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王朝實錄/世祖實錄/九年

八年 世祖惠莊大王實錄
(癸未)九年大明天順七年
十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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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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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朔,百官賀正朝,御交泰殿宴。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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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上令韓繼禧、任元濬曰:「自古起家之主,征戰四方,偕經死地,才力相資者馬,故所以不忘而稱劉備『的盧』、唐宗『六駿』、我太祖之『八駿』者也。予無征戰之地,而方世宗盛時馳射角勝之日,十倍於他,三軍仰服者,豈無馬力相資耶?掛釜之騮,雖怏於心,靖難之驃,尤所不忘。且弓馬之藝,實是功業之所起,今玆得疾,益以思舊,欲圖觀之若何?」繼禧等對曰:「然。」上命名其馬,仍命圖而贊之。

○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正朝使柳守剛等回還時,量抄義州防戍軍士,送至江外三日程護來。」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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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愁州住中樞院使柳要時老來言:『斡朶里甫下土擬於解氷前,率軍馬復往平安道爲寇。』」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古納哈輩如有來者,語之如前諭,且語之曰:『今雖曰甫下土、趙三波等所爲,我國家豈不知情狀哉?汝等與童倉俱受我殿下厚恩,當思報效,要令無事,汝等之善計也。不可久迷致悔,我國非憚於用兵,但敬朝廷耳,汝等更深思圖之』,卿更加精練休養,以待事機,同封傳寫咸吉道啓本幷審。」又曰:「或言李滿住等旣屢報變有驗,而遽以此諭書語之,則恐生怨叛之心,卿幷知此論,斟酌變通。」

○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訓春住兀良哈來言:『吾等前日攻兀未車兀狄哈,掠妻子牛馬而來,大國盡令刷還,今兀狄哈攻我,掠人畜而去,請令刷還。』臣親往其地,亦且哀訴。臣姑語之曰:『兀狄哈所居甚遠,且不往來,刷還甚難,』彼人扣頭哀訴不已。」卽諭純及都體察使康孝文曰:「訓春住野人如更言刷還之事,語之曰:『前日汝等侵掠兀狄哈,國家慮汝等旋被報復,又以汝等深懼報復,自願刷還和解,故特出例外。盡情和解,皆爲汝等善計也,汝等不盡刷還,且背國厚恩,至今爲賊,訓春之人雖曰不從,而國家受敵之時,亦無向國立功,今將何辭以諭兀狄哈乎?雖諭兀狄哈,兀狄哈已知汝等背國,豈肯刷還乎?汝等若誠心效順,彼此兩安,則亦可刷還矣,亦可撫育如昔矣。今方察汝誠僞,征與不征之時,何可聽汝之言,勞於和解乎?汝誠則佑汝,彼誠則佑彼,國家豈爲拙計?』」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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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高嶺城底住斡朶里僉知李家化來言:『奴萬皮前日逃歸而還,今又盜衣數領,逃往吉州,請還捕給。』何以處之?」命召領議政申叔舟草諭書,回諭純曰:「萬皮今到吉州,令存撫安接,語家化曰:『萬皮前日逃來曰:「寧死,不復役於家化。」國家厚汝,故特令還給,今果又逃來且曰:「若又還給,則當殺家化而逃」今雖還給,勢必不從。以汝本効力之人,李巨乙加介之族親,特命給他帖戶一名,汝知上恩。」』卿擇高嶺之人淳謹年多者,給家化爲帖戶」,幷諭觀察使。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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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兵曹據平安道都節制使啓本啓:「道內調習戰馬十匹內六匹最老,請令司僕寺擇善下送,其老馬分給正騎兵之貧者。」從之。

○兵曹啓:「曾奉傳敎:『自備皮甲內,用牛馬皮者一禁』。臣等以爲宰殺者則已矣,自斃牛馬皮亦且禁斷,則貧窮軍士不能易辦,請自今自斃牛馬申官開剝,將其立案,京中則告本曹,外方則告巨鎭,直簿納甲時憑考着標。且軍士等或謀得仕到,或要免己罪,鐵皮甲不如法造作納官,諸鎭亦謂已成之物,例不却退,非惟違國家立法本意,徒費民財,無益於用。請送新樣皮鐵甲大中小葉兒于諸道都節制使營,依樣造作,分送巨鎭,令諸邑守令檢察造作,送巨鎭着標,違者當身科罪,幷論所居邑守令及巨鎭將。」從之。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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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停圜丘祭。初,禮曹以上違豫,調攝未久,請攝行,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權擥等議啓:「凡祀事若有不得已祈禱,則遣官攝行可也。若無祈禱,行則親行,否則不行。《春秋》云『不改卜。夫不改卜云者,不行云耳』。今圜丘祭旣有故而不行,則何必攝行?」上令承政院稽古制,承政院啓:「此祭非無時特行事,乃歲時之常,則固不可廢也,且人主於歲事,豈盡親行?古制亦有攝行之例,以此而觀,則雖遣官攝行無妨。」上竟從政府之議,停之。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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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禮曹判書李克培、參判金吉通啓:「《文獻通考》皇帝親祀圜丘儀有攝行之文,《周禮》太宗伯『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鄭氏註曰:『王有故則代行其祭祀。』賈公彦疏曰:『有故謂王有疾及哀慘。皆是也』。前朝《詳定古今禮》每年正月上辛,親祀圜丘,亦有攝行之文。殿下自卽位以後,特擧累代闕典,以爲歲事之常,今雖不得已而遣官攝行,自不違於禮文,亦不違於敬天之誠意。今以遣官攝行爲簡易,專廢歲事之常,意恐未安,請依古制,遣首相攝行。」命示議政府,政府復以前議啓,傳曰:「予意亦謂若宗廟祭及凡有名日祭,則攝行可也,若此祭則雖不行亦通,其停之。」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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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時發船軍,構大倉,右贊成具致寬啓:「船軍本委水戰,戰艦、器械尙且難備,儻赴土木之役,則何治本任?請令旁近諸道民,分授間閣營造。」傳曰:「諸道則往來有弊,其分授京畿民以營之。」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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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上謂都承旨洪應曰:「大倉營造日久,多役軍人,未卽收功,意監役者懶慢不能檢察,或役非其處,可摘姦以啓。」

○成均司藝具達忠啓:「楊根大灘水中有積石,阻礙船行,臣願伐之。」上善之,命具器械伐之,竟未成功。

○命復前崇義殿副使王循禮職。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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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先是,中外號牌已成,上慮其未精,更作事目。「一,號牌依《大典》,改其體制,堂上官用象牙,長三寸五分、廣一寸一分,牛骨、鹿角通用。三品以下至賤口用雜木,長四寸、廣一寸五分,用營造尺。以乙酉年十二月晦日爲限更始。京中漢城府、外方都會所必備三員,守令一人、敬差官一人、分臺一人。大君以下奴子必準賤籍給牌。一,諸邑守令等不能親到都會所,擇解事前銜朝官遣之。一,兩界若鍾城、穩城、慶源、慶興、三水、甲山、義州、朔州、碧潼、昌城、江界、理山等邑勿赴都會,敬差官分臺等巡行,備三員給牌。一,雖無良籍,若多年爲良,衆所共知者,分揀啓聞屬良。一,無賤籍者屬良,雖無賤籍,多年役使,衆所共知者,理當屬賤,然或因貧窮,或因不得已事故,而役事於人者,分揀啓聞。一,號牌成給時置簿冊內出牌人所居里名及所據文案名目備書,文案名目如良賤籍及分揀取旨等類。以憑後考。一,大君以下宗親奴婢賤籍書題,伴儻解事奴子中,堂上官以上奴婢賤籍,伴儻解事奴子中持詣考準。如有違誤者,其書題伴儻奴子從重論罪,三品以下發牌招來問之。一,三品以下前銜人及有蔭人書某子某年甲本貫。一,良人書某子某年甲本貫形貌自良人至私賤後面書年號日月。一,補充軍去官妾子,書某子某年甲本貫形貌,未去官人書某婢妾子某年甲形貌。一,公賤書某司奴某年甲形貌父某。一,鄕吏、驛子書某官某驛鄕吏驛子,某子某年甲形貌。一。形貌若面瘢、目眇、耳割、唇缺、手足蹇等表表有痕者書之。一,篆印京中則『漢城』二字外方則『邑名』二字前後面上下端印之。一,不及限受牌者,以制書有違律論,公賤則各其司該員,其邑守令,私賤則本主竝以制書有違律論,其私賤屬公,全家徙邊。一,暗錄他人奴婢及良人爲奴婢者,杖一百全家徙邊。敬差官守令品官該吏等或不詳察給牌,或潛隱給牌,或挾恨,或要求不時給牌者,杖一百、全家徙邊。守令、品官、該吏不檢擧者杖一百、充軍。僧人號牌則,一號牌體圓二寸,前書職名年甲形貌形貌日月依俗人例書之。一篆印京中則禮曹,外方則邑名,前後面上下端印之。一,京中則兩宗各其所屬寺住居僧人具職名年甲形貌,傳報禮曹,外方則諸寺色掌僧依京中例書呈其邑,受牌時各持度牒,親到禮曹及都會官考準給牌,其中年五十以上及衆所共知有心行者,雖無度牒亦給。一,京外給牌僧成籍,京中藏于兩宗及禮曹,外方則其邑及禮曹,失牌者考籍改給。一,僞造者依俗人例,論罪後還俗。一,依俗人定限給牌。一,上項事件外已前受敎,竝不遵行。」

○尼麻車兀狄哈司正許應家愁等三人來獻土物。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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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司諫院啓:「古者職帶中樞者之家,皆禁奔競,蓋爲典兵也。今之都鎭撫亦典兵權,而獨無奔競之禁,請禁之。且《大典》凡布子,必經司贍寺印信,方許買賣,然司贍之印,與諸司之印,體制相似,愚民不解印文,妄自買賣,因而有姦僞,請自今布子印改其體制。」

○以郭連城爲淸平君,具文信慶尙右道都節制使,李夏成行海州牧使。

○吏曹判書朴元亨等啓曰:「李芮以參議例應去官,今赴大明,請特陞職。」上曰:「予未見其功。」命改謝恩使。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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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上謂吏曹參判韓繼禧曰:「昨日卿等請特陞李芮,予不許者,以金帶不可請之一也,因赴京而得金帶,亦於自身非榮二也。且芮之性偏局不博,無復開通,予不見功能,不可例作宰相。」繼禧曰:「上敎至當。」上又曰:「予自少爰曁小人,備知世情,其中稍有能者,莫不慢人。獨身行事人不附而事皆誤,將帥尤弊,故不用洪允成。」

○傳于詳定所曰:「掌兵諸處禁奔競節次及布子着下印信體制,磨勘以啓。」

○歸厚所請於山郡伐木一百株,造棺槨,上問承政院曰:「棺槨送終之具,於人倫最大,且恩及於人,固不可廢,然棺槨有限,恩不能遍,及今減其株數,以備兵船材木何如?」洪應啓曰:「棺槨外方所難得,買於歸厚所者多矣。不可謂恩不遍及,且人之死也無窮,雖以百株,猶爲不足,兵船之用,非今所急,不可減其株數。」上然之。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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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御忠順堂,講兼藝文文臣及成均儒生等經書,遂觀後苑農蠶之狀。賜承旨等衣籠各一事。世俗每歲上元設田家農蠶狀,以爲一年豐稔之兆。自辛巳以來,上令承政院分左右張於後苑以觀之。自于耜擧趾,條桑養蠶,老幼醉飽之狀,禽獸草木之形,皆立竹爲幹,束草爲像,無不各盡其態焉。

○司憲掌令閔奎啓:「延山君金處義冒認良人趙延生等爲金季之之奴,據執使喚。其後延生等狀告訴良,處義反遣伴人奴子圍延生等家,刦奪家財、戶口,幷執良女涓今使喚,壓良爲賤事已著明,而猶以司僕將靦然行公,無恥莫甚。請停行公鞫之。」傳曰:「金處義壓良爲賤事,實乎否?」奎對曰:「壓良爲賤,罪固匪輕,在大臣尤當力辨,本府句問,不卽答通,金季之元賤籍,匿不以出,情見事白。」御札示之曰:「一,功臣之罪,實然後當議之,焉有逆料而預貶之理?一,金處義用威力於未決之前,則是與國爭力也,而自言否,則何者是乎?一,洪川、原州守令皆拿來,監司則行公推劾,趙延生受議送付原州,而判官金輿淹延不決,竝拿來。」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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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日暈。

○召諸道號牌敬差官等,論號牌法制,仍曰:「凡民本無良賤,其無賤籍者從良,退限三年成給。」

○御札問承政院曰:「魯山時事實如成王,而一如世宗、文宗傳旨未便,有司莫適所從,宜定格例。」命議于政府,政府啓:「御書允當,但癸酉十月十一日以後,雖魯山時事,皆上爲都統府時所定,不可盡廢也。」傳旨禮曹曰:「魯山時新立條章及施行成例事內,癸酉十月十一日以前,則勿令擧行,十一日以後,則取旨施行。」

○司鑰朴貞同妻乘馬入建春門,衛將李俊生啓:「雖女人不可騎入闕內,請禁之。」上曰:「善。」賜俊生弓一張。仍傳于衛將所曰:「自今侍女以下諸雜婦女乘馬出入闕內者,一禁。」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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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傳于司憲府曰:「金處義停公推問。」

○諭慶尙右道處置使李好誠曰:「濟州漂流人救活倭人三未而老等忙待受賞,卿令語之曰:『姑還本土,更來受賞。』接待遠人,甚失其宜,自今勿復如是。」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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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傳旨義禁府,放遣楊州付處皇甫仁女壻權訔。

○令藝文館擇出所藏諸書各二件,移藏于古東宮。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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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右贊成具致寬、楊山君楊汀、密山君朴仲孫、戶曹判書曹錫文、刑曹判書李克堪、承旨等入侍。上問致寬曰:「今春等講武,何以爲之?」致寬對曰:「去秋再行講武,且大倉役夫,雖非軍士,皆其奴隷助丁,若日數多則恐軍士罷。」上曰:「然則當以三日爲定。」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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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御思政殿,召六曹判書以上及諸將設酌,桂陽君璔、領議政申叔舟、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具致寬、工曹判書沈決、領中樞院事沈澮、楊山君楊汀、戶曹判書曺錫文、禮曹判書李克培、兵曹判書尹子雲、刑曹判書李克堪、判漢城府事李石亨、行上護軍康袞、洪益誠、閔發、兵曹參判金國光、漢城府尹權攀、行上護軍權擎、具文老、兵曹參議宋文琳、承旨等入侍。議號牌事目,命賜從愚酒四十甁,令入直諸將及承旨外皆往赴宴。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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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御札下承政院曰:「一,講武前或東郊、或西郊陳宿,而或行軍、或打圍、或一夜再移陳。一,百官盡戎服侍衛。一,自來日初出郊陣,或連數日,或隔數日,出令無時。」

○訓春住兀良哈都萬戶元時好乃等五人來獻土物。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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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兵曹參判金國光啓:「陣宿諸事今已磨勘,但日數未定,臣妄謂若日多則支應諸事亦多,請須約日。」上曰:「古有千里行師者,日多不足慮也。必須十日方可。」國光又曰:「上體平善,未幾春寒風氣不調,出次郊外,似爲未可。」上曰:「百官素不習倉卒事,故使之預備耳,卿勿慮焉。」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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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召二品以上設酌,左議政權擥、中樞院使崔恒、尹士昕、雞林君李興商、兵曹判書尹子雲、判漢城府事李石亨、中樞院副使成任、禮曹參判金吉通、戶曹參判任元濬、承旨等入侍。議號牌事目,上命石亨、元濬及都承旨洪應、左承旨李文炯等製詩以進,仍語擥曰:「予方不豫,飮甘酒以爲美味。今旣平安,思飮冽酒,且當不豫時,思與大臣談話,其以此意製之。」擥製進曰:「天行稍違和,外間那得知?乾剛猶不息,排闥臣不爲。一杯復一杯,更獻萬壽巵。」上覽曰:「政丞以予比漢高乎?漢高不能保全功臣,去年殺韓信,今年殺彭越,且欲易太子,因四皓而止,無一可取者。予雖不賢,必不爲漢高矣。」遂御製云「乾坤有消息,有生自不知。家國雖板蕩,漢祖必不爲。乘泰戲群臣,交誠引歡巵。」於是石亨等亦製進,命作軸。

○千秋使中樞院副使朴大生帶領漂流人口,回自大明。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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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蒲州住甫下土、童倉等使人於火剌溫尼加大,約以解氷前入寇平安道,又蒲州野人等欲寇甲山、江界間,臣計今氷合,恐或入寇,帶領洪原以北諸邑軍士待變。」命書啓本送于都體察使韓明澮。

○兀狄哈上護軍澄乃等五人來獻土物。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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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御思政殿,召諸將及承旨等設酌,引見野人許應家愁等三人。

○將遣禮曹判書李克培于慶尙道,兵曹判書尹子雲于忠淸、全羅道點兵,司諫院啓:「臣等聞分遣大臣于下三道閱陣,此軍國大事,誠不可廢,然今農務將興,且軍籍纔畢,繼以量田,不可重煩民間。節制使亦委任方面者,請命閱陣。」傳曰:「此非若等所知,其勿言。」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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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訓春住兀良哈副萬戶殷好叱家爲本處萬戶。

○傳旨義禁府,放長興安置劉世女壻姜介叱知、鄭孝全女壻李承尊、淸州李義碩、恩津崔致池女壻裵昆、原州李裕基女壻金富春、三陟崔得池女壻吳貴達。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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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日暈。

○講肄官魯參進中國醎地所耕稻種,承政院奉旨馳書于京畿都觀察使曰:「今送唐稻種於沿海諸邑,有醎氣海澤耕種,待秋乃啓。」

○以金師禹同知中樞院事,金漑行僉知中樞院事,楊汀平安道都節制使兼寧邊都護府使。

○司憲府啓:「李紹生爲京畿察訪時,從諸道監司守令,討索米鹽,分授驛吏,勒令貿繭,罪雖經赦難究,然其繭已收完者,請令戶曹區處,其有未收者及所産諸驛鹽海菜,令監司貿穀,補殘驛供費,幷自家留繭米沒官。」從之。

○傳于工曹曰:「京中諸司雜物輸轉及外方驛路除險路外,竝用便車。」

○傳于刑曹曰:「凡私賤爲原從功臣者,用公賤充給本主。

○吏曹啓:「開城府留守正二品,判漢城之下職事,今階嘉靖以下者,亦許除留守,祿科及贈諡等事,正從二品不同。請自今嘉靖以下留守,序在漢城府尹之下,祿科從本品。」從之。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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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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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朔,御忠順堂,設酌。內宗親及右贊成具致寬、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判中樞院事洪允成、禮曹判書李克培、兵曹判書尹子雲、刑曹判書李克堪、平安道都節制使楊汀、中樞院副使宋處寬、成任、吏曹參判韓繼禧、藝文提學李承召、兵曹參判金國光、行僉知中樞院事李邊、承旨等入侍。講兼藝文文臣、成均館儒生吏文,漢訓學官講肄生徒、司譯院內醫院醫書習讀官等所讀書。

○都體察使韓明澮遣成川府使吳伯昌啓:「義州牧使許亨孫、判官吳湘等正月二十二日令軍士十八人獵于江外,二十三日忽遇彼賊,殺九人虜八人而去,一人生還,二十四日亨孫等領軍追賊,至松岾奪被虜人四名。以邊將當邊警最緊之時,遣人田獵,以致被虜,至爲不當。湘則已囚,亨孫請上裁。」上引見伯昌問之,仍手草諭書,諭明澮曰:

久不見卿,今又添慮,遠以相慰。此事許亨孫等與賊耳,可堅囚窮推以啓。予固知庸輩,未足任事,而未嘗有大擧之志者也。卿今方勵敵愾之志,奮貫日之誠,旌摩所指,何堅不碎?擧國烈士孰不扼腕?此毛憐、建州自滅之時,兵法所謂「殺敵者怒之勢也」。然不可輕擧者有三,中國方右野人,欲抑强而遽攻之,則中國益忌一也;國家方急於軍籍,徙民未能,整兵而興忿毒之師,豈大體久遠之策?二也;賢才俊傑,何地無出,而而舊老新隱,運蓋未至,育才方急,用兵非晩三也。卿知此意,忍其辱而待其時耳。楊汀亦親授方略下去,卿等隨宜施行。兵不可遙度,予言止此。

亨孫多大言寡實。每當上論兵之時,先人率對,偶中上旨,得受義州牧使。至是,賊搶擄而去,亨孫計窮,率麾下兵三百餘人逐之,遇賊九騎於山間。賊見衆寡不敵,相呼曰:「今日吾輩盡斃矣。」策馬不已,有一辮髮小賊旋騎而立,亨孫士卒鳥散無餘。賊擁至,亨孫及麾下一人橫馳氷坂,馬躓而仆,賊引滿垂發,亨孫眴目不動。麾下一人臥地仰射,其賊應弦而倒,麾下扶亨孫上馬,且射且退。被擄者登山望見,亨孫用兵甚劣,槌胸大哭,名不在兵籍,被擄而去者,不知其數。

○日本國上松浦一岐州鹽津留伊勢守源聞遣人來獻土物。

○以具州住兀狄哈上護軍澄乃爲本處都萬戶。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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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御思政殿,設酌。平安道都節制使楊汀、判中樞院事洪允成、諸將、承旨等入侍。引見野人元妤時乃等五人。

○遣禮曹判書李克培于慶尙道,兵曹判書尹子雲于忠淸、全羅道,巡察軍容。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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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遣同知中樞院事梅佑、中樞院副使李誠長如大明謝發回漂流人口。表曰:

皇恩溥博,克致寵綏,宸眷優隆,曷勝感戴?揆分罔措,圖報末由。伏念臣猥將庸材,幸逢昭代,詎效絲毫之補,恒紆卵翼之私。顧惟濱海之氓,常遇遭風之患,豈意漂蕩之遺喘?幸依東洋特護凍餒之餘生,許復舊土,廼偕賤价而返,實同堤封之歡。玆蓋伏遇皇帝陛下字小仁深,包荒度大,猶飢猶溺,慮一夫之向隅,引養引恬。撫萬邦而無外,遂令出日之域,亟蒙自天之恩,臣謹當恪守靑丘,益殫屛翰之任,顒望紫極,倍申壽康之祈。

方物表曰:

