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晩求先生續集
卷之五
作者:李種杞
1936年
卷六

答宋舜佐浚弼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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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而不學則殆。思而不學。何至危而不安。

大凡天下事。做時不似說時。其不似處。豈不是危而不安者乎。

夫子責冉有之不能救季氏。而夫子不能救冉有之爲季氏之用何也。

門弟子有友道焉。誨之而不可則亦止爾。如伐顓臾事。先儒意其夫子言之而止耳。

遂事反在成事之後何也。成事謂宰我之妄對。遂事指哀公殺伐之心歟。

成事是泛言。遂事是切言。成事指宰我之妄對。遂事指哀公殺伐之心。來說恐得之。

一貫。曾子以忠恕言。集註以至誠無息言。程子以仁言。於形容一貫。何者爲切。

各就所指而觀之。

子曰泰伯其可謂至德。夫以太王之賢。當商道未甚衰之日。豈遽有翦商之志乎。

集註翦商之志。本於吳越春秋說。夫吳越者。泰伯所逃之地。古事相傳。不爲無據故取之。然詩閟宮註。又云有翦商之漸。而非謂有翦商之志。此則以理推之耳。

孔子曰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朱子曰看文王亦不是安坐不做事人。朱子此說可疑。

此事難說。惟知以臣事君而已者。葢文王之本心也。使更在十三四年。此心固無變。然武王亦豈不知君臣之分。而不免爲牧野之擧者。以順乎天而應乎人爾。文武同一心事。伐惟其時爾。未知如何。

博文約禮。大抵先博而後約。然博文中當下約禮工夫。如視也便要禮。聽也便要禮。若謂竆盡天下事物之理而後。可以約禮。則無乃太緩乎。

所說甚善。大學致知力行。亦非謂竆盡物理後。方去行他。况顔子工夫。更深於他人乎。

言志章集註。程子曰子路只爲不達爲國。便是這氣象。規規於事爲者。如何便有堯舜氣象。

子路之對。雖同是規規於事爲。然其志則乃所優爲。而其才能氣象。要非求赤輩所可髣髴。苟能爲之以禮則卽此有勇知方之中。而堯舜氣象。已躍如矣。

心本一而有人心道心二名。以有理氣之分。而近世論心者。或專主氣。或專主理。有曰發之者氣也。所以發者理也。若謂理氣互發。則是理氣二物。各爲根柢於方寸之中。未發之時。已有人心道心之苗脉。然則吾心有二本乎。有曰理爲所發之主。氣爲所發之資。人心道心。何莫非理乘氣而發乎。理氣雖是二物。而相待爲體。則體固一矣。安有二本之嫌也。發於形氣者氣爲主。發於義理者理爲主。豈獨有理發一途乎。

來問中理氣互發云者。栗谷斥退陶理發氣發之說也。未發之時已有人心道心之苗脉者。退陶心學圖及答高峯書有此意。恐不當深排。且盛論歸宿。在於理氣二物相待爲體及發於氣者氣爲主。發於理者理爲主。其於退陶之旨。似乎始排而終合。

天命性道皆以理。在天則天之理爲體而命之理爲用。在人則性又爲體而道又爲用。理自能高明貫徹。而但氣挾之歟。

理未嘗離氣。然天也性也。以體言而氣未用事。故不必言。命也道也。以用言而氣便隨之也。氣挾云者。出於勉齋說。然似不如隨字之穩。葢挾字較重。

戒懼愼獨。對言則爲未發已發工夫。然不睹不聞而猶戒懼焉則睹聞之時。如何不戒懼。己所獨知而猶謹焉。則人所共知之時。如何不謹。戒懼之該動靜。謹獨之貫微著。葢可見矣。

說得好。

呂氏修爲之說。果涉於人爲。固所不取矣。若游氏所謂出於人爲則非道。楊氏所謂無俟乎修。率之而已。恐與呂說不同。而朱子以爲皆有呂氏之病。何歟。

率性之謂道。只是懸空說。非就人率上說也。游楊氏謂道非出於人。爲率性而已者得之。但終有人率底意。所以同歸於呂氏之病也。

呂氏有求中之說。而程子駁之。禪家有觀心之法。而朱子斥之。延平所謂驗未發時氣象。與呂旨何異。程子所謂以心使心。與禪旨何異。

延平先生心地虛靜。故能以不求求之。然在他人則易爲病。程子所謂以心使心。乃言其於已發之時。以心之本體權度。察其中節與不中節。非如禪家以此心之外。復有一心。而反勸乎此心也。

