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十六年/十二月

十二月

12月1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坐〉。左承旨吳命新〈呈辭受由〉。右承旨趙尙命〈坐直〉。左副承旨尹敬龍〈坐〉。右副承旨李德重〈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克祿〈仕〉朴師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箕彦〈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周鎭啓曰，前大司諫韓師得呈辭遞職，而今此歲抄中，該曹誤以牌不進罷職書入，殊涉不察。當該吏曹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朴弼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尙命，以禮曹言啓曰，社稷祈穀祭，每年歲首上辛日，遣大臣設行事，丁丑年永爲定式矣。來正月初五日上辛，社稷祈穀祭，依定式遣大臣設行，何如？傳曰，親行矣。

○敎南漢山城守禦使禮曹判書閔應洙書。王若曰，宰相兼領兵權，莫若三輔重鎭，將帥必須人傑，玆庸一年再除。畀卿已試之銜，敷予申誥之語。惟卿，忠淸雅望，文武全才。氣質溫柔而兼之以剛確，見識通敏而濟之以安詳。立朝絶矯激之風，雍容有大人氣像，處世恥俯仰之習，終始保自家規模。幕府贊籌，才優當一面之任，藩臬宣化，治著按三道之時。掌邦政則洽威惠而得士心，任銓衡則振幽滯而甄人物。豈惟內外歷試，諳練世情，抑亦左右旁通，曉達戎務。曩除南漢缺帥之日，肆侈中權托重之恩。管轄任專，奚但委城池器械之責，輔車勢重，蓋欲仗心腹爪牙之臣。適一時飭勵之餘，致數旬罷散之歎。江湖退屛，縱巾服之占閑，營府空虛，奈韜鈐之無主。衆皆曰舊人之宜任，士亦恐他將之或來。玆授卿南漢山城守禦使。若唐關內諸兵，亦謂之府兵，比漢京輔都尉，皆屬於中尉。留營於水陸之會，宛成襟帶之形，開府於輦轂之間，隱有干城之壯。凡諸簡詰之先務，已悉諭告於前言。卿其申布舊條，祗膺新命。體予愛民如子，冞勤諸軍之撫摩，念予爲官擇人，益恢良將之韜略。遇盤錯而別利，毋曰書生之素不知兵，撤桑土於未陰，莫狃邦域之姑且無事。於戲，向寵試用於昔日，部曲歸心，光弼再任於朔方，旌旗變色。勉責後效，將多前功。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12月2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坐〉。左承旨吳命新〈呈辭受由〉。右承旨趙尙命〈坐直〉。左副承旨尹敬龍〈病〉。右副承旨李德重〈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克祿〈仕〉朴師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箕彦〈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執義鄭熙普牌不進，掌令李彙恒、李格在外，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金尙迪三度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諫院闕啓，已至多日，憲府監察茶時，亦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受由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尙命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昌誼，副修撰尹光毅，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初九日，乃岑城府夫人大祥日也。中宮殿，當有變服之節，同日中宮殿，以素服望哭於別殿後，除素服進吉服，哭臨畢還入殿內，去吉服服素服，以終其日，翌日還進吉服事，磨鍊以入於中宮殿，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廟署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明日本署褒貶出令，而提調趙尙絅病不進云。莫重殿最，累年未行，今又出令還寢，則事體極爲未安。待明朝牌招，以爲同參磨勘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弼理以宣惠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秋冬等褒貶，明日出令，而主管堂上閔應洙，方在本職辭免中，不得來參云。旣已出肅之後，旋復陳章引入，極涉太過，且本職辭免，兼帶行公，亦多前例。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阿耳前僉使趙鳳仁，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趙鳳仁，時在京畿楊州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道謙，獻納李宇夏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聖鐸等三人，竝令還發配所。請還收罪人朴重葵放送之命，嚴鞫得情，依律勘斷。請還收楊就達酌處之命，仍令該府，依前嚴覈勘處。請還寢魯石柱島配之命，依律勘斷。答曰，勿煩。

○知經筵李縡疏曰，伏以臣，病伏荒野，與死爲隣，前後虧分闕禮之辜，蓋不可勝誅。苟非聖慈寬覆，臣何得保有今日？至如向來在外重宰，被譴時區別之敎，尤出特恩，感激震恐，莫知所措。是蓋殿下以臣逋命已久，不足以常分責之，然臣旣忝竊至此，冥然無動，其視諸臣一時撕捱者，厥罪惟倍，而責罰之降，臣獨幸免，刑政乖舛，莫此爲大，私心恧蹙，反不如受罪之爲安也。況臣本來屛廢，直以情勢之萬萬難强，夫豈一毫近似於恬退之目？而聖敎及此，益增惶汗。且伏聞前月有經筵除命，臣於十數年前，亦嘗一陪講坐矣，其長短本末，固莫逃於淵鑑之下。顧今年益衰而識益荒，無足以備顧問，設使臣在朝，只當自附於陳力不能之義，況此已退之身，豈有可進之勢哉？每當開筵，動煩頉稟，而臣名輒在其中，揆以賤分，實深惶猥，意謂已蒙遞改，而姑未有聞，不得不冒昧控籲於宸嚴之聽。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秩，仍將辜犯，重賜勘正，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戰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上來焉。

○副校理李昌誼疏曰，伏以臣，病阻文陛，自速嚴誅，席藁金吾之外，恭俟鈇鉞之加，不意聖度如天，曲加涵貸，特寢置對之命，薄從問備之罰，又不日而恩召儼辱，臣以罪爲榮，感極而涕，誠莫知攸措也。在臣之道，固當含恩畏義，竭蹶承詣，而顧臣情實未暴之前，終有所不可遽進者。臣於前日，旣伏承看詳文書之聖敎，初覆時亦已入侍，則顧何敢更憚於三覆之進參，而病情之外，實有館規拘掣之端。蓋凡有入侍，必以在直之人，塡入座單，例也，。臣於其前已替番在家，則捨置入直之僚員，而自當替入，亦不無難便之嫌。臣果趑趄未進，而三覆前一日，政院則以更爲入參之意，雖有所云云，本館則別無送言請番之事，及至三覆，當日政院及本館，俱無一番往復，故臣意謂入番，兩僚必當依例進參矣，旋因晩到人禁推之命，承宣奏對中，所謂停當之際，自致差晩之說，有若臨當入侍之際，猶且往復於臣，以致詣閤之差晩者然。抑承宣，未詳其事實而然耶？臣竊惑焉。雖然，此莫非臣徒知小嫌之爲拘，全昧大體之攸存，終自陷於偃逋之科，內自循省，尙誰尤哉？玆敢力疾隨詣於九閽之外，而蹤地窮蹙，末由進身，略暴危苦之情，冒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明，俯加諒察，特命鐫削臣職名，仍令重勘臣罪犯，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副修撰尹光毅疏曰，伏以臣頃在職次，猝患唇腫，症勢甚急，累日醫治，僅得少減，而旣已親承聖敎，看詳獄案之故，初覆之日，强疾入參，早觸風寒，終日俯伏，腫處毒氣復肆，渾唇浮高，痛若針刺。下詢之際，欲陳迷淺之見，而語言不便，不能敷奏之狀，天鑑亦或下燭，而筵臣之所共覩也。及夫退出之後，症情益復危惡，頭目眩暈，殆不省人事，適値同僚替直，僅得舁還私次。三覆前一日，以末由起動入參之意，言于政院，而竟速罪戾，祇俟鈇鉞，不意聖度天大，曲賜寬宥，還收置對之命，天牌繼臨，臣誠驚惶感激，莫省攸處。臣雖迷愚，非不知恤刑之聖念，出尋常萬萬，而畢竟重囚了當之日，不能隨諸臣之後，奉承聖意，更陳淺見。雖一得之愚，不足以參涉大議，而病中惶懍，若無所容。狗馬賤疾，雖無以自强，而至於三覆當日，則政院及本館，元無一番往復之事，而承宣之奏，殊異事實，有若臨入侍而尙停當，以致詣閤遲緩者然，臣實未曉也。雖然，緣臣之病甚出直，且拘館例，自陷於慢逋之科，伏乞聖明，亟命削臣職名，仍賜重勘，以爲人臣違命者之戒，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正言金�疏曰，伏以臣，獲蒙恩暇，救護病母，含恩感德，闔門頌祝。今則由限已過，在臣分義道理，顧何敢復言私情而第臣母病，源委旣痼，所祟忒重，見今諸症，有加無減。最是腹塊膈痰，一時亘塞，痛劇而呼吸短促，氣逆而寢啖俱廢者，實爲老人第一危症。臣日夜焦遑，心神靡定，入而左右扶護，出而看檢醫藥，實無離捨供仕之勢，而顧此所帶之職，卽是言責重任，則虛縻累日，一任瘝曠，尤爲私分之萬萬惶悚者。故玆敢不避煩猥，更此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明，特察情懇，俯垂憐悶，罷臣職名，而治臣辜犯，以便救護，以肅朝綱，千萬至祝。臣方治疏將上，而卽以闕啓，天牌狎臨，義分所在，不敢坐違，隨詣陳懇，自外徑歸，臣罪至此，尤無所逃。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12月3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趙尙命〈坐直〉。左副承旨尹敬龍〈病〉。右副承旨李德重〈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克祿〈仕〉朴師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箕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呈辭，執義鄭熙普牌不進傳旨未下，掌令李彙恒、李格在外，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周鎭啓曰，左副承旨尹敬龍，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弼理啓曰，宣惠廳郞廳，以都提調意來言，莫重殿最，不可還寢，惠局堂上閔應洙，更請牌招云。閔應洙更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周鎭啓曰，假注書李克祿，親病猝重，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尙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漢喆，修撰洪象漢、申思建，副修撰李天輔，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弼理，以戶曹言啓曰，卽接禮曹移文，則因明陵參奉所報，本陵位田畓咸平所在八十結，以春川元結相換事，啓下矣。今此咸平田畓，旣是折受之地，則與春川元結相換，有違法例。況且江原道，以田結偏少之故，凡免稅不得移定，曾有定奪，相換一款，置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成均館移文，則因前大司成沈聖希陳疏，本館所屬金浦等八邑出稅田畓，還爲免稅事，自備局覆啓，允下矣。己酉年諸宮家各衙門出免稅釐正時，本館田畓四百結，依法典免稅，其餘竝令出稅者，實是朝家大變通，而到今年久之後，遽然變改，則非但事體之顚倒，他衙門亦必紛紜效尤。今此本館田畓還免稅一款，置之，何如？傳曰，允。

○兵曹參議洪龍祚疏曰，伏以臣本無似，濫蒙洪造，內外踐歷，罔非踰分，而報蔑絲毫，徒積愧懼，不意騎省新命，遽下於杜門省愆之日，臣誠驚惶震越，靡所容措。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於夏間，忝叨喉司，目見聖上處分失平，不勝憂愛之忱，略效徼還之義。言辭拙訥，雖不足以有槪於天心，若其斷斷無他之狀，庶幾天鑑之俯燭，而只緣臣行己無狀，誠意未孚，致勤聖敎，辭旨截嚴，有非臣子所敢奉聞。律以邦憲，誅殛猶輕，雖蒙聖度天大，罰止遞職，而至今追思，惶隕欲死。臣方以此，負罪引慝，不敢以恒人自居，則今何可以時月之稍久，聖恩之曲貸，有所自恕，揚揚冒出，以益其罪戾也哉。玆不得不披瀝肝血，冒死哀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慈，亟賜鐫革，俾臣得以隨分自靖，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12月4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趙尙命〈坐直〉。左副承旨尹敬龍〈病〉。右副承旨李德重〈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克祿〈仕〉朴師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箕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明聖王后忌辰齋戒。

○藥房都提調臣金在魯，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李周鎭啓曰，節屆大寒，寒威轉甚。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眩氣其或有少減之效乎？前入湯劑，盡於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一向安順乎，賢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一樣，內殿氣候無事，世子氣候一樣，賢嬪氣候亦一樣，而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呈辭，執義鄭熙普牌不進傳旨未下，掌令李彙恒、李格在外，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尹敬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周鎭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左副承旨尹敬龍，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12月5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趙尙命〈坐直〉。左副承旨尹敬龍〈坐直〉。右副承旨李德重〈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朴弼理〈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堉〈病〉沈衡鎭〈病〉。事變假注書李箕彦〈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明聖王后忌辰。

○趙尙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齋後爲之。

○朴弼理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周鎭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呈辭，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李彙恒、李格在外，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尹敬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周鎭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周鎭啓曰，左副承旨尹敬龍，又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趙明鼎在外代，以李堉爲假注書。

○假注書李克祿改差代，以沈衡鎭爲假注書。

○朴弼理，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雖得備員，而近日堂上行公參坐之人甚少，其中左參贊尹陽來，本職尙不出肅，禮曹判書閔應洙，出肅後旋復引入，副司直徐宗伋，兼帶未肅拜，前參判李匡德，未付軍職，禮曹參判權𥛚，差下之後，尙不出仕。一倂牌招察任，李匡德，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匡德。

○朴弼理，以備邊司言啓曰，平安監司尹淳，除拜有日，尙無上來之奇，事極未安。道臣累易，迄未交替，委屬可慮，令政院，別爲催促上來，斯速赴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安興漂漢人，纔已發送事，本道狀聞來到矣。依例令承文院，具由撰出咨文，以報禮部，而啓下正書後，別定禁軍，騎撥下送灣府，以爲入送鳳城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昌誼上疏，傳于李周鎭曰，大臣入侍，欲爲下敎，今至累日故給之。此時如此儒臣，爲外任如何？有食物題給之例，分付該曹題給。

○以全羅監司權爀上疏，傳于李周鎭曰，大臣入侍，欲爲下敎，今至累日，故下批，卽令稟處。

○傳于趙尙命曰，承旨入侍。

○副校理李昌誼疏曰，伏以臣，怵迫威命，冒昧一出，循省才分，愧懼冞深，惟是逖違軒陛之餘，屢近日月之光，顧問諄勤，寵渥隆摯，以臣至庸極陋，何以獲此？惟當奔走策勵，曉夜祗承，以效犬馬之誠，而念臣自經向來死疾毒祟，至今爲孽，種種形證，俱係難醫。外似完復，內實虛脫，最是些少神精，耗鑠無餘，居家應物，尙多忘失之患，挾冊登筵，安有講讀之望？襪線之補，初非可論，筋力之效，亦難自强，中夜撫躬，彌切悼歎。只有一暴實狀，早自祈免，而當此謁病之章，日堆公車，或恐由中之懇，竝歸飾讓。若係臣一身生死，固不敢重㥵崇聽，而抑臣有悲迫切至之情事，以殿下錫類之仁，體下之德，而臣若徊徨泯默，不卽陳籲，則是臣自阻於仁覆之天也。玆敢不揆猥越，干冒宸嚴，伏願殿下，哀憐而垂察焉。念臣老母，荐罹喪禍，夙抱奇疾，身不離床席，口不停湯劑者，于今三十年有餘矣。夏間奄遭巨創，一倍柴毁，秋來又因臣病，過費驚憂，神氣日益凜綴，若不保時月。顧臣家事素貧，甔石屢空，滫瀡之養，固已難望，而蔬糲之供，亦患不給。臣母常謂臣曰，及余生前，得見汝一日之官養，亦復何恨？臣每聞此言，怵焉傷心，輒誦朱子親年日高，生事益聊落之語，未嘗不三復流涕也。噫，臣爲人子，旣不能殫誠藥餌，以盡療治之道，又不能勤力産業，以代饔飧之勞，不孝之罪，何以自逃？顧今崦嵫之景漸迫，烏鳥之情益切，誠以殿下之恩，獲補一小邑，俾得將母而往，以享專城之養，則區區至願，庶幾可伸。臣亦得以隨便調病，少延危喘，則塵露之報，尙有後日，古人所謂事君事親，時有長短者，卽臣今日情境也。伏況我聖上，方敦孝理，深軫人情，凡有近臣，爲親乞養，例蒙曲賜矜許，如臣眇末，雖不敢以近臣自居，在聖朝均覆之仁，獨豈靳gg蘄g一視之澤乎？伏乞天地父母，俯諒臣血懇，特命許畀一縣，以伸至情，不勝幸甚云云。

○全羅監司權爀疏曰，伏以臣，伏見本道陳田査啓備局覆奏關文，舊陳空中還起，雖許降續，而量後陳則只令降等。夫降等者，自高等而降置低等之謂也，此可用之於田瘠等高之類，而若所謂陳田者，則鹵斥廢棄，未有一粒所收，而白地徵稅，已有年所者也。朝家初無査正之令則已，旣已軫念民隱，使之査正，四閱歲再檢報，明知其白徵之狀，而猶且降其等收其稅者，成何道理？自窮民言之，則就其中減其如干所納，似若可以爲幸，而在朝家政令，則多徵少徵，均之爲白徵。以此不墾之地，置諸實總之內，勒徵其稅，則其些少所減者，不足爲惠，而其所致怨，殆有甚焉，此臣之所切悶也。始臣之承命而來也，分付列邑，使之盡心抄報，則守令及小民，或有謂臣者曰，此等事，雖有朝令，而畢竟易於無效，査檢之際，只令民間騷擾，不如不爲云，而臣則仰恃朝家之德意，以爲必無是慮。蓋嘗有質言者，而不意今者廟堂之區處，乃如此，邑宰小民，必以臣爲咎，臣心慚恧，固不可言，國家之失信於民，爲如何哉？噫，兵食可去，信不可去，朝家豈惜此數千田結，不以慰五十州生靈乎？今此量後陳，與上所謂空中還起名色雖異，其爲白徵則同，而不爲竝許降續者，蓋以田摠之難於減下故也，而此有不然者。雖令此田，姑許降續，若果逐歲勸耕，隨起隨稅，則雖於數年之間，亦可盡爲還實，然則國無所失，而民有所賴，與其徒慮一時之減總，不食良田之永陳，責稅於白地，斂怨於小民，利害不啻相懸矣。且念田制，只有六等，若使遞減一等，則在高等者，猶可降付，本在六等者，又將降置何等耶？大率荒田，多是六等，若又以無可減而不降，則名爲降等，而實未嘗有減也。彼至愚而神者，必將有所竊議於朝家處分，臣愚死罪，實不知所以爲解，言念及此，寧欲無言。伏惟聖上，特推如傷之仁，快降蠲租之恩，此實漢文以後千數百年所未有之盛德。實由惟正之供，尙且爲民而全減，況此陳土白徵之稅，豈忍旣知而不蠲乎？臣固知聖明，若洞悉此窮民白地納稅之冤，則必不待臣言，卽賜變通。臣若以煩瀆爲懼，而不更陳暴，則臣罪尤大，玆不得不冒死申籲。伏乞聖明，特察小民之至冤，更念大信之難失，亟降明旨，許臣所請，俾有實效，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令廟堂稟處。

○庚申十二月初五日申時，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時，右承旨趙尙命，假注書李箕彦，記事官邊是重，記事官金相福，進伏訖。上曰，儒臣持召對冊子入侍。侍讀官鄭翬良，檢討官李天輔，追後入侍。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敎。傳曰，風寒緊而顧諸道之飢民，雖靜攝之中，己似寒己似飢，其令備局，申飭諸道，盡心濟活。傳曰，風寒緊而滯囚可悶，雖値此日，決釋非判決之比，承旨馳往囹圄，輕囚放釋，仍命注書，出傳使之卽爲馳往。傳曰，歲抄中有不爲下敎者，頃者處分，不過體例，亂儒處分之後，宜示弦韋，公洪京試官李成中敍用。傳曰，其被欺，雖可惜也，其謂者，不過疑其眞僞之間。頃者處分，蓋爲事體，而旌招之士，非他之比，飭勵旣行，削職人閔翼洙，分付該曹，爲先給牒。書訖。承旨、史官，竝以次退伏。儒臣始進講。上番鄭翬良，讀《朱子語類抄》，自某少時讀四書，止第六板徒費氣力耳。上曰，下番讀之。李天輔讀自先生，因與朋友，止諸人之誤也。上曰，注書讀之。注書李箕彦，讀自器之問，止節節有工夫。讀訖。翬良進曰，此是爲學次第，而讀書之法，實爲備盡，其所以深戒貪多務得者，誠爲緊切工夫。朱子以爲帝王之學，雖與韋布不同，而其讀書窮理，由淺入深，則無二致焉。今此朱子所論，卽其一生用力體驗者，殿下於此，宜加體念焉。天輔進曰，上番所達，儘好矣。讀書之法，與格物工夫，大體相似。所謂格物者，非物物而一時同格也，又非格一物，則萬物皆格也，必也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次第窮格，然後自然至豁然貫通之境，讀書之法，亦然矣。不必貪多務得，惟當循序漸進，則可以有補於聖學矣。上曰，下番所達，是矣。翬良進曰，第八板讀書須有悅處云者，正好體驗矣，若讀書而書自書我自我，則豈有所益乎？此等處，尤當留念。上曰，所達，是矣。天輔進曰，第九板史書，都不要看云者，蓋先儒以爲，史記如文簿，經書如法律。若徒習文簿，而不知法律，則何以裁斷其是非乎？呂伯恭之學，出於史學者爲多，故世所傳《東萊博議》，多穿鑿傅會之弊，此所以東萊之學，不及程、朱處也。翬良曰，經生學子，則雖可以專治經書，而帝王之學，亦不可全廢史學矣。上曰，經書當爲主，而史書爲客矣。天輔進曰，第九板某登科後，要讀書云者，蓋學者，決科立朝，則自有職責，被其橫截直截，不能讀書，況帝王萬機叢沓之中，實無暇讀書，此等處，宜益加聖念，以勉聖學焉。上曰，所達，好矣。可不留意焉？翬良進曰，第十一板，論求放心章，實合體念矣。朱子以求放心，爲別無道理，醫治只在專一靜明，蓋專一靜明四字，實爲求放心之要，此等處，必爲深加體念焉。上曰，大臣前以求放心陳戒，而儒臣所達又如此，當體念矣。翬良曰，殿下自在東宮時，已勤學，臣父於其時，爲宮僚，每曰聖學高出百王。戊申後，臣兄羽良，亦以講官，頻頻入侍，歸家則每稱聖學之高明。臣自幼少時，慣聞此言，每仰聖學之高明，今又忝叨邇列，雖才識淺短，不足以仰贊緝熙之工，而惟願聖上，不忘在東宮勤學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大凡人以一箇精神，做得百事，而予之精神，月異而歲不同，。殆若陶潛忘世間之甲子，今則不記年月。筵臣每見外貌，稱無減於前，而實則精神盡消。予之氣稟，不甚昏闒，而所遭之時，不幸，予性緩，故能存軀殼，而常時不病而痛，靜夜無寐時，非不欲勤學，而以此精神，何以爲之乎？儒臣雖不如彼陳達，心常惕念，所達切實，可不留意？仍下敎曰，朱子書，異於經書，不必逐條講論，撮其最要者論之，可也。仍指徹夜聞杜鵑聲章，下敎曰，此可見朱子用工，至到處至今想像，如見氣象以大賢之姿，而其篤實下工如此，況常人乎？予於此，實有所歉然者，而儒臣亦皆新入經幄，各宜自勉，益思裨補之道。翬良等俱起伏曰，聖敎至此，誠爲感歎矣。翬良曰，徹夜聞杜鵑聲，此是朱子用工時事，而我朝徐花潭敬德事，亦有類此者。敬德家在開城府城內，壁書天地萬物之名，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每夜不寐，數盡五更鍾聲。此其用工，非不篤實，而先賢論之者，以其專主自得譏之。先正臣李珥以爲，寧爲退溪之依樣，不爲花潭之自得，大槪爲學之道，當以門路之正，爲主矣。天輔曰，徐敬德爲學工夫，非不刻苦，而畢竟流而近於異端者，實由於專主自得也。先正臣曹植，與先正臣李滉，同時操履氣節，可謂名賢，而惟其門路不能純正，故其門下出鄭仁弘，如荀卿之門，出李斯。荀卿亦戰國時大儒，後世稱孟、荀，而其立論好異，至以人性爲惡，故一傳而爲李斯，焚書坑儒，其流之弊，如此矣。李滉，嘗稱曹植，以壁立千仞，而其論學之際，則力攻其病，不少假貸，蓋慮其後弊也。翬良曰，李滉，居左道，曹植，居右道，故至今左道之人，猶有朴質之風，右道之人，專於尙氣，而其弊無窮矣。天輔曰，左右道之風俗，固如此，故至於戊申之亂，而左道尊尙李滉之人，則未有犯入者，而右道之人，多入其中矣。上曰，予亦聞此言。左右道風俗，果不同，左道之人，至今以退溪爲老先生云，此實可貴矣。天輔曰，左道之人，戊申以後，無所干犯，而有文學行誼者，則朝家宜別爲收用矣。翬良曰，朝家用人，當觀大體，豈以左右道分而二之乎？嶺南，素稱人才府庫，終不可薄待矣。上曰，然矣。仍問曰，程門諸子，多有流於禪學者，何也？誠可怪矣。翬良曰，學者用工之道，若有務高躐等之病，則例有此弊。程門之敎諸子，初豈如此，而諸子之流於禪學者，蓋由於疏於下學，而專務上達工夫故也。天輔曰，陸象山之入於禪學，實由於專主尊德性，而不爲道問學，故其工夫，與佛家頓悟相似，自然入於禪學矣。先儒以爲，伯程高明，叔程嚴密，故諸子之誤學伯程者，多流於禪學云，此言似有見矣。皇明王守仁之學，專主於良知良能，故其弊爲禪學，而其門徒，至於爲盜賊。我朝賊臣許筠，自稱爲禪學，而縱恣酒色曰，男女之慾，出於天，防閑其慾，出於聖人，天高聖人一層，吾則從天，荒淫縱恣，遂至於作賊，異端之弊如此矣。翬良曰，許筠此言，可知其終之作賊矣。上曰，異端之弊如此，則反不如放蕩者之無弊乎？天輔曰，放蕩者，在渠固不可爲人，而弊則無之，豈若異端之貽害世道乎？上曰，第七板未須與朋友商量云者，以此觀之，則學問之道，不須講論，而惟在於自得乎？翬良曰，爲學之道，必先立主宰，然後可以與朋友講論，故朱子之言，如此矣。天輔曰，此則上番之言，是矣。若無主宰，何以裁制是非，而講論義理乎？上曰，予初看亦以爲如此，所達，誠是矣。上曰，《朱書》語錄多，故難解，而善解語錄者，尤多滋味云，然否？天輔曰，然矣。文字之所不能形容者，語錄能形容矣。言訖。諸臣，以次退出。

12月6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病〉。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趙尙命〈坐〉。左副承旨尹敬龍〈坐直〉。右副承旨李德重〈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堉〈仕〉沈衡鎭〈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箕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尙命啓曰，假注書李堉、沈衡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呈辭，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李彙恒、李格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朴弼理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尹敬龍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于典獄署，點閱獄囚，則承傳罪人二十四名，刑曹罪人五十二名，咀呪罪人二名，來關罪人十三名，各司罪人九名內，朴召史，其夫所任遲晩事也。私婢貴業，其夫招引士夫奴事也。婢一梅，其矣上典不償債銀事也。金重元，其父司䆃寺貢物米豆不納事也。金召史，其夫造僞券不現事也。婢染愛，其夫盜賣他田庫事也。私婢永梅，其子歐打市人事也。申泰輝，防米偸食事也。李召史、沈召史，其夫價布不納事也。劉海昌，歐打禁吏事也。李德弘，堂上，分付囚禁事也。以上罪人罪名，不至大段，故臣以恤囚之聖意，竝爲放釋，其餘罪囚段，罪名俱係重大，有難輕議，故竝爲仍囚。此外各衙門拘留罪人，依下敎亦爲分付，使各其衙門，斯速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朴弼理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12月7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趙尙命〈坐〉。左副承旨尹敬龍〈坐直〉。右副承旨李德重〈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堉〈仕〉沈衡鎭〈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誕日。

○大殿、大王大妃殿、賢嬪宮、世子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呈辭，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李彙恒、李格在外，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弼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摠管慶興君栴，以社稷臘享大祭終獻官，肄儀事，禮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趙尙命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12月8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病〉。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趙尙命〈病〉。左副承旨尹敬龍〈坐直〉。右副承旨李德重〈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堉〈仕〉沈鎭衡〈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暈。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呈辭，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李彙恒陳疏留院，李格在外，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全羅監司權爀上疏，以量後陳，亦許降續事，有卽令廟堂，稟處之命矣。量起降續，非如量陳之有量案，字號可據者，易致虛實之相蒙，而從前量付降續，多爲守令火加耕私用之歸，故初不得與量陳，一體降續矣。今者道臣疏請又如此，至以數年間可盡還實爲言，其在損上益下之道，有不可過慮奸弊，而不思變通，量後一倂特許降續，而依前覆啓辭緣，具字號卜數，別成冊上送該曹，每年憑考責出還起。限五年區別，各年還起多寡起結，少者，守令分等定罪，以爲次第盡起之地事，定式，申飭該曹，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12月9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趙尙命〈坐直〉。左副承旨尹敬龍〈坐直〉。右副承旨李德重〈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朴弼理〈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堉〈仕〉沈衡鎭〈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毅中〈在外〉。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烈王后忌辰。

○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暈。二更三更，有霧氣。

○岑城府夫人大祥。中宮殿望哭後，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大王大妃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金在魯，提調申思喆，副提調李周鎭啓曰，寒威愈酷，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眩氣其或有少減之勢乎？前入湯劑，當盡於今日。臣等當依前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一樣矣。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呈辭，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李彙恒陳疏留院，李格在外，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弼理曰，今日次對相値，勿爲入診，大臣次對同爲入侍事，下敎矣。中官誤傳入診，停。

○傳于朴弼理曰，賓廳日次，久未爲之，如此之時，亦有爲之之事，今日當入來，使之齊會事，分付。

○朴弼理啓曰，賓廳久不爲之，今日齊會事，命下矣。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陳疏留院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臣與備局入來，諸堂來會矣。傳曰，引見。