天眷特厚,荐荷仁恩。土宜雖微,聊表謝悃。謹備黃細苧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黃花席二十張、滿花席二十張、滿花方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人蔘一百觔。右件物等,名般甚尠,製造亦疎,豈合旅庭之儀?庶諒獻曝之懇。中宮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

皇太子箋曰:

德懋元良,密裨神化,仁推一視,導霈洪私,擧國均歡,撫躬增激。念惟封壤僻在海堧,故有駕船之徒,頃罹阻颶之厄,漂大浸而阽死,傳東洋而獲生,曲軫深慈,俾免寒飢,許隨賤价,竝還鄕閭,報奚罄於粉身?恩實同於肉骨,玆蓋伏遇皇太子殿下功敦翼亮,孝篤順承,體上聖濟衆之心。憐小臣守藩之謹,遂令駑品,偏荷寵光,臣謹當永述職於鯷岺,恒申祝於鶴禁。禮物,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人蔘一百觔。

○御忠順堂,宗親及諸將、兵曹參判金國光、承旨等入侍。命宿衛軍士分耦射侯。

○尼麻車兀狄哈都萬戶阿仁帖木等四人來獻土物。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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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日暈。

○左參贊李承孫、禮曹參判金吉通啓:「頃者上體不豫,今已平善,擧國歡欣。欲進豐呈,昨傳曰:『十八日講武後兼進』,若兼進則與講武後例進豐呈無異,無以盡臣子慰悅之心,請於講武前行之。」引見承孫等曰:「可於初十日進之。」

○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兀狄哈等請上京者或二十、或三十,絡繹不絶,若一一上送,則終必難當。故頭者約從上送,其他則權辭給魚鹽布子以送。然猶憾慨,又給人情靑紅緜布送之。」回諭曰:「今悉所啓。當農時兀狄哈等已發程者外,勿上送,靑紅綿布難繼之物,用其道布物,隨宜給與。」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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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以具州住兀狄哈上護軍箚里爲本處都萬戶,司直巨之哈爲本處副萬戶。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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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觀獵于楊州兎只山,右承旨金謙光射獐以進,賜弓一張大箭一部。

○都體察使韓明澮馳啓:「阿貴住甲士崔由義等七人,因體探往加古可下平,遇賊二十餘名,由義等四人被虜,其餘三人逃來,且前者被虜韓成玉者亦逃來。」

○兵曹據平虜衛李堤等上言啓:「曾奉敎旨:『平虜衛參外.滿五月參上滿七月,其中仕多者,授散官職,次次而陞,從五品去官』,然平虜衛等十二月番休,三月番上,宿衛巡綽等事,竝依他軍士,而只授散官遞兒,誠可矜憐。實職則祿科有限,除授爲難,請從情願授影職,破敵衛正兵亦依此例。」從之。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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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命停初十日豐呈。

○上與中宮幸昌德宮,相宮墻廣築基址。先是,將廣宮墻,撤宮東北洞人家,至是又撤北岾底人家五十八區,周圍凡四千尺,以行僉知中樞院事金漑、判漢城府事李石亨、漢城府尹權攀、工曹參判李延孫、仁順府尹黃孝源爲提調,軍器判事黃眘、司僕判事朴徐昌、軍器副正韓致義、工曹正郞成慄、漢城少尹愼承善、繕工注簿姜致爲郞官,盡發都城坊里人,分統築之,以百十九家爲一統,一統所築二十五尺。統凡一百六十,每統皆以秩高人員主之,自今日始役。傳曰:「東岾亦是主山來脈。不宜在城外,更廣之。」於是又退四百尺。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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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御札傳旨漢城府曰:「《經國大典》徭賦條:『都城內凡有修治,役使坊里人,毋及鰥寡孤獨篤疾廢疾者』,官吏不察,欲邀一時之名,非止孤獨等,至於老少婦女,一槪督役,後有如此者,必痛治之。」

○承政院啓:「昨以東岾主山來脈,不宜在城外,命築成均泮水之內,臣等謂東岾固來脈,其內外民家則可撤矣,若泮水則天子辟雍,諸侯泮宮,古制也。不宜入宮墻內,請於泮水外築之。」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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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左議政權擥啓:「成均館泮水,請勿入新築宮墻內。」上引見示御書曰:

衆所非是之事,予豈爲之,勞民取怨之役,予豈興之?宮城之役,有不得已焉,世故相繼,如去歲移御之事是也。此先王所以置數宮設諸京之意也。昌德宮苑狹隘,若後世人主有好遊觀者,必大興土木,存亡之勢,口不可道。予是故因陰陽爲久長之術,欲暫勞而永逸耳。泮水之入苑,非所議也,不可奪一苽於小民,而況掠泮水於先師乎?且泮水者環繞三面之水,非川流也。古禮「莫不因時損益」,而區區於外貌,則緦之察耳。若以泮水爲不可廢,則予當使儒生自鑿之。豈可使予之敵愾將卒疲於土木乎?

仍設酌,賜擥衣籠一事、虎豹大鹿皮各一張、六承旨大鹿皮各一張。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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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成均生員金敬忠等上書曰:

臣等竊聞學校,風化之源,賢士所關,自古聖帝、明王莫不重焉。天子之學謂之辟雍,諸侯之學謂之泮宮,其曰辟雍者,水流旋丘如璧之圓,其曰泮宮者,以其半於辟雍者也。聖人所以創立名意有在焉。昔魯僖公能修泮宮,其臣克頌之,首章曰:「思樂泮水,薄采其芹。」次章曰:「思樂泮水,薄采其藻。」次章曰:「思樂泮水,蓴采其茆。」其所以頌之再三,而必稱泮水者,豈非有大於學而言耶?恭惟我太祖康獻大王受天明命,肇造邦家。相其山止水環,允宜泮宮之地,爰立廟學,儲養人材,太宗恭定大王肯構肯堂,重新廟學,規模制度,允底厥宜,世宗莊憲大王以道途陜隘,有違國學之制,令移民舍,廣拓前路。今我主上殿下善繼善述,益隆文治,車駕屢幸,橫經問道,誠千載未遇之盛際也。玆者增築宮垣,基限踰於泮水數十步許,臣等竊謂諸侯之學,名曰泮宮,以其有泮水也,無泮水而謂之泮宮,臣等未知其可也。咫尺之地,有補於宮垣者小,而所損於國學者甚大,況我泮宮上國之使來觀之,所不宜示之以此也。伏願殿下擴恢乾斷,優納瞽言,特命攸司,縮其墻限,使泮宮得爲泮宮,則國家幸甚,吾道幸甚。臣等俱以庸資,棲跡泮宮,於國家營築之事,非臣等所敢知。若虧損泮宮之制,則所共惜也。

御札曰:「泮水者,三面環繞川流,何由得爲泮水?如實泮水,則予當惜之,不宜汝等私惜。學宮無泮水,正是闕典,鑿之可也。」進士趙益貞進曰:「初立成均館,以東西川合流爲泮水,今宮墻基限近逼西齋墻外,雖欲新鑿泮水,其無可鑿之地何?」不允。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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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御思政殿,設酌,諸將及承旨等入侍。上與右贊成具致寬等議曰:「古云『辟雍之樂』,且曰:『自天子之元子、衆子,以至庶人,皆入大學。』則辟雍乃慣樂之所,而天子之元子所學焉者也。今成均館則無慣樂之事,且非世子常學之所,何必泮水爲也?」致寬對曰:「宮垣須於泮水內築之,但宮墻與學宮甚逼,後若開泮水,則無地可鑿矣。」上曰:「然則可濱泮水築之。」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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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承政院啓:「講武且近,請勿視事,調護聖躬。」傳曰:「予亦爲然。自今日至講武,停常參、朝啓。」

○日本國肥前州田平寓鎭小弼弘遣人來獻土物。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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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御序賢亭,設酌。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河城尉鄭顯祖、永順君溥、南陽府院君洪達孫、平安道都節制使楊汀、右贊成具致寬、判中樞院事洪允成、刑曹判書李克堪、兵曹參判金國光、行護軍洪益誠、承旨等入侍。引見尼麻車兀狄哈澄乃等五人,上問澄乃曰:「有子乎?」澄乃對曰:「有四子。」上曰:「予嘉汝來。汝若未來,亦令汝子來見。」澄乃對曰:「其父來之,子焉不來?」傳曰:「予與宰樞飮,常事也,汝等異土人也,故今日欲與汝等飮,汝其進酒。」澄乃遂進酒。命饋于賓廳,賜物有差。

○命都承旨洪應、左副承旨尹欽、右副承旨盧思愼等齎宣醞,往領中樞院事沈澮第,赴宴。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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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慶尙道觀察使權愷進熊川縣所産金石,令匠人試之,非眞也。

○兀良哈知中樞金權老等四人來獻土物。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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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御思政殿,領議政申叔舟、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判中樞院事洪允成、諸將、承旨等入侍。設酌,引見野人阿仁帖木等四人,命允成饋于外,賜物有差。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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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以訓春住兀良哈指揮李多好兒多、李多吾也等爲本處副萬戶。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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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御書傳旨兵曹曰:「行在時中宮別處,凡諸不及取旨之事,侍衛將帥、承旨考內敎之寶,施行。」

○吏曹啓:「在先吏科出身一等稱都染署同正,二等都染副同正,三等架閣庫錄事同正給牒,今罷都染署,請一等稱架閣庫同正,二等架閣庫副同正。」從之。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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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幸淸溪山,講武,獲禽甚多。駕還都要淵幄次,百官出迎道左。京畿觀察使金從舜進物膳。傳曰:「今次講武,勿令供進,卿何敢進?令之而不從者非也,禁之敢爲者亦非也。今卿業已進之,姑許納,後勿如是。」又曰:「百官在幕次待命,已有令矣,而紛然出迎於路,雖其心未能自安,亦非令也。假如予欲捕賊而相繼送迎,則得無煩擾違期乎?」

○傳于承政院曰:「尙書司寶馬不立駕前,而擅自先引渡江,又日記已令竝載而不載。又寶馬引路皀隷,立於駕前,下義禁府鞫之。」

○上謂具致寬、金國光曰:「予所圖陣,陣間容陣、隊間容隊之法,所以易其出入,防其紛亂。異於連合陣之不動,固守之勢,且定前後左右者,所以不迷於用,而習其變化者也。兵曹欲書諭諸軍,則難於常法,諸軍各察,則易於變通。卿可出牓求曉。」

○廣州牧使趙之夏、判官楊子淳、衿川縣監崔季男來肅拜。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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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令承政院馳書于大將金處義、宣傳官趙得霖等曰:「今以雲密路險,令具致寬代之而還宮,卿等宜聽致寬節度。」遂還。

○正朝使柳守剛先送通事來言:「皇帝求白厚楮紙,」命送造紙所辦之。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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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日暈。

○御思政殿,政府、六曹講武後進豐呈,宗親、宰樞、諸將承旨等入侍。

○命罷判內侍府事田畇職。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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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御序賢亭,王世子與內宗親、承旨等入侍。聚文臣三品以下慶會樓下,御製策題曰:

朝會宴享,何重也?所以習君臣之禮也,禮樂文物,何貴也?所以固君臣之分也。是故高拜常其身,等差定其志,儼如凝霜,懶慢不生,雖父名不諱,雖水火不避,委質於主。不知其他者,習禮固分之致也。若不常其身,則私禮者有焉,若不定其志,則僭擬者生焉。小而不怪大,則非美馴致而難逃,禍成而無術,此天下古今之患也。禮樂之重,大槪如此,聖人因事節禮,預防患難,書籍所着不爲未盡,而後世愚主忽而改之,迷莫知弊,明輔哲佐亦視爲常,慮不及此。予用不是。凡宴享之儀,皆用華制,而習俗旣膠,節目又疎,勢不易革,如何而可以易革?非獨宴享事無無弊。齒讓於大學,敎其恭也,頓首於庭下,亦敎其恭也,敎其恭者,致其慢也。一恭一慢,俱有弊焉,如何而可以無弊?

令都承旨洪應傳曰:「予於武臣,則皆常任事,知其能否矣,汝等常不任事,不知賢否。故特令製述,以觀汝等。若有能者,則予特擢用矣。」參試官蓬原府院君鄭昌孫、領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知中樞院事崔恒、成任、宋處寬、禮曹參判金吉通入侍。設酌,令入侍內宗親、宰樞射小的,賜帑。至昏賜文臣等燈火,人定乃出。

○忠勳府堂上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左贊成黃守身、密山君朴仲孫等啓:「田畇非他宦官之比,實解事者也。前此屢被譴責,宜益謹愼,今又若是,非是過誤。請依法科罪。」傳曰:「旣已罷職在家,又何罪也?」師路等請之再三,竟不允。

○兀良哈上護軍稱豆等五人來獻土物。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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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密山君朴仲孫更請田畇罪,傳曰:「前日進膳時畇以司饔提調,不分器皿,父子安有同器之理?且宦者帶金,例不供膳於世子,而畇供膳,此皆畇之過,渡江時又於大駕前,擁侍世子,畇亦有罪。然前者洪允成亦於尊前與宗親私禮,此皆昏迷致然。予故懲之,然行且赦之,卿勿更言。」

○具州住尼麿車兀狄哈上護軍甫要麻等二人來獻土物。

○蓬原府院君鄭昌孫等第文臣所製策,取注書孫昭等十一人啓。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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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臺諫啓:「日者罷田畇職事,臣等未知罪狀。」傳曰:「汝等未知則已矣,何以來問?」對曰:「畇雖是內侍,猶識事體者,且有勳勞而命罷職就第,此必大事也。」傳曰:「汝等果若如此,凡決罪人,當一皆來問,何獨問此?」對曰:「畇非他汎然決罪人比,故來請耳。」

○以金係熙爲仁順府尹,李墅漢城府尹,權倫行司憲執義,李堣、安訓、申自繩、宋仁昌、金之慶、趙安孝、河吉之、趙元祉、金達全兼司憲執義,尹子濚、權體、柳季藩、沈瀚兼司憲掌令,金升卿、權微兼司憲持平。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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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日暈。

○觀獵于西山。

○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火剌溫兀狄哈伊麟哈來言:『三衛達子三千餘名來屯近境,聲言北方達子來侵,故來屯耳。』臣謹移牒諸鎭,使之戒嚴應變,若彼出來,何以應之?」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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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御序賢亭,召宗親、宰樞入直諸將、宣傳官、內禁衛等觀射。

○御札諭都體察使韓明澮、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都觀察使康孝文曰:「今來達子聲息,未知虛實,然事勢無窮,宜益整兵,以待幾勢,不可輕戰,更生一敵,此用奇之時也。同封事目詳察,隨宜施行。一,達子或因窮縮,或因誘請,窮則乞糧,誘則必寇。乞糧不敷,其竟必怒,我當備兵爲戰,却入攻之計,來則語之以『本無讎隙,何故爲人所誘,輕來犯邊?我非不知與爾交戰,殿下常飭勿與無嫌者戰』,故語其事由,若猶未已,則戰耳。如是持久,使求戰不得,欲歸無所之間。野人亦不得久接支待,然則達子、野人生嫌相讎。此以蠻夷攻蠻夷之策也。一,達子實以窮來屯于近境,遣使告飢,答曰:『我與汝地絶,素不相聞,且今汝之來,未審情僞。』因反覆詰問,以求其情,達子實飢窘,必欲得糧而還,不少濟急,是促之賊也。此不可不濟急者也。一,開其端,求索無厭,不能盡塞其欲,則終於致釁耳,此不可開端者也。須宜斟酌輕重,審處之。一,雖有不得已給糧之勢,若人人來求,則不可盡從。有不盡則終歸致怨,須審其酋長中之酋長所使,可也。今計多不過十名,然不可遙度,因勢審終,量宜給之,諭以中朝所忌,不可多給。一,多給則難繼,且中朝聞之則怒矣。如不得已,則在卿隨宜施行,不必盡從事目。」

○傳旨承政院曰:「大寶出納時,承旨及尙瑞司官員與承傳內侍二人面相授受,若無一人,不許授受。」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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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以具州住兀狄哈上護軍金浦要麻爲本處都萬戶,斜地住兀良哈指揮林多乃爲本處副萬戶,甫兒河何多住兀良哈上護軍林時乙豆爲本處都萬戶。

○日本國海賊大將藤源朝臣國重遣人來獻土物。

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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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都體察使韓明澮馳啓:「卽今江水解氷,請放遣戍兵,臣亦上京。」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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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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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朔,御勤政殿,受朝賀。

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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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傳于吏曹,復田畇職。

○吏曹據咸吉道都觀察使啓本啓:「富寧府舊爲富居縣時,差學長敎訓,自陞都護府,年月已久,至今因循不設敎導。邊鎭本無可任師表者,其中雖或擇定,自謂無官守,不勤其任,人望亦輕,請依啓本差敎導勸學。」從之。

○曆算提調單子:

今革習算局,將學徒十八人屬算學重監,十二人屬歷算學官,重監則可矣,不可屬于學官。歲在丁巳,世宗大王念曆法之未明,別設曆算所,擇衣冠子弟年少聰敏者十人充之,敎訓勸勵之方,曲盡無遺,故通算書曆經者,相繼而出。近年以來,漸不如初,學官皆竄避不仕,又無自願入屬者,勢將不過數年,無知算法者矣。今有提調各司,若有計算之物,則必令曆算學官治之,或經年未畢,因此學官等不得專心習業,且習算局學徒,類皆各司吏典去官人,恥與同官,宜送他司。且近年以來,勸課之法陵夷,訓導及學官多投仕他務,請自今傳旨外除他務,常仕本所,專治所業。

下吏曹議之,吏曹啓:「當依所啓施行。」從之。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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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都體察使從事官金壽寧齎推鞫義州牧使許亨孫等啓本來啓,且曰:「韓明澮欲上來,承諭不敢爾。」傳曰:「予亦欲見,可卽上來。」壽寧遂辭,傳曰:「壽寧不可去也。」承政院馳書召之。

○倭司直三甫難灑文等來獻土物。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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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禮曹啓:「古順興昭憲王后胎室、古殷豐文宗大王胎室,石欄干及磚石差退,請遣風水學官奉審修葺。」傳曰:「何必別遣。宜令都巡察使李克培奉審以啓。」

○耆老所宰樞等,宴于普濟院,遣右副承旨盧思愼齎宣醞賜之,幷賜樂。

○禮曹啓:「崇義殿副使王循禮今遭母喪,若終三年,則其先代奉祀有闕。按古制,有以日易月之制,有側室王子,爲所生母服九月之制,有爲人後者,爲所生父母服期年之制,當從何制?」命下政府議之。左贊成黃守身議曰:「依爲人後者,爲所生父母服例,服闋前令其邑守致祭。」從之。

○斡朶里都萬戶馬金波老等來獻土物。

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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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都體察使韓明澮自平山來復命。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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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日暈。

○上示號牌事目於右議政韓明澮,明澮啓曰:「都會遠處諸邑,慮有往來之弊,請於農隙行之。」傳于承政院曰:「此是重事,不可弛緩,但曾定都會何如,其議于議政府。」領議政府事申叔舟、左議政權擥、右議政韓明澮、左贊成黃守身、左參贊李承孫等議:「每年自八月至翼年二月成給,農月則停之,預諭諸邑知會,分臺敬差等勿加遣,就其官守令可任使者,增定都會,都會中全羅道金堤官,去全州至近而屬羅州諸邑,道里遠近,更詳磨勘何如?」右贊成具致寬議:「都會加定,依申叔舟等議,旣始則不可作輟,請不計農月。」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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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日暈。

○命罷圖畫院提擧崔涇職。涇本安山郡鹽夫之子。少也隨其父告糶于官,與群兒戲,用牛箠畫地作人物驢馬之狀,頗有生氣,村夫咸謂「此兒以畫發迹」者。補圖畫院生徒,精於其業,屢蒙特敍。畫員之職,本限五品,涇以其業,善事權貴,除圖畫院別坐,例加通政。自知人不詳世系,謂其先衣冠之裔,凡名相之姓崔者靡不攀援爲族。曰:「某於予第幾兄也,第幾弟也。恬不爲愧,其兄弟姊妹滯鄕曲者,猶不立門戶,常以丐乞自資。涇每與人言,論及其窘,則曰,」崔士康大兄如此言之也。「其虛誇誣妄類此。至是,欲出田關以白其身,司諫院駁議不署。涇啓曰:」司諫院謂臣爲畫佛人也,不署田關。「上召知司諫李墀及涇,敎李墀曰:」爾輩以涇爲畫佛人,不署田關,何耶?「墀啓曰:」本院以涇出自畫員,故疑而不署耳,畫佛之事,臣未敢知也。「使問涇,涇對曰:」臣往墀第,問何故不署,墀耳語曰:『同僚疑爾畫員出身,故未署耳。』臣曰:『予雖業畫,自世宗命召圖畫以後,若御容、佛像及人物耳,非他畫員之比。』墀曰:『諫院議汝畫佛,故不署耳。』臣曰:『若果如此,則臣當上達。』墀聞而猶不署,已四月矣,畫佛之語,吾丘史亦聞之矣。「令承政院鞫涇丘史,事竟不實,上曰:」予固謂諫院『雖蘊於中,不敢發此言也』。固是虛事可退。「遂命罷涇職。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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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上親祭文昭殿。

○傳旨司憲府曰:「禮葬都監判官柳霔治延昌尉安孟聃禮葬,用石槨隧道,推鞫以啓。」時宗親、駙馬、權貴之家葬禮過度,率用隧道、石槨,上惡之,欲先正貴近,故有是命。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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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內宗親及領議政申叔舟、工曹判書沈決、戶曹判書曺錫文、中樞院副使魚孝瞻、大司憲咸禹治、禮曹參判金吉通、吏曹參議姜希孟、司諫尹慈、諸將、承旨等入侍。設酌,命叔舟進酒,因論時事,上曰:「號牌敬差御史等姑停之,先以事目移牒諸道,諸邑使人民周知,然待秋發遣爲便。」僉曰:「上敎允當。」

