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圖經/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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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志一〈周秦漢三國晉劉宋〉
编辑魯哀公九年秋,吳城邗,溝通江、淮。〈《春秋左氏傳》五十八。〉
《項羽本紀》:秦二世元年七月,陳涉等起大澤中。廣陵人召平為陳王徇廣陵。〈司馬遷《史記》七。〉案:《資治通鑒》作「秦二世二年」,餘詳人物。
《灌嬰傳》:韓信自立為齊王,使嬰別將擊楚將公杲於魯北,破之,度淮,盡降其城邑,至廣陵。〈班固《漢書》四十一。〉
《高惠高後文功臣表》:射陽侯劉纏,兵初起,與諸侯共擊秦,為楚左令尹。漢王與項有隙於鴻門,纏解難,以破羽降漢,高祖六年正月丙午封,九年,孝惠三年薨。嗣子睢有罪,不得代。〈同上十六。〉
師古曰:「即項伯也。射字或作貰者,後人改也。」〈顏師古《漢書注》十六。〉
《景帝本紀》:三年春正月,吳王濞、膠西王印、楚王戊、趙王遂、濟南王辟光、茁川王賢、膠東王雄渠皆舉兵反。〈《漢書》五。〉
吳王濞者,高帝兄劉仲之子也。高帝已定天下,仲為代王。匈奴攻代,仲不能守,棄國亡,間行走雒陽,自歸天子。天子為骨肉故,不忍致法,廢為合陽侯。高帝十一年秋,淮南王英布反。劉仲子沛侯濞年二十,有氣力,以騎將從破布軍,布走。荊王劉賈為布所殺,無後。上患吳、會稽輕悍,無壯王以填之,諸子少,乃立濞於沛為吳王,王三郡五十三城。已拜受印,高帝召濞相之,謂曰:「若狀有反相。」心獨悔,業已拜,因拊其背,告曰:「漢後五十年東南有亂者,豈若邪?然天下同姓為一家也,慎無反!」濞頓首曰:「不敢。」會孝惠、高後時,天下初定,郡國諸侯各務自拊循其民。吳有豫章郡銅山,濞則招致天下亡命者盜鑄錢,煮海水為鹽,以故無賦,國用富饒。孝文時,吳太子入見,得侍皂太子飲博。吳太子師傅皆楚人,輕悍,又素驕,博,爭道,不恭,皇太子引博局提吳太子,殺之。於是遣其喪歸葬。吳王慍曰:「天下同宗,死長安即葬長安,何必來葬為!」復遣喪之長安葬。吳王由此稍失藩臣之禮,稱病不朝。京師知其以子故,驗問實不病,諸吳使來,輒係責治之。吳王恐,為謀滋甚。及後使人為秋請,上復責問吳使者,使者對曰:「王實不病,漢係治使者數輩,以故稱病。且夫『察見淵中魚,不詳』。今王始詐病,及覺,見責急,愈益閉,恐上誅之,計乃無聊。惟上棄之而與更始。」於是天子乃赦吳使者歸之,而賜吳王几杖,老,不朝。吳得釋其罪,謀亦益解。然其居國以銅鹽故,百姓無賦。卒踐更,輒與平賈。歲時存問茂材,嘗賜閭里。他郡國吏欲來捕亡人者,訟共禁弗子。如此者四十餘年,以故能使其眾。黽錯為太子家令,得幸太子,數從容言吳過可削。數上書說孝文帝,文帝寬,不忍罰,以此吳日益橫。及孝景帝即位,錯為御史大夫,說上曰:「吳王前有太子之郤,詐稱病不朝,於古法當誅,文帝不忍,因賜几杖。德至厚,當改過自新。乃益驕溢,即山鑄錢,煮海水為鹽,誘天下亡人,謀作亂。今削之亦反,不削之亦反。削之,其反亟,禍小;不削,反遲,禍大。」三年冬,楚王朝,黽錯因言楚王戊往年為薄太后服,私奸服舍,請誅之。詔赦,罰削東海郡。因削吳之豫章郡、會稽郡。及前二年趙王有罪,削其河間郡。膠西王印以賣爵有奸,削其六縣。漢廷臣方議削吳。吳王濞恐削地無已,因以此發謀,欲舉事。念諸侯無足與計謀者,聞膠西王勇,好氣,喜兵,諸齊皆憚畏,於是乃使中大夫應高訛膠西王。無文書,口報。王曰:「善。」歸報吳王,吳王猶恐其不與,乃身自為使,使於膠西,麵結之。膠西遂發使約齊、苗川、膠東、濟南、濟北,皆許諾。諸侯既新削罰,振恐,多怨黽錯。及削吳會稽、豫章郡書至,則吳王先起兵,膠西正月丙午誅漢吏二千石以下,膠東、苗川、濟南、楚、趙亦然,遂發兵西。齊王後悔,飲藥自殺,畔約。濟北王城壤未完,其郎中令劫守其王,不得發兵。膠西為渠率,膠東、苗川、濟南共攻圍臨苗。趙王遂亦反,陰使匈奴與連兵。七國之發也,吳王悉其士卒,下令國中曰:「寡人年六十二,身自將。少子年十四,亦為士卒先。諸年上與寡人比,下與少子等者,皆發。」發二十餘萬人。南使閩越、東越,東越亦發兵從。孝景三年正月甲子,初起兵於廣陵。西涉淮,因並楚兵。天子乃遣太尉條侯周亞夫將三十六將軍,往擊吳楚;遣曲周侯酈寄擊趙;蔣軍樂布擊齊;大將軍寶嬰屯榮陽,監齊趙兵。吳楚反書聞,兵未發,寶嬰未行,言故吳相袁盎。盎時家居,詔召入見。上方與黽錯調兵算軍食,問計,盎對曰:「願屏左右。」上屏人,獨錯在。盎曰:「臣所言,人臣不得知也。」乃屏錯。錯趨避東廂,恨甚。上卒問盎,盎對曰:「吳楚相遺書,曰:『高帝王子弟各有分地,今賊臣黽錯擅適過諸侯,削奪之地。』故以反為名,西共誅黽錯,復故地而罷。方今計獨斬黽錯,發使赦吳楚七國,復其故削地,則兵可無血刃而俱罷。」於是上嘿然良久,曰:「吾不愛一人以謝天下。」乃拜盎為太常,吳王弟子德侯為宗正。盎裝治行。後十餘日,上使中尉召錯,給載行東市。錯衣朝衣斬東市。則遣袁盎奉宗廟,宗正輔親戚,使告吳如盎策。至吳,吳楚兵已攻梁壁矣。宗正以親故,先入見,諭吳王使拜受詔。吳王聞袁盎來,亦知其欲說己,笑而應曰:「我已為東帝,尚何誰拜?」不肯見盎而留之軍中,欲劫使將。盎不肯,使人圍守,且殺之,盎得夜出,走梁軍,遂歸報。條侯將乘六乘傳,會兵榮陽。至雒陽,見劇孟,喜曰:「七國反,吾乘傳至此,不自意全。又以為諸侯已得劇孟,劇孟今無動。吾據榮陽,以東無足憂者。」至淮陽,問父絳侯故客鄧都尉曰:「策安出?」客曰:「吳兵銳甚,難與爭鋒。楚兵輕,不能久。方今為將軍計,莫若引兵東北壁昌邑,以梁委吳,吳必盡銳攻之。將軍深溝高壘,使輕兵絕淮泗口,塞吳鑲道。彼吳梁相敝而糧食竭,乃以全強制其罷極,破吳必矣。」條侯從其策,遂堅壁昌邑南,輕兵絕吳鑲道。初,吳王之度淮,與楚王遂西敗棘壁,乘勝前,銳甚。梁孝王恐』追六將軍擊吳,又敗梁兩將,士卒皆還走梁。梁數使使報條侯求救,條侯不許。又使使惡條侯於上,上使人告條侯救梁,復守便宜不行。梁使韓安國及楚死事相弟張羽為將軍,乃得頗敗吳兵。吳兵欲西,梁城守堅,不敢西,即走條侯軍,會下邑。欲戰,條侯壁,不肯戰。吳糧絕,卒饑,數挑戰,遂夜奔條侯壁,驚東南。條侯使備西北,果從西北入。吳大敗,士卒多饑死,乃畔散。於是吳王乃與其麾下壯士數千入夜亡去,渡江走丹徒,保東越。漢使人以利啖東越「東越即給吳王出勞軍,使人縱殺吳王,盛其頭,馳傳以聞。吳王子子華、子駒亡走閩越。〈《史記》一百六。〉
