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甕隨筆
作者:姜南 

貧富不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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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昕字景寅,蘇州常熟人。正統乙丑進士,歷官湖廣布政使,以廉慎著稱。同時有魚侃者,亦常熟人。永樂二十二年進士,歷官開封知府,亦有廉名。然昕故富家,而侃則貧士,人尤以為難。鹽山王文肅公翺為吏部尚書,常稱之曰:「富不愛錢錢昕,貧不愛錢魚侃。」

不受雲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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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陰宋端,成化間知華亭縣,以雲布一端,獻其師華容黎侍郎淳。淳題其外封曰:「昔之縣令拔茶種桑,今之縣令錦上添花。」不受而還之。華亭之雲布,不始於端,黎雖誤責之,然充其言,豈有病吾民者乎?

表語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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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德用,號黑王相公,年十九從父討西賊,威名大震。西人兒啼,即呼黑大王來以懼之。德用在朝,屢引年,仁宗惜其去,兩為減年。一日,除樞密使孔道輔,上言德用貌類藝祖,宅枕乾岡,即出知隨州。謝表雲:「狀類藝祖,父母所生。宅枕乾岡,先朝所賜。」時人莫不多其言。又趙葵理宗朝拜右相,言者論葵非由科目進,且曰宰相須用讀書人。葵因力辭,其表有雲:「霍光不學無術,每思張詠之語以自慚。後稷所讀何書,敢以趙汴之言而自解。」乃出判潭州,人亦服其用事之切。

神宗論溫公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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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一日在講筵,既講罷賜茶,甚從容,因謂講筵官曰:「數日前見司馬光《王昭君古風詩》甚佳,如『宮門銅環雙獸面,回首何如復未見。自嗟不若住巫山,布袖蒿簪嫁鄉縣。』讀之使人愴然。」時君實病足,在告已數日矣。呂惠卿曰:「陛下深居九重之中,何從而得此詩?」上曰:「亦偶然見之。」惠卿曰:「此詩不無深意!」上曰:「卿亦嘗見此詩耶?」惠卿曰:「未嘗見此詩,適但聞陛下舉此四句耳。」上曰:「此四句有甚深意!」籲!奸人類皆以言語文字激怒人主,以陷入於罪。既以此陷蘇子瞻,而惠卿復欲以此中傷司馬公。茍非神宗之明,幾何而不墮其萋斐之中耶。

逐日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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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晉公謂文字雖老不衰,在朱崖答胡則侍禦書曰:「夢幻泡影,知既往之本無。地水火風,悟本來之不有。」在海外十四年,及北遷道州,謝表雲:「心若傾葵,漸暖長安之日。身同旅雁,乍浮楚澤之春。」又謝復秘書監表雲:「炎荒萬里,歲律一周,傷禽無振羽之期,病樹絕沾春之望。」人亦哀之。初盧丞相多遜謫海外,國史載其謝表末雲:「流星已遠,拱北極以無由。海日空懸,望長安而不見。」又其孫載作《范陽家誌》,附其臨終自作遺表。略雲:「昔日位居黃閤,眾口爍金。此時身謝朱崖,蔓草縈骨。」亦可哀也。國朝陳學士循,釋罪謝恩,表雲:「幽壑春生於腐草,廢爐暖於寒灰。系鳥出籠,復山遂林之素性。涸魚得水,遂逃鼎俎之橫災。」語亦工而有味也。

盧杞奏食官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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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盧杞為虢州刺史,奏言虢有官豕三千為民患。德宗曰:「徙之沙苑。」杞曰:「同州亦陛下百姓,臣謂食之便。」帝曰:「守虢而憂他州,宰相才也。」詔以豕賜貧民,遂有意柄任矣。然則杞固奸邪,其為州郡,蓋亦有可觀者。籲!始之取寵也,以愛一州之民,終之售奸也,卒以遺天下之患。孔子曰:「小人不可大受而可小知也。」信夫。

