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分紀 (四庫全書本)/卷50

卷四十九 春秋分紀 卷五十 卷五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分記卷五十     宋 程公說 撰内魯第四
  襄公
  襄公諡灋因事有功曰襄
  名午成公太子定姒所生在位三十一年薨
  經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無傳公年四歳仲孫蔑㑹晉欒黶宋華元衛寗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圍宋彭城傳見宋夏晉韓厥帥師伐鄭仲孫蔑㑹齊崔杼曹人邾人杞人次于鄫傳見齊秋九月邾子來朝冬衛侯使公孫剽來聘晉侯使荀罃來聘傳元年秋九月邾子宣公來朝禮也冬衛子叔晉知武子來聘禮也凡諸侯即位小國朝之大國聘焉以繼好結信謀事補闕禮之大者也
  經二年春王正月夏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秋七月仲孫蔑㑹晉荀罃宋華元衛孫林父曹人邾人于戚己丑葬我小君齊姜叔孫豹如宋冬仲孫蔑㑹晉荀罃齊崔杼宋華元衛孫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以偪鄭傳並見晉
  傳二年夏齊姜薨 初穆姜使擇美檟以自為櫬與頌琴季文子取以葬君子曰非禮也禮無所逆婦養姑者也虧姑以成婦逆莫大焉穆姜成公母齊姜成公婦詩曰其惟哲人告之話言順德之行抑詩季孫於是為不哲矣且姜氏君之妣也詩曰為酒為醴烝甽祖妣以洽百禮降福孔偕豐年齊侯使諸姜宗婦來送葬秋穆叔聘于宋通嗣君也經三年春公如晉夏四月壬戌公及晉侯盟于長樗公至自晉無傳六月公會單子晉侯宋公衛侯鄭伯莒子邾子齊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雞澤戊寅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傳見晉秋公至自會無傳
  傳三年春公如晉始朝也夏盟于長樗孟獻子相公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懼矣稽首事天子禮孟獻子曰以敝邑介在東表宻邇仇讐寡君將君是望敢不稽首
  經四年夏叔孫豹如晉秋七月戊子夫人姒氏薨八月辛亥葬我小君定姒冬公如晉
  傳四年夏穆叔如晉報知武子之聘也晉侯悼公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周禮以鐘鼔奏九夏其二曰肆夏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大雅之首文王大明緜歌鹿鳴之三三拜小雅之首鹿鳴四牡皇皇若華 詩見禮樂書秋定姒薨成公妾襄公母不殯于廟無櫬不虞匠慶謂季文子曰子為正卿而小君之喪不成不終君也君長誰受其咎 初季孫為已樹六檟於蒲圃東門之外匠慶請木季孫曰略不以道取為略匠慶用蒲圃之檟季孫不御正也君子曰志所謂多行無禮必自及也其是之謂乎 冬公如晉聴政貢賦多少之政晉侯享公公請屬鄫晉侯不許孟獻子曰以寡君之宻邇於仇讐而願固事君無失官命鄫無賦於司馬為執事朝夕之命敝邑敝邑褊小闕而為罪寡君是以願借助焉晉侯許之 十月邾人莒人伐鄫臧紇救鄫侵邾敗於狐駘國人逆喪者皆髽側𤓰切魯於是乎始髽髽麻髮合結也遭喪多故不能備㐫服髽而已國人誦之曰臧之狐裘紇時服狐裘敗我於狐駘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敗於邾襄公幼弱故曰小子臧紇短小故曰朱儒敗不書魯人諱之紇臧武仲經五年春公至自晉 夏鄭伯使公子發來聘傳見鄭叔孫豹鄫世子巫如晉 仲孫蔑衛孫林父㑹吳于善道傳見吳秋大雩 公㑹晉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齊世子光吳人鄫人于戚傳見吳公至自會無傳冬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齊世子光救陳傳見晉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陳無傳辛未季孫行父卒傳五年春公至自晉夏穆叔覿鄫大子于晉以成屬鄫秋大雩旱也九月盟于戚穆叔以屬鄫為不利使鄫
