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公羊傳注疏 (四庫全書本)/卷19

卷十八 春秋公羊傳注疏 卷十九 卷二十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公羊傳注疏卷十九起襄公元年盡十一年
  漢何休學       唐陸德明音義
  襄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仲孫蔑會晉欒黶宋華元衞甯殖曹人莒人邾婁人滕人薛人圍宋彭城音義殖市力反
  傳宋華元曷為與諸侯圍宋彭城注据晉趙鞅以地正國加叛文今此無加叛文故問之疏注解云即定十三年秋晉趙鞅入于晉陽以叛冬晉荀寅及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晉趙鞅歸于晉傳云此叛也其言歸何注云据叛與出入惡同以地正國也又注云軍以井田立數故言以地傳又云其以地正國奈何晉趙鞅取晉陽之甲以逐荀寅與士吉射荀寅與士吉射者曷為者也君側之惡人也此逐君側之惡人曷為以叛言之無君命也注云無君命者操兵鄉國故初謂之叛后知其意欲逐君側之惡人故錄其釋兵書歸赦之君子誅意不誅事今華元與諸侯操兵鄉國而不加叛文故難之云宋華元曷為與諸侯圍宋彭城而不加叛文與趙鞅異乎然則趙鞅以采地之兵逐君側之惡人以正其國其意實善而春秋必加叛文者正以人臣之義夲無自專之道若其許之恐惡逆之臣外託興義之兵内有覬覦之意是以雖為善不得與之為宋誅也注故華元無惡文音義為于偽反下為宋楚為并注同注解云雖云操兵鄉國但禀宋公之命與諸侯之師逐去叛人以衞社稷春秋善之故無惡文也其為宋誅奈何魚石走之楚楚為之伐宋取彭城以封魚石魚石之罪奈何以入是為罪也注説在成十八年書者善諸侯為宋誅雖不能誅猶有屈彊臣之功疏魚石走之楚解云即成十五年宋魚石出奔楚是也○楚為至魚石解云即成十八年夏楚子鄭伯伐宋宋魚石復入于彭城是也○以入是為罪也解云言魚石於成十五年初出之時直是與山有親恐見及是以辟而去非其大罪也至成十八年外託楚鄭之兵以伐取君邑遂居彭城與君相拒失人臣之義非順行之道故曰以入是為罪也注解云説在成十八年即謂成十八年經具説楚子鄭伯伐宋宋魚石復入于彭城之事言上舉楚鄭伐宋下即言魚石復入復入者出無惡之文明其出奔楚時非其罪也但倚託楚鄭伐取彭城為大惡故此傳云以入是為罪矣非謂成十八年更有解注傳云為宋誅而知不能誅者正以助其君討叛臣義之高者若能誅之理應在見似若昭四年經書執慶封殺之今但言圍而無殺文故知不能誅雖不能誅猶有屈魚石之功是以春秋書之善其為宋誅矣楚已取之矣曷為繫之宋注据莒人伐𣏌取牟婁後莒牟夷以牟婁來奔不繫杞疏注解云莒人伐𣏌取牟婁在隠四年春其後來奔者即昭五年夏莒牟夷以牟婁及防兹來奔是也不與諸侯專封也注故奪繫于宋使若宋邑者楚救不書者從封内兵也疏注解云案僖二年春王正月城楚丘傳云不與諸侯專封也然則不與諸侯專封取事一也所以或繫於宋或不繫於衞者彼以衞國已滅故無所繫不言桓公城之者不與諸侯專封故也今此魚石受楚之封入邑而叛是以奪而繫國以示不成然則不與之言雖同其不與之理實異是以齊侯封衞春秋實與楚封魚石繫宋以抑之云云之説在僖二年○經傳無文而知楚救者正以楚人去年封之故也楚人是時并兵于魚石魚石之叛抑而不成今華元討之即是宋國封内之兵也封内之兵例所不錄是以楚救魚石不得書之知封内之兵例所不錄者正以定公八年傳云公斂處父帥師而至經不書之是也若然哀三年衞石曼姑帥師圍戚亦是封内之兵而得書者彼以國夏為伯討是以得書故彼傳云齊國夏曷為與石曼姑帥師圍戚伯討也然則春秋不與蒯聵之直故令國夏得討之國夏得討之則非封内之兵也今此魚石不成叛是以與彼異也
  夏晉韓屈帥師伐鄭疏解云左傳榖梁屈作厥字也
  仲孫蔑會齊崔杼曹人邾婁人杞人次于合注刺欲救宋而後不能也知不救鄭者時鄭背中國不能救不得刺音義于合二傳作鄫背音佩解云次于合者左氏合作鄫字也注解云知如此者正以荘三年冬公次于郎傳云其言次于郎何刺欲救紀而後不能也今此下文即有楚人侵宋言次于合魯人在其間故知與彼宜同例亦是初欲救宋而後不能是以春秋書其止次譏之
  秋楚公子壬夫帥師侵宋
  九月辛酉天王崩
  邾婁子來朝
  冬衛侯使公孫剽來聘音義剽匹妙反
  晉侯使荀罃來聘疏解云諸侯為天子身服斬衰三年是以曾子問云諸侯相見揖讓而入門不得終禮廢者幾孔子曰六請問之曰天子崩大廟火日食后夫人之喪雨霑服失容則廢然則天王九月崩而四國得行朝聘禮老杜氏云辛酉九月十五日冬者十月初也天王崩赴未至皆未聞喪故各得行朝聘之禮是也若然則四國行朝聘之時王之赴者未至於魯經書天王崩得在朝聘之上者公羊之義据百二十國寳書案而為經雖四國未知何妨先書乎
  二年春王正月𦵏簡王疏解云隠三年傳云天子記崩不記𦵏必其時也而此書者即文公九年傳云不及時書過時書我有徃者則書彼注云謂使大夫徃也惡文公不自徃故書𦵏以起大夫㑹之然則簡王去年九月崩至今年正月但始五月矣所謂不及時是以書之