○同副承旨李繼孫啓:「豐儲倉奴,盜本倉米,三犯者二人罪。」上曰:「三犯明白乎?」繼孫歷啓所犯,上曰:「依所啓處死。」又啓:「內奴盜御用瓷椀數事者罪,刑曹當以盜御庫財物處死。」上曰:「何等瓷椀?有標誌可驗歟?」刑曹判書李克堪啓:「臣取來驗之,雖無標誌可驗,是御用也。按以此律,然情亦可矜,若金銀重器則彼雖不知律文,其造意可增。若此等器,彼或不知盜者之至死也。臣始拿來,彼恬然就執,略不疑畏。」上曰:「卿言果是。宜以盜倉庫錢糧律論。」克堪啓:「律不可改,可特原之。」上曰:「可杖二百刺字。」俄而上召世子,命孝瞻進酒,上曰:「卿面浮𤺄,得無病乎?」孝瞻啓:「臣伏地上氣耳,臣固無病。」上令免伏地,仍敎曰:「肩高面當卑」,孝瞻每醉後兩肩高聳,時人稱爲漁父,上以此戲之。又命世子進酒,仍饋群臣酒。尹慈次當受酒,上曰:「汝是司諫尹慈歟?近日諫院因崔涇事,必當竦動。」仍論涇誣妄之狀曰:「小人之情狀如此,予欲大懲,只罷其職。」群臣無有對者,孝瞻請曰:「畫工則賤隷也,職限五品。世宗甚重安堅,只授西班四品,然亦難之。涇才不及堅,而官至正三品,以圖畫院別坐,例加資級。臣於吏曹參議時痛憤之,未敢啓達,涇以工匠之賤,敢與諫院抗焉,專恃職高。」上曰:「卿言甚當。賤隷工匠緣顯達者多,吾當制之,卿勿復言。」時孝瞻沈醉,對不失辭,上曰:「孝瞻眞樂只君子。予素知其爲人,可用爲判書。」因謂孝瞻曰:「以汝爲判書。」孝瞻卽拜謝。上問曰:「欲爲何?」曹孝瞻啓:「命臣爲判書,則當服命,人臣安有自占之理?」搖頭瞑目不言,上大笑曰:「代朴元亨爲吏曹判書,可也。」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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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臨瀛大君璆啓曰:「臣家羊爲獸所咬,必是虎也。」上親帥諸將,幸仁王洞等處命驅之,竟未見虎,還宮。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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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司僕寺啓:「綠楊牧場馬四匹,爲虎所噬,上幸綠楊,命行上護軍趙得琳爲左廂大將,行護軍朴壽長爲右廂大將,合驅五峯、水落山獲虎,日晡還宮。」

○兀良哈大護軍多伊乃等十人來獻土物。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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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以沈決判中樞院事,洪允成仁山君,魚孝瞻吏曹判書,朴元亨禮曹判書,金礩工曹判書,權愷中樞院副使,元孝然仁順府尹,李孝長中樞院副使慶尙道都觀察使,黃孝源商山君全羅道都觀察使,李克培廣陵君平安道都觀察使。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京畿、忠淸、全羅、慶尙、黃海、平安道、開城府及諸道察訪曰:「偏車無牛馬之煩,便於任載。今送偏車各二,除道內路險諸邑外,依樣造作興用。」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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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傳旨吏曹曰:「自今守令母年七十以上顯然抱病者,許陪歸任所。」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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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諭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曰:「近者道內多事,卿久諳機務,非卿不可。特留卿仍任,卿知予意。」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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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幸昌德宮,御後苑。命左承旨李文炯齎酒殽,往賜成均館官及儒生,又賜隨駕宰樞酒。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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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日暈。

○全羅道都觀察使黃孝源以親老辭職,命改差。

○兼成均司成鄭守忠等率諸生詣闕奉箋謝恩。箋曰:

內臣鼎來,特霈睿澤,泮宮咸慶,祗荷寵光,拜賜以還,飽德何已?伏念臣等學難語上,材不逮中,春服詠歸,想高風於千載,鹿鳴燕樂,叨大饗於一朝,尊俎有輝,師生相抃。玆蓋伏遇主上殿下道懋稽古,禮重養賢,遂令瑣微,獲蒙優渥,臣等敢不激昻?素節砥礪丹心,嘉與靑衿,載頌太平之旣醉,誓至黃髮,益壽不朽之斯文。

命饋酒。

○江原道饑,遣成均司藝李文煥,賑救。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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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咸吉道都節制使都事丘致峒來肅拜,上引見于華韡堂與語,命於賓廳饋送。

○王世子出東郊,觀放鷹,命右議政韓明澮隨之。兵曹啓:「侍衛及傘扇奉持人數?」傳曰:「昔文宗之爲世子也,攝政故特加儀仗有扇,今宜去扇。」

○先是,後苑觀射。軍士有不能射者,兵曹錄其姓名,請罰之。傳曰:「將帥訓鍊時,有所不能者罰之可矣,若予觀射,豈可瑣瑣論罰?」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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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傳于承政院曰:「讓寧大君子泰山,予所憐恤者。今方在喪,何以表予之情?」都承旨洪應啓:「泰山丁憂不受祿,莫若特賜米穀以周之。若非喪者,則爵祿寵榮之,宜無不可。」賜泰山米十五石。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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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傳于承政院曰:「原從功臣微賤者,自爲功臣以後,有棄前妻改娶者,事關綱常,不可不罪。其令忠翊司推劾以聞。予亦有聞之者,若不窮推,當重罪忠翊司官。」承政院啓:「宜令漢城府共按之。」從之。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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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傳旨禮曹曰:「內藏醫書或不秩,或脫落,或字刓,難於考閱。今欲裒集校定,唐本方書雖不秩,竝皆進上。凡書籍多在文獻世家,如有秘惜不出,非體予意者,校定後給還,或論賞如願,雖至閭巷小民廣行知會。」幷諭諸道觀察使。

○傳曰:「《經國大典》《刑典》僧人推劾條云:『僧人雖犯重罪,京外官責付族親隣里人,啓聞後囚禁推劾。』旣曰:『雖犯重罪,則輕罪已在其中,且責付時亦當取招,據其辭以啓』,今京外官吏等誤解此條,僧人犯輕罪者,專釋不啓,其於責付啓聞時,亦不取招以啓,自今更詳審施行。」仍命以此諭京外。

○御札下吏、兵曹曰:「國之常病,在不得人耳。不得之病,多由年少地微,不由不知賢否也。人之早晩在才,豈可循資例,轍賢愚同塗?然則人主用人致治,亦當使有司考其前例,無爲而仰成耳,焉有治亂昭暗之稱?予所常病者此也,而未能遍與諸臣共事,故不能詳知。故不能早用顯達,故受任而無威望,事事顧蹙,動必誤事,雖其身之不能,實因用之待之者致也。大抵晝無無日,夜無無月。夏無無雨,冬無無雪,邃古以來皆然,何獨於人,古賢而今愚?明識之則無古今。卿等予之股肱,予所恃信者,不計賢者之不爲,徒守小人之末節,甚乖擧爾所知之義,可於卽日錄啓所知。予擇而試用之。」

○以金處義知中樞院事,李孝智中樞院副使,黃孝源商山君,權愷福川君,朴仲善兵曹參議,宋文琳行僉知中樞院事全羅道都觀察使,李堣司諫院司諫大夫。

○命何城尉鄭顯祖訪問可居家舍一區,以給敬惠公主。

○傳曰:「京外讞獄撮其宗旨,當其裁決,慮或差誤,其令刑曹判書李克堪、禮曹判書朴元亨會于承政院擬議,立爲條例。」克堪等啓:「曾立條章,更無可議。」

○上問承政院曰:「元敬王后閔氏族中誰爲主者?」本院以掌令閔奎啓,卽召奎曰:「汝以元敬王后族親,不薦族中之可仕者,甚非也。今可薦之。」奎啓曰:「皆以遞兒受職,唯閔矗以罪人之後,未得授職。」命饋奎。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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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日暈。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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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傳曰:「造紙所外方恒貢之楮,皆上等白楮也,何無中下等楮,且諸邑所貢白紙,用之何處,其令司憲府推劾,造紙所官吏及戶曹當該官吏以聞。」

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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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日暈。

○左議政權擥、中樞院使崔恒、行僉知中樞院事梁誠之攷《實錄》於春秋館。命桂陽君璔往賜酒樂、節花,御札曰:「賜元勳酒樂花,卿欲考書終日,予能令不得考一字,」仍賜御製詩。詩曰:「確强何求大畜外?俗文浩積何足數?元勳適與群臣聚,本有泉源又霑雨。祈然縱盃當盛春,頹賞甁花不有愈。」大畜內錄名也。擥與恒、誠之等皆和進。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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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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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朔,傳于承政院曰:「軍令不可弛緩。將於明日親閱,何處爲可?」承政院啓:「慕華館爲可。然近日上體未寧,請加調攝。」傳曰:「可」命將往閱。

○兵曹啓:「諸衛醫員二,請依六曹醫員例,本曹與都鎭撫褒貶,五考三上者加資。」從之。

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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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命還卒判中樞院事金鉤科田。初鉤坐罪收告身,竝收其田,至是,因其妻上言還之。

○命右議政韓明澮爲主將,習陣于慕華館。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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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傳旨兵曹曰:「今後習陣時,軍士以入直不參者,亦給習陣仕。」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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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執義州牧使許亨孫、判官吳湘等以來囚于義禁府。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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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以仁山君洪允成爲世子左賓客,宣炯仁壽府尹,李施愛判會寧府尹。

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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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作佛事于含元殿。

○日本國肥前州平戶前寓鎭肥州太守源義遣人來獻土物。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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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召判書以上入侍,上曰:「予近日暫因感冒,未見宰相久矣,今日始見。」仍命說酌,召王世子進酒,平安道都觀察使李克培辭,引見命進酒。因與宗親、宰樞從容談話,良久乃罷。命刑曹判書李克堪齎酒樂,往餞克培。夕御忠順堂觀燈,宗親、宰樞侍。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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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日暈。

○上與中宮御思政殿,設宴。內宗親、親功臣等及領中樞院事沈澮、判中樞院事尹士昐、右參贊成奉祖、判漢城府事李石亨、行護軍閔發、承旨等侍。命王世子出侍。上語《左傳無棄萑萃》之句,左議政權擥備誦其語,上悅賜鞍子一面,從容歡合,日晡罷。

○命前成均直講兪希益復仕于成均館,希益精於經學,無故解任,右贊成具致寬啓請敍用敎授諸生,故有是令。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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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汝羅豆來告『曾與速魯帖木兒約婚輸聘財,其女今上京,請還給。』又林大伊時乃等請受奴子之逃來於此者,以其奴子易彼處擄去人口以來,何以處之?」回諭純曰:「林大伊時乃等要欲還受奴子等,自敍功勞,卿諭以刷還之功還給爲可,且汝羅豆亦言其子成婚事,答曰:『汝子上來娶之,孰有阻者?』」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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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命王世子於慶會樓下,講成均儒生書,領議政申叔舟、仁山君洪允成、禮曹判書朴元亨、中樞院事崔恒、吏曹判書魚孝瞻、中樞院副使宋處寬、禮曹參判金吉通、戶曹參判任元濬、行僉知中樞院事李邊、行護軍曺變安、承旨等侍講。

○日本國肥前州上松浦佐志源次郞遣人來獻土物。

○司憲府據全羅道觀察使關啓:「法聖浦萬戶金仲孫放散船軍,多收米布,或給妾妓,或輸本家,情迹已著,仲孫謀免不服,及其更劾,自知其罪,逃匿不現,請令搜捕更訊,其已現米布,徵諸本家,錄會計。」從之。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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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日有兩珥。

○幸慕華館,親閱。觀兼司僕等甲乙搶,遂幸舊邸,日暮還宮。

○司憲府啓:「別侍衛吳泳不顧正妻,嬖妓妾駕紅鸞,紊亂綱常。律應杖九十改正。」從之。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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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司憲府啓:「工曹正郞鄭崇祖、世子參軍沈貞源無故棄妻,問之則皆曰:『父母以不合婦道黜之。』然未詳其由,安有夫不知其妻之非?請依訟者例推劾。」從之。

○御華韡堂,召河東府院君鄭麟趾、右副承旨盧思愼等設酌。先是,繕工提調黃孝源、金漑營建貞嬪宮過制,上譴責之,至是來謝,上引見曰:「向者卿等造世子宮太侈,予以爲不可,卽命改之,卿等何不體予意,敢爾尙侈?宮闕尙宜從儉,況如嬪宮乎?大抵人之福祿有數,而財力專出於民,尙侈必至於財匱。財匱必慯其民,卿等何不思之甚也?」上與麟趾講論經史,又尙論古昔人主治亂得失,仍論儒釋之道。上謂思愼曰:「司憲府請鄭崇祖、沈貞源棄妻之罪,然崇祖妻則其父麟趾以不合婦道出之,貞源妻則其父沈決嘗言於予曰:『婦有不可狀,故出之。』一家之政,父之所擅,父不可其婦而出之,非子之罪也。汝傳於憲府,令勿鞫。」麟趾啓曰:「子崇祖妻不遜,臣令離異。」上笑曰:「雖有絲麻,無棄管蒯,然以舅去婦,何禁之有?」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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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司憲掌令閔奎將本府議啓曰:「鄭崇祖、沈貞源不斥言其妻罪惡,只言其父黜之,請問麟趾、決。」傳曰:「其父母旣以不合婦道出之,又何更問?況決旣啓於予而出之,不可以子婦之故問於其父,其勿言。」奎又啓:「若婦有大過,則當罪其婦,若無大過,則出之者非義,請推鞫歸一。」不允。

○日本國對馬州關處鎭守秦盛幸遣人來獻土物。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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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召都承旨洪應曰:「司憲府劾鄭崇祖罪甚不可。夫婦之間隱微難知,而麟趾言於予曰:『彼婦率居七八年,不順敎戒,終無可化之理,故出之。』麟趾勳舊大臣,不可不信其言。孔子大聖也,而出子思之母,當時不以爲非,且古云『淫去,妬去,多言去。』夫疾妬,婦人之常情,猶且去之,崇祖之事類此。婦若有大過顯著,則推而問之可也。以未形之事而推之未可。」應對曰:「果如上敎,未形之事,固不可問也。」

○司憲府啓:「鄭崇祖、沈貞源之事,係關綱常,不可不劾,麟趾、決必商量大義,固無曖昧之事,倘一以父母所爲,置而不問,則後之欲出妻者,必多劾尤,婦有過惡,當推而罪之。不可置而不問。」再三請之,不允。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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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司憲府固請鄭崇祖、沈貞源之事,命囚憲府官吏于義禁府鞫之。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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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命刑曹參判徐居正裒集太祖、太宗、世宗、文宗御製詩文,仍令春秋館攷《實錄》。

○漢城府尹奉朝請閔大生居南陽府,上嘗令京畿觀察使慰宴,大生詣闕謝恩。上與中宮御思政殿引見,賜酒,令內女抱元孫出視,大生,卽元孫外舅韓明澮之妻父也。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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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命罷司憲府官吏職。

○以鄭種同知中樞院事慶尙左道都節制使,李蒙哥中樞院副使,柳子煥司憲府大司憲,閔大生中樞院副使,金壽寧執義,禹繼蕃、愼承善掌令許琮守持平,薛繼祖慶尙右道處置使。

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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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開城府衍福寺僧進舍利,開視之則乃粟米也。命召其僧,則已亡去矣。

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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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御勤政門,受朝參。御思政殿,內宗親諸將兼司僕、承旨等入侍。設酌,命放司憲府官吏。

○先是,前順安縣監康輻棄前妻,娶高敬止女,又棄之,司憲府以輻無故再棄嫡妻推劾。領議政申叔舟等議啓:「康輻棄妻,固有罪焉,然高氏爲輻妻十餘年,隨輻歸順安,及輻遭母喪,同歸平壤本家,侵逼輻求棄,自脫衰麻,吉服上京。聞有喪室朝士,輒求爲配,喧傳都下,終歸李俊生。其背夫之罪已著,捨此不問,獨罪輻,大乖事體。夫君臣、父子、夫婦,其義一也。婦而背夫,三綱毁矣,請下義禁府,窮推大懲。」從之。

○傳于戶曹曰:「自今諸司雜物出納帖字關字備三員成置,以爲恒式。」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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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前者承政院奉旨諭以『投化野人浪將家老妻金波乙大女子,付之族親上送』,臣卽使人招將家老妻及父于老哈,問其情願,將家老妻阿時告云『上京見夫,固所願也,但彼我父母俱在,又當農時,上京爲難』,未得上送。」

○日本國對馬州平茂持來獻土物。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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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傳曰:「康輻之妻,旣受棄別之文,其母嫁與李俊生,固非背夫,可置勿問。但棄別已久,其初何自而發乎?無乃憲府風聞擧劾乎?其召憲府官問之。」持平金利用啓:「臣等聞而劾之。風聞公事,法不當行,但此事係關綱常,不可不劾。」又問:「誰先發言?」利用曰:「前掌令閔奎發之。」命召奎問之。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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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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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朔,日有食之。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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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御思政殿,受常參、時事。王世子與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左議政權擥、南陽府院君洪達孫、右贊成具致寬、仁山君洪允成、戶曹判書曹錫文、行僉知中樞院事金漑、吏曹判書魚孝瞻、開城君崔濡及承旨等入侍。設酌,忠勳府堂上左贊成黃守身、密山君朴仲孫來請仲月宴,召入謂曰:「端午日於慕華館略設。」擥進夾註陽村應製詩,因歷敍祖父勳舊世係。上曰:「社稷之臣,何如人也?」擥曰:「社稷之臣,臣亦無讓。」上笑謂璆曰:「擥自誇也。以社稷之臣自任也。」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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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日本國對馬州平朝臣宗彦九郞貞秀、薩州伊集院寓寓州太守藤熙久各遣人來獻土物。

○謝恩使柳子煥、田稼生回自大明。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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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翼峴君璭卒。輟朝市二日,賻米豆幷各一百石、紙二百卷、白苧布十匹、白綿布十匹、正布六十匹、石灰六十石。諡忠成,危身奉上『忠』,佐相克終『成』。璭,世宗後宮愼嬪金氏之子。性豪逸强敢,善伺候人意,與佐翼功臣,上頗重之。與兄桂陽君璔交結狎邪人,倉使尹塢、前縣監成繼曾等爲酒徒,夜則會於閭閻小家,招集倡妓群飮,因而成病,消瘦委頓。至是嘔血而卒,上悲璭之忽死曰:「是皆桂陽之咎也。義昌以酒亡,翼峴亦以酒亡,慟哉!」

○禮曹據進士金彦辛等上言啓:「申碩敦自丙子年敎授子弟,受業成名者頗多,請依劉思德等例,授軍職。」從之。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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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僧智淸詣承政院告曰:「昨夜宿鍾樓南水閣,有不記名人就我密言曰:『有一感慨事。』問之,答曰:『吾妻主李氏嘗與吾言曰:「汝妻狂妄之言,汝勿信之。」出問於妻曰:「汝主何故謂汝爲狂妄乎?」答曰:「吾主父及同生等謀逆,吾聞之,主恐洩於汝,故戒爾勿聽」其後離妻出寓茶房洞車貴生家得病,聞鎭撫率軍士,尋我去處,將殺之。』僧聞此,敢與俱來。」承政院問之,答曰:「我開城府牌屬李明也。嘗爲工曹參判李延孫女家婢夫,病深失魂,所與僧言,都不記憶。」承政院以啓,命右副承旨盧思愼更覈之,李明答:「如智淸所告」。命義禁府拿延孫及子壻以來。上御華韡堂,召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韓明澮、仁山君洪允成、左承旨李文炯及思愼等設酌。令文炯更問之,李明多變辭,文炯將啓。上酒酣,命皆出,文炯因罷回家。俄而召文炯,右承旨金謙光入見,上曰:「文炯受大事,未畢而去,甚不可。」命罷職,令謙光分囚延孫及子壻于義禁府。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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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傳曰:「昨日李文炯更鞫李明而不啓,其問之。」承政院啓:「文炯按問將啓,命出去故去,雖不問文炯,臣等所知。」傳曰:「然則文炯無罪,其速召還。」

○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韓明澮、右贊成具致寬、禮曹判書朴元亨、中樞院尹士昕、刑曹判書李克堪等請鞫李延孫等,傳曰:「李明初問時,答以不與僧言,更問則答以初來時所見皆僧。今病間更省之,則略無與僧言者。以此觀之,虛事甚明。其放延孫等,但李明云『鎭撫率軍士,將尋我殺之』之語。則可問於其壻鎭撫邊孝同及車貴生。」叔舟等啓:「李明變辭,不知何心,請更按問歸一後放延孫。」傳曰:「李明旣曰不與僧言,今雖言之,何以取實?可卽放之。」仍命叔舟等更鞫,李明答曰:「妻梅花與我言曰:『主李氏與其父延孫等行幸還宮時,謀欲爲逆。』」復曰:「妻主李氏受全羅道漕稅領船鄭末終穀四十餘石,以梅花嫁與末終而黜我,我欲報復而發此言。」又曰:「彼僧誘我,使言此事。」反覆變說,竟莫歸一。傳曰:「放邊孝同,鞫李明妻梅花。」卽問之,梅花曰:「李明與我言曰:『汝主使我粧屋而不許雇直,奪汝改嫁,當報以不測之害。』」更招李明與梅花面質,兩人所言,變詐不一,叔舟等啓:「兩人言端不一,且兩俱有病,未卽拷訊,請下義禁府推問歸一。」從之。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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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召都承旨洪應曰:「常參再拜,中朝禮乎?」應對曰:「中朝之制,臣未敢知,意謂常參每日事,故其禮從簡而然也。」上曰:「凡再拜同列相見之禮,爲至尊安有再拜之禮乎?世宗朝常參之禮至簡,軍士且不侍衛,自今行四拜禮,軍士持形名入侍,亦備皷吹可也。但工人不過二十人,僅備樂器而已。設樂非爲好事,朝儀宜肅爾。」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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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始設樂行四拜禮。領議政申叔舟、南陽府院君洪達孫、右贊成具致寬、禮曹判書朴元亨、中樞院使崔恒、刑曹判書李克堪、兵曹參議朴仲善、承旨等入侍,設酌,召叔舟曰:「代納貢物,朝士猶且不爲,國家爲之,甚爲不可。四大院幹事僧侵漁百姓,守令徒以國家護恤僧人,莫敢誰何,不從民願,勒令代納,是國家自爲不義也。若洪濟院濟川亭乃明使來往遊觀之處,不可廢也,餘欲罷之。然不可以僧之,故遂卽停止,其諭此意於諸邑守令。」叔舟啓:「僧人等請托官吏,凡代納之物,增數分定,及收價之時,橫行科斂,倍徵其直。今後凡代納之物,一從民願,官自收直,以給僧人。」上曰:「可。」命克堪進酒,謂曰:「世子時方弱齡,決諸東方則東流,決諸西方則西流。敎養不可不至,非特學問,弓矢亦可習也。故今學射。」

