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訶僧祇律/卷第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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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訶僧祇律卷第五

東晉天竺三藏佛陀跋陀羅共法顯譯

明僧殘戒之一

佛住舍衛城,廣說如上。時有比丘名尸利耶婆,於舍衛城中信家非家、捨家出家。時到著入聚落衣、持鉢入城乞食,不善攝身口意,放縱諸根。始入一家得食飽足已,復入第二家。第二家有一女人,露身而坐。是比丘見已還自住處,念彼女人身,心想馳亂、憂悴發病、顏色痿黃。爾時諸比丘問尸利耶婆:「汝今何故顏色痿黃憂悴不樂?欲須酥、油、石蜜、諸湯藥不?」答言:「不須,自當差耳。」諸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問訊亦復如是。彼比丘於晝臥覺,心念形起,手自觸身生,即失不淨。失不淨已便得安樂,所患即差,便作是念:「此好方便可得除患,不妨出家淨修梵行受人信施。」世尊以五事利益故,五日一案行僧坊。何等為五?一者我聲聞弟子不著有為事不?二者不著世俗言論不?三者不著睡眠妨行道不?四者看病比丘不?五者為年少新出家比丘,見如來威儀庠序起歡喜心。是為五事。如來五日觀歷諸房。時長老尸利耶婆晝眠覺已,於自房後小行身生起。世尊畏彼尸利耶婆比丘驚怖慚愧故,世尊作小聲令其先覺。時尸利耶婆見世尊已,疾行著衣,隨世尊後禮足而住。爾時世尊問尸利耶婆:「汝先病患顏色痿黃,何緣得差?」便白佛言:「世尊!我於舍衛城中信家非家、捨家出家,親里知識給我衣服床臥醫藥不乏。我於一時著衣持鉢入城乞食,至一家見一女人露身而坐,見已還精舍,欲心馳亂,遂便不樂生病、不欲飲食。時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來慰問我,皆欲與我醫藥。我言:『不須!』我於一時晝日眠覺,身生起,手觸即失不淨。失不淨已得眠安隱,病得除愈。我作是念:『是好方便可得除患。不妨出家受人信施。』以是故,世尊!病得除愈,身既安隱得修梵行。」佛言:「癡人!此甚不可,此非梵行而言梵行,此非安隱而言安隱。癡人!云何以是手受人信施,復以此手觸失不淨。汝常不聞我無量方便呵責欲想,讚歎斷欲耶?汝今作此惡不善事,此非法、非律、非如佛教,不可以此長養善法。」佛告諸比丘:「依止舍衛城比丘皆悉令集,以十利故,為諸比丘制戒,乃至已聞者當重聞。若比丘故出精,僧伽婆尸沙。」

復次佛住舍衛城,廣說如上。是時長老尸利耶婆,數數犯僧伽婆尸沙、如波夜提、如波羅提提舍尼、如越比尼罪懺悔。諸比丘見尸利耶婆數數犯僧伽婆尸沙罪,乃至如越比尼罪悔過,便語尸利耶婆言:「長老!世尊已作制限分齊竟,汝云何輕為數數犯耶?」尸利耶婆言:「諸長老!我犯罪悔過,尚不厭倦。汝等受我悔過,何足為難?」諸比丘以是事具白世尊,佛言:「喚尸利耶婆來。」來已,佛問尸利耶婆:「汝實數數犯僧伽婆尸沙罪,乃至語諸比丘言:『我犯罪悔過尚不厭倦,汝等受我懺悔何足為難也?』」答言:「實爾。世尊!」佛告尸利耶婆:「此是惡事,從今日後,若犯僧伽婆尸沙罪者,應六日六夜比丘僧中行摩那埵。行摩那埵已,應二十比丘僧中出罪。」

復次佛住舍衛城,廣說如上。時尸利耶婆數數犯僧伽婆尸沙罪,便作是念:「世尊制戒,犯僧伽婆尸沙罪者,應六日六夜行摩那埵。行摩那埵已,應二十比丘僧中出罪。我今已犯僧伽婆尸沙罪,人不知者則無六日六夜;無六日六夜者,亦無二十僧中出罪。我今當覆藏。」覆藏已便自疑悔:「我為不善,甚不如法,善男子信心出家,知佛制戒而故違覆藏。設梵行人不知者,諸天知他人心者豈不知耶?設諸天不知者,世尊豈當不知耶?」便語諸比丘:「與我摩那埵。」比丘問言:「何以求摩那埵?」答言:「我犯僧伽婆尸沙罪。」復問:「犯來幾時?」答言:「爾許時。」復問:「何不即語人耶?」答言:「我慚羞故不即說,我復念言:『犯僧伽婆尸沙罪,世尊制戒應六日六夜行摩那埵。』乃至言:『諸天不知者,世尊豈不知耶?』以是事故,今向長老說。」諸比丘以是事具白世尊,佛言:「喚尸利耶婆來。」來已,佛具問上事:「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言:「癡人!此是惡事,犯戒尚不慚羞悔過,何以慚羞?」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覆蓋者則漏,  開者則不漏;  是故諸覆者,  當開令不漏。」

佛告諸比丘:「從今日犯僧伽婆尸沙罪覆藏者,應與波利婆沙。行波利婆沙已,當與六日六夜行摩那埵。六日六夜行摩那埵已,當應二十僧中出罪。二十僧中少一比丘欲出罪者,是比丘不得出罪,諸比丘應可訶。」

復次復住舍衛城,廣說如上。時有二學人、二凡夫人夢中出精,彼各各思惟:「世尊制戒故出精者,犯僧伽婆尸沙罪。我今將不犯僧伽婆尸沙耶?當以是事具白尊者舍利弗,舍利弗當問世尊,若佛有教我當奉行。」是諸比丘便詣尊者舍利弗所,以是因緣白舍利弗。時舍利弗將是比丘詣世尊所,尊者舍利弗白佛言:「此四比丘夢中失精,便自疑悔:『世尊制戒,我將不犯僧伽婆尸沙罪耶?』故來白佛。世尊!是事云何?」佛告舍利弗:「夢者虛妄不實,若夢真實,於我法中修梵行者,無有解脫。以一切夢皆不真實,是故舍利弗!諸修梵行者,於我法中得盡苦際。」佛告諸比丘:「依止舍衛城比丘皆悉令集,以十利故為諸比丘制戒,乃至已聞者當重聞。若比丘故出精,除夢中,僧伽婆尸沙罪。」