景帝三年夏,六月,帝欲以吳王弟德哀侯廣之子續吳,竇太后不許。乙亥,徙汝南王非為江都王,王故吳地。〈司馬光《資治通鑒》十六。〉
《諸侯王表》:江都易王非,景帝子。立為汝南王,景帝二年,徙江都,二十八年薨。元朔二年,王建嗣,六年,元狩二年,謀反,自殺。元始二年四月丁酉,以易王庶孫盱眙侯子宮紹封,五年,王莽篡位,貶為公,明年廢。〈《漢書》十四。〉
江都易王非以孝景前二年立為汝南王。吳楚反時,非年十五,有材氣,上書自請擊吳。吳已破,徙江都,治故吳國。〈師古曰:「治謂都之。劉濞所居也。」〉以軍功賜天子旗。元光中,匈奴大人漢邊,非上書願擊匈奴,上不許。非好氣力,治宮館,招四方豪傑,驕奢甚。二十七年薨,子建嗣。建為太子時,邯鄲人梁盼持女欲獻之易王,建聞其美,私呼之,因留不出。扮宣言曰:「子乃與其公爭妻!」建使人殺紛。紛家上鄺,下廷尉考,會赦,不治。易王薨未葬,建居服舍,召易王所愛美人淖姬等凡十人與奸。建女弟徵臣為蓋侯子婦,以易王喪來歸,建復與奸。異母弟定國為淮陽侯,易王最小子也,其母幸立之,具知建事,行錢使男子荼恬上書告建淫亂,不當為後。事下廷尉,廷尉治恬受人錢財為上書,論棄市。建罪不治。後數使使至長安迎徵臣,魯恭王太后聞之,遺徵臣書曰:「國中口語藉藉,慎無復至江都。」後建使謁者吉請問恭太后,太后泣謂吉:「歸以吾言謂而王,王前事漫漫,今當自謹,獨不聞燕齊事乎?言吾為而王泣也。」吉歸,致太后語,建大怒,擊吉,斥之。建遊章台宮,令四女子乘小船,以足蹈覆其船,四人皆溺,二人死。後遊雷波,〈師古曰:菠讀為陂。」〉天大風,建使郎二人乘小船人波中。船覆,兩郎溺,攀船,乍見乍沒。建臨觀大笑,令皆死。宮人姬八子有過者,輒令贏立擊鼓,或置樹上,久者三十日乃得衣;或髡鉗以銓杵舂,不中程,輒掠;或縱狼令齧殺之,建觀而大笑;或閉不食,令餓死。凡殺不辜三十五人。建欲令人與禽獸交而生子,強令宮人羸而四據,與羝羊及狗交。專為淫虐,自知罪多,國中多欲告言者,建恐誅,心內不安,與其後成光共使越婢下神,祝詛上。與郎中令等語怨望:「漢廷使者即復來覆我,我決不獨死!」建頗聞淮南、衡山陰謀,恐一日發,為所並,遂作兵器。號王後父胡應為將軍。中大夫疾有材力,善騎射,號曰靈武君。作治黃屋蓋;刻皇帝璽,鑄將軍、都尉金銀印;作漢使節二十,綬千餘,具置軍官品員,及拜爵封侯之賞;具天下之輿地及軍陳圖。遣人通越繇王閩侯,遣以錦帛奇珍,繇王閩侯亦遣建荃、葛、珠璣、犀甲、翠羽、媛熊奇獸,數通使往來,約有急相助。及淮南事發,治黨與,頗連及建,建使人多推金錢絕其獄。後復謂近臣曰:「我為王,詔獄歲至,生又無驪怡日,壯士不坐死,欲為人所不能為耳。」建時佩其父所賜將軍印,載天子旗出。積數歲,事發覺,漢遣丞相長史與江都相雜案,得兵器璽綬節反具,有司請捕誅建。製曰:「與列侯二千石博士議。」皆曰:「建失臣子道,積久,輒蒙不忍,遂謀反逆。所行無道,雖桀紂惡不至於此。天誅所不赦,當以謀反法誅。」有詔宗正、廷尉即問建。建自殺,後成光等皆棄市。六年國除,地入於漢,為廣陵郡。絕百二十一年,平帝時新都侯王莽秉政,興滅繼絕,立建弟盱眙侯子宮為廣陵王,奉易王後,莽篡,國絕。〈同上五十三。〉
《諸侯王表》:「廣陵厲王胥,武帝子。元狩六年四月乙巳立,六十三年,五鳳四年,坐祝詛上,自殺。子孝王霸,初元二年三月壬申紹封,十三年薨。建昭五年,共王意嗣,十三年薨。建始二年,哀王護嗣,十五年薨,亡後。元延二年,靖王守以孝王子紹封,十七年薨。居攝二年,王宏嗣,三年,王莽篡位,貶為公,明年廢。〈同上十四。〉
廣陵厲王胥壯大,好倡樂逸遊,力扛鼎,空手搏熊彘猛獸。動作無法度,故終不得為漢嗣。昭帝初立,益封胥萬三千戶,元鳳中入朝,復益萬戶,賜錢二千萬,黃金二千斤,安車駟馬寶劍。及宣帝即位,封胥四子聖、曾、寶、昌皆為列侯,又立胥小子弘為高密王。所以褒賞甚厚。始,昭帝時,胥見上年少無子,有覬欲心。而楚地巫鬼,胥迎女巫李女須,使下神祝詛。女須泣曰:「孝武帝下我。」左右皆伏。言:「吾必令胥為天子。」胥多賜女須錢,使禱巫山。會昭帝崩,胥曰:「女須良巫也!」殺牛塞禱。及昌邑王徵,復使巫祝詛之。後王廢,胥寢信女須等,數賜予錢物。宣帝即位,胥曰:「太子孫何以反得立?」復令女須祝詛如前。又胥女為楚王延壽後弟婦,數相饋遣,通私書。後延壽坐謀反誅,辭連及胥。有詔勿治,賜胥黃金前後五十斤,它器物甚眾。胥又聞漢立太子,謂姬南等曰:「我終不得立矣。」乃止不詛。後胥子南利侯寶坐殺人奪爵,還歸廣陵,與胥姬左修奸。事發覺,繫獄,棄市。相勝之奏奪王射陂草田以賦貧民。〈張宴曰:「爵水之陂,在射陽縣。」〉奏可。胥復使巫祝詛如前。胥宮園中棗樹生十餘莖,莖正赤,葉白如素。池水變赤,魚死。有鼠晝立舞王後庭中。胥謂姬南等曰:「棗水魚鼠之怪甚可惡也。」居數月,祝詛事發覺,有司案驗,胥惶恐,藥殺巫及宮人二十餘人以絕口。公卿請誅胥,天子遣廷尉、大鴻臚即訊。胥謝曰:「罪死有餘,誠皆有之。事久遠,請歸思念具對。」胥既見使者還,置酒顯陽殿,召太子霸及子女董訾、胡生等夜飲,使所幸八子郭昭君、家人子趙左君等鼓瑟歌舞。王自歌曰:「欲久生兮無終,長不樂兮安窮!奉天期兮不得須臾,千里馬兮駐待路。黃泉下兮幽深,人生要死,何為苦心!何用為樂心所喜,出入無驚為樂極。蒿裏召兮郭門閱,死不得取代庸,身自逝。」左右悉更涕泣奏酒,至雞鳴時罷。胥謂太子霸曰:「上遇我厚,今負之甚。我死,骸骨當暴。幸而得葬,薄之,無厚也。」即以綬自絞死。八子郭昭君等二人皆自殺。天子加恩,赦王諸子皆為庶人,賜謐曰厲王。立六十四年而誅,國除。後七年,元帝復立胥太子霸,是為孝王,十三年薨。子共王意嗣,三年薨。子哀王護嗣,十六年薨,無子,絕。後六年,成帝復立孝王子守,是為靖王,立二十年薨。子宏嗣,王莽時絕。〈同上六十三。〉