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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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詈人之桀猾不循理者曰「雜種」。按《晉書·前燕載記·贊》曰:「蠢茲雜種,奕世彌昌。」「雜種」二字見此。

吳城感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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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苑秋風蔓草深,豪華都向此銷沈。趙佗空有稱尊計,劉表初無弭亂心。半夜危樓俄縱火,十年高塢謾藏金。廢興一夢誰能問,回首青山落日陰。」此高侍郎季迪吳城感舊之作也。使張士誠而聞此,當含愧入地矣。然以本朝續《綱目》之例論之,亦不必深責也。

與帶獎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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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統己已,大駕北狩,虜情莫測,邊警日嚴。選使虜者,得中書舍人趙榮,升大理寺少卿以行。高文懿公轂,時在內閣,嘉榮之奮忠,解所束金帶與之。

危不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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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統己巳秋,也先寇邊,王師敗績於土木。大駕北狩,京師戒嚴,朝士多遣家南徙。禮部侍郎李公紹,時為修撰,獨曰:「主辱臣死,奚以家為。」卒不遣。

觜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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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世人見人有不當意者,輒曰「觜鼻」。按《金史》:宋破金泗洲,守將畢資倫不肯降,系之鎮江獄者十四年。及盱眙將士降,宋使總帥納合買住己下,北望哭拜,謂之辭故主。驅資倫在旁觀之。資倫見買住罵曰:「納合買住,國家未嘗負汝,何所求死不可,乃作如此觜鼻耶?」買住不敢仰視。資倫後投江死。「觜鼻」二字見此。

握兩手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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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世人旁觀人涉險而濟者,輒曰:「為爾撚兩把汗。」按《元史》憲宗召趙璧問曰:「天下何如而治?」對曰:「請先誅近侍之尤不善者。」憲宗不悅。璧退,世祖曰:「秀才,汝渾身都是膽耶,吾亦為汝握兩手汗也。」

吳越春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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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曰:「險阻既遠,鳥獸之害人者消,然後人得平土而居之。」趙嘩《吳越春秋》雲:「民去崎嶇,歸於中國。」雖襲孟子意,亦簡而佳。

敘𩃉芮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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𩃉芮質成之事,《左傳》、《家語》、《說苑》皆載之。觀其敘事之法,《說苑》不如《家語》,《家語》不如《左傳》。

刮腸洗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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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高帝初鎮淮陰時,有故吏東莞竺景秀,嘗以過系法曹,帝謂參軍茍伯玉曰:「卿比看景秀否?」答曰:「數往候之,備加責誚之,若許某自新,必吞刀剖腸,飲灰洗胃。」帝善其言,即釋之,卒為忠信士。

太白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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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之所以為善者,以其能振起齊梁以來艷薄之習,而遠接漢魏之古雅也。而李太白以唐人之作,能復元古而續大雅。籲!以唐人之作,欲窺鄭衛緇衣雞鳴淇澳定中之藩籬,且不能得,況望二雅乎?以唐人之詩,被之管弦,而歌於朝廷郊廟,其與成周諸雅,類乎,不類乎?唐節謂刪後無詩,則信然矣。

脛大於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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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誼曰:「天下之勢,方病大瘇,一脛之大幾如腰,一指之大幾如股。」按《說苑》引孔子曰:「脛大於股者,難以步;指大於臂者,難以把。本小末大,不能相使也。」誼言疑本於此。

溫嶠去王敦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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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成帝時,溫嶠為使持節都督平南將軍,鎮武昌。在鎮見王敦畫像曰:「敦大逆,宜加斫棺之戮,受崔抒之刑。古人合棺而定謚,春秋大居正崇王父之命,未有受戮於天子而圖形於群下。」命削去之。籲!惟此義不行於天下,則河北逆黨,以安史為聖人而祀之,又何怪乎?

