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顯宗/元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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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미상 编辑

○司馬光缺五六字之於唐恪之難明,而朱□□□去其謬,大書特書,以明其爲正統,自稱側室子,而固無害於正統之傳,缺十五字先大王之爲次嫡乎?臣愚之見如此,缺七八字斟酌,率意妄言,□以論禮之事言之,其僭犯悖違之端,夫豈缺數字哉?然則非善道之罪臣,臣自犯罪也。人缺一行餘此罪,則不敢自立於人類者,其理甚明,非聖明,不諒臣之本情也。至於日月迅邁,練祥已迫之諭,臣缺數字不禁涕淚交流,缺五六字聖敎,此臣所以拊心叩胸,不如無生者也。臣以負罪極重,疾病沈綿,無計前進,北望天門,只自飮泣而已。傳曰,知道。

○自辰時至酉時,日暈。初昏,黃白雲一道如缺一字,起自艮方,直至西方,長竟天,廣尺餘,漸進南方,良久乃滅。

○議政府領議政鄭太和,左議政沈之源,右議政元斗杓等箚曰,伏以前承旨朴世城,伊日缺一字命不卽擧行,至於拿推,傳旨中侮君逆命之賊六字,以此爲案,則有難容息於覆載之間,是豈世城之罪目哉?世城始承聖敎,僚席不齊,欲稟未稟,趑趄罔措之際,自爾遲延,致勤下問,此出於昏謬之甚,據此論斷,渠亦無辭,謂之侮君逆命,則不但世城,死且含冤,抑恐有損於聖上仁恕之政也。臣等早欲陳達,而兩司已請還收拿命,不敢竝起煩瀆,日事缺七八字之裁處,一日二日,兪音尙閟,伏想天怒未解,不加省察,區區微懷,終不得不暴。伏乞聖慈,益恢天地之量,少霽雷霆之威,參量情犯,特施寬典,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等之意至此,逆命賊三字當削去。

○右副承旨鄭榏疏曰,伏以臣,纔承召命,不敢祗赴,猥陳危懇,恭竢嚴譴矣。疏本未達,名牌再降,惶悚之極,罔知攸措,揆以分義,不得不隨詣闕外,而臣之情勢,萬萬悶蹙,終不得冒進,逋慢之罪,固所難逭,狼狽之勢,又缺數字矣。伏想日月之明,猶未燭微臣之情悃耶?臣欲爲啓稟,未卽奉行之罪,旣無異同,而及待罪之啓,拘於院中,特未聯名耳。一則就理,一則行公,罪同罰異,斷無是理,臣之終不敢自安者,豈但有關廉隅而已哉?伏乞聖明,特察崩迫之懇,亟許鐫削臣職名,仍治臣負犯,俾得均蒙罪罰,千萬至幸。臣無任悶蹙戰掉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以上燼餘

○禮曹啓目,粘連許穆上疏云云。議于大臣,則領敦寧以爲,臣於當初獻議,以遵先王之制之意,爲對矣。今者掌令許穆以爲,非古禮,臣不宜更有所議矣,而當昭顯世子之喪,臣敢以議禮之意陳章,而時亦有聯名同請者,仁祖大王,援禮難之,今時又異於當時,辭說煩亂,亦有所不敢,更加詢謗[訪]而行之似當。上裁何如?領議政以爲,當初禮官,以大王大妃服制,訪問于大臣、儒臣,而臣素昧禮文,未識定論,只援國制以對,其時諸大臣、兩儒臣之意,亦皆無異矣。令見掌令許穆之疏,多引古禮之文,以朞服爲非,臣何敢自以爲是,復有所獻議乎?惟在更詢知禮之臣而處之,仍念曾於蒼黃急遽之間,未及考出實錄,而貞熹王后之於睿宗大王,文定王后之於仁宗大王,已行之制,竝宜詳考參定,伏惟上裁。領中樞府事沈之源以爲,當初以大王大妃服制已定之時,臣之愚陋之見,旣與諸大臣無異矣。臣素昧禮學,今不敢更有所議,詢問于知禮之臣而處之似當,伏惟上裁。行判中樞府事元斗杓以爲,初喪議禮之時,臣素昧禮經,且臣待罪內局,遽遭天崩之慟,喪失精魂,昏不致察,大王大妃殿服制下詢之際,與諸大臣循例獻議矣。今見掌令許穆疏辭,其所援論,皆是經傳明文,何敢更容他議?臣到此,益覺不學無識之害,至於此也,不勝瞿然之至。禮所謂四種之說,蓋謂文王爲庶子喪也,非謂母后,爲承統主社之嫡子,降從朞服也。臣不可以當初做錯之失,而膠固執迷,再誤莫重典禮,故敢陳愚賤之見,伏惟上裁。右贊成宋時烈以爲,臣病伏垂死之中,神識昏昧,日用事物,大忘小遺,況今所議,乃帝王宗統之重也,禮制精微之極也。當初妄議之說,今被大臣、臺臣操戈入室,則不可復容其喙也。當初同議之臣,將陳意見,則其說,卽臣之說也。加以在外之臣,不敢輒論朝廷典禮,則只合噤口咋舌,而第以旣有妄論大禮之失,則不敢不更陳曲折,以引誤事之罪也。臣始聞該郞,以大王大妃服制改定事來議也,臣以爲,必有別樣可據禮律,可以句斷前日所疑之說也。及見大臣臺臣之論,則眞與魏徵獻昭陵事,相類也。當初獻議時,臣固知有此疏說,而其於疏說,有未能十分無疑者,故以爲與其輕用可疑之疏說,斷定莫重之典禮,無寧近從大明之制,猶爲寡過也。今者許穆之疏,引訂[證]雖多,然其緊要,只有二段,其一,長子死,立第二長者,亦名長子而服斬也。其二,立庶子爲後,不得爲三年,妾子故也。臣之所嘗疑而欲知者,正在於此,而許穆之所以爲明證者,亦在於此,此實愚臣解疑辨惑之時也。幸孰大焉?夫所謂長子死者,未知其死於何等時耶?謂已成人而死,其父旣爲之服斬三年,然後又立次嫡,謂之長子,而其次嫡死,又爲之服斬三年耶?如此則其於無二統不貳斬之義,何如耶?抑以爲死在幼稚之年,而不含,不贈,不立主,其父不爲之服,不成爲嫡,然後立次嫡爲嗣,而謂之長子,此長子死,則乃服三年耶?若果如此,則許穆之說,恐未得爲定論也。所謂立庶子爲后,不得爲三年,妾子之故也云者,此固疏說,而妾子故三字,是許穆自下之說,非疏說也。夫所謂庶子者,固謂妾子也。然次嫡以下,則雖人君母弟,亦謂之庶子,故疏說曰,庶子,妾子之號,嫡子第二者,同名庶子也,然則孝宗大王,不害爲仁祖大王之庶子也。庶非賤稱也,乃衆子之義也。考諸禮經,此類甚多,未知此疏所謂庶子者,果爲獨指妾子,而次嫡以下,不與否乎?諫[疏]家本意,旣不敢明知,而又無他書之可爲證佐[左],此臣之所以爲疑者也。凡此二段者,實臣所疑而未敢決者,今許穆斷然不疑,未知只據此諫[疏],而失其必然也耶?抑有佐[左]驗於他書也耶?更詢許穆則可知矣。蓋帝王之家,以社稷爲重,故古固有捨長而立庶者,此實聖人制義之大權,然其制禮立法之意,則未嘗不謹於倫序,故文王傳國,則捨伯邑考立武王,而周公制禮,則必拳拳於長庶之辨。今之所論,只是禮文,則嘗考周公制禮之意,可也。周公立孺,子夏傳之,鄭玄註之,而皆無次子爲長子之說,而至賈公彦疏,始有此說,賈是名儒,而又爲黃勉齋收入於通解之讀,則何敢不信?然不經朱,程勘破,則未知其說,果如許穆之所云乎?如或不然,則今者斷然行之,恐或未安也。且疏說,旣曰,立次長亦爲三年,而其下又曰,庶子承重,不爲三年,此二說,自相矛盾,故許穆必以庶子爲妾子,而次長則不與焉。今必得次長不爲庶子之明文,然後許穆之說,乃可從也。不然則以一時之見,率爾斷定,不亦重乎?且又有一說焉,賈疏只言第一子死,而不言第一子無後而死,則此恐是未成人而死者也。此正緊要處,而今許穆之說,似不細考立文之本意,而遽然立說,然則檀公之免,子游之衰,果皆不足恤乎?且以人情事勢推之,長子雖成人死,而次長,皆名長子而服斬,則非但嫡統不嚴,爲父者一身之上,其斬不已多乎?父,至尊也。女子出嫁,猶不敢服斬,其不貳斬之義截然矣。況父之於子乎,而旣斬第一子,又斬第二子以下,而無復限節耶?蓋許穆徒知第二子承重者服朞,不見於經,而不知第一子成人而死,而第二子承重者服斬,亦不見於經也。何可執一而廢一乎?且以世宗大王言之,假如聖壽無疆,文宗大王不幸先陟,則世宗大王當服斬,而立一大君爲嫡,一大君又不幸,則又服斬,而又立二大君,如是以至於八大君,皆服斬三年,則是竝文宗、世宗兩大王,爲九三年矣。三九二十七,雖庶人,亦不當如是,況帝王之尊,其正統至嚴者乎?此則必不然也。若曰,帝王當以卽位者爲統,而世宗大王,旣主宗社,不得不爲之三年云爾,則亦恐不然。如此則何必次嫡,雖妾媵之所出者,皆可三年也。假如光海終於初年,則仁穆大妃亦當三年乎?若曰,大王之喪,雖緦麻婦女,亦必服斬,以此知大王大妃,亦當三年云爾,則亦恐不然,夫在臣子之位者,固不敢以功緦之服,服大王矣。今孝宗大王於大王大妃,有君臣之義,大王大妃,乃反以臣服君之服,服大王乎?是皆可疑之說也。至於原任大臣所謂文王,蓋謂爲庶子喪也。非謂母后,爲承統主社稷,降從朞服也云者,尤有所不可曉者。今日所爭,只是嫡統爲庶子與否,及旣爲庶子,則當服朞服與否而已。文王旣以爲庶子,而不服三年,則雖已承統母后,何敢獨服三年乎?是不知禮所謂爲長子不問夫之在否之義也。況大王大妃,於昭顯之喪,旣與仁祖大王,同爲長子之服,則其義何可變於今日也?大抵臣之議禮之失,在於不能明知疏意果如何,不得已而姑從大明之制矣。然大明之制,雖不知果合於古聖人與否,而孔子曰,今用之,吾從周,今日所定,常竊妄謂不至於大悖而已。今許穆之說如此,若因此講明,歸於十分至當,則豈但一時之幸而已哉?昔文純公李滉,誤定君臣服爲嫂叔服,及聞奇大升駁正之說,瞿然而改其前見曰,若非奇某,幾不免爲千古罪人。今日小臣之所望於許穆者,亦如此耳。大抵是非交互,彼此牴牾處,若無朱,程大眼目大量力,難可以一時意見,遽斷諸家未決之疑,正當以傳疑之法,以竢後世,姑從其明白無疑者,此正闕疑闕殆之道也。此雖拙澁而不快活,然猶勝於關中役文之弊也。故臣不敢更有他說,而仍請前日膠固謬妄之罪而已。以上朝報

5月2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服制。右承旨李殷相。左副承旨南龍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慶億坐直。同副承旨趙胤錫。注書孟胄瑞。假注書金錫之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命胤。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藥房,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副提調金壽恒啓曰,伏未審夜來,慈殿氣候,若何?汗氣有斂否,聖體亦復如何?熱渴等□症,更無加減耶?冒夜致哀,恐有添傷之患,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症候,與昨一樣。

○備忘記。傳于李殷相曰,右贊成離鄕之他云。令七八字缺凡艱乏之事,一一周旋事,一一下諭。

○金壽恒啓曰,卽者忠勳府郞廳來言,延陽府院君病勢極重,命在頃刻云,敢啓。傳曰,病重如許云。所當遣承旨問其所懷,而莫重練祭,承旨當爲陪從,病患終若不幸,則承旨似難入來,卽遣史官,問其所懷而書啓,史官則勿令入來,可也。

○傳于李殷相曰,延陽府院君家,柳後聖、崔徵奎中一人,使之卽往看病。

○又傳于趙胤錫曰,長生殿退件棺板一部,送于延陽府院君家。

○金壽恒啓曰,伏承傳敎,已遣史官于延陽府院君家,而卽者禮曹來呈卒逝單子,以齊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單子不可入啓,而各該司應爲擧行之事,使之各別擧行。

○又啓曰,左承旨吳挺緯,異姓四寸妹參奉李震奎妻沈氏,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以去戊戌年冬三朔中日試才單子,傳于趙胤錫曰,居首兼司僕李應善,直赴殿試。

○金壽恒,以禮曹言啓曰,取考《五禮儀》,則大臣之喪,自上當爲擧哀,而方在練祭齋戒之中,擧哀節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殷相曰,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左副承旨趙胤錫,各熟馬一匹面給。典祀官兼大祝正郞沈榟,丁昌燾,副司正鄭載海,各兒馬一匹。監察及諸執事以下,各上弦弓一張賜給。

○金壽恒啓曰,傳曰,同副承旨鄭榏上疏,踏啓字以下,則所當依疏辭捧傳旨,而何以遞差捧之耶事,傳敎矣。鄭榏上疏末端,以鐫削職名爲辭,而多事之中,未得審察,誤以遞差捧傳旨,不勝惶恐。遞差事傳旨中,旣以踏啓字以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勿待罪,未下傳旨,何以已下爲言耶?改書入之。

○又啓曰,以臣待罪啓辭,傳曰,未下傳旨,何以已下爲言耶事,傳敎。鄭榏遞差傳旨,執義李壽仁遞差傳旨,一時書入,而李壽仁遞差傳旨,啓下之後,臣倉猝錯認,率爾煩稟,頃刻之間,再勤聖敎,臣之昏謬不職之狀,到此益著,不勝慚悚之至。又此待罪。傳曰,勿待罪。

○政院啓曰,同副承旨鄭榏遞差傳旨,以削職改書以入事,命下矣。鄭榏之陳疏固辭,出於情勢之悶迫,身病之實狀,則當此之時,勢難仍在其職,而至於因其疏辭,遽下削職之命,其在上待下之道,似不當如是,區區所懷,惶恐敢啓。傳曰,使之改書以入者,非必削職而後已也。無端以遞差捧之,故使之改入矣。

○金壽恒啓曰,同副承旨鄭榏,旣已遞差矣。練祭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自前停朝市之日,雖不得開政,而今則事勢異於常時,當日內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牌招肅拜,似不可已,敢稟。傳曰,在前無口傳差出之規乎?

○又啓曰,以當日爲政差出承旨啓辭,傳曰,在前無口傳差出之規乎事,傳敎矣。前規有無,未得詳知,而承旨,與庶官異矣,口傳差出,事體不當。且國忌齋戒,重於停朝市,而自前如有不得已之事,則亦有開政之事矣,敢啓。傳曰,當日政事爲之。

○又啓曰,當日爲政事,命下矣。承旨二人,當爲分進吏、兵批,而吏房承旨吳挺緯,以服制不來,臣壽恒,與右承旨李殷相,左副承旨南龍翼,右副承旨趙胤錫,方在廳中,而趙胤錫,以該房兵批進去,臣壽恒,吏批有相避。吏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吏批,判書洪命夏進,參判李應蓍病,參議李慶徽進,右副承旨趙胤錫進。

○兵批,判書鄭致和進,參判李正英進,參議李弘淵進,參知元萬石進,右副承旨趙胤錫進。

○吏批,以李慶億爲承旨,李端相爲執義,李廷夔爲大司諫,李慶億爲右副承旨,趙胤錫爲同副承旨。

○兵批,以鄭榏、李壽仁、李堥爲副司直。

○掌令吳斗寅,持平慶㝡啓曰,近以朴世城拿鞫還收事,累月論請,兪音尙閟,臣等竊悶焉。世城身居出納之地,雖有稽緩之失,而天威遽震,辭旨極嚴,至有拿鞫之命,群下失色,莫不驚悚,此聖明臨御以來,所未有之擧也。政院三司,備盡論列,至於大臣陳箚以請,今日諸臣之同辭力爭者,豈皆爲世城地者哉?區區之心,只願聖明無過擧而已。人主用罰之道,惟在於慮其輕重,大聖人包容之度,不可不愼其喜怒,請加三思,亟收朴世城拿鞫之命。答曰,勿煩。

○正言權格啓曰,朴世城,身居出納之地,措語同前權諰,當臺論方張之日,措語見上,請右尹權諰罷職。答曰,勿煩。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酉時,日暈兩珥。夜五更,流星出奎星上,入艮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同副承旨鄭榏疏曰,伏以臣,惶蹙之至,瀆犯已極,臣之罪戾,萬死不足,而聖度天涵,嚴譴未加,不意玆者,召牌又降,臣之情勢狼狽,有不暇顧。分義至嚴,卽當趨詣,而臣素患疝痛,自再昨復發,腸肚浮脹,胸膈痞塞,呼吸欲絶,刺痛難狀,精神昏憒,殆不省事。頃刻之間,若將垂盡,症勢危惡,決無運動之望,欲起還仆,終不得祗赴。罪積逋慢,自速嚴誅,聖明雖欲每每曲貸,亦何可得也?緣臣虛帶,今日朔祭陪從之列,亦不得備員,臣罪至此,益無所逃。況此練期,只隔數日,凡在臣僚,莫不悲慕,駿奔罔極,頑蠢病勢,若不至此,則何敢一向退伏?仰瀆哀疚罔極之中乎?疾痛呼籲,情實戚矣。伏乞天地父母,俯察危懇,亟許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悚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司憲府執義李壽仁疏曰,伏以小臣,草莽殘踪,蟣蝨殘喘,病伏遐遠,累拒恩命,罪合萬死,而前月旬間,除拜憲職,召旨下來,不敢具疏陳懇,只上循例辭免文字,恭竢罷免矣。不意夢寐之外,伏承監司傳諭關文,至以調理上來爲敎,臣聞命,兢惶戰惕,跼天蹐地,無所容罪。伏乞聖慈,矜諒哀懇,鐫免臣職,以安愚分,千萬幸甚。臣無任瞻望隕越渴誠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以上燼餘

5月3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坐直。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李殷相。左副承旨南龍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慶億。同副承旨趙胤錫坐直。注書孟胄瑞。假注書金錫之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命胤。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壽恒,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李惟泰等處問啓之事,一刻爲急,本曹郞廳,直往沈光洙本家,聞其出往江外,追到其處,又有相違,莫知其所向,奔走之際,自致夜深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吳挺緯曰,夕上食當親行,承旨史官,酉時卽爲出待。

