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文山先生文集
卷六 書
卷七 

卷六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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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寧國陳節推容 编辑

去年闕下拜書,稍得數數,未幾,聞捧檄校文,不知陶鑄何處人物?某自是即汰斥去,閉門深山,遂無復鱗鴻一日之便。忽使者來山中,欣得妙帖,見示小錄,方知昨者衡鑒所向,近思想歸舟蕩漾彭蠡,吾知心正在香爐峰白雲下耳。宣之弛征,執事首從臾之,幸而集事,僅足了吾輩之責,非相與為賜也。書來,乃知宣人以此為多,祠之以識其不忘之意。怵惕於孺子之入井,豈為內交要譽設?抑桐鄉父老此意,亦能使人感激耳!

宣為郡凋劇,極力扶持幕畫間,想見勞苦。盤錯糾結,以試利器,天下事正有賴於方來耳!某前冬一出,去秋一歸,進退行藏,惟其所遇而無心焉。則今奉親課子,彈琴讀書,流水青山,悠然獨往,不煩故人江雲渭樹之思也。《史記》見貺,家藏本皆不及,尚當朝夕,以稱所蒙。《明善錄》一部,謾侑歸箋,臨墨馳溯之至!

與吳提刑觀 编辑

某頃待罪闕下,薄奉函書,襆被來歸,嗣音杳邈。上下人物,感念世道,未嘗不與門牆拳拳也。某比者伏讀邸報,欣審玉陛出綸,繡衣移節,夜醉長沙,曉行湘水,已著平反,風酣章貢,日麗崆峒。更煩輕熟江湖,相望原隰增輝。

某官宣慈而惠和,高明而正直。義豐授受,孔孟氏之淵源;江左聲名,王謝家之門第。蚤立登於閶闔,遄坐厭於蓬萊。竹馬相呼,春生襦袴;星軺所至,雨臥桁楊。茲洊捧於英函,乃肯臨於梓部。刺史故人,按事飲酒,情法相當;忠臣孝子,畏道驅車,君親交盡。靡需席暖,已趣詔溫。某杜門深山,去城郭甚遠,而於太和差近。初謂旦夕使艎溯贛石而前,可於快閣上下迎候一拜。忽傳英簜小駐青原,某揆之始望,則蹉跌矣。瞻睇行台,輒易奉狀,代敘燕雀之萬一。若夫揚清激濁,洗冤澤物,閭閻欣欣,無所患苦;使屏退之蹤,亦得從畎畝以自放適,是則某之所自賀者也。臨楮切切!

與湖南陳提舉合(號中山) 编辑

某猶記乙丑之夏,從江西提幹,得往來行書。江闊雲空,斗光如水,每懷世道,上下人物,未嘗不中夜耿耿。某茲者,恭審奉少府節,駕常平車。衡嶽連雲,遠挹海山之秀;天囦麗漢,近垂楚分之光。原隰春深,旌旗風動,伏惟歡慶。某前年與公同除郎,去年與公同除節,不才安得追附名勝?自分卻立下風。猶幸時論不磨,得公輩落落參錯,使民物吐氣,國庶幾耳!相望千里,北斗在天,何時執鞭?寫此衝惙。

回林學士希逸(號竹溪) 编辑

某夙有幸,獲與介弟為寅恭,因之有以詢居處、著作之萬一。不戚戚得喪,而言語文章足以詔今傳後,竹溪先生何憾哉!一日之赫赫者多矣,千載而赫赫者幾人?為一日計者,無千載也,決矣!

回贛守李宗丞雷應(號樓峰) 编辑

某偃薄林阿,不虞使者之涉吾境也,乃自空同來,顧我猿鶴。米家書畫,光怪滿山,此豈四海九州同年無情者邪?僕家青原深處,實與君侯黃童白叟接畛而處。自下車以來,但見年穀獨登,鼪鼯屏息,不需數月,報政赫然,茲豈千里能事?環君侯四境,雞鳴犬吠,晝夜相聞,實共受賜。僕也彈琴讀書於其間,其賜多矣。敢圖高誼,厚鎮撫之?委貺盈箱,非所當得。睇瞻霄立,頓首知歸。吾鄉宰邑於使天之下者三人焉,其一為陳行夫;若羅子遠、蔡濟甫,皆曲江齊盟者,奉令承教,必有可觀。廬陵一歉,異於常年,田里憔悴,不堪舉目。惟章貢素無糴事,而得歲又偏,鄉人顛頓者往往相率而趨。治國,民食關係,苟可通融,兼愛秦晉,公之惠也。謹復書。空山白雲,無足持報;薄言采藻,臨風如馳。