章句曰吾之心正。吾之氣順。葢所以立大本行達道者。皆心也。而致中處特言心。性不能離氣獨立。情不能遺氣獨行。而致和處特言氣。莫是互文歟。抑或明心能檢性。故於性言心。戒氣或蕩情。故於情言氣歟。

心以理言。故於未發言心。氣以行言。故於已發言氣。言固各有當也。至若不離氣不遺氣之云。無乃儳說乎。似此支離汗漫。恐無息辨之日也。末段所云亦然。

中庸其至矣乎。論語以德言。故不須言能。此章以道言故曰鮮能。不必言德。

來說是。葢此以下。間章言知行。

朱子嘗論庸字義曰夷齊所爲。都不是庸了。今以中立不倚當之於伯夷。然則伯夷中立不倚者歟。朱子嘗曰中必有庸。庸必有中。何歟。

夷齊。百世之師也。非後人所敢議。然必欲律之以中庸之道。則遜國可也。而逃之則或過於中也。諫伐可也。而餓死則非所謂庸也。若乃中立不倚者。只在於日用常行之中。恐不可以夷齊之事當之也。

生今之世。反古之道。固所以取烖。然若使當世薙髮毁冕。用夷變夏。則亦可以懼戒而從今之道歟。

生今反古。乃指議禮制度考文等事而言爾。若夫用夷變夏。是吾人之人鬼關。豈可戒懼而從之乎。

不見不聞隱也。體物如在則費也。竊謂以上諸章。皆言費不言隱。而此章特說隱。葢以鬼神之費隱。發明道之費隱。豈眞以鬼神之不見不聞。爲道之所以然哉。若以道言。則合鬼神之不見不聞體物如在。俱是道之費處。而隱在其中矣。

以不見不聞。爲非道之隱。鄙見亦嘗如是而不敢言。承示甚豁然。以鬼神之費。明道之費者。恐不須言。葢道之費。卽氣而見。所謂道卽器器卽道也。豈可曰以氣之費而明道之費乎。

祖廟。大夫三適士二官師一。大夫黜爲官師。則毁其二廟。適士陞爲大夫。則增立一廟歟。程子曰雖二廟一廟。祭及於高祖。以官師言。則只有禰廟。高曾祖祭於何處。藏主於何處。

古制不可攷。然漢之杜佑家廟在長安。至唐時尙存。豈有隨世便毁之理。一廟之家。高曾祖似當同祭於禰廟。而今俗無廟則藏主於龕。想古亦如是。

學問思辨行五者。朱子於小註則曰無先後。於或問則言有序。葢嘗思之。以無先後言。則如竆理居敬。居敬時不可無竆理工夫。竆理時不可無居敬工夫也。以有序言。則如格致誠正致知而後。可以誠意。誠意而後。可以正心也。似此看如何。

有序無先後之譬似然。但五事各專其一。博學時自博學。審問時自審問。非如居敬竆理之無先後也。

生知安行註。以入德言則曰知仁勇。以成德言則曰仁知勇。其義可詳言之歟。篇首言入德之序。而以舜知爲先何歟。此章言成德之事。而以生知安行屬之知何歟。

知仁仁知。兩見於論語。而先儒有入德成德之說。葢學之序。先知後行。而成德則以仁爲主也。生知安行之屬之知者。以資稟高下之等而言也。生知安行屬知。學知利行屬仁。困知勉行屬勇也。篇首之言入德。只是借舜事而明之。

誠者自成。程子曰如至誠事親則成人子。至誠事君則成人臣。葢就人道上說。而誠之者之事也。朱子曰有是實理則有是天。有是實理則有是地。故曰誠者自成。葢就天道上說。而自然成就底意也。然這一句屬之天道看。則此章本說人道。而中間一而字。又作一串文。不應上說天道。下說人道也。屬之人道看。則上下兩自字。似有自然用力。天人之分。何所折衷。章句於誠言心。於道言理。又何意義。

程子所言。雖就人分上說。而誠者自成。是理上說。非就人物上說也。來問似以天道看作在天底道非也。葢人分上。自有天道。亦有人道也。章句之以心言誠。以理言道。葢心生道也。有此心然後。方能成此物。故曰誠以心言。道者人之所當行之理。故曰道以理言。

尊德性而道問學。上四句著而字。是言非存心無以致知。重在上股。下一句著以字。是言存心者不可以不致知。重在下股。胡雲峯卻反說何也。尊德性道問學。不可偏廢。而陸氏盡廢問學。故見斥於吾道。然其所以尊德性者。與吾儒無異歟。