○政院啓曰,夕上食親行事,命下矣。練祭只隔一夕,伏想聖上追慕之痛,益復罔涯,夕祭之親行,實是至情所在,而第念帝王祭禮,與匹夫不同,卒哭後親行上食,非但不載於《五禮儀》,我先王亦莫之行焉。豈不以禮制有節,不敢徑情而直行也哉?自上亦有親行之命,則大臣百官,亦當陪祭,如是則便與大祭無別,前所未有之禮,自今日創始,豈非未安之甚乎?且念練祭,節文甚繁,自昏達曙,玉體勞傷,必倍於常時大祭,豈可先之以前所未行之規,重貽慈殿惟疾之憂乎?伏乞强抑至情,亟寢夕祭親行之命。臣等不勝區區之慮,敢此陳啓。傳曰,予之意,何嘗悖之至此乎?仍傳敎曰,予欲先往齋殿,承旨史官不可不隨往,故下敎,而上食則承旨史官,不當入參,百官亦無陪祭之事矣。

○金壽恒,以禮曹言啓曰,以大王大妃服制,問于沈光洙等諸臣,竝與大臣獻議粘目,依從多議施行事,判下矣。當從已定朞年之制,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夕上食後,本院,大殿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大殿問安。答曰,罔極。

○卯時,有霧氣,日暈。自辰時至午時,日暈。未時,日有重暈,白虹貫暈指日,左右有戟,色皆內赤外靑。申時酉時,日暈。

○議政府右議政元斗杓箚曰,伏以頃於大王大妃服制下詢之時,臣略陳意見,而將欲更進一箚,以畢其說矣。不幸尹善道之疏,適出此際,外托論議,內實陷人,造意陰譎,聽聞駭惑。臣亦心驚氣蹙,不欲掉舌其間,復有所論列也,久而思之,缺二三字終誤大禮,實近因噎而廢食,臣何敢有懷終默,以貽莫追之悔哉?玆敢復收己毁之疏,仰瀆宸嚴之聽,伏願殿下省察焉。臣竊念長子之別於衆子,服必三年者,無他,爲將繼祖也,將傳重也。將繼祖將傳重者,亦爲之三年,則況已繼祖已傳重者乎?大夫事猶然,況帝王家乎?帝王家,惟以宗統爲重,諸候奪嫡,衆庶奪嫡,卽古訓也。旣繼序受重,爲宗廟社稷之主,則宗在於此,嫡在於此。漢之文帝,唐之太宗,雖以旁支入承,旣踐其位,則便是漢高之嫡,唐祖之長,漢、唐相傳之統,捨此而安歸乎?歷代繼統,此類甚多,不可殫擧也。臣謹按《儀禮》,斬衰條之爲長子註疏曰,第一子死,則取適妻所生第二長者立之,亦名長子。今我大行大王,卽仁祖大王之第二子,非疏所謂適妻所生第二長者乎?又曰,若言適子,惟據第一者,若云長子缺一字立適以長也。其意以爲,但言適子,則第一子,以次長傳重者,不得與焉。必曰長子,然後適第二以下承適者,皆可爲之三年,其義乃明也。此說斷然爲今日論禮之的證,何必强引庶子爲後,不爲三年之例,自生疑惑乎?上下疏說,判爲兩款,而必欲舍此取彼,良可歎也。至於不貳斬,尤不當引諭於此也。所謂不貳斬,本爲爲人後而言也。旣爲所後服斬,又爲所生服斬,則是二本而人道亂矣。女子之適人者亦然,以其所重在此也。父母之爲長子,本爲尊祖重統,則其第二第三之承重者,莫不有尊祖重統之義也。雖二三爲斬,安有二本之嫌乎?若以實錄所無爲難,則臣亦有說,恭惟我朝喪禮之備,逈出前古,而抑其儀章度數,旣有列聖之損益,三年之喪,以烏紗帽、烏角帶視事之規,始改於宣廟朝,則安知無未遑於前,而有待於今者乎?目今講禮已訖,練日且迫,臣之瞽說,知已晩矣,而斷而行之。是在殿下,若於練日,大王大妃,仍御衰服,不遽卽吉,則禮已行矣。禮無節文,變改之煩,猶可及今可圖也。此大禮也,其所講究,宜無所不用其極,自先朝禮遇儒臣中,李惟泰、沈光洙、尹宣擧、許厚、尹鑴,亦當在與聞之列,在鄕之臣,勢雖未及,身在城中者,不可不問也。伏乞聖明,速賜一倂詢訪,以盡博採之道,不勝幸甚。取進止。啓下禮曹。

○禮曹粘目,觀此箚中所論,卽大王大妃殿服制,更爲議定事也。尹宣擧則時在鄕里,李惟泰、沈光洙、許厚、尹鑴等處,依箚辭竝爲問啓乎?伏候上裁。啓依回啓施行。

○又粘目,問于李惟泰、沈光洙、許厚、尹鑴,則李惟泰以爲,臣竊聞此禮,旣已議定矣。又復詢問,以及微臣,無乃聖人之心,疑其有未盡者耶?臣實矇然無識,不可强其所不知以爲知,而且此禮也,臣與宋時烈、宋浚吉,論之久矣。所見初無異同,而此二臣者,以妄論方在待罪中,臣亦何敢復爲之說乎?惶恐不知所諭。許厚以爲,議禮諸臣,各以所見,備盡論辨,無復餘蘊,參商兩議,務爲至當之歸,惟在聖明酌處之如何耳?蒙陋如臣,聞命震怵,不敢容議,伏惟上裁。尹鑴以爲,微末小臣,猝被詢禮之命,臣誠震越惶怖,失其所對,不敢强有言說,缺數字戾,抑此國家大禮,小大諸臣,各執所見進說。惟在聖上,簡自宸聰,惟其卽乎人關係大經,不悖於先王之禮者而行之耳。區區小臣,豈容輒與獻議,以辱朝廷?伏惟上裁。沈光洙以爲,臣本凡庸,未嘗留意於禮學,而新喪女子,今纔四日,舐犢之情,不忍痛傷,精神昏塞,舊聞茫昧,何敢容議於國家莫大之禮乎?第以諸臣相與講議,仰煩天聽者見之,俱是禮經所在,而宗統爲重者,似乎得矣。惟在聖上,審其輕重,斷自宸衷而已。如臣愚蒙,固不當僭與論禮之列,而淸問之下,不敢有隱,伏惟上裁。諸臣之議,似未明白,請急急更詢于大臣處之,何如?啓依允。

○又粘目,問于大臣,則領敦寧府事李景奭以爲,臣素蒙陋,未識禮意,而曾於更詢之時,已以前所見者略陳矣。今豈有他意見?且有一說,國制,乃聖祖之所定,列聖之所遵,仁祖於昭顯之喪,所嘗行者也。大王大妃,亦嘗從而服之矣。到今諸議紛紜,設令自上從而改制,大王大妃,有所變更,則未知於禮得乎否?臣於此,不知所以爲說,伏惟上裁。領議政鄭太和,左議政沈之源以爲,臣等俱昧古禮,當初議定之時,只據國制獻議,及其論議紛紜,不勝瞿然,而及考實錄所載,未見有三年之制。頃於榻前,旣以喪制從先祖之意,仰對聖問,入侍諸臣,亦無異意,已經定奪,到今更改,實所未料,臣等何敢更爲容喙?伏惟上裁。領中樞府事鄭維城以爲,臣學識淺薄,素昧禮經,今此莫重議禮,固不當有所容喙,而詢問之下,亦不敢呡默,祖宗朝識禮儒賢之多,非今日之比。如此重禮,必已毫分講究定行,而考諸實錄,曾無三年已行之例,喪制從先祖,乃是禮經明訓,當初以朞服議定者,非但禮制有據,實出於從先祖之意也。到今諸議紛紜,臨時有所撓改,臣所未料,伏惟上裁。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啓依從多議施行。以上出燼餘

5月4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李殷相坐直。左副承旨南龍翼。右副承旨李慶億坐直。同副承旨趙胤錫。注書孟胄瑞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之。事變假注書兪命胤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練祭後,政院,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罔極。

○大妃殿、大殿、中殿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大王大妃殿、大妃殿、大殿、中殿問安。答曰,罔極。

○百官,大王大妃殿、大妃殿、大殿、中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政院啓曰,日月流邁,練期奄過,伏想聖上追慕之痛,益復罔涯,況自昨夕,通宵行禮,哭泣登降之節,有倍於平日祭禮。少愈之餘,傷損必多,明日節日之祭,若又親行,則添傷之患,在所必至。至情所在,雖不能自抑,愼疾之道,亦不可少忽。伏乞聖明,俯察群下悶迫之情,明日之祭,亟許攝行,千萬幸甚。臣等不任區區煎憂,敢此陳啓。傳曰,勿爲傷懷之言。

○再啓曰,伏承聖批,以勿爲傷懷之言爲敎,臣等奉讀悲咽,豈不欲將順聖意,而第念聖上前日所患,實非尋常疾恙之比,幸賴宗社之佑,旋見差復之慶,而根柢未祛,餘憂尙在。聖人愼疾之道,惟當一意將攝,毋致後悔,而近因朔祭祥事,一時稠疊,連日勞動,連宵哀毁,至情所在,雖不自覺其傷損,潛消暗鑠,理所必至,何可强拂群下之齊籲,必欲徑情而直行,招古人少愈之戒,貽慈殿惟疾之憂乎?況今雨勢如此,開霽未易,殿廡狹隘,尤難周旋,沾服失容,禮有時廢。伏乞亟寢親祭之命,許令攝行,千萬幸甚,臣等煎憂渴悶,不得請則不已,區區之懷,惶恐再啓。傳曰,豈可謂之勞動,而有所停止哉?勿煩。

○三啓曰,臣等渴誠再籲,冀回天聽,而聖批一向牢拒,臣等竊不勝悶鬱之至。若聖候平善,元無疾恙,則臣等雖甚過慮,何敢以勞動玉體,請停親行之禮哉?追念向日違豫之時,不覺心寒而骨驚,當初疾病之源,蓋由於哀傷之過制,根柢旣深而餘症尙多,在今將理之道,固當益加愼攝,豈可以少愈而忽之也?凡人疾病,數月調養而不足,一日傷敗而有餘,況寢睡之失時,哭泣之踰節,又是眼疾之最忌者乎?朔祭與夕祭,疊行於數日之內,而臣等猶且將順者,誠以練期奄迫,哀慕愈切,不欲力爭,益傷聖上之懷也。今此節祭,則旣與大祭有間,而又在於三次親行之後,雖令攝行,固無憾於孝思,何必强違群下之情,以致必至之憂乎?伏乞聖明,勉抑至情,俯從大臣藥房之請,亟寢明日親祭之命。答曰,勿煩。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副提調金壽恒啓曰,伏未審玆辰,慈殿症候,若何?汗氣猶夫前耶?聖體亦復,何如?朔練行禮,相續連仍,況於昨今,哀痛益切,哭泣無節,重患之餘,前後積傷,非一二端。今此端午祭禮,又復親行,則其爲可憂可懼,莫大於此。非但諸醫皆以爲慮,群下之情,莫不渴悶。臣等待罪藥房,煎迫之心,尤有萬萬倍焉。敢來問安,竝達下情。伏願聖明,克體先王之念,深思慈殿之憂,勉抑至情,亟許攝行,不勝幸甚。答曰,實出於卿等過慮之至,幸毋傷懷之言。

○藥房再啓曰,伏承聖批,敎之以實出於卿等之過慮,幸毋傷懷之言,臣等尤不勝悶鬱焉。前日已過之事,今不復言,只以數日間事言之,朔祭才行,昨進齋所,行夕上食,仍行練祭,自初一日曉,禮節煩多,哀哭重疊,雖以匹庶平常之氣,殆有所不能支者,況聖躬向來所患者,如何,積傷者,如何?卽今餘症,亦復,如何?而連日冒夜,哭泣無節,以理推之,添傷之患,在所必至,罔極之中,姑未之覺,而傷損于內者,有不可言,其爲可懼,庸有旣哉?如此而明日之禮,必欲親行,以臣等之言爲過慮,竊恐聖心哀痛之過,不暇深思而有此敎也。夫疾病之生,非生於生之日,乃生於勞傷悲苦之積,聖上試思前日之重患,何曾豫覺其暴發乎?言念至此,益不勝氣短而心寒。爲臣子者,如有一端忠憂之心,何忍不爲之力爭,而惟恐聖上之傷懷,泯默而退乎?臣等此言,爲宗社也,爲慈殿也。欲殿下庶幾無疾,盡孝思於前頭。伏願聖明,克念乎聖人之愼,遠慮乎盡誠之道,亟寢親行之命,毋貽日後之悔,以副群下之至望。答曰,已諭。

○藥房,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

○賓廳啓曰,日月不居,練祭已過,凡在臣民,擧切追慕之痛,仰想聖懷,孝思罔極,而朔祭練祭,連行於數日之內,昨夕上食之禮,又爲親行,臣等已不勝其區區憂慮之心,而端午節祭,亦在來曉,若復親行,哭泣哀痛之際,傷感之患,已所必至。且時當暑熱,雨候蒸鬱,平復未久,疊有勞動,則尤爲妨害於前日之所患,臣等煎悶之極,來詣陳啓。伏願聖明,俯賜察諒,許令攝行,千萬幸甚。答曰,實出於卿等過慮之至,幸毋傷懷之言。

○又啓曰,臣等請停明日親祭,實非過慮之至,而誠意淺薄,未蒙允許,不勝煎悶之至。數日之內,祭禮連仍,哭泣哀痛,每過常度,已往躬行,應有致傷之患。今又連日冒雨,勞動行禮,則恐尤妨於前日餘症,何可徑情而行,不思愼疾之道乎?伏願聖明,更加察諒,亟命攝行,以副群下之望。答曰,豈可謂之勞動,而有所停止哉?勿煩。

○三啓曰,臣等再瀆天聽,未蒙察納。今日聖懷,臣等亦豈不仰體?而頃者聖候所患,幸賴宗社之默佑,纔收平復之效,根柢猶未盡祛,愼疾之道,不容少忽。今日之前,哭泣哀痛,有所傷損,旣不淺淺,而又冒風雨,躬行祭禮,則必致添傷,臣等陳請,至再至三而不知止者,非特以勞動爲慮而已。伏願更加三思,亟命攝行。答曰,已諭。

○藥房三啓曰,纔行練祭,聖心罔極之中,節日適在明日,必欲親行,不許臣等之請,區區憂慮之懷,曷勝盡陳?連日達夜,致哀備至,其於情禮,少無所憾,而孝思無窮,不念必傷之患,臣等待罪藥房,衛護聖躬,乃其職耳。思前月之重患,聽諸醫之所憂,煎熬悶迫之情,自不能禁。其萬萬無所控告,敢以渴悶之慮,仰達于慈聖兩殿,臣等誠不勝惶恐,而萬分危懼之赤忱,庶蒙聖明之諒恕矣。冒死申瀆,伏願勉抑至哀,亟停親行,宗社幸甚,臣民幸甚。答曰,卿等之請至此,遣大臣攝行。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啓曰,今日有此陳達,極爲惶恐,而不得不達,主上重患之餘,行禮連仍,所傷已多。數日間朔祭夕上食練祭,連日達夜哭泣無節,添傷理所必至,諸醫莫不危之,臣等不勝渴悶。明日節祭,請停不許,殿下勸止,則其幸,如何?群情煎悶,敢此仰達。答曰,大殿連日哭泣,深以爲悶,節祭則極勸不行矣。

○大妃殿。藥房口傳啓曰,今日罔極之中,不得已敢此詮達。主上重患之餘,前月行禮,所傷已多。今番朔祭,昨日夕上食,仍行練祭,達夜勞傷,哭泣無節,諸醫極以爲慮,群情莫不危懼,而明日端午節祭,必欲親行,請停不許,悶鬱曷極?伏望先寢哀臨,勸停親祭,俾無難追之悔,千萬幸甚。答曰,自內某條,欲令不爲親行矣。

○掌令吳斗寅啓曰,諫院多官,以獨停權諰之論,相繼引避,本府當爲處置,而頃日尹善道按律停啓之時,適値連有齋戒,與長官相會未易。故臣以城上所,不得通其可否,而率爾停止矣。今以大司諫李廷夔引避之辭觀之,則臣當自劾之不暇,何敢爲處置?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南龍翼啓曰,小臣,延陽府院君家致弔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掌令鄭樸,持平慶㝡啓曰,近以朴世城拿鞫還收事,累日論請,兪音尙閟,臣等竊悶焉。世城身居出納之地,雖有稽緩之失,而天威遽震,辭旨極嚴,至有拿鞫之命,群下失色,莫不驚悚,此誠聖明臨御bb以b來,所未有之擧也。政院三司,備盡論列,至於大臣,陳箚以請,今日諸臣之苦口力爭者,夫豈爲世城地哉?只願聖朝無過擧而已。人主用罰之道,惟在於適其輕重,聖人包容之道,不可不愼其喜怒,請加三思,亟收朴世城拿鞫之命。大司諫李廷夔,正言洪柱三、權格,司諫朴世模,持平李之翼,掌令吳斗寅,竝引嫌而退,姑俟會議,未爲不可,而先自停論,責有所歸,可停則停,非有所失,而不待相會,未免率爾。還收之請,雖或難便,而處置之論,有何所嫌?强爲引避,殊涉苟且,陪祭不參,實由疾病之難免。諫院引避,無與憲府之停論,則有何可避之嫌?請大司諫李廷夔,正言洪柱三,持平李之翼,掌令吳斗寅出仕,正言權格,司諫朴世模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趙胤錫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闕門將閉,明日待開門,命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胤錫,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