回交代湖南憲新除湖北漕李宗丞 编辑

某既專鱗幅奉起居,猶有腹心,不嫌裔擘。某屏臥寬閑,無復山外想,公朝念其流落,畀節起家,使之繼明公印綬之後。聞命憮然,不知所為。堂有重諼,蓋年耄矣。湘行且千里,舟車迎侍,不堪顛頓,是以懇悃丐祠,冀便私養。天高聽邈,促旨且頒,叱馭回車,進退維谷。將從鶴髮而來耶?則非養志;將文以香火請耶?是何為者,而為是瀆也?謀之乃心,稟之親老,旦夕姑以旨甘屬弟輩。單車將指,以明不敢自棄於明時;而復以不得將母,重告之造命。俟驅馳數旬,即乞身以歸,為臣子稍盡幾分耳。某於門牆知己,論交非一日,天又開之,以奉令承教之機。是其與四海九州之同年,其有情益倍倫等,誠不圖解後及此。古之君子,其為人也,謀之必忠;愛其人也,惟恐其不入於德。故敢祇祇陳出處之概,惟執事啟誨而圖利之。言不盡意,臨風如馳。

與江西黃提刑震 编辑

某幸託年盟,夙依廛部,竊跡萬山底,衣被末光,飲墜露,飡落英,粗安半菽,公之餘也。久疏晤寫,滿目春雲,一水盈盈,溯詹河漢。某茲者,共審出綸鳳闕,移節虎城。春信初傳,立變桁楊之舊;天光下照,重瞻禮樂之新。依然故部之江山,籍甚先庚之號令,伏惟歡慶。

某官剛不吐而柔不茹,寬有斷而愛有威。發為文章,正諧《韶濩》;勁沮金石,凜然節概。光垂虹霓,聲揚紫微。早分潁川二千石之符,就秉天囷十三星之節。據案叱吏,笑比黃河清;開門賑饑,功過中書考。上久簡孟博登車之志,公遂為勝之持斧之行。春風遍地而狴犴虛,夜月當天而鼪鼯伏。載馳載驅,維驥維駱,靡憚周谘;來遊來歌,如圭如璋,言觀肆覲。某避影杜門久矣,不作山外想,不圖元會之日,上恩覃及流落,畀相讞於珠玉之側。虎鼠同器,猿鶴笑人(云云)

回林司業應炎 编辑

某夢想巍巍堂堂,於朝花院柳間追隨,猶昨日事也。玉煙劍氣,轇轕崢嶸,杳然在碧雲崔嵬之外。江月流水,實照沄沄。

某官以冰輪金井之心胸,發黼黻火龍之光焰。而又慥々乎言行,皦乎進退。若汲長孺,若陸敬輿,若慶歷、元祐諸賢,充公之為,表裏庶幾其無愧!領袖斯文,旗翼元命,天下以此望公者,殆人人同,願玉立以需之。

某自歸來乎山中,俯仰半菽,不復得與四方書牘從事。比從戶曹黃文得誨函,草木同味,玉雪照心,欣懌之餘,感慨繫之!某踸踔之蹤,何可為者?大化驅之一節,誤落湘雲,避走陳情,俞音竟綍。單車徊徨,且此首塗,行復求返,吾屠羊而已!渺渺天一方,重此懸溯,專容陸續貢敬。

回信豐羅宰子遠(名椅,號澗谷) 编辑

某去年聞雙鳧南上,落落空山,不如燕雀之為有情也。大化驅人,作江東客數月,爬梳枵瓠,未見端倪。會誤恩召環,洿班過當,亡何,狼狽而去。蓋疏闊以來,居多道路之日,出處乖方,滋可為笑。杜門息影中,高情厚鎮撫之,專介持書勞苦,臨風馳感。

可人天一方,信豐山水邑,見謂讀書松竹,晝影滿簾,著吟人其中,所謂予方有公事,此豈錢穀吏比耶?勿需終更,西清有詔。璧弟何為者?赴新昌且百日,商蚷馳河,未知攸濟。惠徼如天之福,寡過多取數矣。贛、瑞皆佳邑,藹藹吉人,鼎立空同,真一時之盛。當路或令舉所知,某幸甚,有以藉手。薄言修布,小附芹心;非敢謂報?倚筆詹溯。

與前人 编辑

某臘前函書往來,庶幾契闊之意。年光冉冉,驚見雙璧,蓋曾兄季囦專紀綱實來,仰惟同年長者所以惠綏荒寒,皆可感也。

某雲臥深山,世意落落,一起一仆,非人為之。上天蓋高,「匪怒伊教」,敬威念咎,安得不力?執事昔為之助,喜今亦有以救其不逮乎?敢請季囦值儒者之窮,執事以氣類遇合,所以位置之者,寵甚!萬間寒士,公將溥其施於一時,所謂兆足以行矣,某為之斂衽。新年喜雨,燈前報命。馳想一方,臨紙悁悁。

