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文昌雜錄
卷四
卷五 

四月六日,北遼賀同天節使副見,望參官起居。是日微雨,特放,唯引對北遼使者於紫宸殿,酒五行罷。

戶部王員外言:昔年作一夢,甚奇。一布牓大書云:「七元均氣,丁丑人作相。」後數年,今右僕射蔡公拜,公丁丑生,實契此夢。乃知宰相固有默定。如紗籠中人之類,前書所記者甚多也。

國子朱司業言:南方柑橘雖多,然亦畏霜。每霜時,亦不甚收。唯洞庭霜雖多,即無所損。詢彼人云:洞庭四面皆水也。水氣上騰,尤能闢霜。所以洞庭柑橘最佳,歲收不耗,正為此爾。

元英昔隨侍太原,見是年秋解進士,正額外續解李霖。朝廷以故相曾有此比,令禮部收試。既而正額所送多,省下牓出,有霖姓名,遂及第,今為朝奉大夫。及至育州,恐是晉州之誤。秋試進士,已鎖院,今太府寺丞王璋以病,在道久,八月半方到。州牒試院,亦令收試,文在優等,解送甚高。明年,登科而歸,信有命也。

庫部林郎中說:建州上春採茶時,茶園人無數,擊鼓聞數十里。然亦園中才間壟,茶品高下已相遠,又況山園之異邪?太府賈少卿云:昔為福建轉運使,五月中,朝旨令上供龍茶數百斤。已過時,不復有此新芽。有一老匠言:但如數買小銙,入湯煑研二萬權,以龍腦水灑之,亦可就。遂依此製造。既成,頗如歲進者。是年南郊大禮,多分賜宗室近臣,然稍減常價,猶足為精品也。

倉部韓郎中云:叔父魏國公喜飲酒,至數十大觴,猶未醉。不甚喜茶,無精麤,共置一籠。每盡,即取碾,亦不問新舊。嘗暑月曝茶於庭中,見一小角上題襄字,蔡端明所寄也。因取以歸員王家白,後見蔡,說:「當時秪有九銙,又以葉園一餅充十數,以獻魏公。」其難得如此。

司門范郎中云:叔父蜀郡公鎮,近居許昌,作高庵以侍似應作「待」。司馬公,累招未至。庵極高,在一臺基上。司馬公居洛,作地室,隧而入,以避暑熱,故蜀郡作高庵以為戲也。北京留守王宣徽,洛中園宅尤勝。中堂七間,上起高樓,更為華侈。司馬公在陋巷,所居才能芘風雨。又作地室,常讀書於其中。洛人戲云:「王家鑽天,司馬家入地。」然而道德之尊,彼亦不知顏氏子之樂也。

工部王侍郎云:昨謫守單州,後圃有宓子賤琴臺,為一郡之勝,獨此可以銷憂耳。有詩云:「琴聲久遂秋雲去,臺勢空隨古堞高。」既召還,見於垂拱殿,與呂資政同班殿廬,因話琴臺。後數日,呂遂知單州,甚可異也!

祠部每歲祠祭,大祠三十:正月上辛,祈穀上帝。四月,雩祀上帝。九月,明堂祀上帝。冬至,祭昊天上帝。夏至,祭皇地祇。孟春、孟夏、孟秋、孟冬、臘,五享太廟。正月上辛,祀感生帝。立春,祀青帝。立夏,祀赤帝。立秋,祀白帝。立冬,祀黑帝。土王,祀黃帝。春分,祀高禖。春分,朝日。仲春、仲秋、臘祭太稷。仲春、仲秋祀九宮貴神。孟冬,祭神州地祇。秋分,夕月。臘,蜡百神。立春,祭東太一宮。立夏、立冬,祭中太一宮。立秋,祭西太一宮。中祠十有四:立春後亥,祭先農。立春後丑,祀風師。仲春、祀五龍。季春,享先蠶。立夏後申,祀雨師、雷師。四立井、土王,祭嶽鎮、海瀆。仲春、仲秋、上戊,釋奠武成王。小祠十有三:立冬後亥,祭司中、司命、司民、司祿。秋分,享壽星。立秋後辰,祀靈星。孟冬,祭司寒。仲春,祭馬祖。仲夏,享先牧。仲秋,祭馬社。仲冬,祭馬步。立春,祭戶司命。立夏,祭竈。季夏、土王,祭中霤。立秋,祭門及厲。立冬,祭行。皆有司行事焉。