○以李毅中爲假注書。

○傳于朴弼理曰，都提調入侍時，旣已下敎，湯劑更待下敎，問候劑入。

○庚申十二月初九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工曹判書申思喆，吏曹判書趙尙絅，刑曹判書李箕鎭，戶曹判書金始炯，兵曹判書鄭錫五，漢城判尹金聖應，副司直徐宗伋，訓鍊大將具聖任，禮曹參判權𥛚，副司直鄭羽良，承旨朴弼理，副校理李昌誼，獻納李宇夏，假注書李堉，假注書沈衡鎭，記事官邊是重，記事官金相福入侍。領議政金在魯曰，連日寒凜，聖體若何？而眩氣其有向減之執乎？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今日當爲入診，進詣閤外，而無下敎，故退出矣。上曰，次對入侍之意傳敎，而中官誤傳做錯，極爲未安，當該中官推考。〈出擧條〉上曰，氣候今日稍勝，而猶不新新，齒牙之痛，似由於胃熱，非風熱也。在魯曰，此非胃熱也。似或由於風熱，招問醫官，議用方藥，亦好矣。以鹽水嗽之，則有效矣。上曰，累試而無效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而王世子氣候，亦何如？日寒如此，恐或出入之節，頻數矣。上曰，慈殿氣候安寧，世子無事，而慣於冒寒，出入無掩耳，而能行矣。在魯曰，不可不撙節矣。宋寅明曰，此由於氣候壯盛，雖幸，而亦不可一向放意也。在魯曰，日寒如此，歲後親祭命行，極爲悶慮，臨時欲陳稟，而氣候似不如前，何可年年親行乎？寅明曰，連以眩氣一樣爲敎，以此觀之，亦可見氣候之有損於前，雖年年擧行之典，當觀氣候而行之矣。上曰，每以冬溫爲慮，今年則雖有南風之時，亦覺寒凜，常有喜寒之心矣。蓋無痰則不能作眩，觸寒行事，雖難，而爲民祈年之事，在於務積誠意，何可遽停乎？趙顯命曰，務積誠意，不但在於將事矣。在魯曰，今日旣値齋戒，別無稟定之事，而有下敎，故入侍矣。上曰，十日日次，改爲五日，可見聖意，而近來次對，殆同文具，無爲民之事。如是而可謂有備局乎？寅明曰，今年關東，最爲凶歉，卽今流亡相續云。來春民事，極爲可慮。關東各邑，皆跳越大嶺，雖有穀物，移轉路阻。窮春峽民之救急，鹽醬最緊。一石鹽，足當數十石穀。如得千餘石鹽，以上江各路分送，令道臣，分俵被災各邑，使自運去分賑，則此爲救荒之要道。曾見關西有管餉鹽，開市所用外，餘數亦過千餘石。令本道，限千石，稅太上送時，一體載納，劃送關東爲好。而等待此鹽上來之時，易致過時，聞右揆言則南漢有待變鹽，爲先以此鹽，推移下送關東，待關西鹽上來，充補待變鹽，亦爲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秋間湖南道臣，報備局以歲事，將有豐登之望，請得空名帖一千張，以爲貿穀儲留之地。而臣等以前頭觀勢，許給爲題矣。厥後年事，大違所料，他道則賣帖一事，無可論，而湖南則稍稔，米價不踊云。故私問道臣，以如前願得與否，則尙以願得爲言。湖南亦有大段失稔之邑，此等處則不可賣之，今雖減數下送，亦似有助於備凶矣。顯命曰，今年雖云失稔，屢豐之餘，固不至死亡，而明年若致凶歉，國儲蕩然，救之無方矣。上曰，今年之雪，雖云不多，而比近年，亦不至甚少，而但夕霧可慮矣。顯命曰，此《春秋傳》所謂霿也。上曰，如此之物，旣許之，不必略少，從數給之，可也。〈抄出擧條〉在魯曰，今番歲抄，只命牌不進罷職及守令謝罷者敍用，而餘皆仍之，故循例輕罪之常時應被敍者，皆未蒙敍命，反爲太過。然微官庶僚，何必煩達？而至於重臣、宰臣、玉堂、史官，與他自別，故臣欲一陳矣。日昨玉堂則有特敍之敎，而前平安監司趙觀彬，頃以不赴藩任。小臣陳達譴罷，而觀彬本無不仕之意，其所感結國恩，必欲圖報者，有倍於他人，而只緣蹤跡窒礙，不得自效，宜有矜恕之道矣。且向來累勤筵敎，而其家於壬獄，少無干連。伊日隨諸臣陳達，不過以關係之重而已。亦未嘗以翻案與否，爲去就之計。此則似當下察，而前前平安監司徐宗玉，當初朝家，只憑咨官之誤傳，慮其有殺越事，徑加驚動，至於罷職。而今則此事，旣無深慮，而還朝之後，需用爲急，且本道殿最，不宜許久過時，亦爲敍用，使之卽速封進，似好矣。上曰，徐宗玉欲敍而未果，趙觀彬不在於敍用，使之洗心，則於父有光矣。吾則拔其父，而渠則誤其路矣，回心，則好矣。顯命曰，回心然後欲敍，則恐無其日矣。上曰，王者之政，貴在闊略，此兩人，敍用，可也。在魯曰，然則兵使一體敍用乎？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在魯曰，李益輔之削職，只爲薦事之拘礙，今則當敍用付職，而末薦人鄭純儉，適遭艱，勢將更爲新薦，而薦事之拘礙，又復如前，當姑爲置之，而過薦後請敍矣。上曰，然則新薦，金相福當爲之，李益輔，姑置之，更令新薦，可也。〈出擧條〉寅明曰，近來雨露，勝於霜雪，有犯者未見抵罪，將何所徵畏乎？近見金吾公事，前金化縣監洪致厚，前稷山縣監李光進，竝以赦前分揀云。雖未知兩人罪犯事實之如何，而當初道臣狀啓觀之，所犯至重。如此而卒無事，則可謂國有法乎？道臣親審論罪，則與他風聞有異。所當更令依律勘罪，而赦令旣宥，雜犯、死罪則亦不可盡法罪之，此兩人，竝姑削職，以示懲勵，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新榜出後，卽爲分館，自是規例，向者，申飭而爲之。今番四榜五六十人，尙未分館，分付槐院，不多月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去十一月十五日請對入侍時，注書日前持筵說草本，來見謂將正書啓下，而其中臣之奏辭，或未該備，故欲言添書一句，而諉以未聞，終不聽許。臣於其日筵中，以故相臣家有御札與否，仰稟，聖敎答以無之。又言聞宰臣言，相臣家有御札云，此則似無怪，而今承聖敎，此亦無之矣。蓋宰臣，來見臣言及御札事，其日會賓廳時，臣又問御札時在與否，則宰臣答以見失於火災，此則同席所共參聽者也。今於筵說中，只書仰稟一款，而不書一段所言，宰臣言云云，則御札事，無來歷矣。臣之欲爲添書者，而注書終不聽許，許多筵奏，注書之或有聽瑩，固無足怪，於其所未聞而不欲書之，亦似守職，而或以私意，以有聞爲無聞，而不書當書者，則豈不大關bb於b後弊乎？此筵說訛傳，亦多可駭，而此則雖未知必爲注書之罪，而臣之奏辭甚略，所爭不過一字，而右揆所陳入侍諸臣之所共明白記認者，亦終不許錄，其他緊關說話，多有見漏。臣謂其時注書，拿處，臣之所稟御札事，竝其下段所言，而添錄付標，何如？上曰，如左揆所達之語，拔之爲好，何必書之？顯命曰，無根之言，當初做出者，果何意耶？此可以下量矣。上曰，予悟矣。可駭，依爲之。〈抄出擧條〉上曰，伊日所達，初則予聽瑩矣，相臣入侍事，予雖不知，慈聖豈不知之乎？欲稟而後言之，及承慈敎極嚴，與所言者相反，故予有有睡乃有夢之敎矣。顯命曰，當初筵說啓下事，陳請時，自上只令抄啓上敎，故抄書之際，自致疎漏矣。其時筵說之訛傳，多有驚駭，至以爲自上不言有無，而左相爲涕泣陳達，致承無之之敎云云，人心誠極無狀。而其後見注書簡通，則緊關上敎，數字落漏，以致翻傳。蓋其日臣歷陳李周鎭家酬酢及御製書下事，則自上怪以問，何謂也？二人爲誰某，而詩則何樣詩耶？臣更陳一通，仍陳三件疑端，與宰臣問答者，則自上敎以夢寐外也。諺豈不曰夢則因寐而成之乎？臣遂陳請討之意，數段見漏，輾轉訛傳，至於如此。故臣與注書往復，則注書來見臣以爲，上敎數段，更思之則果落漏矣。因爲添書入啓，此不過注書無心疎忽之致，而關係至重，故復此詳達其委折矣。上曰，常談言直言傳言有異，蓋亦由於遲鈍之有殊矣。向來南泰溫，善出擧條，故賞之矣。筵說非盡記之事，不失大體則好矣。我國本來囂囂，其亦自起自消，鎭之則好矣。寅明曰，近來初仕之路甚廣，而又復驟陞無漸，前銜未復職者，殆近五六百人，窠坐甚窄，以此爲士子者，利其蔭路之捷，而全可讀書爲前銜者，傍蹊曲逕，以圖牽復。風習之壞，廉恥之喪，不可不稍變官制，以革此弊。俄者賓廳，與僚相吏判，有相議者，爲先令吏判，就議廟堂，以爲熟講變通之地，何如？上曰，申飭吏判，相議廟堂後，變通，可也。〈出擧條〉寅明曰，科擧一路，有關國家之興亡。麗朝紅粉榜，光海時科路之混濁，爲亡國之漸。卽今科場，混雜莫甚，識者憂之。臣謂今年，旣未免凶歉，明春科退行，其間廟堂相議熟講，以爲變通科制之道，恐不可已也。今番監試，無流閑入被捉者，自刑曹收贖云，如此則誠未安矣。李箕鎭曰，陸哥謂以負八十老父，入於場中云，如此則情有所可恕，未免收贖矣。顯命曰，科場至嚴，刑判勘斷過厚，從重推考，何如？上曰，大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禮官、大司成，各別擇任，科場濫雜者，一一捉拔，申飭中外，修整《靑衿錄》，以爲憑考之地，似好矣。上曰，此則雖可捉拔，而京人之隨從爲尤甚矣。顯命曰，鄕人何足言乎？京人借作者，爲切悶矣。寅明曰，科擧時靑衿錄考準，則可以防冒入之弊矣。上曰，然則一日之內，不可以盡爲考出矣。趙尙絅曰，若有物力，則設場屋最好矣。寅明曰，科擧用奸者，古有剝皮之刑矣。顯命曰，科擧，天公也。何敢以私意爲之乎？百里之命，可寄，六尺之孤，可托者，亦於此中求之，豈不重也。而如此之輩，將付之國事，豈不傷痛乎？上曰，六尺孤可托，百里命可寄者，豈可責之此流乎？其所願，不過得一白牌、紅牌而已。雖欲爲用，其亦難矣，然此猶末矣。巨室世族，分門割戶，各樹私黨者，最爲悶矣。在魯曰，向因大司成沈聖希上疏，備局回啓，金浦等邑祖宗朝特賜田畓，還爲免稅事，許施矣。日前在闕中，偶見政院草記軸，則戶判以前日定數免稅之外，不可續續許給爲言，而草記請寢蒙允矣。戶判苟有防塞之意，與臣等，同入筵席，陳達所懷，可也。或對臣等論難，亦可也。今以一張草記，直請廟堂，回啓置之，事體極爲未安，在外已以此責之。戶判金始炯從重推考。近來《大學》凋弊莫甚，不可不別爲顧念。頃年定式之後，諸軍門各宮家之還爲出稅處亦多，況祖宗朝特賜賢關之田結乎？在昔麗末，先正臣安裕，以太學凋弊，建請六品以上出銀，七品以下出布有差，以補助，且以自己許多奴婢，盡納《大學》，卽今典僕，皆其奴婢之後孫也。先輩軫念學宮至此，雖不能爲如許別擧措，曾前特賜免稅之地，豈可靳於還爲免稅乎？依當初覆啓，免稅，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則江原監司鄭亨復啓本也。頃因洪川民人上言，白土運價，他三邑則以還耗會減，獨洪川，徵於民結，必有委折，故査問矣。觀此査啓，當初還耗會減定式時，洪川則詳定廳有裕，故折半還耗會減，折半自詳定廳上下。厥後本道各邑，別役層生，進上京價亦倍高，以致詳定廳太縮，無以上下，不得不責徵民結云。同是運土之事，同是隣近之邑，而洪川之獨爲半徵民結，實涉不均，宜有稱冤，所當許令一體以還耗會減，而右相則以爲所謂別役，未必應行之役，必須詳知詳定太縮之由然後，可許云，臣意則不能詳定。若見在有裕，則必無責徵民結之理，而旣行査以來，爲先許施本事，而別役名目，自備局，更加査問釐正，宜矣。上曰，三邑，以耗穀會減，此邑半用耗穀，半用詳定，故未免斂之於民矣，依三邑例許之。〈出擧條〉金始炯曰，生銅，非我國所産，故公私之用，遠貿於倭國，每患苟簡矣。江原監司，以寧越地所産銅鐵，上送備局，故自本曹，試令鑄器，則無欠造成，品亦精好，實爲多幸bb矣b。蓋生銅所用之法，添入鍮鐵，則爲鍮鐵，添入常鑞，則爲鑄鐵，添入含錫，則爲豆錫。生銅一物，鎔鑄器用，其路甚廣。今此銅脈，若其豐盛，則有用之物，空棄可惜。發遣本曹郞廳，爲先摘奸，似好，故敢達。上曰，曾前論難此事，而有立馬吳山之戒矣。諸臣之意，如何？寅明曰，産銅則空棄可惜。雖不設店，姑以地部銅山，封置，嚴禁私採，若有用銅事，則臨時打鑄以來爲宜，摘奸事，今姑許之，似好矣。顯命曰，似是空閑之地，許之無妨矣。況曾前鑄錢時，貿用倭銅，若有銅山，則可無貿用之弊矣。申思喆曰，以銀換銅用之，得銅山則豈不好乎？在魯曰，向來大臣陳達銀銅設店，竝令防塞，而果是産銅豐饒處，則亦豈可一例防塞乎？銅異於銀，峽中異於直路，立馬吳山之慮，似不無在此矣。徐宗伋曰，後則雖從長處之，先送摘奸，似無妨矣。具聖任曰，遂安地，亦有銅山，出身高廷柱爲名人，採納生銅，品甚精好，稟議廟堂，欲以設店，而朝家慮爲民弊，竝皆革罷。兪判府事爲右相時，一切防塞，故中止矣。權𥛚曰，臣年前待罪谷山時，稔知銀店之弊矣。八路無賴輩，聞風湊集，作逋逃淵藪，規利作奸，無所不止，今又設店於寧越，則安保其不如銀店乎？臣意則以爲不必設店，只封其山。國家如有用處，臨時採取，恐或無妨矣。鄭羽良曰，寧越、旌善等地，是東峽之最深處。太山、長谷之間，其民焚菑養蜂而食，人心風俗，猶爲淳古。而若復開店，則奸民湊集，又將擧峽中之人心謠俗，而化爲奸宄之所，此爲可慮矣。上曰，儒臣亦陳達，可也。李昌誼曰，小臣不識財貨利害及本地形便，無可以仰對者，而大凡店民，皆是無賴之流，峽俗且獷悍，作弊生奸，無所不至，此最爲悶，遽許設店，斷然不可，然果是産銅之處，則不宜全然等棄矣。上曰，大凡利歸於下，而亦不歸於民，中間腐爛此等之物，如九牛一毛，有無不關，而且如鄭羽良所達，弊亦不少。後日人主，因此若廣侈心，則豈非深慮，而度支之長，亦豈免佞臣之譏乎？然猶勝於倭國之貿用，發遣郞廳，摘奸後仍爲封置，訓將所達遂安生銅處，一體擧行。〈抄出擧條〉李昌誼啓曰，訓鍊大將具聖任，筵奏之際，尊稱大臣，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聖應曰，曾於筵中，以坐更事，縷縷下敎，故敢達矣。仁平君李普赫，雖已釐整，亦不無紛亂之弊矣。臣意則一依前事目，大君、王子、公翁主、大臣、國舅外，勿論盲人獨戶，輪回守直，則可無不均之端矣，下詢大臣而處之。在魯曰，以小臣兼帶言之，近以無率丁被侵呼訴者多矣。至若錄事輩，無率丁，醫譯之無率丁，亦爲出役，則每不免給價雇人而立之，貧殘之民，亦必稱冤，此爲難處矣。昨年李普赫承敎時，聖意只欲令應爲出役之家，無得落漏而已。未嘗有曾前事目，一倂勿施之敎矣。上曰，李普赫下輦臺入侍時，以自卿家始之爲敎者，蓋欲自李普赫之一家斷行，而無漏矣。初意蓋欲，申飭士夫家落漏之弊，本非盡去曾前事目之謂，而今若盡去事目，則殘民亦苦矣。寅明曰，臣亦有所帶衙門軍卒輩，以無前例號訴，而第從家坐，通同爲之然後，方可無弊行之矣。顯命曰，臣爲判尹時，取見李普赫所磨鍊坐更文書，則盲獨外，一竝編排，故戶多之洞則三四朔一周，戶小之洞則八九十日一周，通而論之，則一年之內，不過二三次坐更，此非難堪之役，而事甚均平，故欲一陳達後施行，而未果矣。今聞金聖應之言，則盲獨亦不區別云，此則似非先四民之法意。今若拔去盲獨，其餘則無論有無率丁，盡數排定，一從家坐次第，列名開錄，雖明年某月某日某洞坐更某人之當次，可以瞭然預知。臨時或摘奸遍探，如有洞任輩伸縮操縱者，峻法繩之，俾無移易用奸之弊，則通均之役，誰敢厭避乎？上曰，大臣所達甚精，依爲之。聖應曰，以目前事言之，各部洞役，亦多以獨戶免之者，一從家坐次，則無紛紜之弊矣。在魯曰，盲獨戶亦不拔，則公翁主、大臣、國舅家，亦宜竝令出役，以示大公之意矣。雖臣等之家，出奴坐更，有何損於事體乎？上曰，事體豈然乎？聖應曰，不公則臣與部官，固當被罪，而拔之則徒益紛紜矣。上曰，如此則奸僞雖易生，而王者之政，豈可不恤此等輩乎？盲獨戶拔之，而其餘一從家坐次第，一倂出役，可也。〈出擧條〉李宇夏啓曰，臣之日昨冒出，蓋由於嚴畏分義，不敢違傲，而敢以衰耗危臲之蹤，不能出一言論一事，只傳已陳之故紙，此已萬萬愧負。而且其傳啓之際，旣與右僚聯名，則楊就達之啓頭辭，當以臣等二字添書，而全然忘置，等字見落，莫重奏御文字，有此昏謬之失，揆以臺體，決不可晏然仍冒。晩乃覺得，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承旨朴弼理曰，獻納李宇夏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出擧條〉上曰，大臣進前。大臣以次進伏。上曰，向時李思順處分時，已言之，今則元良幼沖，此等之類，當嚴爲處分。故宋尙欽，渠亦聽瑩，而不知律名之至此，令王府處之矣，旣引律則次律不可不用之故也。若問之則退伏而已，何敢以四字告之乎？高皇帝立銅碑而後，有忠賢之輩，元良幼沖之時，此等之類，不可不嚴處故也，而有道輩事欲達之時，渠慨然流涕，有主辱之言。蓋其爲人，鯁直矣。向者處分，爲元良杜漸之意也。今此處分，亦爲元良勸鯁直之道矣。宋尙欽，特爲放送，可也。在魯曰，該府旣已嚴處，姑俟歲換後放釋，似好矣。顯命曰，伊時勘斷，臣實當之，亦豈有必殺之心乎？其在嚴處之道，不得不如是矣。上曰，一張紙足矣，而命卿等進前者，欲使詳知此意矣。仍命承旨進來，書傳旨。傳曰，聽瑩旣知之，律雖過矣，頃者處分，蓋所以杜漸也。渠雖中官，今者下敎，亦所以思往年之勁直，其絃gg弦g其韋，皆飭勸之意，宋尙欽特爲放送事，分付。〈出榻敎〉上曰，諸臣入侍，而別無民事之言，不過坊民鹽銅之事。儒臣有常談者，必譏之矣。然亦何必無中生有乎？句管堂上某某入來乎？句管頗有益矣，堂上皆塡之乎？自此定式爲之。吏判爲北道句管，則北道事，知之乎？尙絅曰，略聞傳者之言矣。上曰，泛然矣。只聞傳者之言，與監司不相干涉，非矣。吏判推考。顯命曰，然則竝與方伯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昌誼曰，今日多官齊會，而無嘉謨嘉猷之眞能有益於國事者，苟能晝夜講究，憂國如家，則豈無可言之事乎？自上始有下敎，欽仰聖意，而另加飭勵，幸矣。顯命曰，儒臣之言，可謂切實矣。上曰，次對，乃所以言一國之事矣，果無弊端可言乎？寅明曰，有百弊矣。上曰，凡事遽爲之則有弊，以是爲難於作爲也。昔年北漢之築，任事大臣，吾知其爲人，可謂有固執矣。顯命曰，今日朝廷，如許之事，亦未易辦得矣。上曰，左揆向有欲爲之意，而今則異矣。寅明曰，故奉朝賀李台佐，常言飮備局水然後，可知，果如所言者。而殿下前日圖治之念，加勉爲宜，而小臣前日欲爲之心，未必爲非矣。顯命曰，昇平久矣，百弊俱生，而臣等之才，不能辦得大段事爲，而此時非更張之時，不可更張云者，其意誠好。而凡紀綱法度大關係處，亦何可一向懈弛乎？必也當於吏者責於吏，當於刑者責於刑，如是申飭，則雖不別爲更張，可以免懈弛之患矣。鄭羽良曰，血氣、志氣有異矣。血氣衰則放肆，志氣衰則怠惰。而血氣雖衰，而志氣不衰矣。竊伏見殿下在儲之日，卽位之初，未嘗不勵精圖治，十數年之間，雖無大段弊端，顧今之勢，亦不可謂已安已治。若以姑無大亂，恃而爲安，則其弊不可救矣。殿下若自强不息，一念警惕，戒愼乎所不聞，恐懼乎所不覩，常慨然念之曰，法度中，何事隳乎？民事中，何事爲弊乎？念念如是，則豈無其效乎？殿下春秋，雖過盛壯，比之衛武公，則聖算不多，亦豈非加勉之時乎？若用力於莊敬，則氣自生而根本厚矣。上曰，莊敬二字，嘗刻之，印諸冊子矣。今聞此語，吾病何必用藥，此可爲補中益氣湯矣。羽良曰，以今日之弊言之，儒士輩，雖藜藿不充，衣褐不定，而學問成就，則爲聖爲賢矣。我國自吉再以後，儒賢輩出，而皆用力於格致誠正之工，至於己卯名賢之時，亦有備局之坐，袖來《小學》書者，而肅廟初年之儒士所學，皆有淵源矣。今則不復見矣，豈不慨然乎？杜弊之道，在於自上崇禮儒賢，薦用學行之士矣。乙巳初頭，殿下抄選經筵官，而以無實效之故，亦置之矣。上曰，薦固好矣，此亦文具矣。大凡學問之工，在於正心，而近講《朱子語類》，程門之諸子，多有流入於禪學者，何事？頃聞李德壽言，大臣好看《王陽明文集》，至有不看此書，虛過一生之語云，果有之乎？顯命曰，王守仁見稱爲異端，故臣於少日，未曾看過矣，近日偶得見之。李德壽見臣案上，有此集，曰，何爲見此？臣答以文章甚好，生來不可不一見，有所酬酢矣。德壽至於上達，誠爲可笑，故臣向見德壽而責之矣。大槪如斯矣。羽良曰，儒者之過高者，輒流入於佛，故楊龜山、羅豫章諸人，亦有所不免矣。顯命曰，儒旣有體，佛亦有體，故惑之易焉，所謂彌近理而大亂眞者矣。昌誼曰，大凡天資bb之b高者，流入於佛，而卽今學者之弊，不在於此，而在於功利之心，太勝矣。導率之方，不可不留意也。上曰，余以世道如此，恐流入於異端矣。昌誼曰，若只入於異端而已，則不猶愈乎？卽今世道之漸至於溷濁，雖欲超詣此等處，其可得乎？似非切急之慮矣。寅明曰，鞫案，今方修整矣。大臣諸臣，以次退出。上命朴弼理曰，退食後入來，召對爲之。〈出榻敎〉

○庚申十二月初九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朴弼理，侍讀官李昌誼，檢討官申思建，假注書沈衡鎭，記事官邊是重，記事官金相福入侍。李昌誼讀《朱子語類》，自某所得，至工夫始得十六章。上曰，下番讀之。申思建讀，自讀書，至自暴之人十二章。上曰，承旨讀之。朴弼理讀，自先生至許多六章。讀訖。昌誼曰，以朱子同安聞鍾之語言之，鍾聲暫過耳之間，已有此心走作之歎，則心之走作，固如是容易，蓋難操者，此心也。伏願加意於此等處焉。上曰，程子數木，亦可見矣。思建曰，此心不能把持，則走作如是容易，此所以聖賢之以心學爲要，而程子一生用力，亶在於是矣。昌誼曰，聖人之心成牛價云者，謂以曉然易知也。思建曰，若謂一定之價矣。上曰，看文字固難，聖賢之言，當觀大處矣。昌誼曰，象山之學，高處太高，卑處太卑，而至若鴛鴦繡出從君看，莫把金針度與人云者，姑爲此怳惚之語，使人不得而規見其本色，而吾道則坦然易知，故人多忽近而騖遠，未免流入於彼矣。又曰，朱子無所不學，禪道文章，亦皆泛濫，而晩來始歎其枉費精力。矧乎帝王家工夫，尤不宜他處用心矣。朱子一生用力，實在於正心誠意之說，此言，雖若常談死法，而實則三字符矣。思建曰，若用工於誠正之學，則聖學益臻於高明矣。昌誼曰，三十之前，志氣盛，三十之後，志氣衰而退。朱子豈不大段用力，而猶有長進不得之歎，歲月蹉跎，工夫間斷，甚可畏也。聖上修身之工，或未臻於極處，治國之政，倘有欠於盡善，則他日之尤悔，勢所必至矣。此豈非預加惕念處耶？俄者次對，自上以多官會集，而無緊要之語爲歎，仰認聖上直勤之意，迥出尋常，願推此心，以爲修己治國之本焉。《朱子封事》曰，歲月如川之流。不惟臣之蒼顔白髮，已迫遲暮，切仰天顔，亦覺非昔時矣，忠言懇惻，令人傷感矣。思建曰，人之血氣，有時而衰，心志無時可衰。《禮記》有莊敬日彊之語。程子一生用力，實在於此，常以爲少時多疾病，四十五十寢盛，今至七十，能得康健云。以此觀之，用力於莊敬則志氣常旺，而德業可就，伏望加意於此等處也。上曰，此言，甚好，與鄭羽良所達之言，相符矣。或問程子以何道如是，曰，心存誠敬，此莊敬之效也。昌誼曰，帝王家學力之自强，當體天之行健矣。天下無不可爲之事，亦無不可爲之時，而但或間斷，則有功虧一簣之歎。莊敬之道，亦無他術，實在於行健而無私矣。若益加奮勵志氣，喫緊用工，孜孜不息，則必有成就之效矣。又曰，今日次對時，大臣諸臣，亦以敦尙儒術之意，有所仰達矣。若得經明行修之士，致於此地，以備顧問，則其輔益之效，當如何也？臣等伎倆，不過剽竊文字，而徒籍世蔭，猥在侍講之列矣。旌招之人，固未易卽爲應命，而自上實心崇儒，則亦可以致之，而出入經席，講論文義，則聖學必大有開發之效矣。豈非幸耶？上曰，予豈不念之乎？古則有行者矣，今則不出。然後謂之儒者，幼而學，壯而行，豈終老山林之謂乎？孔子之轍環天下，孟子之遊於齊、梁，可見行道之意，而蘊櫝而藏，待價而沽，聖人之意可見，而今之士，皆欲蘊櫝，何哉？思建曰，殿下虛心側席，不以官爵招之，誰肯不至乎？昌誼曰，聖敎中孔、孟事尙矣。雖以我東儒賢言之，亦多以科目出身，行道自期，不如近世學者之只欲獨善其身，然殿下懋積誠意，則可以致之矣。如臣等輩，不過文字間講論而已。若使逐句理會，則誠多疑晦處，況微渺蘊奧之理乎？李德壽之文辭優長，言語質樸，故聖上亦使之出入經席，典學之誠，孰不欽仰？而旌招之士若致之，則其所裨益，豈比於他人也哉？上曰，我國栗谷，非隱居之人，而有需世之志矣。李植，亦豈不出而供仕乎？筵臣聽瑩，未卽仰對。上曰，乃澤堂也。思建曰，李植，卽科目中人也。上曰，然乎？思建曰，雖是科目中人，自少硏究經學，深有造詣，士林至今推仰矣。昌誼曰，凡士之幼學壯行，非獨善其身矣。上曰，此好名之弊也。鄭翬良、李天輔，向言栗谷，謂曺植，是處士也。吾以爲今日儒士，自期太下矣。隱居，乃山林高蹈之士，非儒者事也。至如嚴子陵，是隱者，而伊尹、諸葛亮，亦非隱者也。思建曰，山林之士，與時俗相殊，而或有鄕闇之事，爲世人所笑，故以此縮而不伸，因與世齟齬，然不以職事責之，誠心而招之，只使之經席間出入，則亦多有至者矣。上曰，《小學》、《大學》之道，無非經邦之策，捨此則異於儒者之本色矣。昌誼曰，臣意以爲，豈皆鄕闇乎？近來儒者，每患文勝矣。文勝質勝，固無論，山林讀書蘊抱經濟之士，聖上豈可捨之乎？上曰，昔者張顯光、朴知誡，皆以安車徵之矣。昌誼曰，曾聞流傳之言，張顯光，誠樸直矣。今有樸直之士如此人，則豈不貴乎？上曰，昔日之來者，今又不來，似或有拘而然。昌誼曰，卽今朝廷之上，猶有寅協之意，而大凡儒者，則去就自別，形跡果有拘，故似難容易出脚矣。自上推誠，使之至公無私，自去標榜，則豈不好哉？上曰，尹鳳五有之乎？思建曰，今方在縣官矣。上曰，予自桂坊時知之，文學頗優長，爲人亦精明，此後如桂坊之職，除之則好矣。沈錥，今爲何官？爲人樸質，可謂有是父有是子矣。問于銓曹，見窠除之，而不必以顯職，如工、戶曹參議，亦可爲之矣。昌誼曰，錥，曾拜贊善，臣未知尙今見帶，而故相臣淸儉之操，人皆稱之。聖敎中有父有子之敎，誠爲至當矣。以尹東源言之，以先正臣尹拯之孫，學問有淵源，曾以散班，入侍筵中，聖明想或下燭矣。蓋兩人工夫造詣之深淺，以臣蒙昧，雖未能窺測，而槪伏聞向學之誠，老而彌篤矣。上曰，昔者來而今又不來矣。昌誼曰，此與山林隱遯之流有異，若以誠心招之，則豈無登筵之心乎？上曰，向者有入侍之人，此則自政院，抄選諸人，一竝下諭，宜矣。昌誼曰，殿下若不以臣等之言爲可棄，則只令政院，下諭，恐如何？書下數行絲綸，未知如何？上曰，誠然矣。仍命承旨來書傳旨。傳曰，士幼而學，壯而行。以予之涼學涼德，山林讀書之士，不肯立朝，勢固然也。雖以孔、孟之聖，春秋戰國之君，奚足道哉？而其猶行道，轍環列國，眷眷齊、梁。噫，繩繩我國，豈此之比？讀書儒者，其亦世臣者乎？況元良漸長，就學其近，予雖涼學，以世臣幼學，豈不思輔嗣我元良乎？且學者隱者，行道其殊，豈徒高尙乎其志耶。今講學者，尤有講問者，而昔之入侍者，今又邁邁，豈不自恧？以此意，下諭于在外諸儒臣，使之乘馹上來。上曰，抄選人上來時乘馹乎？昌誼曰，儒臣雖不乘馹，自上特命乘馹，似好矣。上曰，古以安車徵之，以乘馹上來書之可矣。上曰，閔翼洙，入於抄選乎？思建曰，閔翼洙，曾爲南臺，南臺異於抄選矣。思建曰，李縡之學問造詣，不下於抄選中人，而以科目之故，獨漏於旌招之時，而如此之人，若使之出入經席，則必有輔益之效矣。上曰，李縡何爲固執乎？思建曰，初旣退去，則雖不可以職名招之，而只使之出入經席，則豈無上來之意乎？上曰，予在東宮時，桂坊如尹鳳五、梁得中諸人，得人矣，今亦頗備矣。尹鳳五年幾何？其時年雖多，而貌甚少矣。思建曰，今年五十云矣。遂以次退出。

12月10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病〉。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趙尙命〈坐〉。左副承旨尹敬龍〈坐直〉。右副承旨李德重〈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衡鎭〈仕直〉尹光紹〈在外〉。事變假注書李壽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尙命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呈辭，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李彙恒陳疏留院，李格在外，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臘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臘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周鎭啓曰，同副承旨朴弼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道謙啓曰，臣卽伏見僚臺之避，以日昨聯名之啓漏落等字，引以爲嫌。臣於此，亦不勝惶悚之至。伊日傳啓時，臣與僚臺，非不照檢諸啓，而倉卒之際，未及覺察，致此疎漏。其昏謬之失，誠無以自解。臣年旣衰邁，志亦催gg摧g頹，前後入臺，孤負職責，居常愧懼。若無所容，今因故紙之聯傳，又此生疣，尤何可一刻苟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朴弼理啓曰，司諫李道謙，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尹敬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臘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弼理曰，召對爲之。

○備忘記，傳于趙尙命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以尹光紹、李壽鳳爲假注書。

○庚申十二月初十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朴弼理，侍讀官李昌誼，檢討官申思建，假注書沈衡鎭，記事官邊是重，記事官金相福入侍。李昌誼讀《朱子語類》，自主簿，至何策十一章。上曰，下番讀之。申思建讀，自先生，至不可掩六章。讀訖。昌誼曰，此編，乃朱子莅郡時事也。蓋聖人，隨所遇而盡職分，如抱關擊柝之類，亦盡心焉。朱子莅郡之事，亦可見矣。旣非治國之務，大體所關，則不必逐段辨釋矣。思建曰，細事有不必煩陳，而只觀其大體之如何耳。昌誼曰，以慢令致期言之，糴政，微事，亦非一箇信，則不能辦矣。蓋官長爲治及朝廷施措，捨是信則無以做事。然末世亦不可徒信而無威，大體以信與威論之，則信尤重矣。又曰，以南康事言之，救荒之政，唯糶糴及陂塘爲要云。卽今隄堰司凡事，自上軫念申飭，而儲穀之道，軍布作米，儲置之政，亦爲長遠之慮矣。臣爲全羅都事時，朝家以陂塘事，申飭，而少不動念施行。蓋我國，不知水利，故無以救旱矣。上曰，然矣。思建曰，因文義仰達矣。外方還上，折半留庫，而每當糴米之時，出用其新納者，故舊儲則陳腐無餘，以有用爲無用，亦甚可惜矣。上曰，此語誠然矣，而許多積穀，似難先用其在底者矣。昌誼曰，以惡馬踶人事言之，則朱子以人命爲重，至於如此，向者啓覆時，仰見殿下好生之德，至矣。臣亦有所仰達，而末世人心頑悍，法律若少弛，則將無以禁戢矣。又曰，何官不可愼簡，而臨民之官，莫要於守令。守令之擇出，雖有朝家申飭，而徒歸文具矣。經曰，知人則哲，惟帝其難，銓官亦何能盡知之乎？御史雖廉察，而或不免爲奸民之欺，而監司殿最，則不敢用私，五考五上，十考十上之類，申飭用之，則何患乎守令之不得其人乎？思建曰，五上十上，固宜申飭用之，而莫如爲官擇人之爲要矣。上曰，然矣。上曰，此章，堯告之治之者，何也？昌誼曰，堯則君也。男女居室，人道之大倫，王化之大本，舜雖不告，堯安得不告之，而以王法治之耶？思建曰，王法治之治字，非治罪之治字，男女有室，亦王法之謂也。上曰，此書固多疑處，而闕之，可也。向言孟子之事，引用高皇帝之語，豈有一毫侮聖之意？而其時至以侮聖爲言，此大賢之文，何可議之乎？昌誼曰，義理精微處，若有疑晦，則亦何妨論難耶？朴弼理曰，召對時承旨輪次入侍，例也。而近日廳中不齊，無以推移，致使如臣生疎，連日入侍。臣之惶恐，固無論，筵席體重，至爲未安。明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俾卽行公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榻敎〉

12月11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坐〉。左承旨沈星鎭〈未肅拜〉。右承旨趙尙命〈坐直〉。左副承旨申宅夏〈未肅拜〉。右副承旨尹敬龍〈坐〉。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衡鎭〈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壽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呈辭入啓，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李彙恒陳疏入啓，李格在外，金翰運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權𥛚，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司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李壽鳳，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禁軍來辛酉春夏等都試，連因有故，尙不得設行矣，當此寒冬，勢難擧行。在前如此之時，有仍停都試，設行祿試射之規，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秋冬等褒貶之坐，定於明日，而堂上不備，二員則例不得磨勘。參判李命熙方在呈告中，參議尹東衡在外未及上來，參判李命熙，令政院，稟旨，待開門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軍器寺官員，以都提調言啓曰，本寺以武庫衙門，戊申以後，特軫關西。自課銃藥之不精，京外私造私賣之路，一切痛禁。自本寺，專管造送事，前後提調，筵稟定奪後，依此擧行者，已多年矣，而自本寺，亦不無捧作紙修補軍器之道矣。至於今年條，本道監司徐宗玉，不有定奪本意，初以自本營打造之意，有所論報，而此是筵稟定奪，非可私自變通，故依例送價事，題送書目矣。末乃諉以畢造，分給各邑，終不上送，事之未安，莫此爲甚。今年條，若旣畢造，則雖無奈何，不可無飭勵之道，本道前監司徐宗玉推考。今年條作紙，從其打造柄數，依例支計上送，明年條爲始，依定式逐年上送之意，更加申飭，分付於道臣，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出身朴弼根，以債錢疊徵事，非理立訟情節綻露，而常漢出身作奸犯科者，自本曹臨時入啓囚治事，曾有受敎矣。朴弼根，依律勘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宅夏，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言啓曰，近來本院提調，極其數少，前頭褒貶時，不可不備員。行知中樞府事李秉常，左參贊尹陽來，刑曹判書李箕鎭，禮曹判書閔應洙，戶曹判書金始炯，右參贊李德壽，行副護軍金有慶，行副司直趙遠命，漢城右尹尹容，行副司直尹鳳朝，漢城左尹吳光運，工曹參判李聖龍，行副司直李匡德，行副司直鄭羽良，行副司直洪景輔，還爲差下，兵曹判書鄭錫五，禮曹參判權𥛚，行副司直閔亨洙，行都承旨李周鎭，新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宅夏，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道鐵山投畀罪人宋尙欽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趙尙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沈確gg沈䥃g，自鄕纔已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周鎭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尙絅，參判申晩，參議曺命敎，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申晩牌不進，參議曺命敎牌不進，行都承旨李周鎭進。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有政。兵批，判書鄭錫五進，參判朴弼均入直進，參議洪龍祚病，參知徐命珩病，同副承旨朴弼理進。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崔德中，羽林衛將趙東鼎，病難供職，俱爲呈狀乞遞，西班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宿衛輪番之任，亦不可久曠，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羽林衛將金夢煃呈狀內，兼帶內乘，兩處輪直，事多苟簡，禁軍將之任，特爲改差云。禁軍將、內乘，俱是宿衛之職，輪番之時，不無掣肘之端，故在前亦多有許遞之例，金夢煃禁軍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沈星鎭、申宅夏爲承旨，閔應洙爲知經筵，李德壽爲右副賓客，趙觀彬爲掌樂提調，趙遠命爲內贍提調，李德壽爲校書提調，鄭東游爲戶曹正郞，金漢佐爲戶曹佐郞，李挺郁爲輔德，申一淸爲萬頃縣監，鄭敾爲陽川縣監，徐命維爲司雍奉事gg司饔奉事g，洪益大爲章陵參奉，李夏演爲直講，權祐爲兵曹正郞，金尙魯爲大司諫，朴弼傅爲執義，李匡誼爲持平，李昌壽、南有容爲正言，李秉常、尹陽來、李箕鎭、閔應洙、金始炯、李德壽、金有慶、趙遠命、尹容、尹鳳朝、吳光運、李聖龍、李匡德、洪景輔、鄭羽良、權𥛚、閔亨洙、李周鎭爲承文提調，盧脩、李胤恒爲學諭，尹光天、申思觀爲兼春秋，閔通洙爲漢學敎授。

○兵批啓曰，滿浦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李潚爲副摠管，趙東漸爲宣傳官，趙彦彬爲司禦，權錡爲僉知，海昌君檱爲副摠管，閔範洙爲部將，盧益明爲景福假衛將，安興君埱爲都摠管，林益泰爲景德假衛將，朴萬載爲忠翊將，宋敎明、趙明履、黃梓、尹彙貞、李思一爲副護軍，趙觀彬、徐宗玉、吳命新、李德重、沈聖希、任珽、兪最基、趙命臣、吳彦胄、金尙迪、張泰紹爲副司直，李昌重、安載行爲副司果，以李壽鳳爲司正。兵批啓曰，新除授三陟營將吳㷜，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李周鎭啓曰，右副承旨李德重，自鄕上來，陳疏到院，故原疏纔已退却，而觀其措語，則家有拘忌之疾爲言，不可循例請牌，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啓本，判府事兪拓基，逐朔月廩，不爲領受事，傳于趙尙命曰，令本道，更爲擧行。

○以全羅監司狀啓，僧貞沃等渰死事，傳于趙尙命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備忘記，傳于趙尙命曰，當該中官，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推考。

○備忘記，傳于趙尙命曰，提調密昌君樴，判書申思喆，各熟馬一匹，書寫官洛豐君楙，熟馬一匹，郞廳直長朴泰寧陞敍，繕工奉事徐敏修陞六，書寫忠義，相當職除授，御牒書寫書寫官，令本衙門，高品付祿，其他寫字官、畫員、唱準、算員以下員役、工匠等處，令該曹，米布分等題給。

○趙尙命啓曰，出仕臺諫司諫李道謙，獻納李宇夏，所當出牌，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校理沈䥃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申宅夏，承牌未詣闕外，而闕門已閉，待明朝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平安監司尹淳疏曰，伏以臣於昨冬，荐被除命，且有在外諸臣重推催促之敎，重以縣道章疏有禁，不敢偃伏待勘，拚死擔舁，進伏城外，陳章自列，喉司又用鄕疏例阻却。臣之所以來者，無由上聞，徊徨屢日，病勢頓劇，若將遂死於廷間，不得已留疏擅歸。纔到鄕家，聞有親鞫之擧，氣奪力盡，更無蠢動之勢，罪大罰輕，亦不能爲胥命之行，常分都虧，萬戮是俟。聖度天大，旋從原敍，縻職如初，又於千萬意外，忽有關西按藩之命。臣於是除，今爲四遭，以公則有若非臣莫可，以私則有若必得乃已，臣誠震惕慙惶，莫知所處。毋論臣之迂拙，不堪於鎖鑰之寄，臣之踪地，不安於麾節之榮，一疾五朔，不死幸耳。肢風偏痿，胃痰神眩，冷汗淋漬，眞元耗陷，恒臥無起，直成未冷屍矣。以此筋力，將何以擔重任而應煩務，不負聖明簡畀之盛意也哉？人馬之留滯凍飢，已及屢月，賤疾之起身趨命，永無其望。伏乞聖慈，毋視例讓，亟賜鐫遞臣新授職名。仍治臣前後負犯，俾得安意待盡於丘壑，不勝大願。臣無任戰凜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上來，往欽哉。