  鄭師伐宋
  夏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
  六月庚辰鄭伯睔卒注不書𦵏者諱伐喪音義睔古囷反注解云春秋之内諸侯之卒不書其𦵏非止一義而已或諱背殯用兵或譏其簒或刺不討賊枉殺大夫案此鄭伯襄公之子繼體為君復非簒立從成十五年即位以來未有罪惡之事明其不書𦵏者不為上事明也而下文云冬仲孫蔑㑹晉荀罃以下云云于戚遂城虎牢傳云虎牢者何鄭之邑也其言城之何取之也取之則曷為不言取之為中國諱也曷為為中國諱諱伐喪也然則既不為上事下即有諱伐喪之文則知不書𦵏者正為諸侯諱其伐喪故也
  晉師宋師衞甯殖侵鄭
  秋七月仲孫蔑㑹晉荀罃宋華元衞孫林父曹人邾婁人于戚
  己丑𦵏我小君齊姜
  傳齊姜者何疏解云欲言成母諡不言宣欲言成妻與成諡別故執不知問齊姜與繆姜則未知其為宣夫人與成夫人與注齊姜者宣公夫人九年繆姜者成公夫人也傳家依違者襄公服繆姜喪未踰年親自伐鄭有惡故傳從内義不正言也音義繆音穆人與音餘注解云左氏以齊姜成公夫人繆姜宣公夫人而何氏不然者正以齊姜先薨多是姑繆姜後卒理宜為婦實無文据以順言之也且九年襄公伐鄭不書其至若非親母不應貶之至此矣言襄公服繆姜喪未踰年親自伐鄭者即襄九年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秋八月癸未𦵏我小君繆姜冬公㑹晉侯以下伐鄭是也然則襄公母死未期已為兵首無恩之甚是故為諱若為祖差輕可言是以彼注云不致者惡公服繆姜喪未踰年親自伐鄭故奪臣子辭是也舊云傳言惡襄公喪服用師故以祖為親母所以甚責内是以何氏順傳文也者非也公羊之義口授相傳五世以後方著竹帛是以傳家數云無聞焉爾以此言之容或未察止作公羊氏實不分明何以不得而要知傳序經意依違之者正以文與桓公九年曹世子射姑同故也案桓公九年冬曹伯使其世子射姑來朝傳云諸侯來曰朝此世子也其言朝何春秋有譏父老子代從政者則未知其在齊與在曹與注云在齊者世子光也時曹伯年老有疾使世子行聘禮恐卑故使自代朝雖非禮有尊厚魯之心傳見下卒𦵏詳錄故叙經意依違之也然則彼刺曹世子而傳序經意不正言之今此文正與彼同故知亦依違言之
  叔孫豹如宋
  冬仲孫蔑會晉荀罃齊崔杼宋華元衞孫林父曹人邾婁人滕人薛人小邾婁人于戚遂城虎牢
  傳虎牢者何疏解云欲言鄭邑今不繫鄭欲言他邑有城虎牢之文故執不知問鄭之邑也注以下戍繫鄭疏注解云即下十年冬戍鄭虎牢是其言城之何注据外城邑不書疏注解云正以春秋上下無外城邑之經故也而何氏兼邑言之者正以外城國都亦有書者是以不得直言据外城國都其書之者即城邢城楚丘城緣陵城成周之屬是也其外城國都雖非常例要自數數有經是以何氏据邑言之取之也取之則曷為不言取之注据取牟婁疏注解云即隠四年二月莒人伐杞取牟婁是也為中國諱也音義為于偽反下為中皆同注諱伐喪也解云考諸古夲皆無此注且與下傳文煩重若有注者是衍字也曷為為中國諱解云正据莒人取牟婁不為中國諱矣而何氏不注之者以上文已据取牟婁是以不能重出諱伐喪也曷為不繫乎鄭為中國諱也疏解云曷為不繫乎鄭者正据下十年冬戍之時繫鄭也為中國諱也者若繫于鄭還有伐喪之義故云中國諱也大夫無遂事此其言遂何歸惡乎大夫也注使若大夫自生事取之者即實遂但當言取之疏注解云若實大夫自生事即非諸侯使之取是以不勞為諸侯諱依實書之亦無傷故言即實遂但當言取之
  楚殺其大夫公子申
  三年春楚公子嬰齊帥師伐吳
  公如晉
  夏四月壬戌公及晉侯盟于長樗音義樗敕居反
  公至自晉注盟地者不于都也以晉致者上盟不于都嫌如晉不得入故以晉致起之不别盟得意者成公比失意如晉公獨得容盟得意亦可知音義别彼列反注解云文三年冬公如晉十有二月己巳公及晉侯盟彼不舉地者以其在國都故也今此舉長樗故言不于都矣云以晉至起之者昭二十八年春王三月公如晉次于乾侯二十九年春公至自乾侯居于運何氏云不致以晉者不見容于晉未至晉然此經上言盟于長樗今若又言至自長樗即嫌似次于乾侯然亦不得入晉都故以晉致起其文也云不別至可知者公與二國以上出會盟得意致㑹不得意不致公與一國出㑹盟得意致地不得意不致然則此襄公得與晉侯盟宜直致地不致地者以其可知也言成公比失意於晉者即成公十六年秋公㑹晉侯以下于沙随不見公傳云前此者晉人來乞師而不與公㑹晉侯将執公季孫行父曰此臣之罪也於是執季孫行父經又云公㑹尹子晉侯以下伐鄭傳云成公将㑹晉厲公㑹不當期将執公季孫行父曰臣有罪執其君子有罪執其父此聼失之大者也今此臣之罪也舎臣之身而執臣之君吾恐聼失之為宗廟羞也於是執季孫行父是也
  六月公會單子晉侯宋公衞侯鄭伯莒子邾婁子齊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雞澤注盟下日者信在世子光也疏注解云言信任在於世子光若如盟日定否世子光制之然是以下日以近之由如文十四年注云盟下日者刺諸侯㣲弱信在趙盾之類何氏何以數言信在正以下十六年𫝊云諸侯皆在是其言大夫盟何信在大夫也舊解云齊光亢諸侯之禮晉侯貴致大國衆人畏之故却日以待之非也
