恭,仍爲差下,除本司仕上直,凡公會勿參,差祭安徐,專意察任。設廳處所,本宮近處,便宜處排設。怠慢下吏,用粉牌推治,及各該司進排等事,一依庚戌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庭綽,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黃海道文化、豐川等地,有明火賊黨,譏捕之事,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兼禮曹判書元景夏上書曰,伏以臣矢心僇廢,豈欲淹留京輦?而向日登筵,伏承大朝勉留特敎,畏分怵義,未敢徑歸。杜門訟愆,自甘聖世之棄物,宗伯重任,虛縻未解,鎭日違召,自速罪戾,嘉禮會同,緣臣稽滯。狗馬賤疾,其若可强,何敢息偃,不思暫時之副急乎?風眩沈劇,昏頓叫死,痰升氣喘,重之以頭疼鼻衄,目下病狀,轉動無路。倩搆短章,仰溷离明,亟解臣宗伯之銜,俾無曠職廢務,千萬顒祝。臣於危病濱死,竊有耿耿愚悃,敢此冒陳焉。惟我聖母,周甲誕辰,百僚加額,擧切天保之祝,權停之命遽降,顒俟之忱俱缺,臣謹按《五禮儀》,有誕日朝賀致詞之儀。常歲尙然,而況聖母周甲之歲乎?臣雖不敢以禮官自處,而竊欲求對大朝,仰陳祖宗朝典章。顧此宛轉床簀,無以奮身造朝。伏願邸下,稟達大朝,惟兪音是降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當此周甲罕有之慶,乃下權停之敎,悶迫之心,曷有其極?大朝特敎,申飭之下,其何過辭?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參判李日躋上書曰,伏以臣犬馬之年,恰滿七十,齒髮全衰,神精頓銷,夫豈有毫分供職之望?而惟其大朝前後筵敎,不啻鄭重,浹骨之恩,有若枯枿生華。惶感之極,未忍便訣,强襲袍帶,踉蹌於班聯之末,庶以爲萬一涓埃之報,而鍾漏之愧,則恒自切於中矣。適會僚堂多故,禁直難代,許久持被,不敢言勞,昨於摠府中日之試,終夕露坐,風威所薄,忽不覺遍身灑淅,堇堇扶歸直廬,仍以昏倒。所患冷疝之症,乘時暴發,肚腹橫亘,勢急奔豚,頑痰竝肆,膈痞喉嘶,呼吸難周,宛轉床席,殆不省事,二日絶粒,通宵失睡,枵然衰殼,幾何而不至於溘然而盡也?區區性命,固不足恤,而汚穢淸禁,頃刻可虞。玆不得不略搆短章,疾聲仰籲。伏乞离明,特垂矜察,亟解臣所帶之任,俾便調息,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弘文館副校理蔡濟恭上書曰,伏以天佑宗祊,睿候勿藥,嬪宮元孫,次第平復,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念人臣之結知於君上,受恩於君上者,從古何限?而未有如今臣者也。臣姿本憃愚,跡又疏逖,粗守拙分,永絶榮念。我大朝,嘗親加御圈,拔置簪筆之列,此豈臣之所可得哉?仰惟聖意,不忘臣祖父兄弟之荷殊知於肅廟,效勤勩於當宁故,故以是施之於臣也。德音崇深,山海莫量,涓埃欲報之心,鬼神監臨,而顧臣不肖無狀,以葬妻訟山,至被嶺海嚴譴,辜負大朝之罪,萬隕難贖。第其自發風聞,致人隕命,其後臺書,旣爲臣淸脫之證,則今於事過之後,不必更費分疏。而臣若言行素孚,豈以此見疑於同朝乎?靜言思之,莫非臣罪,然猶我大朝,擇送淸涼之敎,至發於筵席,從玆枳閼之慮,又關於淵衷。噫,此何恩數?此何遭遇?古之君子如賈誼之流,亦嘗竄逐於明時矣。夫以誼之才,逢漢文之賢,萬死南荒,而末聞時君,哀憐其病傷也。而況沈閼之暇念乎?然則臣之才調,非敢希賈生,而乃其所被,反有過之。纍屋中夜,每誦十行筵敎,未嘗不淸血交逬也。繼以自語於中曰,獲戾當世,一身羈囚,朝無黨援,誰復申我者。撫躬自悼,念斷生還,獨鄭重王言,千古光華,以是歸詑於泉下之賈生足矣。迺我大朝,特下飭已行矣,予欲放之之敎,仍令宥釋。臣於是直還臣父嶺邑任所,重見七耋老父母,相對涕泣,只期隕結。千萬夢寐之外,大朝命給牒敍用,特授言官,不數日而又特授經幄之職,除旨聯翩,闔門光耀,臣聞命惝怳,若墜烟霧,益不知死所矣。特敎催促之下,義不敢息偃,昨纔來伏私次。噫,澤畔二年,風呻雨喟,何莫非戀闕思君之恨?則今於重入脩門之日,豈不欲一進文石,以謝曠絶之恩,兼覲日月之光?而第念啓沃論思,其責至重,其任至要,古人至以是比之登瀛。而國朝尤重是選,本館都堂,必令博採公議者,蓋恐一代人才之未盡遴選,而亦慮夫濫竽之倖也。館規相傳,便作四百年科條,雖前輩經術學業,有足以備顧問,而贊都兪者,亦莫不逡巡退讓。顧臣譾劣空疎,豈有一毫近似於是任者?而簡在上心,事異常格,公器緣臣而玷矣,館規緣臣而盭矣。臣何敢彯纓束帶,以負古人量而後入之戒哉?玆於召牌之下,隨詣禁扃,略暴血懇,而目下見職之萬萬不稱,卽臣第一難進之義,故從前情勢,今不敢覼縷。伏乞邸下,曲賜俯諒,汰臣新授館職,仍許退伏田里,沒齒優遊,則臣當以將此身心奉塵刹,是則名爲報佛恩之句,爲朝夕觀省,以圖他日之報焉。臣無任血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特除之下,其何如是?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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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昌誼。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呈辭。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保寧縣監姜始顯。

○李庭綽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庭綽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庭綽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達曰,禮曹判書元景夏,日事違牌,無意膺命,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副校理李得宗、蔡濟恭,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得宗、蔡濟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具允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以禮曹言啓曰,社稷祈穀祭,每年歲首上辛日,遣大臣攝行事,丁丑年永爲定式矣。來正月初五日上辛,社稷祈穀祭,遣大臣攝行,何如?傳曰,允。

○李庭綽,以御營廳言啓曰,前府使金柱泰,本廳糧餉色郞廳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庭綽啓曰,啓覆文書,旣盡修整,初覆今月二十六日,再覆二十八日,三覆來十二月初三日,推擇爲之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十二月初十日休紙還下

○禮曹參判趙明履上書曰,伏以三宮疹候,遄臻平復,邦慶荐疊,曷任歡喜?臣伏聞頃日大朝筵中,大僚以備堂加差事,陳請蒙允,而臣名亦在其中。臣於此,誠萬萬慙愕,不省所以。臣之從前所叨,何莫非僥冒忝竊?而至於此任,其爲不稱,有踰於前。臣非敢强爲飾讓,本來伎倆,實非政事之才,故臣固不以是自期,世亦不以是待臣。箭芝溲渤之蓄,雖可無遺,而欂櫨店楔之施,其可失宜哉?臣竊念大僚之擧臣,似以臣前日之踐歷也。若果然也,則雖至愚之人,一經銓曹之後,皆可爲陸贄之經綸,陳亮之劈畫耶?此尤臣之所未解也。抑臣年未篤老,而精神筋力,衰敗已甚,居常一月之內,呻吟臥者,殆三之二。以此病骸,萬無奔走供劇之望。大朝筵飭之下,未克趨承,兢懼悚慄,罔知攸處。玆敢冒入文字,備陳情病。伏願邸下,亟令遞臣籌堂,仍令治臣辜犯,以安私分,以昭邦憲,千萬至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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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昌誼。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綽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直趙曮在外。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高山里僉使魚有南,珍島郡守朴宗益,神光僉使徐行德。

○李庭綽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庭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李庭綽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庭綽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達曰,禮曹判書元景夏,鎭日違召,終不行公,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今下弓矢,高山里僉使魚有南,神光僉使徐行德處,給送。

○具允明達曰,副校理李得宗、蔡濟恭,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蔡濟恭、李得宗等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具允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蔡濟恭、李得宗等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連日違召,事體分義,殊涉未安。從重推考,待明朝卽爲牌招。

○李庭綽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右議政金尙魯,與備局稟事堂上,來詣請對矣。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今日有眩氣,明日內局入診。勿率諸宰,只大臣同入。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見下賓廳傳敎,有眩氣之敎。臣等不勝憂慮之至。晩後更何如?臣等與諸御醫,入診承候,有不可已,惶恐敢啓。傳曰,湯劑連進。日寒故如此。明日入侍,宜矣。

○注書具壽國病,代以趙曮爲假注書。

○具允明,以嘉禮廳言啓曰,本廳都廳,以前校理趙重晦,啓下矣。方在罷職中。依前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趙重晦。

○具允明,以嘉禮廳言啓曰,自前王子公、翁主嘉禮外宣醞時,承旨進參事,定奪擧行矣。今此和柔翁主嘉禮、納采、納弊、親迎日,外宣醞時,依前例,承旨進參,何如?傳曰,允。

○李庭綽,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落點單子,纔已啓下,而入直參判臣李日躋,昨以身病,陳書受由,夜來病狀益重,勢難起動。新除授參知臣徐志修,承牌肅謝之際,日勢已晩,今此賓廳講,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庭綽,以兵曹言達曰,今二十二日良人林興碩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東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前司果尹鳳九上書曰,伏以臣於前月望後,始伏聞邸下有疾不豫,紅斑猝發,臣聞之驚惶,憂慮焦迫,倘復如何。臣身帶宮官,義分尤別,當卽竭蹶趨詣於起居之列,以伸臣子區區憫念之意。而臣素患風痰之病,入冬尤劇,閉戶墐蟄,作一癃廢,冒寒趲程,實無其望,亦不敢退處私次,遂舁疾寸進,留止前路,以爲承候之地。旋幸天神效靈,勿藥有喜,廷候旣撤,藥院退直。臣亦歡欣歸栖。而繼又伏聞嬪宮與元孫,一時患疹,竝卽差復,仰想三殿,已寬惟疾之念,而悅豫無已矣。邦國之慶,寧有大於是耶?臣始不能進候於朝野焦憂之日,又不能奔走於百僚鼇抃之後,而至於上陳文字,庸替同慶之忱者,亦拘於前書之未及承批。闕禮至此,臣分都虧。自念臣罪,曷任悚惕?竊念疾病之來,聖人所不免,然其少愈之戒旣深,調養之方有節,飮食起居,莫非愼審處,而最是養病養心,同一法者,呂氏之說也。大病之餘,善端萌發者,先正臣李珥,告於宣廟之言也。蓋胸中安泰,神淸氣夷,則百體自康,諸疾皆祛矣。雖邸下聽理萬機,日昃不遑,若能喜怒無過,心氣和豫,事至順應,物各付物,如蚤起晏寢,飢食渴飮,終日有爲而未嘗爲之也,則心廣體胖,若無一事矣。寧或勞瘁懊惱而仍致疾也。況大病新祛,則心無營爲,故私意退聽,天理純然。善端之萌,藹如燃達,將此擴去,微者益著矣。此尤養心之要法,本源之極功也。倘邸下於此時而益加留意焉,則今者翌瘳之慶,又將爲祈天永命之本,尤豈不萬萬奇幸也哉?臣常有味於呂氏與先正此言,曾以是進之於大朝。今又奉誦於邸下者,蓋以位育之能事,治平之大業,莫不在帝王之一心,而大病之餘,心地虛明,養心工夫,尤好着得,此臣所以眷眷於前後也。更願邸下念之也。臣所帶本職,或移或付,首尾十載,專靠一人,不但有乖於政法事理,雖以臣言之,以年則聖人大防,不可打過。以疾則因老癃痼,望絶完人,誠不宜一日虛縻,以曠莫重之講任也。臣之前書,竭瀝陳懇,庶幾邸下之俯諒,而及承批旨,未蒙恩許,臣心抑鬱,若隕淵谷。玆不得不冒死更籲於仁覆之下。伏乞离明,特察臣公義私情,必遞乃已,亟下明命,刋臣職名,仍付有司,治臣慢禮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惶惕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懇。憂愛陳戒,言深懇切,當體念。爾其勿辭,從速上來,補我不逮。

○檢閱李命植上書曰,伏以臣稟質虛弱,病源深痼,疝癖吐血之疾,無時發作,發輒彌淹旬月者,已自十數年以來矣。玆於直中,前症又肆,胸腹衝逆,宛轉刺痛,上吐下痢,神情昏瞀,氣息綿綴,若難保頃刻者然。蓋臣於月前,重患寒感,病氣未蘇,遽入禁直,保攝失宜,積傷爲祟,證勢之酷急,有倍於前,若不及時調治,實有汚穢淸禁之慮。且聞家中,方有拘忌之疾,往來聲息,將不無關通之端,私分亦甚悚惶。玆敢擧實呼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特加照諒,亟解臣職名,俾便將息。仍治臣瀆擾之罪,以昭邦憲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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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昌誼。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李庭綽。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李昌誼啓曰,日寒漸甚,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眩憊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今日依下敎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金時默,掌令尹坊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庭綽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達曰,禮曹判書元景夏,日事違召,無意行公,其在事體,已極未安。且嘉禮旣定,本曹多有擧行之事,首堂,尤不宜一向引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特敎申飭之後,一向違召,事體道理,誠極未安。從重推考,卽爲牌招。