回羅子遠就賀除京榷 编辑

某俯仰歲年,甚知聞問。頃知卷旆來歸,衣錦有爛,且趣舍人裝,於於然東矣。亟欲擘箋所思,雲頹鶴倦,不可拈拾,竟墮夢寐外。時一動寥廓,想江邊鷗鷺,為之悵然!忽得手書,賁我空谷,華袞流離,辟易久之。共審帝闕出綸,天京司轄,姑養簉鴛之望,佇博峨豸之音,伏惟歡慶。

明公契古胸襟,吞雲夢者八九,外物瑣瑣遲速,何心積之?厚發之弘,宇宙間華軌清貫,將次第而取之,以其時考之,則過矣。某風雨深山,避影卻走,乃元會之日,公朝以一節起其流落。回首三湘,驚心蕉夢,請隸香火,旨更趣行。慈親以遠役為憚,進退維谷,莫甚此時。旦夕黽勉拜命,姑單騎之戍,驅馳數旬,乞身歸臥綿上。同年有情,不隔四海九州之遠,毋金玉爾音,冀一語以自壯。拂拭過情,非所敢當也。占對梗概,尚猷嗣箋。

某一之日既端拜敬謝芳題,並報信豐薄欇雩之概。二之日謹遣介馳諸席間,寅奉起居。不敢繁敘,首祈委鑒。某臨歲入湘後,墮身徽纏中,詹溯宇下,闊焉嗣音。繼聞趣戒朝裝,榮司京榷,某念欲箋忱賀慶,以申風雲發軔之慶;一春屑屑行路,浸墮因循。既抵空同後,潼川趙同年來為縣,實在河陽舊桃李處,鴻沙指爪,猶記東西。所以告新者甚厚,因得切諗修門近況,大帶深衣,長身玉立,道德福澤,方來而未艾也。

吾鄉諸老,行輩落落,巋然靈光。惟今澗谷先生依星辰,傍日月,一日騎麟翳鳳,朝閬風,夕玄圃,勢正順耳。某衯陰杏集,素辱心期。慕王陽之回車,學毛義之捧檄。得郡山深,俯仰半菽,君師天地之造,知己錫類之餘也。惟是求牧力綿,未知攸淑,回首蔽芾。我愛桐鄉,豈無一言益其故人,並寄父老?因風東向,頓首以請。

與汪安撫立信(號紫源) 编辑

某仰惟曠度絕人,不作邊幅,僕安得以書生刀尺從事?高明幸察之!某昨者為高安受容,受察於玉斧之下,公不以眾人畜我,我實德公。未幾,公去之,而僕亦以憂患連年臥山中,蹤跡跋疐,不足為知心道也。撫念江流人物如此,未嘗不中夜耿耿。某茲者,伏審揚綸九陛,建纛三湘,人無異辭,國有生氣,共惟慶愜。

欽以某官,名高九牧,氣蓋群公。江左管夷吾,足繫英雄之望;軍中范老子,能寒寇賊之心。往者金湯中流,忠績簡在。上方以南事為慮,詔公方面,隱然長城。一代數人,百年幾見?公不得不力紀勳旂常,歸袞廊廟,自此等而上之。某退在漁樵,未忘婺緯,聞公此來,為世道擊節。偶逢黃君強立長沙便介,率然上狀,仰闖賀床。強立名至道,某昨嘗薦至館下。強立每謂公以意氣動人,能使人不愛其軀,其感激知己可見。今茲適在冀府,從諸公遊,公不以生客視強立,強立奉筆墨以佐大閫,豈直一日之長而已?憑筆僭越,向風如馳。

回前人 编辑

某望五雲多處,以駑劣下乘,幸甚,自託於禮樂之下風。既奉儷函,布親牘修大閫府之敬;乃不我後先,使者銜命即之於深山中。翰墨陸離,光動闒屋,拜而後敢讀,讀已而亟拜。居今天下論人物,一方一曲之士,隨世以就功名,謂之無益於成敗之數可也。當大方面,建大將旗鼓,使國有龍虎,馬不敢南向,其周公瑾、祖士稚之流乎!天子召拜,摳近修勞,還故事少府,且出節付以西北,煩公辦此。金戈凱馳,歸袞廟堂,作太平六典,四海以此望公,亦公志也。

某少也驅馳,嘗有意事功,雞鳴奮發,壯懷固在,然而亦少衰矣。被旨行湘,顛倒繡衣,豈堪重著?惟宿昔於門牆,辱知己厚惠徼宇下,恃此敢求適?三月移卜先塋,有山間之役,受印之期,尚在夏五。竊聞四輩在道,車馬有行色,天殆嗇其一見之機乎!何為屢得之而屢失之也?退憶前年,自直廬汰歸,公以書存問,推許不薄。海內時流,得此於名公者,正恐無幾,今承獎翰,益佩卷卷。江濤渺然,事會何極?何時執鞭?寫此傾蓋,某臨風無任馳溯之至!

