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分紀 (四庫全書本)/卷63
春秋分紀 卷六十三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分記卷六十三 宋 程公説 撰宋世本第二
平公 元公
景公
平公〈諡法治而無眚曰平〉
〈名成共公少子共公卒蕩澤弱公室華元使喜攻蕩氏立之成十五年嗣立明年改元至昭十年卒在位四十四年〉
成公經十有六年夏四月鄭公子喜帥師侵宋
傳十六年夏四月滕文公卒鄭子罕代宋〈膝宋與國鄭因滕有喪而伐宋〉宋將鉏樂懼敗諸汋陂退舎於夫渠不儆鄭人覆之敗諸汋陵獲將鉏樂懼宋恃勝也
經十有七年夏公㑹尹子單子晉侯齊侯宋公衛侯曹伯邾人伐鄭
經十有八年夏楚子鄭伯伐宋魚石復入于彭城冬楚人鄭人侵宋 十有二月仲孫蔑㑹晉侯宋公衛侯邾子齊崔杼同盟于虚朾
傳十八年夏六月鄭伯侵宋及曹門外遂㑹楚子伐宋取朝郟楚子辛鄭皇辰侵城郜取幽丘同伐彭城納宋魚石向為人鱗朱向帶魚府焉以三百乘戍之而還書曰復入凡去其國國逆而立之曰入復其位曰復歸諸侯納之曰歸以惡曰復入〈謂身為戎首稱兵入伐害國殄民〉宋人患之西鉏吾曰何也若楚人與吾同惡以德於我吾固事之不敢貳矣〈惡謂魚石〉大國無厭鄙我猶憾不然而收吾憎使賛其政以間吾釁亦吾患也今將崇諸侯之姦而披其地以塞夷庚〈夷庚吳晉往來之要道楚封魚石彭城欲絶吳晉之道〉逞姦而攜服毒諸侯而懼吳晉吾庸多矣非吾憂也且事晉何為晉必恤之 秋七月宋老佐華喜圍彭城老佐卒焉 冬十一月楚子重救彭城伐宋宋華元如晉告急韓獻子曰成霸安疆自宋始矣晉侯師于台谷以救宋遇楚師于靡角之谷楚師還 十二月孟獻子㑹于虚朾謀救宋也宋人辭諸侯而請師以圍彭城
襄公經元年春王正月仲孫蔑㑹晉欒黶宋華元衛寗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圍宋彭城 秋楚公子壬夫帥師侵宋
傳元年春己亥〈傳不書月正月無己亥〉圍宋彭城非宋地追書也於是為宋討魚石故稱宋且不登叛人也謂之宋志彭城降晉晉人以宋五大夫在彭城者歸寘諸瓠丘胡安國曰書圍彭城者魯史舊文也曰圍宋彭城者仲尼親筆也楚已取彭城封魚石戍之三百乘矣則曷為繫之宋楚不得取之宋魚石不得受之楚雖專其地君子不登叛人所以正疆域固封守謹王度也
秋楚子辛救鄭侵宋吕留鄭子然侵宋取犬丘
經二年春王正月鄭師伐宋〈楚令〉
經六年夏宋華弱來奔
傳六年宋華弱與樂轡〈子蕩〉少相狎長相優又相謗也子蕩怒以弓梏〈古毒切〉華弱于朝平公見之曰司武而梏於朝難以勝矣遂逐之 夏華弱來奔司城子罕曰同罪異罰非刑也專戮於朝罪孰大焉亦逐子蕩子蕩射〈食亦切〉子罕之門曰幾日而不我從〈言我射女門亦當以不勝任見逐〉子罕善之如初
經九年春宋災
傳九年春宋災樂喜〈子罕〉為司城以為政〈素戒為備火之政〉使伯氏司里火所未至徹小屋塗大屋陳畚〈音本蕢籠〉梮〈音局土輿〉具綆缶備水器量輕重蓄水潦積上塗廵丈城繕守備表火道使華臣具正徒令隧正納郊保奔火所使華閱討右官官庀其司〈庀具也芳婢切〉向戍討左亦如之使樂遄庀刑器亦如之使皇鄖命校正出馬工正出車備甲兵庀武守使西鉏吾庀府守令司宫巷伯儆宫二師令四鄉正敬享祝宗用馬于四墉祀盤庚〈宋遠祖〉于西門之外 晉侯問於士弱曰吾聞之宋災於是乎知有天道何故〈問宋何故自知天道將災〉對曰古之火正或食於心或食於咮〈音晝〉以出内火是故咮為鶉火心為大火陶唐氏之火正閼伯居商丘祀大火而火紀時焉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相土契孫商祖〉商人閱其禍敗之釁必始於火是以日知其有天道也公曰可必乎對曰在道國亂無象不可知也