胡說與章句相反。未可知。陸氏之尊德性。其功效或見於事爲。謂之與吾儒同可也。然必欲盡廢問學。其論學。幾與釋氏無異。可惜。

答宋舜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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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知居敬。爲兩下工夫。而敬爲之本。敬該動靜而靜爲之體。未發而無紛擾汩亂之害。已發而隨物隨應。品節不差。葢靜固靜而動亦未嘗不靜。此論甚當。此卽朱子所謂敬字工夫必以靜爲本。南軒張子所謂著力於敬字而益覺主靜之爲有味者也。不勝讚歎。旣又自病其事物交至。應酬亂錯。而欲求藥於下醫。嗚乎。此眞天下通病。命藥雖不差。而服之甚難。况未能不差者乎。然古人有言曰知其病而欲去之者。便是能去之藥。以是言之。藥不可他求。只在自用力如何耳。夫用力而去其病者。方能命藥不差。而如杞者實未嘗用一日之力矣。自病之未去。何能爲人謀乎。然誦此言而發賢者欲去之心者。是亦藥也。未諳賢者能以下藥而已病否乎。深所拱望。若其用力之方則布在經傳者。何莫非菖蒲茯苓。賢者當自執而用之可也。

答宋舜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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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仁正義之分屬動靜體用。槩以其氣象意思而言爾。然這箇如仁義禮智。仁禮固爲動爲用。義智固爲靜爲體。然亦有仁禮爲靜體而義智爲動用者。亦有四德各自有體用者。亦有一德之發而三德相因而見者。見於語孟中庸語類之中者可考。而來諭所謂脉理交互者是也。至若圖說則承上文陽動陰靜之語。而拖向人身上說中正仁義。則其分屬動靜可知。而終之以主靜者。亦以動之必本於靜也。鄙書所謂泛言人心之動靜者。今不記得。然與其泛言動靜。曷若切實向分屬上說。而所謂人心動靜。亦在其中乎。來說信得之矣。前書見喩以從事踐履。不復作競辨語。而今復爲此何也。昔張朱二先生遊衡嶽時。相戒不復作詩。而竟亦不能無作。吾輩得無類是乎。好笑。

答曺周見龍燮○庚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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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龍南歸。候鴈無便。每念到輒誦古人停雲之句。頃於客中獲奉先施。感戢良深。伊後有月。定省嘉慶。邁征日有課程。賢季其間已弁而聘矣。童子之異而成人之責。意况竟何如也。聞作科工。信否。材地正非一擧子樣。而抽黃媲白。得不有壞卻之歎耶。區區奉念。杞衰相日加。非復進學時節。重以親友隔濶。恒抱困蒙之吝。良可自憐。裵君極天是有志人。而聞與賢昆仲有雅分。奬勉而成就之則幸也。

答曺周見,仲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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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光若可接。而竟以參差。手札之至。如獲珙璧。承喩身心扞格。師友阻絶等語。有以見省察之工。實有所歉然於中。而好問之意。發於至誠。卽自家意思。會當有表裏融貫底時。而人孰不樂告以善哉。賤狀無足言。而春間搬歸。旋遭緦戚。近又營搆數間。頗費心力。自檢身心。終欠於安分貼實底意。此病正自不少也。

答曺周見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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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靈。朱子以心體言。北溪以理氣言。玉溪以寂感言。究以陳說則朱子所謂本體亦可兼氣看。若如盧說則寂感乃指體用而言。就朱子所謂本體上分言用者何歟。

心之本體。亦兼理氣。但未發之時。氣不用事。故不必言爾。玉溪就虛靈而分寂感體用。語果徑庭。其下文所謂惟虛故具衆理。惟靈故應萬事。乃與集註合。來問所謂就本體分用。似按覈得甚。

朱子曰自慊則一。自欺則二。此謂自慊則只是善故曰一。自欺則善惡相均故曰二否。

二字之義。當以二於善看。

朱子曰格物是零細說。致知是全體說。此謂格萬物之理。故曰零細。物理到而致吾之一心。故曰全體否。

逐一格得。故曰零細說。會萬爲一。故曰全體說。或問曰理散在萬物而其用不外乎一心。

致知者心到物也。知至者物到心也。

格物者。心到物也。物格者。物到心也。致知卽格物之事。而知至爲物到之驗。

自欺不可全謂無狀小人。因此而極其弊然後可云爾。故第一節未分小人。而二節始言之。

以淺深言則似來問。而以幾動言則皇恐可畏。尤在第一節。纔出於善。便以惡言。

化與推不同云。

大率治國平天下。只一串道理。但有大小廣狹之殊爾。治國章之求諸人非諸人。豈不是推。平天下章之民興孝興弟。豈不是化。

自太極動而生陽。至兩儀立焉。方此之時。氣未用事。及其變合之時。氣始用事耶。

自動靜而氣已用事矣。

命之所以流行。分之所以一定。葉註與朱說相反。

朱子說更不可易。葉說亦好。所謂作如此看如此。作如彼看如彼者也。且其所謂詳而分之以下。與朱說同。

人之死也。其氣傳於子孫。如木之氣傳於實。故曰子孫之精神。卽祖考之精神也。所以祭祀之盡其誠敬。則以類而應。至若祭外神天地山川。則其氣脉固非傳於我者。安知其必相類應。且無子孫者。其氣亦無流傳處。則於何引得他來。