與胡都丞穎(號石壁) 编辑

某已端具儷櫝,候敬簽房,心之精微,敢嗣陳之。某於當代知名,夙有取履結襪之願。寄書梅外,嘗寫我心,遠道報襄,如見顏色。伏自牙纛卷零雨而還,雁闊湘深,馳溯寥廓。伏惟以任重道遠為心,以難進易退為節,巍巍堂堂,卓然佩安危而繫輕重。乃今聖哲,馳騖上下,焦然金城,圖《出師表》,微公孰與於斯?追鋒在道,不俟駕行矣。某家畏壘山下,麋鹿之與群,而猿狖之為曹也。公朝起其流落,山衣易繡,舊夢恍然。一節走趨,幸在通德裏;九轉寵靈,祇祇肘後。某行當掃門以請,拜狀梗概,臨風卷卷。

某一節出山,指碧雲崔嵬,八風吹不動處,知為神龍臥洛所也。前者幸甚,脫屨堂下,進瞻芒寒。適子之館,授子之粲,胸中經綸之奇,傾倒敷露。中夜慷慨,音落九霄,使人驚且喜,今而後知宇宙間未嘗無劉玄德輩。某持以去岣嶁,襟袖尚有萬丈光,此殆未可與俗人言也。某以疏決故,一葦下長沙,初約先拜見,而後往帥垣下。偶有牽制,稍違息壤之舊,今茲回棹潭濱,將由便道單車,負荊門屏之外。輒遣一介,先道其私。幸豫戒猿鶴,勿以俗駕為拒。率然馳控,倚卜面敘。

慰饒州胡通判(石壁之侄) 编辑

某茲者,不圖先令叔某官石壁先生遽捐里館,風馳上征,哲人雲亡,邦國殄瘁。執事者,骨肉至慟,為國受吊,撫孤大誼,定力如山,足可以對嶽雲之崔嵬矣。顧惟某落落後出,辱二阮之知,乃在一日之間,老仙用意慷慨,與之上下古今。撫念人物,袖中瓣香,僅僅拈出一再。老仙所以命之者,更在度外。爨桐之音方希,而化人之裾已不可追矣。出聲慟哭,悲不自持。謹裒綴壹鬱,泄為奠詞,往者如生,尚為我惻。惟一賜宣燎,豈勝感涕之至!

與安撫李大卿芾(號肯齋) 编辑

某已專具儷櫝,申敬記室,私心梗概,不嫌裔襞。某辱知愛門牆,非一日之故,風流雲散,一別如雨。每一念此,神爽飛馳。江湖一雲,本不甚相隔,彼此出處,解後參差,至闊絕乃爾,僕之罪多矣。明公當世人物,卷韜山林,四方顒顒,望其一出。方時多艱,婺緯忘食,然見王茂弘者,固以為江左有管夷吾。某有計日以俟鋒車耳!

某避影深山,久不作馳騖想,公朝念其流落,畀節起家。釋綿上耒而於征,未知所以淑後。幸甚,區區走趨,實在中台之裏。十年契闊,一旦逢迎,豈命物者開其親炙之機,而惠顧之乎?如聞閉門謝客,雅意絕塵,然待故人固自有情,猿鶴必不我拒。相望浸近,凝溯如馳。

回永州楊守履順(巨源之後) 编辑

某嘗論一世人物,紫朱其綬,唱嗬車塵,若是者駢肩矣。求其忠義貫日月,處漢賊危疑之間,臨大節而不可奪,至於殺賊奴,取累累金印此事付度外,豈不凜凜大丈夫哉!父母講傳,百年間吾見先太師一人而已。某官鍾岷峨之秀,嗣彝鼎之勳。忠臣之門,天人之所共祐;國士之器,君相之所柬知。石崖齊天,唐中興頌功處也,公來其間,寧不感慨!今蜀道難,蜀道難,公收拾群人,手揮天戈,一節之還,從《甘棠》刻第二頌,旂常濯濯,光於前聞人。

某何幸,身親見之!歸隱空山,望湘雲千里,不圖使者遽涉吾竟。仰惟明公,張主斯文,經始棘院,以相龍飛興賢之盛,大張門顏,使某也得執事從君侯。所以厚我不同他人,小人雖無能,為役烏乎敢辭?「貢院」二字,僭易奉上,進之退之惟命。未諧握手,往來心聲,庶幾古道之概。臨紙拳拳。

回林侍郎卿孫(號雲屋。在台時) 编辑

某從望闕山,矯首五雲多處,浸疏起居。長沙少府傳仙書惠並繳,貺琳琅之翰。仰惟緇衣宛孌,古道顏色,為之歆拜。傳仙不肯望然而來,以書先訂出處,此意亦頗謹重。已遣禮聘之,且告以初筮,如九層台基,須令堅壯可耐,靜以待次,不失雅道。未知傳仙何所向?若其來訪,敢不惟命戒之共?