  陳侯使袁僑如會
  傳其言如會何注据曹伯襄言會諸侯鄫子言會盟音義僑其驕反注解云据曹伯襄言㑹諸侯即僖二十八年冬曹伯襄復歸于曹遂會諸侯圍許是也云鄫子言㑹盟者即僖十九年鄫子㑹盟于邾婁是也後會也注不直言會盟者時諸侯不親與袁僑盟又下方殊及之疏注解云若其諸侯親與之盟宜云公㑹單子晉侯以下盟于雞澤陳侯使袁僑來㑹盟正由諸侯不親與之盟故止得言如㑹矣云又下方殊及之者即下云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是也言下方殊文道及陳袁僑盟是以此處未勞道會盟
  戊寅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
  傳曷為殊及陳袁僑注据俱諸侯之大夫也言之大夫者辟諸侯與大夫皆盟為其與袁僑盟也注陳鄭楚之與國陳侯有慕中國之心有疾使大夫會諸侯欲附疏不復備責遂與之盟共結和親故殊之起主為與袁僑盟也復出陳者喜得陳國也不重出地有諸侯在臣繫君故因上地音義為其于偽反注同不復扶又反下同重直用反注解云即宣十一年夏楚子陳侯鄭伯盟于辰陵是也知有慕中國之心者正謂使大夫如會是也且僖八年鄭伯乞盟之下注云時鄭伯欲與楚不肻自來盟處其國遣使挹取其血而請與之約束無汲汲慕中國之心故抑之使若叩頭乞盟者也不錄使者方抑鄭伯使若自來也然則鄭伯無慕中國之心抑言乞盟又不錄其使則今不言乞盟又錄其使則有慕中國之心明矣又知有疾者非直以其不自來又見下四年三月陳侯午卒矣云復出陳者喜得陳國也者欲決成二年及國佐盟于袁婁之經彼不重言齊今重言陳者喜得陳國故也孔子曰書之重辭之復嗚呼不可不察其中必有美者焉是以僖四年傳云曷為再言盟喜服楚也故此注云復出陳者喜得陳國也春秋意必如此者正以楚人强盛諸夏㣲弱陳侯背楚故喜得之所以奪夷狄之勢益諸夏之榮也○不重出地解云正決襄二十七年夏叔孫豹㑹晉趙武楚屈建以下于宋秋七月辛巳豹及諸侯之大夫盟于宋彼所以再出地者正以上無君故也今諸侯在臣繫於君故因上地耳下十六年春公㑹晉侯以下于溴梁戊寅大夫盟之下不重出地者亦以為諸侯在臣繫于君得因上地故彼注云不重出地者與三年雞澤大夫盟同義是也
  秋公至自會
  冬晉荀罃帥師伐許
  四年春王三月己酉陳侯午卒
  夏叔孫豹如晉
  秋七月戊子夫人弋氏薨音義弋氏以職反莒女也左氏作姒氏解云左氏經作姒氏字聲勢與此同
  𦵏陳成公
  八月辛亥𦵏我小君定弋音義定弋左氏作定姒
  傳定弋者何疏解云欲言君母諡不言成欲言是妾卒𦵏竝見故執不知問襄公之母也注定弋莒女也襄公者成公之妾子疏注解云正以鄫世子巫者莒之外孫下五年傳意以為與襄公為舅出故知弋氏為莒女也
  冬公如晉
  陳人圍頓
  五年春公至自晉
  夏鄭伯使公子發來聘
  叔孫豹鄫世子巫如晉音義巫丘扶反
  傳外相如不書此何以書注据晉卻克與臧孫許同時而聘于齊不書疏注解云成二年傳云云者是也然則臧孫許不書者自是恥之故也而卻克聘齊不書之者是外相如例不書故也是以据之若然桓五年夏齊侯鄭伯如紀傳云外相如不書此何以書何氏云据蔡侯東國卒于楚不言如也何氏彼据蔡侯此据卻克者欲逐其相類故也何者彼齊侯鄭伯是君且事不千魯故据蔡侯卒于楚不言如矣此鄫世子巫事非君且叔孫豹率之故據晉大夫與臧孫許俱行者所引譬速類得其象也且其齊鄭如紀州公如曹皆得書者彼文悉有成解為叔孫豹率而與之俱也注以不殊鄫世子俱言如也音義為于偽反注解云正以不言及鄫世子與叔孫共作一文故知叔孫率之矣叔孫豹則曷為率而與之俱注据非内大夫蓋舅出也注巫者鄫前夫人襄公母姊妹之子也俱莒外孫故曰舅出疏解云謂巫是襄公舅氏之所出姊妹之子謂之出也言蓋者公羊子不受于師故疑若下傳蓋欲立其出也之類或言此蓋宜訓為皆若隠三年傳云蓋通于下似蓋云歸哉之類言襄公與巫皆是一舅姊妹之子也莒将滅之故相與往殆乎晉也注殆疑疑讞于晉齊人語音義讞魚竭反莒将滅之則曷為相與往殆乎晉注据當以兵救之取後乎莒也其取後乎莒奈何莒女有為鄫夫人者蓋欲立其出也注時莒女嫁為鄫後夫人夫人無男有女還嫁之于莒有外孫鄫子愛後夫人而無子欲立其外孫主書者善之得為善者雖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父之惡救國之滅者可也疏注主書者善之解云六年秋莒人滅鄫然則不能救滅而得善之者雖不能救有言之功故也
  仲孫蔑衛孫林父會吳于善稻注不殊衛者晉侯欲會吳于戚使魯衛先通好見使卑故不殊蓋起所恥音義善稻左氏作善道好呼報反