天地山川。雖非如祖先之類感。然其氣則一也。故有可感之理。人鬼之無子孫者亦然。

程子曰社稷宗廟之中。若敬之改修。則是平居未嘗敬也。如孔子之爲擯相也執圭也過位也。皆勃然變色。其變者旣非平居之色。則亦不害爲改修。

程子亦嘗曰出門使民之前。敬可知矣。非因出門使民然後有此敬也。如孔子之爲擯相等事。是敬上加敬。要之改字似太重。若曰增修則恐差穩。

程子曰宗廟主敬。朝廷主莊。軍旅主嚴。如發不以時。紛然無度云云。

敬以事言。莊以容貌言。嚴以號令言。要之皆敬也。然施之各有所。

禮寧儉而喪寧戚。喪亦禮也而二言之。要之禮有吉凶兩端。

禮只是禮。喪有禮與戚兩端。

家貧親老。不爲祿仕。亦不孝之一。則爲親而仕者。不度時之可否事之是非。亦自不妨歟。孔門諸子如顔子雖貧而不仕。子路冉有皆未免仕於季氏。而夫子未嘗止之。然則彼爲親故耶。

雖祿仕時。義不可則不爲可也。况顔子有簞食瓢飮可以盡歡於親者乎。仲冉之事。自是常調底事。無可短長。故夫子不必止之。然二子之仕。亦非爲親。

凡四端之發。羞惡辭讓是非則或發於不當發之地。若惻隱則不然。誠有過當處而無發於不當發之理。

四端皆有不當發而發者。有當發而不發者。有發而過當者。

或有葬其親而被爭訟。不得已權厝于外。其後安葬則其告辭。於殯廳乎於權所乎。

告于殯。至啓墓時告墓。

答曺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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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暮懷人正切。忽得長牋。繼以論理一通。使人心開目明。因審省餘啓居珍相。季方久淹殊鄕。雖文事相關。恐有欠於不遠遊之義。望趁歲還侍如何。捱過之艱。我輩通患。然觀此世腴潤者。其憂亦大。但咬得菜讀得書。苟度時日。庸非算耶。杞前往伊淵。與數百章甫多日周旋。亦此世罕事也。歸來感寒呻吟。間以酬接多端。迄無暇於佔𠌫。且東擾謂已向熄。昨聞商山爻象。必非尋常作弄之比柰何。第恐狂瀾一浸。遂成燕越。靖共式穀。惟是之望。謬問未及究觀。來客速發。容留待後耳。

答曺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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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謹今已還第。最是好消息。雖無適而非繙經問學之地。不如在家而爲行餘之學。退陶守靜之訓。最可服也。杞懶廢衰遲無可言者。祇有親勝己資警益之願。而地居旣左。亦不易得。瞻悵良勤。示喩非淺陋之所敢聞。惟在聯床講貫。自得其所謂路陌者耳。

與曺周見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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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別迄今不能忘。足繭吾猶意其未甚。及聞餞行諸人之言。則寸步難堪。苟如是。不但吾之不能挽爲可罪。而去者亦恐非實心相與之義也。大率我有鈍滯之病。而公有執守之固。所以成就得此節拍。渡江則可投於承湖而取次前進否。失之庭戶之間而慮之湖山之外。其亦疎且愚矣。杞感卧轉㞃柰何。

與曺周見,仲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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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日秋凉。堂上體力萬福。兄弟征邁。有溫故知新。可以及於朋友者否。杞邇來善病。極是恠事。用是百事不上心。祇閉戶自護而已。仲謹泛舟賦。甚欲更見頭面。而第以其中有不合稱號。所以不敢更請。非但我不敢見。外人傳笑。必將幷及於作者矣。幸稱量以改而討便付來否。來月旬前擬作金溪之行。衰病如此。未知終能諧否。