題嚴子陵祠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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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洪子輿題《嚴子陵祠詩》,末雲:「高風激終古,語理忘榮賤。方驗道可尊,山林情不變。」詩通篇格調高古,結句辭意俱到,可與範碑頡頏,同垂不朽。子輿睿宗時為禦史,勁直不阿。

送李邕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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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送李邕之任滑臺詩》,有雲:「課成應第一,良牧爾當仁。」帝之初政清明,故形於歌詠,莫非愛民之意。及天下小康,淫侈交蝕其天,而蓄一忍心,遂至一日殺三愛子而不少恤。甚至雲南之征,喪師無紀。詩雲:「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帝之謂乎!

貴賤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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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策》淳于髡曰:「狐裘雖弊,不可以補黃狗之皮。」《漢書》賈誼曰:「履雖鮮,不加於首;冠至弊,不以苴履。」皆言貴賤有定分也。

鬼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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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玚北魏孝明帝時,為高陽王雍友。以時人多絕戶為沙門,上言:「三千之罪,莫大於不孝。不孝之大,無過於絕祀。安得輕縱背禮之情,而肆其向法之意;舍當世之禮,而求將來之益;棄堂堂之政,而從鬼教乎?」沙門都統僧暹等忿鬼教之言,以玚為謗毀佛法,泣訴靈太後,責之。玚自理曰:「鬼神之名,皆是通靈達稱,佛非天非地,本出於人,名之為鬼,愚謂非謗。」「鬼教」二字,見此甚新。

須鬢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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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彪之年二十,須鬢皓白,時人謂之王白須。武帝太元初,為光祿大夫,儀同三司,卒年七十三。然世人謂發早白者為衰征,恐不盡然也。

孌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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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文宣在晉陽,太子監國,集諸儒講《孝經》,令楊愔傳旨謂國子助教許散愁曰:「先生在世,何以自資。」對曰:「散愁自少以來,不登孌童之床,不入季女之室,服膺簡策,不知老之將至。平生素懷,若斯而已。」太子曰:「顏子縮屋稱貞,柳下嫗而不亂,未若此翁白首不娶者也。」乃賚絹百匹。

三二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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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機字士衡,陸雲字士龍,晉人號二陸。陸琰字溫玉,陸瑜字幹玉,陳人號二陸。陸九齡字子壽,陸九淵字子靜,宋人號二陸。右皆兄弟以文學顯於時。

三王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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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褒字子淵,晉王褒字偉元,周王褒字子深,右三人皆有文學。

漢四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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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樂錄》:「四皓隱居南山,高祖聘之不甘,仰天嘆而作歌。按《漢書》四皓,即東園公、綺裏季、夏黃公、角裏先生,年皆八十余,須眉皓白,故曰四皓。崔鴻曰:「四皓為秦博士,見焚書坑儒,退隱商山,乃作歌曰:『吳天嗟嗟,深谷逶迤。樹木模模,高山崔嵬。巖居穴處,以為幄茵。煜煜紫芝,可以療饑。唐虞往矣,吾當安歸。』此載於先秦文章及文指,世皆見之矣。然余讀皇甫謐高士傳雲:四皓見秦政暴,乃逃入藍田山,作歌曰:『漠漠高士,深谷逶迤。煜煜紫芝,可以療饑。唐虞世遠,吾將安歸。駟馬高蓋,其憂甚大。富貴之留人,不如貧賤之肆誌。』兩歌元有不同,然《高士傳》之歌尤勝,故並錄之。眉山使繩祖雲。」

載記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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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有載記,其名蓋始於班孟堅。《東漢書》:顯宗時,有人上書告固私作國史,上召詣秘書部,除蘭臺令史,與前睢陽令陳宗、長陵令尹敏、司穎從事孟異,共成《世祖本紀》。遷為郎,典校秘書,固又撰功臣、平林、新市、公孫述事,作列傳、載記二十八篇,奏之帝。乃復使終成前所著書。然則《晉書》載記,蓋亦有所祖而名也。

玉階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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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喻梁孟敬先生寅,作《玉階怨》樂府雲:「團扇且葉置,夕氣涼轉添。流螢點魚鑰,隕葉近蝦簾。羅衣舊恩賜,不令珠淚沾。」拳拳不忘舊恩,可謂怨而不怨者。