○傳于李之億曰,編輯廳堂、郞,內局入診,同爲入侍。

○假注書趙曮在外,代任㻐爲假注書。

○具允明啓曰,假注書任㻐,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啓曰,司書朴師訥,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入侍。

○李之億,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崇陵、泰陵,陵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接將校手本,則大虎三口捉得後,陵內外諸處,遍踏窮搜,已至多日,更無蹤跡可尋云。當此雪寒,許多軍兵之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具允明曰,禮曹判書元景夏,參議李應協,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具允明,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言啓曰,新生元孫阿只氏,藏胎看審處,江原道原州牧新林驛案山,雉嶽山麓白雲山下,午坐子向,江原府、寧越府下東西正陽西鷄竹山西麓,癸坐丁向,慶尙道醴泉郡龍門寺後杜雲峯,子坐午向之原三處,年前看審時,元體秀美,依例備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廣州留守李箕鎭書曰,伏以臣母八耋之年,病不離身,以臣官居高絶,風嵐是忌,取便調將,往住驪州田舍。驪、廣之間,地雖相接,而臣身在守城之任,不敢越境省覲,阻隔母顔,今至八朔之久矣。臣家近有殤慼,老人心弱,驚隕致損,舊患痰火,挾感陡劇,眠食俱廢,氣息如線,數日之間,急報續至。臣方寸焚灼,頃刻難抑,而不得擅離,敢此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邸下,特推仁恩,許臣由暇,俾得及時馳省,以伸人子至情,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往護焉。