江藩案:《諸侯王表》與《厲王胥傳》不同。《表》云:胥在位六十三年。《傳》云:六十四年。考《本紀》,胥立於武帝元狩六年,至宣帝五鳳四年,共計六十三年。《傳》誤三為四也。《表》云:共三十三年薨。《傳》云:三年薨。共王立於孝元建昭五年,立十三年而薨。是薨於孝成陽朔三年矣。哀王封於孝成建始二年,建昭五年至建始二年,四年耳。則《表》作十三年誤,《傳》作三年亦誤,當作四年。《表》云:哀王立十五年薨。《傳》云:十六年。哀王立於建始二年,自建始二年至永始元年,共十五年。《成帝本紀》:孝王子守立於元延二年。自永始元年至元延二年共計六年。《傳》云:後六年成帝復立孝王子守。據此則《傳》云十六年誤,當從《表》作十五年。《表》:站王立十七年薨。《傳》云:二十年。靖王立於元延二年,自二年至王莽居攝二年,共十七年。若如《傳》云二十年,是靖王薨於王莽建國三年矣。但王宏嗣位在居攝二年,豈有靖王未死而王宏得嗣位之理哉?當以《表》為正。
《諸侯王表》:廣陵廂侯裘,城陽共王子。元朔四年三月乙丑封,七年薨。元狩五年,侯成嗣,六年,元鼎五年,坐酎金免。〈《漢書》十五。〉案:城陽共王喜,城陽景王之子。見《漢書·高五王傳》。
《明帝紀》:永平元年八月戊子,徙山陽王荊為廣陵王,遣就國。〈範蔚宗《後漢書》二。〉
廣陵思王荊,建武十五年封山陽公。荊性刻急隱害,有才能而喜文法。顯宗時,西羌反,荊不得志,冀天下因羌驚動有變,私迎能為星者與謀議。帝聞之,乃徙封荊廣陵王,遣之國。其後荊復呼相工謂曰:「我貌類先帝。先帝三十得天下,我今亦三十,可起兵未?」相者詣吏告之,荊惶恐,自繫獄。帝復加恩,不考極其事,下詔不得臣屬吏人,惟食租如故,使相、中尉謹宿衛之。荊猶不改。其後使巫祭祀祝詛,有司舉奏,請誅之,荊自殺。立二十九年死。帝憐傷之,賜諡曰思王。十四年,封荊子元壽為廣陵侯,服王璽綬,食荊故國六縣;元壽卒,子商嗣。商卒,子條嗣,傳國於後。〈同上四十二。〉
案:司馬彪《後漢書·郡國志》:廣陵郡十一縣。元壽所食之六縣無可考。
《楊終傳》:建初元年,大旱穀貴,楊終以為廣陵、楚、淮陽、濟南之獄,徙者萬數,又遠屯絕域,吏民怨曠,乃上疏,帝從之,聽還徙者,悉罷逞屯。〈同上四十八。〉
《安帝紀》:永初七年九月,調零陵、桂陽、丹陽、豫章、會稽租米,賑給廣陵饑民。〈同上五。〉
《順帝紀》:永和三年夏四月,九江賊蔡伯流寇郡界,及廣陵,殺江都長。〈同上六。〉
漢安元年九月庚寅,廣陵盜賊張嬰等寇郡縣。是歲,廣陵賊張嬰等詣太守張綱降。〈同上。〉
《衝帝紀》:永嘉元年,廣陵賊張嬰等復反,攻殺堂邑江都長。冬十一月丙午,中郎將滕撫擊廣陵賊張嬰,破之。〈同上。〉
廣陵賊張嬰復聚眾數千人反,據廣陵。太后以徐、揚盜賊益熾,博求將帥。三公舉涿令北海滕撫有文武才;詔拜撫九江都尉,與中郎將趙序助馮緄,合州郡兵數萬人共討之。三月,撫等進擊眾賊,大破之。夏五月,拜滕撫中郎將,督徐、揚二州事。九月,滕撫進擊張嬰。冬十一月丙午,破嬰,斬獲千餘人。東南悉平。〈《資治通鑒》五十二。〉
《質帝紀》:本初元年春正月壬子,廣陵太守王喜坐討賊逗留,下獄死。二月庚辰,詔曰:「九江、廣陵二郡數罹寇害,殘夷最甚。生者失其資業,死者委屍原野。昔之為政,一物不得其所,若己為之,況我元元,嬰此困毒。方春戒節,賑濟乏汽,掩骼埋胔之時。其調比郡見轂,出稟窮弱,收葬枯骸,務加埋恤,以稱朕意。」〈《後漢書》六。〉
《桓帝紀》:延熹九年,沛國戴異得黃金印,無文字,遂與廣陵人龍尚等共祭,並作符書,稱「太上皇」,伏誅。〈同上七。〉
《東觀記》曰:戴異鋤田得金印,到廣陵以與龍尚。〈李賢《後漢書注》。〉漢獻帝初平四年夏,曹操還軍定陶。徐州治中東海王朗及別駕琅琊趙昱說刺史陶謙曰:「求諸侯莫如勤王,今天子越在西京,宜遣使奉貢。」謙乃遣昱奉章至長安。詔拜謙徐州牧,加安東將軍,封溧陽侯。以昱為廣陵太守,朗為會稽太守。〈《資治通鑒》六十。〉
《孫策傳》:堅薨,還葬曲阿已,乃渡江居江都。徐州牧陶謙深忌策。策舅吳景,時為丹楊太守,策乃載母徙曲阿,與呂範、孫河俱就景。〈陳壽《吳書》一。〉
呂範,字子衡,汝南人。少為縣吏,後避亂過江東,孫策異之,遣往江都迎太妃。〈許嵩《建康實錄》一。〉
陶謙以笮融為下邳相,使督廣陵、下邳、彭城糧運。融遂斷三郡委輸以自入,大起浮屠祠,課人誦讀佛經,招致旁郡好佛者至五千餘戶。每浴佛,輒多設飲食,布席於路,經數十里,費以钜億計。及曹操擊破陶謙,徐土不安,融乃將男女萬口走廣陵,廣陵太守趙昱待以賓禮。先是彭城薛禮為陶謙所逼,屯秣陵,融利廣陵資貨,遂乘酒酣殺昱,放兵大掠,因過江依禮,既而復殺之。〈《資治通鑒》六十一。〉
案:嚴衍《資治通鑒補》「先是,彭城薛禮為陶謙所逼,屯秣陵」句,在「放兵大掠」下。
漢獻帝建安二年,袁術遣使者韓胤以稱帝事告呂布,因求迎婦,布遣女隨之。陳珪恐徐、揚合從,為難未已,往說布曰:「曹公奉迎天子,輔讚國政,將軍宜與協同策謀,共存大計。今與袁術結昏,必受不義之名,將有累卵之危矣!」布亦怨術初不己受也。女已在塗,乃追還絕昏,械送韓胤,梟首許市。陳珪欲使子登詣曹操,布固不肯。會詔以布為左將軍,操復遣布手書,深加慰納。布大喜,即遣登奉章謝恩,並答操書。登見操,因陳布勇而無謀,輕於去就,宜早圖之。操曰:「布狼子野心,誠難久養。」即增珪秩中二千石,拜登廣陵太守。臨別,操執登手曰:「東方之事,便以相付。」令陰合部眾以為內應。〈同上六十二。〉
漢獻帝建安三年冬十月,曹操屠彭城。廣陵太守陳登率郡兵為操先驅,進至下邳。布自將屢與操戰,皆大敗。陳登以功加伏波將軍。〈同上。〉《孫策傳》:策攻破劉繇別將於海陵。〈《吳書》一。〉
漢獻帝建安四年,故廣陵太守徐謬得傳國璽,〈傳國璽,術拘孫堅妻所奪者。〉獻之。〈胡三省《資治通鑒注》六十三。〉
江藩案:《後漢書·徐謬傳》:璆,初為荊州刺史,後遷汝南太守,轉東海相,無官廣陵太守事。裴鬆之《三國志注》引《先賢行狀》:璆曆任城、汝南、東海三郡,亦無廣陵太守事。《通鑒》云故廣陵太守,豈別有所據耶?