與曺周見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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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之會。獲拜春府。繼欵難季。而猶未見吾周見也。且聞有微愼。而未得歷晤。雖緣行計之忙。悵恨實多。近日兄弟相守否。賢季才大而檢少。心和而慮粗。每事似自以爲如此亦不妨。而殊不知如此不妨之中。誤得自己塗轍。引得外人言議。非細故也。周見在父兄之地。正宜隨事提誨。勉之以小宛之意可也。吾則友也。愛之欲其入於善。故因書密告。幸相示而可否之是望。

答曺周見,仲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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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君所患。聞不勝貢慮之至。舊祟所挾。新證隨之。此在治其本而已。俗方所驗。想已備試。而淸心省事。愼攝防檢。常寄心於虎尾春氷。想亦不待獻規矣。區區切祝。杞衰劣益甚。加以累遭人言。直是自反而已。仲謹前書妄有所論警。寔出於相愛。而今乃虛受勇改若是之易易。不勝欽歎。苟如是者。年華尙富。萬里在前。何遠之不可到。第恐一時意氣。隨復歇息。火燒春生。依舊是這箇科臼中人。此無乃過計之憂耶。承喩作文亦出胥勉之意。豈敢靳閟。但年來以此獲謗不少。方齰舌不復爲矣。期以歲年。觀足下之脫洪返眞而爲之未晩也。幸少俟之如何。

答曺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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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來審侍體萬旺。慰仰良深。杞新齋告落。羣彥賁臨。於分已侈。所愧衰孱譾劣。不足以備麗澤之末耳。腔子外是甚物。本意只謂惻隱之心在腔子裏。以外則不干我事。雖仁者以天地萬物爲一體。而其理則在我而已。更有甚物在腔子外云爾。未知如何。今俗廢時祭。而禫在仲月。猶行吉祭者。存羊之義也。來說似得之矣。

答朴山卿鎭東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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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氣也。健順五常理也。言萬物則人物皆在其中。而氣形而理賦焉。故曰健順五常。

命與性敎俱是理。而有在人在物之異。

答崔直夫羽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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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不滿數舍而阻已周歲。居常耿耿。不自意承惠存。恪審興居百福尤慰。先亭經紀。可見慈孫肯構之懿。而但偉頌托非其人。筆萎詞弱。何能效張老之善禱也。然盛意不敢違。謹當徐徐以圖。而至於序文之屬。恐不必再穢佛頭。更求於大方家如何。

答禹永叙夏九問目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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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齋以爲父在爲妻。與伯叔父母之不杖朞同。故不練不禫。此說何如。若子則自當爲母練禫。而其祭也父主之。祝曰爲孫某行練禫云云如何。

前輩或云承重子之妻從夫而服三年。或云從服云者。從夫服降一等。故從夫之三年而服朞。然古禮爲舅姑服朞。今爲三年則承重妻之從服。亦當爲三年。承重者之母在則服三年。葢應服三年者之妻。雖夫不在。亦當三年也。禮有嫡婦無嫡孫婦。則承重之妻主祀而已。主喪則當以姑。

忌祭則喪餘之日也。墓祭則不在此例。然古有終身上塚哭者。賢者過之之行也。

五服皆以始制爲斷。遭服出後者。恐不當降。

備要於本生舅姑大功。而退溪嘗制以朞。故嶺中皆行之。

出後者服所後母黨。降服其本生母黨。則無二統之嫌。

答禹永叙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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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知格物。只是一事。故著一在字。以見其用工之非有二致也。物格知至。雖亦一事。而著一后字。以見其功效之相因而見也。亦作文之勢然爾。

答崔汝敬東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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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望數百里。會合未易。一書遲復。再書繼至。良感向我之勤。而衰懶者愧無以承之也。來書挽引推重。似出於孫弟之義。而鹵莽粗厲之云。不過爲謙挹之例。殆不如露實輸情之有補於麗澤也。程訓旣荷領肯。仰認宿見之有在。鄙人近亦考見程書及性理書。誠如尊喩矣。賤迹行且尋鄕。相望益遠。惟冀自愛。

答崔汝敬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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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喩在太極上看。則是太極之動靜。在陰陽上看。則是陰陽之動靜。此說是也。又曰只擧動靜看。則是氣邊物事。得無與前說少異乎。動靜雖涉形著。而其所形著者。卽此理之發見爾。朱子曰動靜者。所乘之機也。這動靜。是太極之乘氣而動靜也。若以動靜全作氣看。則不知何處討理來乘耶。