○上御興政堂。入侍,護軍李惟泰,右承旨李殷相,注書孟胄瑞,史官鄭重徽、宋昌。上曰護軍進前。惟泰進前。上曰,護軍上來屬爾,何以欲歸去乎?惟泰曰,臣有老母,情勢不可遠離,而只以練期迫近,臣子罔極之情,不敢徑歸,强留已有月矣。今則練日已過,且聞老母有病患,是以陳疏請急耳。上曰,護軍有老母,不可强留,而近以尹善道投進凶疏之故,左參贊倉黃下去,右贊成亦爲離鄕,予意殊甚未安。護軍姑爲留在,聞有病患的報,然後下去,可也。惟泰曰,臣之歸,非與於尹事,只爲老母病患也。上曰,予亦知之耳,但外議則必以爲因尹疏下去矣。惟泰曰,自上旣明是非,卽今群下所恃,惟聖明而已,豈非國家之福乎?善道則元來棄人,固不足道,而繼有後疏,機關甚重。自上苟或少示假借之色,則人心波蕩,他日之憂,有不可勝言矣。幸賴聖明洞燭,處置得宜,凡在瞻聆,孰不悅服乎?古語曰,賞一人而千萬人勸,罰一人而千萬人懲,世道之否泰,邪正之消長,惟在人君好惡之如何耳。宋浚吉雖退去,可必上來,宋時烈,亦何敢長往不返乎?殷相曰,今番處置,皆出於自上獨斷,至有死而難逭之敎,蓋以善道之罪,在法罔赦也。宋時烈等,亦豈有憾於天地之大也?上曰,兩臣敎訓東宮數三年,今雖曰君臣,而予心則無異於書筵時矣。予則不知其心之不善,而善道何以獨知其不善乎?禮文,人皆不知,而善道何以獨知之乎?三年之制,十分爲是,而善道之心,果在於論禮乎?殷相曰,自古人君,惑於奸凶者,比比有之,豈不知奸凶之可惡,而惟其痛斥之不早?或有終蔽於奸凶,終至於君子退而小人進,國不爲國矣。今幸聖明在上,洞燭奸狀,故人心鎭定,朝著安靖耳。惟泰曰,頃因宋浚吉聞之,自上以爲,諸葛亮心事,如靑天白日,故後主不疑云。未久而善道之疏出,亦異矣。上曰,善道只爲論禮,誰謂不可,而假托於禮,凶譎叵測,至以山陵梓宮爲言,其意不但爲兩臣也。予豈安於心乎?古語曰,可欺以其方,今者不以其方而欲欺之,其亦難矣。惟泰曰,誠如聖敎矣。聖學高明,故痛快如此,以儒爲名者,反爲之分疏,何哉?上曰,外議或以爲以予爲愛護善道,不從臺諫之言耶?是未知予心者也。予則以爲,當殺而不殺之者,蓋有所不忍故耳。豈以臺諫執法之言,爲非也哉?惟泰曰,群下孰不知聖意之所在乎?彼乃先朝師傅,故有所寬貸矣。上曰,善道卽先朝最初師傅也。先朝亦嘗禮待,而末年知其心術,寵眷頓衰矣。殷相曰,先王時,此人亦欲爲如此事,而累進醜正之疏,先王深知其不良,而以其老妄,不之罪耳。上曰,然矣。予之不爲加法者,亦體先朝之至意耳。殷相曰,聖敎則至當,而救解善道者之心,未可知也。上曰,救善道者,皆不善之人也。臺諫執法之言則是矣。惟泰曰,瞽瞍以天子之父而殺人,皋陶執之法,固如是不可撓也。上曰,然。舜竊負遵海濱而處也。予於此,許其臺諫,一邊執法,任其缺二字。惟泰曰,殿下今番處置,人心悅服矣。臣於其時,語宋浚吉曰,自今日至死之年,皆聖君之賜也,當起生以死云矣。夫兩宋亦人臣也,豈有不來之理乎?今國事潰裂,莫可收拾,亟召兩臣,與之協恭,如更始焉,可也。上曰,何以則致之?惟泰曰,願致誠,期於必致則幸甚。上曰,護軍亦勉留,可也。惟泰曰,兩宋則固人望也。宜殿下召之不置,而如臣者,豈可如是被遇乎?後弊亦可慮矣。以臣長於鄕曲,故自先朝以爲,讀書之人,誤恩稠疊,收召不置,曾所除拜,雖病未供職,而無非不敢當者,豈非貽辱國家之大者乎?今番尹善道事,則便爲棄人,不足數而後疏,豈非可恥之甚者乎?無非如臣輩雜進之故也。殷相曰,此指權諰事也。權與兩宋及惟泰相善,而畢竟做此無謂之事,故惟泰云云矣。上曰,尹疏則予已洞燭矣。豈意其疏出於權乎?可謂詭僻,而以其侍講日久之故,予心尤以爲惜之矣。殷相曰,聖敎至當矣。孰謂權諰有此疏乎?非但自上優待,朝廷皆以爲善人耳。其疏不啻詭僻,殊甚悖理矣。自上若容受,則必有相繼而起者矣。上曰,其人畢竟如此,予甚不佳矣。惟泰曰,今番事機甚重,自上雖善處,後弊安保其必無乎?善道若不重處,則或有邪人,因此而立幟,苟爲加律,則是非愈明矣。彼以宗統爲言,此則禮文之外也。彼欲逞其禍心,故以此爲奇貨,肆言無忌,以作他日藉口之資也。上曰,假世子攝皇帝之說,尤極凶慘矣。殷相曰,此非臣子所敢發口者也。惟泰曰,攝皇帝之稱,用於何人耶?孟子曰,及是時明其政刑,刑者不可不明也。諸葛亮,與馬謖同心國事,及其少違節度,則流涕而斬之,此豈獨忍者哉?不如是則不可爲國事也。臣未曉法律,善道之罪,未知何律之得當,而過之不可也,不及亦不可也。上曰,予之不爲加法於此人者,如前所云耳。豈有一毫愛惜之心,而拒臺諫之執法乎?殷相曰,善道之疏,則人不至於甚怪,而至於權諰之疏入,則群下疑惑,恐惑其有動於聖心矣。聖敎一下之後,人皆曉然可知聖心之所在也。上曰,人各有心腸,孰不知善道之凶悖也?惟泰曰,聖敎如此,而以儒爲名者,反爲營救,臣竊恥之矣。殷相曰,權諰事,惟泰恥之,蓋以有儒之名,而做此無謂之事也。上曰,權諰之一寸心腸,予豈知其如此也?惟泰曰,臣所謂恥者,非獨謂權諰也。臣以蔭仕,得蒙異數,至於如此,可恥之甚也。殿下以爲見欺於人,此今日自上所當懲戒,而臣下亦宜自爲之所,故臣尤欲退去耳。上曰,欺之者非也。初以爲善而用之,若其不善則奈何?若疑之而皆不用,則可謂用人之道乎?惟泰曰,誤恩橫加於如臣者則謬矣,而聖敎則至當矣。古語曰,豈可盡疑天下之士乎?朱子曰,不可因噎而廢食,聖敎之謂也。目今國事可憂,須思鎭定之道,如宋時烈等,不可聽其長往,可不思所以致之之道乎?殿下如以時烈等,不爲可用,則更求別樣人用之,必爲大擧措大振作,然後庶可爲國矣。殷相曰,如兩宋,雖不知必有經綸天下之才,而先王旣知其賢,累年經營,始爲召致,而時烈旣以浮言,不安於朝而去,浚吉又以尹疏,狼狽而歸,實爲國家之不幸矣。上曰,其景像之愁慘,可勝言諭?惟泰曰,所謂三年之說,亦非無據,蓋帝王家,以繼統爲重,故雖以兄繼弟,有父子之道,春秋閔公、禧公[僖公],是也。以我朝事言之,明廟之於恭懿殿之喪,先正臣李滉,以爲當從嫂叔之服,奇大升駁定之,以承統之義,當爲三年之服,李滉聞之曰,若非奇明彦,幾不免爲千古罪人也。然豈有不止於朞年之理乎云云。今者假用其說,則人易惑焉。上曰,今古雖行三年之制,善道之言,豈其售乎?善道之心,不在於論禮,故予謂假托論禮,此與論禮爲兩件事矣。惟泰曰,聖敎至矣盡矣。上曰,予若不爲分析,則諸人不免罔測之禍,其心豈不凶慘乎?殷相曰,此時惟泰,必欲退去,其意未,四字缺上曰,以予爲一刻不可留之地云爾,則予亦無可,奈何,四字缺,則何必乃爾乎?惟泰曰,臣之退歸,只爲老母故也。身雖在外,何敢一刻忘吾君乎?臣於聖明,受恩無比,頃者爲臣,便覲老母,臣兄惟澤,特受畿邑,臣母雖老,不至於不省人事,故感激天恩,强欲登途,而氣力不逮,竟不得承當,違慢之罪,臣實難免,母之老病如此,臣之求退,實以私情切迫,而嚴旨下降,不勝惶恐。上曰,以此意通告于老親,則豈以爲非乎?爲予少留,可也。惟泰曰,老母今年八十一歲,寧久於世乎?臣之情理,不可留在,而臣於他日,豈無事君之日乎?上曰,聞來愴然。予何以强留多時乎?雖爲退去,不可於旬日之內作行矣。殷相曰,惟泰之言,令人感愴,而第其母年雖高,而氣力則强寧云,決不可徑許其歸矣。上曰,予之所以留之者,此也。殷相曰,聞惟泰欲進萬言疏於先朝,而未及投陳其疏本,前有進達之敎,故敢稟。上曰,練祭之前,多事不得引接,明日欲爲引見,持疏入來,則當與諸宰,商確以處矣。惟泰曰,臣雖不知禮文,與兩宋平日論說則有之,故臣收議中敢及之,而彼兩臣者,方在待罪中,臣之姓名,雖不入於其疏,而其義則似無不同,此時何敢挾疏登對,更有何心談說國事乎?雖欲談說,人必非笑,其於乖戾於語默之節何臣決知其不敢焉。兩宋赴朝之後,相可否爲之,何如?上曰,不然,此與彼事不相關涉,何不可之有哉?護軍與兩臣,欲爲同去,雖此時,尤不可不爲,爲此者,亦爲兩臣上來之地也。須持疏本入來。殷相曰,臣有所懷,極知陳達之惶恐,而今日引接,有如家人父子,此時不盡所懷,臣罪大矣。朴世城所坐,實出情外,其意不過以臺論方張之時,不爲申稟,循例奉行,則物議必以爲非,故移時趑趄,最晩欲以啓辭進達,而文辭鈍滯,未卽搆草,致勤聖敎,其鶻突之狀,則誠爲可駭,而嚴旨累降,有所不忍聞於臣子者,其逆命之賊四字,則雖因大度,許以刪去,而置諸牢獄,已浹一旬,至於昨日,練祭三字缺,罪犯雖重,亦足懲艾,何可必爲原情照律,不少寬假?上曰,今臣下怠慢,不知君命之爲重,何以爲國乎?孟子曰,中心達於面目,苟有敬君之心,則其見於事者,豈如是乎?辰時命下,至午漏幾點,置而不稟,下問之後,始曰有稟事,故不遣史官云,此非慢君乎?若以文辭遲鈍,未卽搆草而然也,則何不直告曰,欲爲啓辭故如此云云乎?且承旨亦入科場矣。其間謁聖科文,亦可作矣。果是鈍筆之致,則世城曰,何以作文爲科乎?予之不爲徑釋者,待其原情,欲見措意之如何矣。殷相曰,小臣每於登對,畢陳所懷,如家人父子,故多有妄發之言矣。蓋世城之罪,在於稽緩不職,寧有一毫慢君之理乎?若以世城,眞以爲慢君逆命,則聖敎亦過當矣。人君辭氣,戒於過中,此可爲將來之戒矣。世城之事,決知其不然,而一向牢囚,莫之恤,恐或有傷於平日待近侍之道矣。上曰,旣不啓達,又不口稟,而無端掩置君命,何以謂之無罪乎?殷相曰,世城誠有不職之罪,諸臣孰不以爲咎乎?至於慢君逆命之敎,須非待下之道,亦非原情之論也。世城果有是心,而諸臣救解,則厥罪惟均矣。大槪承旨之任,多有緊急之時,不及以文字啓達,則或有口稟之時,而世城所爲,若是遲鈍,其可曰居職乎?以是爲罪,亦必甘心,而前後嚴旨,實出情外,此豈群下所望於聖明者哉?難制者怒,不可不省察矣。上曰,如有畏懼之心,則豈至於是乎?惟泰曰,朴世城事,承旨旣已陳達,而臣之所憂則有之。其時儒臣退去,景色不佳,無乃自上心氣不平,喜怒失中而然乎?子思曰,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天下之大本也。發而皆中節,謂之和,天下之達道也。大本立,達道行,無所偏倚,無所差謬,然後中和之效,至於位天地,育萬物矣。今殿下若於大本上,有所未盡,而發於怒者,或不得其和,則此殿下所當省察而加工處也。上曰,四字缺不中,豈獨於世城而發哉?只疑世城之心,有所不敬也。殷相曰,如是煩瀆,亦極有罪,而世城之事,聖明旣自洞燭。且滯囚已久,何待原情而處之乎?上曰,當有處分矣。殷相曰,練祭後節祭攝行事,藥房纔已得請,而今又進詣晝茶禮,哀傷哭泣,有傷於將攝矣。上曰,惟其節日,故進參矣。殷相曰,卽今眼候,如何?上曰,日漸有效矣。殷相曰,假注書金錫之落傷,無供職之勢,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上謂殷相曰,工曹佐郞李翔,亦爲投疏下去,其疏批已爲示之乎?殷相曰,疏批則見之,而聞李翔欲爲趁明朝發行矣。上曰,予欲見之,明日入來事,分付,可也。以善道之故,人皆不安於朝,豈非不幸之甚者乎?殷相曰,聖批無一人之諭,實是無人於繆公側之意也。兩臣旣已下去,惟泰等,決不可徑許其歸,而聖敎如是勤懇,惟泰等,何敢徑歸乎?遂罷出。以上燼餘

5月5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副提調金壽恒啓曰,伏未審夜來,慈殿症候,若何?聖體亦復,何如?今日之禮,許以攝行,誠爲幸甚,而竊伏聞之,昨於雨中,進詣齋所,行晝茶禮,臣等之所深悶者,正爲哭泣頻仍,有添傷之患也,而直情若是,則祭禮勉停之意,安在?不勝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達所懷。答曰,知道。

○護軍李惟泰疏曰,伏以小臣,受恩罔極,未有涓埃之報,往來頻頻,徒取屑屑之譏,臣之所以貽辱淸朝者,已多矣,臣羞愧欲死焉。頃者以特旨授臣兄圻宰,使便養老母,此實無前之異數,雖不敢當,亦不敢不承,而臣母今年八十一,老病澌敗,氣力垂盡,不能遠動,不得奉命,則違慢之罪,臣實難免。臣母老病之狀如此,人子情理,不能少離,而臣淹滯轂下,累月不歸者,只待大練之日,隨參哭班,欲申臣子追慕之痛耳。卽聞老母此患感冒,彌留不差云。症勢輕重,朝暮難恃,臣倉皇下歸,不得陛辭,臣罪尤大,無任瞻天望闕,摧慕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雖以老母之故,投疏決歸,使予終無一人而後已。此予所以慚恧無依者也。言念及此,心深戚矣。行色雖云倉皇,豈無一番相見之理哉?趁速入來,毋使予苦望也。

○執義李端相疏曰,伏以流序易邁,練日奄過,臣民如喪之痛,若在天崩之初。伏想聖上追慕罔極之懷,一倍常時,而微末如臣,敢以賤疾,仰瀆於哀疚靜攝之中,臣罪萬死,臣罪萬死。臣不幸於盛壯之年,遽罹沈痼之疾,根柢已深,非一時偶然所發,膈腹漲浮,有若孕婦,呼吸急促,不能任意俯仰,兼得疝症,冷氣上衝,有時窒塞,不省人事,不敢自同於人,塊伏煖堗,宛轉床褥,針烵遍身,不敢出戶庭一步地者,今已五箇月。此實同朝之所共知,而憐愍者也。臣亦自分爲明時病棄之人,無復有更起從仕之望矣。乃於再昨,有此新授之命,以臣如許病勢,固無趨謝之路,而只是祥祭在明,擧國哀遑,揆以分義情理,決不敢退伏私室,不得不忍死强起,扶曳入闕,肅謝拜跪之際,欲起還仆者數,闕下人之見之者,莫不爲臣危之,及其陪參於練祭之列,則左扶右傾,七顚八倒,神昏氣塞,幾不能成禮而退,舁載還家。奄奄若垂絶之人,去夜敬慕殿端午之祭,未敢出進參之計,旣帶此職,未參祭班,則臺閣體例,例卽引避自列,而臣連宵昏倒,尙不得擧頭,瞻望闕庭,末由致身,玆未免冒犯鈇鉞,露章煩籲。伏乞聖慈,曲諒微臣病勢十分危苦,亟許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息,以尋生路,不勝幸甚。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答曰,遞差。