故者,心調方便也。

出精者,出不淨也。

除夢中者,世尊說夢中失精無罪。

僧伽婆尸沙者,僧伽,謂四波羅夷;婆尸沙者,是罪有餘,應羯磨治,故說僧伽婆尸沙。復次是罪僧中發露悔過,亦名僧伽婆尸沙。

夢者,有五種:何等五?一者實夢;二者不實夢;三者不明了夢;四者夢中夢;五者先想而後夢,是為五。何者實夢?所謂如來為菩薩時,見五種夢如實不異,是名實夢。不實夢者,若人見夢,覺不實,是名不實夢。不明了夢者,如其夢不記前後中間,是謂不明了夢。夢中夢者,如見夢即於夢中為人說夢,是名夢中夢。先想而後夢者,如晝所作想夜便輒夢,是名先想後夢。

有五事因緣起於婬欲:眼見色,染著愛樂,生婬欲想;如眼見色染著者,耳、鼻、舌、身亦如是,先與女人情相娛樂,後續憶念即生婬欲心,是名五種因緣起婬欲。

身生起有五事因緣:欲心起、大行起、小行起、風患起、若非人觸起,是為五事因緣起。

弄出精有三事:有欲心、故弄、出。弄出者,為取精故、為樂故。若自念言:「久來不通脫生諸患,欲令通故。」若戲故、若自試故、若未曾故、或自弄出、若使人弄出,是為弄出精者。若酥色、油色、乳色、酪色,若青、黃、赤、白,如是種種色,若一一色出者,僧伽婆尸沙。欲心起身生,有出想,而不弄不出,是為心悔過。若欲心起身生,有出想,故弄而不出,得偷蘭罪。欲心起身生,有出想,故弄而出,得僧伽婆尸沙。若欲心起身生,無出想,不故弄,出,無罪。如是大行、小行、風患、非人起亦如是。若欲心起身生,有出想,故弄精欲出,而不出外者,偷蘭罪。若欲心起身生,有出想,不弄不出,當責心。若欲心起身生,無出想,弄而不出,是亦責心。若欲心起身生,無出想,不故弄出,是亦責心。若欲心起身生,有出想,故弄而出,得僧伽婆尸沙。乃至非人亦復如是。

出精者,若身、若身分、若身合身者,一切身動跳擲,時作方便而出,出者僧伽婆尸沙。身分者,若以手、若以脚、若膊、若以肘作方便出者,僧伽婆尸沙。身合者,地、水、火、風。地者,若床、若褥、若壁孔、木孔、竹筒等,若一一堅物觸身欲令出,出者,僧伽婆尸沙。水者,諸流水逆觸身,酥油等如是諸水物中濕潤物,身觸欲令出,出者,僧伽婆尸沙。火者,若於諸暖處暖具身觸、若向火向日欲令出,出者,僧伽婆尸沙。風者,若口風、若扇風、若衣風,觸身欲令出,出者,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語人言:「汝弄我身生令出。」精出者,僧伽婆尸沙。若復語人言:「汝莫令我數語,汝常知是事。」而後弄出,出者,僧伽婆尸沙。若比丘在空閑處住,見有禽獸交會,見已欲心起,失不淨者,是應責心。若復為受樂故,更方便逐看禽獸欲令出,出者,僧伽婆尸沙。若有人強力,捉比丘弄令出者,是應責心;若為樂故,更就彼人令弄,出者,僧伽婆尸沙。若比丘入聚落,見他男女行婬,見已欲心起失不淨者,是應責心;若復為樂故,更逐往看令失者,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見男子造婬女家,便作是念:「此中更無餘事,正當作婬欲。」而自欲心起失不淨者,是應責心;為樂故,更往看令失者,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見女人裸身洗浴,見已欲心起失不淨者,是應責心;若為樂故,逐往看令出者,僧伽婆尸沙。若見男子裸身亦復如是。若比丘行道中欲心自起而失不淨者,是應責心;行時故作方便令出,出者,僧伽婆尸沙。如行,住坐臥亦如是。若因塗油洗浴失者,是應責心;若故作方便,塗油洗浴令失者,僧伽婆尸沙。是故世尊說:「故弄失精,除夢中,僧伽婆尸沙。」(一戒竟)

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廣說如上。時優鉢羅比丘尼、有沙彌尼字支梨。優鉢羅比丘尼遣沙彌尼支梨持衣與優陀夷。時優陀夷於自房前縫衣,支梨禮優陀夷足於前而住,白優陀夷言:「我師優鉢羅,遣我持衣與長老!」答言:「好持著房中。」時優陀夷尋後逐入房內,便手把持抱,適意已須臾放去。支梨行涕還師,優鉢羅問言:「汝何以涕?」答言:「長老優陀夷,隨我入房把持抱弄,極惱觸我。」優鉢羅言:「汝莫涕也,我當白佛令罰優陀夷。」

復次佛住舍衛城,廣說如上。長老優陀夷,時到著入聚落衣持鉢,入城次行乞食。入一家見一女人磨豆,便捉髮編舉案牽推,手捉抱弄,適意已須臾放去。彼便嫌責言:「此非法、非善。優陀夷!汝呼我家是婬女家耶?當以是事白諸比丘。」優陀夷言:「白與不白當隨汝意。」便出而去。

復次佛住舍衛城,廣說如上。時優陀夷,時到著入聚落衣持鉢,入城次行乞食。入一家,時有妊娠女人,舂極坐臼上息。時優陀夷脚蹴臼,臼轉母人倒地身形裸露。優陀夷即便扶起言:「姊妹起,我已見竟。」時女人瞋恚言:「沙門釋子,此非是辭謝法,我寧受汝舂杵打死,不欲令此覆藏處出現於人。我當以是事白諸比丘。」優陀夷言:「白與不白自隨汝意。」言已便去。