回前知衡州楊秘監文仲 编辑

某已端飭儷櫝,致敬心之精微,不嫌裔擘,首祈垂炯。某於足下,非敢以氣類詭流俗之縱。尚想疇昔,載色載笑,相遇不同他人,至今歷歷在夢。時方孔艱,荊吳多壘,坐廟朝,籌帷幄,折衝俎豆,正張、趙、韓、范之事業。湘水以西,勤勞一障,天子曰歸,借徑斯文本色,俾執事樞,歎見之晚!某閉關念咎,不復作馳騖想。公朝出節,誤及荒濱,回顧黔驢,曷對湘雁?趣命且攽,單車於役,稍盡君親之誼,即尋香火之緣。衡雲照人,垂執鞭弭,乃天上笙鶴不復顧雞犬矣。所恃襟期有素,且未忘《甘棠》,則其居中庇之誨之,某與蒸湘之人均利賴焉。昂首慶雲,伏楮耿切。

與劉尚書黻 编辑

某夜拜文昌,朝馳函敬,感激祇祇,不嫌裔擘,首祈穹采。某庚午待罪底班,望英躔萬丈於絲綸閣,天章潤色,衣被青黃,雋永味言,稱於天下,曰:知已歸伏山阿,分霄壤絕,不敢以世俗書尺候主進吏,熏香宣夜,北斗以南。

共惟某官,文章稷言而皋謨,器度商彝而周鼎。陶鎔帝皇,翏轕造化,燭六合,蕩八垠,吾道之福,布流衍。翠幄青瑣之從容,文劍紫荷之淩厲。由八座而間兩社,使天下再見希文、稚圭之風流。某嘉與人士,旦旦稽首。某瓠落之蹤,一意返哺,夢寐不到山外。公朝未忍捐棄,抆拭而起之,復令效湘節牛馬走。煙霄流眄,不進不止,蓋疇昔之盛心未悠也。某始以私養丐閑廩,天高聽邈,且趣之,再奉明命以趨。一之日甫履回雁,布宣德意唯謹。湘人尚力抵氣,末俗輕生,蘇息而調服之,既竭吾力焉。垂天之雲,覆燾其上,訖濟我後。某為之夙夜願言,因謝有祈,臨風悁結。

與陳察院文龍(號如心) 编辑

某夙在眷知,屢箋契闊,杓粲奎明,經緯碧落,曉夕詹馳。伏惟執事,以光明俊偉之胸,負法家拂士之望。鳳鳴朝陽,萬物吐氣,氈廈密勿,熙明日新。陸贄處中,汲黯居禁,精神強而本根充,外難不足平也!上方屬以經濟,俾執事樞。

某歷落之蹤,豈堪使事?公朝不忍終棄,盡出噓揚。始以私計,不使迎侍,冒幹閑廩,趣旨且攽。單車於役,以五月一日受印司存,既見父老,具宣上德意。然凶猾相挺,山凋水瘵,扶持調習,庶幾一日非晚,且再陳情,為歸養計。侯誰在矣?張仲孝友,儷語循比藉手,不足以當劍首之一吷。臨楮無任!

某輒有稟瀆,某昔者以臬敗,由書生本色,只當在斯文一邊,不應以刑獄為職故。凡寬厚惻怛處,人皆由之而不知;其有不可以詘令甲者,則嘩然以為過當,所處非其位故也。自後諸公速有論列,皆不實知其人,不過以前疏潤色而為之辭。某嘗願一日有以自見於天下,使知吾所謂衡氣機者,而未易遂也。

今年復除憲,實不願就,丐祠不遂。銳欲再請,又念起自廢閑,豈當重瀆已甚?故且黽勉驅馳,亦謂姑以平平處之可也。既入竟,乃知湖南風俗大不然,某若以身事懲創,靡然風采,懼無以肅一路觀聽,又坐失職。故初至不免見之榜揭,謹錄本以達台覽。夫如此初未嘗有嚴厲之事,特示之以警戒之意,蓋於職分不得不然。然才作此差遣,便是惡滋味。兩日刷具一路獄案,數目甚多,莫非劫掠嘯聚等事。他時審覆既圓,皆不容付之輕典,某且獨奈何哉!某此來不及侍親,處此亦大不安,俟疏決後惟有乞身歸養。所恃知己,肝膽相照,臨書不憚傾倒。念其久要,其必有以教之,向風卷卷之至。

與鄧校勘林 编辑

某頃繇春中走赫號,闖輦下,知上徹五雲閣久矣。一節奔走行役,曠焉嗣音,矯首河漢,盈盈一水。某蒙賴如天之庇,以孟夏八日辭膝下,五月朔吉受印於衡陽。初見吏民,既宣上德意,退坐棘木塵中,與徽纏相爾汝,為之弊弊焉。江去湖不甚相遠,始者殊不念其風氣之悉,至此始知尚力抵氣,以血人為嬉。九城一波,莫障其瀾,某以為怒之而不教,非古祥刑意也。見諸榜揭,嚴而不為殘,楚人亦頗為動悟,其肯綮中也。