  大夫聴命于會鄫與莒有忿魯不能救 冬季文子卒大夫入斂公在位宰庀家器為葬備無衣帛之妾無食粟之馬無藏金玉無重器備君子是以知季文子之忠於公室也相三君矣而無私積可不謂忠乎
  公說論曰魯公室失政自宣公始季氏專魯自文子始春秋傷焉如曰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言自宣失政至成襄昭定而魯訖不振左氏乃以為季文子相三君而無私積可不謂忠乎三君者指宣成襄也魯國之政季氏專之魯國之民季氏有之而曽謂其家無私積哉盖左氏之嗜誣斯人也已吾無取乎爾也
  經六年夏宋華弱來奔秋滕子來朝傳見宋膝莒人滅鄫冬叔孫豹如邾季孫宿如晉
  傳六年秋莒人滅鄫鄫恃賂也鄫有貢賦之賂在魯恃之而慢莒冬穆叔如邾聘且脩乎平四年狐駘戰晉人以鄫故來討曰何故亡鄫季武子如晉見且聴命
  經七年春郯子來朝傳見郯夏四月三卜郊不從乃免牲小邾子來朝傳見小邾城費 秋季孫宿如衛 八月螽無傳冬十月衛侯使孫林父來聘壬戌及孫林父盟 十有二月公會晉侯宋公陳侯衛侯曹伯莒子邾子于鄬傳見晉傳七年夏四月三卜郊不從乃免牲孟獻子曰吾乃今而後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農事也是故啓蟄而郊郊而後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從也啓蟄夏正建寅之月耕謂春分南遺為費宰費季氏邑叔仲昭伯惠伯之孫為隧正主役徒欲善季氏而求媚於南遺謂遺請城費吾多與而役故季氏城費秋季武子如衛報子叔之聘且辭緩報非貳也子叔聘在元年冬十月衛孫文子來聘且拜武子之言而尋孫桓子之盟在成三年
  經八年春王正月公如晉夏季孫宿㑹晉侯鄭伯齊人宋人衛人邾人于邢丘公至自晉無傳莒人伐我東鄙秋九月大雩 冬晉侯使士匄來聘
  傳八年春公如晉朝且聴朝聘之數夏五月甲辰㑹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數使諸侯大夫聴命
  公說曰邢丘之會公在晉晉侯不與公會而與季孫宿政在季氏故也
  莒人伐我東鄙以疆鄫田 秋九月大雩旱也 冬晉范宣子來聘且拜公之辱告將用師于鄭公享之詳見晉經九年夏季孫宿如晉 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秋八月癸未葬我小君穆姜無傳四月而葬速冬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伐鄭十有二月同盟于戲詳見晉
  傳九年夏季武子如晉報宣子之聘也 穆姜薨於東宫穆姜淫僑如故使徙居東宫見成十六年始徃而筮之遇艮之八䷳艮下艮上艮周禮大卜掌三易然則雜用連山歸藏周易三易皆以七八為占故言遇艮之八史曰是謂艮之隨䷐震下兌上隋史疑古易遇八為不利故更以周易占變爻得隨卦而論之隨其出也君必速出姜曰亡是於周易曰隨元亨利貞无咎元體之長也亨嘉之會也利義之和也貞事之幹也體仁足以長人嘉徳足以合禮利物足以和義貞固足以幹事然故不可誣也是以雖隨无咎今我婦人而與於亂固在下位而有不仁不可謂元不靖國家不可謂亨作而害身不可謂利棄位而姣淫别名户交切不可謂貞有四德者隨而无咎我皆無之豈隨也哉我則取惡能无咎乎必死於此弗得出矣
  論艮之八
