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辯義 (四庫全書本)/卷04

卷三 春秋辯義 卷四 卷五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四    明 卓爾康 撰
  桓公二
  已夘○桓王十八年
  十年○齊僖二十九晉緡三衛宣十七蔡桓十三鄭莊四十二曹桓五十五卒陳厲五杞靖二宋莊八秦出子二楚武三十九
  春王正月庚申曹伯終生卒
  夏五月葬曹桓公
  秋公㑹衛侯于桃丘弗遇
  杜氏曰衛宣公未嘗與魯通至是為㑹期中變而從齊鄭故公不遇
  熊過氏曰桃丘今東阿縣東南桃城也考水經蓋濟西齊南界地西南距衛尚隔范鄆等皆魯邑先儒以為衛地非也桃丘之會必魯聞衛侯適齊期戰故㑹之以間齊而衛已繇他道先過故曰弗遇若中背公而更與齊鄭則但當言弗至以見實耳胡氏謂惡失信非也
  桃丘今東阿縣西南有桃城魯地
  冬十有二月丙午齊侯衛侯鄭伯來戰于郎
  齊欲併紀而與鄭衛合黨魯則專意援紀者也故有是戰
  齊惡魯為紀謀難則主兵者齊也鄭固與齊同如紀者衛又與齊胥命于蒲者故三國來戰胡氏謂鄭主兵而首齊猶州吁主兵而先宋也此據左氏為説耳非也州吁求寵諸侯而舉兵其實欲除己之害者宋也以爵以謀自應宋主兵今齊既惡魯為紀謀難則郎戰齊固戎首也説者又謂魯鄭自祊許結成之後其交深矣至是而離必有其故夫鄭所卑身厚禮以嫟魯者專為宋也宋有弑君之禍國亂君更為隔世事鄭不計宋又何計魯哉公榖皆謂内不言戰言戰則敗者非也左氏又謂魯以救齊致周班後鄭之罪而齊反為鄭興師是為有辭故改侵伐而言戰不知侵伐與戰事自不同杜氏曰以禮自釋交綏而退無敗績非也戰則彼此交兵互有勝敗不能偏目一國故第言戰耳此戰我既有辭衛亦牽帥齊雖心惡援紀不能執言書來戰于郎散辭也
  趙子常曰凡諸侯相侵伐或攻掠或求成不必皆戰其戰則以主及客以中國及夷狄皆以應兵見之此不以魯及三國戰直言三國之君來戰乃筆削之㫖姜廷善曰按北戎伐齊鄭忽救齊敗戎魯以周班後鄭餼事未必有蓋北戎距齊甚遠未必能加兵於齊鄭亦距齊遠齊未必遠待鄭救而忽之昏懦亦未必能救齊敗戎有功魯以援紀之故與齊不相通者已六年今亦未必至齊為之班餼惟當信據經文如左氏之說則昔人嘗以為浮夸不足憑也
  庚辰○桓王十九年
  十有一年○齊僖三十晉緡四衞宣十八蔡桓十四鄭莊四十三卒曹莊公射姑元年陳厲六杞靖三宋莊九秦出子三楚武四十
  春正月齊人衞人鄭人盟于惡曹
  熊過氏曰齊鄭之黨久矣尚疑桃丘于衞故盟同絶魯
  汪氏曰鹿上之盟三國書人齊之盟清丘同盟四國皆書人翟泉之盟七國皆書人蜀之盟十有一國皆書人澶淵之會十有二國皆書人未必皆微者苟微者則不書于經矣
  趙子常曰一役再有事桓十一年戰稱君盟稱人者前書來戰則其罪已著矣欲明二事為一役故蒙上文略稱人以見之也陳氏曰此戰郎諸侯也凡一役而再見者但人之略之也
  夏五月癸未鄭伯寤生卒
  鄭莊卒後公子五争兵革不息孔氏曰是年忽奔衞突歸于鄭一争也十五年突出奔蔡忽復歸二争也十七年忽弑子亹立三争也十八年齊人殺亹立子儀四争也莊十四年傅瑕殺子儀納厲公五争也
  秋七月葬鄭莊公
  九月宋人執鄭祭仲
  左傳夏鄭莊公卒初祭仲足有寵于莊公為公取鄧曼生昭公故祭仲立之宋雍氏女于鄭莊公曰雍姞生厲公雍氏宗有寵于宋莊公故誘祭仲而執之曰不立突將死亦執厲公而求賂焉
  祭畿内邑仲字也天子之命大夫為鄭卿也故字與孔父女叔同若曰賢而不名以為知權則公羊氏誤矣趙氏以為國君不名卿老世婦仲鄭老臣忽不敢名則又迂矣字其臣而名其君者何當争國奔歸非名無以徵信也義不在君前臣名之說也
  五年鄭伯禦王左氏載祭仲足為左拒又曰鄭使祭足勞王夫勞王為文者必不稱字也其前曰仲足與孔父嘉子儀克一類連字與名名必在後春秋時有此稱說也若蕭叔則亦大心是名叔是字
  茅堂胡氏曰祭仲以命大夫而稱字深責之也或以仲為名者誤矣按鄭詩刺莊公不聽祭仲之諫而其詞曰將仲子兮又曰仲可懷也為此詩者豈斥其國相之名乎是知仲之為字無疑矣
  此書執之始
  突歸于鄭
  劉侍讀曰祭仲之義宜効死勿聽又不能是則若强許焉還至其國而背之執突而殺之亦可也二皆不能而黜其君以立不正若仲之為者春秋之亂臣也
  鄭忽出奔衞