  秋大雩注先是襄公數用兵圍彭城城虎牢三年再會四年如晉踰年乃反又賦斂重恩澤不施所致音義數所角反斂力驗反注解云圍彭城在元年春即經云仲孫蔑㑹晉欒黶以下圍彭城是也其城虎牢者在上二年冬遂城虎牢是也云三年再㑹者蓋謂三年六月公㑹單子晉侯以下同盟于雞澤下云戊寅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是也雖是一出行頻有二事停軍費重而致旱緣是之故得作然解云四年如晉踰年乃反者即上四年冬公如晉五年春公至自晉是也其元年夏仲孫蔑㑹齊崔杼以下次于合二年秋叔孫豹如宋冬仲孫蔑會晉荀罃以下于戚於此諸事豈不為費而注不言之者正以元年舉圍彭城二年舉城虎牢三年舉再會四年舉如晉年舉一事觕而言之見其致旱之由而已其餘不足舉者文略不悉耳其三年再㑹並舉之者以其皆㑹事可以一言而盡故也
  楚殺其大夫公子壬夫疏解云春秋之内君殺大夫皆至𦵏時别有罪無罪今吳楚之君例不書𦵏不作他文以别之者蓋以略夷狄故也
  公會晉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婁子滕子薛伯齊世子光吳人鄫人于戚
  傳吳何以稱人注据上善稻之㑹不稱人吳鄫人云則不辭注孔子曰言不順則事不成方以吳抑鄫國列在稱人上不以順辭故進吳稱人所以抑鄫者經書莒人滅鄫又與巫訴巫當存惡鄫文不見見惡必以吳者夷狄尚知父死子繼故以甚鄫也等不使鄫稱國者鄫不如夷狄故不得與夷狄同文音義惡鄫烏路反不見賢徧反注解云經書言莒人滅鄫者在下六年秋其經稱人似貶黜之云又與巫訴者即上文世子巫如晉是也許之訴即合存之義然則上下二經皆非鄫咎故曰惡鄫文不見也
  公至自會
  冬戍陳
  傳孰戍之諸侯戍之曷為不言諸侯戍之注据下救陳言諸侯疏注解云謂厯叙諸侯即下文云公㑹晉侯以下救陳是也離至不可得而序注離至離别前後至也陳坐欲與中國被强楚之害中國宜雜然同心救之乃解怠前後至故不序以刺中國之無信音義雜七合反又如字十年注同解古賣反注解云其與中國者謂欲得與中國即上三年陳侯使袁僑如㑹是也其被强楚之害者正見諸侯戍之故也故言我也注言我者以魯至時書與魯㣲者同文㣲者同文者使若城楚丘辟魯獨戍之戍例時疏注解云以不載名氏及國直言其事者若荘公二十八年冬築㣲之文故云與魯㣲者同文矣云㣲者同文者使若城楚丘辟魯獨戍之者城楚丘在僖二年彼時亦直言城楚丘作魯㣲者之文魯之㣲者焉能獨城乎明其更有餘國是以書月見其非内城今此戍陳之經亦作魯㣲者之文魯之㣲者馬能獨戍乎明其更有餘國矣故曰使若城楚丘辟魯獨戍之云戍例時者正以此文直書冬十年冬戍鄭虎牢故知例時也
  楚公子貞帥師伐陳
  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婁子滕子薛伯齊世子光救陳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陳疏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陳○賈氏云月為下卒起其義也
  辛未季孫行父卒
  六年春王三月壬午𣏌伯姑容卒注始卒更名日書𦵏者新黜未忍便略也疏注解云案僖二十三年冬十有一月𣏌子卒而於此言始者彼注云卒者桓公存王者後功尤美故為表異卒錄之然則所傳聞之世小國之卒未合書見非其常例矣至所聞之世始合書卒是以於此言始矣文十三年夏五月邾妻子蘧篨卒宣九年秋八月滕子卒其名日與𦵏皆未書今此盡錄故解之也言新黜未忍便略也者即荘二十七年冬𣏌伯來朝注云𣏌夏後不稱公者春秋黜𣏌新周而故宋以春秋當新王者以其禀氣先王聖人𦙍嗣雖其㣲弱未忍便略之
  夏宋華弱來奔
  秋𦵏𣏌桓公
  滕子來朝
  莒人滅鄫注莒稱人者莒公子鄫外孫稱人者從莒無大夫也言滅者以異姓為後莒人當坐滅也不月者取後于莒非兵滅疏注解云莒稱人者從莒無大夫即荘二十七年傳莒無大夫此何以書是也○凡兵滅者例書月即荘十年冬十月齊師滅譚十三年夏六月齊人滅遂之屬是也今此非兵滅故書時矣以此言之即知僖二年晉滅下陽僖十年狄滅温之屬皆蒙上月矣僖十七年夏滅項彼注云不月者桓公不坐滅略小國僖二十六年秋楚人滅隗何氏云不月者略夷狄滅㣲國也以此言之則知僖十二年夏楚人滅黄文五年秋楚人滅六之屬亦是略之故也其衞侯燬滅邢楚子滅蕭蔡歸生滅沈之屬皆當文自釋不勞備説
  冬叔孫豹如邾婁
  季孫宿如晉
  十有二月齊侯滅萊
  傳曷為不言萊君出奔音義為于偽反注据譚子言奔疏注解云据譚子言奔者即荘十年齊師滅譚譚子奔莒是也國滅君死之正也注明國當存不書殺萊君者舉滅國為重音義重直用反注解云欲決定四年四月庚辰蔡公孫歸生帥師滅沈以沈子嘉歸殺之文也彼注云不舉滅為重書以歸殺之者責不死位也是也
  七年春郯子來朝音義郯音談
  夏四月三卜郊不從乃免牲
  小邾婁子來朝
  城費音義費音祕
  秋季孫宿如衛
  八月𧑄注先是郯小邾婁來朝有賓主之賦加以城費季孫宿如衛煩擾之應音義𧑄音終一音鍾
  冬十月衞侯使孫林父來聘壬戌及孫林父盟
  楚公子貞帥師圍陳
  十有二月公會晉侯宋公陳侯衞侯曹伯莒子邾婁子于鄬音義鄬于委反字林几吹反鄭伯髠原如會未見諸侯丙戌卒于操音義髠原苦門反左氏作髠頑操七報反一音七南反左氏作鄵解云正夲作頑字亦有一夲作原字非也