○傳旨刑曹曰:「採訪守令,緩於捕鶻者,功臣子孫堂上官則杖一百收贖,三登縣監柳仲發、殷山縣監李孝仝及人吏等決杖一百,其餘輕犯竝勿論。」

○傳旨漢城府曰:「才人、白丁等多逃離本鄕,來寓京中,盜賊漸盛,其速推刷。」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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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幸壯義洞新亭,觀射。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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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幸慕華館,觀射。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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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御華韡堂,講成均儒生林孝乾等經書。中樞院副使閔大生辭還,上引見謂曰:「當初除職,本欲慰之,韓明澮言卿欲退休,予從卿意。」命進酒。

○命永膺大君琰、都承旨洪應、前尙州牧使金守溫等譯《明皇誡鑑》歌詞。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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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又命中樞院使崔恒、藝文提學李承召、直藝文館李永垠、成均博士朴始亨等譯《明皇誡鑑》歌詞。

○大司憲柳子煥以繼母在南原有疾,辭職歸視,命給驛。

○日本國筑前州太宰府都督司馬小卿藤源朝臣敎頼、畿內攝津州兵庫津平方民部尉忠吉各遣人來獻土物。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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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都承旨洪應啓:「近者成衆官等勤勞從事,呈都目未遷,沈滯者多,令吏曹磨勘,或於守令,或於京官,隨宜敍用。」上曰:「成衆官等沈滯未敍者幾何?予欲悉敍,其議以啓。」應啓:「今成衆官等一年去官者二十一人,雖不盡敍,請減半敍用。」從之。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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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內宗親及蓬原府院君鄭昌孫、右贊成具致寬、中樞院使崔恒、戶曹判書曺錫文、兵曹判書尹子雲、江城君奉石柱、禮曹參判金吉通、行大護軍洪益生、承旨等入侍。同副承旨李繼孫啓,平安道咸從縣强盜吳莫松、朴止生等獄,上謂昌孫曰:「此人等雖已服招,然贓物未現,且杖下取招可疑,分首從,量遠邇徙居何如?」昌孫對曰:「此人等贓物雖未現,因鄕人密告,掩捕得情,必里中素所切齒者也,萬無誣服之理。且今盜賊盛,臣聞豐壤有一民家頗富實,近爲强盜所剽掠,欲告之則守令考其贓物有無,輒放遣,故畏其中毒,不敢發,因此一里盡爲丘墟。且楊州、抱川兩邑間路非論石,乃强盜窟穴,咸吉道往來者,至此必見刦奪,都城之側,如此作亂,古所未聞。凡干强盜,雖無贓物,不宜輕赦。」致寬曰:「若不考贓物,斷以大刑,則恐濫及無辜。然今莫松等拷訊纔一二次,卽便承服,與密告合,似無可疑。」上然之,命斬魁首莫松、止生等,其餘黨六人徙居于江原道,又以李明誣告妻主,情理切害,命斬之。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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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御華韡堂,與內宗親射侯。

○召左承旨李文炯校《明皇誡鑑》歌詞。

○令闕內諸色供役者分左右,採金於漢江濱,有私奴安智者雇役,先得金如茄子種者九枚以進,命除司鑰。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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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御思政殿,受常參、時事。召右議政韓明澮、領中樞院事沈澮、禮曹判書朴元亨、知中樞院事金處義、刑曹參判徐居正、兵曹參議朴仲善、承旨及兼司僕等設酌,命王世子出侍。上謂明澮曰:「予近者病愈後不事弓矢,昨日暫射,矢道平直。若更調保,必勝於前日。」

○義禁府啓:「賊殺擄人畜,許亨孫、吳湘等不力戰奔潰,律應斬。《大典》內堂上官以上犯死罪者賜死,亨孫宜賜死。」命各減一等,充平安道昌城郡軍。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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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軍資監大倉成。先是,國家畜積甚多,倉廩不能容,命於軍資監,前撤去人家,分左右營造大倉,戶曹判書曺錫文、行僉知中樞院事金漑、商山君黃孝源、行護軍姜老等董其事,至是告成。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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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禮曹啓醫書習讀官及醫女勸懲條件:「一,醫書習讀官三十人分三番,三日相遞常仕內醫院,凡考方書,視病診候等事。一,如內醫員典醫監提調及本曹堂上依成均館月講例,每月坐典醫監講所讀諸書通不通置簿,遞兒受職時,考其畫數敍用,三醫司有闕,則不計遞兒塡差,其中卓異者除顯官,不通最多懶慢現著者,收告身,定醫司使令,考其畫數,還許本任。一,醫女惠民局提調每月講所讀書及曾讀書通不通置簿,每月畫多者三人開寫啓聞,給月料,其中三不通者,定惠民局茶母,滿三略以上,還許本任。」從之。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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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成衆官等以去官呈都目,沈滯未敍,上言乞受監察、佐郞華銜職吏曹啓:「監察則蔭及其後,須考世系及痕咎有無,不可以影職除授,請授都官佐郞。」承政院啓:「官爵不可自占,請勿聽。」傳曰:「非眞佐郞,乃其影也,無妨也。」遂允下,然竟不除授。

○傳旨刑曹曰:

《經國大典》《刑典》僧人推劾條節該:「僧人雖犯重罪,京外官責付隣里族親人啓聞後囚禁推劾。」因此京外官吏,凡僧人大小所犯,佯若不知,不用意檢劾,雖犯殺盜、淫盜,殺則情迹易現,淫事則曖昧難明,故率皆置而勿論,禁網日踈。僧徒不畏國令,恣行無忌,漸不可長,自今中外僧人對妻情狀明白者,切隣人及管領里正隨卽告官。其容隱不告者、官吏知而不劾者,竝以違制律論,如或誣告,則加凡人誣告罪一等論。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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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義禁府啓:「許亨孫麾下旅帥、隊正等獨不加罪,則無以戒後,請幷罪之。」命議於右議政韓明澮,明澮啓:「杖一百、贖徒三年爲可。」承政院啓:「旅帥、隊正等本爲守令所指揮,未能擅便行事,且皆貧窮之人,若贖徒三年,則雖竭財産未能充償,困苦難堪,宜只杖一百免贖。」傳曰:「可。」

○傳旨禮曹曰:「禁公處用酒」,時有旱氣,故有是命。夕始雨。

○全羅道敬差官丘致峒,得回回靑於康津以進。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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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遣副知司譯院事張自學管押被擄逃來漢人弓剛等三名口,解赴遼東。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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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右議政仍令致仕李仁孫得病。命諭其子平安道都觀察使李克培,上來相見。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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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御華韡堂,設酌、射侯。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桂陽君璔、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河城尉鄭顯祖、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右議政韓明澮、仁山君洪允成、戶曹判書曺錫文、文城君柳洙、承旨等入侍。日晡乃罷。

○謝恩使梅佑等回自大明。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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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判軍器監事黃眘啓:「昨夜盜竊本監銃筒六百餘柄,請索之。」命部將率軍士,搜索鍮銅匠家。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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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內宗親及蓬原府院君鄭昌孫、領議政申叔舟、判中樞院事沈決、工曹判書金礩、行僉知中樞院事金漑、吏曹判書魚孝瞻、開城君崔濡、兵曹判書尹子雲、行僉知中樞院事梁誠之、行護軍洪益生、禮曹參判金吉通、漢城府尹李墅及承旨等入侍。設酌,部將文碩漢捕得竊銃筒者以啓,命同副承旨李繼孫往刑曹鞫之。上曰:「世宗朝嘗獻白雁,今當獻白雉,誰可齎進者?」叔舟薦講隷官魯參,命遣之。上曰:「諸學不可不精,雖至醫、算雜學,皆不可不精。」叔舟啓:「今之雜學者,皆不務精其業,但務受職,僅備試才而已,甚爲不可。諸學之輩,雖未能皆通其業,其中二三人能通,則亦足矣。」上曰:「然。」上問誠之曰:「書冊考校幾何?」誠之曰:「已畢。」上曰:「在世宗朝書籍散亂,今雖整齊,藏之以備考閱。」誠之遂進書,其書曰:

竊觀歷代書籍,或藏於名山,或藏於秘閣,所以備遺失而傳永久也。前朝肅宗始藏經籍,其圖書之文,一曰:「高麗國十四葉辛巳歲御藏書大宋建中靖國元年、大遼乾統九年。」一曰:「高麗國御藏書。」自肅宗朝至今六百六十三年印文如昨,文獻可考,今內藏萬卷書,多其時所藏而傳之者。乞今藏書後面圖書稱「朝鮮國第六代癸未歲御藏書本朝九年、大明天順七年」以眞字書之,前面圖書稱「朝鮮國御藏書」,以篆字書之,遍着著諸冊,昭示萬世,或依新羅及前朝盛時例,別建年號,以爲標識。臣又竊觀君上御筆與雲漢同其昭回,與奎壁同其粲爛,萬世臣子所當尊閣而寶藏者也。宋朝聖製例皆建閣而藏之,設官以掌之,太宗曰龍圖閣,眞宗曰天章閣,仁宗曰寶文閣,神宗曰顯謨閣,哲宗曰徽猷閣,高宗曰煥章閣,孝宗曰華文閣,皆置學士、待制、直閣等官,乞今臣等勘進御製詩文,奉安于麟趾堂東別室,名曰奎章閣,又諸書所藏內閣名曰秘書閣,皆置大提學、提學、直閣、應敎等官,堂上以他官帶之,郞廳以藝文祿官兼差,俾掌出納。

上命出本國地圖,示叔舟及誠之,令於議政府修撰,仍命誠之進酒。叔舟啓:「誠之自少强記地理,其在集賢殿當仕罷時,書其舊所思一字於掌上,到家盡考諸書以觀之,古云『無求備于一人。』若使群臣各進所長,則國家庶事,焉有不濟?」上曰:「諸宰樞皆聽予言。誠之之事良是。凡人於學,不爲則已,爲則必須如是。予亦嘗書一字而推類行之者頗多,誠之書掌刻,慮非偶然也。」上召王世子陞御榻,謂世子曰:「心之初發最爲切處,決諸東方則東流,決諸西方則西流,不可不謹,其功夫實在爾躬。」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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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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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中樞院副使高得中,濟州人,曾告暇往濟州,及還遭風,未知所泊,其子奉禮郞澤請往尋覓,命給驛,又馳書于全羅、忠淸、慶尙道觀察使,令於沿海搜索。

○上召右議政韓明澮、承旨等於交泰殿,設酌,謂明澮曰:「都承旨、左右承旨皆當遞之」,以都承旨洪應爲吏曹參判,右承旨金謙光爲平安道觀察使,應等下庭謝恩。上戲謂應曰:「今日觀其色,已是淒涼。」應俯伏未敢起,上命進酒,謂曰:「卿小心奉公,可爲宰輔者也,予豈妨賢哉?」謂謙光曰:「卿出入平安道,久諳情狀,故授之。」

○傳旨義禁府曰:「軍器監官吏等不謹守銃筒,被盜至六百三十八柄,其推鞫以啓。」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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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以李克培爲廣陵君,洪應吏曹參判,李文炯刑曹參判,韓繼禧、徐居正中樞院副使,李永肩吏曹參議,姜希孟禮曹參議,盧思愼都承旨,尹欽左承旨,尹岺右承旨,李繼孫左副承旨,崔善復右副承旨,金壽寧同副承旨,朴健順僉知中樞院事,金謙光平安道都觀察使,金處智全羅道處置使。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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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傳曰:「昨日受職者肅拜單子,過時不啓,是必李得守中間留滯也。且凡啓達公事照數入啓,已有傳敎,今問之則答曰:『未聞傳敎。』又問於曹典言,亦答以未聞,實非不聞,欲庇得守爲此言耳。」遂傳旨義禁府曰:「出納公事依式計數,且下問未答公事,每三日具由啓達,事已曾立法,承傳內侍李得守廢閣不遵啓字印,擅自佩持,不揀已啓未啓,隨意著下。凡肅拜人不啓,而答以已啓,推鞫以啓。」命罷得守職,還仕。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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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戶曹啓:「《大典》內留守府、牧、大都護府屯田各二十結,都護府、郡十六結,縣十二結,節制使、處置使營二十結,僉節制使、都萬戶營十五結,萬戶營十結,非唯公須衛祿,至於官廨修葺,使客支待,軍官供給,兵器、什物等項,一應調度,及民間未備貢物,皆用屯田所出補之,詳定之意至矣。守令、萬戶等不顧大體,或私相贈與,或相換易,公田日縮,用度不足,請令諸道觀察使籍諸邑、諸營屯田結負數及字號四標,一件本曹,一件觀察使營,一件本邑藏之,其濫給土田推刷還屬,續現田,每三年一次錄續案上送,其濫給相換田匿不以告者,勿論赦前後罷黜。」從之。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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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義禁府啓:「康輻妻高氏不服,請拷訊。」上曰:「義禁府偏憎高氏,不虛心聽理,此最不可。」左副承旨李繼孫曰:「高强其夫取棄,今詭言爲輻所棄,當高之上京也,輻遣奴馬護行,又請於站路使館之,非輻棄高明矣。須拷訊得情,故請訊。」上曰:「輻亦與有罪焉。夫婦誶語,遽云棄我,常事也,豈容輕許休棄耶?可以當時所劾照律,李俊生亦有罪乎?」繼孫曰:「妻沒未再周,便娶他妻,惡得無罪?」上曰:「可幷照律。」

○命召右議政韓明澮、戶曹判書曺錫文,監建壯義寺水陸舍,以禮賓寺尹金達全、軍資直長閔憓爲監役官。

○吏曹啓曰:「前者以沈藏庫別坐成忠達爲司憲監察,今更參詳,未經實職。請改之。」允之。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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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上與中宮幸世子宮,還御華韡堂,召行上護軍金守溫、都承旨盧思愼、吏曹參議姜希孟等,賜酒,歡甚。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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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上御華韡堂,召吏曹參判洪應、刑曹參判李文炯、行上護軍金守溫、都承旨盧思愼、行護軍曺變安、判事李坡等設酌。

○傳旨吏曹曰:「凡關除授,雖影職,例必受點,至於僧職,獨不受點不可,自今受點。」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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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工曹參判李延孫卒。延孫性剛直,武擧出身,累遷至參判,以其妻中宮姊也。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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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知刑曹事崔士老啓曰:「本司據訟者狀告及兩家文契聽斷,取招之際,自有曲直,其曲者臨決欲使官吏眩於是非,飾詐追呈者甚多,臣不受追呈,唯訴冤單子則或受之。今吏曹拿本司衙前而詰之曰:『汝司何不受追呈狀告,以訴冤單子爲決耶?』將具辭取招而止,仍移牒本司,問不受追呈之故。夫吏曹考都官決等之數,猶或可矣,追呈狀告聽理與否,則非吏曹所知。且吏曹判書魚孝瞻乃本司訟者移牒如是,臣以決事之官,不可靦然就職,請避嫌。」正郞朴輝、柳自濱、鄭垠、佐郞金春卿亦啓曰:「本司凡公事非堂上獨斷,堂上及郞官完議施行,故臣等亦避嫌。」傳曰:「孝瞻亦署關乎?」士老等曰:「三堂上皆署。」傳曰:「不受追呈,無乃可乎?」左副承旨李繼孫啓曰:「凡訟事元呈已盡,其所未盡,則彼此辨訟,隨卽取招,何用追呈?若受追呈,則徒爲文煩而已。」傳曰:「訟者利於追呈者。欲使淹延謀沮國家正議,安可一一聽受乎?其勿避嫌,且自今勿受追呈。」命召吏曹郞官責之。

○淨業院住持尼僧海敏啓曰:「强盜二十餘人到京畿高陽淨水庵,刦奪僧人衣服雜物,縱火發射,僧人等亦射之,賊一人中箭而死,四名中箭而逃。請發軍士搜捕。」卽命宣傳官、部將、鎭撫等各率軍士二十,分往東西江城山、津寬寺、高陽縣等處搜捕,又令漢城府及高陽搜捕。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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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吏曹判書魚孝瞻上書辭職,其書曰:

竊念臣性直才踈,世棄人憎,曾無友援於朝,特蒙謬知,擢置六卿之列,臣感聖恩之罔極,報効無路。但欲小心奉職,庶酬萬一,廼聞都官官吏比來不受訟者追呈狀告,專用單子聽訟,臣意以爲追呈受理,此固聽訟各衙門,自古通例也。且聽訟之際,官吏有誤入者,訟者有理屈而言,强者有理直而辭弱,難以言語相勝者。當此之時,不得不追呈而自明也。却追呈而用單子者,蓋追呈,則其狀告必置訟牒中,難以己意用捨,單子則不置訟牒之中,而專以已意用捨之,此其懶於聽訟,厭追呈而喜單子者也。不然則其追呈與單子煩簡奚擇焉?元告被論對訟,則言强者必勝,雖理直而辭弱者,必不勝,不勝則官吏以爲不勝者必理曲,遂抑勒取招而決之,若然則銜冤抱屈者,安有得伸之理乎?故臣將欲啓達移文相考,此無他。考察官吏勤慢,吏曹之職也。移文相考,非避嫌之事,而都官激怒避嫌者,欲以害於臣也。遂詬臣曰:「以訟者而責都官。」又曰:「考勤慢可也,而論是非非也。」臣使伴人代訟都官,臣誠有之,然彼我之勝負未形,又無追呈之事,臣有何恨而責都官乎?且論都官不受追呈之非者,非欲論其是非,乃所以考勤慢也。臣以考察之任,居一司之長,無可避之形而避嫌,誠未逆料,此臣愚直急於奉職之致然也,更無他心。顧念臣以不肖,濫居政曹,不厭人望,謗議橫生,豈宜靦面安處,以累名器乎?伏望聖鑑垂察,解臣職事,代以賢者,公道幸甚。

上不允曰:「吏曹摠治百官,檢擧都官,亦其任也,其勿避嫌。」

○先是,京畿左道察訪金理到兵曹判書尹子雲第,犯奔競之禁,司憲府遂劾其罪曰:「濫乘驛騎到京,又奔競於執政大臣之家,俱爲不當。」理曰:「察訪本乘驛馬,因而入京,古例皆然。況今亦隨觀察使而來,且往尹子雲第者,以諸驛日守定軍役,故恐其驛路彫殘,而歸告事由耳,非私事也。」遂拒不服,司憲府以啓,傳曰:「承政院以爲何如?」承政院啓曰:「察訪乘驛馬入京,例事也。但凡外官入京,則必肅拜,今不肅拜,故憲府以私行論之,且理往子雲第,其因公與否,無迹可考。但右議政韓明澮謂臣等曰:『比來驛路彫弊,館宇頹圮,理盡心修廢,驛路重新』。」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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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京畿都觀察使金從舜馳啓:「本道諸邑强盜興行,請發京中軍士搜捕。」命宣傳官邊靖往京畿楊州、廣州、楊根、砥平、川寧、江原道原州、橫城、洪川等處,部將黃起崑往豐德、長湍、坡州等處搜捕。

○內官李得守承命拷訊,內女傷肌,上慮刑杖不如法,命宣傳官等往取刑曹、司憲府、義禁府笞杖以來,令承政院審之。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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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日暈。

忠請道泰安郡進麥穗三岐者二本、二岐者五本。

○上與中宮設宴于世子宮東丘,宗親、宰樞侍。

○慶尙道梁山郡通度寺住持德寬與郡事羅裕善進分身舍利。議政府上箋稱賀,下敎:「赦强竊盜外罪。」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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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上與中宮幸淨業院,舍利分身,隨駕諸臣行賀禮,下敎赦强竊盜外罪。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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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御序賢亭,觀射。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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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御序賢亭,射侯,親功臣等侍。賜鹿皮各一張,又賜蓬原府院君鄭昌孫、右議政韓明澮狸皮座子各一事。

○成均館儒生崔有叔進舍利三枚曰:「忠淸道報恩縣俗離寺住僧惠登死,舍利分身幷頭骨以進。」史臣曰:「謹按世宗朝,成均生員李永山等上疏,極言異端之害,今崔有淑乃進舍利,學徒所爲相反若矛盾,何也?嗚呼!於此足以見人之干世利也,如是夫。」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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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遣內侍府事李存于忠淸道忠州,工曹佐郞權泌于京畿楊根,監督採金。