  踰年曰君在喪曰子忽為嫡長似宜為君矣而春秋書突歸于鄭鄭忽出奔衞皆名之而無所異何也左氏忽辭齊婚祭仲曰必取之君多内寵子無大援將不立三公子皆君也又曰祭仲足有寵于莊公為公娶鄧曼生昭公故祭仲立之忽雖當立亦非公命故止稱忽出奔衞突自不正不必以不稱鄭致貶其曰突歸于鄭省文也忽不言鄭當屬何國
  王樵氏曰按小序有女同車刺忽也太子忽嘗有功于齊齊侯請妻之齊女賢而不取卒以無大國之助至于見逐故國人刺之今按忽之辭昏正也其言曰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國何為充是言也修徳行仁以興鄭國可也忽之終不能君也無濟亂之才憫之可也罪之不可也刺忽為鄙夫之言也胡氏取之誤矣語曰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鄭莊好構人父子兄弟之隙而成其亂州吁弑完簒位則欲定之宋公子馮奔鄭則欲納之曲沃莊伯伐翼則助之魯桓弑隠則易許田結祊成宋督弑殤公而立莊公則成宋亂分宋賂是時諸侯同惡相求如市賈焉宋之脅祭仲出忽立突即莊公之為也
  此書奔之始
  柔會宋公陳侯蔡叔盟于折
  蔡叔諸侯之兄弟稱字
  此内大夫會外諸侯盟之始
  折魯地孫明復云
  公會宋公于夫鐘
  夫鐘郕地
  冬十有二月公會宋公于闞
  宋魯皆助突者折以下三盟皆宋莊結魯争鄭之計屢盟而厚疑胡氏之言是也是時鄭黨于齊宋非制齊難以圖鄭而魯方有戰郎之怨于齊陳蔡亦有積怒深恨于鄭故折之會宋欲得魯為應以防齊之議其後也
  熊過氏曰大夫會諸侯盟于是始柔不稱氏未賜族為卿者也凡先公子出與㑹盟法當以臣禮書名趙氏謂諸侯之弟攝君則稱字非也禮卿不會諸侯闞魯地今汶上縣西有闞亭
  辛巳○桓王二十年
  十有二年○齊僖三十一晉緡五衞宣十九卒蔡桓十五鄭厲公突元年曹莊二陳厲七卒杞靖四宋莊十秦出子四楚武四十一
  春正月
  夏六月壬寅公㑹杞侯莒子盟于曲池
  二國皆魯隣公平二國故會于魯地而盟之
  曲池今曲阜縣北壤有曲水亭古汶陽
  杞公穀作紀曲池公作敺蛇
  秋七月丁亥公會宋公燕人盟于穀丘
  黄正憲氏曰去年宋與魯陳蔡為盟今又與燕盟將以斷齊鄭之道也但宋屢求于魯左氏乃云公欲平宋鄭何也葢是時齊鄭為黨齊謀吞紀桓公欲援之而不可得其欲平鄭于宋者意圖鄭背齊合魯而隂援紀也計亦巧矣
  熊過氏曰南燕姞姓伯爵黄帝之裔國今衞輝府胙城縣穀丘宋地在今歸德府南宋魯陳蔡甞為盟矣今又盟燕齊鄭于是道斷
  八月壬辰陳侯躍卒
  公㑹宋公于虛
  虛宋地公作郯
  冬十有一月公會宋公于龜
  黄正憲氏曰按折闞夫鐘之會是宋欲親魯伐鄭故數會于魯地宋為主也此龜虚之㑹是魯欲平宋鄭宋不受平故數會于宋地魯為主也
  龜宋地
  丙戌公會鄭伯盟于武父
  左傳宋多責賂于鄭鄭不堪命公欲平宋鄭秋公及宋公盟于句瀆之丘宋成未可知也故又會于虚冬又㑹于龜宋公辭平故與鄭伯盟于武父遂帥師而伐宋戰焉宋無信也
  黄正憲氏曰按武父鄭地是會出于魯鄭兩相欲者葢魯方欲以平宋之謀市恩于鄭以覬其援紀之心鄭又欲以黨齊之勢陰嚇于魯以堅其平宋之計今宋公辭平則魯愧失信于鄭厲遂背宋而㑹鄭鄭厲乗魯桓恨宋辭平遂結魯以謀宋故曰出于兩相願者也嗚呼隠受鄭輸平而絶舊好之宋于前桓嫉宋辭平而親仇敵之鄭于後相繼失策魯之國事可知矣姚舜牧氏又曰魯桓憾忽于郎之戰幸鄭莊之卒結好于突以洩其怒而突簒忽自立亦欲反忽之所為求善于魯以為之援此武父之盟所以兩相合也蘇子繇曰鄭伯突也突簒其兄而立春秋以君許之何也諸侯雖以簒得苟能和其民而親諸侯内外君之則以君書之不没其實也雖君而實簒雖簒而實君皆因其實而已不然則否不能君也衞州吁陳佗是也
  丙戌衞侯晉卒
  穀梁云再稱日決日義也或曰再書丙戌羨文耳非孔子存之也然按石經衞侯晉卒在盟于武父之前衞上無丙戌二字穀梁傳錯簡于此
  十有二月及鄭師伐宋丁未戰于宋
  王樵氏曰按宋莊之得國鄭力也鄭突之得國又宋力焉其類同則其交宜固矣然宋莊之立華督之相于稷之成以齊魯鄭陳皆有賂故也今宋以已之前日望鄭而不副至于伐戰春秋書郜鼎之取以見宋魯鄭之交以賂合書武父之戰以見宋魯鄭之黨以賂離
  高忠憲曰屢盟而卒叛數會而卒離故盟㑹春秋所惡也來戰者罪在彼戰于郎是也往戰者罪在内戰于宋是也