○玉堂箚子，弘文館副校理臣鄭彙良，副修撰尹光毅等，伏以獻納李宇夏，以爲臣之日昨冒出，蓋由於嚴畏分義，不敢違傲，而顧以衰耗危臲之踪，未能出一言論一事，只傳已陳之故紙，此已萬萬愧負，而且其傳啓之際，旣與右僚聯名，則楊就達之啓頭辭，當以臣等二字添書，而全然忘置，等字見落。莫重奏御文字，有此昏謬之失，揆以臺體，決不可晏然仍冒。晩乃覺得，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司諫李道謙以爲，臣卽伏見僚臺之避，以日昨聯名之啓，漏落等字，引以爲嫌。臣於此，亦不勝惶悚之至。伊日傳啓時，臣與僚臺，非不照檢諸啓，而倉卒之際，未及覺察，致此疎漏，其昏謬之失，誠無以自解。臣年旣衰邁，志亦摧頹，前後入臺，孤負職責，居常愧懼，若無所容。今因故紙之聯傳，又此生疣，尤何可一刻苟冒於臺次乎？竝引嫌而退。一字落書，元非大段，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獻納李宇夏，司諫李道謙，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12月12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坐〉。左承旨沈星鎭〈坐〉。右承旨趙尙命〈坐〉。左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右副承旨尹敬龍〈坐〉。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衡鎭〈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壽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巳時，日暈。夜二更，月犯木星。

○朴弼理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呈辭入啓，上疏入啓外，持平李匡誼，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匡誼啓曰，執義臣朴弼理，卽臣之內舅也，自有應避之法，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朴弼理啓曰，持平李匡誼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答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崔旕同，累次嚴杖，拘留左捕廳矣，本月初四日未時量，物故矣。此與他罪人有異，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李夏躋，累次嚴杖，拘留左捕廳矣，本月初四日酉時量，物故矣，此與他罪人有異，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日本營褒貶時，闕內入直禁軍將及哨官，依前定奪，使之替代來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外方遠近放未放，幾盡啓下，連續稟處，而其中公洪道放未放啓本，不爲啓下，故多般査問，則今十月初七日，啓下政院。自政院出給當直書吏之後，卽爲傳給掌吏云。而元無來納本府之事，其時首堂適在外，不卽發覺，尙未推出云。放未放啓本之中間閪失，事極驚駭，當該書吏等，今方囚禁嚴處，而莫重赦典放未放啓本，不可不稟處。從速改修正上送之意，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秋陵幸時，京外上言啓下本司者，皆已回啓，而其中西原居幼學朴廷維先世基業推尋事也。扶餘居禁衛軍宋秀才等，各樣軍布蕩減事也，慶尙左水營所屬營各鎭射夫金昌潤等，水操後試射居首一人直赴殿試事也，而限內未現身，故竝置之，不爲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新除授右賓客李秉常，時在京畿廣州地，輔德李挺郁，時在交河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曺命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周鎭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弼理啓曰，副校理鄭翬良，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而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宋寅明箚子。伏以臣於日昨筵席，以前月二十五日請對筵奏中御札一款，有當該注書拿處付標之請，得蒙允許矣。蓋先此數日，注書來見臣，示以筵說草本，謂將正書，入啓。臣之奏辭中御札有無仰稟事見錄，而聞於宰臣一款，則全然見漏，語意無來歷。臣爲之誦傳前後奏辭，欲省文添錄，而注書諉以無聞，堅不聽許，至言請罪付標之意，而一向落落，仍卽辭去，若有爲之諱惡者然。臣心甚非之，遂於登對時，敢有陳請矣。卽者注書，送示筵說，入啓還下之本，臣之奏辭，一依臣所欲添錄而書之，其他遺漏處，亦或添補，與前日所見有異，臣若早知如此，則無所事於請罪付標矣。注書之堅拒於相面之時，而添改於入啓之本者，臣誠莫曉其故，而臣之未及推見啓下正本，徑先陳請，難免疎率之罪。伏乞聖明，亟加臣譴何，仍復還寢注書拿處筵奏付標之命，筵說仍前啓下，無令稽滯，不勝萬幸。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此一時差謬，其何撕捱。注書置之，安心勿辭。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校理鄭翬良疏曰，伏以臣之老母近患輪疾，浹旬委頓之餘，近幸少減，故臣於昨者，强抑情私，黽勉就直矣。卽接家信，母病癨氣，又復添發，痛勢方劇。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投進短章，徑出禁門。伏乞聖明，亟削臣所帶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掌令李彙恒疏曰，伏以臣至愚極陋，百無肖似，幸値聖明，濫蒙洪造，出入臺閣，非止一二。而曾不能出一言論一事，居常慙恧，若隕淵谷，況且向來所遭，非比尋常。追思至今，寢夢俱驚。夏間本職之復叨也，終不敢爲承膺之計，臺端一步，固是臣自畫之地。海幕之除，適在試期見迫之日，義同往役，黽勉赴任矣。不意玆者，除旨遠降，馹召有命，光生道路，感愧交極，路間淹病。昨始來伏私次，而寒程撼頓之餘，宿病添劇，委倒床笫，生意都盡，以此病狀，萬無起動祗肅之望。言責重地，不宜虛帶。伏乞聖明，特加鐫遞，俾得安意調治，以卒天地生成之澤焉。臣旣不敢以言官自處，疾病見方危綴，乞免之章，不暇贅陳他說。而來從西土，目擊民事，敢此附陳，惟聖明，裁察焉。今年凶歉之狀，已悉於道臣狀聞中，而區別分等，蓋爲其彼勝於此而已。統以言之，則通一道失稔。而近峽被雹之處，全然無收，濱海斥鹵之地，亦爲失稔，而以一邑言之，則面里之間，或有稍勝處，或有全失處，凶年癘疫，同一流行之運氣，而沿路列邑，癘氣多熾。目今死亡，雖不至狼藉，而前頭熾蔓，則民間滅亡之患，誠是必然之形，而加之飢饉孔劇，病者無食。以臣道路所覩言之，流亡襁褓，在在飢色，所見慘然，有不忍言。歲前如此，春後可知，必須十分賑救然後，可以勸農，而勸農然後，可以責公私徭役。自前賙賑之策，非不備且至矣。而每患後時，飢不能及救，賑不能遍及，事到手頭，未暇設施。伏乞亟令廟堂，預爲商確，仍勅道臣，講究明春賙賑之策，靡所不用其極，使海西一邑之赤子，得以全活焉。諸路民事，臣旣未能親見，此則必自廟堂，隨處留意，有所經紀，而獨黃海一道，則臣纔有親見，故敢此仰達焉。荒唐之船，久爲海邊之憂，沿海六邑，各有防守，以禦暴略。而只緣官門稍遠，且無屯長，故唐船之來，恣意侵掠，如入無人之境，誠非細慮。若依江華浦口例，以其本邑之人，擇定別將，使之鎭守，親率追捕武士，唐船見迫，則輒卽追逐，俾不得留泊，則庶幾有裨於禦暴之道矣。所謂追捕軍者，本爲追捕唐船而設也。各鎭有邊將處，皆有統率，而諸作浦三處，則元無一將一領之統率，故有急難以聚軍追逐，且風下六朔，正當農節，故直守之役，不能着實，此則專由於追捕軍額數少，而番次頻故也。臣採問一道公議，則皆以爲追捕武士，稍加額數，分排番次，或三日而遞，或五日而遞，使之偸隙治農，毋失其時，則務本禦戎，可謂兩得其策云。伏乞，申飭廟堂，令道臣、帥臣，商確便否，以爲狀啓變通之地焉。沿路各站立馬一事，最爲孔道偏苦之役。故曾自本營，差出五站別將，逐年而出三百兩錢貨，以爲料理責應之地，而難支之弊，愈往愈甚。臣行到各站，詳聞民願，且詢弊源，則其所難堪，誠甚矜憐。若自本營區畫，以各其邑所在穀物，隨其所告，限年假貸，使其站立馬之人，主管料理，專意責應，則民力庶有一分之紓，馬匹似無絶站之慮。亦令廟堂，分付道臣，以爲從長區處之地焉。凶歲推奴，新有邦禁，而黃海水使閔昌期，性本苛刻，濟以壑欲，他人久遠，奴婢，謂以自己之買得，發差越境，招致渠營，勒捧花名，囚繫滿獄，亂杖周牢，慘毒無比。仍又搜探家莊，數百石禾穀，四五隻農牛，白地攫奪，船運營下，而必欲掩其橫取之跡，奪其本文記。本主李後聃，則勤充於追捕武士之案，或脅以將令，恐喝以梟示，使不得開口而說冤。渠雖武夫，胡忍爲此？其殘酷蔑法之狀，臣所詳知稔聞者。臣謂閔昌期，永削仕版，不可已也。災年救民之策，專在守宰，而价川縣監孫鎭民，蠱惑妖妓，大開賂門，酷用刑杖，多殺人命，至有妖狐入衙官長迷之詩句。鎭民反爲亂民之童謠，則不法貪鄙之狀，固已可駭，而又使其弟鎭邦，潛製褒狀，勒授面任，呈于營門，以爲彌縫殿最之計，傳說狼藉，人皆嗤笑。孟山縣監趙重呂，專抛民事，晝夜沈酗，麴糵之戒，已登於道臣之貶目，酒甕之稱，至播於邑民之萬口。不獨此也，日與妓輩，博奕爲戲，諧弄笑傲，全沒官員貌樣，西來之人，莫不唾罵。如此之類，決不置之字牧之任，以貽凶歲峽民之害。臣謂兩邑守令，竝罷其職。持平金翰運，初通淸望，重被卑微之斥，曾入臺地，擅改眞儒之啓，負犯至重，久枳自中。到今牽復之初，宜有引義逡巡之擧，而自同平人，揚揚冒出，已是常情之外，而雖以格例言之，獨政擅擬，不少留難。無乃參政之臣，彈墨未乾，冒沒銓席，故此等甄敍之政，未暇自察而然耶？如此而佑殿下和平之治，礪一世廉義之防者，臣未之聞也。臣謂金翰運，亟命削罷，俾知廉愧，當該政官，亦宜譴責，以示公議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閔昌期、孫鎭民所陳，其涉過矣，趙重呂，不知其人，其覽殿最，而金翰運及政官事，下敎于大臣矣，其他事，竝令廟堂，稟處。

○咸鏡道儒生幼學朱遠舜等疏曰，伏以國朝之崇報宗儒，已自祖宗而有行。後學之景慕前脩，雖在遐遠而無間，故其當行之典，則庶可及時而擧之也。可施之言，則不必以人而廢之也。臣等長自丘樊，瞢無知識，然好是懿德，得於秉彝，則近日文廟從享之未得其請，竊有所慨然，而不避其煩瀆焉。夫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此兩臣者，學問道德，儼爲我東之冠。而若其淵源之端的，門路之正大，親受文元公金長生之旨訣，而上承乎文成公李珥之統緖也。前後章甫之諫，業已詳悉無餘，則今何爲架疊之說哉？臣等竊因殿下常日所講究者，有所低徊而俯仰焉。殿下覽《大學衍義補》，則興傷乎皇朝之淪喪，講《春秋胡氏傳》，則致嘅乎宗周之陵夷，輒發於言語之間，時形於寤歎之際，臣愚不佞，仰認其尊攘之義也。然則尊攘之自任，而密勿於孝廟之世者，孰如先正臣時烈哉？雖其志業未終，至於齎恨，而人彝天性，賴是而明焉，則亦足當一治之期，而將有辭於天下矣。至如先正臣浚吉，與文正公臣時烈，早得有道之師，兼篤同人之義，相將講討，互爲闡發，《麟經》禮訟，同一心事，而誘掖群蒙，表準一世，則擔負斯道之重者，尤如何哉？嗚呼，古今道學，亦有兼言其事功者。雖以漢唐言之，仲舒之有功於聖門者，以其正誼也，韓愈之有功於斯文者，以其起衰也。功之所存，必祀以報，則廟食之制，所以爲重。而今夫兩臣之踐履操存，一則曰莊整縝密，而扶其天常，則後世之受賜也多矣。一則曰粹盎醞藉，而惠我後學，則世敎之維持也大矣。論其學則其學也如此，論其功則其功也如彼，則上下證嚮，豈不與乎廟享之列哉？世之議者，必謂疎賤之如臣者，不足以知兩臣問學之精粗，造詣之深淺云乎？則此有不然者。靑天白日，見之者皆知其光明也，泰山泰岳，望之者皆仰其高大矣。君子之表人耳目者，亦猶是也。此臣等之所以慕悅而不能自已者也。且念臣等之來，不謀父兄，不稽蓍龜，而相率仰籲於宸嚴之下者，亦有自信而無疑者耳。殿下親臨泮宮，躬執祀聖之禮，輦過舊都，手書奬忠之碣，此誠明天理立人紀之一大幾會也。幾不可失時，則可矣。臣等何畏夫僭越之誅，而自速其緘默之誚也哉？噫，凡我邦國之大小典章，至我肅廟之朝，靡不畢擧，癸亥之尊諡，戊寅之復號，莫不俱稱其情文。而逮夫丁酉，亟擧先正臣金長生從享文廟之議，以正士趨，士趨不正，則貿貿莫知所之故耳。此肅廟之有憂於世道而貽謨於後嗣也歟？殿下追述志事，尊孝廟復溫陵，而籍田之擧，則其亦擧先朝之所嘗講者，何獨於兩臣從享之請，一向靳固乎？臣等又竊聞殿下論過魯祀聖之事，而曰若使漢高，遇其眞儒，則當不暇下床而拜。大哉王言，兩臣之蔚爲醇儒，師表三朝者，雖婦孺而所共知也。殿下尊道崇儒之誠，可不表章而隆報之哉？殿下亦嘗以非不知兩臣道德爲敎。嗚呼，聖意之愼重，夫豈不知哉？然而木行之星紀再周，則章牘之交請，可謂久矣。涸陰之鄕士遠來，則郊野之輿議，亦云公矣。伏願殿下，遵先王已成之孝，察遠方僉同之議，亟擧縟禮，俾得腏享，則不但爲士林之幸而已，抑亦爲聖朝之光。豈不美哉？臣無任震越隕惶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業諭，卽往修業。

○密昌君樴疏曰，伏以臣適叨宗簿提擧之任，今因《璿譜》修整，至有書啓之命，錫馬之典，亦及於臣身。臣誠不勝驚感，繼之以慙恧也。顧臣一時微勞，不過職分內事，有何一毫可紀之功，而荷此蕃庶之恩？聖眷實出於格外，臣心自愧於冒受，玆敢不避煩猥，冒死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命收還，以重賞典，以安微分，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實循舊例，卿其勿辭焉。

○文學尹東浚疏曰，伏以如臣情地，諒非久虛從官之人。臣有偏母，年至八耋，老人氣息，居恒凜綴，加以今春，重患危疾，眞元大耗，寧日常少，藥餌扶護。臣外無人，豈臣離側供仕之日。顧此春坊新命，乃在於屛伏鄕廬之中，宮僚爲任，非比他司，揆以臣分，不敢言私，含恩戴榮，黽勉赴召。一肅恩命，再次持被，冀得以仰瞻离光，少伸延頸之忱矣。欻忽之間，已浹旬望，遙思病母，方寸攪亂。而玆者乃接鄕信，老母病情，又添於隆冱之中，神氣益復危綴，飮幾於全廢，一任委頓，不能起動。沈吟之中，念臣不置。倚門之望日深，催還之意且切。臣於是，區區情理，一倍煎迫，不忍一日少淹，他不暇顧，忙尋鄕路，玆留短章，冒死陳籲。伏乞天地父母，俯垂憐察，特許鐫遞臣職，以便救護之道，仍命董正臣罪，以爲徑情自行之戒，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副護軍金有慶疏曰，伏以臣之犬馬之齒，踰七望八，衰耗疾病，轉無餘地，一縷危喘，死如隔紙。近則朝夕未可知，遠則時月不可期。萬念俱空，人事都絶。臣固不能以斯世人自處，而猶帶軍銜。屛處遐鄕，杜門吟病，罕與人接，且無家屬，留在輦下。前後聖敎之出於朝紙者，不卽聞知，久後始乃得見，而喉院亦無申飭之事。意謂如臣老廢者，當不在宣召之列矣，漠然不以爲慮。忽於頃者，聞有拿處之命，駭惶罔措，心骨俱喪，蒼黃就廷，擔曳前進，幸蒙洪造，得免僵死於路中。旋歸未過數日，而恩敍繼降，職名仍舊。臣雖昏耗，猶有知識，豈不敢躬詣京闕，祗肅新命，以伸感恩怵分之微悃？而觸寒氷程，賤疾添劇，奄奄床簀，無計起動，北望雲天，只自撫躬流涕而已。仍伏念臣年至已久，而尙未遂乞骸之願，固知聖念繾綣，不忍遽許長往，而第老而謝事，聖人著爲令式，則其所以嚴防限勵廉恥之意，可謂至矣。蓋自三代以後，不無通行，而至於唐宋，尤重恬讓。或年未滿限而多有乞退者，時君亦皆依許，固可謂平時美事。而逮至季世，間有年至而不告老者，則臺官或奏劾之，朝家亦勒致之。此等迫切之風，誠不足言，而臣以爲比諸固請而不許者，猶有勝焉。何者？禮防廉節，大爲世道之所關，則寧過於嚴而不可過於忽也。自愧事君無狀，誠意不孚。頃年累章，徒爲虛文應數之歸，抱此至願，迄今耿耿，而死期已迫，餘日無幾，若不得準請於一息未絶之前，則遺恨將無窮矣。伏乞聖慈，勘臣前後違慢之罪，亟加重誅，察臣宿願，唯在於休致，諒臣至懇，亶出於肝膈，特降兪音，俾全晩節。則歌詠至德，喜作擊壤之民，酬報聖恩，願爲結草之鬼。豈不幸哉，豈不幸哉？臣無任惶隕懇迫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其尙者卿之思親之心，老而愈篤矣。筋力之尙强，曾已知之。卿勿過辭，其卽上來。

12月13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病〉。左承旨沈星鎭〈坐直〉。右承旨趙尙命〈式暇〉。左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右副承旨尹敬龍〈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朴弼理〈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衡鎭〈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壽鳳〈仕〉。

○上御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月暈，回木星、火星。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趙錫命三度呈辭，入啓，執義朴弼傅，掌令李格在外，李彙恒未肅拜，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李匡誼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朴弼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bb標信b。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尹光毅，以肄習官，今日承文院褒貶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體未安。校理金漢喆，副校理李昌誼，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本司坐起出令，而堂上書進，只是一員，事極未安。吏曹判書趙尙絅，左參贊尹陽來，刑曹判書李箕鎭，禮曹判書閔應洙，戶曹判書金始炯，副司直徐宗伋，司直李匡德，禮曹參判權𥛚，司直鄭羽良，竝推考，待開門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言啓曰，今日本院褒貶出令，而堂上進參，只是二員，講官甚多，將無以分隊試講，事甚未安。除在外及應頉外，一倂牌招，使之進參，承旨之出參兼司褒貶，多有前例，行都承旨李周鎭，亦令出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十三日，禁軍來辛酉春夏等祿試射，設行於慕華館矣。入直禁軍等，依例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宅夏，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據刑曹粘目內，居山察訪南德升，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南德升，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經理廳言啓曰，本廳所管北漢城內上中下三倉，年久頹圮，所儲軍器，亦多破傷，故劃給若干物力，使城內將校前權管張世興、李萬秋、李廷信，出身黃弼華，閑良鄭有起，監董始役矣。張世興次知監董上倉庫舍一百十四間，樓上庫五間，大廳十八間，軍官廳五間，合一百四十二間，修補，墻垣九十一把，改築，鳥銃一千柄，修粧。李萬秋次知監董中倉庫舍一百八十間，樓上庫三間，大廳八間，射亭六間，合一百九十五間，修補，墻垣八把改築。李廷信次知監董火藥一千二十九斤，改搗砧，火藥筒二千一百十一箇，火繩二千一百十一圓，新備造。黃弼華次知監董下倉庫舍七十八間，修補，墻垣七十把改築。鄭有起次知監董鳥銃一千一百十一柄，修粧，而錐金二千一百十一箇，狗鹿皮纓子二千一百十一條，喇叭一雙，有起自備以納矣。曾前軍器過千數修補，則監董人論賞，自有其例。各樣公廨修補之役，極其浩大，晝夜勤督，能得完畢，而無不一新，其盡心修補，自備以納之狀，誠爲可尙，其在激勸之道，似當有拔例論賞之典。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12月14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病〉。左承旨沈星鎭〈坐直〉。右承旨趙尙命〈坐〉。左副承旨申宅夏〈坐〉。右副承旨尹敬龍〈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衡鎭〈仕直〉閔百祥〈病〉。事變假注書李壽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賢嬪宮誕日，大殿、大王大妃殿、世子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賢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朴弼傅，掌令李格在外，李彙恒未肅拜，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李匡誼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郞廳李顯升，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十四日，幼學李濤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王始命，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捕盜廳言啓曰，罪人李夏躋、小貞、旕同等，嚴杖得情事，允下矣。夏躋、旕同、小貞等處，捧招以入，而夏躋杖處重傷，病勢亦重語不成音，僅僅納招，而發明猶尙粧撰。至於嚴杖第七度，氣窒不省，徑斃可慮，故親承准次聖敎之下，不得已如是停杖。雖緣事勢，極爲惶悚，而旕同、小貞，則依聖敎加杖各三十度，各別嚴問，而旕同前後招辭之變幻，小貞之飾詐納供，俱極狡惡。三罪人，竝更加嚴杖，期於得情，何如？傳曰，允。

○以捕盜廳草記，傳于朴弼理曰，小貞，後日登對時，以稟。

○以大司諫李道謙，獻納李宇夏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弼理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沈星鎭啓曰，今庚申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時無實郞廳，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沈星鎭曰，召對爲之。

○以閔百祥、安允行爲假注書。

○都承旨李周鎭疏曰，伏以臣稟賦虛脆，夙嬰奇疾，十年沈痼，苦歇無常，寧日恒少。種種凜綴之形，實無束帶供仕之望，而遭遇聖明，受恩罔極。區區願忠之誠，只在於筋力奔走，毋論職事之閑緊，有除輒膺，不敢爲隨俗撕捱之計。至於銀臺長席，尤豈如臣譾劣癃病者所可堪任，而怵分畏義，無路循墻，夙夜奔忙，跨閱數朔，實有朝夕顚仆之患。乃於日昨公退之際，風寒外襲，感傷忒重，素患陽虛胃脫之症，挾感重發，肢體麻木，頭部痛碎，氣過痰壅，咳喘苦劇，精神昏眩，如在煙霧之中，連施蔘桂之劑，了無分寸之減，宛轉床笫，作一籧篨。顧臣此病，非一朝偶感之比，根柢深痼，發則輒危。如非盡意藥餌，任便調將，則時月之內，實無復起爲人之望。出納重地，非臣養病之防，不宜一任虛帶，徒貽瘝曠之誅也。玆將疾痛之呼，仰瀆慈覆之天。伏乞聖明，俯賜矜察，亟許鐫遞，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校理李昌誼疏曰，伏以臣之本來情理病勢，實無供仕之望。而只爲感激恩數，不敢言病，强策奔走，亦已多日。昨者祗詣禁中，拜進謝箋，仍又爲參槐院貶坐，轉向政府。竟夕地坐，重觸風冷，膈痰壅逆，虛證兼發。叫苦昏暈之狀，卽齊會官僚之所目見。俟得神氣少定，扶舁徑還，未參講席，殿最雖未磨勘，職名便歸已遞。而今此本館之混請牌召，實是萬萬格外，其在法例廉義，決難仍因蹲冒。且臣老母素患痰癖之證，比又挾感添劇，夜來諸節，有加無減，尤無以暫時離捨。而嚴召之下，謹此隨詣，略陳危臲之情，煎迫之私。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曲賜矜諒，亟許鐫削臣本兼兩任，俾公私無虧，至情獲伸，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庚申十二月十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沈星鎭，侍讀官金漢喆，檢討官申思建，假注書沈衡鎭，記事官邊是重，記事官金相福入侍。金漢喆讀，自郡中，至自去了凡六章。上曰，下番讀之。申思建讀，自敬之，至多故之時凡七章。上曰，承旨讀之。沈星鎭讀，自潭州，至長沙之命凡三章。讀訖。漢喆曰，臣初讀此書也。此書大體固不緊於進講，而此編尤爲不緊也。上曰，然矣。俄者越自止盡卷，使之盡讀，蓋以此也。漢喆曰，臣爲承文院講事，近看吏文冊，其中語錄，與此冊，或有相似者。蓋其時方語、俚語如此，而如今京鄕之諺語各異，雖中國南北之人，言語各異。臣於韋布時，聞漂海漢人，來到南別宮，往見之，則厥輩蓋是南京之人。故譯舌輩不能交語，獨李樞略干酬酢，而亦不分明矣。是以此等文字，亦多如此矣。思建曰，曾聞累赴燕譯舌之言，南京、浙東言語各異，渠輩亦不能曉解云矣。上曰，然乎？語錄若仔細推解，則有滋味云，而不知其爲然矣。仍下問曰，承文殿最爲之乎？漢喆曰，昨已行之矣。上曰，注書出去，持承文院進不進單子及講記入來。注書沈衡鎭出去。漢喆曰，此編無大段文義，而十六板，須是立紀綱，紀綱旣立，都自無事之說，好矣。大抵治措立綱紀，爲第一急務，紀綱不立，百事叢脞，極爲惶恐。今日國事，百隷悠泛，正是紀綱不立之致，豈不大可懼哉？上曰，所達，誠好矣。漢喆曰，其上做官，須是自家常閑，吏胥常忙方得之語，誠然矣。大凡小則州郡，大則國家，治道一般，紀綱立則在下之人雖奔忙，而在上之人，自然安閑無事，而今則百官懈怠，殿下獨勞於上。伏聞殿下，常以不得無事爲敎，此不過紀綱不立之致也。立紀綱，都在於處置得宜，裵度之言，朝廷之處置得宜，韓弘輿疾而討賊，承宗斂手而削地，其言誠知言矣。處置得宜，雖驕將頑臣，亦皆感化，何患乎紀綱之不立也？伏望此等處，深留聖意焉。上曰，其言誠得體矣。上曰，以臨漳事觀之，及一年bb之b治效可觀，誠爲貴矣。思建曰，一時之治郡，其效如此，若使用之於朝廷，則道學可復明矣，宋室可復興矣。設爲僞學之禁，排擯者多，使不得安於朝廷，孝宗知其賢而不用，至今思之，誠可慨然。漢喆曰，下番所達誠好矣。朱子治小邑，其效猶尙如此，捷於影響。若使朱子治國，其效尤當如何耶？使朱子不能行道，時君之責也。才不借於異代，如朱子之賢，雖代不出之，而經明行修之士，今世亦豈無其人乎？殿下若留念於此等處，則何患乎人不得而國不治乎？上曰，然矣。上曰，韓琦當仁宗之末，英宗之初，所爲之事，予常奇之，爲國之事，如韓琦然後，可矣。漢喆曰，上敎誠然矣。擔當國事，如韓琦者，誠鮮矣。其局量識見，能彈壓一世，故能做事，然知人，在於上。如王安石、呂惠卿者，其時人君視之，若韓琦、范仲淹，故治亂各異，知人最難矣。思建曰，天生一代才，足了一代事，何曾乏人耶？知而用之爲難矣。上曰，岳麓書院之說，最好矣。漢喆曰，岳麓書院之說，以明明德爲《大學》中第一義。所謂明明德，不在外面，而在於身上。此一節，推明而體驗，日新之工，爲學之要，不外於是，伏望留意於此等工夫。上曰，此明明德之說，其上，立紀綱之言，一篇中緊要語也。注書持承文院單子講記以來，進之。上覽畢，命承旨進前，書傳旨。傳曰，今者之事，豈有他法？修擧舊典，卽治之一道也。頃者入侍時，問于宰臣鄭羽良者，意蓋此也。承文殿最，飭年少文官之道，不可不行者，此亦修擧舊典之道也，曾已申飭矣。今聞行云，可幸。擧一闕典，而近事文具多，故取覽進不進單，其講不者，其不參者，雖有殿最之應等，飭勵之下，亦不可循例泛看，而下在外懸註中，或有帶軍銜下鄕者，則等外政院，依例察推，參於殿最，不爲應講者，一時臨講，其何難也？而其慢可知，等外竝從重推考，俾有紀綱。〈出榻敎〉漢喆曰，此雖異於守令殿最，而大抵殿最，開拆有定日，預先取覽，其在嚴殿最之道，似涉如何，惶恐敢達。上曰，其言誠得體矣。仍命承旨，姑勿頒布，待明頒示，可也。遂以次退出。

12月15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陳疏受由〉。左承旨沈星鎭〈坐〉。右承旨趙尙命〈坐直〉。左副承旨申宅夏〈坐〉。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百祥〈仕〉安允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壽鳳〈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朴弼傅，掌令李格在外，掌令李彙恒牌不進，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持平李匡誼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前開拆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沈星鎭啓曰，右承旨趙尙命，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宅夏啓曰，假注書安允行、閔百祥，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朴弼理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諫院闕啓，亦至多日。持平李匡誼引避退待，尙未處置。除在外外，掌令李彙恒，司諫李道謙，獻納李宇夏，正言李昌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啓曰，春帖子製述官曺命敬、閔百行、李成中、李宗迪、任𪼛、林象元、李命坤、尹得敬、安𠍱、兪彦國、朴春普、鄭彦儒、成範錫，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曺命敬、閔百行、李成中、李宗迪、任𪼛、林象元、李命坤、尹得敬、安𠍱、兪彦國、朴春普、鄭彦儒、成範錫。

○朴弼理啓曰，春帖子製述官，今方抄啓，弘文提學鄭羽良，明日待開門牌招，出韻科次，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金漢喆，以御營廳郞廳，今日價布捧上坐起時，晝仕出去，而價布連續上來，一日之內，勢難畢捧，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弼理，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時，沒技人，熟馬賜給事，已有定奪矣。今番祿試射沒技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校理金漢喆，修撰申思建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本曹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堂上不齊，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命，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今庚申秋冬等，濟用監庚申春夏等褒貶，依前例磨勘以入。而內瞻寺gg內贍寺g、內資寺、平市署、軍資監、司宰監，今庚申秋冬等褒貶，因各其司都提調、提調有故，未及磨勘。至於軍資監、內瞻寺gg內贍寺g、內資寺、平市署，今庚申春夏等褒貶，則其時都提調、提調有故，官員亦多遷轉，今無可以考績。依近例蕩滌，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所屬各司褒貶磨勘之際，今庚申秋冬等五部啓本中，一處誤書，擦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弼理，以禮曹言啓曰，今秋冬等本曹褒貶，當爲磨勘，而首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庚申年秋冬等褒貶坐起時，副司直金尙迪，以病不進，司禦趙彦彬，部將閔範洙等，俱以未肅拜，不爲來參。雖是限後除職，不可無警責之道，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bb本b曹所屬軍器寺、訓鍊院、典設司官員及部將等，今庚申年秋冬等褒貶等第，因各其堂上提調及摠管有故，限內不得磨勘，而司僕寺官員等，己未年秋冬等，庚申年春夏等褒貶，因本寺提調有故，不得擧行矣。其時官員，已多遞易，故旣自本寺，入啓蕩滌，依例勿論，庚申年秋冬等等第，一體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庚申年秋冬等褒貶啓本中，刀擦一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bb本b曹屬掌隷院、典獄署郞廳等矣，今庚申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以入，而判決事宋翼輔，典獄署提調，該房承旨尹敬龍有故，俱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命，以工曹言啓曰，本曹今庚申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弼理，以義禁府言啓曰，今秋冬等bb本b府郞廳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郞廳，以有司堂上意啓曰，本府郞廳，今庚申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有司堂上三員內，二員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敦寧府言啓曰，今秋冬等bb本b府郞廳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不齊，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中樞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錄事、醫員等，今庚申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領府事臣李宜顯，方有身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命，以宣惠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及常平廳郞廳等，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主管堂上一員辭職，一員未差，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弼理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自己未秋冬等，至庚申春夏等褒貶等第，因本寺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矣。其時官員，多已遞易，依前例不爲追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營郞廳及諸將官等，今庚申秋冬等褒貶等第，依例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庚申年秋冬等褒貶，依例磨勘以入，而丁巳秋冬等以後，庚申春夏等至六等褒貶，亦當追磨勘。而其時郞廳、將官，已多遞易，似無擧論之事，竝爲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郞廳，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及諸將校，今庚申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金興慶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軍器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寺官員褒貶，自己未春夏等，至庚申春夏等，因都提調有故，不得磨勘矣。今番殿最時，當爲等第，而其時官員，多已遞去，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校理金漢喆，修撰申思建，今日入直矣。因臺疏，謂以情勢難安，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道謙啓曰，臣罪大偃逋，罰靳例勘，繼以本院闕啓，召牌押臨，怵迫嚴命。玆不得不黽勉趨承，而臣與正言南有容，有婦黨應避之嫌，其在法例，不可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朴弼理啓曰，司諫李道謙，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12月16日

行都承旨李周鎭〈陳疏受由〉。左承旨沈星鎭〈病〉。右承旨趙尙命〈坐〉。左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百祥〈仕〉安允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壽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申時，日有左珥。

○下直，羅州牧使尹潝，結城縣監朴聖龍，務安縣監李壽德。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朴弼傅，掌令李格在外，掌令李彙恒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李匡誼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卽伏見咸鏡監司朴文秀，黃海監司柳儼，南兵使李希夏，北兵使尹光莘，京畿水使趙虎臣，黃海水使閔昌基，公洪水使李命祥，慶尙左水使鄭暘賓，全羅左水使田雲祥，右水使金相斗等，今庚申年秋冬等褒貶啓本，則守令、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尙絅，參判申晩，參議曺命敎，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申晩，參議曺命敎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趙尙絅，朝以備局堂上違牌，係是三牌，不得更請牌招。參判申晩，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旣已夜深，待明朝牌招。

○以吏曹參議曺命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弼理曰，只推，一體牌招。

○朴弼理啓曰，校理金漢喆，修撰申思建牌不進，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洪象漢，副修撰尹光毅、李天輔，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坐起出令，而堂上書進，只是二員，每日如此，事極寒心。兼工曹判書申思喆，行吏曹判書趙尙絅，左參贊尹陽來，刑曹判書李箕鎭，禮曹判書閔應洙，戶曹判書金始炯，兵曹判書鄭錫五，行副司直徐宗伋，行副司直李匡德，禮曹參判權𥛚，行副司直鄭羽良，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宅夏曰，非甚祕密，此時承旨入侍，似涉如何，未見之前，書臣謹封入之。

○傳于申宅夏曰，此事亦爲微通於大臣，使之早來。

○傳于申宅夏曰，欲爲備局令矣，次對亦闕，明日待開門趁早來會事，分付。

○朴弼理啓曰，明日次對時，兩司當爲進參，而或在外、或引避退待、或陳疏入啓，無進參之員。大司諫金尙魯，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通三廳大將意啓曰，軍門勤苦，與他自別，故三軍門別軍官仕滿二十朔者，陞出六品，固有令甲。而至於三軍門都提調軍官及扈衛三廳所任軍官勤苦，則與別軍官無異，而仕滿者獨不出六，宜有稱冤。此蓋由於大臣兼帶，嫌於細事，不欲煩稟，因循遷就之致。自今以後，都提調三廳軍官及扈衛三廳所任軍官等，依各軍門別軍官例，仕滿出六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番增廣武科出身崔文徵，以稷山之人，冒屬於鳳山別驍衛，以長淵出身金昌徵代點疤記，上番試射得直赴，而因事發現，旣已遲晩照律，其科名，不可一日仍置，分付該曹，削去榜目，其紅牌與賜花，旣爲燒火。別驍衛旣是本道別設之軍額，則非他道人之所可冒錄，而鳳山郡守姜一珪，以稷山人，換名冒屬，有此課試時作奸之事，其矇然不察，不可無警責之道，爲先從重推考。當該監色，則査出科罪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常漢出身之作奸犯科者，依前受敎，自臣曹，直爲囚治之意，曾已入啓蒙允矣。今此出身朴台文，凌辱妻上典，與多口漏籍，兩罪俱發，將欲囚治，而因齋戒，未及入啓，姑爲保授矣。台文不畏國法，肆然逃去，其子雲夢捉囚，使之督現次，出牌送差，則台文之弟出身道文、弼文兩人，㤼奪雲夢，亂打差使，僅得脫命逃還，此一變怪。如此豪悍蔑法之輩，若不各別重究，則國法將不得行，爲先囚禁，從重科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2月17日