○日本國關西路肥築通守菊池藤源朝臣爲邦、西海道肥前州上松浦神田能登守源德、對馬州太守宗成職、對馬州宗信濃守盛家各遣人來獻土物。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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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時,寶城卿㝓爲都鎭撫,居平正復、進禮正衡爲衛將,司諫院正言崔漢良將本院議啓曰:「宗親不可典兵,又康輻妻事,雖在赦前,不可置。」上怒卽命下義禁府,俄而召還。令都承旨盧思愼問漢良曰:「進言於君,當審思可否,汝其審思未耶?」漢良曰:「思之已審。」上曰:「康輻妻事未畢,汝何言也?」漢良曰:「臣未知也。」上曰:「旣曰不知,何以遽啓?且已頒赦,又復摘此而罪之可乎?宗親又何以爲不可任事?」漢良曰:「按《續典》『尊位重祿,不任以事。』夫任宗親,或有罪過罪之則傷恩,不罪則廢法,所以不可任也。」上曰:「《六典》科條,予所變更者多,汝何不一言,獨言此乎?不任宗親,古人有不取者。又有功臣不可任事之說,功親一般。今也自申叔舟以下,盡棄而勿用乎?」漢良無以對,上曰:「善諫者深思熟慮,使言必聽計必從,身獲安榮,君享令名,民保而國治,不善諫者反是。竪儒輩專務釣名,每有大政,輕率輒言,是何足與議大事?予患此風久,當且悉革乃已。」遂問漢良曰:「誰先發言?」漢良啓曰:「臣與司諫李堣、知司諫李墀共議。」卽命收堣、墀、漢良告身,上謂左右曰:「人主言動當如靑天白日,皎然皆知。汝等職帶春秋,可悉書此。」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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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義禁府請拷訊昌原府使權有順。初獄吏捕之甚急,有順逃匿。其妻金氏疑有順罪重,語其子曰:「近日亂臣妻妾分付功臣之家,恬然就役,或爲下妾,或轉嫁他人,吾安敢忍爲此事耶?」獄卒嚴索,有順婢僕四散,遂縊而死,時人傷之。自癸酉、丙子以來,豪門、巨族爲亂臣妻者,多屬功臣婢子,無一死節,反罵其夫,爭爲媚悅。丙子之亂,朴大年之妻尹氏,海平巨族也。初大年在獄,以脛血作書,付獄卒授之曰:「願勿相忘,毋爲人汚。」尹稍識字,復書曰:「有如皎日。」後爲功臣奉石柱婢,石柱見其貌悅之,刦以威勢,挑以美辭,尹肯諾,石柱使人邀之,尹作媚語曰:「所騎非駿,不歸。」石柱改其騎以迎之。石柱語尹曰:「爾尙念血書乎?」尹曰:「今已忘之矣,勿復言。」尹令孫之妻權氏爲功臣朴薑婢,薑私之,權早起,薑問其故,權曰:「恐爲女上典所嘖耳。」成三顧之妻金氏,與隣人翰林金首孫通焉,恣行無忌。閔伸之女,安扔妻也,名不在籍沒之列,扔以伸緣坐,安置於外,閔獨居松山里,盡賣田宅、奴婢,潛與其隣鄕校生相通。扔通書棄別,淫放自恣無所忌。獨高陽吏李植培妻,其夫以縣監高德稱兵房吏伏誅,及其子緣坐處死,遂具糲飯一器,奠於植培屍前曰:「吾所忍死者,爲此子也,今已死矣,吾何所依?」遂上墓木,縊而死云。史臣論曰:「子之於父,臣之於君,妻之於夫,一道也。不以平常無事而相安,不以死喪患亂而相棄,苟或不然,人道或幾乎滅矣。夫亂臣賊子,天下之大惡,身無存歿,時無古今,不必士師,人得而誅之。然而古昔帝王處亂逆之徒,不以子背其父爲功,妻叛其夫爲節者,何也?誠以人惡夫大逆者,以其忘所天而逆天理也,苟忘其所天,我亦爲逆於彼也。是亂逆之門,又生一逆也,庸可奬乎?今焉亂臣妻妾,夫亡子踣而不恤,家破身賤而不恥,一朝便忘所天,反唇罵詈,視若秦、越,彼雖爲逆而罪重,吾安可不盡私款於彼哉?夷、齊不以右殷紂而浼節,令女不以戀曹爽而損名,然則如何而可乎?當但伏死而已。雖或不死,擗踊哭位,撫屍而慼,亦不以右亂逆罪之,由其本心驕蕩,蔑視所天,秪柅於禮法之閑,未敢肆耳。及其喪亂之日,大閑已毁,無所顧籍,然後本心呈露,不可掩護耳。不然,何以豪門右族之寵,反不如殘鄕下吏之賤婦歟?若夫辨順逆而明去就,崇大義而滅私親,則大人、君子之事,非婦人、女子之所及也。吁!可愧也已。」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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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宗親、宰樞侍,設酌。命世子陞御榻,謂左右曰:「予置世子於側,敢有私語乎?所以前之者,凡予與大臣言,欲令世子慣聞也。」因謂世子曰:「爾當敬大臣也。夫親親、尊賢、敬大臣、體群臣,此九經中事,汝念之哉!」

○傳旨刑曹曰:「凡奴婢相訟,元告被論中,自知其非。無故滿三十日,不就訟者,決給就訟者。」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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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慶尙道慶州甲士尹衡等二人啓曰:「去丁卯歲州人金元楨家夜値雷雨旣霽,室中光明,乃有紫色珠一顆大如鵝卵,墜中庭,元楨卽收貯,往語隣人金石壽,石壽曰:『當告官進上。』仍謂元楨曰:『今當盛夏,不可廢農。我將齎去,若受賞則當先汝次及我。』至己卯歲,州人金屬耕相鬪,因發匿珠之事,告官推劾,未畢而置之,今請鞫之。」命軍資監正安迢率尹衡等,往慶州,覈匿珠人。有違端不直言者,勿論功親,三品以下直行拷訊。堂上官啓聞拷訊,然竟未獲實。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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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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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朔,傳于戶曹曰:「畜産孶息最多者,擬於今都目授職,其磨勘以啓。」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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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幸壯義寺,舍利分身,隨駕百官上箋賀。是日五色雲現。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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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百官上箋賀慶雲,下敎赦强竊盜外罪。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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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傳旨吏曹曰:「年七十以上者超一資,八十二上者超二資,九十以上者超一等,四品以上朝士檢職除授。」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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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傳于吏曹曰:「今正月以後特旨加資者,通計前月數。」

○日本國對馬州宗盛家、宗成弘、關西路安藝州小早川美作守持平、西海道周防州大內進亮多多良別駕敎之各遣人,來獻土物。

○倭上護軍宗盛吉等三人、護軍多羅而羅等二人,來獻土物。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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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傳于吏曹曰:「臺諫作散者,敍用。」

○以李興商爲雞林君,成任工曹參判,金守溫、金淡、韓繼禧、姜希孟、金從舜、李皎然中樞院副使,李墅仁壽府尹,徐居正司憲府大司憲,咸禹治開城府留守,柳子煥箕城君,權愷京畿都觀察使,曺變安禮曹參議,朴健順黃海道觀察使,李誠長慶尙道都觀察使,李全之司諫院司諫,芮承錫司憲執義,盧德基司憲掌令,金軺司諫院正言,具達忠知司諫院事,權躽忠淸道都節制使,田秱生行淸州牧使。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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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上與中宮御思政殿,忠勳府、忠翊司進豐呈,諸宗親、宰樞以次進酒,極歡乃罷。

○日本國對馬州宗盛家遣人來獻土物。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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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傳于義禁府曰:「尹氏、沈氏族親及有服親議親中亂臣事干人及緣坐人等,無遺錄啓。」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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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夜暴雨。命兵曹、漢城府,巡視開川及東西江,以修汎溢。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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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先是,將祭文昭殿,司僕獵得獐鹿以供牲,否則用羊,秋享前一日,大雨水漲,道不通,出獵者未回。同副承旨金壽寧據禮曹啓:「請用羊」,上曰:「姑待獵還。」日向暮,壽寧曰:「獵者今猶不至,想必阻雨。請早取羊付有司。」上曰:「第且待之。」夜二鼓傳于壽寧曰:「古人見牛未見羊,今予待獵,正猶是也。可急宰羊。予以牲故,尙未就寢,聞宰牲,予乃臥矣。」少頃中官三至,趣之。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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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日本國對馬州平朝臣宗彦八郞、茂世代官宗盛直、肥前州下松浦三栗野大守源滿各遣人,來獻土物。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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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命常參官皆入侍,上謂申叔舟及盧思愼曰:「凡事須當各盡其心,乃能有成。予委之政府六卿,政府六卿亦委之於下,更相依違,不肯勉力,而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此則弊莫大焉。法久則弊必生,古人有曰『修令。』卿等皆當各陳所見。」判漢城府事李石亨曰:「有錢穀諸司,與民家相接,火災可畏,故令於四面墻外距三十尺撤去,臣意以爲未可盡撤,宜令漢城府覆審,其不必撤者,築墻隔之。」上顧謂叔舟曰:「卿意何如?」對曰:「民家至近,若不撤去,火災甚可畏也。旣有成法,固當畫一,何必更改?但宜定限漸撤。」上曰:「可。」吏曹參判洪應請:「復設司諫院獻納一員」,從之。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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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左副承旨李繼孫將忠淸道木川囚仲非殺夫事入啓,因私語承傳內侍李得守曰:「此事當下議政府議之,臣亦當議以啓。」得守誤以此言啓,上怒。命繼孫就第待命,都承旨盧思愼啓曰:「繼孫所啓本無情實,但誤啓。」傳曰:「繼孫非不曉事者而如此,予當罪之。」

○日本國王遣使來獻土物。其書曰:

寶隣比年音耗踈闊,天遼海隔,何勝企渴?今差天龍俊超西堂及梵高首座等爲正副使,以修前好。爰數年前遣使船貴國,謂「近當納包匭於大明庭,以謝前歲」,行使不軌之罪。雖然陋邦近年東伐南征,不遑軍事。是故未克踐其言,因循至今,頗似失豚魚信也。陛下曾傳一書于來,便承以僉知中樞院事宋處儉、大護李宗實爲報聘使者,海上忽遇颶風,兩船漂沒,書中所載件件方物,雖不達此方,旣領禮意之厚,因就海濱諸國,窮搜其事,而皆無知以故,不能還其漂船,且葬其遺屍。命吾天龍禪寺,設水陸大齋會,爲二子資薦冥福而已。天龍禪寺者廼祖宗創業,而陋邦植福靈場也。近頃遭回祿之變,未復舊觀。是故年穀不稔,災殃數臻,今將營僧堂,不假助於大邦,肯以難成焉。竊命義廉、生觀、敎直等令致意於執事,大凡吾邦事佛爲善者,乃所以獲貴國之《毗盧法寶》也,夫得一藏,其賜大也。矧應求以爲常,陋邦所伏也。往者建仁之古刹獲賜萬緡,輪奐改美,今又天龍滿堂之海衆蒙陛下庇蔭,豈不望西北而致祝於萬歲乎?不腆土宜,具如別幅。春寒尙殘,若時保嗇。

別幅,綵畫扇一百把、長刀二柄、大刀一十把、大紅添木車椀大小計七十事、大紅漆䔐方盆大小計二十事、紅漆黑漆雜色木桶二箇。左武衛將軍源義廉、光祿卿源生觀、九州都元帥元敎直等亦遣人,來獻土物。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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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先是,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東良住將家及多良哈等,前所擄吉州、富寧人口累次督還,而不肯領回,今又發乘虛作賊之言,姦猾莫甚,請拿來治罪。」命申叔舟、韓明澮、具致寬、洪允誠議之。叔舟議曰:「彼將家、多郞哈等所居不遠。今獨不還所掠,又出言恐嚇,康純曾攻東良,審知其居。如欲拿來,易如反掌,兵亦不至徵聚,但用會寧之兵亦足矣。彼狃於我國持重,謂必不動,故爲如此,請從康純之請,今出其不意,罪一懲他。」明澮、致寬、允成等議曰:「諸種野人願歸順,刷還人畜,朝廷業已許之。今擧兵拿來,又添邊釁,非息兵之策,但責之曰:『諸野人率皆歸順,刷還人畜,汝將家、多郞哈等獨不刷還,已爲不恭,又欲乘虛作賊,汝等若欲住居我國境上,則發如此無禮之言乎?朝廷必將有所處置矣。』則彼附近野人等,皆知不干於己,將家等亦自知其罪,庶可懲艾矣。」上從明澮等議,回諭康純曰:「今見卿啓已悉。諸種野人率皆輸誠歸順,刷還所擄人畜,將家、多郞哈等獨不從命,而倨慢若是,其心以爲『我國雖怒,無如我何?豈易動而有事乎?』朝鮮每有易動之機而輒靜,此正是彼虜作罪不已之心也,此正是我不得不動之勢也。雖然我忍大賊,而輕動於小敵,則是示我之虛實而授輕重於彼也。不若置之,使自取禍福,若不改愆,則卿可不啓而拿致,餘無所問,家財充賞於同類有功者耳。」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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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倭護軍六郞灑文等二人來獻土物。

○日本國對馬州代官宗盛直、上松浦呼子一岐州代官牧山帶刀源實各遣人,來獻土物。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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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上與中宮御康寧殿,議政府、六曹進豐呈,王世子、宗親入侍,領議政申叔舟等於思政殿月廊,赴宴。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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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議政府遣檢詳李克增請左副承旨李繼孫罪,傳曰:「繼孫本無情矣,何罪之有?」命還仕。

○行司直魯參,進粟一莖兩穗者二本。

○日本國九州都元帥源敎直遣人,來獻土物。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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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御序賢亭,觀射。王世子與河城尉鄭顯祖、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鈴川尉尹師路、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韓明澮、右贊成具致寬、戶曹判書曺錫文、兵曹判書尹子雲、承旨等入侍,設酌。命內禁衛、兼司僕、甲士、平虜衛、破敵衛、壯勇隊等各持一矢,作耦射候,中者少。有一平虜衛尤不能射,上以致寬、子雲皆典兵士,而訓勵不精,命俱下階免冠,罰以酒。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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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日本國對馬州宗貞國、宗盛弘、五島宇久守源勝、石見州藤源周布和兼各遣人來獻土物。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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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京城地震,命禮官行解怪祭。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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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命成均司藝李文煥往咸吉道。先是,都節制使康純率領軍馬,越境往來,與兀狄哈相遇,秘不以啓,兀狄合波乙多尙欲上京婚嫁,純亦沮不送。至是,右議政韓明澮聞之以啓,命文煥往鞫之,幷審築訓戎城及鍾城城,廣築基址。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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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上未寧,任元濬、全循義等入侍。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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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議政府、六曹遣郞官問安,傳曰:「予病似歇。」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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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議政府、六曹問安。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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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議政府、六曹問安。上御交泰殿,召問安宗親、宰樞,設小酌。命各擧所知有將才者,宗親、宰樞等各卽疏名以薦,摠百餘人。仍以薦中文臣十數人爲敎訓官,分屬武士數人,各以傍近受訓,或讀《兵要》,或讀《武經》,且令十日一次進日課於承政院,承政院考其勤慢闕讀者,啓達科罪。遂下敎議政府曰:

爲國,莫大於用人,用人,尤重於擇將。將者,生民之司命,國家安危之主也。故云將者,國之輔,國之强弱係輔之周隙,則任用之際,其可或輕乎?人主當自擇將而下不得注擬者,豈非任用之重,故不可假人以柄耶?雖然人主深居九重,雖明四目,人之賢否,豈能盡知?故不得不疇咨博訪,以資僉擧,旣擧之後,擇而用之,則在乎上爾。昔者漢祖之興也,蕭、曹、樊、夏皆沛鄕里卒,豈以天下之無人?只以知之難耳。予以寡昧,守玆艱大,恩無逮下,威不及遠。常安不忘危,思得良才,震動遐邇,凡大小臣僚皆與我共治者,其各擧爾所知,勿拘卑顯,勿拘時散,勿拘姻親,京中來閏七月初五日,近道二十日,遠道八月十五日內,俱錄才行密封以聞。稱爾所知,賞當延及,擧或不中,予不爾罪,惟爾政府體予至意,曉諭中外。

○御序賢亭,觀射。

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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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御序賢亭,觀射。命召昨日被薦者,以次入射,且令講書。

○上嘗置粉板于座右,遇事輒識,一日列書漆林、六畜、種桑等十餘條,出示承政院,議敦勸之方。且曰:「此予記事板也。巧記不如拙書,政院亦有是乎?」前此,同副承旨金壽寧用粉板備忘,李繼孫曰:「事至當自暗記,惡用是板?」至是,繼孫憮然。

閏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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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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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慶尙道敬差官柳緩來復命,仍進諸邑産物。咸陽郡金、眞寶縣深重靑、密陽府回回靑相似石、長鬐縣松鐵相似石丁粉、淸道郡綠礬石及鉛鐵相似石、盈德縣深重靑相似石、義城縣回回靑相似石、大丘郡白鐵雜黃白石、蔚山郡雜黃石、慶州石鐵、金海府雜黃靑石、聞慶縣石鐵、機張縣銅鐵相似石、昌寧縣雜黃沙石及石鐵、靈山縣鉛鐵相似石、寧海府綠石、熊川縣有光白土等物。

閏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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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賜宴六典廳儒臣于慶會樓下。中樞院使崔恒、同知中樞院事金守溫、藝文提學李承召、兵曹參判金國光、工曹參判成任、行上護軍姜希顔、中樞院副使姜希孟、行上護軍李坡及諸郞廳等赴宴。命都承旨盧思愼監宴,又出內女三人及四妓奏樂。四妓玉膚香、紫洞仙、陽臺、楚腰輕也,俱以善歌舞,屢入內宴,上呼爲『四妓』。玉膚香嘗爲孝寧大君所私,後翼峴君璭通焉。楚腰輕少爲平原大君琳所嬖,平原君卒,和義君瓔通焉。上貶瓔而黜楚腰輕,未旣楚腰輕以才復屬樂籍,桂陽君璔亦通焉。上知之,密問璔曰:「外間以汝通楚腰輕,信有諸?豈無他妓,敢相亂歟?」璔號泣叩頭,誓天指地,以辨其誣,璔是日宿於楚腰輕之家。後判事邊大海潛宿楚腰輕家,爲璔奴所擊,因而斃。上每戒宗親、宰樞遠妓勿近,曰:「此輩非人類也。」當宴,必令妓輩用粉厚塗其面,狀如假面,以賤惡之。

閏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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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命右議政韓明澮、右贊成具致寬、仁山君洪允成、中樞院使尹士昕及兵曹堂上習于箭串。

閏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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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納司饔別坐韓伯倫女爲王世子昭訓。

○以宋益孫爲礪山君,金秀光守司諫院獻納,崔灝司憲持平,金仁民、權衡、金命中、李尹孫、何吉之、趙秋、柳季孫、申自繩、趙安孝兼司憲執義,任淑、權體、尹師晳、閔冲源兼司憲掌令,權徵、李鍾山、朴崇質、金係錦、沈山甫兼司憲持平,將分遣諸道,糾檢號牌事也。惟平安、咸吉、江原、黃海道以年歉不遣。

閏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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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河城尉鄭顯祖、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鈴川府院君尹師路、蓬原府院君鄭昌孫、南陽府院君洪達孫、右議政韓明澮、判中樞院事李邊、禮曹判書朴元亨、中樞院使崔恒、密山君朴仲孫、刑曹判書李克堪、西原君韓繼美、同知中樞院事金守溫及承旨等入侍,設酌,王世子進灑。時向化浪將家老乞還本土覲父,上令明澮傳曰:「今北方未靖,汝若歸,恐爲所害。予當招汝父使見。」汝將家老書父名及所相親厚者十餘人以進。傳曰:「將嫁老父及妻父令及講武上送,其餘分運上送。」

閏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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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王世子觀稼于西郊。

○命右副承旨崔善復、同副承旨金壽寧讎校《吳越春秋》。

○斡朶里童也且等三人來獻土物。

閏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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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幸壯義洞新亭,王世子與永順君溥、龜城君浚、寶城卿㝓、居平正復、進禮正衡、銀山副正徹、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韓明澮、右贊成具致寬、仁山君洪允成、兵曹判書尹子雲、參判金國光、參議朴仲善及承旨等隨駕。命致寬、允成等分左右各領軍校勝負。

閏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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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御便殿,與左右,語及田野事。上曰:「細民跣足,跋涉山谿,多爲蛇虺所毒,予甚悶焉。」趙得琳進曰:「臣聞諸黃孝源,觀音草所在有之。治蛇咬極效,試用於南方,活人多矣。」上曰:「村居荒僻,藥餌難得,此草在在有之,正爲民出。命孝源採進觀之」,因命承政院馳書于諸道觀察使、開城府留守曰:「觀音草爛搗傅蛇咬處,且生啖亦良。若毒甚不能啖,搗取汁灌喉,又土芋鹽硏傅蛇蟲咬處,右二藥用法,使民間遍行曉諭。」

閏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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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御勤政門,受朝參。御思政殿,召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韓明澮、右贊成具致寬及內宗親、諸將、承旨等設酌。

○承政院以天旱,請祈雨。傳曰:「何勞祈禱?將必有雨。」時方淸明無雲,及午雨作,終日不止。上喜甚,御雨服,散步後苑。

○日本國對馬州宗貞國、代官宗盛直、肥前州上松浦波多島源納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閏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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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右議政仍令致仕李仁孫卒。字仲胤,廣州人,集孫。聰慧好學,永樂辛卯中成均試,丁酉中文科,選補藝文檢閱。宣德甲寅拜司憲監察,累官至刑曹參判。及世祖輔政,擢爲戶曹判書,乙亥,世祖卽位,陞判中樞院事、兼判戶曹,轉議政府右贊成、右議政,未幾致仕。至是,以病卒,年六十九。訃聞輟朝三日,旣賜例賻,又賜米豆幷三十石、紙一百卷。諡忠僖,廉方公正『忠』,小心畏忌『僖』。性沈毅强果,處官居家,一以戒愼,好淡泊,不喜聲色、紛華,閑練典故,臨事有斷。有五子,曰克培、克堪、克增、克墩、克均,皆登第。歲賜夫人米二十石,克培、克堪又以功臣封君。

閏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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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濟州安撫使卜承利馳書啓曰:「本年七月倭船六艘泊于楸子島,拿問之,則稱釣魚,出示路引,乃慶尙道知世浦萬戶所署也。然引文未嘗許歸楸子島,且多載兵器,及我土人衣糧,疑是賊倭竝囚之,凡四十九名。乞賜區處。」命領議政申叔舟,議區處便宜。

○日本國對馬州宗盛弘、宗茂世、宗盛家、關西路肥筑二州太守藤源朝臣菊池爲邦、肥前州上松浦舟後太守源盛、五島宇久守源勝、肥前州一岐州眞弓兵部小輔源永等各遣使來獻土物,倭護軍井可文愁戒等來獻土物。

閏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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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傳旨刑曹曰:「凡訟奴婢者,三月內無故不訟,滿三十日則決給。時,訟人若居他處及出歸者,移文知會,令所在官給狀起送,勿幷計在途日。」

閏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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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命給追奪告身,而情可矜者四十餘人,又亂臣緣坐人除父母子孫外,竝放免,雖父母、子孫,若中宮族親,從願量移。

閏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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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以左翊衛權綸爲濟州敬差官,其齎去事目曰:

一,倭人所齎軍器及我國之物,問其出處。一,鞫問時須要寬猛得中,反覆窮詰,若實賊倭,則仍囚,非賊則勿囚厚待,竝馳啓取旨。

時領議政申叔舟議欲移倭人於羅州,遣敬差官鞫之,示以城郭軍容,以伸國威,上慮渡海時或生變,命綸往濟州,鞫之。

閏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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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日本國九州都元帥源敎直遣人來獻土物。

閏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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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以金礩爲刑曹判書,金守溫工曹判書。

