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漢書禮樂志後
甚哉,《班史》之疏於義法也!太史公序《禮》《樂》,而不條次為書。蓋以漢興,禮儀皆仍秦故,不合聖制,無可陳者。郊廟樂章,並非雅聲。故獨舉《馬歌》,藉黯言以明己意,且以著弘之陰賊耳。其稱引古昔,皆與漢事相發,無泛設者。
固乃漫原制作之義,則古禮樂及先聖賢之微言,可勝既乎?是以不貫不該,倜然而無所歸宿也。其於漢之禮儀則缺焉,而獨載《房中》《郊祀》之歌及樂人員數。夫郊廟詩歌,乃固所稱體異《雅》《頌》,又不協於鍾律者也。既可備著於篇,則叔孫所撰,藏於理官者,胡為不可條次以姑存一家之典法乎?用此知韓、柳、歐、蘇、曾、王諸文家敘列古作者,皆不及於固,卓矣哉!非膚學所能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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