  公說曰易有四象六七八九七八為少少為定位此不變者也六九為老老為變爻此變者也歸藏連山用七八易用六九而七八亦在其中變者以不變者為基不變者以變者為用今史揲而得艮艮之二爻十有七策是為少隂餘三十有二四四而運得八此為定位故唯二不動斯謂之遇艮之八也餘五位皆九六故反焉主變者五而定者一故以八為占盖卦由老數而舉當曰六以筮由蓍數而舉故斥曰八曰八則明其定位而示其用也艮之六二曰艮其腓不拯其隨其心不快史以為東宫實幽遇此不利故從變爻而占苟以恱姜也何則卦以少為主若定者五而變者一即宜曰之某卦觀之否師之臨是也今變者五定者一宜從少占懼不吉而更之故曰是謂艮之隨是謂云者遷就其說也而杜以為雜用三易烏知少隂四八之數乎
  論文言
  公說曰文言者文其言也猶序彖說卦之類古有是言或文王或周公之辭孔子因其言而文之傳曰言之不文行而不逺故曰文言按左氏成十六年穆姜徃東宫筮之襄二十一年孔子生上距穆姜二十四年穆姜時雖已誦隨繇之辭因就及乾卦文言然其言與今易稍異删改者二増益者六如易體為善易德為㑹所謂非聖人莫能脩之於此可見則古有是言孔子文之盖信然矣先儒歐陽不信文言為孔子作是知其一而未知其二也
  冬十二月晉師侵鄭還公送晉侯晉侯以公宴于河上問公年季武子對曰會于沙隨之歳寡君以生成十六年晉侯曰十二年矣是謂一終君可以冠矣曰諾公還及衛冠于成公之廟詳見禮樂書
  經十年春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會吳于柤傳見晉夏公至自會無傳秋莒人伐我東鄙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齊世子光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鄭傳見晉冬公至自伐鄭無傳
  傳十年夏㑹于柤晉伐偪陽孟氏之臣秦菫父輦重如役菫父孟獻子家臣步挽重車以從師偪陽人啓門諸侯之士門焉見門開故攻之縣門發郰人紇抉之以出門者諸侯之士在門内者紇仲尼父狄虒彌建大車之輪而蒙之以甲以為櫓狄虒彌魯人左執之右拔㦸以成一隊孟獻子曰詩所謂有力如虎者也主人縣布菫父登之及堞而絶之偪陽人縣布以試外勇者隊則又縣之蘇而復上者三主人辭焉乃退帶其斷以徇於軍三日師歸孟獻子以秦菫父為右嘉其勇力生秦丕兹事仲尼秋七月楚子囊鄭子耳侵我西鄙九月莒人間諸侯之有事也討鄭之事伐我東鄙
  經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軍増立中軍萬二于五百人為軍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不郊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齊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鄭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城北傳見晉公至自伐鄭無傳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齊世子光莒子邾子膝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鄭會于蕭魚傳見晉公至自會無傳
  傳十一年春季武子將作三軍告叔孫穆子曰請為三軍各征其軍穆子曰政將及子子必不能武子固請之穆子曰然則盟諸穆子知季氏將復變易故盟之乃盟諸僖閎詛諸五父之衢正月作三軍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三子各毁其乘季氏使其乘之人以其役邑入者無征使軍乘之人入季氏者無公征不入者倍征不入季氏使公家倍征之孟氏使半為臣若子若弟四分其乘之人三歸公而取其一叔孫氏使盡為臣盡取子弟以父兄歸公不然不舍此三家盟訊之本言
  經十有二年春王三月莒人伐我東鄙圍台季孫宿帥師救台遂入鄆夏晉侯使士魴來聘冬公如晉
  傳十二年夏晉士魴來聘且拜師秋吳子壽夢卒臨於周廟禮也文王廟也周公出文王故魯立其廟也凡諸侯之喪異姓臨於外於城外向其國同姓於宗廟所出王之廟同宗於祖廟始封君之廟同族於禰廟父廟也同族謂高祖以下是故魯為諸姬臨於周廟諸姬同姓國為邢凡蔣茅胙祭臨於周公之廟即祖廟也六國皆周公之支子别封為國其祖周公新注諸侯不得祖天子今魯有文王廟亦僣矣冬公如晉朝且拜士魴之辱禮也