  傳操者何疏解云欲言鄭邑封内不地欲言外邑文不繫外故執不知問其鄵字者非正夲也鄭之邑也諸侯卒其封内不地此何以地注据陳侯鮑卒不地疏注解云即桓五年正月甲戌己丑陳侯鮑卒傳曰曷為二日卒之㤜也甲戌之日亡己丑之日死而得君子疑焉故以二日卒之是封内卒不地者故据而難之隠之也何隠爾弑也孰弑之其大夫弑之曷為不言其大夫弑之注据鄭公子歸生弑其君夷書音義弑音試下及注皆同注解云在宣四年夏六月書者謂書大夫名氏矣為中國諱也曷為為中國諱注据歸生弑君不為中國諱音義為中于偽反下及注皆同鄭伯将會諸侯于鄬其大夫諌曰中國不足歸也則不若與楚鄭伯曰不可其大夫曰以中國為義則伐我喪注据城虎牢事疏注解云上二年經云遂城虎牢傳云虎牢者何鄭之邑也其言城之何取之也取之曷為不言取之為中國諱也曷為為中國諱諱伐喪也是也以中國為彊則不若楚注言楚屬圍陳不能救音義屬音燭注解云即上文云楚公子貞帥師圍陳終無救文是也於是弑之注旤由中國無義故深諱使若自卒音義旤音禍鄭伯髠原何以名注据陳侯如㑹不名疏注解云即僖二十八年夏五月公㑹晉侯以下于踐土陳侯如㑹是也傷而反未至乎舍而卒也注舍昨日所舎止處也以操鄭邑知傷而反也未見諸侯尚往辭知未至舎也云爾者古者保辜諸侯卒名故於如㑹名之明如㑹時為大夫所傷以傷辜死也君親無将見辜者辜内當以弑君論之辜外當以傷君論之音義處昌慮反見辜賢徧反注解云正以操是鄭邑操夲去鄬彌逺是以知其見傷而還○凡言未見者有欲見之理知尚往辭若其迴還至舍便絶未見之義經不應得言未見故如此解○荘三十二年傳云君親無将将而必誅故此注引之其弑君論之者其身梟首其家執之其傷君論之者其身斬首而已罪不累家漢律有其事然則知古者保辜亦依漢律律文多依古事故知然也未見諸侯其言如會何疏解云上陳侯如會袁僑如㑹之輩皆是至㑹今鄭伯既言未見諸侯而言如㑹故据未見而難之致其意也注鄭伯欲與中國意未達而見弑故養逐而致之所以達賢者之心
  陳侯逃歸注起鄭伯欲與中國卒逢其禍諸侯莫有恩痛自疾之心於是懼然後逃歸故書以刺中國之無義加逃者抑陳侯也孔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不當背也音義背音佩
  八年春王正月公如晉注月者起鄬之㑹鄭伯以弑陳侯逃歸公獨脩禮於大國得自安之道故善錄之音義弑音試
  夏𦵏鄭僖公
  傳賊未討何以書𦵏疏解云正以隠十一年傳云春秋君弑賊不討不書𦵏以為無臣子也是以弟子据而難之為中國諱也注探順事上使若無賊然不月者夲實當去𦵏責臣子故不足也音義為中于偽反去起吕反注解云不月者夲實當去𦵏責臣子故不足也者正以卒日𦵏月逹於春秋大國之例今鄭為大國不月故如此解
  鄭人侵蔡獲蔡公子燮音義燮素協反公子燮穀梁作公子濕傳此侵也其言獲何注据宋師敗績獲宋華元戰乃言獲也疏注解云即宣二年春宋華元即師及鄭公子歸生帥師戰于大棘宋師敗績獲宋華元是也公羊之義以為觕者曰侵故如此解侵而言獲者適得之也注時適遇值其不備獲得之易不言取之者封内兵不書嫌如子糾取一人故言獲起有兵也又将兵禦難不明候伺雖不戰鬭當坐獲音義易以豉反難乃旦反伺音司又息嗣反注解云易不言取之者春秋之義取為易辭故隠十年鄭伯伐取之傳云其言伐取之何易也者是春秋之義封内之兵例不書之故定八年傳云公斂處父帥師而至經不書之是也荘九年齊人取子糾殺之者是取一人之文凡言獲者用兵之文即獲宋華元獲陳夏齧之輩是也然則此傳言適得之即是易之甚者所以不言取之者其人是時将兵拒鄭但未即鬭戰封内之兵例所不書既不得書有蔡師若言鄭人侵蔡取公子燮則嫌如荘九年齊人取子糾殺之然但取一人而已故言獲起其文是時亦将兵來云又将兵禦難不明候伺雖不戰鬭當坐獲者謂蔡公子燮當以被獲為坐罪何者以其於守禦之道不足故也
  季孫宿會晉侯鄭伯齊人宋人衛人邾婁人于邢丘音義邢音刑
  公至自晉
  莒人伐我東鄙
  秋九月大雩注由城費公比出㑹如晉莒人伐我動擾不恤民之應疏注解云城費在七年夏也公比出㑹者即五年冬公㑹晉侯以下救陳七年十二月公㑹晉侯以下于鄬是也如晉者即今年正月公如晉是也莒人伐我者即今年夏莒人伐我東鄙是也或者公比出㑹者即七年公㑹晉侯以下于鄬今年季孫宿㑹晉侯以下于邢丘是也然則季孫宿㑹而言公比出㑹者略舉以言之是以不復别也
  冬楚公子貞帥師伐鄭
  晉侯使士匄來聘
  九年春宋火音義宋火二傳作宋災
  傳曷為或言災或言火大者曰災小者曰火注大者謂正寝社稷宗廟朝廷也下此則小矣災者離夲辭故可以見火音義離力智反見賢徧反解云曷為或言災者荘二十年夏齊大災襄三十年宋災之類是○大者曰災小者曰火解云五行書云害物為災不害物為異者謂雪霜水旱蠜螽之屬非謂火害與否與此非妨矣注解云夲實是火而謂之災離其夲體故曰離夲辭災者害物之名故可以見其大於火也然則何氏以為春秋之義不記人火火者皆是天害也但害於大物則言災害於小物則言火且不如左氏人火曰火故如此注所以然者正以春秋之義重於天道略於人事人火之難何足記也然則内何以不言火注据西宫災不言火疏注解云即僖二十年夏五月乙巳西宫災傳云西宫者何小寝也彼注云西宫者小寝内室楚女所居也以其非正寝社稷宗廟