患思慮紛擾而把一段事理會。少間又做病。理勢應爾。雖齊莊整肅。如欲以此治彼。則又須做病。大要在操存省察。積久自熟。不可求海上單方。

此心未與物接時。不能炯然不昧。而昏昏無靈覺之體。是吾輩通患。治之之術無他焉。亦曰敬以省察。敬以涵養而已。

學者畏人之指目。固不可高自標榜。而不保其終亦不可。此其中間必有一條可行之路。而恨未能面論也。

莊敬以接人。而人謂簡敖者。非我之過。然以是見誚。則不可無自反之道焉。易莊以和則庶乎其可乎。

答李秉元昌洙問目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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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夏何患乎無兄弟之云。特以廣司馬牛之意。意圓而語滯者也。與西銘推理一之旨而言皆兄弟者不同。

易爲卜筮而作。卜筮由象數而作。然有理而後有象有數。此程傳主義理。所以先於本義之主象數。

平天下章結語雖不用他章例。而重言此謂不以利爲利者。是亦結語耳。

答崔進夫悳燮問目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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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心惟微。朱子解以義理精微難見。眞西山解以道心之發。如火始然。如泉始達。以愚觀之。兩言只是一意。葢道心體段本微妙。况發於人心之間。便有强弱之分。故曰精微難見。

率性之道。雖指已發言。而不可須臾離之道。乃兼體用該動靜而言也。

章句中無定體。隨時而在。是以體言也。又曰君子能戒謹不睹。恐懼不聞。而無時不中。是以用言也。大學或問曰心雖主乎一身。而其體之虛靈。足以管乎天下之理。理雖散在萬物。而其用之微妙。實不外乎一人之心。

寬裕以敎。不報無道。雖南方之風氣。而畢竟是近道。故曰君子居之。又曰君子之道。然視下文和而不流。則又有間矣。

答李舜欽基憲○癸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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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會撓未穩。謂外惠問來自無何。繼以答問一通。殊强人意也。卽日亢熯。侍餘學履沖裕。杞年衰志退。兼之以時象轉不佳。第切不辰之歎耳。所寄名理語。雖非節節中窽。然要之非用工硬篤。難以辦此。可尙。輒敢隨意批去。更須征邁。以期遠到。如何如何。

與金再華在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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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秋枉顧。顔範記不得。歲又改矣。謹請省餘做業日懋。杞病與年深。直是自憐。疑問病餘神惘。無以考索。然厚意不可孤。聊此奉報。幸商量去取。而更願益究遠業。以副親庭責望之意。千萬千萬。

答金再華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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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其賢之先於親其親。爲止至善言故耳。

忿懥居先。爲其人與物接。發而難制。來辨是。

發己自盡爲忠。循物無違謂信。以己對物。作體用看亦得。

氣以成形之上。有一天字。固理先氣後。然截從成形處看。則亦氣先而理後。

鳶自然戾天。魚自然躍淵。此天地之化也。其在人則必有事焉而勿忘勿助者。亦是道也。此須默識。不可以言語求也。

鬼神氣也。氣必有理。故曰鬼神實然之理者。從理說也。曰性情功效者。兼理氣說也。從理說處。德與誠皆理也。兼氣說處。德與誠皆氣也。

無息不息。只一意。而自人觀之。見其無息。自己行之。方言不息。

仁理也。人形也。以仁之理合於人之身。而曰仁者人也。

尊德性爲存心而屬行。道問學爲致知而屬知。乃涵養須用敬。進學則在致知之意。

動而世爲天下道。此世字以百世言也。遠有望近不厭。此遠近字以當世言也。

養心養性養氣三者。心與性固無分。心性旣養則浩氣由之而生。

四勿箴思字。雖言於動。而視聽之非禮而勿者思也。克復屬乾道。敬恕屬坤道。顔冉之力量地位。皆見之也。

上智不能無人心。則固非人欲。而終是屬於形氣。故曰覺於欲也。然這覺字。與流於欲煞異。

自欺者。不能如好好色惡惡臭。便是欠分數。便是容著在。

屈伸在臂。反覆惟手。喩存亡之機在我者。來說自好。

尊德性而不道問學。則或流於禪。然尊德性其本。故朱子西山皆取之。

厚吾生。指奉養而言也。玉女成。指成德而言也。困竆拂鬱。能堅人之志而熟人之仁。故於貧賤言成。

答朴彜伯民東○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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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喩以病廢學可悶。然前輩有言疆其志則氣自隨之。試用此法。於凘倦欲廢之時。奮發向前。則或不覺沈痾去體矣。此非老生常談。幸留意焉。

答朴彜伯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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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傳以時溫習否。昔賢有言學不難於進前而難於退步。退步云者。溫故之謂也。齋居應接之暇。幸留意於此事。如何如何。

答都舜承相禹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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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費隱包大小。