  趙氏辨疑曰大國使聘即須自徃拜之是公無寧嵗也徃而云禮也一何繆乎
  經十有三年春公至自晉夏取邿傳見邿冬城防
  傳十三年春公至自晉孟獻子書勞于廟禮也 冬城防書事時也於是將早城臧武仲請俟畢農事禮也經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季孫宿叔老會晉士匄齊人宋人衛人鄭公孫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會吳于向二月乙未朔日有食之無傳夏四月叔孫豹會晉荀偃齊人宋人衛北宫括鄭公孫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伐秦莒人侵我東鄙冬季孫宿會晉士匄宋華閱衛孫林父鄭公孫蠆莒人邾人于戚傳並見晉
  傳十四年春會于向於是子叔齊子為季武子介以會自是晉人輕魯幣而益敬其使新注賢魯使而減輕其幣
  經十有五年春宋公使向戍來聘二月己亥及向戍盟于劉夏齊侯伐我北鄙圍成公救成至遇無傳季孫宿叔孫豹帥師城成郛備齊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無傳邾人伐我南鄙
  傳十五年春宋向戍來聘且尋盟執二年豹之聘尋十一年亳之盟見孟獻子尤責也其室曰子有令聞而美其室非所望也對曰我在晉吾兄為之毁之重勞且不敢間 夏齊侯圍成貳於晉故也於是乎城成郛 秋邾人伐我南鄙使告于晉
  經十有六年春三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溴梁戊寅大夫盟齊侯伐我北鄙夏公至自會五月甲子地震無傳叔老㑹鄭伯晉荀偃衛甯殖宋人伐許秋齊侯伐我北鄙圍郕大雩無傳冬叔孫豹如晉
  傳十六年秋齊侯圍郕孟孺子速獻子子徼之齊侯曰是好勇去之以為之名速遂塞海陘而還 冬穆叔如晉聘且言齊故言齊再伐魯晉人曰以寡君之未禘祀喪終吉祭與民之未息新伐許及楚不然不敢忘穆叔曰以齊人之朝夕釋憾於敝邑之地是以大請敝邑之急朝不及夕引領西望曰庶幾乎比執事之閒音閑恐無及也見中行獻子賦圻父掌封畿之兵甲獻子曰偃知罪矣敢不從執事以同恤社稷而使魯及此見范宣子賦鴻雁之卒章維此哲人謂我劬勞宣子曰匄在此敢使魯無鳩乎集也
  經十有七年秋齊侯伐我北鄙圍桃髙厚帥師伐我北鄙圍防 九月大雩無傳冬邾人伐我南鄙
  傳十七年齊人以其未得志于我故秋齊侯伐我北鄙圍桃高厚圍臧紇于防師自陽關逆臧孫至于旅松郰叔紇臧疇臧賈帥甲三百宵犯齊師送之而復夜送臧紇于旅松而復還守防齊師去之失臧紇故齊人獲臧堅紇之族齊侯使夙沙衛唁之且曰無死使無自殺堅稽首曰拜命之辱抑君賜不終姑又使其刑臣禮於士以杙抉其傷而死沙衛奄人抉烏穴反冬邾人伐我南鄙為齊故也齊未得志於魯邾助之
  經十有八年春白狄來 秋齊師伐我北鄙冬十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圍齊傳見齊
  傳十八年秋齊侯伐我北鄙冬十月會于魯濟謀伐齊齊侯禦諸平隂丙寅晦齊師夜遁 十二月東侵及濰南及沂詳見齊
  經十有九年春王正月諸侯盟于祝柯 晉人執邾子公至自伐齊 取邾田自漷水 季孫宿如晉秋八
  月丙辰仲孫蔑卒無傳冬城西郛 叔孫豹會晉士匄于柯 城武城
  傳十九年春諸侯還自泝上盟于督揚祝柯曰大毋侵小執邾悼公以其伐我故在十七年遂次于泗上疆我田取邾田自漷水歸之于我
  季武子如晉拜師晉侯享之季武子以所得於齊之兵作林鐘而銘魯功焉臧武仲謂季孫曰非禮也夫銘天子令德諸侯言時計功大夫稱伐今稱伐則下等也從大夫功計功則借人也借晉力言時則妨民多矣何以為銘且夫大伐小取其所得以作彛器銘其功烈以示子孫昭明德而懲無禮也今將借人之力以救其死若之何銘之小國幸於大國而昭所獲焉以怒之亡之道也 冬城西郛懼齊也齊及晉平盟于大隧故穆叔會范宣子于柯穆叔歸曰齊猶未也不可以不懼乃城武城經二十年春王正月辛亥仲孫速會莒人盟于向傳見莒夏六月庚申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膝子薛伯杞伯小邾子盟于澶淵傳見齊秋公至自會無傳仲孫速帥師伐邾傳見邾叔老如齊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無傳季孫宿如宋