朝廷故謂之小若然桓十四年秋八月壬申御廩災亦應是小所以不据之者以其御用於宗廟之物於小義不强豈似西宫為小寝内室乎内不言火者甚之也注春秋以内為天下法動作當先自克責故小有火如大有災何以書記災也外災不書此何以書為王者之後記災也注是時周樂已毁先聖法度浸疏逺不用之應音義為王于偽反浸子鴆反外災不書解云荘十一年秋宋大水之下傳云外災不書此何以書注云据漷移不書是也○為王者之後記災也解云春秋之義詳内而略外是以外災例不錄而書皆善文又皆有傳釋不勞備載也注解云宣十六年夏成周宣謝火傳云成周者何東周也宣謝者何宣宫之謝也彼注云宣宫周宣王之廟傳云何言乎成周宣謝災樂器藏焉爾注云宣王中興所作樂器天災中興之樂器示周不復興是也然則宣公十六年時周樂已毁而宋是王者之後先聖法度所存今復災之是法度浸疏逺不用之應也
  夏季孫宿如晉
  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
  秋八月癸未𦵏我小君繆姜
  冬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婁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婁子齊世子光伐鄭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戲注事連上伐不致者惡公服繆姜喪未踰年而親伐鄭故奪臣子辭音義戲許宜反惡烏路反注解云荘六年傳得意致會不得意致伐者謂公與二國以上㑹伐竝有之時若公與二國以上出㑹盟得意致㑹不得意不致也然則今此若直同盟于戲而已容或不致今事連上伐若其得意宜致㑹若其不得意宜致伐無不致之理而今不致者惡其母服未期親自用兵不子之甚故不書致言奪臣子辭者正以凡書致者皆是臣子喜其君父脱危而至今不書致似若不脱然故曰奪臣子辭
  楚子伐鄭
  十年春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婁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婁子齊世子光會吳于柤音義柤荘加反夏五月甲午遂滅偪陽音義偪音福又彼力反解云左氏經作偪字音夫目反一音逼近之逼而南州人云道仍有偪陽類如逼近之逼矣
  公至自會注滅日者甚惡諸侯不崇禮義以相安反遂為不仁開道彊夷滅中國中國之禍連蔓日及故疾錄之滅比于取邑例不當書致書致者深諱若公與上㑹不與下滅音義惡烏路反道音導蔓音萬公與音預下同注解云凡滅例月即荘十年冬十月齊師滅譚十三年夏六月齊人滅遂之屬是今乃書日故如此解也言反遂為不仁者則此經遂滅偪陽是也云開道彊夷者昭八年夏楚人執陳行人于徵師殺之冬十月壬午楚師滅陳執公子招放之于越殺陳孔瑗十一年夏四月丁巳楚子䖍誘蔡侯般殺之于申楚公子棄疾帥師圍蔡冬十有一月丁酉楚師滅蔡執蔡世子有以歸用之三十年冬十有二月吳滅徐徐子章禹奔楚定十四年楚公子結帥師滅頓以頓子牄歸十五年春楚子滅胡以胡子豹歸之屬皆是强夷迭害諸夏故言連蔓日及是以變例書日疾而錄之云滅比云云者春秋之義主書致者正欲别其得意以不故荘六年傳曰得意致㑹不得意致伐是也若取邑例不書致所以然者取得他邑得意明矣何勞書致以見之乎是以僖三十三年夏公伐邾婁取叢何氏云取邑不致者得意可知例是也然則滅得他國義如取邑故曰滅比取邑亦不當致而致之者深為内諱使若公不與滅事故也
  楚公子貞鄭公孫輒帥師伐宋
  晉師伐秦
  秋莒人伐我東鄙
  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婁子齊世子光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婁子伐鄭
  冬盜殺鄭公子斐公子發公孫輒音義斐芳尾反左氏作騑注不言其大夫者降從盜故與盜同文疏解云凡春秋之事君殺大夫稱國即僖七年鄭殺其大夫申侯之屬是也大夫相殺稱人即文九年晉人殺其大夫先都之屬是也今此士殺其大夫故言盜矣是以文十六年傳云大夫弑君稱名氏賤者窮諸人注云賤者謂士也士正自當稱人大夫相殺稱人賤者窮諸盜注云降大夫使稱人降士使稱盜者所以别死刑有輕重也者是其士殺大夫稱盜之義也注解云士正自當稱人宜言鄭人殺其大夫某甲今不言其大夫者正以士既降從盜故與盜同文也其盜殺者即哀四年春盜弑蔡侯申傳云弑君賤者窮諸人此其稱盜以弑何賤乎賤者也賤乎賤者孰謂謂罪人也彼注云罪人者未加刑也蔡侯近罪人卒逢其禍故以為人君深戒不言其君者方當刑放之與刑人義同然則盜殺蔡侯申不言其君今此士殺大夫降之言盜亦不言其大夫與實盜同故云降從盜故與盜同文也而哀四年注云方當刑放之與刑人義同者襄二十九年夏五月閽弑吳子餘祭傳云閽者何門人也注云以刑人為閽非其人故燮盜言閽君子不近刑人近刑人則輕死之道也注云不言其君者公家不畜士庶不友放之逺地欲去聽所之故不繫國不繫國故不言其君然則刑人所止不常厥居若故出奔任其所願由此之故不合繫國既不繫國則君臣義盡是以春秋去君父以見之其殺蔡侯者由未加刑而亦不言其君者方當刑放故與刑人同義也