○吏曹啓曰:「內直司樽別監、諸司吏典、齋郞、樂生別監等或遞兒不均,或受祿無等,今更磨勘具錄于後。一,內直司樽院別監,左右番幷一百人,每年六月歲末都目各二人去官,其餘遞兒仍舊。一,諸司吏典七品去官者,五百六人,每年四月十月都目各八人,八品去官者八百十八人各十五人,九品去官者二百八十四人各六人,權務去官者一百九十四人各五人,去官一等受祿。一,齋郞三百八十人,每年四月十月都目各五人,七品去官一等受祿,樂生七品,遞兒二減一,其餘仍舊。已上竝以仕多者遷轉去官。一,革司畜所別監。」從之。

閏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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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御勤政殿,日本國使臣俊超、梵高及京極、武衛、源敎直使者竝入庭,四拜訖。日本國使臣入就殿內西向位,京極、武衛、源敎直等使者及諸從官,皆就東階西向位,王世子與孝寧大君、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蓬原府院君鄭昌孫、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韓明澮等入殿內坐東,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右贊成具致寬、判中樞院事沈澮、右參贊成奉祖、仁山君洪允成、禮曹判書朴元亨、吏曹判書魚孝瞻、兵曹判書尹子雲、刑曹判書金礩、兵曹參判金國光等入殿內坐西。上命元亨,傳于俊超等曰:「予見若等所製詩,學問深造,且能通於釋典,予甚嘉之。」賜佛經、法帖、彩席、衣服等物,傳曰:「汝國亦有法帖乎?」對曰:「我國亦有之。然不若此帖楷正。」卽下階拜謝。當宴,世子行酒,正字成俊猶在坐,上曰:「何物竪儒不知禮耶?長者起,少者隨之,況書筵官之於世子乎?」酒五行乃罷。又御思政殿,引宗視、宰樞設酌,謂同副承旨金壽寧曰:「今日餉遠人,禮成無缺,可喜。」壽寧請俊罪,上曰:「姑赦之。」

閏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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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傳旨戶曹曰:「賜賻茂松副正恮紙五十卷及棺槨。」

閏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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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源敎直使者靈彩畫白衣觀音以進,傳曰:「世子書筵依文宗朝故事,賓客進講日則臺諫入參。」

閏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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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先是,俊超等以國王言求銅錢,欲重新天龍寺,國家答以無儲。至是,俊超等言曰:「錢者,泉也,是謂布泉。不必銅錢,願得布貨足矣。且我國信使不絶,而貴朝未嘗報聘。我國王謂臣輩『奉使無狀,不足爲報禮也』,願貴朝遣回禮使,少免臣等之責。」命下議政府,議之。

閏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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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投化野人僉知中樞院事浪將家老詣承政院曰:「今者許李巨乙帖哈覲母,而獨不許臣,臣欲自刎而死。」傳曰:「明日召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韓明澮、禮曹判書朴元亨議之。」

閏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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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命召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權擥、右議政韓明澮、禮曹判書朴元亨于賓廳,議賜日本國布貨之數,叔舟等議各不同。有頃,御思政殿,召叔舟等及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具致寬、仁山君洪允成、兵曹判書尹子雲、判漢城府事李石亨,入直諸將及承旨等議之,設酌,群議未定。上曰:「欲與六百匹,如何?」僉曰:「允當。」召浪將家老問曰:「汝入政院,輕出怨言,且欲自刎,汝所怨者,何人耶?且汝見承旨,言汝所悶,謂承旨能解之耶?」將家老對曰:「此非臣所言也。」命進前,親諭之曰:「予之待汝,無所不至,宜無所憾,汝何爲出怨言?予之不許汝歸,前日諭之詳矣,汝不知予意耶?汝今出此悖言,於汝心不自知其非耶?」將家老對曰:「臣亦自訟。」上曰:「汝能自知其罪,卽赦汝罪」,仍命進酒,撫慰甚至,將家老語猶不遜。上命允成捽髮曳出,具鏁杻囚義禁府鞫之。

閏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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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御華韡堂,王世子與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仁山君洪允成、兵曹參判金國光、承旨等入侍。命王世子進酒,傳曰:「世子年雖少,乃能善射,予少也未能射也,世子賢於乃父矣。」四道都體察使韓明澮辭,上下榻令世子執壺,親執爵飮之,賜韡。投化野人李巨乙帖哈以覲母辭,命進酒,賜弓矢及韡。

○王世子餞韓明澮于普濟院,書筵官、翊衛司、兼司僕等皆從焉。

○傳旨義禁府曰:

忠州永屬成貴淵、洪澤、天安永屬朴撝謙、蓴城充軍張進忠、迎日充軍高壽永、義州充軍李宗明、宋嚴卿、沃川流趙之商、結城流張孝孫、安峽流李誠孝、江界永屬洪元老、甲山永屬洪利老、鍾城永屬洪亨老、海州永屬黃禮軒、榮川永屬黃智軒、安置黃茂蘇、江陰安置朴同、咸興永屬崔洧從、延安安置洪貴童、木川安置鄭維碩、機張流除厚倫等放遣,許赴防兩界,立功自贖。

閏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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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禮曹正郞李元孝來啓曰:「臣昨見日本國使臣,謂臣曰:『銅錢不可得,則願賜布貨。』臣答曰:『前日殿下聞足下之言,而無許可之命,禮曹亦難啓請。』使臣曰:『我國凡干布物,至於衣服之破者,無問黑白靑紫,通謂之錢。今以布貨見賜,亦國王之望也。』」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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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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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朔,御勤政殿,受朝賀,御序賢亭,召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領議政申叔舟、中樞院副使崔恒、兵曹判書尹子雲、吏曹參判洪應、兵曹參判金國光、入直諸將及承旨等設酌,講成均生員梁震孫等五人《兵將說》,震孫講解分析,又講《詩》、《春秋》,皆通大義,使之彎弓,亦能之。上大褒美之,使進酒,命都承旨洪應擢用。御札曰:「假如布,下營於賊穴,去國旣深,援兵又敗,左大藪而右險山,前巨江而後曠野,四向而却指,則如何應令?旣動而立之,則如何應令?其間應敵守險等事,如何當策?」命諸將講之,無能知者。賜叔舟、子雲、國光及右贊成具致寬、刑曹判書金礩等兒馬各一匹,上與叔舟談話移日,或論國事,叔舟亦奏對不輟。

○令李仁全語日本國使臣及武衛、京極殿、九州都元帥使者曰:「隣國以財物相借,非可繼之道。我國雖有大興作,安敢煩請?銅錢則爾國所不能鑄,而我國有儲,故前日應爾之請。今則我國不用錢已久,義不可以代用他物。前日之宴,汝等請賜他物,然他物非書契所錄,而交隣豈可以財?予又念旣不得應請,又不賜所需之物,歉然於心,今又聞汝等再請禮曹,予與爾國王一體不可不隨喜同緣,特賜某某物件,勿咎薄少。益篤永好,回禮使安敢忘之?但向者所遣通信使漂沒未久,人情難之,不敢迫遣,徐將乘時。」

○行春陽副正徠上書曰:

臣伏讀陣法,自大將以及伍長,皆有旗麾,旗者,所以應上也,麾者,所以令下也,其形制各異,而又各從其衛之色以別之,雖百萬之師可坐而左右進退之矣。若形名不正,則士卒莫適所從,安能一一耳命於其間哉?臣於年前壬午秋冬講武及閱陣時,屢承衛將之命,得與行伍,竊觀五衛形名,制造旣久,漸就彫損,五色不明,體製實易,黑者或變而爲靑,黃者或變而爲白,銳者圓,方者曲,衛將之旗當大於部將而反小,統將之旗當殺於部將而反大,金穿鼓破,以致無聲,如此之類,難以枚擧。似違國家重形名之意,此豈細故也哉!臣愚願中外形名一皆新之,以正形色,如又破壞,隨卽改補,以爲恒式。又於行幸閱陣時,軍士臨期,倉卒不分其衛部之色,受形名,軍器監亦不致察,混雜出給,故士卒臨陣,罔知攸屬,顚倒錯亂者多矣。臣願軍器監常時分類,別而藏之,及期官吏部將必新相授受,毋得混淆,如或差誤,其日衛將檢擧,以次轉報,啓聞科罪。臣又觀行陣節次,應行而止,當止而行,或聚或斷,渙散無統者,無他,諒由形名不正,將令不肅故也。旗麾之色不明,則爲將者,雖立旗指揮,士卒不知令誰矣,金鼓無聲,則爲將者雖擊金鼓,士卒安知其令行而行,令止而止乎?是用爲將者多不能以形名令之而必以傳令標信馳令,往來不亦緩乎?臣謹按陣法曰:「欲令之時,先吹大角以警之。」又曰:「大角之促,用於行止。」又曰:「鼓有行,行時鼓也,有疾數擊之也,通於戰行。」又曰:「金有止,疏擊之也,通於戰行」,此號令進退之常法也。而今者行軍諸將用旗麾,不吹令角,故士卒懜然不知其令,不吹簫擊鼓,故士卒茫然不知其行。臣愚以爲一依陣法行軍,非潛師伏兵之時,必吹簫擊鼓,令行則自尾至頭,以次擊行鼓,鼓之而猶不行,則擊疾鼓以大角促之,令止則自尾至頭擊金止之而猶不止,則擊疏金,以大角促之,不從令者,於是乎罰,如是則庶幾軍容整肅,行止霈然矣。臣又觀闕內入直軍士佩持弓矢,有形無實者過半,而況外方雜種軍士乎?臣疑中外軍士,但以備數逢點爲幸,未嘗致意,雖有緩急,將安用之?臣願更立條章,京中兵曹,外方委差大閱弓矢,以憑賞罰。如此則雖不能一朝卒變,漸就精鍊矣。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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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上幸西郊,觀獵。以靑城尉沈安義、刑曹判書金礩爲左右廂大將,行僉知中樞院事閔發爲獅子衛將,具文老爲射隊將,銀川君穳爲雜類將,要元副正徖爲控弦衛將,枰城正徫彎强隊將,內禁衛蘇起東爲破敵衛將,銀副正徹爲壯勇隊將,先使百官戎服於慕華館待令。至衍禧宮前駐駕,奏樂進酒。令左右廂合驅,軍士多踏傷禾稼。鎭撫曺孟春亦馳騁田間,義禁府知事元自貞、韓陟等不能禁察,俱下義禁府鞫之,使注書往問踏禾多少,徵給其直。還駕至慕華館,命習陣。鎭撫張孝良守陣,南門誤令,軍士分散,命杖孝良。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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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御序賢亭,觀射猪。領議政申叔舟等諸宗宰入侍。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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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御思政殿,臨瀛大君璆、河城尉鄭顯祖、銀山副正徹、雲城府院君朴從愚、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右贊成具致寬、刑曹判書金礩、入直諸將、承旨等入侍。講諸將《兵要》,宣傳官曺幹能通大義,上顧謂左右曰:「予之汲汲求才者,欲得此輩耳。」下御札曰:

予欲令出,則行賞罰無忒,而在上者必先犯,而人情愛憎輒廢焉,令何由行?必罰則其弊人莫知措,必赦則其弊人皆徑情直行,緩急無所用,如何而可?予欲大閱,使諸將習於兵間,雖老不倦,氣習常成,以草野爲家,以勇猛爲業,以功成爲名,恥爲人下,奮不顧身,不顧家事,常畜風操。而恃其國家昇平,漫然自安於誹笑,武人好酒色而已。人言不以爲意,恬然無恥,恃蔭犯憲,是作常業,如何而使有所用處?

卽令校書館印百本,頒賜諸將。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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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日本國西海路筑前州冷川津尉田原成、肥前州上松浦九沙島主藤源次郞、薩摩州日向太守藤源盛久各遣人來獻土物。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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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先是,建州衛李滿住子古納哈使人于滿浦節制使洪貴海,言曰:「欲謁都節制使楊汀。」汀馳啓,上命領議政申叔舟草諭古納哈事目:

一,前日童於登哈來言「汝將來見我」,馳啓我殿下,殿下命語汝曰:「近來江邊賊變,汝兄弟一一來告,審知汝等誠款。能不背我昔日厚接之恩矣,欲令朝見,然中朝所忌也。今特賜汝靑紅綿布各五匹,汝知是意,益修誠款。固知賊穴不遠,分軍數道,電擊掃盡,易如反掌。然鼠竊狗偸,不足介意,且憐汝等驚動,不爲耳。因厚饋以送。」一,宴時詳問童倉、趙三波、普花豆、權赤等近來作賊者根脚,與所居道路遠近夷險、人馬多小,愼勿露形迹。一,問火剌溫海西野人等動靜,命世子弼善吳凝齎事目往平安道。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曰:「將鍮鐵器及水鐵農器,與野人互市者已令嚴禁,比聞無識之徒不畏邦憲,潛輸買賣者有之,專是慢法弛禁之所致也。卿其更加痛禁,推鞫以啓。」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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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日暈。

○幸西郊,觀獵。王世子與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永順君溥、龜城君浚、河城尉鄭顯祖、銀山副正徹、領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兵曹判書尹子雲等隨駕。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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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日暈。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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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日本國對馬州宗盛家、宗貞國、上松浦鹽津留松院主源重實、肥前州上松浦呼子一歧守源高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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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傳旨刑曰:「亂臣妻妾及女給付功臣家爲婢,今皆放送,以他奴婢充給。」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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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上親祀獻陵、英陵。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領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右參贊成奉祖、仁山君洪允成、禮曹判書朴元亨、兵曹判尹子雲、江城君奉石柱、知中樞院事金處義、行僉知中樞院事閔發及六曹臺諫各一隨駕。

○上步自獻陵詣英陵神門外,監察任擇拱手立道右,上謂元亨曰:「彼固以是爲禮耶?」祭罷,承政院請擇罪,上曰:「妄人也,不可加罪,其召責之。」中宮與世子迎于彌勒洞晝停所,進豐呈。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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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黃海道觀察使請重新金郊驛樓。傳曰:「大抵營作,不可輕擧。驛之有樓,何預國事?今守令不恤民事,競新樓閣,以爲觴詠之。如洪濟院濟川亭托以使臣往來遊賞,競壯爭雄,殫庯財力,予尙非之。外方樓盡毁如何?」右贊成具致寬曰:「誠如上旨,守令爭新樓閣,以邀後名,甚爲不可。然已作者,不必毁,勿使新作爲便。」上曰:「是。」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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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今見康純所啓,婆猪江野人等欲寇平安江邊及甲山等處。每每乘隙竊發,予常欲持重,不爲鼷鼠發機。若又入寇,大有所損,不可容忍,以狃爲常,卽當追躡,以示大威。卿常加整頓以待,毋失事機。又凡守邊,兵分則力弱,且客兵多則主客俱困,卿須酌宜小戍,令自守分配大鎭,以畜其力,以備緩急。」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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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遣仁順府尹安慶孫、中樞院副使姜希孟,如大明,進白雉、白鹿。表曰:

一人御極,運方撫於泰亨,兩儀委和,祥式昭於景貺。肆謹庭獻,庶揚天休。竊聞大猷之隆,必召嘉禎之産,素麋出黃帝之世,寔變千載之姿,白雉現蒼姬之朝,廼重九譯而至,皆稟西方之正色,用彰玉燭之貞符。物豈無知,時固有待。欽惟皇帝陛下德孚位育,道合彌綸,九圍戴于深仁,華夏蠻貊之率,俾萬物囿於神化,鳥獸魚鼈之咸寧。故乃協氣之鍾,致玆奇瑞之集。呦呦攸伏,旣有驚烈之霜毛,泄泄于飛,又觀耿介之雪羽。奚啻表文明之象,抑亦占壽考之徵。況同時而駢臻,尤曠代之罕見,慶雖均於率土,喜冞切於敝邦。伏念臣幸際昌辰,獲覩盛美,邈居靑社,班雖阻於鳧趨,顒望紫宸,情倍伸於燕賀,幷進大樣白厚紙一百張。

皇太子箋曰:

元良正位,密裨皇猷,神物呈祥,寔表熙運。鴻休滋至,燕賀悉深。恭惟皇太子殿下偉量淵沖,英姿玉裕,功敦翼亮,澤已溥於遐爾,化贊生成,恩亦洽於飛走,故二儀之嘉貺,乃一時而荐臻。越裳之雪羽鮮明,畝丘之霜毛皎潔。産幸自於敝服,喜實先於幅員。儻許靈囿之容,庶賁太史之筆。伏念臣叨守遐裔,獲覩殊禎,雖阻趨蹌之班,倍伸頌禱之懇。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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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上聞虎噬綠楊牧場馬,卽幸東郊,分左、右廂軍,令驅五峰、水落兩山。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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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御序賢亭,用小形名,習陣。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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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傳于兵曹曰:「自今令入直軍士,每三日用小形名,習陣於後苑。」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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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永膺大君琰、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河城尉鄭顯祖、右贊成具致寬及承旨、宣傳官等入侍。論兵書註解,仍命致寬及都承旨盧思愼進酒。上使思愼陞御榻,謂右副承旨崔善復曰:「知臣莫如君,卿等之才,予已知之。卿亦有才,固非常人,然不及思愼遠矣。思愼才調卓異,志氣發越,予非以戚屬有私,乃公論所定,卿亦知之。」又召溥、浚、顯祖、徹進前論賢否,謂致寬等曰:「溥,天性質直,可任以事,然未免有遲緩之弊。顯祖,性本正直,善於傳命,然或有昏晦之處。徹,心氣開明,然本質未厚,常有大速之弊。浚,心志明徹,性本穎悟,又有膂力,才調過於三人,然無學術,是可恨也。此四人者,予甚愛之,不離左右,使劬勞從事者,欲矯其過不及,合於中也。」致寬啓曰:「誠如上敎。四人蒙上恩甚厚,而劬勞倍他。」有頃,入御康寧殿,召致寬、思愼、溥、浚、顯祖、徹,設酌。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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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遣吏曹參判李文炯如大明,賀千秋。

○以權擥爲吉昌府院君,韓明澮左議政,具致寬右議政,李承孫右贊成,成奉祖左參贊,崔恒右參贊,魚孝瞻中樞院,金淡吏曹判書,姜希顔中樞院副使。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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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原川卿宜、永順君溥、龜城石浚、銀山副正徹、河城尉鄭顯祖、鈴川府院君尹師路、領議政申叔舟、吉昌府院君權擥、右議政具致寬、左參贊成奉祖、右參贊崔恒、判漢城府事李石亨、中樞院使魚孝瞻、吏曹判書金淡、戶曹判書曺錫文、兵曹判書尹子雲及承旨等入侍,設酌。上謂叔舟曰:「擥有病,欲令安享富貴,故使致寬代之。致寬軍國重事無不與知,故陞之三公,使之權重,卿其知之。」叔舟對曰:「擥有疾不仕而在職,豈能自安?」又謂擥曰:「欲令卿臥家而治國事,故遷爲府院君,卿亦知予意。」擥拜謝。又謂淡曰:「卿有病母,不可久留京師,且卿曩爲慶州府尹,以非罪拿來,故今授卿爲吏曹判書,聊相慰之。久不見卿,卿可進酒。」又令叔舟進酒。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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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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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刊經都監進新刊《法華經》。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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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傳曰:「號牌分臺金仁民所啓節目不當者頗多。然其間有曰:『父名不知者,當書父名不知』此言是也。漢城府前此父名不知者,何以書之,其召判漢城李石亨問之。」石亨來啓:「前此,無父名不知者。若有之,則應從此例。」

○傳于工曹曰:「諸道、諸邑勿營樓閣。」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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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諸道號牌敬差官及分臺等,督民受號牌,民不便之。上聞之,令承政院馳書曰:「不及限受牌者,自有其罰,不可促迫,以致騷擾。」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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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先是,於內需所造佛像四軀,點眼于含元殿,至是,安于壯義寺。

○上御序賢亭,用小形名習陣,王世子與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河城尉鄭顯祖、右參贊崔恒、同知中樞院事梁誠之、行上護軍宋處寬、李坡及入直諸將、承旨等入侍。令浚、爲將,分左右廂習陣。又命恒、誠之、處寬、坡及同副承旨金壽寧曰:「本國史錯亂無統,予欲以《東國史略》、《三國史》、《高麗史》等書參酌損益,勒成一書,名之曰《東國通鑑》,昭示方來,以便考閱,卿等其勉之。」仍命恒、誠之進酒,又命銀川君穳,讎校恒等所撰《明皇誡鑑》。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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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幸東郊,觀獵。世子與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內宗、陣宗、射宗、河城尉鄭顯祖、靑城尉沈安義、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左贊成黃守身、領中樞院事沈澮、判中樞院事沈決、禮曹判書朴元亨、戶曹判書曺錫文、刑曹判書金礩、知中樞院事李允孫、文城君柳洙、江城君奉石柱、工曹判書金守溫、商山君黃孝源、行大護軍洪益誠、原城君元孝然及承旨等隨駕。上登彌勒洞峰頭,設酌,用小形名習陣。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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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御思政殿,設養老宴。王世子與孝寧大君、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河城尉鄭顯祖、靑城尉沈安義、河東府院君鄭麟趾、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左贊成黃守身、禮曹判書朴元亨、右參贊崔恒、戶曹判書曺錫文、吏曹判書金淡、兵曹判書尹子雲、判漢城李石亨、工曹判書金守溫、行上護軍宋處寬、工曹參判成任、吏曹參判洪應、大司憲徐居正、戶曹參判任元濬入直諸將承旨及老人堂上、前判中樞院事安止等入侍。庶人群老分列東西庭。妓、工人奏樂,以太祖詩一首示諸宰,詩曰:

引手攀藤上碧峯,一庵高掛斗牛中。若將眼界爲吾土,楚越江南豈不容?

又示御製云:

何必攀藤上碧峰?一庵非是斗牛中?問祖何術作吾土,安知遺業大無容?