曲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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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帝元嘉間,雍州刺史張邵,以黷貨將致大辟。左衛將軍謝述,表陳邵先朝舊勛,宜蒙優貸。帝手詔詶納焉。述語子綜曰:「主上矜邵夙誠,自將曲怨,吾所啟繆會,故特見納。若此跡宣布,則為侵奪主恩。」使綜對前焚之。「曲怨」二字甚新,述此事亦可為法。

漢太祖唐太宗好士形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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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太祖《大風歌》雲:「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唐太宗《春日元武門宴群臣詩》雲:「粵余君萬國,還慚撫八埏。庶幾保貞固,虛己厲求賢。」二君英略,古今罕及,而好士之心,拳拳如此,宜乎為三代以後賢君之冠也。

丹之所藏者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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諺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按《說苑》孔子曰:「不知其子,視其所友。不知其君,視其所使。」又曰:「與善人居如入蘭芷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則與之化矣。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亦與之化矣。故曰丹之所藏者赤,烏之所藏者黑,君子慎所藏。」諺言本此。

馮於振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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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世祖時,馮子振嘗為詩譽桑哥,且涉大言。及桑哥敗,即告詞臣撰碑,引喻失當。國史院編修官陳孚發其奸狀,乞免所坐,遣還家。帝曰:「詞臣何罪,使以譽桑哥為罪,則在廷諸臣,誰不譽之,朕亦嘗譽之矣。」籲!子振反覆,小人固不足道也。帝所以諱子振之罪者,正所以諱己用桑哥之失也。

為吏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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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垢先生子韶,宋高宗紹興三年進士及第,僉書鎮東軍判官。在僉廳究心吏事,胥曹建白不能有所欺。嘗大書於壁曰:「此身茍一日之閑,百姓罹無涯之苦。」趙置使彥直,孝宗淳熙八年舉進士。知青陽縣,告其守吏彌遠曰:「催科不擾,是催科中撫字。刑罰無差,是刑罰中教化。」人以為名言。

紙羽木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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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基,齊文宣帝天保四年,除海西鎮將,遇東方白額稱亂,淮南州郡皆從逆。梁將吳明徹攻圍海西,基固守,乃至削木為箭,剪紙為羽。圍解還朝,仆射楊愔迎勞之曰:「卿本文吏,遂有武略,削木剪紙,皆無故事,班墨之思,何以相過。」

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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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巡撫江南,惟周文襄公忱最有名。蓋公才識固優於人,其勤慎專心公事,亦非人所能及。聞公在任時,置一歷簿,自記日行事,纖悉不遺。每日陰晴風雨,亦必詳記。如雲:某日午前晴,午後陰;某日晴,某日陰,某日雨;某日晝晴夜雨,某日晝雨夜晴;某日午前雨,某日午後晴;某日東風或南風、西風、北風。無不詳記。人初不知其故。一日,某縣民告糧船江行失風,公詰其失船為某日、午前、午後、東風、西風。其人不能知而妄對,公一一語其日、時、風候,其人驚服,詐遂不得行。於是知公之風雨必記,蓋亦公事,非漫書也。按《汝南師友談》記:蔣穎叔之為江淮發運也,其才智有余,人莫能欺,漕運絡繹。蔣吳入暗知風水,嘗於所居署前,立一旗曰:「占風旗」。使人日候之,置籍焉,令諸漕綱日程,亦各記風之便逆。蓋雷雨霜雹霧露等,或有不均,風則天下皆一,每有運至,取其日程歷以合之,責其稽緩者,綱吏畏服。觀此,則古人亦嘗為之矣。

壯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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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樂府《壯士行》之作,出於燕荊軻所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辭。古今詩人所作甚多,唐鮑溶一篇,其結句雲:「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籲!為士者茍遇知己之主,雖至殺身以報之,又何辭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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