  戍鄭虎牢
  傳孰戍之諸侯戍之曷為不言諸侯戍之離至不可得而序故言我也注刺諸侯既取虎牢以為蕃蔽不能雜然同心安附之音義蕃方元反解云五年戍陳之下已有傳而復𤼵者蓋嫌國邑不同故也注既取虎牢者即二年冬遂城虎牢傳云虎牢者何鄭之邑也其言城之何取之也取之則曷為不言取之為中國諱也曷為為中國諱諱伐喪也是也諸侯已取之矣曷為繫之鄭注据莒牟夷以牟婁來奔夲杞之邑不繫于杞疏注解云即昭五年莒牟夷以牟婁及防兹來奔是也云夲杞之邑即隱四年二月莒人伐杞取牟婁是也諸侯莫之主有故反繫之鄭注諸侯夲無利虎牢之心欲共以距楚爾無主有之者故不當坐取邑故反繫之鄭見其意也所以見之者上諱伐喪不言取今刺戍之舒緩嫌於義反故正之云爾音義諸侯莫之主有絶句見其賢徧反下同注解云上諱伐喪不言取者即二年冬遂城虎牢傳云云是也不言取諱之似不合取既不合取戍之舒緩即不合刺而今刺之義似違是以春秋繫之於鄭見無主有明欲拒楚實無貪利即諸侯取之不合罪坐也故云不當坐取邑耳
  楚公子貞帥師救鄭
  公至自伐鄭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軍疏解云公羊以為王官之伯宜半天子乃有三軍魯為州牧但合二軍司徒司空將之而已今更益司馬之軍添滿三軍是以春秋書而譏之故曰作三軍是以隱五年注禮天子六師方伯二師諸侯一師是其一隅也何氏之意以軍與師得為通稱而臨時名耳是以或言軍或言師不必萬二千五百人為軍也
  傳三軍者何疏解云欲言先有不應言作欲言先無軍是常役故執不知問三卿也注為軍置三卿官也卿大夫爵號大同小異方据上卿道中下故總言三卿音義為軍于偽反年末同注解云魯人前此止置司徒司空以為將下各有小卿二人輔助其政其司馬事省蓋總監而已故但有一小卿輔之今更置中軍司馬將之亦置二小卿輔助其政故曰為軍置三卿官也然則問者云三軍者何師答之云三卿也者謂言作三軍者正是置司馬之職三卿之官為軍将也卿大夫者皆是爵號但大同小異而已若總而言之皆曰卿大夫若别而異之乃貴者曰卿賤者曰大夫耳如此注者欲道一卿二大夫所以總名三卿之意也言卿與大夫析而言之其實有異而皆謂之卿者方据上卿言其中下者遂得卿稱故得通言三卿也其二小卿謂之中下者蓋二者相對復有尊卑若夏官司馬政官之屬大司馬卿一人小司馬中大夫軍司馬下大夫然作三軍何以書注欲問作多書乎作少書乎故復全舉句以問之音義復扶又反注解云欲道所以不直言何以書而舉作三軍者弟子之意欲問春秋之義書其作三軍者為是嫌其作軍大多而書乎為是嫌其大少而書乎故復全舉經文一句軍之頭數問之若直言何以書但問主書無以見其數故言此也譏何譏爾古者上卿下卿上士下士注説古制司馬官數古者諸侯有司徒司空上卿各一下卿各二司馬事省上下卿各一上士相上卿下士相下卿足以為治襄公委任强臣國家内亂兵革四起軍職不共不推其原乃益司馬作中卿官踰王制故譏之言軍者夲以軍數置之月者重錄之音義省所景反相上息亮反下同治直吏反共音㳟注解云言古者司馬一官但上卿一人下卿一人上士一人下士一人而已所以爾者以其事省不作軍將故也何氏之意知古者但有司徒司空典事者正以詩云乃召司徒乃召司空不見司馬故知司馬事省總監而已然則司徒卿一人其大夫二人司空卿一人其大夫二人司馬卿一人其大夫一人所謂諸侯之制三卿五大夫矣云襄公委任强臣者謂三家季孫宿之徒是也云國家内亂者謂舉事不由君命即下十二年遂入運之屬是也云乃益司馬作中卿官踰王制故譏之者言乃益司馬謂添益其職内也作中卿官者謂於司馬内更作一卿官尊于小卿故曰作中卿官也言踰王制者謂過于先王舊制云言軍者夲以軍數置之者其實置中卿而言作三軍者言夲所以置此中卿官者正欲令助司馬為軍將將三軍故曰夲以軍數置之云月者重錄之者此事無例不可相決但言重失禮故詳錄之
  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不郊注成公下文不致此致者襄公但不免牲爾不怨懟無所起音義懟直類反注解云成十年夏四月五卜郊不從乃不郊傳云其言乃不郊何不免牲故言乃不郊也下云五月公㑹晉侯以下伐鄭注云不致者成公數卜郊不從怨懟故不免牲不但不免牲而已故奪臣子辭以起之者是其成公下文不致之文也今何氏難明前義故令上下相曉也
  鄭公孫舍之帥師侵宋
  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齊世子光莒子邾婁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婁子伐鄭
  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京城北疏解云榖梁與此同左氏經作亳城北服氏之經亦作京城北乃與此傳同之也
  公至自伐鄭
  楚子鄭伯伐宋