麟趾等文臣堂上十餘人卽和進。

○傳于吏曹曰:「赴養老宴老人等各加一資。」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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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以養老宴御卓賜耆老所,令設宴於普濟院。

○御序賢亭,孝寧大君、永膺大君琰、永順君溥、銀山副正徹、河城尉鄭顯祖、雲城府院君朴從愚、河東府院君鄭麟趾、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左贊成黃守身、左參贊成奉祖、右參贊崔恒、吏曹判書金談、戶曹判書曺錫文、禮曹判書朴元亨、兵曹判書尹子雲、刑曹判書金礩、工曹判書金守溫及入直諸將、承旨等入侍。設酌,以靑城尉沈安義、永嘉君權擎分左右廂,用小形名習陣。又召判漢城李石亨、大司憲徐居正、工曹參判成任、中樞院副使姜希顔、藝文提學李承召、同知中樞院事梁誠之、吏曹參判洪應、行上護軍宋處寬、金處禮、李坡、戶曹參判任元濬、刑曹參議李芮、僉知中樞院事崔士老及文臣等亦入侍,命和太祖詩。又示御製云:

碧峯自殊吳山峯,握符優游大度中。神武曠世聞率土,囊括宇宙莫不容。

俄而又示御製云:

世界霧擁晦千峯,淸風吹破大虛中。幾經燥濕風塵土,萬類乘光誰匿容?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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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御華韡堂,召都承旨盧思愼傳曰:「昨日太祖詩及和詩,令崔垣作序刊行,名曰聖製詩。」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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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中宮御思政殿,設養老宴。

○王世子未寧,戶曹參判任元濬承命議藥後,不啓還第,卽召元濬,令承政院推鞫,尋命赦之。

○司憲府啓:「前都節制使洪興祚本無才德,過蒙上恩,再授方面重任,而不盡心奉職,所至憑依官勢,更易其妻,貪淫無厭。本府移文覈之,初則云『先妻姜氏有過失,故棄之。』更問則云:『僧人亟來止宿,又令雇工人宿于房中,故棄之。』前後供招各異,蓋恐復合,乃以閨門昧之事,誣陷士族。薄行無狀,傷風毁俗,莫此爲甚。請以姜氏復合興祚,以正邦憲。」從之。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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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御序賢亭,用小形名習陣。

○判漢城府事李石亨啓:「廣平大君別業在西江,居傍近者三十餘家强令撤去,其人等訴冤於本府。」卽令宗簿寺推鞫廣平家書題以聞。

○傳旨兵曹曰:「野人向化,各離親戚,遠來侍衛,深可憐愍。堂上官外身自向化者,與禮曹同議,擇有才行五人,啓差兼司僕,三朔相遞。」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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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御思政殿,受常參、時事,龜城君浚、鳳城正𢓡、銀山副正徹、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雞林君李興商、吏曹判書金淡、判漢城府事李石亨、同知中樞院事梁誠之、戶曹參判任元濬、禮曹參議曺變安、工曹參議沈璿、知兵曹事尹慈、知刑曹事金震知及入直諸將、承旨等入侍,臺諫、六曹郞官各一員坐階。上設酌,黃白菊花各一䕺盛瓦盆置殿中,傳曰:「今日欲與卿等賞菊,宜各醉飮。」下御書云:

天地有花分之四時,今當九月,何局九日?予當天時,不拘名日,逆俗順道爾。

又題云「酒菊君臣摠是和。」命叔舟升御榻,執手令進酒,因與論歷代人物明道、伊川、濂溪、司馬文章事業。賜叔舟、致寬、興商、淡、石亨、郭連城、元濬、盧思愼、璿等鷹子各一連。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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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御勤政殿,受朝賀,御思政殿,召朝會、宗宰設酌。小頃,入御康寧殿內宗親及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吏曹判書金淡、工曹判書金守溫等入侍設酌。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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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長興君馬勝卒。明日將幸西山親閱,及訃聞乃停之,輟朝二日。贈諡忠簡,廉方公正『忠』,居敬行簡『簡』。

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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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御序賢亭,用小形名習陣。

○兀良哈知中樞院事浪于老哈等五人來獻土物,于老哈卽將家老父。

○諭江原、黃海、平安、咸吉道都體察使韓明澮曰:「曾諭平安道都節制使楊汀,令遣軍數百渡江入虜境,或焚山,或憑田獵,審視山川形勢。今如何處置,勢可爲乎不?卿意何如?斟酌事宜,詳悉回啓。」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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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幸西山,觀獵,臨瀛大君璆、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陣宗、射宗,河城尉鄭顯祖、鈴川府院君尹師路、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左贊成黃守身、領中樞院事沈澮、吏曹判書金淡、行大護軍金澣、洪益生、朴大生、行上護軍金處禮、靑城君韓終孫、兵曹參判金國光、承旨等隨駕。至甲峴上,駐馬峰頭,未時廂軍合圍,獸多逸走。命罷圍,且令還驅山後。上已下山,雜類等驅下稍遲,且不齊。上盡召諸宰,命脫雜類將銀川君笠,問不整之由,對曰:「臣雖盡心奔走,其如宰相、承旨不從何?且承旨等聚坐飮食,不卽驅下,故不整也。」上曰:「若然則汝脫其不從者笠。」時,金淡、金澣、洪益生、朴大生、金處禮及承旨等在坐,纉自金淡以下皆脫之。上曰:「淡久在外,不知軍令,其還給笠。」次及承旨等,命止之。召問曰:「予尙未進膳,且親自驅下,卿輩何爲退食不驅下乎?昔穰且斬莊賈,孫武斬宮嬪,汝等皆吾近臣,法之不行,自上廢也。且飮食之言,誰先發乎?」承旨皆倉卒莫對,親問至再三,猶未對。問尹欽、尹岑、李繼孫,皆對曰:「無也。」至崔善復啓:「金壽寧先發言,臣等同議聚食耳。」上怒曰:「若爾何不直啓乎?」命皆脫笠,下義禁府。澣、益生、大生、處禮等竝還給笠。衛將具文老、崔適等所統軍士散亂,指交龍旗而不應,建招搖旗而不來,部將成重性、李銅柱、韓瑞呈、李誠等所管軍士亦失伍離次,命皆下義禁府。令金國光權行承旨事。行至彌勒院里,命掩捕一民家獲盜四人付義禁府。遂還宮。傳旨:「收金幹、洪益生、朴大生、金處禮等告身」。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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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御序賢亭,觀射。召昨日隨駕宰樞等,孝寧大君、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河城尉鄭顯祖、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左贊成黃守身、仁山君洪允成、靑城尉沈安義、淸平君郭連城、刑曹判書金礩、吏曹判書金淡、文城君柳洙、江城君奉石柱、吏曹參判洪應、兵曹參判金國光、中樞院副使韓繼禧、都承旨盧思愼及入直諸將等入侍。上曰:「昨日宰樞失律者頗多。洪益生、朴大生等老不足數,如金澣、金處禮等每犯軍令,不可任使也。承旨左右近臣,必擇賢良而任之。雖少有過,例皆赦之,彼亦以此自恃,每每陵夷,昨日事不可勝言。予欲革此弊久矣。」命吏、兵曹,卽於御前除授。又謂宰樞曰:「欲食昨日所獲猪,故召卿輩耳。」因設酌,王世子亦入侍,內禁衛李鐵柱九發皆中,賜角弓一張,又昨日有人射鹿誤中金淡笠,其綱巾貫子絶落,至是聞之,賜淡玉貫子具網巾,召衛部將等于義禁府問之。部將張仲淳强辦忤旨,上怒謂諸將曰:「近日軍令有同幼戲。必殺此人,以懲其餘。」命兼司僕曳出,還下義禁府,杖部將成重性、統將劉安禮等二十餘人,赦具文老、崔適等。又謂諸將曰:「汝今安坐飮酒,見被受罪乎?飮之罪之,何愛何憎?是皆天也。」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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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御序賢亭,以騎兵用小形名習陣。

○以梁城之同知中樞院事,尹賛承政院左承旨知兵曹事,李坡右承旨知禮曹事,李季專左副承旨知戶曹事,申㴐右副承旨知工曹事,尹弼商同副承旨知刑曹事,韓致亨司憲掌令,安止檢校領中樞院事。是日命加朴壽長、孫昭、許琮、崔灝元、金致利、朴自昆、李德良、南怡、梁震孫、朴叔善等一資。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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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右贊成李承孫卒。引之,永川人。自少聰慧溫雅。永樂丁酉中生員試,庚子擢文科,轉授承政院注書,歷吏、兵曹正郞。癸丑征李滿住時,大將崔閏德以承孫爲從事官。遷議政府舍人,擢司憲執義兼知刑曹事,聽訟明允,遷兼知兵曹事。拜承政院右副承旨升都承旨,轉吏、兵曹參判。戊辰擢爲刑書判書,己巳授大司憲,因其家婢訟事見罷。辛未除禮曹判書,癸酉罷。世祖卽位賜原從功臣號,丙子秋出爲京畿觀察使,丁丑復拜禮曹判書,移判戶曹。己卯拜議政府左參贊階崇祿,以年七十上書致仕,不允。癸未超右贊成,以病卒。承孫處事明敏,人以吏幹推之,訃聞輟朝二日,贈諡成靖,佐相克終『成』,恭己鮮言『靖』。有子五,永弘、永宣、永昌、永敷、永蕃。

○兀良哈中樞金波乙大等三人來獻土物。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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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百官以誕日陳賀。

○兩殿御康寧殿,設酌。王世子進表裏,仍進酒。孝寧大君、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永順君溥、河城尉鄭顯祖、判中樞院事尹士昐、中樞院尹士昕、西原君韓繼美、中樞院副使韓繼禧、都承旨盧思愼等入侍。耆老、宰樞等亦來賀,召安止、金新民,令赴宴。

○賜入直諸將酒。

○命收尹欽等告身。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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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御序賢亭,令入値騎士用小形名習陣,陣宗、射宗等入侍。又令河城尉鄭顯祖、戶曹判書曹錫文、兵曹參判金國光,詳定經費。

○傳曰:「進鷹使之行,何必俟來月?今月可也。萬一中朝謂今年亦不進鷹,委遣使臣,則弊莫大焉。」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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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先是,野人浪于老哈、金波乙大等來朝,命皆於講武隨駕,承政院啓:「隨駕時賜弓矢、蓑衣之例。」傳曰:「若依例賜給,則彼以爲常例,每每希望,是難繼之道也。其問於申叔舟。」叔舟啓:「若依例賜給,則果如上敎,弊莫甚焉。然亦不可不啓也。若當隨駕賜弓,陰雨之日,賜蓑衣,彼以特恩,喜倍常情矣。」傳曰:「可。」

○日本國一州倭護軍阿馬豆等二人、肥前州上松浦那護野寶泉源祐位遣伊羅沙也文等二人來獻土物。

○遣上護軍魯參,如大明進海靑。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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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幸壯義寺,還宮,進豐呈。召吉昌府院君權擥曰:「中宮於予誕日,欲設此宴,適李承孫卒未果。今日乃設,予欲止之,然苟至情,則雖微者不可拒,況中宮乎?今日往來壯義寺,體甚疲勞,然而受此,所以重中宮也。」謂孝寧大君曰:「予少時壯氣凌厲,年來疾病纏綿,嘗欲沐于溫泉。然予平生立志,不欲爲一己勞民,故終不爲此行也。言不可必,若病且甚,則未可知。然予志則如此耳。」召右承旨李坡及河城尉鄭顯祖等曰:「《東國通鑑》修撰,不須多聚文臣。汝等議于申叔舟、擥、崔恒。」擥曰:「人小則遲,人多則速,一也。」上曰:「不可。只令闕內儒生撰之。」令坡書可人來,坡書世子正字崔命孫、藝文奉敎申叔楨、待敎元叔康名以進。上曰:「梁誠之率諸儒撰之,叔舟、擥監之。」坡掌出納,謂孝寧大君曰:「予於坡,待之若子,無異己出。」又謂坡曰:「予與汝父,非尋常之比。每見汝常思之。」

○前此,上院寺僧上言:「僧就觀音現身之地,已創佛殿,無主佛。願代納慶尙道貢物,造佛以安之。」禮曹啓:「不可有殿而無佛,請令戶曹磨勘代納事。」至是,上謂擥曰:「予洞觀三界,當做無量功德,安肯創寺造佛,屑屑於小者乎?且上院寺非國家所創,乃孝寧願刹也。禮曹之啓甚非。予欲罰元亨,何如?」對曰:「允當。」又問叔舟、致寬等,皆如擥對。卽命元亨飮罰酒。賜宴卓一于議政府,一于司僕寺。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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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議政府以受賜宴卓設宴,賜酒樂,命承旨等皆赴。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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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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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朔,忠扈衛別坐趙云明啓。「講武時設幄單子:『有兩殿世子宮行幸』之語,御書至尊,無所比,中宮且不可竝稱,而況父子君臣之間乎?」遂下司憲府,禁身鞫之。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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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申叔舟、崔恒進註解《御製諭將》三篇,

其一曰,治衆而不可一一耳命,故作形名分數,預定其進退合散,臨戰而不可常守一勢,故出變通,新令乘機而用正用奇。若山川隔礙,則視難洞,百里連陣則言難通,一部受敵則應難齊,故知兵者委律其將,漢祖是也。不知者,縻縶諸軍,隋煬是也。此兵家之大要,不出於此,至如心體國家之大計,得士卒之心力,臨危而制變,取勝於四方,在人而不在法。肆不詳及。卿等皆國之俊乂,知遇於一時者也,而但以國家昇平,不以兵事爲意。故行軍則一日之路十日不到,講法則專不通,打圍則長蛇爭下,閱陣則受令於下。載牽馬首,在公則多病,在家則無醒,笑之極者,無如卿等。勿以予言爲惶,當以予言爲愧。與我共享天祿之由,非他之供,皆自食其功耳。右戲諭諸將。其二曰,予欲令出卽行,賞罰無忒,而在上者必先犯,而人情愛憎輒廢焉,令何由行?必罰則其弊人莫知措,必赦則其弊人皆徑情直行,緩急無所用,如何而可?予欲大閱使諸將,習於兵間,雖老不倦,氣習常成,以草野爲家,以勇猛爲業,以功成爲名,恥爲人下,奮不顧身,不顧家事,常畜風操。而恃其國家昇平,縵然自安,至於排笑武人,好酒色飮食而已,人言不以爲意,恬然無恥,恃蔭犯憲,是作常業,如何而使有所用處?其三曰,夫物之生,皆因氣習,以正性命。物肖心同,氣似行合,强柔異方,智愚比業,是其本業,誰使勞生?雖勞莫易,是謂正命。修勞有生,棄勞無生,有生而求無生,不可得,無生而執有生,不可得。是故經邦濟世,武定文治,修勞之綱也,制典賞罰,令行禁止,修勞之目也。然則危邦智經,亂世才濟,奸兇自滅,武定文治,奸兇自服,制典而奸兇無術,賞罰而奸兇知懼,同一修勞有生也。有生者,自分也而無遠求,無生者,他分也而莫遠視。天下之道一本而萬殊,萬殊而皆對,皆對而盡類。惠迪吉,從逆凶,吉凶俱寂,世所無,存亡常一,古所無。榮辱皆其自取,禍福,非咎於人。我慢於人,人則怒,人慢於神,神則禍,敬其天則天則福,勤其民則民則喜,推而盡之,皆有類焉。爲將當悔過,下人而勿自吝,用焉則可以施衡於貊蠻矣。至若卜筮之術、博奕之藝,莫非至理,暗者何知?一本擧一言矣。打圍之用,形名分數,征伐之大法也,射禽還旗,應變守律也,人齎糧蓑,習飢飽也,涉江擁山,歷險易也,獻功議第,選才智也,此國家之修勞也。卿等從我定國,才盛三代,功旣成,身旣安,家育愛孫,國無所事,不顧天祿之源,縱逐一時之樂,湎然貪着於不可爲之事,蒙然昧施於所當勉之功。醉幷有數之歲月促送,難得之人生,行欲未副其欲,竟就無名之魂。予常惜汝恨汝,略著大意,卿等毋怪。兵法大旨,在撫養將士,習以弓馬,信賞必罰,敎以禮義,無所爭競。但秉忠孝,常懷敵愾,萬有不虞,一人可以勤王,十人可以勤王,百人可以勤王,而聽令者多,故作衛、部,統以領之,此能合也。所領者衆,則所令者多,故局制於律,束手受敵。於是有分衛分部,委律變律之術,此能分也。如是則四面合戰,百陣同力,何堅不碎?何敵不破?此能分能合也。蕃兵勁馬奔衝,漢兵强弩掎角,蕃、漢之勢雖殊,而分合之用實同,此兵之大旨,將之要略也。愚者以爲:「不學兵法而我能殺敵,不習弓馬而我能弭賊」,此將非可望,卒之最下者也。

上引見叔舟等於華韡堂,賜酒,仍賜表裏。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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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上與中宮,幸豐壤講武,遣注書柳洵薦禽于宗廟。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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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駕幸葦洞觀獵,賜留都孝寧大君、諴寧君䄄、益寧君𰧺、密城君琛、柱陽君璔、河東府院君鄭麟趾、蓬原府院君鄭昌孫、吉昌府院君權擥、南陽府院君洪達孫、判中樞院事沈澮、中樞院使沈決等鹿各一口,隨駕將士頒禽有差。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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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工曹參判成任齎香醞、燒餠等物,來問安,卽頒將士。駕次于忠良浦前平。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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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駕次于箭串平。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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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駕至彌勒洞。左廂啓有虎,上卽馭馬,令軍士合圍獲之。命尹子雲帥左右廂軍士,因點兵,遂還宮。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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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命召戶曹判書曺錫文、兵曹參判金國光、都鎭撫沈澮、判漢城李石亨謂曰:「今諸將皆不堪其任,要當作新之。」謂國光曰:「如《兵將說》、《陣法》、武經、《孫》、《吳》等書每講諸將,可也。」國光對曰:「允當。只此《兵將說》、《陣法》等書苟能窮通,用之無窮。」上曰:「通陣法則至矣。」謂石亨曰:「號牌於限內可畢乎?」石亨對曰:「雖限以一年,猶可畢,況限三年乎?」鍚文曰:「臣聞號牌成給時,間有不通之輩,必待本官賤籍,乃準給,苟有賤籍,請勿論他官。」上謂石亨曰:「此則卿之過也。予當初欲盡敎分臺敬差官而遣之,卿謂『雖不敎之,彼觀漢城府所爲,則必盡知矣』。今已如此,直遣朝官,察其能否可也。」御書曰:「號牌分臺、敬差官等能否不等,或不察事目,或察而猶昧,或自意妄施,或昏昏兀兀,罔知所措,今別遣朝官,昧者拿來,誤者改之,不知者敎之。」

○平安、黃海、江原、咸吉道都體察使韓明澮據平安道都節制使楊汀呈馳啓:「建州衛李阿具遣人來言:『甫下土云,歲庚辰吾兄童速魯帖木兒死,妻子家産幷皆籍,吾故入寇義州,掠人物而來。今若放還本處,則所掠人物當送還,吾亦歸謝。』臣得此,若阿具更遣人,則當語之曰:『速魯帖木兒恒居我國城底,向國輸誠,我國嘉其誠心,嫁以本國之女。今汝等多般作耗,不可輕易送還。』」上命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議之。皆曰:「當如明澮所啓。」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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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上以諸將不堪其任,以兵書分三等,令鎭撫、部將、宣傳官等講之,精通者給分。其一等,《兵要》、武經七書、《兵將說》三篇;二等,《陣書》、《兵政》;三等,《講武事目》。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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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御勤政門,受朝參,移御《思政殿》,遂引見諸宗宰,講諸將等兵書,設酌。王世子進酒,上謂世子曰:「予非不崇佛,營建寺社,不爲不多。然此皆虛事。達磨云:『造佛造塔,必無功德。』汝不必盡效乃父之崇佛也。且汝所服木綿衣,至甚朴陋,然勤苦以成,莫若此衣。耕種耘耔,採花而織成之,汝當見衣,則思女功之不易,見食則思農夫之孔艱。常以此爲心,念玆在玆,無有怠忽奢侈。人之所易昧,汝當儉以自奉,罔或不勤,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大臣,國家所賴以存亡者,不可不重。古人有曰『敬大臣』,予今與大臣或相戲謔,然皆吾故舊。汝則不然,乃汝父執,不可不敬。訓辭已盡,汝當無忽。」命申叔舟進酒,上謂曰:「古之君臣,莫若唐太宗之於魏徵。卿,予之魏徵也。」

○平安道觀察使金謙光據義州判官趙徵呈馳啓:「唐人李林言『路逢兀良哈十人,掠所採人蔘而去。』朴成言『賊人二十餘騎橫行山間,里人皆登山。』」命叔舟、具致寬議之。叔舟等議曰:「此非徵親見,乃傳聞之事難信。且雖有賊變,隄備已嚴,更無可議之事。」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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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御序賢亭,臨瀛大君璆、龜城君浚、陣宗、承旨及諸將等入侍。令入直軍士分左右廂,用小形名習陣,又講兵書,校勝負。

○以成奉祖爲議政府右贊成。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曰:「令語穩城囚兀良哈曰:『汝等潛入長城,謀欲爲寇,其罪匪輕。但本國人無贓物亦赦,故特赦放還。後更如此,則罪在不赦。』在逃呂巨、毛下禮等來,則亦語之曰:『汝等罪固匪輕。然同犯人特令放還,故汝等亦赦。後勿如此。』幷諭咸吉道觀察使。」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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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命注書及內官,往審義禁府典獄死囚居處,又令入直內禁衛等分往諸司,審錢穀文書看守之狀以聞。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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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遣工曹參判李伯常、仁壽府尹崔士老如大明,賀正。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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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幸西山,觀獵。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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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幸綠楊平,觀獵。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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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上與中宮御思政殿,議政府、六曹進豐呈。王世子與孝寧大君、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寶城卿㝓、龜城君浚、射宗、陣宗、河東府院君鄭麟趾、蓬原府院君鄭昌孫、雲城府院君朴從愚、鈴川府院君尹師路、河城尉鄭顯祖、靑城尉沈安義、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右參贊崔恒、仁山君洪允成、刑曹判書金礩、禮曹判書朴元亨、中樞院使尹士昕、魚孝瞻、戶曹判書曺錫文、淸平君郭連城、西原君韓繼美、文城君柳洙、漢城府尹金從舜、吏曹判書金淡、兵曹判書尹子雲、信川君康袞、原城君元孝然、行僉知中樞院事閔發、行大護軍洪逸童、吏曹參判洪應、漢城府尹權攀、大司憲徐居正、戶曹參判任元濬、兵曹參判金國光等侍宴。王世子進酒,宗宰各以次進酒。酒酣,上援筆製詩云:

春花灼灼映雞村,夏樹蒼蒼蔭紫陌。風高天地飄羽群,雪盈山河走毛族。景致由來動人情,作息誰非固家國?親摠六陣昭忠信,共修五禮別淑慝。庭陣昭武形盛烈,踧踖齊躬獻壽爵。交泰運際濡雨露,宗勳同力補寡德。只坐香甘淪肌骨,起舞非時坐非席。階頹扶出怳若夢,寤來哀樂都無迹。