○工曹佐郞李翔疏曰,伏以宋時烈、宋浚吉,俱以山林碩德,一時重望之臣,困於讒慝之鋒,不免狼狽而歸,經綸之大計,失矣,四方之輿望,缺矣。如臣之比,固不足爲有無,則區區之心,一退之外,更無所祈,而尙此淹滯者。只以大行大王練日巳迫,隨參陪哭之班,少申追慕之慟,乃臣子分義之當然,而亦犬馬之誠,不自已者,故遲徊等待,以至此耳。然臣旣荷殊異之寵,未有絲毫之報,今無一言而退,則其負我聖上之罪,益無所逃,玆敢瀝血,冒浼天聰,僭越之誅,自知罔赦,伏乞裁量焉。臣曾於進講之時,輒以辨邪正之說,反復爲殿下陳之者,特以君子小人,如水火氷炭之相反,故攻君子者必爲小人,攻小人者必爲君子,其盛衰勝負之機,乃國家治亂存亡之所由分也。君子之可好,小人之可惡,人孰不知?然君子常衰,小人常盛,君子常負,小人常勝者,其故何哉?由其辨之不早而邪正雜進,治之不嚴而善惡兩立,卒至於正不能制其邪,善不能制其惡,士林之禍,國家之亡,常必由之。嗚乎,可不戒哉?然則制小人之道,只在於辨之早而治之嚴,然其心迹未著之前,雖聖人有所不察,心迹旣著之後,雖衆人亦可以辨之,辨之非難,又在乎治之之道,不失其嚴而已矣。若尹善道者,心迹之旣著,久矣。其包藏不測,禍人家國之意,至于今日尤著,則其罪豈止於流竄而止哉?權諰以儒爲名,朝廷待之以禮,自我先王,從前眷遇之恩,可謂至矣,而諰之於二臣,亦自以爲平生之交分,所當同心戳力,以濟時艱,而乃反偏於所好,遂生營護凶人之計,張皇辭說,熒惑天聽,自陷於黨惡醜正之歸而不辭,吁亦異哉,國家何負於諰,而諰之負國家,至於此耶?二臣何負於諰,而諰之負二臣,至於此耶?善道何足道焉?臣竊爲諰惜之,非爲諰惜之,竊爲國家憂之。嗚乎,小人之禍,古今之通患,誠有國家者之所不可不慮者,然目今聖明在上,公議稍長,雖有善道百輩,亦不敢行其胸臆,更無所憂。至如權諰,本以儒爲名者,乃爲此黨惡醜正之說,反爲士林腹心之疾,則莠之亂苗,紫之亂朱,其爲害抑有甚焉。臣恐殿下之所當明辨而痛斥之者,正在於此也。不然而待之不嚴,少示假借之意,則凶邪之徒,四面而起,士林之禍,安保其必無也。一念及此,心膽墜之,曷不爲明主言之?嗚乎,使諰在野,不害爲二字缺之士,而立朝未久,敗露若此,不幾於虛辱名器乎?臣竊恥之,夫學術不精,心志未定,而遽出形勢之道,少有競進之心,則其流必至於忘君負國,妨賢護黨而後已。此不惟殿下之所當明辨痛斥,而臣之畏懼懲戒,必欲求退者,亦在於此也。臣又聞近以朴世城事,累降嚴旨,群情震疊,不能自安。臣未知世城之罪,果合於侮君逆命之律乎?無乃殿下之怒,或不得其中耶?苟有可鞫之罪,而政院三司,私相黨護,欲撓王法,則是不但壞殿下之綱紀,竝與殿下所以立綱紀者而壞之也。其罪豈止於世城而已哉?如其不然,而諸臣之論,實恐其或有累於聖德而發,則是乃忠亮之言也。殿下何不平心易氣,信其言而從其請耶?臣之所憂,不止於此事。竊以爲大本不立,則喜怒哀樂,必不能發而中節,深願殿下之用工於本源者,此也。本源之地旣明,則刑賞不患不中,臣請以朱子象形之說,爲殿下誦之。其言曰,聖人之心,未感於物也。如鏡之未有所照則虛而已矣,如衡之未加則平而已矣,及其感於物也,則以其至虛而姸媸無所逃其形,以其至平而輕重不能違其則,此所以致中和,而天地位,萬物育,此言聖人刑賞之得宜者,以其有所由也。又曰,喜而賞者,陽也,聖人之所欲也。怒而刑者,陰也,聖人之所惡也。然雖曰好賞,而不能賞無功之士,雖曰惡刑,而不敢縱有罪之人,而功罪之實,苟已曉然而無疑,則雖欲輕之重之而不可得,此言聖人之刑賞,皆出於至公也。又曰,眚災肆赦者,言不幸而觸罪者,肆而赦之,怙終賊刑者,言有恃而不改者,則賊而刑之,此言聖人之用刑,誤犯必赦,故犯必誅之之意也。且伏聞聖敎有曰,知有臺諫而不知有君。又曰,權歸於下而主弱於上,殿下何而有此敎也?夫所謂臺諫者,是殿下之臺諫,則其所以畏臺諫者,非所以畏殿下乎?而殿下若與臺諫爭衡,然恐非所以令於國中也。臣竊以人君,處嵩高之位,挾雷霆之威,其尊無對,其嚴莫比,不患其主勢之不重,而猶患其下情之難通,不患其禮貌之不恭,而猶患其責難之未盡,則天地交泰,上下志同,而都兪吁咈之治,可以致矣。且臣於此,不能無惑者,善道之疏有曰,主勢下移,諰之疏有曰,以實其下移之讒,此恐動聽瑩之說也。殿下無乃不能不動於二說,而欲篏制臺諫之口,使不敢言耶?然則殿下已墮於二人之計矣。殿下何以一時無情之事,而下此過當之敎,使朝臣皆懷不安之心耶?殿下之敎,若出於偶然則已,苟有動於二人之讒而不能去惑,則聖上之禮眷雖勤,宋時烈等,更無復來之期,而奸邪之類,必且揶揄而增氣,臣未知國事之如何也。嗚乎,殿下非不知善道之可誅,而以善道爲先王潛邸時師傅之故,不忍加誅,仁意藹然,孰不欽仰?殿下非不知權諰之所以不正,而諰累年侍講之故,不忍顯逐,聖量天涵,孰不感嘆?殿下之所以處之者,可謂至矣。只緣臣下之煩瀆,不免激惱於聖心,而發於辭氣之間者,或者過當之失,此則臣下之罪也。然瞽瞍以天子之父而殺人,皋陶亦當執之而已者,孟子之言,王室之親有罪,雖有三宥之命,而終不宥之者,見於禮經,以是言之,則臺諫執法而殿下宥之,亦一道也。雖有宥之之命,而有司亦執法而不撓,亦其職耳,則殿下之所以宥之,臺臣之所以執法者,可謂兩盡其道。殿下若復優容而待之,不挫其直截之風,則豈不爲淸朝之美事乎?臣以草野微踪,不度愚賤,妄論時事者,只緣愛君一念,出於天性,或恐殿下一言之差,爲盛德之累,一事之失,爲政體之疵,不暇以瀆擾爲懼,敢盡芻蕘之說,倘蒙聖明之擇焉,則臣雖退屛田野,無異於日侍燕閑。臣無任瞻天望聖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覽疏辭,無非敎誨之言。予於閑日,欲爲面對論難,使無上下相阻之意也。何汲汲決退若是哉?辭拙意窮,不能盡陳。勿生長往之計,留補不逮。以上燼餘

5月6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式暇。右承旨李殷相。左副承旨南龍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慶億。同副承旨趙胤錫。注書孟胄瑞一員未差。假注書金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命胤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居昌縣監成宸熻,造山萬戶崔壽泓,開雲萬戶朴漢明,將軍坡萬戶朴爾濠。

○大司諫李廷夔,正言洪柱三啓曰,朴世城稽緩不職之罪,前後諸臣,備盡論列,原其本情,斷無他腸之狀,聖明亦已洞燭,而兩司之請,久未蒙兪。臣等之惑,至此而尤甚焉。臣等雖無狀,豈有一毫爲世城地哉?實恐有損於聖人和平中正之道也。人君用罰,必審其情罪,輕重得當,然後受罪者無辭,而人心悅服也。殿下誠然平心舒究,則世城無情做錯之罪,豈不有容於天地大度之中耶?物情駭懼,久而未定,臣等之請,不容但已。請還收朴世城拿鞫之命。權諰,不念兩朝禮遇之意,反生庇護凶人之計,措語見上請右尹權諰罷職。答曰,不允。

○掌令鄭樸,持平慶㝡啓曰,近以朴世城拿鞫還收事,論請已久,措語見上請留三思,亟收朴世城拿鞫之命。答曰,不允。

○趙胤錫,以訓諫都監言啓曰,前水使朴之墉,都監千摠,已爲啓下,而方在散中,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胤錫,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呂爾載,戶曹坐起進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趙胤錫曰,今下弓矢,將軍坡萬戶朴爾濠,造山萬戶崔壽泓,給送。

○金壽恒啓曰,護軍李惟泰,工曹佐郞李翔來詣矣。傳曰,引見。

○傳于金壽恒曰,承旨一人留院,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海川君暎疏曰,臣之老母,在於全南道海南地矣。前月十六日,卒得寒熱交戰之症,症勢極重,方在死生中云,而昨夕走人以來,人子罔極之情,一日爲急。朝者敢以由單,親呈政院,則以一日不得兩呈之規,還爲退却,心神飛越,不得等待他日,敢將窄急之忱,仰瀆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俯察切急之懇,特許旬月之暇,伸得及時歸護,獲免終身之恨,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救護。

○傳于趙胤錫曰,海川君暎,病親下去時給馬。

○弘文館校理吳始壽疏曰,臣父挺垣,受任方在忠洪監營,素患偏虛之症,近來復發,右邊手臂,不能運用。加以胸腔牽引之症,乘虛添劇,委頓床席,轉側須人,症勢危苦,有加無減,爲問醫藥,專人通報,而救護無人,情理切迫,不忍頃刻遲留,冒萬死陳情請急。伏乞亟遞臣所帶之職,俾得及時往護,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來救護。

○弘文館副校理安後說疏曰,伏以臣母,在臣兄高城郡任所,常患嘔吐之症,連在沈綿之中,臣縻於官,不得以時往覲,母子相離,已一年半矣。臣於今夏,受嶺南試官之命,又乖省覲之計,復命之後,卽當請暇,而惟是練期臨迫,區區一念,在於趨參哭班,少伸臣子罔極之痛,故不遑顧私。以至于今日,聞母病方劇,羸悴日甚,少有啖喫,輒嘔逆不下,老人氣力,其餘幾何?病中思子之念,尤加一倍,專人來報,臣心神飛越,情私未定。伏乞聖慈,特許遞鐫臣職,俾得往護,千萬幸甚。以下缺燼餘

5月7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bb慶德b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鄭太和初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予方仰成,寔惟贊贊之攸賴,卿乃丐退,顧何邁邁之至斯?安危所關,進退奚遽?惟卿,精金美質,喬木世臣。曁乃祖乃父之勳忠,旣著王室,顧惟賢惟材之望□,允協朝端。幾內外之歷敭,勤勞備至,而事爲之區畫,聲譽彌彰。肆兩朝屬望之旣深,逮沖人求助之尤切。痛皇天之降割,恐未堪於多艱,涉大水而無涯,幸有賴於篤棐。尙冀一心同德,以保流散之民生,我二人共貞,以濟扤捏[隉]之國事。念昔者引疾而旋出,同朝共抃,迺今日免章之繼陳,在卿何忍?顧大臣進退之義,所不敢知,抑小子倚毗之誠,有未之盡。夙夜匪懈,固宜乖氣之易乘,神明所扶,何難勿藥之有喜?惟當臥閤而論道,豈容言病而乞閑?敷心腹腎腸,若玆多誥,作股肱耳目,無庸再辭。嗟予嬛嬛而疇依?倚卿休休而爲重。於戱,期以盡瘁,庶副先王俾輔之謨,此誠何時?固非元老退休之日,少慰厚望。亟斷來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沈世鼎製進。

5月8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李殷相坐直。左副承旨南龍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慶億服制。同副承旨趙胤錫。注書孟胄瑞一員未差。假注書金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命胤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祖大王忌辰。

○大王大妃殿、大妃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副提調金壽恒啓曰,伏未審數日來,聖候若何?連日行禮,哭泣重仍,繼有引對酬應之擧,熱渴等症加減,視前,如何?勞傷之患,恐不止於困惱,臣等不勝憂悶,敢來問安,竝有所稟。答曰,知道。

○再啓曰,聖候所患渴候,最爲切悶,近來悲哀積勞之中,不之卽覺,而傷損於內者,宜復,如何?前進猪肚丸則停止,聖意必以練期不遠故也。臣等不敢有所請矣,今則還爲進御,似不可已。與柳後聖等諸醫官相議,則此藥允合於聖候,亦所以治眼患也。他餘神劑,無以易此,連爲進服,無少間斷,宜當云。前所劑入,其餘想必不優,一劑爲先加劑以入,何如?答曰,依啓。

○自卯時至未時,日暈。以上燼餘

5月9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式暇。右承旨李殷相。左副承旨南龍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慶億服制。同副承旨趙胤錫坐直。注書孟胄瑞一員未差。假注書金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命胤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宗大王忌辰齋戒。

○金壽恒啓曰,領議政再度呈辭,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傳于金壽恒曰,政事,過國忌後爲之。

○傳于金壽恒曰,醫官安景昌,守陵官處,更往看病。

○答領議政鄭太和再度呈辭曰,不允。

○傳于金壽恒曰,陵殿守侍陵官宗室以下員役及題主官以下諸執事,竝書啓。

○金壽恒啓曰,副護軍李惟泰,工曹佐郞李翔來詣矣。傳曰,引見。

○趙胤錫,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洪重普,備邊司坐起進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上御興政堂,引見入侍時,左副承旨南龍翼,副護軍李惟泰,工曹佐郞李翔,假注書金,記事官鄭重徽、宋昌。上命內侍,以李惟泰疏,出授承旨南龍翼使讀之。南龍翼受而展讀,至自取顚隮,患難或作一款。上曰,此言何謂也?李惟泰曰,此是己丑年事也。上曰,何事?李翔曰,其時事詳達,可也。惟泰曰,其時金自點,濁亂朝廷,有洛黨云云之說,形勢甚難,人皆知其懷逆而不敢言。如金尙憲、金集諸人,雖在輦轂之下,有主客之勢,無可如何。其時臣上疏論事,觸犯時忌,臣則不久去國,宋時烈、宋浚吉諸人,連在臺閣,多有論事矣。李翔曰,臣其時,身在草野,不能詳知,然槪聞自點,以勳臣當國,勢焰燋灼,故趨時赴勢者,多染迹其門,政事間多昏濁之事矣。惟泰上疏論之,而其人等,皆有形勢,故反攻善類。金集、宋時烈輩,皆將不安於朝矣。先王痛辨是非,邪正自別,其人等,旣不售於本朝,則反引李馨長,交通彼國,有網打之計矣。未久自點逆變出,如申冕死於逆獄,其餘擧皆坐廢,惟其如是,故善類得以保全,不然,李惟泰寧有保存之理乎?南龍翼又讀數丈,上逐章逐句,皆有下問,至因此有昭雪之典一款。上又問其由。龍翼曰,此言金弘郁事也。又至神宗値可爲之會一款。惟泰曰,神宗用安石,舍程子,用舍如此,故宋氏卒有夷狄,以亡其國。安石,後仁義而先功利,安得不敗乎?李翔曰,安石精神氣力,有可觀者,故神宗不知而誤用之矣。又至父師八條一款。李惟泰曰,我東文獻無徵,所謂八條,不能缺數字高麗鄭夢周時,始行文敎,而猶未備,其時皆娶同姓,我朝始有娶同姓之禁,我朝文物,有可觀矣。宣廟末年,倚重李珥,將欲委以國事,有不善人論李珥,宋應漑疏中,醜詆狼藉,至有李珥一緇髡之說,宣廟震怒,如許篈、朴謹元、宋應漑三人,皆遠竄矣。李翔曰,宋應漑疏中醜語,不忍言也。上曰,雖謂之緇髡,豈害李珥之爲人乎?李翔曰,如橫渠、晦庵,初年亦有禪學之累矣。惟泰曰,李珥少時,求道一年,入金剛山,有僧敎以窓前栢樹等語,珥則曰,萬象歸一,一歸何處?卒知其說之非,乃反吾學矣。大槪佛敎有動人處,故高明者多入其中,我國則人器卑下,亦無染佛者矣。又曰,佛敎,初則只有天堂地獄之說,至唐時有達摩者,始有尊德性之說,故惑人滋多,如陸學全事尊德性,多詆朱子,朱子則以爲,尊德性,道問學,不可偏廢云矣。南龍翼曰,李珥辭校理疏,有髫年求學,學未知方,從事禪門,迨週一年之語矣。惟泰曰,李珥眞通儒也。翔曰,自古豪傑之士,亦有從事禪門矣。宣廟末年,倚重李珥,盡逐許篈諸人,將倚用李珥、成渾,而不幸李珥先逝,不克展其才矣。又曰,宣廟朝,有沈義謙、金孝元兩人,俱有聲名。互相排擯,遊孝元門者謂之東人,遊義謙門者謂之西人,所謂東人,率多新進之人,而西人則多老成先輩矣。李珥初欲抑强扶弱,故頗有右東之語,而其後東人所爲日非,故李珥乃沮抑東人,許、宋輩以此挾憾矣。惟泰曰,李珥欲極力調停而不得,東西之論,初非大段,而遂成黨禍,將與國家終始,黨禍豈不可畏也哉?又曰,李珥之意以爲,祖宗成憲,雖不可輕變,燕山弊政,不可不革云矣。上曰,魯國之政,太公知其寢弱,齊國之政,周公知其簒弑,齊、魯子孫,果能變通,則魯何以弱,齊何以簒乎?惟泰曰,先大王,有大有爲之志,而臣下無承當者,故不能成治道矣。上悲咽良久,無下敎。惟泰曰,如蠲減民役,豈不善乎?而臣意則莫如均民役,使臣[民]得以盡力於本,苟不侵民時,則民自盡力於農,民食自裕,何事於蠲役?近來之弊,專事浮文,如士夫一人之葬,至用數郡民力,此亦弊之大者,臣意則如宗廟祭享,當亦裁減,若徒事繁文,則日就於危亡而不可救矣。禮樂文物,皆太平之事,今者旣無其質,文采何從而出乎?以周家言之,至周公然後禮樂始備,不務其質而徒事其文,則何以爲治?如近來臺閣避嫌,紛紜成習,古無此規矣。上曰,如憲府不可不久任,而近來遞易紛紜,朝旣稱病,牌招不進,暮輒來避,誠爲非矣。南龍翼曰,近來四五字缺金玉鉉等事,皆非矣。惟泰曰,士夫祿薄,故多有苟且之事,我國相位祿俸,不過十五石,誠不可使聞於隣國也。又曰,各司官員,不能久任操縱,惟在胥吏之手。曺植曰,我國以胥吏亡。李珥謂此言雖過,亦有理矣。兵政專委於胥吏之手,豈非大可憂乎?如軍兵物故,雖過累年,下吏操縱,不卽代定,旣死而徵布不已,誠可痛矣。官員久任,則胥吏豈下手於其間乎?又曰,筵臣進講之際,亦多有厭憚者,先王學問高明,而筵臣鹵芥,故無進講資補之效矣。又曰,格致之工,不可闕也。古語云,思之又思,則鬼神通知矣。上曰,精神一到,何事不成乎?惟泰曰,庠塾之法,不可廢也。古者良民之子,皆聚庠序而敎之,至十五,乃分其等品之高下,於是乎有野人焉,有君子焉。出力以事上者,野人也,勞心以治人者,君子也。又曰,臣意則以爲,存志不可不遠大,作事必自卑近,行己必先孝悌,則可以移忠於國矣。上曰,入則事其父兄,出而事其長上,此其謂也。惟泰曰,古者射以觀德以造士,取人之道,可謂至矣。卽今試射,不可不着實擧行矣。上曰,聞試射試官之言,文臣試射,誠可笑矣。名士輩,必以措躬爲恥,轉相成習,誠可駭矣。惟泰曰,講經必問文義,此大典之法也。近來應講之士,專事句讀,故宋浚吉爲祭酒,開講《心經》等書,泮儒擧皆厭避,《禮記》有疾其師之語,所謂矇前經而不恥,談當世而解頤者,誠可恥也。又曰,五家統,三代時,亦有此法,不可不爲矣。又曰,蠲役誠爲急務,而近來有田者少,無田者多,有田者蒙其澤,而無田者不被聖化,臣意莫如均一民役,使民自得者,故經費不足,而過蠲民役,誠爲非矣。古有一年之蓄,三年之蓄,今則國無半年之蓄,必待船運,可以頒祿,不亦可憂乎?如神道碑一事,家禮則墳碑只四尺,而今則一神道碑,千人運之,多用民力,弊實不貲。今日必着實做一事,明日更須着實做一事,可以責效,不然則徒文具而已矣。如欲革去碑石之弊,必去已往碑石之過制者,可禁將來之弊矣。又曰,我國田稅差輕,貢物頗重,如大同之法,後雖有弊而亦爲善矣。又曰,免稅一事,古無此法,今者免稅無定規,如諸宮家皆免稅,誠爲非矣。上曰,宮家則無免稅矣。惟泰曰,無職田故有免稅,職田之法,不可不復矣。如鹽盆漁箭,亦爲有弊。宣廟朝黃愼,判度支,海邊民戶,皆使之歸於鹽盆漁箭,其言亦有理,而其時以爲聚斂之臣矣。今當別遣御史,廉察海邊漁箭鹽盆,然後方可變通。先朝專務軍兵,規模宏大,今不可以軍食不足而廢之,必着實爲之,可以見效於今日,亦有辭於來者。又曰,平時爲士者,臨亂皆爲兵,不養民而徒點兵,民不堪其苦矣。我國寄兵於農之法,誠爲善矣。卽今爲兵之法,不可不復矣。李珥以爲,公私賤從母役,良民則不從母役,故私賤日增,良民日縮云,此言誠是矣。又曰,束伍之弊,誠爲可憂。私奴旣逃,侵及其主,逃而又充,侵督無已,若行五家統之法,則無此弊矣。又曰,成渾之父,卽守琛,守琛之父,卽思肅公也。其先代有第舍過制,而其時國法甚嚴,故毁其一隅矣。又曰,先朝駙馬多員,故不無民弊,人君必先正其家,然後可以令下,苟能先正其本,則臣下之不法者,豈不可繩之以律乎?上曰,紂聚鹿臺之財而亡,武王散鹿臺之財而興矣。惟泰曰,量田後可以蠲免稅,免稅旣蠲,方可以豐祿俸,祿俸旣豐,則自無苟且之事矣。且在下之臣,所執所見,雖有善策,每每異議,不能持久,誠爲非矣。又曰,古云,三年耕,餘一年之食,九年耕,有三年之食,有二十七年之食,然後謂之太平,今者游食者多,故民食自艱,上年之凶,不至太甚,而今年民皆流散者,以國無蓄積而然也。惟泰又起而言曰,移時進讀,有煩天聽,姑待後日,何如?上曰,所餘幾帖耶?南龍翼曰,有二十三帖矣。上曰,仍讀之。龍翼又讀數張。上曰,此下救弊耶?惟泰曰,以上設弊也,以下救弊也。惟泰又曰,五家統之法必設立,然後方可以振頹綱矣。宋時烈則以臣言爲是,權諰則以臣言爲非矣。又曰,臣意旣行量田,則各邑還上之數,自然明白矣。李翔曰,各邑及京倉,專事儲蓄,則似近聚斂,各邑閭閻,皆有儲蓄,則緩急有賴,亦所以廣儲蓄之意也。翔又曰,如敎養官,爲一笑囮,無益於國,莫如罷之。無已則使士夫有時望,而罷官在鄕者,受其祿俸,使之時入鄕校,矜式多士,自可有效矣。惟泰曰,古者有以布衣登對之時,今者缺數字多至五十,必精擇其人,使之受業於祭酒,一旬入番,一旬講學於延英院,必精通其學業,然後超陞六品,或有登第者,皆無礙於槐院弘錄,則於作興人才之道,誠爲善矣。又曰,文科試取,必用射法,武科試取,必講武書則善矣。上曰,文武竝用,長久之術,此言善矣。惟泰曰,此時不可以常調處之,苟文者能武,武者能文,出爲兵水使,入爲玉堂兩司,則不亦善乎?又曰,《管子內政篇》,不可不經睿覽,臣欲付上此箚之末而煩不敢矣。又曰,皮之不存,毛無所傳,此言有國家,然後有宮家也。國家有萬年太平,則宮家亦有萬年富貴矣。又曰,什一,天下之中正,旣行什一之法,則民不怨矣。地有饒瘠之不同,賦役亦不可無高下之等也。大槪量田之擧,不可不爲,議者以搖動民心爲言,豈有暫時量田,而民有生亂者乎?須堅定聖心,然後不爲浮議所動矣。且京畿土薄,必低其等第,然後賦役方可與他道均矣。又曰,各司書吏厥數甚多,徒費廩布而已。必定其名數,如戶曹定某名,兵曹定某名,可矣。又曰,臺閣玉堂,用各不同,論事有氣節者,置之臺閣,通明經學者,置之玉堂則可矣。古人有云,我當做大司憲,而不可做大司成,此言是矣。臺閣弘文,用人各當其才,則旣有經筵講學之益,自無避嫌紛紜之弊矣。又曰,奢侈之習,誠爲可惡,《五禮儀》,王姬下嫁衣服,至用綿布,祖宗盛德,至矣盡矣。當今之弊,禁奢侈一款,誠爲急務,若臺官擇人,委以禁亂之責,使之久任,不至乍禁乍止,則民俗必變矣。又曰,用於當用則千金不足惜,如不當用,則一毫亦可惜矣。又至以身敎者從,以言敎者訟一款。上曰,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桀、紂率天下以暴而民不從,此之謂也。惟泰曰,立志然後缺六七字然後必收斂,徒事立志而不事收斂,則闊大而無用矣。上曰,此疏中語,就《聖學輯要》中,撮其大要而言之乎?惟泰曰,然矣。惟泰曰,古人,以顔子爲心麤,李珥謂顔子正心工夫有未盡,正心之要,誠爲難矣。又曰,匹夫而得其君者,尙欲位天地育萬物,況以人君而位育之責,其可不爲己任乎?又曰,王子、駙馬,出入有節,則內言不出於外,外言不入於內矣。朱子所謂王子接見有時者,非爲其一人而言也。槪爲嚴宮禁而然也。如男女有別等語,非爲其一男女而言也,蓋欲其防微也。聖人之意至矣。又曰,先王卽祚以後,絶不近酒,故殿下不知酒味,此語誠有之乎?上曰,予何以知酒味乎?先王因朝臣之或有崇飮,每曰,斷酒非難,何必乃爾云矣。南龍翼起而言曰,曾在先朝,臣忝玉堂,進講《尙書》,至文侯之命旋旋等語,先王極爲慨嘆矣。惟泰曰,丙丁之亂,人心索然,如逢父母喪,今則人心旋旋解弛,朝士皆爲子孫計,誠可歎矣。又曰,宋浚吉以爲,癸亥極盛,先王以爲,終不如三代之盛,先王之志存遠大,今可想矣。至宋行仁政,齊楚惡而伐之一款。惟泰曰,此則設爲問答,以明今日之形勢也。又曰,鄒魯之鬨,孟子不曰嚴軍政,而乃曰行仁政,仁政豈非先務乎?又曰,取舍必定於聖心,然後廣詢廷議,方可施行矣。讀書終篇,惟泰起而拜。南龍翼曰,此疏旣陳於榻前,似無批答之擧,當爲持出,下備局詢問乎?上曰,此疏姑爲還入,可也。覽盡疏章,皆可行於今日之事也,但今日觀覽,予心不勝感愴矣。上又謂南龍翼曰,此疏還爲持出于政院,與數字缺相議,撮其大要,抄出擧行條件,還爲入來,可也。乃罷出。