元英昨充元豐五年賀北朝正旦國信使。行至神水驛,苦風眩,昏亂不記省,隨行小史輩皆環坐以泣,通一昔方稍安。是年正旦,接伴使杜刑部絃至深澤縣界中浴,幾不可救。劉右司摯充賀同天節接伴使,沿路病傷寒,至滑州增劇,然艾數百,肩輿以歸,後累月方安。一歲中奉使者皆得疾危甚,殊可怪也。

禮部尚書黃公說:丙申年秋試進士僅八千人。國朝以來,未有如此之盛。他試院不能容,始命就開寶寺分數場引試,開寶為試院自此始。禮部林郎中以《清微之風養萬物賦》為第一人,始可謂雄魁也。

元豐三年,高麗國遣使柳洪、副朴寅亮朝貢,且獻日本國車一乘。洪云:「諸侯不貢車服,誠知非禮。本國所以上進者,欲中朝見日本工拙爾。」朝廷為留之。高麗本箕子之國,其知禮如此。

戶部劉郎中說:雄州城南,陂塘數十里,芰荷極望。以小舫遊其閒,鷗鷺往來,紅香泛於樽俎,雖江鄉亦無此景。四時有蟹,暑月亦甚肥。昔見謝通議言:曾通判莫州,有戎卒溺塘水死,州請覆驗。既到彼,尸不可得。所司云:水中積蟹一窖,莫知淺深,尸在其下,無由得也。雄莫間蟹多如此。

右司郎中劉摯罷,以提點開封府界諸縣公事楊景略為右司郎中。以知壽州葉溫叟為都官員外郎。以提舉荊湖北路常平倉李莘為屯田員外郎。

禮部尚書恩賜今年龍茶一斤。折簡諭林郎中云:「欲以五餅分送郎官,如何?」林獻答云:「眾官參詳,委得允當。」遂以分送五廳,他則不然也。

元豐五年五月,官制始行。兩省官但除給事中、中書舍人、起居郎、起居舍人而已。六年四月,方以監察御史王桓為右正言。

五月一日,文德殿視朝,仗衛如式。是日,對于闐國進奉使,貢物充廷,多白玉。熙寧六年,大食俞廬和地國亦貢雲霞白玉圭一副,今藏內帑。

詳定禮文所上言:「臘蜡百神四方,並就南郊一壇,禮未合古。請蜡祭四郊,各為一壇,東方日,西方月,各神農配,作大祀。南方神農為神主,后稷配。北方亦神農為神主,后稷配,係中祠。其五官、五田畯、五星、二十八宿、十二辰、五嶽、四鎮、四海、四瀆、每方山川、水澤、丘陵、墳衍、原隰、井、泉水、墉、坊、郵畷、青龍、朱雀、騏驎、白虎、玄武、於菟、鱗、羽、介、毛、臝、猫、昆蟲,並如故事。若其方有災害,則闕而不祭。」詔可。

國子司業朱服上言:「惟先王之時,燕飲必有射。將祭,擇士於射宮。能偶,則又別之以射。射,武事也。先王於進成人材之際,每不廢焉。今養士之盛,莫盛於大學,而大學之士,鮮能知射。羯見武學教場,與國子監相去數十步,欲使太學諸生,遇假,有願射者,聽往習焉。不惟閒暇之時,使游於藝,又足以收其放心,而不遷於異物。」狀下禮郎,羣官皆以為然。上都省乞如所請云。

元豐四年,高麗國遣使崔思齊、副李子威朝貢,并獻樂器。明年正月十四日,車駕幸集禧觀,詔思齊等侍從。又令所遣樂工對御獻樂,賜袍帶銀帛有差。思齊言:今高麗樂是新羅樂,樂器有嘉配琴,謂笛為大吟。舞有七十餘種,止用兩人,謂之攀花云。