傳十年夏四月㑹于柤晉荀偃士匄請伐偪陽而封宋向戍焉 五月滅偪陽以與向戍向戍辭曰君若猶辱鎮撫宋國而以偪陽光啓寡君羣臣安矣其何貺如之若專賜臣是臣興諸侯以自封也其何罪大焉敢以死請乃予宋公宋公享晉侯於楚丘請以桑林〈桑林殷天子之樂名〉荀罃辭荀偃士匄曰諸侯宋魯於是觀禮魯有禘樂賔祭用之宋以桑林享君不亦可乎〈詳見偪陽〉 六月楚子囊鄭子耳伐宋師于訾毋庚午圍宋門于桐門衛侯救宋師于襄牛 秋七月圍蕭八月丙寅克之 九月子耳侵宋北鄙
經十有一年夏四月鄭公孫舎之帥師侵宋 秋七月楚子鄭伯伐宋〈詳見鄭〉
經十有二年冬楚公子貞帥師侵宋
傳十五年冬宋人或得玉獻諸子罕子罕弗受獻玉者曰以示玉人玉人以為寳也故敢獻之子罕曰我以不貪為寳爾以玉為寳若以與我皆喪寳也不若人有其寳稽首而告曰小人懷璧不可以越鄉納此以請死也子罕寘諸里使玉人為之攻之富而後使復其所經十有七年秋九月宋華臣出奔陳〈從告〉
傳十七年冬宋華閱卒華臣〈閱弟〉弱臯比〈閱子〉之室使賊殺其宰華吳賊六人以鈹殺諸盧門合左師之後〈合向戍邑屋後〉左師懼曰老夫無罪賊曰臯比私有討於吴遂幽其妻〈吳妻〉曰畀余而大璧宋公聞之曰臣也不唯其宗室是暴大亂宋國之政必逐之左師曰臣也亦卿也大臣不順國之恥也不如蓋之乃舎之左師為已短䇿苟過華臣之門必騁〈惡之〉十一月甲午國人逐瘈狗入於華臣氏國人從之華臣懼遂奔陳
晁補之曰大臣擅相賊君欲討而卿不忍蓋國弱也國弱斯恥矣左師向戍為賢乎則欲靖國而縱有罪何哉既謂之君舎之矣而過必騁以示惡之奚補
宋皇國父為大宰為平公築臺妨於農収〈周十一月今九月〉子罕請俟農功之畢公弗許築者謳曰澤門之晳實興我役〈國父白晳而居近澤門〉邑中之黔實慰我心〈子罕黑色而居邑中〉子罕聞之親執扑以行築者而抶其不勉者曰吾儕小人皆有闔廬以辟燥濕寒暑今君為一臺而不速成何以為役謳者乃止或問其故子罕曰宋國區區而有詛有祝禍之本也
經二十有六年秋宋公殺其世子痤
傳二十六年 初宋芮司徒生女子赤而毛棄諸堤下共姬之妾取以入名之曰棄長而美平公〈共姬子〉入夕共姬與之食公見棄也而視之尤〈甚也〉姬納諸御嬖生佐〈元公〉惡而婉大子痤美而很合左師〈向戍〉畏而惡之寺人惠牆伊戾為大子内師而無寵 秋楚客聘於晉過宋大子知之請野享之公使往伊戾請從之公曰夫〈謂大子〉不惡女乎對曰小人之事君子也惡之不敢遠好之不敢近敬以待命敢有貳心乎縱有共其外莫共其内臣請往也遣之至則欿用牲加書徵之〈詐作盟處為大子反徵〉而騁告公曰大子將為亂既與楚客盟矣公曰為我子又何求對曰欲速〈欲速得位〉公使視之則信有焉問諸夫人〈佐母棄〉與左師則皆曰固聞之公囚大子大子曰唯佐也能免我〈以其婉〉召而使請曰日中不來吾知死矣左師聞之聒而與之語〈欲使佐失期〉過期乃縊而死佐為大子公徐聞其無罪也乃烹伊戾左師見夫人之歩馬者問之對曰君夫人氏也左師曰誰為君夫人余胡弗知圉人歸以告夫人夫人使饋之錦與馬先之以玉曰君之妾棄使某獻左師改命曰君夫人而後再拜稽首受之〈傳言平公闇左師諛大子無罪而死〉
經二十七年夏叔孫豹㑹晉趙武楚屈建蔡公孫歸生衛石惡陳孔奐鄭良霄許人曹人于宋 秋七月辛巳豹及諸侯之大夫盟于宋
傳二十七年宋向戍善於趙文子又善於令尹子木欲弭諸侯之兵以為名如晉告趙孟趙孟謀於諸大夫韓宣子曰兵民之殘也財用之□〈音蠹〉小國之大菑也將或弭之雖曰不可必將許之弗許楚將許之以召諸侯則我失為盟主矣晉人許之如楚楚亦許之如齊齊人難之陳文子曰晉楚許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許則固攜吾民矣將焉用之齊人許之告於秦秦亦許之皆告於小國為㑹於宋 五月甲辰晉趙武至於宋丙午鄭良霄至 六月丁未朔宋人享趙文子叔向為介司馬置折爼禮也〈折爼體解節折升之於爼合卿享宴之禮〉仲尼使舉是禮也以為多文辭 