  左氏宋公辭平故與鄭伯謀于武父遂帥師而伐宋戰焉是公自將也不書公者趙氏曰蒙上文也前稱君後稱師者一役再見也熊過氏以為内稱及為微者或又以為諱公皆非也特趙氏蒙上文之說疑故人不解耳今上文之丙戌衞侯晉卒在盟于武父之後故熊氏以為間有事不得蒙上文不知石經本衞侯晉卒四字原在盟于武父之前則盟于武父與此條戰宋正接不得為間有事矣況左氏明載公與安得為微者乎趙氏固即石經本也即非石經本亦自無害莊九之乾時僖二十二之升陘皆間有事亦不可謂不蒙上文也
  壬午○桓王二十一年
  十有三年○齊僖三十二晉緡六衞宣公朔元年蔡桓十六鄭厲二曹莊三陳莊公林元年杞靖五宋莊十一秦出子五楚武四十二
  春二月公㑹紀侯鄭伯己巳及齊侯宋公衞侯燕人戰齊師宋師衞師燕師敗績
  此一戰也三傳異說左氏以為宋與鄭戰然助突者不特宋也公羊以為魯與宋戰則鄭獨不欲與宋戰乎穀梁以為紀與齊戰趙匡氏考據經文内外主兵者而信之尤不合理紀為小國齊日侵凌方自救之不暇安能挾二國與齊作難乎且公穀原無是說說者何所見也然則奈何鄭突以責賂怨宋宋忿鄭不應故鄭與宋戰魯以郎之戰怨忽故主突今宋攻突故魯與宋戰忽嘗有功于齊故鄭忽連齊忽奔衞故連衛燕故去年宋所盟于穀丘者則燕是宋之所挾也紀與齊讐魯又主紀則紀是魯之所挾也先紀者序爵也齊先宋不主爵趙子常謂以强大易周班葢亦臆言之孔氏以為宋使齊為主猶隠四年州吁伐鄭而使宋主亦未盡也紀先鄭齊先宋葢有數義宋故助突今以賂故更攻突尤難出口故使齊為主若與紀為難者然且宋莊繼弑為齊侯所立當時亦豈無致敬之禮宋亦不敢先齊此齊先宋之義也鄭突為君實繇宋立今以賂故背宋思怨忘德亦為無名故以紀先鄭不特序爵當時或假齊紀相讐之事聊爾立言亦未可知故序爵紀當先紀為鄭所援亦當先且主兵者或居前或居後無居中之法今鄭以主兵在後魯從内辭則紀亦當先此紀先鄭之義也故此戰以宋與鄭戰為實而其餘各有本末各有仇對不書所戰左氏曰後也諸例皆不可通據左傳及明年傳文以為不地戰于宋也宋人以諸侯伐鄭報宋之戰也則此戰當在宋地然熊過氏又以為在魯其據春秋考異郵曰戰在魯之龍門故春秋說曰龍門之戰兵死傷者滿溝正與書法内辭合則是戰于魯也戰于魯而不書地何也公羊子以為近而異于郎是也與鄭戰爾而胡為于魯去年冬及鄭師伐宋丁未戰于宋矣則今之來也非報丁未之役乎然則于魯者近之矣
  臨川吳氏曰昔鄭莊助齊謀紀者也魯桓數為鄭會宋繼又同鄭伐宋鄭厲德魯故助魯救紀而反其父之所為
  衞宣公未葬而稱衞侯者踰年也且行師與會盟不同
  三月葬衞宣公
  胡氏傳曰旣與衞戰曷葬宣公怨不棄義怒不棄禮是知古人以葬為重也且魯與衞無大讐也
  夏大水
  秋七月
  冬十月
  癸未○桓王二十二年
  十有四年○齊僖三十三年卒晉緡七衞惠二蔡桓十七鄭厲三曹莊四陳莊二杞靖六宋莊十二秦出子六楚武四十三
  春王正月公㑹鄭伯于曹
  左傳曹人致餼禮也
  無冰
  夏五
  穀梁傳孔子曰聽遠音者聞其疾而不聞其舒望逺者察其貌而不察其形立乎定哀以指隠桓之日遠矣夏五傳疑也
  熊過氏曰夏五者闕文也桓公之簡多闕經莊公之簡多闕傳自十九年空一年之經而失傳或累數年之經而傳皆無之皆其墜佚也趙企明曰修經之後傳授闕之或以聖人因舊史闕之非也夫趙氏其言是已穀梁以為傳疑胡康侯因曰春秋因舊史有可損不能益可損不能益是也然聖人經世之典苟存闕文何為哉孔子稱及史闕文言其時之遵所聞而不敢自用易置也若遂去一月字遂增一月字其于春秋之義微矣何為存之徒以益後世之疑乎以是知聖人不為也
  郝仲輿曰夏五不月闕文也史闕乎非也仲尼筆削史而獨存夏五為闕疑迂矣葢傳寫之漏世儒詫竒可為莞爾
  鄭伯使其弟語來盟
  春二月會于曹矣又使語來盟以申固要約其弟云者親其辭也熊氏謂諸侯之尊兄弟不得以屬通曰其弟則知諸大夫有所不心乎突者非也穀梁謂以其來我舉其貴者非也來盟者奉君命來受盟也趙企明所謂屈已而求盟于我是也穀梁謂前定之盟非也齊年陳黄皆名也謂諸侯之兄弟例以字通而書名罪其寵愛亦非也
  蘇子繇曰凡外大夫來盟于魯内大夫莅盟于他國皆盟其君也大夫而盟其君禮乎禮諸侯不親盟于他國大夫即盟于他國非敵君也雖盟其君可也語穀作禦
  秋八月壬申御廩災
  乙亥嘗