  傳二十年秋齊子初聘于齊禮也齊魯有怨今始復通冬季武子如宋報向戍之聘也十五年褚師段逆之以受享賦常棣之七章以卒妻子好合如鼔瑟琴宋人重賄之歸復命公享之賦魚麗之卒章物其有矣維其時矣公賦南山有臺樂得賢也武子去所曰臣不堪也
  經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如晉 邾庶其以漆閭丘來奔傳見邾夏公至自晉 秋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無傳曹伯來朝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于商任傳見曹晉
  傳二十一年春公如晉拜師及取邾田也 邾庶其以漆閭丘來奔邾大夫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皆有賜於其從者於是魯多盜季孫謂臧武仲曰子盍詰盜武仲曰不可詰也紇又不能季孫曰我有四封而詰其盜何故不可子為司寇將盜是務去若之何不能武仲曰子召外盜而大禮焉何以止吾盜子為正卿而來外盜使紇去之將何以能庶其竊邑於邾以來子以姬氏妻之而與之邑其從者皆有賜焉若大盜禮焉以君之姑姊與其大邑其次皁牧輿馬其小者衣裳劍帶是賞盜也賞而去之其或難焉紇也聞之在上位者洒濯其心新注滌濯其私心壹以待人軌度其信可明徵也而後可以治人夫上之所為民之歸也上所不為而民或為之是以加刑罰焉而莫敢不懲若上之所為而民亦為之乃其所也又可禁乎夏書曰念兹在兹釋兹在兹名言兹在兹允出兹在兹惟帝念功將謂由已壹也信由已壹而後功可念也庶其非卿也以地來雖賤必書重地也
  經二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至自㑹無傳秋七月辛酉叔老卒冬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沙隨傳見晉公至自會無傳是年孔子生傳二十二年春臧武仲如晉雨過御叔魯御邑大夫御叔在其邑將飲酒曰焉用聖人武仲多知人謂之聖我將飲酒而已雨行何以聖為穆叔聞之曰不可使也而傲使人國之蠧也令倍其賦
  經二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夏邾畀我來奔無傳秋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于雍榆欒盈之難己夘仲孫速卒 冬十月乙亥臧孫紇出奔邾
  傳二十三年秋八月季武子無適子公彌長公鉏而愛悼子欲立之訪於申豐曰彌與紇吾皆愛之欲擇才焉而立之申豐趨退歸盡室將行季氏屬大夫他日又訪焉對曰其然將具敝車而行乃止止不立紇訪於臧紇臧紇曰飲我酒吾為子立之季氏飲大夫酒臧紇為客既獻臧孫命北面重席新樽絜之召悼子降逆之大夫皆起臧孫下迎悼子及旅而召公鉏使與之齒使從庶子之禮列在悼子之下季孫失色恐公鉏不從季氏以公鉏為馬正愠而不出閔子馬見之曰子無然禍福無門唯人所召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無所敬共父命何常之有若能孝敬富倍季氏可也姦囘不軌禍倍下民可也公鉏然之敬共朝夕恪居官次季孫喜使飲己酒而以具徃盡舍旃故公鉏氏富又出為公左宰出季氏家臣仕於公孟孫惡臧孫季孫愛之愛成己志孟氏之御騶豐㸃好羯也羯孟莊子之庶子孺子秩之弟孝伯曰從余言必為孟孫為孟孫後再三云羯從之孟莊子疾豐㸃謂公鉏苟立羯請讐臧氏使孟氏與公鉏共憎臧孫公鉏謂季孫曰孺子秩固其所也若羯立則季氏信有力於臧氏矣臧氏因季孫