復次佛住舍衛城,廣說如上。時長老優陀夷直次守房,時優陀夷先有一知識婆羅門,將婦來詣優陀夷,其婦端正。夫語優陀夷言:「可開諸房示此婦人。」優陀夷言:「汝若不語,我亦欲示此婦人房舍,況復汝請!」即將至閣上示諸房舍,彫文刻鏤種種嚴飾,地作青豆色。於一屏處,便捉婦人手把持抱,婦人念言:「此優陀夷必欲作如是如是事。」弄已還放,語婆羅門言:「我已示竟。」婆羅門言:「好!更可示餘房舍。」時彼婦以優陀夷不共行欲故,便瞋恚言:「用看房舍為?此是薄福黃門出家,遍摩觸我身而無好事。」時婆羅門語優陀夷言:「汝實於我知識而生非知識想耶?而於平地更生堆埠耶?而於水中更生火也?」即便繫優陀夷頸牽去。優陀夷言:「婆羅門放我,莫使須臾作破頭事。」婆羅門言:「我不放汝,汝有負我事。」諸比丘聞鬪諍聲出看,語婆羅門言:「置置,放優陀夷!」婆羅門言:「我終不放,要將詣世尊!」時佛見已,語婆羅門言:「放優陀夷!」婆羅門白佛言:「世尊!我今不放,要當說其罪狀然後放去。」時優陀夷便力諍,得脫走去。時婆羅門以上因緣具白世尊。爾時世尊為婆羅門隨順說法示教利喜,瞋恚即除得法眼淨,辭還請退。佛言:「宜知是時。」即禮佛足右遶三匝而去。婆羅門去不久,佛告諸比丘:「喚優陀夷來。」即喚來已,佛以上事廣問優陀夷:「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言:「優陀夷!此是惡事。」諸比丘白佛言:「世尊!此優陀夷不但作此一惡事。先時世尊在王舍城伽蘭陀竹園時,優鉢羅比丘尼遣沙彌尼支梨持衣與優陀夷,優陀夷便捉抱弄,適意已放去。」佛問優陀夷:「有是事不?」答言:「實爾。世尊!」佛言:「此是惡事。」復有比丘白佛言:「不但作此惡事。世尊在舍衛城時,優陀夷時到著入聚落衣持鉢,次行乞食。入一家,家中有一女人磨豆。時優陀夷便捉其髮編,抱捉惱弄放去。」佛問優陀夷:「實有是事不?」答言:「實爾。世尊!」佛言:「此是惡事。」復有比丘言:「世尊!何但有此惡事,又復一時世尊在舍衛城時,優陀夷著入聚落衣持鉢乞食入一家。有一妊娠女人舂極坐臼上息,優陀夷以脚蹴臼令其倒地,觀其形體然後出去。」佛言:「優陀夷!汝復有是事不?」答言:「實爾世尊!」佛言:「何以故爾?」答言:「世尊!我未曾見妊娠女形,故試看耳!」佛言:「癡人!寧觀糞廁,不觀彼妊娠女形。我常不種種呵責欲想,讚歎離欲耶?汝云何作此惡不善行?此非法、非律、非如佛教,不可以是長養善法。」

諸比丘白佛言:「世尊!云何是優陀夷,為婆羅門所捉,蒙世尊恩故得脫?」佛告諸比丘:「是優陀夷不但今日蒙我得脫,過去世時以曾被捉,蒙我得脫。」諸比丘白佛言:「已曾爾耶?」佛言:「如是!過去世時香山中有仙人住處,去山不遠有一池水。時池水中有一鼈,出池求食,食已向日張口而眠。時香山中有諸獼猴,入池飲水已上岸,見此鼈張口而眠。時彼獼猴便欲作婬法,即以身生內鼈口中。鼈覺合口藏六甲裏。如所說偈言:

「『愚癡人執相,  猶如鼈所咬;   失修摩羅捉,  非斧則不離。』

「時鼈急捉獼猴却行欲入水,獼猴急怖便作是念:『若我入水必死無疑。』然苦痛力弱,任鼈迴轉,流離牽曳遇值嶮處。鼈時仰臥,是時獼猴兩手抱鼈,作是念言:『誰當為我脫此苦難?』獼猴曾知仙人住處,『彼當救我。』便抱此鼈向彼處去。仙人遙見便作是念:『咄哉異事。今是獼猴為作何等?』欲戲弄獼猴故,言:『婆羅門!是何等寶物滿鉢持來?得何等信而來向我。』爾時獼猴即說偈言:

「『我愚癡獼猴,  無辜觸惱他;   救厄者賢士,  命急在不久。   今日婆羅門,  若不救我者;   須臾斷身生,  困厄還山林。』

「爾時仙人以偈答言:

「『我令汝得脫,  還於山林中;   恐汝獼猴法,  故態還復生。』   爾時彼仙人,  為說往昔事:  『鼈汝宿命時,  曾號字迦葉;   獼猴過去世,  號字憍陳如。   汝作婬欲行,  今可斷因緣,   迦葉放憍陳,  令還山林去。』」

佛告諸比丘:「爾時仙人豈異人乎?即我身是。鼈者,婆羅門是。是時獼猴者,優陀夷是。本為獸時蒙我得脫,今復蒙我重得解脫。」

諸比丘白佛言:「世尊!云何是優陀夷於支梨沙彌尼如女乃起欲想?」佛告諸比丘:「不但今日是優陀夷於支梨如女而起欲想,過去世時已曾於是女起婬欲想。」諸比丘白佛言:「世尊!已曾爾耶?」佛言:「如是!過去世時有婆羅門,姓嵩渠氏,田作生活。索得一婦,端正姝好共相娛樂,便生一女亦復端正。為作名字,以嵩渠姓故,字為嵩渠。至年長大,諸種種姓婆羅門遣信來索。時女問母:『此何客來?』答言:『索汝。』其女白母:『我不欲嫁,樂修梵行。』母言:『不爾,男女之法要有嫁娶。』女復白言:『若父母見愛念者,願莫嫁我。』時父母愛女故,不能苦違,答言:『任意。』時隣里知識皆悉知之:『云何是女端正姝好,而能守志樂修梵行?』皆愛念之。時婆羅門入田耕作,婦常送食。遇於一時其婦有事,遣女嵩渠送食與父。時婆羅門不正思惟便生欲想,憶念婦至當共行欲,見持食來,便捨犁往迎。欲心迷醉不能自覺,不應觸處父輒觸之。時女嵩渠便涕泣而住,時婆羅門即便念言:『此女嵩渠常不樂欲,眾人所歎。今我觸之而不大喚,似有欲意。』即說偈言:

「『今我觸汝身,  低頭長歎息;   將不欲與我,  共行婬欲法。   汝先修梵行,  眾人之所敬;   而今軟相現,  似有世間意。』

「爾時嵩渠女以偈,答父言:

「『我先恐怖時,  仰憑於慈父;   本所依怙處,  更遭斯惱亂。   今在深榛中,  知復何所告!   喻如深水中,  而更生於火。   根本蔭覆處,  而今恐怖生;   無畏處生畏,  所歸反遭難。   林樹諸天神,  證知此非法;   不終生養恩,  一朝見困辱。   地不為我開,  於何逃身命?』

「時婆羅門聞女說頌,大自慚愧即便而去。」佛告諸比丘:「爾時婆羅門者豈異人乎?今優陀夷是。時婆羅門婦者,今優鉢羅比丘尼是。時女嵩渠者,今支梨沙彌尼是。本已曾於此女生欲想故,今續復起。」佛告諸比丘:「依止舍衛城住者皆悉令集。以十利故為諸比丘制戒,乃至已聞者當重聞。若比丘婬欲變心,與女人身相摩觸,若捉手、若捉髮編,及餘身分摩觸,受細滑者,僧伽婆尸沙。」

比丘者,如上說。

婬欲者,染污心也。

變心者,變名過去心,滅盡變易是亦名變。但此中變易者,於根力覺道種變易也。心者,意識也。

女人者,母、姊、妹、親里、非親里,若大、若小、在家、出家。

捉手者,若捉手、若捉腕乃至一指,是名捉手。

編者,有八種。何等八?一者髮編;二者珠編;三者線編;四者花鬘編;五者樹皮編;六者草編;七者毛編;八者韋編。若合髮捉此八種編者,犯八種僧伽婆尸沙。離髮捉七種編者,犯七種偷蘭罪。