行都承旨鄭彦燮〈未肅拜〉。左承旨沈星鎭〈坐〉。右承旨趙尙命〈坐直〉。左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右副承旨朴弼理〈式暇〉。同副承旨宋翼輔〈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百祥〈仕直〉安允行〈仕〉。事變假注書李壽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

○夜自二更至四更，月暈。五更，月入太微垣。

○申宅夏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未差，執義朴弼傅，掌令李格在外，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李匡誼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啓曰，承文院褒貶時，帶軍御gg帶軍銜g下鄕者，依例察推事，命下矣。帶軍御gg帶軍銜g下鄕，只是徐命臣、洪正輔，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俱以臺諫，在鄕遞職後，例付軍職云。此與帶御gg帶銜g任自下鄕，有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直捧禁推。

○傳于申宅夏曰，大臣入來，承旨卽詣閤外。

○傳于申宅夏曰，諸堂雖未及齊會，大臣入來則詣閤。

○傳于申宅夏曰，判金吾旣已承牌，使之入侍。

○傳于沈星鎭曰，承旨及嶺東守令有闕，今日政，竝擬以入。

○沈星鎭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行吏曹判書趙尙絅進，吏曹參判申晩牌不進，吏曹參議曺命敎牌不進，左承旨沈星鎭進。吏批啓曰，大司憲及春坊兼任，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及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鄭彦燮行都承旨，宋翼輔爲同副承旨，徐宗玉爲大司憲，李錫福爲掌令，洪鏡輔爲正言，鄭羽良爲右尹，尹心衡爲兼輔德，李渭輔、李會元、鄭夏彦爲兵曹佐郞，任璞爲禮曹佐郞，李德恒爲典牲主簿，李奎鎭爲丹陽郡守，權國衡爲永春縣監，康德衢、朴東采爲學諭，申維翰、柳騫爲兼春秋，宋瓆爲三陟府使，金始煐爲高城郡守，洪鑑輔爲金城縣令。

○兵曹判書鄭錫五入侍進，兵曹參判朴弼均病，兵曹參議洪龍祚入直進，參知徐命珩式暇，右承旨趙尙命進。兵批啓曰，忠壯衛將裵興碩呈狀內，身係軍門，兩處供職，事多苟簡，衛將之任，特爲改差云。事勢誠然，則宿衛輪番之地，不宜兼帶，衛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以吳光運、尹敬龍爲副護軍，趙錫命爲副司直，李肇元、李顯升爲副司果，閔百祥、安允行爲副司正。

○以吏曹參議曺命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宅夏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校理金漢喆，修撰申思建，副修撰尹光毅、李天輔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申宅夏曰，與洪象漢無異，竝推考傳旨，捧入。

○申宅夏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金漢喆，修撰申思建，副修撰尹光毅、李天輔，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

○申宅夏，以戶曹言啓曰，近來各邑上納間，有防納之弊，故朝家各別禁斷。而黃海道豐川府己未條稅米太，初不以本色，登時運納，太則秋間作錢上納，而米則閱春夏延拖不納。及夫冬深氷合之後，乃以米陳省來呈，事甚怪訝。試令郞廳推覈，則豐川前府使安允文，初旣捧錢於民結，出給京江人李夔、張榮萬等，貿米以納，此所謂防納也。李夔等一倂拘留，一從本道折價，今方督捧，而防納嚴禁之日，事端如是現發，其在懲後之道，不可置之。豐川前府使安允文，拿處，防納人李夔、張榮萬等，準捧後移送刑曹，從重科治，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崔文徵代射長淵出身金昌徵及謀首信川出身金萬圭，掩捕捉送事，祕關本道矣。過限不來，故使人窺探，則出身扈衛軍官金呂植，掩置公文，藏匿其家，過累日不爲到付，情狀極爲切痛。金昌徵、金萬圭、金呂植，俱是常漢出身，依受敎，竝囚禁科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判書李箕鎭疏曰，伏以臣六七日前，已聞母病添發，吐血重症，而家人慮臣驚動，姑以緩辭報來。臣亦見差太廟享官，不敢言私，旣罷出，又因重獄疊出，按問是急，連日在公。此際急伻踵至，始詳臣母病情，初旣失血過多，眞元暴陷，近爲時氣所傷，表感甚重，以致痰火，乘虛上衝，喘息緊促，寢食全廢，神識昏昏。其危懍，蓋無餘地，而臣昧然不卽歸省，尙可謂有人理乎？臣情到此，晷刻非所可忍，玆敢略控疾聲之號，坐待門鑰忙尋鄕路，徑情擅行，罪不容誅。伏乞聖明，亟命削臣職名，戡臣負犯，仍許臣留守母病，俾伸至情，不勝萬幸。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護焉。

○兼工曹判書申思喆疏曰，伏以臣得伏見宗簿寺，書啓備忘，錫馬之命，亦及於臣，臣誠惶愧，不省所喩。今玆御牒改修，實是莫大之盛典，以臣無似，待罪提擧，得以隨例監董，粗效忱誠，此不過職分之當然，有何可紀之微勞？而格外恩賞，若是便蕃，不但罔功而冒受爲萬萬可媿，亦豈不有妨於淸朝重嚬笑之道乎？伏乞聖上，俯諒微懇，特賜收還焉。仍念臣老病實狀，已蒙聖慈之下燭。臣不敢輒事覼縷，而冒寒奔奏之餘，受傷非細，方此委身床席，呻喟度日。昨今槐院、備局，連有牌召之命，而俱不得趨承，病裏惶隕，無地自容。顧今筋力衰朽，疾狀沈淹，强策供劇，已無其望，而見方所帶內局金吾，俱係緊重，實非臣所可堪任者。雖以近事言之，兩任之不得竝兼，已成規例，臣亦嘗屢兼而屢遞矣。蓋以保護之地，刑獄之官，責任相礙，不宜兩綰故也。臣業欲以此陳稟筵中，仰請處分，而汔未得間，尙此泯默，其爲惶悶，當如何哉？玆不得不略此尾附，冒死煩溷，亦願亟命照例變通，俾職事毋至兩妨，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只循舊典，卿何辭焉？金吾方有擧行者，卿須勿辭，行公。

○獻納李宇夏疏曰，伏以臣竊惟我殿下，以臣情地，謂有一分可强者耶？前此兩遭承命，誠出於怵迫義分，萬不獲已之狀，抑殿下亦已俯燭之悉矣。況復啓語落字，科在應遞，而處置之出，私心歉愧，詣闕違牌，例勘是俟，而縮伏三日，又失所料，幺麽一老物之去就，何足爲重宸之紆念。而只推之恩，前後至三，顧以臣危臲窮蹙之蹤，而猶且靳罷如此，以罪爲榮，感惶罔措。在臣道理，固宜不顧身計，無負職責，圖酬聖恩之萬一，而惟其年紀衰暮，志氣摧殘。臣安得出一言論一事，作古臺臣風采乎？爲今之計，莫若引分祈免，無徒爲職名之虛縻也。且方宿患痰喘，觸冷添苦，實無自力之勢。而今又迫於嚴召，强策隨詣，此雖出於感戴殊私，不敢坐違之致，若其難冒之勢，固自如耳。玆不得不略控危衷，以冀聖明之垂察，速賜鐫罷，以幸公私，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宜不容他辭，而且念臣賦性狂妄，不理於口，身遊舁彀者，凡幾年所。倘微聖上慈天之愍覆，乳哺之衽席之愛，欲其生，則其無此身，固已久矣。今又拂拭甄敍，復置耳目之列，撫念微躬，實無足以得此於君父也。而聖明之不棄愚戇，終始曲庇者，抑欲導之使言，風動一世，丕變飢烏之噤口，爭效靈豸之觸邪。臣於是，猶懷懲羹之戒，不思結草之報，則實負殿下再生之恩，犬彘亦不食臣餘矣。顧今可言之事，固難以一紙彈論，最是言路之杜塞，爲第一膏肓。三司出入之人，風氣消腐，習俗汚下。坐見國綱世道之丘夷，淵實莫可收拾，而未聞有一人爲殿下竭忠心進正議者。原厥所由，恐殿下有以致之也。事關乘輿，言涉權貴，則擧世媕阿無一開口，任其委靡，苟容頭臚，如此而國可爲乎？甚至妖慝如遠材者，而未盡究覈，徑先酌處，神人共憤輿情久激，則更加嚴鞫之請，尙今靳允，實非所望於殿下者也。聖上之刑政寬緩如此，雖以福澤之凶逆伏法者，而收孥籍産之請，汔未有聞。此亦事涉戚屬，莫敢議到而然耶？伊日入侍臺臣，恐難免其責矣，而亦願殿下，必如一劍割斷其容貸之仁恩。勇下一棒一摑之工，永絶厭聞讜言庇護貴近之念，無有一毫些子留着淵衷然後，國事可做，世道可扶矣。伏願殿下，留神察納焉。史官記注之任，乃所以記當時之事實，載筵中之說話，則事體豈不重且大哉？臣伏見大臣箚本，去月間筵中諸臣所達及聖上下敎之語，多有關係至重，而注書有脫落不書處。雖因大臣之責言，旋卽添書於入啓正本，而莫重筵說，初則一任其意之好惡，全幻本事之有無。此誠有記注以來所無之變怪也。拿處之命，今因大臣箚請而還寢之，此雖以改書其本爲恕，而其在重史體杜後弊之道，決不可置而不論。臣謂當該注書，依前筵敎，更命拿問定罪，在所不已也。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金遠材事，其處分意深矣。噫，追惟昔年，此豈尋常曰戚，注書事，大臣箚批，旣已分揀，其何復治，勿辭察職。

○贊善朴弼周疏曰，伏以臣一疾沈綿，直無少時間歇，秋冬之交，屢添感冒，値近苦寒，症勢越加，蟄伏捄死，倍費艱辛。生人萬事，都記不起，雖有在身之濫銜，而猶不得連續辭免。期於準請，日夕兢惶，心如集木。蓋臣伏見朝廷大小官職所差授之人，在外未能上來，則近而時日，久則旬月，輒卽遞改，鮮或有終年仍置者，而獨臣所叨春坊之任，一向任臣遙帶，恝若相忘。臣愚誠不敢知所以如此之故。豈以其職事之不甚緊重，而只取於應故文備員數而已耶？然而側諸端良之選，與有侍講之責，則所繫爲甚重，其不可瘝曠也。視他有司之職，尤有甚焉，此不待臣辭之畢也。伏願聖明，察此事理，亟許遞臣職名，以幸公私。臣力疾治疏，擬入縣道，此際萬萬意外，又忽伏承別諭宣召，不由代草，出自傳敎。其求賢自助之意，藹然見於意外，而勉之以世臣分義，責之以元良輔導，其所致意又惓惓深切。臣九頓三復，怳若親承天語，有以見聖上謙己下士之盛，直與古帝王同符，惜乎其所以施之者，不於其人也。噫，臣之至庸極陋，初不敢有一毫猥越之志，以自附於昔賢出處，又非敢廢義亂倫，有若異端者之爲。只以一生痼疾，老益危劇，雖欲仕而未能，非能仕而不仕，此正《孟子》不爲與不能之說也。二者之狀，無甚難辨，豈殿下未察於斯耶？君子之道，知言爲要。所謂知言者，非直爲知其言而已。謂夫因其言而其人亦可知也云爾。念臣雖未嘗一近耿光，而每緣職名辭遜，屢有文字陳暴若是者，謂之非言不可也。具本末伎倆，百無一能之實，一一寫盡，聖明之知之也，亦已悉矣。顧乃枉辱旌招，每每加之以不敢當之禮，此其不可以已者耶。今於恩旨之下，不敢復費辭說，以犯床屋，更乞聖明，念商臣一夫不獲之恥，體漢高癃疾勿遣之詔，倂收召旨，俾臣任便調息，得保餘生，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懇，下諭悉諭勿辭。其卽上來，輔我講學，輔我元良。

○大司諫金尙魯疏曰，伏以臣頃蒙恩暇，歸省丘墓，獲申情理，感結明幽。而往來適當嚴冱，路次寒疾大作，擔舁到家，沈頓在牀，人事都絶，尙闕入肅，病裏惶惕，寤寐靡已。諫長新命，忽及此際，惝恍震懼，益復罔措。夫淸朝諫諍之職，孰非不重，而至於長席，首處一院，主張言議，地望別而責任大。其爲重，尤如何也？而今乃以萬萬不敢當之任，强委之於萬萬無所似之身，是不獨在臣爲狼狽而已。實有關於朝政得失，非細故也。如臣之愚，厚被渥恩，夤緣幸會，自立朝初，出入臺省，不知爲幾番。而懦劣朽鈍，曾無毫髮裨補，妄或開口，輒取多少顚沛，屢試蔑效，自知不能臺端一步，已作臣截地久矣。矧今經歷喪禍，志剝氣死，萬事忽忽，心如冷灰。向來一事，汔亦驚懍，每一追思，魂夢猶悸。假使臣處以昔硏gg趼g，惟當望望而走，顧何敢進於是而抗顔冒居，大爲朝廷羞哉？且讎人對疏詬辱，極其非常，而欲提往事，心骨皆痛，周旋一省，私義有所不忍，而一日竝處，情事增傷，此尤臣難冒之一端也。昨控哀籲，未獲上徹，玆隨召牌，更申前懇。伏乞聖明，俯察臣踪地之難容，暫叨將此職名，遄行鐫免，其在公私，誠爲兩幸。臣於湖南伯狀聞事，昨因大僚，略有剽聞。近來世道日下，變怪百出，因此等事，拿致京獄，前後非一。職此而國威不尊，鞫體不重，臣嘗以是爲悶，而第此事則毋論虛實之如何，事端旣重，有非一道臣可自斷。今雖姑令更究，末稍gg末梢g事勢，終必至於拿來，與其淹延時日，徒使獄老，無寧蚤有指揮，按問如法。誠願殿下，與廟堂諸臣，反復商確，卽下明命焉。臣情勢兢蹙，獨阻登對，愚衷耿耿，敢此附陳，臣不勝隕越戰恐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旣處分，爾其勿辭，察職。

○慶尙監司鄭益河疏曰，伏以臣卽伏見秋曹回啓，以石金事，至有請推之擧。臣於是，誠不勝惶懍慙訟之至。當初該曹之請移此獄於臣營，使之毋拘常格，別出意見者，蓋以獄情可疑，實難覈得故耳。臣自奉此令，益加審愼，半年密探，僅得公證，其間委折，已悉於頃日狀聞中矣。本事旣已脫空，則一律今無可論，而但其造言陷人之罪，實有合於島配之典，故果於馳啓之際，有所直請之語，而今者該曹之啓，謂之以有違格例。臣何敢自以爲是而費辭多辨也？抑臣不自量力，冒居重藩者，今已一年有餘矣。鈍才劇地，觸事憒憒，而加以疾病交侵，衰謝日甚。昔之蒼蒼者，今將種種於兩鬢矣。精力之耗傷旣如此，才智之魯莽又如是。其可徒恃寵靈，一向盤礴於如許重寄乎？迺者天佑聖明，慶溢宗祊。而臣又跡滯外藩，終不得趨參於前後賀班，北望宸極，只勞夢魂。在此而旣無毫絲所益，則莫如早歸輦下，以慰區區犬馬之戀。幸聖明，特垂諒察，亟賜遞罷焉。臣於請譴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事關民情，有不忍終默者。頃日求言之旨，此實盛德事也。詔下山東，跛躄皆聳，守令則各陳其邑弊，韋布則齊訴其民冤，而至若第一邑弊與民冤，則不過曰各樣舊陳白地徵稅者也。雖匹夫之自好者，苟非其義，則一毫不取於人。況堂堂千乘之國，寧忍白徵於救死不贍之赤子乎？夫以漢文之富，尙減田租之半，而當此經費匱竭之際，特免八路三稅之納，殿下之愛民恤民，可謂至矣盡矣。如是而猶恐一徭一役之或有其冤，申飭各道都事，俾審列邑陳頉前日之以白徵稱冤者，莫不聚首相賀曰，今而後吾屬皆可無患。本道舊陳徵稅之爲至冤痼弊，於此益可見矣。臣於今秋發巡之時，以此嚴飭，一一査實，有所論列於田政狀啓。而覆啓之間，若或遲延，則作夫出稅，必有掣礙難處之患。倘蒙朝家曲諒如許緊急事勢，下臣此疏及田狀於廟堂，使之劃卽稟定，則其於本道擧行，庶可免後時之歎矣。事關民情，言不知裁，僭越之罪，萬戮猶輕。伏乞聖上，更垂財擇，千萬幸甚。臣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察任。

○庚申十二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關東慰諭安集御史洪象漢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判尹金聖應，兵曹判書鄭錫五，訓鍊都正具聖任，禮曹參判權𥛚，司直鄭羽良，左副承旨申宅夏，假注書閔百祥，事變假注書李壽鳳，記事官邊是重、金相福入侍。金在魯曰，久未承候，其間聖體，何如？上曰，無事。在魯曰，眩氣加減，何如？上曰，近無添加之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在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昨聞醫官來傳之言，神氣大勝云。臣等誠幸，臣欲率醫一瞻望矣。上曰，俟日溫爲之，好矣。上曰，日次久未爲之，今日固欲爲之。湖南事誠支離矣，如此事，不必預爲驚動，故昨夕承旨請對，先問祕不祕，使之封入，而今日欲見卿等而下敎矣。及覽其狀啓，非他件事，向者金尙耉務安時決訟事也。其事誠可笑，道臣狀聞，太遽，承旨請對似過，渠初無告變之說，而因道臣刑推而有此凶言，咆哮師寬，竝與道臣而侵之，情狀可痛矣。卿等皆披看狀啓。上曰，何以處之？在魯曰，初不直爲告變，而因山訟，至發此言，語涉殊常，而每稱面告榻前之說，尤極可痛。上曰，戊申以後，此等變怪，比比有之，此輩慢視殿陛如此，尤可痛也。宋寅明曰，此事本末，臣亦聞之。湖南道臣，曾書問於臣等，臣等勸其狀聞也。上曰，與予意異矣。何爲勸其狀聞耶？在魯曰，謀害官長之狀，雖極切痛，事體重大，道臣豈可獨斷而殺之乎？寅明曰，魯澤所告師寬、師大，皆是極賊之至親。若不一番窮問，則難免致人疑訝矣。上曰，師大誰之子乎？趙顯命曰，弼夔之子，弼顯之姪。上曰，師大妻父誰也？顯命曰，李春躋之壻也。上曰，師純誰子？寅明曰，弼顯之姪，而不知誰子也。上曰，前後無告變之言，而因刑推有此事，其事可笑。其在鞫體，不可不設鞫，而此等事若設鞫，則亦豈不有傷於國體乎？予意則別遣御史究覈，而若以爲輕，則何以處之耶？諸臣陳之。在魯曰，卽今端緖未著，渠則謂以分明，臣意則不可不拿來矣。御史雖往，而渠必欲殿庭親達，而其所招辭，又復如是，則末如之何矣。寅明曰，御史按覈，事體未安，渠有密密告變之事，則不可使道臣、御史處斷。顯命曰，此事雖虛誑，不可不一番拿問矣。金聖應曰，本事雖不知，旣曰告變，則事體重大，似可拿來王府矣。鄭錫五曰，本事雖不知，而大臣之言，是矣。具聖任曰，渠曰告變，則事體不輕，拿來王府，好矣。權𥛚曰，事體至重，不可使道臣、御史主管矣，拿來鞫問，好矣。鄭羽良曰，旣曰告變，則不可草草，事變不測，一番鞫問，斷不可已。上曰，注書出去，判義禁牌招。寅明曰，今朝見朝報，李匡德陳疏徑歸矣。陳疏徑歸之擧，古則罕見，今雖間間有之，而至於宰臣，則尤不可爲矣。李匡德事，有關朝體，極爲未安，削職，何如？在魯曰，削職太重，罷職，似宜矣。顯命曰，向者尹陽來，以汲汲徑歸，至有拿處之罰，則李匡德，安敢任自行止乎？只施罷職之罰，似輕矣。寅明曰，李匡德別無不欲仕之意，而以爲因拿命上來，仍爲供仕，有所難便，必欲下去，而此後有召命，亦安敢不來云矣。上曰，李匡德事，思之則不必深以爲非，而此人素多枝節，臣事君盡禮，不無所據，而左揆所達，大體爲是，李匡德削職，宜矣。〈出擧條〉上曰，尹陽來之撕捱，誠過矣。在魯曰，此與被駁有異，誠過矣。顯命曰，閔應洙亦過矣。上曰，尙今撕捱耶？顯命曰，向者備局草記誠過重，以此爲嫌無怪，且一未疏暴矣。上曰，其後已陳疏矣。顯命曰，陳疏而未承批矣。上曰，必欲承批而後出仕，亦過矣。顯命曰，臣大拜後，屢次備坐而一無牌招之事，臣庸劣如切親，鄭錫五、鄭羽良不能孚感，則他尙何說？寅明曰，向者備坐，臣亦以面責羽良矣。其爲人誠可惜，人皆自便如是，而何可做國事乎？上曰，尹陽來事，當下敎，而尹之又復撕捱，今始聞知，鄭羽良固當奔走率職，而如是則誠不可，鄭錫五之不欲擔當於時象，予常嘉之，而於國事不欲擔當，則誠非矣。勅使時見館禮之任，人皆厭避，而兵判之祖父，每每進去，其恪勤奉職，可知。兵判所當效法處也。顯命曰，近來京外竊發之患，比比有之，日昨板廛屛門近處，有殺人劫財之變云。臣聞甚驚駭，卽問捕廳，則果有之，方機捕gg譏捕g云。禦人於國門之外，古或有之，城中之强盜恣行，誠非細慮，捕廳之常時不能檢飭之失，在所難免。請捕盜大將，從重推考，使嚴飭，期於必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近來關東流民甚多，日前聞戶判言，則以爲卽今樓院近處，無數來集，其勢將不免爲餓殍云。京外米價不甚高，故或以爲不至大凶，而東峽民事爲慮不細矣。顯命曰，關東之民，本多流移之弊，而今當催科之時，其所移避，不是異事，而守令不能懷保，道臣亦不能檢飭，鄭亨復從重推考，宜矣。上曰，不待卿等之言，予欲下敎矣。《孟子》不云乎，民有菜色，旣聞關東有餓殍，則豈可無飭勵道臣之道乎？在魯曰，鄭亨復，聞淸白非常，守法不撓，且有威風，治聲著聞，而但凶歲幹辦之才，似或不足矣。賑政經紀，未知已爲幾何，而今若別遣御史，使之相議爲之，則好矣。寅明曰，鄭亨復淸白，極可貴，政令或有生疎處，而此無可怪矣，峽邑與監營，多有絶遠處，道臣雖欲撫恤安集，其勢，亦難矣。顯命曰，淸白守法，蔑以加矣，而嶺東地方夐僻，監司政令，無以遍及，道臣亦無如之何矣，而尙無往復陳請之事，此則泄沓矣。上曰，鄭亨復之爲人，予初則未詳知矣。因兪判府事所達，聞其萊府時事，而知其淸白矣。且念其兄亨益精剛，而亨復向以承旨入侍，予見其形貌，頗似其兄，其時關東伯，以末擬落點矣。然旣聞東民流移之狀，則豈無勅礪之道乎？勅礪道臣，則守令亦將聞風惕念。江原監司鄭亨復，從重推考，御史差送，可也。〈出擧條〉上曰，誰可爲御史者，予亦有思量之人，卿等其薦之。在魯曰，以屢經邑宰老熟者差送，甚好。寅明曰，金漢喆似好，而未經邑宰，未知如何？顯命曰，洪象漢爲人淳熟，且多周變，兩人皆好。上曰，金漢喆柔善，洪象漢，多周變，兩人皆可堪，而金尙迪如何？顯命曰，金尙迪亦好，而稍有銳氣矣。寅明曰，銳氣不害爲做事，尙迪且諳關東物情矣。顯命曰，臣則謂御率流民，洪象漢似勝矣。上曰，洪象漢方帶何職耶？申宅夏曰，以修撰牌不進，方入啓禁推傳旨矣。上曰，洪象漢只推，注書出去牌招，來待事，分付。〈出榻敎〉寅明曰，李周鎭爲人勤幹，至誠供職，所帶知申之任許遞，使之專意備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寅明曰，金若魯曾任備局副提調，頗諳機務，性且勤敏，松都務閑，欲召還備局。而臣意則松都纔經親幸，或慮有事役之未及收殺者，欲待歲後陳請，而右揆之意則欲以歲前召還，歲前歲後無間，而斯速內遷事，分付，何如？在魯曰，金若魯非但莅任未久，方有行幸後，因上敎擧行之事，而未及了當，今若遽遞，則官事不無狼狽之慮矣。上曰，碑役幾可畢矣。而向者往來松都之後，予心不忘，欲使金若魯，管理故都矣。備局之任，重於居留之職乎？顯命曰，備局根本，且留守例兼，備局堂上若遞職，自可專意備局矣。寅明曰，不必遞職，隨窠內遷，好矣。上曰，內遷，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故相臣李光佐爲領議政時，有別薦事，卿宰所薦中，當自備局抄出磨勘，而故領相，卽逬出江郊，未及爲之。臣獨以右相在朝，欲爲抄出磨勘，而此等事，宜務精約，故抄出若干人，送示相議，則答以有宜入而見漏者，往復未及停當。今則故領相不在世，若因爲備局休紙，則朝令無實，豈不可惜？三公方在位，同議抄出，都政前必爲磨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祈穀祭攝行事，頃已陳達矣，未蒙允矣。日寒如此，達夜將事，必致傷損，更望亟寢親行之命。上曰，若一番酬應，則必擁衾涔涔，上奉慈闈，不敢言老，而此亦衰憊之致耶？予常以爲老人言，房中有風爲笑，今則予亦知房中之風矣。顯命曰，卽今日氣雖似溫和，而歲初則必又極寒，決不可親祭矣。寅明曰，聖躬調獲，爲宗社至重，何可極寒，徹夜將事乎？上曰，每以眩氣爲言矣。卽今神氣稍勝，自量足可爲之，而沐浴，誠難矣。百姓，誰之百姓耶？今年又凶，此是吾誠不足，爲民之政，不可歇後，其日將事然後，予心安矣。而卿等之言如此，勉抑攝行，心有所感愴矣。〈出榻敎〉寅明曰，洪啓裕削職，決知其處分過矣。顯命曰，臺諫被罪，承旨覆逆，臺臣爭執，此是古規。李奎采事後，洪啓裕之陳疏，亦遲緩。上曰，洪啓裕之爲人，予見知眞實矣，今番事，誠有情態矣。寅明曰，洪啓裕，臣熟知其爲人，不可以情態論之。上曰，其不先不後之狀，誠有態矣。在魯曰，啓裕陳疏，在於合啓停啓之後，或恐聖上，未燭其時事矣。上曰，予之精神不足，其時合啓停啓，果忘之矣。今聞所達，予之處分，果相反矣，職牒給之。〈出榻敎〉在魯曰，嶺東守令，以公私故上來者，竝催促，不多日內還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顯命曰，畿內賊患漸熾，道臣之不能檢飭，宜有警責。京畿監司李益炡，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李彙恒事，何如？近來臺諫所論，非蔭官則武臣，閔昌起向來雖有所遭，終是可用之人，孫鎭民，孫命大之子，而爲宣傳官時，知其爲人矣。題目不近似，故答以過矣。至於金翰運事，有詢問之敎矣，卿等陳之。在魯曰，金翰運事，臣實不知，而至於侵及吏議，措語，不美矣。寅明曰，閔昌起等三人之不善職，不是異事，而必論世所崎屹之，此三人慨然。金翰運之擅改，眞儒之啓，乃以亟正邦形，改以設鞫嚴問，此亦病於偏論。在其時論駁，不是異事，而旣久之後，且延及吏議事，誠苟且矣。吏議無冒沒之事，謂以冒沒，其疏一篇精神，都是偏論。顯命曰，金重呂事，臣不知，而閔、孫兩人，善居職，臺疏，非矣。金翰運事，向來眞儒之啓，無連啓之人，故臣與鄭錫三、鄭羽良輩相議，使翰運，以亟正邦刑，改以鞫問。蓋十八日處分時，有鏡疏交通情節之敎，故必鞫問然後，可以正刑，故如是。此臣等之所指揮也。上曰，然則所料稍異矣。寅明曰，此等事，皆是偏論。上曰，夏躋物故，端緖未究，將何以處之？在魯曰，卽今只有小貞，而連被重刑，今姑置之，徐徐究覈，好矣。寅明曰，臣有嫌不敢陳之矣。上曰，此非卿避嫌之事。上曰，右相之意，何如？顯命曰，夏躋杖斃，卽今專委於小貞，緩徐不可，窮治亦不可。上曰，徐徐究問，好矣。上曰，判義禁旣已入來云。注書出去，使之入侍，可也。申思喆進伏。上曰，罪人拿來，斯速擧行。思喆曰，思大gg師大g、思寬gg師寬g，一竝拿來乎？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寅明曰，魯澤，根本。魯澤拿來後，若有端緖，則次第拿來，亦未晩矣。在魯曰，思大gg師大g，使金吾，祕關本道，拿囚營獄以待，似好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洪象漢入來云。注書出去，使之入侍。大臣、備局堂上，以次退出，洪象漢入侍。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王者之政，無他也，卽恤民也。民有菜色，是王者之否德，道有餓殍，亦王者之不恤。頃者悶嶺東之飢饉，有飭礪道臣者，而今聞流民，相隨於道云。噫，目今猶此，窮春奚爲，特推道臣，而其有宣化之德，則豈至此乎？其推亦末矣，反顧恧焉，而知流民之塡道，莫能恤焉。吁嗟，小民，其將奚恃？特遣御史，慰諭率去，使之安集故土。其濟民者，申飭道臣、守令着意擧行，使之勿復流丐，而在本道之民，亦爲慰諭安居。其賑政不逮者，咨御史體予此意，極意講確，俾有濟民之效。書畢。上曰，爾持此諭書，曉諭流民，無一民塡壑之患，然後當有歸見之顔。洪象漢曰，小臣，年少才疎，猝當重任，恐負聖上特遣之意。臣謹當宣布聖旨，竭力撫恤，而其他事，當相議廟堂而去矣。上曰，近來御史，必欲多持穀物，以爲遮面之資，此亦弊習也。象漢曰，臣向者待罪水原，試才御史，兵制及軍情，有一二所懷，敢此仰達矣。觀武才，創設於肅廟壬戌，其後己巳、壬申、丙申、戊申，連次設行，皆以四技試取。今番南漢試才，亦四技，而水原獨行無前之三技，故軍情抑鬱之中，三技六矢，比諸四技六矢，尤難，而未蒙賜第，臣未知聖意所在。而外方試才之規，若準六矢，則自在直赴之科，故例爲呼新來矣。水原六矢之類，以未得具三技之故，只賜初試，此輩擧皆落寞，奔走泣訴於臣，景像愁沮。當初慰悅之擧，反歸呼訴之境。且六兩三矢之具四十步，自前皆直赴，到今處分，異於前規。臣雖不敢直請恩典，而旣係軍情，不得不仰聞。左副承旨申宅夏曰，恩典中賜第，尤重大，臣或可陳達，而御史之如是陳稟，殊涉煩猥，推考，何如？上曰，承旨所達，是矣。儒臣推考，規矩，初知三技受點，今聞所達，卽四技也。武士不無向隅之歎，科規莫重，今無他道六矢之人，不可斑駁，原單子入之。〈出擧條〉象漢曰，朝家之待水原，一如南漢例，摠戎廳敎鍊官、哨官各一窠，必以水原將校中勤仕可合人，使之望報陞差矣。自壬子年，無端廢却，將士擧皆抑鬱。右議政臣趙顯命爲摠戎使時，行關本府，使之依前望報，軍情莫不聳躍。未及收用，旋移他職，厥後仍又不用，今至十年。雖以京軍門言之，執事之不用行伍，實爲痼弊，如此而何能培養軍校乎？上曰，所達，是矣。摠戎使之不用前大將所爲，極爲非矣。從重推考，各別申飭，依前陞差，可也。〈出擧條〉洪象漢曰，水原軍器之數，所謂記付，亦皆朽鈍，不能堪用。府使李鼎輔，殫竭誠力，一心修改，弓箭銃劍等物，其所修補，或過千數，大旗幟及帳幕，無減於訓局，倉舍營造，亦二百餘間。此皆出於其褊裨前縣監沈泌所幹辦，其功勞，宜蒙加資之典，而該曹過於矯弊，只請相當職。近來外方軍器修補，雖不無虛實相蒙之患，奉命御史之親審，事體自別，異於兵、水使之泛然狀請，此而若不酬勞，則前頭何以激勸他人乎？上曰，李鼎輔繕修軍器，曾因摠戎使所達，已知之，沈泌，令該曹，特爲論賞，可也。〈出擧條〉象漢曰，水原，乃是六千兵馬重鎭，處於江都、南漢之間，控扼三南咽喉，而所謂七哨馬軍，無一箇有馬者。聞戊申年，亦皆臨急，或借或奪，不成貌樣云。若不別樣變通，則有名無實，早晩脫有緩急，無以得力矣。依禁、御兩營馬軍例，各給二保，則可以立馬，而必得一千四百名保然後，亦可分給矣。摠戎廳需米軍三千名中，劃給七百名之代，分定於該廳所管各邑而充數，則可謂兩便矣。上曰，水原馬軍之無馬，前已聞之，今聞所達，果如是矣，令備局，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嶺東殿最居中居下代，不待大政，卽爲擬差，給馬下送。〈出榻敎〉上曰，御史出去，數日治行，卽爲發去，可也。象漢遂退出。承旨、史官，以次退出。

○以開城留守金若魯內薦擧條，傳于朴弼理曰，猶有未盡擧行者，姑爲留置，盡爲擧行，狀啓來到後入之，而只政院，知悉擧行。

12月18日

行都承旨鄭彦燮〈未肅拜〉。左承旨沈星鎭〈病〉。右承旨趙尙命〈坐〉。左副承旨申宅夏〈坐〉。右副承旨朴弼理〈坐直〉。同副承旨宋翼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百祥〈仕〉安允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壽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翼輔啓曰，大司憲徐宗玉，執義朴弼傅，掌令李格在外，掌令李錫福陳疏入啓，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持平李匡誼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弼理，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浹，以部將等今秋冬等褒貶磨勘事，禁衛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已至多日，司諫李道謙，持平李匡誼引避退待，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李錫福，獻納李宇夏，正言洪鏡輔，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翼輔啓曰，今十二月十九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金漢喆，修撰申思建，副修撰尹光毅、李天輔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宋翼輔曰，只推，牌招。

○傳于宋翼輔曰，太緩儒臣牌去來，申飭。

○傳于宋翼輔曰，爲儒臣而連日牌招乎？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副提學亦爲擧行。

○傳于宋翼輔曰，開政連日爲之乎？祿都目今日政擧行，儒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傳于宋翼輔曰，大政其卽擧行事，分付銓曹。

○宋翼輔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申晩，參議曺命敎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弼理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所差備官言啓曰，今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時，副司勇韓命新、全繼俊等，皆未滿四矢，竝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允。

○宋翼輔，以兵曹言啓曰，諸道邊將今秋冬等褒貶啓本開拆，則南兵使李希夏啓本中，豪打萬戶許泓，以病廢鎭務爲目，黃土坡權管李枝蕃，以瞞報宜警爲目。全羅右水使金相斗啓本中，馬島萬戶宋炳華，以松禁不嚴爲目。統制使趙儆啓本中，知世浦萬戶李漢謙，以束猾稍緩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黃海兵使具聖弼啓本中，善績僉使崔時晩，以年老何傷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李希夏、金相斗，政院旣已請推，不必更論，趙儆、具聖弼，竝推考警責，許泓、李枝蕃、宋炳華、李漢謙，以下考施行，崔時晩，以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bb本b曹所屬部將等今庚申年春夏等秋冬等褒貶等第，因都摠府堂上有故，不得磨勘矣。卽接都摠府移文，則春夏等褒貶，其時部將，已多遞易，不得等第云。依例蕩滌。軍器寺官員等，去己未年秋冬等及庚申年春夏等褒貶，因本寺提調有故，不得磨勘矣。己未秋冬等庚申春夏等，其時官員，已多遞易，不得磨勘之意，自本寺入啓蕩滌，依例勿論。部將及軍器寺官員等，今秋冬等褒貶等第，今始追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弼理，以義禁府言啓曰，副司果徐命臣、洪正輔等，禁推傳旨，啓下矣。徐命臣，時在黃海道瑞興地，洪正輔，時在公洪道天安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漢喆，修撰申思建，副修撰李天輔聯名上疏，傳于宋翼輔曰，疏批已下，牌招入直。

