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正月
编辑1月1日
编辑○甲子朔,上在豐壤離宮。群臣以朝服,遙賀帝正于昌德宮,樂懸而不奏。以白衣、烏紗帽進手帕,諸道進箋獻方物。上王命宗親諸君及二品以上外,毋得親賀。上上壽,親勳宰執咸以吉服侍宴,凡五十八人,宴會之盛,近所未有。是宴也,始用樂。上不戴花,揷於案床,巾用黑、器用漆。酒行,上王拭涕謂左右曰:「昔日主上爲壽於我,卽入內爲壽,今日不見此事也。」上亦流涕。朴訔以上王不樂,欲作歡,乃起舞,諸人繼之。上扶上王立,上王曰:「一國群臣愛我若是,何哉?」再言:「予實有福。」蓋以付托得人而自慶之辭也。上王起舞久,許稠啓曰:「恐勞聖體。」上王曰:「我每日乘山射雉,亦無所勞。此安足爲勞?」稠扣頭曰:「每日乘山,臣常爲慮。」上王曰:「誠哉,儒生之言也!」乃罷。上扶掖入內,夜已二鼓矣。先是,每歲除夜,賜佩刀、弓箭等物于入直臣僚,以爲賭注,至是方在三年之內,以戲事除之。
1月2日
编辑○乙丑,上還自豐壤離宮。
1月3日
编辑○丙寅,視事。謂近臣曰:「比年饑饉,民或絶食。諸敬差官不顧大義,惟以辦事爲心,往年民間所貸義倉之穀,徵納太急,民受其弊。其諭敬差官,民之貧不能償者,勿令强徵。予在深宮,民間之事不得盡知,如有利害切於民間者,爾等當悉啓之。」又曰:「佛氏之道,無益於禍福明矣。父王不崇信,我若崇信,則今母后昇遐,當此哀慕之時,豈不大設佛事,以修冥福乎?然七七之齋及先王忌齋,略設水陸,不廢舊事而已,須令民庶知此意。」
1月4日
编辑○丁卯,視事。
○上王觀放鷹于離宮近郊。自御豐壤離宮以後,屢出遊獵。
○禮曹請:「申明禁酒之令,雖時祭上塚,皆用茶,不得用酒。」上命祭祀用酒者勿禁。
1月5日
编辑○戊辰,視事。
○上王觀放鷹于離宮近郊。
○李庸上言曰:「今獻陵山水布置,回龍顧祖,誠爲大地。然於左山之內,稍有向外之支、傷破之隴,深爲未便。昔郭景純曰:『靑龍蜿蜓。』范越鳳歌曰:『似龍蟠兮,如象捲。宛轉有情,無遠近。先看回抱要分明,縮爪藏牙無背反。』又曰:『欹側不正,在左則爲不可,皆當辨而治之可也。』《至玄》論曰:『山有不足,法貴添增。』伏望於向外之支,特命有司,爲山向內,栽植松栢,培養吉氣。」
李陽達啓曰:「水口大山鎭塞小山,雖不回顧,不爲害也。又書云:『有贅疣則去之。』況此小山嫩枝,餘氣向外,宜於寒食堀去栽松。」上從陽達言。
○禮曹判書答日本九州摠管書曰:
披閱華緘,從審體履康裕,欣慰。仍蒙專人來告本國使臣回還聲息,深以爲喜。所獻禮物,謹啓收訖,玆土宜黑細麻布三十匹、緜布三百七十匹,就付回价。不腆爲愧,惟照領。卽辰尙寒,冀調保,不宣。
又答九州都元帥書曰:
累承手翰,獲諳體氣叶吉,欣慰殊深。所獻禮物,俱已啓達收納。諭及大鏞,因年來貴國諸鎭求去殆盡,未克塞請,良用爲愧。姑將土宜黑細麻布三十匹、緜布三百三十匹,就付回价,惟領納。時寒,希自愛,只此。
參議答藤元九書,回賜黑麻布三十匹、緜布百八十匹。時,日本諸島使者絡繹,驛路疲弊,其來往之路,分爲二道。
1月6日
编辑○己巳,視事。
○命讓寧大君祿俸以利川倉穀給之,其紬布楮貨,亦以米穀準給。
○禮曹正郞金復恒答多多良滿世書曰:
人至辱書,備承君家世勤通好。所獻禮物,謹已啓達,上嘉之,命本曹厚待來价,仍賜緜布二百六十匹、黑細麻布四十匹,給付回使,惟足下照領。
佐郞房九達答宗金書,給緜布七十匹。
○上王觀放鷹于近郊。
1月7日
编辑○庚午,停人日賀禮。
○前此有被虜漢人自倭逃來者,上命給衣食而館之,至是解送遼東。
○上以遺典,多藏于忠州史庫,親閱書籍簿,擇其切於觀覽者,遣藝文奉敎鄭周生取來。
1月8日
编辑○辛未,月犯畢岐星。
○親傳齊陵春享香祝。
1月9日
编辑○壬申,親傳宗廟、啓聖殿、健元陵、文昭殿香祝。
○兵曹奉宣旨,發百官品從及京畿丁夫,栽松于豐壤離宮、西離宮、獻陵、廣孝殿後岡。
1月10日
编辑○癸酉,上詣廣孝殿,行春享。
○上曰:「許晩石之事,幼時狂言,不必加罪。予欲放之,已啓父王,然關係匪輕,有司必不含默。且晩石今不辨明,後難自明。義禁府宜加鞫問,務要得情。」義禁府啓:「晩石年十四時,與上左語曰:『卜者云:「吾命極好。」何時得爲政丞?』上左聞此語,飾辭誣告耳。」上卽命釋之。盤石亦以知司諫繫獄,命就職,誅上左。
○洪州人李成言於懷安君子孟宗家奴曰:「州人李才密語其子乙生曰:『吾率禾尺才人,草竊洪州界,則可以得志矣。如不得志,與三島倭合謀,寇本國,則可以屠城略地,而前日懷安之亂,斯爲下矣。」孟宗聞之,告牧使趙琓。琓率李成,騎馹赴京直啓,上命義禁府鞫之。成以誣告,杖一百,流三千里。
○野人來獻土宜。
○興寧府院君安景恭卒。景恭字遜甫,慶尙道順興府人,判門下府事宗源之子。平易謹恪,登高麗丙辰科,累遷密直司左副代言。我太祖開國,與諸將相推戴,進左代言,策爲翊戴開國功臣。官制行,遂拜中樞院都承旨,陞司憲府大司憲,封興寧君。歷判恭安、漢城府,進封府院君。嘗按慶尙、全羅、黃海道,寬簡不苛。卒年七十五,輟朝三日。諡良度,溫良好樂良,心能制義度。子,純。
1月11日
编辑○甲戌,知申事金益精等啓曰:「守令凡有啓達事,不能自達,傳報監司,例也。今趙琓所啓之事,雖曰關係社稷,勢非甚急。且監司在隣邑,琓不報監司,擅發馹騎,以干邦憲。宜令私馬還任,以示不當來之意。」上曰:「琓雖報監司,不爲晩也。今乃亟來,然察之未明耳。實非私事也,可給馬以遣之。」
1月12日
编辑○乙亥,命集賢殿直提學申檣、金赭,授元子《小學》。時元子年八歲,勤學尊師,不好嬉戲。
○戶曹啓:「田案已成之後,曾受田而未滿科者與新從仕而未受田者,以閑田給之。或妻遞受夫田,或子孫遞受祖父田,更相折給,而不讎改,因此田案不明。願自今每三歲取都田單子,令受田者具錄其所受田數字號,納于本曹,以正田案。如無故而不及限者、或書不以實而瞞官者,奪所受田,許他人科受。」上命勿奪田,以違令論。
1月13日
编辑○丙子,上王觀放鷹于松山綠楊之原,遂如樂天亭。上詣樂天亭問起居。
○禮曹啓:「謹按《周禮》,圭瓚璋瓚皆無臺。本朝宗廟銀瓚盛於盤,有違古制,請勿用盤。」從之。
○新置大靜、旌義兼敎導。
○禮曹啓:「進上物目內,於慶尙、全羅二道錄紅柿,而不錄乾柿,錄引鮑,而不錄生鮑。於咸吉道錄古道魚,而不錄腹掌醢。白饊飴糖,惟産於全州,而亦不載錄。右件等物,宜幷令供進。且平安道之膏雉、凍魚,濟州之柑子、柚子、洞庭橘、乳柑、靑橘、蔈蒿、榧子、早藿、圓鮑、引鮑、條鮑、搥鮑、烏賊魚等物,亦將趁節供進。」命除濟州進上。
○宋希璟啓:「今以通信往日本時,覇家臺住倭惟臥仇羅者,以指路隨行至國都。臣等爲彼所拘,內外不通,惟臥仇羅探彼計謀,一一來報,不顧産業,間關萬里,乞加賞賜。」命給緜布六匹。
○江原道觀察使啓:「道內諸驛廩給田,皆山石墝薄不用之地,不足支數月之供,驛吏皆自備以給。歲在丁酉,人馬位田,始皆收之公廨,以補廩給,而尙且不足,今敬差官又以未立位田,竝屬軍資,宜還給諸驛。」從之。
○高麗恭讓王女丹陽君禹成範妻王氏申訴曰:「歲在丙申,追封父爲恭讓王,母爲王妃,因命定陵號,給守護戶。又令與享於高麗八位,令禮曹詳定,而至今未定。緣此耕田樵芻,靡不爲之,以無定法,未能禁制。請復陵室旁近奴子一戶,俾令守護。」上從之,促禮曹詳定施行。
○司憲府啓:「竹山人前延安都護府使朴翺陵辱縣守,且於國喪卒哭前捕魚。請治其罪。」以其父永忠爲太祖原從功臣,原之。
1月14日
编辑○丁丑,上至自樂天亭。上王遣內臣韓吉文,賜祭于興寧府院君安景恭曰:
生秉忠義之心,而功存社稷;沒有弔恤之禮,而恩極哀榮。此古今之常規,邦家之彝典也。惟卿三公華冑,六藝名家。世襲箕裘之資,少無紈綺之習。昔麗運土崩,太祖隆興,卿乃知天人去就之機,察運祚興衰之理,贊襄一德,肇造東方,誓以帶礪,勳在旂常。矧惟耆英宿德,邦國筮龜,若子若孫,世濟其美。常擬必壽之可期,豈圖元老之不憖?忽焉聞訃,何以爲心?玆將菲薄,伻奠殯次。於戲!同心戮力,啓王業於無窮;紀德褒功,慰貞魂於不昧。
○上命服喪未終制者,除特旨外,毋得任敍。
1月15日
编辑○戊寅,鼠齕宗廟一室神主函袱。
○漢平君趙涓等啓:「功臣數小,三功臣嫡長僉摠制以上,依功臣例參朝啓。」從之。
○上王觀放鷹于近郊,謂尹淮曰:「棄妻畜妾,風俗衰薄,非國家美事。功臣雖無嫡子,若賤妾所生,不宜屬之忠義衛也。」
1月16日
编辑○己卯,月食。
○視事。
○賜几杖于昌寧府院君成石璘。石璘時年八十四,强健不衰。自製箋謝曰:
乾坤育物,不遺樗櫟散材;雨露施恩,覃及桑楡晩景。洪纖各正性命,老幼咸遂生成。伏念,臣一介腐儒,四朝舊物。何圖几杖之賜,荐加斗筲之資?幸依日月之末光,叨參佐命;顧乏涓埃之小補,褒以輸忠。雖在懸車,猶霑爵祿。久生同原壤之無述,殊錫比孔光則有加,枯槁生華,皮膚再肉。玆蓋伏遇至誠無息,大度有容。憲章動法乎古先,禮貌尤隆於耆耉。鳧脛短弱,行携鳩刻之輕;鮐背瘠消,坐倚烏皮之穩。慈踰怙恃,保若提孩。謹當仰體洪私,俯忘沈痼。期將望秋之蒲質,庶効向日之葵誠。朝昏一炷之祈天,寧無報應?狗馬寸心之戀主,不間幽明。
箋上,上曰:「予遵古事耳,反以動卿心也。」
○上遣內臣,賜祭于安景恭曰:
翊運開國,人臣之大勳;崇德報功,國家之令典。縱幽明之已隔,盍恩禮之優加?卿聯貂閥閱,累葉文儒。以剛明之資,服家庭之訓。識通今古,心篤忠貞。當麗季之失道,知天命之有歸。翊戴聖祖,弼成丕基。蔚有殊勳,載在盟府。念惟舊德,無愧前賢。中外歷揚,聲名藉甚。有子有孫,惟忠惟孝。方幸弼亮於四世,式著儀表於百僚。胡不憖遺,而至遽奪?興言及此,曷勝痛傷?伻就素帷,聊陳薄奠。於戲!心同休戚,玆永肩於始終;恩極哀榮,豈有間於存沒?
○權知成均學諭李馨期,本定山縣吏,匿其世係,冒稱士族,乃登庚子科。至是,憲府劾曰:「仕進之初,巧飾虛僞,欺罔朝廷,若令從仕,則姦巧冒濫之徒,繼蹤而起。請依律科罪,從本定役,其保擧金南秀、尹會宗皆論如法。」上命奪馨期紅牌,餘皆勿論。
○命構昭頃公褈祠堂。
○禮曹判書答源義俊書曰:
使至得書,從審體履淸勝,仍知本國使臣蒙厚慰護送,穩涉海洋,良用爲喜。所獻禮物,謹已啓納,倂送管下平宗壽、滿京等使者,亦令禮待。玆將黑細麻布三十匹、緜布四百七十匹,就付回价,惟領納。
正郞金復恒答宗壽、滿景書,賜宗壽黑細麻布二十匹、緜布二百八十匹,滿景黑細麻布二十匹、緜布三百八十匹。
○全羅道觀察使張允和啓:「金堤郡碧骨堤、古阜郡訥堤潰決,曾命待豐年修築。臣今巡視,訪問利害,堤岸雖決,而水猶淤塞,堤內良田沈水者鉅萬,且當農月,若致大決,則堤下農夫,盡爲漂沒。請加開決,聽民耕種。」命議政府、諸曹議之,多是允和議,上從之。
金堤郡人朴礎,時爲全羅道水軍都節制使,上書于上王曰:
金堤郡碧骨堤,自新羅已築之,實東方巨澤。聖上勵精圖治,凡民之利害,必欲興除。歲在乙未,命知郡事金倣,監督修治,役民纔二萬,僅二十有餘日,而事功告成,堤下之地,皆爲沃壤,公田之穫,歲計千斛,而軍民之食,亦且足矣。然則堤之有利於公私審矣。近有執事者以堂堂之堤,恐獲潰決之罪,妄度修補之難,以爲:「必動民四萬餘人,設木柵五重,然後堤乃完固。」乃命待豐年修築。敎命纔下,執事者以爲,國論必不急於斯,使其郡守問民以破決之可否,民亦怯惑阿意,竊議相告曰:「不從破決之問,則當有獨役之苦。」雖蒙其水利者,靡然曲從。若令雨則開渠以泄之,旱則防塞以貯之,得其通塞之方,又何慮乎汎濫激岸,乾燥防農之患哉?堤之完固、水之利害,固在監守者之賢不賢如何耳。其在修築之初,究覈堤之上下、土壤膏塉、田數多少,察其民心之好惡,然後具奏取旨而成之。其立石紀績,所以著聖代務農字民之政,昭示千古者也。纔値一年之雨,遽欲棄之,仍而害民者何,毁而利民者何?臣未敢知也。堤之形,上窄如周道,下廣如丘陵,水不溢於上,則必無潰岸之害,何汲汲乎補築哉?且古阜之訥堤,歲戊戌秋,僅役萬人,閱月而成。依古者井田什一之法,畫爲經界,受私田九結者,同養公田一結。其地沃饒,公私所獲,俱爲贍足。其利之博,立石紀績,亦與碧骨相侔,今不幸値雨潰決,非堤不固,乃監守者不能疏通之致也。責有所歸,而執事者反以堤防之處有所不宜,不計省力補決之爲便,輒生妄度。設以輕動數萬之衆,移築舊堤之下廣蕩之坪,幷入保安縣南郊,堀山野爲渠,西通黔浦之海,以免潰決之患,亦未敢知也。若欲防塞,則可用七八百之民,不過二十日役。臣受命南來,道過二堤之岸,補決訥堤,禁毁碧骨,誠今日之急務也。不然則臣恐堤之上下良田,皆棄於無用也。伏望殿下,採而納之,幸甚。
命政府、諸曹議之。吏曹判書許遲請從礎議,領議政柳廷顯等皆曰:「礎與允和所見不同,宜遣朝官,與二人同審以聞。」宣旨:「昔富平堤堰,遣戶曹、憲府官,同審後修築,尙且決毁。今遣朝臣,審視往復之間,必屆農時,宜待豐年更築之。」
○戶曹啓:「諸司錢穀,日就耗減,名存實無,若不更張,弊將難救。諸司月令監察,本令六朔相遞,而今也不然,每日分臺,不計月令,任意換差,而爲監察者,亦不用心照管。自今月令監察毋得輒換,使月令監察,不待祿官齊坐,直坐其司,所管諸事,靡不檢察。若無時供上及使臣支應等,一應及期事,則以庫外所儲用之,須於翼日,請臺上重記。月令監察或有故,則須於三日內,差他監察上重記,若有過限,不得上重記者,每月季具報本曹覈實,移文憲府。且新舊官交代,新掌錢穀置簿交割之法,載在元典。第以一司一員所掌,或至累萬,未易一一考檢,其軍資、監豐儲倉等各司米𥸴,以所儲年月最久間閣爲首,以千字爲標號,令祿官分掌,當交代時,已反庫米穀,計數傳掌,如有虧欠,移文攸司,隨卽追徵,解由內,明白具錄,以憑後考。金銀錢帛等諸般之物,亦令分類入庫,其分掌及交付追徵,竝依上項例。」從之。
1月17日
编辑○庚辰,視事。
○三韓國大夫人宋氏遣奴于濟州,收無疾、無咎骸骨以歸。上命濟州按撫使給船隻糧米。
1月19日
编辑○壬午,視事。
○賜几杖于玉川府院君劉敞、藝文大提學柳觀。
○上王遣內臣鄭元龍,賜祭于晋山府院君河崙妻辰韓國大夫人李氏。敎略曰:
晋山旣頹,痛惜之情未已;夫人又逝,弔恤之典斯加。尙期貞魂,應此寵章。
○宣旨:「司僕官員及養馬等憑調生馬,擅騎內廐馬,甚爲未便。今後提調外,非行幸與特旨,毋得騎之。」
○戶曹啓:「國用黃金幾盡,乞於咸吉道和州、端川、安邊,每歲春秋發丁夫,各役四十日,採取其三郡貢物,量移他道。」從之。安邊每春秋各貢黃金三十三兩,和州四十兩,端川二十七兩。
○禮曹啓:「自今先王忌齋,內資寺設於藏義寺;先后忌齋,內贍寺設於津寬寺,永爲定式。」從之。
○京畿觀察使啓田地決絶條款:「一,人民或當農時,以遭喪、疫疾等項大故,不得耕作。奸猾之徒,因其陳荒而起耕,反稱爲白根,終不還給者有之。今後勒還本主,以爲定法。其二年以上耕作者,勿論是非,竝從白根。一,父母早沒,其子息年壯者與幼弱者同居,耕其田而共食,及其成婚,雖各立門戶,以己之耕作已久,妄稱白根,不肯分給者有之。今後待其年壯,竝令均分。」
上命因有故,代耕他人田者,限五年竝還其主。
1月20日
编辑○癸未,視事。
○禮曹啓:「在前文昭殿進上,諸道觀察使但以稀貴新物供進,近來雖非稀貴之物,亦幷供進。今後新物外,勿令進上。」從之。
1月21日
编辑○甲申,視事。
○上遣宦官,賜祭于河崙妻李氏。敎略曰:
念宗工盡贊襄之道,嘉內助執柔靜之儀。忽聞訃音,良切傷悼。聊將薄奠,伻展素帷。
1月22日
编辑○乙酉,視事。
○忠淸道觀察使啓:「今新置都節制使營於海美,內廂古城在四通之地,無有守護者。請移德山縣於城內。」上王從之。
○禮曹據禮賓寺呈啓:「羊猪鷄鴨唐雁,前此分養于水碾、〈在洪濟院洞〉仍火島〈在西江〉等處,差遣權知直長,俾令監養,而不用心喂養,緣此羊猪日瘦。請於水草好處,依典廐署例,造官廨,分遣本寺官吏監養。」從之。
1月23日
编辑○丙戌,視事。
○柳觀上箋謝賜几杖箋曰:
幸遇明時,得際風雲之會;親逢聖主,偏承雨露之恩。光生閭里,喜及族宗。伏念臣器非瑚璉,材極斗筲。叨竊史編之緖餘,未諳理學之蘊奧。經筵三載之進講,愧乏精微;春秋兩年之撰修,未辨筆削。況藝文爲文官之領袖,集賢亦賢士之選掄,罔知施爲,冞切感懼。豈意稀世之寵,荐加腐儒之躬?烏皮穩身,端合鮐背之瘠瘦;鳩刻扶老,實賴鳧脛之步趨。錫與之榮,前古所罕。玆蓋伏遇心敦化育,德洽生成。記臣樗櫟散材,憐臣柔楡晩景。遂令衰朽,獲荷殊榮。坐倚興居,保餘齡於旣耗;扶持朝夕,祝聖壽於無疆。
○禮曹啓:「前者命構定、和陵碑閣,然樹碑於傾側之地,立閣爲難。請移樹平地。」從之。
○上王命禮曹,諭對馬島商倭表溫而老曰:「通信使宋希璟之還也,貞盛弟熊壽言:『今後不與互市。』以此觀之,其欲絶交明矣,故一應商倭,竝令勿許接待。厥後商船受熊壽文契而來者至五隻,國家以希璟所啓,或是傳聞之誤,故許令買賣而歸。今爾等之來也,又無熊壽辨明之言,然爾等不與熊壽同居,容或不知。今後商船之來也,明知其事以來。」
1月24日
编辑○丁亥,上王幸樂天亭。上先詣樂天亭,迎候置酒,柳廷顯、李原、趙涓、趙末生、許稠、洪敷、河演、金益精侍。
○上遣宦官,賜祭于上洛伯金士衡妻馬韓國大夫人朴氏。敎略曰:
先正推誠,功在社稷。國家惇禮,恩及閨門。惟朴氏稟性慍柔,操行淑愼。相厥宗工,爵爲命婦。忽聞訃音,倍切傷悼。玆將菲薄,伻奠繐帷。優加恒典,用慰貞魂。
大臣妻死,未有賜祭者,以河崙、金士衡有功於國,特賜之。
1月25日
编辑○戊子,上還自樂天亭。
○上王遣兵曹參議尹淮,諭議政府、六曹曰:「予從近講武,欲與主上偕行,主上時未終制,人必有疑。然豈使佩弓矢,逐禽獸乎?但欲常常見之,不離左右耳。予旣老矣,非主上,誰與同懽?卿等幸無怪也。」
○兵曹啓曰:「奉王旨使臣外,不得擅發馹騎,已有著令。今礪山縣監趙玗、洪州牧使趙琓擅騎赴京,且驛丞莫敢誰何。自今事干謀叛,情迹近似者,以雙馬直達,情不近似者,須報觀察使,違者科罪。」從之。
○囚鄭周生于義禁府。初,上遣周生于忠州也,命之曰:「毋夜行,以愼行邁。」戒其犯夜倍道也。周生遂稽留旬日,乃命鞫之。
1月26日
编辑○己丑,上王還豐壤離宮。
○上視事。
1月27日
编辑○庚寅,視事。
○以漆原君尹子當爲賀聖節使。
○命囚忠州判官朴就新于義禁府,以請留鄭周生也。
1月30日
编辑○癸巳,親傳宗廟、文昭殿、山陵朔祭香祝。
○前此,以鄭道傳所撰《高麗史》,間有與史臣本草不同處,且稱制勑、稱太子之類,語涉僭踰,命柳觀、卞季良讎校,至是書成乃進。
二月
编辑2月1日
编辑○甲午朔,親祭廣孝殿。
○視事。
○朝豐壤宮。
○遣判府事朴子靑、禮曹參議許晐于獻陵,監督開渠種柳。
○囚行大護軍任君禮于義禁府。
2月2日
编辑○乙未,上還自豐壤。
○讓寧大君禔令冶工造窓戶粧鐵,利川縣守愼以衷聞而疑之,呼冶工問曰:「汝造兵器幾何?」禔遂上書訴冤,上命義禁府,囚以衷鞫之。
○行司直洪仁富妻覲親于咸吉道,上命賜米二十石、豆二十石。仁富妻,上之乳媪也。
○慶尙道右道水軍都節制使啓:「船上火炮,年久無氣。請改給新,仍遣放火慣熟人七八,以年久不用火炮,敎習士卒。又抄道內曾經萬戶、千戶慣於船上者及閑良人,竝率赴巨濟島防禦。」上王從之。
2月3日
编辑○丙申,日珥。
○咸吉道觀察使啓:「甲山郡境連彼土,防戍甚苦,故其子弟未有從仕于京者,僅有解文算爲鎭撫者,亦未有錄用之典。請依北靑、慶源例,每年一人除咸興土官。」上王從之。
2月4日
编辑○丁酉,遣宦官,賜羊酒于讓寧君禔。
2月5日
编辑○戊戌,視事。
○罷鄭周生職,釋朴就新還任。
○敎曰:「比年以來,水旱相仍,連歲饑饉,前年尤甚,民生可哀。各道監司、守令仰體予意,持賑濟之物,殘疾人爲先賑給。將遣朝官,巡問閭閻,如有一民飢死者,從重科斷。」又敎曰:「各官書冊板本,主者不爲用心照管,致使散棄。宜令所在官吏整頓收貯。」
○吏曹判書孟思誠以父病辭,不允,命給傳、賜藥遣之。思誠父希道時住忠淸道溫水縣。
○戶曹啓:「寺社奴婢,皆屬典農寺,有田者收米貢,無田者收布貢,而各司奴子收貢,未有定式。請依典農寺奴子例,所耕田三結以上,收米貢。」從之。
2月6日
编辑○己亥,書雲副正趙義玽告期服,吏曹請令出仕,上曰:「我朝期功之服,給暇甚迫,有司又從而請令出仕,是豈厚倫之道乎?今後朝廷使臣出來時外,毋令出仕。」
○禮曹啓:「侍衛軍士百日行喪後,請祥禫之暇,欲歸其鄕者頗多。謹稽《朱文公家禮》,祥禫之祭,皆行於祠堂。《經濟六典》起復人員大小祥祭,給暇三日,禫祭五日。自今軍士祥禫,依六典給暇,令祭於祠堂。」從之。
2月7日
编辑○庚子,視事。上王幸樂天亭,上遣宦官李村問起居。
○全羅道觀察使以年凶,請除奴婢貢,從之。
○咸吉道觀察使啓:「自端川碁原驛至施利驛,里數甚遠。且踰磨雲嶺,嶺路高險,人馬俱困,不勝其苦。嶺下有古館基,請置合排,以附近人民屬之。且洪原平浦驛吏,不過一二戶,請選民戶,置合排以助之。」上王從之。
2月8日
编辑○辛丑,節日使尹子當如京師,賜衣服、笠靴。上以黑衣、烏犀帶拜表,百官以朝服行禮,樂陳而不作。
○命慶尙道觀察使,祭晋山府院君河崙墓。
2月9日
编辑○壬寅,上朝樂天亭。上王還豐壤。路上,召兵曹參議尹淮曰:「近日我將行幸,我若累日不還,主上必憂定省之曠,我亦豈不欲與主上偕行?況大妃已卽世矣。主上爲誰獨留都耶?其以予意,宣告三議政。」因而墮淚。
○兵曹啓:「乳牛所專爲供上而設,置諸員二百,每年遷轉,官至五品,而爲別坐者不考能否,名存實無,請罷乳牛所。上王殿供上乳牛,屬於仁壽府;主上殿供上乳牛,屬於禮賓寺,其諸員令所在州郡充軍。」從之。
2月10日
编辑○癸卯,視事。
○義禁府啓:「愼以衷之罪,當杖一百,徒三年。」上曰:「大君雖不謹愼,爲縣守者固當多方以處之,使無嫌隙也。以衷妄疑大君,以間我兄弟,其依律施行。」
○兀良哈好所老來獻土宜。
○通事全義還自京師言:「帝以江左,太祖皇帝肇起之地,北京地勢雄壯,山川鞏固,幷建兩都,置立郊社、宗廟,創建宮室。以永樂十九年正月朔,御奉天殿受群臣朝,詔告天下,禮部錄文與之。又山東靑州府渚城縣靑水潭,龍馬出焉,孝陵松栢降甘露,其凝如脂,群臣表賀。」
○上王謂知申事金益精曰:「正朝使、副使以大妃之薨,再三告于禮部,甚爲不可。禮部若與節日使言此事,則當答曰:『此非本國之意也。』宜遣承文院官,諭此意于節日使。」以全義所啓,有是命也。
○上稟宣旨,復置飯監二人于文昭殿,使先期齋宿,輪番掌膳。
○全羅道觀察使請復置靑松驛,從之。
2月11日
编辑○甲辰,上王命兵曹曰:「今皇帝定都北京,禮當進賀。其令司僕寺及兵曹各擇進獻馬十匹預養。金銀之不産我國,上國所知也。自今於進獻方物,勿輕用之。若於東宮,雖無方物亦可也。不得已則用馬不過四匹,其他方物,隨宜以進。」
2月12日
编辑○乙巳,視事。
○玉川府院君劉敞上箋謝賜几杖。
○禮曹啓:「國葬及大臣禮葬,哭婢在前,以市廛女爲之。恭靖大王及元敬王后國葬時,依古制,令宮人哭從。今後大臣禮葬哭婢,用本家婢。」從之。
○禮曹據忠淸道水軍都按撫處置使報啓:「前者以兵馬都節制使兼之,今新置都按撫使,請依諸道按撫使例,正至、誕日獻方物。」從之。
○全羅道觀察使以年歉,請除貢鐵,從之。
2月13日
编辑○丙午,上王將講武于鐵原,欲與上偕行,上以喪制未盡固辭,上王曰:「雖從講武,非是從獸也。但侍膳問寢而已。若不從之,定省曠矣,雖未終制,爲我從行。」上不得已從行。遣奉寧府院君福根,告行于廣孝殿,遂行至綠楊原,上王亦自豐壤至,會于瓮巖之南。上王命侍衛軍士及行幸諸事,除不得已外,一切蠲減。晩次楊州東存野,京畿觀察使成揜、經歷李叔畤、楊州府使洪理等以朝服來見,諸道觀察使遣人獻方物。
2月14日
编辑○丁未,以大雨留。
○囚都摠制李湛、僉摠制沈寶、上護軍權踐于義禁府,以辭連任君禮也。
2月15日
编辑○戊申,以霖雨川漲,道途泥濘,兩上偕還豐壤宮。楊州東,有川汎溢,幾不能涉,留都群臣遣戶曹參判崔士康,來問起居。
2月16日
编辑○己酉,上王未寧,上留侍,親奉藥餌。
○放李湛、沈寶、權踐等。
○議政府遣舍人金顧,問起居。
2月17日
编辑○庚戌,上在豐壤。
2月18日
编辑○辛亥,上在農壤。
○左議政朴訔、參贊卞季良來問起居。
○轘任君禮於市。君禮之父彦忠,漢人也。以譯語得參開國功臣,故君禮屬於忠義衛。爲人貪鄙,以譯語屢使上國,以致巨富,一時之有氣勢者必阿附,時稱五方猪尾。猪善搖尾,故人之喜趨附,無處不比者,俗謂之五方猪尾。爲忠扈衛提擧,私役工匠於其家,且有貪汚之事。提調都摠制李澄疾其所爲,欲簿司中物,以記出納,君禮以無前例止之,因有隙,相詰辱之。澄聞于上王,上王削君禮提擧職,除行大護軍。君禮怨憤揚言曰:「上王信讒,令我受屈,我欲與澄辨之,上王若止之,我不敢也。」因上書于上王,辭甚倨慢,有以李澄之愬等語。上王怒曰:「愬者,讒也。竪子謂我聽讒。」命下義禁府鞫之。以君禮不解書,必有敎之者,詰之,君禮指鄭安止,發吏捕之,安止亡。君禮聞安止亡言:「上書立意措辭,皆安止所爲。」義禁府囚安止兄安道及妻母妻子。安止自就獄對辨曰:「君禮出示藁,我只據藁寫之耳。」兩人互辨互詬,君禮不肯服。安止在獄中言:「我書君禮上書時,只寫上護軍,而不書行職。君禮更出他紙,令改書,揚言曰:『我功臣之子,而通於兩國,其功大矣。反惜上護軍而除行職,如此之主,可謂知大體乎?上王非時出遊,與辛禑之遊樂壺串何異?』我問曰:『上王有疾傳位,兵部禮部知之耶?』君禮曰:『黃儼旣知之矣,兵禮部豈不知乎?托疾禪位,帝若知之,忠惠王之覆轍在焉。』君禮子孟孫在旁聞之,目禁之。安止出,君禮悟其言之不道,手執安止衣,逼令誓不漏言。」上令三省及戶曹判書李之剛、左代言鄭招,同義禁府鞫之。安止初則垂首不言,據義詰問,亦不答,至半日餘,吐辭辨逸。君禮初不服,掠之,遽曰:「吾不耐杖。一如安止所言。」安止指君禮子及扈衛司給事一人爲證,君禮子亦曰:「吾不耐杖。一如安止所言。」唯給事掠多,固不服曰:「吾耳未嘗聞此言。」至是獄具,論以大逆,會百官於市轘之,徇于四方,籍家産,沒妻子爲奴婢。時君禮所交親者甚衆,皆恐被連引。
2月19日
编辑○壬子,上在豐壤。
2月20日
编辑○癸丑,上在豐壤。正朝使曺備衡、曺致等回自京師,欽賜《大統曆》一百本。
○上王御內殿,召兵曹參議尹淮、知申事金益精諭曰:「予體氣平和,主上一日萬幾,當還京聽政。」
2月21日
编辑○甲寅,上在豐壤。
2月22日
编辑○乙卯,上還宮。
○斬鄭安止,籍家産,沒妻子爲奴婢,餘緣坐者,皆赦之。安止之與君禮對置也,誣構君禮不說之言曰:「上王爲後宮,置東西離宮而屢遊幸,且其族親,皆除顯職,而輕功臣之子,反除行職。」以臆度,誣毁君上,罪當死,上王以安止自首,欲原之,兵曹、代言司請曰:「安止聞君禮大逆之言,懷之不發累月,乃因爭詰始言,安可比之自首?」上王曰:「付之公議可也。」上命鄭招,議於政府、六曹,皆曰可殺,從之。安止出身科第,早有名譽,嘗以書狀,從宰相李之崇、尹穆赴朝,穆有不道語。及事覺,安止隱之,免死廢棄,至是伏誅。
2月23日
编辑○丙辰,視事。曺致啓曰:「臣至京師,告于禮部曰:『王大妃薨逝,我殿下從以日易月之制,已釋衰絰,越三月而葬。請具辭奏達,賜諡。』再三告禮部,而未蒙兪諾。」致出,代言等請曰:「致之言,必取侮於中朝。請令有司治其罪。」上不允。
○上王謂進賀使書狀庾順道、通事崔雲等曰:「前者正朝使赴京時,命曰:『禮部若問大妃之薨則對,如不問則勿說。』禮部不問,而正朝使等再三告白。今禮部若問其事,則當答曰:『訃告無例,故本國不達於朝廷。』正朝使妄以己意告白,已令有司治其罪。」
○上命禮曹曰:「祭祀以淸潔爲本,今一造絲花,而每祭用之,至爲不潔。今後凡祭皆用紙花,隨卽改之。」禮曹請用羅花,從之。
○日本國源義俊、平宗秀、平滿景等皆遣人獻土宜。
○慶尙道左道水軍都按撫處置使啓:「對馬賊倭乍臣乍叛,其心難測,當嚴警備。臣所管十二浦留泊兵船,或三四隻,或五六隻,甚爲寡弱。請分水陸遠近要害,聚諸浦兵船,泊立應變。」上王從之。
○黃海道觀察使啓:「今新置海州鎭,其鎭軍三百人,分定于州郡,然本無閑役人,難以充定。無受田牌,但春秋點閱而已,無他軍役,請簽爲鎭軍。」上王從之,仍命他道無受田牌,恒居外方避役者,竝依此例充軍。
2月24日
编辑○丁巳,上詣廣孝殿,行寒食祭。
○視事。
○禮曹啓:「永樂九年,本曹稟王旨,祭享奠具,前期二日,官吏躬親齎進。今諸司或使奴子齎進,有違於法,申明考察。」從之。
2月25日
编辑○戊午,進賀使淸城府院君鄭濯、副使摠制李中至如京師,上率百官,拜表如儀,賜衣服、笠靴遣之。表曰:
一人御極,聿建新都。二儀生祥,載彰聖德。照臨所曁,蹈舞攸同。竊觀歷代之持盈,率置兩京而爲治。蓋因草創之未暇,乃於繼述而有成。欽惟皇帝陞下,勇智邁湯,聰明躋舜。厚民生而奉天道,受此丕基;紹先志而貽孫謀,作新大邑,豈惟山川之雄勝?抑亦道里之適均,故令衆庶以擧欣,而得貞符之屢見,淸水龍文之遍體,旣産奇祥;孝陵松樹之凝脂,復昭上瑞。是致多方之稱頌,實基萬世之太平。慶延宗祊,事光簡策。伏念,臣猥將庸質,幸際昌辰,迹滯東藩,班雖阻於漢殿,心馳北闕,祝切效於堯封。
方物表曰:
聖神繼述,大邑告成。天地感孚,嘉祥荐至。謹備黃細苧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五十匹、黑細麻布五十匹、人蔘一百觔、雜色馬二十匹。右件物等,産從荒裔,製匪良工,敢充享上之儀,庶諒由中之信。
賀皇太子箋曰:
尊居儲位,德著元良。密贊皇猷,運昇亨泰。慶緜宗社,喜溢臣工。恭惟偉量淵沖,英姿玉裕。丕從民志,建萬世之神京;上協天心,膺兩儀之嘉貺。用致華夷之來賀,良由翼亮之膚功。伏念,臣猥以庸資,端逢昭代,阻參趨蹌之列,惟知頌禱之勤。獻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人蔘五十觔、雜色馬四匹。
上謂書狀官庾順道曰:「爾到京師,問於禮部曰:『表箋末書某日乎?』禮部曰:『然。』則復問曰:『始面旣書欽遇某月某日聖節千秋,末又書某日,則無乃疊乎?』則禮部必分柝言之,爾當詳問之。」
○上王自豐壤將蒐于江原道珍富等處,上告行于廣孝殿從行,右議政李原、平陽府院君金承霔等扈駕。兩上會于楊州草豆等,京畿觀察使成揜、經歷李叔畤、廣州牧使李稑、判官金宗瑞、楊州牧使洪理等以朝服來謁。兩上置酒帳殿,孝寧大君𥙷、敬寧君𰨅、恭寧君䄄、淸平府院君李伯剛、平壤君趙大臨、贊成事趙涓、參贊崔閏德、都摠制權希達、李澄、李湛、同知敦寧文貴、李皎及李明德、金益精、成揜侍。薦所獲禽于宗廟、廣孝殿、恭靖大王魂殿。渡龍津,夕駕次龍津東岸。
2月26日
编辑○己未,日珥。
○上王畋于龍門山,親射鹿。上未終制,不御弓矢,與孝寧大君𥙷駐馬一隅,觀上王從獸。前此,奉常寺供祭肉醢,用州郡所納獐肉,或有臭惡者。上王聞之曰:「自今宜用蒐狩所獲。」至是,以所獲鹿十二頭,送奉常寺作醢。
○三品以上問安於恭妃殿。每行幸時,三品以上官衙日問安,例也。兵曹以左軍節制使金萬壽、都鎭撫河敬復失律,請治其罪,不允。
○夕次楊根南郊。
2月27日
编辑○庚申,晝停于驪興八大藪置酒,孝寧大君𥙷[1]、右議政李原等侍。駕至原州金堂川,江原道都觀察使睦進恭、經歷柳士根、原州牧使車指南、判官金士棖以時服來謁,兵曹啓曰:「大駕巡臨境上,不以公服來謁,殊失人臣敬上之意。請論其罪,以戒後來。」上王不允。進恭獻馬及弓矢、土物于上王。
2月28日
编辑○辛酉,駕次蛇川,設小酌,夕次原州北郊,道路不治,供億不備。
2月29日
编辑○壬戌,駕踰檜峴,夕次安興驛下,全羅道觀察使遣人獻馬及弓矢于上王,以膳羞獻于上。
三月
编辑3月1日
编辑○癸亥朔,雨雪。
○駕踰禿嶺,路甚險阻,又値雨雪泥濘,輜重顚仆十八九,人馬疲困,扈從者皆苦之。上王在嶺上,見衛士輜重顚仆者,駐馬命內竪載之。夕次江陵方林驛之原。
3月2日
编辑○甲子,雨雪。
○發丁夫二千,驅禽于訥豆山,夕駕次大和驛之野。留都群臣遣參贊卞季良,問起居,獻酒果。上曰:「前命五日一次問安,何至七日乃來?」季良對曰:「左議政朴訔以謂未晩,乃於前月二十九日,封酒授臣,緣此遲來。」上王命內臣餽酒,賜鹿二頭曰:「後來問安者,雖逢路上,汝率還京。」
3月3日
编辑○乙丑,流星出軒轅,入東方天際。
○驅仇段山,上王多射鹿。有二鹿奔觸御馬,馬躓而墜。夕還大和驛之野,頒料于侍從大小臣僚及軍士。
○是日,兵曹判書趙末生之子璿尙上王女貞靜翁主。主,愼寧宮主辛氏出也。辛氏,厚德王太后之婢也。
3月4日
编辑○丙寅,駕踰毛老峴,至珍富驛之米𥸴村,咸吉道監司遣人獻方物及鷹于上王。
3月5日
编辑○丁卯,駕留珍富,置酒帳殿。孝寧大君𥙷[1]、右議政李原等及觀察使睦進恭侍。驅五錢山,雨灑,上王御雨具,又驅神堂山。侍從武臣於圍內走馬射獸,上王怒,上命孝寧大君𥙷[1],逐射獸者。摠制權希達拾其矢以進,乃僉摠制沈寶、金月下、李原吉、上護軍楊春茂等七人矢也。上命脫笠徒步。宦者嚴永守、兪實亦馳馬射獸,上王命脫笠縛手。上恐上王之怒甚,親率近侍等圍獸,進於上王前,又命兵曹杖寶等,上王宥之。上王縛致永守等於幄前,欲杖之,俄而釋之。以所獲禽,遣人獻于宗廟及原廟。
3月6日
编辑○戊辰,駕留珍富,驅松洞山。上王怒未解,不御弓矢,但觀縱狗搏獸。
3月7日
编辑○己巳,駕還踰毛老峴,次大和古縣,分賜所獲禽于政府、六曹,仍賜酒。
○上王欲造輕快防牌,令圍獸,議於兵曹、代言司,皆曰:「可。」上王進防牌于幄前觀之。
3月8日
编辑○庚午,駕踰禿峴,次橫城縣,置酒帳殿,慰扈從李原、金承霔等侍從者四十餘人,下逮軍士,皆賜酒肉。
○原州覺林寺住持釋休來謁,賜米二百石。覺林,上王潛邸時游學之地。休嘗有洗沐之勞。
3月9日
编辑○辛未,駕次橫城縣南郊。
○芳幹在洪州遘疾而死。
○兵曹判書趙末生以尙衣院提調,來獻衣襨,仍問起居。
○進賀使通事仇敬夫自平壤來啓曰:「進獻人蔘百觔不敷。」上令禮曹擇濟用監人蔘百觔以充之。進獻人蔘,前此令平安道備辦,故到平壤,乃知其不敷也。後,平安道觀察使啓:「進獻之物,令外方封裹,甚爲未便。今後以濟用監人蔘進獻,政府、六曹、司憲府眼同封裹。」從之。仍命本道貢蔘,依例上納。
○江原道觀察使獻酒,分賜軍士。
○頒料于扈從臣僚及軍士。
3月10日
编辑○壬申,駕次砥平上鉢山,黃海道觀察使遣人獻方物,平安道觀察使遣人獻鷹。
3月11日
编辑○癸酉,駕渡龍津,次于西岸。
3月12日
编辑○甲戌,晝停禿音浦,置酒帳殿,孝寧大君李𥙷[1]、右議政李原等侍。上王還御豐壤宮,上還京。議政府率百官詣闕,問起居。
○上王始知芳幹之死,遣中使鄭元龍如洪州弔祭。
3月13日
编辑○乙亥,視事。
3月14日
编辑○丙子,親傳宗廟等望祭香祝。
○上王命建離宮于蓮花坊洞口。
○兵曹啓:「開城府巡綽軍,本分爲十二牌,流亡者甚多,難以充額。請減爲十一牌。」上王從之。
○兵曹啓:「捉虎甲士當下番,皆定爲二十,獨前銜捉虎,未有定額。乞以二十人爲定。」上王從之。
○忠淸道觀察使啓:「公州養象奴,爲象所蹴而死。其爲物,無益於國,所飼芻豆,十倍於他獸,一日米二斗、豆一斗,一年之費,米四十八石、豆二十四石。怒則害人,非徒無益,反爲有害,請放海島牧場。」宣旨:「擇水草好處放之,勿令病死。」
○慶尙道觀察使啓:「前者兵曹奉宣旨,分置倭人等,若有雜亂出入,不從國令者,所在守令不待啓聞,大懲鑑後。若交易倭奴婢逃亡者,未有定法,何以區處?」宣旨:「如有逃亡者,嚴鞫以啓。」
○慶尙道左道水軍都按撫處置使啓:「東征所獲倭船三十四隻,留泊黃山江,年久朽敗。請破取鐵釘,用於新造兵船。」從之。
3月15日
编辑○丁丑,上祭廣孝殿。
○視事。執義沈道源啓:「亂臣任君禮、鄭安止緣坐之人,宜竝置於法。」上曰:「有司執法之意則然矣。然予已請於上王,上王商量區處,爾等不可固請。且前此雖有亂臣緣坐者,不論,今何必罪此等人?」道源曰:「君禮之子孟孫,非他緣坐之比。當其父亂言之時,牽衣止之。是乃與聞,固不可宥也。」上曰:「爾言非也。君臣之義雖重,父子之恩亦大。安可以君臣之義,廢父子之恩乎!孟孫牽父之衣,禁其亂言,則是乃君禮之孝子也。豈可以與聞,加罪乎?」道源出,上曰:「道源執法之吏,徒知孟孫之與聞爲有罪,而忘孟孫愛父之孝心,可謂知法乎?」
○行司直李陽達上書曰:
地理習業之徒,出身之後,反屬天文者,比比有之。因此,全業者日少,實爲未便。臣竊意,不惟地理出身者反屬天文,如醫藥、卜筮諸學之徒,亦皆類此。願自今四孟月取才時,先試出身本業,十分精通,然後乃試他藝。