身相觸者,身身相觸也。

餘身分者,除髮編,餘身分是也。

摩者,逆順遍摩也。

著細滑者,逆順摩時,身觸受細滑也。

僧伽婆尸沙。者如上說。

若比丘染污心捉女人髮編,若舉、若按、若牽、若推、若抱、若嗚、若推、若拍者,僧伽婆尸沙。若比丘欲捉此而觸餘、欲觸餘而觸此、欲觸此而觸此、欲觸餘而觸餘,乃至推拍者,僧伽婆尸沙。意謂是女而是黃門,捉髮乃至推拍,得偷蘭罪。謂是黃門而是女人,乃至推拍,僧伽婆尸沙。謂是女人而是女人,乃至推拍,僧伽婆尸沙。謂是黃門而是黃門,乃至推拍,偷蘭罪。謂是女人而是男子,乃至推拍,得越比尼罪。謂是男子而是女人,乃至推拍,僧伽婆尸沙。謂是女人而是女人,乃至推拍,僧伽婆尸沙。謂是男子而是男子,乃至推拍,得越比尼罪。黃門男子亦如是。若比丘欲心逐女人,女人走入眾女間,就中牽此女人者,僧伽婆尸沙。若欲心觸眾女人者,隨所觸,僧伽婆尸沙;而不觸者,得偷蘭罪。若比丘欲心逐女人,女人走入眾黃門中,就中牽此女人者,僧伽婆尸沙;比丘若欲心觸眾黃門者,隨所觸得偷蘭罪;而不觸者,得越比尼罪。若比丘欲心逐女人,女人走入眾男子中,就中牽女人者,得僧伽婆尸沙;若欲心觸諸男子者,隨所觸,得越比尼罪;而不觸者,得越比尼心悔。若比丘欲心逐黃門,黃門走入眾黃門中,就中牽此黃門者,得偷蘭罪;若欲心觸除黃門者,隨所觸,得偷蘭罪;而不觸者,得越比尼罪。若比丘欲心走逐黃門,黃門走入眾女人中,就中牽黃門者,得偷蘭罪;若欲心觸餘女人者,隨所觸,僧伽婆尸沙;而不觸者,得偷蘭罪。若比丘欲心逐黃門,黃門走入眾男子中,就中牽者,得偷蘭罪;若欲心觸餘男子,隨所觸,得越比尼罪;而不觸者,得越比尼心悔。若比丘欲心逐男子,男子走入眾男子中,就中牽此男子者,得越比尼罪;若欲心觸餘男子,隨所觸,得越比尼罪;而不觸者,得越比尼心悔。若比丘欲心逐男子,男子走入眾女人中,就中牽此男子者,得越比尼罪;若欲心觸餘女人者,得僧伽婆尸沙;而不觸者,得偷蘭罪。若比丘欲心走逐男子,男子走入眾黃門中,就中牽此男子者,得越比尼罪;若欲心觸餘黃門者,隨所觸,得偷蘭罪;而不觸者,得越比尼罪。若比丘欲心一時觸眾多女人,得一僧伽婆尸沙;若一一別觸,一一得僧伽婆尸沙。若比丘坐時,有女人來禮比丘足。比丘若起欲心,當正身住,應語女人言:「小遠作禮。」抄女人篤信,卒來接比丘足者,爾時應自咬舌令痛,不令覺女人細滑。若女人從比丘索水者,應語知水家與,不應自捉灌澆女人手,應以器盛與。若無器者令淨人與,若無淨人者,比丘應著灌若床上、若机上授與。語言:「可取水飲。」若比丘與女人共一床坐,非威儀;若起欲心,越比尼罪。故動床不相觸者,偷蘭罪。若共一器食、若共盤食、一床坐臥亦如是。若比丘與女人共床臥相觸,犯僧伽婆尸沙。若中間比丘坐、女人臥,女人坐、比丘臥,隨坐時臥時隨相觸,一一僧伽婆尸沙。若比丘知法多詐,與女人相抱共臥共起,竟宿不移者,犯一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與女人共結鬘者,非威儀;若染污心,越比尼罪。若欲心動,鬘不相觸者,偷蘭罪。若比丘與女人共蹈井上危木汲水者,非威儀;若有欲心,越比尼罪。若欲心動木者,偷蘭罪;若不動者,無罪;若中間有男子者,無罪。若比丘與女人共一繩汲水,非威儀;若起欲心,越比尼罪。若欲心動繩,偷蘭罪。若比丘與女人共井汲水,若比丘下灌時女人欲下,當語言:「姊妹小住,待我灌出竟然後下。」若井欄動共汲水者,非威儀;若起欲心者,越比尼罪。欲心動井欄,得偷蘭罪;若井欄不動,無罪;中間有淨人者,無罪。若比丘入聚落中,到信心優婆塞家。時優婆塞、優婆夷言:「我欲得一宿供養佛,願師佐我施供養具。」比丘言:「可爾。」若比丘共女人舉柱欲竪者,非威儀;若有欲心,越比尼罪;若欲心動柱者,偷蘭罪。若比丘與女人共張施供養具,若竹木葦各捉一頭者,非威儀;若有欲心,得越比尼罪;若欲心動竹木葦者,得偷蘭罪。如是帳縵衣錦罽畫像乃至花鬘諸物,比丘與女人共各捉一頭,非威儀;若有欲心,得越比尼罪;若欲心動彼物者,得偷蘭罪。若比丘共女人舁石蜜瓶,非威儀,若有欲心得越比尼罪。若欲心動瓶,得偷蘭罪。乃至一切諸動器物亦如是。若比丘與女人共行香花油者,女人捉器、比丘過花,比丘捉器、女人過花,非威儀;若有欲心,得越比尼罪;若欲心動器,得偷蘭罪。若竟夜聽法者,當各於異壁下相遠敷座。若無是處,當於露地。若不容受者,中間當以木為齊限。聽法訖已,持種種雜物布施,所謂床褥、若衣等、若寶器等,若比丘共女人捉物呪願者,非威儀;若有欲心,得越比尼罪;若欲心動彼物,得偷蘭罪。明旦比丘與女人共行,種種飲食乃至行鹽,若比丘捉器女人行、若女人捉器比丘行,非威儀;若有欲心,得越比尼罪;若欲心動器,得偷蘭罪。若比丘於女人邊受器行者,不犯。若有女人欲擔重物,不能上肩,便請比丘佐扶,比丘不應佐扶。若有餘男子女人者,比丘應教令佐扶。若無餘人者,比丘應自舉是物著高處,令其就擔。若比丘與女人共於虛動地行,非威儀;若有欲心,得越比尼罪;若有欲心動地,得偷蘭罪。若比丘與女人共行可動輅上渡水,非威儀;若有欲心,得越比尼罪;若欲心動輅,得偷蘭罪。若輅不動,無罪;中間有男子者,無罪。若比丘下輅,時見女人來,當返還,使女人過竟,比丘便下。若道寬不動,無罪;中間有男子者,不犯。若比丘與女人共行長板上者,非威儀;若有欲心,得越比尼罪;若有欲心動板,得偷蘭罪。若板不動、中間有男子者,無罪。若比丘與女人共行水中,比丘在後脚蹴水灒女人者,非威儀;若有欲心,得越比尼罪;若欲心蹴水著女人者,得偷蘭罪。若比丘與女人共船上行,比丘當在男子所住處住,若正有一住處者,比丘當正念而住;若有異心相觸者,僧伽婆尸沙。若船沒時,女人水漂向比丘,比丘作地想持出水,不犯;若有欲心,得僧伽婆尸沙。若比丘河邊經行,有女人落水中,作哀苦聲求比丘救者,比丘作地想捉出,不犯;若授竹木繩牽出,不犯。若比丘言:「知汝雖苦,當任宿命。」者,無罪。若女人急捉比丘者,比丘當正念住。若心有異,合麁厚衣捉者,得偷蘭罪;若軟薄衣合捉者,得僧伽婆尸沙。若比丘入城時,若王出、若大會日多人出入,比丘當住,伺人小希然後乃入,若隨多人男女比入者,非威儀;乃至有欲心觸,僧伽婆尸沙。若比丘入城乞食,過到婬女家,婬女捉比丘者,當正思惟。若比丘乞食時,有端正女人持食與比丘,比丘見女人起欲想者,應放鉢著地令餘人授。若女人持食與比丘,若女人一手過食,一手承鉢底者,非威儀;若有欲心乃至觸,僧伽婆尸沙。若比丘陜道巷中與女人相逢,比丘應住,待女人過;若競行者,非威儀;若有欲心乃至觸,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與母姊妹親里等久別相見,歡喜抱捉比丘,比丘當正憶念住;若有異心者,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至檀越家時,女人抱小兒著比丘膝上,不犯;若比丘就女人手中捉小兒者,非威儀;若有欲心者,得越比尼罪;展轉相動者,得偷蘭罪;若手觸彼女人,僧伽婆尸沙。若比丘入城,若王出、若大會日,若多男女出入,比丘應住,須人小希比丘便入。若時有狂象、狂馬、狂牛、奔車、失火逼時,諸恐怖事疾入者,無罪。若比丘諸大會時,所謂佛生處、得道處、轉法輪處、阿難大會處、羅睺羅大會處、般遮于瑟大會處,是諸大會時多人來看,若女人持珠環、瓔珞、衣物寄比丘,若不淨物應令淨人取,若淨物應自手取。女人還索時,不淨物令淨人還,若淨物自手還,不得為女人著,著者犯越比尼罪;若觸女人身者,僧伽婆尸沙。若觸黃門,偷蘭罪。若觸男子,越比尼罪。若觸一切畜生女者,越比尼罪。若緊那羅女及獼猴女,偷蘭罪。若人女邊,僧伽婆尸沙。黃門邊,偷蘭罪。男子邊,越比尼罪。若女人邊,偷蘭罪。黃門邊,越比尼罪。男子邊,越比尼心悔。若女人邊,越比尼。黃門邊,越比尼心悔。男子邊不犯。若女人邊,越比尼心悔。黃門、男子,不犯。是故說:「若比丘婬欲變心,與女人身相摩觸,若捉手、若捉髮編,及餘身分摩觸,受細滑者,僧伽婆尸沙。」(第二戒竟)