戊申叔孫豹齊慶封陳須無〈文子〉衛石惡至甲寅晉荀盈從趙武至丙辰邾悼公至壬戌楚公子黑肱先至成言於晉丁卯宋向戍如陳從子木成言於楚〈就於陳成楚之要言〉戊辰滕成公至子木謂向戍請晉楚之從交相見也庚午向戍復於趙孟趙孟曰晉楚齊秦匹也晉之不能於齊猶楚之不能於秦也〈不能服而使之〉楚君若能使秦君辱於敝邑寡君敢不固請於齊〈請齊使朝楚〉壬申左師復言於子木子木使馹謁諸王〈馹傳音日〉王曰釋齊秦他國請相見也〈經所以不書齊秦〉 秋七月戊寅左師至〈從陳還〉是夜也趙孟及子晳盟以齊言〈素要齊其辭盟時不復訟争〉庚辰子木至自陳陳孔奐蔡公孫歸生至曹許之大夫皆至以藩為軍〈示不相忌〉晉楚各處其偏〈晉處北楚處南〉伯夙謂趙孟曰楚氛甚惡懼難〈言楚有襲晉之氣〉趙孟曰吾左還入於宋若我何〈營在宋北東頭為上故晉營在東有急可左回入宋東門〉辛巳將盟於宋西門之外楚人𠂻甲伯州犂曰合諸侯之師以為不信無乃不可乎夫諸侯望信於楚是以來服若不信是棄其所以服諸侯也固請釋甲子木曰晉楚無信乆矣事利而已苟得志焉焉用有信趙孟患楚𠂻甲以告叔向叔向曰何害也匹夫一為不信猶不可單斃其死若合諸侯之卿以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病非子之患也夫以信召人而以僣濟之必莫之與也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為楚所病則欲入宋城〉則夫能致死與宋致死雖倍楚可也子何懼焉又不及是曰弭兵以召諸侯而稱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 季武子使謂叔孫以公命曰視邾滕〈兩事晉楚則貢賦重故欲比小國季孫恐叔孫不從故假公命〉既而齊人請邾宋人請滕皆不與盟〈私屬二國〉叔孫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國也何故視之宋衛吾匹也乃盟故不書其族言違命也
劉敞曰不書其族言違命也非也蔡許失位左氏貶之今魯欲自同人之私失位甚矣貢賦雖重所不得已也大夫出境有可以重社稷猶曰專之今命出季氏而以謂不可違何哉誠使豹徇季氏之命輕貢賦之數雖偷得一時之益而其貶魯國之秩已多矣反不當疾之耶
晉楚争先晉人曰晉固為諸侯盟主未有先晉者也楚人曰子言晉楚匹也若晉常先是楚弱也且晉楚狎主諸侯之盟也久矣豈專在晉叔向謂趙孟曰諸侯歸晉之德只〈辭也〉非歸其尸盟也子務德無争先且諸侯盟小國固必有尸盟者楚為晉細不亦可乎〈欲推使楚主盟〉乃先楚人書先晉晉有信也壬午宋公兼享晉楚之大夫趙孟為客〈一坐所尊〉子木與之言弗能對使叔向侍言焉子木亦不能對也乙酉宋公及諸侯之大夫盟于蒙門之外宋左師請賞曰請免死之邑〈謙言免死之邑〉公與之邑六十以示子罕子罕曰凡諸侯小國晉楚所以兵威之畏而後上下慈和慈和而後能安靖其國家以事大國所以存也無威則驕驕則亂生亂生必滅所以亡也天生五材〈金木水火土〉民並用之廢一不可誰能去兵兵之設久矣所以威不軌而昭文德也聖人以興亂人以廢廢興存亡昬明之術皆兵之由也而子求去之不亦誣乎以誣道蔽諸侯罪莫大焉縱無大討而又求賞無厭之甚也削而投之〈削賞左師之書〉左師辭邑向氏欲攻司城〈子罕〉左師曰我將亡夫子存我德莫大焉又可攻乎君子曰彼己之子邦之司直〈鄭風〉樂喜之謂乎何以恤我我其收之〈逸詩〉向戍之謂乎
吕祖謙曰宋向戍欲合晉楚之成左氏於前書曰欲弭諸侯之兵以為名既有以誅其心於後又書左師請賞公與之邑六十則有以指其實上而為名下而為利左氏眞有書法