○趙胤錫啓曰,領議政再度呈辭。不允批答。正書之際,闕門將閉,明日待開門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金壽恒曰,都提調領敦寧府事李景奭,前都提調領議政鄭太和,各鞍具馬一匹賜給。提調判書尹絳,副提調都承旨趙珩,各熟馬一匹賜給。前提調吳竣,半熟馬一匹賜給。史官鄭重徽、孟胄瑞,竝六品遷轉。權斗樞、鄭始大,各兒馬一匹賜給。議藥同參柳後聖、趙徵奎,竝放送。梁濟臣守令除授。御醫安景昌,金藎誠、辛德淸、南應珍、權愉,各半熟馬一匹,議藥同參鄭後啓、成後龍,掌務官金藎誠、權愉、辛器碩、金立誠,各兒馬一匹賜給。劑藥官柳德澤、朴生榮、張□漢、李柱漢、崔興勃、邊永淸、金壽巖,各上弦弓一張賜給。醫女木布,各別從優磨諫題給。下人等,令該曹,木布,前例相考題給。慈殿承傳色金光澤、全胤鄭,各半熟馬一匹賜給。

○自卯時至酉時,日暈。夜二更,月暈。五更,黑雲一道如氣,起自東方,直指乾方,長竟天,廣尺餘,漸進南方,良久乃滅。

○草土臣李憪、李悅等疏曰,伏以臣父延陽府院君臣時白,病革之後,日夜諄諄,皆是國憂,臨終之時,口呼遺疏,僅成五行。氣息短促,人君心志四字以下,辭語甚多,而不能了解,以至命盡,伏蒙聖上,特遣史官,命問所懷,而史官來到,時已發喪,不爲傳命而去。臣父遺意,未卽上達,謹將遺音成稿,繕寫別紙,今始上進。臣等無任號慟罔極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卿等之疏辭,追省遺箚之志,意雖切而語未盡,言念及此,痛悼冞切。雖是未終之書,懇懇之忠,懸懸之誠,可不書紳而服膺焉。

○負罪臣宋時烈疏曰,伏以光陰迅疾,不翅駒隙,聖考一朞,倏已將迫,率土含靈,哀慕更新,矧臣受恩之深,不知何報,況在今日,又作何如懷也。其欲奔詣闕下,少伸區區痛切之懷者,曷有極哉,而賤疾沈綿,久難自力,昨蒙疏批,極其惻怛,未卽趨赴,方切愴惶。玆者竊聞,曾以議禮之誤,物議譁然,至有陳疏辨析,因論臣罪云。臣未見原疏,雖不詳其措語,如何,而略以大槪觀之,則若以臣圖危宗社者然,臣隕越戰慄,措身無地,臣之負犯,乃何至此?人臣受此罪名,卽宜滅身治宗之不暇,何敢擧頭抗顔,自同餘人哉?臣旣不敢在家偃息,又不敢冒入國門,輸身司敗,皇惑迷錯,不知所出,出伏路傍,祗竢朝命。伏乞聖明,先削臣職,亟付有司,治臣如律,不勝幸甚。答曰,省覽疏辭,心甚驚訝,不知爲諭也。噫,君臣之間,貴相知心,昭烈之於孔明,魚之有水,何足道哉?顔淵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終身用刻苦工夫,至於堯、舜,人皆爲堯、舜,可也。貴相知心數字,何難行至此哉?卿若知予心,何行如此之過擧,使我不能安寢而忘食也?卿深思之,卿每以凶人之言爲辭,繼有悲感之語,少無幡然之意,是信予心,不如昭烈也。使卿信予心,不如古人,是予之待卿,不如孔明也。如是則各盡其道,能改其事而已。卿我之間,何久別若是哉?日氣尙未至苦熱,宿病作行,正在此時,如此氣象不好之日,卿若上來,其於鎭物何,其於國事何?卿之去就,關係於國,可不惕然於心乎?須體至意,予日望之。以上燼餘

5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式暇。右承旨李殷相。左副承旨南龍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慶億服制。同副承旨趙胤錫坐直。注書孟胄瑞一員未差。假注書金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命胤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宗大王忌辰。

○趙胤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財,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卯時,日有左珥。午時,日暈。夜二更,月有小暈,色內靑外靑。以上燼餘

5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式暇。左承旨吳挺緯坐直。右承旨李殷相。左副承旨南龍翼。右副承旨李慶億服制。同副承旨趙胤錫坐直。注書孟胄瑞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事變假注書兪命胤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魚面萬戶金忠胤。

○藥房提調臣尹絳,右承旨李殷相啓曰,伏未審數日來,聖候,若何?熱渴之症,尙無漸減之勢耶?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洪命夏進,參判李應蓍,雜科試官,參議李慶徽服制,左承旨吳挺緯進。

○兵批,判書鄭致和,雜科覆試進,參判李正英進,參議李弘淵病,參知□□□病,同副承旨趙胤錫進。

○備忘記,守三字缺平雲君俅,侍陵官吳以恭,各加一資。參奉鄭後俊、安㙫,忠義衛鄭栢,進止內官金汝楗、楊珽,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敬慕殿宗室錦林君愷胤,益豐君涑,靈恩君涵,蓬山都正炯信,昌城正佖,淸豐正沃,都薛里崔大立、全惇,各半熟馬一匹。長番內官李燁、朴滉、朴昌渚、全瀷,各半熟馬一匹,參奉韓後相、朴世樑,薛里內官申敬民、林德及,酒房內官洪承雲、咸熙賢,進止內官朴彦麟、孫湜、李信伯、安應祿,忠義衛李星長、李舜翊[李舜翼]、李碩著、李益輝,各兒馬一匹。長番內官金以章,上弦弓一張賜給。陵殿下人等,令該曹依別例,米布磨鍊題給。

○備忘記,題主官工曹判書吳竣,加資。浴主大祝副校理安後說,兒馬一匹賜給。侍衛長番內官及□□諸執事,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工匠下人等,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

○以李景奭爲摠裁官,李壽仁爲司諫,崔寬爲正言,權格爲兵曹正郞,尹鏶爲大司成,尹惟晉爲全義縣監,元萬里爲典牲主簿,朴世模爲直講,柳晉三爲直講,李翊爲修撰,朴興文爲泰陵參奉,閔嶪爲童蒙敎官,愼仁立爲敬陵參奉,呂端齊爲康陵參奉,崔毅量爲慶安察訪,睦兼善爲執義,尹誼之爲活人別提,呂聖齊爲兵曹正郞,任潚爲典籍,李英馧爲典籍,趙復陽爲禮曹參議,李景奭爲領敦寧府事。禮賓別提黃道平,義盈主簿趙時擇相換,崔文活爲南學敎授,尹安基兼西學敎授,公州敎授韓□□,南原敎授河晉善,禮曹判書尹絳,今加崇祿。京畿監司趙珩,今加資憲,前主簿尹□□,活人別提崔有泰,今加通政。工曹判書吳竣,今加崇祿。平雲君俅,今加嘉德。內官吳以恭,今加崇政。卒領議政金堉,諡號文貞,卒左議政趙翼,諡號文孝。

○兵批,以趙珩爲知中樞府事,朴之墉爲副護軍,崔有泰爲副護軍,前部將金得男,軍官黃海澄,今加折衝,大倘捕捉。

○趙胤錫,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洪重普,備邊司刑曹等坐起,進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趙胤錫曰,今下弓矢,魚面萬戶金忠胤給送。

○趙胤錫,以扈衛廳言啓曰,故延陽府院君李時白所帶軍官,今當有區處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姑徐以待發落。

○備忘記,都提調領敦寧府事李景奭,鞍具馬一匹,子孫中一人除職。提調判書尹絳,副提調都承旨趙珩,竝加資。史官孟胄瑞、鄭重徽、宋昌,各兒馬一匹賜給。鄭始大,上弦弓一張。醫官,執針尹後益,點穴崔有泰,竝加資。柳後聖、金尙誠、鄭後啓,各熟馬一匹。議藥同參,副承旨李元鎭,昌城正佖,御醫安慶昌、權愉、趙徵奎,各半熟馬一匹。議藥同參,鄭維岳、金藎誠、辛德淸、南應琛、朴頵、李祉述、成後龍、李東馨,掌務官金立誠、權愉,針醫李馨益、趙時擇、金重百、金重厚、金萬直,各兒馬一匹賜給。劑藥官朴生榮、張翼漢、辛器碩、崔興勃、邊永淸,煎茶官柳德澤、金壽巖、金有鉉、柳再新,各上弦弓一張賜給。下人等,令該曹米布相考題給。長番內官高禮男、李應順、趙希孟、全以性,各半熟馬一匹,陸後立,兒馬一匹,司謁門得立、李之允,各兒馬一匹賜給。

○吳挺緯啓曰,今日爲政命下矣。吏曹參判李應蓍,雜科試官受點。參議李慶徽,方在服制中,判書洪命夏,呈辭到院,時未入啓,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鄭太和三度呈辭。入啓。傳于吳挺緯曰,不允批答。

○以忠洪監司吳挺垣辭狀,傳于趙胤錫曰,勿辭,調理察職事回諭。

○南龍翼,以義禁府言啓曰,柳後聖、趙徵奎等,徒年定配於高陽、坡州,而俱在議藥之列,其時以姑勿發送之意,入啓蒙允矣。今者竝爲放送事下敎,柳後聖、趙徵奎,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龍翼,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平安道推考敬差官啓本,刑曹粘目,定州罪人莫立,旣已就服,移義禁府處置事,允下矣。此乃罪關倫紀,依例發遣都事,拿來,何如?傳曰,允。

○吳挺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四員內二員缺數字修撰任翰伯,以其父爲人醜詆之故,至今不敢行公,只副修撰沈世鼎,日久入直,交替無員,不但事甚苟簡,前頭疾病事故,亦未可豫料。今日政,下番闕員,盡爲差出牌招肅拜,使之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吳挺緯,以吏曹言啓曰,義州府尹閔熙,今已瓜滿,其代,依近例令備邊司議薦,何如?傳曰,允。

○吳挺緯,以禮曹言啓曰,國家於吉凶事,例有告宗廟之擧,卽有事則告之義也。頃日聖候之違豫,實是前代帝王所未有之患也。方其未寧之時,擧國臣民之憂遑煎迫,有不足言,而祖宗在天之靈,驚動於冥冥之中者,當復何如也?幸賴天地之佑,宗社之福,旋見勿藥之喜。已有復常之慶,則告廟之擧,斷不可已,而況有祖宗朝已行之故事乎?群情鬱抑,久而愈切,請依前例,趁速擧行,何如?傳曰,已諭于大臣矣,停止。

○趙胤錫,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初七日,內禁衛朴檀稱名人,自興化門入來,初十日校生鄭枝興,武學柳極楨,私奴士元稱名人等,自興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高瑞翼、任時俊等,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允。

○趙胤錫,以兵曹言啓曰,內三廳可合之人,自本廳抄薦之後擬望,乃是流來規例。前頭都目政,擬望之人,使之抄薦矣。守門將所薦之人,本廳官員,一會完議,書諸單子,行首掌務官等,着名成貼,未及到本曹之際,守門將金誠一,其中被薦人李承健之名,潛爲刀割削去,以尹廷俊改書以呈,終致見露,而刀割改書之時,入直守門將楊澳以上燼餘

5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答玉堂箚曰,省箚具悉。嘉爾等之愛君憂國之誠也。失職之辭,不可依施焉。

○黔毛浦萬戶趙斗寅,差使員還下去。

○行司直尹德量,護軍崔有泰,加資肅拜。

○下直,德川郡守李栢齡,大靜縣監柳𨘀。

○謝恩,兵曹正郞權抗,典籍李英馧。

○掌令吳斗寅,持平李之翼,副提學兪棨,校理沈德行初度呈辭呈政院,還出給。

○以忠洪監司辭狀,傳曰,勿辭,調理察職事,回諭。

○領議政鄭太和三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予言已再,誠信猶有未孚,卿辭至三,謙遜無乃太過?念今日扤捏[扤隉]之方極,豈大臣去就之可輕?自予嗣服以來,惟卿老成是仗。在宋則比潞公蓄德,休休焉寔能容,於唐則若姚崇之救時,恢恢乎有餘地。是以倚毗之彌篤,正賴匡救之弘多。民憂國計,規畫之得宜,庶幾艱難之共濟,天災時變,消弭之無策,惟當上下之交修。何知若浼之遐心,不諒如渴之至意。請急之章繼上,求退之志猶堅。勞瘁縱氣候之或愆,可見藥餌之有效,愷悌必神明之所護,尙喜精力之不衰。杖而造朝之何妨,幡然改圖之是望。忌盈惡滿,固知卿寵利之弗居,扶顚持危,其奈左右之如失?於戱,顧寅亮燮理之政,非卿莫可責成,當進退消長之幾,非卿無以坐鎭。卿宜,師周公輔幼主之政,效諸葛追先帝之恩。毋執撝謙,益勵晩節。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萬雄製進。