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廣說如上。時淨居天以轉輪王所應服藥價直百千授與耆舊。耆舊藥師作是念:「今日世間誰最尊重、世間第一?當持此藥以奉上之。」尋復念言:「唯有如來,最尊第一,當以此藥奉上世尊!」爾時耆舊童子往詣世尊所,禮世尊足却住一面白佛言:「淨居天與我是治轉輪王藥價直百千,我作是念:『世間誰最尊重第一應與此藥?』尋復念言:『唯有如來,世之尊重。』今以此藥奉上世尊!唯願哀愍納受此藥。」佛告耆舊:「如來、應供、正遍知,婬怒癡垢習障永盡。唯有堅固平等妙身,無有眾患,應服此藥。」爾時耆舊復白佛言:「世尊!如來、應供、正遍知平等妙身,雖無眾患,哀愍我故,願受此藥。當為來世弟子開示法明,病者受藥、施者得福。」爾時世尊默然而受。耆舊復念:「今不可令世尊如常人法服藥,當取青蓮花葉熏藥令香與世尊嗅之。」爾時世尊,便嗅青蓮花葉香,藥勢十八行下。世尊下已光相不悅。時瓶沙王與諸群臣眷屬俱往問疾。時王舍城有五百婬女,亦詣世尊禮拜問疾。時瓶沙王詣世尊所問疾已,群臣侍從次入問疾。時五百婬女,或乘象馬車輿欲來問疾,中有入者、有不入者、有與年少入園林中遊諸浴池,五欲自娛,歌舞戲笑。有一婬女,貧窮弊衣無人共語,便詣優陀夷所白言:「阿闍梨!我欲入看。」優陀夷言:「可爾!汝若不請尚欲呼汝,況汝求請。」即便入房。時優陀夷亦示諸房舍種種彩畫,優陀夷問言:「姊妹!房舍好不?」答言:「實好。」便問姊妹:「能共作是事不?」答言:「阿闍梨!我仰作是事活,若男子者來。」優陀夷言:「姊妹!汝可臥地。」即時臥地。復言:「右脇臥。」即右脇臥。復教左脇臥,即左脇臥。復教仰臥,即便仰臥。復教匍匐,即便匍匐。時優陀夷即便唾之,脚蹴令倒,便言:「姊妹起,我已作竟。」爾時婬女便瞋恚言:「此非沙門辭謝之法。」時有坐禪比丘,先入房闇處坐,遙見是事,語諸比丘。諸比丘即以是事往白世尊,佛言:「呼優陀夷來。」即便呼來。來已,佛問優陀夷:「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佛問優陀夷:「汝以何心?」答言:「欲心。」復問優陀夷:「汝欲作婬事耶?」答言:「不欲作,我但戲耳。」佛言:「此是惡事。優陀夷!我常不種種呵責婬欲想,讚歎離欲耶?汝今云何作此惡行?優陀夷!此非法、非律、非是佛教,不可以是長養善法。」佛告諸比丘:「依止王舍城比丘皆悉令集,以十利故為諸比丘制戒,乃至已聞者當重聞。若比丘婬欲變心,與女人說醜惡語,隨順婬欲法,如年少男女者,僧伽婆尸沙。」

比丘者,如上說。

婬欲者,染污心也。

變心者,變名過去心,滅盡變易,是亦名變易。但此中變易者,於根力覺道種變易也。心者,意識也。

女人者,親里、非親里、若大、若小、在家、出家。

說婬欲語者,向彼說。惡語者,呵罵形呰。稱說順婬欲者,說非梵行事。

如年少男女者,如年少少年、年少中年、年少老年;如中年年少、中年中年、中年老年;如老年年少、老年中年、老年老年。如年少男女法者,皆僧伽婆尸沙。

僧伽婆尸沙者,如上說。

若比丘於女人起欲心說,若欲作、若不欲作,譽毀、語、問、求、請、覩、罵、直說。

作者,欲捨沙門法為婬欲事,是名作。

不作者,不欲捨沙門法,雖言:「我當作婬欲。」而實不為,是名不欲作。

譽毀者,於八處若譽、若毀,所謂兩脣、兩腋、兩乳、兩脇、腹臍、兩髀、兩道。脣者,言好脣、赤脣、齊整脣、石榴花脣,作是稱譽者,僧伽婆尸沙。若言:「醜脣、垂脣、麁脣、猪脣、脣如井口。」作是毀者,僧伽婆尸沙。腋者,好腋、平腋、無毛腋、香腋,若言:「臭腋、深腋、多毛腋、垢腋。」作如是譽毀者,僧伽婆尸沙。乳者,好乳、圓乳、石榴乳、金攖乳、兩乳齊出;若言:「醜乳、垂乳、大乳、猪乳、狗乳、藥囊乳。」如是等譽毀者,僧伽婆尸沙。脇者,好脇、平脇、轆轤脇;若言:「醜脇、垂脇。」如是等譽毀者,僧伽婆尸沙。腹者,好腹、平腹;若言:「醜腹、大腹、垂腹。」如是等譽毀者,僧伽婆尸沙。臍者,好臍、深臍、水漩臍;若言:「醜臍、大臍、凸臍。」作如是譽毀者,僧伽婆尸沙。髀者,好髀、圓髀、傭髀、象鼻髀;若言:「惡髀、瘦髀。」作如是譽毀者,僧伽婆尸沙。兩道者說名僧伽婆尸沙,是名八事。染污心譽毀者,僧伽婆尸沙。