從之。
○命:「告金銀産處者,其言若實,則令吏曹除職以賞之。」
3月16日
编辑○戊寅,視事。
○時,三功臣將獻壽,上王悼芳幹之歿,猶不御肉膳。上命知申事金益精、左代言鄭招,議於政府、六曹,皆曰:「上王爲芳幹素膳,友愛之情至矣。然功臣之欲獻壽,一國臣僚之望也。況芳幹於屬籍已絶乎?」
○司憲府啓:「各殿供上大小祭享,朝廷使臣、隣國客人饋餉外,公私用酒,一皆禁斷。」上命只禁迎餞會飮。
3月17日
编辑○己卯,上遣領議政柳廷顯、知申事金益精,進肉膳于上王。
3月18日
编辑○庚辰,視事。
○上王幸樂天亭。
○吏曹啓:「業醫者,只讀方書,以考藝進級爲務,不用心於理病。自今幷考療病多小,敍用。」從之。
○禮曹啓:「獻陵若値雨潦,則難於往來。朝夕奠獻之具預備,藏於齋舍。」從之。
3月19日
编辑○辛巳,視事。
○朝樂天亭。
3月20日
编辑○壬午,三功臣及功臣嫡長獻壽于上王,設帳殿於東郊都飛淵之原,上王與上臨幸,上王御胡床南向,上御低足平床西向。功臣奉寧府院君福根、昌寧府院君成石璘、錦川府院君朴訔、鐵城府院君李原、玉川府院君劉敝、平壤府院君金承霔、長川君李從茂、平城君趙狷、漢平君趙涓、坡平君尹坤、谷山君延嗣宗、礪山君宋居信及嫡長益平君石根等二十六人,宗室、駙馬、兵曹堂上、代言等侍宴。以喪制未闋,不進花于上。功臣等迭起爲壽,奏樂極歡,以次起舞。上跪上壽,上王左執石璘手,右執觴以飮石璘。石璘年德俱邁,寵遇殊異,人皆嘆美。宴罷,上王還豐壤,上還宮。
3月21日
编辑○癸未,判利川縣事朴翺啓曰:「自今讓寧大君雖小事,必以書諭縣守,然後稟旨施行。」從之。
○上遣人問安于成石璘第。
3月22日
编辑○甲申,全羅道觀察使據濟州按撫使呈啓:「濟州人民,各於田頭築墻,以防牛馬踏損,若有賊變,不便於用騎。其防禦要害處,請令破去,以便馳騁。」上王從之。
3月23日
编辑○乙酉,視事。
○成石璘詣闕謝問安。
○召平城君趙狷,賜几杖。
○禮曹啓:「謹按《杜氏通典》,凡大臣之卒,策贈致祭,皆遣朝臣,備物而行。今朝廷於本朝太祖康獻大王、恭靖大王之喪,皆遣朝臣行之,此古今之常禮。其在高麗策贈,令吏胥齎去致祭,則令宦官行之,殊失重大臣之禮,本朝因循未革。今後大臣之卒,依古制及朝廷之制,策贈則吏曹考勳司一員,致祭則禮曹典享司一員齎至喪家,以爲恒式。」從之。
○承文院提調啓:「自高麗臣事大明以來,一應文書,只藏元本,如有水火之災,無復可考。乞令謄寫,藏諸史院。」於是,藏于中外史庫。
○忠淸道觀察使以道內穀種不敷,請以陰竹國農所穀五千石給之,命給二千石。
3月24日
编辑○丙戌,視事。上謂知申事金益精曰:「不用楮貨,用雜物貿易者,捕告則賞之,已有定法。奉行與否,問于刑曹以啓。」
○賜鑄字所酒百二十甁。前此印冊,列字於銅板,鎔寫黃蠟堅凝,然後印之,故費蠟甚多,而一日所印,不過數紙。至是,上親自指畫,命工曹參判李蕆、前小尹南汲,改鑄銅板與字樣相準,不暇鎔蠟,而字不移,却甚楷正,一日可印數十百紙。上念其功役之勞,屢賜酒肉。命印《資治通鑑綱目》,令集賢殿正其謬誤,自庚子冬至壬寅冬乃訖。
○禮曹啓:「前者以本曹郞官一員,兼帶條例司檢詳官,以專其任,近來廢而不行。請復兼帶。」命吏曹依式兼差。
3月26日
编辑○戊子,視事。
○禮曹請罷奉命別監,從之。高麗於大小祭享,遣內侍別監,使之監祭,謂之奉命,至于末流,無所事,而但立於監察之右,欲罷者衆。適內侍請定奉命時服色,判書許稠請罷之。
○禮曹啓:「五部學堂赴學童蒙敎官罷散後,恣爲戲謔,不專學業,有違訓蒙之義。自今敎官一員,給公廩,令不離考察。」從之。
○左議政朴訔請功臣嫡長秩卑者升秩,命金益精磨練以啓。
○命購書籍于中外,納書者從其願,或給布帛,或除官爵以賞之。
3月27日
编辑○己丑,宣旨:「兵曹奉旨移文,關係大體,則稱宣旨,若常行瑣事,則只稱兵曹某官某受旨。」
3月28日
编辑○庚寅,上詣豐壤。
○初,大護軍宋頎、別侍衛兪汝諧等二十五人飮酒於議政府西廡,事覺,移牒刑曹訊之。刑曹啓:「政府,百官之長,非下官遊戲之處,而汝諧等敢聚飮酒,當以《大明律》不應爲,笞四十論,犯朝令而會飮,當以違令論。」兵曹參判李明德據吹角令啓曰:「無兵曹明文,而私聚軍士,以謀逆論,已曾有旨。宜以此論。」上亦未然之。明德還啓于上王,命下義禁府鞫之。又以刑曹參判安壽山、參議宋興、正郞尹江、金畏、佐郞閔恭、鄭夏、崔閏溫等輕論其罪,幷下義禁府鞫之。至是,義禁府具獄以啓:「汝諧等律,該謀叛處斬。」上王贖杖百,充邊鎭軍。頎以功臣居信子,但罷其職,又壽山以下皆罷其職。
○宣旨:「今行幸時,當道監司與首領官,毋得來謁,但其守令各於境內供應。」
○典醫判事元鶴死,賜米豆十石、紙七十卷。
○上王命囚兵曹正郞鄭麟趾、佐郞具綱、鎭撫李寧于獄。前此,命兵曹曰:「近欲吹角,令軍士預習行伍坐作。」麟趾等稽留不卽奉行,故囚之。
3月29日
编辑○辛卯,上王與上幸抱川、永平等處,孝寧大君𥙷、敬寧君𰨅、領議政柳廷顯、左議政朴訔、右議政李原等二十六人扈駕。以甲士五百人、隊副、隊長、別軍步兵二千人驅禽。上王射獐于王方山下,又射鹿于深谷南山下,夕次于永平縣江時原。
3月30日
编辑○壬辰,命驅寶藏山。上王親射猪四,次于抱川縣前郊。
夏四月
编辑4月1日
编辑○癸巳朔,上王與上還豐壤宮。
○對馬島宗貞盛及都萬戶左衛門大郞等遣使來朝。
4月2日
编辑○甲午,設酌于水閣。柳廷顯、朴訔、李原及從駕二品以上、兵曹堂上、代言等侍宴。
○先是,行幸支應器皿,令郡縣預備,守令又使民自備輸納。至是,上王以爲擾民,命曰:「必不得已,令工曹預造,司饔司僕各受而藏之。凡行幸,以驛馬輸而用之。」
4月3日
编辑○乙未,還宮,議政府率百官詣闕,問起居。
○吉昌君權跬卒。跬,近之子也。年十二,尙上王女慶安公主,拜崇政吉川君。上王七年,兼虎賁司上護軍,明年,兼右軍都摠制,掌宿衛兵。九年,近卒,有旨起服,上書乞終制,且請釋兵,不允。十三年,皇帝自南京移御燕都,奉表欽問起居。十六年,改封吉昌君,進階崇祿。上卽位,寵待特異,至是病卒,年二十九。訃聞,輟朝三日,不御肉膳者七日。跬稟性溫厚,持己謙恭,自奉甚約,事母愛敬。門客有盜米者,家僮執以告,跬曰:「貧士也。」仍與之。朝之士大夫聞其卒,莫不惜之。子聃、聰。諡齊簡,執心克壯齊,一德不懈簡。凡駙馬卒,有特旨,然後賜諡。禮曹啓:「駙馬非他大臣之比。今於吉昌君跬之喪,依式禮葬外,殯斂之具,皆令官備。單裌襦衣各三稱、襦衿一、單衿二、絞用白苧布三匹、銘旌紅絹十尺、魂帛一匹,葬用中等。」從之。以跬家貧無所儲也。
4月4日
编辑○丙申,賻權跬紙二百卷、米豆七十石。
4月5日
编辑○丁酉,上王遣宦官,賜祭于吉昌君權跬曰:
生焉謂我舅而承順以誠,沒則視猶子而弔恤以禮。此古今之恒規,天理人情之至也。惟卿九封君孫,六藝儒冑。神資閑雅,識量淸夷。邃沖而有守,安靜而無華。予深得其爲人,爰陞二室,作我駙馬。庶幾琴瑟相調,諒集閨門之樂;雲仍式衍,益爲邦家之光。永終偕老,保有令名。不幸伉侶夙喪,兒孫無依。鰥曠靡家,良用惻然。所幸靑春非晩,方將倚爲心膂,俾享富貴於永年。忽聞訃音,何以爲心?玆將菲薄,伻奠繐帷。於戲!旣爲兒例,常加眷愛之隆;奄爾仙游,宜罄哀榮之數。
○刑曹判書許遲啓:「兪汝諧等取辭之時,臣亦與議,翌日遘疾,不署文案,臣實預聞。同僚皆罷,而臣獨就職,實愧於心。」上曰:「凡處決,皆從文案。卿不署文案,亦不署於狀啓,毋引嫌就職。」
○兵曹奉宣旨:「以淮陽、通口、金城、金化爲講武場,禁私獵。平康水軍三十七戶減軍役,使守講武場,令他郡充其軍額。」
○兵曹啓:「僉摠制以下,除行職者,兼考本職差下日月,錄於坐目。」從之。
○宣旨:「今分賜倭奴婢,務令完恤,以安其心。其中頑惡者,或雜亂橫行,或與其類私通者,其主隨卽告官治罪。」
4月6日
编辑○戊戌,視事。
○上以民飢,命戶曹出豐儲倉、軍資監陳米、小麥,令窮民買之。是時,楮貨一張直米二升,上令給米一斗五升,小麥則三斗,民大悅。時,京畿州郡倉庫,因賑貸罄謁,故貸以軍資米,京畿之民載負者,絡繹不絶。
○對馬島宗貞盛遣仇里安,致書于禮曹判書曰:
孤之不德,無以控馭,遂使封內之民侵犯大國之邊鄙,是天之所不赦,雖就誅戮,實是孤之願也,秋毫豈介于懷?其弊邑之人,或銜使命,或事販鬻,而當時,在大國邊境者凡三百餘人,盡遭係累而收虜焉。父母妻孥,不勝恩愛戀慕之情,日夜泣血,毁其性者十有八九。一民不得其所,仁者憂之,況三百餘口乎?大國幸今上有明主,下有良臣,豈不爲此惻然哉?
孤也以古視之,以堯爲父,而有丹朱之不肖;舜亦大聖,而有瞽叟之頑、商均之愚。然則性之善惡,雖父子之間,不相類,故治人者,於其身,不於其親,況於他人乎?今彼誅戮之民與係累之人,非有骨肉之親,其施爲之不相關,猶越人視秦人之肥瘠,而大國混玉石於崐火,遷赫怒於無辜。仁主懷綏之道,果如此耶?倘以大國之賜,一一還于舊業,則莫大之事,非獨孤之感其德,先君貞茂之靈,亦當結草也。
又得崔公今玆正月之書云:「對馬島隷於慶尙道。」考之史籍,訊之父老,實無所據。然而大王若修文德,以篤恩惠,則誰敢不歸?昔紂之無道,億兆之衆,皆倒其戈;周公之盛,越裳氏重九譯而至。不必仍其舊,顧其德如何耳。但希諸公,推孤區區之忱,達于天聰。前之所賜篆字卑名,今印寫以爲信符。辰下嚴寒,各乞爲國保重。
國家以書辭不恭,不禮待其使,却其所獻禮物。
4月7日
编辑○己亥,視事。
○上遣禮曹佐郞朴頎,賜祭于吉昌君權跬曰:
脩短之璣關乎天,雖賢智者莫逭;哀榮之數載在禮,於存沒乎何殊?惟卿簪履名家,文章世冑。氣和而體邃,志老而識淸。爰蒙上聖之知,遂成館甥之禮。秉忠誠而有守,處富貴而益謙。方期琴瑟偕和,式衍濬源之慶。豈意伉侶夙喪,遽貽鰥曠之憂?每當接見之時,常有悽悲之念。惟幸兩兒之尙存,待見成人;乃何三紀之未周,奄爲異物?忽聞來訃,良惻予心。玆將菲薄之儀,伻奠繐帷之側。於戲!君臣義重,堪嗟一體之相暌;婚媾情深,更慰貞魂於不寐。
○宣旨:「奪前萬戶安權,其子用仁及義禁府都事崔珉告身,從願配之。都事李文幹,以功臣之子,但罷其職。」前此,安權以萬戶,不能禦倭,當收告身。權不以告身納官,授其子用仁,令納之,用仁幸義禁府不卽收奪,因循不納。珉與文幹以義禁府掌務,不詳檢收奪,至是事覺,皆得罪。
○禮曹語宗貞盛使人仇里安曰:「都都熊瓦何以不見回禮使乎?」曰:「回禮使專是通信本國,不干我島,故不見。且賊船之作耗邊邑,本非島主所知,干犯天誅,理宜掃蕩。其商船十三隻,本無賊心,竝被拘留,若聖慈發還,則當堅禁賊船,永通交好。且貞盛常言:『貞茂生時,厚蒙聖恩,身死之後,遣使致賻,聖恩罔極,欲遣一二百人宿衛,但以隔海異域,不得如心。』伏乞照恕。」禮曹問曰:「來書稱無罪三百餘人被留,被留人數,本不至三百。且與賊船一時出來,窺覘虛實。豈得無罪?國人爲賊所害者幾三百餘人,被虜在汝島者亦幾三百,此有何罪乎?爾不顧此,反出如此之言乎?」仇里安曰:「島主年少不學,請人作書,其間豈無錯誤?當以此意達於島主。」禮曹問曰:「來書有平道全係累之言,道全從仕本朝,官至上將。自作罪咎,故安置于外,其妻子竝給口糧。」仇里安曰:「道全本以貞茂代官宿衛,今以見黜,故疑以本道之故得罪耳,非有他也。」禮曹問:「前書云:『對馬島隷於慶尙道之語,考之史籍,訊之父老,實無所據。』本島之隷於慶尙,古籍昭然。且汝島使者辛戒道亦言本島本爲大國牧馬之地,故前此汝島凡事,皆報慶尙道觀察使以聞,以此也。朝廷非欲爭汝土地也。」仇里安曰:「本島之屬於慶尙道,己之所不知,戒道豈能獨知乎?必是妄言也。假使本島雖屬於慶尙道,若不撫綏,必外於聲敎。本雖不屬,若撫之以恩,誰敢不服?對馬島,日本邊境。攻對馬島,是攻本國也,故小二殿以通好大國與否,俱奏御所,答以任意爲之,故島主遣我來貢。」禮曹承宣旨而問也。
4月8日
编辑○庚子,以同知摠制趙啓生爲千秋使。
○上患醫不精其業,命前直長李孝之等數人,始讀醫書于禁內。
4月9日
编辑○辛丑,上朝豐壤宮。
○領議政柳廷顯等設誕辰祝壽齋于興天寺。
4月10日
编辑○壬寅,上在豐壤。
○命停誕日賀禮。議政府率百官詣昌德宮,獻鞍馬遞手帕,各道觀察使、節制使等上箋賀獻方物。上王以上之誕辰,設宴于水閣,諸王子、政府、六曹判書、谷山君延嗣宗、礪山君宋居信、都摠制洪敷、兵曹參判李明德、知申事金益精等侍宴,至昏乃罷。
○宣旨:「奪宦者黃稻告身,配其鄕甑山,嚴永壽令內侍府治罪。」以宦官韓吉文、盧犇等服喪時及終制還入番時,稻等俱不啓也。
4月11日
编辑○癸卯,上還宮。
4月12日
编辑○甲辰,視事。
○饋諸道進箋差使員于禮曹,常典也。
○上謂知申事金益精曰:「啓聖殿朝夕奠具,恐不精潔。令禮曹判書親自點檢以聞。」
○禮曹啓大臣致祭儀及策贈儀。
致祭儀曰:
前期,忠扈衛於喪家大門外之西,設使者幕次。執事者設使者致奠位於靈前,讀祭文位于靈左,喪主以下立位于靈右北向,主婦以下立哭位于殯北幔下。至期,使者至喪家入幕次,內外衰服。司儀〈參外一〉引喪主以下,俱就位立哭。司儀引使者出次,立於門西東面,執事者陳饌於使者東南當門北向西上。司儀引喪主,去杖免絰止哭,出迎於大門之外,復先入就位。司儀引使者入就致奠位,執事者以饌入升,設於靈前。司儀引使者,詣香案前,贊上香祭酒,使者立上香、立祭酒訖復位。祝史〈參外〉取祭文立讀訖,奉祭文,就燎所焚訖,使者出,喪主拜送于大門外,杖哭而入。
○策贈儀曰:
前期,忠扈衛於喪家大門外之西,設使者幕次南向。執事者設使者位於正廳東北南向,喪主代授諡號位于廳前北向。至期,使者以樓子,奉諡號至喪家〈先是,奉常寺以其實跡,議諡報禮曹,禮曹移吏曹,吏曹受敎定諡。〉入幕次,內外衰服。司儀〈參外一〉引喪主,就位立哭。司儀引使者出次,立於門西東面。司儀引喪主,去杖免絰止哭,出迎于大門之外。執事者舁樓子,入置于廳正中南向。司儀引使者,立于東北,司儀引喪主入拜位。司儀唱鞠躬四拜,興平身,喪主鞠躬四拜,興平身。使者稱有旨,司儀唱跪,喪主跪,使者宣旨曰:「殿下遣某官姓名,賜故某官姓名諡曰某。」宣訖,司儀唱俯伏興,四拜興平身,喪主俯伏興,四拜興平身。使者於樓子取諡號,授喪主,喪主跪受,奉置于靈座前,行焚黃禮。〈用紅紙〉
4月13日
编辑○乙巳,以權維判右軍都摠制府事致仕,曺備衡工曹判書,郭承祐中軍都摠制,李種善右軍摠制,金月下中軍摠制,曺致刑曹參判,趙璿嘉善大夫,漢原君。維,淑恭宮主金氏之外祖也。
○上以上王不豫,亟詣豐壤宮。
○吏曹啓:「今後自三月至六月,考滿守令家屬,正二月內先上送,新差守令家屬,八月下歸,永爲恒式。」從之。爲農時迎送有弊也。
○龍見于慶尙道伽倻津。
4月14日
编辑○丙午,上在豐壤。
○兵曹啓:「大閱日百官分隷中衛五所,議政府、敦寧府、諸君府、吏曹、兵曹、承政院、司憲府、司諫院、三軍鎭撫所則各率所屬諸司,隷於中所,禮曹率所屬,隷於左所,刑曹率所屬,隷於右所,戶曹率所屬,隷於前所,工曹率所屬,與漢城府隷於後所。」從之。時,始習陳圖,兵曹啓:「犯令軍士,通政以下直斷。」從之。
○上曰:「出狩未還間,農務及賑濟等事,姑取領議政區處施行,其餘還宮後乃啓。」
○忠淸道觀察使啓:「恭靖大王孼子加伊到竹山縣言:『父王升遐後,寓於舅飯監申白家,去年爲僧,遊廣州諸寺,今聞上王欲令還俗,借人馬僕,將上謁。』」上命給傳上京,令申白護養之。
4月15日
编辑○丁未,上還宮。
4月16日
编辑○戊申,視事。
○焚齊陵外山。蟲自前冬至春食松葉,不能勝捕,焚之內山,發民捕之。
○對馬島左衛門大郞遣人獻龍腦四兩、犀角二斤、蓽發八十斤、肉荳蔲三十斤,回賜緜布七十匹。
○卒贊成尹抵妻浴于平山溫井,令黃海道觀察使給米豆十五石。
○工曹啓:「凡進上器皿,不用心堅緻造作,緣此不久破毁。今後於器皿底,書造作匠名,以憑後考,其不用心者,徵其器皿。」從之。
4月17日
编辑○己酉,雨雹。
○百官遙賀聖節,樂懸而不奏。上以方在期年之內不與。
○上王違和,欲如伊川溫井,上將扈駕朝豐壤宮。
○上王命禮曹,謂仇里安曰:「汝書辭不恭,不得啓達。若能誠心歸順,則待之如舊。」又命其所齎私貨,許令貿易而還。
4月18日
编辑○庚戌,禮曹啓:「謹稽禮經:『凡卜筮日,喪事先遠。』又云:『練筮日。』自今凡父在爲母者練祭,乞依此制,先遠日擇之。」從之。
○上王將幸伊川溫井,上從之。是日,次于永平縣之窟洞。上王於路上見民以牛載藁秸,絡繹不絶,云將飼司僕馬。謂兵曹參判李明德曰:「司僕馬幾盡來於此,其在京中者,令司僕刈生芻養飼可也。時當農月,民皆務農,何使之遠輸,以廢其業乎?」明德曰:「不卽移文於觀察使,減其舊數,臣等之罪也。」遂命行幸還京前,令司僕刈芻,飼廐馬。
4月19日
编辑○辛亥,次鐵原,驅高石亭下,遣人獻所獲禽于宗廟、文昭殿、廣孝殿、恭靖大王魂殿,又分賜政府、六曹。
○遣兵曹錄事趙審,往視伊川溫井。審來啓:「道路隘狹,灘水險惡,大駕不宜往。」乃止。
4月20日
编辑○壬子,驅鐵原西山,夕次平康。
4月21日
编辑○癸丑,驅分水嶺,夕次平康。
4月22日
编辑○甲寅,駕還驅黔勿洞之源,夕次鐵原。淮陽民得銀器於田中以獻。
4月23日
编辑○乙卯,次三歧。是日,上護軍李君實、大護軍韓方至等密啓於上王曰:「軍士贏糧未盡,今日可畋於江華平。」上王深納之,夙駕深入朔寧之地五十餘里,夜分乃還。大駕迷路,衛士相失,鐵原民朴小古未燃炬指路,其妻攅手歎曰:「君王失路,誠可痛心。」遂以炬授從臣,以是得尋行宮而至。上王悔之,謂趙末生曰:「若知道路險阻,當畋於近郊。何不告予,而使軍士疲困乎?」末生曰:「臣未知道路夷險遠近,君實、方至素知其地阻險,朦朧上達。請皆痛懲。」二人知上王旨意,皆逃匿。上王曰:「君實等自知其罪而逃匿,姑赦之。」二人俱以田獵得幸。
4月24日
编辑○丙辰,次永平置酒,扈駕大臣侍。言及迷路事,上王驛召朴小古未,賜米豆五石。
4月25日
编辑○丁巳,兩上還豐壤宮,命兵曹饋扈駕諸臣。
4月26日
编辑○戊午,千秋使趙啓生如京師,百官以朝服拜箋,賜啓生衣服、笠靴。
○上還宮,議政府、六曹詣闕問起居。上使宦者李村傳旨曰:「練祭擇日之法,若用《家禮》,當從卜筮;若遵帝王故事,必有涓日之例。」柳廷顯、李原等對曰:「《文公家禮》,士大夫之禮也。帝王故事,必有涓日之例,不可別建卜筮。」卞季良曰:「參用《家禮》筮日亦可。」上從廷顯等議。
○賜氷于讓寧大君禔每日一丁,自五月至七月而止。
○禮曹判書許稠等啓:「恭靖大王祔祭之期將至,而五室內祧遷之制、藏主之所,稽諸歷代,制度各異,誠有可疑。謹條列以聞,請令二品以上及侍從、臺諫集議施行。一,宋神宗以僖祖王跡所基,復奉神主于太廟,遷順祖藏夾室,程子、朱子以爲得禮。今以穆祖爲始祖,而仍居第一室,遷翼祖藏夾室,則穆祖以王跡所基,萬世不遷,而翼祖以下祧遷之主,以子孫附於祖廟,大順也。然當太祖親盡之日,太祖創業之祖,不可遷毁,高曾祖禰親未盡,亦不可以遷毁。是則爲六廟,有違於諸侯五廟之制矣。一,唐德宗遷獻、懿二祖于德、明、興、聖廟;宋寧宗別建四祖殿於太廟大殿之西,以奉祧遷僖、順、翼、宣追尊之主,孟冬祫享,先詣四祖殿行禮,歲令禮官薦獻。若依唐制,則穆祖可祔於始祖之廟,無有如德、明者。若依宋制,別建廟室於太廟之西,奉祀遷祖,則非古者宮廟卽遠,有毁無立之意也,且疑於九廟矣。又立廟而祭追崇之始祖,則疑於禘矣。《儀禮經傳通解續》云:『禮,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始祖配之。諸侯及其太祖。』
一,《王制》曰:『諸侯五廟,二昭二穆與太祖之廟五。』漢元帝建昭元年,丞相韋玄成等奏:『太上皇廟主親盡,宜瘞園。』奏可。唐玄宗開元十年,中書令姚元之、吏部尙書宋璟以爲:『義宗追崇之帝,不宜列昭穆,而其葬在洛州,請又別廟于東都,而有司時享,其京廟主,藏於夾室。』前朝太祖以上,無遷主所藏處,唯太祖之禰,追尊爲世祖,祭於陵所,太祖以下遷主,皆奉祀於諸陵署。若依上項之制,追王之祖,奉祀於陵所,則有合於姚、宋之說,而宗廟之制,無違於《王制》諸侯五廟之制矣。又《朱子》曰:『古者諸侯皆得祭始封之君,以上則不敢祭。』然太祖創業之初,追崇四代,今三十年矣。一朝親盡而其神主瘞之,誠有所不忍,又無可藏之處。」
上,下其議於廷臣。
4月27日
编辑○己未,視事。戶曹判書李之剛啓曰:「今牟麥始熟,民食可繼。請罷賑濟。」上曰:「牟麥雖熟,予恐民有飢餓者,其令守令親審民之資産,如有飢餓者,賑之。」
○遣前判官金貴隆,採銀于平安道。
○司憲府啓:「李貼爲旌義縣監時,愛濟州官妓,盜給官物。又以私貿易,遣商船于羅州,遭風敗沒,溺死者二十餘人。贓罪雖在赦前,使人溺死,不可不懲。請依《大明律》過失殺條徵贖,均給死者之家。」上從之。
○金加勿、金沙安、金乃巨等男婦五人,自遼東逃來。元係本國江界人,逃往遼東,爲東寧衛軍,復思鄕土逃來。上以雖是本國人,乃上國付籍軍丁,遣判承文院事曺崇德,解送于遼東。
○有年十一歲童子元吉者,早喪父母,居盈德,聞有妹在豐壤,來尋至離宮之側。孝寧大君𥙷見之,啓于上王,上王憫之,命饋之,卽送于京。上令有司給衣食養之。
4月28日
编辑○庚申,兵曹啓:「前定吹角令,有未盡處,今與議政府同議以啓。
一,上王在行在當出令時,先以晝烟、夜火通諭,次下宣旨于留都兵曹,留都堂上卽啓于主上殿,命內吹角人吹角一通,兵曹應之以角。又分登四方高處,以軍士畢會爲限吹之。外吹角聲初發時,壽康宮入直軍士把門及考察鎭撫一二外,具兵甲,直詣行在。若中軍入直,則左軍及出番內禁、內侍、別侍、忠義衛、左司禁以上,節制使、軍官及時波赤等,隨其聞角聲先後,依壽康宮入直軍士例,直詣行在。主上殿命兵曹堂上,授宣字旗,立於昌德宮門外,次殿內入直三軍、鎭撫各以其軍之旗,立於定所,右軍及元係侍衛各軍士等,卽具甲兵,詣昌德宮門外,立於其旗之下。若左軍或右軍入直,則中軍詣行在所。主上召當爲將帥者三人,授三軍織文旗,受旗而出,就其軍立之,聽兵曹號令。議政府、六曹、宗親、勳舊、時散二品以上,應合赴急者,除有故外,昌德宮門外依幕聚會待命。軍士畢會則主上殿率上項軍士及議政府、六曹、宗親、勳舊、時散二品以上,卽詣行在,別作一陣待命。司僕寺、軍器監、義禁府外,留都各司,待主上殿動駕後,各具兵甲,各於昌德宮門外依幕聚會待命。其餘各件,一依在前吹角令。兩殿在城內吹角時,主上殿無宣字旗及三軍織文旗。上王殿在行在所,主上殿在城內先吹角,則主上殿聚會軍士及上王殿行在所赴急軍士,依上項詳定數聚會。上王殿待軍士畢會,赴急應變,依在前吹角令。
一,兩殿在行在當出令時,先以晝烟、夜火通諭,次下宣旨留都兵曹,留都堂上卽啓于恭妃殿,出召字旗,立於行在之方。若行在東則東大門,西則南大門而吹角。餘皆倣此,又分登四方高處吹之。角聲初發時,主上殿當直大小軍士及三軍、鎭撫等卽具兵甲,各門堅守,出番各軍摠制、各衛節制使以下,元係侍衛各軍士,隨其聞角聲先後,卽具兵甲,詣於召字旗下,兵曹率先到軍士,卽詣行在,後到軍士次次奔走赴急,其餘條件,一依前詳定吹角令。召字旗常時入內,臨時啓出。
一,上在行在吹角時,三軍分運,中車在行在闕門南,左軍在闕門東近北,右軍在闕門西近北。主上殿,中軍之後別作一陣,政府、六曹、宗親、勳舊、時散二品以上,又於主上殿結陣之後,各以衙門別處屯聚。議政府屯聚處,有標旗。」
上王從之。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卷第十一〉
五月
编辑5月1日
编辑○壬戌朔,日暈。
○平安道都觀察使金漸以成川都護府使李晊辭狀,移牒吏曹曰:「晊性本昏愚,處事多闕,酷刑厚斂,不可臨民。」吏曹啓曰:「晊誠如此,則卽當罷黜,今乃因辭免而陳其所犯,漸亦當治罪。」不允。
5月2日
编辑○癸亥,上王患痢。上詣豐壤宮,上王欲入京觀石戰戲,朴訔曰:「恐勞聖體。」上王曰:「石戰,予之所樂觀也。若觀此戲,安知疾之愈也?」
5月3日
编辑○甲子,上在豐壤宮。
○慶州民孫干金妻一産三男,賜米穀。
○上王遣兵曹參判李明德,募石戰人數百,分爲左右隊。
5月4日
编辑○乙丑,上奉上王,還自豐壤。上王御蓮花坊新宮,新宮至是始成。政府、六曹與昌寧府院君成石磷、平陽府院君金承霔等詣新宮問起居。上王謂兵曹、代言司曰:「今日予欲與主上觀石戰,主上固辭。予以爲,去春講武,亦與偕行,今觀石戰,非戲事,乃是武才也。且予獨往則寂寥,無與談論。卿等之意以爲何如?」兵曹判書趙末生等啓曰:「臣等之意亦然。殿下獨往,而主上不從行,實爲未便。」上不得已奉上王,幸鍾樓觀石戰,宗親、入直摠制、兵曹堂上、六代言侍觀樓上,仍置酒。左爲防牌三百餘人,右爲擲石軍一百五十餘人。擲石軍,高麗所設,而近年罷之,今復收舊卒,且募人以充之。指揮鼓噪而合戰,防牌每不勝奔走。摠制河敬復、郭承祐、權希達、朴實、上護軍李澄石、大護軍安希福等率騎士擊之,又奔北。敬復中石傷鬂,朴實爲衆所擊,力窮語人曰:「汝輩見我玉環子。」乃得免。擲石軍又奪澄石所騎馬以進,上王曰:「敬復等無乃大傷乎?」敬復等曰:「雖敗不傷。」强起上樓。上王問防牌曰:「何故每不勝?」防牌等跪曰:「落照眩眼,風塵滿面,視石甚難故耳。」命易地而戰,禁擲石,令以杖相擊,防牌又不勝。上王曰:「防牌,予以爲步卒之健壯者,實是怯弱無勇者也。」選擲石軍四十餘人,以助防牌。當路而戰者,但擲石軍而已,防牌皆逃匿,其不逃匿者,但呼噪以助聲勢耳。上王下令曰:「被擊顚仆者,愼勿再擊,以致死傷。」且命醫視傷者救之。抵暮而罷。上奉上王至新宮,還御昌德宮。政府、六曹詣闕問安,上曰:「予疾已差。今日父王謂予曰:『近患宿疾,腰下蹇濕。今乃乘馬而來,其病稍愈。』予甚喜焉。」群臣皆賀。
○禮曹判書許稠謝曰:「臣患疾在家,殿下憐臣老病,賜鞍子藥餌,實是踰分之恩,不勝感激。」上曰:「聞卿患疾,予甚憂慮,今聞疾愈,予甚喜焉。」
5月5日
编辑○丙寅,上王御鍾樓吹角,軍士登時趨令,結陣如令,上在昌德宮應之以角。上王命判兵曹事李原、兵曹參議尹淮如昌德宮迎待。上乃率昌德宮入直軍士,以黑衣、烏帶,詣右軍之後。上王預令兵曹參判李明德齎牙牌,出軍門迎入,上卽下馬承命,還上馬入軍門,同御鍾樓觀之。上王親命李原、趙涓、李和英爲三軍帥,賜織紋旗。軍士旣聽令,無敢失伍亂行者。旣而命解嚴,仍觀石戰。以擲石軍,分爲左右隊,募善戰者充之。左立白旗,右立靑旗爲標,相去二百餘步。令曰:「毋敢越旗窮逐,以奪旗爲勝,勝者厚賞。」左强右弱,每不勝。權希達、河敬復與騎士擊之,左軍固拒,石如雨。希達中石墜馬而走,騎士憤之,呼叫逐之,左軍潰,乃奪白旗以獻。上王召左軍牌頭方復生曰:「奪旗,辱也。宜更勠力。」復生等奮擊大勝。置酒樓下奏樂,宗親、議政、六曹判書等侍。賜擲石軍酒肉,賞緜布百匹、正布二百匹、楮貨四千張。
5月6日
编辑○丁卯,上朝新宮,上王還豐壤宮。
5月7日
编辑○戊辰,日暈。
○上以昌德宮宮人多有疾病者,乃與中宮,移御景福宮。初,上命於慶會樓東,以散材作別室二間,不用柱礎,覆以茅草粧飭,悉皆親命,務令儉素。至是,不御正殿而御別室,見戶外有藁席曰:「非予所命,何以作此?自今非予所命,雖少物勿納于內。」
○上王畋于抱川。兵曹參判李明德、參議尹淮、都鎭撫延嗣宗、河軍復等十三人扈駕。
5月8日
编辑○己巳,視事。
○上王欲如永平,以天時熱甚,遂還豐壤,御水亭,賜從駕群臣酒,三品以上皆入侍。
○右議政李原等率三軍,習陣于盤松亭,命同副代言韓惠齎宣醞慰之。
○禮曹啓元敬王太后練祭儀曰:
前期一日,忠扈衛設題主幄次於廣孝殿西階上東向,有司設牀席褥位、香案於幄內。奉常寺先造栗木主幷匱,〈體制幷如桑木主〉盛以箱,覆以帕,安於腰輿,詣幄次,大祝奉安於褥位。其日質明,執事者設卓於褥位東南,西向,具筆硯、墨光漆,對卓置盥槃、盥匜、〈具香湯〉拭巾,〈用白細苧布〉設盥洗於東階東南,北向。判通禮導殿下,詣齋殿卽座,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判通禮導殿下出齋殿,升自東階,詣卓前北向立。大祝盥手開匱,奉出栗主,置於卓上,以香湯浴主,拭以巾,臥置卓上。題主官盥手,升自東階,詣卓前西向立,題云元敬王太后。墨書訖,以光漆重模之,〈待墨書乾,乃重模之。〉乃退。大祝奉主納于匱中,安于褥位。判通禮導殿下還齋殿,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以次出。通禮門設殿下版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殿下版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其後,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設執禮位於東階西南,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若內庭窄狹,則設贊者位於外庭東階西南,西向。〉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設監察位二於東西班後,北向,書吏各陪其後。典祀官率其屬,奠祝板於靈座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羃,北向西上,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亞終獻洗又於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篚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則又實以爵〉設諸執事盥洗於亞終獻洗東南,北向。大祝入設桑主座於靈座之後,奉桑主匱,移安於座,次奉栗木神主匱以入,開匱奉出神主,安于舊靈座,覆以靑貯巾。執禮率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各就位。贊引引典祀官、大祝、齋郞入就殿庭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凡執禮有辭,贊者亦傳喝。〉典祀官以下皆四拜。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禮曹判書進當齋殿前,俛伏跪,啓請行禮,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出齋殿,詣版位西向立。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先拜者不拜〉判通禮導殿下,詣盥洗位北向立,內侍跪,取匜興沃水,又內侍跪,取槃承水,殿下盥手。內侍跪,取巾於篚以進,殿下帨手訖,內侍受巾,奠於篚。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近侍、內侍從升〉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鬱鬯,近侍以瓚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一人奉香合,近侍一人奉香爐跪進,判通禮啓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近侍以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近侍,近侍受以授大祝。近侍以幣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幣獻幣,以幣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凡進香、進瓚、進幣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導殿下降自東階復位。小頃,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近侍以爵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以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再拜哭,導殿下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禮曹判書跪啓禮畢,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還齋殿,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陪祭群官以次出。贊引引典祀官以下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典祀官以下諸執事皆四拜。贊引以次引出,大祝納神主如儀,執禮率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率其屬,徹禮饌,祝幣瘞於坎。本殿官員以腰輿奉桑木主,詣宗廟階前埋之。〈通禮云:「廟殿北廡下兩階之間。」〉群官移班近東,班首進名奉慰。亞獻官〈正一品〉終獻官〈正一品〉典祀官〈奉常判事有故則尹〉執禮一〈三品〉大祝一〈內外製〉祝史二〈五品〉齋郞二〈五品〉謁者一〈六品〉贊者二〈通禮門判官通贊〉贊引一。〈參外〉
5月9日
编辑○庚子,上朝豐壤宮。
5月10日
编辑○辛未,日暈。
○上還宮。
5月11日
编辑○壬申,視事。時久早,上曰:「上王常言:『旱氣太甚,則暫不遊觀。』其憂旱之心至矣。天何久不雨乎?」
○以李順蒙、邊頤爲左軍摠制,具成亮右軍摠制,池伯顔左軍同知摠制,李種善、洪涉右軍同知摠制,柳暲仁壽府尹,成抑仁寧府尹,柳思訥漢城府尹。仍以邊頤爲全羅道兵馬都節制使,李順蒙慶尙道兵馬都節制使。
○封安氏爲淑善翁主,除其父檢校漢城尹義,檢校判漢城府事。
○以承文院所儲紙箚有剩餘,權除慶尙、全羅道所納紙箚。
○領議政柳廷顯請立限田、均田之制,復行戶牌之法,上曰:「待秋更啓。」
○忠請道觀察使以忠州民飢,請發慶源倉賑之,從之。
5月12日
编辑○癸酉,雨。
○視事。
5月13日
编辑○甲戌,視事。
5月14日
编辑○乙亥,傳宗廟、山陵等望祭香祝。
○兵曹啓:「大閱時,大小軍士,皆令環甲齎兵器,別軍各齎火桶,又二品以上帶軍職者,分屬於五衛,六曹及所屬諸司,分屬於中外五所如左。中衛:議政府、敦寧府、吏曹、兵曹、代言司、司憲府、司諫院、三軍鎭撫所,各率所屬諸司,都鎭撫崔閏德、內禁衛節制使趙涓、忠義衛節制使石根。左所:禮曹率所屬諸司,中軍摠制李湛、別侍衛節制使朴矩。右所:刑曹率所屬諸司,中軍都摠制郭承祐、別侍衛節制使權蔓。前所:戶曹率所屬諸司,中軍摠制李興濟、別侍衛節制使韓長壽。後所:工曹率所屬諸司,漢城府中軍同知摠制田興、忠義衛節制使趙大臨。以上中衛各所,分屬軍職二品以上外,諸司大閱及常時隷習,皆不與焉。左衛中所:左軍判府事李和英、中軍摠制李春生、內侍衛節制宋居信。左所:左軍都摠制李澄、忠義衛節制使南暉。右所:右軍摠制申浩、忠義衛節制使趙叙。前所:左軍摠制李興發。後所:左軍同知摠制李種善。右衛中所:左軍判府事朴子靑、右軍同知摠制尹夏。左所:右軍都摠制洪敷、中軍僉摠制沈寶。右所:右軍摠制柳殷之。前所:別侍衛節制使王麟。左所:右軍同知摠制尹得洪。前衛中所:內禁衛節制使曺備衡、右司禁節制使文貴。左所:中軍摠制金月下、右司禁節制使洪海。右所:右軍同知摠制元閔生。前所:左軍同知摠制池伯顔。後所:別侍衛節制使朴芷。後衛中所:右軍都摠制權希達、中軍同知摠制李叔畝。左所:中軍同知摠制許權。右所:別侍衛節制使朴成陽。前所:中軍摠制朴光衍。後所:右軍同知摠制洪涉。以上軍職,二品以上肄習陳圖。」上王從之。
5月15日
编辑○丙子,上親祭廣孝殿。
○朝豐壤宮。
5月16日
编辑○丁丑,上王命停誕日賀禮,只受表裏鞍馬。
○上上壽。宗親、駙馬、議政府堂上、六曹判書、谷山君延嗣宗、判府事李和英、禮曹參判河演、兵曹參判李明德、都摠制洪敷、知申事金益精等侍宴極歡,日沒而罷。