漢獻帝建安五年,廣陵太守陳登治射陽。〈《資治通鑒》六十三。〉
建安十八年正月,曹公攻濡須,權與相拒月餘。曹公望權軍,歎其齊肅,乃退。初,曹公恐江濱郡縣為權所略,徵令內移,民轉相驚,自廬江、九江、蘄春、廣陵產十餘萬皆東渡江,江西遂虛。〈《吳書》二。〉
《文帝紀》:黃初五年秋八月,為水軍,親禦龍舟,循蔡、潁,浮淮,幸壽春、揚州界。九月,遂至廣陵。冬十月,還許昌。六年秋八月,帝遂以舟師自譙循渦入淮,從陸道幸徐。冬十月,行幸廣陵故城,臨江觀兵,戎卒十餘萬,旌旗數百里。〈《魏書》二。〉
黃初六年八月,帝以舟師自譙循渦入淮。尚書蔣濟表言水道難通,帝不從。冬十月,如廣陵故城,臨江觀兵,戎卒十餘萬,旌旗數百里,有渡江之志。吳人嚴兵固守。時天寒,冰,舟不得入江。帝見波濤洶湧,歎曰:「嗟乎,固天所以限南北也!」遂歸。〈《資治通鑒》七十。〉
《張遼傳》:「孫權復叛,帝遣遼乘舟,與曹休至海陵。遼病篤,遂薨於江都。帝為流涕。〈《魏書》十七。〉
《王浚傳》:文帝踐阼,拜散騎常侍,出為兗州刺史,與張遼等至廣陵討孫權。臨江,夜大風,吳將呂範等船漂至北岸。淩與諸將逆擊,捕斬首虜。〈同上二十八。〉
魏明帝青龍二年,五月,吳主入居巢湖口,向合肥新城,遣將軍孫韶、張承入淮,向廣陵、淮陰。〈《資治通鑒》七十二。〉
《孫亮傳》:太平元年春二月朔,建業火。孫峻用征北大將軍文欽計,將征魏。八月,先遣欽及驃騎將軍呂據、車騎將軍劉纂、鎮南將軍朱異、前將軍唐谘軍自江都入淮、泗。〈《吳書》三。〉
《孫琳傳》:琳與峻同祖。琳父綽為安民都尉。琳始為偏將軍,及峻死,為侍中武衛將軍,領中外諸軍事,代知朝政。呂據聞之大恐,與諸督將連名,共表薦滕胤為丞相,琳更以胤為大司馬,代呂岱駐武昌。據引兵還,使人報胤,欲共廢琳。琳聞之,遣從兄慮將兵逆據於江都。〈同上十九。〉
《惠帝紀》:太安二年五月,義陽蠻張昌舉兵反。七月,昌別帥石冰寇揚州。十一月,揚州秀才周圮、前南平內史王矩、前吳興內史顧秘起義軍討冰。冰退,自臨淮趣壽陽。征東將軍劉準遣廣陵度支陳敏擊冰。〈《晉書》四。〉
陳敏字令通,廬江人也。少有幹能,以郡廉吏補尚書倉部令史。及趙王倫篡逆,三王起義兵,久屯不散,京師倉廩空虛,敏建議曰:「南方米穀皆積數十年,時將欲腐敗,而不漕運以濟中州,非所以救患周急也。」朝廷從之,以敏為合肥度支,遷廣陵度支。張昌之亂,遣其將石冰等趣壽春,都督劉準憂惶計無所出。時敏統大軍在壽春,以少擊眾,每戰皆克,遂至揚州。回討徐州賊封云。雲將張統斬雲降。敏以功為廣陵相。時惠帝幸長安,四方交爭,敏遂有割據江東之志。其父聞之,大怒曰:「滅我門者,必此兒也!」父亡,去職。東海王越當西迎大駕,承製起敏為右將軍、假節、前鋒都督。敏因中國大亂,遂請東歸,收兵據曆陽。〈同上一百。〉
《周處傳》:吳興人錢會起義兵討陳敏,東海王越命為建武將軍,使率其屬會於京都。會至廣陵,聞劉聰逼洛陽,畏懊不敢進。帝促以軍期,會乃謀反。時王敦遷尚書,當應徵與會俱西。會陰欲殺敦,藉以舉事。敦聞之,奔告帝。會遂殺度支校尉陳豐,焚燒邸閣,自號平西大將軍、八州都督,劫孫皓子充,立為吳王,既而殺之。來寇周圮縣。帝遣將軍郭逸、都尉宋典等討之,並以兵少未敢前。圮率合鄉里義眾,與逸等俱進,討會,斬之。〈同上五十八。〉
《湣懷太子傳》:通字熙祖,惠帝長子。幼而聰慧,武帝愛之。時望氣者言廣陵有天子氣,故封為廣陵王,邑五萬戶。〈同上五十三。〉晉元帝,建武元年,三月辛卯,即晉王位,大赦,改元。有司請立太子,王愛次子宣城公哀,欲立之,謂王導曰:「立子當以德。」導曰:「世子、宣城俱有朗雋之美,而世子年長。」王從之。丙辰,立世子紹為王太子;封裒為琅邪王,奉恭王後;仍以裒都督青、徐、裒三州諸軍事,鎮廣陵。〈《資治通鑒》九十。〉
《明帝紀》:明皇帝諱紹,字道畿,元皇帝長子也。建興初,拜東中郎將,鎮廣陵。〈《晉書》六。〉
《明帝紀》:太寧三年秋七月辛未,以尚書令郗鑒為車騎將軍、都督青兗二州諸軍事、假節,鎮廣陵。〈同上。〉
晉穆帝永和五年,魯郡民五百餘家相與起兵附晉,求援於褚裒,裒遣部將王龕。李邁將銳卒三千迎之。趙南討大都督李農帥騎二萬與龕等戰於代陂,龕等大敗,皆沒於趙。八月,裒退屯廣陵。陳逵聞之,焚壽春積聚,毀城遁還。裒上疏乞自貶,詔不許;命裒還鎮京口,解征討都督。〈《資治通鑒》九十八。〉
《天文志》:升平四年四月,魏興陷,賊聚廣陵三阿,眾五六萬。六月,兗州刺史謝玄討賊,大破之。〈《晉書》十三。〉
《廢帝海西公紀》:太和四年夏四月庚戌,大司馬桓溫帥眾伐慕容暐。九月戊子,溫至枋頭,以糧運不繼,焚舟而歸。辛丑,慕容垂敗溫後軍於襄邑。冬十月己巳,溫收散卒,屯於山陽。十一月辛丑,桓溫自山陽及會稽王昱會於塗中,將謀後舉。十二月,遂城廣陵而居之。〈《晉書》八。〉
太和五年,大司馬桓溫自廣陵帥眾二萬討袁瑾。癸丑,溫敗瑾於壽春。〈《資治通鑒》一百二。〉
晉筒文帝咸安元年十一月,癸卯,桓溫自廣陵將還姑孰,屯於白石。丁未,詣建康,諷褚太后,請廢帝立丞相會稽王昱。〈同上一百三。〉
咸安二年六月,戊子,護軍將軍庾希舉兵反於江北,自海陵入居京口,桓溫使周少孫破之,擒希,斬於建康。〈《建康實錄》八。〉
《孝武帝紀》:寧康元年秋七月己亥,徐兗二州刺史、南郡公桓溫薨。九月,以吳國內史刁彝為北中郎將、徐兗二州刺史,鎮廣陵。〈《晉書》九。〉
晉孝武帝寧康二年春,正月己酉,刁彝卒。二月癸丑,以王坦之為都督徐、充、青三州諸軍事,徐、充二州刺史,鎮廣陵。〈《資治通鑒》一百三。〉
《孝武帝紀》:太元二年冬十月,征西司馬謝元為兗州刺史、廣陵相、監江北諸軍。〈《晉書》九。〉