然某以書生為之,非其本色,不諒者眾,此十年所以有申韓之謗,以至於今日,是安得而忘吹齏之想乎?且重闈以老,不得就養,單車彷徨,雲舍切切。旦夕疏決後,且即丐還屠羊,使叱馭回車,於君親兩不為失,此其所以謝夙昔君子之教,而庶幾乎年盟之盛心也!厚德錫類,某惠徼福於宇下蓋方新焉。偶逢便武,亟絺起居,且敘其所以跛躄馳驅者。遙對清切,臨楮溯詹。

與陳直院維善(名合,號中山) 编辑

某俞睇紫霄,寅致儷櫝,心之精微,敢嗣陳之:某昨承鵲袍出使,驛騎歸班。嘗領廬山下所賜手書,光氣垂虹,下照空谷,撫歲年而如雨,恍河漢之一色也。中山先生,文運斤而成風,氣振策而奔電。元龍湖海,突兀宇宙,支架明堂,曲摺萬丈,光芒緯國,典華帝制,天下固以為未也。大明奎璧,晉執事樞,使士者顒顒,歌仲淹、弼,一夔一卨。

某落落青山,自返吾哺,公朝未忍捐棄,畀之一節,使與衡雁相周遭,草木吾味,一引手馮翼之,端出緇好。某始以私計,求閑廩,聖恩綍俞,且趣之載道,遂以朔日見吏民,宣德意。然楚俗尚力抵氣,殺人為嬉,撫存而調習之未易為力。明公夙昔褰帷,棠陰如屋,五雲緯霄,影落衡杜。某為之夙夜願言,因謝有祈,臨風依溯。

某頃侍親抵郡,輒持尺素,專貢紫清。懷今雨之綢繆,望下風而慷慨也。璧弟來京師,拜夫子之門,黃河泰華,天下巨麗之觀,璧也所遇多矣!今天下稱文章大手筆落落可數,平園、西山諸老之風流,散在三光五嶽間,日月磅礴,河漢經緯,吾紫微公實當之,南州之士,僕將帥以聽。

某讀書涉獵,筆墨空疏,方青山蕭然,水上之風,猶吾意會。一行作吏,此事便廢。間於故牘中掇拾親親長長之說,見於行事。邇來千里民氣,覺稍洽和,書生不知向方,能終不迂闊於事否?昔人云:未識意,先感水火流燥,記吾味久矣。教思無窮,勿替引之,某豈勝惓惓!

與曾縣尉先之(字孟參) 编辑

某自前拜書後,回首雁峰,不勝拳拳!水口吳權寨來,及承手書,備見繾綣故舊之意。百單二歲之姥,孟參發揚之,安序表章之,真足以為衡陽一段佳話。某六月朔日祖母初度,亦及與一城老者相周旋。人生七十古來稀,是以自七十為始,千數百名中其最高者為九十六,延此母於堂,進趨語言,殊覺不衰。惜未有過百者。鄉間有羅提幹存叟祖母去歲滿一百歲,某嘗偕朋友十餘人往拜之,當時有詩歌成軸,今年又百單一矣。此母大家,諸孫皆儒者,提幹登科,有福有壽,又非衡嫗比。劉守卻未知,某旦夕亦當為文以白之。

贛鬥絕,與湘問久相隔,適有自建昌來者,云:五月二日,廖恕齋過建昌。知五月末主人到台觀上矣。司存事首尾關係,無如孟參在,恕齋必不能相舍。安序權事半年,添此繁劇,想一旦釋重負,甚以為喜。某於賀恕齋書中,已備道孟參一段,人將爭出我門下,此自無說。但願足下斂以靜鈍,守以廉樸,一如平日,則天下之奇材,青雲之遠業也。

贛事稍簡,親老以下俱安平,亶出雲庇。但有疲於竿櫝,以一人之寡,應四方之多,覺甚苦之。鄉人相過者隨分處之,亦不至甚相炒。中間只一榜禁假託,大者歸之台,小者聽之縣,或以為得體。贛只有出甲一項,未易杜絕,今春此輩在廣,聞某新上,皆急於歸就保五。乘其畏向之機,近日未免先事諭曉,度今冬可得安靖。湘中既獲諸渠魁後,想道州一帶已無事。湘鄉諸處寇攘之風,當是久已貼息。茲因專介,信筆傾倒,薄芹並瀆,向風如馳。

與曾架閣 编辑

某曠不奉狀者累月,杜門山居,無由四方上下以相從於顧盼咳唾之末。馳仰中得會李文復卿,廉知起居之詳,甚慰。子曰:「苟患失之,無所不至。」百千年間天地不位,萬物不育,推尋其咎,常於患失之私基之。閣下出其浩然之蓄積,與當世之大人論成敗,爭曲尺,言不合,艴然竟去,榮途引於前,禍機怵於後,而毅然不變。由閣下自處,則本心內事也;自惴惴持固者觀之,則豈不患此失哉!歐公所謂「我輩中人」,敬歎!敬歎!