○宣旨:「朝廷使臣慰宴外,毋令宰馬。」
○還給李安遇、金廷俊等五十二人告身。上爲上王生辰,欲布寬恩,乃命在前收職牒者,若非關係宗社,竝令還給。
5月17日
编辑○戊寅,上在豐壤。
5月18日
编辑○己卯,上奉上王幸樂天亭,大閱五衛陣。前此,上王命參贊卞季良,考據古制,以成陣法。上於內中,又出畫本陣法一軸,季良參究,爲五陣法以進,令訓鍊觀依法敎隷。至是,三軍變爲五陣,無失次者。旣閱,仍觀手拍之戲,置酒奏樂,慰三軍將帥。宗親、駙馬、議政府堂上、李和英、延嗣宗、趙末生、金益精等侍宴。
5月19日
编辑○庚辰,上王還豐壤,上還宮。
○囚僧尙强于義禁府。强堂弟僧適休與其徒信乃等九人住平安道香山,乘桴渡鴨綠江,逃入遼東,上書于都司曰:
貧道等在本國金剛山、五臺山、妙香山等諸山,遞相棲身,以松皮草根爲糧,以松絡木皮爲衣,勤修道業,以爲曷日曷月,親拜聖帝,蒙被聖恩,安修道業,如熱思冷,誓願載天。幸開天門,得結桴渡江,今三月十四日,始到此土,如墜長空而乘靈鶴,溺巨海而遇芳舟,其爲歡喜,曷勝道哉?貧道片無錢物,惟陪法寶定光如來舍利子二枚、本國王師懶翁和尙舍利子一枚進獻。伏願大人,俯照某等之意,聞於帝所,助揚佛法。
都司送詣京師,其意欲訴本國不崇佛法,而依大明,以興行其道也。
5月20日
编辑○辛巳,視事。
○上謂金益精曰:「聞,知海豐郡事及竹山縣監妻子,欲以私僕從赴任,其令吏曹從其自願。今後又有如如者,吏曹啓達施行。」
○上命金益精問於卞季良曰:「今卿所撰陣說內,應敵之際,後衛先出應敵及觸處爲先之說,似皆拘於一偏。予意以爲,中衛主將臨時布置,或前或後,或左或右,從其主將之指揮可也。」季良曰:「後衛先出之說,出於五陣本法,觸處爲先之說,亦出於諸家陣法。皆不可廢,請兩存其說。」上曰:「予之所言、卿之所言,具書以進,予將啓于父王。」季良書二條以進,遣尹淮啓于上王。
○命朴訔,更定大閱制度。
○命除諸司奴婢之篤疾廢疾者貢,因戶曹之啓也。
5月21日
编辑○壬午,視事。
○囚僧信行于義禁府,適休之弟子也。
○禮曹啓:「元敬王太后山陵練祭,依山陵四時大享例。」從之。
○吏曹判書孟思誠啓曰:「昨日下旨,知海豐郡事、竹山縣監妻子,許令從自願以私僕從赴任。此事,朴訔曾令本曹啓達,臣等恐因此生弊,未敢啓達。」上曰:「卿之所言,因此生弊,予於昨日已言之。此二守家屬,姑從自願下送,然此法已立,非惟緣此生弊,儻或皆以私僕從赴任,則非所以勸士之道也。其守令妻子,當農月自願下歸者,毋得啓達,然親有疾而子往見之,夫有疾而婦往見之,人倫之大者,不可不聽。」
○命罷右正言李壅職。初,壅爲監察,分臺於禮賓寺,給羊猪雁鴨料,濫給米十石。憲府請以監守自盜論,特命贖杖九十。
5月22日
编辑○癸未,視事。
○咸吉道兵馬都節制使請移龍津牧場萬戶於曹至井浦,從之。
5月24日
编辑○乙酉,囚適休妹壻李克于義禁府。
5月25日
编辑○丙戌,傳獻陵練祭香祝。
○上王以完山府院君李天祐子◼犯不孝之罪,命以孼子完屬忠義衛。
5月26日
编辑○丁亥,上率百官,詣廣孝殿,行練祭。
○上朝豐壤宮。
5月27日
编辑○戊子,上在豐壤。
○通事林密回自京師言:「以三月二十八日至北京,帝以風痺不視事已久,太子受朝。四月初八日夜,大雨震電,至翌日曉,奉天、華蓋、謹身等殿災,須臾而盡,卽日大赦。至十三日詔曰:『比者上天垂戒,奉天等殿災,朕甚警懼,不遑自安。今禮部以朕初度之辰,奏請奉賀,甚非所以敬謹天戒,而益重朕之不德焉,其止勿賀。』」密又言:「還至山海衛,逢本國僧信乃等九人,問其所之,一僧云:『向北京。』餘皆不答。」
○上王曰:「主上萬幾之煩,不可累日留此,宜速還。但今雨不止,不可着簑以行,姑令經宿。」
5月28日
编辑○己丑,上還宮。
○上王命每遞番,初日中日中,兵曹堂上入番,宰樞於茅亭或水亭入啓事。
5月29日
编辑○庚寅,視事。
六月
编辑6月1日
编辑○壬辰朔,上將親祭廣孝殿,以大雨而止。
○禮曹啓大閱儀曰:
九月、十月中,大閱於都外,用剛日。前期十一日,兵曹請大閱承敎,遂命將帥簡軍士,有司先芟萊除地爲場,方一千二百步,四出爲和門。〈軍門〉又於其內,爲步騎軍營域處所,分兩陣東西相向,中間相去三百步,每五十步立表爲一行,凡五行。表間相去,各五十步,爲軍士進止之節。又別墠地於北廂南向,爲車駕停觀之所。前二日,忠扈衛設大次及御座於其中,又設小次於大次之東,隨地之宜。通禮門設宗室以下文武群臣拜位於大次之南,如常儀。前一日,將帥及士卒集於墠所,禁止喧嘩,依方色,立旗爲和門,旗鼓甲仗威儀,悉備於墠所,大將以下各有統帥,如常式。將帥先敎士衆,望聽旌旗指揮之蹤、〈旗臥卽跪,旗擧卽起〉金鼓動止之節。〈聲鼓卽進,鳴金卽止。〉大閱日,未明時十刻,軍士皆嚴備,騎徒皆貫甲,各爲直陣以相候,將軍及大將軍各依儀,立於旗鼓之下。其日未明七刻,搥一鼓爲一嚴,有司啓開宮殿門及城門。未明五刻,搥二鼓爲再嚴,判通禮啓請中嚴,宗室以下文武群臣皆具甲冑,有司陳小駕儀仗。未明二刻,搥三鼓爲三嚴,諸侍衛之官各服其器服,車駕動,宗室以下文武群臣侍衛如常儀。車駕至墠所,兵曹判書甲冑乘馬,奉引入自都墠北和門,至小次前下馬入次。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臣入大次之南,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立定,殿下被金甲出小次,入大次卽座,繖扇儀仗如常儀。通贊唱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中軍將偃旗,軍士各於其陣,北向再拜。擧旗,騎上馬徒起訖,兵曹判書、參判停立於東廂西向,仗儀小退,以通觀路。侍臣依左右廂立於大次之前,東西北上,文武九品以上,文東武西,在侍臣之外十步,重行北上。立定,吹大角三通,中軍將各以鞞令鼓,二軍俱擊鼓。有司偃旗,騎下馬立徒跪,二軍諸將上護軍以上,各集於中軍大將旗鼓之下。左廂中軍大將,立於旗鼓之東西面,諸軍將立於旗鼓之南,北面東上,右廂中軍大將,立於旗鼓之西東面,諸軍將立於旗鼓之南,北面西上以聽誓。大將誓曰:「今行大閱,以敎人戰,進退左右,一如軍法。用命有常賞,不用命有常刑,可不勉之?」誓訖,左右軍伺候各二人振鐸,分循以警衆,諸上護軍各以誓辭,遍告其所部,遂聲皷,有司擧旗,騎上馬徒起皆行,及表擊鉦,騎徒乃止。又聲三鼓,有司偃旗,騎下馬徒跪,又擊,有司擧旗,騎上馬徒起,騎驟徒趨,及表乃止。整列位定,東西軍依五行相勝之法,互爲陣以應之。每變陣,各選刀楯之士五十人,挑戰於兩軍之前。第一第二挑戰,迭爲勇怯之狀,第三挑戰,爲敵均之勢,第四第五挑戰,爲勝敗之形。五陣畢,兩軍俱爲直陣。又擊三鼓,有司偃旗,騎下馬徒跪。又聲鼓擧旗,騎上馬徒起,騎從徒走左右軍,俱至中表,相擬擊而還。每退止一行,表如前,遂復其初。〈凡相擬擊,皆不得以刃相及。凡步士逐退,過中表二十步而止,騎士不在此例。〉判通禮跪啓大閱禮畢,殿下降座入小次釋金甲。兵曹承敎,軍士外百官皆釋甲。殿下還大次卽座,進茶床如常儀畢,判通禮啓請還宮,車駕還宮如儀。
6月2日
编辑○癸巳,視事。
○以朴成陽爲慶尙道兵馬都節制使,朴光衍忠淸道兵馬都節制使,權蔓全羅道兵馬都節制使。
○咸吉道都觀察使申商啓:「高山驛丞所管自高山至德山,相去五百八十二里,施利驛丞所管自新恩至懷綏,相去六百五十里。兩丞所管遙隔,難以巡察。自高山至靑山二十一驛爲高山道,自施利至懷綏十二驛爲懷綏道,自酒泉至居山二十一驛爲酒泉道,加置酒泉道驛丞。」從之。
○禮曹啓:「太祖大王祔廟後,設綵棚歌謠,然非古制,今恭靖大王祔廟時,宜除此禮。且路次儀仗,將太祖祔廟時儀仗,量宜增減。紅陽繖一、紅蓋二、靑蓋二、龍扇二、鳳扇二、紅門大旗一、白虎旗一、白澤旗二、玄鶴旗一、白鶴旗一、靑龍幢一、白虎幢一、朱雀幢一、玄武幢一、金粧刀一、銀粧刀一、紅繡鞍六、馬六匹、錚一、鼓一,兩部樂仍舊。孔雀扇四內減二,中旗十六內減四,矟旗三十內減十,金銀骨朶子各三內各減一,豹熊首朶子各六內各減二,金鐙六內減二,金銀斫子各三內各減一。」
從之。
6月3日
编辑○甲午,視事。
○上問:「久雨,無乃傷禾乎?」李原曰:「不至損傷。」
6月4日
编辑○乙未,日珥。
○視事。
○摠制姜淮仲卒,賻米豆二十石,常典也。
○光祿少卿李茂昌卒,賻米豆一十石、紙七十卷。茂昌,文命之子,其妹入侍帝宮。
6月5日
编辑○丙申,上王御茅亭視事。
○上視事。
○兵曹啓:「別司饔及各色掌,同是賤口,而別司饔則遷轉受職,其餘無錄用之法,未便。自今仕多有才能者錄用。」上王從之。
6月6日
编辑○丁酉,視事。
○禮曹啓:「新舊官交付時,坐次禮度,一從本品交坐,前銜官亦令着紗帽、角帶同坐。」從之。
○刑曹啓:「大小人員所陳告公處漏落奴婢,本曹卽牒其司,令載續案,而諸司不卽載錄,或至脫遺。今後令都官檢察,俱報本曹,啓聞論罪。」從之。
○慶尙道觀察使啓:「道內州郡急唱,或以官奴,或以鄕吏,或以百姓,例皆不同。請竝以官奴爲定。」上王從之。
6月7日
编辑○戊戌,視事。
○大雨如注,水漲平地數尺,豐壤侍衛軍營,幾至漂溺。
6月8日
编辑○己亥,雨土濛昧。
6月9日
编辑○庚子,視事。上以久雨傷禾爲慮。
○遣宦官李村,往豐壤宮問起居。以大雨連日,川水漲溢,上不能朝故也。
○刑曹啓:「刑者人之死生係焉,不可不愼。中外掌刑者,於笞杖竝用較板,獨於訊杖不用。前此,義禁府造樣子布中外,今因年久,不復考其同異。律文內獄具圖,有訊杖刑制。以其犯重罪,贓證明白,不服承招者,臀膇分受,故刑制重大。惟我本朝不問罪之輕重,凡情狀不服者,皆用訊杖,故獄具圓訊杖刑制,亦不可一從。然無較板,大小不同,有違於殿下愼刑之意。自今義禁府及本曹常用訊杖,參酌造較板,布中外。」從之。訊杖形制,長三尺三寸內,一尺三寸以上,圓經七分;二尺以下,方廣八分、厚二分。
○以宦官金龍奇養不潔火者安善爲子,入仕禁中,命歸其家,未幾召之。
○吏曹啓:「京官與外官換差者及外官自相換者,相往還受解由,其弊不小。今後京官與外官相換,則京官眼同同任官,反庫磨勘,成置解由文契赴任,外官交代者,亦受解由上京。前官解由,傳報所掌官,若有錯誤者,幷錄以報。外官自相換者,若一二日程途,則相往交割,若程途遙隔,則秩高者具其辭緣,傳報觀察使,差隣官守令,眼同反庫磨勘,解由文契成置,卽赴任所,依例交割。交代者受解由到任,前官解由,傳報觀察使,如有錯誤,幷錄以報。」從之。
○刑曹啓:「商賈之徒,出入倭館,汎濫貿易,故立防禁之法,收奪所持之物,依律治罪。然罪至笞五十,而又從願徵贖,由是重利慢法,以至通同外人。今後潛行貿易者,依《大明律》紬絹絲緜,私出外境貨賣者,杖一百,物貨船車竝沒官,其通同情迹著見者,依盤詰姦細條痛懲。」從之。
○黃海道觀察使啓:「今奉旨,令道內諸鎭造防牌,然圓防牌,不過驚駭騎兵而已。倭賊本不用騎,請參造立防牌,隨機應用。」從之。
6月10日
编辑○辛丑,上王御茅亭視事,上視事。
○日本國九州摠管源義俊致書于禮曹判書,獻硫黃一千五百斤、銅九百九十斤、蘇木一千斤、明磐十斤、沈香三斤十四兩、芭豆十七斤八兩、川芎十九斤九兩、胡椒十九斤九兩,弔元敬王太后之喪,且請還對馬島被留倭人。
○禮曹啓:「先王先后神主櫃體制,底蓋皆方,故納神主安龕室時,或前後倒錯。請於底蓋前面,朱書前字。」從之。
○戶曹啓:「繕工監炭將盡,願令州郡預納明年貢炭。」上曰:「今方盛農之時,不可役民作炭,姑省其弊,以待秋成。」乃命條錄用炭之數,親以朱書,減內用炭數十石。仍令承政院計一年所用炭炬燒木之數,可減者減之,凡所減,每一月炭百餘石,一年燒木數十萬斤,炬數千柄。
○禮曹啓:「曆象授時,乃國家之重任,今書雲觀諸述者,或以閑散官差定,未便。今後述者,不拘取才,皆授官職。」從之。
○宦者吉貴生、宋貴等知安善不潔而不啓,令刑曹鞫之。
○命禮曹餉漕轉押領差使員、萬戶等,仍命以爲恒式。
○兵曹啓:「濟州牧場馬,日就矮小。原究其由,州人及商賈之徒,於往來之際,輒將體小馬放于牧場,緣此孶息之馬,竝皆矮小。請令過涉時,所在守令嚴加覈察,若有違者,竝罪守令。」從之。
6月11日
编辑○壬寅,視事。
6月12日
编辑○癸卯,大雨,京城川渠汎溢,下流淤塞,漂沒人家七十五,哭聲相聞,或有登屋攀樹以免者,溺死者頗多。上軫慮,命戶曹賻死者父母妻子。
○以邊處厚判定州牧事。
6月14日
编辑○乙巳,親傳宗廟及諸陵香祝。
○遣宦者李村于豐壤宮,問起居。
○禮曹啓:「高麗《古今詳定禮》云:『凡霖雨不已,禜京城諸門,門別三日。每日一禜不止,乃祈山川、岳鎭、海瀆,三日不止,祈社稷、宗廟。若州縣禜城門,祈界內山川。』今霖雨淹久,損傷禾穀。國門及州郡霖雨過多處,請設禜祭。」從之。
6月15日
编辑○丙午,上欲朝豐壤宮,出興仁門外,以雨甚水漲乃還。
6月16日
编辑○丁未,視事。
○禜于四門。
○上朝豐壤宮。時,水潦猶盛,舟渡松溪,由山谷逕路至離宮。
○戶曹以事務煩劇,而皂隷每番只十五名,請依前例,有餞穀諸司,日守奴各一名役使何如?命皀隷每番各加五名。
○工曹啓:「都城內行廊,或因雨漏,或柱根埋地濕朽,將至傾頹。請令漢城府考察修補。」從之。
○宣旨:「累日大雨,必有水災,速撤水門箭防,以通水道。徼巡官及兵曹,終夜巡視,毋令致人於死。」
6月17日
编辑○戊申,再禜。
○上王與上同御茅亭視事。亭甚窄,惟趙涓、趙末生、尹淮、金益精、韓惠侍坐。設小酌。
○禮曹啓:「本國僧信然、信休、洪適、惠禪、信淡、洪惠、信雲、海丕、適休等九人,逃入遼東,請奏還。」從之。
○芳幹女誠惠翁主、信惠翁主等申訴:「曾命洪州給月料,父及兄孟宗、未適人女弟等咸賴此存活。自四月父歿以後,不給其料,非惟父殯朝夕屢至空匱,兄弟姊妹口糧不繼。」命依舊支給。
6月18日
编辑○己酉,上在豐壤宮。
○以久雨,減宮中用度。敎曰:「近者久雨傷禾,天災可畏,民生可哀。其令京畿及外方各道,停進上物膳,祭享及饋餉他國使臣外,禁中外用酒。」
○義禁府啓:「逃僧適休堂兄尙剛、師僧處愚、弟子信行、信琦、妹壻李克皆不知適休逃歸之狀,請放之。」從之。
6月19日
编辑○庚戌,上還自豐壤。
○命戶曹曰:「霖雨太甚,米價湧貴,民生可慮。其以軍資陳米一萬石,買楮貨于民間,貧乏人爲先給之。」
○右代言柳穎遭母喪,遣宦者弔之,賜賻紙百卷、燭十柄。
6月20日
编辑○辛亥,視事。
○宣旨:「自今兵曹、司僕寺、忠扈衛等諸司,凡干兵事馬政外,悉令分兵曹,啓主上殿施行。」
○禮曹啓:「祈晴時,依祈雨例,設岳鎭、海瀆位於北郊,望祈。」從之。
○禮曹啓:「元敬王太后初期稱大祥齋,再期稱忌晨。」從之。
○刑曹啓吉貴生、宋貴等罪,命各杖八十,沒爲居鄕官奴。
○以判承文院事曺崇德爲奏聞使,請還逃僧。
○禮曹啓恭靖大王祥祭、禫祭攝行及親行儀。其攝行祥祭儀曰:
再期前一日,執禮設初獻官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之位於初獻官之後稍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其後,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設監察位於殿庭之南近東,西向;書吏陪其後,設執禮位於東階西南,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其日未行事前,典祀官率其屬,奠祝板於靈座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之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羃,北向西上,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設諸執事盥洗於獻官洗東南,北向。時至,典祀官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皆就殿門外。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各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大祝、齋郞,入就殿庭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喝。〉監察以下皆四拜。贊引引監察就位,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洗訖,各就位,大祝開匱奉出神主,設於座。〈先出大王神主,覆以白苧巾,次出王后神主,覆以靑苧巾,以西爲上。凡出主,大王先出,入則王后先入。〉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謁者引初獻官,贊引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執禮曰四拜哭,初獻官以下四拜哭。〈先拜者不拜〉謁者進初獻官之左,請行禮,謁者引初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引初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鬱鬯,執事者以瓚受酒。謁者引初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爐,謁者贊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執事者以瓚授初獻官,初獻官執瓚灌地訖,以瓚授執事者。大祝以幣篚授初獻官,初獻官執幣獻幣,以幣授大祝,奠于靈座前。〈凡奉香授瓚、授幣,皆在獻官之右,奠爐授瓚奠幣,皆在獻官之左。授爵奠幣準此。〉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引初獻官,降自東階復位。小頃,謁者引初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謁者引初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初獻官,初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大王靈座前。執事者以副爵授初獻官,初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俛伏興,再拜哭,引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盥手帨手訖,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二人以爵授酒,謁者引亞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大王靈座前。執事者以副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謁者進初獻官之左,白禮畢。謁者、贊引各引初獻官以下以次出,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監察以下皆四拜,贊引以次引出。大祝納神主如儀,執禮率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帥其屬,徹禮饌,祝幣瘞於坎。初獻官正一品,亞獻官,正二品,終獻官從二品,典祀官則判奉常寺事有故則尹,執禮四品,大祝文官參外,祝史二、齋郞二、謁者一、贊者一、贊引一竝參外。
○攝行禫祭儀曰:
〈第二十七月十日行〉前期一日,執禮設初獻官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初獻官之後稍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其後,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設監察位於殿庭之南近東,西向,書吏陪其後,設執禮位於東階西南,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其日未行事前,典祀官帥其屬,奠祝版於靈座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冪,北向西上;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勺洗之篚則又實以爵〉設諸執事盥洗於獻官洗東南,北向。時至,典祀官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皆就殿門外。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各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大祝、齋郞入就殿庭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喝。〉監察以下四拜。贊引引監察就位,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大祝開匱,奉出神主,設於座,〈先出大王神主,覆以白苧巾,次出王后神主,覆以靑苧巾,以西爲上。凡出主,大王先出,入則王后先入。〉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謁者引初獻官,贊引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執禮曰四拜哭,初獻官以下皆四拜哭。〈先拜者不拜〉謁者進初獻官之左,請行禮。謁者引初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引初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鬱鬯,執事者以瓚受酒,謁者引初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爐,謁者贊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執事者以瓚授初獻官,初獻官執瓚灌地訖,以瓚授執事者,大祝以幣篚授初獻官,初獻官執幣獻幣,以幣授大祝,奠于靈座前。〈凡奉香授瓚授幣,皆在獻官之右,奠爐受瓚奠幣,皆在獻官之左,授爵奠爵準此。〉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引初獻官,降自東階復位。小頃,謁者引初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執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謁者引初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獻官,初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大王靈座前。執事者以副爵授初獻官,初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俛,伏興再拜,引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盥手帨手訖,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四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大王靈座前。執事者以副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謁者進初獻官之左,白禮畢,謁者、贊引各引初獻官以下以次出。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監察以下皆四拜。贊引以次引出,大祝納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帥其屬,徹禮饌,祝幣瘞於坎。初獻官以下諸執事官品,與祥祭同。
○親享祥祭儀曰:
再期前一日,忠扈衛設幄次於魂殿前近東,隨地之宜。通禮門設殿下版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殿下版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其後,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設執禮位於東階西南,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若內庭窄狹,則設贊者位於外庭東階西南,西向。〉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設監察位二於東西班後北向,書吏各陪其後。其日未行事前,典祀官帥其屬,奠祝版於靈座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冪,北向西上,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亞終獻洗又於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篚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設諸執事盥洗於亞終獻洗東南,北向。時至,典祀官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及陪祭群官皆就殿門外。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各就位,贊引引典祀官、大祝、齋郞,入就殿庭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喝。〉典祀官以下四拜。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判通禮導殿下,詣幄次卽座,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大祝開匱,奉出神主設於座。〈先出大王神主,覆以白苧巾,次出王后神主,覆以靑苧巾,以西爲上。凡出主,大王先出,入則王后先入。〉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禮曹判書進當幄前,俛伏跪,啓請行禮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出幄詣版位西向立,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先拜者不拜。〉判通禮導殿下,詣盥洗位北向立,內侍跪,取匜興沃水,又內侍跪,取盤承水,殿下盥手。內侍跪,取巾於篚以進,殿下帨手訖,內侍受巾奠於篚。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近侍、內侍從升〉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鬱鬯,近侍以瓚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爐跪進,判通禮啓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近侍以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近侍,近侍受以授大祝。近侍以幣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幣獻幣,以幣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凡進香、進瓚、進幣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導殿下降自東階復位。小頃,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近侍二人以爵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以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大王靈座前。近侍以副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王后神位前。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再拜哭,導殿下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執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大王靈座前。執事者以副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禮曹判書跪啓禮畢,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還幄次,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陪祭群官以次出。贊引引典祀官以下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典祀官以下諸執事皆四拜,贊引以次引出。大祝納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帥其屬,徹禮饌,祝幣瘞於坎。群官移班近東,班首進名奉慰。亞獻官以下諸執事官品,與練祭同。
○親享禫祭儀曰:
〈第二十七月十日行〉前期一日,忠扈衛設幄次於魂殿前近東,隨地之宜。通禮門設殿下版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殿下版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其後,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設執禮位於東階西南,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若內庭窄狹,則設贊者位於外庭東階西南,西向。〉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設監察位二於東西班後,書吏各陪其後。其日未行事前,典祀官帥其屬,奠祝版於靈座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羃,北向西上,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亞獻、終獻洗又於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設諸執事盥洗於亞終獻洗東南北向。時至,典祀官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及陪祭群官皆就殿門外。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各就位,贊引引典祀官、大祝、齋郞,入就殿庭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喝。〉典祀官以下四拜。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判通禮導殿下,詣幄次卽座,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大祝開匱,奉出神主,設於座。〈先出大王神主,覆以白苧巾,次出王后神主,覆以靑苧巾,以西爲上。凡出主,大王先出,入則王后先入。〉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禮曹判書進當幄次前俛伏興,啓請行禮,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出幄詣版位西向立,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先拜者不拜〉判通禮導殿下,詣盥洗位北向立,內侍跪,取匜興沃水,又內侍跪,取盤承水。殿下盥手帨手訖,內侍受巾奠於篚。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近侍、內侍從升〉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鬱鬯,近侍以瓚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爐跪進。判通禮啓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近侍以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近侍,近侍受以授大祝。近侍以幣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幣獻幣,以幣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凡進香、進瓚、進幣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再拜,導殿下降自東階復位。小頃,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近侍二人以爵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以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大王靈座前。近侍以副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王后神位前。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再拜,導殿下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大王靈座前。執事者以副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禮曹判書跪啓禮畢,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還幄次,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陪祭群官以次出。贊引引典祀官以下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典祀官以下諸執事皆四拜,贊引以次引出。大祝納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帥其屬,徹禮饌,祝幣瘞於坎。群官移班近東,班首進名奉慰。亞獻官以下諸執事官品,與祥祭同。