傳二十八年春無氷梓愼曰今兹宋鄭其饑乎歳在星紀而淫於𤣥枵〈星紀在丑𤣥枵在子〉以有時菑隂不堪陽蛇乘龍〈蛇𤣥武之宿虚危之星龍歳星歳星木也〉龍宋鄭之星也〈歳星本位在東方房心為宋角亢為鄭故以龍為宋鄭之星〉宋鄭必饑𤣥枵虚中也〈𤣥枵三宿虚星在其中〉枵耗名也土虚而民耗不饑何為〈歳為宋鄭之星今失常入於虚耗之次時復無氷地氣發洩故曰土虚民耗〉 冬十二月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陳侯鄭伯許男如楚及漢楚康王卒公欲反叔仲昭伯曰我楚國之為豈為一人行也公遂行宋向戍曰我一人之為非為楚也饑寒之不恤誰能恤楚姑歸而息民待其立君而為之備宋公遂反
傳二十九年夏鄭饑子皮餼國人粟宋司城子罕聞之曰鄰於善民之望也宋亦饑請於平公出公粟以貸使大夫皆貸司城氏貸而不書為大夫之無者貸宋無饑人叔向聞之曰鄭之罕宋之樂其後亡者也二者其皆得國乎民之歸也施而不德樂氏加焉其以宋升降乎晁補之曰展皮私施以収民而取國政罪也司城慕而效之皆權臣自培祿去公室之道也夫請於公出公粟以貸可也貸而不書以獨取一家之譽其可乎使大夫皆貸可也為大夫之無者貸以家擅一國之名其可乎子貢贖人而不受金於府仲尼曰魯自此不復贖人則貸而不書使後不貸之道也或乞醯焉乞諸其鄰而與之仲尼曰孰謂微生高直則為大夫之無者貸不直之類也又田恒驟施以有齊國古之姦臣多託此以收衆幸而不亡而叔向以謂其後亡者何哉施而不直其干民譽多矣君子以謂不免於罪而叔向以謂樂氏加焉何哉
經三十年夏五月甲午宋災宋伯姬卒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共姬 冬十月晉人齊人宋人衛人鄭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㑹于澶淵宋災故傳三十年夏五月或叫于宋大廟曰譆譆出出〈譆熱出戒伯姬〉鳥鳴于亳社〈商社〉如曰譆譆〈火妖〉甲午宋大災宋伯姬卒待姆也〈女師〉君子謂宋共姬女而不婦女待人婦義事也〈伯姬時年六十左右〉
劉敞曰君子謂宋共姬女而不婦女待人婦義事也非也如共姬之守禮死義不求生以害生亦可免矣反謂之不婦乎易曰恒其德貞婦人吉共姬當之矣所謂婦也
穀梁傳取卒之日加之災上者見以災卒也其見以災卒奈何伯姬之舎失火左右曰夫人少辟火乎伯姬曰婦人之義傅母不在宵不下堂左右又曰夫人少辟火乎伯姬曰婦人之義保母不在宵不下堂遂逮乎火而死婦人以貞為行者也伯姬之婦道盡矣詳其事賢伯姬也
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共姬也 為宋災故諸侯之大夫㑹以謀歸宋財 冬十月叔孫豹㑹晉趙武齊公孫蠆宋向戍衛北宫佗鄭罕虎及小邾之大夫㑹于澶淵既而無歸於宋故不書其人君子曰信其不可不愼乎澶淵之㑹卿不書不信也夫諸侯之上卿㑹而不信寵名皆棄不信之不可也如是詩曰文王陟降在帝左右信之謂也又曰淑愼爾止無載爾偽不信之謂也書曰某人某人㑹于澶淵宋災故尤之也不書魯大夫諱之也昭公經六年夏宋華合比出奔衛
傳六年夏宋寺人柳有寵〈有寵於平公〉太子佐惡之華合比曰我殺之柳聞之乃坎用牲埋書而告公曰合比將納亡人之族〈亡人華臣襄十七年奔衛〉既盟于北郭矣公使視之有焉遂逐華合比合比奔衛於是華亥欲代右師〈亥合比弟欲得合比處〉乃與寺人柳比從為之徵曰聞之久矣公使代之〈代合比為右師〉見於左師〈向戍〉左師曰女夫也必亡〈謂亥〉女喪而宗室於人何有人亦於女何有詩曰宗子維城毋俾城壞母獨斯畏女其畏哉〈為二十年華亥出奔衛〉
晁補之曰向戍知柳與亥之詐亥又徵其兄而戍身為左師不能為國討罪既許亥代之矣尚面誚責陳詩揚義亦何為哉前此宋華臣亦暴其宗公欲逐之而左師不逐但過門必騁而已與此事終始意同傳載其言不足賢也
經十年十有二月甲子宋公成卒〈無冬闕文〉