○壬申十一月二十三日巳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右相、禮堂、編輯堂郞,同爲入侍時,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李昌誼,右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元景夏,參議李應協,編輯堂上李喆輔,郞廳尹得雨,假注書申應顯,記事官李廷重、趙時謙,醫官金履亨、許錭、鄭文恒、許磐、李以楷、李泰遠、李道吉,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方欹枕而臥矣。尙魯曰,日氣陰寒,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眩憊之候何如?上曰,此時則少愈矣。尙魯曰,湯劑其已進御乎?上曰,盡服而尋常矣。文秀曰,必有應矣。上曰,如飮冷水。文秀曰,痰滯之候何如?上曰,服藥而一樣矣。尙魯曰,午前則少加乎?上曰,無時不然矣。文秀請使醫官診脈。上許之。履亨診退曰,左右結滯,比前一樣,而度數之沈有加,手部甚冷矣。錭診退曰,沈加於前,而結滯則一樣,手部過冷,寒汗亦似有之矣。文恒、磐、以楷、泰遠,次第診退,與履亨、錭之見,皆同。文秀曰,前番診筵,仍下敎製進五貼矣。今亦使議藥,何如?上曰,進藥而氣一樣,置之,可也。文秀曰,在外時,與諸醫議,以爲上甚厭進,如無大段症候,可以止藥云矣。俄聞諸醫之言,脈候有加,驚慮萬萬。何可不爲議藥耶?上曰,無勝意,止之。文秀曰,理中湯雖好,而分數過矣。今日使諸醫,議定它劑好矣。上曰,不緊。前番都提調請之甚沓沓,故予亦斟酌服五貼矣。其止之。文秀曰,春秋旣高,且有患候,臣在藥院,豈以不許而不進藥乎?上曰,脈雖結,而不服藥何妨?文秀曰,凡病重然後,見於脈矣。上曰,脈結而猶能如此,豈非怪事乎?尙魯曰,此則萬分幸矣。上曰,無二脈而能行,予甚怪之。尙魯曰,進藥而猶然,何可不進藥乎?上曰,予非諱疾忌醫也。自前年,有氣升之症,服理中湯而無減,身着裌衣而不寒,手部,則着吐手而猶寒,便道頗潤,而所謂手部之汗,非汗也。文秀曰,滯症何如?上曰,食則能下,自幼少食。今則食器漸減,而亦能充量而止矣。履亨曰,理中比蔘橘大劑,而近來頻頻進御,故似有效矣。今日凡節似有加,何可止藥?上曰,日寒故然。而脈之不勝,豈非怪事?履亨曰,熟料五積散,桂枝爲君,入人蔘進五貼好矣。上曰,見何方?履亨曰,入門有之矣。上曰,何謂熟料?履亨曰,材料盡炒用,故謂之熟料。上曰,炒者欲其溫耶?履亨曰,然。諸醫皆陳所懷,而與履亨見同。上曰,凍衣熨則必解,雖寒疾,服此等藥,豈不解去乎?文秀曰,藥已晩矣。上曰,晩則晩矣。文秀曰,請書劑藥傳敎。上曰,用藥如用兵,力不足則止。唐太宗伐高麗而無可奈何,謂安市將是矣而去。予常學漢祖却醫,今欲學唐宗安市城事矣。服五貼而無效,何可更服?文秀曰,藥效何可如期而責之乎?上曰,如蟠葱散,往往有神效矣。尙魯曰,症候,殿下自養而至此矣。上曰,予果養病祟矣。尙魯曰,殿下旣知已晩,而又何如是耶?昌誼曰,此藥滋補之劑,前亦受效,請劑進五貼。上曰,漢、唐中主,何可比也?然欲學唐太宗耳。文秀曰,引喩不襯矣。上曰,晉景公有疾,名醫來,二豎入膏肓,予病亦然矣。文秀曰,殿下雖聖明,至於醫術,何以知之?進藥則是臣等之責。聖躬安,然後國內安矣。上曰,過矣。豈以予身而國內安乎?文秀曰,三十年太平,是誰之力也?請思遠慮而進藥也。上曰,堯、舜亦不長生矣。文秀曰,悠悠萬事,皆不緊。聖躬安後,可議它事。上曰,何可公然飮無效之藥乎?文秀曰,今日都提調,强疾入來,仍添重出去,而囑臣等,必進藥而退云矣。上驚曰,病添而出去乎?尙魯曰,然矣。昌誼曰,殿下一身重矣。上奉東朝,宜念惟疾之憂而服藥矣。上曰,東朝敎以人有結脈而能壽,予對以然則用之乎云耳。尙魯曰,此則殿下失言矣。文秀苦請。上曰,當服而服。服而無效,何可更服?文秀曰,理中無害是效也。水剌之善進,亦其效也。上曰,雖日食理中湯三器,牛三頭,此外豈有效乎?諸臣苦爭。上曰,不孝不悌,而今又服藥,則予爲何如人也?尙魯曰,此等之思,請勿留淵衷也。文秀曰,子於父母,見脈度不足,豈以不聽而不進藥乎?上曰,五積散有效,則必生滋味,而請加用矣。尙魯曰,加用何害?上曰,以姑息言五貼矣。自知深矣,決無愈理。何可每每服之?昌誼曰,五貼後,無效,姑觀亦好矣。上曰,無效必請加進,有效亦必請加進,豈不難乎?仍悲疚不已,已而敎曰,領府事,以至誠飮藥,故能得藥效矣。予則如是,而豈有效乎?尙魯曰,領府事,果得藥力矣。上曰,元景夏,八味元主人。昌誼曰,請少體諸臣之心而許之。上曰,卿等,勿以生人之事責予也。臨御近三十年,世道人心,無一可爲者。尙魯曰,得有今日,莫非殿下之功也?上曰,三十年臨御,爲一無用之君矣。文秀曰,殿下試看今日,比卽阼時何如?上笑曰,卿又欲爲佐理功臣乎?尙魯曰,殿下以至誠爲之,故有今日。上曰,三十年,使搢紳不相殺,此則有歸拜之言,而日後必至於相殺而後已。尙魯曰,聖候年年有勝而後,國內安矣。上曰,豈以予而國安乎?尙魯曰,殿下知而爲此敎則非矣。不然則誠沓沓矣。文秀請進藥。上曰,沓沓。服五貼則頭盡白矣。文秀曰,頭髮必黑矣。元景夏在戶外入伏。上曰,前提調入矣。以禮堂入來乎?景夏曰,臣離藥院後,見朝紙連進湯劑,心甚幸矣。俄聞諸臣之言,皆閒漫說話。臣雖非其任,請陳之。五積散,將欲疏通而用之也。言未訖。上曰,禮判理通矣。景夏曰,俄聞敎以當服則服。氣滯則疏通之劑,豈非當服者乎?前後辭敎,不宜如此。臣自外聞之,甚沓沓而入矣。上曰,人一也。心何二用?景夏曰,漢、唐之譬,皆不襯矣。文秀曰,上下相持,甚不好矣。景夏曰,五積散,爲當劑,進御好矣。上曰,禮判精於醫術,古之淸城也。景夏曰,俄者下敎多過矣。上曰,禮判過矣。尙魯曰,長言則每下不當之敎。臣亦不欲言之。昌誼請書傳敎。上曰,卿等入則甚沓沓矣。予則以五貼,當五百貼而飮之矣。文秀曰,請推聖心之沓沓,而解臣等之沓沓。上曰,卿等何不解予之沓沓乎?昌誼曰,向者感動於一承宣之言而許之,今日諸臣,如是縷縷而固不許,何也?文秀曰,使臣等,不許進藥而便出去,可謂人乎?其心之惶愧,不須言,闕內下人,將謂臣何?上曰,四寸相類矣。昌誼曰,其言甚朴質矣。上曰,卿等則謂愧下人,而予則愧於民多矣。尙魯曰,此等敎,實媿於民矣。醫官又强請。上曰,予豈難湯劑乎?雖苦菜,予當啗之,而予心常悶塞,如是而豈得藥效乎?尙魯曰,日已晩矣。文秀曰,臣當出而待罪,但此事則何可以不許而出去?上於天乎?入於地乎?請諒臣等之情而許之也。李之億,不過一見之臣,而一言而許之。臣自春坊,今至幾年乎?昌誼曰,李之億,比臣等可謂疏逖。而何感動於彼,而不許於臣等乎?臣等豈不愧乎?尙魯曰,當進之湯劑,何不許之乎?文秀曰,臣等,李之億之罪人也。上曰,李之億時,只服一貼而止矣。諸臣又相繼苦爭。上起着笠曰,予氣如此,故孝順釋服,亦不自期,今則懿昭釋服之日,又迫矣。自我婦我孫之喪後,予無飮湯劑之心矣。命昌誼書懿昭魂宮釋服祭文。呼寫訖。復臥曰,示御製編次人。謂右相曰,卿亦同看。又敎曰,大臣先看。命昌誼復讀。上曰,何如?尙魯曰,好矣。上曰,禮判亦同看,每以不知答之。御製編次,禮判之名,姑未減下矣。景夏看訖曰,古人,改以九原則,似好矣。上命依景夏見改之。又命喆輔讀之。略加刪改。上曰,予欲敎立敎篇而未果矣。喆輔讀訖曰,好矣。上曰,書二本,一則給香室,一則付編次人,可也。又命昌誼書劑藥傳敎曰,今月二十三日入診時,熟料五積散本方,去桂皮加桂枝參錢,人蔘壹錢,五貼製入事。榻前下敎。出榻敎上曰,繼日問安則勿爲也。文秀曰,明日宜爲問安。昌誼曰,問安則臣之責也。文秀曰,此乃新藥,請定心而進之。尙魯曰,請勿間斷。上曰,五貼後無效,則予必不飮矣。文秀先退出。昌誼曰,今日禮堂入侍,而臣有御藥監劑事。該房承旨,召入,何如?上曰,該房召入,可也。命書傳敎曰,禮房承旨入侍事。榻前下敎。出榻敎應顯,出傳命。已而,承旨具允明,假注書任㻐,入伏。昌誼、應顯,先爲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克綏齋。大臣、禮官、編輯堂、郞入侍時,右議政金尙魯,兼禮曹判書元景夏,禮曹參議李應協,編輯廳堂上李喆輔,郞廳尹得雨,右承旨具允明,假注書任㻐,記事官李廷重、趙時謙,進伏訖。尙魯曰,今日臣與禮官同入,意有在也。壼殿誕日,卽是周甲,則陳賀一節,不可不預先仰請矣。景夏曰,母臨周甲,往牒所無,以國朝言之,亦初有之慶矣。陳賀一事,卽典禮所載也。上曰,此豈禮乎?景夏曰,不但此也。明年則聖算六旬,宜有陳賀,此乃國家之常典。臣民之顒祝,豈不有光於殿下繼述之道乎?上曰,牌招禮判,豈爲陳賀事耶?今此陳賀,不得行於予,而行於壼殿,則元良之事亦謬矣。三十年來,不受一賀,卽予苦心,豈可以六十而遽受之也?尙魯曰,聖敎雖縷縷,明年事,宜先直陳矣。景夏曰,此只在於臣等誠禮之所不容已,則殿下猶或可以揮斥。而國朝典章,豈可廢而不行乎?尙魯曰,此果不可廢之典章矣。上曰,只於當日爲問安,足矣。耆社則予自求入,意蓋有在。景夏曰,其時臣以都承旨入侍矣。上奉東朝,入于耆社,古之帝王,亦豈有此乎?故相臣盧守愼,更把省中靈壽杖,却披堂上老萊衣之詩,臣所曾達矣。上曰,禮判之言,似有先後之意矣。曾子養志,孟子以爲孝之大者矣。景夏曰,明年正朝,廑三十餘日矣。東朝歡悅之心,當復如何?上曰,慈殿雖以爲喜,予之不受賀,未爲愧事。尙魯曰,臣等豈不知聖意所在?而此何必如是爲敎乎?殿下雖以追感昔年之意,不思俯從,而臣等豈但而已乎?此非豐亨豫大之擧,只循國朝已行之典矣。景夏曰,此爲繼述矣。上曰,何以謂繼述乎?景夏曰,太祖行之,肅廟繼之,殿下又繼之,豈非繼述乎?應協曰,陳賀卽每年元朝常行之禮,尤不宜靳允矣。上曰,吳光運知予矣。庚申疏,可見其心,故特用皐比之賞矣。景夏曰,其疏不穩當矣。尙魯曰,其疏卽徽號事,而臣亦非之矣。允明曰,大臣、重臣,旣據國朝典禮,言亦忠懇,則殿下宜從之。上曰,聞六十字,心甚悲痛矣。喆輔曰,凡事不出於挈矩之義。庚子年,殿下豈欲虛度乎?今日東宮之心,亦宜俯諒矣。壼殿誕日賀,禮判,已陳書於東宮矣。上曰,以不緊事陳書矣。雖予亦豈受賀人乎?予之所惡者,卽用弄手人也。景夏曰,臣卽江湖僇廢之蹤,不知弄手矣。上曰,非謂卿也。尙魯曰,凡於行不得處,殿下不宜强率爲之。明年受賀,旣係國典,則殿下雖欲不行,得乎?上曰,一闕中,兩設哭位,而亦豈可如禮受賀耶?尙魯曰,誠如聖敎,故初不請宴矣。上曰,來年受賀,又來年受賀,此果典禮耶?景夏曰,聖候靜攝中,一向强爭,亦甚惶悚。退伏賓廳,當以文字仰請矣。上曰,此豈賓啓事乎?雖徹曉强請,終亦不許矣。尙魯曰,雖至於庭請,亦可爲之,臣當以去就爭之。上曰,此果孝乎?悌乎?三十載臨御,無一事可稱,只如齊景公得年而已。則以年受賀,予當爲何如人也?但使今日朝廷,快祛黨習,則予當爲中興之主矣。尙魯曰,目今國事可悶者多,縱使臣等,日日入侍,各稟所掌,凡所施爲,猶懼不濟。而殿下以備局諸宰之同入,有如次對規模,不爲允許,亦且久矣。君臣猶父子,豈可欺心乎?臣卽謂殿下之如此,誠過矣。上曰,備堂召見,予心果如何?若使諸臣,無所事而來見,不但一日十二時,雖百時亦當隨來隨見。此後率卿宰稟事人而來云好矣。聞備堂之云,則實有嫌其近於政事堂矣。尙魯曰,臣於初筵,以殿下擧綱,小朝擧目,臣等奉行之意,仰達矣。殿下今日,益加振勵,則何患國事之不做乎?方冬晷短,臣當於數日內,率諸備堂,早早請入侍,卽宜召見矣。景夏曰,大臣以廟謨陳達,臣故退伏矣。出而聞八味元已製進矣。果卽進御乎?上曰,姑未始之,而予終不欺重臣矣。上曰,一司署經守令,一司除署經,卽爲下送事,分付。出榻敎上曰,爲朝除暮遞之耳目,奚不爲民?頃者正言之望,難以闕點,點下。而此時此道守令,不可數遞,韓光協特遞其職,仍任本縣。出榻敎上曰,李齊顯,於事爲之際,其所擿埴,有倍於李宜哲。雖以翰圈事言之,黃仁儉最精矣。諫職之望,朴盛源、李齊顯,擬首末,故慮其爲弄手,落點於韓光協矣。上曰,御營廳捉虎,至於三首之多,冬節民弊不貲,卽爲撤還事,分付。出榻敎上曰,麗朝之末,虎入城中,此乃陽微陰盛之徵矣。尙魯曰,然矣。又曰,左相今無可引之義。而以重卜爲不安於私心,復出郊外,臣之獨自當軸,實爲可悶。自上別爲勉出,宜矣。上曰,予使左相爲其非矣。尙魯曰,事過之後,恩諭鄭重當初處分,豈可復思乎?上命書敦勉傳諭曰,頃者處分,業諭予意毫無深意,復拜相職,意亦深矣。而忽尋郊外,尙無動意,此專由乎予之誠淺,亦予之故。自恧之外,其復何諭?欲諭無顔,尙今泯默。顧今鼎席,其㦖其㦖。令史官傳諭,仍命偕來。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深恧,卽日偕入,用副此意事,遣史官傳諭于左相,仍爲偕來。尙魯曰,今此傳諭中,顧今國事,爲元良憫焉之敎,誠爲悶切矣。豈非殿下之國事乎?上曰,大臣之言如此,予故改之。而俄者政事堂云云者,與此國事云云同矣。元良已有偕來於左相之令乎?尙魯曰,未及爲之矣。上曰,老木手擧斧臨木,使少木手,一聽指揮,而今予則力不足矣。尙魯曰,都民休戚,係於刑曹,刑曹長官,宜愼其人。今則洪鳳漢,無元孫宮直宿事,使之一番經歷,試其才能則好矣。臣知其必當善爲,故已於備坐言之矣。上曰,必善爲之。而元孫宮,或時有入侍事,可以堪此任者,卿或思得耶?尙魯曰,臣未曾留意,無以遽對矣。洪鳳漢賓客之任,臣謂宜許遞。蓋以凡人言之,生疏處,易以起敬,而親密之地,恐有不能勤學之慮,以其無畏憚故也。上曰,右副賓客洪鳳漢,許遞。出榻敎上曰,今番懿昭宮釋服,當於朝上食兼行,政院、朝廷問安,知此擧行。釋服時刻,朝上食時刻兼入事,亦爲分付。出榻敎上曰,政事待朝爲之。承旨有闕代,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出榻敎上曰,儒臣,持《自省編》,來待閤外。出榻敎尙魯曰,水剌過時,臣當退出。而數日內,率備堂諸人,更請入侍矣。上曰,當見之。而率字甚不好矣。尙魯曰,當以與字仰請矣。先爲退出。上曰,編輯郞廳進前。有可稟者,稟之。得雨曰,此乃前後已經稟者,而亦有不可不更稟,故敢達。魂帛函,昨冬孝純喪時,自內取用,今春懿昭喪,亦爲內備,故此編以內備載錄事,曾有下敎。而此則異於他物,不輕而重,手下喪,雖或內備,至於大喪,事體尤別。依庚子甲辰例,自當方造入事,懸錄,何如?領府事之意,亦欲一番更稟矣。上曰,依前自尙衣院,進排,可也。得雨曰,小喪練祭後,別設茶禮,親臨釋服儀節,詳錄事,有下敎。而此編凡例,原書目錄外,無別意新目之事矣。此則只於練祭儀,附註,何如?上曰,依稟爲之。而各殿釋服時,自內臨魂宮,以衰服先哭後,釋服設行茶禮,他倣此添錄,宜矣。遂次第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三日初更三點,上御克綏齋。儒臣持《自省編》入侍時,右承旨具允明,校理蔡濟恭,假注書任㻐,記事官李廷重、趙時謙,進伏訖。上命春坊上下番入侍。又命承旨,書示諭元良御製書訖。命讀一遍。讀訖。允明起伏曰,俄者大臣、禮判,至誠陳達,而不能得請者,臣何敢望其回天?而此事之如是靳允,實是意外也。況東宮方在調攝之中,覽此御製,則悶迫抑塞,將不能就寢矣。御製雖如此,群下陳請之出於至誠者,終不可已矣。徒使東宮之心,不安而已。豈不甚悶乎?上曰,今予不受陳賀,非例讓也。甲子則纔踰五十而受賀,意亦有在矣。人以禮讓,爲國乎何有?禮讓亦大矣。濟恭曰,八域民庶,在廷臣僚,咸有祈祝,而及見御製,其爲缺望,已不可言,而東宮必當抑鬱矣。允明曰,觀此御製,非木石豚魚,誰不感泣?而因上敎之如此,群下若不竟請,則是亦非臣分也。雖以君上之威尊,天理國典之所不容已者,亦不可强令沮抑。大臣、禮判之庭籲云云,非過語也。上曰,此非庭籲事矣。上曰,春坊上下番,持此御製,往傳東宮,讀聽一遍後,東宮有所答,卽爲來奏也。春坊,近或入對,則亦必以此事,仰請於元良,而予不爲此,則元良亦或以例讓知之。然此後雖大臣諸臣,有請於元良,則元良以此爲答,可以塞其請矣。輔德任師夏,司書朴師訥曰,東宮,覽此御製,則必不便心就寢,萬萬可悶,臣等決不敢持往奉傳矣。師夏又曰,承宣所達,臣則二字,不必然矣。而大臣復請後,往傳東宮,似好矣。允明曰,輔德所達,待大臣復請云者,非矣。示諭與否,何係於大臣之復請前後乎?濟恭曰,輔德之言極非矣。上曰,今日聞相臣禮官所請,愴懷亘中。書示固心於元良,令春坊官員,往傳其諭。雖誠淺,卽寫心。春坊官員之道,若以元良孝心,聞此必將抑鬱,職在僚屬,不敢往傳以奏,此擧職也。而輔德任師夏,敢以相臣復請後,請傳此,非徒不能擧職也,以其君固心諭元良之書,歸於一時文具例謙,已涉非矣。而在渠之道,不過傳不傳而已。則何敢指揮早晩乎?其在分義,不可無飭。下義禁府推考。出榻敎上曰,予如是,則外間,必以爲欲受陳賀云,而心之所在,豈可不言?承宣所達臣分,予則雖謂之過矣。承宣之言,固當如是,分各有在。予之如此,諸臣之如此,元良之如此,皆分也。任師夏之狹gg挾g私云云,已甚無據,而其爲人極殊常,且欠誠意矣。仍命朴師訥先退。上曰,儒臣讀《自省編》。讀訖。濟恭曰,聖人之血氣,有時而衰,而志氣無時而衰。堯、舜之治,猶可自期,則衛武公九十抑戒,亦且低視矣。聖心若奮發振勵,則國事之幸也。上曰,儒臣之言,意則嘉矣。而堯倦于勤,聖人亦衰矣。武公豈庸君乎?《自省編》,是予終條理勉元良之書,而亦敎以持此勉予者也。前承旨南泰溫,勸予著續自省編,而以今精力,何以述此乎?朴師訥請對入侍。師訥曰,臣奉御製出往,而百爾思之,終無以奉傳東宮。玆敢冒萬死,還爲入來,只當被罪而已。允明曰,宮官之不欲往傳,職固然矣。上曰,是則得體,不必强之。予當自內傳之,令召宮官讀聽矣。宮官則先爲往待也。允明曰,臣之入侍,在於三年之後。臣雖不敢瞻望玉色,而仰想於聲氣運用之際,不知有所損矣。殿下每以衰憊自居,不欲勤勵國事,豈不可憫乎?東宮代理萬機,事無不擧,而殿下如是之故,國事自底於解弛,漸不如前。俄者大臣所達提綱二字,實是忠悃之言,伏望殿下,奮發振勵,毋少退托焉。上曰,堯、舜以德化民,而予則惠澤無所及於民者,如此而尙何可爲耶?濟恭曰,殿下如是退托,世道將何止泊乎?上曰,昨秋以後,悲痛之心,硬結在中,湯劑亦不忍下矣。人之老年,心中之自欲者多矣。允明曰,此則常人之謂也。殿下如欲爲之,何所不爲乎?上曰,君臣之間,豈有所欺?予之心氣,不至全衰,而但四字釘心,無可爲矣。戊申後,只有二大臣,知予心矣。上曰,趙𪬵之移拜正言,似出於臺望,苟簡矣。允明曰,投畀三十餘人,三等奪告身,亦幾至此數矣。上曰,署經近誰爲之乎?允明曰,朴致文、任希敎爲之。上曰,任希敎何在?允明曰,亦在投畀中矣。上曰,然乎?又曰,儒臣先退,可也。朴師訥,還爲入來達曰,東宮卽召入臣,先置御製於案上。令曰,誠孝淺薄,不能盡職,有如此情理而不得伸,循例典禮亦不得請行,豈不焦迫乎?不忍祗受,不敢仰請,罔措罔措,今夜將不得就寢爲敎矣。上曰,元良過矣。允明曰,東宮自不得不然,豈過乎?東宮此時,一夜失寢,誠甚悶迫。乞加三思,俾便東宮之心焉。上曰,元良以今示諭爲難處乎?旣受之後,不可欺其父矣。宮官退去。書示諭一通,入于元良。原本則自政院,入之編次中,可也。上曰,假使元良陳書,而予之爲答如此,則其將以情理之切迫,亦不受之乎?元良不盡職之言,似是非服制中,則亦欲設樂之意。此則近於有術矣。上曰,頃者上言啓下後,命下政院,而中官錯聽,尙今不下,今乃覺焉。其涉無據。當該中官,令該府處之。上言卽爲抄入。出榻敎上曰,昌城奠鴈,以和柔房爲之,吉禮處,令嘉禮廳,擇執而修理。以一時行禮處,當此經費,其宜從略。只不可不修理者,擧行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和柔吉禮時,遮帳次,意謂未及下減數。今聞昨年已下云,置之事,分付該曹。出榻敎上曰,春坊上番闕直。弼善李渙,卽爲牌招入直。出榻敎允明曰,昨年因孝純賢嬪宮服制,各殿各宮,延祥詩春帖子,因筵中定奪,不爲擧行矣。今則三殿服制已盡,當依例擧行,而東宮服制,尙未盡,世子宮延祥詩春帖子,則依昨年例姑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允明曰,夜已向分,請退出。