勑:大忌日,六曹諸司並不作假。執政官早出,官司不得隨出。前此,車駕遊幸及臨奠宗室,若大臣,咸為之舉哀,及後苑觀麥、觀稻、觀穀、觀橙,及延和殿北遼禮物,崇政殿疎決,景靈宮朝謁,北使見辭執政禮,上皆早出,故有是勑。

資州上言:資陽縣民支漸葬母於賴錫山漢中,廬於墓側,已經三年。自負土成墳,布素不食五味,惟菽粟而已。日三時號慟,餘時即誦佛經。有白黑雀各一對,盤泊墳上松間,每有野狸、白蚆兔自山上來看上土,久之方去。又有白鵶及五色雀,計萬餘圍繞。乞行旌賞。勑特賜栗帛。

熙寧中,福建賊廖恩聚羣黨於山林,招撫久之,方出降。期廷赦其罪,授右班殿直。既至,有司供脚色一項云:「歷任以來,並無公私過犯。」見者無不笑之。

祥符中,開寶寺福勝院舍利塔上光明,或似水晶,或似金色,於相輪上或隱或顯。又降下舍利於地面磚石上,約五千餘粒。僧俗虔心求覓,必獲霑足。真宗幸塔下焚香,有舍利見,大如拳,色如水晶。召從臣同觀。洎賜食退,舍利復見於西北鈴索上,往來飛動,臣庶莫不瞻覩。今慶壽崇因閣,慈聖光獻太皇太后所建,即其地也。

閤門舊儀:大宴、更衣降坐,羣臣退。再坐,羣臣先升殿。既就坐御,羣臣謝花,拜於坐次。天禧中,司諫祖士衡上言:欲望每更衣再坐,有司引羣臣班於殿廷。俟升御坐,謝花於廷,乃分引上殿。自此始也。

禮部王員外說:昔有一舉子、恩澤牓授三班借職,作歇後詩。詩云:「官資得箇三班借,請給全勝錄事參。從此罷稱鄉貢進,這回走馬東西南。」唐宰相鄭棨好作歇後句,此詩亦甚工也。

元豐三年,高麗國王王徽以疾,表乞太醫,朝廷遣閣門通事舍人王舜封押至彼國。舜封上言:十二月一日,徽生辰,北遼遣起居郎、知制誥馬堯俊充使留仙賓館,堯俊獻徽詩云:「始從鈎裂海東天,世世英雄稟自然。掌上寶符鈐造化,胸中神劍畫山川。太宗莫取龍州道,煬帝難乘鴨綠船。真是金輪長理國,豈論八萬四千年。」徽以錦紬八百匹為謝云。

給事中徐禧歿於王事,朝廷錄其子弟十餘人,以弟秘為太廟齋郎。秘自陳:願閣此恩,以待兄有嫡孫長日推授。朝廷嘉而許之。秘為太學生,有聲名,而孝悌廉退之行又如此。

開寶六年,翰林學士李昉知貢舉,放進士及諸科及第者凡三十八人。下第進士徐士廉自陳屈抑,即詔貢部以八等第進士并終經學人,並親覆於殿廷,內出《未明求衣爵待士詩》,進士宋準等一百二十七人並放及第。昉所放,退落者十人。責授昉太常少卿。御試舉人自此始也。