○行都承旨鄭彦燮疏曰，伏以臣素多疾病，居常凜凜，春夏重病之後，慘然憊敗，不比恒人，値此窮冱，深嗽膠痰，益復添劇，杜門坏蟄，隨意調息。忽於此際，伏承銀臺除旨，臣驚惶感激，不省攸措。念臣向忝春曹，以考官備擬事，至被勘罷。其後僚堂諸臣，次第甄收，已皆疏暴。到今時日已過之後，臣不必復事彌縷。而臣以其時參聞之人，至今追思，日夕惶懍。今何敢徒恃收錄之恩，冒沒於近密之地乎？且臣卽今所患，挾感添重，醫治遲效，帀月彌留，出納重地，實無趨承之望。伏乞聖明，亟許遞改，俾得安意調治，以卒生成之澤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平安監司徐宗玉疏曰，伏以臣戒邊不嚴，奸民生事，罷官薄罰，不足以償其罪，加之須代積久，重務貽曠，日夕懍慄，祇俟解印之期矣。殊不意恩敍特下，守令殿最，又使之趣行。臣於是，感激惶愧，不省攸措，道臣已遞，而殿最封進，此乃無故者之謂也。臣旣不職，自速勘罰，則今以本事之稍解，輒蒙甄收，固已萬不自安，而況黜陟之政，厥惟重矣。又豈以釁累之蹤，敢論他人之臧否乎？見今新監司不日當赴，遲待擧行，猶且未晩，揆諸事面，亦甚穩當。而臣若諉以朝令，冒沒自當，則人必睽睽而竊議於後也。成命之下，不得奉行，略具短章，冒死煩籲。伏乞聖明，亟回前旨，仍治臣違慢之罪，以重公體，以安私心，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過飭勵，殿最重矣。卿其勿辭，卽速擧行。

○吏曹參議曺命敎疏曰，伏以臣感激帲幪之恩，黽勉狼狽之地，雖承勉，而飭下之批，而實效未見。雖有伸縮在手之敎，而孤掌無應，未能拔一幽滯，少裨振刷之政事。不意偕言與跡違，上孤隆私，下負初心，日夕慙恨，無地自容。此際前掌令李彙恒之疏出，而以金翰運擬臺望一事，謂臣擅擬，請加譴責。毋論其言之虛實，從今以往，可以脫離苦海，避遠危穽，在臣私分，誠爲厚幸，尙可以費辭爲哉？然其久枳自中之云，告君之語，何太不誠實也？臣於翰運，初不識其爲何樣面目，何等標榜。而該吏按示本曹政眼，則右議政臣趙顯命長銓也。連擬臺望，其擬外臺，故判書臣洪鉉輔，以亞銓，同參其政。今判書臣趙尙絅，偕臣赴政，亦嘗呼擬敬差官。臣之獨政，又末擬憲府而受點，前後政紙，衆目皆覩，其無久枳之實，彙恒豈獨不知？前後同一翰運檢擬者，非臣一人，在他人則不論，在臣則論之，自念從前所遭，多此類耳。臣固逌然一笑，而亦惝怳莫曉其何故也。至於冒沒銓席云者，誠不勝其瞿然。而曩者獻癡，蓋以爲凶國害家，無如黨論，痛陳痼弊，竊冀上下之交勉。而彼勇於時象者，疾其言逼，橫加誣詆。雖蒙聖鑑洞釋，追罪言者，而遠逋罷遞，粗伸情勢，及玆重叨，辭不獲命，廉隅義分，固有時乎輕重。臣愚妄料，竊謂於二者之防，俱不至放倒，不意自己飢飽，反入他人之强解也。雖然，古語有之曰，準的陳則流𨮹gg鏑g赴，此喩必然之勢也。臣旣不幸，屢處準的之會，備經幾番流𨮹gg鏑g，縱非旁伺之矢，豈不欲色斯遠避？而譬之籠羽，逃脫不得，至今徘徊，非戀稻粱，而致玆人言，莫非滄浪。靜言思之，撫躬慙悼，臺批雖下，罪名未勘，不敢自列，恭俟處分者，已多日矣。有召輒違，合被重譴，只推之命，每出格外，一向泯默，亦極惶悚。玆敢冒死陳籲於慈覆之天。伏乞聖明，俯垂哀憐，亟命鐫削臣職，因勅有司，勿復檢擬於銓任，以謝臺言，許臣退守田廬，以安本分，千萬幸甚。臣無任震惶懇禱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勿辭察職。

○校理金漢喆，修撰申思建，副修撰李天輔等聯名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忝居論思，未嘗進一言論一事，以效一日之責，心常愧懼，若墜淵谷，不待人言之來，自分尸職之罪者，久矣。日者諫疏，盛論近來言路之杜塞，至以消腐汚下之目，譏斥三司之人，不遺餘力。勿論其言之當理與否，其所侵辱，如是狼藉。臣等旣在三司之列，則彼雖不指名顯斥，安可視若尋常，晏然蹲據，益增其罪戾也哉？臣等縱不欲自重，冒沒承膺，其於一世之嗤點何？百爾思量，變動無路，不得不洊犯違逋，恭竢譴何。一日再牌，出於格外，怵分畏義，不敢一向偃然，玆詣闕外，相率拜章，徑歸私次。伏乞聖明，俯察危蹙之悃，特賜鐫削之恩，以嚴朝綱，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者，旣知過重。爾等勿辭，察職。

12月19日

行都承旨鄭彦燮〈坐〉。左承旨沈星鎭〈坐直〉。右承旨趙尙命〈式暇〉。左副承旨申宅夏〈病〉。右副承旨朴弼理〈坐〉。同副承旨宋翼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百祥〈仕〉安允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壽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徐宗玉，執義朴弼傅，掌令李格在外，掌令李錫福陳疏未下，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持平李匡誼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翼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此尤扶陽之時，後中日擧行。

○又啓曰，政官更爲牌招事，允下。而今若開政，則必致夜深，待開門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已諭於中日草記，待明朝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曺命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星鎭曰，推考傳旨捧入。

○沈星鎭啓曰，吏曹參議曺命敎，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尹光毅再招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沈星鎭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鄭彦燮曰，明日開政時，祿都目同爲之。

○宋翼輔，以兵曹言啓曰，水原試才別單中，六兩三矢入格，柳葉箭、鳥銃中，貫邊得中者兩人，以直赴會試，改判下矣。兩人處，當初賜給弓袋筒箇各一部，還爲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江原道慰諭安集御史洪象漢，明日當爲辭朝矣。齎去節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開市，旣已完畢。令承文院，撰出回咨，別定禁軍，下送于義州府，使之傳給鳳凰城將處，以爲轉送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公洪監司狀啓，連山呈，以戶曹參議尹東衡病重，上去不得事，傳于宋翼輔曰，俟間上來察職。

○校理金漢喆，修撰申思建等，伏以持平李匡誼，以執義臣朴弼傅，卽臣之內舅也。自有應避之法，司諫李道謙，以臣罪大偃逋，罰靳例勘，繼以本院闕啓，召牌押臨，怵迫嚴命，不得不黽勉趨承。而臣與正言南有容，有婦黨應避之嫌，其在法例，不可晏然仍冒，竝引嫌而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請持平李匡誼遞差，司諫李道謙出仕。答曰，依啓。

12月20日

行都承旨鄭彦燮〈坐〉。左承旨沈星鎭〈坐〉。右承旨趙尙命〈式暇〉。左副承旨申宅夏〈坐〉。右副承旨朴弼理〈坐直〉。同副承旨宋翼輔〈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百祥〈仕直〉安允行〈仕〉。事變假注書李壽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徐宗玉，執義朴弼傅，掌令李格在外，李錫福陳疏未下，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弼理曰，頃者備局草記雖過中，處大體則事體，近來紀綱，雖曰解弛，昔之大臣，有面飭重臣者，一時文字之過中，其何撕捱，往者旣謝入侍，復爲撕捱，亦何道理？禮判閔應洙，從重推考，牌招入侍。

○傳于朴弼理曰，往者事，旣悉開釋，此等之時，此等之事，以重臣恒日質愨，何足介意？過爲撕捱，其尙過爲撕捱，此何事體，此何道理？使重臣其思往日，豈忍顧身，君旣知之，君旣釋矣。而撕捱其君之廷，而亦向日之心，有飭諭者。參贊尹陽來，從重推考，牌招入侍。

○以賓廳進不進單子，傳于朴弼理曰，向時纔已申飭矣。豈如是乎？改修正以入，而其中亦有牌招者，雖日暮，入來後入侍。

○朴弼理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新除授獻納李濟遠，正言魚錫胤，持平安𠍱，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弼理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鄭彦燮啓曰，關東慰諭安集御史洪象漢，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次對同爲入侍。

○全羅監司狀啓，務安縣木浦津居沙工姜金等渰死事，傳于申宅夏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黃海監司狀啓，營下至近之地，賊人擧火突入，至於人物燒死事，惶恐待罪事，傳于朴弼理曰，勿待罪事，回諭。

○朴弼理，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小貞，累次嚴杖，拘留於左捕廳矣。本月十九日巳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漢城府移文，出身林成柱，禁山生松偸斫敺打山直之罪，依法考律勘處，而林成柱，係是常漢出身，依受敎自本曹科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尹得敬，副校理李成中，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行吏曹判書趙尙絅進，吏曹參判申晩牌不進，吏曹參議曺命敎牌不進，行都承旨鄭彦燮進。

○吏批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者，每於歲初抄啓，而丙午年，因大臣陳達，不待歲初抄啓事，定奪矣。侍從臣父年七十者，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趙遠命爲副提學，以尹得敬爲校理，以李成中爲副校理，以李濟遠爲獻納，以魚錫胤爲正言，以安𠍱爲持平，以朴弼正爲判決事，以李渭輔爲兵曹正郞，以李垍爲監察，以金元澤爲掌樂主簿，以盧泰觀爲學正，以塘爲茂林守，以堉爲茂春守，以禛爲綾安副守，烻爲廣陵副守。

○兵曹判書鄭錫五進，兵曹參判朴弼均呈辭受由，兵曹參議洪龍祚陳疏入啓，兵曹參知徐命珩進，右副承旨朴弼理進。

○兵批啓曰，忠壯衛將金棠，病難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地，不宜暫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申光德、尹得商爲羽林將，以黃景夏爲忠壯衛將，以柳長發爲同知，以李翼臣爲浦項別將，以李周鎭、鄭翬良、李匡誼爲副司直，以朴昌彬、李台鼎、許㻑爲副護軍。

○同副承旨宋翼輔疏曰，伏以臣庸愚鈍劣，本不合於近密出納之任，而恩除嚴召之下，不敢違逋，黽勉承膺，仍爲持被，而遲晩新進，觸處生疎，方以孤負職責爲懼。昨伏見兵曹參議洪龍祚疏本，則盛論再昨夕闕門留鑰事，侵斥本院，旨意頗緊。臣以該房，實當其事，不得不略暴事實焉。伊時政官出牌，適値門限，而司謁來傳下敎曰，他門皆下鑰，而金虎門則待政牌而盡爲入來，仍卽下鑰爲敎，故臣則果依聖敎擧行，而夜刻之漸深，門鑰之久留。臣亦非不知其爲憫，而坐待政牌，自致差晩，事勢之所使然也。今此騎堂則不諒傳敎辭意之如此，有若臣不顧門限之重，任其遲滯者然，臣實莫曉其意也。然旣被人言，則臣安得晏然在職乎？伏乞聖明，亟命遞罷臣職，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謹昧死以聞。傳曰，事雖疎忽，旣不察而陳章非矣，給之。

○兵曹參議洪鳳祚gg洪龍祚g疏曰，伏以臣於昨夕入直騎省也，禁門擧皆下鑰，而金虎門獨不閉，故送吏政院，問其曲折，則以爲方以政官出牌，上敎姑令勿閉云。而臣則以爲曾前或因上敎，雖有暫刻稽門之例，而目今政官之家，或近或遠，若待其牌去來，則必致夜深。莫重禁門，不可許久不閉，卽爲稟啓出鑰，宜不可已，前後往復，不翅十數次，而政院終始持難，以至三堂違牌之報，來到於人定之後，而始乃閉門。此實所未聞之事。禁門鎖鑰，雖在政院，禁中凡事，入直騎堂，例爲專管。而只緣臣人微言輕，不能有無，終未免爲溺職之歸，追思惶愧，無所逃。玆敢冒死仰籲於紸纊之下。伏乞聖明，亟賜重勘，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仍降明旨。從今以後，禁門下鑰，毋得稽遲，恐合事宜，亦乞留神焉，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不察在喉院，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李錫福疏曰，伏以臣賦性巽軟，見識魯莽，其於淸朝耳目之寄，固已萬萬不稱，而屢忝言責，一味尸素，不能出一言論一事，居常愧懼，若負大何。不意今者，又有柏府除命，臣誠惝怳感激，固當𨃃蹶趨謝之不暇。而第其已試蔑效之地，不宜抗顔復冒，況臣痰癖之症，已是十數年痼疾。每當寒冱，如期輒發。近又挾感復發，歷累日彌篤，遍體牽引，刺痛難忍，俯仰俱妨，作一籧篨。以此病狀，實無起動之勢，而天牌之下，不敢偃伏，須人强起，僅詣禁扃之外。而乍動觸冷，病情添劇，咫尺天陛，末由趨造。玆敢疾聲仰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慈，俯察臣病勢之難强，亟命鐫削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延殘喘，不勝萬幸。仍伏念生民之憔悴，未有甚於近歲。饑饉荐臻，而未見樂歲，弊瘼叢集，而未見革祛，蘇醒無期，愁怨轉甚。至於今年，又復告歉，雖曰三南稍勝，而亦間有失稔之地，畿內、關東兩西北路之凶荒，殆無彼此之可論。目今餓莩相接於塗，來頭塡壑，可立而待。伏聞我殿下殷憂方切，如傷之念不弛，惻怛之敎屢下。凡在老羸癃疾，孰不聽之而感泣也？伏想賙救之策，必已熟講於廟堂之上，而臣則以爲親民之官，莫如守令。守令如非其人，雖自朝家，百端賙救，切切然今日降一詔，明日行一事，欲以惠民而必無實惠之下究者矣。饑歲字牧之責，尤豈不重歟？然則今日救荒之策，莫先於擇守令，而守令之得失，惟監司知之。爲監司者，當此賑政講究之日，尤當嚴其殿最，明其黜陟，必得能治之手，俾盡賑飢之方，而試以饑邑所在守令之褒貶論之。臣卽伏見京畿、江原道褒貶題目，則一何多宜下者反居中耶？交河郡守李挺楫之題則曰，檢田或疎，狼川縣監閔禕之題則曰，吏奸不戢，洪川縣監李匡會之題則曰，衙客有謗，而皆置之中考。夫字牧之政，莫重於田政，此而疎忽，則何以恤民？爲民之害，莫如下吏之弄奸，衙率之受賂，此而不戢，則何以賑窮？殿最之法，何等關係，而若是乖當，殊非嚴明之道。臣謂京畿監司李益炡，江原監司鄭亨復，竝宜從重推考也。凡玆三邑守令，勿論貶題，不治之謗，狼藉喧傳，饑歲賑救之責，決不可委之於此等人。臣謂交河郡守李挺楫，狼川縣監閔禕，洪川縣監李匡會，竝宜亟令罷黜也。近年以來，國綱解弛，人不畏法。凡諸一禁一令，未能行於國中，內自都城而不能行令，則矧爾外方乎？牛禁非不嚴矣，酒禁非不設矣。而方當歲暮之辰，咫尺王城之內，私屠相繼，家家皆肉，賣酒狼藉，人人皆醉，都下如是，外方可知。每自法司京兆，非不申禁，而不但一一摘發之不能，其或現露者，不過收贖而止。法如是輕，人豈知憚？臣謂各別申嚴，勿論中外私屠之現發者，必施全家徙邊之律，賣釀之現發者，則亦施嚴刑一次之律，使中外，咸知法禁之至嚴，俾免耕牛殆盡之患，饑歲糜穀之弊，斷不可已也。夫法之不行，必自士大夫而始，身爲命吏，而肆然犯禁，則矧爾愚民乎？乘轎之禁，非不申飭，而文武蔭官之犯此禁者，比比有之。以臣之所見聞言之，前全羅兵使趙儼，通津掃墳之行，肆然乘轎，長淵府使申兼濟，道內參試之行，晏然乘轎，密陽府使尹懋敎，京鄕往來之路，恣意乘轎。冒犯法禁，少無忌憚，國而有法，安敢乃爾？當此修明舊典之時，士大夫之冒禁者，不可不先治。臣謂前全羅兵使趙儼，長淵府使申兼濟，密陽府使尹懋敎，竝宜罷職也。臣於目下事，尤有所憂歎者。自古文章，關時運之盛衰，一時文弊，誠非細慮矣。五季之衰，有鉤章棘句之風，至汴宋而猶襲其弊。知貢擧歐陽脩，深爲世道憂，於其掌試之時，盡汰鉤棘之文，惟取雅重之體，士習丕變，文風一新，文章大家，於是蔚興。盛宋休明之治，未必非歐陽子之功也。我朝文體，素尙典雅，中間弊生，類多亥世之語。粵在肅廟朝，故相臣南九萬，深陳文弊之疏，禁用不經文字，惟以經傳爲重，科場取士，必以此道，自此而弊習始變。其後故判書臣金鎭圭，多年掌試，至公至明，與選者，無非一時名下士，藻鑑之明，至于今稱之。向自李德壽典文以後，科賦之所取者，多有險怪文字，一時科儒，轉相慕效，賦體於是乎始變矣。及至鄭羽良之主文也，所尙殆有甚焉。舍坦途而取邪逕，厭平易而好險僻。頃於廣增gg增廣g掌試也，誤用聖傳文字之句，爛熳批點，至登魁第，其他險僻假飾之文，間亦參榜。自經此科之後，士習大變，賦體益怪。擧以爲今世六字之文，若非險怪不可曉，則難入於此主文之眼，率多裒集怪文字，斷拆裁作，不成文理，使人不能解，以爲瞞目之資。其字句之艱險，不啻鉤棘之甚，此亦足以觀世變矣。關係時運，有識竊歎，此不可責之士習，臣謂其時增廣主文之人，宜加警責，俾一世曉然知之也。各司之不能擇官，未有甚於近日，識者之寒心久矣。司饔僉正元慶運之老悖儱侗，司宰別提李龜濟之衰病闇劣，苟然充數，俱咈物議，人皆嗤點，久而不已。臣謂宜竝令刊汰，以重官方也。臣病勢方劇，旣未能趨謝，惶霣之中，猶有耿耿愚衷，終不敢自隱，如是附陳，臣不勝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守令或有不法者，則彈駁，可也。而於殿最則有政院，有銓曹，非耳目之官所可察推者。於京外斯民之休息，不過每年一度也。何可拘束乎？於私屠者，自有其律，其宜申飭。趙儼、申兼濟、尹懋敎、元慶運事，竝宜施。文體之不同，。昔亦有之，可以釐正者，則有在上者，有大臣焉矣。況挾雜前文衡，意涉不美，良可異也。爾其勿辭，察職。

○江原監司鄭亨復疏曰，伏以藩面之重，非臣拙疎所可堪任，而惟是關東，素稱務閑，妄意如臣孱劣，或可管攝，感激殊私，黽勉應命矣。不料到任未久，仍値大無之歲，民命之遑汲，如在漏船，荒政設施，茫無涯際，夙宵焦勞，寢處不寧。乃者恩命特下，退臣瓜代之期，仍又綸音渙宣，勉臣以檢飭賑事。臣雖極愚昧，豈不知我聖上懷保赤子之意，出於尋常萬萬，而自惟才分綿薄，承當無路，聞命惶懼，罔知所出也。夫强僬僥以千匀之重，其不至顚且壓，必無幸矣。與其冒昧蹲仍，終至僨事而速戾，豈若早辭匪據，以求兩利於公私也哉？且臣衰病已極，精力俱耗，省閱文簿，前後遺失，裁斷公務，造次做錯，凡所猷爲，殆不成緖。試以向日狀聞中，論江陵兩兼官事言之，只見其所坐差輕，無可深罪。而道臣請推之有乖事例，全未覺得，率意論勘，信心說去，致駭攸司，至被問備。其昏憒不能事事之狀，於此可驗，是亦臣不可久處重任之一端。伏乞聖明，亟賜鐫遞，移授可堪之人，俾不至辱聖簡而誤重藩，不勝萬幸。臣方幸力辭本職，不宜拖及他說，而事在目下，俱係緊急，有不容少緩，輒敢陳列，惟聖明垂省焉。臣頃於秋間，祗承詢瘼之聖旨，發關列邑，廣加採訪，則守令條擧其邑弊民瘼，次第報來，而其中最巨之弊，卽軍政也。蓋良丁之難得，何道不然？而本道則其弊有尤甚焉者。今以各邑所報觀之，良丁小而軍額多，逃故之代，末由塡充。一人之身，常兼數三役，而加以本道，土品磽瘠，物貨不産，生財殖利之道，大不及於兩西、三南。雖以富戶稱名，而積粟百石者絶罕，則民生之艱窘，此可推知，而且少世居土着之民。凡私賤逃亡，軍役謀避，流離丐乞之類，或爲藏蹤於窮峽，或爲資生於火田，自他道轉來寄寓者，殆居其半，而簽丁之際，率以此輩，充補闕額。彼皆無恒産無定居，朝東而暮西者。捧疤之翌日，已無去處，以此之故，按其軍籍，則逃亡爲三之二。及其收布之時，不得已徵於其族，而無族之類，則又徵於其隣。爲其族爲其隣者，自己番布之外，兼徵他三四番布者有之。至於勢窮而力竭，則又從而或逃或徙，不保宅里，此實東民之一大痼弊也。然而廟堂，則以本道，認爲閑丁有裕之處。自前每當移額之時，輒必劃送于本道，久遠之事，不暇歷指。而以近事言之，甲寅以後，因諸道荐凶，畿湖軍額之移送本道者，殆無虛歲，其數將至數百，至今爲各邑難支之弊端。夫本道各邑民丁之數，半不及他道各邑，而除兩班、校生、人吏、驛卒、公私賤及老弱病廢，則可合軍役者，不過十分之一二。雖使各邑，只將其元定額數，隨闕隨充，猶未能一一補缺。白骨、黃口，隣族之徵布，比他忒甚，而又其移定之額，若是夥然，自其移送之邑言之，雖極可幸，而自所受邑言之，其弊不可勝言。況且一移之後，年年民受其苦無有窮已，豈不冤哉？聖上旣令臣周諮民瘼，而本道民瘼，無大於此者。臣方擬條列狀聞，以請急速釐革之際，得接備局關文，又有豐德軍二百名，分送海西、關東兩道之擧。臣於此，誠不勝愕眙而失圖也。夫甲寅以後，移額本道，特以諸道新經凶歲，散亡居多故也。今此本道之飢饉，爲諸道之尤甚，而峽民之扶老携幼，流亡四出者，相繼於道路，無異於辛壬畿湖之景色。則甲寅以後移來之軍額，正宜移送他道，以爲保存東民之地，而乃反以他邑數多之額，劃移於飢民方散之際，則孑遺殘氓之留在本土者，必將鳥驚獸駭，恐其役之疊及於身，終不得奠厥攸居。此其理勢固然。藉使臣違拒朝令是懼，無辭受之，勒分於各邑衆民一散之後，則便是皮之不存。守令其將於何處，簽得閑丁，以充其數乎？古人曰，與民之惠有限，不擾之惠無窮，斯誠格言。殿下軫恤元元，凡於安民之政，靡不用極。而今忽有此大段搔擾之擧，將未免害及一路，怨歸朝廷。所關非細，聖念如或及此，則其所收還，必不待臣言之畢矣。且臣於減稅一款，有不容不一稟者。今年田租，特命全減，實是歷世曠有之盛擧。況今歲値大殺，恩洽普濟，其所感德，有倍漢文之半租。臣於巡過列邑之路，目見衆民之欣欣相慶，寸忱益激，必欲仰體聖意，益思所以一分贊成之道矣。本道地形，少原野而多山峽，火田比元續田，殆過三之一，而旣在帳付實摠之外，故未入於朝令減稅之中。區內洋溢之澤，山氓之焚耕者，獨未均霑，則不免爲欠缺之歸，故臣與守令相議，各邑所捧火田稅，使之一體量減。守令亦皆樂聞，不恤官用，一依元續例蠲給，而第於火田中，亦有諸宮家各衙門折受，布在各邑，廣占境界。或以結負收稅，或以日耕收稅。摠而計之，則結數過於五百，而且有五千二百餘日耕。皆是深山長谷可合開墾之土，非如樹林茂密禁斷火耕之地。若其收稅，只以柴炭，則減與不減，初非可論，而此則不然，以其田所出之穀，換作錢布，蜜蠟等物，代納其稅，則依他減給，在所不已。況其耕作之民，要不下五六千戶，率皆無元田，專以火耕爲業者也。均是殿下之赤子，而獨未蒙賜租之恩，則此其向隅，不特一夫一婦而已。豈不大有歉於同仁一視之道乎？且宮家衙門元結免稅，則田租所減之代，旣以還耗計給事，定奪頒下，而至於火田折受，不以本色收稅，換作他物，又其稅式，視元田較重云。田稅條雖使減給，此則不必以還耗給代，而設令其捧入，比前有些欠縮，所失不過零瑣。宮家衙門，亦何必一毫慳惜，使窮峽萬餘民命，獨阻於動植均被之澤乎？臣前以此意，一邊申狀備局，一邊行關各邑，而竊聞廟議頗有所持難。今若旣令而還寢，收稅如舊，則不惟臣不見信於民，亦非所以奉承德意，安集窮民之道也。其敢恝然而不之恤乎？如不趁今變通，登時知委，則實多種種掣肘之端。見今民憂溢目，所可陳稟者，非止一二，而最是移額減稅兩件事，尤爲十分關緊。玆敢冒煩竝論於辭疏之末，乞令廟堂，稟旨變通。豐德軍移送本道事，特爲還寢，火田折受，依元田例減稅，而亦無以還耗給代，則於公於私，俱爲幸甚。臣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令備局稟處。卿其勿辭，察職。