兼者兼擧而明列其事之謂。不見不聞隱也。體物如在則亦費矣。包者包括而含默其義之謂。葢卽鬼神而言之。則天地造化。寒暑晝夜。鬼神之大者。人生血氣盛衰。祖考精靈。鬼神之小者。祭亦有大小。如天子之祭天地。諸侯之祭社稷。大夫之祭五祀。士庶之祭先是也。

九經章效先於事。

此是九經之效。然而其實則道立是修身之效。以下皆道立之效。故先言道立之效。以爲修身準的之地。次言其事。以爲用工之地。末言其行事之實。葢立言次序。有不得不然。

答宋順翼鴻來○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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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書以疑義探討。爲第二事。須將已曉底文義。玩繹體貼。方是得力處。此固至論。然以鄙意則猶若墮在學文窠中。更須從事於事親從兄。俛焉爲吾職之所當爲。則所以開發聡明進德修業者。未必不自此而基之矣。

答孔禹若錫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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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別後。瞻望正苦。其後跟到麥山。聞高居踔近。而賤疾又乘之矣。寧不悵然。謂外伻書繾綣。副以時鮮之惠可感。見今世路橫潰。賢者勵意守先王之舊。豈亦有得於夫子家法也。但所推非其人。而相長無術。儘可愧也。

答孔禹若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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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發。卽心之寂然時也。以衆人言之。似有霎時之寂然。而及其發有不中節。

衆人亦有未發時。亦有中節時。但未發與中節時少爾。

心放則已流於不善。而其求之之工。從何以著力歟。

心雖放而求之則在。非是別討一箇心來求著此心也。

答孔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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廼者吊慰之日。旣不得信宿周旋。而哀座斬然之容。藹然之情。徒使人結轖而不能忘也。忽承手疏。備悉奠履支相。示喩居喪之節。鄙生曾所蔑劣行過者。每思之罪悔山積。己之不盡。而能爲人謀乎。第因來書問目而隨意臆對。然大槩非其至者。要在盡之于心耳。哀示所謂此悔後不可追者。眞仁人孝子所用心也。

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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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喪。不當吊哭。而情至則不可不吊。故曾子旣行之。

書儀謝吊謝酹。而通爲兩再拜。如客先哭几筵則亦酹之類也。四拜無疑。若只吊主人則恐當再拜而已。客雖未曾相識。而旣吊則主人亦當先哭而後拜如何。

首絰除於小祥。已見禮經。無容更疑。負版辟領衰之去。禮經不見。而書儀家禮張子說皆有之。然家語孔子曰無衰衣者不以見賓。何以除焉。今若從古而不去。復孰曰不可。近世定齋,性齋兩先生皆許之。而性齋之言曰若祛積則不名爲衰。惟在哀裁處之如何。

喪家於練祥將事之日。行酒肉接賓客。極是無義。若尊長老病則於休歇處。可略進酒肉。而以外則不可。然末俗多言。處之亦難。惟在量宜變通。切不可流連供接如宴樂然。

答李克贊炳植問目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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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圖以相生爲次。洛書以相克爲次。然一五行取生數者。自微至著之義歟。六府之取相克爲次者。用洛書例故爾。

念玆在玆允出玆在玆。作帝念亦可。作禹自念亦可。然朱子旣從林說。當以禹自念看。

有苗君民。同惡相濟。雖聖人不能化也。其丕叙或來格者。只是革面而已。與東征而西㤪者異矣。禹所謂民棄不保。特以理言爾。

禹與臯陶德行略同。而禹受舜禪。非盡臯陶之比。故爲謨則同。而贊德則異。葢史氏權衡也。

汝亦昌言以下。雖若禹自言其功。然其意念生民之多艱。語爲臣之不易。安不忘危。治不忘亂。是其所以爲昌言也。豈矜伐之謂乎。

九州田等賦等。高下多寡。吳氏所謂賦入総其多寡以爲高下。田等以土地肥瘠而爲上下者。大槩近之。然古經簡奧。何可臆度執定也。雍賦之多於楊。洪水纔平。雍高而楊下。其勢應爾。况田等之高於楊乎。賦雖十一而凶豐有異。所以有錯也。然其上錯三錯及諸州有錯無錯之不同者。未可知耳。賦以下爲貞。貞者正也。孔氏所謂多者爲正。亦可知也。