  嘗非八月之祭以御廩災故先時舉行無大失禮而諸說紛紜熊氏曰乙亥之嘗左氏曰不害者火不害粟也而穀梁以未易災餘為不敬胡康侯因之為傳然趙匡之言曰易災可一日而辦況其間經兩日乎此以其時攷之而定其非災餘也至鄭漁仲則又曰廟祀必戒十日享越三日而嘗則粢盛已出廩此又以禮正之而定其非災餘也予謂御廩以藏粢盛如在繫之牲也享神之物既不可别求已火之餘又難以再貯急取而用之耳趙匡以時定其非災之說非也廟祀十日戒享越三日而嘗此言其平時致敬之法耳今惟御廩遇災故有此舉安能於壬申之先預為誓戒鄭樵以禮定其非災之說亦非也企明之說與鄭相同然則此書直志其災而已矣
  灌甫曰記災自是一義災與祭適相近在數日間耳汪氏曰郊禘諸侯之所不當祭故孔子云魯之郊禘非禮也嘗社諸侯之嘗祭故春秋一書嘗譏以災餘之米供粢盛四書社皆以日食大水鼓用牲之非禮而志之不書祭社以為嘗事也漢儒因中庸以郊社禘嘗竝言又見春秋書郊社禘嘗故傅會以為皆僭禮然春秋書烝書嘗豈以嘗獨為重祭而烝非重祭乎嘗而謂之大春秋何以不書大乎趙氏辨之當矣
  冬十有二月丁已齊侯祿父卒
  宋人以齊人蔡人衞人陳人伐鄭
  左傳宋人以諸侯伐鄭報宋之戰也
  胡傳師而曰以者能左右之以行已意也宋怨鄭突之背已故以四國伐鄭魯怨齊人之侵已故以楚師伐齊蔡怨囊瓦之拘已故以吳子伐楚蔡弱于吳魯弱于楚宋與蔡衞陳敵而弱于齊乃用其師以行已意故特書曰以
  黄正憲氏曰按蔡陳與宋盟折者也齊衞與鄭盟惡曹者也今鄭旣背齊黨魯則齊亦背鄭黨宋相持之勢也以者左提右挈之謂夫齊强于宋何亦聽宋深讐鄭也讐鄭則嫉魯可知而紀之後患亦胚胎于此矣春秋不惟志宋鄭反覆交噬之禍實預為魯紀危耳
  宋人以諸侯伐鄭子常曰以者何乞師而自將也陳氏傳曰以一國而用諸侯之師于是始胡氏曰宋與蔡衞陳敵而弱于齊乃用其師以行已意故特書此實非君將也或者以傳有諸侯伐鄭之語疑為君将不知傳言諸侯者不欲重言齊人蔡人省文也事綂于君即諸侯不在稱諸侯可也立言之法也
  公蔡人在衞人下
  甲申○桓王二十三年崩
  十有五年○齊襄公諸兒元年晉緡八衞惠三蔡桓十八鄭厲四曹莊五陳莊三杞靖七宋莊十三秦武公元年楚武四十四
  春二月天王使家父來求車
  趙子常曰求車有缺乏也俄而天王崩七年而後克葬則諸侯不王之罪大矣
  三月乙未天王崩
  夏四月已已葬齊僖公
  五月鄭伯突出奔蔡
  祭仲專鄭伯使其婿雍糾殺之雍姬以告祭仲殺雍糾而鄭伯出奔則其但言奔何春秋無費辭為君而奔未有不見出于其臣者也但書奔存大體也趙子常曰何以名辨二君也凡一國而二君者其出入史皆名之示有辨也鄭伯突辨于忽也衞侯朔辨于黔牟也衞侯鄭辨于叔武也衞侯衎辨于剽也蔡侯朱辨于東國也莒子庚輿辨于郊公也邾子益辨于革也惟北燕伯欵不知所為辨齊晏子曰燕有君矣則亦不可無辨也十一年突歸于鄭至是凡五年
  鄭世子忽復歸于鄭
  忽亦不聞先有受命然嫡長當立也忽嘗有惡于魯魯桓終始右突則忽之復歸非魯人意也魯史必不正以世子之名夫世子者太子未嗣位之稱也忽無所受命君鄭五月而後出于法俱不得稱世子以其當立故復歸以世子稱此非魯史舊文春秋之特筆也
  劉侍讀曰忽之出無鄭者也而又不得稱子則忽之可以君國者無幾矣春秋别嫌疑明是非以謂忽已嘗為世子若庶孽得而奪之則天下之適庶亂故正其名與之繼世深惡亂臣賊子之意也杜氏以忽為太子有母氏之寵宗卿之援有功于諸侯此太子之盛者也淺矣
  許叔入于許
  許叔莊公弟隠十一年鄭使許大夫奉許叔居許東偏是年鄭亂許叔度鄭不能與已争故自入其國而居之叔不書字則疑于齊小白陽生莒去疾杜氏曰許人嘉之故以氏告是也或又以為國亂竊入非復國之義夫鄭不亂則不能入伐人之國者或鳴鐘鼓或行潛掠其法不一況得宗廟社稷而奉之奚顧問哉且當時天王何在繻葛之戰且中肩矣方伯何屬齊大國助虐入許又讓許于鄭矣亦安所告赴也蘇子繇曰叔之不稱公子將為君也不名而字無與争國者也凡將君而非尊者皆字許叔蔡季是也
  公會齊侯于艾
  左傳謀定許也
  自十年戰郎之後至是復與其子通好魯與齊鄭入許今復與齊定許定許所以撓忽也
  黄正憲氏曰按魯自戰郎之後與齊不相往來十三年魯復黨鄭厲伐宋致四國敗績則齊之銜魯為益深矣況今鄭厲既奔魯勢孤危故乗齊襄初立為此會以修好不知又落諸兒姦計中左傳云謀定許非也艾齊地公作鄗穀作蒿
  邾人牟人葛人來朝
  三國附庸稱人微之也邾嘗稱字矣此何以稱人從牟葛也