○庚申十二月二十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關東慰諭安集御史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兼工曹判書申思喆，行吏曹判書趙尙絅，左參贊尹陽來，禮曹判書閔應洙，戶曹判書金始炯，判尹金聖應，兵曹判書鄭錫五，行副司直徐宗伋，訓鍊院都正具聖任，禮曹參判權𥛚，行副司直李周鎭，校理金漢喆，御史洪象漢，右副承旨朴弼理，假注書閔百祥，事變假注書李壽鳳，記事官邊是重、金相福，入侍。上曰，承旨進前書之。傳曰，三陽回品物蘇，正王者體時行政之時。政何先？卽民也。濟民講究之本，卽備局也。備局諸官，其豈少也？而每於日次，不過備員，人皆逡巡，不肯擔當，使紀綱而日墜，置民事於度外。陽者何？卽君道也，卽紀綱也。瞻彼品物雖蘇，吁嗟小民倒懸。今講《朱子書》，一令之治郡，紀綱樹而後政行，況王者乎？故朱子治郡，可得其道，而雖曰太上，三代垂拱而治，亦得人率職矣。于今反是，便身之習下成，六部之官非他也，卽備局之官也。備局猶尙不備，奚謂六部？申飭之下，其雖濟濟，不待飭而自濟，豈不愈乎哉？其中特推牌招者外，有下敎，追來諸臣，竝推考。此後則其悛翫愒之習，極意民事，而百司怠慢者，亦令備局，另飭。書畢。金在魯曰，聖體何如？上曰，眩氣一樣。在魯曰，眩氣如此，極爲悶迫。上曰，日溫，自可愈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bb氣候b，何如？上曰，安寧。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近日快愈矣。在魯曰，飭礪之敎，臣等不勝瞿然。備局公事，人皆厭避，極爲切憫。趙顯命曰，閔應洙之不爲行公，雖不無所執，而今日入來，禮曹殿最磨勘，使之斯速擧行，何如？宋寅明曰，備局草記，實無他意。而閔應洙之以此爲嫌，極爲非矣。上曰，草記辭意，雖不無過重，豈可以此不爲行公乎？顯命曰，草記中艱難排布等說，稍過重矣。上曰，禮判若信服左揆之心，則不必如此矣。左揆若與禮判，情義相孚，則不如此，此皆時象。寅明曰，國試重，而無故不入試望者多有之，故果有草記之擧，而此不過事體。雖於文字之間，看得太過，豈可以此爲嫌乎？在魯曰，諸道拘管gg句管g堂上，向有仍差之敎矣，依前仍差。而右揆前日所帶嶺南拘管gg句管g，方有窠。李箕鎭曾經該道監司，差下李箕鎭所帶湖南拘管gg句管g，移差李周鎭，何如？上曰，依爲之。寅明曰，徐宗伋堤堰堂上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綱擧目張，爲百姓之道，不在他，在於擇守令。都正不必踰月，申晩撕捱何事？寅明曰，向來李善行之疏矣。上曰，李善行、李彙恒，皆非矣。而曺命敎日事違牌，徒喪事體。我國紀綱解弛，豈可爲小官，續續開釋乎？竝許遞，其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都政斯速擧行。〈出榻敎〉在魯曰，承文院褒貶不參人，宜居下考。而名官中李濟遠、鄭實，以無職在鄕之故，初不入於進不進擧案，以致不書貶考，本院該吏旣已囚禁治罪矣。因禮判之撕捱，秋冬等褒貶，尙未磨勘，而此兩人，不可獨爲見漏。待禮曹磨勘，一體以下考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科擧退行事陳達，而未蒙允矣。卽今流丐如此，待秋退行，似好。上曰，諸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此與通八道大無之年有異，大比科退行，似如何？顯命曰，臣意則退之亦可，不退亦無大段所妨。上曰，式年大小科，待秋擧行，可也。〈出榻敎〉在魯曰，關東守令給馬下送之敎，而其中金城縣令洪鑑輔未署經，使之除署經發送，何如？上曰，給馬則自然除之。〈出榻敎〉寅明曰，平安監司尹淳，承批日久，而尙不上來，辭朝無期，事甚未安。從重推考，更加催促上來，使卽赴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在魯曰，前萬頃縣監李宗延，以報狀中直書杭爵號事，監司啓罷，臣亦取見元狀啓矣。宗延，是侍從之臣，異於武弁卑微之守令，而敢書爵號於伏法之大逆，殊極可駭，宜有論罪之擧矣。上曰，似無深意也。在魯曰，雖以民人所爭，擧槪論斷，而實則自爲之說也。再次疊書之際，必無不悟之理，且見敗二字，尤爲歇後，此必常時歇視逆杭而然也。削奪官爵，何如？顯命曰，似或出於無情，而此非尋常不察之比，且大臣，旣已陳達，豈可無罪乎？校理金漢喆曰，宗延，旣經侍從，則豈不知逆賊爵號不可直書之例乎？上曰，削職，可也。〈出擧條〉在魯曰，罪人上來後，當直爲請刑乎？顯命曰，直爲請刑，似如何？似當請對而稟矣。寅明曰，直爲請刑，似無不可矣。顯命曰，罪人招辭，一如狀啓辭意，則所當直爲請刑，而狀啓之外，若發危怖之言，則豈可直爲請刑乎？上曰，判金吾之意，何如？申思喆曰，右相所達，是矣，似不可直爲請刑。上曰，彼漢之慢視殿陛，極爲痛惡。依首揆所達，刑推一次後，更稟，可也。在魯曰，近來國綱解弛，戊申逆屬之連坐者，以年久之故，禁防全疎。年前師純之擅離配所，終無去處，已極驚駭。而今者師大，又有此擅離肆行之擧，不可不嚴處。羅州牧使李普昱，莫重罪人，容其來留衙中，亦可駭然。拿問定罪，宜矣。顯命曰，旣是四寸，則容接雖出於私情之不能免，而現發之後，則爲法受罪，可也。寅明曰，或可容恕其情，而豈可曰無罪也？上曰，拿問，可也。校理金漢喆曰，地方官不能糾察，不可無罪矣。在魯曰，地方官則監司方狀啓請罪云，而大抵師純、師大，同配珍島。前日師純，以擅離逃亡，地方官見罷，而師大今又擅離，則本邑之少無懲戢，可知矣。上曰，閔墡尤非矣，足可懲創於師純事，而如此，一體拿問，可也。〈出擧條〉洪象漢曰，關東流民，多入城中，樓院近處，亦爲彌滿云。臣下去時，慰諭率去，而城中所在，令備局慰諭護送，似好。上曰，分付五部，有流民，廟堂使賑廳，給糧護送，可也。象漢曰，關東流丐之塡途，專由於不堪催科之嚴督也。卽今關東民事倒懸，雖剝膚堆髓，徒致搔擾，萬無畢捧之路。還上、身布，姑爲停捧，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此令之頒到，幾至停捧之際，而前此守令之全不收捧者，皆將諉以朝令而欲免罪責，此爲可惡。雖然，民事如此，則不可無寬紓之道。還上則盡爲停捧，身布則只尤甚邑則停捧，似好矣。上曰，守令此習，雖可惡，百姓之離散，不可不念，竝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曰，今年常賑兩廳穀江原道所在，全耗劃給然後，可以接濟流民矣。臣已與大臣相議，故敢達。上曰，大臣之意如此耶？寅明曰，耗穀三分內二分，則旣劃給本道，只餘一分，其數不多，竝爲劃給，無妨矣。象漢曰，其數雖些，而亦有一分救濟之道矣。顯命曰，此等事，御史下去後，使之便宜爲之，似好矣。上曰，雖全耗，其在救民之道，何可惜也？依大臣所達，便宜爲之，可也。〈出擧條〉象漢曰，賑民之道，莫如聚穀，而關東生穀旣尠，船路且艱，遠地移轉，實難及期運致。勢將以湖西、京畿、海西、嶺南等，關東附近邑所在穀物，隨便取用，而本道所在各軍門各衙門米布之未及上納者，捧留本邑，以爲賑資，何如？兵曹判書鄭錫五曰，凡封留之物，例致永失，今當災減之歲，禁營需用，實無繼用之道，決不可許矣。判尹金聖應曰，荐因災減，本營需用不足，常不能新舊相繼。今若留置補賑，則必有難支之患，決不可許矣。象漢曰，元數不過近千石穀百餘同布，在本道則亦可補賑，在軍門及京衙門，則有無不甚關重，且峽中船運，必待解氷之後。臣下去後狀請，則易致後時，皆已上納，則朝家雖許給，必有掣肘之端，故有此先事之慮，敢陳捧留之請矣。顯命曰，遠外事，殆同兵難遙度，惟在臨時變通矣。上曰，兵判之持難無怪，而下去後審度事勢，便宜從事，可也。〈出擧條〉顯命曰，江原道道里遙遠。御史下去時，軍官一人，似不足。《備局謄錄》，有二人率去之例，以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申思喆曰，此是公洪監司趙榮國狀啓也。今夏鞫廳罪人朴東俊招辭中，有其族人朴繼純gg朴桂純g製給議送，而指揮凡事之語，故其時判金吾陳達筵中，令本道，覈査以聞矣。各人等招辭如此，似當有參酌處之之道，而係關鞫獄，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在魯曰，東俊以爲繼純gg桂純g製給議送，而觀此査啓，則繼純gg桂純g之不文旣明白，且繼純gg桂純g，稱有嫌怨，不相對面，而東俊所行無狀，其父居在同道，累年相絶，故其父亦以爲宜死云。東俊亂招旣落空，則似無更問之事矣。寅明曰，東俊之獄，臣實按治，末稍所供，無非虛詤。雖以重鞫體之道，令本道査問繼純gg桂純g，而今無可疑之端，則宜有參酌矣。顯命曰，道臣行査白脫，則今無可問矣。上曰，放送，可也。〈出擧條〉金始炯曰，今年減稅之代，雖自惠廳區劃，而至於太則一年稅入，亦至六萬餘石矣。三萬石則大臣陳達，以關西太區劃，而其餘三萬石，則姑無區劃之事。臣意則太三萬石之代，以海西詳定大小米三萬石劃給，則或作錢以來，或以本色運來，可以添補經用。下詢大臣，明降處分，何如？在魯曰，大體則當以海西詳定劃給，而今年詳定所用已多，且米太準折相懸，三萬石則太過矣。上曰，首揆之言爲是，而減稅後經用似艱，戶判之意，出於遠慮矣。以李普爀疏特施事思之，依所請全數劃給，似宜矣。閔應洙曰，大同，戶曹今方專爲取用，故惠廳穀物，不得更請加劃。雖有此換名請得之計，而戶曹卽今錢貨，頗有裕足，可繼用。常定米實多用處，亦是民力所用，不當優數劃給矣。上曰，予之減田稅，非要減田稅之名，常有惠民之心，故有此命矣。向於陵幸之路，聞民言則以爲，在臣等所減，雖若不優，在國家，所減失甚多云。此民眞有識之言也。但予所歉者，素無漢文紅腐相仍之效，而只行減租之令也。戶判之優請，禮判之持難，予亦知之，而優給度支，意在念民，三萬石全數許給，可也。〈出擧條〉始炯曰，卽今錢貨極貴，幾乎與銀相代，誠是異事矣。凡財貨，如泉之流行，而錢貴之弊，京外同然，獨西關各庫，無不積錢。試以三登一邑言之，乃三面至小之邑，而各庫所在錢貨，至於九千兩之多云。推此各邑所在錢貨，可以知之。京衙門中戶曹最有錢儲，而今年減稅之後，穀物不足，故凡干貢價，皆以錢上下，不久將爲告罄矣。西關有本曹所管收米，而一年支放用下之外，餘數尙且不貲。臣意則各邑今年條收米，及各年條留庫稅收米中，參酌許賣，而各邑則以此米，留置於庫中，依本曹折價，以民庫錢上送。則西關積儲之錢，可以流通，而京中錢貴之弊，亦可以捄得，故敢此仰達。閔應洙曰，卽今西路江邊，飢荒特甚，將設賑云。而江邊穀物極多，朝家每令輸入內地，運入極難，尙未擧行，錢貨今方嚴禁，而亦無實效。趁此凶荒，江邊穀物，許令發賣，一以爲救民之資，一以爲收聚錢貨之道，則似爲便好。而頃見江界府使所報，則亦請發賣，仍此許之，爲好矣。寅明曰，年前臣以江邊各邑，嚴禁行錢，穀物發賣，錢貨收聚，待豐貿穀於內地。守令行錢文書現捉，則別爲科罪事，定奪行關，而臣卽有所遭逬出，不得始終嚴飭矣。顯命曰，西路民役至歇，可謂樂土，而每年流散之民，視他道最多者，不堪錢債故也。流散者，以江邊爲歸，嶺隘長養之木，盡爲斫伐，致令山麓崩汰，而鴨江塞流，誠爲可痛矣。李性孝御史別單備論此弊，廟堂覆啓，各邑庫錢，使之換作銀木，江邊錢禁，亦爲嚴飭，而終無實效。今因戶判所達，以支放米，分給各邑，而庫錢，依市價載納本曹，則西路錢弊似減，而京中錢荒可救矣。且以所換米，依前覆啓，使之貿置銀木換米外，餘錢，亦令一體爲之。而擧行形止，亦自本道，這這牒報廟堂，則朝令亦可行矣。至於江邊，則依閔應洙所達，以會付稅米。當此凶年，減價發賣，民間所儲之錢，收納官家後，從便輸入嶺內，此後使不得引用於公私，而專爲此一事，發送繡衣，出沒廉探，如有一文錢現捉者，則依法梟示其犯者。地方官及道臣，次次遞減一等勘罪事，定式分付，則江邊錢弊，亦可禁，而似聞北路錢禁，亦漸弛云。一體爲之，似好矣。上曰，所達甚是，依爲之。〈出擧條〉始炯曰，今年田稅全減之代，廟堂以沿海邑大同米，當爲劃送，而大同米比田稅，則米品精粗判異矣。臣曹亦當預先指揮於各邑，而此事不無掣礙之端。前頭百官頒祿及掖庭所屬禁旅放糧，皆將以此米上下。而卽今各庫遺在無多，如不趁春來泊，則日後繼用，誠甚可慮。凡上納之規，田稅則二月裝發，大同則四月裝發，發船早晩如是判異。今此劃送米，若依前以四月裝發，則本曹經用，必致大段狼狽。三南沿海邑，勿以常年大同例視之，歲翻後卽時開倉，捧上以田稅例。二月內發送之意，各別申飭，何如？上曰，依所達，申飭可也。田稅大同米品之判異，今始聞而知之。凡事不可不問於有司者此也。禁旅異於軍門兵馬，故予甚恤之。禁旅放糧時，各別精擇以給，可也。〈出擧條〉上曰，洪象漢進前。卽今關東百姓，皆係於御史。爾則與他朝臣有異，爾須念玆民吾同胞之義，使之無一人流散之弊，可也。象漢曰，臣猥膺重任，聖敎至此，臣謹當竭力奉行矣。上曰，先爲出去，可也。象漢遂退出。在魯曰，此乃慶尙監司鄭益河狀請也。本道辛壬合歿人之陳，庚子量時，以陳懸起之。陳封山中松子飄落之陳，晉州南江一帶蘆荻之陳，合爲二千五百餘結。此皆白地徵稅，積年呼冤者，而比之於今年比摠外，餘剩實結，一千一百餘結及各項舊頉今還起一千六百四十餘結之數，則所得多而所失少。四陳田二千五百餘結之稅，一倂永減，使一道許多窮民，得蒙永久莫大之實惠云云。觀此狀啓，今年田政，似甚精實，而所抄各樣陳結，亦可謂精抄。竝當許施乎？上曰，當永減耶？寅明曰，湖南、湖西兩道陳田，旣許降續，合歿陳，亦許限年頉給。三南不可異同，宜一體許之。而別成冊責出新起，守令勘罪等事，當自備局論理嚴飭矣。在魯曰，量以陳懸，起之陳及松田陳蘆荻陳，皆許降續，合歿之陳，則限五年降續，以爲每年別摘奸，以責還起之地。而所謂合歿陳，皆是至瘠之土，故人無願耕者。其中如有等高者，則亦許降等，以責還起，宜矣。上曰，依爲之。在魯曰，狀啓中，又以爲今秋巡審時，歷見沿峽各邑廣野陳棄處問之，則皆是等高土薄。今雖起墾，所出不能當所納之稅，故一任陳廢云。亦令降等降續，以責起墾爲好云。此則所陳太泛然，元無指的某邑某坪之語，有難許施，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故縣令曺憲周妻李氏，卽故判書一相之女，而故參判曺漢英之子婦，前承旨曺夏望之母也。生有至性異行，嘗侍母疾，晝夜扶護，至半年不懈，親儻gg黨g目以孝女。及歸曺家，事舅姑誠禮備至。逮其夫連服齊斬兩喪，食素五年，得胃病，日臻危篤。李氏晝夜不解衣，繫藥餌飮食，一不許子女代勞，每夜籲天請代。人或勸以巫祝事，則據理斥之。唯曰星竈禱祀，古聖所行，考證儀式，隆冬躬澡浴，至誠將事，祈以自代。及至無可爲之境，則遂決意先化，屢引刀繩，爲子女輩泣止。則曰，夫有三年之疾，而誠未格天，我罪宜死，且無寧速死不見不忍見之境。於是潛求戕生毒藥，祕之衣帶間，伺側無人，輒呑下。或被子女呼泣請吐，或急用消毒之劑以救之者，屢矣。然而前後暗服砒礵無數，臟腑剝蝕，以至澌鑠就盡。臨絶猶以侍病之節，叮囑於子女輩，怡然而終。斂時尙得砒礵餘藏於衣縫內，歿後未幾月，其夫竟不起，其志節之堅苦烈辣，視諸倉卒判命者，尤有難焉。隣里上下，莫不涕咽，合辭走申于官，而其時當己巳之後，李氏本家，重爲時輩所仇嫉，故寢而不奏。至今數十年間，尙無登聞褒尙之典，識者之歎惜，蓋久矣。方當聖明，命刊《女四書》，申明女敎之日，如許至行卓節，宜有別爲旌表，激勵一世之道。下詢于他大臣及禮官而處之，何如？上曰，諸大臣之意，何如？寅明曰，曺夏望之母親，卽臣母之同姓四寸。臣自兒少時，稔聞其節行之卓然，誠有如首揆所陳者。世或有殉節於夫死之後者，而若其先爲自決，不見不忍見之境，世未有聞，尤爲卓絶矣。夏望之母，卽故判書李一相之女，名相文忠公廷龜之曾孫，爲世名家。夏望又參判漢英之孫。漢英，亦孝、顯朝名臣。世德如此，故閨門之內，亦有至行，而夏望又文識絶人，早鳴場屋，大小科，俱爲壯元矣。顯命曰，李氏，卽臣母之姨母也。臣嫌不敢可否，而習聞事實，則與左相同矣。上曰，禮官之意，何如？應洙曰，志節旣卓異，則特爲旌表，似好矣。權𥛚曰，臣以待罪禮官之故，得聞此事，頗詳其志節，誠爲卓絶，在聖朝表章之道，不可不施旌閭之典。上曰，褒典之至今未擧，亦晩矣。大臣旣有所達，則不必更問，而問於禮官，重其事也。旌閭，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故敦寧都正朴起祖，卽先正臣朴知誡之從孫，而故郡守知讓之孫也。知讓，亦以學行，仁廟初特出六品。起祖克襲世美，早有志節。肅廟癸卯中小科時，當仁顯聖母退處私第，自闕謝恩而出，不勝悲慨。又行拜禮於私第門外，宮人輩驚怪，送人問其姓名，則不言而退，亦不以自語於人，知舊聞者皆爲之代懼，而不少沮。及至甲戌光復之後，銓官金盛迪，與起祖，素昧平生，而曾聞其事而欽歎之，首除齋郞。遂歷遍郞曹郡邑至府使，到處稱職。以侍從父，陞堂上官，至都正而歿。在昔贈領議政宋甲祚，當仁穆王后幽閉之時，以新恩進士，獨拜西宮。仁廟朝文正公金尙憲，陳達褒贈，其後又至贈諡。今此朴起祖，獨拜西宮，實與宋甲祚無異，而尙闕表異之典。今若特命贈職，以示褒忠尙節之意，則實合於聖朝激勵風化之道，故敢達。上曰，樹立如此，則宜有表章之道矣。寅明曰，其在勵世之道，樹立如此者，褒贈宜矣。上曰，其不答宮人之問，尤可奇矣。特爲贈職，可也。寅明曰，其時武臣蔡以章，亦有樹立云，一體褒贈則好矣。顯命曰，以軍門哨官，發通將欲陳疏，爲人所告，受刑定配矣。上曰，向因儒臣陳達，予亦聞之矣。校理金漢喆曰，以章之孫挺夏，中謁聖武科，唱第時，臣略陳其祖之樹立於帳殿矣。上曰，蔡德潤，乃以章之子乎？顯命曰，非也。以章之子，卽德淵，而爲進士。其庶子德洪，臣爲兵判時，以幕屬任使矣。上曰，樹立如此，一體贈職。其子孫，兵判調用，可也。〈出擧條〉寅明曰，近來紀綱解弛，厭避差役之習，愈往愈甚。動駕時假通禮，例以蔭官中擇差，而近間或以中庶混差，至於太廟祭官，尤不可不擇差。捧俎官數多，自前或以武庫郞廳差下，而近聞又以直長奉事自訓鍊習讀來者，混同見差，事極未安。銓曹當該官員推考。此後則此等差役，依例極擇輪差。祭官切勿混雜之意，別爲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惠民署蔘貢復舊事，曾因貢人等上言，相議覆奏矣。其時未蒙允許，而初非永罷之意。卽今蔘價稍歇，貢人等稱冤，呼訴不已。罷貢後諸上司之以錢代納，旣未安。此亦都民生業，亦不可不念，使之復舊，何如？上曰，利進否退，其習可痛，何如？顯命曰，當初以蔘價復舊間權罷，則到今蔘價稍歇之後，使之復舊，似好。在魯曰，他藥進排自如，而獨罷蔘貢，則似爲不均，宜有稱冤矣。上曰，欲示弦韋，大臣所達如此，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壬寅獄案校正事，近纔始之，僅畢一二卷，多有刪去處，勢將隨其校正，別爲正書，而自前鞫案正書時，禁府堂郞中，修正廳堂郞，別爲啓下，使之看檢謄出，其在重事體嚴鞫案之道，有不得不然者。今亦令該府，依前例啓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戊申以後，歲月稍久，防限不嚴，逆賊緣坐，關係至重，而或不無潛行之弊。此後，申飭各道，嚴加糾禁之意，分付刑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李錫福疏，何如？其論貶題，似非耳目之責矣。吏曹欲得闕而多有請罷之事，政院或以上置中，以中置下之事，而此亦有弊，故予或親自點下，而今則臺諫又如此，此亦有弊矣。在魯曰，聖敎至當，貶題一款，自有政院、吏曹。政院、吏曹不善爲之，則臺臣之論列，猶或可也。而此則不待政院、吏曹，輕先替論，誠甚苟且矣。應洙曰，耳目之官，若有所懷，則直陳，可也，而何必暇於道臣之貶目乎？上曰，然矣。寅明曰，不但此事，近來臺諫言事頗不美，不爲直論，而語勢回互。以李彙恒事言之，仍金翰運事而延及曺命敎、李錫福，則仍文體論及鄭羽良、李德壽，皆非矣。上曰，文體之說，世間有流行之言耶？在魯曰，或有如此之言，而不必盡如李錫福疏矣。且文體則如非文學爲世推者及大臣外，不可容易陳之。上曰，臺論極爲非矣。上曰，其疏中，家家皆肉人人皆醉之說，未知其何謂也。寅明曰，未見其疏本，而似指歲時屠牛之弊矣。顯命曰，歲時屠牛誠有弊，白晝街上，屠殺狼藉，此實痼弊，而自古無禁斷之事而然矣。聞故判書閔鎭厚一番禁斷云矣。上曰，故判書守法故如此耳。上曰，承旨進來，書批答。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1日

行都承旨鄭彦燮〈服制〉。左承旨沈星鎭〈坐〉。右承旨趙尙命〈坐直〉。左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右副承旨朴弼理〈坐〉。同副承旨金尙魯〈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百祥〈仕〉安允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壽鳳〈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淮陽府使具善行，三陟府使宋瓆。

○朴弼理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李錫福，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啓曰，同副承旨宋翼輔，昨日嚴敎之下，不敢晏然在直，陳疏出去，原疏纔已退却矣。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上番兼春秋邊是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閔堣。

○傳于申宅夏曰，政事，當日爲之。

○傳于申宅夏曰，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未差，參議未差，右承旨趙尙命進。兵批，判書鄭錫五禁衛營別取才坐起進，參判未差，參議洪龍祚病，參知徐命珩入直進，左副承旨申宅夏進。以趙命臣爲大司諫，權賢爲司諫，徐宗伋爲吏曹參判，李宗白爲吏曹參議，申晩爲兵曹參判，徐宗曄爲司圃別提，任璞爲兵曹佐郞，黃晸爲密陽府使，申璆爲長淵府使，宋必煥爲繕工副正，吳胤周爲司饔僉正，金尙魯爲同副承旨，曺命敬爲副校理。繕工副正洪重福，今加通政，年七十一，侍從臣前正言洪鏡輔父。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柳長橃，以篤老之人，病在鄕廬，萬無自力登途肅謝之望云。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職名，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副護軍朴弼均，副司直申晩、曺命敎、金尙魯、沈䥃，僉知單禹弘濟。

○傳于趙尙命曰，承旨入侍。

○申宅夏入侍。傳曰，薄衣軍士，襦衣題給。

○傳于申宅夏曰，儒臣持召對冊子，入侍。

○傳于申宅夏曰，軍士已令題給襦衣，而雨後風寒，闕內軍士若未及給之，雖以門隙入之，卽爲分給，在外軍士，今日內亦爲分給後，稟啓。

○申宅夏，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提學趙遠命，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知道。

○以江原監司狀啓，江陵等官居良人李己丑等嚂死事，傳于申宅夏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申宅夏，以備邊司言啓曰，戊午別薦人抄出磨勘事，已有稟定矣。相議抄定十二人，別單書入，而依例已除職者，別爲調用，未除職者，亦卽除職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番增廣出身崔文徵纔以借射，遲晩照律，而干連出身崔起萬、金重成、朴昌、黃一淸、李完迪等，亦以知情不告，遲晩納招，而係是常漢出身，依受敎囚禁，照律定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池應漢，與其妻娚張大起鬪鬨時，大起推其母致傷事，今方推覈，而應漢，係是常漢出身，依受敎自本曹推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申十二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傳曰，承旨入侍。承旨申宅夏，假注書安允行，記事官邊是重，記事官金相福入侍時，上命兵曹、都摠府入直郞廳入侍。傳曰，鄕軍番上之期，偶爾忘却，冬月將盡，而襦衣尙未題給，念及于此，不啻若己之寒，不可以日寒稍解，而少或遲緩。闕內守直鄕軍及外各處鄕軍，卽速摘奸，分給襦衣，今日內入啓，可也。兵曹、都摠府郞廳，承傳敎退出後，上命儒臣，持召對冊入侍。檢討官尹得敬，侍讀官申思建，持《朱子語類抄》第三卷入侍。上番尹得敬，先讀六板餘，下番申思建，次讀五板餘。上命承旨讀之。申宅夏讀數三行，上曰，承旨不辨懸吐乎？宅夏曰，小臣年衰眼昏，細吐不能分辨矣。上曰，注書讀之。安允行，讀三板許。上曰，兼春秋讀之。邊是重讀四板。上曰，翰林讀之。金相福讀三板餘。上曰，文義爲之。思建曰，此無別般文義之可陳者，然朱子道學至高，而反爲流俗之所厭聞，不得見用於當世者，卽此可見矣。上曰，朱子於宋孝宗，可謂眷眷，而孝宗不能盡用矣。宅夏曰，當時若能盡用，則豈爲孝宗而止乎？上曰，使之初六日進來，而反爲遲留，不卽賜對，只有尊賢之名，而其無尊賢之實，此焉可知矣。宅夏曰，孝宗復讎之策，亦如此，只有其名而無其實矣。上曰，復讎之心，誠如許矣。上曰，朱子眷眷於孝宗，不避苟且，冀或面陳所懷者，可見忠愛之至也。孝宗果有好賢之誠，則庶幾治矣，而終不能用之，在上者固歉然，而觀朱子眷眷於其君，不以不見用，有所介意，則此亦爲下者所可體念處也。儒臣曰，聖敎，至當矣。上曰，白乾地，何意耶？儒臣曰，猶白地也。上曰，常時所謂白地耶？儒臣曰，然矣。上曰，僖祖，誰乎？儒臣曰，太祖之高祖，乃宋之始祖也。上曰，太祖之父，誰乎？予嘗記之，今忽忘之矣。儒臣曰，未能記有矣。上曰，韓持國，誰乎？儒臣曰，韓維矣。上曰，宋之太祖，追尊其三代耶？儒臣曰，四代矣。上曰，僖祖祧遷，則太祖爲始祖矣。其時僖祖廟，永爲撤去乎？以趙汝愚之議，祧之，則無祭所乎？趙固，賢相，而排斥王安石之說，特甚，故至於不用此議，豈不過激乎？且祧廟何等大事，而只以一汝愚之議，決然行之。以此觀之，則古之人君，操守誠難矣。尹得敬曰，中朝則專任大臣，如此，故得其人則治，不得其人則亂矣。上曰，所達，是矣。然此亦不無弊端，如韓琦之撤簾，果是矣，而趙汝愚之此事，誠非矣。儒臣曰，聖敎，誠然矣。上曰，高宗以中興，而入於世室乎？申宅夏曰，然矣。上曰，三代之時則無世室乎？申思建曰，祖功宗德，是世室之義矣。上曰，然矣。上曰，古之學者、隱士，其途各異，而今則以學者，爲隱士，此甚不然。且昔之伊、呂、諸葛，皆有揣摩熟慮，出爲世用，而今之學者，必以退處爲高，不思幼學壯行之爲當然底道理，似不可專咎於在上者，誠禮之未盡矣。申宅夏曰，責之以程、朱道學，故此甚不易當，不得不退步矣。上曰，進講冊子懸吐事，前大提學主之，而未及訖工。今則李德壽入來，使之懸吐，可也。尹得敬曰，書傳敎，分付乎？上曰，儒臣知之，擧行。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2日

行都承旨鄭彦燮〈服制〉。左承旨沈星鎭〈病〉。右承旨趙尙命〈坐〉。左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右副承旨朴弼理〈坐直〉。同副承旨金尙魯〈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百祥〈仕〉安允行〈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高城郡守金始煐，金城縣令洪鑑輔。

○朴弼理啓曰，司書李夏宗入直矣，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申宅夏啓曰，大司憲徐宗玉，執義朴弼傅，掌令李格，持平安𠍱在外，掌令李錫福避嫌退待，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弼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罪人旣已拿來矣。設鞫時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宅夏，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司書李夏宗，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徑出，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說書趙重晦，受由在外，下番他無推移之道，勢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兼輔德尹心衡在外，弼善李裕身，謂有親病，文學尹東浚，受由在外，兼弼善、兼文學俱未差，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弼善李裕身，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傳曰，允。

○朴弼理，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狀啓內，珍島前郡守閔墡，羅州前牧使李普昱等罪狀，稟處事，啓下矣。閔墡、李普昱，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魯澤，旣已拿來囚，設鞫嚴問，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啓曰，推鞫問事郞廳四員，別單書入，而其中前持平任𪼛，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俾卽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義禁府草記，罪人魯澤，設鞫嚴問事，允下矣。處所，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本府爲之。

○又啓曰，因鞫廳草記，問事郞廳任𪼛付軍職事，允下矣。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任𪼛。

○傳于朴弼理曰，今日日勢已暮，明日待開門開坐。

○朴弼理，以兵曹言啓曰，因刑曹草記，今番增廣武科出身崔文徵科名，不可仍置，分付該曹，削去榜目，紅牌燒火事，命下矣。崔文徵榜目中，付標以入，而所授紅牌及賜花，收聚上送，依例令政院燒火，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蔣秀芳手本，則保放罪人爟，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宅夏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今年條學製中，東南三學，則旣已畢製，而西學則時任兼敎授李昌誼，方帶玉堂，而居中於槐院貶坐，本職自在應遞之科，故未磨勘之前，兼帶亦難察任云。若待其遞本職而設行課製，則今年內餘日無多，將至寢閣之境矣，四學中兼官有故，則他學兼官，依例替行事，大臣筵稟蒙允。今此西學課製，依成命，令無故他兼官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昨日薄衣軍士襦衣題給事，命下矣。發遣本曹郞廳，摘奸薄衣者，三百七名，已爲別單書入，而又因追後傳敎，闕內各處軍士一百十五名襦衣，昨夕先爲分給，外各處軍士一百九十二名襦衣，亦已達夜分給。以此數會減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司書李夏宗疏曰，伏以臣之偏母，望七之年，素抱氣火之病，虛憊尫羸，無異篤老之人，加以今夏大病之後，精神筋力，如水益下，寧日常少，居恒澟澟。臣本孤惸，無他兄弟，以此情理，豈有離側從宦之望？而旣懼慢命之誅，自切延頸之忱，黽勉隨行，殆近一朔。昨於直中，得接家信，則臣母近又添得輪感，症甚不輕，而念臣驚慮，不卽相報，調護無人，藥餌後時，轉輾沈苦，諸症粵劇，火升痰塞，飮啖全却。臣聞來，五情飛越，不能頃刻按住，而禁鑰隨下，控籲無路，達宵彷徨，坐待天明，略暴衷懇，徑出禁門。伏乞天地父母，特加憐察，鐫削臣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安微分，以伸至情，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12月23日

行都承旨鄭彦燮〈服制〉。左承旨沈星鎭〈坐〉。右承旨趙尙命〈坐直〉。左副承旨申宅夏〈坐〉。右副承旨朴弼理〈坐〉。同副承旨金尙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百祥〈仕〉安允行〈仕直〉。事變假注書徐志修〈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成宗大王忌辰齋戒。

○朴弼理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趙尙命啓曰，同副承旨金尙魯，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弼善李裕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宅夏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尙魯，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弼善李裕身，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弼善李裕身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弼理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金尙迪在外，代以修撰申思建，差下，俾卽來參，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申思建，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命，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尙命曰，鞫廳卽速擧行以來事，分付。

○傳于趙尙命曰，鞫廳幾許書之乎？問啓。

○傳于申宅夏曰，召對爲之。

○傳于朴弼理曰，遣史官，大臣入侍。

○以徐志修爲事變假注書。

○掌令李錫福啓曰，臣之庸陋，旣不合言責之任，臣之病勢，亦且無自力之望，而日昨天牌之下，不敢坐違，隨詣闕外，敢陳乞免之章，仍以目下事，略效附陳之忱，倉卒間草草數語，已極寂寥。臣方自顧慙恧矣。及承聖批，縷縷辭旨，誨責備至，有若慈父之敎迷子，臣誠感激之不暇，而至於殿最事，則諭之以非耳目之官，所可察推文弊事，則責之以挾雜，臣於是，竊不勝悚惕，而繼之以訝惑也。殿最則臣雖愚迷，豈不知銓曹、喉司之論啓，而第伏念，賙賑之責，專在守令，則兩道之擇守令，最爲目前急務，而惟彼三倅，非但貶題之不美，其所不治之說，播諸道路，故臣於疏中，有曰勿論貶題，不治之謗，狼藉喧傳云爾，則此非彈駁不法者乎？至於文體之不同，昔亦有之，誠如聖敎。自古文章，體雖各異，義皆可曉，豈有集怪瞞目，不成文理，如今日賦體者乎？噫，今之文弊，可謂甚矣。惟以險僻之語，字字輳合，句句粧撰，文脈不接，使人莫解，古文體格，亦如是否？究其弊源，實由於主文之好尙，則安得不溯本而論之乎？文章關時運之盛衰，則文弊之至此，誠非細慮。臣於近日，或對人，語及時文，竊不勝其歎咄憂慨之心，故及其草疏，自不覺發於筆端，誠以自附於有懷必陳之義，而亦不過官師相規之意也。豈敢有一毫挾雜而發也哉？此莫非臣之言議，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只增隕越而已。且臣昨於治疏之際，日色垂暮，促迫書寫，及其書訖，急於封進，未克字字照檢矣。批下之後，始見疏中司畜之畜字，錯書以宰字，此不可諉之於書寫之誤，而不察之失，專在於臣矣。莫重奏御文字，有此誤書之失，則此亦臣應遞之端也。以此以彼，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申宅夏啓曰，掌令李錫福，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敢啓。傳曰，知道。

○庚申十二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金尙魯，侍讀官尹得敬，假注書閔百祥，記事官閔堣、金相福，入侍，檢討官申思建，追後入侍。尹得敬，讀《朱子語類抄》，某嘗欲吾儕講學，止不曾到吳山城。上曰，承旨讀之。金尙魯讀論道別無說，止只得如此處。上曰，注書讀之。閔百祥，讀居今之世，止少人多才有用。上曰，兼春秋讀之。閔堣讀荀悅曰敎化，止通儒實才。上曰，翰林讀之。金相福，讀器遠問文仲子，止俛首太息。上曰，下番旣往金吾，則不必入侍，而使之追後入來者，欲聞鞫廳消息矣。罪人施威後，別無端緖耶？申思建曰，獄情極爲虛疎，渠無親見之事，而皆是臆度云，安有如此告變乎？上曰，情狀，極爲切痛矣。施威時，無恐怯之色乎？思建曰，少無動念之色，而言語自若。上曰，其爲人，一如李周鎭所言乎？思建曰，能文善言，在鄕，似以兩班自處之人，而極爲邪毒矣。上曰，罪人究覈，事體甚重，下番先爲出去。得敬曰，雜記言行，若《論語鄕黨》篇，別無文義矣。上曰，觀此篇，可見朱子氣像矣。得敬曰，病起不敢峻補之語，可謂的中時病矣。上曰，然故有大承氣湯之說矣。得敬曰，桃符，卽今之春帖也，愛君希道泰之句，可見忠君愛國之誠矣。上曰，近來春帖之書此句，出於此耶？得敬曰，然矣。上曰，其下朋誤遠方來之誤字，帶得謙意。得敬曰，然矣。上曰，墓文只書有宋陳龍川先生之墓者，似若太簡，而朱子本意，爲後世文勝之弊而欲抑之矣。得敬曰，其時亦有文勝之弊，故如此，而於贈公務實四字，亦可見先生之本意也。上曰，務實二字，尤可奇矣。上曰，見地上日色，卽覺熱，不見，卽不熱，何也？得敬曰，似指心目相忌而然也。見則有心，故知其熱，不見則無心，故不知熱。同是夏日，而熱不熱，在於見不見之際，則豈非心目之相忌乎？上曰，其言好矣。許勃之事，何也？得敬曰，許勃，有心學之工，故有潛心處，則一着衣而不知改矣。是故，《二程全書》曰，許勃平日，其子讀書於窓外，而不聞其聲，程子曰，安有如此聖賢矣？上曰，似是禪學，見僧有受焚香之說，可知矣，程子此言，亦是嘲笑之意也。得敬曰，觀赤口之說，則朱子猶不免俗語矣。上曰，然矣。得敬曰，其時俗諺，如此，故先生亦用此言矣。上曰，然矣。得敬曰，天下事大根本、小根本之說，謂人主一心也，此當爲聖上鑑法也。上曰，然矣。上板，人主恭儉好善之說，亦好，此兩文，皆玩味處也。上曰，不冠帶之說，云何？得敬曰，見不整飭者而發。其時程、朱在世，而或有譏笑學問之習，故有如此之言，而其下修身與取才，䘏民與養兵，皆是一件事也，而其時習俗，各各見之，故有如此之弊矣。上曰，然矣。得敬曰，封建一節，朱子亦難之矣。上曰，有關雎、麟趾之意然後，可以行周官之法度，朱子難之無他，正謂有三代之治然後，可以行封建故也。得敬曰，聖敎，可謂發先生未發之心矣。得敬曰，天生一世人，自足一世之用，其說甚好。上曰，國家命脈，自有所屬。以聖人直截，爲標準之說，眞格言，朱子之拳拳於孝宗，如此，而使朱子，止於如此，宋之不治，不亦宜乎？得敬曰，有拳拳之意，故每以亂多治少，爲當世之憂慨。然有奮發興恢之志，入告出箚，勤勤懇懇，而國勢如此，則末乃有俛首太息之言，此實無可柰何之意也。上曰，孝宗，外若有好賢之誠，而實無用賢之誠，故如此矣。得敬曰，聖敎至當矣。上曰，先生頗好陶淵明矣。得敬曰，是故，《綱目》特書晉處士者，蓋有意也。上曰，孝宗，南渡後幾君耶？得敬曰，高宗後第二君矣。金尙魯曰，宋寧宗，每以朱子必欲干預於朝政，爲悶云矣。上曰，如寧宗之君，何足道哉？吾所以慨然者，孝宗也。上曰，掩卷。得敬進伏曰，掌令李錫福，引嫌而退，上款批敎，不必深嫌，一字誤書，元非大段，請掌令李錫福出仕。答曰，其章用意，殊涉不美，今者處置，大體則是，依啓。諸臣以次退出。

○庚申十二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鞫廳大臣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右副承旨朴弼理，假注書安允行，記事官閔堣，記事官金相福，進伏訖。上曰，其漢之事，何如？其爲人非常漢，而在鄕以兩班行身乎？在魯曰，其人自是奸惡之人，而稍解文字，且其兄，爲進士，在鄕以兩班稱名矣。當初非以告變，爲主，而以山訟起鬧，故臣固疑其不實矣，果與所料，不差矣。然其招廣引，或慮蔓延矣。聞渠納招，則與湖南伯狀聞，無異矣。今日勿令刑推，而使之入侍者，可認聖意，而似涉輕遽矣。上曰，予亦有商量者矣。其言之不足信，予已知之，故使卿等入侍者，以此也。渠若更爲入陳榻前之說，則予雖決不親問，國家紀綱，豈不因此漸隳乎？渠身迫阨，而猶敢抵賴不爲直告，則卿等雖欲不問，予欲直下捕廳問之，而予以不上親問，爲定矣。然刑推，斷不可已，而今則可謂半承款，付之有司，刑推數次，期於杖殺，似無妨矣。在魯曰，渠之所援諸人，若有相與同謀之節次，則不可不請拿，而此是測度，旣無可據。且更推時，問以必生大變，誠如爾言，則何不上書告之乎？若知情節，直招，可也云爾，則渠以爲果無目見，而皆出測度云矣。上曰，施威之時，有恐㤼之色耶？顯命曰，少無恐怯之色，決非外方所可獨治之漢矣。在魯曰，告變，輕易爲之，不施一杖而放送，則後弊所關矣。雖不可直以誣告論斷，而旣不承服，則豈不請刑乎？顯命曰，卽今則果無着落，臣意亦如此，旣與誣告少異，則直斷以極律，似過，而刑推則斷不可已矣。上曰，杖殺無妨矣。在魯曰，反坐之律則不襯矣。寅明曰，旣令金吾郞拿來，而今日酌處則似爲輕率矣。顯命曰，若以渠招中，至天陛面陳等爲語爲罪，則非鞫廳可治之罪，而以告變爲言，而旣不成告變，又不服誣告，則刑推不可已矣。上曰，向在辛、壬間，虎龍宜刑推，而不爲刑推，此雖在下者所難請，而其時按問之人，予以爲非矣。寅明曰，其時尹游爭執投筆，至於拿處矣。上曰，然乎？上曰，予非欲卽今酌處，從當商量爲之，而若令渠何不爲告變而刑推，則過矣，此予公心矣。若以虛謊自服，則卿等雖欲傅之生議，予則謂刑推三次，不可不爲，此爲世道慮也。寅明、顯命曰，必捧虛謊之招然後，始欲議處者，大體然矣。顯命曰，聖上有初欲遣御史按問之敎，而見其爲人，則雖遣御史按問，見逐之外，無他矣。在魯曰，情狀則絶痛，而旣非直爲告變而歸虛，則以法理論之，反坐則誠過矣。顯命曰，旣無目見，而只以測度，有此告變，則其情尤痛。且土主目之以護逆，則尤爲可痛。然兩大臣之意，如此，則臣豈可以獨見立異乎？然，誣告之招捧之而後，可以論斷矣。寅明曰，此獄收殺後，師大則決不可仍置湖南，任其放恣無忌矣。在魯曰，向者師大上京之說，必是矣。其久離配所，推此可想，旣非逆賊，則以擅離發告，雖或不易，而其守令則不可不論罪矣。上曰，渠則以不齒人類，自處，可矣。顯命曰，天下之大惡，莫過於逆，而以此遽加於人，此誠後弊所關，決不可不刑推而後，議處矣。上曰，予當允請刑，卿等深思爲之，可也。予意則勿拘日次，限之以黑山島矣。時敏堂前林慶業杖殺處草不生之說，至今傳之，予言有可疑之處，則卿等必商量爲之，可矣。在魯曰，再明日則當爲藥房入診，而議定繼進當否，故敢此仰稟矣。上曰，他大臣赴鞫坐，而卿則依爲之。上曰，推鞫姑停，過國忌後爲之事，以榻敎擧行。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4日

行都承旨鄭彦燮〈服制〉。左承旨沈星鎭〈坐直〉。右承旨趙尙命〈坐〉。左副承旨申宅夏〈坐〉。右副承旨朴弼理〈坐直〉。同副承旨金尙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百祥〈仕〉安允行〈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成宗大王忌辰。

○夜一更，土星入鬼星。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徐宗玉，執義朴弼傅在外，掌令李錫福牌不進，掌令李格呈辭，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持平安𠍱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啓曰，假注書閔百祥，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弼理啓曰，卽者大殿別監李碩蕃等來訴以爲，水賜間別監李胤昌，爲朴五雲稱名漢所毆打云。親審其傷處，則面部傷痕，極其狼藉。事係鬪鬨，雖未知曲直之如何，而掖庭下人，任意毆打，殊甚痛駭。朴五雲，令攸司査出推問後，依法治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關東慰諭安集御史洪象漢，以平康、伊川等邑流民相續，轉向松都諸處，令廟堂急速，分付於朔寧、松都等附近畿邑，別爲救活，從便送還之意，有所狀請，啓下本司矣。飢民知委送還事，前已行關於畿營，而御史狀請，又如此，令各邑，搜問坊曲，一一曉諭，以常賑耗計給口糧，成公文定色吏，次次領送之意，分付於畿營及松都，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12月25日

行都承旨鄭彦燮〈服制〉。左承旨沈星鎭〈坐〉。右承旨趙尙命〈病〉。左副承旨申宅夏〈坐〉。右副承旨朴弼理〈坐直〉。同副承旨金尙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允行〈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流星出柳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沈星鎭啓曰，小臣，正朝望闕禮習儀，議政府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朴弼理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申宅夏啓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以方有眩氣，爲敎，且無緊急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朴弼理曰，卽今有眩氣，且有下敎事，推鞫待下敎開坐。

○藥房都提調臣金在魯，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鄭彦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伏聞下政院之敎，卽今有眩氣云。其或有顯然添加之端乎？臣等久未承候，今日率諸御醫，入侍診察，議定當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一樣矣。依下敎，丸劑祛兔絲子，依前方劑入一劑。只入察世子氣候，亦依前日稟定爲之。

○藥房再啓曰，伏承啓辭之批，有丸劑去兔絲子依前方劑入一劑之敎矣。臣等更與諸御醫相議則皆以爲，前加入中，去兔絲子，代入杜沖三兩，鹿茸又加一兩劑入，爲宜云。依此始劑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藥房曰，卽今眩氣，有妨酬酢，前有所達之事，只爲入診世子宮，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眩氣有妨引接，更達極涉惶恐，而眩氣如此，則湯劑似不可不議進，丸劑中亦有更稟加減之事，藥院入診，異他引接，雖臥而引接，少無所妨。殿坐亦勿以熙政堂，而以他溫室，爲宜，敢此更請入診。傳曰，自再昨如此，從容調理，自可愈矣。湯劑姑置之，丸劑依前方劑入，勿爲入診。