凡州言貢。又言篚者。葢貢備雜物。而篚則惟衣服之物爾。州之不出錦綺衣資者。有貢而無篚。如梁雍是已。亦有同一衣資而分見於貢篚者。如兗豫是已。靑之萊夷。徐之淮夷。楊之島夷。各以其物爲篚。而篚亦貢也。何必謂萊夷無貢乎。孫氏謂靑徐楊三州叙厥篚於三夷之下。意若以州篚而混於夷。恐不然矣。蘇氏謂此三州皆三夷所篚。來問遂疑三州有貢而無篚。然貢入於篚則貢亦篚也。此等處可以通看。

沱潛旣道。兩言於荊梁。言旣道則前此汎濫爲患可知。今旣順道。在法當書。雖大川大水。不爲患而順道則不必每州各書也。况二州爲江漢所經。而江之出爲沱。漢之出爲潛。梁亦自有沱潛。荊亦自有沱潛。非發源於梁而入于荊也。

雍州之貢。浮于積石。至于龍門。葢積石而曰浮者。以見河之所經也。捨河而言積石者。擧山以名其河也。下文導河積石亦然。

錫土姓雖若非人臣可行之事。然大禹以神聖之資。而任地平天成之責。其區畫處置。皆合於風氣。順乎人心。乃若堯命之而非自爲也。用命賞于祖。不用命戮于社。指軍行所載遷廟之主與社主而言也。舜典之歸格藝祖。武成之祀于周廟。指在廟之主而言也。賞功則已告于遷廟。而及其歸格于廟。又以成功告也。

答李克贊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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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悌犯上。

犯只謂小小逾分底事。孝悌而未學者容或有之。然曰鮮則甚少可知。

曾子三省忠信註釋。與大學不同。且忠信皆實理。獨於事君言忠何也。五倫皆有信。獨於交朋友言信何也。

程叔子曰盡己之謂忠。以實之謂信。伯子曰發己自盡爲忠。循物無違爲信。大學取伯子說者。以其合於絜矩之義也。事君言忠。交友言信。名義各當。而實理則一。故事君勿欺者信也。爲人謀者亦忠也。事親亦曰忠養。

四十不惑屬知。而孟子不動心。以道明德立爲言。

不惑前面有不踰矩。故但屬知。不動心。主行言。而知在其先。故曰道明德立。

定公初年。孔子不仕。九年以後則仕可也。吳氏以爲定五年以前不仕以平子。而以後不仕以陽貨。序說曰定十四年。孔子攝行相事。

平子,陽貨之時。固不可仕。而定十四年。桓子時也。孟子所謂見行可之仕。至受女樂則去之矣。

媚於竈。五祀獨擧竈何也。先設主而祭於其所。然後迎尸而祭於奧。主與尸有以別乎。竈言主而奧言尸何也。

奧尊竈卑。故以竈比臣。古祭有主有尸。主當位也。尸代位也。尸可移而主不可移。故祭奧但迎尸。

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顚沛必於是。此則動意多。而集註主靜言。

造次顚沛者動也。必於是者。心之德而可以靜言也。

好仁惡不仁。似是用工。而集註以爲成德。

曰無以尙之。曰不使不仁加乎其身。可見成德之意。

觀過斯知仁矣。尹蔡兼仁不仁而言。饒胡獨指仁言。

一從各於其黨說。一從斯知仁說。

可使爲之宰。他日求也爲季氏聚斂。許之以才何也。

求也以政事之才。施於季氏。惜哉。

不改其樂。程子曰非以道爲樂。朱子曰非是樂仁。然則顔子得道得仁而樂天者歟。程子曰顔子之心。渾然天理。無適不樂。如此則是純亦不已之聖。

顔子心卽道心卽仁。則說樂道不得。方其不違仁也。固渾然天理。無適不樂。葢亦幾乎聖矣。然視純亦不已則有間矣。

子曰先難而後獲。凡事親愛人。非高遠難行之事。程子曰先難克己也。克己亦可就事上說乎。

以理言則事親愛人。雖非難行之事。然自人言之則事親愛人能盡其道者幾人。不已難乎。克己正當就事上說。

以四敎文行忠信。以忠信單就行上言何也。且四者恐是博文約禮之意。

忠信雖屬乎行。而集註以存忠信言之。存者存心也。存心爲力行之本。未可專以行言也。以四者爲博文約禮之意。來說自好。

答鄭純可敏錫問目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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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於小學則可以收其放心。養其德性。此則主於性而言。大學所謂明明德。主於德而言。曰性則有包涵渾全底意。曰德則有光輝發越底意。

物格知至。果是吾儒之能事。而其始也必卽物竆理。以致吾知。則是下學之事。

人於七情。易發而難制者。惟怒爲甚。故程子因顔子不遷怒而兼論七情。

居必擇仁。居之道也。聖人雖所過者化。亦必以是爲美。况里仁之訓。爲衆人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