  趙子常曰凡來朝同時俱至必以先後行禮若滕侯薛侯是也陳氏項氏皆謂此與滕薛皆譏旅見自參以上貶人之非也傳言滕薛争長明非旅見隠以攝君不以禮即位不爵命大夫衞侯來會葬不敢見而謂隠僭天子之禮非人情也桓雖非賢然次齊餼則用周班賔曹太子則以上卿當時號魯秉周禮謂桓僭天子之禮亦非人情也如楚雖僭王猾夏其會諸侯亦曰用齊桓而已楚猶不敢僭天子之禮以臨諸侯而況魯乎魯君朝而稽首于伯主晉人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懼矣齊侯稽首于魯君魯君拜齊人怒魯人曰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稽首猶且不敢而況旅朝乎學者不知春秋有存策書大體之義泥于一字褒貶而失其情實去春秋遠矣
  牟今泰山郡有故牟國李氏謂今登州福山葛今歸德府寧陵縣實古梁國
  秋九月鄭伯突入于櫟
  程子曰突非正也突旣恣行故國人君之諸侯助之書爵所以戒居正者已不能保則人取之矣書入以見義不容也
  胡傳經於厲公復國削而不書獨書入于櫟何也夫制邑之死虢君共城之叛大叔皆莊公所親戒也今又城櫟而寘子元焉使昭公不立何謀國之誤也衞有蒲戚而出獻公楚有陳蔡不𡙡而叛棄疾末大必折有國之害也故夫子行乎季孫曰古者家不藏甲邑無百雉之城遂墮三都以張公室于厲公復國削而不書者若曰既入于櫟則其國已復矣
  木訥趙氏曰諸侯再入不至于國惟鄭突入櫟衞侯入夷儀而已鄭突名而衞衎不名衎書復歸于衞而突不書歸于鄭此正不正之辨也衞衎之出國固其國也林父逐而立剽不正也突之出位非其位乃簒也突入櫟將迫兄而出之謀再簒也衎自夷儀入春秋書之以明衎當有衞也突入鄭而不書明突不當有鄭也王樵氏曰突稱鄭伯家氏謂夫子因魯史崇突而卑忽故稱突曰鄭伯似未盡突據國數與諸侯盟會稱鄭伯矣故書曰鄭伯非予其為諸侯也忽雖正嫡未踰年而出奔及突為祭仲所逐雖乘亂竊入而不與諸侯盟㑹無事可見不久即為人所弑當時依其故稱曰鄭世子忽而已故春秋亦因其實而書之
  櫟今鈞州已改禹州實古陽翟
  冬十有一月公會宋公衞侯陳侯于袲伐鄭
  左傳謀伐鄭將納厲公也弗克而還穀梁傳地而後伐疑詞也非其疑也胡傳忽弱突强諸侯不顧是非而計其强弱始疑于輔正終變而與邪穀梁所謂非其疑于為義而果于為不義相與連兵動衆納簒國之公子也
  是時突在櫟忽在鄭經書伐鄭為伐忽明矣伐忽將納突也宋馮魯允衞朔三君皆以簒弑得國故力援鄭突同惡相濟夫宋以責賂不堪已與鄭絶今復助突者忽復返國祭仲專政事多齟齬故又謀納突以傾危其社稷已得乗之為利也嗚呼鄭莊納馮以亂宋宋莊納突以亂鄭出爾反爾間不容髪天道好還真可畏哉
  袲今徐州蕭縣西非鄭地也
  宋公上公有齊侯袲公作侈
  乙酉○莊王元年
  十有六年○齊襄二晉緡九衞惠四蔡桓十九鄭厲五昭公忽元年曹莊六陳莊四杞靖八宋莊十四秦武二楚武四十五
  春正月公會宋公蔡侯衞侯于曹
  左傳謀伐鄭也
  夏四月公會宋公衞侯陳侯蔡侯伐鄭
  冬旣伐鄭今復伐鄭熊氏曰納突再勿克也自是宋魯諸國遂棄鄭無為謀者矣此說非也彼突之所得安于櫟與鄭抗衡成二君者兩伐之功亦不少矣王制諸侯爵次有序通春秋無不蔡先衞者即正月曹之會至今亦然四月伐鄭衞復先蔡何也杜氏以為後至終無確指熊氏以為主會者得以意為升降則又不然霸者主㑹號召諸侯勤王伐叛則有升降今桓公之時二伯未起地醜德齊宋公與鄭為仇仰給三國救災恤難何敢以意加人其衞先蔡者葢以有陳也陳不在則蔡衞自以兄弟長幼為序蔡叔長也康叔幼也陳與蔡俱與楚近其自為一定之序無不陳先于蔡故桓之十一至僖之二十一二十七無不陳先蔡也二十八年冬溫之會蔡在陳前則以蔡侯而陳子也衞之先陳者何故曰大于陳也衞先陳自先蔡矣自此直至襄公二十三年共八十餘年蔡屬在楚未嘗與陳竝列會盟也其二十四年二十六年二十七年昭公四年俱蔡先陳矣則以楚人為政蔡與楚尤近迫欲得蔡故進蔡以歆之益非周禮之舊矣
  汪氏曰蔡衞皆姬姓侯爵而或先或後者率以私意為進退也故此年會曹先蔡伐鄭先衞而盟踐土會宋會召陵侵楚蔡又先衞會虢衞又先蔡紛更不一故會鄄盟幽侵蔡會首止會新城會鹹盟牡丘會淮盟新城會棐林盟蜀襄五年會戚會鄬則陳先于衞從王伐鄭宋以四國伐鄭會于袲此年伐鄭會宋會虢會召陵則衞先于陳此年伐鄭伐衞納朔次郎會北杏盟齊會盂圍宋盟翟泉會虢則以陳先蔡從王伐鄭宋以四國伐鄭會温襄二十四年伐鄭會宋會申再伐吳會召陵敗雞父則又以蔡先陳是皆先後之無常無非霸者以意之向背為升降也又其甚者許以男而先曹伯淮之會則又先邢侯莒邾以子而先薛伯杞伯矣齊桓以侯而先宋公則曰主盟也晉霸