因復卿歸,並介以有請,先通判託孤與先侍郎,先侍郎以其責歸之架閣,事至重也。執事不以某弟為不穎,使昏名門,講好以來,涉四年矣。中間歲月雖多,機會甚少,以故告成吉禮,猶切遲之。獨至今日,則造物若有巧於其間者,執事當驅馳江淮,而某赴闕就道;執事卷風雲,藏林壑,而某恰亦肮髒來歸。兩家初意,誠不期有此暇也。某方尋香火之緣,自分閑散,而執事氣宇概諸公,名聲動中朝,扶搖九霄,匪蚤伊莫,則川駛月流,舟飛岸奔,非復有此之暇。執事終先子之託,而某了同氣之責,今其時乎!區區肺肝,已具告之。復卿並疏其事,冀以關徹,幸執事終惠之。

回吉守王提舉佖(號敬岩) 编辑

某僻居林薄,間望旌麾所蒞,遠在霄漢,道德朝望,蔚乎輝光,可仰而不可親,是其分也。乃蒙寵戒令,有聞教之便,忻快何如!入冬暄寒相洎,適有采薪之憂,莫酬隆厚,滋負皇恐,謹具狀謝。他容參謁,並敘區區。

與廬陵龔知縣日昇(號竹鄉) 编辑

自螺水而東,望西山廬阜,與三江五湖如拱揖,知蜿蟺扶輿,有名勝宅其間。相去蓬弱,良覿差池,北斗芒耀,徒耿耿心目爾!不自意桑梓幸會,牛刀大手,姑為此試。共惟明和介潔之譽,此邑不占已孚,跂予望之,艱難之秋,得君子之政,與拜燾覆之貺。滌篆雲俶,未能躬闖賀庭,謹具劄子,代布忱悃非晚,當圖稟謝不敏。

與贛縣許權縣 编辑

惟廬陵與安成為比郡,山川同在吉《志》,今茲遂得自附於鄉黨之末,幸甚!休甚!某往者於諸公間,得聞政事一二,有司敬謹,莫重於獄。後世苟簡,幾以民命為戲。濂溪為小官,不肯殺人以奉其上;東坡謂:今人爭減半年磨勘,雖殺人亦為之。聖賢愚不肖之用心,其異如此!頗傳廉明與同州推官事前後照映,辱在同里,與切增氣。銅章墨綬,賁止空同,一同風化,姑此相屬,奏最匪伊。騰太清,淩扶搖,錢公之步武也。某疇昔學校,曾於名門子侄略有相知者,獨絇履末光,未有下拜之日,其如傾企何!適陳文成甫來,以為託身桃李之國,輒拜此以識惓惓,陳文並乞公庇也。率文上狀,未繇參侍,仍冀自愛不貲之寶,以須遠至。

賀劉敬德補入太學(名欽,號絜矩) 编辑

茲審捷來南渚,聲振西雍。才名三十年,說屠龍之老手;寇帶億萬計,快走馬之修程。儒榮有開,士論稱服,共惟歡慶。某相期半生,聞榜折屐,無繇造慶。謹奉顓函,芝楮二百千,敬為犒捷之助。不腆皇恐,臨風馳溯。

賀鍾有謙補入太學(名山甫) 编辑

茲審冰闈獻藝,璧水蜚聲。月旦評中,說八叉之老手;朝雲飛處,豔三合之修名(下同)

與周德甫(為季弟、從弟聘) 编辑

某比者牽率朝從一相過,兩日夜陪接議論之末,極慰翹企。獨恨去之匆匆,未遑屬饜耳!中間妄欲以二弟相累陶冶,荷不鄙棄,許之以相周旋,甚幸!甚休!鄰敵相交則有盟,市道相質則有券,吾徒相與一諾已足,政不在要約區區也。然君子義以為質,禮以行之,莘郊之幣,際可而幡,然雖虞人之微,非其招不往。非義無以將禮,非禮無以昭義,交際之道不以節文將之,終必有弊,況為弟子擇師乎!此書之所以不敢廢也。歲禮之數,息壤在前,無俟贅述。官楮一百貫,顓人送上,以少將聘致之敬,告幸麾頓。小弟差劣,不可大脫鈐束。燈前後早賜垂訪,乃所願望。觀德聽教,行有日矣,尚及傾倒其餘。