淳化中,有司言油衣帟幕損弊者萬數,欲毀棄。詔令煑而浣之,命尚方染以雜色,刺為旗幟焉。元豐元年,詳定禮文所言:「古者祀天於地上圓丘,在國之南。祭地於澤中之方丘,在國之北。其牲幣器色,歌詩奏樂,亦皆不同。凡以順陰陽、因高下而事之以其類也。漢元始間,以祀樂師各有合,而禮又有夫婦共牢之文,於是合祭天地,以隆一體之義。後漢、魏、晉及唐以來,皆因仍之。本朝親祀上帝,即設皇地祇位,稽之典禮,有所未合。」勑詳定更改禮文聞奏。陳襄議曰:「漢元始中,姦臣妄議,不原經意。附會周官大合樂之說,謂當合祭於帝,從而用之。故天地共犢,禮之失自此始矣。臣以謂既罷合祭,則南北二郊,自當別祀。伏請每遇親祠之歲,先以夏日祭地祇於方丘,然後以冬日至祀昊天於圓邱。」李清臣議曰:「欲乞每遇親郊七日戒之後,三日宿之時,宿太廟以告。宿北郊以祭,宿南郊以祀。所以先太廟者,告祖為配也。所以先北郊者,先卑後尊也。然雖自北郊至南郊相去為遠,則中道不可以無舍,請為帷宮,止而後進。」王存議曰:「國家用冬夏至遣官攝事於二郊,蓋周禮未嘗廢也。其三年一有事於南郊,實同漢制。若因三歲之期,漸輟郊丘之祀,間有事於北郊,如先朝親耕祫享之比,則不失恭事天地之意。」陸佃議曰:「今或冬日至親祠昊天上帝,因即圓丘之北,別祠地祇,不崇朝而天地之祠畢舉矣。」張璪議曰: 「竊謂陽生於十一月,陰生五月,則陰陽之生,天地致用之始。故天神地祇,可得而禮。然當今萬乘儀衛,加倍於古。方盛夏之時,不可以躬行。臣以謂宜即郊祀之歲,於夏至之日,盛禮容,具樂舞,遣冢宰攝事。雖未能皆當於禮,庶幾先王之遺意猶有存焉。」勑如璪議。其親祠南郊,罷皇地祇並從祀位。六年五月二十八日夏至,適當親祀之歲,於是左相王公攝事,禮部黃尚書、太常李少卿為亞、終獻,中書蔡舍人讀冊文,且用備樂。愚以謂祠官當給本品鹵簿,方可為盛禮容也。

禮都黃尚書上言:伏覩覆定臣寮謚議,其法:質明入內,廢務一日,假故既頻,事易停壅。欲乞自今集官覆謚,午刻入省。勑依,乃罷酒食。故事:尚書省集請謚之家,自設醪饌。舊從官給,今方罷之。

吏部頒給印歷,六曹尚書、侍郎、左右僕射、左右丞批,都司、郎官、左右丞批,二十四司郎中、員外、本曹尚書、侍郎批,以書逐考功過焉。

六月二日,三省官集於吏部寓治都聽講求,奉上仁宗皇帝、英宗皇帝徽號。初四日,兩省官與尚書省左有司郎已上又赴門下、中書都堂再議,執政官在中,設羣官位,重行,皆北向焉。

《晉志》云:袴褶之制,未詳所起。近代車駕親戎,中外戒嚴,則服之。唐制:三品以上紫褶,五品已上緋褶,通用細綾。七品已上綠褶,九品已上碧褶,通用小綾,《玉藻》云:禪為絅,音扃。引急也。帛為褶,今袷也。鄭云:單為絅,有衣裳而無裏者也。帛為褶,有表裏而無著者也。周遷《輿服雜事》云:趙武靈王縵胡之纓;戎服有袴褶之制,始自漢武。近世服以從戎。隋制:纘嚴,文武百官咸服之。車駕親戎,則縛袴,使不舒散。皇朝導駕官袴褶,蓋馬上之服也。

太子太師張公昇,大中祥符八年歲在乙卯登科。熙寧九年丙辰終於許州陽翟縣里。公起布衣,致使相,自初仕至薨謝,歷一甲子,近世所無也。

真宗皇帝東封選,次太平驛,賜從臣辟寒丸。仁宗每崇政殿親試進士,亦賜大臣七寶茶。至今以為故事。

以禮部尚書黃履為御史中丞。

詳定禮文所言:謹按《儀禮》曰:夫婦一體,故昏禮則同牢而食,合巹而飲,終則同穴,祭則同几、同祝、同饌,明夫婦一體,未有異廟者也,恭惟孝惠皇后,太祖皇帝元妃。淑德皇后,太宗皇帝元妃。章懷皇后,真宗皇帝元妃。而孝章皇后,實太祖皇帝繼后,當時議者,或以其未嘗正位中宮,或以其繼而不許其配。有司因循不究其實,皆祭以別廟。在禮未安。伏請升袝太廟,以時配享。勑恭依,仍於今年大禮前更不行孟冬薦享。止俟升袝禮畢,遍享太廟。并祭七祀配享功臣。其太廟祏室,三省看詳,合以配繼先後為序云。