之欲而為定之猶為有力今若専立孟氏之少則季孫有力過於臧氏弗應己夘孟孫卒公鉏奉羯立于户側季孫至入哭而出臧孫入哭甚哀多涕出其御曰孟孫之惡子也而哀如是季孫若死其若之何臧孫曰季孫之愛我疾疢也常志相順從身之害疢恥刃切孟孫之惡我藥石也美疢不如惡石夫石猶生我疢之美其毒滋多孟孫死吾亡無日矣孟氏閉門告於季孫曰臧氏將為亂不使我𦵏欲為公鉏讐臧氏季孫不信臧孫聞之戒冬十月孟氏將辟藉除於臧氏辟穿臧也於臧氏借人除𦵏道臧孫使正夫助之除於東門甲從已而視之畏孟氏故從甲孟氏又告季孫季孫怒命攻臧氏見其有甲故乙亥臧紇斬鹿門之關以出奔邾初臧宣叔娶于鑄生賈及為而死繼室以其姪穆姜
  之姨子也生紇長於公宫姜氏愛之故立之臧賈臧為出在鑄臧武仲自邾使告臧賈且致大蔡焉新注大蔡是寳龜亦非大夫所藏曰紇不佞失守宗祧敢告不弔紇之罪不及不祀子以大蔡納請其可賈曰是家之禍也非子之過也賈聞命矣再拜受龜使為以納請賈為已請遂自為也為自為請臧孫如防臧孫邑使來告曰紇非能害也知不足也非敢私請苟守先祀無廢二勲文仲宣叔新注僖二十六年臧文仲以楚師伐齊取穀成二年宣叔以晉師伐齊取汶陽是為二勲敢不避邑乃立臧為臧紇致防而奔齊其人曰其盟我乎臧孫曰無辭廢長立少季孫所忌故謂無辭以罪已將盟臧氏季孫召外史掌惡臣而問盟首焉對曰盟東門氏也曰毋或如東門遂不聴公命殺適立庶公子遂殺惡而立宣公盟叔孫氐也曰毋或如叔孫僑如欲廢國常蕩覆公室謂譛公與季孟於晉季孫曰臧孫之罪皆不及此孟椒曰盍以其犯門斬關季孫用之乃盟臧氏曰毋或如臧孫紇干國之紀犯門斬關臧孫聞之曰國有人焉誰居音基其孟椒乎 齊侯將為臧紇田臧孫聞之見齊侯與之言伐晉時齊侯方伐晉歸自道伐晉之功對曰多則多矣抑君似鼠夫鼠晝伏夜動不穴於寢廟畏人故也今君聞晉之亂而後作焉晉有欒盈之難寧將事之非鼠何如乃弗與田仲尼曰知之難也有臧武仲之知而不容於魯國抑有由也作不順而施不恕也夏書曰念兹在兹順事恕施也新注論語臧武仲以防求為後於魯雖曰不要君吾不信也
  經二十四年春叔孫豹如晉仲孫羯帥師侵齊為晉故秋七月甲子朔日有食之既大水八月癸巳朔日有食之無傳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膝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夷儀詳見晉冬公至自會無傳叔孫豹如京師大饑無傳
  傳二十四年春穆叔如晉范宣子逆之問焉曰古人有言曰死而不朽何謂也穆叔未對宣子曰昔匄之祖自虞以上為陶唐氏在夏為御龍氏在商為豕韋氏在周為唐杜氏晉主夏盟為范氏其是之謂乎穆叔曰以豹所聞此之謂世禄非不朽也魯有先大夫曰臧文仲既没其言立其是之謂乎豹聞之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乆不廢此之謂不朽若夫保姓受氏以守宗祊世不絶祀無國無之禄之大者不可謂不朽冬穆叔如周聘王嘉其有禮也賜之大路
  經二十有五年春齊崔杼帥師伐我北鄙傳見齊夏五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膝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夷儀傳見晉秋公至自會無傳
  經二十有六年夏晉侯使荀吳來聘公會晉人鄭良霄宋人曹人于澶淵秋晉人執衛甯喜傳見衛
  經二十七年春齊侯使慶封來聘夏叔孫豹會晉趙武楚屈建蔡公孫歸生衛石惡陳孔奂鄭良霄許人曹人于宋狄七月辛巳豹及諸侯之大夫盟于宋傳見晉冬十有二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傳二十七年冬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辰在申司歴過也再失閏矣新注姜岌曰交會應在此月不為再失閈也
  經二十有八年春無冰傳見宋夏邾子來朝傳見邾秋八月大雩仲孫羯如晉 冬齊慶封來奔傳見齊十有一月公如楚