晉孝武帝太元四年五月,秦兵六萬圍幽州刺史田洛於三阿,去廣陵百里;朝廷大震,臨江列戍,遣征虜將軍謝石帥舟師屯塗中。石,安之弟也。右衛將軍毛安之等帥眾四萬屯堂邑。秦毛當、毛盛帥騎二萬襲堂邑,安之等驚潰。兗州刺史謝玄自廣陵救三阿。丙子,難、超戰敗,退保盱眙。六月,戊子,玄與田洛帥眾五萬進攻盱眙,難、超又敗,退屯淮陰。玄遣何謙等帥舟師乘潮而上,夜,焚淮橋。邵保戰死,難、超退屯淮北。玄與何謙、戴遂、田洛共追之,戰於君川,復大破之。謝玄還廣陵,詔進號冠軍將軍,加領徐州刺史。〈《資治通鑒》一百四。〉
《謝玄傳》:苻堅自率兵次於項城,眾號百萬。先遣苻融、慕容暐、張蠔、苻方等至潁口,梁成、王顯等屯洛澗。詔以玄為前鋒、都督。玄先遣廣陵相劉牢之五千人直指洛澗,即斬梁成及成弟雲,步騎奔潰,爭赴淮水。牢之縱兵追之。〈《晉書》七十九。〉
案:此事《資治通鑒》在孝武帝太元八年十一月。孝武帝太元十年,會稽王道子好專權,與太保謝安有隙。安欲避之,會秦王堅來求救,安乃請自將救之。壬戌,出鎮廣陵之步丘築壘曰新城而居之。〈《資治通豎》一百六。〉
《安帝紀》:隆安四年六月,輔國司馬劉裕破孫恩於南山。恩將盧循陷廣陵,死者三千餘人。〈《晉書》十。〉晉安帝隆安五年,六月,甲戌,孫恩浮海奄至丹徒。使劉裕自海鹽入援。大破之,恩別將攻陷廣陵,殺三千人。寧朔將軍高雅之擊恩於鬱洲,為恩所執。〈《資治通豎》一百十二。〉《虞丘進傳》:丘進字豫之,東海郯人。隆安中,從高祖征孫恩,戍句章城,被圍數十日,無日不戰,身被數創。至餘姚,破賊張驃,追至婁縣。於蒲濤口與孫恩水戰,又被重創。〈沈約《宋書》四十九。〉
晉安帝元興元年,桓玄以劉牢之為會稽內史。牢之曰:「始爾便奪我兵,禍其至矣。」劉敬宣請歸諭牢之使受命,玄遣之。敬宣勸牢之襲元,牢之猶豫不決,移屯班瀆,私告劉裕曰:又「當北就高雅之於廣陵,舉兵以匡社稷,卿能從我去乎?」裕曰:「將軍以勁卒數萬,望風降服,彼新得志,威震天下,朝野人情皆已去矣,廣陵豈可得至耶!裕當反服還京口耳。」於是牢之大集僚佐,議據江北以討玄。參軍劉襲曰:「事之不可者莫大於反。將軍往年反王兗州,近日反司馬郎君,今復反桓公,一人三反,何以自立!」語畢,趨出,佐吏多散走。牢之懼,使敬宣之京口迎家,失期不至。牢之以為事已泄,為玄所殺,乃帥部曲北走,至新洲,縊而死。敬宣至,不暇哭,即渡江奔廣陵。〈《資治通鑒》一百十二。〉劉敬宣,牢之長子也,為桓玄諮議參軍。牢之敗於廣陵相高雅之,俱奔慕容超。〈《晉書》八十四。〉
案:《晉書·載紀·慕容德傳》:「桓玄將行篡逆,誅不附己者。冀州刺史劉軌、襄城太守司馬休之、征虜將軍劉敬宣、廣陵相高雅之、江都長張誕並內不自安,皆奔於德。晉書作慕容超,誤矣。
《高祖武帝紀》:桓玄從兄修以撫軍鎮丹徒,以高祖為中兵參軍。高祖東征盧循,何無忌隨至山陰,勸於會稽舉義。高祖以為桓玄未據極位,且會稽遙遠,事濟為難,俟其篡逆事著,徐於京口圖之,至是桓修還京,高祖托以金創疾動,不堪步從,乃與無忌同船共還,建興復之計。於是與弟道規、沛郡劉毅、平昌孟昶,並同義謀。時桓修弟弘為征虜將軍、青州刺史,鎮廣陵。道規為弘中兵參軍,昶為州主簿。乃令毅潛往就昶,聚徒於江北,謀起兵殺弘。孟昶勸弘出獵,未明開門,出獵人,昶、道規、毅等率壯士五六十人因開門直入。弘方瞰粥,即斬之,因收眾濟江。〈《宋書》一。〉
案:桓弘瞰粥被殺事,《建康實錄》在元興三年。
晉安帝義熙八年,劉毅至江陵,多變易守宰,輒割豫州文武、江州兵力萬餘人以自隨。會毅疾篤,郗僧施等恐毅死,其黨危,乃勸毅請從弟兗州刺史藩以自副,太尉裕偽許之。藩自廣陵入朝,己卯,裕以詔書罪狀毅,雲與藩共謀不軌,收藩賜死。〈《資治通鑒》一百十六。〉
《檀祗傳》:祗字恭叔,高平金鄉人。八年遷右衛將軍,出為輔國將軍、宣城內史,即本號督江北淮南軍郡事、青州刺史、廣陵相。進號征虜將軍,加節。十年亡命司馬國璠兄弟自北徐州界聚眾數百,潛得過淮,因天夜陰闇,率百許人緣廣陵城得人,叫喚直上廳事。祗驚起,出門將處分,賊射之,傷股,乃入。祗語左右:「賊乘闇得入,欲掩我不備。但打五鼓,懼曉,必走矣。」賊間鼓鳴,謂為曉,於是奔散,追討殺百餘人。〈《宋書》四十七。〉
案:《宋書》但云八年、十年,而無年號。《建康實錄》在義熙十年。《傳》云:「傷敗乃入。」據《實錄》云:「箭及於股,乃入。」則「傷敗」當作「傷股」。
宋武帝永初三年三月,檀道濟出為鎮北將軍、南兗州刺史,鎮廣陵,悉監淮南諸軍。〈《資治通鑒》一百十九。〉《文帝紀》:元嘉元年,秋八月癸卯,南兗州刺史檀道濟進號征北將車。〈《宋書》五。〉
元嘉三年,夏五月乙未,以征北將軍、南兗州刺史檀道濟為征南大將軍。戊戌,以後將軍長沙王義欣為南兗州刺史。〈同上。〉
《禮志》:元嘉四年,八月,太傅長沙景王神主隨子南兗州刺史義欣鎮廣陵,備所加殊禮下船。及至鎮,入行廟。〈同上十五。〉
宋文帝元嘉七年,以遊擊將軍胡藩戍廣陵,行府州事。〈《資治通鑒》一百二十一。〉
《文帝紀》:元嘉七年,十二月辛酉,以南兗州刺史長沙王義欣為豫州刺史。〈《宋書》五。〉
元嘉八年,二月丁丑,以太子右衛率劉遵考為南兗州刺史。六月己卯,以徐州刺史竟陵王義宣為南兗州刺史。〈同上。〉
元嘉九年,六月壬寅,以撫軍將軍、荊州刺史江夏王義恭為征北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兗州刺史,南兗州刺史竟陵王義宣為中書監、中軍將軍。〈同上。〉
元嘉十二年,六月,丹陽、淮南、吳興、義興大水。己酉,以徐豫南兗三州、會稽宣城二郡米數百萬斛賜五郡遭水民。〈同上。〉
元嘉十七年,冬,十月戊午,以司空、南兗州刺史江夏王義恭為司徒、錄尚書事。戊寅,衛將軍臨川王義慶以本號為南兗州刺史。〈同上。〉
元嘉十八年,夏,五月壬午,衛將軍南兗州刺史臨川王義慶、征北將軍南徐州刺史南譙王義宣並開府儀同三司。〈同上。〉
元嘉二十年,夏,四月甲午,立第六皇子誕為廣陵王。〈同上。〉