與文侍郎及翁(號本心,川人,後參政) 编辑

某久曠起居遞申,連得誨帖,仰佩至愛。邸狀間屢見丐祠,尊性樂在簡淡,急流勇退,仙風道骨人也。但老文學為諸儒興刑,真侍從為朝路風采,上必不聽去耳。舍弟璧來拜侍,辱以家人進之,得與教誨玉成,實受尊賜。

某向在湘,承命問一路書籍,後某去之匆匆,諸州來者不齊,今約見存可二百冊,贛書為一萬九千三百餘版,亦已陸續印背。別容一日,專兵齎申。某治郡以來,書生迂闊之說,頗有效驗。祖母六月生日,集城中內外老人,自七十一至九十六,為男女一千三百九十名,犒恤有差。老者既踴躍,而少者始皆知以老為貴,禮遜興行,詞訟希省。又風雨以時,早禾甚稔,晚稻亦可望,諸縣民皆樂業,無持挺為盜如宿昔者,稍逭曠瘝,皆尊誨所逮。宗老去國後今寄居何處?想甚清健。恥堂先生居霅川,近況如何?批示幸甚,遇郵拜書,不宣備。

高恥堂名斯得,川人。參政本心,癸丑榜眼。後來廬陵省其叔可則先生,時年十八。邑校簾試,全篇論題曰:「中道狂狷,鄉原如何?」冠榜,遂通譜焉。道體堂謹書。

與楊大卿文仲 编辑

某頃繇岣嶁,申敬群玉之府,爾後仆仆西還,為空同之役,一息半期,海山一碧,秋風淩淩,翹企不勝!五雲紛鬱,比審疏榮文石,晉武頌台,制作一新,縉紳交慶,伏深歡忭。

某官貞元朝士,西學宗師。玉雪照天,寒露清冰之操;璧奎行世,懸黎垂棘之光。屬時訪落,朝有老成,真天聖之蓍龜,元祐之麟鳳也。入告辰猷,條天章十事,置之兩社,以福溥寰。某顒顒延睫,烏哺萬山間,於芻牧何補?亦惟召父杜母之政,是則是效,蒙被吾味,至於今茲。璧弟來修門,得親炙典型,以濯去舊意,浸潤新雨。愛其兄,施及其弟,此感殆未易名言也。念間起居,輒此馳溯空明,並候所以教。尚祈金玉,式副前禱。

與趙戶部平遠 编辑

某嫋嫋秋風中,若有天人噓新雨而沐之者,眄搖落之繽紛,把巨麗而舒卷,則夏六月錦闈蛟龍字也。西平有子,惟我有臣。《春秋》書曰:「季子來歸」,國人貴之。麒麟遊泰畤、鳳凰集阿閣之候乎?朝廷清明,再天聖元祐。對揚訪落,為東諸侯先;洗耳琅琅,為天下誦之。某為養承乏於此,何補芻牧?所以朝夕其民,亦惟親親長長之推,庶幾萬一云耳。諸邑大夫之相承,通融一家,痛癢一體,緇衣之宜兮。若田君尤所謂用吾情者,執事惠以所知,於此見田君益奇,而某得納交幸也。結幽蘭兮延佇,此意襞積,專猷嗣箋。

某繇空同,起睨海山,虹氣緯霄,靡罅不照。吾石樓,大地一粟也,輒倚空明,來絺起處,惟偉人照以度外。某惟明世,雜遝英賢,以綱紀生人,金玉新政。豈弟君子,來遊來歌,經緯乎文武,翏轕乎風雲。伯塤仲沄,叔出季處,無非《吉日》《車攻》間真實經濟。臂指西北,本在中書;植之風聲,旂常世世。某拭目延和殿,新綸之下,烏哺且半期,餐素祗益愧耳!旦夕歸命香火,奉輕車歸,即所安居中,引重允然終惠之望。泚筆廉泉,馳訊碧落,豈不嗣音?更仆以請,臨風無任悁結。

與陳侍郎伯大(號篤齋) 编辑

某熏沐薇露,闖敬高寒,惠徼五行俱下之矚。某玉峽撐空,水沙一碧,神仙人弭節其間。春花秋竹,鍾鼓餘閑,真神龍深臥處也。咫尺五雲,不得時候猿鶴,則吏鞅實丹黝之,夜瞻明河,自訟不置。仰惟一代翔鸞神駿,騰踔淩厲,駕廖廓而振汗漫也。舒為慶雲,卷為清飆。其磅礴帝所,則福在海宇;其夷猶山澤,則望在廟朝。六合一握,天地一瞬也。厥今訪落廟謀,雲漢為章,詔書出延和,公且兩社,某嘉與顒顒額手。某區區烏鳥之情,俯仰半菽,陰蔽芾,實持燾之宿昔。拊摩凋疲,曾微芒忽而?皤皤。間亦念家,旦夕皈命香火,奉輕車即所安。玻璃一江,光氣上下,某服媚之無斁。郤禮寄之九霄間,忘其蒙瀆,倘沐涵茹,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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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宋衡州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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