傳十年冬十二月宋平公卒 初元公〈太子佐〉惡寺人栁欲殺之及喪柳熾炭于位將至則去之〈使公坐其處〉比葬又有寵〈好惡無常〉
元公〈諡法始建國都曰元〉
〈名佐平公子昭十年嗣立明年改元至二十五年如晉求納昭公卒于曲棘在位十五年〉
昭公經十有一年春王二月叔弓如宋葬宋平公傳十一年春王二月叔弓如宋葬平公也
經十有二年夏宋公使華定來聘
傳十二年夏宋華定來聘通嗣君也公享之為賦蓼蕭弗知又不答賦昭子曰必亡宴語之不懷寵光之不宣令德之不知同福之不受將何以在〈為二十年華定出奔傳〉經十有八年夏五月壬午宋衛陳鄭災
傳十九年春二月宋公伐邾圍蟲三月取之乃盡歸鄅俘〈前年邾俘鄅人〉夏五月邾人郳人徐人㑹宋公乙亥同盟于蟲
經二十年冬十月宋華亥向寧華定出奔陳
傳二十年春王二月己丑日南至梓愼望氛曰今兹宋有亂國幾亡三年而後弭叔孫昭子曰然則戴桓也〈戴族華氏桓族向氏〉汰侈無禮巳甚亂所在也 宋元公無信多私而惡華向華定華亥與向寜謀曰亡愈於死先諸華亥偽有疾以誘群公子公子問之則執之夏六月丙申殺公子寅公子御戎公子朱公子固公孫援公孫丁拘向勝向行於其廩公如華氏請焉弗許遂刼之〈刼公〉癸卯取大子欒〈景公〉與母弟辰公子地以為質公亦取華亥之子無慼向寧之子羅華定之子啓與華氏盟以為質宋華向之亂公子城〈平公子〉公孫忌樂舍司馬彊向宜向鄭〈皆向戍子〉楚建〈楚亡大子〉郳甲〈小邾穆公之子〉出奔鄭〈八子宋大夫〉其徒與華氏戰于鬼閻敗子城子城適晉〈為明年子城以晉師至起本〉華亥與其妻必盥而食所質公子者而後食公與夫人每日必適華氏食公子而後歸華亥患之欲歸公子向寧曰唯不信故質其子若又歸之死無日矣公請於華費遂〈大司馬〉將攻華氏對曰臣不敢愛死無乃求去憂而滋長乎〈恐殺大子憂益長〉臣是以懼敢不聽命公曰子死亡有命余不忍其訽〈恥也〉冬十月公殺華向之質而攻之戊辰華向奔陳華登奔吳〈費遂之子〉向寧欲殺大子華亥曰干君而出又殺其子其誰納我且歸之有庸〈可以為功善〉使少司寇牼以歸〈以三公子歸公〉曰子之齒長矣不能事人以二公子為質必免〈送公子歸可以自明不叛之信〉公子既入華牼將自門行〈從公門去〉公遽見之執其手曰余知而無罪也入復而所
經二十有一年夏宋華亥向寧華定自陳入于宋南里以叛
傳二十一年宋華費遂生華貙〈勑俱切〉華多僚華登貙為少司馬多僚為御士與貙相惡乃譛諸公曰貙將納亡人〈亥等〉亟言之公曰司馬以吾故亡其良子〈費遂為大司馬良子謂華登〉死亡有命吾不可以再亡之對曰君若愛司馬則如亡〈言當亡走失國〉死如可逃何遠之有公懼使侍人召司馬之侍人宜僚飲之酒而使告司馬〈告司馬使逐貙〉司馬歎曰必多僚也吾有讒子而弗能殺吾又不死抑君有命可若何乃與公謀逐華貙將使田孟諸而遣之公飲之酒厚酬之賜及從者司馬亦如之〈亦如公賜〉張匄尤之〈匄華貙臣怪賜之厚〉曰必有故使子皮〈貙〉承宜僚以劒而訊之〈問也〉宜僚盡以告〈告欲因田以遣〉張匄欲殺多僚子皮曰司馬老矣登之謂甚〈言登亡傷司馬心已甚〉吾又重之不如亡也夏五月丙申子皮將見司馬而行則遇多僚御司馬而朝張匄不勝其怒遂與子皮臼任鄭翩殺多僚刼司馬以叛而召亡人壬寅華向入樂大心豐愆華牼禦諸横華氏居盧門以南里叛六月庚午宋城舊鄘及桑林之門而守之
登以吳師救華氏〈登前年奔吳〉齊烏枝鳴戍宋厨人濮曰軍志有之先人有奪人之心後人有待其衰盍及其勞且未定也伐諸若入而固則華氏衆矣悔無及也從之丙寅齊師宋師敗吳帥于鴻口獲其二帥公子苦雂偃州貟〈吳大夫〉華登帥其餘〈吳餘師〉以敗宋師公欲出〈出奔〉厨人濮曰吾小人可藉死而不能送亡君請待之〈請君待復戰决勝負〉乃徇曰揚徽者公徒也〈徽識〉衆從之公自揚門見之〈見國人皆揚徽〉下而廵之曰國亡君死二三子之恥也豈專孤之罪也齊烏枝鳴曰用少莫如齊致死齊致死莫如去備彼多兵矣請皆用劒從之華氏北〈敗走〉復即之厨人濮以裳裹首而荷以走曰得華登矣遂敗華