元嘉二十一年,二月甲午,以廣陵王誕為南兗州刺史。八月戊辰,征西大將軍、荊州刺史衡陽王義季為征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兗州刺史,南兗州刺史廣陵王誕為南徐州刺史。〈同上。〉
元嘉二十二年,秋,七月乙酉,征北大將軍、南兗州刺史衡陽王義季改為徐州刺史。〈同上。〉
元嘉二十四年,八月癸卯,以南兗州刺史劉義賓為徐州刺史。九月辛未,以太子詹事徐湛之為南兗州刺史。〈同上。〉元嘉二十六年,三月乙丑,申南北沛、下邳三郡復。〈同上。〉
冬十月,廣陵王誕改封隨郡王。甲辰,以中軍將軍、揚州刺史始興王浚為征北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徐兗二州刺史。〈同上。〉元嘉二十七年十二月庚午,虜偽主率大眾至瓜步。〈同上。〉
魏主攻彭城,不克。十二月,丙辰朔,引兵南下,使中書郎魯秀出廣陵。〈《資治通鑒》一百二十五。〉
《世祖紀》:太平真君十一年冬十有二月癸未,車駕臨江,起行宮於瓜步山。永昌王仁自曆陽至於江西,高涼王那自山陽至於廣陵,諸軍皆同日臨江,所過城邑,莫不望塵奔潰。甲申,義隆使獻百牢,貢其方物,又請進女於皇孫以求和好。帝以師婚非禮,許和而不許婚,使散騎侍郎夏侯野報之。詔皇孫為書致馬通問焉。正平元年春正月丙戌朔,大會群臣於江上,班賞各有差。丁亥,輿駕北旋。〈魏收《魏書》四下。〉
魏主至瓜步,壞民廬舍,及伐葦為筏,聲言欲渡江。建康震懼,民皆荷擔而立。魏主鑿瓜步山為蟠道,於其上設壇屋,魏主不飲河南水,以案馳負河北水自隨。餉上案馳、名馬,並求和,請婚。上遣奉朝請田奇餉以珍羞、異味。魏主得黃甘,即啖之,並大進酃酒。左右有附耳語者,疑食中有毒。魏主不應,舉手指天,以其孫示奇曰:「吾遠來至此,非欲為功名,寶欲繼好息民,永結姻緣。宋若能以女妻此孫,我以女妻武陵王,自今匹馬不復南顧。」〈《資治通鑒》一百二十五。〉
《臧質傳》:拓跋燾率大眾數十萬南出,後無資糧,惟以百姓為命。及過淮,食平越、石鼇二屯穀,至是抄掠無所,人馬饑困,聞盱眙有積粟,欲以為歸路之資。一攻城不拔,便引眾南向。二十八年正月初,燾自廣陵北返,便悉力攻盱眙。〈《宋書》七十四。〉
《索虜傳》:大舉北討,以兵力不足,尚書左僕射何尚之參議發南兗州三五民丁,父祖伯叔兄弟仕州居職從事、及仕北徐兗為皇弟皇子從事、庶姓主簿、諸皇弟皇子府參軍督護國三令以上相府舍者,不在發例,其餘悉倩暫行征。符到十日裝束,緣江五郡集廣陵。〈同上九十五。〉
魏主大會群臣於瓜步山上。魏人緣江舉火。丁亥,魏掠居民,焚廬舍而去。魏人破南兗、徐、兗、豫、青、冀六州,殺傷不可勝計,丁壯者即加斬截,嬰兒貫於槊上,盤舞以為戲。所過郡縣,赤地無餘,春燕歸,巢於林木。魏之士馬死傷亦過半,國人皆尤之。〈《資治通鑒》一百二十六。〉
元嘉二十八年春正月丁亥,索虜自瓜步退走。二月壬午,車駕幸瓜步。是冬,徙彭城流民於瓜步。〈《宋書》五。〉
《武三王傳》:虜退走,自彭城北過,義恭不敢追。其日,民有告:「虜驅廣陵民萬餘口,夕應宿安王陂,去城數十里。今追之,可悉得。」諸將並請,義恭又禁不許。經宿,太祖遣驛至,使悉力急迫。虜先已聞知,乃盡殺所驅廣陵民,輕騎引去。〈同上六十一。〉
《索虜傳》:初,太祖聞虜寇逆,焚燒廣陵城府船乘,使廣陵、南沛二郡太守劉懷之率人民一時渡江。虜以海陵多菹澤,不敢往。山陽太守蕭僧珍亦斂居民及流奔百姓,悉入城。台送糧仗給盱眙,賊逼,分留山陽。又有數萬人攻具,當往滑台,亦留付郡。城內垂萬家,戰士五千餘人。有白米陂,〈案:白米陂疑是白水陂之誤。〉去郡數里,僧珍逆下諸處水,注令滿,須賊至,決以灌之,虜既至,不敢停,引去。〈同上九十五。〉
三月壬辰,征北將軍始興王浚解南兗州。戊申,以徐州刺史武陵王駿為南兗州刺史。〈同上五。〉
元嘉二十九年十二月辛未,以驃騎將軍、南兗州刺史江夏王義恭為大將軍、南徐州刺史,錄尚書事如故。〈同上。〉元嘉三十年春正月戊寅,以南兗州並南徐州。〈同上。〉
閏月壬申,以領軍將軍沈慶之為鎮軍將軍、南兗州刺史。甲午,驃騎大將軍、荊州刺史竟陵王誕改為揚州刺史。〈同上六。〉
《孝武帝紀》:孝建二年二月丙寅,以鎮北大將軍、南兗州刺史沈慶之為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辛巳,以尚書右僕射劉延孫為南兗州刺史。八月辛酉,以南兗州刺史劉延孫為鎮軍將軍、雍州刺史。甲申,以右衛將軍檀和之為南兗州刺史。〈同上。〉
秋七月癸巳,立第十四皇弟休茂為海陵王。〈同上。〉
《海陵王傳》:孝建二年,年十一,封海陵王,食邑二千戶。〈同上七十九。〉
孝建三年三月癸丑,以西陽王子尚為南兗州刺史。秋七月丙子,以南兗州刺史西陽王子尚為揚州刺史,秘書監建安王休仁為南兗刺史。〈同上六。〉
大明元年八月甲辰,司空、南徐州刺史竟陵王誕改為南兗州刺史。〈同上。〉大明二年夏四月甲午,以海陵王休茂為雍州刺史。〈同上。〉
《垣護之傳》:大明三年,徵為右衛將軍。還,於道聞司空竟陵王誕於廣陵反叛,護之即率部曲受車騎大將軍沈慶之節度。〈同上五十。〉
大明三年夏四月乙卯,司空、南兗州刺史竟陵王誕有罪,貶爵。誕不受命,據廣陵城反,殺兗州刺史垣閬。以始興公沈慶之為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兗州刺史討誕。甲子,上親禦六師,車駕出頓宣武堂。秋七月己巳,克廣陵城,斬誕。悉誅城內男丁,以女口為軍賞。是日解嚴。辛未,大赦天下。丙戌,以新除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兗州刺史沈慶之為司空,刺史如故。〈同上六。〉