○口傳再啓曰，批旨如此，固當依此奉行，而但眩候如是添加，臣等未能入診，不勝悶鬱。臥內招入數三醫官，使之診察，似無所妨。惶恐更達。傳曰，知道。

○朴弼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正朝望闕禮習儀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慶興君栴，以正朝望闕禮習儀時侍衛事，議政府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金漢喆，以兼官，進去庠製，今姑遞改，其代以前持平李延德，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俾卽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入直把摠金佐臣手本，則金虎門入直哨官金應漢，自昨夕，猝得重病，達夜叫痛，不分人鬼，病勢旣重，有難留置於闕內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日昨賓廳之坐，皮弘喆爲名人，以其父前僉使德麟，慘被毆打於綾城君事，有所呈狀，故刑曹郞官，發牌招致，以傷處摘奸，看證捧招牒報之意，分付矣。卽見該曹査報，則皮德麟，滿身傷處，極其狼藉。綾城君家以私債族徵事，掩捕德麟，初則德麟之妻與女而驅迫街路，末又曳致德麟，拔鬚拉齒，穢物納口之狀，看證各人，同辭納招矣。德麟，雖曰卑微，旣是正科出身，又經三品實職，則綾城君之非理橫侵，任自捽曳毆打於私門，已極可駭，而至於拔鬚拉齒，穢物納口，脅捉婦女，驅迫道路，尤爲無據。綾城君森，令該府拿問，各別重勘，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錫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尙魯曰，推考傳旨捧入。

12月26日

行都承旨鄭彦燮〈服制〉。左承旨沈星鎭〈坐〉。右承旨趙尙命〈坐〉。左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右副承旨朴弼理〈坐〉。同副承旨金尙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允行〈仕直〉閔百昌〈病〉。事變假注書尹光纘〈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寧海府使李重述。

○未時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

○朴弼理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鄭彦燮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眩氣其或有少減之勢乎？昨日臣等，未得診候，終宵悶鬱，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有不可已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眩氣，入侍時下敎矣。

○沈星鎭啓曰，右承旨趙尙命，左副承旨申宅夏，今日不爲仕進，竝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都承旨鄭彦燮同姓三寸叔前僉知中樞府事道東身死，服制已行七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弼理曰，待下敎而爲之矣，更量之，大臣所達，是矣。累日遲滯，亦涉如何？待開門開坐事，卽爲分付。

○金尙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申思建，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鞫獄事體，至爲嚴重，本府都事，擧皆進參，雖有情病之難强，不敢稱頉，例也，而都事李益烈，自當直替番後，直歸其家，不爲入參，謂有情勢，投呈所志，累次催促，終不動念，其怠慢之習，極爲駭然。爲先拿問定罪，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弼理曰，鞫廳諸臣入來云，藥房監劑則副提調爲之，領相，來詣近處，待齊會同爲入侍。

○傳曰，承旨先詣閤外，待入來卽爲入侍。

○申宅夏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徐宗伋，參議李宗白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趙尙絅，參判徐宗伋，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宗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宅夏曰，只推，一體牌招。

○申宅夏啓曰，政官牌招事，允下矣。所當卽爲出牌，而闕門已閉，今若開政，則必致夜深，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開門牌招開政。

○又啓曰，延祥詩製述官，旣已抄啓，弘文提學鄭羽良，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爲出韻科次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尙魯啓曰，副提學趙遠命，縣道辭疏，今方到院，而旣有重宰縣道疏勿捧之命，此上疏，還爲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望，閔百昌、黃景源、趙暾。

○事變假注書望，尹光纘、李顯祚、李基德。

○以京畿監司啓本，判府事兪拓基，逐朔月廩米、太，不爲領受事，傳于金尙魯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金尙魯啓曰，鞫廳罪人魯澤，旣有減死島配之命，而臺啓方以還收，爲請，姑不得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各陵、殿、宗廟署、四學童蒙敎官，承文院、校書館、通禮院、歸厚署、司畜署、禮賓寺、圖畫署、內醫院、典醫監、惠民署官員等，今庚申年秋冬等褒貶等第以入，而社稷署、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成均館、掌樂院、奉常寺、典牲署、東西活人署、東西氷庫、司譯院、觀象監、東南關王廟官員等褒貶，各其司領事、提調、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宅夏以禮曹言啓曰，卽者江華留守移文內，長寧殿正朝祭獻官，留守所當進參，而廟堂稟議事，上京，自畿營，依例差送云。故移文畿營，則回移內，道內堂上守令，擧皆塡差於各陵祭及各處節祭，他無推移差送之路云。依前例，令吏曹差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尙魯，以禁衛營言啓曰，來辛酉正月當十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點閱整齊，來辛酉正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辛酉年三月、四月兩朔應立右部左司屬公洪左道五哨軍兵，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三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辛酉年三月、四月當海西七番、八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五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辛酉年正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四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辛酉年正月、二月兩朔應立右部前司屬公洪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正月初一日，與中部後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宅夏曰，持平安𠍱原疏濃墨，留中。

○京畿監司李益炡疏曰，伏以臣，以疾病則最難强，以才分則至短拙，畿輔重寄，豈有一分可堪之勢，而惟是感激殊私，黽勉蹲冒，庶期殫竭駑鈍，以少效涓埃之報，而病妨公務，譏積尸素，夙夜愧懼，如負大何。陳章丐免，亦已累矣，而誠淺辭拙，未蒙恩許，挨至屢朔，觸處生疣，人言之來，理所必至。迺者掌令李錫福之疏，攙論殿最事，臣始焉懍惕，繼之以訝惑也。噫，考績之法，至重且嚴，八字之內，彰癉係焉，一事之失，一政之善，互相與奪，審其輕重，煞有權度者，自古然矣。臣雖無狀，亦知按廉之責，莫先於殿最，故褒警之際，深加裁酌，要不越乎古例，雖難望其厭服物情，而自以爲不欺臣心矣。今憲臣，不少體諒，直加之以乖當之目，外若汎論，意則頗緊，是豈憲臣，未諳此等古例而然耶？抑知之而故爲此拶逼耶？其所索過之意，求其說而不得，殆不成事理，臣何必與之呶呶較辨，而旣被其非常之詆，則區區自處之義，何可一刻晏然於是職乎？且臣素患吐血之症，已成沈痼之疾，首尾兩朔，不離寢席，少或勞動，輒復添劇，眞元澌敗，形神換脫，時月之間，實無復起爲人之望。情勢之外，病狀若此，方當災荒溢目，民憂孔棘之時，事務多滯，公私俱病，在朝家軫念一路之政，宜有所亟賜變通，玆敢不避煩猥，瀝血陳籲。伏乞聖明，俯諒臣情病之萬萬難强，卽許鐫遞，以謝人言，以便調息，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識事例之斥，其何撕捱？卿勿辭察任。

○弘文提學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伏奉京兆除書，未及出肅恩命，而此際得伏見掌令李錫福疏本，論臣向來考試事，語頗深緊，臣竊不勝悚惕之至。念臣於館閣之任，本不近似，而際事之，遽冒昧掌試，揀別不明，貽弊時文，至使臺臣，過爲世道盛衰之憂，如此則臣罪固不容赦，而其不可一日居此任，亦明矣。若其疏中所以爲說者，則臣雖無狀，何足與之較挈爭辯也？伏乞聖慈，將臣本兼諸任，竝行鐫削，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以伸臺議，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斥可笑，何足撕捱？卿勿辭，其卽察職。

○贊善魚有鳳疏曰，伏以臣，虛帶匪分之職，今已三年矣。前後控籲，非止一再，苦辭哀懇，無所不至，而只緣誠淺言拙，無由感格天聽，愧恐抑塞，如負大何。在臣道理，惟當月上辭本，瀝盡汗血，期於必解乃已，而瀆撓是懼，泯默以處，闃然若都無事者然，此固臣之罪也。朝家處分，亦一向置之相忘之域，誅罰不加，鐫削無期，國體朝綱，寧容如是？臣每中夜以思，徊徨恧蹙，未嘗不汗發沾衣，仰屋長吁也，不意乃者，特降別諭，敦召之命，十行溫綸，辭旨懇惻，引喩責勉，夐出常倫，萬萬非螻蟻微臣所敢聞者，臣伏地莊誦，五情震越，益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本碌碌，百無肖似，其本末長短，業已聖明之所洞燭，擧世之所共知，不煩更陳，而畢露無餘矣。竊怪夫今之進言者，必曰召致山林讀書之士，聖上之責臣者，又必曰幼學壯行，山林讀書，世未嘗無其人，而以臣廁其列，則不亦僭乎？幼學壯行，亦豈非儒者事，而以臣責其實，則不亦舛乎？噫，我國士大夫，孰非世祿之裔也？生於斯長於斯，涵育生成於大化之中，不待發身立朝，而君臣之分，已定，古聖賢轍環列國之事，非可論於今日也。士苟有志，則當此時展布才學，奮發事業，亦何所不可，而若臣者，不幸爲虛名所誤，痼疾所廢，甘爲聖世棄物，期與草木同腐，固其分之宜也。乃聖明不諒，有若臣高尙其志，進退自重者然，此尤臣之所大愧也。況今恩愈加而罪愈深，年益至而病益危，崎嶇迫阨，無一分轉動之勢，臣實撫躬自悼，求死而不得也。夫身在野外，名懸朝籍，雖閑局漫銜，固非分義之所敢安，今臣所帶，是何等緊重耶？向也春宮邸下，方在沖幼，未曾臨筵，猶或容其虛縻，今則年齡漸長，講學正急，豈可使朝夕輔導之責，付之於癃廢垂死決不可進之一賤臣，而不思所以變通乎？顧臣難進之義，本不關於疾病，故前此陳籲，不敢枚擧，縷進仰溷淸聽，而今則衰邁轉劇，死期將迫，區區病狀，又有不暇言者矣。惟是脚痺益甚，庭戶之間，亦不能自運，風眩之症，無時發作，顚倒迷罔，如墮烟霧，目前尋常事爲，昏不省記，雖視息尙存，而實非生人樣子，豈復有蠢動趨召之望哉？伏乞聖上，察臣由中之懇，哀臣濱死之喘，特許收還恩旨，仍命快解職名，無俾臣生爲負罪之人，死作不瞑之鬼，則終是生成之澤，可以與天地無極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下諭悉諭，勿辭，其卽上來，輔我講學，輔我元良。

○副護軍沈錥疏曰，伏以臣於千萬夢寐之外，伏承特下別諭，辭旨勤懇，逾十百言，且以元良就學漸近，爲敎，而末乃有乘馹上來之命，臣伏地祇受，拜稽莊誦，震懼惶駴，莫知所以自措也。以殿下聖學之高明，不自聖智，若有求助於在下者然，噫，此何等盛德也。以臣眇末愚賤，猥隨在野諸臣，混被一例收召之旨，臣心之驚惶隕越，已不足言，而竊恨朝家所以旁招之禮，太無揀別，濫及於如臣之萬萬不近似者也。臣之服事殿下，爲日已久，儱侗譾劣，不學無術之實，固已日月之所照燭，臣何敢自隱？雖以小吏，趨走於百執事之末，尙懼不稱，而前後謬恩，罔非分外。況於今玆之命，尤豈有一分承當之望也哉？從前冒出於不敢出之地者，亦非一二。臣非不知其不可，而顧臣所處，不敢自比於山遯野逸之流，遂至蹤跡郞當，爲世嗤點，區區蔭調本色，亦不能自全，每於中夜自念，怛然心疚。況今苫塊餘喘，縷息僅存，疾病沈頓，已至難醫之境，一年之內，强半在危死之中，精爽盡脫，知識都泯，雖或賴天之靈，不至遽死，其不可復責之以生人之事，則決矣。重以聾病，逐歲有加，兩耳俱塞，頑然無聞，尋常酬酢，全不相通，前此不至如此之甚，而一嘗登筵，醜拙萬狀，惶汗浹背，無地措躬。到今聾癈之狀，又倍於前，尤何敢猥近至嚴至敬之地，大失體貌，以犯朝廷之常禮乎？臣於乙卯冬間，入侍東宮，仰覩岐嶷之容，已有天人之表，竊不勝其忻抃慶祝，而其間已積五六年所矣。伏想玉質日就，睿智日將，區區延頸之誠，豈無更瞻离光之願，而旣不敢踰越賤分，冒昧趨承，卽其沈疾，尤無以自力蠢動，辜恩慢命，冞增死罪。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諒，亟許收還召旨，仍命治臣罪戾，俾恩禮不至猥施，賤分得以少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下諭悉諭，勿辭，其卽上來，輔我講學，輔我元良。

○平安監司尹淳疏曰，伏以跡畸如臣，病痼如臣，息望於仕宦，久矣。竊自念，受聖朝恩造罔極，萬死不足以報答，則自疎明時，退偃占便，臣之初計，未敢及此，祗緣人微望窳，十顚九躓，不免藏拙於丘壑，畏約於穽坎，長以違慢逋遁，屢干威命，非臣樂爲，亦臣之命也。今於廢捐收檢之下，又復積事撕捱，上煩天衷之督責，辜負之罪，益無以勝贖，玆不得不冒昧承命，而揆諸古人自待之義，不覺背汗而頸赤，其放倒廉愧，人謂斯何？雖然，今旣冒承夫馬之半年滯留，不可不念，計將不日辭去，而臣之父母墳山，皆在長湍地，不必別請恩暇，倘於去路，留得數日，庶可歷省阡墟，少伸情理，而公程有期，不敢擅便。伏乞聖慈，俯垂鑑諒而矜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陳歷省焉。

○長溪君棅疏曰，伏以臣父儒川君臣濎墳山，在於衿川地，臣身縻公，故不得展掃者，已有年所。今當歲改之時，不勝霜露之感，玆敢冒陳私懇，冀蒙恩由，而且臣所生父全山君臣深墳墓，在於永平地，拘於常格，不敢循例請暇，曠省愈久，情理益切。兩山俱在畿內，道里不甚相遠。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諒察，特賜竝許，俾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傳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京畿幼學臣閔師德，進士宋世升、安相祐、韓㶅、韓滌、郭鳳齡、趙廷泰、張玩、韓德潤，生員任毅中、具觀柱、具宗燁，幼學尹鳳陽、安宗彬、閔師伋、李命濟、李錫、崔叔恒、尹勉良、尹勉九、沈堥、崔尙文、李廷奎、崔日晉、崔挺斗、尹勉常、尹勉煒、鄭林基、鄭華基、尹邦憲、尹東憲、尹勉爀、趙㝚、李鏞、任錫垕、任璛、任邦彦、南啓夏、南雲翼、朴墪、崔瑞國、崔瑞雨、崔䄓、李必蔓、李奎濂、沈箕鎭、李漢朝、李廷最、李廷集、崔尙默、權處徵、李振泰、兪彦綱、具台儁、韓陟、趙宗靖、柳好星、具台彦、吳壽天、金善恒、具台圭、朴齊德、李元根、安載億、安載基、宋德休、崔鎭光、朴重莢、沈得年、盧慶會、沈洙昌、尹㦳、趙暘、李絃、趙鼎重、韓德鳳、柳潛、柳𣾠、韓德垕、李行孝、金重弼、李公溥、洪履相、洪藎相、尹墀、蔡懿恭、李始澤、申之夏、李垕慶、李泰齡、崔致殷、李德升、崔齊賢、柳春芳、崔鳳逸、崔鳳彙、李聖淵、李喜春、李繼素、林柱永、李重錫、李聖師、柳宅垕、李宗沂、徐允修、申萬夏、李之昉、李之沆、鄭道漸、李昌進、李長淳、洪處洙、趙錫普、崔胤大、洪宗海、李光朝、權焌、許燧、崔鉉、韓益基、元植、李命斗、柳𪣡、閔珪、趙虎祥、朴瓚義、柳審、李聖鳳、閔璋、李碩麟、李尙逸、崔岱垕、李仁宅、李端中、沈尙殷、鄭寅賓、申彦聖、鄭國賓、沈渻、尹勉覺、梁樀、沈最善、梁格、李顯福、洪遠謨、朴弼曾、梁杓、呂光佾、申壽澤、愼爾觀、朴東與、李鳳采、申思仁、鄭臣龍、崔一揆、尹得民、兪埈、兪彦範、兪漢白、李景禹、李友尙、李彦相、崔百源、韓聖維、李蕃、李最發、李重燮、洪光國、李宗燮、兪彦弼、兪漢佑、柳忭、魚史述、尹以咸、權授、郭處仁、朴咸新、李涑、鄭周顯、鄭墪、洪始熻、崔杞、李浹、李聖肇、任始復、尹澹、安植、洪普源、金聖模、任哲、徐最修、尹景喆、李愪、趙台彦、安允集、李泰運、金宗相、尹晸、李錫全、趙台章、李台河、郭萬元、宋廷稷、申光岳、禹聖天、吳遂集、具持敬、吳命綸、趙處大、李光先、白師聖、申思翰、成宅漢、禹俔、韓必誠、韓極、鄭思謙、黃慶河、崔光世、閔因洙、李明淵、趙德遇、林㰐、沈墠、李萬吉、洪晸、權世懋、崔瑞采、徐宗德、柳鍒、權益輝等疏曰，伏以臣等，居在畿輔之地，沐浴菁莪之化，而一端慈愛之忱，根於秉彝之天，則慈明君慮治世之心，固不出於漢臣賈生之下矣。竊瞯殿下聖學高明，逈出千古，臨御十七年間，日闢經筵，講究治道，憂勤宵旰，終始不怠者，莫非敬天勤民，收人才勵風俗之至意也。是宜時和歲豐，國泰民安，而奈之何近年以來，天災時變，無歲無之，飢饉荐臻，雷雹非時，至使殿下，丙枕不安，求助之綸音，遠及於草野，臣於其時，奉讀聖旨，不勝欽仰，而繼之以感泣也。臣等豈不欲效死願忠，有懷必陳，而顧以魯莽膚淺之識，何敢容喙於弭災答譴之道，以副求言之明旨哉？雖然，臣等常懷漆室之憂，欲進芻蕘之說，而天門九重，遠隔草澤，耿耿愚忠，無由上徹矣。何幸今日，適當得言之秋，則豈拘疎逖之嫌，而有懷不陳耶？臣等竊伏聞，古人有言曰，人君敬天之道，以實不以文，所謂實者，只在乎正心上加工而已。夫人主一心，萬化之源，而致治之本也，一正其心，而四方莫不一於正，則邪氣罔間，而災異無由生矣。今我聖上，雖累下絲綸，廣詢草野，而臣等愚昧，恐不免爲文具而止耳。惟能側身修省，先正其心，以盡格上下之方，則此固爲敬天以實，而災異自消矣，惟殿下，儆哉懋哉。噫，臣等素乏時務之識，而妄陳勉戒之說者，固知自陷於猥越煩瀆之罪，而況於朝廷之事爲，殆無異於聾瞽之無所聞見，則尤何敢刺口論列，以招越俎之誚，而第有農樵畫地論事之智，則今日之時事，固不無可言者矣。臣等伏覩，近者世道汚下，風俗澆漓，民憂溢目，弊痼蝟起，而其中關係至大，不可不矯救者，有三件事焉，近日科場之紛亂，學校之不興，奢侈之成風，是已。夫科場之紛亂而元氣損傷，學校之不興而士類怠業，奢侈之成風而民病日甚，此固爲近來召災之端，而亦豈國家之細憂也哉？臣等請一一條陳，惟殿下，澄省焉。噫，我朝取人之法，科擧而已，士子立身之方，亦科擧而已。則設場試才之道，蓋欲其搜英獵俊，委之以致君澤民之責也。其所關係，誠爲至大，而法久弊生，不思矯救，則夫所謂國家取人之法，士子立身之方，日趨於紊亂，元氣自此而病焉，此豈非急先變通者哉？臣等謹按，國初設科之規，分設八道鄕試，使其擧子，各赴本道之試，而揚屋無隘窄紛挐之弊，朝家有一視均試之美矣。粵自兵燹以後，畿內赴擧之儒，十亡其九，故遂罷畿試，合付京試，此特一時變通之道，而因循至今矣。迺者昇平年久，士流日盛，畿儒赴試之數，不知其幾千，而竝付於京試，試所之逼窄，勢所固然，而至於去秋監試，極矣。塡門滿街，日中而不能入場，終至於毁垣通庭之境。其時蹂躪死傷之慘，已不可言，而或有拔刀相刺，便作鬪鬨之場，此豈士子輩故爲之事哉？方其窄地顚仆之際，不得不爲死中求生之計耳。人皆危懍，景色錯愕，此乃臣等之所目覩，而實是前古之所未聞者也。識者寒心，視場屋如死地，或有斷其平生，不復赴試者。噫，向所謂取人之方，專在於科試，而有識之流，旣不忍冒死入場，遂至於棄業廢科，則未知國家將何以取士，而佐治耶？此非特時弊之最大者，而實是世運之所關，國脈之損傷，則古人所謂流涕太息者，正謂此也。噫，凡今科場濫雜之弊，非獨此事，而臣等只擧人所共知事易矯救者言之者，誠以死生之慮，尤爲切急故也。今若一依祖宗朝舊典，復設畿甸之鄕試，則京鄕俱便，必無死傷之患矣，培養元氣，亦足爲導和消災之方矣。伏願殿下，特加採納焉。若夫學校者，三代聖王所以敎胄之所，而此道之不行，亦已久矣。顧今士子之素業，不過科製之工，而近年以來，科事稠疊，凡厥業科者，全廢講劘之工，只事尋摘之末，不免爲魯莽滅裂之歸。雖或倖占科第，而尙何責博古通今，以需輔弼之任耶？臣等此言，固是同浴之譏裸，而惟其自知者旣明，則亦可以推知於他人矣，此誠無他，以其上無勸課之故，而所以勸課之道，惟在朝家之一令而已。顧念，八路各邑，必不無老師宿儒，可任訓誨之責者矣，今若使各邑，擇取一人，定爲師長，敎以春夏製述、秋冬讀書，而每月試其所業，考其優劣，以其被選者，得赴都會之試，若有累試而不參者，特施儒罰，定爲勸懲之式，則其爲擧業者，必有興起勤工之心，至於都會之試，亦必無冒藉混雜之弊矣。此豈非振作士林興起學校之一事哉？惟殿下，勿以事小而置之。至於近世奢侈之風，已成痼疾，而此實爲傷財害民之一大憂也。試看今日，上自朝廷，下至閭庶，而莫不窮極侈靡，一食之費，殆過百錢，一衣之資，幾至千金，究其所自出，則不外乎農夫紅女之工，而耗費無算，蓋藏枵然，或値荒年，害及農民，以至於瑣尾顚連，餓殍相屬，故感傷和氣，召致災警。是以，先儒有言曰，奢侈之害，甚於天災，此誠爲今日藥石之言，而人君警省之處也。向者朝家，亟軫今歲之荒歉，特減農民之租稅，凡諸含生之類，莫不歡欣感泣，擧切少須臾無死之願，而恒産旣竭，全活無計。來頭朝家，雖欲拯救，而其於堯、舜病博施而何哉？此臣等所以竊嘗慨歎於侈風之所祟也。顧今救弊之策，只在於防奢，今若切禁奢汰之習，而庶人之衣帛僭濫者，尤加嚴防，斷以一罪，則庶幾財有所蓄，民無濫費，而人和歲登，可答上天之示警，惟殿下，勿以迂緩而忽之。噫，凡今之痼弊，指不勝屈，而臣等有不敢一一煩瀆，只擧耳目之所覩，記而陳之。伏願留神而採納。臣等不勝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條列時弊，其可尙，令備局稟處。

○庚申十二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在魯，副提調鄭彦燮，假注書安允行，記事官閔堣，記事官金相福，入侍醫官金應三、許信、玄起鵬、金壽煃、金世選、柳徵瑞進伏訖。金在魯曰，昨日問安之批，有眩氣似加之敎，而當待入侍有下敎，爲敎，臣等不任憂慮，敢請入診，卽今聖候，何如？上曰，眩氣往來一樣，初則似是眩氣，而近來則似非專由眩氣，有酬應則甚不便矣。今二十三日，氣似少勝，故兼見儒臣，欲待大臣入侍，忘却而開戶，忽覺有加矣。在魯曰，此處甚疎冷矣。昨日不許入診，其或大段而然乎？上曰，如許之時則臥而調理鎭定，爲好，故不許，而今朝則頗覺少歇矣。在魯曰，聞醫官所傳之言，則或不無腰部牽痛之時，爲敎，常時氣候平穩之時，則亦不如此乎？上曰，腰痛則無之。常時貼身於床席者已久，而酬酢則强起爲之，故卿等猶未盡知矣。行步雖不甚艱，而久爲踞坐，則甚難，故昨日不許入診，蓋由此也。頃聞儒臣之言，善忘由於痰，其言似然。予之健忘，近來尤甚，此必有痰而然矣。在魯曰，擇其溫室，謹避風寒，從容調理，似好矣。上曰，無溫室可調之處矣。在魯曰，臣與諸醫，有所相議矣。交倚踞坐若不便，則作坐交倚，時時御座，似好，而雖在接僚之時，亦無妨矣。上曰，如此近侈之事，少時亦不爲，今何可創爲乎？且闕中則必跪坐，故常時所習如此，雖欲任便平坐，亦不可得，而反似不便矣。在魯曰，聖敎如此，兼有益於學問工夫，不勝欽仰矣。請令諸御醫診察。首醫金應三入診曰，脈候左右三度俱沈，比向來別無所加，而似是不足，非有感氣而然矣。許信入診曰，脈度沈靜，似是不足而然矣。玄起鵬入診曰，比向來不足之時，似加矣。春節未屆，冬月則沈靜，例也，而此則不足矣。金壽煃入診曰，比之於去十四日入診時，則六脈尤似沈靜，必不足矣，以不足之故，痰亦時時用事，而似然矣。金世選入診曰，脈候左三部似沈微，右三部似滑，以大體言之，則似是不足矣。柳徵瑞入診曰，脈候左三部似沈，右寸關常時帶滑矣，卽今猶帶滑，似是不足矣。小臣於八月入診時，則脈候似有力矣，今似無力矣。在魯曰，察色然後，可以詳知。臣等與醫官，仰瞻玉色，何如？上曰，依爲之。醫官等曰，玉色與常時，似異，故俄與提調相議，敢請瞻望矣，仰瞻玉色，則似有微浮之氣矣。在魯曰，臣亦仰瞻，則白晳之中，似帶紅暈，亦似微浮，此非氣暢而然，似是不平故矣。諸醫皆以爲不足，湯劑似不可停止矣。上曰，湯劑姑不盡服，而初服二三貼，頗覺蘇醒，始知其不足矣。在魯曰，湯劑停進與否，令醫官等陳達，爲宜矣。醫官曰，水剌之進，近來則何如？上曰，水剌則稍勝矣。醫官曰，膈間滯症，近來亦一向減歇乎？上曰，減歇矣。醫官曰，牙齒浮高處，近來，何如？上曰，今亦然矣。醫官曰，大體則因不足，而眩氣亦由此發作，湯劑不可停止，而滋陰健脾湯，則似太緩，如此之時，則數三貼茶飮，端的進御，以爲醒氣之地，似好。蔘、苓茶三貼，入蔘三錢，連進爲宜，而諸醫之見，亦如此矣，蔘、苓茶三貼劑入事，榻前下敎。上曰，行步之時，耳中如有錚錚之聲，而臥亦有如此之時，此何症也？日寒之時，此症間或過苦則亦覺泄泄矣。在魯曰，此在古方，是乃衰症矣。臣嘗患此症，耳中忽有風火交掣之響，心甚爲怪，問諸傍人，則皆曰無聞，此是耳鳴而然矣。上曰，予則不至如此之甚矣。醫官曰，耳者，腎之主，年老則耳鳴，自是常事，而行步時泄泄，卽膈上有痰火之致矣。入侍之初，仰瞻玉色，則似有浮高之氣矣，從容仰瞻，則與初有異，此是氣有足不足之時而然矣。以茶飮醒氣，似好矣。在魯曰，東宮入診，七月以後，不得爲之，而其時有病色，深以爲慮矣。昨日入侍，則神氣敷榮，診察腹部，則醫官等皆以爲，舊癖已消云，慶幸不可盡達矣。上曰，御醫崔始崙，入來乎？今不入來，則後日使之入侍，可也。予欲見其面矣。在魯曰，東宮未經痘患，此不但臣等之慮，聖念想必不釋，而明年則恰滿七歲，正當學問之時，頗接宮僚，時時勸講，似宜矣。上曰，日暖後欲令時接宮僚矣。在魯曰，近聞閭巷間，有痘疹云，醫官之自外入來者，俾不得直爲入診於東宮，使無薰染客氣之慮，宜矣。上曰，依爲之。鄭彦燮曰，入診入侍，事體甚重，而假注書閔百祥，不早仕進，未及入侍，推考，使之備員入侍，何如？在魯曰，廳注書旣代入，無備員之事矣。上曰，無入侍之事，推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鞫獄，歲前收殺，似難矣。上曰，予亦有商量，欲言于卿者也。予則以爲，使予爲苦者，尤爲可痛，而且慮國體之漸下，以循例加刑下之，而推案稍遲，人心且難測，或慮有亂言之層生矣。今旣半承款而無他所援，雖不用極律，杖斃則無妨，三次刑推，不可已矣。在魯曰，渠有上來告變之言，故初旣拿來矣。今無指的發告之事，只以輕視殿陛，爲罪，而付之有司，三次刑推，而若不死，則投之黑bb山b島，似好，可以仰認聖意之所在矣。上曰，予之意，卿今覺得矣。旣曰承服，則處置爲難，予非欲其生之意也，其在爲世除害之道，杖殺固無所惜，而至令鞫廳杖殺，則有關國體之漸損矣，待他大臣同爲入侍，議處，可也。傳曰，今進湯劑，不過調理之劑，只日次問候。諸臣以次退出。