  傳二十八年秋八月大雩旱也孟孝伯如晉告將為宋之盟故如楚也宋之盟晉楚之從交相見在二 七年冬十二月為宋之盟故公如楚及漢楚康王卒公欲反叔仲昭伯曰我楚國之為豈為一人行也子服惠伯曰君子有逺慮小人從邇飢寒之不恤誰遑其後不如姑歸也叔孫穆子曰叔仲子專之矣子服子始學者也榮成伯曰逺圖者忠也公遂行從昭伯謀
  經二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夏五月公至自楚仲孫羯會晉荀盈齊高止宋華定衛世叔儀鄭公孫段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杞晉侯使士鞅來聘杞子來盟吳子使札來聘傳見晉吳冬仲孫羯如晉
  傳二十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釋不朝正于廟也 夏四月𦵏楚康王公送𦵏至于西門之外還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問問公起居璽書追而與之曰聞守卞者將叛臣帥徒以討之既得之矣敢告公冶致使而退及舍而後聞取卞公曰欲之而言叛祗見疏也公謂公冶曰吾可以入乎對曰君實有國誰敢違君公與公冶冕服固辭强之而後受公欲無入滎成伯賦式㣲乃歸式㣲胡不歸五月公至自楚公冶致其邑於季氏而終不入焉不入季孫家曰欺其君何必使余季孫見之則言季氏如他日不見則終不言季氏及疾聚其臣曰我死必無以冕服斂非德賞也且無使季氏𦵏我 六月范獻子來聘公享之展莊叔執幣射者三耦二人為耦公臣不足取於家臣家臣展瑕展玉父為一耦公臣公巫召伯仲顔莊叔為一耦鄫鼔父黨叔為一耦吳公子札來聘見叔孫穆子說之謂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好善而不能擇人吾聞君子務在擇人吾子為魯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舉何以堪之禍必及子請觀於周樂使工為之歌周南召南邶鄘衛王鄭齊幽秦魏唐陳鄶曹詳見吳
  經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薳罷來聘秋叔弓如宋𦵏宋共姬傳見宋
  傳三十年冬十月會于澶淵宋災故尤之也不書魯大夫諱之也
  經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秋九月癸巳子野卒 己亥仲孫羯卒 冬十月滕
  子來會𦵏癸酉𦵏我君襄公
  傳三十一年春王正月穆叔至自會澶淵會還見孟孝伯語之曰趙孟將死矣其語偷不似民主若趙孟死為政者其韓子乎韓起吾子盍與季孫言之可以樹善君子也若不樹焉使早備魯使季子早為魯備既而政在大夫韓子懦弱大夫多貪求欲無厭齊楚未足與也魯其懼哉孝伯曰人生幾何誰能無偷朝不及夕將安用樹穆叔出而告人曰孟孫將死矣吾語諸趙孟之偷也而又甚焉又與季孫語晉故季孫不從及趙文子卒昭元年韓宣子為政魯不堪晉求讒慝𢎞多是以有平丘之會在昭十三年晉人執意如夏五月公作楚宫適楚好其宫歸而作之穆叔曰大誓云民之所欲天必從之君欲楚也夫故作其宫若不復適楚必死是宫也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叔仲帶竊其拱璧以與御人納諸其懷而從取之由是得罪得罪於魯人立胡女敬歸之子子野敬歸襄公妾次于季氏秋九月癸巳卒毁也過哀毁瘠己亥孟孝伯卒 立敬歸之娣齊歸之子公子稠昭公名穆叔不欲曰大子死有母弟則立之無則立長立庶以年年鈞擇賢義鈞則卜古之道也非適嗣何必娣之子子野非適且是人也居喪而不哀在戚而有嘉容是謂不度不度之人鮮不為患若果立之必為季氏憂武子不聴卒立之比及葬三易衰衰袵如故衰於是昭公十九年矣猶有童心君子是以知其不能終也 冬十月癸酉𦵏襄公







  春秋分記卷五十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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