竟陵王誕字休文,文帝第六子也。元嘉二十年,年十一,封廣陵王,食邑二千戶。二十一年,監南兗州諸軍事、北中郎將、南兗州刺史,出鎮廣陵。尋以本號徙南徐州刺史。二十六年,出為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荊州之竟陵隨二郡諸軍事、後將軍、雍州刺史。以廣陵雕弊,改封隨郡王。大明元年秋,出為都督南兗、南徐、兗、青、冀、幽六州諸軍事,南兗州刺史,餘如故。至廣陵,因索虜寇邊,修治城隍,聚糧治仗。嫌隙既著,道路常云誕反。三年,建康民陳文紹上書曰:「私門有幸,亡大姑元嘉中蒙入台六宮,薄命早亡,先朝賜贈美人,又聽大姑二女出入問訊。父饒,司空誕取為府史,恒使入山圖畫道路,勤劇備至,不敢有辭,不復聽歸,消息斷絕。姑二女去年冒啟歸訴,豢陛下聖恩,賜束解饒吏名。誕見符至,大怒,喚饒人交問:『汝欲死邪?訴台求解。』饒即答:『官比不聽通家信,消息斷絕。若是姊為啟聞,所不知。』誕因問饒:『汝那得入台?』饒被問,依實啟答。既出,誕主衣莊慶、畫師王強語饒:『汝今年敗,汝姊誤汝。官云小人輩敢持台家逼我。』饒因叛走歸,誕即遣王強將數人逐,突入家內縛錄,將還廣陵。至京口客舍,乃眵死井中,托云『饒懼罪自殺』,抱痛懷冤,冒死歸訴。」吳郡民劉成又詣闕上書,告誕謀反,稱:「息道龍昔伏事誕,親見奸狀。又見誕在石頭城內,修乘輿法物,習倡警蹕。道龍私獨憂懼,向伴侶言之,語頗漏泄,誕使大吏令監內執道龍,道龍逸走,誕怒鞭殺監,又捕殺道龍。」又豫章民陳談之上書訴枉,稱:「弟詠之昔蒙誕采錄,隨從曆鎮,大駕南下,為誕奉送媵書,經涉危險,時得上聞。聖明登阼,恩澤周普,回改小人,使命微勤,賜署台位。詠之恒見誕與左右小人莊慶、傳元祀潛圖奸逆,言詞醜悖,每云:『天下方是我家有,汝等不憂不富貴。』又常疏陛下年紀姓諱,往巫鄭師憐家祝詛。詠之既聞此語,又不見其事,恐一旦事發,橫罹其罪,密以告建康右尉黃宣達,並有啟聞,希以自免。元祀弟知詠之與宣達來往,自嫌言語漏泄,即具以告誕。誕大怒,令左右飲詠之酒,逼使大醉,因言詠之乘酒罵詈,遂被害。自顧冤枉,事有可哀。」其年四月,上乃使有司奏誕罪,上不許,有司又固請,乃貶爵為侯,遣令之國。上將誅誕,以義興太守垣閬為兗州刺史,配以羽林禁兵,遣給事中戴明寶隨閬襲誕,使閬以之鎮為名。閬至廣陵,誕未悟也。明寶夜報誕與簽蔣成,使明晨開門為內應。成以告府舍人許宗之,宗之奔入告誕。誕驚起,呼左右及素所蓄養數百人,執蔣成,勒兵自衛。明旦將曉,明寶與閬率精兵數百人卒至,而門不開,誕已列兵登陴,自在門上斬蔣成,焚兵籍,赦作部徒係囚,開門遣腹心率壯士擊明寶等,破之。閬即遇害,明寶奔逃,自海陵界得還。上乃遣車騎大將軍沈慶之率大眾討誕。誕焚燒郭邑,驅居民百姓,悉使入城,分遣書檄,要結近遠。時山陽內史梁曠家在廣陵,誕執其妻子,遣使要曠,曠斬使拒之。誕怒,滅其家。誕奉表投之城外,世祖忿誕,左右腹心同籍期親並誅之,死者以千數。或有家人已死,方自城內叛出者。車駕出頓宣武堂內外纂嚴。慶之進廣陵,誕幢主韓道元來降。豫州刺史宗殷、徐州刺史劉道隆率眾來會。誕中兵參軍柳光宗、參軍何康之、劉元邁、幢主索智朗謀開城北門歸順,未期而康之所鎮隊主石貝子先眾出奔,康之懼事泄,夜與智朗斬關而出。誕禽光宗殺之。光宗,柳元景從弟也。康之母在城內,亦為誕所殺。誕見眾軍大集,欲棄城北走,留中兵參軍申靈賜居守,自將騎步數百人,親信並隨,聲雲出戰,邪趨海陵道。誕將周豐生馳告慶之,慶之遣龍驤將軍武念追躡。誕行十餘里,眾並不欲去,請誕還城。誕曰:「我還,卿能為我盡力不?」眾皆曰:「願盡力。一左右楊承伯牽誕馬曰:「死生且還保城,欲持此安之?速還尚得人,不然敗矣。」慶之所遣將戴寶之單騎前至,刺誕殆獲,誕懼,乃馳還。武念去誕遠,未及至,故誕得向城。既至,曰:「城上白須,非沈公邪?」左右曰:「申中兵。」誕乃入。以靈賜為驃騎府錄事參軍,王璵之為中軍長史,世子景粹為中軍將軍,州別駕範義為中軍長史,其餘府州文武,皆加秩。先是,右衛將軍垣護之、左軍將軍崔道固、屯騎校尉龐孟糾、太子旅賁中郎將殷孝祖破索虜還,至廣陵,上並使受慶之節度。誕幢主公孫安期率兵隊出降。誕初閉城拒使,記室參軍賀弼固諫,誕怒,抽刃向之,乃止。或勸弼出降,弼不可,服藥自殺。贈車騎參軍、山陽海陵二郡太守,長史如故。幢主王璵之賞募數百人,從東門出攻龍驤將軍程天祚營,斷其弩弦,天祚擊破之,即走還城。誕又加申靈賜南徐州刺史。軍主馬元子腧城歸順,追及殺之。乃於城內立壇誓,誕將歃血,署輔國將車孟玉秀曰:「陛下親歃。」群臣皆稱萬歲。初,誕使黃門呂曇濟與左右素所信者,將世子景粹藏於民間,分以金寶,齊送出門,並各散走。惟曇濟攜負景粹,十餘日,為沈慶之所捕,斬之。誕所署平南將軍虞季充又出降書。上使慶之於桑裏置烽火三所。誕又遣千餘人自北門攻強弩將軍苟思達營,龍驤將軍宗越擊破之。開東門掩攻劉道隆營,復為殷孝祖及員外散騎侍郎沈攸之所破。誕加申靈賜左長史,王璵之右長史,範義左司馬、左將軍,孟玉秀右司馬、右將軍。五月十九日夜,有流星大如鬥杆,尾長十餘丈,從西北來墜城內,是謂天狗。占曰:「天狗所墜,下有伏屍流血。」誕又遣二百人出東門攻劉道隆營,別遣疑兵二百人出北門。沈攸之於東門奮短兵接戰,大破之。門者又為苟思達所破。誕又遣數百人出東門攻寧朔司馬劉勔營,攸之又破之。廣陵城舊不開南門,雲開南門者,不利其主,至誕乃開焉。彭城邵領宗在城內,陰結死士,欲襲誕。先欲布誠於慶之,乃說誕求為間諜,見許。領宗既出,致誠畢,復還城內,事泄,誕鞭二百,考問不服,遂支解之。上遣送章二紐,其一曰竟陵縣開國侯,食邑一千戶,募賞禽誕;其二曰建興縣開國男,三百戶,募賞先登。若克外城,舉一烽;克內城,舉兩烽;禽誕,舉三烽。上又遣屯騎校尉譚金、前虎賁中郎將鄭景玄率羽林兵隸慶之。誕復遣三百人自南門攻劉勔土山,為勔所破。慶之填湮治攻道,值夏雨,不得攻城。上每璽書催督之,前後相繼。及晴,再怒,使太史擇日,將自濟江。