○禮曹啓元敬王太后祥祭、禫祭儀。其祥祭儀曰:
前期,尙衣院陳禫服〈黲布衣、烏紗帽、黑角帶。黲,韻會,淺靑黑色。〉于齋殿。通禮門設殿下版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殿下版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其後,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設執禮位於東階西南,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若內庭窄狹,則設贊者位於外庭東階西南,西向。〉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設監察位二於東西班後,北向,書吏各陪其後。典祀官率其屬,奠祝版於靈座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羃,北向西上,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亞終獻洗又於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設諸執事盥洗於亞終獻洗東南,北向。時至,典祀官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及陪祭群官皆就殿門外。判通禮導殿下,詣齋殿卽座,執禮、大祝、謁者、贊者、贊引入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再拜,各就位。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大祝開匱,奉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苧巾。禮曹判書進當齋殿前,俛伏興跪,啓請入哭,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出齋殿,詣版位,西向立,判通禮啓請再拜哭,殿下再拜哭盡哀。執禮曰再拜哭,〈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喝。〉在位者皆再拜哭盡哀。判通禮導殿下還齋殿,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以次出。禮曹判書進當齋殿前,俛伏跪,啓請服禫服,啓訖俛伏興。殿下服禫服,宗室以下文武群官,皆服禫服。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各就位。贊引引典祀官、大祝、齋郞,入就殿庭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典祀官以下皆四拜。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禮曹判書進當齋殿前俛伏跪,啓請行禮,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出齋殿,詣版位西向立,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先拜者不拜〉判通禮導殿下,詣盥洗位,北向立,內侍跪,取匜興沃水,又內侍跪,取盤承水,殿下盥手。內侍跪,取巾於篚以進,殿下帨手訖,內侍受巾,奠於篚。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近侍內侍從升〉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鬱鬯,近侍、以瓚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一人奉香爐,一人奉香合跪進,判通禮啓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近侍以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近侍,近侍受以授大祝。近侍以幣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幣獻幣,以幣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凡進香進瓚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導殿下降自東階復位。小頃,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近侍以爵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以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再拜,導殿下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位,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禮曹判書跪啓禮畢,俛伏興。啓訖,判通禮導殿下還齋殿,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陪祭群官以次出。贊引引典祀官以下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典祀官以下諸執事皆四拜,贊引以次引出。大祝納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帥其屬,徹禮饌,祝幣瘞於坎。群官移班近東,班首進名奉慰。
○禫祭儀曰:
〈第十五月先近日擇之〉前期,通禮門設殿下版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殿下版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其後,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設執禮位於東階西南,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若內庭窄狹,則設贊者位於外庭東階西南,西向。〉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設監察位二於東西班後,北向,書吏各陪其後。典祀官帥其屬,奠祝版於靈座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篚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冪,北向西上,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亞獻、終獻洗亦於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巾〉設諸執事盥洗於亞終獻洗東南,北向。時至,典祀官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及陪祭群官,皆就殿門外。判通禮導殿下,詣齋殿卽座,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各就位。贊引引典祀官、大祝、齋郞,入就殿庭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喝。〉典祀官以下四拜。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大祝開匱,奉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紵巾。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禮曹判書進當齋殿前俛伏跪,啓請行禮,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出齋殿詣版位,西向立,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先拜者不拜〉判通禮導殿下,詣盥洗位北向立,內侍跪,取匜興沃水,又內侍跪,取盤承水,殿下盥手。內侍跪,取巾於篚以進,殿下帨手訖,內侍受巾,奠於篚。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近侍、內侍從升〉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鬱鬯,近侍以瓚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一人奉香爐,一人奉香合跪進,判通禮啓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近侍以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近侍,近侍受以授大祝。近侍以幣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幣獻幣,以幣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凡進香、進瓚、進幣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再拜,導殿下降自東階復位。小頃,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近侍以爵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以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少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再拜,導殿下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禮曹判書跪啓禮畢,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還齋殿,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陪祭群官以次出。贊引引典祀官以下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典祀官以下諸執事皆四拜,贊引以次引出。大祝納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帥其屬,徹禮饌,祝幣瘞於坎。群官移班近東,班首進名奉慰訖,尙衣院進吉服。
6月21日
编辑○壬子,通事崔雲回自京師啓:「表箋內書日,問於禮部員外郞黃鍾,鍾曰:『正朝、聖節、千秋,以賀日塡之,謝恩、進賀,以拜表日塡之。』」又啓:「到豐潤縣,聞本國逃僧到縣,尋至遞車所,八僧隱避,唯見一僧。問曰:『汝乃我國僧耶?』答曰:『然。』又問:『何鄕里人耶?』答曰:『僧本遊方,安有鄕里?』遼東鎭撫曰:『上朝之人,不可共語。』臣等應之曰:『四海一家,與本國僧語,何害?』」
○兵曹啓:「各道醫學敎諭檢律,各有其任,今不事其任,專媚監司,監司亦常率行,違於委任之意,且驛路有弊。自今令憲司考察,違者幷罪監司。」上王從之。
6月22日
编辑○癸丑,同知摠制張思忠卒,賻紙八十卷。
6月23日
编辑○甲寅,大雨,仁政殿鷲頭皆頹,上軫慮停視事。政府、六曹、臺諫合辭啓曰:「殿下以水災軫慮,畏天憂民之心至矣。然憂慮而不視事,臣等以爲不可。伏望日勤聽政,側身修德,以弭天災。」上曰:「善。予非不欲聽政,今日雨甚,故權除耳。禾穀旣盡傷損,已無秋成之望,今雖開霽,民將何賴以生?卿等宜各悉心救民,以副予意。」
6月24日
编辑○乙卯,視事。
○全羅道大風,毁長興府城門。飛鳥墜死,大木拔。諸浦兵船傷破者四十隻,軍人溺死者五十餘名。
○祈晴于北郊群望。
○禮曹啓:「在前刑官不與祭,然今元敬王太后之喪,義同親母,百官竝以子道行喪,除吉制外,應干喪事之祭,刑官亦與之祭。」從之。
○忠淸道水軍都按撫處置使啓:「沿海之民習於舟楫,與山郡之民不同。初置諸浦水軍時,或有山郡之民,專屬一浦者,若有賊變,必不能行船,請以沿海及山郡之民,均分以屬諸浦。」從之。
6月25日
编辑○丙辰,遣宦官李村于豐壤宮,問起居。
○以水災,減省各殿差備宣飯。
6月26日
编辑○丁巳,視事。
○敎曰:「今者雨水爲災,將値凶歉。凡爾臣庶,各自節用,毋得妄費。」
○禮曹啓:「大妃大祥後,上下竝用淡靑色灰色,其未及備者,通着黑麻布淡土紅衣。」從之。
6月27日
编辑○戊午,親傳社稷、宗廟祈晴祭香祝。
6月28日
编辑○己未,上朝豐壤宮。
○兩上御水亭視事,設小酌。
○祈晴于社稷、宗廟。
6月29日
编辑○庚申,兩上御水亭視事,仍設小酌。柳廷顯、朴訔、李原、卞季良、趙末生、尹淮、金益精、權蹈、郭存中、曺崇德等侍,議請還逃僧適休事。
秋七月
编辑7月1日
编辑○辛酉朔,上還自豐壤。
○上始復御素膳,以元敬王太后再期近也。
7月2日
编辑○壬戌,司憲府啓:「朴子靑監督仁政殿營繕之役,令鷲頭頹落,尹子當入朝京師,暗藏禁物。請依律科罪。」上皆原之。
○曺崇德齎奏本如京師,奏曰:「議政府狀啓:『慶尙道都觀察使徐選備知陜川郡事裵契呈:「郡吏李中貞避役爲僧,稱名適休,冒受僧職,事覺在逃。推問本僧親兄僧人,具供稱:『弟適休逃往平安道香山內院寺寄住。』呈乞施行。」』得此行據平安道都觀察使金漸呈:『據本道延山都護府使權文毅呈,見奉箚付,具問得本府香山內院寺住僧信惠,供稱:「本寺來住僧適休,於永樂十九年正月十六日,誘引僧信休、信淡、惠禪、洪迪、海丕、信然、洪惠、信雲等八名,潛從山谷,逃往遼東去了。」得此具呈。』又本年六月初六日,陪臣工曹判書尹子當回自京師言說:『當職回到山海衛,路上撞見本國僧適休等九名,說稱:「前往北京。」得此具啓。』據此參照,小邦僧俗人民竝皆付籍。據僧適休旣避本役,誘引同伴,敢行逃走,理宜奏達。」
○卒光祿小卿鄭允厚之子仁貴,從崇德如京師朝見,以追謝皇帝賜祭之恩也。
○盡入書雲觀所藏《天文秘記》于內。
○司諫院上疏曰:
臣等竊謂,三代以前未有佛也,至于漢明帝時,其法始行,侵盛於梁、陳。其爲敎也,本以淸淨寂滅爲宗,而外天下國家者也,固悖於聖人格致、誠正、修齊、治平之敎矣。其爲徒者,以虛誕誣妄、禍福報應之說,稱爲勸善,橫行閭里,誘愚民而取其財,甚者專以檀施之物,歸於自利之資。於其師淸凈寂滅之敎,又何如哉?所謂一人耕之,十人食之;一人蠶之,十人衣之也,乃之何民不飢且寒也?昔韓愈作《原道》,推明堯、舜、三王之道,深斥佛氏之非曰:「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人其人,火其書,廬其居,明先王之道以道之,鰥寡孤獨、廢疾者有養也。」以爲佛氏之徒不塞不止,則聖人之道,不流不行,而鰥寡孤獨不得其養也。恭惟殿下以天縱之聖、緝熙之學,窮性理之源,辨異端之僞,誠千歲一盛際也。斥邪說之誣民,使不得行;軀遊手之緇徒,轉而緣南畝,永革不絶之餘習,挽回三代之治道,正在今日,臣等深有望焉。
且以其最切而近者言之,今之僧徒,祖其師說,以廢天理、滅倫理,辭親割義,出入無方爲事。故至有私結朋黨,潛往他境,如適休者矣。但適休等幸道遇本國使臣之行,以露其形迹耳。安知如適休者,前後亦有之,而不知哉?此非細故,其漸不可長也。長此不已,則臣等竊恐僧徒托爲遊方,往返彼此者,繼踵而起矣。又有犯罪惡爲逋逃者,髡其髮、變其服,潛形以往,妄生事變,則爲之奈何?臣等深以爲慮焉。
若以佛氏之敎,行於世也已久,習俗旣熟,其法不可遽斥,其徒不可一朝盡去,則姑且預爲之方,勿至濫溢,嚴爲之禁,勿使橫行可也。願自今僧人出家之法,依《經濟六典》,申明糾理,其度牒之式,亦依初入仕例,僧錄司報于禮曹,禮曹移關臺諫,署經施行。且其名數,亦不可不知。願令中外官吏推其境內僧徒,考其度牒,錄成案籍,毋令彼此移徙。依隣保之法,定其色掌僧人,使有統率。其出入之時,京中則禮曹,外方則所在官受其告狀,計其道路遠近,書其往來日期,以給行狀。其有無度牒者、身不付籍者、出入無行狀者、往返過期者、彼此移徙者,無時考察,痛繩以法。
上不允。
7月3日
编辑○癸亥,親傳宗廟、原廟、諸山陵秋享祭香祝。
○遣醫盧仲禮于讓寧大君第問疾。
○判漢城府事鄭津等上疏曰:
竊惟,陰診之災,氣數之使然,雖聖人有所不能免焉。然其救災、備患之事,則人力之所可爲也。歲在辛卯,上王殿下慮川渠之未鑿、溝洫之未浚,爰命有司,大開川路,疏鑿決排,各盡其宜,因造石橋。邦家有盤石之固,民庶得安枕之樂,爲萬世備患之慮,至矣盡矣。然而支流細川,有未盡開鑿者,有司獻議,以畢九仞之功。上王殿下重用民力,以爲萬世之基,不必遽成於一時,役不踰時,仍罷其役,其憂國愛民之意,至深切矣。
恭惟主上殿下纉承丕緖,繼志述事,愛一夫之力,惜十家之産,凡有興作,深閉固拒,未肯俯從,敬天勤民之念,靡所不至矣。今者雨水逾月不止,前月十二日之夜,大雨水溢,下流淤塞,都城之內,復有墊溺之患。興言及此,以殿下父母之心、好生之德,軫心惕慮,難以云喩。臣等竊伏惟念,勞民興役,雖聖人之得已,救災、備患,實王政之所先。伏望殿下,特命有司,每當農隙,悅以使民,不竭其力。臣等職掌都邑,不敢含默,謹以一二管見,條列于後。
一,兩處水門,左右甕城狹隘,都城內衆水合流淤塞,故東部彰善坊被災尤甚。願令有司相地之宜,別作一水門,以通水道,則汎濫決溢之勢,庶可減矣。
一,鍾樓以下,地皆卑下,都城之水輻輳,建瓴家舍漂溺,理勢必至。願令有司,因其舊渠,鑿開川路,旣深且廣,以備水災。又於左右行廊之後,開一大渠,庶爲便益。
一,鎭長坊山谷衆水奔流,激破故景福宮東面內城,若干尺頹圮,若復數年,幾齕城內,其勢莫遏。願令有司,開川疊石,以防水道。景福宮西城之外,亦宜開川決流。其餘開渠穿鑿之處,難以遍擧,願令有司,臨時量宜施行。
一,貞善坊橋一,蓮花坊橋二,彰善坊橋三,德成坊橋一,右七橋,車駕之所常行,不可不堅緻牢固也。先是,皆作木橋,一經雨水,則盡爲漂流,材木之費、勞民之役,無歲無之。且當暑雨之時,必至朽敗,其不堅牢明矣。請命有司,俾作石橋,庶免此患。
上命工曹,待農隙施行。
7月4日
编辑○甲子,上行秋享于廣孝殿。
○以韓長壽判中軍都摠制府事,許稠參贊議政府事,李之剛爲禮曹判書,曺備衡判漢城府事,金漸知敦寧府事,申浩戶曹判書,崔閏德工曹判書,黃子厚左軍摠制,郭存中同副代言,申檣集賢殿副提學,閔義生判司宰監事知兵曹事,朴安信司憲執義,曺尙司諫院右獻納,李師孟右正言,鄭津平安道都觀察使。
○重修南部學堂,以中部學堂生徒,分置敎養。
○先是,日本諸道使者到海邊,不待關報上京,或有到漢江,而後知之者,命政府、禮曹議之。禮曹判書許稠議曰:「在前倭船到海邊,則觀察使報本曹,待回報上京。緣此久留海邊,或至一二朔,多費官糧,故令報曹後不待回報上京,而馳報者中路淹滯,倭使或先到漢江。臣欲具啓更張,而適因東征,倭使不通。今旣通好,請令觀察使馳報本曹,待回報上送。」上命馳報後五六日發遣。
7月5日
编辑○乙丑,視事。
○日本國竺州府石城縣使民部小輔平滿景遣人獻硫黃二千斤、銅一百斤、土黃十斤、香木三斤、扇二十柄,仍弔元敬王太后之喪。宗金亦遣人獻土宜。
○遣內臣,賜守陵官驪川君閔汝翼酒。
○命司憲府曰:「比者水災太甚,不待有司之請,下禁酒之令,愚民之犯令者,皆以制書有違重論,實爲未便。今後犯令者,以違令論。」
○吏曹啓:「今後諸司提調兼判事坐不坐,本曹專掌考察,每當月季,開寫坐司日數以啓,以爲恒式。」從之。
○平安道兵馬都節制使啓:「本道軍丁之數,馬兵戶首一萬一千八百十五,步兵戶首一萬一千三百十二,同居三萬一千四百七、戶別八千三百八十八、同居一千四百七十七,水軍戶首四千八十,同居四千五百四十、戶別三千七百二十一、同居八百四十五。摠計水陸軍丁七萬七千四百八十七。」
7月6日
编辑○丙寅,視事。
○遣行臺監察崔士庸、崔孝孫于京畿左右道。
○宣旨:「大小人員事干軍務,出使復命外,毋得詣離宮肅拜。諸曹如有不得已啓我事,啓主上殿,令代言司送于兵曹,毋得直來。」蓋厭其煩也。
○議政府啓:「六曹、臺諫、漢城府凡受敎事,皆報本府,而吏兵曹凡口傳,皆不報府,憑考無門。今後竝令呈報,永爲恒式。」
7月7日
编辑○丁卯,上與中宮還御昌德宮。
○命構昭頃公褈祠宇於其第北。褈娶成抑女無子,上以第三子瑢爲後。
7月8日
编辑○戊辰,有野鴨來巢仁政殿鷲頭養雛。
○親傳元敬王太后大祥齋香祝。
○禮曹啓:「元敬王太后大祥後儀仗,用靑陽繖、烏杖。」從之。
7月9日
编辑○己巳,親傳獻陵大祥祭香祝。
○兵曹啓:「陣圖之法,軍國急務,不可不預習也。外方軍士,專不習陣,實爲未便。今後令各道節制使,每當農隙,別牌及侍衛、營鎭屬、守城軍等,各以附近聚會,以守令之明習陣法者爲差使員,選品官爲訓導官,預習陣法,節制使巡行檢察。大閱時所閱軍士內,如有犯令者,都節制使及差使員、訓導等,竝從律文科罪。
一,行陣。各衛動靜,專聽中衛指揮。中衛角一通鼓一通,各衛應之整兵。中衛吹角、行鼓動,右衛先引,次前衛,次中衛,次後衛,次左衛。四衛獨立,官旗徐行,疾鼓動則疾行,聞金則止。若有急,靑旗指前,白旗指後。疾鼓動則左右衛各就其方,止而成陣,以候彼敵,橫直行,因地形而變。
一,結陣。凡結陣,中衛角一通,四衛後所,馬兵先出,分布四方。中衛五旗皆點,而鼓動,則五衛各成其陣,中圓、左直、前銳、右方、後曲。諸馬兵聞金入就陣內,中衛五旗俱臥,鼓動而白旗點,則五衛各成方陳,右衛因本陳。中衛五旗合,鼓動而白旗點,則四衛合中衛,成方陣。四衛各排其面,作八門,各立方色旗,中衛圓排作四門,各立獸旗,內外門跳盪守之。四衛皆臥五旗,獨立官旗。中衛黑旗點而鼓動,則變方爲曲;〈前衛縮排,後衛圓排。左右衛兩端各一統,曲折前後面。〉靑旗點而鼓動,則變曲爲直;〈前後衛兩端各一統,曲折左右連排。〉赤旗點而鼓動,則變直爲銳;〈前後中心銳出,左右衛各一統,曲折後面。〉黃旗點而鼓動,則變銳爲圓;〈四面圓排〉白旗復點而鼓動,則變圓爲方。若中衛靑赤二旗合而鼓動,則前左衛合爲一陣,而在左;白黑二旗合而鼓動,則右後衛合爲一陣,而在右,中衛自爲一陣。凡陣各面住隊連排,〈卽今防牌〉次槍長劍,次火㷁弓弩,次騎槍,次騎射,陣內布列,內外皆然。五衛有五色章,中衛黃章圓五寸,置於衿前;前衛赤章三方七寸,置於腹;左衛靑章長八寸廣三寸,置於左肩;右衛白章方四寸,置於右肩;後衛黑章曲面六寸,置於背。各書位號及各所各隊之號,幷畫認獸。五衛各有五所,凡一卒隔六尺,馬倍之。結隊五人,自相得意者結爲伍,伍中有長。二五爲小隊,中有長;五五爲中隊,隊有正;五十有大隊,隊有校。五十人,須結其心,行立前却,當隊幷須依附。戰則五五而立,將校在後督戰。結陣之法,本無常形,多至六十有四,蓋皆隨時因勢而變也。然其大要,不過五行而已。
一,應敵。中衛鼓一通,諸衛遊軍伺候,進受中軍之令,諸衛遊軍先出四方,望候彼敵,角報其衛,其衛角報中衛。中衛吹角而黑旗指前鼓動,則後衛先出當敵;赤旗指前鼓動,則前衛先出當敵,他衛倣此。一衛先出,他衛出兵以救,皆以中衛旗鼓角之節而應之,若四面受敵,則各望聽其衛旗鼓角之節而戰,中衛分兵往救。凡出兵應敵之軍,齊進十步而散立,馬亦不過五十步而止戰。敵敗奔走,則鼓角合動,馬兵進而追擊,遊軍步卒布列四面,救援馬兵,然後就次,追擊之時,不失行伍,聞金則止,〈一錚緩鬪,二錚止鬪,三錚回背,四錚趨退,五錚急退。〉鼓急則復進急擊。若彼强我弱,欲爲後圖,各衛不失行伍,結陣而退,左前衛、遊軍馬步爲一隊,殿而還之,聞金而止,見旗結陣而守。若中衛受敵,轉陣受敵及谷戰、林戰、水灌、火攻等法,又在主將料敵設機,臨變制勝,不可殫記。
一,敎場。四表進退,中衛角一通,五衛旗人各以其方,立旗于陣場。中衛鼓動,五衛整兵,各就其旗下陣訖,〈凡結陣及徐行,步前騎後;疾行,騎前步後。〉中衛鼓動,五旗指前,五衛出就第一表,齊頭重行,鼓行至第二表,擊金弊旗,乃止皆坐。〈凡坐騎下馬,作騎上馬。〉中衛鼓動作旗,五衛皆作鼓進,騎馳步趨,及第三表,擊金弊旗,乃止皆坐。鼓又動作旗,五衛皆作鼓進,騎步皆疾走,及第四表,擊金弊旗,乃止皆坐。作旗角一通、鼓一通,騎一旋馳,步一旋鬪,凡三而止。金一聲緩鬪,二聲止鬪,三聲回背,行退及第三表乃止,坐作如初。〈但向第四表回坐爲小異耳。下倣此。〉金四聲,趨退却行及第一表乃止,坐作如初;金五聲,急退却行及第一表乃止,坐作如初;角一通,金五聲,五衛急就陣,各復其扃〈兵進以鼓,退則鳴鐃。〉凡出軍,中衛循陣搖鐸令曰:『凡在陣者,望聽旗角金鼓之節,坐作進退,毋失其次,毋譁毋亂,以干兵法。』五衛皆坐聽令,其有應進而不進,應退而不退,不應進而進,不應退而退,擅左右者、亡章服者,告主將便斬。五中失二人,罰不救三人;小隊失四人,罰不救六人;二十五人隊失八人者,罰專隊不救。亡五而得五,亡長而得長,亡將而得將者各當之。亡五不得五,亡長不得長,亡將不得將者罰,得五而不失五,得長而不失長,得將而不失將者賞。」
7月10日
编辑○庚午,上率百官,行大祥祭于廣孝殿。
○遣醫楊弘達于左議政朴訔第問疾。
○完川君李淑妻奉氏死,遣宦官弔之。
7月11日
编辑○辛未,上朝豐壤宮。
○兩上同御水亭視事,設小酌。
○全羅道水軍處置使朴礎啓:「兵船二十二隻遭風敗沒,溺死者十人,漂風不知去向者九十一人。」上王聞之流涕。以僉知摠制趙菑爲全羅道體覆使,鞫礎及諸浦萬戶以聞。
○戶曹請以留後司陳穀二千石賣于民間,以救民生,從之。
7月12日
编辑○壬申,上在豐壤宮。
7月13日
编辑○癸酉,上還自豐壤。
○吏曹啓:「以領議政爲宗廟署實案都提調,從二品以上一人爲提調;左議政爲文昭殿實案都提調;右議政爲廣孝殿實案都提調。」從之。
○對馬島左衛門大郞致書于慶尙右道水軍都按撫使,贈鞭藤五十,命政府、禮曹議之。領議政柳廷顯等以爲:「不受則彼必怨怒,宜受之,以豹皮、綵布答之。」禮曹判書李之剛以爲:「人臣義無私交,不宜受之。」乃令都按撫使都鎭撫答書曰:
來書已達我使相,且知厚意,甚以爲喜。然自古人臣,義無私交,所惠物件,似難容受,祗緣足下恭事本朝,其誠彌篤,玆用啓達收納。仍將土宜虎皮二領、席十張,就付回价,惟照領。
7月14日
编辑○甲戌,親傳宗廟、原廟、諸山陵香祝。
7月15日
编辑○乙亥,上詣廣孝殿行望祭,始用吉服。
○視事。
○命停諸道禫後賀箋、方物。
7月16日
编辑○丙子,上王御水亭視事。
○上視事。
○前開城留後司留後安省卒,輟朝三日,賻紙七十卷。諡思簡,追悔前過曰思,平易不訾曰簡。
○順德侯陳理妻李氏上言:「今以女壻李天卿爲井邑縣監,無他子壻奉養者,年老病深,語音不通。乞移任京畿,以垂聖恩。」從之。
7月17日
编辑○丁丑,罷繕工提調朴子靑、判事尹麟、注簿鄭萊、直長呂齎職。先是,恭靖王病篤,後宮令飯監金浩,具酒饌禱于木覓之神,浩私用之,事覺逃匿。上王令遍搜國中不獲,以其妻子族屬,屬繕工監,皆以正身,定爲苦役。子靑聽妾謁,以浩之族三人爲根隨,尹麟以一人爲根隨,萊許一人代身,齎以一人定爲歇役。至是,憲府請子靑等罪,上啓于上王,罷子靑等職。時子靑、麟等方監督廟室役,乃命畢功。麟以繕工權知直長,阿附子靑,未十年,官至顯秩。凡功役,專聽子靑指揮,餘官不得用事,但同坐唯唯而已。
○左軍都摠制金萬壽卒,輟朝三日,賻紙七十卷。萬壽延安府人,性厚直,以武略擢拔,他無可稱。前此大臣卒,上王亦遣宦官弔祭賜燭,至是令趙末生諭上曰:「致賻,國有常法,予不行之。」諡莊襄,勝敵志剛曰莊,甲冑有勞曰襄。
○兵曹啓:「每年春秋兵器點閱時,無標甲冑及假借者,皆沒入庫內,年久爲鼠蟲所破,終於無用。請移文鎭撫所,分赦前後論罪還給,永爲恒式。」上王從之。
7月18日
编辑○戊寅,禮曹啓:「歷代追崇之祖奉祀之制,本曹與儀禮詳定所謹稽古制,集侍從、臺諫、文武二品以上議,僉謂:『穆祖當遷,依宋朝追崇僖、順、翼、宣四祖別廟奉祀例,令有司別建祧廟奉祀。』」從之。時,摠制金月下,女眞人也。性本純直,不解一字,亦以一品,與會議之列。郞官問:「宗廟誰可爲不遷之尊?」曰:「太祖。」問:「追崇四祖祀否?」曰:「不可不祀。」時人服其無知而議與古人合。於是,朝廷又議建廟之地,左議政朴訔以爲:「四祖殿,若在太室之西,則宗廟太祖以下皆子孫也。夫卑者在側,而四時大享,尊者不與,於人情未安。長生殿在國之西,與宗廟隔,請以爲四祖殿。」參贊卞季良亦請於宗廟隔遠地建廟。時,上王在豐壤宮,禮官具啓,上王曰:「祖宗在天之靈,豈容地之遠近,有聞不聞耶?且爲祖宗,難於土木役而用古殿,非禮也。宜遵古制,建廟太室之西,號則宜曰永寧殿。」蓋祖宗子孫,有俱安之意云。
○命禮曹判書李之剛、參判河演、參議許晐、兵曹參判李明德、知申事金益精等,與相地人李陽達、高仲安、尹敦智卜永寧殿基於宗廟垣內太室之西。
7月19日
编辑○己卯,禮曹啓:「春秋纛祭,不分大中小祀未便。依諸祀儀式小祀例,散齋二日,致齋一日,籩豆各八,其餘奠物儀注仍舊。」從之。
○全州府尹鄭耕卒于官。耕,羅州人,高麗名將地之子。雄偉智略,不及其父,而性敦厚明爽,嘗牧義州、安東有聲績。以老母在光州,爲全羅道觀察使,又再爲都節制使,軍民畏而愛之。至是病卒,年五十二。子二種、穖。
7月20日
编辑○庚辰,視事。謂知申事金益精曰:「在前大臣卒,必待特旨賜祭。予以謂,大臣之卒皆當賜祭,其令禮曹稽古制以聞。」
○賜倭人藤次郞、三未三甫羅等家舍口糧及奴婢各二口。次郞,善造舟楫者。
7月21日
编辑○辛巳,日暈。
○視事。
○全羅道監司張允和啓:「左道都萬戶金孟鈞、突山萬戶葉漢龍、進禮萬戶姜以忠、築頭萬戶魯興道、鹿島萬戶金湖等所管兵船傷破、士卒溺死之罪,臣已鞫問。請幷治都按撫使朴礎罪,以戒後來。」上王命下體覆使趙菑,依所啓鞫之。
○咸吉道監司申商移牒兵曹曰:「鏡城人童沙里甫下誘崔仲海、長命、金哲等二十餘人,逃往野人地面,故囚沙里甫下,諭其子童所羅,與通事至東良北,令挨刷逃人,所羅刷其半以來。然沙里甫下與吾良哈爲姻婭,交相往來,其情狀明矣。又同里人李大豆等亦皆知情,宜竝移之南道,以絶其弊。」
兵曹以啓,宣旨:「其子盡心刷還則不是專在沙里甫下也。宜速移文,勿令浮動,以米布給所羅,以賞刷還之功。」
○司憲府上疏曰:
金浩所犯,關係非輕,人之所共憤也。上王殿下將其族屬,定繕工苦役者,欲令浩現身也。朴子靑知其實而循私無忌,罪固大焉。尹麟、鄭萊、呂齎阿順子靑所爲,殿下只令罷職,罪重罰輕,無以戒後。判官林得貴知非不改,錄事宋義剛許從代身之請,亦不可容赦也。伏望將子靑等依律科罪,以懲不恪。不允。
7月22日
编辑○壬午,司諫院上疏曰:
朴子靑別無才能,濫蒙至恩,位至宰樞,尹麟出身吏胥,官至三品,宜當各盡乃心,圖報萬一。不此之顧,不從宣旨,金浩族親,安然率行,其爲罪惡,與浩何異?呂齎、林得貴、鄭萊阿順子靑之罪,亦不可不懲。今憲司上疏論請,只罷子靑、尹麟、鄭萊、呂齎職,林得貴置之勿論,臣等缺望。伏望一從憲司所奏。
不允。
7月23日
编辑○癸未,百官以朝服遙賀千秋,樂懸而不奏。
○上王語兵曹曰:「敬寧君於主上殿進見無時,漢原君受訓於集賢殿,皆非也。寵愛異於諸弟,古所戒也,吾將見主上而陳之。」
7月24日
编辑○甲申,朝豐壤宮。
○全羅道兵馬都節制使啓:「內廂本營及四鎭兵馬,在前分爲上下番,及朴礎爲都節制使,始分爲四番。本營及四鎭,皆賊路要衝,萬一突入,豈及徵聚?近因風變,船隻傷破,水路防禦,甚爲疎虞,不可不慮。請依舊,分上下番。」從之。
7月25日
编辑○乙酉,兩上御水亭視事,設小酌,趙涓、延嗣宗等侍。
○京畿觀察使啓:「喬桐,國之門戶,防禦不可不嚴,而江華水軍六十一名,東江水軍六名逃亡,尙未充定。三木、紫燕二島水軍,歲乙未,移屬牧子,由是水軍之習於舟楫者蓋寡。請以二島水軍,還屬喬桐,其牧子以寺社奴婢充之。」上王從之。
7月26日
编辑○丙戌,上還自豐壤。
7月27日
编辑○丁亥,全羅道光陽縣龍門浦水赤十五日。
○視事。命禮曹,祧室廣狹,一依宗廟之制。參贊許稠啓曰:「宗廟五室甚隘狹,每當行祭,進退甚難。且祫祭則在南神主,不得居廟內,坐戶外必矣。須當廣其楹內,今創祧室,何必効此?」上曰:「卿言是也。」卽遣李明德啓于上王,上王曰:「宗廟雖隘狹,自太祖傳至四君,事無欠關,何必改作?祧室之制,亦當依此營之。」
○戶曹判書申浩啓曰:「倉庫米豆贏餘,無有藏處。請莊於崇禮門內行廊。」上曰:「若奪行廊藏穀,居民將安之?」浩莫能對。
○築昆南城。
○趙菑鞫朴礎、金孟鈞等以聞,且曰:「礎以捕倭爲名,率兵船入島漁獵,以致船敗軍溺,喪失兵器,殊無委任之意。請置於法。」宣旨:「萬戶金孟鈞等,宜贖死罪,然破船之日,風變大甚,禽鳥墜落,樓閣崩毁,非人力所及,減等贖杖百。礎待畢劾更議。」
○刑曹啓:「永樂十七年七月二十日宣旨:『補充軍定屬以後,專不立役者及逃避者,贖身及婢妾産身良水軍,勿問是非補充軍,各還給本主陳告者,稱干稱尺補充軍,各還定本役爲官奴婢。』然還賤條款,尙未定奪,故今商確條列以啓。一,其婢妾産身良,勿問是非補充軍等,專不立役者及逃避者,姊妹女子,依稱干稱尺人例,竝給本主。若一家同産四五人內,一人立役,一人逃避,則其姊妹女子竝屬賤口,實爲未便,請分揀施行。一,雖祖先奴婢,補充軍定屬前,若他人役使,而限前不呈狀相訟者,今雖呈狀,竝不聽理,從重治罪。其中在前役使本主,無子息物故者,許使孫陳告。一,避役補充軍還屬諸司者,當該官吏遞差後,或不檢考,中間閑遊者有之。今後依公處漏落奴婢陳告例,許人陳告賞給。」
上命:「姊妹女子,勿令屬賤。本主無子息物故者,限使孫四寸,許令陳告,無使孫而他人陳告者,依公處奴婢賞給例賞之。」
7月28日
编辑○戊子,視事。金漸前爲平安道監司,啓請勿遣損實敬差官。至是,承政院啓其狀,漸因啓曰:「一道之事,專委監司,獨於踏驗,別遣敬差。爲敬差者僅知卜結之數,而監考書員任意加減,民受其弊。請委之監司、守令,令親執磨勘,以絶其弊。」不允。
○上王將欲大閱,分遣習陣訓導官于諸道。
○賜昌寧府院君成石璘、西原府院君韓尙敬酒。
○平安道蝗。
○兵曹啓諸道陣法訓導事目:
一,習陣時犯法,守令及三品以上軍官,報觀察使,觀察使覈實論罪。一,二十三陣一時敎閱爲難,以方圓曲直銳五陣及行陣敎習。一,平安道閭延、朔州、義州、江界,咸吉道慶源、鏡城、甲山軍馬,若聚會敎閱,則防禦疎虞。其軍官解文字者,招致敎習。一,留後司作牌軍人內,簽發馬兵敎閱,令本司郞廳一人掌之。「從之。
7月29日
编辑○己丑,視事。