氏于新里翟僂新居于新里既戰說甲于公而歸〈居華氏地而助公戰〉華妵居于公里亦如之十一月癸未公子城以晉師至〈前年奔晉今還救宋〉曹翰胡㑹晉荀吳齊苑何忌〈齊大夫〉衛公子朝〈前年奔晉今還衛〉救宋丙戌與華氏戰于赭丘鄭翩願為鸛其御願為鵞〈翩華氏黨鸛鵞陳名〉子祿御公子城莊菫為右干犫御吕封人華豹張匄為右相遇城還華豹曰城也城怒而反之〈怒其呼己反戰〉將注豹則關矣曰平公之靈尚輔相余豹射出其間〈出子城子祿之間〉將注則又關矣曰不狎鄙抽矢城射之殪〈豹死〉張匄抽殳〈音殊〉而下射之折股扶伏而擊之折軫又射之死〈匄死〉干犫請一矢〈求死也〉城曰余言女於君對曰不死伍乘軍之大刑也于刑而從子君焉用之子速諸乃射之殪〈犫死〉大敗華氏圍諸南里華亥搏膺而呼見華貙曰吾為欒氏矣〈襄二十三年晉欒盈還入作亂而死〉貙曰子無我迋〈恐也求枉反〉不幸而後亡使華登如楚乞師華貙以車十五乘徒七十人犯師而出〈犯公師出送華登〉食於睢上哭而送之乃復入〈入南里〉楚薳越帥師將逆華氏大宰犯諫曰諸侯唯宋事其君今又爭國釋君而臣是助無乃不可乎王曰而告我也後既許之矣
經二十有二年春宋華亥向寧華定自宋南里出奔楚傳二十二年春王二月楚薳越使告于宋曰寡君聞君有不令之臣為君憂無寧以為宗羞寡君請受而戮之對曰孤不佞不能媚於父兄〈華向公族故稱父兄〉以為君憂拜命之辱抑君臣日戰君曰余必臣是助亦唯命人有言曰唯亂門之無過君若惠保敝邑無亢不𠂻以奬亂人孤之望也唯君圖之楚人患之諸侯之戍謀曰若華氏知困而致死楚恥無功而疾戰非吾利也不如出之以為楚功其亦無能為也已救宋而除其害又何求乃固請出之宋人從之己巳宋華亥向寜華定華貙華登皇奄傷省臧士平出奔楚宋公使公孫忌為大司馬〈代費遂〉邊卬為大司徒〈代華定〉樂祁為司城仲幾為左師〈代向寧〉樂大心為右師〈代華亥〉樂輓為大司寇以靖國人〈終梓愼之言三年而後弭〉
經二十有五年春叔孫婼如宋 冬十有一月己亥宋公佐卒于曲棘
傳二十五年春叔孫婼聘于宋桐門右師見之〈樂大心居桐門〉語卑宋大夫而賤司城氏〈樂氏大宗〉昭子告其人曰右師其亡乎君子貴其身而後能及人是以有禮今夫子卑其大夫而賤其宗是賤其身也能有禮乎無禮必亡〈為定十年樂大心出奔傳〉宋公享昭子賦新宫〈逸詩新注人多以為斯干之詩〉昭子賦車轄〈小雅周人思得賢女以配君子為季孫迎宋公女〉明日宴飲酒樂宋公使昭子右坐語相泣也樂祁佐退而告人曰今兹君與叔孫其皆死乎吾聞之哀樂而樂哀皆䘮心也心之精爽是謂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 冬十一月宋元公將為公故如晉〈請納昭公〉夢太子欒即位於廟已與平公〈元公父〉服而相之旦召六卿公曰寡人不佞不能事父兄〈華向〉以為二三子憂寡人之罪也若以群子之靈獲保首領以殁唯是楄柎所以藉幹者〈楄柎棺中笒牀幹骸骨也〉請無及先君仲幾對曰君若以社稷之故私降昵宴群臣弗敢知若夫宋國之灋死生之度先君有命矣群臣以死守之弗敢失隊〈音墜〉臣之失職常刑不赦臣不忍其死君命祗辱宋公遂行己亥卒于曲棘
景公〈諡法布義行剛曰景〉
〈名欒若頭曼元公子昭二十五年嗣立明年改元三十六年哀之十四年獲麟經終至三十六年卒在位四十八年〉
昭公經二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宋元公〈三月而葬速〉傳二十六年春王正月葬宋元公如先君禮也
定公經六年秋晉人執宋行人樂祁犂
傳六年秋八月宋樂祁言於景公曰諸侯唯我事晉今使不往晉其憾矣樂祁告其宰陳寅陳寅曰必使子往他日公謂樂祁曰唯寡人說子之言子必往陳寅曰子立後而行吾室亦不亡〈寅知晉政多門往必有難〉唯君亦以我為知難而行也見溷而行〈溷祁子見於君立以為後〉趙簡子逆而飲之酒於緜上獻楊楯六十於簡子陳寅曰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趙氏又有納焉以楊楯賈禍弗可為也已〈知范氏必怨〉然子死晉國子孫必得志於宋范獻子言於晉侯曰以君命越疆而使未致使而私飲酒不敬二君不可不討也乃執樂祁