11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光毅未肅拜。左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右承旨金相福未肅拜。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李庭綽式暇。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式暇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金時默,掌令尹坊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李昌誼啓曰,伏未審夜來,風寒漸緊,聖體調攝若何?眩憊痰滯之候何如?寢膳諸節亦何如?昨日劑入湯劑,其已進御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達宵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進御矣。湯劑已盡日,問候,宜矣。

○李之億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進,參判李成中在外,參議黃景源進,同副承旨李之億進。兵批,判書金尙星兼帶未肅拜,參判李日躋病,參議李光溥未肅拜,參知徐志修入直進,同副承旨李之億進。吏批啓曰,刑曹判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璧,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大司諫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李昌誼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弘文館意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得宗,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直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吏批啓曰,新除授朔州府使朴銑,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兩載水土之鄕,受傷已痼,方在委頓中,萬無蠢動赴任之望,急速遞改云。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慶源府使李夏宗,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他無兄弟,親年七十三歲,揆以公法,不可冒赴,斯速入啓遞罷云。親年七十,勿敍三百里外邑,載在法典,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司僕寺主簿鄭樸呈狀內,情病危苦,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徐志修爲大司諫,以鄭重器爲正言,趙重晦爲校理,洪鳳漢爲同經筵,趙明履爲左副賓客,金純澤爲戶曹佐郞,邊致明爲禮曹佐郞,鄭匡濟爲尙州牧使,李昌元爲大興郡守,朴師訥爲金城縣令,權正雄爲童蒙敎官,以金相福爲右承旨,殷山縣監韓光協仍任,折衝田有秋,今加嘉善。

○刑曹判書望單子。傳曰,都承旨李昌誼除授。

○傳于李之億曰,都承旨有闕代,今日政差出。

○以尹光毅爲都承旨。

○兵批,以兪胄基、金應鑑爲副護軍,徐命彬、李奎采爲副司直,金柱泰爲副司果,申應顯、任㻐爲副司正,以沈錡,大興山城中軍單付,前營將安允福,今降禦侮。

○兵批啓曰,前營將安允福,旣已未赴任遞改矣。所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啓曰,新除授上土僉使徐宅善,纔經毒疹,又添血痢,元氣澌鑠,萬無登途之望,伐登萬戶李天樞,素患吐血之症,遇寒轉甚,決無赴任之望,俱爲呈狀乞遞邊上重鎭,不宜久曠,竝依例罷職,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達曰,新除授承旨、玉堂,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以兵曹言達曰,今十一月二十四日,前萬戶金碩興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私奴虎郞稱名漢,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金虎門守門將卞世英,丹鳳門守門將朴聖昌,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元孫阿只氏胎峯,以江原道寧越府下東面正陽村,鷄竹山西麓癸坐丁向,落點矣。藏胎之法,男胎五朔以藏,而來癸酉正月,旣準五朔,且是吉月,依此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狀達,靑魚朔膳,不得鱗次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具允明曰,勿待罪事,回諭。

○忠淸兵事狀達,溫陽郡南下面居私婢上月等,爲虎囕死事,令于李之億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咸鏡監司狀達,今月朔膳物種中,石花六升欠縮,莫非臣罪?此非封進官,初不準封之致,惶恐待罪事,令于具允明曰,勿待罪事,回諭。

○慶尙監司尹東度書曰,伏以皇穹眷騭,三宮疹候,不日乃瘳,歡欣慶忭,曷勝形容?臣本譾劣,謬膺藩寄,莅任四朔,無所猷爲,方且日夜兢懼。昨伏聞大朝下嚴敎,前後違牌臺臣,悉置付籤之科,臣亦入於現告中。曾未數日,旋命置之,罪釁未贖,職名自如,臣誠驚惶震悸,繼之感激也。臣於昨秋,初叨諫職,自揆不稱,未敢冒進,遂犯違傲,終又三告而遞,虧分負職,臣實爲首。雖蒙聖度天大,曲加涵貸,顧臣自處之義,亦何敢晏然仍據於職次乎?伏況同罪數臣,先已解職,則臣獨幸逭,終歸斑駁,臣心之踧踖靡容,尤何如哉?恧縮循省,寧以鈇鉞爲安也。且臣素抱奇疾,祟在痰火,每當寒節,輒必發作。而向緣審察農形,遍巡左右沿峽,首尾五十日字,驅馳數千餘里,會値早寒,觸感忒甚,舊痾新恙,次第層現,委身床褥,一味沈頓。又於此際,遠聞殤慼,病裏情弱,疚怛難制,種種諸症,遂就彌留,膈痰頑亘,痞悶嘔噦,氣火湧升,眩轉昏倒,以致牒簿酬應,莫之照管。劇治秋務,有爭時分,而臣乃宛轉叫苦,一任瘝廢,私心悚悶,姑未暇論,孤負擔責,罪又日積。假使臣無他情勢,卽此病狀,宜蒙早賜變通,而況臣辜犯,又不可終逭刑章者乎?玆敢猥上文字,仰首請譴。伏乞离明,俯垂鑑照,亟令鐫削臣職,仍勘臣罪,以肅法紀,以便調息,千萬幸甚。抑臣有萬萬惶悚者,月前伏承條簾改稅之命,此事實關海民疾苦,有不可草草乘忙而了當者,必待當節,灼見利害,然後始可措手。故臣果遍廉漁戶,詳採事情,僅得就緖,方謀開列馳聞,期無負於我聖上至誠恤民之盛意。賤疾猝添,未及勘完,而所被愆戾,又復深重。臣方引伏俟勘,不敢輒有陳稟,竝乞卽降威罰,以爲任事稽慢者之警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判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强疾奔走之餘,昨曉詣藥院問安,傳啓之後,病狀猝然添加,胸膈痞悶,嘔吐暴發,至於昏瞀,不省四到。末由待批入侍,遂不免擔舁徑退,終夕達夜,諸症無減,宛轉叫死,今日問候之列,亦不得趨進,惶霣悚懼,罪不容誅。伏乞离明,亟降威罰,以安私分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安心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11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光毅隨駕。左承旨金致仁留院。右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左副承旨金相福隨駕。右副承旨李之億隨駕。同副承旨李昌儒隨駕。注書具壽國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隨駕。事變假注書洪相直留院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李昌儒,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金時默,掌令尹坊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相福達曰,右副承旨李庭綽,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相福達曰,檢閱李命植,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咸溪君櫄,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以兵曹言啓曰,判書臣金尙星,以兼帶未肅拜,參判臣李日躋,以身病受由調理,參議臣李光溥,服制未盡,參知臣徐志修,移拜大司諫矣。禁直不可暫曠,且明日外司上番騎兵點考坐起,及摠府中日相値,而亦無進參之員。參判、參議,待開門竝爲出牌,參知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任𪼛爲兵曹參知。

○傳于李之億曰,翁主房,當爲擧動,時刻隨時入之。軍兵六哨擧行。侍衛,只宗臣爲之。

○李之億達曰,翁主房擧動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備員。而都承旨尹光毅未肅拜,左承旨尹尙任,以領議政偕來在外,右承旨金相福,以親病陳書,右副承旨李庭綽,以身病陳書,竝已入達,將無以備員。都承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右承旨、右副承旨,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都承旨牌招,而右承旨書批已下,一體牌招,右副承旨改差。

○又啓曰,因本院達辭,右副承旨李庭綽改差事,令下矣。承旨不可不備員,有闕之代,所當政官牌招開政,而動駕在卽,何以爲之?敢稟。傳于李之億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尹光毅達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金致仁爲左承旨,尹尙任爲右承旨,金相福爲左副承旨,李之億爲右副承旨,李昌儒爲同副承旨。

○傳于李之億曰,右承旨留院,左副問安。

○金相福達曰,今日動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掌令尹坊,持平金時默,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昌儒啓曰,藥房提調朴文秀,有稟達事,請對。傳曰,其止之。

○又啓曰,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乘輦時,當見之矣。

○傳于李昌儒曰,整齊後,二嚴直爲入之。

○李昌儒啓曰,兵曹判書金尙星,來詣請對矣。

○傳于李昌儒曰,常時如此,若有事故,何以爲之?訓鍊大將,爲先記過。

○又傳于李昌儒曰,兵判可摠三軍門,而下敎在於何時,而尙未擧行。兵判記過,待令于仁政門。

○以兵曹判書請對,傳于李昌儒曰,今姑置之。

○又傳于李昌儒曰,前排待令于仁政門。

○李之億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李昌儒,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不可不備員。楸子島出使都事宋學相,黑山島出使都事金思默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換差,以爲推移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宋學相,司饔主簿李彦濟,相換,禁府都事金思默,掌苑別提李厚達,相換。

○李昌儒,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擧動時,領軍之將,當爲備員。而羽林將一員未差,內禁衛將李世馨、李宜復、李碩儒,兼司僕將柳懋,前以外任,俱在任所,未及上來。竝今姑改差,與未差之代,一體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今番則侍衛,拔於陪從中。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翁主房親臨時,王世子,當有闕門外祗迎祗送之節。而方在調攝中,儀注節目中,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本寺正例爲進輿差備,而正金文行,奉命出疆矣。今此擧動時,莫重差備,不可不備員。正金文行,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光國爲司僕正。

○大駕入和協翁主房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雲寶劍單子,使兵判擧行,則必爲遲滯。都摠府兵曹入直堂上,足以擧行,而尙未擧行,當該摠管,下義禁府推考。當該承旨遞差。當該下人,令兵曹決棍。

○尹光毅啓曰,右議政金尙魯,來詣請對矣。

○又啓曰,諸承旨請對矣。

○又啓曰,副校理蔡濟恭,來詣請對矣。

○又啓曰,藥房三提調,來詣請對矣。

○本院啓曰,夜已三鼓,寒氣轉甚,聖體靜攝之餘,必多傷損之節。臣等忝在近密之地,不勝憂迫之忱,敢此冒死仰請,亟命回鑾,千萬伏望。傳曰,姑無還宮之心,其止之。

○藥房口傳啓曰,二更將盡,寒氣漸甚,還宮之際,將致夜深。聖體傷損,萬萬憫迫,卽命還宮,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時方則無還宮之心矣。

○藥房,口傳再啓曰,夜已三更過半,聖體必將傷損,下情焦悶,有不可形喩。卽命還宮,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姑無還宮之心矣。傳于尹光毅曰,藥房都提調、右相,乘輦時當見之矣。

○又傳于尹光毅曰,諸司預備。

○金致仁,以義禁府言達曰,忠淸兵使申旼拿來事,徽旨達下矣。申旼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李昌儒,以兵曹言啓曰,來十二月當上番騎兵二百五十名,依定奪,本曹點考後,仍令該曹襦衣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達曰,光城府院君金萬基,保社功臣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全羅道順天府數外官屯田三十三負九束,畓四十九負九束,自本家望呈,査問本道打量成冊,今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以嘉禮廳言啓曰,和柔翁主嘉禮時,主婚,前以洛豐君楙,啓下矣。依前啓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問安。傳曰,入侍爲之,宜矣。

○副校理蔡濟恭箚曰,伏以伏聞有翁主房卽日幸行之命矣。竊念聖候,方在靜攝之中,雖以日昨下敎觀之,眩氣有來往之時,臣民仰慮,當如何哉?卽今冬候已深,風氣觱發,雖閭閻民庶,亦皆入此室處,以盡愛養千金之道矣。昔宋臣邵雍,以匹夫之身,猶有風不出雨不出之語,況以我聖上聲律身度之工,豈可容易命駕,以犯聖人愼疾之戒哉?臣受恩罔極,圖報無階,耿耿一念,惟在愛君,卽聞此命,方寸憂慮,而羽衛將啓,不能長語。伏乞聖上,更加三思,特寢翁主宮幸行之命,千萬幸甚。取進止。無批答還下

○副校理蔡濟恭再箚曰,伏以臣俄上一箚,乞寢主第行幸,終未蒙一字賜批,臣慙惶交至,不省措躬。臣於日昨賜對,猥以非堯、舜不陳之義,仰陳筵席,言雖陳腐,吾道不過如此。竊觀堯、舜之時,君臣上下,一殿酬酢,言有當理,則曰都曰兪,雖或不槪,曰吁曰咈,藹然和氣,可想於千載之下。臣每讀書至此,未嘗不欽歎於交泰之義也。臣雖庸魯無狀,顧其職則經幄之臣也。有懷陳箚,不賜可否,臣竊爲殿下慨然也。從今以後,臣益不敢以儒臣自處,而耿耿憂慮,不能自已,復此瀆擾焉。今日之觸冒風寒,侵夜動駕,實非保嗇之道。而更鼓已深,風寒陡嚴,回鑾之命,猶夫遲遲,臣心焦遑,曷可形容?貴主患候,意外添重,殿下之不忍捨去,亶出止慈之情,臣非不知。而第念殿下一身,天地宗社之所托,億兆生靈之所倚,殿下雖欲自輕,其可得乎?仰惟東朝之俯慮,春宮之仰㦖,憧憧長夜,無所不至。殿下誠慮及此,必不待臣言而劃卽還宮矣。伏乞殿下,更加三思,亟命回駕,以副百僚軍民顒祝之誠焉。取進止。答曰,請箚從焉。