○江原道監司啓:「春川盲人金繼玄告:『郡人朴成幹、朴仁幹等嘗言欲率侍衛別牌,附于芳幹。』」命下義禁府鞫之。
7月30日
编辑○庚寅,親傳宗廟、原廟、諸山陵香就。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卷第十二〉
八月
编辑8月1日
编辑○辛卯朔,日食。
○上詣廣孝殿,行朔祭。
○命臺諫、刑曹及戶曹判書申浩、同副代言郭存中,同義禁府鞫問朴仁幹、金繼玄等。繼玄二子告義禁府曰:「吾父有心疾,其言不足信也。」繼玄亦服誣。義禁府以啓,上喜曰:「予固疑其誣妄,恐無辜者受杖,今不杖一人而得情,可喜也。」遂放成幹等,又以篤疾,赦繼玄誣告之罪。
8月2日
编辑○壬辰,日暈。
○視事。摠制元閔生啓曰:「平安道境連中國;咸吉道近於野人,今遣官習陳,恐無識之徒未諳大體,漏言於彼,以生邊釁。且中國法令陵夷,近有火災,若聞我之治兵,必生疑慮。臣謂,二道軍士因番上,而敎習爲便。」上曰:「何以知法令之陵夷乎?」閔生對曰:「古者楮貨雖破,有印跡則用之,今也破則不用。古者禮部官不行貿易,今親到會同館,貿易外國之物。淸城府院君鄭擢近以謝恩使赴京,禮部官親齎綃絹易麻布,臣以謂法令陵夷。」上曰:「予將啓父王。」旣而閔生出,上謂諸代言曰:「閔生之慮周矣。」
○議政府、六曹啓曰:「向因水災,命罷諸道進膳,臣等有憾焉。然而殿下畏天、恤民之心,出於至誠,未敢陳請。今無水災,而猶不令供進,已累月矣。殿下縱自安於淡薄,於上王御膳何?願令諸道依舊供進。」不允。
○分遣損實敬差官于諸道。
○讓寧君禔得瘧疾,遣宦官問疾,又遣御醫及呪僧治療。
○上王曰:「古人待宦官之法,予見之熟矣。予於宦寺,犯罪則不饒,主上殿宦者皆賢乎?何無犯罪者乎?」每大臣詣闕,上王必令宦官備饌厚饋,少不稱旨,輒加譴責,其待宦官之嚴,類如此。
8月3日
编辑○癸巳,朝豐壤宮。
○兩上同御水亭視事,設小酌,趙涓、延嗣宗、趙末生、李明德、尹淮、金益精等侍。上王曰:「予年深,不欲遠行講武,若放鷹則猶可也。」李明德聞年深之言墮淚,上王曰:「此人自古向我如此。」
○上啓曰:「宗廟隘狹,若後日祫祭,則不可以不廣。」上王曰:「當初太祖令文臣熟議而創之,又親享宗廟,至於數四,祔宗廟亦已數年矣,安忍改創乎?」
○上又以刑曹所啓法孫奴婢屬公啓之,上王曰:「近年寺社奴婢皆屬公,僧人積年使喚奴婢,不可一時盡奪,後日君臣必有議之者。予非信佛也,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亂也古有盡除宦寺而生變者,是其一也。」郭存中啓曰:「機會不可失也。今僧人有以奴婢犯法者,因此除之可也。」上王曰:「然。」
○對馬島都萬戶左衛門大郞遣人獻硫黃五百斤、犀角一對、丹木三百斤,一岐州太守源重亦遣人獻硫黃一千四百斤、麒麟香八斤、蘇油五十斤、犀角一對。
○禮曹啓:「司譯院官員奉使遼東者,以商賈之輩爲伴人,多齎布貨,任行販賣,深爲未便。自今遼東差去人員梯己伴人,一皆禁止,將本院令史一人率行,以絶冒濫之弊。」上命率譯學生徒以行。
8月5日
编辑○乙未,視事。
○下旨:「凡擬議公事,政府、諸曹一處會議,可否相詰啓達,是固然矣。前者諸曹郞廳文卷齎持,各處進退,公事稽遲。今後擬議公事下旨,則政曹、六曹堂上會于一處,可否商量,疾速啓聞,以爲恒式。」
○刑曹判書許遲等上疏曰:
竊惟,佛氏之敎以淸淨慈惠爲宗,故釋迦苦行乞食,以成其道,六祖身親舂杵,遂承祖派。俱以勤修寡欲爲道,而未聞以臧獲奉養者。歲在丙戌,道澄、雪然奸其寺婢,自毁其道;在於戊戌,可休、省珠恣行淫欲,以干邦憲,國家固當盡革僧徒奴婢,使盡其道可也。第以積年之弊,不可遽更,只革寺社奴婢,使其徒不陷於淫慾,僧徒之至幸也。然法孫奴婢一事,尙循舊轍,懷詐奔馳,立訟官門,勝於俗人,或以師弟,反脣相詰,恬不爲愧。其師淸淨之道掃地。今曹溪僧圓穆、淸敏等疾其金奉訴良,私繫亂刑,縛囚櫃內,致隕其命,何其慘酷?其師慈惠之義安在?向之道澄、省珠之徒恣行己慾,但毁其道,害不及人,圓穆、淸敏之惡,毒及人命,其徒之持戒向道者,亦必腐心切齒矣。爲僧之道,辭親割愛,離世入山,雖父母奴婢,不宜使用,況法孫奴婢乎?願法孫奴婢竝皆屬公,其奴子則各其宗都會所,量宜給之,俾諸僧徒無訴訟陷刑之累,有淸淨慈惠之美,僧道幸甚。
上令政府、六曹議之,皆曰:「請依刑曹所啓。」從之。初,興福寺僧圖穆、淸敏、戒正、海珠等怒法孫奴金奉訴良,以鐵椎敺之,囚於櫃中,奉縊死。上命刑曹杖之,皆充邊遠軍,故刑曹有是啓。
○禮曹啓曰:「謹稽古制,宋太平興國二年,有司言:『國朝太廟四室,室四間,今太祖升祔,共成五室。請依唐制,東西留夾室外,餘十間爲五室,室二間。』禧祐七年,英宗卽位,仁宗將祔位,修奉太廟使蔡襄上八室圖,幷夾室爲十八間。《文獻通考》諸侯廟制、宋潞公文彦博廟制,一堂及旁兩翼。今別廟立正殿四間,東西各構夾室一間,其餘門垣、階砌規模,與宗廟同。」從之。
○上命金益精,責河演曰:「獻陵行祭,以淡服行事,不便於義。禮曹不啓而行移,何也?三年之內,宜以白衣行祭。」
○全羅道兵馬都節制使據濟州都按撫使呈啓:「道內軍丁,竝無軍籍,難以憑考。請以農隙成軍籍。」從之。
8月6日
编辑○丙申,視事。
○親傳社稷及文宣王釋奠祭香祝。
○一岐州萬戶道永遣人獻丹木一百斤、肉豆蔲二十斤、貝箱一介、麒麟血十兩、檳榔十五斤。其子宮內大郞亦因使人獻書,因獻土宜。
○罷陽城縣監尹達誠職。初,達誠丁厚德王太后喪,齎酒饌,如邑人前觀察使李推第,飮酒大醉,與其家婢互歌舞,又之金克讓家亦如之。一日,路上乘醉,與從吏竝馬馳驅,逢婦人以鞭打其笠帽,其婦驚而墜馬,從者慢罵之,達誠陽不聞走過。且暗於事理,不宜臨民。觀察使成揜具辭請罪,命憲府鞫聞科罪。
○戶曹啓:「諸道損實敬差官發遣之事,旣是恒例。請除啓聞,每年七月望時,本曹移文吏曹發遣。」從之。
8月7日
编辑○丁酉,全羅道觀察使啓:「道內郡縣汚下之地,竝被水災,禾穀不稔。其船軍、鎭軍自八月至十月十五日,請除立番,以備救荒之物,以禾穀稍稔州郡雜色軍內,壯實者及日守代之。」從之。
8月8日
编辑○戊戌,視事。
○禮曹啓:「倭學生徒雖勤於其業,而未有錄用之法,故皆不勉勵。倭學非徒語音,其書字又與中國不同,若不敦勉,恐將廢絶。請自今試其能否,以司譯院祿官一位,輪次除授。」命生徒成才者,禮曹移關吏曹,隨宜敍用。
○戶曹啓曰:「損實之法,務要官民兩便,而諸道觀察使委之敬差官,不肯照管,今後觀察使、首領官分道檢察。各官還上未畢徵納者頗多,守令欲免譴責,妄稱畢徵,會計施行者有之。今後令敬差官,督徵畢收。」從之。
○加賜大慈庵田五十結。
○趙菑更鞫朴礎以聞,宣旨:「令以私馬上京。」
8月9日
编辑○己亥,上王幸樂天亭,上亦詣問起居。
○通事宣存義回自京師言:「本國逃僧洪惠等欽奉聖旨,前往南京住天界寺。又韃靼侵邊鄙,調發遼東軍守禦。」
8月10日
编辑○庚子,上在樂天亭。
8月11日
编辑○辛丑,上在樂天亭,召柳廷顯、李原、卞季良、許稠、李之剛議事,仍置酒。
8月12日
编辑○壬寅,上在樂天亭。
○兵曹啓:「諸道軍士,不分隷於五衛,則大閱時,衣甲章色相雜,且無體統之義。以京畿、慶尙、全羅道屬中衛,平安道屬前衛,忠淸道屬左衛,黃海道屬右衛,江原、咸吉道屬後衛,衣色各依方色。」上王從之。
8月13日
编辑○癸卯,上還自樂天亭。
○摠制李興濟卒,賜賻。興濟,良祐之子也。
○兩上命金益精,傳旨于朴訔、李原等曰:「邊備不可不嚴,將帥須當得人,諸鎭兵馬使,欲以近侍有武略者遣之。沈寶、趙慕、李澄石、金益生、金乙辛,皆可爲將帥者,欲陞資以遣,然以兵馬使帶嘉善無前規,未果耳。且以朴寅吉爲義州牧使,何如?」訔對曰:「兵馬使宜選有武略者遣之。諸鎭及知郡守、都護府使以嘉善差任,固有前例,宜選可當者,陞資遣之。朴寅吉雖有武才,不合義州,以沈寶爲之爲便。甲山、閭延亦須選其守將,且宜選平安、咸吉道土人,以爲其道守令。」原對亦如訔,且請以郭承祐、金乙辛爲義州牧使。訔又請早建儲副,以定國本。
8月14日
编辑○甲辰,親傳宗廟、原廟、諸山陵秋夕香祝。
○上王將以秋夕謁健元陵,上遣左副代言權蹈,點視奠物。
8月15日
编辑○乙巳,上詣廣孝殿,行秋夕祭。
○上王謁健元陵,還次禿要浦,上出迎置酒,偕至樂天亭。
○日本西海道九州前摠管右武衛源道鎭遣人弔元敬王太后之喪,獻硫黃一千斤、赤銅二百斤、蘇木二百斤、胡椒二十斤、白銅六十斤。熊州刺史源昌淸亦遣人弔喪,獻土宜。
○上王以東郊牧場內可耕之地,分賜政府、六曹及諸代言。
8月16日
编辑○丙午,上還自樂天亭。
○慶尙道右道水軍都按撫使成達生啓:「船軍寄命水上,勞苦倍他。守令不體國家撫恤之意,一切差役,無不役使,或於點送之際,委之於吏,不親監檢。由是,或雇人自代,或有全不赴防者,要蒙褒薦。凡觀察使行移之事,無不謹愼,以按撫使不預黜陟,雖移文論罪,竝不畏敬。請錄其罪,每當殿最,移文觀察使,憑考施行。」命議政府、諸曹議之,皆以爲不可,不允。
8月17日
编辑○丁未,上王還豐壤宮。
○上王謂李中至曰:「予嘗語主上曰:『人君之子,不可養于朝臣之家。』由是,王子王女之養于外者,悉皆還置宮中。」初,首陽養于中至家,故爲是命。
○以朴齡爲中軍都摠制,玄貴命右軍同知摠制,洪涉中軍同知摠制,郭承祐江界道兵馬都節制使,權湛全州府尹,金苞判光州牧使,趙菑全羅道水軍都按撫處置使,沈寶判江陵大都護府使,金乙辛判義州牧使,趙慕判海州牧使,陳原貴判定州牧使,金益生藍浦鎭兵馬節制使,李澄石延日鎭兵馬節制使,吳益生沃溝鎭兵馬節制使,朴寅吉長淵鎭兵馬節制使。趙菑、沈寶自僉摠制,金乙辛、趙慕而下皆自上護軍,擢授嘉善大夫。
8月18日
编辑○戊申,視事。
○賜檢校議政府贊成趙庸田三十結、米豆二十石。庸學問精博,且有德行,爲世儒宗,家貧不能自存。上嘗以《律呂新書》顧問,無有知者,左右以庸對,乃命集賢殿校理兪尙智等就學之。至是,聞其家貧,且以其子聃爲義盈庫使。
○工曹啓:「中外稱子,斤兩不正。請依法校正,布之中外。」上乃命加造,令京市署,聽民買之。
○築靈光城。
○禮曹判書答源義俊書曰:
人至,得審體履康裕,爲慰。向者本國回禮使,修船護送,爲感良深,今又專人陳慰,仍獻禮物,殿下嘉其誠款,所諭八郞次郞、彌大郞,卽令刷付回使,兼致土宜緜布八百匹,惟領納。
○前此,咸陽人趙忠與其兄悅不睦。己亥冬,悅爲賊所殺,悅子寧疑忠殺其父,告於觀察使,鞫之未得情,又逮繫忠子種勇、種智。寧又告於刑曹,訊鞫已三年矣。上以事涉曖昧,竝釋之。
8月19日
编辑○己酉,視事。
○上朝豐壤宮。
○戶曹啓:「濟州大靜、旌義縣田地損實,依庚子年例,令濟州判官及兩縣守令踏驗後,都按撫使巡行點檢,以爲恒式。」從之。
8月20日
编辑○庚戌,上王與上同御水閣,置酒奏樂,爲迎鄭擢、尹子當、李中至、趙啓生之還,餞新除邊將郭承祐、趙菑、趙慕、沈寶、金乙辛、陳原貴、金益生、李澄石、吳益生、朴寅吉等也。竝賜坐閣上,茂長鎭兵馬使朴東秀等七人坐於閣下。命孝寧大君𥙷及柳廷顯、李原、趙涓、卞季良、許稠、趙末生、李明德、河演、金益精等侍宴。入直宰樞,賜宴于兵曹廳,侍衛軍士皆賜酒。
○遣禮曹佐郞房九達,賜祭于都摠制金萬壽。敎曰:
臣能竭力而勳在於邦家,則君亦念功而禮加於弔恤,此萬世之令典,非一人之私恩也。惟卿氣宇宏深,性行純重,才長於射御,智周乎折衝。可謂爲王爪牙,爲國藩翰,而爲一代之良將也。故爰從太祖之遇,始授戎兵,及我父王之知,遂躋膴仕,因緣幸會,出入經營。關塞風霜,幾閱干戈之試;邊城鼓角,屢經舟楫之勞。忠勤不爲不多,聞望不爲不重。何言中路殲我良人,至於行路者興嗟,豈惟寡人之軫悼?爰命有司而議諡,又賜薄奠而紓情。於戲!休戚之心,永肩於終始;哀榮之數,當盡於幽明。
又遣禮曹佐郞朴頎,賜祭于摠制李興濟。敎曰:
脩短之故,理數之常。然在於卿,宜爲軫念。惟卿神資雄偉,志行純勤。眷于宗子之親,實爲維城之固。爰陞摠制,期補眇躬,何意盛年奄爲異物?誠予心之是悼,將薄奠而伻陳。於戲!屬戚之恩,君臣之義。情旣敦於雍睦,禮當盡於哀榮。
8月21日
编辑○辛亥,上奉上王,幸豐壤南郊,觀放鷹,遂渡漢水,觀魚于廣州之鐥池,仍置酒,孝寧大君𥙷[1]及趙涓、崔閏德、權希達、曺備衡、朴實、趙末生、李明德、尹淮、金益精、權蹈等侍。夕,兩上還樂天亭。
8月22日
编辑○壬子,兩上同御樂天亭,設宴奏樂,宗親、宰執侍宴,極歡乃罷。
○禮曹請置世子封崇都監,從之。
8月23日
编辑○癸丑,上還自樂天亭。
○禮曹啓:「向因水災,停諸道進膳。請依舊供進。」從之。
○初,全羅、忠淸道淫雨彌時,禾稼多傷,上深憂之,遣戶曹佐郞權循審視,所傷十者之四。
○禮曹啓:「世子封崇後,令諸道依例陳賀。」從之。
8月24日
编辑○甲寅,視事。工曹判書崔閏德啓曰:「城郭,國之襟袍,所以捍外而衛內。都城屢經霖雨,頹圮不修,芻莽者間或踰越,甚爲踈虞,其於固國安民之道何如?近日城門都監欲築頹圮處,而不敢擅便。臣見今年五穀豐登,人民富實,今秋則州郡築城與營建頗多,民力猶恐不贍。請於明春築之。」上曰:「卿言是矣。然欲修築則廣其城基,國論已定,力役甚劇,明春亦不可興築,姑塞頹圮之處,以待豐年。」閏德曰:「義州、泥城、江界、碧潼、昌城、閭延,地連中國,渙散軍民,儻或成群出來,不可無備。義州、江界已有節制使,碧潼、昌城等處,未有節制之官,萬一有變,義州、江界之兵必未及救,誠爲可慮。臣願革一二小縣,竝置巨鎭,擇有武略善應對者任之。今以張友良知碧潼郡事,亦不宜守禦之任。」上曰:「予將啓于父王,又當議諸政府、六曹。友良則未知其材而用之。左右皆曰:『任之巨鎭可也。』」
○兵曹參判李明德啓曰:「諸道水軍勞於貢賦之備,不暇備器械,倘遇賊倭,則必不及應機。伏望蠲減貢賦,整槊器械,以備不虞。」上曰:「予意亦如是。各道水軍貢賦之數,悉書以啓。」又曰:「頃者有司請加魚梁之稅,予以謂,非若田稅之比,欲從之,如何?」左右皆對曰:「可。」摠制李順蒙啓曰:「臣近日爲節制使,備知水軍勞苦。其爲節制、萬戶、千戶者,托貢賦而魚獵,以營其私,恬不爲愧。公賦少而私用多,軍民不勝其苦。伏望殿下,蠲減貢賦,以養士卒。」上曰:「善。」
○全羅道都觀察使啓:「倭船一二艘出沒海島。」上問其故於左右,順蒙對曰:「臣昔征對馬島後,追倭船,巡歷全羅海島,松木茂盛,而去陸地遼邈。故島倭每因造船而來,不足慮也。臣見對馬島無造船之材,必於全羅海島造船以歸。臣之淺見以謂,盡刊海邊松木,以絶倭船之來可也。」上曰:「何必盡刊乎?」順蒙又啓:「造船之時,輸木之勞尤甚,挽木出水,或至百餘里,農牛多斃。臣以爲,率兵船數十艘,入海島守護而造之,不出一谷,數日可造十餘艘。」上曰:「予將議諸政府、六曹。」
○參贊卞季良、禮曹判書李之剛等啓曰:「成均學生屢因浮腫而死。臣等聞其故,皆曰:『生員皆欲滿圓點三百,且因考講之法,長坐一處,勉强讀書,故勞神喪氣,不知病之深至於死也。』臣等以謂,圓點、考講二事,國家欲令勤學,務要成材,不可革也。使醫二人更相遞番,朝夕與居救療,則可無浮腫者。」上從之。又謂季良等曰:「卿等會于成均館,訪問其弊以聞。」朝退,獨召卞季良,與語移時。
○上聞市肆多有奸猾亂法者,頻使內竪暗察之。內竪執犯法者二人以聞,命義禁府治罪。
○郭承祐自都摠制爲江界節制使,內懷失望,歷宜山君南暉第,辭行言:「我本無罪,今出爲外官,當受辱於詭譎崔沄,我之資憲掃地矣。」沄時以嘉善大夫,爲平安道兵馬都節制使,江界在沄所轄,承祐名宦,嘗在沄上,故云。少卿韓確適在坐,聞其言以啓。
○禮曹啓:「謹按《杜氏通典》,大臣之卒,策贈致祭,皆遣朝臣,備儀物而行。乞依此制,今後正二品以上之卒,有策贈者,例皆致祭。」從之。
○全羅道觀察使啓:「倭船連續出沒海中,其謀難測。海邊郡縣別牌、侍衛牌等,竝以習陳,聚於全州、羅州、光州、南原,萬一突入,實爲可慮。請海邊諸色軍丁,除習陣,竝赴本州,以待賊變。」從之。
8月25日
编辑○乙卯,日暈。視事。
○上朝樂天亭,以郭承祐之言,啓于上王,上王怒曰:「平時國家崇奬武臣,正欲用之於邊方。況江界巨鎭,境連上國,常擇重臣鎭之?今以命承祐,委任匪輕。不體我意,反出怨懟之言,承祐之才亦常流耳,豈能超出於人乎?苟其心懷不忠,則雖穿山甲,將何用哉?」時承祐已發程,上王卽召還,命囚于義禁府。
8月26日
编辑○丙辰,兩上觀放鷹于松溪之原,晝次中良浦置酒,扈從宰執侍。兵曹參議尹淮進上前口號云:「夏隴風微麥穗長,秋郊雨足稻花香。一遊正合三農望,準擬豐登十月場。」上王欣然而笑。夕,上王還次樂天亭,上還宮。
○義禁府啓:「郭承祐之罪,律該杖八十。」上以功臣之子,命配外方。
8月27日
编辑○丁巳,視事。上謂義禁府提調元肅曰:「承祐之罪,合於何等律乎?」肅對曰:「不應爲。」上曰:「豈止不應爲耶?不應爲乃過誤也。承祐別無功德,官至資憲,實踰涯分。且今父王授以禦侮之任,威權甚重,誠宜竭力圖報,反以爲輕,而怏怏發言,辭甚悖慢,殊無人臣之義。原其情則罪甚重矣。」刑曹判書許遲請曰:「承祐之罪,宜令臺諫共知之。」司諫崔蠲、掌令許誠又請鞫其情,上曰:「情見於言,何必更問?若皆曰更論,則予將啓于父王。」
○義禁府啓:「逃僧信雲兄劉哲知情故縱,當絞。」上曰:「禫前不可斷死刑,其令移繫刑曹。」
○全州府尹權湛、藍浦鎭節制使金益生拜辭,上引見,謂益生曰:「海寇鼠竊狗偸,何足慮也?然須備器械,謹烽燧以待之。信其浮言,勞民動衆,亦非吾所望也。臨機決策,悉在爾躬,往愼之。」
○上朝樂天亭。
○禮曹參議答平滿景書曰:
承書,備認動止迪吉,爲慰。前年本國使臣回還時,修船護送,今又遣人,奉書陳慰,誠意可尙。所獻禮物,謹已啓納,仍將土宜緜布三百匹,就付胡人。
又給宗金使者緜布五十匹。
8月28日
编辑○戊午,上王與上將畋于水原等處,已渡麻田浦,以雨還樂天亭。
○咸吉道觀察使請改築甲山郡惠山石堡,從之。
○左議政朴訔上書上王曰:
臣於病中,忽念往事,塵瀆聖聰,兢惶無措。曩者讓寧君居儲位不德,臣與柳廷顯於天水松亭,嘗承密旨,知殿下將爲宗社大計,臣等志願已定矣。未久,臣等率群臣,請廢世子,置之於外,殿下乃欲以其長子幼者爲嗣,命趙末生、李明德等,諭旨于群臣。金漸先知其旨,大言於群臣曰:「立孫之事,上意已定,堅不可回。」群臣聞者,莫敢異辭。臣目趙末生、柳廷顯等曰:「定儲副,國之大事也。大臣以下可不獻議乎?且廢其父而立其子,古有定制則可,不然則宜擇賢者。」柳廷顯卽曰:「事有經權,宜擇賢。」於是,趙涓、金九德、柳殷之、文孝宗、李春生、李潑、李迹等十餘人乃獻擇賢之議,韓尙敬以下二十餘人,或順旨獻可,或請以卜筮,或乞上裁,或願依古制。趙末生、李明德備書衆議以啓,殿下遂罷立孫之命,爰從擇賢之議,乃命賢德,定位東宮,仍行內禪之禮。今日盛事,曠古所無,蓋此神謀偉略,出自宸衷,群臣何與於其間哉?然殿下每處大事,實由聖算而斷以公論,及其事定,則論其賞罰以勸懲之,故原從微勞,亦皆收錄。臣妄謂,柳廷顯等十餘人擇賢之議,與夫趙末生敷奏之功,恐不在原從功臣之下矣。病臣狂言,倘或可取,則廷顯、末生等之忠勳,願上裁分等,下宣旨于兵曹,啓於主上殿下,依奉施行,以收人心,俾後世知殿下廢嫡立賢之擧,出於公論,且使讓寧君,自知公論所不容,無所怨惡,則公道幸甚。又念,臣本無勳勞,濫處功臣之列,富貴已極。病患相仍,料知不久於世也,復有何望哉?特以受恩深重,雖無報効,難同衆人。區區之誠,固欲知無不言,死而後已,敢爲狂言,以瀆天聽,唯聖明矜察焉。
上王覽之曰:「人見此書,則必以爲不直一錢。且當時決定大議,實出予心,非因外議,訔等何功?末生等出納而已,又何功焉?」遂留中不下。
8月29日
编辑○己未,上至自樂天亭。
○義禁府提調田興、元肅等以輕論郭承祐之罪,爲憲府所劾,上命就職。
○司憲執義朴安臣等上疏曰:
臣之於君,但當委質,不可略有忿怨。郭承祐別無功能,只以武藝,特蒙上恩,位至資憲,誠宜盡心圖報。今當節制命下之日,深懷不足之心,乃曰:「以吾無罪,受辱崔沄,我之資憲,掃地矣。」忿怨之心,旣實於中;不忠之言,遂發於口,罪不容釋。伏望殿下,下有司鞫其情由,明置於法。義禁府提調田興、元肅等奉旨推劾,不以不忠之狀啓達,而乃從輕典,只以不應爲按律啓聞,及今劾聞,答不以實,誠爲不當。伏望幷下有司,問其情由,依律施行。
○右司諫大夫崔蠲等上疏言:
承祐起身平微,又無拓地汗馬之功,特蒙聖恩,位至宰輔,固當委身竭力,圖報萬一。今受藩翰之命,乃以職任輕重,憾慨發言,不有不忠之心蘊於中,則其出諸口者如此乎?殊無臣子之義,不可不懲,今者釋而不懲。只黜于外,臣等不勝痛憤。伏望殿下,達于上王殿下,更令有司,收其職牒,鞫問其由,明正其罪,以戒後來。
8月30日
编辑○庚申,視事。崔蠲、朴安臣等面諍曰:「謀避王事,承祐之素心也。今只黜于外,無以懲承祐,而戒後人也。」上王命奪告身,仍責之。
○判黃州牧事鄭孝文上疏曰:
臣猥以庸資,位至二品。曾無報効,今叨爲牧民,夙夜戰兢,思報上德,謹將管見,條列于左。
一,歲有豐歉,損實之數,固不同也。然貢稅漕轉,必及於氷凍前,故守令恐不及期,以其前年實數,分徵於民,損實或有加減,起陳或有不同。今乃一切以前數而分徵,豈不誤乎?且禾未登場,而督輸騷擾,弊不可勝言。然禾穀踏驗,每始於九月之初,摠數磨勘,或終於十月之望。於是,冱寒堅氷至矣,雖無漕轉,何及哉?臣謂,踏驗旣畢,以其實數,歲前收齊,開春漕轉,正月頒祿,代以軍資,以革其弊。
一,田地之結卜定矣,禾穀之損實分矣。損則損之,實則實之者,斯亦不難矣。每年遣損實敬差官,然未能盡驗,但有迎送之弊。臣願俾各道監司全掌之,擇守令剛明者,分定差使員以檢驗,而監司首領官分道審檢。
一,成周之時,民無職事,則出力役之征;宅不毛,則有夫里之布,此勸懲之良法也。此法一廢,一切取之。今以楮貨,代戶布之征,民間所造,猶可爲也。楮貨則民不自造,必以米粟交易而納,故民皆不堪。臣以爲,若不永減,則限豐年停之。
一,近年以來,水旱相繼,年不登稔,民不足食,又今年水災尤甚,民生可惜。臣願減今年租稅之半,以恤民生。
一,自庚寅之歲,海寇作耗,邊民漂散。近因戰艦之備,海寇息而邊民奠枕。然水軍勇者,百無一二,是可慮也。己亥年東征之後,對馬島倭日欲報怨,固不可不備也。善戰者,不以彼我之衆寡爲勝負,故一艦之中,有勇者四五人,則可以禦衆。願自今擇募强勇者,每一船屬四五人,以副司正,遷至護軍,而名之曰船甲士,比府兵甲士例,每年終取才敍用。
一,吾東方文風,動於中華者久矣。諸州縣學校,或有無聖殿者。倘中國文臣奉使而來,如欲謁聖,則我聖朝崇重斯文之意安在?臣以謂,自義州至留後司,路傍界首官學舍,尤不可不改構也。若界首官不能獨辦,令領內各官幷力造成。
一,大小人民貸糶義倉,一戶多至一二斛。若必以本邑米粟還徵,則雖十歲,未能易納。願令代以布物,以便民生。
一,自京城至義州,朝廷使臣往來,路傍州郡官奴婢勞苦,倍於他邑。一家老弱男女,盡數供役,不無愁嘆。願令有司,考其多寡,數少州郡,以典農寺屬,革去寺社奴婢,量宜加給。
命政府、諸曹議之,竟不行。
九月
编辑9月1日
编辑○辛酉朔,上朝樂天亭。
○禮曹判書答日本國右武衛源道鎭書曰:
得書,備諳動靜康裕,甚慰。今者專人陳慰,誠意懇至,所獻禮物,謹已啓納。仍致土宜,以授回人,惟領納。秋涼,冀順保,不一。
○佐郞答對馬島都萬戶左衛門大郞書曰:
「承書,備認旨意。雖然待人之道,誠則與之,詐則絶之。我朝厚恩,君宜終始勿背,毋或不誠,以致後悔。所獻禮物,謹稟堂上啓納,仍將土宜綿布一百六十匹,就付回价。
又答一岐州上萬戶道永書曰:
得書,知足下欲遣親男來朝,其慕義之誠,良可嘉也。所獻禮物及男宮內大郞所獻禮物,謹稟堂上,俱已啓納。玆將土宜緜布一百八十匹、宮內大郞付緜布五十匹,以授回价。
9月2日
编辑○壬戌,上從上王,幸廣津,觀魚置酒,孝寧大君𥙷[1]等侍。夕,還御樂天亭。
9月3日
编辑○癸亥,上還宮。
9月4日
编辑○甲子,上爲元敬王太后,遣平壤君趙大臨,設法席于大慈庵。凡衣鉢燈籠之具,皆以本宮之財備之。
○上王觀放鷹于近郊。
○右議政李原等啓曰:「向以水災減膳,仍減御醞。今當秋成,禾穀豐稔,請依舊供進。」上曰:「予將達于上王。」
9月5日
编辑○乙丑,上王渡麻田浦,觀放鷹于廣州之野。
○命右代言趙瑞老、集賢殿副提學申檣,贊元子,習封崇儀於廣延樓下。
○平安道都觀察使馳報:「大明遣內史海壽奉勑書,以本月初四日,到鴨綠江。」時,夜深,城門已閉,上卽命開興仁門,遣宦官李村詣樂天亭,啓于上王。村至則宮門旣閉,二鼓已盡。兵曹判書趙末生、參議尹淮醉寢不能啓達,夜已過半。上王知之,傳旨責淮曰:「海,天使之爲人,汝之所知,遠接宣慰,當及時施行,不可稽緩一刻,汝不卽啓何哉?汝之來此,爲公事耶?抑爲飮酒乎?若爲公事,則何得言因醉失錯乎?」仍命還家待罪,旣而怒解乃止。海壽行甚急,問使事則但云:「齎兩殿賞賜而來耳。」實爲買馬事也。
9月6日
编辑○丙寅,上王觀魚于近郊。
○上遣知敦寧府事金漸,率通事金時遇,奉宣醞,迎慰使臣于義州。上諭時遇曰:「使臣若問上王時座所則答曰:『時御壽康宮。』若問濟州馬匹數則答曰:『大馬種,因倭亂已絶,只有小馬。』若問馬價則以前例,量宜答之。且金漸常時稍多言,與使臣相話時,戒漸愼言,傳話時,爾亦愼之。」
○安州、平壤、黃州、留後司,皆遣宣慰使,奉宣醞,迎慰使臣。
9月7日
编辑○丁卯,慶尙道地震。
○上以淡服詣廣孝殿,行禫祭,還宮釋淡服,御吉服,百官詣闕奉慰。
○初以參贊許稠、吏曹參判元肅爲太上王封崇都監提調,以掌令權孟孫、獻納金孝貞爲副使判官。稠等坐都監,臺省與諸郞官行禮,稠等依《六典》隔等無答之文不答,臺省非之曰:「隔等無答固有之,《元典》亦有奉命官從優答禮之文。」以是劾之,上以稠等爲是,命出署事。
○議政府啓曰:「臣等欲進箋,請上上王徽號,願殿下,爲臣等善啓焉。」上諾之,尋詣樂天亭。領議政府事柳廷顯等遣參贊卞季良、禮曹參判河演,奉箋詣樂天亭以進。箋曰:
臣廷顯等謹言。往歲之春,主上殿下率臣等上言,請崇徽號,未蒙兪允。繼有大故,遷延至今,縟禮未加,臣心歉然。近以主上殿下憂制將終,敢申往歲之請,殿下謙沖損抑,使臣等之心未遂,臣等兢惶無措,復陳卑抱。臣等竊謂,帝王之道,廓然大公,以順人爲心而已。順人心,卽所以順天也。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故人之所欲,天必從之,此之謂也。今也殿下執謙固讓,臣等愚惑,罔知所爲也。請得而申之。
恭惟殿下開國以尊親,定社而讓兄,功德之盛,固已至矣。事大以禮,而再受誥命;交隣以道,而海寇賓服。尊祖宗而祭如在,至敬也;存王氏之後,俾遂其生,至仁也。奸邪擯黜,而忠直登庸;儉素是崇,而奢靡是斥。先德禮而後刑罰;懼天災而恤民隱。萬機之暇,樂觀經史,亹亹不倦。十九年間,四方寧一,兵戎不興,人民樂業,天降甘露。殿下之功德,冠冕乎百王,軼越乎千古,非諛言也。
臣等幸生此時,深荷殿下天覆地載之洪恩,他無以仰報絲毫之萬一,又不能崇殿下之徽號,使殿下之盛美,闇而不彰,蔽而不揚,無以告天地、宗社,無以示臣僚衆庶,又無以垂史冊,而傳之萬世,臣罪大矣。此臣等所以拳拳顒顒,當食忘飡,寢不能寐者也。又況主上殿下之至孝,出於天性,盛典未擧,而太后之仙遊甚迫,主上殿下永抱終天罔極之悲矣。嗚呼痛哉!今殿下廓然而大公,達節而不守,光膺冊禮,容受鴻名,以遵太祖之成憲,則豈不有以慰夫主上殿下罔極之悲?必將至於感激懽忻而不能已矣。
且殿下尊崇太祖之心,卽今我主上殿下尊崇殿下之心也。殿下於太祖則旣極其尊崇之號矣。主上於殿下,安有不極其尊號之理乎?而殿下謙讓再三,使我主上殿下之孝誠,菀而不得申焉,此尤大小臣僚所以嗷嗷而不知止也。伏惟殿下,霈然回慮,俯從公議,以順天地宗社之心,以慰主上殿下之孝誠,以答臣僚衆庶之至望,公道幸甚,萬世幸甚。臣等無任區區悃懇之至。
箋上,上王遣宦官嚴永秀傳旨曰:「箋內辭意懇到,然若爲太上,則豐壤出入,亦不可輕。」卞季良、趙末生、河演等啓曰:「雖尊爲太上,何害於出入?乞以前日殿下事太上之心,體今日主上事殿下之心,以賜兪允。」上王曰:「前朝忠宣王父子,亦賢君也。克盡慈愛,未聞有太上之號,何必尊崇,然後盡父子之道乎?」卞季良對曰:「臣等以王季、文王期之,豈敢以忠宣父子望於今日乎?」上王曰:「去年主上再請,今群臣又合辭固請,予不得已許之。前此,予爲聖德神功上王,每於祝文,見之悚然。封崇日期,使臣還後,更涓日行之。」季良等復啓曰:「十五日乃世子封崇日也。乞於其日行之,世子封崇,姑待後日。」上王許之。復啓曰:「十五日猶遠,十二日亦吉日也。請於此日行之。」上王又許之,尋使永秀傳旨:「使臣支待事煩,姑停之。」
○前此,朝官品帶皆用純金銀,至是,始令著釦金銀帶。曾以金銀不産本國,上表請免貢獻,故嫌於中國使臣之觀視也。
○禮曹啓:「進獻人蔘,盛於布帒。遠路輸轉,以致破碎,今後令盛於櫃子。且表箋外裹黃紅色袱,以常五升布造之未便,今後以正五升布造之。」從之。
○戶曹據平安道觀察使關啓:「田地踏驗後,損實磨勘時,奸吏或以好惡,以損爲實,以實爲損,加減施行,案牘汗漫,無由考正。今後委官於田頭踏驗時,受佃者紙一張,書實田之數,給佃者,以憑考驗,若田稅與此差異,則以此告于守令改正。」從之。
9月8日
编辑○戊辰,上王與上觀放鷹于禿要浦,晝次中良浦置酒,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𥙷等侍。兵曹參判李明德以右議政李原之言啓上王,請於十二日行封崇之禮,上王許之。兩上還御樂天亭。上王曰:「予之讓太上者,其意有三。一則我太祖爲太上王,二則仁德殿未封太上,三則德不及矣。」
9月9日
编辑○己巳,上還自樂天亭。
○政府、六曹詣闕,賀得請封崇,上曰:「向請之再三,未蒙兪允。今者得請,實賴諸卿之力也。」
○命元子名曰珦。上與柳廷顯、許稠、卞季良議曰:「欲使元子見於使臣,於何所見之乎?」廷顯等請於溫斟宴見之。又問服色,廷顯等曰:「今當請命之時,宜以紗帽品帶見之。」上從之。
○日本平滿景遣人獻蘇木一千斤、蘇合香五斤、麒麟膠一斤,一岐州太守源重亦遣人獻土宜。
○前此,羅州分配吾良哈汝無乃逃歸本土,其妻告以投水而死。全羅道觀察使張允和不卽核實以啓,下首領官于義禁府鞫之,至是事務多滯,上王命允和署事。
9月10日
编辑○庚午,禮曹判書李之剛等啓曰:「一國盛擧,莫大於封崇,封崇之後,宜當上壽。今上王命除上壽之禮,臣等欲進請之。」上曰:「予已請之,不得蒙允,不可再瀆也。」
○恭靖王祔廟後,受中外賀禮與否,令儀禮詳定所議之。朴訔、卞季良等請依太祖祔廟時,令中外賀,許稠獨曰:「本朝喪禮,不合古制者,不可不改。杜祐《通典》祔廟儀,有奉慰無賀禮。恭靖大王祔廟在禫後,雖不可奉慰,然行賀禮,似違古禮。且主上殿下不爲喪主,而獨受賀禮,尤爲未便,依親享宗廟例,只行致詞。」
9月11日
编辑○辛未,視事。
○上王觀放鷹于近郊,還御樂天亭。
○宣旨于禮曹曰:「明日封崇進冊進寶外,除他事。」遣知兵曹事閔義生諭上曰:「今明日適當箕、斗之辰,雲氣又密,如有雨潦之患,霑服失容,且難於往來。主上於今夕,率封崇諸執事,至樂天亭,明日設帳幕行事。」上謂諸代言曰:「上王有是命,當復請否?」對曰:「天日漸開,必不雨也。願使人復請,然後詣樂天亭。」上曰:「若等未之解也。國家之事,莫重於此,雖雨必與大小臣僚共行盛禮於國中,雨與不雨,何足論也?」遣知申事金益精請曰:「明日之事,國家之大事也。樂天亭實與草野同,臣獨進而行禮,竊以爲未便。雖有雨潦,亦可以雨備而行也。願明日率群臣,上尊號於仁政殿,奉冊寶備儀而送于樂天亭,頒降宥旨,然後進焉。」上王從之曰:「天不雨,而徐行大禮則善矣。」益精還啓,上曰:「玆當大事,乃遂予志,何喜如斯?」
○禮曹啓:「禫祭後,廣孝殿祭享奏樂。親享時,出齋宮,奏《聖壽無疆》;升降酌獻,奏《太平年》;還齋宮,奏《步虛子》。攝行酌獻,奏《太平年》。」從之。
○司諫院上疏曰:
《元六典》內,凡大小官拜揖之禮,臺諫員則從優答禮,已有定制。今封崇都監提調等以謂,雖臺諫,非奉命,乃從《續六典》隔一等無答之文,以常員待之,不答其禮。臣等以謂,臺諫殿下耳目之官,常時奉命也。豈參於諸都監各色,則便以常員待之耶?願一依《元六典》。
○司憲府亦上疏曰:
臺諫職任規諫,彈糾百官,非他諸司之比,莫不尊待之者,非爲其人,乃重耳目之義也。今掌令權孟孫、獻納金孝貞受太上王封崇都監副使、判官之任,俱詣都監提調廳,行頓首再拜之禮,參贊許稠、參判元肅等踞坐交倚,俱不答禮,有違於《元典》,而輕蔑甚矣。臣等竊惟所憾,覈問其故,答以「臺諫奉命去處,則宜當答禮,今掌令、獻納俱以副使、判官,依職次行禮,不宜答禮。」是固不然。臺諫奉命去處則從優答禮,各品隨行之禮則不答,此《續典》所載而無注脚也。各品隔一等以下者見上官,俱不答禮,若見憲司省郞,則從優答禮,此乃《元典》所載,而諸都監亦從此禮久矣。況凡所擧行,除注脚外,一從《元典》。且國家於諸都監,須用臺諫員差任者,非以專治副使、判官之職,實兼彈糾之任。豈可以他員例視,而輕蔑之哉?今許稠、元肅等不遵《元典》,任用己意,踞床不答,陵蔑臺諫,實爲不當,伏望上裁。
上命從《續六典》施行。
○王旨:「二品以上奏聞使之行,書狀官依式差定。」
○命:「法孫奴婢,僧徒於立法前贈與族屬及有恩者,不必還奪。其立法後,瞞官成文者,從重治罪。」
○平安道觀察使啓:「義州,國之門戶,糧餉不可不畜。乞以附近州郡,今年田稅二萬石輸于義州。」從之。
○玉川府院君劉敞到忠淸道稷山病苦,上遣醫楊弘遂救治,又以驛路,輸其棺槨。
9月12日
编辑○壬申,上具冕服率群臣,以玉冊金寶,尊上王爲盛德神功太上王,親授冊寶于進冊官領議政府事柳廷顯、進寶官右議政李原,上送至仁政門。廷顯等備儀仗鼓吹,奉冊寶,詣樂天亭,太上王命停受冊禮,以冊寶入于宮中。冊曰:
聖德極尊,推崇無上。神功至大,報效何施?唯有徽稱,庶昭盛美。恭惟聖德神功上王殿下,建開邦之策,決定社之機。愛親敬兄,爲生民而立極;交隣事大,回世道以底平。修祀盡如在之誠,發政先無告之類。乾坤覆載,動植咸囿於堯仁;日月貞明,邪正自形於舜智。念承付托,常切憂勤。雖冊禮之已陳,尙臣心之有慊。爰上加尊之號,用申歸美之儀。伏惟垂竝育之慈,擴優容之度。曲從輿望,俯受七字之鴻名;茂迓天休,永享萬年之聖壽。
上詣樂天亭上壽,孝寧大君𥙷、柳廷顯等諸宰執及臺諫各一人侍。下逮衛士,皆賜酒肉。樂章曰:
於皇太上,德音孔昭。克嗣令緖,保惠實多。功成治定,禮備樂和。燕翼貽謀,躋世昇平。爰稱徽典,載崇尊榮。百祿是荷,壽考維康。於萬斯年,垂裕無疆。
又設虛位於仁政殿,頒敎曰:
王化之源,莫先於孝;人子之職,宜顯其親。玆縟禮之慶成,盍多方之播告?恭惟我聖德神功上王殿下,聰明時乂,剛健日新。躬勤儉之風,體精一之學。扶太祖以肇造邦家,定社稷而推戴恭靖。上天眷佑,帝命荐加。盡愛敬於事親,竭忠誠以事大。嚴恭寅畏,無一日之遑寧;寬裕溫柔,得群情之悅服。殊方款塞,甘露凝祥。二十年之嘉靖,千百歲之規模。太平之治,振古所稀。顧乃脫屣萬乘,追踵唐、虞。明黃屋之非心,委神器於寡躬。念予眇末,纉承艱大。欲伸報本之誠,莫究難名之妙。雖徽號之已尊,尙予心之有慊。惟是太上之稱,昉於西京之紀。所以致崇極於君父,揚耿光于悠久者也。是用參稽方策,申請再三,縱然沖挹之懷,謙讓不受,其奈臣民之望,億兆同辭?已於永樂十九年九月十二日,祗率百僚,謹奉玉冊金寶,加上尊號曰聖德神功太上王。屬擧盛典,誕布寬條,可大宥境內。自永樂十九年九月十二日昧爽以前,除謀叛、大逆,子孫毆及殺祖父母、父母,妻妾殺夫、奴婢殺主,蠱毒魘魅、謀故殺人,但犯强盜,子之於父母、妻之於夫、奴之於主,謀殺未成,情狀已著及告言祝罵死罪外,已發覺、未發覺,已結正、未結正,咸宥除之。嗚呼!旣仰止歸美之鴻名,聿協尊親之禮;宜導霈好生之大德,覃施及物之恩。咨爾臣民,體予至懷。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領議政柳廷顯等進賀箋於太上王曰:
聖德神功,竝乾坤之洪造;隆名顯冊,昭臣子之至情。慶衍宗祊,歡均朝野。恭惟聖德神功太上王殿下,聰明時乂,剛健日新。應天順人,丕贊開邦之業;乘機決策,克成定社之謀。治敎周浹於東方;仁恩均被於萬姓。玆當褥儀之擧,益膺景福之臻。臣等職參崇班,躬逢盛事,無尺寸效,幸際風雲,願億萬年,申祝頌禱。
又進賀箋於上曰:
業隆繼統,丕承燕翼之謀;禮極尊親,恭上鴻名之號。歡騰朝野,慶洽宮庭。恭惟主上殿下,學著緝熙,心敦愛敬。炎靈蒼籙,撫不拔之丕基;玉檢金泥,闡難名之至德。爰擧推崇之典,兼施渙汗之恩。臣等備職台司,觀光魏闕。彤墀趨賀,時幸際於風雲;寶曆延長,祝恒齊於天地。
○前此,司僕少尹金保安妻林氏與從弟羅牛本通,保安前妻之女告其父,保安告于憲司。時方孕,不加拷問,至是蒙宥。
9月13日
编辑○癸酉,慶尙道山陰、巨濟、珍城、宜寧地震。
○上在樂天亭。
9月14日
编辑○甲戌,慶尙道昆南、晋州、漆原地震。
○上還宮。
○命知申事金益精,傳旨于戶曹曰:「大慈庵田地,聽其自願折給。」
○禮曹啓廣孝殿朔望祭儀曰:
齋戒,前享三日,行事執事官竝散齋二日,致齋一日。凡散齋,治事如故,唯不縱酒,不食葱韭蒜薤,不弔喪問疾,不聽樂,不行刑,不判署刑殺文書,不預穢惡事。致齋而闕者,通攝行事,諸衛之屬,守衛殿門者,俱淸齋一宿。〈享官以下凡預祭者,皆前享二日,沐浴更衣。〉陳設,前期,設獻官位於東階東南,西向,執事者位於其後稍南,重行西向北上,謁者、贊者位於東階之西,西向北上,監察位於殿庭之南近東,西向,書吏陪其後。享日未行事前,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神位之右,〈有坫〉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設福酒盞於尊所。行事前三刻,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屬,入實饌具畢。前二刻,獻官以下各服其服,皆就殿門外。前一刻,待獻官以下諸執事盥帨訖,謁者、贊者先就殿庭拜位,北向西上,四拜訖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入就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贊者曰四拜,監察以下皆四拜訖,各就位。宮闈令捧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苧巾。謁者引獻官入就位,西向立,贊者曰四拜,獻官四拜。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升降階,上下皆有揖。〉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神位前〈戶外有揖,戶內伏地。〉北向立,贊搢笏,執事者一人奉香合,執事者一人奉香爐,謁者贊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奉香在獻官之右,奉爐在獻官之左。受盞奠盞準此。〉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出笏,俛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俛伏興再拜,引出戶降自東階復位。小頃,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神位前北向立,贊跪搢笏,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引出戶降復位。小頃,謁者引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執事者設飮福位於前楹外,近東西向,大祝詣尊所,以盞酌福酒,謁者引獻官,詣飮福位西向立,謁者贊跪搢笏,大祝北向跪,以盞授獻官,獻官受盞飮訖,大祝進受虛盞,復於尊所。謁者贊出笏,俛伏興,引降復位。贊者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贊者曰四拜,獻官四拜,謁者引出。謁者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復拜位。贊者曰四拜,監察以下皆四拜訖,謁者以次引出。宮闈令納神主如儀,謁者、贊者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屬,徹禮饌,闔戶以降乃退,祝版瘞於坎。
9月15日
编辑○乙亥,視事。命金益精曰:「古者人君雖非開國之主,文治太平,則必有功臣配享。今恭靖大王配享有無,議於二品以上以聞。」
○太上王畋于通津大明串,上從之。夕,駕次陽川鐵串浦。
○刑曹啓:「各司奴婢,陳告公處漏落奴婢三口以上者,竝令免役。緣此,各司奴婢數多免役,將至廢事。乞自今擇所告奴婢壯實者充賞,勿許免役。」從之。
○以慶尙道戍禦方急,命除本道十月番上侍衛牌。
9月16日
编辑○丙子,日暈。
○晝停于通津之陰洞置酒,孝寧大君𥙷、恭寧君䄄、敬寧君𰨅、右議政李原、贊成趙涓等侍。夕,駕次古里串。
○慶尙道觀察使以機長縣城中無泉水,請移朴谷里,從之。
9月17日
编辑○丁丑,晝停于鐵串浦置酒,孝寧大君𥙷等侍。遂還御樂天亭,天寒路阻,侍衛軍士多有不及者。
9月18日
编辑○戊寅,上還宮。
9月19日
编辑○己卯,視事。
○初,上王殿進上,稱壽康宮進上。至是,命改稱太上殿進上。
○太上王自樂天亭御新宮。
○遣禮曹正郞權克中,問迎勑儀于使臣。
○咸吉道觀察使啓:「道內書籍鮮少,學者未得講習。乞賜四書五經,以勸學徒。」從之。
○禮曹參議答一岐州太守源重書曰:
承書,知慕義之誠愈久彌篤。所獻禮物,謹已啓納。來使言旋,就付土宜緜布四百五十匹,惟照領。
○命郭承祐,任便居鄕閭。
○令諸道,自今勿進海靑。
9月20日
编辑○庚辰,朝新宮。
○禮曹判書答日本國西海道九州摠管源道鎭書曰:
得書,備諳動靜康裕,慰甚。今者專人陳慰,誠意懇至,所獻禮物,謹已啓納。仍致土宜緜布三百四十匹,以授回价,惟照領。
參議答熊州刺史源昌淸書曰:
足下專人陳慰,禮信彌篤。玆將土宜緜布一百二十匹,就付回人,惟照領。
又給平滿景使者緜布三百七十匹。
9月21日
编辑○辛巳,上帥百官,奉太上王,幸慕華樓迎勑。結綵棚于景福宮門外,陳雜戲以迎之。海壽奉勑至,兩上引至宮庭,太上王先行禮受勑。勑曰:
今遣少監海壽,齎勑往諭爾子。選取馬一萬匹進來,以資國用,當酬以直。今特賜王及王妃彩幣表裏,爾其體朕至懷,故勑。王紵絲綵絹各五十匹,王妃紵絲綵絹各二十五匹。
上繼行禮受勑,勑曰:
勑至,王卽選取馬一萬匹進來,以資國用,當酬以直。今遣少監海壽前去,勑賜綵幣表裏,王可領也。王紵絲綵絹各四十匹,王妃紵絲綵絹各二十匹。
禮訖,海壽歸太平館,兩上至太平館設下馬宴。太上王謂壽曰:「雖難辦之事,固當竭力,如此之事,敢不盡心?」壽曰:「甚是。」太上行酒於壽,還座。上就座前跪受酒,俯伏飮之,壽不起,壓尊也。宴罷,太上還新宮,上還昌德宮。
○置進獻官馬色,以贊成事趙涓、漆原君尹子當、兵曹判書趙末生、判漢城府事曺備衡爲提調。又置官屬十五人,分定馬匹之數,刻期督納。令京外時散文武官,下至權務、鹽場、驛丞、渡丞,隨品出馬有差,巫女、葬師亦令出馬。京中二千四十七匹,開城留後司二百四十匹,京畿六百六十匹,忠淸道一千二百三匹,全羅道一千八百八匹,慶尙道二千一百七十二匹,黃海道八百九十四匹,咸吉道五百四十六匹,平安道八百五十六匹,江原道一千四十二匹。諸道馬匹,若於道內品官分定不足,則於軍民戶,量宜分定。
9月22日
编辑○壬午,夜,鵬鳴于昌德宮後園,二狐鬪于紫門繕工監垣內。
○遣知申事金益精,問安于使臣,贈衣服、鞍馬、笠靴,頭目八人亦如之。
○太上王自新宮至壽康宮,上從宮中道往謁。太上王還御樂天亭,上還宮。率百官幸太平館,設翌日宴。自是,太上王遣兵曹堂上,上遣代言,日問安于使臣。
9月23日
编辑○癸未,上謂承政院曰:「予之卽位以來,欽受帝賜,此其始也,欲與卿等共之。」知申事金益精等啓曰:「受帝寵賚,宜藏之御府,不可虛費。」上曰:「卿等勿多讓。」遂賜議政府、六曹參判以上,都鎭撫、六代言、兵曹參議、知事段子絹各一匹。
○賜酒十甁于左議政朴訔。訔時以病在第也。
9月24日
编辑○甲申,太上王將慰宴使臣于壽康宮,先遣兵曹判書趙末生,問安于使臣。因閑話,私語使臣曰:「老王殿下曾構小殿於王宮之東而御之,今日欲邀天使相見。」太上王尋自樂天亭御壽康宮,上從宮中道詣壽康宮。太上王遣摠制柳殷之、知兵曹事閔義生,請使臣。使臣至壽康宮,兩上出中門外,迎入正殿,行茶禮。贈鞍具馬一匹、鷹子一連,使臣起立喜受。太上王命元子出見使臣,因謂曰:「此是今王之適子也。欲奏於天子,封爲世子,幸天使善爲奏達。」使臣曰:「敢不盡力?」執元子手,稱美者久之。設宴日沒乃罷。使臣出,兩上復送于中門外。太上王遣趙末生,上遣金益精,詣太平館慰安使臣。太上王還御新宮,上還宮。
9月25日
编辑○乙酉,日暈。
○朝新宮。
○遣宦官朴春茂,贈魚醢、榛栗、海菜于使臣。
○太上王親選謝恩進獻別馬。
○上以恭靖大王大祥之期,始輟朝。
9月26日
编辑○丙戌,朝新宮。
○行恭靖大王大祥祭于魂殿及厚陵。
○太上王贈鷹犬于使臣。
○太上王嘗欲大閱,下番甲士、都城衛等軍,竝不放歸。至是,謂趙末生曰:「觀使臣行止,似乎久留,軍士宜放遣。又召還諸道習陣訓導官。」
○海壽取官馬十餘匹觀之,謂提調曺備衡曰:「若騎此馬,兩足垂地矣。」備衡曰:「大馬非本國所産也。」壽曰:「觀宰相所騎馬,豈無駿馬?當選駿以進。」
○上以都摠制朴齡爲謝恩使,府尹李孟畇副之。太上王以戶曹判書申浩爲謝恩使。
9月27日
编辑○丁亥,太上王幸壽康宮,上詣壽康宮,奉太上王拜表,且奏請立世子。賜申浩等衣笠靴、藥餌。太上王表曰:
使華聿至,擧國懽欣。天貺沓臻,撫躬感愧。佩銘無已,糜粉難酬。伏念,臣猥以庸資,幸逢昭代,分封列爵,早承茅土之殊恩;養病居閑,曲荷乾坤之洪造。曾未効絲毫之補,又何圖筐篚之頒?矧妻子之與榮,致神人之胥悅。玆蓋伏遇心敦字小,度廣包荒。至明旁燭於微衷,深仁不遺於舊物。故將駑鈍,獲被鴻私。臣謹當砥礪素心,激昻晩節。嘉與父老,恒祝皇齡。誓至子孫,益虔侯度。
方物表曰:
睿眷悉深,特蒙殊渥。土宜不腆,聊表謝儀。謹備黃細苧布二十五匹、白細苧布二十五匹、黑細麻布五十匹、白細緜紬二十匹、黃花席一十張、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人蔘一百斤、松子一百斤、雜色馬二十匹。右件物等,製造非精,名般甚寡。豈足充及物之享?秖以効獻芹之誠。
主上表曰:
宸心字小,庸篤懷綏。帝賚踰涯,不勝感激。撫躬無措,銘骨難忘。伏念臣猥以孱資,叨居弊服。端逢盛代,愧無補於絲毫;特霈鴻私,乃加恩於筐篚。矧老親之蒙賜,而臣妻之荷榮?錫與之稠,前昔所罕。玆蓋伏遇仁推一視,度擴兼容。謂老父久於効忠;憐小臣勤於述職。遂令荒裔,獲被寵光。臣謹當祗奉綸音,恪虔侯度。之屛之翰,永作漢藩;曰壽曰康,恒申華祝。
方物表曰:
天貺聿頒,恩深挾纊。土宜雖薄,誠切獻芹。謹備黃細苧布二十五匹、白細苧布二十五匹、黑細麻布五十匹、白細緜紬二十匹、黃花席一十張、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人蔘一百斤、松子一百斤、雜色馬二十匹。右件物等,産自荒陬,製非良匠。冀諒由中之信,俯容享上之儀。
謝皇太子箋曰:
尊居儲位,丕贊皇猷。導霈睿恩,覃霑海徼。省循匪稱,感佩悉深。伏念,臣幸際熙辰,叨膺景命。顧乏涓埃之小補,敢期雨露之荐加?星使鼎來,欣奉綸音之降;天施渙渥,獲紆彩帛之頒。豈惟老親之與榮?抑亦寡妻之拜賜。事光簡策,喜溢神人。玆蓋伏遇德著溫文,心敦孝敬。諒小臣之嚮慕,體上聖之懷綏。遂使弊封,優承寵賚。臣謹當益述藩宣之職,恒申頌禱之誠。謹備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人蔘五十斤、雜色馬四匹。右件物等,謹隨箋以進。
奏曰:
立長繼後,古今通規。臣之嫡長子珦見年八歲,一國臣民,請立爲世子。臣諱不敢擅便,謹具奏聞,伏候勑旨。
○太上王幸豐壤宮。
○上遣金益精、元閔生請使臣,設宴於昌德宮便殿,贈以鞍馬及靴,日沒乃罷。遣益精至館慰安之。
9月28日
编辑○戊子,太上王幸樂天亭,上往問起居。
9月29日
编辑○己丑,上從太上王,幸楊州禿音浦觀放鷹,還御樂天亭。
○議政府設宴,慰使臣。
冬十月
编辑10月1日
编辑○庚寅朔,日珥。
○太上王與上觀魚于近郊,還御樂天亭置酒,判都摠制府事李和英、谷山君延嗣宗、勵良君宋居信及李明德、金益精等侍。下逮軍士,皆賜酒。上還宮。
10月2日
编辑○辛卯,視事。上謂金益精曰:「予恐廣孝殿諸事或致差誤,其令代言每月一二度往察之。」
○戶曹請修太淸觀,上謂卞季良曰:「卿知太淸觀設置之意乎?」季良曰:「摠制金瞻嘗商確其事,臣則不知也。」吏曹判書孟思誠曰:「太淸觀創自高麗,其東有射廳,將帥受命分閫者醮之,古例也。且遼東學館之東,有星宿影殿,其東又有射廳,疑太淸觀倣此而設也。」上謂季良曰:「太淸觀信不可無,當置京中,何必置於留後司耶?卿更考古事以聞。」
○上謂啓事刑曹堂上曰:「金浩之罪大矣。太上購之未捕,定其妻子、族屬於苦役,尙不現身。今更下令中外,捕獲者賞之。」
○太上王自樂天亭御新宮,上往候起居。太上王卽還樂天亭。
○遣判司宰監事曺顯,管狎進獻初運馬三百匹如遼東。移咨遼東都司曰:
永樂十九年九月二十一日,欽差少監海壽齎奉勑諭,節該:「選取馬一萬匹進來,以資國用,當酬以直。」欽此。今先辦到雜色馬三百匹,作第初運,差陪臣判司宰監事曺顯,管狎前赴遼東都司交割,請照驗轉達施行,仍希交收公文回示。
10月3日
编辑○壬辰,日暈。
○上朝樂天亭。
○義平君元生、順平君群生終制來謁。工曹判書崔閏德、左軍摠制黃子厚將赴京師,判府事李和英、長興君馬天牧謁告初還,太上王錫宴于樂天亭慰之。
○太上王遣兵曹判書趙末生,贈使臣細麻布四十匹、細苧布二十匹、人蔘三十斤、茶二斗、石燈盞二事、貂裘一領,頭目八人各贈苧麻布各一匹。
10月4日
编辑○癸巳,上從太上王,觀放鷹于廣津之南。夕,太上王還御樂天亭,上還宮。
○遣知申事金益精,贈使臣以細麻布四十匹、細苧布二十匹、人蔘三十斤、彩花席十二張、茶三斗、石燈盞二事、衣一襲、貂裘、毛冠、耳掩、護膝、靴等物。頭目八人各贈麻布二匹、衣、毛冠靴等物。
○宣旨:「對馬島倭名雖歸附,實非誠款。刷慶尙左右道諸浦兵船及水軍,分泊巨濟島,以待賊變。其諸浦水軍,以附近侍衛牌代之。」
10月5日
编辑○甲午,太上王觀放鷹于綠楊之郊,還御新宮。
○上幸太平館餞使臣,贈以畫鷹簇子,海壽請之也。壽性貪,凡有所贈,略不辭謝,徵求無已。
○史官李承門扈駕立于館階下,司禁金深醉酣,以杖辟之。承門曰:「我史官也。汝何以辟我?」深罵曰:「史官是何物也?」以杖打之,杖折欲再打,左右禁之乃止。承門引嫌不仕。監春秋館事李原、知館事柳觀等願移文憲府,治深罪。領館事朴訔以病在家,聽子弟之言,且未得爲史官素銜之,固執不可,時人譏之。承門告於憲府,論劾以聞,罷深職,命承門出仕。
○吏曹啓:「千秋使書狀官曺崇德回自京師言:『新避字樣,德仁燕三字。自今赴京人名德字,皆代以得字。』」從之。
○禮曹啓廣孝殿四時臘親享攝行儀。親享儀曰:
齋戒。前享三日,殿下散齋二日,致齋一日。凡散齋,不弔喪、問疾,不聽樂,有司不啓刑殺文書,致齋唯啓享事。凡行事執事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散齋二日,致齋一日。凡散齋,治事如故,唯不縱酒,不食葱韭蒜薤,不弔喪、問疾,不聽樂,不行刑,不判署刑殺文書,不與穢惡事,致齋唯行享事。已齋而闕者,通攝行事。陪祭文武群官及諸衛之屬,宿衛殿門者及工人,俱淸齋一宿。〈享官以下凡與祭者,皆前享一日,沐浴更衣。〉陳設。前享二日,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前一日,典樂令設樂懸於殿庭近西北向。通禮門設殿下版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殿下版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設通贊二人位於東階之西,西向,〈若內庭窄狹,則設於外庭東階西南,西向。〉設典樂位於樂懸之北,北向,設陪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設監察位二於東西班後,書吏各陪其後。殿司掃除殿之內外。校書館員以祝版捧進,近臣傳捧以進,殿下署訖,近臣捧出附殿司。享日未行事前,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神位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冪,北向西上,設福酒爵於尊所。享日行事前三刻,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及陪祭群官皆就殿門外。前二刻,書雲觀報時,殿下乘輿以出,權就齋殿。前一刻,典樂令帥工人,入就位,通禮門分引宗室及文武群官入就位。知通禮待亞獻官以下諸執事盥帨訖,引亞獻官,〈亞獻官若非王世子,則奉禮郞引。〉奉禮郞引終獻官,入就位。宮闈令開匱,捧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苧巾。判通禮啓外辦,殿下盥帨訖,判通禮導殿下入自東門,〈侍衛不應入者,止於門外。〉樂作。殿下至版位西向立,樂止。判通禮前,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殿下鞠躬四拜興平身。通贊曰衆官四拜興平身,在位者皆鞠躬四拜興平身。判通禮導殿下,樂作,升自東階訖,〈升降階,上下,皆有揖。〉樂止。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擧羃酌鬱鬯,近侍以瓚受鬱鬯,判通禮導殿下,入詣神位前〈戶外有揖,戶內伏地。〉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一人奉香合,近侍一人奉香爐跪進,判通禮啓請三上香,殿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近侍以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瓚灌地,殿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近侍,近侍受以授大祝。近侍以幣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幣獻幣,殿下執幣獻幣,以幣授近侍,奠于神位前。〈凡進香、進瓚、進幣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再拜興平身,殿下俛伏興,小退再拜興平身。導殿下出戶,降自東階復位,樂止。小頃,判通禮導殿下,樂作,升自東階訖,樂止,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事者擧冪酌酒,近侍以爵受酒,判通禮導殿下,入詣神位前北向跪,近侍奉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殿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神位前。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殿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樂止。大祝進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樂作,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再拜興平身,殿下俛伏興,再拜興平身,樂止,導殿下出戶,樂作,降自東階復位,樂止。知通禮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擧冪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知通禮引亞獻官,入詣神位前北向立,贊跪,亞獻官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知通禮贊執爵獻爵,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知通禮贊俛伏興小退,北向再拜興平身,亞獻官俛伏興小退,北向再拜興平身,樂止,引降復位。奉禮郞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執事者設飮福位於前楹外近東,西向。大祝詣尊所,以爵酌福酒授近侍,判通禮導殿下,樂作,詣飮福位西向立,近侍捧爵北向跪進,判通禮啓請跪受爵,殿下跪受爵飮訖,近侍進受虛爵,復於尊所。判通禮啓請俛伏興,殿下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降復位,樂止。啓請鞠躬再拜興平身,殿下鞠躬再拜興平身。通贊曰衆官鞠躬再拜興平身,在位者皆再拜興平身。判通禮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殿下鞠躬四拜興平身。通贊曰衆官鞠躬四拜興平身,在位者鞠躬四拜興平身。判通禮前,啓禮畢,導殿下還齋殿,樂作,出門,樂止。知通禮引亞獻官,奉禮郞引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陪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以次出,典樂令率工人出,宮闈令納神主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屬,徹禮饌,闔戶以降乃退,祝幣瘞於坎,殿下乘輿還宮。行事執事官,亞獻官王世子,終獻官正一品,典祀官奉常尹以上,大祝內製,宮闈令六品,應奉官、近侍承政院,判通禮通禮門,通贊通禮門。
○攝行儀曰:
齋戒。〈廣孝殿朔望祭儀同〉陳設。前享二日,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前一日,典樂令設樂懸於殿庭近西,北向,設獻官位於東階東南,西向,執事者位於其後稍南,俱重行,西向北上,設監察位於殿庭之南近東,西向,書吏陪其後。設謁者、贊者位於東階之西,俱西向北上,設典樂令位於樂懸之北,北向。殿司率其屬,掃除殿之內外。享日未行事前,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屬,入奠祝板於神位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冪北向西上,設福酒爵於尊所。享日未行事前三刻,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前二刻,獻官以下各服其服,皆就殿門外。前一刻,待獻官以下諸執事盥洗訖,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各就位。典樂令帥工人入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大祝、宮闈令、齋郞入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贊者曰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各就位。宮闈令開匱,捧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苧巾。謁者引獻官,入就位西向立,贊者曰鞠躬四拜興平身,獻官鞠躬四拜興平身。贊者曰行奠幣禮,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擧羃酌鬱鬯,執事者以瓚受鬱鬯。謁者引獻官入詣神位前〈戶外有揖,戶內伏地。〉北向立,贊跪搢笏,執事者一人捧香合,執事者一人捧香爐,謁者贊三上香,獻官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執事者以瓚授獻官,獻官執瓚灌地訖,以瓚授執事者。大祝以幣篚授獻官,獻官執幣獻幣,以幣授大祝,奠于神位前。〈凡捧香、授幣、授瓚皆在獻官之右,奠爐、受瓚皆在獻官之左。授盞、奠盞準此。〉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小退,再拜興平身,獻官執笏,俛伏興小退,再拜興平身,樂止。引出戶,降自東階復位。小頃,贊者曰行初獻禮,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神位前北向立,贊跪搢笏,獻官北向立,跪搢笏,執事者以爵授獻官,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小退,北向跪,獻官執笏,俛伏興小退,北向跪,樂止。大祝進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樂作,謁者贊俛伏興,再拜興平身,獻官俛伏興,再拜興平身,樂止,引出戶,降自東階復位。小頃,贊者曰行亞獻禮,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神位前北向立,贊跪搢笏,執事者以爵授獻官,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再拜興平身,獻官俛伏興再拜興平身,樂止,引出戶,降復位。小頃,贊者曰行終獻禮,謁者引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執事者設飮福位於前楹外近東,西向。大祝詣尊所,以爵酌福酒。謁者引獻官,詣飮福位西向立,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大祝北向跪,以爵授獻官,獻官受酌飮訖,大祝進受虛爵,復於尊所。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引降復位。贊者曰鞠躬再拜興平身,在位者皆鞠躬再拜興平身。贊者曰鞠躬四拜興平身,獻官鞠躬四拜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出。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贊者曰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皆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以次引出。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樂令率工人出,宮闈令納神主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徹禮饌,闔戶以降乃退,祝幣瘞於坎。行事執事官,獻官一品,典祀官奉常寺尹以上,大祝文官參外,宮闈令殿直,謁者、贊者、贊引、齋郞竝參外監察。
10月6日
编辑○乙未,海壽還,上奉太上王幸慕華樓餞之。太上王還御樂天亭,上還宮。
○遣孝寧大君𥙷[1]、領議政府事柳廷顯、參贊卞季良、知申事金益精,慰送于碧蹄驛。遣知敦寧府事金漸,伴送于義州。太上王遣淸平府院君李伯剛,上遣宜山君南暉,齎宣醞慰使臣于留後司。上又於黃州、平壤、安州、義州,皆遣宣慰使慰送之。
○命右代言趙瑞老,餞正朝使崔閏德、副使黃子厚于禮曹,例也。
10月7日
编辑○丙申,視事。
○遣判司譯院事鄭喬,管押二運馬五百匹如遼東。
○上以宗廟、文昭、廣孝殿,當常檢察,而無提調未便,命擇愼而能慮事者爲提調。
○崔閏德、黃子厚詣樂天亭拜辭。太上王謂子厚曰:「卿已曾朝天,今又遣卿者,以卿精於藥理也。本國不産之藥,廣求以來。」子厚對曰:「臣未知殿下病證。」太上王曰:「予年深有病,非他證也。」
10月8日
编辑○丁酉,雷。日暈。
○上率百官,拜賀正表,崔閏德、黃子厚奉表以行。賜閏德、子厚衣毛冠、笠靴、藥餌。
○太上王自樂天亭御新宮,上往候起居。
10月9日
编辑○戊戌,朝新宮,遂從太上王,幸東郊觀放鷹。太上王還御新宮,上還宮。
○永寧殿成。
○命戶曹出陳豆三千石,和賣于軍士及朝士。以將畋于牛峯也。
10月10日
编辑○己亥,朝新宮置酒,柳廷顯、李原、趙涓、卞季良、孟思誠、趙末生、李之剛、曺致、李明德、金益精等侍。
○初,金漸爲平安道觀察使,以賈人崔吾乙麿大爲伴人,出入臥內,廣納貨賂,徵求州郡,賣官鬻獄。平壤土官注補,專以貨之多少爲先後,多所囚繫,要索賄賂。入朝回還使臣之行,有賈人從行者,百計刦略,得厚賂,然後遣之。尹子當之還也,漸遇於嘉山館,相別後,漸以駄載過重,拘其從者權法伊等。法伊等以綵段數匹、奴甘石若干斤贈之,乃許遣之。鄭擢之還也,漸遇諸道,脅其從人姜實者曰:「汝駄載過重,使驛吏稱其輕重,然後遣之。」實懼,夜以皮張、彩段贈之,漸乃放之。又令府人求彩段品好者欲進上,府人得品好者以進,漸托以不好不受,以衙中綵段,似若他人之物納之,給緜紬三十餘匹,因納之衙中。平壤通事往來遼東,抑給麤布,勒取重貨。移營庫於所居衙內,令私人掌出納,皮張輕貨,潛移入己,如是姦利百端。及遞還之日,輜重至百五十餘駄,分爲三運,絡繹於道,見者驚駭。適司直金由諫覲親于平壤,與隣人李希幹、李秀之語,具得漸貪婪事。由諫還京見李原,略道其一二,至是,原從容啓之,以由諫爲證。又啓:「全羅道觀察使張允和有不廉之名。」太上王謂兵曹、代言司曰:「觀察使有不廉者,爾等何不啓乎?」趙末生對曰:「倘有所聞,敢不啓達?」乃命召由諫,令兵曹、代言司問之,由諫不以實啓,命囚義禁府鞫之,然太上王殊不以漸事爲然。
○遣判禮賓寺事偰耐,管押四運馬五百匹如遼東。
○以京畿水軍僉節制使具成美貪汚,罷其職。
○命除胎室安慰祭。前此,安胎後,每三年一次行祭,謂之胎室安慰祭。至是,禮曹令書雲觀稽舊例,太祖、恭靖王安胎後,竝不行安慰祭,乃命罷之。
○工曹啓:「近者,全羅道觀察使請移長興城於遂令縣,命遣朝官更審之。非惟全羅道,諸道或請改築,或請移築,通報者非一。請皆遣朝官,與觀察使、節制使審其緩急以聞。」從之。
10月11日
编辑○庚子,上從太上王,畋于牛峰等處。夕次楊州普濟院川上,京畿觀察使成揜、經歷李叔畤來謁。
○遣大護軍金乙玄,管押五運馬五百匹如遼東。
○慶尙道右道水軍都按撫使馳報:「金海府吏四人乘船至代浦,爲倭所虜。熊新縣二人至巨濟島神堂串,又爲倭所擄。倭賊出沒海中,乘間殺擄,構怨欲復,非一日矣。不可不備,已徵聚附近郡縣侍衛牌、別牌、才人、禾尺以備之。前者左衛門大郞使者言:『都都熊瓦謂大郞曰:「我再遣使獻土物,竝却而不受,惟待汝之使者甚厚,汝宜遣使,更知許和與否。」以是大郞遣我來朝。』以今觀之,必是間諜。請拘留使者,遣他倭人諭大郞,令還被擄人口,以觀其勢。」
慶尙道觀察使啓神堂、代浦倭賊刦掠事狀,宣旨:「倭賊隱泊海島而不知,令猝入摽掠,其令觀察使,鞫水軍按撫使及諸浦萬戶。且不可爲一二船小賊,徵聚士馬,所聚軍士放歸其家。」
10月12日
编辑○辛丑,駕次于長湍渡之北,遣人致祭于紺嶽之神,所過名山大川皆祭焉。
○遣判典農寺事張洪壽,管押六運馬五百匹如遼東。
10月13日
编辑○壬寅,電。
○晝停臨江縣軍藏里置酒,孝寧大君𥙷[1]、敬寧君𰨅、恭寧君䄄、右議政李原、平陽府院君金承霔、贊成事趙涓、谷山君延嗣宗、兵曹參判李明德、知申事金益精等侍。太上王語及都城頹圮,不覺涕零,謂原等曰:「都城不可不修築,大役將興,人必怨咨。然不暫勞,則不久逸,吾當其勞,以逸遺主上,不亦可乎?」原對曰:「都城猶家之藩籬。今禾穀稍稔,不可不修。」於是,乃置都城修築都監,以柳廷顯、李原、金承霔爲都提調,朴子靑、田興、李明德、李蕆、趙啓生爲提調,又置使、副使、判官。夕,駕次牛峯縣牛峴洞。
○遣注書尹炯,薦禽于宗廟。
10月14日
编辑○癸卯,雷電。
○駕還次于松林縣,祭四方之神。
○賜弓矢于京畿觀察使成揜。
○忠淸道都節制使朴光衍遣人獻方物。
○賜留都議政府、六曹獐四頭、酒二十甁,留都承政院獐二頭、酒十甁。
○遣知司譯院事任從義,管押七運馬七百匹如遼東。
10月15日
编辑○甲辰,駕次臨津。
○忠淸道都觀察使權軫遣人獻馬二匹。
○留都群臣遣參贊卞季良,問起居。
○太上王命李明德、金益精,傳旨于李原曰:「前日議政啓金漸貪汚之事,予心喜之。漸若如此,則必當痛懲,以勵士風,如其不然,亦當辨明,俾免汚辱之名。」原曰:「漸之不廉,非獨由諫知之,到臣家言之者非一。」太上王令明德問:「言之者誰歟?」原曰:「臣忘未能卽啓,請追思以啓。」至暮啓曰:「言漸不廉者,乃臣姪女壻李種善也。臣反復思之,乃記之。」
10月16日
编辑○乙巳,駕渡臨津,晝停街論院之野置酒,孝寧大君𥙷等侍。太上王還御新宮,上還宮。留都群臣詣闕問起居。
10月17日
编辑○丙午,朝新宮。
○司憲掌令權孟孫以母疾辭,不允,賜藥餌、給馹騎。
○遣僉知司譯院事金希福,管押八運馬七百匹如遼東。
○上命義禁府曰:「司饔提擧洪居安當臨津宿所,詐稱疾病,不供其職。且於前日,怠於其職,恬不動容,按問情由以啓。」
○慶尙道左道都節制使馳報:「倭殺鹽戶三人。」
10月18日
编辑○丁未,日暈。
○夜,大震電。
○朝新宮。
○太上王命兵曹參議尹淮,上命代言郭存中,同臺諫、刑曹、義禁府鞫問金由諫、李希幹、李秀之及崔吾乙麿大等以金漸貪汚事狀。漸之女壻前佐郞韓瑞龍密諭崔吾乙麿大,使之逃匿。鞫由諫等,事頗有端,乃放由諫。
○對馬島都萬戶左衛門大郞遣人獻硫黃一千斤、丹木二百斤、朱紅十斤,其書辭頗不恭。
10月19日
编辑○戊申,視事。謂左代言鄭招曰:「皇帝賜綵帛於父王及王妃。予以謂皇帝豈不知母后之薨?其曰王妃,乃謂次妃也。今更思之,非次妃,乃母后也。雖緩,當告於廣孝殿。」又曰:「予覽冊世子儀,有親受冊寶之語。元子年幼,未能親受,其令禮官更定以聞。」
○朝新宮。
○太上王出淑恭宮主金氏,歸其父家,漸之女也。太上王謂近臣曰:「金漸所犯,有司方鞫問,若其女尙在宮中,則公義私恩,兩有所嫌。吾今出之,以衆人對漸則有司得以治衆人之例治之矣。」遂召漸之子護軍宥孫曰:「汝父近得不廉之名,宮主難以在宮中,汝其率宮主歸家。若汝父所犯非眞,辨明昭雪,則吾當召還矣。」李原詣新宮,以爲不可出,太上王曰:「貪汚人之女,不可置宮中。」不允。遣義禁府都事金萃,執金漸以來。時漸以伴送使,至義州未還,於是,獄官先鞫辭連人。初,僉知通禮門事徐勣以平安道經歷召還,太上王謂深知金漸所犯,召問之,勣阿漸意,且畏漸多口,不以實對。護軍姜方禮具知漸於使臣回還之時,勒取賄賂,而詐以貿易藥材啓聞。韓瑞龍誘引吾乙麿大,使之逃匿,皆命囚義禁府鞫之。又逮捕平壤守藏者、行貨者、見知者與爲漸所脅,被奪財物者姜實、權法伊等及漸奴婢之根隨負任者加乙備等,轉相質問,囚繫凡數十人。加乙備,助漸爲惡者。
○遣內贍少尹李燕,管押九運馬七百匹如遼東。