傳八年春二月趙鞅言於晉侯曰諸侯唯宋事晉好逆其使猶懼不至今又執之是絶諸侯也將歸樂祁士鞅曰三年止之無故而歸之宋必叛晉獻子〈范鞅〉私謂子梁〈樂祁〉曰寡君懼不得事宋君是以止子子姑使溷代子子梁以告陳寅陳寅日宋將叛晉是棄溷也不如待之〈留待勿以子自代〉樂祁歸卒于大行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其尸以求成焉乃止諸州
傳九年春宋公使樂大心盟于晉且逆樂祁之尸辭偽有疾乃使向巢如晉盟且逆子梁之尸子明〈樂溷〉謂桐門右師出〈右師往到子明舍子明逐使出門去〉曰吾猶衰絰而子擊鐘何也〈忿其不逆父䘮〉右師曰䘮不在此故也既而告人曰己衰絰而生子余何故舎鐘〈己子明也〉子明聞之怒言於公曰右師將不利戴氏〈樂氏戴公族〉不肯適晉將作亂也不然無疾乃逐桐門右師
經十年秋宋樂大心出奔曹〈傳在前年〉宋公子地出奔陳冬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陳
傳十年宋公子地〈景公弟辰之兄〉嬖遽富獵十一分其室而以其五與之〈與富獵〉公子地有白馬四公嬖向魋〈司馬桓魋〉魋欲之公取而朱其尾鬛以與之地怒使其徒抶魋而奪之魋懼將走公閉門而泣之目盡腫母弟辰曰子分室以與獵也而獨卑魋亦有頗焉〈音坡偏也〉子為君禮不過出竟君必止子公子地出奔陳公弗止辰為之請弗聽辰曰是我迋〈欺也〉吾兄也以國人出君誰與處 冬母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陳
經十有一年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地自陳入于蕭以叛 秋宋樂大心自曹入于蕭
傳十一年春宋公母弟辰暨仲佗石彄公子地入于蕭以叛 秋樂大心從之大為宋患寵向魋故也〈惡宋公寵不義以致國患〉
經十有四年秋宋公之弟辰自蕭來奔
經十有五年夏鄭罕達帥師伐宋齊侯衛侯次于渠蒢傳十五年夏鄭罕達敗宋師于老丘〈宋公子地奔鄭鄭人為之伐宋欲取地以處之事見哀十二年〉齊侯衛侯次于蘧挐謀救宋也
哀公經七年春宋皇瑗帥師侵鄭〈為鄭叛晉〉
經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
傳十四年宋桓魋之寵害於公公使夫人〈景公母〉驟請享焉而將討之未及魋先謀公請以鞌易薄〈鞌向魋邑薄公邑欲因易邑而作亂〉公曰不可薄宗邑也乃益鞌七邑而請享公焉〈偽喜於受賜〉以日中為期家備盡往〈甲兵之備〉公知之告皇野〈司馬子仲〉曰余長魋也今將禍余請即救司馬子仲曰有臣不順神之所惡也而况人乎敢不承命不得左師不可〈魋兄向巢〉請以君命召之左師每食擊鐘聞鐘聲公曰夫子將食既食又奏公曰可矣以乘車往曰迹人來告〈主迹禽獸者〉曰逢澤有介麋焉〈介大也〉公曰雖魋未來得左師吾與之田若何〈皇野稱公命〉君憚告子野曰嘗私焉君欲速故以乗車逆子與之乗至公告之故拜不能起司馬曰君與之言〈使公與要誓〉公曰所難子者上有天下有先君〈言雖誅魋要不負言使禍及子〉對曰魋之不共宋之禍也敢不唯命是聽司馬請瑞焉〈瑞符節以發兵〉以命其徒攻桓氏〈向魋〉其父兄故臣曰不可其新臣曰從吾君之命遂攻之子頎〈魋弟〉騁而告桓司馬司馬欲入〈入攻君〉子車止之〈魋弟〉曰不能事君而又代國民不與也祗取死焉向魋遂入于曹以叛〈哀八年宋滅曹以為邑〉六月使左師巢伐之