以太常少卿李常為禮部侍郎,以司勳郎中葉均為秘書少監,以戶部員外郎黃好謙為司勳員外郎,以提點開封府界當平倉張詢為戶部員外郎。

《通典》:梁御史中丞,給威儀十人,其八人武冠絳韝,一人緗衣執鞭杖,依行列行。七人唱呼入殿,引喤音橫。至階。一人執青儀囊,不喤。國朝故事:御史中丞告官,呵引至朝堂門,兩朱衣吏告引入朝堂,至文德殿門止。蓋亦引喤之比也。

長安隱士曰高繹,有古人絕行。慶歷中,召至京師,朝廷欲命以官,固辭歸山。特賜安素處士。家甚貧,妻子寒餒,終不以困故受鄉人財,閉門讀書而已。昔王霸憐其子蓬髮投耒,愧臥不起,前賢之所難,而處士蹈之有餘裕也。嘗見古老說:种放隱終南山,召拜起居舍人,賜告西歸,有一高士,隱居三世,以野蔌一盤、詩一篇贈放云:「接得山人號舍人,朱衣前引到蓬門。莫嫌野菜無多味,我是三追處士孫。」放國史有傳。若夫志意修則驕富貴,道義重則輕王公,惟安素可以無慙矣。

舊三司使廳屏風,崔白畫蘆雁,用意極工。昨為僕丞都堂,此屏在後閤。及遷都省,左僕射命移於尚書令廳後,亦近世之奇筆也。

閏六月,以新差權知曹州井亮采為戶部員外郎。

二十四日,尚書令廳集三省官上仁宗皇帝、英宗皇帝徽號,奏議羣官雜壓,非故事也。愚以謂布僕射當坐東偏南向,門下侍郎次之,左省官列於東北壁下,重行,南向。右僕射坐西偏南向,中書侍郎次之,右省官於西北壁下,重行,南向。左丞東相對。如學士、太常卿皆赴,即坐於正南北向。雖未必盡合舊儀,猶愈於雜壓也。

七月十二日,后升袝於太廟。兵部黃麾仗、太常鼓吹一千八百餘人,重翟車四乘。是日五鼓,神主自后廟升綵殿,宗室正任已上,步導進行,直南沿城入太廟。至南神門外降絳殿,入幄,升腰輿,各袝本室。太祖室曰孝惠,次孝明,次孝章。太宗室曰淑德,次懿德,次明德,次元德。真宗室曰章懷,次章穆,次章獻,次章懿。既升袝,行遍享之禮。雍王、曹王、濮陽郡王充三獻。禮畢,百官詣東上閤門奉表稱賀。

以戶部尚書安燾為司知樞密院事,以吏部侍郎李承之為戶部尚書,以戶部侍郎陳安石為吏部侍郎,以河北都轉運使蹇周輔為戶部侍郎,以左司郎中吳雍為直龍圖閣、河北轉運使,以吏部員外郎曾伉為左司員外郎,又以司勳員外郎黃好謙為郎中,以戶部員外郎井亮采為金部員外郎。

唐德宗正元十年七月,賜故唐安公主謚莊穆。蓋公主賜謚,始於此也。

韓文公《永正行》云:「公然白日受賄賂,火齊磊落堆金盤。」《南史》中天竺國說:火齊狀如雲母,色如紫金,有光輝。別之,則如蟬翼;積之,則如紗穀之重沓。又王子年《拾遺記》曰:「董偃嘗臥延清之室,上設火齊屏風。」所謂磊落者,亦珠琲之謂也。

二十五日,文武百官詣太廟,奏請上仁宗徽號曰體大法道極功全德神文聖武濬哲明孝皇帝。左相行事,起居郎蔡京、著作郎豐稷讀祝。其祝言皇帝謹遣百官奏請徽號之意云。

二十八日詔門下:升袝禮畢,宜覃慶澤,以暨後昆。四后之家,各與最長者初等官,已仕者改一官。

乾德五年正月十六日,詔以朝廷無事,年穀屢豐,上元觀燈,可更增十七十八日兩夜。自後每至十六日,開封府以舊例奏聞,皆詔更放兩夕。雍熙二年十月,下元節張燈,賜近臣宴於樞密使王顯私第。夜分,命中使賜御製詩一章。其後每燈夕,皆命中書、樞密分往大寺焚香,就賜御筵。遂為故事,自此始也。