○傳于金相福曰,賜煖帽有意,《自省編》一件,印賜李之億。

○右承旨金相福書曰,伏以臣昨伏奉承宣除旨,卽者召牌下降。而臣纔遭殀慼,家內尙未乾淨,出入淸禁,固已未安。且臣父七十之年,荐遭大小喪慘,老人心弱,疚傷倍至,以致宿病添劇,廢寢與食,眞元耗渴,腸煩痰盛,虛汗自注,澟澟有難言之憂。臣方扶護救藥,實無離側承命之路。玆敢疾聲仰籲。伏乞邸下,察臣情理之難於供職,亟許遞改,以幸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右副承旨李庭綽書曰,伏以臣年旣耄矣,精已亡矣,屛伏荒野,以俟塡壑之日久矣。迺者銀臺除命,忽及於垂死之喘,繼之以馹召降辱,驚惶感激,不省所措。自顧癃癈之身,豈復有束帶從宦之望?而適値三宮疹患平復,擧國含生之類,莫不歡炘鼓舞,在臣義分,不敢偃伏在鄕,擔舁登途,竭蹶趨謝。而備員充數,隨行逐隊,供職浹旬,迄未敢一登文石之陛,仰瞻日月之光。徒以素患便閉之症,爲膏肓之痼疾,發作無常,發輒命在須臾,常恐一朝病作,汚穢淸禁,私心惶懼,若隕淵谷。乃於數日前直中,病果大發。種種醜惡之狀,不敢煩陳,而目不交睫,身不貼席,胡走亂叫,有若風顚之人,求死不得,不省人事,此實伴直同僚與在院諸吏,所共見而愍之者也。自夕達宵,始得稍定,而筋力澌頓,精神昏眩,歸伏旅次,苶然不能起動,纔經一宿,還復苦劇。見方酸痛辛苦,一如初發之時,四肢麻軟,雖欲狂走而不可得,置身無地,隔死如紙。今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忍死趨詣,拜章徑歸,臣罪萬死。伏乞离明,曲加矜愍,將臣職名,亟賜鐫削,仍治臣慢蹇之罪,以昭法紀,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知事洪鳳漢書曰,伏以臣於宮賓之任,實無堪承之望。睿候靜攝,義難控籲,泯默度日,只切惶悶。大昨筵中,大朝特賜許遞,臣方瞻天感戴,纔經宿而又承經筵新除,臣一倍悚惕,莫省攸爲。近來是任,不得盡其職責,便作剩員,而若其地望之淸要,則無異賓客。臣旣以空疏蔑劣,辭遞賓客,而今於經筵,乃反冒承,則揆以廉義,極涉郞當。且念惠局,重任也。有非人人所可濫叨。而以臣庸才,苟然充數,非但私心之駭悚,亦豈不有違於朝家綜核之政乎?本廳事務,例爲專管於首堂,臣則不過與聞而已。而顧其職名,則不稱,甚矣。臣何可一向虛縻,不思所以解免之道乎?玆敢悉暴微懇,仰干崇聽。伏乞睿慈,俯察臣言之非出飾讓,將臣所兼經筵、惠堂之任,竝賜鐫遞,使官方無玷,私分粗安,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壬申十一月二十五日酉時,上親臨和協房擧動時,行都承旨尹光毅,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李昌儒,注書具壽國,假注書任㻐,記注官崔一星,記事官趙時謙,隨駕。上具翼善冠、絳紗袍、玉帶,乘輿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左右通禮前導。尙瑞院官員,捧寶前行。待乘輦以寶載馬駕至協陽門外。左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進前曰,風寒嚴緊,伏望進御煖帽矣。上命承旨取進。駕至仁政門外。上曰,兵判金尙星拿入。常時如此,脫有不幸,則無可恃矣。上曰,奪符宣傳官,不請標信,當該二人,爲先記過。出駕前敎上曰,傳命宣傳官,何如是孱劣耶?竝與奪符宣傳官,拿入,決棍五度。上曰,訓將金聖應,亦爲拿入。若魯曰,殿下平日,豈不以德將任使之乎?上曰,訓將太緩矣。國家有事,則將焉用哉?上曰,軍令之下,不卽聚軍,兵判、訓將,各宜有罪。而今姑安徐,進來受符,可也。文秀曰,夜色向晩,寒氣轉甚,早早還宮,毋貽東朝憂慮,千萬伏望矣。上曰,和協病加減,元良數數問之云,此可見其友愛之心,予甚以爲喜矣。尙星曰,寶劍四員中,一員尙不來待,事極駭然。宜有責罰,故敢達。上曰,事過後,令該府處之,可也。出擧行條駕至敦化門外。上曰,通禮院官員,當告侍臣上馬,而不爲擧行,事極駭然。令該曹處之。出駕前敎上曰,植炬稀疎,工曹當該郞官,卽爲拿入。上曰,喧譁如此,兵曹禁喧郞及作門哨官,拿入,決棍五度。上曰,宣傳官,不善傳命,盡爲拿入,決棍四度。上曰,校理蔡濟恭兼文兼。出駕前敎上曰,不能檢飭下位,行首宣傳官誰耶?問啓。上曰,宣傳官李漢膺,爲先寧海府投畀。出駕前敎上曰,當直都事,招呼之際,政院下人,誠爲得體。下人問啓。上曰,政院書吏金必溫,令兵曹擢用。出駕前敎上曰,宣傳官副行首徐赫修,拿入,當用軍律。先放三穴一聲。之億曰,軍律重矣。不宜輕施。臣待罪近密,敢此煩達矣。尙星曰,之億,以疎逖之臣,敢爲此言,誠可尙矣。殿下,亦宜曲從。上曰,極爲可嘉。特賜煖帽。上曰,今日擧動,不爲待令宣傳官,竝決棍汰去。出駕前敎尙星曰,動駕時不爲待令宣傳官,竝有決棍汰去之敎,而似有應頉人區別之道,敢達。上曰,應頉外,自兵曹決棍汰去,可也。出擧行條還宮時,上曰,東宮連爲問安乎?上曰,侍講院官員,辟除軍兵,事極駭然。官員從重推考,下人令政院從重科治。上曰,宣傳官,不知三軍門,極爲駭然。當該宣傳官,令兵曹,決棍十度汰去。尙星曰,宣傳官,區別棍汰事,命下矣。其中一人,方在紅疹危劇中,似有分揀之道矣。上曰,依爲之。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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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毅。左承旨金致仁。右承旨尹尙任奉命在外。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李昌儒陳書受由。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一員,執義、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金相福曰,藥房提調入侍。

○金相福,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司書朴師訥,昨日政移拜外任出去,兼司書、說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勢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輔德任師夏,方在禁推中,兼輔德、兼弼善俱未差,文學鄭厚謙,家有拘忌之疾,兼文學李得宗,以本職請牌,院中只有弼善臣渙。伴直無人,非但番次之苟艱,講官之不備,下番之闕直,俱涉未安。在前如此時,亦多有變通之例,拘忌人員,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達曰,因侍講院草記,輔德任師夏,方在禁推中,兼輔德、兼弼善,俱未差,文學鄭厚謙,家有拘忌之疾。伴直無人,講官不備,俱涉未安。拘忌人員,令本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仍卽牌招事,依下矣。文學鄭厚謙,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大朝靜攝之中,煩稟未安,待開政變通差出。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癸酉式年諸科,待明春退行事,前已啓稟蒙允。而明春,則科擧稠疊,謁聖及慶科庭試,次第擧行,故式年科,萬無排日設行之路。在前如此之時,有退行之規。式年諸科,以明秋擇日設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嘉禮廳言啓曰,本廳都廳,以前校理趙重晦,啓下矣。方在罷職中,依前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趙重晦單付。

○又以嘉禮廳言啓曰,和柔翁主嘉禮,納采時刻進定事,命下。故原粘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之億,以兵曹言啓曰,雲寶劍單子,使兵判擧行,則必有遲滯。摠府、兵曹入直堂上,竝以擧行矣。尙未擧行,當該摠管,下義禁府推考。當該承旨遞差。下人,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依傳敎,當該摠府書吏張漢柱,本曹結束色書吏柳東郁,決棍各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擧動時,宣傳官權𠎄,令兵曹,決棍十度,汰去事,命下矣。依傳敎,宣傳官權𠎄,決棍十度後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癸酉二月當,二番前部中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來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入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二月當,一番前部左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破陣步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癸酉年二月三月兩朔應立左部,前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二月初一日,與前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二月癸酉正月,兩朔應立前部後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內,一名到淸州地,猝然得病,仍爲物故云,事極驚慘。屍體各別善爲埋葬事,今以發關本州。而其餘六百六十九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十二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而物故軍代,不可一時空伍,斯速代定上送,以爲追立事,分付本道兵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昨日擧動時,不爲待令宣傳官,應頉外,決棍汰去事,命下矣。依傳敎,當該宣傳官李宜柱,決棍十五度後,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濟州牧使狀達,十月朔進上唐金橘等果,未免物物代封,惶恐待罪事,令于李之億曰,勿待罪事,回諭。

○左承旨金致仁書曰,伏以臣向叨本院,罪在妄言,近地薄補,非罰伊榮,感祝洪私,圖酬無地。曾未幾何,特寢其命,數旬之中,荐承除命。臣是何人,罪愈重而恩愈渥,乃至於此也?感極而涕,不知爲喩。噫,臣本庸愚,百不猶人,獨有愛君一念,根於秉彝。伊時一啓,亦出於有懷無隱,而忱誠淺薄,未槪天聽,臣實自悼,顧何敢以一時恩譴,自阻君父?而惟是前後聖敎,至爲嚴截,有非臣子所敢承聞,至今追思,惶汗浹背。在臣之道,只當屛伏省愆,少贖其罪。今若憑恃收錄之寵,冒進僨誤之地,則跡涉無憚,罪尤如何?昨緣動駕在卽,不遑他顧,不得不顚倒趨召。而廉義全虧,悚愧彌切,因仍蹲冒,非臣所敢。玆控短章,略暴危懇。伏乞离明,俯加諒察,亟許鐫遞,且治臣瀆擾之罪,俾私分得以粗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副承旨李昌儒書曰,伏以臣虛帶中丞,情病俱苦,辭不獲命,徊徨近郊。伏聞大朝,當寒動駕於靜攝之中,畏分怵義,章皇入城。銀臺寵擢,忽及此際,臣誠驚惶震惕,莫知所以自措也。仍竊伏念臣,卽空疎譾劣,百無肖似者耳。濫蒙洪造,得廁邇列,前後踐歷,罔非踰越?況此出納惟允之職,地分之淸切何如?責任之緊重何如?而迺使眇末如臣,猝然充位,以益其軒鶴梁鵜耶?自顧慙恧,人謂斯何。除旨纔下,召牌踵臨,鑾蹕已戒,不遑他顧,黽勉膺命,冒沒陪從,本非出於因仍盤礴之意。而且臣與都承旨尹光毅,有婚家親嫌,揆以法例,不容竝據一院。今始略具短章,徑出禁門,伏望邸下,俯垂諒察,亟許鐫改臣新授職秩,以重名器,以安賤分,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壬申十一月二十六日卯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右相、禮判,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尹光毅,右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元景夏,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崔一星,記事官李命植,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許磐、李道吉,入侍。若魯曰,昏眩若何?上曰,氣昏不知如何矣。予若於向日,服藥數貼,則必不至如此。而爲黨習所惱,不得調攝,今則女命將盡,而不得守見,豈不痛哉?若魯請診候。上曰,依爲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差減,兩關結滯則一樣,而微弱亦顯顯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不沈而頗虛大,兩關結滯,亦一樣。而大體不足矣。許磐,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差勝,而頗虛大,兩關結滯,亦一樣矣。李道吉,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頗浮大不沈,而按之則弱,兩關結滯亦顯顯矣。朴文秀,奉蔘橘茶入來。上取飮之。而時有呻吟之聲。若魯曰,有何痛處而然乎?上曰,氣不平而然矣。予曉頭,氣候卒然委苶。鄭趾彦,煎進蔘橘茶一貼,服之而來矣。文秀曰,速使諸醫議藥,可矣。若魯曰,五積散五貼內,只進一貼云,加進爲好耶?諸醫皆曰,五積散固當服之,而卽今氣候昏眩,當用速效之劑。蔘橘茶,連進三四貼,似好矣。上曰,粟米飮亦好耶?許錭曰,好矣。若魯曰,然則蔘橘茶三貼,自明日煎入,粟米飮,自今日煎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昨冬以後每如此,人非木石,何以堪乎?若魯曰,殿下何爲如此乎?金尙魯曰,臣今日,欲與禮判,從容入見,而不意聞聖候如此,自問安班,蒼黃入來矣。元景夏曰,臣今日,欲與大臣同入矣。入闕後,聞聖候未寧,爲承候入來,而事有如此,無可達之語矣。尙魯曰,雖如此,切宜强抑,勿傷聖體幸甚。景夏曰,情理豈不如此?而惟願深加强抑焉。上曰,此亦命也。景夏曰,殿下上有太后宗廟之重,不思聖體之損傷乎?古人有傷生之戒,凡事切須忍忘焉。上曰,予能忍之,故能至今支撑矣。尙魯曰,卽今則殿下方用心慮,故姑得如此。而此後心解,則氣必益憊矣。且心旣不好,則雖進藥,亦必無效。願殿下,勿爲過傷焉。若魯曰,殿下奉東朝矣。以殿下今日所目見之情懷,推之於東朝,則豈忍不顧聖體,以致傷損乎?釋服只隔數日,而今又如此。臣等誠罔措矣。文秀曰,殿下當思大體。上則慰東朝,下則爲東宮,豈容如是乎?若魯曰,東宮亦達夜不寐云,豈不切悶乎?上曰,世子,性頗堅忍,予不爲深慮。而嬪宮則性太燥,予以是爲慮矣。景夏曰,此後則湯劑停進二字,勿爲下敎,伏望。尙魯曰,殿下,自前多自毁傷,到今必悔之矣。禮判所達極是。湯劑停止,有何益乎?卽今則姑勿論,而雖將來,切勿爲停進之敎焉。上曰,此亦痛心,故不進矣。今日豈不傷懷?而四字則結於中矣。若魯曰,初一日釋服,於朝上食兼行事,下敎矣。釋服後問安,亦依前於魂宮門外爲之乎?上曰,依爲之。若魯曰,今明間,更令御將,入診嬪宮,何如?上曰,依爲之。若魯曰,臣等午後,更爲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若魯曰,問候則當連日爲之矣。景夏曰,此後則湯劑停進,必須更勿下敎焉。臣因八味元進御之敎,未敢退歸,而遽見如此景象矣。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六日未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尹光毅,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崔一星,記事官李命植,醫官許錭、許磐、李以楷、李泰遠、李道吉,入侍。若魯曰,午間氣候若何?上曰,一樣。若魯曰,粟米飮煎來矣。進御何如?上取飮之。若魯曰,昏眩若何?而腹氣亦不復發作乎?上曰,腹氣則不關係,而氣如此,故頭眩矣。文秀曰,湯劑不可止矣。若魯曰,作輟則必無效矣。上曰,用心處多,若干湯劑,豈有效乎?文秀曰,丸劑亦進御乎?上曰,未也。若魯請進候。上曰,依爲之。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朝則不沈而浮大矣。今則過遲,結滯亦一樣矣。許磐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浮則差勝於朝,而遲緩顯顯,滯結亦顯顯矣。李以楷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日前沈遲者,今則差有浮意,而按之則不足,結滯亦一樣矣。李泰遠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重按無力,胃氣不足矣。李道吉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朝則浮大,而今則沈遲,重按則不足矣。若魯曰,明日趁早入侍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文秀曰,蔘橘茶,明日入侍時,煎而持入,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今曉卿等固請還宮,而不忍離舍,終夜趑趄矣。天明時,氣乏不能堪,故未見結末而歸,此亦不仁矣。仍噓唏泣下。文秀曰,莫非天命,寬懷伏望。上曰,寬懷故能支撑矣。許錭曰,氣候如此之時,藿湯與白飯,頻頻進御,好矣。若魯曰,好芋與黑糖,同作正果服之,則降痰極有效。造進,何如?上曰,以小盒一器造入,可也。若魯曰,蓮子多食,亦補氣有效。造入,何如?上曰,小小造入,可也。若魯曰,今番嘉禮時謄錄件記中,一依點下,施行事,命下矣。其中馬一匹,亦在點下中,當自內司僕送之,而未知其爲何處所用。招問該吏,皆曰不知。今朝始問於諳事老吏,則以爲三揀時,例有給馬之規,而其時如或未及賜給,必於嘉禮日,追後賜給云。臣旣未諳此例,吏言之然否,亦無以的知。何以爲之乎?上曰,已爲之矣。置之可也。上曰,昌城婚事,又將退矣。而此病若能支過明日,則納幣,卽當爲之。禮官中一人,使之入侍。出榻敎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六日酉時,上御克綏齋。禮堂入侍時,禮曹參判趙明履,左副承旨金相福,假注書任㻐,記注官崔一星,記事官李命植,進伏訖。上曰,明日卽昌城納采也。行禮處所,都監已擇定乎?明履曰,已定於瀛陽君家云矣。上曰,昌城亦來其處乎?明履曰,然矣。上曰,都廳進去。而黃梓亦已來云耶?明履曰,都廳外堂上亦往,而黃梓來否,姑未知矣。已定處所,明日似先往其處,納采後,復書亦送于安國洞都尉所在處矣。上曰,采書復書誰爲書之?而都廳持往昌城家乎?明履曰,承文正字書之,而臣等當持往矣。上曰,精神衰昏,不之記矣。來日有違期之慮,納采時欲早定矣。明履曰,初擇丑辰兩時矣。上曰,丑時好矣。和協病重,世間事,有不可知之。上曰,昌城納采時刻,進定事,分付。時刻其若太早,以在外承旨,除下直宣醞。出榻敎上曰,禮參持此傳敎,出往詳問擧行,可也。明履曰,隨時當稟告矣。上曰,宣醞時,何承旨進去乎?相福曰,臣今代爲,而家內不淨,事甚如何?李昌儒與都承旨有親査之嫌,申目已入之,金致仁外,無無故人矣。上曰,此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承旨有闕代,開門後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出榻敎上曰,中殿釋服,當同時爲之。以此分付。出榻敎上曰,昌城婚禮時,塗褙修葺等事,一竝姑寢之,只於行禮所,略加修理。凡事追後爲之事,自政院,直爲分付戶曹,可也。遂退出。