○院啓,請還收朴世城拿鞫之命事,措語同前啓頃者聖候之違豫,實千古所未有之變,擧國臣民,遑遑罔極之憂,曷有極乎?幸賴皇天陰隲,宗社默佑,勿藥有喜,今已差復,則此亦前古所未有之慶也。其在吉凶告宗廟之擧,自有前例,而至今寥寥,群下之鬱抑,久矣。卽伏見該曹啓辭之批,又不得蒙允,臣等不勝悶鬱,其擧國臣民喜悅之情,有不足言,而祖宗在天之靈,未免震驚於當時,則慰安之擧,何可闕然於今日乎?人心不可强拂,古禮不可廢閣,此豈一毫有損於聖明謙沖之德乎?請勿留難,特令該曹,亟行告廟之禮。臣等伏見備忘記,柳後聖、趙徵奎等,至蒙放送之典,臣等不勝驚愕焉。當初柳後聖等罪惡,神人之所共憤,天地之所不容,三司交章,累月爭執,一國輿論,皆曰可誅,而不但終逭刑章,名以編配,亦無其實,至今偃息於輦轂之下,公議之沸鬱,久矣。豈可有同平常之人,待以酬勞之典哉?凡在瞻聆,莫不驚駭。請還收柳後聖、趙徵奎等放赦之命。新除司諫李壽仁,時在全南道康津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府啓,請還收朴世城拿鞫之命事。措語見上官爵,國家之名器也。誠不可濫授,而至於臨民之官,尤不可不愼也。向者以方技發身之輩,至授守宰之任,識者譏議,至今未已,而生民之受其害者,亦多矣,則其不可以爲例也,明矣。今者醫官梁濟臣,以議藥之事,有守令除授之命,此豈□聽愼賞之道也?不問其才之當否,以一時方術之能,輒畀以字牧之任,則日後之弊,有不可勝言。苟有必賞之勞,豈無相當之典耶?請還收醫官梁濟臣守令除授之命。臣伏見昨日備忘記,展力副尉曺實遠,以進兩朝御筆事,至有六品職除授之命,臣竊以爲太過,超授六品之職,朝家所以待賢士之異數也。實遠雖有可嘉之誠,自有當施之賞,何可輕施超擢之典,以啓日後之弊也?請還收展力副尉曺實遠六品職除授之命。答曰,不允。

○謝恩使洪得器,副使鄭知和,書狀官李元贊入來。京畿都事金禹錫入來。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

○副司直尹文擧上疏。大槪,冒萬死更申前懇,冀蒙恩遞事。入啓。

5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法聖萬戶金世榮,差使員還下去。

○下直,公州牧使李厚先。

○謝恩,禮曹參議趙復陽,典牲主簿元萬里,泰陵參奉朴興文。

○大司憲蔡裕後三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執義睦兼善,掌令吳斗寅,持平李之翼,副提學兪棨,校理沈儒行,同知徐元履,初度呈辭,呈政院。

○禮曹參判李一相上疏。大槪,崩迫之懇,冒死更陳,乞蒙恩遞,以便公私事。入啓。

○同副承旨趙胤錫上疏。大槪,病勢猝重,陳情乞遞事。入啓。

○副提學兪棨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院啓,請還收朴世城拿鞫之命事。措語見上聖候復常,請行告廟之禮事。措語見上請還收柳後聖、趙徵奎等放赦之命事。措語見上答曰,不允。

○府啓,請還收朴世城拿鞫之命事。措語見上請勿施醫官梁濟臣守令除授之命事。措語見上請勿施展力副尉曺實遠六品職超授之命事。措語見上答曰,不允。

○傳曰,政事,過齋戒後爲之。

○領議政鄭太和四度呈辭,入啓。傳曰,不允。

○持平李之翼啓曰,臣之庸陋無似,不可冒居臺閣之狀,已露於頃日之避辭。且緣賤疾,冒呈辭單,而一向見阻於政院,惶懼縮伏之中,伏見咸鏡監司趙啓遠狀啓,則監試擧子,書塡加資事,非但錄名官之不能檢勅,亦由試官不覺察云,臣不勝瞿然之至。臣爲其道京試官,而噤不致察,則臣之不職之失,固所難免,今不可晏然在職,請命遞罷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護軍李惟泰上疏。大槪,伏聞因慈候勿藥慶賞之典,而有後聖放送之命,恐駭聽聞,敢陳區區愚慮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所進之言,實合乎理,而今玆慈殿症候,憂慮煎灼者,有倍於平日,而所患非輕之餘,收效似速於平日。予心忻抃,無以爲喩,故特有放送之命矣。

○榻前,掌令吳斗寅所啓,持平李之翼,引嫌而退,擧子加資書塡之失,雖在於錄名官,而其時試官,亦難免不察之失,請命遞差。上曰,依啓。以上朝報

5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直講朴世模,兵曹正郞呂聖齊,全義縣監尹惟晉。

○正言崔寬上疏。大槪,新授職名,萬不近似,亟賜遞免,以安愚分事。及執義睦兼善,校理沈儒行,工曹參議沈光洙,同知徐元履,大司成尹鏶,初度呈辭。呈政院。

○黃海監司書目,延安府使成夏明,受由歸家,久不還官,罷出事。

○京畿監司書目,新授加資辭免上疏,上送事。

○兵曹啓曰,本曹佐郞鄭始大,落馬重傷,不得供職,勢難等待其差復,鄭始大改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明日望祭正時,四更二點。開門,三更三點。

○領議政鄭太和四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敉寧王大命,方有頼於贊襄,讓俊乂丕時,今何遽而辭避?予已諄諄爲告,卿胡邁邁至斯?顧小子承玆丕基,念我家値此多難。夙夜兢惕,恐堂構之或虧,飢饉荐仍,恫黎庶之靡孑。若何以□□先王之圖事,若何以撫綏先王之受民。旱乾逾時,纔喜膏澤之潤槁,朝□盡日,旋見陰虹之告災。讒說震驚朕師,莫挽賢士決去,皇天弗遺壽耉,可堪元老之云亡。非卿德業之夙彰,曷此憂虞之共濟。俾輔爾後嗣?素膺受寄之隆,罔不在初生,必資匡救之益。釐革弊瘼,藉卿宏達之才,鎭安朝端,須卿重厚之量。庶前烈之纉述,相亦惟終,苟沖人之顚隮,卿豈是恝?須期協心而致理,反欲奉身而丐閑。至于再三,尙未喩乎至意,矧可多文?乃驟覩於來章。謂躬處休,詎緩廊廟之夾輔,何恙不已?佇冀神明之護持。强起造朝,彦博老猶未退,夢□憂國,司馬病且不忘。卿其懋哉,予所望也。於戱,國事將日壞,須念億萬蒼生,天下尙可爲,實由二三黃耉。克綏厥職,毋執過謙。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金萬基製進。

○副司直尹文擧上疏。大槪,螻蟻微情,萬分危迫,不得不更冒鈇鉞,冀蒙矜許事。呈政院。

○工曹判書吳竣上疏。大槪,新授賞加,不敢承當,懇乞收還,以安微分事。及同副承旨趙胤錫上疏。大槪,更陳病勢,冀蒙恩遞事。留政院。

○答工曹判書吳竣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實循古例而然也。卿雖欲辭,其可得乎?安心勿辭。

○答同副承旨趙胤錫疏曰,省疏具悉。勿辭,調理察職。以上朝報

5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望祭後,藥房,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罔極。大殿問安。答曰,罔極。中宮殿問安。答曰,罔極。

○侍衛官,大殿問安。答曰,知道。

○謝恩,宗廟奉事許濟,慶安察訪崔毅量。

○兵曹判書鄭致和,工曹參議沈光洙,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去夜,政院口傳啓曰,望奠正時已迫,雨勢如此,若終不開霽,則自上勢難親行,先朝亦有臨時因雨攝行之時矣,今亦許令攝行,似宜當。無已則不可不暫退時刻,而勢甚忙遽,不得以文字上達,敢此口傳,取稟。傳曰,當觀雨勢,漸退時刻,而終若不霽,則不可遲待矣。

○領議政鄭太和五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政院啓曰,今日親祭行亞獻禮時,祝史兵曹正郞權格,進爵之後,當由夾門退出,而出自正門,極爲非矣。請推考。傳曰,允。

○玉堂箚子。大槪,亟循臺臣執法之論,還收二醫放送之命事。入啓。

○謝恩,左副承旨南龍翼,右副承旨李殷相,同副承旨李慶億。

○都承旨金壽恒,左副承旨南龍翼,右副承旨李殷相上疏。大槪,重被玉堂之斥,不可晏然仍冒於出納之地。請遞臣等之職,以謝公議事。入啓。

○府啓,朴世城拿鞫還收之請,論列已久,措語見上請勿施醫官梁濟臣,守令除授之命事。請勿施曺實遠六品職超授之命事。措語竝見上國家凡有吉慶,必告于宗廟者,乃古禮之不可闕,國朝之所當行者也。頃者聖候違豫,實非尋常疾患,則措語見上請依古典,亟行告廟之禮。柳後聖、趙徵奎,以罔赦必誅之罪惡,措語見上請還收柳後聖、趙徵奎等放赦之命事。答曰,不允。

○院前啓。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答都承旨金壽恒等疏曰,省疏具悉。三司執法,雖非過事,若以爲人子者之心言之,則忻幸之心,其可量乎?然則議藥的當之功,爲人子之心,有何所惜,而不施其賞乎?玉堂之箚,執法是矣,而末端之事,未曉其情其意之所在也。卿等少無所失,安心勿辭,從速察職。以上朝報

5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提調尹絳,左承旨吳挺緯啓曰,伏未審數日來,聖候若何?望祭親行之後,煩渴之候,加減如何耶?前日劑入猪肚丸,連日進御乎?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煩渴之候,與前一樣矣。

○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

○禮曹判書尹絳,加資肅拜。

○下直,醴泉郡守安應卨。

○司藝李元贊,兼掌令減下,肅拜。

○謝恩,右尹鄭知和,知事趙珩,兼西學敎授李英馧,延安府使李萬雄。

○觀象監,今月十五日卯時,日暈兩珥。自辰時至申時,日暈,色內赤外靑。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啓。

○政院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洪處亮,時在京畿積城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十三日引見時,大司諫李□□所啓,前啓已於朝前啓達,今不敢再瀆,適有所懷,不得不仰陳矣。大同之法,先王爲民之意至矣。湖西則當初法令嚴明,地且近京,人多畏憚,各官無不惕念奉行。湖南則地方稍遠,朝廷亦無申嚴之令,各道多有濫雜之事,不遵事目,恣意侵用民結之事頗多,迎送刷馬官廳所捧,或有法外濫徵之弊矣。至於進上等上納之物貿得,折定本邑所捧之米,給價於下吏,使之貿納,乃是事目,而下吏厭苦貿納之弊,大同收捧之時,計除若干米,仍存於民結,不爲收捧。及其上納之時,使其民結,以其未收之米,貿得以納。有若常時豪强品官,所謂養戶者然,其間戶首之刁蹬,下吏之操縱,有不可勝言。應役之民,出價倍蓰,其流之弊,將至於濫用民結,大同均役之意,終歸虛套。此前日湖西大同未行之前,內浦有此弊,民不堪其苦矣。臣有所聞,未得其詳,故姑未得摘發論啓,恐宜令該廳別加申飭,使之一遵事目,少有違越,繩以重律,他日廉問時,若有現露處,監司亦難免不察之罪,此意竝令分付,何如?上曰,事甚驚駭。他日御史廉問時現發,則濫捧守令,固當繩以贓律,而上納之物,不以收捧之米,給價貿納,除留應捧之米於民間,使之貿納之,守令亦當論以贓律而不貸,以此意自本廳各別申飭,而已往不遵事目,今至□□,令本道十分明査,趁卽啓聞處置,可也。

○左議政沈之源所啓,新門,逼近時御所,人馬輻輳,極爲雜沓,臣意常時則姑閉其門,使不得出入,只於勅使迎候時,開閉,何如?上曰,依爲之。

○刑曹判書洪重普所啓,刑曹事務劇煩,郞僚備員之時,亦患不足。正郞李奎老下鄕,其上來遲速難言,李奎老改差,其代以在京勤幹之人,各別擇差,何如?上曰,依爲之。

○校理金萬基所啓,《中庸》一件,有依《大學衍義》例,繕寫入內之敎,故今方繕寫,欲爲趁速粧進矣。竊想不久將開講,而儒臣旣多退去,副提學兪棨,文學經術俱優,不可不入侍筵席,而常規則副學,若入侍經筵之時,則上番不爲入侍,而副學以上番進講矣。兪棨則有備局兼任,且有疾病,有難以上番入直進講,上下番則依例進講,而兪棨則使之別爲入侍,以陳文義,似好矣。曾聞仁祖朝,鄭經世以副提學,上下番外,特命入侍云。今亦依此例,使之入侍於開筵之時,而雖或遞本職,仍爲出入筵席,何如?上曰,依爲之,而若無儒臣入侍之時,兪棨不可不入侍也。

○府啓,爵賞之典,誠不可不愼,而至於臨民之官,尤不可輕授也。向者以方技發身之輩,屢授守宰之任,民生之受其害者,亦已多矣。今者醫官梁濟臣,以議藥事,至有守令除授之命。措語見上請還收梁濟臣守令除授之命,爵秩超授之典,固不可輕施,而今者曺實遠,以進兩朝御筆,至有六品職除授之命。措語見上請還收曺實遠六品職除授之命。國家凡有吉慶,必告于宗廟者,乃古禮之不可闕,措語見上請勿留難,特令該曹,亟行告廟之禮,柳後聖、趙徵奎,以罔赦必誅之罪惡,措語見上請還收柳後聖、趙徵奎放赦之命。新除授掌令尹飛卿,時在京畿高陽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右議政元斗杓箚子。大槪,面患危苦,久未行公,陳請乞遞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從容善攝。

○副校理金萬基,修撰李翊上疏。大槪,伏見政院疏批,有未安之敎,不勝惶悚之至,冒陳危悃,冀蒙鐫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修撰沈世鼎上疏。大槪,伏見答政院之批,不勝瞿然之至。懇乞聖明,亟賜罷斥事。入啓。

○慶尙監司書目,辭職上疏上送事。答曰,省疏具悉。此疏中末端之事,實非卿之所失,安心勿辭,從速察職。以上朝報

5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洪處亮在外。左副承旨李殷相服制。右副承旨南龍翼坐直。同副承旨李慶億坐直。注書孟胄瑞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事變假注書兪命胤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殿誕日,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南龍翼,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傅賢,以禁軍朔試射事,慕華館進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領議政六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掌令吳斗寅,持平慶㝡啓曰,爵賞之典,不可不愼重,臨民之官,尤不可輕授,而今者醫官梁濟臣,措語見上請還收梁濟臣守令除授之命。爵秩超授之典,尤不可輕施,而今此曺實遠,措語見上請留三思,還收曺實遠六品職超授之命。今此告廟之擧,實出於情禮之不可已者,而措語見上請令該曹,亟行告廟之禮,柳後聖、趙徵奎,以罔赦必誅之罪。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金壽恒,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舍人司移文,則今月十六日,舍人,奉持大臣處批答,路逢新及第李煿,前導下人,以批答不可犯馬之意,再三呵噤,仍呼新來,則偃然不避,亦不下馬,批答不避,先生不恭之罪,自曹處置云。新及第李煿,推考,何如?傳曰,允。

○南龍翼,以備邊司言啓曰,頃者慶尙監司洪處厚,請得統營米租萬餘石,以爲救民急而助民役之地,故本司以統營留庫米租實數,先問於統將,然後議處之意,覆啓行會矣。卽接統制使朴敬祉所報,則重記所付米一千九十九石零,租一萬九千七百四十石零內,本營及各浦士卒還上,分給營下將士及奴婢放料之後,卽今所在米,只八百八十九石零,租八千一百三十石零云。穀物時存之數不多,而兩麥今已登埸,賑事將畢,不可移給此穀,以此意分付該道,何如?傳曰,允。

○辰時,日暈左珥。以上燼餘參出朝報

5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洪處亮。左副承旨李殷相。右副承旨南龍翼。同副承旨李慶億。注書孟胄瑞一員未差。假注書金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命胤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行大司憲蔡裕後,掌令吳斗寅,持平慶㝡啓曰,爵賞之典,不可不愼重,臨民之官,尤不可輕授,而今者醫官梁濟臣,措語見上請還收梁濟臣守令除授之命。爵秩超除之典,固不可輕施,而今此曺實遠,以進兩朝御筆,措語見上請還收曺實遠六品職除授之命。今此告廟之擧,實出於情禮之不可已者,措語見上請令該曹亟行告廟之禮,柳後聖、趙徵奎,以罔赦必誅之罪,措語見上請還收柳後聖、趙徵奎放赦之命。答曰,不允。

○李殷相,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傅賢,以禁軍朔試射事,慕華館進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夜有霧氣。以上燼餘

5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式暇。左承旨吳挺緯呈辭。右承旨洪處亮。左副承旨李殷相服制。右副承旨南龍翼坐直。同副承旨李慶億坐直。注書孟胄瑞一員未差。假注書金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命胤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滿浦僉使韓休。

○大妃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絳,同副承旨李慶億啓曰,伏未審數日來,聖候若何?煩渴等症,今亦一樣,而丸藥連進乎否?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與前一樣。

○傳于南龍翼曰,今下弓矢,滿浦僉使韓休給送。

○南龍翼,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傅賢,以禁軍朔試射事,慕華館進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南龍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領議政七度呈辭。傳于南龍翼曰,安心調理。