  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齊世子光莒子邾婁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婁子伐鄭會于蕭魚
  傳此伐鄭也其言會于蕭魚何注据伐鄭常難今有詳錄之文音義難乃旦反注解云謂以上伐鄭多以伐致作不得意之文故曰常難言今有詳錄之文者謂錄其會蕭魚并下文公至自㑹之屬是也與前經異故難之蓋鄭與㑹爾注中國以鄭故三年之中五起兵至是乃服其後無干戈之患二十餘年故喜而詳錄其㑹起得鄭為重音義與音預注解云即上文九年冬公㑹晉侯以下伐鄭同盟于戯一也十年秋公㑹晉侯以下伐鄭二也冬戍鄭虎牢三也今年公㑹晉侯以下伐鄭同盟于京城北四也通此則五矣故曰三年之中五起兵耳云至是乃服者非直鄭人與㑹下文公以㑹致亦是其服文矣云其後無干戈之患二十餘年者謂鄭人遂服不復伐之不謂不伐餘國即下十四年夏叔孫豹㑹晉荀偃以下伐秦十八年公㑹晉侯以下同圍齊之屬是言二十餘年謂不滿得三十年至昭公之時屬楚滅陳蔡蠻夷内侵乃是諸夏之患故言此
  公至自會
  楚人執鄭行人良霄音義霄音消
  冬秦人伐晉注為楚救鄭疏注解云為楚救鄭之義出左氏傳矣
  春秋公羊傳注疏卷十九
  春秋公羊傳卷十九考證
  𦵏我小君齊姜傳則未知其為宣夫人與成夫人與注齊姜者宣公夫人○臣召南按作傳者不見國史其於事實全疎故為疑辭志慎何休直斷以為宣公夫人則近於餙非矣婦先姑逝者至多何以知齊姜是姑繆姜是婦休之意不過欲與左氏立異爾疏云止作公羊氏實不分明何以不得真通人之論哉
  仲孫蔑㑹于戚遂城虎牢傳曷為不繫乎鄭○臣召南按公羊解不繫鄭意亦不明後儒如陸淳劉敞及程子傳亦各自為説
  六月公㑹單子晉侯宋公衛侯鄭伯莒子邾婁子齊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雞澤注盟下日者信在世子光也○臣召南按何休執文十四年新城之盟晉趙盾下書癸酉之例也以是説經穿鑿無謂齊世子光自應叙諸侯之下己未同盟自應接書耳使齊世子光不在是㑹則己未與邾婁子相連矣可得曰信在邾婁子乎
  夫人弋氏薨疏左氏經作姒氏字聲勢與此同○臣照按弋與姒音既不同字形亦異弋是莒女姒是杞鄫女姓氏流源又逈别也字聲勢與此同理不可曉疑有脱誤
  叔孫豹鄫世子巫如晉傳取後乎莒也注主書者善之○監本脱書字今補
  公㑹于戚傳吳鄫人云則不辭○劉敞曰傳非也㑹吳于善稻其君在㑹也今㑹吳人于戚其臣來㑹也君臣異辭所以不同非為欲抑鄫人故進吳子為人也
  公㑹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婁子滕子薛伯齊世子光救陳○左氏經無莒子邾婁子滕子薛伯
  莒人滅鄫注言滅者以異姓為後○臣召南按經書滅當是莒人用兵滅之公羊之説終不可信陸淳曰若鄫以莒人為後者罪在鄫子不在莒人春秋應以梁亡之例書鄫亡不當但責莒人而已劉敞權衡深取是説
  公㑹于鄬鄭伯髠原如㑹未見諸侯丙戌卒于操傳此何以地隱之也何隱爾弑也孰弑之其大夫弑之曷為不言其大夫弑之為中國諱也○臣宗萬按春秋雖書法不同而其事皆從實錄未有弑君大故而不明著其實者髠原之卒公羊與左榖皆以為弑夫實弑而不書弑必待多為之説而後明則鄭伯之弑終隱矣且為中國諱而竟沒其大夫弑君之惡彼亂臣賊子復何所懼哉左傳謂子駟使賊夜弑僖公而以瘧疾赴於諸侯故三經俱書卒不書弑耳
  戌鄭虎牢傳諸侯莫之主有故反繫之鄭○陳傅良曰城虎牢不繫鄭者為天下城之也今戌虎牢繫之鄭者為鄭戍之也郱鄑郚繫之紀彭城繫之宋皆一國之辭也
  作三軍傳三軍者何三卿也○臣召南按天子六卿六軍諸侯三卿三軍以三卿解三軍原屬古制但春秋時不可以卿為説晉則三軍而六卿四軍而八卿每軍之將佐皆卿也鄭雖小國亦有六卿何況于魯即以成公言之二年戰鞌四卿並書於經而仲孫蔑為卿已久又十五年書仲嬰齊卒然則孟叔季三家及臧氏仲氏子叔氏並時為卿矣謂襄公以前止有二卿今増置一卿為三可乎
  又傳古者上卿下卿上士下士注古者諸侯有司徒司空上卿各一下卿各二司馬事省上下卿各一襄公委任强臣乃益司馬作中卿官踰王制○臣召南按古制諸侯自有三卿尚書酒誥曰圻父薄違農父若保宏父定辟又梓材曰我有師師司徒司馬司空此周初侯國三卿之定制也所異者卿之命于天子以國大小為増減耳何氏謂侯國止有司徒司空原無司馬今作三軍作中卿官踰王制豈通論乎經書作三軍自言益軍以見公室之分不言益卿以見官制之侈也且魯舊有三軍建國之初三郊三遂見於書僖公之世千乘三萬見於頌是三軍固遵古制也不知何時始減為二此時改作名為魯國强兵實則三家竊政故謹書於策耳












  春秋公羊傳卷十九考證
<經部,春秋類,春秋公羊傳注疏>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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