○罷全羅道都觀察使張允和,以禮曹參判河演代之。允和性猜險,且使酒,以憎愛爲是非,殿最不公,公行賄賂,以悅權勢,憑公營私,一道人民及守令皆惡之。允和嘗論水軍處置使朴礎敗船之罪,又言礎非時田獵、削減軍糧等事,礎坐免。又貶知靈巖郡事朴熙中曰:「自謂多能,處事不及。」礎與熙中怨之。礎之罷還也,過靈巖郡,與熙中言允和不法事,欲上書發之。熙中令生員姜渭條五十餘事以授礎,礎至都,具書未上。一日,到朴訔第,具告其意,訔曰:「允和吾之親戚,君吾之所薦。君欲害允和,無乃不可乎?」礎寢之。會,全羅道別牌徐孺換馬於宗室第,具道允和貪汚狀,以礎爲證。兩上聞之,卽召礎問之,礎以所書進,卽命囚孺于義禁府鞫之,又命允和、熙中、渭皆赴京對辨。初,李原啓漸與允和不廉事,允和之事,至是乃發者,太上以朴訔親戚掩護也。
○慶尙道左道兵馬都節制使啓:「今倭賊出沒海中。道內軍官竝屬水軍處置使,而營屬者只四百人。請徵聚下番甲士及雜色軍丁,分屯要害。」命預選士馬,若有賊變,徵聚掩捕。
○功臣都監使沈寶私用紙一百卷,副使尹希夷私用楮貨三百張,事覺,令憲府鞫之。
10月20日
编辑○己酉,日暈。
○視事。啓事諸臣退,上與代言,論金漸、張允和不廉事曰:「漸平昔,好言人過失,以直爲名,予恐誤蒙醜名,今乃知不能掩其實也。」
○朝新宮。
○奏聞使曺崇德還自京師啓:「皇帝不允請還逃僧之奏。」
○遣司譯院判官許原祥,管押十運馬六百匹如遼東。
○禮曹啓:「永寧殿建於宗廟太室之西,除別立官,令宗廟署兼掌之。又元敬王后爲靜妃時冊寶,稽之古制,無可置之處。乞藏於尙衣院。」從之。
10月21日
编辑○庚戌,朝新宮。
○罷洪居安職,贖杖六十。
10月22日
编辑○辛亥,朝新宮,遂奉太上王幸樂天亭。
○上傳旨曰:「世子今當蒙養之時,宜預選正直之士,以爲僚屬,至於侍衛軍士,亦不可不愼簡。」
○禮曹佐郞答對馬島都萬戶左衛門大郞書曰:
承書,備知萬吉,爲慰。所獻禮物,謹稟堂上啓納。兼諭,守護官宗貞盛再使人,國家館待頗厚。但其書語涉無禮,難以爲答,非國家絶交也。古人云:「至誠未有不動者也。」若宗貞盛果能盡誠盡禮,恭事我朝,則當啓聞厚待。今因人回,就付土宜緜布二百匹,惟照領。
○遣司譯院判官仇敬夫,管押十一運馬六百匹如遼東。
10月23日
编辑○壬子,兩上觀放鷹于禿要浦,置酒,判府事李和英等侍。太上王還御新宮,上還宮。
10月24日
编辑○癸丑,震平安道永寧縣人。
○視事。
○朝新宮。
○以帝賜彩幣,告于廣孝殿曰:「惟我母后,性稟柔嘉。克配至德,內助弘多。天子是嘉,屢霈殊渥。今當榮賜,已爲貞魄。銜哀敢告,恭奠一酌。庶諒微忱,俯垂歆格。」
○遣左軍司直安得祥,管押十二運馬六百匹如遼東。
10月25日
编辑○甲寅,雷。
○視事。上謂李原曰:「都城基址幾許?」原對曰:「時未畢量,未知幾許。」又問修築之術,原對曰:「昔日土城皆以石改築,則萬世長久之計也。」吏曹判書孟思誠曰:「土城之易毁,以不堅築也。今之不毁處,堅如金石,若皆以石改築,則力役大重,雖限明年,未能畢功。」原曰:「若如思誠之言,則後必崩毁,非萬世久長之計也。」平陽府院君金承霔曰:「皆以石築之則可矣,不然則自沙峴至南山,使臣所觀之地,須當築石城。」上曰:「太上王欲令修築而已,予當更啓。」
○咸吉道觀察使啓:「宥旨別監姜仲卿誤放不應赦者。」李原曰:「當道觀察使細知罪之本末,宥旨別監自謂曉事,不與共議,以至於此。」上曰:「宥旨別監,人皆欲爲之,今後毋遣武臣。」
○啓事諸臣旣退,金益精啓曰:「前日承命往朴訔家,訔曰:『世子雖幼,寮屬不可不備。又金漸所犯雖重,然事在赦前,繫頸以來,似無體貌。』」上曰:「又有所言乎?」益精對曰:「訔言:『太上黜淑恭宮主,臣不及聞,昨因卞季良知之。漸雖有罪,何至遽黜?』」上曰:「漸罪重,繫頸以來,奚不可乎?」上又問:「訔又何所言?」益精曰:「訔又以一事囑臣,乃私事也。有族僧贈法孫奴婢,役之已久,無傳係之文。今以法律之,似當屬公。」上曰:「無乃毁法乎?」益精曰:「不然。」
○上曰:「予以曺致爲穎悟,甚多言人也。」先是,刑曹受敎:「僧徒法孫奴婢,傳得役使者,若於立法前,未受主掌官文案者,皆令屬公。」致爲刑曹參判,於視事時啓曰:「大臣持白文强辨,勢難決也。」上曰:「法已立矣,卿等執此辨之。」致强之曰:「限年月斷之何如?」上曰:「法已立矣,何用更立新法?」上意致畏勢毁法,命憲府鞫其情由與毁法大臣,故有是言。上又謂益精曰:「入朝使臣以商賈爲己奴,而率行者頗多,其令憲府立法禁之。」
○太上王幸豐壤離宮。
○遣司譯院注簿艾儉,管押十三運馬六百匹如遼東。
○全羅道都按撫使馳報:「倭犯海島,虜二人以歸。」
10月26日
编辑○乙卯,罷刑曹參判曺致職。致本惡大臣持白文强辨,欲立限年之法,及其鞫問,恐上怒,且畏權臣而誣服。憲府具辭請罪,乃命罷之。後果立限年屬公之法。
○以仁寧府爲慶順府,屬東宮。成抑爲府,尹集賢殿副提學申檣世子左輔德,直提學金赭右輔德,直殿金尙直左文學,校理偰循左司經,朴寅吉江界兵馬節制使。
○元子珦以朝服,習受冊儀於宮庭,適大風揚塵,群臣多失容,元子擧止嚴重,從容中禮,無少差失,群臣莫不喜慶,至有流涕者。
○以冊封世子,告宗廟曰:「國本之端,宜先正名。蚤建儲副,舊典惟明。元子方在弱齡,溫仁孝恭。嘗就師儒,訓誨是從。可承宗祀,囑望僉同。爰擧冊封,將卽東宮。是用敢告,庶諒卑忱。」又告廣孝殿曰:「國本之端,宜建儲貳。帝王之治,率由玆義。惟元子凝姿岐嶷,稟德溫文。旣就師傅,學問是勤。主鬯承祧,允協輿望。俾處春宮,授以寶章。載涓吉日,敢告神明。庶幾右之,俯諒卑情。」
○禮曹啓臨軒冊王世子及世子朝王妃、朝太上王、謁宗廟儀。冊王世子儀曰:
前一日,有司設殿下座於勤政殿當中,南向,設王世子幄次勤政門外,西向。設敎案於殿下座前兩楹間,小南,設冊案、印案各一於殿下座之左,近東,設讀敎位於月臺上近東。設王世子版位於殿庭道東北面,設議政傳冊位於王世子版位東北,西面,設讀冊官位於其後西面,設左右侍臣位於東西階之南。設典儀、通贊位於東階東南,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殿庭東西,竝如常儀,設典樂位於百官之南,北面,協律郞位於殿西階上,東面。其日,諸衛勒所部仗衛,陳於殿階上下如常儀。量時刻,王世子如幄次具朝服,文武群官各具朝服,俱就門外位以俟。近臣奉敎書,先置案上,有司奉冊函、印綬,陳於案上。〈冊在北,印在南。〉典樂帥工人入就位,協律郞入就擧麾位。判通禮跪啓外辦,殿下出報平殿,服冕服,近侍及諸執事行禮。通贊贊四拜興平身,贊各共事。〈執事如判通禮、讀敎官、典儀、通贊之類。〉典儀、通贊先入就位,左右侍臣俱就位。立定,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通贊唱班齊,中禁傳嚴,爐烟升。判通禮跪,啓請陞殿,代言導駕于勤政殿。殿下出,上護軍啓看協律郞擧麾。樂作,殿下卽座,啓看。尙瑞官奉寶,置於殿下座前如常。協律郞偃麾,樂止。知通禮引王世子入自東門,〈左右文學從入〉王世子初入門,樂作,至版位,樂止。典儀曰四拜,樂作,通贊傳唱,〈凡典儀有辭,通贊皆傳喝。〉王世子四拜。典儀曰四拜,群官在位者皆四拜,樂止。奉禮郞引議政,自東階升殿,〈奉禮郞及階而止〉又奉禮郞引讀冊官,詣傳冊位。議政入詣殿下座前跪,承旨近侍以冊函授奉冊官,又近侍以印綬授奉印官訖,議政以下降自中階。〈冊印先行,次持案者,次議政。〉議政詣傳冊位,西向立,稱有旨,王世子再拜,樂作,拜訖,樂止。跪,讀冊官西向立,啓函讀訖,王世子俛伏興再拜,樂作,拜訖,樂止。奉冊官以冊授議政,王世子進,跪受冊,興退授左文學。奉印官以印綬授議政,王世子又進,跪受印綬,興退授右文學,議政以下還位。典儀曰四拜,樂作,王世子四拜。典儀曰四拜,群官在位者皆四拜,樂止。知通禮引王世子出。初行,樂作,出門,樂止,還幄次。判通禮取敎書,以授展敎官,展敎官二人展敎書。典儀曰跪,衆官皆跪,讀敎官俛伏興,西面立讀訖,典儀曰俛伏興四拜,樂作,在位者皆俛伏興四拜,樂止。先是,宮僚具謝箋,至是王世子印箋訖,左文學奉箋,奉禮郞引左文學入自東門,樂作,如通禮引王世子,入詣版位,樂止。典儀曰四拜,樂作,王世子四拜,樂止。左文學以箋東向跪進,王世子跪以箋授判通禮,俛伏興。判通禮奉箋,升自東階,至殿下座前跪進,近侍受箋啓聞訖,典儀曰四拜,樂作,王世子四拜,樂止。判通禮跪啓禮畢,殿下降座,樂作,入內,樂止。知通禮引王世子,出還幄次,通禮門分引文武群臣以次出。
○朝王妃儀曰:
王世子服朝服,詣王妃殿,如常內朝之式。至殿門外,近臣引入殿庭,北面四拜訖,出還宮。
○朝太上殿儀曰:
前一日,忠扈衛設王世子幄次於壽康宮門外,西向。其日,有司設鹵簿、仗衛於東宮門外。知通禮跪啓外辦,王世子乘輿出門乘輅,宮官導從如儀。王世子至壽康宮門外,降輅乘輿,入幄次,服朝服。知通禮引王世子,詣殿門外,如常內朝之式。近臣引入殿庭,北面四拜訖,出就次釋服。鹵簿、仗衛轉於還途如來儀。知通禮跪啓外辦,王世子乘輿出乘輅,宮官導從如來儀,至宮門,降輅乘輿以入。
○百官朝賀儀曰:
冊後翼日,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奉箋詣闕,陳賀如常朝賀之儀訖,便詣王妃殿門,奉賀如常朝賀儀。賀辭曰:「王世子岐嶷夙著,令月吉日,光膺寶冊。某等不勝大慶。」〈不稱臣〉殿下會群臣,其禮皆如元會之儀。其日上壽辭曰:「具官臣某等稽首言。王世子岐嶷夙著,令月吉日,光膺寶冊。臣等不勝大慶,謹拜上千萬歲壽酒。」右禮或行或不行,稟王旨臨時裁酌。王世子受賀冊後翼日,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具公服,詣王世子殿,王世子亦具公服。兩府升堂,行頓首再拜禮,王世子控手答拜。三品以下升堂楹外,行禮如上,王世子不答。以上拜謁,贊者一人喝。
○王世子謁宗廟儀曰:
前一日,有司掃除廟之內外。忠扈衛設王世子次於齋宮之外西向,有司設王世子版位於廟庭道東北向。其日,有司設鹵簿、仗衛於東宮門外。知通禮跪啓外辦,王世子乘輿出門乘輅,宮官導從如儀,至外門,王世子降輅乘輿入幄次。寮屬各具朝服。知通禮跪啓外辦,王世子具朝服。知通禮引王世子,入自東門,至版位。立定,知通禮請四拜,王世子四拜。小頃,知通禮請辭四拜,王世子四拜訖,知通禮引王世子,出就次釋服,鹵簿、仗衛轉於還途如來儀。知通禮跪啓外辦,王世子乘輿出外門乘輅,宮官導從如來儀,至宮門降輅乘輿以入。「
○謁廣孝殿,與謁宗廟儀同。
10月27日
编辑○丙辰,太上王自豐壤還御新宮。
○上以冕服御仁政殿,冊元子珦爲王世子。冊曰:
建儲副以定國本,斯謂通規;正名分以繫人心,實由公義。若稽古昔,爰擧彝章。咨爾珦,岐嶷夙成,溫文日就。仁明之質,神器攸歸。世嫡之尊,輿情攸屬。肆涓辰而見廟,令主鬯而承祧。庸建爾爲王世子。嗚呼!惟天無親,惟德是輔。以賢以長,載膺監撫之權;克儉克寬,庶衍邦家之慶。
世子受冊,進退周旋中禮,群臣莫不歎服。
○以冊世子,諭中外。敎曰:
恭惟太祖肇開鴻業,我父王聖德神功太上王殿下,誕膺景命,以隆至治。比于寡躬,纉承丕緖,夙夜孜孜,不敢小寧。永惟世子,所當早建,以承宗廟,以係人心。惟元子珦,地居嫡長,性稟元良,令居儲位。已於永樂十九年十月二十七日,封爲王世子,授以冊寶。屬玆禮成,布命中外,嘉與萬民,同玆大慶,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世子進謝恩箋曰:
有命自天,俾承副貳。措躬無地,冞切兢惶。省循難堪,感愧交集。伏念,年方幼稚,性又庸愚,深蒙覆育之私,叨受高明之訓。心欲敦於愛敬,庸謹承顔;志常在於進修,惟知向學。豈意垂髫之日,遽膺主鬯之權?所繫匪輕,以榮爲懼。玆蓋至仁啓後,大智燭微。謂錫羨而貽謀,宜立長以端本。遂令孱質,獲被殊恩。謹當祗事兩宮,恒奉怡愉之樂;庶全三善,益輸弼亮之誠。
○遣司譯院注簿史周卿,管押十四運馬六百匹如遼東。
10月28日
编辑○丁巳,上朝新宮。
○百官賀冊世子。
○世子謁太上王于新宮,太上王設宴慰之,饋寮屬于門外。
○司憲執義朴安臣等上疏曰:
竊惟,曺致以掌法之官,法孫奴婢屬公條件,旣已受敎,一遵敎旨,推刷屬公,苟有弄法之人不遵敎條者,據法施行,是其職也。不此之顧,乃以大臣之家,持其白文,捍逆不服,勢難爲辭,綢繆啓達,竊探天心,欲毁其法。及今奉旨推覈,自謂狂妄,變辭不服,其弄法捍逆者,亦不指說,誠爲姦詐,殊無尊君奉法之意。臣等具辭申聞,特從末減,只停其職,戒後無門,臣等竊有憾焉。伏惟殿下,俯從前疏,下攸司鞫問其情,依律定罪,公道幸甚。
命囚義禁府鞫之。未幾,太上王諭上釋之。
○金萃執金漸來,囚于義禁府。
10月29日
编辑○戊午,視事。
○朝新宮。
○王世子謁宗廟、廣孝殿。
○兩上命張允和、朴礎,對辨于兵曹。令趙末生、李明德、宦者金龍奇將礎所上書,逐條問之。允和曾以私用之物,皆置簿,若不干於己。至是彌縫,對之不差。太上王曰:「允和實有乖於觀察之任,然入己之物,未能的知,姑令遣歸其家。」允和性雖貪暴,素得名譽,故人或不知其實曰:「允和豈至此耶?」礎雖儒者,素得貪汚之名,時人以爲,黑犬之逐豕也。
○遣司譯院注簿金陟,管押十五運馬六百匹如遼東。
○都城修築都監啓:「諸道軍丁內,除甲士、別牌、侍衛牌、水軍、鎭軍、守城軍、翼正軍,簽發奉足及雜色軍以築之。土城傾頹處二萬五千五百三十五尺,每一尺各十五名築之,計三十八萬三千二十五名。石城傾頹處三千九百四十六尺,每一尺各以五名築之,計一萬九千七百三十名。西箭門甕城一千名,幷四十萬三千七百五十五名。各齎四十日糧,分地受工。京畿自白岳山東天字至辰字石城傾頹處三百九十七尺,土城傾頹處一千五百四十五尺。咸吉道自宿字至列字石城傾頹處一百四十四尺,土城傾頹處三百八十六尺。江原道自列字終面至來字石城傾頹處一百十尺,土城傾頹處一千七百三十尺。忠淸道自來字終面至歲字石城傾頹處八百六十七尺,土城傾頹處四千三百八十九尺。全羅道自歲字終面至麗字石城傾頹處五百七十尺,土城傾頹處三千九百二尺。慶尙道自麗字終面至海字石城傾頹處二百六十尺,土城傾頹處七千九十四尺。平安道自海字終面至翔字石城傾頹處六百二十六尺,土城傾頹處三千三百九十一尺,西箭門甕城。黃海道自翔字終面至弔字石城傾頹處九百七十八尺,土城傾頹處二千九十八尺。諸道觀察使酌道內水陸防禦緊慢,戶口多寡點送,四十日內畢築者,隨卽放遣。其有不堅築者,監督、提調、守令及摠牌、頭目,竝加重罪。若改築後傾頹,則令初築各官築之。」
太上王從之。
○命除咸吉道慶源、鏡城、吉州、甲山築城軍,又命停安邊、和州、端川今年採金。
○江原道觀察使啓:「道內州郡,因水災失農。今年豐儲、廣興倉所納田稅,請輸州倉,以備明年穀種。」從之。
10月30日
编辑○己未,視事。
○朝新宮,遂奉太上王,幸樂天亭。
○禮曹啓:「謹稽古制,《禮記》《檀弓》陳氏註曰:『三年喪畢,遇四時之吉祭,神主入廟。』今恭靖大王喪畢,乞以來十二月臘享大祭日,奉恭靖大王、定安王后神主祔宗廟。」從之。
○司諫院上疏曰:
竊見,近者刑曹請以法孫奴婢屬公,旣已受敎。參判曺致固當知有法而不有其他,今乃反以大臣之故,勢難推刷,公然啓達。當其憲司奉旨推問之時,多方造辭,不以實答,及下義禁府鞫問之際,乃變其辭,飾非以告,安有爲臣而隱其情於君上乎?其心姦詐不直甚矣,只罷其職,不復加罪。伏望更下有司,鞫問其情,依律論罪,以戒後來。
不允。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卷第十三〉
十一月
编辑11月1日
编辑○庚申朔,上從太上王,觀放鷹于廣州,晝停廣津,贊成趙涓等侍。太上王還御新宮,上還宮。
○遣司譯院判官兪興俊,管押十六運馬六百匹如遼東。
11月2日
编辑○辛酉,視事。
○朝新宮。
○贊成事致仕權維卒。
11月3日
编辑○壬戌,朝新宮。
○命禮曹,除恭靖大王附廟後中外賀禮。
○奉寧府院君福根卒,太祖長子鎭安君芳雨之子。當太上王之定社也,福根頗有功策,爲推忠協贊靖亂定社功臣。功在二等,封奉寧侯,後封府院君,至是卒。輟朝、素膳三日,諡安簡,賜米豆八十石、紙二百卷。子二,頎、碩,賤妾出也。
○太上王命義禁府,執全羅道經歷安從信以來,又鉤致張緝,令兵曹問張允和所犯。緝素有嫌於允和,見允和從吏所齎文案,其物目皆稱進上,分載二船,輸于京師,其實皆入己也。緝見之,傳言於人,聞于上。
○上遣醫,問疾於昌寧府院君成石磷,石璘曰:「臣之疾非傷寒,亦非胸腸病,乃年深之所致也。若服藥求生,則是欺天也。但未報兩上之恩,可恨也。」
11月4日
编辑○癸亥,朝新宮。
○震牛馬于高敞縣。
11月5日
编辑○甲子,朝新宮。
11月6日
编辑○乙丑,視事。
○朝新宮。
○太上王遣宦官,賜祭于奉寧府院君福根曰:
君之於親戚,生則加雍睦之恩;死則擧弔恤之禮,此古今之通義,國家之恒規。惟卿器宇端方,性行溫雅。幼藉庭闈之訓,長通禮義之方。克儉于家,居宗親之家嗣;盡忠於國,參社稷之大功。不以勢位而驕人,惟以謙恭而事上。逮封府院,益勤朝儀。予嘉乃心,期永保于王室,何其中歲,遽永逝于九原?忽聞訃音,良用痛悼。玆將薄奠,伻展素帷。嗚呼!休戚之心,旣永肩於終始;哀榮之數,宜當極於存亡。
○太上王召金益精曰:「予無與消日者,主上每日問安而來,與之逍遙,然恐廢事。爾往啓主上,間日而來。」益精對曰:「主上每於視事後問安,且有事,隨卽啓達,故事不沈滯。且主上常以未效文王之日三朝爲恨,豈以間日問安爲安乎?」太上王曰:「往來之際,侍衛之士豈無勞苦乎?」益精曰:「侍衛者,唯入直軍士而已。誰敢爲勞?」太上王曰:「果如爾言,予亦安心矣。」益精還,具以啓,上嘉之曰:「予之往來,豈有弊耶?」日詣新宮,問候益勤。
○禮曹啓:「凡告廣孝殿,亦依宗廟例用幣。」從之。
○日本國前九州摠管源道鎭遣使致書于議政府曰:
道鎭已辭兵馬之柄,居閑無事,以大國屢篤交好,不忍遐棄舊例,遣使者以伸慇懃之意。近琉球國商船爲對馬賊所邀,彼此死者幾乎數百,遂焚毁舟楫,虜掠人物。琉球國比來貢獻于我,故欲問其罪。夫對馬之賊,人面獸心,難以敎化、法令制之,貴國沿海州郡,當嚴戍禦,以待賊變,伏惟照亮。
仍獻硫黃一千二百斤、丹木一千斤、明礬二百斤、象牙二本、犀角三本、樟腦五斤、磁盆五事、手箱二介、食籠一介、砂糖一百斤。平宗壽又遣人弔太后之薨,獻硫黃八百斤、沈香三十斤、蘇香五百斤、䤵提二具、甘草十斤、水犀角二本、手箱一介。
○副司直崔濡齎脯四十脡,奔競于兵曹判書趙末生家,憲府拿鞫之。
○同副代言郭存中啓:「金漸所犯入己之贓,綵段、緜布、皮張、金銀器、弓箭等物俱實。」上曰:「其不廉,乃至於是也?」其贓物綵段綾羅三十匹、絹百四十九匹、緜紬木緜百三十匹、細麻布三十匹、正布九十匹、皮張十笥、銀器二事、玉纓一貫、鑞鐵三十斤、象箸三十介、角弓二十張,餘物不可勝紀。
11月7日
编辑○丙寅,視事。謂近臣曰:「予今日欲開經筵,除經筵堂上官、諫官、史官,令講官二三人侍講。」又曰:「予欲觀《資治通鑑綱目》,卞季良請觀性理之學。今日始講四書,卿等其知之。」知申事金益精請令代言一人入侍,上從之。是日,始講《大學》。上雅好儒學,每淸晨視事,仍御經筵,講論不解,其在宮中讀書,夜分不輟。太上慮其勞神,禁之曰:「擧子則如此可矣,何至辛苦如是也?」
○朝新宮。
○命金漢老自願安置。
○禮曹啓:「永寧殿已成,請奉遷穆祖神主。」從之。
○太上王問卞季良、趙末生、李之剛、金益精曰:「高麗始祖配享功臣凡六,今我太祖配享,唯四人耳。議其有功者,加配享如何?開國之時,功之大小,予盡知之。南誾唱於外,李濟助於內,其功不細。予昔與南誾、李濟、趙仁沃共坐,誾出,仁沃曰:『開國,此人之力也。』誾、濟功大如此,不得配享,太祖在天之靈,豈不欲令配享乎?後雖有罪,功不可廢也。」季良等對曰:「二人,前雖有功,後不忠於社稷,豈可以功掩罪乎?」太上王曰:「卿等更議以聞,明日當與卿等定議。」
○禮曹啓啓聖殿四時及臘享、有名日別祭朔望祭儀曰:
齋戒。前享三日,行事執事官竝散齋二日,致齋一日。凡散齋,治事如故,唯不縱酒,不食葱韭蒜薤,不弔喪、問疾,不聽樂,不行刑,不判署刑殺文書,不與穢惡事。致齋,唯行享事,已齋而闕者,通攝行事。諸衛之屬守衛殿門者,俱淸齋一宿。〈享官以下凡與祭者,皆前享二日,沐浴更衣。〉
陳設。前期,有司設獻官位於東階東南,西向,執事者位於其後稍南,俱重行西向北上,謁者、贊者、贊引位於東階之西,西向,監察位於殿庭之南近東,西向,書吏陪其後。享日未行事前,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神位之右,〈有坫〉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設福酒盞於尊所。
行禮。行事前三刻,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前二刻,獻官以下各服其服,皆就殿門外。前一刻,待獻官以下諸執事盥洗訖,謁者、贊者先就殿庭拜位,北向西上,四拜訖各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入就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贊者曰四拜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監察以下皆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各就位。謁者引獻官,入就位西向立,贊者曰四拜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獻官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贊者曰行初獻禮,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升降階上下皆有揖。〉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一人以箋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桓祖神位前〈戶外有揖,戶內伏地。〉北向立,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執事者一人捧香合,執事者一人捧香爐,謁者贊三上香,獻官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奉香在獻官之右,奠爐在獻官之左。授盞奠盞準此。〉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獻官執笏俛伏興。謁者引獻官出就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一人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王后神位前北向立,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執事者一人捧香合,執事者一人捧香爐,謁者贊三上香,獻官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小退堂中,北向跪,獻官執笏,俛伏興,小退堂中,北向跪,大祝進桓祖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俛伏興拜興拜興平身,獻官俛伏興拜興拜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出戶,降自東階復位。
小頃,贊者曰行亞獻禮,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一人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桓祖神位前北向立,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獻官執笏,俛伏興,謁者引獻官,出就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一人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王后神位前北向立,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執事者以盞受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小退堂中,北向立,獻官執笏,俛伏興,小退堂中,北向立。謁者贊鞠躬拜興拜興平身,獻官鞠躬拜興拜興平身,謁者引降復位。
小頃,贊者曰行終獻禮,謁者引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執事者設飮福位於前楹外近東西向,大祝詣尊所,以盞酌福酒。謁者引獻官,詣飮福位西向立,謁者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大祝北向跪,以盞授獻官,獻官受盞飮訖,大祝進受虛盞,復於尊所。謁者贊執笏,俛伏興,獻官執笏,俛伏興,謁者引降復位。贊者曰再拜鞠躬拜興拜興平身,在位者皆鞠躬拜興拜興平身,贊者曰四拜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獻官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出。謁者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贊者曰四拜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監察以下皆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謁者以次引出。謁者、贊者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徹禮饌,闔戶以降乃退,祝版瘞於坎。四時及臘享、有名日別祭獻官一品,典祀官〈奉常寺尹以上〉大祝〈文官參外〉謁者〈參外〉贊者〈參外〉監察。朔望祭獻官〈二品〉典祀官〈少尹以下〉大祝〈文官參外〉謁者〈參外〉贊者〈參外〉監察。
又啓廣孝殿有名日別祭親享及攝行儀:
親享儀曰:齋戒。〈廣孝殿四時、臘享親享儀同〉陳設。前享二日,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前一日,典樂令設樂懸於殿庭近西,北向。通禮門設殿下版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終獻官位於殿下版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設通贊二人位於東階之西,西向,〈若內庭窄狹,則設於外庭東階西南,西向。〉設典樂令位於樂懸之北,北向,設陪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設監察位二於東西班後,書吏各陪其後。殿司掃除殿之內外。校書館員以祝版捧進,近臣傳捧以進,殿下署訖,近臣捧出付殿司。享日未行事前,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神位之右,〈有坫〉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設福酒盞於尊所。
行禮。享日行事前三刻,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及陪祭群官皆就殿門外。前二刻,書雲觀報時,殿下乘輿以出,權就齋殿。前一刻,典樂令帥工人入就位,通禮門分引宗室及文武群官入就位。知通禮待亞獻官以下盥洗訖,引亞獻官,〈亞獻官,若非王世子,則奉禮郞引。〉奉禮郞引終獻官入就位。宮闈令開匱,捧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紵巾。判通禮啓外辦,殿下盥帨訖,判通禮導殿下入自東門,〈侍衛不應入者,止於門外。〉樂作,殿下至版位西向立,樂止。判通禮前,啓請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殿下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通贊曰衆官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在位者皆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判通禮導殿下,樂作,升自東階訖,〈升降階上下皆有揖。〉樂止。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酌酒,近侍以盞受酒。判通禮導殿下,入詣神位前〈戶外有揖,戶內伏地。〉北向立,啓請跪,殿下跪。近侍一人奉香合跪進,近侍一人奉香爐跪進,判通禮啓請三上香,殿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進香在東西向,奠爐在西東向。進盞奠盞準此。〉近侍奉盞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盞獻盞,殿下執盞獻盞,以盞授近侍,奠于神位前。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殿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樂止。大祝進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樂作,判通禮啓請俛伏興拜興拜興平身,殿下俛伏興拜興拜興平身,樂止。判通禮導殿下出戶,樂作,降自東階復位,樂止。知通禮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知通禮引亞獻官,入詣神位前北向立,贊跪,亞獻官跪,執事者以盞授亞獻官,知通禮贊執盞獻盞,亞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知通禮贊俛伏興,小退拜興拜興平身,亞獻官俛伏興,拜興拜興平身,樂止,引降復位。奉禮郞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執事者設飮福位於前楹外近東,西向。大祝詣尊所,以盞酌福酒授近侍。判通禮導殿下,樂作,詣飮福位西向立,近侍奉盞北向跪進,判通禮啓請跪受盞,殿下跪受盞飮訖,近侍進受虛盞,復於尊所。判通禮啓請俛伏興,殿下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降復位,樂止。啓請鞠躬拜興拜興平身,殿下鞠躬拜興拜興平身。通贊曰衆官鞠躬拜興拜興平身,在位者皆鞠躬拜興拜興平身。判通禮啓請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殿下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通贊曰衆官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在位者皆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判通禮前,啓禮畢,導殿下還齋殿,樂作,出門,樂止。知通禮引亞獻官,奉禮郞引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陪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以次出,典樂令帥工人出。宮闈令納神主如儀,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徹禮饌,闔戶以降乃退。祝版瘞於坎,殿下乘輿還宮。行事執事官:亞獻官王世子,終獻官〈正一品〉典祀官〈奉常寺尹以上〉大祝〈內製〉宮闈令〈六品〉應奉官近侍〈承政院〉判通禮〈通禮門〉通賛〈通禮門〉攝行儀曰:
陳設。前享二日,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前一日,典樂令設樂懸於殿庭近西,北向,設獻官位於東階東南,西向,執事者位於其後稍南,重行,西向北上,設監察位於殿庭之南近東,西向,書吏陪其後,設謁者、贊者位於東階之西,俱西向北上,設典樂令位於樂懸之北,北向。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享日未行事前,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神位之右,〈有坫〉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設福酒盞於尊所。
行禮。享日行事前三刻,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前二刻,獻官以下各服其服,皆就殿門外。前一刻,獻官以下諸執事盥帨訖,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各就位。典樂令帥工人入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大祝、宮闈令、齋郞入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贊者曰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監察以下皆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各就位。宮闈令開匱,捧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紵巾。謁者引獻官,入就位西向立,贊者曰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獻官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贊者曰行初獻禮,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升降階上下皆有揖。〉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神位前,〈戶外有揖,戶內伏地。〉北向立,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執事者一人捧香合,執事者一人捧香爐,謁者贊三上香,獻官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奉香在獻官之右,奠爐在獻官之左。授盞奠盞準此。〉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小退,北向跪,獻官執笏,俛伏興小退,北向跪,樂止。大祝進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樂作,謁者贊俛伏興拜興拜興平身,獻官俛伏興拜興拜興平身,樂止。引出戶,降自東階復位。