○傳于南龍翼曰,文臣朔試射時,勿爲如前塞責,有若戱玩,必滿其巡數,着實擧行之意,政院分付。

○南龍翼,以義禁府言啓曰,金誠一元情啓目,鄭後善等一體面質後,更稟處之事,判下矣。誠一元情所引鄭後善、高瑞翼、權震錫、楊澳及執筆改書色吏金業等,竝爲拿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龍翼,以義禁府言啓曰,潘世榮擊錚元情,本府粘啓,其父潤沂當初罪案,旣以妬殺官吏爲名,則似難輕議,今姑置之,何如?情事可矜,似當有可恕之道,特爲依願施行事,判下矣。遵依聖敎,特爲放送事,全南監司處,行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龍翼,以備邊司言啓曰,海美營將李𥌎,爲人庸孱,年紀衰老,不合將領之任,李𥌎改差,其代擇送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南龍翼啓曰,左副承旨李殷相,異姓四寸兄進士洪柱臣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南龍翼,以備邊司言啓曰,近來閭巷間癘疫頗熾,而人皆掩置,不爲出送於活人署,致有傳染漸熾之患,殊甚可慮。令漢城府申飭各部,一一搜出,送于東西活人署,着實救療,而藥物,則令醫司覓給,其中糧絶者,令常平廳題給,俾不至死亡,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慶億,以司僕寺言啓曰,以統制使朴敬祉狀啓,晉州所屬牧場,昌善、興善兩島變通事,自備局覆啓,二字缺本寺,而其間形勢,亦多二字缺,似難變通,三字缺提調領議政鄭太和,方在呈告中,限內不得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蔡裕後,掌令吳斗寅,持平慶㝡啓曰,爵秩超授之典,固不可輕施,而今此曺實遠,以進兩朝御筆,至有六品職除授之命,措語見上。請留三思,還收曺實遠六品職除授之命。今此告廟之擧,實出於情禮之不可已者,而論請已久,未蒙允許,臣等竊惑焉。頃在聖候違豫之時,措語見上。請令該曹,亟行告廟之禮。柳後聖、趙徵奎,以罔赦必誅之罪惡,措語見上。請還收柳後聖、趙徵奎放赦之命。答曰,不允。

○右承旨洪處亮疏曰,伏以陋劣如臣,猥蒙洪造,兩月之中,再承召命,感激惶恐,不知所以自處也。向者爲趁親殿練期,舁病入城,趨參於陪祭之列,臣於其日,冒雨作行,蓋欲及於墳山祀事,而終日驅馳,舊病增重,二字缺益盛胸膈煩悶,氣短數字缺起動則痰却如鉅,困頓危苦之中,又承宣召之命,載病登程,寸寸前進,僅乃得達,而症勢危綴,神思轉索,將此形骸,其敢望出入近密,看檢文書,宣傳敎命乎?臣年未至六旬,疾病衰謝,乃至此極,死期將迫,餘日無幾,惟當退伏田里,以竢溘然,而分外蒙恩,收召不置,此臣所以徊徨悶迫,無以爲喩也。伏惟天日在上,無遺不燭,聖人御世,群生咸遂,臣亦化育中一物,何可自阻於仁覆之天,而莫之申乎?伏願聖明,曲賜哀憐,亟許遞免。臣不勝祈懇震惕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以上燼餘

5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式暇。左承旨吳挺緯呈辭。右承旨洪處亮。左副承旨李殷相坐直。右副承旨南龍翼坐直。同副承旨李慶億。注書孟胄瑞一員未差。假注書金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命胤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慈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絳,左副承旨李殷相啓曰,伏未審近日,慈殿氣體,若何,聖候亦復,何如?昨日牛黃末,如前作貼以入事,下敎,無乃慈殿有熱候而然耶?臣等不勝憂慮,敢乃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口脣近處,暫有熱毒之故,而今日,則頗似稍減矣。

○李殷相,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二字缺bb朗善b君俁,以武臣講書事,四五字缺賓廳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慶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十員內,應敎、副應敎、校理一員,修撰一員,副修撰一員未差,校理吳始壽,副校理安後說,受由在外,副修撰沈世鼎呈辭,只有副校理金萬基,修撰李翊,入直日久,俱有身病,而無他替直之員,後日政,上下番闕員,盡爲差出,牌招肅拜,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司諫院正言崔寬疏曰,伏以臣天賦戇騃,百不猶人,自揣空疎,分甘下流,雖微官庶務,尙難堪任,千萬夢寐之外,驟被誤恩,滓穢淸班,顧己不稱,惶蹙罔措。臣竊念,臺官爲任,其責甚重,苟非望實俱隆者,莫宜居之。今臣寡劣,素無識見,如瞽在途,莫辨衢陌,而適當承乏,猥叨匪據,微臣始慮,誠不及此,雖欲貪榮戀恩,三四字缺就列,其於名器之玷辱何,其於物議之嗤點何?聖明初服,萬化方新,臣民拭目佇見三四字缺,此任尤有重焉。決非如臣者所可承當,而臣纔經草土,禫月未終,三四字缺命如線,日就危篤,痊可無期,自分爲朝暮之人,尙何有陳力之望乎?臣以萬不近似之人,叨此不敢當之任,私情旣迫,公議且畏,不得不冒死陳懇。伏願聖慈,曲察微悃,亟遞臣職名,以重名器,以安愚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尹飛卿啓曰,臣於頃日,猥忝言地,未有絲毫之補,徒積謬妄之罪,悚懼縮伏,恭竢嚴譴,不意今者,濫承恩命,驚惶感愧,措躬無地。惟當夙夜殫竭,糜粉不辭,而第臣老母今年七十七歲,居在高陽地,久未歸覲,曩得寒疾,症勢極重,送人來告,願得相見,人子情理,一刻爲急,身帶本職,未遑受由,蒼黃往見,倏經□日,違越國法,臣罪實大。忝叨法司之官,決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憲蔡裕後,掌令吳斗寅,持平李堥、慶㝡啓,請還收曺實遠六品職除授之命事,告廟事,還收柳後聖、趙徵奎放赦之命事,措語竝見上。居昌人金景信,被殺於金山郡,其妻爲其夫訟冤,沿途號哭,今已二年,本府及該曹,六度行文于本道,使之査覈啓聞,而每以從當査覈爲言,尙不擧行,此不過本郡守元簋,掩匿遮攔,淹延耐過之致,事極痛駭,不可仍置其道,任他所爲,且本道監司,難免不能嚴督之失。請金山郡守元簋,拿問處置,監司推考。答曰,不允。

○李慶億,以吏曹言啓曰,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南龍翼,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諸堂上意啓曰,以摠裁官啓辭,玉堂之長,只減春秋,不遞本職,則亦或一道,令本館近例相考,變通事,命下矣。取考《政院日記》,則乙未年間,副提學金益熙,與知春秋李厚源,法當相避,以兼帶修撰官減下之意,啓達於榻前,蒙允減下,此乃近例,令該曹稟處,何如?傳曰,允。

○南龍翼,以春秋館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實錄纂修之事,莫重莫急,故臣今日肅拜之後,與春秋館堂上會議,史局堂上、郞廳,參考前例,不計相避,量減元數差出別單書啓,令該曹兼春秋下批爲當。且春秋館堂上中,大司憲蔡裕後,以本府坐起,不爲來參,大提學李一相,因上疏辭免,亦不同參,殊有不齊之歎。各房堂上、郞廳下批後,卽當爲會同之坐,纂修凡務,主文之臣,素所管察,大提學尤不可不同參,此後如或一向引入,令政院啓稟命招,俾無遲延之患,何如?傳曰,允。

○李殷相,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洪重普,刑曹坐起進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司圃署當該色吏推考傳旨,傳于南龍翼曰,官吏竝推考。

○李殷相,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講書時,武臣兼宣傳官林崈,《將鑑博議》不通,請推考。傳曰,允。

○李殷相,以兵曹言啓曰,當日良人之金致鎰稱名人,自興元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惟禎,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允。

○南龍翼,以春秋館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實錄設廳之後,則翰林一員,逐日仕進,例也,而卽今藝文館見在翰林,只有上下番,無可推移,事甚可慮。臣景奭前日陳箚中,敢以爲子遞父,事甚未安爲辭者,蓋聞玉堂之長,若減春秋,不得仍在玉堂故也。如或只減春秋,不遞經幄之長,則亦或一道,令本館及政曹,近例相考變通之意,速爲啓稟,俾及於明日之政,何如?傳曰,允。

○副提學兪棨疏曰,伏以臣之樸愚譾劣,最出群臣之下,而猥蒙洪造,忝叨經幄之長,其不稱而無似,臣實自知甚明,而曾因賤疾危惡,控疏呈辭,輒蒙啓外恩由,至三至四,非分之異數,一至此哉?臣誠感激,奔走盡力,要以顚仆爲限,而今臣狗馬之疾,不幸頓劇,決非旬望之間,所可調治。臣之所帶職名,俱非閑漫之地,不可久曠,伏望聖明,曲察淺悃,亟遞臣本職及備邊司副提調、承文院副提調之任,使垂死殘喘,庶尋生路,不勝幸甚。抑臣別有區區崩迫之懷,不得不冒死畢言。臣卽聞前日筵臣,猥將愚臣姓名,稱謂過情,誤達天聽,至有開筵日別入侍之命,臣聞報驚惶,不能自定。缺四行自不乏人,而强使凡劣如臣者,濫叨苟充,以備儒士之勸,則爲儒士者,擧將深恥解體,而衆笑群嘲,重貽朝廷之辱,非細故也。臣益增惶懼,九死不敢當,更乞聖明,終始哀憐,還收經筵時別入侍之命,以重事體,以安微分,臣不勝戰灼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雖有經筵別入侍之命,爾旣在經幄之長,則有何深辭之理哉?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鄭致和疏曰,伏以臣病未供職,情勢悶迫,冒呈辭單,冀蒙恩遞,不意三度加由之命,出於常格之外,伏地感泣,不知死所。第臣忝叨重任,今旣三年,絲毫無補,涯分已踰,福過災生,落傷甚重,胸脇之間,晝夜刺痛,右脚違骨,轉側須人,差復供仕,時月難期。伏乞聖慈,俯燭臣危懇,將臣本職及兼帶,亟許遞改,以便公私,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察職。

○卯時辰時,有霧氣。夜二更五更,月暈。以上燼餘

5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李殷相。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坐直。右副承旨李慶億。同副承旨趙胤錫坐直。注書孟胄瑞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金仕直。事變假注書鄭載嵩不進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妃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副提調金壽恒啓曰,伏未審夜來,慈殿氣候,若何,熱毒已盡消減耶?聖候亦復,何如?卽日伏聞招致醫官之敎,繼有入侍之擧,不任驚慮,及聞柳後聖、尹後益退傳下敎之意,不爲受針,待秋將行,臣等之心稍定焉。向來行禮連仍,哭泣哀痛之過,此乃必傷之道,群情莫不爲之寒心,得無添傷之患,實是萬萬天幸,而眼患之始自右而發,其愈之遲,愈後之視不及於左,理勢之所當然,而冒夜哀哭之中,亦豈無所傷損於內也?已遂之事,不敢更言,而火令漸赫,致疾尤易,區區祈祝者,加戒愼於前頭也。臣等憂心未已,敢來問安,竝達所懷。答曰,知道。慈殿症候,今日則又減於昨日矣。

○有政。

○吏批,判書洪命夏進,參判李應蓍進,參議李慶徽進,承旨李殷相進。

○兵批,判書鄭致和上疏,參判李正英病,參議李弘淵進,參知元萬石呈辭,左承旨李殷相進。

○李殷相啓曰,今日政廳,承旨二員,當爲進去,而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洪處亮,以身病陳疏不來,都承旨金壽恒,藥房進去,廳中只有臣殷相及右副承旨南龍翼,右副承旨李慶億,而臣殷相,以該房兵批進去,吏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兼進。以上燼餘

○右承旨洪處亮上疏。大槪,疾病危重,萬無供仕之望,乞遞職名事。入啓。答曰,遞差。

○府啓,請還收曺實遠六品職除授之命事,告廟事,還收柳後聖、趙徵奎放赦之命事,金山郡守元簋拿問處置,監司推考事。措語竝見上掌令尹飛卿,引嫌而退,往觀老母,雖出至情,不爲受由,有違法例,請命遞差。答曰,不允。曺實遠、元簋等事及遞差事,依啓。

○假注書兪命胤遷轉,代鄭載嵩。

○政院啓曰,廳中僚位之不齊,未有甚於此時,出納之際,本多苟簡。未差承旨,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牌招肅拜,使之卽爲察任,何如?傳曰,允。

○謝恩,左承旨李殷相,右承旨南龍翼,右[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李慶億,同副承旨趙胤錫。

○平安監司書目,朔州府使李永基,今月十六日身死事。以上朝報

5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槐山郡守趙禧錫。

○謝恩,待敎兪命胤。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左承旨李殷相啓曰,伏未審慈殿氣候,若何,聖候亦復何如?炎熱殊苦,且當今日,伏想聖懷,益增哀慕,恐或有添傷之患,臣等尤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與昨無異矣。

○領議政鄭太和八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備邊司啓曰,本司武郞廳宣傳官鄭后亮,仕滿十五朔,六品遷轉,或守令除授事,依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禁府照本,朴世城杖一百贖,告身盡行追奪。啓依允。

○又啓目,守門將金誠一,於面質所供云云。金誠一、楊澳段,分輕重科罪,似當,鄭後善、高瑞翼、權震錫、金業等,別無更問之事,竝只放送,何如?啓依回啓施行爲乎矣。原其循私之罪,楊澳與金誠一,少無異同,一體照律,可也。

○忠洪監司書目,西原等官呈,以右贊成宋時烈食物固辭不受事。又書目,身病苦劇,再陳危懇,請遞臣職事。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慈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春秋館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實錄纂修,一日爲急,故臣强疾而出,卽爲開坐,堂上、都廳、郞廳等官,差出以啓,兼春秋,令該曹從速啓下者,重史事也,而兼帶諸官,今日無一員肅拜,前頭□愒之漸,從可知矣。事甚未安,所當竝請推考,而今姑置之,令吏、兵曹一一知委,使之明日內無遺出肅,卽爲會同之坐,何如?傳曰,依啓。其怠慢之狀,事極駭愕,推考薄罰,有何可憚乎?竝姑先從重推考,以觀明日。

○護軍李惟泰上疏。大槪,冒陳危懇,乞遞新授職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安意勿辭察職。

○都承旨金壽恒疏曰,新授實錄廳堂上之任,萬不近似,愧懼踧踖,不敢卽出拜命。伏見春秋館草記之批,辭旨嚴峻,尤不勝震懍之至。請遞本職及兼帶春秋,仍治臣逋慢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慶平君啓曰,鄙[騃]愚臣,猥仕宗戚,夙恐覆餗,常若蹈氷。伏逢聖主,賴存簪履,一草一木,無不得所,奚獨困惄?酸歎危裂,命也,奈何?忽焉忘生,惟罄心力,圖報涓埃,學未變化,才莫熏陶,性賦鶻突,行輒鯁丁,舊愆新盭,疊現層眎,蔑答當時,罔聞后世,請改有司,敢塡可用。神縮膽破,氣摧精飄,格切懷鬱,敢悚陳啓。答曰,卿其安心勿辭。

○吏曹啓目,粘連禮曹參判李一相上疏云云。大提學李一相,早負藝院之望,三世主文,爲一代所艶稱,而自視歉然,如是露章,必欲遞免而後已者,非他例讓之比是白在果,當此實錄纂修之日,文衡重任,尤不可輕遞是白乎矣,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啓依回啓施行。

○兵曹判書上疏再呈。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容調理。以上朝報

5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知春秋金南重,大司成趙復陽,監察韓侃,執義朴世模,掌令郭之欽,淸風府使柳慶昌,兵曹佐郞宋光心,全州判官權尙矩,護軍吳挺緯、鄭樸,兼春秋李垕、金壽興、趙龜錫、慶㝡、李堥、吳斗寅、沈榥、閔光熽、呂聖齊、權格,同春秋吳挺一、鄭知和、金壽恒、尹順之。

○領議政九度呈辭。入啓。傳曰,遣承旨敦諭。

○參知元萬石再度呈辭。國忌齊戒,以留政院。

○掌令吳斗寅,持平李棨、慶㝡啓曰,臣等俱以無似,忝叨言責,絲毫無補,惶懼悶蹙,今此實錄纂修郞廳,尤非臣等所堪任,冞增惶愧,不敢卽出矣。卽伏見春秋館草記之批,辭旨極嚴,特下推考之命,益不勝震越之至。臣等旣有逋慢之罪,又在推勘之中,則決不可仍冒臺職,請命罷斥臣等之職。

○正言洪柱三啓曰,臣於再昨,忝叨兼春秋之任,而纔遭堂兄之喪,制限未過,未卽拜命。伏見春秋館草記之批,辭旨嚴峻,至有特推之命,臣誠惶怖,措躬無所。嚴旨之下,不敢以服制爲辭,冒昧出肅,而臣旣有稽謝之罪,又在重推之中,決不敢仍冒言地,請命罷斥臣職。

○掌令郭之欽啓曰,庸瑣如臣,百無所用,前後忝竊,實荷洪造,只思奔走服役,以致報答之萬一,而第臣曾祖母忌,適在昨日,且實錄都廳之任,萬不近似,玆敢縮伏,未卽拜命矣。伏見春秋館草記之批,辭旨嚴峻,惶恐之極,罔知攸措。雖非無端稽謝之比,方在重推之中,何敢一刻晏然冒居乎?請命遞斥臣職。

○執義朴世模啓曰,無狀小臣,最居人下,尋常職事,每懼不堪,不意史局之選,濫及於臣身,已極愧恧,不知所出。況臣纔忝諫職,絲毫蔑效,罪積瘝曠,今玆新命,又出於夢寐之外,自知不似,人謂斯何?非不知感激洪造,奔走供職,而踧踖徊徨之中,亦不敢遽爾就列,祗謝恩命矣。昨伏見春秋館草記之批,臣震悸惶蹙,尤不知置身之所。旣被推勘之命,決難仍冒於風憲之地,請亟命罷斥臣職。答掌令、持平、執義等疏以上四疏曰,勿辭,退待物論。

○榻前,大司憲蔡裕後所啓,掌令吳斗寅,持平李堥、慶㝡,掌令郭之欽,執義朴世模,竝引嫌而退,臺官被推,則勢難在職,請竝命遞差。上曰,依啓。大司諫李廷夔所啓,正言洪柱三,引嫌而退,服制未盡,與無緣稽謝者有間,而旣被推勘,勢難在職,請命遞差。上曰,依啓。

○春秋館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今日當爲會同之坐,而知春秋許積,以身病未得肅拜,似聞病勢今日則稍歇云。卽爲命招,使之參坐,何如?傳曰,允。

○謝恩,知春秋許積。

○同副承旨趙胤錫書啓,臣承命往諭于領議政,則以爲,臣未蒙恩遞,反要異數,近侍下臨,敦諭至此,非臣微分所敢承當,惶恐悶塞,置身無地,犬馬之疾,漸至難醫,日月之明,有所不燭,尙使帶職,更添瘝曠之罪,如火益烈,決無自力供職之望,只竢譴罰,不知所達云矣。傳曰,知道。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司僕僉正柳頲,牧場檢飭後入來。以上朝報