欲質大夫以入焉〈巢不能克魋恐公怒欲得國内大夫為質〉不能亦入于曹取質〈不能得大夫故入曹刼曹人子弟而質之欲以自固〉魋曰不可既不能事君又得罪于民將若之何乃舍之〈舎曹子弟〉民遂叛之向魋奔衛向巢来奔宋公使止之曰寡人與子有言矣不可以絶向氏之祀辭曰臣之罪大盡滅桓氏可也若以先君之故而使有後君之惠也若臣則不可以入矣司馬牛致其邑與珪焉而適齊向魋出於衛地公文氏攻之〈衛大夫〉求夏后氏之璜焉與之他玉而奔齊陳成子使為次卿司馬牛又致其邑焉而適吳吳人惡之而反趙簡子召之陳成子亦召之卒於魯郭門之外阬〈苦庚切〉氏葬諸丘輿
傳十七年宋皇瑗之子麇有友曰田丙而奪其兄酁般邑以與之酁般愠而行告桓司馬之臣子儀克〈十四年魋作亂克在下邑未與其亂〉子儀克適宋告夫人曰麇將納桓氏公問諸子仲〈皇野〉初子仲將以杞姒之子非我為子〈為適子〉麇曰必立伯也〈非我兄〉是良材子仲怒弗從故對曰右師則老矣不識麇也〈言右師老不能為亂麇則不可知〉公執之〈執麇〉皇瑗奔晉召之〈召令還〉
傳十八年春宋殺皇瑗公聞其情復皇氏之族使皇緩為右師〈緩瑗從子言景公無常〉
傳二十三年春宋景曹卒〈元公夫人小邾女〉
傳二十六年宋景公無子取公孫周〈元公孫〉之子得〈昭公〉與啓〈得弟〉畜諸公宫未有立焉於是皇緩為右師皇非我為大司馬皇懷為司徒靈不緩為左師樂茷為司城樂朱鉏為大司寇六卿三族降聽政〈和同〉因大尹以達〈六卿因之自通於君〉大尹常不告而以其欲稱君命以令〈不告君〉國人惡之司城欲去大尹左師曰縱之使盈其罪重而無基能無敝乎冬十月公逰於空澤辛巳卒於連中〈館名〉大尹興空澤之士千甲奉公自空桐入如沃宫〈奉公尸〉使召六子曰聞下有師君請六子畫〈畫計〉六子至以甲刼之曰君有疾病請二三子盟乃盟于少寢之庭曰無為公室不利大尹立啓奉喪殯于大宫三日而後國人知之司城茷使宣言于國曰大尹惑蠱其君而專其利今君無疾而死死又匿之是無他矣大尹之罪也得夢啓北首而寢於盧門之外〈北首死象門外失國〉已為烏而集於其上咮〈音晝鳥口〉加於南門尾加於桐門曰余夢美必立大尹謀曰我不在盟〈少寢盟但以君命盟六卿大尹不盟〉無乃逐我復盟之乎使祝為載書六子在唐盂將盟之祝襄以載書告皇非我皇非我因子潞〈樂茷〉門尹得〈樂得〉左師謀曰民與我逐之乎皆歸授甲使徇于國曰大尹惑蠱其君以陵虐公室與我者救君者也衆曰與之大尹徇曰戴氏皇氏將不利公室〈戴即樂氏〉與我者無憂不富衆曰無别〈惡其號令與君無别〉戴氏皇氏欲伐公〈啓也〉樂得曰不可彼以陵公有罪我伐公則甚焉使國人施于大尹大尹奉啓以奔楚乃立得司城為上卿盟曰三族共政無相害也
右宋始終春秋凡十三公書卒者九有故者三景公後春秋經終景公子昭公得元年左氏之傳終矣後五世一百七十年而齊魏楚共滅之
論曰宋王者之後而中國之望也齊晉之伯可稱者三君未嘗不加意於宋桓公之興首㑹北杏以平宋亂㑹鄄以求其服急於得宋如此暨其既得則為之伐附庸之郳伐隣怨之鄭求以懐宋諸侯之望既歸而始霸之烈以定大國言齊宋凡齊之盟㑹征伐無不與焉荆始伐鄭而救之之師出於魯齊宋則齊之所仰亦以天下之望也桓公既沒襄公於是乎欲繼齊之伯一盟曹南諸侯寖寖従之乃不能内自省德急於合諸侯執滕子嬰齊非伯討不足以示威盟曹而復圍之非同志不足以示信甚則與楚盟㑹豈攘夷狄尊王室之義乎春秋人宋公於鹿上之盟盂之㑹直書其事而不隠于之敗詞繁不殺所以深貶之也然襄公圖霸則失之矣而宋為諸侯之望曾不改舊故晉文公之興急於恤宋悼公之興急於救宋出穀戍釋宋圍執曹伯畀宋人於是乎成一戰之霸師台谷退楚兵討魚石從宋志於是乎成三駕之功若曰宋人告急舎之則絶又曰成霸安疆自宋始矣此足以驗當時之大勢矣故余序宋於晉齊之後而備論其故云
春秋分記卷六十三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