而後會盟亦以侯而先宋公則亦曰主盟也然自晉伯之後齊亦以侯而先宋公矣齊世子光盟鷄澤至會柤皆序小邾子之下世子未誓以皮帛繼子男似也然伐鄭戍虎牢之役則序滕子薛伯杞伯之上亳城北蕭魚之役則序莒邾之上夫以世子誓于天子而攝其君則下其君之禮一等亦宜序薛伯杞伯之下況齊光未誓于天子乎據傳于戍虎牢之役謂齊太子光先至于師故長于滕亳北之役謂齊太子光宋向戌先至于鄭門于東門則亦以至之先後易其序耳嗟夫春秋之時王政不綱典禮廢壊諸侯放恣惟力是視不復以爵之貴賤計崇卑而專以國之强弱相上下矣是故隠公之時滕薛朝魯而争長此猶皆侯爵也桓公之時魯以周班後鄭而鄭有郎之戰則已不計爵次矣馴至春秋季世宋虢之會楚以蠻夷而争晉先㰱春秋之終吳且争長于黄池而主會矣雖然春秋于諸侯爵次之紊亂從主會者之所為而不革者所以彰其失也宋虢先晉黄池以兩伯言之所以抑其强也宋虢黄池待貶絶以見罪惡其餘從主會者之所為不貶絕以見罪惡
  秋七月公至自伐鄭
  此至伐之始
  冬城向
  熊過氏曰三年莒入之矣其介于莒魯之間故或因其服而城之其後莒卒滅向而莒魯之争始于此矣據下文十一月則此乃十月也十月在夏時為八月農功未畢豈可興役
  十有一月衞侯朔出奔齊
  左傳惠公構殺伋夀左公子洩右公子職怨公十一月二公子立公子黔牟惠公奔齊公羊傳天子不能使衞小衆也穀梁傳天子召而不往也
  王樵氏曰公穀皆謂朔獲罪于天子是時王靈不振不發小衆與召而不往天王豈能遽討至慴朔而出奔哉葢謀出左右公子而王與聞焉爾觀莊六年王人子突救衞朔之復入放黔牟于周則朔之出黔牟之立謀出二公子而王與聞明矣
  張洽氏曰朔立已五年二公子不能獨逐之必因其陵蔑天子周室欲討而後二子得以行其志所以莊六年王人子突救衞公羊之說必有所本
  熊過氏曰往與東海季明徳論左氏序伋夀事明徳指其事失實者衞宣烝夷姜生急子必不在先君時及奪妻宣姜生夀曁朔則又當十七八年後自隠公壬戌至桓公庚辰纔十九年朔雖已生僅可二三歲耳然宣卒朔嗣已在桓十年計其時宜甫周歲尚在襁褓何以不四年間遂見逐奔齊耶當宣姜惡急于宣朔少必不預聞而謂同構哉況宣公殺急及夀宜如晉申生宋痤目君以殺若微者殺之姓名不登則亦宜如衞縶稱盜而經一無所書則急夀之死果何為者而二子乗舟亦何所指耶竊意宣姜從夫之諡必如鄭武姜衞莊姜嫡妻之類而所奪乎急者當别一齊女故記亦不稱宣姜也朔年已可君則未必奪急妻以生者史記稱宣公以急為太子則或嫡出未必夷姜所生也至乗舟之事當時不得于宣而出亡以死朔于次應立若謂黔牟與弟昭伯頑皆急母弟為朔庶兄則衞人何以不立黔牟昭伯而立朔耶且謂昭伯烝宣姜生戴文及宋桓許穆夫人是昭伯旣生二子二女則于宣姜豈私烝哉而朔又方為君昭伯庶兄豈有妻其母宣姜之理且謂齊人使昭伯烝于宣姜不可强之則益遠于人情矣姦生子孕宜不育諸公族安肯奉以為君而其女弟宋桓許穆又豈肯娶以為夫人乎左氏必不足信也宣姜淫亂備載于詩惡本難掩然急夀之死則其自為無與于朔公羊不察乃以王命絶之則是出于附會非春秋書奔本意矣
  熊氏之說本于宋洪氏實亦非也鄒肇敏曰按宣公為桓公弟則莊公子也其庶母夷姜則莊公妾也莊公卒而桓公立十三年入春秋至魯隠四年則衞桓十六年矣其春為州吁所殺九月衞人殺州吁而宣公晉以是冬立然則晉之烝姜而生伋子當在桓公之世計宣公即位伋年且長因以為太子而新臺之築距此時亦或不遠其十九年間所生夀朔或巳幾弱冠夀之能代兄使而朔之能同母愬兄亦無足怪洪氏殆考之未悉耶劉向新序宣公子伋前母子也夀與朔後母子也夀之母與朔謀欲殺太子伋而立夀使人與伋乗舟于河中將沈而殺之夀知不能止因與之同舟舟人不得殺伋方乗舟時伋傅母恐其死也閔而作此詩夀閔其兄之且見害作黍離之詩又使伋之齊將使盜見載旌要而害之夀止伋伋不可夀又與之偕行夀之母知不能止因戒曰夀無為前也夀又為前竊伋旌以先行盜見而殺之伋至見其代已死涕泣悲哀遂載其屍還至境而自殺君子義此二人而傷宣公之聽讒也按此則宣公之欲殺伋也亦多方矣使齊其再計也其先一段似于此詩較切向博極羣書或有所本至以黍離為夀所作則附會之說耳惟詩述云宣公殺其世子伋及母弟夀夫夀為伋母弟則又非宣姜所生此說更在左史前尤為可據偽申公詩說祖劉向然未足憑也
  諸侯失國名滅同姓名此出奔亦名何也國君争亂乃出奔出奔之國必有二君未知其為朔與為黔牟與故名之以為徵也如鄭突忽例
  丙戌○莊王二年