語者,語女人言:「如汝母姊妹曾從事人,若夫、若叔語汝者,汝當隨作。」作是語者,僧伽婆尸沙。

問者,問女人言:「汝曾從事人,若夫、若叔在何處作?夜幾時作?」作如是問者,僧伽婆尸沙。

求者,比丘言:「如人求汝母姊妹,曾從事人法求汝,以是事可得衣食。」作如是說者,僧伽婆尸沙。

請者,語女人言:「我已請諸天神,得與汝和合,當報此願。」作如是說者,僧伽婆尸沙。

覩者,作是言:「今當共比,知誰脣好。我耶?汝耶?不好當顧物。」如是兩腋、兩乳、兩脇、腹臍、兩髀,皆當共比知,誰好我耶?汝耶?不好當顧物,及兩道稱名,僧伽婆尸沙。

罵者,欲心罵言:「如驢馬等。」種種字名者,僧伽婆尸沙。

直說者,直言當共作是事,僧伽婆尸沙。

比丘欲心於女人,若欲作、若不欲作,譽毀、語、問、求、請、覩、罵、直說,僧伽婆尸沙。起欲心欲向此而向餘、欲向餘而向此、欲向此而向此、欲向餘而向餘,乃至直說,僧伽婆尸沙。若比丘於女人起欲心,向黃門乃至直說,偷蘭罪。若比丘於黃門起欲心,向女人乃至直說,僧伽婆尸沙。若比丘於女人起欲心,向女人乃至直說,僧伽婆尸沙。若比丘於黃門起欲心,向黃門乃至直說,偷蘭罪。若比丘於女人起欲心,向男子乃至直說,越比尼罪。若比丘於男子起欲心,向女人乃至直說,僧伽婆尸沙。女人向女人亦爾。若比丘於男子起欲心,向男子乃至直說,越比尼罪。黃門男子亦如是。

若比丘欲心向女人,說婬欲、順婬欲、隱覆、傍語、妊身。婬欲者,言:「姊妹共作是事。」是名婬欲。

順婬欲者,比丘言:「女人所欲得物,若男子、若塗香、若花鬘、衣服、瓔珞,當作是事。」是名順婬欲。

隱覆者,若比丘向女人作隱覆語言:「姊妹沐浴來、噉果來、出毒來。」作如是等種種謬語,是名隱覆。

傍語者,若比丘於一女人有欲心,向傍女人說八處。若此一女人,知比丘欲心向己者,是比丘得八僧伽婆尸沙罪;此一女人不知者,得六偷蘭罪、二僧伽婆尸沙。若比丘欲心於一女人,即向此女人譽毀餘女人八處。若此女人知此比丘欲心向己者,是比丘得八僧伽婆尸沙;不知者得六偷蘭罪、二僧伽婆尸沙。若比丘於女人有欲心,即向此女人說黃門八處,是女人知比丘有欲心向己者,犯八僧伽婆尸沙;不知者六偷蘭罪、二僧伽婆尸沙。若比丘於一女人有欲心,即向此女人說男子八處,是女人知比丘有欲心向己者,犯八僧伽婆尸沙罪;不知者六偷蘭罪、二僧伽婆尸沙。若比丘於一黃門有欲心,向餘黃門譽毀八處,若此黃門知比丘有欲心向己者,得八偷蘭罪;若不知者得六越比尼、二偷蘭罪。若比丘於一黃門有欲心,即向此黃門,譽毀餘黃門八處,若是黃門知比丘有欲心向己者,是比丘得八偷蘭罪;若不知者,得六越比尼罪、二偷蘭罪。若比丘於此黃門有欲心,即向此黃門譽毀女人八處,若此黃門知比丘有欲心向己者,是比丘犯八偷蘭罪;不知者得六越比尼罪、二偷蘭罪。若比丘於此黃門有欲心,即於黃門前譽毀男子八處,若此黃門知比丘有欲心向己者,得八偷蘭罪;若不知者,得六越比尼罪、二偷蘭罪。若比丘於一男子有欲心,向餘男子譽毀八處,是男子知比丘有欲心向己者,得八越比尼罪;若不知者,六越比尼心悔、二越比尼罪。若比丘於此男子有欲心,即於此男子前譽毀餘男子八處,是男子知比丘有欲心向己者,犯八越比尼罪;若不知者,得六越比尼心悔、二越比尼罪。若比丘於男子有欲心,即此人前譽毀女人八處,是男子知比丘有欲心向己者,得八越比尼罪;若不知者,六越比尼心悔、二越比尼罪。若比丘於男子有欲心,即向男子說黃門八處,若是男子知比丘有欲心向己者,得八越比尼罪;若不知者,得六越比尼心悔、二越比尼罪,是名傍說。

妊娠者,若妊娠女人來入寺中禮比丘足,語女人言:「咄!咄!奇!優婆夷!汝已開門已受染色、汝夜都不眠、作不淨業,此非梵行,是婬欲果耳。」作是語者,僧伽婆尸沙,是名妊身。若女人前譽毀,得僧伽婆尸沙。黃門前,得偷蘭罪。若男子前,得越比尼罪。若向緊那羅女、獼猴女,得偷蘭罪。向餘畜生女說,得越比尼罪。若女人邊,得僧伽婆尸沙。黃門邊,偷蘭罪。男子邊,越比尼罪。若女人邊,偷蘭罪。黃門邊,越比尼罪。男子邊,越比尼心悔。若女人邊,越比尼罪。黃門邊,越比尼心悔。男子邊,無罪。若女人邊,越比尼心悔。黃門男子邊,無罪。是故說:「若比丘婬欲變心,與女人作麁惡語,隨順婬欲法,如年少男女者,僧伽婆尸沙。」(第三戒竟)