○自巳時至酉時,日暈。夜五更,月暈。流星出河鼓星上,入室星下,狀如鉢,尾長四尺許,色赤。

5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李殷相坐直。右承旨南龍翼坐直。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李慶億。同副承旨趙胤錫。注書孟曹瑞一員未差。假注書金。事變假注書鄭載嵩。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祖大王忌辰。

○傳于尹鏶曰,淑徽公主家,□有掘土塡土之事,今番到防軍五百名,使之限□日題給事,分付該曹。

○尹鏶啓曰,大司憲蔡裕後式暇,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茶時,以監察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胤錫啓曰,領議政上疏到院,而國忌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以上燼餘

○下直,慶尙都事睦來善。

○謝恩,刑曹正郞金光烒。

○左水運判官李命賓,漕運後入來。

○領議政鄭太和上疏。大槪,病勢甚重,無望供職,本職兼帶,竝令遞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嗚呼,此何時耶?艱虞孔棘,國事日非,當此之時,以卿之才德,其可立視而不顧乎?此卿之不可不出,一也。護軍李惟泰,以先朝未進之疏,呈於今日,悲感冞增,而其可施可用者,靡不多矣。予欲議之於卿後行之故,疏上已久,而時無一事行之者,此卿之不可不出,二也。至於微細之事,難以盡記,而可不惕然於心而不出乎?予之焦心望之者,如是,體此予意,毋負至望。

○禮曹,六次祈雨祭,來二十七日設行朴淵渡等處,何如?啓依所啓施行。以上朝報

5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李殷相。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李慶億坐直。同副承旨趙胤錫坐直。注書孟胄瑞一員未差。假注書金。事變假注書鄭載嵩。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工曹佐郞任奎,禮賓別提趙時稷。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副提調金壽恒啓曰,數日來旱熱甚苦,伏未審慈殿氣候,若何?聖躬亦復,何如?煩渴之候,與前一樣耶?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症候,已盡差減矣。

○副護軍李惟泰上疏。大槪,冒萬死更申前懇事。入啓。

○同知徐元履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卜馬竝十匹立之。

○春秋館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實錄廳初□之坐,尤不可延拖時日,而昨日非但國忌,該司進排之事,有所未及已,令都廳、郞廳親進催促,今日問安後,朝前卽當開坐,一二三房堂上、郞廳,分授年月,以爲刻期修完之地,而副應敎睦兼善,以家有疾患之故,尙未肅謝,肅謝單子,用公家地[紙],似無可忌之嫌,供仕實錄廳,則自當除本館之職,出入御筵,非所慮也。令政院牌招肅拜,使之供職,臺諫見遞之官,今政付職,□爲肅謝,守直一體爲之,何如?傳曰,允。

○右尹鄭知和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謝恩,護軍朴世模、郭之欽、吳斗寅,直講李堥,兼西學敎授金萬基。

○領議政十度呈辭。入啓。傳曰,遣承旨敦諭。

○傳曰,工曹參議李惟泰處,依前食物輸送事,言于該曹。以上朝報

○答副司直尹文擧疏曰,卿旣已下去矣。俟病少間,從速上來,毋負予意。

○答護軍李惟泰疏曰,省疏具悉。今玆之職,予意非在於强迫之志也,欲任之而爲國事矣。雖有老病,往來相見,於情於理,少無不可,安意勿辭,速出察職,無負至意。以上內下記草

○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宗載在法典,從前在鄕者,自斷入啓上送,非止一再,而乍來乍去,不畏法令,已極可駭。日頒祿時,戶曹具由啓辭,抄其在鄕者,不爲給祿,蓋出於革其習,俾有懲艾之端矣。此後恬不動念,無一人上來,聞久在鄕曲,亦多貽弊之事云。不可任其自便,無警飭之擧,卽令宗室所居各邑,一一申明上送之意,該道監司處,行移知悉,而終不上來者,依法科罪,何如?傳曰,允。

○李殷相啓曰,各陵中不時抽栍摘奸事,啓下矣。發遣郞廳,敬陵、昌陵、禧陵、孝陵、長陵摘奸,則齋[諸]陵竝爲入直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新除授務安縣監崔應天,前任固時有越等,而臣等全不覺察,備擬受點,不勝惶恐。務安縣監崔應天,改差,何如?傳曰,允。

○春秋館郞廳,以摠裁意啓曰,實之坐,尤不可延拖時日,而昨日非但國忌,該司進排,有所未及,已令都廳、郞廳,親進催促,今日問安後,卽當開坐,一二三房堂上、郞廳,分授年月,以爲刻期備完之地,而副應敎睦兼善,以家有疾患之故,尙未肅拜,肅拜單子,用公家紙物,無可忌之嫌,供仕實錄廳,自當除本館之直,出入御筵,非所慮也。令政院牌招肅拜,使之供職,臺諫見遞之官,今政付職,應爲肅謝者,竝一體爲之,何如?傳曰,允。

○趙胤錫,以工曹言啓曰,因實錄廳啓辭,刑曹設於本曹,而本曹則擇一空廨權處,似爲兩便事,本曹所上簿正祭器之數八百六十餘件,而陵寢及社稷南郊時所用也。其敬且各鐵器皿一百八十餘種,各鐵幾至三百餘種,全每漆三十六斗零,墨硯、黃羔、猪毛等雜物,亦極爲浩大,空廨推移之所,斷無覓祭器奉置之處,刑曹終移設狼藉其側,罪人亦多致斃,則其不敬穢瀆,莫此爲甚。欠古人祭器靜嘉之道,事體極爲未安。群議亦皆如此,不得不仰稟,更令實錄廳方便從善處,俾無狼狽之患,何如?傳曰,允。

○尹鏶,以兵曹言啓曰,以兵曹今三月初九日,至五月十九日中日單子,傳曰,中日單,無倭劍懸錄之事,而此單子中,何以懸錄耶?問啓事,傳敎矣。取考三月以後中日單子,則三月十八日中日時,良人韓富益,以倭劍超等懸錄啓下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錫胤曰,工曹參議李惟泰處,前食物輸送事,言于戶曹。

○趙錫胤,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意啓曰,臣與諸堂上相議,以先王朝時政記,計朔分授於各房堂上,而時政記入奉安等處,未及修造,今方督役,待其完畢,藏時政記,移奉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胤,以實錄廳言啓曰,以工曹草記,刑曹移設本曹,事極未安。更令實錄廳,從長善處,何如?傳曰,允事,啓下矣。本廳旣設於刑曹,刑曹與工曹,只隔牆,故請令移設於工曹者,蓋取其便近,而至於祭忌[器]藏置,未及致察矣。今見啓辭,果爲未安,刑曹則移設於他公廨,何如?傳曰,允。

○趙錫胤,以實錄廳言啓曰,實錄纂修後,印出紙地,當爲依例分定於兩南,而第念此時民力,如可少紓則紓之,可也。與戶曹判書許積相議,則本曹所儲紙地,亦可推移支,勿爲分定於外方,以除一分之弊,何如?傳曰,允。

以兵曹言啓曰,當日閑良稱名人李震龜稱名人,自興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興化門守門將高瑞翼等,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允。

○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前博士,前正字李慶果,俱在罷散中,依前例肄習啓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錫胤,以刑曹言啓曰,實錄廳啓辭內,刑曹移設於工曹者,取其便近,而祭器之藏置,未及致察矣。今見工曹啓辭,果爲未安,刑曹則使之移設於他公廨,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本曹移設,他無可合公廨,掌隸院雖狹窄,不得已移設於掌隸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曰,弑姊罪人莫立,旣已拿來,罪犯係是倫紀,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

○李慶億啓曰,弑兄[姊]罪人莫立推鞫事,命下矣。今日則夜深,明日則祈雨祭齋戒,明明日則祈雨祭正日,似當鞫,何以爲之?敢啓。傳曰,自前罷齋後乎?考啓。

○尹鏶啓曰,今此上番軍士啓本,右兵使閔應騫啓本,則印迹全無點畫,黃海李仁夏啓本,則印迹太爲熹迷,殊欠敬謹之意,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凡兵、水使之不敢待罪,乃是體例之當然,而慶尙左水使朴鳴漢漁採船飄風狀啓末端,有待罪之語,殊涉猥濫,請推考。傳曰,允。

○南龍翼啓曰,假注書金,病不仕進者,今已累日,屢度催促,終不入來,事變假注書鄭載嵩,今日亦不仕進,病勢輕重,雖不可知,當此藥房問安及開政之時,事多苟簡,新進怠慢之習,不可不懲,請竝推考。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慶億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十匹立之。

○趙胤錫啓曰,史官二員待命,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

○有政。

○姜栢年爲禮曹判書,李翊爲校理,成台耉爲執義,李元楨、尹飛卿爲掌令,尹元擧、沈榟爲持平,洪柱三爲副修撰,李泰老爲正言,金萬基爲西學敎授,張應一爲金山郡守,曺挺宇爲務安縣監,林商儒爲朔州府使,李齊□爲刑曹佐郞。直講單李堥,承文副正字金,內贍主簿柳廷烈,今加通政。

○尹鏶,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政事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漢城右尹鄭知和疏曰,伏以臣,本來肥病積有勞傷,引飮無節,中氣痞滿,腹脹如鼓,粥飮數匙而飽,少有運步,氣急喘促,至有窒塞垂絶之時,此非尋常偶感取汗可療之病,見阻,情勢狼狽。昨日嚴旨之下,臣不勝震惕。今雖扶曳趨造於肅謝之列,而以此病狀,萬無自力供職之望,臣誠惶悶,罔知所出。至於實錄廳堂上,萬不近似之狀,臣不暇仰陳,伏乞天地父母,察臣至懇,憐臣實病,亟許遞改本職及兼帶春秋館堂上之任,以便公私。臣不勝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直尹文擧疏曰,伏以滓穢微臣,危喘迫死,隆恩,厚辱淸朝,陳疏固非凡陋,而旣蒙留住之命,亦不敢不告以至再三,僭越煩瀆,罪合萬死,寧有非賤臣所敢冒承者,臣以自處者,仍念臣之留洛,已閱歲承以庸陋,義所不敢,而遲回時月承當,則留得一日,復益一日之罪,況臣疾病危惙,神精消盡,視日偸息,更無支延之望,到此地分,理窮勢極,自此以後,更不敢復瀆章疏,只當扶曳殘骸,尺□寸進,以爲首丘歸死之計。臣非不知迹涉逃逋,罪不可逭,而顧以冒僞忝竊之罪,有萬□於違傲之律者,不得不參其輕重,舍彼取此,臣罪固大,而臣情亦似矣。犬馬餘喘,銜恩罔極,而回瞻象魏,瀉淚沾膺,只祝聖體永康,至德日新,以基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臣竊不勝區區忠愛之情,謹昧死留疏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旣已下去矣,竢病少間,從速上來,毋負予意。

○副護軍李惟泰疏曰,伏以臣,冒死陳懇,未蒙恩遞,臣竊惶悶敢從仕,素分已定,從前陳暴,不啻頻煩,聖明之所已洞燭,今不必更進,而第臣宿嬰沈痼,內鑠,生平自處,不比恒人,少有勞動,輒復增劇,數年以來,奔走道路,些兒筋力,幾盡無餘,滯旅舍,已過數朔,寢啖殆廢,日就危惙,以此尸居餘喘,決無一日供職之望,況臣有老母,疾病無常,臣之情理,尤不可久留。臣感激天恩,雖欲報效萬一,而其路無由,則臣之形勢,終有退歸而已。伏乞聖明,特賜矜憐,遞臣之職,許臣之歸,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之職,予意非在於强迫之志也,欲爲國事矣。雖有老母,往來相見,於情於理,少無勿辭,速出察職,毋負至意。批答疊出燼餘

5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李殷相。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坐直。右副承旨李慶億。同副承旨趙胤錫坐直。注書孟胄瑞一員未差。假注書金。事變假注書鄭載嵩仕直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酉時,日暈。

○李慶億啓曰,弑姊罪人莫立三省推鞫事,命下矣。委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左相進去。

○李慶億啓曰,自前罷齋後,有推鞫之規乎?考啓事,命下矣。三省推鞫,與祈雨祭相値,自前稀罕本院日記中,未易考出,問于禁府,則祈缺五六字載在謄錄云,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金以病改差,代申厚載。

○備忘記,傳于尹鏶曰,史官五員待命,騎馬十五匹立之。

○金壽恒啓曰,史官五員待命事,命下矣。宣傳官四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胤錫啓曰,領議政上疏到院,而祈雨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領議政鄭太和疏曰,伏以臣,微誠未格,誤恩荐加,曾不數日,再賜敦諭,近侍傳命,辭旨嚴切,臣於此時,有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平日履滿之戒,妨賢之懼,未嘗少弛於心上,而猶不敢爲奉身之計者,區區犬馬之懇,只期顚仆而已,不幸今日,身罹重病,一向彌留,死期非遠,末由供仕。伏乞聖明,將臣本職兼帶,竝速鐫免,仍治臣逋慢之罪,公私幸甚。臣不勝迫蹙憂煎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竭予意於前後之批,何用多誥?安心勿辭,從速論道,以副如渴之望。以上燼餘

5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李殷相。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李慶億坐直。同副承旨趙胤錫坐直。注書孟胄瑞一員未差。假注書申厚載仕直。事變假注書鄭載嵩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南原府使洪柱一。

○自午時至酉時,日暈。夜五更,流星出危星下,入北落師門,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趙胤錫,以常平廳言啓曰,各處流民丐乞於城中者,自三月初十日,間五日乾糧計給,以爲生活之地矣。今則麥秋已至,依前例停賑缺五六字糧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時政記奉安處所,旣已修完,入盛櫃子,亦幾畢造,臣與諸堂上以下,方爲會坐,依舊例春秋館堂上、郞廳各一員,進詣本館,時政記卽爲奉移,《政院日記》亦令一時取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實錄廳言啓曰,時政記今方分授三房,而其中戊戌年,則自十月初一日至十一月十八日,自十二月十三日至三十日,己亥年,則自正月□□□至二月二十三日,自閏三月十五日至四月初□日時政記,時未完修,其間不無曲折,而難免稽緩之失,當該史官,姑先推考,缺五六字正,俾及於旬日之內,而如是分付之後,缺四字則從重處置,此外《政院日記》中,如或有未缺數三字正者,令本院査出催督,何如?傳曰,允。

○又以實錄廳言啓曰,時政記今已移奉于本廳,自今月,本廳郞廳二員,使之輪回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慶億啓曰,弑姊罪人莫立,今將三省推鞫矣。第念罪犯綱常,然後三省推鞫,例也,今此莫立所犯,則乃是倫紀之變,按獄之體,似與綱常有間,不當混施而無別。前例有無,雖未能詳知,當初該曹,別無引例稟處之事,而泛然移送禁府,未知其故。三省事體至重,若或少有違失,未免仍成謬例。自該府缺數三字大臣定奪之擧,臣待罪該房,敢此仰稟。

○掌令尹飛卿,持平□□□啓曰,今此告廟之事,柳後聖、趙徵奎事。措語竝見上新除授持平尹元擧,時在忠洪道尼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掌令尹飛卿啓曰,南原府使洪柱一,爲人悖妄,見棄物議,前任靈光郡守,貪虐不法之狀,已著於御史廉問之時,人皆唾鄙,至今傳說,及授本職,莫不駭異。當此飢饉連年,民不聊生之日,雄府字牧之任,不可付諸如此之人。臣於今朝肅謝之缺五六字沈梓行相會禮於臺廳,欲以此缺六七字相會,當在於明日,待其齊缺半行不爲發論而罷矣。差晩缺五六字會禮,欲行於陪祭時云。若欲缺三四字急,則柱一辭朝發程,已過四五日,不□□甚稽緩,農時下人久滯京邸之弊,亦不可不慮。臣以明日論啓之意,通于沈梓,則答以齊坐相議爲之,臣又以發簡之後,不可等待累日之意,再三往復,則終始牢執,至謂此非汲汲之事,竟未歸一,無非臣發簡率爾,見輕同僚之致。不可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慶億啓曰,平安監司金汝鈺上送,昌城府使李衡鎭等推考啓本末端,不書臣字,其不察甚矣。請推考。傳曰,允。以上燼餘

5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李殷相。右承旨南龍翼坐直。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李慶億。同副承旨趙胤錫坐直。注書孟胄瑞一員未差。假注書申厚載。事變假注書鄭載嵩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

○尹鏶,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領議政鄭太和十一度呈辭。傳于李殷相曰,安心調理。

○李殷相啓曰,領議政呈辭批答,卽當傳諭,而議政府郞廳,除本司實錄廳進去,今後以缺五六字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議于諸大臣,三省罪人莫立事,左議政沈之源議,三省推鞫,事體至重,若無明白舊例,則當初該曹之移送禁府,禁府之請爲三省,未知何所據也。往在辛未年間,江陵罪人沈箕發、玉梅等三省推鞫時,本府引李景瑞、柱香等三寸叔侄陰奸之獄,鞫問之例,請爲三省,而其時本府啓辭,有曰若以本府推鞫,則三日一次之刑,萬無得情之理,係干倫紀之獄,不可淹延時月,三省推鞫,似爲宜當云云。臣之愚見,倫紀之變雖重,旣與綱常有異,則何可以少延時月之故,創爲三省之鞫乎?自本府推鞫似當,伏惟上裁。右議政元斗杓議,凡罪犯綱常者,三省設爲委官,按獄自有法例,而以弟弑姊,罪雖罔赦,與綱常之賊有間,則該府之請設三省,未知何所據也。國家成會,不可隨時出入,臣之淺見如此,伏惟上裁。領敦寧府事李景奭議,子弟殺父兄,前史記其大變,則殺姊與殺兄,均爲倫紀之大變,按獄之體,不輕而重也。宜其前例不可不考,臣老病昏愚,未記往事,曾於先朝,有兄弟相殺之變,其時按獄,似可爲例,王府則有考據爲當,伏惟上裁。領議政鄭太和,領中樞府事鄭維城,病不收議,本府啓辭,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考其前例,更稟處之。以上《禁府謄錄》

5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副提調金壽恒啓曰,炎赫轉甚,伏未審數日來,聖候若何?煩渴之候,無減於前,昨日引接之後,不至有加耶?朔禮攝行事,臣等固欲陳達於今日,昨於諸承旨之請,已蒙勉從,不勝欣幸。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以上《藥房日記》

○義禁府啓曰,以刑曹粘目,前敎授楊震行,移義禁府處置事,允下矣。楊震行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禁府謄錄》

○答副護軍李惟泰疏曰,省疏具悉卿懇。予豈有他說意於疏批,以有聽聞乎?疏批之意,欲行所進之言,爾當在職而後,可以相議,故有言矣。安意勿辭,速出察職,所賜之物,極其微細,勿辭領受。以上內下記草郞廳蔡濟恭校正。郞廳朴必珍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