11月27日

编辑

行都承旨尹光毅。左承旨金致仁。右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致仁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李憲默在外,一員未差,持平任遠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和協翁主卒逝單子入啓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之億曰,承旨入侍。

○金相福啓曰,藥房都提調,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于李之億曰,飭已行矣。禁推。摠管,竝放送。

○又傳于李之億曰,盡爲整齋,只入初嚴。

○又傳于李之億曰,卽爲擧行。

○又傳于李之億曰,卽爲擧行。

○李之億啓曰,大駕入主第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昨日例擧行。

○又啓曰,主第擧動時,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昨日例擧行。

○傳于李之億曰,再昨申飭,則何如是遲遲耶?當該兵曹郞廳記過。

○又傳于李之億曰,雲寶劍各差備,依前爲之。

○大駕入主第後,藥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襲後,藥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金相福曰,歸厚署板材捧上時,則想知匠人之摻縱,而長生殿板材,何等重大,初何可以如此者捧上乎?其時堂郞,當下敎,而此板材,當出給。示其堂郞,卽速改備。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板材,分付已久,而尙不來納,當該郞廳,令該府處之,施以制書有違之律。

○傳于李之億曰,板材來者,乃是長生殿退件,而有罅隙癰節者,初何可捧上乎?事極駭然,申飭。

○傳于李之億曰,其年月已知,而其時敬差官及堂郞,乘輿時告達。

○金相福啓曰,右議政金尙魯,來詣請對矣。史官出來,右相入侍事下敎。

○以禮葬進排物件之記,傳于金相福曰,此則中使捧上,而其中不緊者多,故墨抹以下。此後大小喪,以此定式施行事,分付禮葬都監。

○傳于李之億曰,米太各三十石,錢文九十貫,送于和協房事,分付該曹。

○藥房口傳啓曰,日已昏暮,還宮之際,聖體恐有傷損之慮。臣等不勝焦悶,冒死仰籲,卽命回鑾,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依爲之。

○副校理蔡濟恭箚曰,伏以,貴主遐逝,仰惟聖心驚悼,何以遣制?今日法駕之哀臨喪次,考之典禮,允合情理,靜攝之中,連日動駕,雖甚憫迫,臣不敢仰請停止如前日之爲矣。噫,今日悠悠萬事,都不如保嗇聖躬,而夜色向深,回鑾尙遲,玉候必多損傷,臣民曷勝焦灼。思傳曰,喜怒哀樂之發皆中節,謂之和,殿下此行,正屬七情之哀。而聞喪而臨,哀之中節者也。臨喪而侵夜未還,是哀之過而不得爲天下之和也。以殿下典學之工,豈不加意於此乎?憂慮之極,不避瀆擾,復此煩陳。伏乞殿下,卽速還宮,使情理之伸,保嗇之道,有兩得之宜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依施焉。

○傳于李之億曰,見襲後,卽欲還宮,而來此見之,事多未備,極可駭然,申飭該曹。

○又傳于李之億曰,諸司預備。

○金致仁,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輔德任師夏,旣已蒙宥,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忠淸道恩津縣投畀罪人申思建放送事,令旨達下矣。分付道臣,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壬申十一月二十七日丑時,上御克綏齋。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任㻐,記注官崔一星,記事官李命植,進伏訖。上曰,和協房當往擧哀,其令該曹卽爲擧行,軍兵以六哨爲之。出榻敎上曰,殿退材一部,卽送于和協房事,分付該曹。出榻敎上曰,此後凡下敎者,雖捧徽旨,徽旨之下,書傳曰二字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今以徽旨云者,意亦有在,而徽旨下書傳曰二字,豈不貴乎?上曰,閭家有同氣喪慼,則婚姻行於服制前乎。之億曰,多用權行之矣。上曰,注書亦達之。㻐曰,大功,葬前則用權行之,服制前便是常行之禮,而朞服則服制前行之,亦用權之道矣。上曰,朞不輕矣。上曰,和柔吉禮置之,待下敎擇日,而納采亦爲退行。出榻敎上曰,和柔吉禮,和協過葬後爲之事,分付。出榻敎上曰,申思建,於永城爲幾寸乎?之億曰,六寸矣。上曰,初喪亦可入見耶?上曰,頃者處分,知其過矣。其時因靈城陳奏,欲爲下敎而不果,以備堂投畀之人,放送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不待承旨,早爲開門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前承旨李奎采,承旨除授,牌招察任。開政之命置之。出榻敎之億曰,臣有犬馬憂愛之忱,敢達矣。主第動駕,實出於止慈之情,而方晨凜懍之氣,易以觸傷。遲待日生,則雖晩,差至天明,寒勢稍減,伏望少遲之矣。上曰,承宣之言,合於人情事理,當從之,而朞年之內,三遭喪慼,雖金石其心,亦難堪矣。之億曰,聖心之如此,臣豈不知,而樽節則幸甚矣。上曰,所達好矣。之億曰,臣以憂愛之悃,妄有所陳,而聖心開納,不勝惶感,衷情所激,抑又有更陳之語敢達矣。方今三宮疹候,一時平復,景福潛周,和氣日融,邦國之慶,孰大於此?顧此動駕主第之命,出於聖懷之疚傷,雖不敢固請停駕,而必以懽忻喜悅之心爲主,制其悲傷惻怛之懷,然後復可免聖躬之損傷。伏望常存此心於臨幸時,毋或過中,不勝祈祝矣。上曰,所奏之言,實出赤心,而儘有理,當體念矣。遂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七日卯時,上御克綏齋。藥房請對入侍,右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尹光毅,右議政金尙魯,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崔一星,記事官李命植,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入侍。諸臣進伏。上曰,大臣處傳命,緩緩爲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擧條若魯曰,今日又將動駕,臣雖不敢止之,而念慮則深矣。上曰,當卽還矣。文秀曰,殿下欲一往見之者,情理當然,而聖候方在靜攝中,臣以此爲悶矣。上曰,不關係矣。予於數日後,當爲孫釋服。今若不往哭於女喪,則豈情理也哉?若魯請診候。上曰,卿等勿爲過用慮焉。若魯曰,臣等安得不然乎?殿下今雖云卽還,而往臨後必不然矣。上曰,何事欺卿等乎?上曰,右相入來云,具壽國,出去招入,可也。壽國,趨出召入。尙魯曰,聖候,若何?上曰,頓勝矣。尙魯曰,殿下方作氣故氣似頓勝,而久後必有所損矣。如此之中,又欲動駕,情理豈不如此,而誠甚切悶矣。若無症候,則臣何敢求對乎?上曰,昨日予欲觀瞑目而來,故達曉坐待天明,時氣不逮而歸矣。今日若又不往見,則豈不耿耿幽明乎?必須一往哭之,然後可以無感,而爲卿等當早還矣。尙魯曰,卽今日氣極寒,尤爲悶矣。上曰,李之億,俄以爲請,故已許日出後往臨矣。文秀曰,昨日進御蔘劑,幾盡一兩。今日臨喪,實爲切悶,姑待數日則幸矣。若魯曰,殿下年前過傷於桂洞喪矣。今日欲臨此喪,情理當然,臣不敢止之,而數日加攝,日氣稍解後,往臨好矣。上高聲曰,予病之祟,專在黨習。卿等若以予爲傷於女喪,則豈不痛心乎?予不可服藥矣。文秀曰,今日諸臣之如此者,莫非爲殿下也。雖或間有觸諱之言,殿下當原其本心,察其爲我可矣。今若以都提調一言,不進湯劑,則都提調之罪,至於何境?殿下任使都提調,今幾年矣,今何可以一言之失,至於如此乎?若魯奉蔘橘茶以進曰,藥來矣。臣自奉以進,願殿下進御,而赦臣罪焉。上取飮之。文秀曰,一貼煎以隨駕,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其處非久留之地,哭臨後卽還伏望。上曰,依爲之。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七日卯時,上親臨和協房擧動時,都承旨尹光毅,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李之億,注書具壽國,假注書任㻐,記注官崔一星,記事官李命植,隨駕。上具翼善冠、黲袍、玉帶,乘輿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左右通禮前導,尙瑞院官員,捧寶前行。待乘輦以寶載馬駕至協陽門外,左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曰,和協翁主,意外喪逝,驚愕何達?伏想止慈之情,益復難抑。聖體調攝中,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上曰,一朞之內,三遭此慼,心甚悲切矣。右議政金尙魯曰,今此貴主喪事,聖情驚痛,當復如何?親臨擧哀,必多傷損,臣實悶迫矣。上曰,當卽回鑾矣。還宮時,上曰,黃場板之有癰節,豈非怪事乎?輸來捧入時,堂上無主管事耶?若魯曰,敬差官,作板輸來後,下人輩,照數捧入而已,元無堂上監捧之例。且無捧上與用下文字之成置者,久已成規,而其事體有欠,重大文書,甚爲虛疎。此後則宜有另飭變通之道矣。兵判金尙星曰,敬差官下往作板時,書年月及姓名於板上,以爲後考之地,則必動念爲之,後弊可杜。上曰,昔時則以名士爲敬差矣。今此黃場敬差,誰某耶?相福曰,以年數考出,則宋時涵、韓時泰兩人矣。上曰,長生殿堂上,從重推考。郞廳先汰後,拿下吏,令攸司科治。出駕前敎上曰,黃場敬差,何等重也,而以無形者封木,非爲今也,其在國體,殊涉寒心。當該敬差官,令該府,從重勘處。出駕前敎上乘輦。若魯請進粟米飮。上進御。文秀曰,終日哭臨,必有所損,明日當早早入診矣。駕至宣化門外,上曰,兵曹政官,記過置之。出駕前敎上曰,標信次知中官,荷持近隨,例也,而不卽待令,極爲駭然。上曰,標信次知中官,從重推考。出駕前敎上曰,宣傳官受此標信,解營。三軍門軍兵之居在城外者,留門出送,可也。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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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毅。左承旨金致仁。右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左副承旨金相福陳書受由。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尹光毅啓曰,昨日冒寒動駕,終夕哀臨,還宮犯夜,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茶飮今當煎入,而臣等與諸御醫,依昨日仰稟,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李奎采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刑曹判書李昌誼,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藥房入診。右議政金尙魯,同爲入侍。