  十有七年○齊襄三晉緡十衞惠五黔牟元年蔡桓二十卒鄭厲六昭二曹莊七陳莊五杞靖九宋莊十五秦武三楚武四十六
  春正月丙辰公會齊侯紀侯盟于黄
  左傳平齊紀且謀衞故也
  王樵氏曰朔在齊納朔齊志也以是會魯而魯因欲以平紀其後齊卒納朔而紀不果平葢齊志在滅紀特以虛言役魯而魯為所愚耳
  黄紀地後屬齊地
  二月丙午公會邾儀父盟于趡
  左傳尋蔑之盟也
  趡魯地
  㑹公榖作及
  夏五月丙午及齊師戰于奚
  左氏曰疆事也
  齊魯交兵之始
  奚魯地齊界
  公闕夏字奚穀作郎
  六月丁丑蔡侯封人卒
  秋八月蔡季自陳歸于蔡
  蔡季獻舞當是兩人召季為君亦無明證蔡桓侯元子季次當立桓侯欲立獻舞而嫉季季避之陳桓侯卒蔡人召季于陳而季歸為是說也本之何休胡安國曰蔡季者蔡桓侯之弟弟當立歸者善辭其說所出杜預也鄭漁仲考之史曰蔡桓侯封人立十年卒無嗣國人召其弟于陳立之是為哀侯獻舞其弟云者則所謂季者也予意蔡季去陳或以有故而出今桓死自應復歸何休説公羊既如此榖梁傳季蔡之貴者也如果為君不必言貴即左傳亦載蔡季歸于蔡蔡人嘉之也業已君我不得言嘉季為賢公子蔡所倚重君死而歸國柄有屬其語氣與魯季友相同故召季為君無明證也季與獻舞實二人也
  癸已葬蔡桓侯
  春秋諸侯葬皆稱公而蔡桓獨稱侯啖助曰蔡季之賢知請諡也人亦多愛其君者莫能愛君以禮而季能行之此賢者之所以異于衆人也此臆說也葬稱公臣子詞也禮有以隆為貴者有以多為貴者臣子于君無不欲極其尊而稱願之非情歟理歟天下之人皆用之吾何為獨不然蔡季惟賢是以知其必不忍不稱公也杜氏曰傳寫之誤也是矣然考史記蔡世家亦自可異史記世家各國君稱由伯而侯繇侯而公皆以漸進如衞康侯七代為伯至頃侯賂周夷王乃命為侯可見若蔡本以國絕紹封是為蔡仲仲子荒稱伯荒子稱宫侯自此至蔡滅史記皆以侯稱曾無少進葢蔡為叛逆之後不敢進爵乃周家之法不與他諸侯同也故春秋于桓侯卒聊一書之以徵蔡實其餘從同同以見臣子辭耳乃前後不異而止在桓侯則啖助請諡之說或亦不誣季子賢而能請以尊周典夫子即賢季而幷書侯以著周法理或有之啖助唐人其時古書多存必有所見不然何以言之鑿也
  啖氏曰五等諸侯本國臣子皆稱之曰公葬旣不請王命因而私諡為公從而書之以見非禮唯蔡桓稱侯葢蔡季告王請謚王之䇿書則云諡曰某侯故特書之明得禮也
  及宋人衞人伐邾
  左氏宋志也邾宋争疆魯從宋志背趡盟而伐邾故不書師不書人以見其不得已也奚之戰魯志也非魯辭也邾之伐魯勢也非魯志也
  冬十月朔日有食之
  左傳初鄭伯將以高渠彌為卿昭公惡之辛夘弑昭公立公子亹
  昭公以世子稱春秋與之矣被弑不書魯與諸侯不君忽也鄭亦不告魯亦不書也
  丁亥○莊王三年
  十有八年○齊襄四晉緡十一衞惠六黔牟二蔡哀侯獻舞元年鄭厲七子亹元年曹莊八陳莊六杞靖十宋莊十六秦武四楚武四十七
  春王正月公會齊侯于濼
  濼今濟南府歴城治西北入濟
  公與夫人姜氏遂如齊
  公無與字
  夏四月丙子公薨于齊丁酉公之喪至自齊
  秋七月
  左傳齊侯師于首止子亹會之高渠彌相七月齊人殺子亹而轘高渠彌祭仲逆鄭子于陳而立之祭仲稱疾不從免鄭子子儀也
  齊侯轘高渠彌討弑君之賊也不書
  冬十有二月己丑葬我君桓公
  桓在位十八年元年二年十年十八年正月有王其餘俱缺說者以為夫子惡桓之弑故削之桓已無王不治其身而削王以示貶悖逆不更甚乎至王不班厯者亦非不必以劉炫之規也桓篇多闕經觀五年春正月甲戌己丑二日可見然則無王者是闕文也






  桓公列國本末
  桓王在東周初威靈尚在四五年兩聘于魯曾無一介之使往問于周何耶八年家父來聘葢為逆王后于紀耳其間必有從行之使齎送之禮然而魯史不必書也五年王奪鄭伯政鄭伯不朝王以諸侯伐鄭而鄭伯禦之戰于繻葛祝聃射王中肩齊魯不聞討逆天王不聞再舉鄭莊實為東周戎首而諸侯之助惡可見矣十五年天王使家父來求車十七年桓王崩魯亦不行送葬之禮也王子儀有寵于桓王屬諸周公周公欲弑莊王而立王子克王殺周公黑肩子克奔燕遂為頹帶朝禍始與周相終害哉
  桓公二年宋弑其君桓公與會于稷以成宋亂納郜大鼎公不繇媒介而與齊成婚會齊侯于嬴受齊女于讙非禮也始以得婚好齊旣以主紀助突惡齊十三年有與紀鄭之戰十四年齊僖公卒而復與襄公通好有艾之會連年伐鄭總是黨邪十六年衞朔奔齊十七年合齊紀于黄以謀衞也十八年公與文姜氏如齊而見拉彭生矣