○庚申十二月二十六日未時。上御熙政堂。鞫廳大臣以下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判義禁申思喆，知義禁金聖應，同義禁權𥛚、柳綎，右副承旨朴弼理，假注書安允行，記事官閔堣，記事官金相福，司諫權賢，掌令李格入侍。進伏訖。上曰，魯澤，誠可笑之漢矣。向者大臣，似以予爲動，而予則無動矣。多日遲滯，則慮有胡亂援引之弊，今日使之開坐矣，未滿二次，旣已承服，可謂無形無實之漢矣。顯命曰，當初酌律二字，渠旣得見，故奸惡之人，揣知而然矣。在魯曰，稍解文字，故死生之分則自知矣。寅明曰，每每自處以徐福，而未及上書云矣。上曰，渠招每以忠國爲言者，意欲見憐，而以爲死中求生之計也。寅明曰，臣意與首揆一體，而右相之見，不無稍異，問議而處之，何如？上曰，旣已遲晩，則更無加刑之端，論其情狀，則杖殺少無所惜，而但一問之間，國體漸下矣，首揆試陳之。在魯曰，當初拿來，不知止此而然矣，今無更問之事，移送法曹，刑推而死則死之，不死則配之絶島，似無妨矣。旣不成告變，則施以反坐之律，揆以獄體，似涉過矣。上曰，被告者師大，故如此矣。非師大則豈可不謂之誣告耶？顯命曰，然矣。寅明曰，渠之所告，若曰師大方謀逆云，則雖謂之誣告，可矣，而師大逆節，雖未目見，其擅離出入則分明，殆同有綱而無目，與誣告似異矣。顯命曰，臣意則以爲，施以反坐之律，似無過當，而領、左相之意見如許，且日昨判府gg判付g中，旣有酌律等敎，似不可失信矣。上曰，施威之時，旣示以酌處之意，而不爲直招，加刑之後，始爲承服，則可謂不先不後矣，予豈有失信之慮乎？諸臣之意，何如？思喆曰，此則直與誣告，少間矣，且其被告者，顯賊之姪，則安知無逆節之已著者乎？上曰，予以判金吾，爲善矣，此言過剛矣。雖弼顯之子姪，若有忠國之心，則豈不可謂忠乎？思喆曰，顯賊之姪，決無爲忠臣之理矣。在魯曰，此若無所執，而只以憂國之說，有所先告云，則亦將驅之於誣告乎？上曰，置人於人逆之間，人其耐之乎？王者於此等處，不可不嚴懲矣。聖應曰，此漢則可謂無着落，施以誣告之律，似無不可，而初旣有酌律之敎，故今日更推時，亦以謂直招則似當有參酌之道，爲言，極律，則似過矣。綎曰，渠初以榻前奏達，爲言者，其罪當死，而又其所告者，與上變無異，揆以法理，決不當容貸。且臣屢經南邑，稔知此漢之奸惡，其爲害，殆遍於南中十數邑，人不堪其苦，此漢若不除祛，則嶺下人心，實難鎭定。設或減死島配，若配於黑山，則距其家不遠，必將有擅自出沒恣行胸臆之患矣，黑島定配之敎，臣尤以爲不然也。在魯曰，渠以先事之慮，爲言，而終若殺之，則此後南中賊情，藉令眞有可疑，人將皆以此爲戒，亦豈非後弊所關乎？寅明曰，若有必可殺之罪，則當初酌律判付，豈敢不繳還，而見其所告，則不過師大等必將爲逆之說，而旣無情節誣告之事，故臣之初意，亦以爲極律，太過矣。上曰，卿等之意，予亦知之，無已則付之法曹，似無妨矣。𥛚曰，渠之行身處事，至爲妖惡，且以道臣狀聞中所達者，見之，情狀可謂絶痛，而今此所告，則不過師大等必生大變云，而被告者，亦無可問之事，則必治以誣告之律，臣未知其可矣。上曰，大臣之議，不但如此，同義禁之言，可謂精的矣。不問師大，則異於面質而見屈，施以極律太過之說，是矣，酌處，可也。在魯曰，魯澤虛詤之由，明白說道，使四方曉然知之，爲宜矣。傳曰，人心駭悖，世道日墜。魯澤以湖營狀聞，觀之，其侮弄狡詐，無疑不可汚穢王府，而其猶呑吐，隱然有祕，故國體嚴重，亦不可付之道臣，發捕設鞫，而其初招無他別白，其更招可曰半服，虛詤可知。旣知虛詤，仍爲設鞫，有傷國體，故意則付法曹，嚴訊極配矣。大臣，重鞫體而慮或徑先，欲嚴訊而得其情狀，意亦是矣，屈意從之。今嚴訊之下，終無指的現告，初於本道，欲以免罪，誣人眩亂之狀，今旣自服。誣人惡逆，自有其律，奚逭王章？但此則初旣虛詤，終無摸捉，故被告者，旣不發捕，事異常例。不問於彼，施反律於此，有違法例，情則痛駭，法宜酌律，減死島配。寅明曰，魯澤之言，雖歸虛罔，而師大之以逆賊緣坐，擅離配所，出入京鄕，極爲放恣無嚴，不可仍置其處，宜令移配濟州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師大擅離上京之說，旣發於罪人之招，未知虛實曲折之果如何，而殊可駭也。此與逆賊有間，只是連坐，則翁壻間捉告，雖或不易，而不能拒斥，任其隱留，則亦甚非矣，李春躋不可無罪矣。上曰，問而明知，然後處之，宜矣。李春躋拿處。〈出擧條〉寅明曰，近來外方盜賊熾盛，今番使行時方物中，白綿紙數駄，見掠於盜賊，而守令慮其發告後有弊，私自彌縫，使行亦不知其見掠。其時盜賊餘黨，見捉於捕廳，方物紙掠去事，已爲納招云，盜賊之侵掠使行方物，已極驚心，而守令之諱而不發，尤爲寒心。令本道，詳査狀聞後，論罪懲後，宜矣。顯命曰，匿不以聞，私自彌縫，極爲駭然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兩西兼營將、守令治盜之政，極其疎忽。近來賊徒，或不無締結鎭營所屬者云，如此則譏捕之無實，尤爲可慮。此後盜賊之發於所管地方尤甚數多者，兼營將別爲拿問重勘，俾有懲畏警動，爲宜，爲先以此定式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年前臣爲慮捕廳將校之貽弊外方，以捕校勿送外方事，有所定奪，申飭矣，近聞賊徒熾盛，種種竊發，誠非細慮。捕校之譏察外方，有不可一向防塞。此後則間間發送，而嚴飭，俾勿作弊之意，分付，何如？顯命曰，捕廳命令，各邑專不擧行，賊徒掩捕之際，或不定給軍卒，捕捉之後，亦不許囚獄中云，事極可駭。此後則毋得如前之意，各別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福澤事，予今悔之矣。李宇夏之疏，有辛、壬間不少顧惜之餘意，故予答之以此，豈尋常曰戚者，有意存焉矣？寅明曰，福澤，雖至承服，而死孥籍之律，則不當，而臺臣之論，出於不知耳。上曰，福澤事，予過聞而然矣。嘗以渠，爲桀黠之人，頃見其人，可謂板蕩矣。寅明曰，處分快斷，今無可悔矣。上曰，予之悔之者，是公心矣。上曰，李彙恒、李錫福事，誠非，而儒臣處置，大體亦是，故依啓矣，今者安𠍱之疏，且擧兩人，始見其疏，則亦似有黨矣。然頃者帳殿，見涕泣而濕袖者，獨安𠍱一人，必有感動於下敎者矣，以此推之，則此疏似出於公心矣。在魯曰，安𠍱之言，亦豈無過當乎？目之以怪鬼輩者，誠不可矣。上曰，此則誠然矣。寅明曰，李錫福之疏，若以鄭羽良，爲不善考試，則雖請施罰，可矣，而至於拖引李德壽，則誠不干矣。上曰，李彙恒論金翰運，而竝及曺命敎，此等處用意矣。顯命曰，大體，似不白直矣。上曰，然矣。上曰，京畿儒生等，上應旨疏，而見其疏辭，則多出於自爲計，而一則京畿復設鄕試事也，令備局，稟處爲批，而京畿之鄕試，何以見罷乎？在魯曰，經亂以後，似出於爲京畿省弊之意矣。寅明曰，退考舊例而處之，無妨矣。思喆曰，臣以乞解判金吾之意，頃已陳疏矣，近因魯澤事設鞫，故不得已强疾膺命，而筋力實難堪任，特命遞改，則誠不勝萬幸矣。上曰，王府事，其盡收殺乎？寅明曰，鞫獄旣已酌處，今無重囚，判金吾年老，其在優待之道，勉副，似無妨矣。上曰，大臣之意如此，判金吾許遞，其代以吏判，差出，使之趁歲前擧行，而首堂未行公之前，令次官擧行，宜矣。聖應曰，卽今則無重囚，似無遲滯之事矣。上曰，旣非大律，則使之過歲於囹圄，有所不忍矣。傳于朴弼理曰，判金吾許遞，代bb以b政官牌招開政，待下批牌招察任，而趁卽議決，俾無歲時滯囚之弊。司諫權賢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聖鐸、世胤、獻章等，竝令還發配所。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朴重葵放送之命，嚴鞫得情，依律勘斷。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楊就達酌處之命，仍令該府，依前嚴覈勘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亟寢魯石柱島配之命，依律勘處。上曰，勿煩。措語竝見上又所啓，誣人惡逆，自有當律，承款之後，尤無可生之道。罪人魯澤，逞憾於落訟，以虛罔之說，欲爲上變免罪之計者，其設心造意，固已萬萬凶慘，旣以誣告遲晩，則照律正法，不可逾時，而千萬意外，遽下酌處之命。臣固知出於聖上好生之德，而其在嚴鞫體、懲妖孼之道，決不可容貸。請還寢誣告承款罪人魯澤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依律處斷。上曰，其所酌處，依據律法，勿煩。又所啓，新除授大司諫趙命臣，正言魚錫胤，時在京畿楊州地，獻納李濟遠，時在京畿龍仁地，正言南有容，時在公洪道永春縣任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掌令李格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遠材減死定配之命，更加嚴鞫，夬正王法。上曰，勿煩。措語竝見上又所啓，生民之休戚，係於守令，守令之勤慢，在於監司，民若有顚連之患，則皆不免其責也，明矣。臣自北踰嶺，到淮陽地，民皆有菜色，見之慘然，問諸驛人，則答以本邑凶荒滋甚，所謂北坪城隍堂等里，有飢死者屢人，至擧其名以告。臣聞來不勝驚駭，更爲詳問於邑人，則皆以爲飢死者已多，山面則民皆流亡，此實由於屢月空官，民無號訴處，至於此境云。噫，冬月未盡，餓殍若此，來頭淮陽之民，其無孑遺可知。淮陽前府使李日躋，八月還家，則年事之失稔，非不知之，而托以瓜近，全不顧懷，致此顚連，言之痛心，不可以已遞而勿論。至於監司旣是摠察一道，則空官民事，固宜及時變通，毋使斯民，以至於此，而恬然置之，度外視作，尋常不察，如此而當玆凶歲，其可畀之以按道之任乎？請淮陽前府使李日躋罷職不敍，江原監司鄭亨復罷職。上曰，非今所陳，何以知嶺民餓殍之顚連乎？不覺慘然。道臣不無參酌惜遞之意，而大體，則是矣。依啓。又所啓，永興府使金𣖔，性旣昏愚，年又衰邁，居官處事，無一善狀，凡諸賑資之區劃，民訴之聽斷，一委下吏。當此凶歲，大邑劇務，不可畀之於此人，而又得奸細之人，差以倉監，無名之蔘貨，使之勒徵於山面，歸之私橐，其爲不廉，尤可知矣。本府鄕人朱夏昌，素以奸猾之人，累次圖得鄕任，濁亂官政，人不附己，則用謀擠陷，其他侵民，罔有紀極，一境切齒，目以大盜。金𣖔又墮夏昌之譎中，其言無所不從，貽害百姓，民皆以爲此人不除，官不爲官，怨謗狼藉，臣在隣邑，素所目擊。請永興府使金𣖔，罷職不敍，朱夏昌，令本道，嚴刑遠配，爲民除害事。上曰，依啓。又所啓，新除授大司憲徐宗玉，時在平安道監營任所，執義朴弼傅，時在京畿楊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都憲交龜後，自當上來，勿爲下諭。又所啓，臣於入侍傳啓時，有違體例者，請命遞斥臣職。上曰，自鄕上來，初登筵席，其疎何傷？勿辭，亦勿退待。上曰，三大臣進前。頃聞領相所達，予知江原監司鄭亨復，淸白守法，有餘矣，臺言如此，雖不許遞，決無察任之理，故不得已許遞，而此時此任，尤不可不極擇差送。其道守令中，無可合者乎？寅明曰，文堂上，爲本道守令者，只數人矣。上曰，前都承旨李周鎭，何如？寅明、顯命曰，專任廟謨，決不可出外矣，雖非此，亦豈無可合之人乎？顯命曰，吏曹之差送監司，自是以名官差送者，古則無圖差之規，而一隨其才望矣。近來則奔競特甚，雖以名官差出，吏曹豈盡極擇乎？非特此，監司日後隨窠差出時，必加聖念，申飭，似好矣。上曰，旣已擬望以入，則雖欲改之，亦難，卿等皆入侍，各薦數人，可也。寅明曰，金致垕可合，而方爲定州牧使，遠莫致之矣。上曰，予亦見其爲人，而曾不以爲才局之如此矣，領相，其知之乎？在魯曰，誠有之，左相所達，是矣。寅明曰，金尙魯、尹敬龍，皆可合，趙明謙，亦可合，而但多謗言矣。在魯曰，趙明謙，雖曰可合，而其風力之能鎭一道，臣未之信矣。宋秀衡，極爲安詳有才，廣尹時，治績已著矣。上曰，然矣。予亦知之。顯命曰，風力則金尙魯優焉，賑政則尹敬龍甚熟，而監司之任，必能憚壓一道，使守令，各自盡心於所當爲然後，方可矣。上曰，三大臣所達之人，俱可合，使之依例備擬，可也。傳曰，江原監司有闕代，今日政問于大臣備擬。傳曰，永興府使有闕代，今日政擇差，其卽給馬下送。出榻敎上曰，淮陽府使具善行，年少，其治績，將何如？寅明、顯命曰，雖云年少，解事精詳，實爲非凡矣。在魯曰，曾爲理山府使時，適値凶荒，區劃有條，極爲善治云矣。聖應曰，理山治績，極爲可嘉，今番淮陽，必當善治矣。上曰，其稟性，善乎否乎？聖應曰，雖善，而至爲剛明矣。在魯曰，淮陽則旣得其人，不足煩聖慮矣。上曰，然則必將善治矣。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7日

行都承旨鄭彦燮〈病〉。左承旨沈星鎭〈病〉。右承旨趙尙命〈坐直〉。左副承旨申宅夏〈坐〉。右副承旨元景夏〈坐〉。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允行〈仕〉閔百昌〈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光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

○趙尙命啓曰，大司憲徐宗玉，執義朴弼傅在外，掌令李格呈辭，一員未差，持平金翰運受由在外，安𠍱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啓曰，右副承旨朴弼理，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尙命曰，頃者禁旅之料擇給事，下敎矣，擇給與否，度支郞廳招問以啓。

○趙尙命啓曰，以禁旅之料，擇給與否，問啓事，命下矣。招問戶曹郞廳，則依傳敎辭意，各別申飭該倉，已爲擇給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弼理啓曰，持平安𠍱上疏中，李彙恒、李錫福，竝請削罷，而批答中，以依施爲敎矣。削罷旣無律名，傳旨以削職捧入乎，罷職捧入乎？何以爲之事，微稟。傳曰，竝以削職捧入。

○申宅夏啓曰，弘文提學鄭羽良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延祥詩，出韻科次爲急，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申宅夏曰，史官四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申宅夏啓曰，史官四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啓曰，弘文提學鄭羽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延祥詩出韻科次，一時爲急，連違召命，不卽擧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批旣諭，其在事體道理，豈撕捱乎？待開門牌招。

○趙尙命啓曰，事變假注書尹光纘，假注書閔百昌，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宅夏曰，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趙尙命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徐宗伋牌不進，參議李宗白陳疏入啓，左副承旨申宅夏進。兵批，判書鄭錫五備局坐起進，參判申晩病，參議洪龍祚進，參知徐命珩病，左副承旨申宅夏進。

○吏批啓曰，江原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判義禁，今當差出，而前望只有二望，以二望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趙尙絅爲判義禁，曺命敎爲禮曹參議，李齊聃爲掌令，南惠老爲禮曹佐郞，尹鳳朝爲掌苑提調，金尙魯爲江原監司，成殷錫爲永興府使，柳漢柱爲彦陽縣監，李仁好爲江原都事，元景夏爲承旨。

○洪重福爲副護軍。

○備忘記，傳于朴弼理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朴弼理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進善尹東源疏曰，伏以臣，虛帶匪分之職，三年於此矣，非不知連章控籲，冀蒙哀憐之恩，而一疏再疏，祗添煩瀆之誅。臣爲是懼，泯默縮伏，以俟執法之論，劾其違傲之罪，而斥罷之耳，今於夢寐之外，伏承別諭之旨，首以幼學壯行，勖之於臣身，涼學涼德，反躬而自責，繼以世臣之義，詔之以輔我元良，而終之以昔之入侍者，今又浼浼，申諭眷顧之意，臣是何人，敢承斯命？臣誠跼高蹐厚，無以自措也。噫，成己成物，體仁而用智，聖人事也。聖敎秪引孔、孟之事，爲諭，聖人尙矣，無可言，自洛閩以來，以至於我國朝儒先，夫豈以不仕爲正哉？蓋學成於己而後，出而有爲，此誠儒門之正法也。臣則非敢爲效嚬之計，祗是初無所學，而冒當儒名，爲萬萬不稱故也。士友之知臣者，每責臣以自處卑下，自安暴棄，若臣之純盜虛名，據此亦可知矣。臣不敢以幸人之不知，而誤歸之儒名，臣亦肆然而妄自處也。天日之明，豈不俯燭此實狀，而或疑其一分有近似於言者之言，襲誤踵謬，收錄不置，從古虛名冒進而狼狽者，踵相接，誠可懼也。世祿之義，臣雖愚迷之甚，豈不知之，而妄意以爲，世亂而與國存亡，世祿，固不可比論於草澤之士，至於非其招而不敢進，恐與虞人無異也。況守分知恥，以矯虛僞之風，亦爲裨世之一端，則世臣之義，尤當鄭重於此也。臣之迷見，斷斷如此，惟是輔導春宮，實是宗社億萬斯年之計，早諭敎之道，必使誠意在於言語之前，始有孚格感通之理，而程夫子言曰，語以所未見到之理，不惟所聞不深徹，久將理低看了，此尤講筵之所不可忽者也。須得一世之大人君子，以托輔養成就之責，豈宜以如臣庸愚無識者，備數官職，有若充隱者然，苟榮其身而無其實也哉？臣之不敢當臺職，聖上所嘗許臣以不强者也。春坊與臺職，何擇焉？前日之屢近耿光，雖甚萬萬猥越，而亦未嘗敢以此等職進也。區區咫尺之守，亦不無意義於其間，而進旣不敢當，淸朝之選班，則蔭途祿仕之計，亦歸於舛戾不成。惟此溝壑，終是臣究竟之地，此實非臣所樂爲也，勢則然也。浼浼之敎，非臣之所敢出，而聖明又若引以爲自咎者然，此亦臣之罪，萬戮而難赦者也。且臣孤露以來，屢以私情仰暴者，終有所不忍於心，雖欲强抑而不可得。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之言，非敢假飾，憐臣之志，終難矯變，許臣退守，刊臣職名，勿令濫廁於徵召之列，臣生當銜恩，死當結草。臣無任瞻望五雲，戰慄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懇。下諭悉諭，勿辭，其卽上來，輔我講學，輔我元良。

○吏曹參議李宗白疏曰，伏以臣，自遭成有烈之誣，情危跡畸，實無一分當世之念，而顧念家世，蒙被國恩，與天無極，區區萬一之報，只在於筋力爲禮。竊祿該司，奔走職業，殆已兩朔餘矣，不意銓曹移除之命，遽下此際，驚惶震惕，靡所容措。責任之萬萬不稱，今姑勿論，臣於昨年通擬是職也，臺章峻發，下語深緊，急於援進，前望擅停之斥，至及於主通之人，則被援之譏，自有所歸，私心愧恥，若撻于市。臣雖無似，粗識士夫之大防，其何忍不恤人言，貪榮冒進，揚揚於被斥之地哉？廉義至重，不可弁髦，銓席一步，鐵壁十重，固無去就之可言，而況今大政迫頭，尤不宜引日虛縻，以益瘝曠之罪。昨違嚴召，未蒙例勘，含恩戴罪，悚懍冞切，再牌之下，謹詣闕外，披瀝至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命鐫罷臣職，仍勘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2月28日

行都承旨鄭彦燮〈病〉。左承旨沈星鎭〈坐〉。右承旨趙尙命〈坐〉。左副承旨申宅夏〈病〉。右副承旨元景夏〈坐直〉。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允行〈仕〉閔百昌〈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光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尙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弼理啓曰，闕內各處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承文院副正字金埅闕直，依承傳罷職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啓曰，今十二月二十七日，外各司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南學假官司譯院直長韓昌憲，中學假官惠民署敎授朴景祚，無緣闕點，依例汰去，闕點齋生等段，令各其學査實論罰，南學書吏黃尙緯，亦爲闕點，令攸司科治，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啓曰，弘文提學鄭羽良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謂有情勢，連日違牌，事極未安。延祥詩出韻課次，一時爲急，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弼理啓曰，延祥詩出韻課次，一時爲急，弘文提學鄭羽良，疏批已下，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啓曰，弘文提學鄭羽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延祥詩明日內出韻科次，然後可以趁時封進。今則闕門已閉，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弼理，以刑曹言啓曰，卽接戶曹移文，船主段泰輝處，密陽、靈山等兩邑所納無面稅米、太，當爲囚禁徵捧，而段泰輝，係是常漢出身，依受敎自本曹推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安𠍱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還寢遠材減死定配之命，更加嚴鞫，夬正王法。〈已上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弘文提學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昨陳短疏，恭俟重勘，及承聖批，乃以其斥可笑，卽速察職，爲敎，而今日又有特旨嚴截，臣爲感爲悚，不知所以措躬也。噫，國家之置臺閣，所以欲聞得失也，勿論是非虛實，言及乘輿，則人主變色，事關廊廟，則宰相待罪，蓋古者重臺閣如是。借使其言，未必一一盡出於公議，當之者便一例歸之於可笑不足數，而晏然不以爲礙，則是將駸駸然入於小人之無忌憚矣。臣非敢過爲曲謹小廉，而費此撕捱，其事義較然，當如此也，臣百爾思量，萬無冒出之勢。莫重延祥詩出韻課次，一時爲急，而緣臣遲滯至此，喉院知臣必不可冒昧承膺，而不思推移變通之道，只事請牌，兩日之內，荐違三召。臣惶悶抑塞，求死不得，惟有速就刑章，是爲大願，走伏闕外，更暴危懇。伏乞聖慈，先將臣所帶館閣之任，亟命鐫削，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前批旣諭，何過撕捱？勿辭察職。

○敎輔國崇祿大夫行平安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都巡察使管餉使平壤府尹尹淳書。王若曰，疇咨畀以箕封舊域，予有眷於荒野老臣。眷西土之憂，非乏朝廷夙夜之彦，起東岡之守，要籍士流標望之尊。蓋必欲一試其才猷，斯不憚四命之勤複。外內有時而輕重，班資何拘於崇庳？惟卿，雅操恬襟，華文達識，才足以洞庶務而守之以簡貞，望足以儀百僚而處之以遜讓。斷腕斥辛、壬之黨，涇渭斯嚴，挺身督湖、嶺之師，板蕩乃識。旣忠勞之備著，遂枋用之彌隆。文柄武權，爭稱吉甫穆如之頌，熟官要局，不改平仲退然之風。嗟末路名高而謗隨，奈半生退多而進少？廊廟之席靡暖，寧有一日之安？丘壑之志雖堅，猶結五雲之戀。惟卿，心欲自全其去就，顧予眷期勿替乎始終。與其虛橫野渡之舟，未究厥用，曷若重畀西門之鑰，姑責近功？玆授卿以輔國崇祿大夫行平安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都巡察使管餉使平壤府尹。伊風謠弊瘼之要，前人之代草備矣，若旬宣屛翰之任，內藩之熟手沛然。卿其益殫弘猷，式承明訓，勿欲耀之以明而傷於察，勿欲懷之以仁而過於慈。宜自立其大綱，毋或拘乎細節。精三壯之徵斂雖減，而實惠未及，何以則戎政可修，廢四郡之把守雖嚴，而潛控愈繁，何以則蔘弊可杜？若夫禁邊錢而峙軍餉，惟在遵朝令而相時宜。他餘稟裁，厥有典憲。燕橐之淸名載道，可懲畏於猾商，鶴縣之遺愛浹人，庶推廣於全路。簡嚴綜核，固卿之所優爲，恢拓周通，亦予之所加勉。於戲，舊臣相繼凋隕，此豈遠卿之時？邊事屬多艱憂，姑欲得君爲重。履卿兄駐節之地，應思媲美之方，體寡躬臨軒之言，宜盡宣化之道。行且召矣，往惟欽哉，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弘文館副校理李昌誼製進

12月29日

行都承旨鄭彦燮〈坐〉。左承旨沈星鎭〈式暇〉。右承旨趙尙命〈病〉。左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右副承旨元景夏〈坐〉。同副承旨朴弼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允行〈仕〉閔百昌〈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光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土星犯積尸星。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在魯，提調臣申思喆，副提調臣鄭彦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眩候其或有向減之勢乎？前劑入蔘、苓茶，當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侍診察，議定繼進當否，爲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有加之後，雖少歇，大體一樣矣。從容調理，自可愈矣，入侍湯劑，待下敎爲之。

○朴弼理啓曰，弘文提學鄭羽良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延祥詩當於今日內，出韻科次，可以趁時封進，謂有情勢，無意承命，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以爲趁時出韻科次之地，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啓曰，弘文提學鄭羽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延祥詩，若未出韻科次於今日內，則其勢將至於闕封之境，事體寒心，莫此爲甚。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道理，極涉過矣，從重推考，更爲牌招。

○申宅夏啓曰，延祥詩出韻科次，萬分緊急，而弘文提學鄭羽良，特敎三牌之下，來詣闕外，陳疏到院，而原疏還給之後，稱以情勢難安，終不應命。今日內若不擧行，則勢將闕封，此實前所未有之事，其在事體，極爲寒心。自本院，無他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涉過矣。當下敎筵中，此等之時，豈循常例？藝文提學卽爲牌招擧行。

○朴弼理啓曰，藝文提學閔應洙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延祥詩出韻科次，尙未擧行，前所未有，非但事極寒心，勢甚急迫。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啓曰，藝文提學閔應洙，承牌來詣闕外，而今已夜深，待開門入來科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上番兼春秋閔堣，親病猝重，勢難察任，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弘稷爲兼春秋。

○朴弼理，以兵曹言啓曰，輪對武臣曾前被抄之人，有頉居多，依例加抄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萬赫手本，則保放罪人李基宗，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安𠍱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還寢遠材減死定配之命，更加嚴鞫，夬正王法。〈已上措語見上〉弼顯凶逆，何等凶逆，珍島爲孥罪人師大，弼顯之姪，弼夔之子。渠之尙保首領，可謂失之太寬，乃敢出入京輦之說，出於魯澤之招，其肆行無忌，放恣陰凶，益可見矣。此而置之，王章日益凌夷，凶孽無所懲畏。請珍島爲孥罪人師大，投之絶海窮島，嚴加牢囚。

○大義滅親，旣載《春秋》，目見凶孽，寧無食肉之心乎？珍島爲孥罪人師大，比他緣坐，尤極窮凶。閔墡之擅自給由，李普昱之留衙顧恤，李春躋之不卽逐送，俱極無嚴。請前郡守閔墡，前牧使李普昱，前參判李春躋，竝遠地定配。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朴弼理啓曰，軍器寺官員來言，今明日年終放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格疏曰，伏以臣，以遐鄕賤蹤，忝叨言地，日前登筵，獲覲耿光，榮幸極矣，至願畢矣。第臣性本樸訥，年又衰耗，雖尋常動靜，猶未免鈍率，況是前席，卽臣平生之初啓辭，前例非不聞知，而嚴威之地，怳惚之間，次第顚倒，悚蹙罔措。倉卒避辭，又甚朦朧，做錯之罪，自知難免，殿下不惟不罪，反優容之，臣是何人，得此於聖明，感淚自零，致死微誠，到此冞激。然而臣若徒恃聖眷，冒沒蹲據，則其貽笑於人，爲如何哉？且臣濕冷之病，越添於行役憾頓之餘，萬無起動之望。伏乞天地父母，諒臣病情，削臣職名，以安私分，千萬幸甚。治疏將上之際，適有目下事，敢此附陳焉。臣頃赴茶坐時，有一寡女，投呈諺單，觀其措辭則以爲，其夫弟呂文杓，行己悖惡，方在母喪，而不參祭奠，蠱惑娼女，醉酒唱歌，因事發怒，慘辱其嫂，拔劍欲刺云云。其不孝不悌之罪，極爲驚駭，故臣果欲重治，以正風化，而本府合坐，杳無其期。昨於茶時，使之從重決笞，則文杓極口肆惡，至發封書告變之語，監察不能治之，送言于臣，而係是凶言，則臣府不可擅治。呂文杓，亟命移送捕廳，合坐嚴訊，先覈其虛實而處之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以所陳覽之，悖戾醜漢，可知渠之自謂，無異匿名。國體所關，此等之事，何足問乎？嚴拘捕廳，過齋後其親旣訴，行己可知，欲免杖而敢眩，極涉痛駭。以柏府風聞，嚴杖訊問，以付秋曹投遠，其書雖呈，勿覽付丙。勿辭察職。

12月30日

行都承旨鄭彦燮〈坐〉。左承旨沈星鎭〈坐〉。右承旨趙尙命〈坐直〉。左副承旨申宅夏〈坐〉。右副承旨元景夏〈坐直〉。同副承旨朴弼理〈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允行〈仕〉閔百昌〈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光纘〈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永興府使成殷錫。

○元景夏啓曰，溫陵正朝祭獻官密安副守焍，莫重祭享，稱以身病，屢度催促，終不入來，致有改付標之擧，事體極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趙尙命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公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彦燮啓曰，今日，乃是除歲，且無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弼理啓曰，大司憲徐宗玉，執義朴弼傅在外，掌令李齊聃未肅拜，李格，持平安𠍱呈辭，金翰運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命、元景夏、朴弼理啓曰，臣卽伏見掌令李格之疏批，則處分誠甚明白嚴正，而第伏念，毋論其人之虛妄與否，旣以變書爲言，則付丙二字，實有關於後弊。伏乞更加三思，亟命收還。臣忝在該房，旣有所懷，惶恐敢啓。傳曰，其在重國體杜此習之道，宜嚴乎此，極涉文具矣。

○傳于元景夏曰，承旨自古流來之令典，豈不知耶？與其文具遵法，卽惟允之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舊歲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朴弼理啓曰，卽者從事官來言，左右捕盜大將，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以啓曰，三公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三公及左、右捕盜大將，詣閤外，承傳色，以口傳下敎曰，旣已來詣，故將欲引見矣。今日有起居之節，故眩氣稍加，所欲陳者，緊耶？

○三公口傳啓曰，以呂文杓事，左、右捕將，旣請對，故臣等旣到闕中，亦同爲求對，而勿論事之虛實，旣稱以封書告變，則勿覽付丙，大有關於後弊。臣等固知靜攝中求對，至爲未安，而欲持入筵中，拆見後，稟請處分矣，今承眩氣有加之敎，雖不得入對，若命臣等閤外開見，而改下處分則，好矣。

○司謁出來，入侍事，下敎。

○趙尙命，以備邊司言啓曰，九月初六日滿月臺親臨別科時，因開城留守金若魯所啓，本府各公廨舊基，竝爲司圃、掌苑署位田，民人作舍之所，則其所徵稅，比他田十倍，特許量減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家垈稅錢，比他加徵，其來已久，而殘署支用，專靠於此，一時頓減，必有難支之弊。量減之請，有難許施，置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十二月關東慰諭安集御史洪象漢引見時，因洪象漢所啓，水原六千馬軍，無一箇有馬者，脫有緩急，無以得力，依禁、御兩營馬軍例，各給二保，則可以立馬。摠戎廳需米軍中，劃給七百名，其餘不足七百名，使水原府使搜括充定，摠戎廳需米軍七百名代，分定於該廳所管各邑充數事，有令備局，稟處之命矣。水原，自是畿輔重地，馬兵設置，意非偶然，而初不給保，勒令立馬，其疲殘不成樣，事勢固然。給保之議，其來已久，而摠戎廳之需米軍，則係是已定之額，姑難毁動。且水原，地方甚大，而人民旣許專屬，則良軍搜得非難，依御史所達，七百名爲先自本府括出，充給一保然後，觀勢變通，以爲加給之地，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申宅夏，以宣惠廳言啓曰，今春三南甲冑元數中，三部價，因傳敎，以魚膠正筋弓絃絲，換作封進矣。今則甲冑入於停封之中，三部代換作物種，似不當循例封進，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置之。

○朴弼理，以尊崇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都監儀軌，今已畢修正，粧䌙gg粧潢g以入，而其餘七件，分送各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命，以兵曹言啓曰，今冬三朔能麽兒試講時，都摠府都事南正五，內資寺主簿尹爾衡等，一次不通，一次不進。中樞府經歷韓鋈，都摠府經歷李行彬、崔岋，都事李宜復，軍器寺判官閔孝伯，通禮院引儀李熙春，活人署別提洪彦奭，訓鍊院判官金德九，主簿崔益賢、鄭重百、王濟道，宣傳官李昌運、沈潭、尹勉亨，武臣兼宣傳官高世喆、成胤燁、鄭重周、安珽、金珩，部將尹光履、崔嶖，守門將南夏極等，二次不通。殊無申飭勸課之意，依定式推考，以爲懲後之地，何如？傳曰，允。

○校理尹得敬，修撰申思建，副修撰尹光毅等聯名箚曰，伏以近來人心妖惡，變怪百出，因事假托，潛售奸計之徒，接踵而起，至於昨日憲疏事，而尤可見世道之益悖，國體之不尊，可勝痛惋？此聖上所以不治治之，只令嚴杖投遠者也。第念封書上變，何等嚴急，設令其言是實，則登時究覈，不容少緩，如其虛詤，則誣告正法，自有當律。且此等妖悖之類，若不嚴覈正罪，而只施杖配之律，則殊非所以救世道懲奸萌之道。雖以向來魯澤事言之，朝家旣料其狹雜gg挾雜g虛罔，而猶自外方，拿致設鞫，則況文杓，以庚戌杖斃罪人之弟，旣稱上變，事面比魯澤，尤豈不較重耶？如許事，今若直爲付丙，置而不問，則實有關於後弊。臣等謂宜一番鞫問，斷不可已，下詢大臣而處之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旣處分矣。

○大司諫趙命臣疏曰，伏以臣，以病則至難强矣，以職則萬不稱矣，以難强之疾，當不稱之職，殆不成事理，故不敢爲力疾冒出之計，或疏或單，以冀遞免，而見阻喉司，一未上徹，臣之抑塞悶鬱，爲如何哉？噫，諫官之職，責任甚重，況今言議寂寥，含默成風，則必得犯顔敢諫之人，方可合於是任，而念臣，才學滅裂，全無肖似，小也臺端，旣乏風采之可觀，及今年紀衰邁，疾病侵尋，志氣摧殘，萬事遲回，則其不可堪承，不待臣一二談，明矣。且臣素患疾病，兩朔沈痼，一味危綴，委頓床褥，蠢動無路，玆不得不冒死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賜憐察，亟命鐫遞臣職名，俾得以任便調治，不勝幸甚。臣得伏見憲臣疏本，則以呂文杓移送捕廳嚴治，爲請，文杓事，雖未知虛實之如何，而旣曰上變云爾，則設鞫嚴問，乃是國體之當然，而臺臣之請付捕廳者，固已乖當，聖批又以令柏府訊問，付丙其書，爲敎。臣固知聖上，或慮鞫獄之頻數，乃有此下敎。然渠旣欲上變云，而徑疑其盡歸之虛妄，置而勿問，不但國法之失當，苟如是，則自今以後，設令眞有急變而發告者，人無驚動之心，視爲尋常，則其爲日後之慮，爲如何哉？近來鞫獄頻煩，人心恬玩，身爲臺官，猶不知鞫體之嚴重，疏陳旣緩，請治又乖，事之慨然，莫此爲甚。臣謂呂文杓則亟令設鞫嚴問，而批旨中勿覽付丙之敎，亦爲收還，陳疏臺官，則譴罷其職，斷不可已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旣處分矣，勿辭察職。

○江原監司金尙魯疏曰，伏以臣，昨在禁直，東臬新命，忽下於萬萬意慮之外，堂堂聖朝，才彦布列，固不患乎乏人，此命何爲而及於臣哉？方岳之職，任重責鉅，生民之戚休，守令之治忽，實係其身，雖常歲無一事，其所遴揀，無大於此。矧今關東事，顧何如也？一路凶荒，近古所無，流離顚連，民將靡遺，景像哀痛，若經搶攘，形勢遑急，恰似焚溺，當冬如此，春後尤可知也。正宜愼擇，而使以責其撫摩拯救之道，而如臣者，人最下而年最少，以資望則素輕，以踐履則全無，以才分則譾劣空疎，一切事務，都不通曉。此時此任，非所可擬，而今乃不問人器，擧而加之，欲使之壓憚三十州長吏，全活八百里民命，此與責僬僥以扛鼎者，奚異焉？且方當春開，賑期已迫，設施區劃，宜付熟手，而一朝猝然遞改，便同臨陣易將，雖使代之者，優於彼，新舊生熟，判然不相侔，在朝廷，已非得計。況才能不及前人，歷試不如前人者乎？臣恐今日此擧，不獨爲東民之不幸而已也。臣旣受國厚恩，身非自有，險夷濕燥，惟當一心向前，而第其自知明而自量審，畢竟僨事，必無幸矣。與其冒膺重寄，徒速罪戾，曷若力辭於初，毋辱聖簡？此則事理皎然，非所難度，歷日憂懼，不知所出，玆瀝肝血，敢申哀號。伏乞聖明，頫垂鑑諒，曲賜矜憐，亟回謬恩，改命他人，以重藩選，以幸國事，不勝至禱。臣無任震隕悸恐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庚申十二月三十日酉時。上御熙政堂。三公及左、右捕盜大將，請對引見。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右邊捕盜大將朴纘新，左邊捕盜大將鄭壽松，同副承旨朴弼理，假注書閔百昌，記注官李弘稷，記事官金相福，以次入侍。在魯進伏曰，近日聖體，若何？眩氣稍加之候，不至大段乎？上曰，今日異於常時，有起居勞動之節，眩氣有加，而卿等旣來詣請對，故雖有引見之命，未知其緊歇之如何。俄有所下問矣，大體，何事乎？呂文杓事乎？在魯曰，今日異於他日，臣等固知靜攝中求對之未安，而呂文杓封書事，不可不稟請，故有此請對矣。上曰，使捕將陳達，可也。纘新曰，捕校捉來文杓時，見其懷中，則果有封書，而稱以告變書，自上雖有勿覽付丙之敎，旣曰變書，則臣等豈敢遽然付丙乎？上曰，封書上之，可也。承旨上封書，封書，卽諺書也。寅明曰，此異於匿名書矣。上下封書，令承旨讀之。承旨眼暗不能讀，上，更令注書讀之。注書讀下過半，至語及東宮，上令止之而下敎于領相曰，頃年親鞫時，有一罪人亂說，故卿以爲此等之言，不足聞，亦不可問，使之塞其罪人之口，此亦然矣。此等之說，初不欲聞矣。在魯曰，臣不能記其何說也。上曰，豈非語及東宮者耶？在魯曰，其罪人，臣亦未記得矣。上曰，果是再搏事矣。在魯曰，臣今始記得矣。注書仍讀其下段，幾畢，上，更令上其封書，親覽敎曰，行己則怪矣，卿等知之乎？兩班乎？常人乎？寅明曰，頃年杖死捕廳呂文翼之弟，而其罪惡，實覆載難容之人也，今與其兄嫂，怨毒次骨，其間必有不好事，故如是矣。上曰，當初下敎，是矣，實無可問之端，不必杖訊而知之，只付捕廳，杖殺，可也。顯命曰，其母，亦以渠之肆惡，無狀致死云，其行己之悖惡，可知矣。上曰，予之敎化若行，則都下豈有如此之人乎？其書，自政院付丙，可也。壽松曰，居喪挾娼，又其兄弟之間，旣如此，而其他悖倫之擧，無數，何足論也？上曰，初頭當令秋曹處之，而予不能周密矣。顯命曰，當付捕廳，盤問其情節矣。寅明曰，文杓與具新勳面質，則必有可問之端，而罪惡益著矣。上曰，柏府風聞，是矣。當初自柏府治之可矣，今豈有可問也？寅明曰，其間必有相失，而有大罪惡矣。上曰，捕將亦嘗聞此人，而見其面乎？兩捕將對曰，臣等雖不見，而行己之悖惡，曾亦聞之矣。上曰，此無可問之端，則付秋曹杖殺，亦無妨矣。在魯曰，若不究問而自刑曹殺之，則必有後弊，而勿論捕廳與刑曹，雖使究問，別無難處之端矣。上曰，若究問，則秋曹堂上，豈不欲一番求對耶？在魯曰，後弊亦不可不慮矣。上曰，呂文杓所執文書，非特詤誕，其欲戕害至親，其文書則令捕廳付丙，關係倫紀之罪，則付秋曹，過祭後，勿拘日次，嚴刑取服，照律處斷。〈出榻敎〉上曰，李夏躋干連諸囚，今無可問耶？纘新曰，別無可問之端矣。上曰，餘存者幾人耶？纘新曰，入於熟手間者，只餘六人矣。上曰，夏躋干連諸囚，竝放送。在魯曰，昨見臺啓，則以緣坐罪人師大事，閔墡、李普昱、李春躋等三人，竝請遠配蒙允，而今聞墡則元無給由之事，而墡，病重廢衙，故師大以其時，私自擅離往來云。旣無給由之事，則似不無區別之道矣。顯命曰，墡雖病未照管，亦有矇不覺察之罪矣。上曰，臺啓文字，則過矣，而安𠍱之言，誠是，故昨所以依啓者也。寅明曰，歸葬事適有言端，而臣有所聞，敢達矣。定配罪人金聖鐸，遭其母喪，其子以歸葬事，泣訴於街路，情甚惻然矣。自先朝歸葬定式之後，雖於罪名至重，臺啓方張之中，亦皆許之，今則便同國典，聖鐸依例許其歸葬，恐無妨矣。上曰，聖鐸未放耶？寅明曰，量移於光陽地云矣。在魯曰，以其方有還收臺啓，故監司似不得狀請，而雖在前配之所，亦當有許由之法矣。寅明曰，尹志曾，亦有臺啓，而許其歸葬矣。上曰，使之歸葬，可也。〈出擧條〉纘新曰，捕校等，捉來罪人之際，所經各邑，或多慢視，而至於鳳山郡，則本邑亦有可捕者，捕校欲見郡守，則稱病不見，要見鄕廳，則以不知答之。又招刑吏，則避而不見，故許多捉來罪人，未得拘囚於獄中，露處經夜，護送軍卒，亦不定給，朝廷命令，不能行於外方，事體誠爲寒心。其在申飭懲後之道，不可置而不論，鳳山郡守姜一珪，令攸司，從重科罪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今日眩氣，雖有稍加，而卿等若有問候之擧，則慈心必致憂慮，問候則勿爲，可也。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