○尹光毅達曰,左承旨金致仁,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光毅曰,藥房提調,旣請入診矣。入侍。

○又傳于尹光毅曰,內局入診,御將同爲入侍。

○傳于李之億曰,戶房承旨入侍。

○傳于李之億曰,右副承旨入侍。

○李之億達曰,右議政金尙魯,來詣請對矣。令曰,引接。

○令于李奎采曰,右相,藥房入診同入。

○傳于李之億曰,木十同,錢文一百貫,送于內需司事,分付該曹。

○李奎采,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夬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因嘉禮廳甘結,和柔翁主吉禮時,例給馬單子,雖已啓下,而揀擇時,內廏馬旣已賜給,則今番啓下馬匹,置之事,昨有筵敎,故不爲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當初令該府處之郞廳,不必待其供,以制書有違律施行,今已日晩,聞板材尙不捧云。此中官之不善擧行,匠手因此操縱之致。當該中官,令該府處之,而方有擧行者,不必待其供,直以不應爲勘律事,命下矣。禮曹佐郞趙處魯,中官李維新,旣已拿囚,趙處魯,以制書有違律,杖一百,李維新,以不應爲事理重律,杖八十,竝公罪,依法典收贖放送,何如?令曰,依。

○又以刑曹言達曰,今日右副承旨入侍時,傳曰,中官、匠手,其雖申飭,下敎之下,其涉寒心。當該郞廳,亦爲汰去。當初令該府處之郞廳,不必待其供,以制書有違律施行。下吏勿捧其招,亦以制書有違之律施行事,分付該曹事,命下,而又傳敎內,今已日晩,聞板材尙不捧云,此中官之不善擧行,匠手因此操縱之致。當該中官,令該府處之,而方有擧行者,不必供,直以不能爲勘律。當該邊手,爲先令該曹決杖嚴飭事,命下矣。依下敎,當該下吏朴萬淳,以制書有違律勘處,邊手白德海,決杖五十,嚴飭放送之意,竝爲敢達。答曰,知道。

○壬申十一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右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尹光毅,右議政金尙魯,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崔一星,記事官李命植,醫官許錭、許磐、李以楷、李泰遠、李道吉入侍。若魯曰,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寢睡及膈氣眩症,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一樣亦可幸矣。尙魯曰,殿下作氣,故如此,若終始如此則幸矣。若魯請診候,上曰,依爲之。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不沈,而乍有大意,遲與結滯則一樣,而手部不寒,似差勝矣。許磐,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差勝,而結滯則一樣,手部不寒矣。李以楷,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微弱,差勝於前,而亦不浮大,結則一樣矣。李泰遠,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無添加,亦不浮大,手部亦溫矣。李道吉,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昨日則頗大,而重按則軟矣。今則差勝,手部亦溫矣。上曰,大抵蔘劑於我,不可無矣。文秀,奉蔘橘茶入來,上取飮之。若魯曰,日前所定茶飮,貼數姑未盡,改藥與否及粟米飮兼進與否,令諸醫議定好矣。許錭曰,前則脈候頗沈遲,而今似有差勝之意,不必改藥。蔘橘茶,姑爲加進爲好,而粟米飮,則不進無妨矣。諸醫皆曰,脈候雖無顯效,而略有差勝之意。蔘劑雖不可一向進御,而亦不可遽止。蔘橘茶則加進數貼,粟米飮則停止,似宜矣。若魯曰,諸醫之言,雖如此,而臣意則限今日,兼進似好矣。上曰,都提調之言誠好矣,而何至若是多服乎?文秀曰,服藥之道,緩服則有效無害,急服則雖有速效,生害甚易,此不可不慮矣。昨日之後,氣候必不如前,而今諸醫,皆以爲差勝云,雖爲多幸,然三日之內,所進人蔘,至於二兩之多,亦不無生害之慮矣。尙魯曰,靈城之言誠是矣。許錭曰,過不及皆不中,故臣欲止粟米飮,而雖服之無害,則必矣。上曰,更觀午後脈,則似好矣。若魯曰,殿下雖不言,臣初欲請午後入診矣。尙魯曰,臣雖非藥院,而更觀午後脈後,粟米飮進御與否,定奪,似好矣。上曰,一日二次診脈,豈不難乎?若魯曰,脈候,朝晝有異,且諸醫之言如此,午後脈,何可不更觀乎?上曰,然則依爲之。出榻敎若魯曰,臣等罷出後,入診東宮,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臣昨日,不知傳敎之如何,故不敢自在,退出待勘,而史官來傳聖諭,故今日入來矣。長生殿板材,事體何等至重,而因今番事,始爲詳聞,則黃腸敬差官下去後,一從京木手之言,圍木着標而已。至於作板,不爲管攝,及其板材上來後,只令郞廳捧上,堂上全不干涉云,此不但爲謬例,下輩操縱之弊,實由於此。而臣曾忝提調,亦循謬例,到今覺得,誠甚悚然矣。今後則使敬差官,親審作板,運來後,長生殿兩堂上,眼同看品,捧納庫中,而板材如或有頉,則當該敬差官,卽爲草記,從重勘罪事,定式嚴飭,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文秀曰,大臣所達,誠爲得宜,而若如是,則封標作板之際,敬差官,不得不久留,必多貽弊之端。且其帶往京木手,點退封木,然後於渠有利,故操縱之弊,不可勝言。而山下居民,洞解木理,勝於京木手,今後則敬差官未往之前,自長生殿,預爲發關於該道,先令地方官,擇木封置,敬差官則依此斫出,使京木手,不得干涉於其間,以免點退操縱之弊。而長生殿堂上捧上時,板材,如或有欠,則當該地方官竝與敬差官,草記論罪,然後可無如前之弊矣。尙魯曰,靈城所達亦是,竝出擧條,一體申飭,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日昨擧動時,其人炬子,全不植立,事關紀綱,萬萬寒心。當該郞官,雖經駕前棍治,而決不可罰止郞官矣。工曹行公堂上,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行素則不爲之乎?上曰,昨日食肉而歸矣。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八日巳時,王世子坐養正閤。藥房入診,右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尹光毅,右議政金尙魯,輔德任師夏,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李渙,記事官李命植,醫官許錭、鄭纘僑、許磐、李泰遠,入侍。若魯曰,睿候,若何?令曰,一樣矣。若魯曰,寢睡及煩熱,若何?令曰,一樣矣。若魯曰,引飮喉乾,若何?令曰,似差勝矣。若魯曰,水剌若何?令曰,善爲之矣。若魯曰,大小便,若何?令曰,順矣。若魯曰,大朝悲哀之中,動駕勞攘,誠爲悶迫矣。臣等,俄者入侍診察,則脈候似有差勝之意。午後,欲更爲入診後,議定湯劑矣。令曰,唯。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若魯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若魯曰,嬪宮、元孫氣候,聞御將言,今亦一樣云,幸矣。令曰,唯。若魯請診候。令曰,依爲之。許錭進診退伏曰,臣等久未入診矣。卽今左右三部頗數,掌心亦熱矣。鄭纘僑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有數意,而不大段,掌心雖熱,有汗,好矣。許磐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有數意,掌心亦熱矣。李泰遠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頗浮數,掌心亦緊熱矣。若魯曰,安神丸進御乎?令曰,未也。許錭曰,卽今有熱候,安神丸,調進好矣。若魯曰,數日不能調攝,故似然,而醫云安神丸,進服爲宜云,每一丸進御,何如?邸下無發落。若魯曰,千萬意外,翁主喪出,無可達之語矣。大朝悲傷勞動,誠爲悶迫,邸下亦自數日前,達夜不寐。過爲慮念之餘,竟至此境,同氣之慼,豈不悲慟,而大病之餘,添損甚易,邸下上奉大殿,貽憂之慮,一時奚弛,伏望加意善攝,無貽惟疾之憂,千萬幸甚。尙魯曰,都提調,已縷縷仰達,臣無加達之語,而病久則必懈,雖常時,宜存少愈之戒。況今新遭悲慼,念慮奚弛,如或任情生病,則其憂至於何境?伏望深自寬抑,加意愼攝,千萬至幸。文秀曰,大朝,悲疚度日,雖進蔘劑,邸下焦煎之心,想不暫弛,大朝之念邸下,亦如此矣,加意善攝伏望。若魯曰,行素不爲之乎?令曰,今明日欲爲之矣。文秀曰,決不可爲矣。若魯曰,行素末節也,常時尙難,況大病後乎?尙魯曰,行素如無妨,則臣等豈如是,而此豈邸下行素之時乎?若魯曰,大朝在喪次,已爲開素云,邸下必先開素,然後可以仰勉於視膳之際,臣等何敢以非道仰請乎?今若不許,則臣等將仰達於大朝矣。尙魯曰,以大朝至情,不待臣下之仰請,先已開素,邸下方在靜攝中,大朝所行之事,何可不法乎?文秀曰,殿下若聞邸下之行素,則必爲過憂,何可不念乎?若魯曰,未聞兪音之前,不可止矣。令曰,依爲之。文秀曰,嬪宮亦必行素,邸下亦使之勿爲行素,可矣。若魯曰,旣不行素,鮒魚粥,更令造進,何如?令曰,依爲之。尙魯曰,中宮殿周甲誕辰在近,明年則大朝聖算,亦滿六旬,此實莫大之慶,群下之情,姑捨勿論,邸下喜懼之心,當復如何?今番及明春,皆當陳賀。臣以此仰請於大朝,而誠意淺薄,未蒙允許,抑鬱甚矣。頃日大朝,以不可請賀之意,作爲文字,亦諭邸下云,而臣等,不得請之前,決不可遽止,方欲與禮堂,齊聲仰籲矣。事故如此,尙今遷就,心誠悶迫,邸下之心,尤當一倍矣。卽今大朝,方在悲疚之中,姑難陳請,誕辰已迫,退行之外,無他道矣。且大朝,拒之甚堅,群下之言,勢難得請,必須邸下以斷不可已之意,乘間懇告,愉色惋容,期於得請,然後庶有回天之望矣。尙魯又曰,頃日大朝示諭文製下後,伏聞邸下其時仰對之語,焦迫之心,達於辭表,此誠善爲之矣。大朝牢拒之中,必有所感動,此庶可爲日後準請之階梯,故敢達矣。尙魯又曰,示諭文,自上頃有下講院頒布之敎云,邸下何以處之乎?令曰,事故如此,姑留之矣。尙魯曰,此文今若頒布,則勢難復收,必須自內繳納爲好矣。尙魯又曰,次對停止已久,睿候亦漸臻平復,欲間間爲之,而邸下每當次對時,則必坐時敏堂,疎冷觸寒,最爲可慮,臣以此爲難矣。若欲於此堂引接,則來月,臣欲率諸宰入對矣。令曰,依爲之。尙魯曰,限正月,勿坐時敏堂,爲好矣。若魯曰,若有急事,則次對當爲之,而不然則初五日,似太急矣。且近來行公備堂甚小,此堂足可引接。春和前次對、書筵、召對,一倂勿坐於時敏堂,何如?令曰,依爲之。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八日未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御將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尹光毅,御營大將洪鳳漢,記事官具壽國,編修官韓濟,記事官李命植,醫官許錭、許磐、李以楷、李泰遠、李道吉,入侍。若魯曰,風日甚寒,聖候,若何?上曰,一樣。若魯曰,昏眩,若何?上曰,心懷不好,故昏眩矣。若魯請診候。上曰,依爲之。許錭進診退伏曰,脈候與朝小異,左右三部頗沈遲,結滯亦如前,手部寒冷。今日若不爲午後入診,則幾不知如此矣。許磐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卽今則頗沈遲,兩關結滯亦一樣,手寒比朝數倍矣。李以楷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太沈,兩關結滯,亦顯顯,手腕亦寒矣。李泰遠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有加於朝,結亦如前,手部亦寒矣。李道吉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比朝頗遲緩,手部略寒矣。若魯曰,粟米飮進否,議定,好矣。許錭曰,胃氣若顯勝,則脈候朝晝豈異,而今乃不然,胃氣不實可知。小臣初欲停止粟米飮者,乃今覺其非矣,數日加進,好矣。諸醫齊聲曰,臣等所見,皆如首醫,別無可達矣。上曰,午後予亦自知氣漸疲,手漸寒矣。每當氣候如此之時,則心隨而悽然,自昨冬以後,每每如此矣。靈城曰,粟米飮煎入,何如?上曰,依爲之。靈城曰,臣則出去監煎矣。仍率諸醫退出。鳳漢曰,臣俄者入現嬪宮,則嬪宮欲使臣,暫見元孫,故臣見之而來矣。卽今東宮及嬪宮,悲傷太過,殿下旣如是悲傷,兩宮又如此,豈不悶迫,而其友愛之篤至,則誠奇矣,盛矣。鳳漢又曰,診筵,故臣敢達矣。卽今兩宮,又有別般念慮之事,此則自上當各別加念,以寬兩宮之用心矣。上曰,予與內殿及暎嬪,性皆堅忍,必當無事矣。若魯曰,東宮行素,故臣固請而蒙準矣。鳳漢曰,臣有可稟事,而今則非時,後日當入侍仰稟矣。上曰,達之。鳳漢曰,臣自再昨年,已以東城雉堞設築事仰達,未知殿下,果能記憶,而臣之待罪本營,已多年所,略有財力之鳩聚者,朝家雖無他物力區劃之事,臣營自當不勞民力爲之,臣已以此事,相議於右相,而必待下敎,然後方可設始,故敢達矣。上曰,予以守城事,已作節目,而頃日奉審皇壇,歸時望見東城低陷,方以爲慮矣。今聞所達,大臣入侍時,當更議矣。鳳漢曰,歲後若卽爲始役,則數月內,可以了當。此若小有傷民害財之慮,則何敢仰請,而以臣營物力,足可專當,如欲守城,則此爲第一急務矣。且都城東邊最低,雉堞設築時,視本城,差高築之,則亦可無低陷之患矣。若魯曰,右相,頃以御將之言,言於臣,臣亦勸成之矣。都城東大門、水口門之間,最爲低陷,雉城不可不設築。若非御將爲國之誠,則誰以此仰達乎?亟宜俯詢大臣而許施矣。上曰,大臣入侍時,更稟擧行,可也。其略出擧條上曰,今番捉虎,御營廳獨爲之乎?鳳漢曰,然矣。上曰,近來虎患,何如是狼藉乎?鳳漢曰,近來山火田甚多,故虎無隱身之所,來聚陵所矣。上曰,養木事,將若何?鳳漢曰,養木不可猝然爲之,必待浚渠後,聚其泥沙於訓鍊院近處,作爲高阜,然後養木於其上,則好矣。卽今川渠,日漸淤塞,苟値霖潦,則橋上水高一丈,人不能行。今若不浚,都民無以堪矣。上曰,雖如此,何可猝然爲之乎?若魯曰,此亦得人而任之,則有何不可乎?鳳漢曰,臣曾以此有所料量者。若欲排戶赴役,則每戶當不下十五日,此誠難矣。欲用募軍,則有三萬兩,然後可以爲之,爲役則誠大矣。上曰,此誠難矣。朝臣中,若使靈城爲之,則必善爲之,而未知靈城之意,以爲當浚否也。鳳漢曰,靈城有爲國之心,則亦必以爲當浚矣。若魯、鳳漢退出。上命承旨書之曰,和協房門及餘所憩處,依前用之事,分付。出榻敎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克綏齋。戶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奎采,假注書任㻐,編修官韓濟,記注官崔一星,進伏訖。上曰,殯魂殿、殯魂宮,凡諸物件,旣已減節,其於禮葬,宜無異同。昨日戶曹件記中減節以下三等禮葬條,減者去之,修整以置事,分付該曹。出榻敎上曰,政事,過停朝市後爲之。出榻敎遂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克綏齋。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奎采,假注書任㻐,編修官韓濟,記注官崔一星,進伏訖。上曰,今已日晩,聞板材尙不捧云,此中官之不善擧行,匠手因此操縱之致。當該中官,令該府處之,而方有擧行者,不必待其供,直以不能爲勘律,當該匠手,爲先令該曹決杖嚴飭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中官、匠手,其雖申飭,下敎之下,其涉寒心。當該郞廳,亦爲汰去。當初令該府處之郞廳,不必待其供,以《制書有違律》施行。下吏勿捧其招,亦以《制書有違律》施行事,分付該曹。出榻敎上曰,工判誰耶?奎采曰,趙觀彬矣,而方在江上。上曰,誰爲行公耶?奎采曰,參判、參議俱行公矣。上曰,大臣所達,則魚有龍當之耶?奎采曰,然矣。又曰,板材事誠悶矣。西正庫中,必爲擇出之意,累次分付,而下吏對以庫中所在,俱無可用矣。上曰,東正下庫板,可以擇用否?奎采曰,東正庫,退件入于下庫,而其所餘件,又入于西正庫。今雖以另擇之意,更爲分付,得可用者,似爲難矣。上曰,自昔有殿退材云云之言,豈可無擇得之道乎?各別申飭,可也。遂退出。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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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光毅。左承旨金致仁坐直。右承旨尹尙任奉命偕來。左副承旨金相福陳書受由。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和協翁主入棺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尹光毅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茶飮今當煎入,而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金致仁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憲默,持平任遠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韓光會,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韓光會,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相福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尹光毅曰,歲抄入于東宮。