杜甫《紫宸退朝》詩云:「香飄合殿春風轉,花覆千官淑景移。」又《晚出左掖》云:「退朝花底散,歸院柳邊迷。」乃知唐朝殿亦種花柳。今殿庭唯對植槐楸,鬱鬱然有嚴毅之氣也。

八月,左丞蒲宗孟罷,出知汝州。以右丞王安禮為左丞。以吏部尚書李清臣為右丞。以端明殿學士、知鄿州曾孝寬為吏部尚書。以都官員外郎葉溫叟為郎中。

禮部李侍郎說:秘書少監孫莘老莊居在高郵新開湖邊。嘗一夕陰晦,莊客報湖中珠見。與數同人行小草徑中,至水際,見微有光彩。俄而光明如月,陰霧中人面相覩。忽見蚌蛤如蘆蓆大,一殼浮水上,一殼如張帆狀,其疾如風。舟子飛小艇競逐之,終不可及,既遠乃沒。

九月,以吏部郎中呂嘉問為光祿卿。以司勳郎中黃好謙知揚州。是月,都官員外郎許安世以憂去官。

皇祐二年,大享明堂。仁宗謂輔臣曰:「前代禮神,有祭玉、燔玉二品,今獨燔玉,無乃闕禮文邪?」輔臣等對曰:「唐大和中,太常卿王起以當時祀事止有燔玉,而無禮神美玉,請下有司造蒼璧等七玉,祭訖藏之。燔玉即用珉。唐末以來,祀典廢闕,禮神之玉,不復備用,以至於今。」

勑:其令有司議如典禮。是時,適回紇貢玉璞數十,剖之,命匠者制為蒼璧、黃琮,四圭有邸,青圭、赤璋、白琥、黝璜,尤溫粹。祭玉之備,始復於此。

十月,以右司郎中楊景略為起居郎,以錢勰為左司郎中,以孫覽為右司員外郎,又以大理卿楊汲為刑部侍郎。

十一月十二日,大慶殿遣上仁宗皇帝、英宗皇帝玉冊玉寶。上服絳紗袍,再拜廷中,跪授冊寶。使既出大慶門,禮儀使奏禮畢,上猶立廷中。冊寶升輅既遠,從官方前導歸御幄云。

十五日,遷寓治禮部入新省。自尚書令列曹員外郎廳屏風,皆書《周官》一篇。在位何以稱上所以戒責之意邪?

南郊大駕,上乘舊玉輅。戶部王員外說:輅上有款識,唐高宗顯慶年造。高宗麟德三年、玄宗開元十三年、真宗皇帝祥符元年封禪,此輅凡三至泰山。開元十一年、祥符四年亦兩至濉《宋史》作「脽」。上。真所謂萬乘之器也。

司封員外郎王祖道出知汀州,以禮部員外郎王子韶為庫部員外郎,以太常博士何洵直為禮部員外郎,以駕部郎中吳安持為太府少卿,以柯述為司封郎中,以蘇注為司勳員外郎,以王兢為倉部員外郎,以蒲宗閔為都官郎中。

十九日,車駕詣萬壽觀恭謝畢。由天波門幸尚書新省,至令僕廳,遂徧至六曹,傳宣尚書、侍郎、郎中、員外郎各轉一官。主事已下,等第支賜,凡二萬緡。至禮部,上顧謂侍郎李常曰:「唐尚書省亦止於四千楹。」又問:「吏額多少?」常具以對。又宣諭云:「朝廷待遇責任之意非輕,卿等各宜自勉。」雖千載難逄之期,顧羣臣何以上報聖恩邪?

十二月一日,文德殿視朝,仗衛如式。是日大風,詔移御紫宸殿,百官起居,正如唐喚仗入閣之儀也。

右省趙諫議說:王汾學士皆言:夢中見人云:「君要如意,須逄元公。」了不曉所謂。後數年,得知兗州,其字即元公,方悟前夢之可信也。

二十八日,以魯國大長公主薨,輟朝五日。是日,北遼賀正旦使副見於崇政殿,賜茶而已。上御靴袍,自延和乘輦至崇政,非後殿常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