佛住舍衛城,廣說如上。時長老優陀夷有舊知識婆羅門,語優陀夷言:「我欲餘行。長老!能時時往返看我家中婦兒不?」優陀夷言:「婆羅門!汝不相囑尚欲經營,況復囑我!」婆羅門便餘行去。時優陀夷著人聚落衣持鉢到婆羅門舍,婆羅門婦見長老優陀夷來,恭敬起迎言:「善來阿闍梨!久不相見,今乃屈顧,請令入坐。」即便就座。優陀夷言:「我今希來,汝能少有所與不?」婆羅門婦言:「有種種飲食,隨有所勅盡當相與。」優陀夷言:「此諸飲食諸信心家處處皆得,但我出家人所難得者,汝得自在,當持與我。」婆羅門婦言:「不知何者是出家人之所難得物,我得自在?當見示語。若我家有者當持相與,家中無者當於餘處求索相與。」優陀夷言:「汝足知是事,何以不知?汝多情詐如賊有四眼,何所不知?」婆羅門婦言:「我實不知,當見告語。家中有者,當持相與;家中無者當於餘處買索相與。為何所須?」優陀夷言:「汝足知是事,何以不知此最第一供養?所謂交通,如我沙門持戒、行善法、修梵行,以此法供養我,所謂隨順婬欲法。」時婆羅門諸婦中有少年者,即便慚愧低頭徐行,各還自房。有中年者,亦各慚愧低頭而住。有年老者即便呵責言:「阿闍梨優陀夷!此非善事,不應作是非類語。此是婆羅門家,而作婬女家法相待耶?我當以是事白諸比丘。」優陀夷言:「白與不白當隨汝意。」作是語已,便捨出去。出是家已,復入諸婬女舍。諸婬女輩皆起迎恭敬問訊言:「善來阿闍梨優陀夷,久不相見今乃屈意。」便請令就坐,優陀夷言:「今我希來,汝能少有所與不?」諸婬女言:「有種種飲食隨有所須,有所約勅盡當相與。」優陀夷言:「此飲食諸信心家處處皆得,但我出家人所難得者,汝得自在,當持與我者善。」諸婬女言:「我今不知何物是出家人所難得者,當見示語。家中有者當持相與,家中無者當於餘處求索相與。」優陀夷言:「汝足知是事,何以不知?汝多情詐如賊有四眼,何所不知?」如是乃至三說。諸婬女輩猶言:「不知。」優陀夷言:「汝足知是事,何以不知此最第一供養?所謂交通,如我沙門持戒、行善法、修梵行,以此法供養,所謂隨順婬欲法。」時婬女中有年少者,便拍手大笑。有中年者,便作是言:「我正仰是活命,汝若是男子者便可來。」中有老年者,便作是言:「阿闍梨優陀夷,我雖以是自活,汝不護沙門法耶?我當以是事白諸比丘。」優陀夷言:「白與不白,自隨汝意。」作是語已,便捨而去。諸婬女輩,即語諸比丘。諸比丘以是事具白佛,佛言:「喚優陀夷來。」來已佛以上事,廣問優陀夷:「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言:「優陀夷!此是惡事,汝常不聞,我種種因緣呵責婬欲,種種因緣讚歎離欲耶?汝云何作此惡不善事?優陀夷!此非法、非律、非是佛教,不可以是長養善法。」佛告諸比丘:「依止舍衛城比丘,皆悉令集,以十利故為諸比丘制戒,乃至已聞者當重聞。若比丘婬欲變心,於女人前歎自供養身言:『姊妹!如我沙門持戒、行善法、修梵行,以是婬欲法供養讚歎。』者,僧伽婆尸沙。」

比丘者,如上說。

婬欲者,染污心也。

變心者,變名過去心滅盡變易,此亦名變易。但此中變易者於根力覺道種變易也。心者。意識也。

女人者,親里、非親里、若大、若小、在家、出家。

歎自供養身者,歎自己身也。言:「姊妹!如我沙門持戒、行善法、修梵行,以婬欲法供養第一。」者,僧伽婆尸沙。

僧伽婆尸沙者,如上說。

若比丘染污心,於女人前語女人言:「汝若欲得第一勝長,自在、大自在,無比、無相似,得最勝處、得長處、得解脫處、得無比處、得無相似處、身無病、母無病、父無病、親里無病、眷屬無病、福德名稱、多人愛、多人念、多人喜、多人所尚、得壽、得色、得樂、得勢力、得眷屬、得善趣、得三十三天、得天后、得天眼、清淨耳垂埵者,如我沙門持戒、行善法、修梵行,應以此法奉之事之。恭敬尊重,承望供養,所與不惜,舒展廣舒展,隨順取隨順受。」是中初三十事,一一犯越比尼罪;次八事一一犯偷蘭罪;後十二事一一犯僧伽婆尸沙。

若比丘起欲心,欲向此而向餘、欲向餘而向此、欲向此而向此、欲向餘而向餘。若比丘於女人起欲心,向黃門說第一乃至隨順受,初三十事,犯越比尼心悔;次八事,犯越比尼罪;後十二事,犯偷蘭罪。若比丘於黃門有欲心,向女人說第一乃至隨順受,初三十事,犯越比尼罪;次八事,犯偷蘭罪;後十二事,犯僧伽婆尸沙。女人於女人亦如是。若比丘於黃門有欲心,向黃門說第一乃至隨順受,初三十事,犯越比尼心悔;次八事,犯越比尼罪;後十二事,犯偷蘭罪。若比丘於女人有欲心,向男子說第一乃至隨順受,初三十事,及次八事,犯越比尼心悔;後十二事,犯越比尼罪。若比丘於男子起欲心,向女人說第一乃至隨順受,初三十事,犯越比尼罪;次八事,犯偷蘭罪;後十二事,犯僧伽婆尸沙。女人於女人亦復如是。若比丘於男子起欲心,向男子說第一乃至隨順受,初三十事、次八事,犯越比尼心悔;後十二事,犯越比尼罪。黃門男子四句亦如是。若於女人歎自供養,僧伽婆尸沙。於黃門,得偷蘭罪。於男子,得越比尼罪。於緊那羅女、獼猴女,犯偷蘭罪。畜生女,犯越比尼罪。若比丘女人邊,得僧伽婆尸沙。黃門邊,得偷蘭罪。男子邊,犯越比尼罪。若女人邊,偷蘭罪。黃門邊,越比尼罪。男子邊,越比尼心悔。若女人邊,越比尼罪。黃門邊,越比尼心悔。男子邊,不犯。若女人邊,越比尼心悔。黃門男子邊,無罪。是故世尊說:「若比丘婬亂變心,於女人前歎自供養身言:『姊妹!如我沙門持戒、行善法、修梵行,以是婬欲法供養讚歎。』者,僧伽婆尸沙。」(第四戒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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