○尹光毅啓曰,兼春秋多官,或受由在外,或奉命在外,或未差,預備史官,將無以推移備員。兼春秋未差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邊致明單付。

○傳于尹光毅曰,御製編次人,內局入診,同爲入侍。

○金致仁,以宣惠廳言啓曰,今十一月令,宗廟薦新天鵝,全羅道當次,貢人處,使之趁期封進矣。今月已盡,而累次催促,尙未準納,限內不得封進,事體誠爲未安。當該主人,方自本廳,治罪督納。而在前如此之時,亦有退限封進之例,以此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壬申十一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尹光毅,記事官具壽國,編修官韓濟,記事官李命植,醫官許錭、皮世麟、許磐、李以楷、李泰遠、李道吉,入侍。若魯曰,日氣極寒,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寢睡,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請診候。上曰,依爲之。許調進診退伏曰,今日則朝前脈候,左右三部太沈遲,結滯亦一樣,手部亦寒矣。許磐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兩關結滯,亦一樣,手部亦寒矣。李以楷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太過,結滯亦一樣,脾脈虛軟,手部與昨夕同矣。李泰遠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緩,結滯之候,與昨夕一樣,而手指亦寒矣。李道吉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遲緩,按之則弱,手部亦寒冷矣。若魯曰,食飮,若何?上曰,雖有思食之心,而膈間痞滯難進,此必心結而然矣。予本來元氣則好,而此症誠非細慮矣。文秀奉蔘橘茶進來。上取飮之。若魯曰,日前定奪茶飮貼數,已盡於今日,今日午後,更診後議定湯劑,好矣。上曰,予自前已云,當服則服,故茶飮雖進御,而何至每日再診乎?今則大都厭進矣。文秀曰,昨日則朝前脈候差勝,午後脈不如朝矣。今日則朝前脈候,又如此,必須更觀午後然後,可知其變動矣。上曰,午後脈亦如此,則當若何?許錭曰,若然則蔘橘茶,不可不連進矣。上曰,予當定之矣。氣候旣如此,脈候又如此云,限明日進服爲可,而滿五貼後,則止之,可也。文秀曰,雖如此,午後診察,則斷不可已矣。上曰,明日則有事,不可召見矣。若魯曰,然則今日更診,尤何可廢乎?上曰,然則申後入侍,可也。出榻敎文秀曰,臣聞昨日御將,以雉城事仰達云。臣亦以此事,多有料量者矣。上曰,達之。文秀曰,大抵我國都城,若有外患,則誠難守禦,至於內患,則必當得力。而自興仁門至光禧門,地勢低陷,卒有寇至,則必不可守bb禦b,雉城加築,斷不可已。雖自朝家,出力爲之,亦當爲之。而況今御營廳財力方饒,委之御將,使之設築,而多植樹木,則豈不好哉?上曰,欲守都城,則不可無雉城,而御將及靈城所見,不謀而同。旣爲守城節目,而不爲可守之方,則是亦欺民也,此事,予當斷然爲之矣。卽今京中,川渠淤塞,民不能堪,此則當奈何?文秀曰,臣爲御將時,亦以浚渠事,多有料量,而卽今白岳山、仁王山,皆爲赭山,今雖浚,一經雨水,則沙土流下,必當復淤,此豈不難乎?上曰,頃者予住輦廣通橋,以此事,詢於父老,而難於下手,更不提起矣。昨日御將,又以此爲言,予意使卿爲之,則必能善爲之,故下詢於卿矣。今若浚之,則其效可及幾年乎?文秀曰,不一二年,必復淤矣。上曰,沙土,則運到訓鍊院近處易乎?文秀曰,此亦難矣。上曰,雉城如欲爲之,則當爲三雉乎,當爲五雉乎?文秀曰,臣未諳基址,殿下欲使臣爲之,則臣當與御將,同往看審後,可以定矣。上曰,靈城如此事,則誠可尙矣。方其歸臥楊根之際,念絶國事已久,而今有可以效力處,則欲擔當爲之,豈不可尙乎?御將夕入診時,使之同入議定,可也。出榻敎文秀曰,臣有所懷故敢達矣。江上蠶田,當初種桑,非但爲養蠶也。命明之意,自非偶然,而卽今皆爲民田,久無種桑之事,此亦不可不申飭。今後則使之再種,間間摘扞,似好矣。上曰,當自內,申飭爲之矣。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右相、御將御製編次人,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尹光毅,右議政金尙魯,御營大將洪鳳漢,御製編次人李喆輔,趙明履,記事官具壽國,編修官韓濟,記事官李命植,醫官許錭、皮世麟、許磐、李以楷、李泰遠、李道喆,入侍。若魯曰,夕間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膈滯,若何?上曰,差勝矣。上曰,編次人,先爲進伏。承旨書之。仍呼寫孝純魂宮朔祭祭文。書訖。上曰,注書出去,懿昭魂宮,祭文草本,持入,可也。壽國,趨出持入。上又命承旨,添書數行。書訖。上曰,注書持此兩度祭文,出召香室官,使之正書,明早納于兩魂宮之意,分付,可也。壽國,趨出傳命,還入。若魯請診候。上曰,依爲之。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與朝一樣,兩關結滯及手寒,亦一樣矣。許磐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與結滯,比朝無減,手寒亦一樣矣。李以楷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與朝一樣,而結滯亦一樣矣。李泰遠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遲緩,比朝一樣,結滯亦一樣,手部亦寒矣。李道吉進診退伏曰,小臣意,則與諸醫同矣。若魯曰,然則蔘橘茶,不可不加進矣。諸醫皆曰,然矣。若魯請書出傳敎。上曰,當下敎于明日批答矣。文秀奉粟米飮入來。上取飮之。若魯曰,明日粟米飮,亦不可停止,進御伏望。上曰,當順服矣。諸醫退出。上曰,今日大臣入侍,予以雉城事,欲下詢於卿矣。尙魯曰,臣自外,已以此事,有所酬酢矣。摠戎使則本來主張之人,故樂聞之,御將則欲擔當爲之,誠可尙矣。旣欲守城,則雉城爲第一急務,今若委之御將,斷然行之,則豈不好哉?上曰,外間必有浮議矣。尙魯曰,傳敎出後,不必有浮議,而亦安保其必無乎?且近來人心不淑,東門外近城之地,皆爲芹田,若設雉城,則芹田人,必怨之矣。上曰,設雉之數,當爲幾雉?御將曰,似當爲五雉,而看審形址後,可以定之矣。上曰,旣欲爲之,則開春後,當卽爲施設,再明日,先往看審可矣。卽命承旨書之曰,旣守都城,則宜有雉城,而東城之外,尤不可不爲。頃望東方,方欲下敎,將相之意,偶合予意,今以此心,特召將臣,乃爲吾民,其令御營廳,開春後,卽爲擧行。設雉之數,先宜講定,御將與前任御將及訓將、摠使,卽爲同往看審後,大臣、備堂,同爲入侍稟定。出榻敎上曰,卿等每以召見備堂爲言。今日欲一快卿等之心矣。尙魯曰,殿下,日後每如此則幸矣。上曰,訓將,誠福將也,而至於曉達此等事,則不如摠戎使矣。鳳漢曰,若眞箇解事,則具善行,又勝於其父矣。尙魯曰,具善行,誠是大用之人,御將之言是矣。殿下須以大用之人,知而用之也。鳳漢曰,具善行方爲統制使矣。凡事亦盡心盡力爲之云矣。上曰,雉城,若委靈城爲之,則不數日,人必逐之矣。今此傳敎中,不曰靈城,而曰前任御將者,亦有微意矣。文秀曰,臣旣欲爲國家做事,則浮議何足恤乎?人雖欲逐之,臣當不爲所逐矣。上曰,靈城如此事,則誠可尙矣。上又曰,都承旨,眞率誠奇矣。今世人皆如此人,則亦必無偏論矣。上又曰,再明看審後,翌朝入侍,可也。尙魯曰,臣今仍雉城事,有所陳達者矣。摠戎廳之移設於蕩春臺者,于今六七年,而凡諸脩築gg修築g之事,全不擧行云,此雖出於事勢使然,而亦不可無警飭。摠戎使具聖任,從重推考。自明春爲始,可以修築處,使之修築,如何?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臣今日聞有御將入侍之命,故兼爲承候入來矣。此外又有可稟事,而聖候如此,且値日昏,不敢仰達。後日入侍時,當達之矣。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