太宰江夏王義恭上表諫乃止。七月二日,慶之率眾軍進攻,克其外城,乘勝而進,又克小城。誕聞軍入,與申靈賜走趨後園。隊主沈胤之、義征客周滿、胡思祖馳至,誕執玉環刀與左右數人散走,胤之等追及誕於橋上,誕舉刀自衛,胤之傷誕麵,因墜水,引出殺之,傳首京邑。時年二十七。因葬廣陵,貶姓留氏。同黨悉誅,殺城內男為京觀,死者數千,女口為軍賞。誕母殷、妻徐,並自殺。追贈殷長寧園淑妃。八年,前廢帝即位,義陽王昶為征北將軍、徐州刺史,道經廣陵,上表曰:「伏見故賊劉誕,稱戎犯節,自貽逆命,膏斧嬰戮,在憲已彰。但尋屬忝皇枝,位叨列辟,一以罪終,魂骸莫赦。生均宗籍,死同匹豎,旅窆委離,封樹不修。今陛下繼明升運,咸與維新,乞簿改褊拊,微表窀穸。」詔曰:「征北表如此。省以慨然。誕及妻女,並可以庶人禮葬,並置守衛。」太宗泰始四年,又更改葬,祭以少牢。〈同上七十九。〉
《劉秀之傳》:廣陵王誕為逆,秀之入守東城。〈同上八十一。〉
《沈懷文傳》:竟陵王誕據廣陵反,及城陷,士庶皆贏身鞭麵,然後加刑,聚所殺人首於石頭南岸,謂之髑髏山。沈懷文陳其不可,上不納。〈同上八十二。〉
《卜天與傳》:天與弟天生,以兄死節,為世祖所留心,稍至西陽王子尚撫軍參軍,加龍驤將軍。隸沈慶之攻廣陵城,天生推車塞塹,率數百人先登西北角,徑至城上。賊為重柵斷攻道,苦戰移日不拔,乃還。詔曰:「天生始受戎任,甫造寇壘,而投輪越塹,率眾先騰,驍壯之氣,嘉歎無已。可且賜布千匹,以厲眾校。」〈同上九十一。〉
《幸臣傳》:劉係宗,丹陽人也。少便冉書,為宋競陵王誕子景粹侍片。誕舉兵廣陵,城內皆死,束沈慶之赦係宗,以為東宮侍片。〈蕭子顯《南齊書》五十六。〉
《魏虜傳》:廬紹之字子緒,范陽人,自云廬諶玄孫。宋大明中,預攻廣陵,熟上,紹之拔跡自投,上以為州治中。〈同上五十七。〉
大明四年八月己酉,以晉安王子勳為南兗州刺史。〈《宋書》六。〉
大明五年六月壬子,分廣陵置沛郡,省東平郡並廣陵。〈同上。〉大明六年四月庚申,原除南兗州大明三年以前逋租。〈同上。〉
大明七年正月庚寅,以南兗州刺史晉安王子勳為江州刺史。〈同上。〉
《禮志》:二月甲寅,輿駕巡南豫、兗二州,冕服,禦玉路,辭二廟。改服通天冠,禦木路,建大麾,備春蒐之典。〈同上十八。〉
甲寅,上巡南豫、南兗二州。壬戌,大赦。甲子,如瓜步山。壬申,還建康。〈《資治通鑒》一百二十九。〉
《前廢帝紀》:景和元年九月庚子,以南兗州刺史永嘉王子仁為南徐州刺史,丹陽尹始安王子真為南兗州刺史。〈《宋書》七。〉戊午,車駕幸瓜步。開百姓鑄錢。〈同上。〉
《明帝紀》:泰始二年正月甲午,以青州刺史劉祗為南兗州刺史。三月辛亥,鎮北將軍、南徐州刺史桂陽王休範領南兗州刺史。秋七月己丑,鎮北將軍、南徐兗二州刺史桂陽王休範進號征北大將軍。辛卯,鎮車將軍、徐州刺史張永改為南兗州刺史。辛亥,南兗州刺史張永復領徐州刺史。九月庚戌,以太子左衛率建平王景素為南兗州刺史。〈同上八。〉
《高帝紀》:明帝加太祖輔國將車,率眾東討。徐州刺史薛安都反彭城,從子索兒寇淮陰。徵太祖討之,出次新亭,前軍已發,而索兒自睢陵渡淮,馬步萬餘人,擊殺台軍主孫耿,縱兵逼前軍張永營,告急。明帝聞賊渡,遽追太祖往救之,屯破釜。索兒向鍾離,永遣寧朔將軍王寬據盱眙,遏其歸路。索兒擊破台軍主高道慶,莊之於石鼇,將西歸。王寬與軍主任農夫先據白鵠澗,張永遣太祖馳督寬,索兒東要擊太祖,使不得前。太祖鼓行結陣,直人寬壘,索兒望見不敢發。經數日,索兒引軍頓石梁,太祖追之至葛塚,賊眾大敗,追奔獲其器仗,屯石梁澗北。太祖議欲於石梁西南高地築壘通南道,斷賊走路,索兒果來爭之,太祖率軍擊破之。〈《南齊書》一。〉
案:《宋書·明帝紀》薛安都反在泰始二年。
泰始三年八月壬寅,以中領軍沈攸之行南兗州刺史,率眾北討。〈《宋書》八。〉
泰始四年五月癸亥,以劉韞為南兗州刺史。秋七月庚申,以驍騎將軍齊王為南兗州刺史。〈同上。〉
泰始六年,南兗州刺史蕭道成在車中久,民間或言道成有異相,當為天子。上疑之,徵為黃門侍郎、越騎校尉。道成懼,不欲內遷,而無計得留。冠軍參軍廣陵荀伯玉勸道成遣數十騎入魏境,安置標榜,魏果遣遊騎數百履行境上;道成以聞,上使道成復本任。秋,九月,命道成遷鎮淮陰。以侍中、中領軍劉勔為都督南徐、兗等五州諸軍事,鎮廣陵。〈《資治通堅》一百三十二。〉
泰始七年四月甲辰,於南兗州置新平郡。十二月丁酉,分豫州、南兗州立南豫州。〈《宋書》八。〉秋七月戊寅,以寧朔將軍沈懷明為南兗州刺史。〈同上。〉
元徽二年五月壬午桂陽王休範舉兵反。南兗州刺史沈懷明戍石頭。〈同上九。〉
六月庚子,以平南將軍齊王為中領車、鎮軍將軍、南兗州刺史。〈同上。〉
《順帝紀》:升明元年,以中領軍、鎮軍將軍、南兗州刺史齊王為司空、錄尚片事、驃騎大將軍,刺史如故。丙午,以司空、南兗州刺史齊王改領南徐州刺史,征虜將軍李安民為南兗州刺史。〈同上十。〉
升明二年二月卒卯,郢州刺史、新除鎮南將軍黃回為鎮北將軍、南兗州刺史,南兗州刺史李安明為郢州刺史。四月辛卯,新除鎮北將軍、南兗州刺史黃回有罪賜死。甲午,輔國將軍、淮南宣城二郡太守蕭映行南兗州刺史。九月戊申,行南兗州刺史蕭映為南兗州刺史。〈同上。〉
江藩案:東晉初,僑置南兗州於廣陵,明帝又立南沛、南下邳等郡以屬徐、兗二州,晉末又僑立南青州。《南齊書》所稱廣陵控接三齊,青、兗同鎮也。然晉時都督青、兗二州,徐、充二州,以及徐、兗、冀、幽五州軍事,揚、江、荊、司、豫、徐、兗、青、冀、幽、并、梁、益、雍、涼十五州軍事,或鎮京口;或鎮廣陵;或鎮下邳;或鎮馬頭妓鎮金城。劉宋時,或鎮京口;或鎮廣陵;或鎮盱眙。如王恭之討道子、沈慶之之征魯爽,皆在京口,凡事不在廣陵者,茲不具錄。餘詳沿革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