小頃,贊者曰行亞獻禮,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神位前北向立,謁者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小退,拜興拜興平身,獻官執笏,俛伏興小退,拜興拜興平身,樂止。引出戶,降自東階復位。
小頃,贊者曰行終獻禮,謁者引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執事者設飮福位於前楹外近東西向,大祝詣尊所,以盞酌福酒。謁者引獻官,詣飮福位西向立,謁者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大祝北向跪,以盞授獻官,獻官受盞飮訖,大祝進受虛盞,復於尊所。謁者贊執笏,俛伏興,獻官執笏,俛伏興引降復位。贊者曰鞠躬拜興拜興平身,在位者皆鞠躬拜興拜興平身。贊者曰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獻官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出。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就拜位。立定,贊者曰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監察以下皆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贊引以次引出。典樂令帥工人出,宮闈令納神主如儀。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徹禮饌,闔戶以降乃退。祝版瘞於坎。行事執事官:獻官〈一品〉典祀官〈奉常寺尹以上〉大祝〈文官參外〉宮闈令〈殿直〉謁者〈參外〉贊引〈參外〉齋郞〈參外〉監察。
11月8日
编辑○丁卯,視事,經筵。
○朝新宮。
○太上王召柳廷顯、李原、卞季良、許稠、趙末生、李之剛、李明德、金益精,置酒議太祖配享功臣。廷顯等議如太上旨,乃遣益精就問於朴訔第,訔曰:「南誾雖有功,亦有不赦之罪,今之臣子所不共戴天者也。然太上殿下大公至正,念功釋罪謂:『太祖在天之靈,亦欲使配享。』非獨誾之榮幸,殿下美譽亦垂於無窮矣。」益精還啓,太上王曰:「然。非曰無罪,以其功之大也。」乃引唐太宗用魏徵事諭之。明德啓曰:「南誾雖有功,知有太祖,而不知有今日。假如得遂其謀,則安有今日乎?臣以爲,不宜配享。」太上王曰:「不可以私怨,棄大功也。」乃命贈誾及濟諡。
○遣禮曹正郞高得宗,賜祭于福根曰:
陰陽聚散,人物所同,蓋難逃於生死;哀榮贈恤,國家常典,當克敦於始終。矧惟宗室之勳臣,盍加恩禮之異數?惟卿神姿洪裕,氣宇沈深。執溫恭之心,勵忠勤之節。當父王定社之日,克有協贊之功;及寡躬莅政之時,益著藩衛之効。自委質而許國,能循義而忘家。允矣同姓之懿親,可謂累朝之碩輔。加以謙沖而自飭,富貴而不驕。方期倚賴而守成,共享昇平於有永。何知一疾之遽作,遂爲九泉之冥遊?興言及此,痛悼曷已?義同休戚,卿旣全於一身;宥及子孫,予敢忘於後日?伻奠薄禮,以慰貞魂。
○義禁府提調柳廷顯與臺諫啓曰:「金漸所犯,皆已畢訊。請仍繫獄,以徵贓物。」上曰:「凡盜物者,不囚而徵之,例也。何必繫獄而後徵之乎?宜令放出。」廷顯等固請,不允。
11月9日
编辑○戊辰,視事,經筵。
○朝新宮。
○太上王謂金益精曰:「李濟、南在、南誾等倡義開國,皆當配享太祖廟庭。然在之配享與否,令禮官議於三議政以聞。在若不宜配太祖,則當配享於予矣。」廷顯等皆無異議。又謂益精曰:「益安大君芳毅,雖無出人之功,然爲定社功臣,宜以厚意,配享恭靖。」
○兩上命金益精曰:「上黨君李薆長子,俾參功臣嫡長之列。」
○王世子始開書筵。
11月10日
编辑○己巳,朝新宮,遂從太上王,幸豐壤離宮,因觀放鷹于東郊。
11月11日
编辑○庚午,兩上觀放鷹于離宮近郊,還離宮,置酒奏樂,孝寧大君𥙷、恭寧君䄄及趙涓、李和英、文貴、洪敷、文孝宗、柳殷之、李明德、金益精、韓惠侍。
11月12日
编辑○辛未,上奉太上王,自豐壤還御新宮置酒,𥙷[1]、裀、李原、金承霔、卞季良、李明德、金益精侍。日暮,上還宮。
○遣司譯院注簿唐夢賢,管押十七運馬五百匹如遼東。
11月13日
编辑○壬申,朝新宮。上以天氣寒甚,賜新宮及昌德宮入番軍士酒殽。
○命義禁府,金漸贓物追還官主。漸初不服,獄官究問辭連人,與漸對置,漸不能隱,贓至千貫。太上王疑犯在赦前,不可追徵,遲回久之,群臣皆言:「漸見贓明白,情犯深重,不可不追徵。」乃從衆議。又罷徐勣、姜方禮職。漸在獄常流涕曰:「吾之惡名,必書於史冊,而流於無窮矣。」時人聞之曰:「漸之方寸,尙有羞惡之端。」
○命義禁府,鞫問張允和、朴礎、朴熙中、姜渭等,覈實以啓。
11月14日
编辑○癸酉,視事。
○朝新宮。
○命臺諫、刑曹及戶曹參判崔士康、左代言鄭招,同義禁府鞫張允和、朴礎、朴熙中、姜渭、張緝等。
11月15日
编辑○甲戌,朝新宮。
○太上王幸樂天亭。
○司諫院右司諫崔蠲等上疏曰:
金漸幸生盛代,受一方澄淸之命,不以宣上德達下情爲心,汲汲焉唯利是圖,賣官鬻獄,無所不至。每當入朝之行,公然贈囑,恣行買賣,至於謀奪人財貨,則用心回譎,千態萬變,不可勝紀。貪汚若是,前後所未聞也。大小人民,莫不痛疾,誠國人之所不與同中國也。豈可專以赦前,置而不論也?伏望上裁,命置於法,以正風俗,以快衆心。
○司憲府執義朴安臣等上書:
竊謂,貪暴之人不可不懲。知敦寧府事金漸外說忠言,內懷姦貪,嘗爲平安道監司,奪人財、盜官物,賣官鬻獄,受賂貨殖,無所不至,贓盜物件,無慮數萬,其不念聖鑑,不畏邦憲,貪暴之極,無甚於此。罪惡貫盈,天網不漏,旣伏其辜。乃今只追贓物,還其官主,而漸也仍帶官秩,而公然靦面,有同於人,凡有耳目,莫不痛心。觀其盜奪之際,施措之術,姦暴凶險,變詐不測。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此乃白晝大盜,非他贓吏之比,釋此不論,爲惡者無所懲矣。伏望殿下,勿論赦之前後,明正其罪,以解臣民之痛憤,以戢貪暴,以戒後來。
上覽疏,召臺諫問之,安臣對曰:「若不奪告身,必參於宰樞之列。凡有耳目者,孰肯坐其下乎?尙帶其職,無異平昔,甚爲未便。請奪告身,放黜于外。」蠲曰:「漸贓過貫數,宜依律斷罪。」持平梁權曰:「漸與强盜白晝刦奪無異,不可蒙宥。」上又問於六曹堂上,孟思誠曰:「金漸之罪,事在赦前,法當蒙宥。臺諫之意,以爲不可參於朝廷。」工曹參判李蕆曰:「令出惟行,旣頒赦令,赦之可也。」六曹、臺諫出,上問於代言金益精,對曰:「柳廷顯、朴訔亦以爲:『雖不抵罪,不可使居國中。』臣等之意,亦如此。」上曰:「然。」
○司憲府啓曰:「入朝使臣之行,防禁已有成法。工商之徒,不畏邦憲,因緣付托,使臣亦汨於利欲,妄稱家奴,冒名率行,恣行買賣,非徒取侮,慮恐生釁,其防禁之令,不可不嚴。其率行奴子名字年甲,傳來宗派,具錄呈本府,本府考其面貌,詳加核實,移文承文院,錄於差批,行臺監察更驗其面貌,方許過江。書狀官兼稱檢察官,使臣之行,如有謀利人及泛濫事件,暗錄回還,從實啓聞,兼呈本府,以憑考察。有違犯者,以曾降敎旨施行,書狀官不告者,依使臣例論。」從之。
11月16日
编辑○乙亥,上未寧。
○太上王自樂天亭還御新宮。
○日本九州摠管源義俊遣人獻土宜,求《大藏經》。平滿景與宗金,亦皆遣人獻土宜。
11月17日
编辑○丙子,日暈、日珥。
11月18日
编辑○丁丑,視事。
○朝新宮。
11月19日
编辑○戊寅,冬至。百官以朝服,行望闕禮,停本朝賀禮,議政府率百官,進鞍馬、手帕。
○上詣新宮上壽,宗親、政府、六曹堂上侍宴。
○慶尙道陜川、咸陽、居昌、安陰、珍城、巨濟雷,星州、知禮地震。
11月20日
编辑○己卯,朝新宮,遂奉太上王,幸豐壤宮。
○慶尙道知禮、順興、醴泉地震。
11月21日
编辑○庚辰,地震,雷。日暈,日背日珥。
○太上王與上觀獵于抱川等處,夕,駕次永平縣客舍,太上王御東上房,上御西上房。大雪,夜寒甚,賜扈駕臣僚及軍士酒。
○曺顯還自遼東言:「有宦官王太監者到遼東,與都司揀取所進馬,太監索細狗厚紙。」
11月22日
编辑○辛巳,晝停抱川之知乙洞,孝寧大君𥙷[1]等侍。遂還豐壤宮。
○大護軍宣存義還自遼東。在道報曰:
「存義至遼東,將以馬付都司,都司僉曰:『老且矮小者多,何也?』存義曰:『我國不産大馬,上國素共知也。自天使傳聖旨,我殿下卽命中外,督文武百官下至軍民,悉令納馬。職掌官精選而啓于殿下,殿下又親點,擇其善者,然後授臣等以進。務以今歲之內畢獻,豈意今日見退之若是乎?存義路逢初運退馬七十二匹,到館又見二運退馬八十匹。若然則前去曺顯等還啓我殿下,請差官于朝廷而選馬,豈有今日往來之苦乎?然則今歲之內,必不能盡獻,而朝廷用馬之機,似乎違矣。』周、夏兩都司聞而默然,良久議之,呼鎭撫王永曰:『二運馬退者,且不要去,明日更選。』翌日,更選二運退馬六十匹而取之,存義所押六百匹,只退十五匹;偰耐所押馬五百匹,退十九匹。明日辭還,夏都司曰:『若等謂遼東爲退馬過多,故但退十八歲以上者與殘疾不堪用者。汝殿下以至誠獻馬,萬匹之內,雖一十匹有不可用者,則豈副於殿下事大之誠?宜以此意,啓汝殿下。』存義曰:『我殿下親選之時,豈有一匹不堪用者?第以數千里之路,草枯水凍,飼亦不飽,而累月過嶮,以致疾病,不足疑矣。』曰:『汝之言然矣。』」
存義又報:「三衛達賊摽掠遼東,殺三堡人,都督巫凱等率兵逐之,又簽軍防禦。」
11月23日
编辑○壬午,兩上觀放鷹于離宮近郊。太上王還御新宮,上還宮。
11月24日
编辑○癸未,視事,經筵。又召判承文院事曺崇德,講《大學語錄》。崇德,知漢音者也。
○臺諫、刑曹與義禁府提調,復請金漸之罪,不允。
○禮曹啓:「恭靖大王禫祭後,除厚陵朔望祭,只行有名日別祭。」從之。
○禮曹啓:「朝廷使臣往還路邊,勿許安墓,其路邊埋骨,亦令移埋。」從之。
11月25日
编辑○甲申,朝新宮。
○太上王與上,始打毬于新宮內庭。以天氣寒冱,不可出郊外,故爲此戲,至明春乃止。其入侍打毬者,孝寧大君𥙷[1]、益平府院君石根、敬寧君𰨅、恭寧君䄄、義平君元生、順平君群生、漢平君趙涓、都摠制李澄、李湛及光祿卿權永均也。繫毬之法,分曹較勝。負棒,狀如匙,大如掌,用水牛皮爲之,以厚竹合而爲柄。毬大如雞卵,用碼碯或用木爲之。掘地如椀,名窩兒,或隔殿閣,或於階上,或於平地作窩。擊者或跪或立,以棒擊毬,或騰越、或斜起、或輪轉,各隨窩所在之宜。毬入窩則獲算,節目甚多。
○太上王召尹淮、金益精入內庭謂曰:「金漸所犯,在宥旨前,今物論必欲罪之,何也?」皆對曰:「宥者,宥其罪耳。金漸所犯,若計其贓,則何止十死?今得保首領,已蒙宥旨之大信矣。若其已推贓盜,則豈可許其自用,以惠奸軌乎?追還官主,削職放置,庶合人情。」太上王笑曰:「此儒輩,又不以吾言爲是也。」
11月26日
编辑○乙酉,朝新宮,侍打毬。太上王勝,謂兵曹曰:「凡負者無奈設宴乎?」趙末生曰:「先負者設小宴,後負者設大宴。」以前日太上負,而今日上負也。
11月27日
编辑○丙戌,視事。
○朝新宮。
○召金漸之子義孫,使金益精傳旨曰:「汝父不可在京中,可於外方,隨意居住。」於是漸出歸金浦別業。漸嚚黠,每與人議,議不合,輒攘臂奮拳,擬其頰,極口罵之,人惡而畏之,不敢異同,所至貪暴,至是人皆快之。初,太上之黜淑恭宮主也,左議政朴訔謂金益精曰:「金漸雖有罪,宮主無與焉。漸若出外,宮主無依,宜令復入後宮。」益精啓于上,上以聞,太上王曰:「是欲使吾爲窩主也。」
○太上王召卞季良、許稠,賜毛衣、毛冠。
○禮曹啓:「益安大君芳毅諡,與恭靖王諡相似,請改之。」從之。
11月28日
编辑○丁亥,視事。
○朝新宮。
○遣內贍注簿金仲諸,管押十八運馬三百匹如遼東。
○罷酥油赤。黃海、平安等道有酥油赤,自言達達之遺種,以屠宰爲業,每戶歲貢酥油一丁于司饔房,家無差役,避軍者多往依之。然酥油實難得,或有一戶經數歲未納一丁者;或有數戶一歲共納一丁者,所入於國家者無幾,而爲州縣之弊者實多。瑞興郡有一戶壯男二十一名,而抗拒差役,太上王命兵曹遍考各道酥油赤戶數,令所居官充定軍役。參議尹淮啓曰:「酥油供御用藥餌,且時時以賜老病諸臣,恐未可罷也。」太上王曰:「非汝所知也。」遂盡罷之,凡數百戶。
○有鄭孝善者主於從兄家,通其妓妾,從兄知而棄之。孝善因以爲己妾,爲開寧縣監,率之赴任。臺諫不署告身滿五十日,論罷。
○漢城府啓:「州郡丁口之數,載在戶籍,每當差役,易以考驗。府城底十里人丁及所耕多少,竝無文案,若東西兩江則豐儲倉、軍資監守護等項差役頗多。管領、正長以人情好惡,不公差役,尤爲未便。請自今十里民戶,悉皆點考,竝驗人丁所耕多少,以均差科,其進上生鮮干,亦令定數,別賜伴倘、功臣伴倘、吏胥、皂隷,四丁以上戶,一皆差役。」
命:「吏胥、皂隷依前受敎施行,生鮮干則加乙頭十九名,西江四名,禿音浦十二名式差定。」
11月29日
编辑○戊子,朝新宮。
○左軍摠制韓承顔卒。承顔,溫厚人也。無子。
11月30日
编辑○己丑,日暈。
○朝新宮。太上王設宴奏樂,孝寧大君𥙷[1]、恭寧君䄄、順平君群生、都摠制李澄、李湛、漢平君趙涓、義平君元生、光祿卿權永均等侍宴,日沒乃罷。以前日負打毬也。
十二月
编辑12月1日
编辑○庚寅朔,視事。
○朝新宮。
○京畿觀察使啓:「紫燕、龍流二島牧場,過冬穀草及茭草,令州郡輸入,水路遙隔,實爲巨弊。請令牧子刈島中茭草飼之。」命從所啓。
12月2日
编辑○辛卯,視事。知司諫許盤石、執義朴安臣等復請金漸之罪,上曰:「留臺諫狀疏者,以事在赦前也。今黜之于外,亦足矣。」安臣曰:「漸累蒙上恩,位至宰相,奪民財、盜官物,賣官鬻獄,其罪莫大。不奪其職,與平民混處,非徒臣僚之所共痛憤,愚夫愚婦莫不疾之。故縱賊刑,眚災肆赦,漸之用意,是故縱,不可例以眚災而赦之也。況今太上割去椒房,以示絶之之意。今不奪其職,只黜于外,深爲明時惜之。」上曰:「已知卿意。」安臣出,上從容謂近侍曰:「臺諫之請然矣,然以犯在赦前不聽耳。漸之所犯,非挾椒房之勢也,狂妄不畏人之致然也。」左代言鄭招對曰:「漸之在獄也,卞季良訊之不服,季良誘之曰:『子今行年五十,前去百年幾何?子雖服罪,以知敦寧,挑燈坐奧房,度餘年亦足矣。』漸答曰:『心雖不肖,以予貫日之忠,獨坐度年,心實痛焉。』仍放聲而哭,此誕妄之證也。」右代言趙瑞老曰:「漸坐衙軒,白日使奴排官庫門取物,豈非狂妄之甚歟?」上曰:「信然。予聞,漸伴送使臣至平壤,知事發,謂府人訴己,入太祖眞殿泣誓,此亦可誅矣。」
○朝新宮。
12月3日
编辑○壬辰,上詣新宮上壽,𥙷[1]、裀、元生、群生、趙涓、李澄、李湛、權永均等侍宴,日沒乃罷。下逮軍士,皆賜酒。
○左議政朴訔以病辭。
○甲士金以仁謂讓寧大君曰:「設若卽位,則吾欲蒙德。」事覺,義禁府律以謀逆,上命杖之,充軍。
12月4日
编辑○癸巳,朝新宮。
○改敬順府爲仁順府。
12月5日
编辑○甲午,日暈。
○朝新宮。
12月6日
编辑○乙未,日暈。
○朝新宮。
○御經筵。
12月7日
编辑○丙申,朝新宮。
○以朴訔爲錦川府院君,李原左議政,鄭擢右議政,李從茂長川府院君,趙涓漢平府院君,趙狷平城府院君,韓劒領敦寧府事致仕,孟思誠議政府贊成事,朴子靑判右軍都摠制府事,許遲吏曹判書,李潑刑曹判書,李湛知敦寧府事,金謙、曺備衡右軍都摠制,吳陞判漢城府事,禹洪康留後司留後,安壽山同知敦寧府事,成揜戶曹參判,徐選刑曹參判,成抑仁壽府尹,文孝宗左軍摠制,李隨、李種善左軍同知摠制,文貴、趙定右軍同知摠制,卓愼藝文館提學,崔關吏曹參議,許晐戶曹參議,李漸工曹參議,沈道源右司諫大夫,申丁理司憲掌令,辛繼參司憲持平,崔興孝司諫院右獻納,崔府、崔士康、柳暲爲京畿、慶尙、黃海道都觀察使,尹得洪京畿水軍都按撫處置使,兪顯判南陽都會府事。先是,朴訔病篤,兩上遣金益精,問於李原曰:「左議政疾篤,誰可以代之?」原薦贊成趙涓,太上王曰:「議政與君可否相濟。涓之爲人,終日侍坐,未有一言可否。淸城府院君鄭擢,功臣也,又多聞,可以代訔。」益精對曰:「擢留心財利,不宜相職。」太上王曰:「擢功高年老,居是任,豈不謹愼?」竟用擢。子靑起自微賤,專以監督營繕,位至一品;得洪拔於水軍,便習水戰,屢却海寇,驟遷至此。
○兵曹以當番甲士,移於下番,陞品者六十餘人,啓于太上王,太上王責趙末生、尹淮曰:「三軍甲士侍衛七八年,到宿至二千,乃得陞品。今以移下番,安坐於家者,陞品除職何哉?汝等將此事,聞于主上,好爲之。」趙末生等頓首謝罪。自是,移下番陞品之法絶。
12月8日
编辑○丁酉,朝新宮。
○王旨:「永樂十六年六月十二日,父王敎旨內:『奸惡之徒,謀欲陷人,造飾人罪,無名示榜,至爲陰譎大惡。初見者,卽便裂破火燒,雖父子之間,毋得傳說喧嘩。又不裂破火燒者,以妖言妖書律,大懲監後。』此法,近來專不奉行。今後匿名文書,不卽燒毁,自中傳說者、送入官司者,依曾降王旨施行。」
先是,谷山君延嗣宗將無名榜來啓,李明德入啓于太上王,太上王召閔義生曰:「無名榜不卽燒毁者論罪,已有成法。明德以此入啓,無奈違法乎?予何私乎?明德歸家待罪。」旣而,召明德、嗣宗曰:「嗣宗,功臣,參判,侍從日久,故赦之。須諭代言司,申明禁止。」故有是命。
12月9日
编辑○戊戌,視事。
○朝新宮。
○禮曹啓:「癸未年元子入學酌獻儀,只祭文宣王、兗國、鄒國公。今世子入學酌獻時,依視學儀及世子釋奠儀,幷祭郕國公、沂國公。又癸未年儀,元子服學生服,祭文宣王、兗國公、鄒國公,有司分獻十哲及東西廡,未便。依唐開元七年皇太子入學酌獻時,以冑子爲亞終獻官例,皆以學生分獻。」從之。
○吏曹啓:「典醫監、書雲觀、司譯院參外則各品正從,分揀遷轉,參上則不分正從,每品超遷未便。自今參上受職者,自七品以至四五品,散官正從分揀,次第遷轉。若三品則初受中訓,次授中直,後正三品遷轉,以爲恒式。」從之。
○是歲,斷死刑十三。
○玉川府院君劉敞卒。敞古名敬,江陵府羽溪縣人。高麗恭愍王二十年登第,補成均學諭,遷博士,移門下注書。太祖在潛邸,常與敬讀書,因蒙知待。辛禑元年,除通禮門祗候,歷典工佐郞禮儀軍簿正郞。恭讓王元年,除成均司藝,遷戶曹議郞、成均祭酒。四年七月,太祖開國,敬與議有功,功在第二等,除成均大司成,冊爲協贊開國功臣,尋遷左散騎常侍。二年,擢中樞院左副承旨,明年,拜中樞院副使、玉城君。累歷僉書中樞院事、藝文館大提學。太祖薨,守陵三年,擢參贊議政府事,後封玉川府院君,至是卒。賻米豆四十石,葬以一等。敞溫柔敦厚,謹言篤行,位愈高而心愈下,人以比唐之婁師德。諡文僖,學勤好問文,小心畏忌僖。子仁統。
12月10日
编辑○己亥,朝新宮。
○賜六代言毛衣、毛冠。
○以右議政鄭擢爲都城修築都監都提調,增置提調三十三,使、副使、判官、錄事幷百九十人。初,兵曹參判李明德主其事,發諸道丁夫摠四十三萬。代言等啓于上曰:「竊考太祖初定都漢陽,築城丁夫二十餘萬。今則修之耳,何若是之多耶?」上啓太上王,命減之,明德固執前議,太上王命三議政議之,皆請減,乃減十餘萬。於是,實簽丁夫,京畿二萬一百八十八名,忠淸道五萬六千一百十二名,江原道二萬一千二百名,黃海道三萬九千八百八十八名,全羅道四萬九千一百四名,慶尙道八萬七千三百六十八名,平安道四萬三千三百九十二名,咸吉道五千二百八名,凡三十二萬二千四百名。工匠二千二百十一名。每一差使員兼領三邑軍,又令諸道經歷,幷領其道軍。赴京領軍經歷、守令凡百十五人。
○太上王移御壽康宮。
○禮曹啓永寧殿移安儀曰:
其日,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各司一員〉各具朝服,詣宗廟門外,序立於道左,候宗廟告遷訖,大祝、宮闈令先匱穆祖室神主,安於腰輿,〈二主各一腰輿。繖在腰輿前,扇在腰輿後。〉奉引而出,群臣鞠躬,過則平身,隨至永寧殿。神輿入自正門,〈群臣止於門外,候神主匱入安訖退。〉大祝、宮闈令奉神主匱安於龕室,〈其本室舊幄帳等物,幷移於遷所。〉腰輿等退。宗廟令典祀官設饌,獻官行安神祭,其具饌行禮,幷如朔望儀。
12月11日
编辑○庚子,雷。
○上從宮中道朝壽康宮。
○禮曹啓:「本朝諸祀儀式云:『先王神主,大祝出納;先后神主,宮闈令出納。』自高麗至今,臨時以宗廟祿官爲宮闈令。謹稽古制,唐宗廟儀云:『帝主,大祝出納;后主,宮闈令出納。』職官考云:『宮闈令以宦官爲之,三品以上。』時享儀云:『祝及奄人以次出神主。』宋太廟后廟宮闈令三人,以內侍充之。自今宮闈令以宦官爲之。」
從之。
○禮曹啓:「穆祖永寧殿移安後安神祭,依大享例。」從之。
12月12日
编辑○辛丑,朝壽康宮,遂奉太上王還御新宮。
○仇敬夫還自遼東言:「韃韃兵四十萬屯於瀋陽路,遼東城門晝不開,易換馬送北京,中路見虜四百餘匹。」
○禮曹啓:「恭靖大王功臣配享及祠堂告祭,依太祖附廟時例施行。」從之。
12月13日
编辑○壬寅,視事。前此每於歲終,遣內侍別監,祈福于佛宇、山川,謂之年終還願。至是,禮曹啓其狀,上目參贊卞季良曰:「年終還願,邀福之事,崇佛之端也。近者,事佛之事罷之幾盡,惟先王先后忌齋,未忍罷之,然猶減其煩。此爲寡人祈福之事也,倘有獲福之理,猶爲鄙陋,況於無理乎?自今罷之如何?」季良默然不對。元肅對曰:「臣等固知無理,然爲上祈禱,未敢言耳。」群臣出,上謂近臣曰:「予欲罷之,然下人未有請之者。自上罷之可乎?」益精對曰:「宜裁自聖心。」上納之,卽命罷佛宇,而只祭嶽海瀆山川。
○以宗室石根爲大匡輔國益平府院君,仁嘉靖愼宜君。
○命領議政致仕李枝、左議政致仕安天保、領敦寧致仕韓劒,依從二品科給祿。
○兵曹啓:「平安、咸吉道土官權差任事未便。自今土官有闕,第其才幹而望三人,啓聞下批。」太上王從之。
○命議永寧殿祭享疎數、饌品豐殺及樂懸、儀仗之數。
朴訔議:「我太祖追崇四祖,乃建宗廟,今當遷之祖,依宋制,建別廟。其祭期之疎數、祭品之豐殺與夫樂懸之差等,臣不敢妄議。竊謂,文宣王異代追崇之聖,尙且廟食萬世,我四祖盛朝始廟之主,當享百世。其祭期、祭器、樂懸之數,竝依已定文宣王祭禮施行,謂朔望仍舊,大享止於春秋行之,祭品、樂懸,皆如釋奠例。移安時儀仗,依唐代宗附廟時,遷毁廟之制,用本室舊仗移安。」
卞季良議:「高麗諸陵署,尙備朔望,況別立廟於宗廟之西,以安四祖崇奉之至也。然祭之疎數則不可與宗廟無別,朔望仍舊,大享止於春秋,行之如社稷例,其祭品、樂懸皆與宗廟差減。朱子論四祖殿曰:『棟宇儀物,亦必不能如宗廟之盛。』蓋別廟不可與宗廟等,故朱子酌事理之輕重,而言之也,非謂別廟儀物,當如宗廟之盛,而宋朝不能爲之也。然則別廟祭器、樂懸之不可與宗廟等,朱子之意也,臣不敢加損焉。」
許稠、李之剛議:「宋制別建僖、順、翼、宣四祖殿于太祖之西隅,歲令禮官薦獻,三年一祫,先詣四祖殿行禮,次詣太祖廟,逐幄行禮。乞依宋制,每歲一次行祭,三年一次祫享于別廟。朱文公論僖祖不當遷曰:『別立一廟,以奉四祖,則別廟棟宇儀物,亦必不能如太廟之盛,是乃名爲尊祖而實卑之。』然則別廟奠物,不可減於宗廟。且宋制,別廟在大殿西隅,相踞甚邇,無別立神廚,而每當祫享,先詣四祖殿行禮,次詣太廟,逐幄行禮,則太廟、別廟牲牢必無別備。今別廟奠物內,犧牛共用於兩廟,祭時樂懸,只設堂上樂。」
朴訔、卞季良、李之剛等又獻議:「唐玄宗天寶二年,追尊咎繇爲德明皇帝,涼武昭王爲興聖皇帝,各立廟,四孟月祭享。肅宗寶應時,禮儀使杜鴻漸請停四時享獻,獻、懿二祖祔于德明、興聖廟後,祭禮未有所考。太祖之後祧遷之主,依歷代之制,藏諸西夾室,只於祫祭與享,不可與別立四祖殿同。」
許稠又議:「宋別立四祖殿,以奉追崇之祖,歲令禮官薦獻,三年一祫,先詣四祖殿行禮。太祖以下祧遷之主,藏諸西夾室,每遇祫享,合食於太祖之前。今旣依宋制,別立永寧殿,以奉追崇之祖,其永寧殿及太祖之後祧遷之主,祭享疎數、奠物豐殺,一依宋制。」
上命:「遷廟,只於春秋大享,其牲牢祭品,視宗廟。」
12月14日
编辑○癸卯,親傳宗廟、原廟及諸山陵香祝。
○朝新宮,上壽于太上王,孝寧大君𥙷[1]、恭寧君䄄、益平府院君石根、都摠制李澄、李湛、漢平君趙涓、義平君元生、順平君群生等侍宴,極歡乃罷。
○兵曹啓:「今新置京畿水軍都按撫處置使,請革左道水軍僉節制使。」從之。
12月15日
编辑○甲辰,親傳宗廟告遷祭、永寧殿安神祭香祝。
○朝新宮。
○改諡益安大君芳毅爲安襄公,好和不爭安,甲冑有勞襄。
12月16日
编辑○乙巳,親傳恭靖大王魂殿先告祭香祝。
○朝新宮。
○遷穆祖神主於永寧殿第一室,陞翼祖於宗廟第一室,度祖以下以次遞遷。將以祔恭靖大王神主也。
○太上王遣宦官,賜祭于玉川府院君劉敞。
○禮曹啓:「恭靖大王配享功臣,序於太祖配享功臣之下。」從之。
12月17日
编辑○丙午,親傳宗廟、原廟、諸山陵臘享祭香祝及恭靖大王祔廟祭香祝。
○朝新宮。
○上遣工曹正郞李粟,賜祭于益安大君芳毅曰:
開國定社,實稀世之元勳;崇德報功,乃有邦之令典。惟卿以敦厚雄偉之資,事我太祖,恭謹致孝。當麗運自絶之時,奮義協贊,化家爲國,建萬世無疆之業,其功固已大矣。厥後姦臣擅柄,挾庶圖嫡,幾傾社稷,禍在不測,卿又仗義協謀,剗除兇渠,遂使天倫克正,宗社載寧。苟非忠孝之實,夙蘊於中者,其能若是哉?以王室之懿親,有如是之勳德,雖極褒崇,豈私恩耶?今恭靖大王之將祔宗廟也,廣詢配享之臣,僉曰卿哉,允協予意。是用俾卿從祀廟庭。於戲!念玆恩義,雖沒世而難忘;享我精禋,庶終天而勿替。
○遣禮曹佐郞朴頎,賜祭于劉敞曰:
爲臣事上之心,旣誠一於終始;爲君待下之禮,當無間於存亡。此古今之恒規,而邦家之令典。惟卿性成恬靜,識洞幾微。以正誼明道之治經,爲太祖父王而納誨。及其麗運旣絶,歷數有歸,上奉天心,與群賢而定策;下詢輿意,扶聖祖以開邦。指誓山河,勳銘金石。進登銀臺之要,歷參樞府之機。守壽宮於健元,祗奉宸衷之至孝;封府院之崇秩,豈稱元老之膚功?惟予寡人纉承丕緖,允釐庶政,方圖任於舊人,如何昊天不憖遺於一老?俾令禮官而議諡,乃奠菲薄以紓情。嗚呼!千載風雲,旣密贊無疆之洪業;九原窀穸,宜寵答不昧之貞魂。
12月18日
编辑○丁未,攝事于宗廟,百官陪祭。以皇伯考恭仁溫靖順孝大王、皇伯妣定安王后金氏神主,祔于太廟。樂章曰:
噫噫大王,承我烈光。則篤孝友,保玆東方。籩豆楚楚,磬管將將。庶哉佑之,降福無疆。
以安襄公芳毅配享。敎曰:
蓋聖王之制,祭法也五,而一則曰以勞定國,二則曰能捍大患。其勳勞之最尊顯者,謂之功宗而作元祀,此古今不易之恒規,非出於一人之私恩也。惟卿以王室懿親,才全德鉅,量宏慮周,深得事親從兄之實,恒存尊主庇民之心,眞所謂溫溫恭人,惟德之基者也。昔在麗季,政散民離,天命民心歸于有德。卿乃能扶翼我太祖,肇造我邦家,功誓山河,藏在金匱者,已不細矣。逮我太祖不豫,姦權伺隙,謀立幼孼,禍在不測,卿又能奮義協謀,克淸兇逆,遂使綱常復正,宗社再安,其豐功偉烈,正如祭法之所載者,不特紀于簡編、銘于金石而已也。肆我恭靖大王之將祔宗廟也,訪誰可與配享者,庭臣果僉以卿應命。是用俾卿從享于肇裀,尙其有知,歆予時命。於戲!竭孝盡忠,旣開國而定社;敦宗將禮,期篤弼而咸休。
○上詣新宮,設飮福宴,孝寧大君𥙷[1]、敬寧君𰨅、恭寧君䄄、益平府院君石根、義平君元生、順平君群生、漢平府院君趙涓、都摠制李澄、李湛等侍宴。
○都城修築都監啓:「今令惠民局、濟生院療治築城軍疾疫,然軍數多,而二司醫少,未易救療。請令一差使員所掌三邑軍,各率醫學生徒二三人,幷備藥材以來,從京醫指授療治。」從之。
○禮曹參議答日本九州平宗壽書曰:
人至承書,知嚴君棄世,痛悼殊深。嚴君輸誠我國,爲日久矣。今足下善繼父志,良可嘉也。所獻禮物,謹已啓納。玆將土宜,就付回价,領納。
12月20日
编辑○己酉,上親祭文昭殿。
○朝新宮。
12月21日
编辑○庚戌,上親祭廣孝殿。
○太上王謁健元陵,上如中良浦,設幄殿以迎,張樂置酒,孝寧大君𥙷、敬寧君𰨅、恭寧君䄄、順平君群生、淸平府院君李伯剛、領議政柳廷顯、左議政李原、右議政鄭擢、贊成孟思誠、參贊卞季良、禮曹判書李之剛、兵曹判書趙末生、刑曹判書李潑、兵曹參判李明德、都摠制權希達、洪敷、知申事金益精等侍宴。饋隨駕宰樞、兵曹、代言、拜陵諸執事于幄殿之外,下逮軍士,皆賜酒。
○西活人院提調韓尙德啓:「明春築城軍大集,必有疫癘。太祖開國之初,始築都城,疫癘大興,華巖宗僧坦宣不畏癘疾,盡心救恤。今坦宣在慶尙道新寧,乞驛召,俾令救護。」從之。
12月22日
编辑○辛亥,視事。上謂戶曹參判成揜曰:「築城之役,臨農乃罷。明春京中上納租稅,皆納其州,以紓民力。」
○朝新宮。
○下旨于刑曹曰:「凡死罪三覆啓者,以重人命,恐或差誤也。今刑曹二覆三覆時,更不考元券,有違立法之意。自今二三覆啓時,元券備細相考定議,然後啓聞,以爲恒式。」
○太上王賜酒于都城修築都監。都城修築都監啓:「凡京外行移之事,如有稽遲者,二品以上,啓聞論罪;通政以下,本都監直斷。」從之,因命都提調與諸提調同議科罪。
○命復吉再妻戶。
12月23日
编辑○壬子,視事。上謂刑曹判書李潑曰:「刑曹所失非細故,然以自覺勿論,無乃復有如此事乎?」潑俯伏以謝。前此,刑曹誤以絞爲斬,旣覆啓訖,乃知而更啓,故有是命。又謂吏曹判書許遲曰:「凡犯贓者,贓物現則徵之,未見則勿徵,已曾立法。今金漸、邊處厚之贓,亦有未見,宜更詳之。」遲對曰:「以法論之,贓物多至十數,而一物見,則餘皆徵之。」上又曰:「凡斷刑,再三覆奏者,古今令典,宜更參酌。」
○朝新宮。
○王世子習入學儀於廣延樓。
○禮曹啓王世子入學儀及束脩儀。
入學儀曰:前一日,攸司灑掃廟殿及學堂之內外,忠扈衛設王世子便次於廟門外西向。有司設王世子版位於廟東階東南,西向,設執事者位於王世子版位之後稍南,西向,〈執事者皆以學生充之。〉每等異位,俱重行西向,北上,設贊者二人位於堂下,俱近東,西向北上;設學生位於庭中,北向西上。廟司及典祀官各率其屬,入設祭器於大成至聖文宣王、兗國復聖公、郕國宗聖公、沂國述聖公、鄒國亞聖公神位之前,每位各左一籩,〈實以鹿脯〉右一豆,〈實以鹿醢〉爵一在籩豆前。設犧樽一,〈實以淸酒〉加勺羃,在殿上東南隅。〈配位酒尊,卽於正位尊所之東。〉各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又設殿內東西從享及兩廡祭器,各左一籩,〈實以鹿脯〉右一豆,〈實以鹿醢〉爵一在籩豆前。設象尊四,一在殿上前楹東,一在前楹西,其二分兩廡,俱加勺冪。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有坫。〉設執事者洗又於東南,北向,執尊罍篚冪者位於尊罍篚冪之後。
出宮。其日,攸司陳設仗衛。王世子依時刻,便服乘腰輿以出,宮僚及諸侍從如儀。酌獻未行事前,廟司及典祀官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時至,學生服靑衿服。贊者二人就階間拜位,北向西上,四拜訖就位。執事者入就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贊者喝四拜,執事者四拜,詣盥洗位盥帨訖,學生入就位。執事者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王世子服學生服出次,侍衛如常儀。相者引王世子,入自東門,〈侍衛不應入者,止於門外。〉至版位西向立,〈每立定,相者退立於左。〉相者前,贊請四拜,王世子四拜。贊者喝四拜,在位者皆四拜。〈先拜者不拜〉相者引王世子詣盥洗位北向立盥帨訖,相者引王世子,升自東階,〈左右侍衛量入從升。〉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相者引王世子,詣文宣王神位前北向立,贊請跪,執事者一人奉香合跪進,執事者一人奉香爐跪進,相者贊請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神位前,相者贊請俛伏興。相者引王世子出戶,詣配位尊所西向立,執事者擧冪酌酒,執事者四人以爵受酒。相者引王世子,詣復聖公、宗聖公、述聖公、亞聖公神位前,行禮竝如上儀。當配位酌獻將畢,殿內從享及兩廡諸神位前助奠訖,相者引王世子,降自東階,就版位,相者贊請四拜,王世子四拜。贊者喝四拜,在位者皆四拜。相者引王世子,出門還便次,侍衛如常儀,在位者以次出。執事者俱復拜位,贊者喝四拜,執事者四拜訖,以次出。贊者二人就拜位,四拜而出。
束脩儀:
其日,王世子服學生服,至學門外,束帛、〈三匹〉酒一壺、〈二斗〉脩一案〈五脯〉。相者引王世子,立於門東西面,陳帛篚、脩篚案、酒壺於王世子西南,當門北向,重行西上。博士具公服,執事者引立於學堂東階上西面。將命者出,立門西,東向曰:「敢請事。」王世子少進曰:「某方受業於先生,敢請見。」將命者入告,博士曰:「某也不德,請王世子無辱。」將命者出告,王世子固請,博士曰:「某也不德,請王世子就位,某敢見。」將命者出告,王世子曰:「某不敢以視賓客,請終賜見。」將命者入告,博士曰:「某辭不得命,敢不從?」將命者出告,執篚者以篚東面,授王世子,王世子執篚。博士降,伺于東階下西面,相者引王世子,執事者奉酒壺、脩案以從。王世子入門而左詣西階南,東面,奉酒脩者立於王世子西南,東面北上。王世子跪奠篚再拜,博士答再拜。王世子還避,遂進跪取篚,相者引王世子,進博士前,東面授幣,奉酒脩案者從奠於博士前,博士受幣。執事者取酒脩幣以東,相者引王世子,立於階間近南北面,奉酒脩者出。王世子再拜訖,相者引王世子,出就幕次以俟。博士釋服,升堂就座,〈在學堂東壁下,西向。〉相者引王世子,詣博士前,講經如常儀。
12月24日
编辑○癸丑,視事。
○朝新宮。
○都城修築都監啓曰:「築城軍逃者,初犯則杖一百,再犯則斬。」太上王從之。
12月25日
编辑○甲寅,上上壽于太上王。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𥙷[1]、敬寧君𰨅、恭寧君䄄、淸平府院君李伯剛、平壤君趙大臨、宜山君南暉、雲城君朴從愚、鈴平君尹季童、漢原君趙璿各獻豐呈,益平府院君石根、義平君元生、順平君群生、光祿卿權永均等亦侍宴。入直宰樞、兵曹堂上、代言,賜宴于外廳,下逮軍士皆賜酒。初昏,命兵曹、代言皆入獻爵,夜至二鼓,極懽而罷。
○初,上封世子,謂代言等曰:「人生八歲入學,古之制也。今世子年八歲,須以今年之內,擇日入學。」至是,世子備儀衛、率僚屬,至成均館,以儒服入大成殿,酌獻于文宣王及四配位。令學生分獻十哲與東西廡,行束脩禮于博士。世子陞堂,講《小學》《題辭》,還詣新宮侍宴。上命饋學官與學生。時卓愼以兼成均司成爲博士。
○命還給李居易之子伯寬、伯信、儇等告身。
12月26日
编辑○乙卯,視事。
○朝新宮。
○王世子始開書筵。戶曹啓曰:「明春州郡上納租稅,皆納其本邑,忠淸道近京州郡,請令依舊納上。」上曰:「以功役方興,故欲紓民力。忠淸道近京州郡,亦皆赴役,何必令直納乎?」
○初,禮曹判書許稠建議:「臧獲告主者,勿問虛實,皆處斬,以厚風俗。」從之。至是,刑曹啓:「婢夫奴妻,亦在臧獲之例,然與臧獲有間,罪同未便。婢夫奴妻告主者,請於本律加等論罪。」上曰:「初不考而致,然如有正律,當從律文。」
12月27日
编辑○丙辰,視事。
○朝新宮。
○命禮曹曰:「永寧殿祭禮,與政府、諸曹更議以聞。」
○囚右獻納曺尙于義禁府,尋罷之。以夜犯巡牌也。
12月28日
编辑○丁巳,視事。
○朝新宮。
12月29日
编辑○戊午,上與世子朝新宮。世子還宮,上侍太上守歲于新宮,置酒奏樂。讓寧大君禔等侍。
○濟州牧馬,多至萬餘匹。前此,本島地暖,冬無積雪,是歲寒甚,雪深至五六尺,馬多凍死。
○京城疫。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卷第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