  魯桓宋之甥也鄭虞其翼宋故桓元年盟越盟垂以固好奉璧以假田至二年宋君被弑與齊共成宋亂而莊公與宋之仇解矣夫固與齊黨者五年與齊侯如紀設計以助之與虢公争政有繻葛之戰憑陵王室鄭實戎首齊惡魯援紀也故十年鄭衞從齊有郎之戰十一年惡曹之盟同絶魯也十一年而莊公卒自是祭仲主忽宋魯主突宋執祭仲而立厲公昭公奔衞向者宋本以輔突也而多為責賂鄭不堪命十二年魯及鄭更伐宋十四年宋伐鄭以報之十五年祭仲殺雍糾厲公奔蔡昭公復歸鄭乃厲公亦以是年入櫟而是冬之魯宋衞陳㑹于袲明年魯會宋衞陳蔡之伐鄭謀立突也十八年高渠彌弑昭公而立公子亹是年秋齊侯師于首止殺子亹而轘高渠彌祭仲逆鄭子于陳而立之是為子儀
  鄭伯故不臣特以宋故假借王靈勉為委順與夷旣弑鄭不忌宋而無賴于王矣且無賴于魯矣故與王戰有繻葛之敗與魯惡有郎之師至十有一年鄭莊公卒而此奸方殄彼其生平好構離人父子兄弟以取利一死之後天還人反遂有家難而宋故持之特責賂太多鄭不堪命復與魯合而伐宋隠之世鄭為難于宋桓之世宋為難于鄭魯為突撓忽故謀定許欲定許又謀好齊十五年艾之盟是也突之未出也宋欲有所責故嘗伐之突之旣出也宋懼無所得故求納之始宋不和而魯以鄭伐宋及突已奔而魯與宋伐鄭反覆為雲雨總以賄故也
  齊僖公入桓公為二十年元年而成宋亂三年與魯婚五年與鄭偽如紀而欲以襲之不果惡魯之助紀也十年與魯有郎之戰十一年與紀魯有惡曹之盟至莊公卒齊助鄭忽十三年同宋衞與鄭紀戰十四年齊僖公亦卒齊僖惟利是視聽鄭所為外傳予以小伯妄矣襄公繼立會魯于艾以定許也反父之助忽者而又與魯同助突淫親妺殺魯桓齊襄四年事也
  桓二年宋公被弑四國有賂宋弱則衞孤鄭亦無虞于衞矣夫鄭結齊而宋結衞者也今二仇旣解助鬬者何為哉于是衞與齊胥命于蒲焉五年從王伐鄭十年從齊與魯戰于郎十二年衞宣公晉卒惠公朔立十四十五十六年三同宋伐鄭已二公子怨公立公子黔牟而惠公奔齊
  桓五年陳侯鮑卒陳佗殺太子免而代之已從王伐鄭陳人與焉六年經書蔡人殺陳佗二傳謂佗淫獵于蔡蔡人殺之而程子曰蔡桓侯殺之書人同于討賊也厲公立魯欲平宋鄭故十一年陳從魯有折之盟十二年厲公卒莊公立十六年宋魯伐鄭無不同也
  桓二年殤公被弑齊陳鄭魯四國成亂卒立公子馮為莊公鄭莊公卒家難更甚宋稱師助突執仲旣鄭不堪命而背宋故十一年冬宋與魯為折夫鍾闞三會而十二年穀丘虛龜又三㑹焉宋公將牢太甚而辭平十二年魯與鄭有武父之盟遂伐宋宋莊之得國鄭力也鄭突之得國宋力也宋莊前固有賂今宋以已之前日望鄭而不副安得無宋之戰哉十四年宋以四國伐鄭報宋之戰也曁十五年十六年宋凡伐鄭者三
  桓二年蔡侯鄭伯會于鄧傳曰始懼楚也五年從王伐鄭蔡人為首六年蔡人殺陳佗十一年魯納鄭突故屢與宋盟而折之盟與十四年伐鄭蔡亦與焉十五年鄭伯突又出奔蔡蔡與突比明矣十七年蔡桓侯卒而蔡季自陳歸
  桓二年蔡鄭懼楚而有鄭之會終春秋蔡兩受慘鄭日受兵此其兆見矣八年楚伐隨隨及楚平九年楚伐鄧十一年楚屈瑕盟貳軫敗鄖師于蒲騷十二年楚伐絞十三年楚伐羅師敗莫敖縊于荒谷羣帥囚于冶父以聽刑
  魯于諸小國惟待紀有禮謀之于齊六年有郕之會徼之于王八年有后之逆四邑二姬詳書于冊可謂善其始終矣杞亦小國也玉帛不具便爾干戈二年七月杞侯來朝而九月入杞傳曰討不敬也夫豈幣之未將哉三年公㑹杞侯于郕杞求成也十五年許叔因突忽之亂乃得以間入許公會齊侯于艾謀定許也葢定許所以撓忽耳八年秋伐邾自隠七年公伐邾之後至今邾子未嘗一來故有是舉十七年二月方與邾儀父盟于趡以為尋蔑之盟復修舊好矣而八月及宋衞人伐邾何也葢為宋所令不得顧耳
  二年滕子來朝○六年寔來○七年穀伯綏鄧侯吾離來朝○九年曹伯使其世子射姑來朝○十五年邾人牟人葛人來朝○二年公及戎盟于唐六年北戎伐齊三年曲沃武公伐翼獲翼侯七年曲沃伯誘小子侯殺之八年滅翼○十年虢仲譛其大夫詹父子王詹父有辭以王師伐之虢公奔虞
  三年芮伯萬多寵人其母芮姜惡之逐居于魏四年王師秦師圍魏執芮伯以歸














  春秋辯義卷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辯義>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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