令宗宰等和進。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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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御序賢亭,令入直軍士用小形名習陣,講成均生員鄭徽等六人諭將三篇。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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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御序賢亭,用小形名習陣。召司憲掌令愼承善、軍資監正安迢、漢城少尹鄭忱、右司禦卞袍等講號牌事目,將以遣四道檢察號牌事也。

○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建州李滿住、童山等送箭於毛憐衛,約合兵,欲寇中國,或寇朝鮮。」又千秋使宣炯等聞見事件云:「去年馬鑑奉勑,將往海西,到開原衛,海西人拒而不納。適海西人獵開原長墻外,開原人殺之。因是,海西人連結建州衛,橫逆不入貢。今武忠奉勑往海西招撫,又往建州衛招撫。」上召申叔舟議之。御札諭韓明澮、楊汀、金謙光曰:

同封宣炯等聞見事目及康純啓本,傳準草看詳,予料賊計必然之勢也。但畏我國搖尾中國,見我不動,輒納詐懇以爲入,其自計虜情,反覆喜亂,不能自靜。數犯中國,常伺我邊,正自速天禍之也,正當因此機而殄殲無遺,中國何顔更有言哉?然虜之連結,我之利也。莫如嚴兵待來,來則敗之,勿示入征之形,使虜須動。虜旣動則雖知我備,無辭罷合,必犯中國矣。此以蠻夷攻蠻夷之術也,於我無損,豢禍相時,豈非上策?卿等專制閫外,勢宜熟悉,隨便施行。

上又議叔舟曰:「使咸吉道問罪毛憐衛者,非策也。謂之征則非征,故示弱於天下,謂之問罪,則玉石俱焚,失信戎狄。且虜不犯邊境而犯中國,則何必代人結怨?」乃諭康純曰:「今見卿啓本,具悉事狀。卽遣許琮,卿宜詳密探問,悉知某某人實往建州,作賊馳啓。」遂召琮親諭之。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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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諭韓明澮曰:「若彼人有到滿浦者,因戲語之曰:『我已聞建州招集毛憐之人及海西野人謀寇中國與我國,我待其來耳。』如是語之,使彼知我有備,自然折彼之謀。且張滿浦軍數,自然見之千萬,勿區區爲示之。」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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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命召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左承旨尹賛等于賓廳,秘議平安道事。上御書其略曰:

一,許琮急往諭明澮,明澮若請在京軍士及某某將帥,急馳啓。一,遣栗元副正徖、閔發、朴壽長等,聽明澮節度。一,虜若入寇,不甚敗而歸,則東西竝擧,盡蕩巢穴。

命以許琮爲體察使韓明澮從事官,又以行護軍趙繼宗、宣傳官南怡、兼司僕趙穎達等爲軍官遣之。叔舟、致寬等議曰:「北方用兵,則會寧乃都會之地,若節制使有故,則判官代其任者。今判官孟石欽不更事,且秩卑無物望,請更擇人代之。」傳曰:「可。」

○持平金利用啓:「延山君金處義以《武才錄》不讀兵書,闕於日課,被本府推劾,所由將公緘到家,處義歐之。因言曰:『汝司官員坐食無事,以如此細事數來困我耶?如汝輩二三人,雖殺之何傷?』臣等聞此言,請避嫌。」傳于申叔舟、具致寬曰:「《武才錄》讀書,予所命也,推劾,亦予所命也。處義今言小事,何意耶?予欲下義禁府鞫之。」叔舟啓:「凡將兵者,不可縱使自恣,當謹其鉗勒。處義將兵者也,所言甚不恭,下義禁府鞫之爲可。」卽命義禁府,囚鞫。

○引見許琮于交泰殿,親授方略。

○放許亨孫、吳湘,亨孫等嘗在義州,被擄人畜不能救援充軍,至是放之。

○兵曹啓:「石者,山脈骨節,只禁都城山脊內面伐石不可,請都邑主山來脈,自咸吉道長白山至鐵嶺,自江原道淮陽府嵐谷至金城縣馬峴及注波峴,自狼川杭峴至京畿加平縣華岳山,自楊州五峰山至三角山普賢峰及白岳,東則自寶燈洞至多也院鼓巖祭壇,西則自香林寺至綠磻峴洗踏巖北岾延昌尉農所,竝令勿伐。官廨及寺社造成,至於大小人員造家造墓時,京中則告工曹,外方則告觀察使,審伐石處,啓聞量給,如有違法伐之者,以違制律論。」從之。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平安道觀察使,令進泰川郡留養白獐。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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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元孫得風疾,命召戶曹參判任元濬、同知中樞院事全循義等議藥。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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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元孫卒。諱冀,年三歲,殯于尹士昀第。

○議政府、六曹問安,傳曰:「速諭韓明會。」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等,草諭書曰:

月二十三日元孫得風疾,二十四日曉不幸。凡干治療,無所不至而至於此。此實天也,非人所及,奈之何哉?卿在塞上,想應無以爲懷,卿旣當國家重寄,不可以關心礙事。卿雖上來於此,亦無所益,勉寬悲嘆,以副予倚重之意。

傳曰:「勿爲諭書。卿等以書通之可也。」叔舟等卽爲書送之。

○禮曹議停朝、斂殯、禮葬、主喪等事以啓,命申叔舟、具致寬等議。啓曰:「元孫年甚幼,且無爵秩,不宜停朝,中朝亦無此例。殯葬則禮曹堂上一員,率郞官與閔孝悅等議辦,逾月而葬,且喪葬儀物之數,請依世宗朝元孫故事,而稍加一等。」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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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議政府、承政院啓:「近上體累日憂勞,又御素膳,請進肉膳。」傳曰:「予心所重,且中宮亦素膳,其勿復言。且內間事何與知而言之耶?」

○命行僉知中樞院事閔發、行護軍趙繼宗、行大護軍朴壽長、栗元副正徖等各率軍官一二,往平安道。

○傳曰:「昨爲元孫,命卜葬於開慶寺傍近之地,今復欲於正因寺懿敬世子墓兆域內擇地。」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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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命還給尹欽、尹岑、李繼孫、崔善復、金壽寧等告身。

○以徖爲栗元正,權衡兼司憲執義,鄭垠兼掌令,宋益孫羅州牧使,金彦庚會寧判官,益孫以母病辭職。上曰:「金師禹以病辭,予受其狀,今益孫之事,何以處之?」盧思愼啓曰:「古有病親者,授近處守令。」上曰:「其授羅州牧使。」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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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命禮曹及藝文館議元孫立後與否。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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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初,元孫之卒也,上命宦官李得守,令外間用肉,兒宗素焉,上怒謂永膺大君琰曰:「聖人制法,酌人情天理,定爲天下古今通典,使賢者不得過,不肖者不得不及。不則徑情而傷生,亦無三年喪者,法豈可改?且於君臣之間壓尊之處,何得用其私心?雖父喪不得以凶服入闕,此壓尊之禮也。是故『期之喪達乎大夫,先飯而後已,儀物之異章,以國奉一人,非奉此二人』。斯皆聖人爲飾公道法器耳,何有私於君?何有私於民哉?若以私禮之心爲可嘉,則人皆私禮,君前私禮,是慢君也。其弊無君,乃同於禽獸。」命永順君、鈴川府院君尹師路、河東府院君鄭麟趾、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行上護軍李純之、戶曹參判任元濬等,率相地官,往正因寺,相元孫葬地。

○日本國都督司馬少卿敎頼、平朝臣元胤、宗茂世、源永等各遣使來獻土物。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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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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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朔,夜雷,上與中宮移御世子宮。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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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上與中宮移御平原大君第,召同副承旨尹弼商放輕繫,令進酒於中宮曰:「予矜恤汝等,倍於他官,汝等知之乎?近承政院事多虛疎,汝更勉力,必以公正。」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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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宗親、宰樞問安。

○傳于禮曹曰:「明日冬至,停望闕禮,以權停例,行本朝賀禮。」又傳曰:「明日老宰樞詣闕太早,則慮或有墮馬而傷者,其令日出後一會。」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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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召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河城尉鄭顯祖、靑城尉沈安義、兵曹參判金國光及承旨等設酌。又召入直內禁衛、宣傳官、兼司僕等,講陣法。謂曰:「今召汝輩講書,欲得穎脫者耳。」內禁衛等皆莫能通。又問徹、顯祖、安義及承旨等,多不中旨,上親釋之。,兼司僕不闕員,上欲得通書者差授,皆無當意者。乃使論射虎之術,內禁衛權耳能之,命授兼司僕。

○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林大、阿下等三百餘人會伐引、阿赤郞貴、毛里安等處,聲言朝見,謀寇遼東及甲山、義州等處,將以本月初十日發兵,東良北汝巨子、厚乙仇豆等三百餘人屯于朴加別羅,又蒲州人與火剌溫相應發兵。」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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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命議政府議元孫立後。政府啓:「殤固未成人,今元孫又不成殤,晋立悼惠之子,特一時事爾,不宜立後。」傳曰:「殤之立後,古人之議,或有異同,不必迂闊泥古。且近日平原、潭陽、貞昭皆以殤立後,以其有英靈,可歆其祭也。且不燒葬,備禮葬之,何計其老小哉?」夜,召右議政具致寬、禮曹判書朴元亨、參判金吉通等議之,致寬等議曰:「伯叔兄弟不得爲後,古今定論。今見在宗室於元孫無姪若孫,姑從權制立弟爲後,於義似不大悖。永順君溥第二子誠善生二歲,於元孫爲弟,立以爲後何如?」傳曰:「姑停立後,廣考以啓。」議贈諡,致寬等曰:「諡法慈惠愛親『孝』,容儀恭美『昭』,請諡孝昭。」從之。又議追封之例,致寬等曰:「無階封君,則同於王子,從一品封君則同於大君之子,酌其中正,一品封君爲便。」傳曰:「可。」分遣郞官注書,往議於鄭麟趾、鄭昌孫、申叔舟、權擥。麟趾、擥議與致寬等同,昌孫曰:「若有封元孫之例,宜追封元孫。」叔舟曰:「宜從王子諸君之例。」上從叔舟,議追封爲仁城君。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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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葬元孫于高陽縣懿敬墓東近地。

○司憲府啓:「李壽枝初爲承政院椽吏,幸中武擧,遂除蔚珍縣令。本府議署告身例,考妻之四祖。而壽枝謂本無妻,妻雖已亡,尙有子女,惡其微賤,匿不以實,心行薄惡,請罷其職,追身推鞫。」從之。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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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四道都體察使韓明澮遣從事官許琮,請視元孫之喪,且請遣通事於建州及許里豆里移居皇城等事。御札回諭曰:

已往之厄,言之旣晩。卿之來去,何俾家國?忍情就事,以執敵愾。遣通事許移居二事皆可,餘在許琮言。

又諭曰:「軍門本無素法兵,故郡尙書獨著紅衣領兵故也。卿何得用私於軍門,埋國家之脈,弱士卒之氣乎?可卽食肉,勿貽我慮。」

○賜平原大君家白米五十石、馬一匹。

○命囚仁順府判官洪矜于義禁府。先是,矜以孝寧大君第轉經僧徒闕於供養,下刑曹劾之,矜答曰:「吾旣從實答之,宜當從實問之。」語頗不遜,刑曹判書金礩請避嫌,故囚之。

○是日,上與中宮,還景福宮。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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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御丕顯閤。思政殿東隅內廂庫二間置窓牖,以爲燕居之所,賜名曰丕顯閣,取《書》昧爽丕顯之義也。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河城尉鄭顯祖、鎭南君終生、銀川君穳、德城君敏、永川卿定、樂安卿寍、右參贊崔恒、行上護軍宋處寬、吏曹參判洪應、兵曹參判金國光等入侍。設酌,論《兵書》纂註、《醫書類聚》等事。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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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御丕顯閤。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河城尉鄭顯祖、兵曹參判金國光及入直諸將、承旨等入侍。鎭撫、部將、宣傳官等分左右講兵書,溥及崔灝元作《八卦圖法》,仍令飜譯。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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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御思政殿,召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河城尉鄭顯祖、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禮曹判書朴元亨、戶曹判書曺錫文、中樞院副使韓繼禧及入直諸將、承旨等設酌。疊擊大鼓,聚入直軍士于思政殿門外東西庭,令都鎭撫尹師路、金礩等饋酒。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曰:「更審前降諭書,往蒲州者,仔細聞見,續續啓達。」

○漢城府啓:「曾降傳旨:『凡奴婢相訟,元告被論中三月內無故滿三十日不就訟,則給就訟者。其中他處住居,若出歸人,則移文所在邑,以給狀日爲始,程途計除施行』。而田宅、財産不之及,故訟者自知其非,或全不現身,或臨決之際,多般謀避不就訟。按刑典爭訟田宅、財産條節該:『田宅一依奴婢例處決』,請田宅、財産亦依上項。」

○傳旨:「內奴婢,定限例決給」。從之。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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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以中宮誕日,設宴於內殿,領議政申叔舟、西原君韓繼美、中樞院副使韓繼禧、都承旨盧思愼等入侍。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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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前判漢城府事鄭陟、同知中樞院事梁誠之等進《東國地圖》。先是,命陟及誠之等會議政府,考定《東國地圖》,至是成。

○傳曰:「江原道觀察使金禮蒙,前日晩進薦新乾大口魚,已爲不可。今進生松魚,松魚乃二月月令薦新物也,一年之內,豈可再薦此物乎?其爲昏昧甚矣。此特飮食事耳,然以一事觀之,可知其爲人矣。禮蒙受任江原以來,有何美事乎?今年嶺東,年且甚歉,政院其悉此意。」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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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幸莪蹉山,觀獵。圍內有一狐,上命王世子射之,王世子一射斃之。上悅策馬入圍內,御高丘,命世子進酒。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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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御丕顯閤,講成均儒學朴精孫等五人兼藝文鄭蘭宗等三人經書。王世子與內宗親及河東府院君鄭麟趾、蓬原府院君鄭昌孫、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右參贊崔恒、禮曹判書朴元亨、吏曹判書金淡、吏曹參判洪應、兵曹參判金國光、大司憲徐居正等入侍。同知中樞院事全循義、戶曹參判任元濬亦以醫學侍講,仍召醫書唱準人員等,磨勘醫書,又召樂學提調梁誠之、成任等,率工人陳軒架於思政殿,作定大業、保平之樂,令樂生舞之。又與誠之議《東國通鑑》修撰事。

○火剌溫兀狄哈大護軍軍有等三人來獻土物。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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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御書傳旨六曹、義禁府、司憲府曰:「公事留滯,或至旬月,司中公事自有定限。若不下例,啓其故。」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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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初,同知中樞院事梁誠之議立崇文殿,弘文館皆設兼官,以掌出納。至是,上曰:「若立崇文殿,則後世人主或有好製詩文,專事述作者,不可從也。以藏書閣爲弘文館則可。其設兼官,大提學一、提學一、直提學一、直館一、博士一、著作郞一、正字二。」

○遣判司譯院事孫壽山如大明,進海靑二連。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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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都體察使韓明澮據滿浦節制使洪貴海呈馳啓:「野人童於虛茂來言『叔父童倉歲戊寅上京肅拜,蒙賜高爵,又賜鞍馬、衣服、家財、器皿,感恩至深。更欲上謁,會有於許者告遼東曰:「童倉叛入朝鮮。」廣寧摠兵官報奏,帝差人率去勑:「自今毋往朝鮮。」以故未得上京。』今年正月聞甫下土、羅下、軍有等入寇義州等處,擄掠人馬,卽令探問,皆非朝鮮人物,故未得刷還。但禁甫下土等勿復入寇。因請米鹽、綿布各給有差。且依前降諭書於虛茂等,整兵接待,不露形迹。」回諭明澮曰:「今來啓本,已悉。惟滿浦口子彼人接待時軍馬整齊,不可常也。或爲或否,量宜施行。不如不爲之爲愈,示能示弱,隨時變化,不宜與小醜介懷,當如熱湯之無氣,震雷之無形。平壤所藏綿布及布送滿浦鎭,野人贈給事及許亨孫、吳湘等仍令赴防事,依所啓施行。」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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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都體察使韓明澮遣從事官許琮上事目,上引見琮於丕顯閤,回諭曰:

「今見許琮齎來事目,具悉事意。詳在同封,回答事目:一,雖賊人來攻,冬日不可伐賊,來攻得利而還,則束手而送之耶?賊雖多聚,實無體統,誑誘烏合耳。以我數百千兵,可敗殘虜數千萬衆,況主客勢異,何憂乎强弱?我兵雖曰不敷,比之於虜數與精强,不勞言諭。勿分之以弱之,勿合之以縻之。一千或二千爲屯邊斥候,愼放忽,審敵伏,忍輕敵。見幾則縱如雷震,察情則守如太山,何待何淸?如實來而無所得有所損,則何必問罪?自有自滅之計。一,前日張孟昌敗於義州,取笑天下,今後若因田獵、體探、觀兵等事,卿須特差別將,勿許牧使輕易出入。一,卿專制四道,徵兵招討,在於卿意,何可一一遠來取旨?旣其所稟答以所料耳,不必盡從遙度之說。」遂諭京畿、忠淸、慶尙、全羅道都巡察使尹子雲曰:「黃海、平安兩道徙居人,來甲申年徙居人,一時發送,今年則停之。」命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都承旨盧思愼等議邊事於賓廳,遣淸平君郭連城于平安道,以禹貢爲義州牧使,李拱肅川府使,皆明澮所薦也。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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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河城尉鄭顯祖、靑城尉沈安義、右議政具致寬、領中樞院事沈澮、戶曹判書曺錫文、行上護軍李允孫及承旨等入侍。設酌,上謂錫文曰:「卿之治財,孰與蕭何?」錫文對曰:「以史所載何雖若可取,若與臣同時,未知孰優。」上笑曰:「當如劉晏,何必蕭何?」錫文謝。上論治財之道曰:「生之者衆,食之者寡,爲之疾。用之者舒,財恒足矣。《大學》平天下,不出此數語矣。」謂都承旨盧思愼曰:「汝秉史筆,何以書之?予之若是若非,一從直筆可也。後人見而有知者有不知者,知不知在彼,庸何傷乎?譬如淸鏡在此,姸蚩自照。」

○上慮詳定所式例橫看,久而未成,今永順君溥、河城尉鄭顯祖,分率朝官,逐日啓稟。長直禁中,勿許出,雖病啓聞,方許歸家。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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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以禮曹判書朴元亨爲弘文館大提學,同知中樞院事梁誠之提學,都承旨盧思愼直提學。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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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二更阿只卒。卽後宮朴昭容所生子,名二更,年五歲。禮曹議喪葬之儀以啓。

○日本國對馬州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

○議政府、六曹來問安。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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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御思政殿,永膺大君琰、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河城尉鄭顯祖、右參贊崔恒及承旨等入侍。設酌,樂學提調梁誠之、成任等亦侍,議定樂章。行上護軍李純之齎地理書,進御前論對。上曰:「如此之事,無如純之之精。古人云『耕當問奴,織當問婢。』陰陽、地理等事,予必與此人論之。」淸平君郭連城辭,往平安道,上引見,賜弓劍、馬粧,解所御山獺裘賜之曰:「此衣雖惡,然毛性甚暖,宜於禦寒。今以賜卿。」謂恒曰:「予於連城解衣衣之。」連城性威險苛刻,待下少恩,於家人尤甚。常用大杖及槌,置諸座右,少有不愜於心,雖妻妾無不榜之,家人咸怨,及死妻妾以下無一人哭者。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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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御思政殿,召陣宗、射宗,講《八卦圖》。召成均館、四部學堂儒生,會于庭下,令禮曹判書朴元亨傳曰:「所貴乎儒者,將以致用也。今觀汝等有年少者或有已過芳年,虛負日月者,用人之道,固非一端。近者如金致利、梁震孫之輩,皆從講書出。予作一書以爲戲,然有能通者,予當擧用。」儒生等請見其書,命示之,皆未能解。遂命金溫等四人,講所讀經書。李枰等十餘人願講《八卦圖》,枰頗能對,又募能講書者,進士丘致崑講《詩》能對,上曰:「此儒可用。」命進酒。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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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先是,儒生鄭孝溫遇李成蕃妻內隱今於路,擁與相話,成蕃捕告刑曹。刑曹以奸狀未著,獨囚成蕃,拘留數月。仁山君洪允成密啓:「其日奸與不奸,未可知矣,臣聞孝溫曾奸內隱今。」傳于承政院曰:「孝溫擁內隱今相話,奸與不奸,未可臆料。然其勢似奸,承旨等其審覈以聞。」卽召成蕃問之,成蕃曰:「孝溫乃大司憲徐居正妻之從弟。刑曹釋孝溫不問,又脅吾妻,羅織無辜,拷掠無數,拘留至今。」又問內隱今事竟無實。傳曰:「奸與不奸,不須問。當其時刑曹何不竝囚孝溫乎?」遂傳旨義禁府曰:「鄭孝溫路逢李成蕃妻內隱今相奸,刑曹佐郞尹起磻不囚孝溫,而反囚成蕃亂榜。司憲府官吏不察情僞,牽附他司,任情是非,符同罔上,竝推鞫以啓。」

○濟州敬差官權綸啓:「曾奉書狀濟州所捕倭人厚饋慰送,幷給過海糧。臣親見厚饋,四十八名人給過海糧三斗,倭人等扣頭拜謝曰:『吾等不罪放還,又給過海糧,上恩至重。但吾等皆着一單衣,離家日久,衣弊殆盡,累日還歸,恐中道凍死,請給衣服。』臣答以雖小物,未可擅給,倭人等曰:『乞給布子補破衣。』臣與安撫使同議,以本州諸司奴婢貢布每一名給一匹。」命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左贊成黃守身、右參贊崔恒等議之,皆曰:「今倭人給布一匹,似爲不足。然恩非上出,邊將一時之與,雖薄無妨。且倭人等已發還,追給又難。但諭對馬島主曰:『倭人深入他境,或爲邊將所害,或與邊民相詰,甚爲不當。然今姑放還,後勿如此。』」

○吏曹啓:「成衆官呈都目人,以窠闕不足,置簿未受職者一百二十七。又每年兩都目及別仕呈都目人,亦連次增出,累年待闕,敍用無日。請別仕橫出者,今姑授影職,以革淹滯之弊。」從之。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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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御書傳旨吏、兵曹曰:「今後宣傳官、鎭撫、部將箇滿者,每當除授,錄名以啓。」

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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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司憲執義芮承錫、掌令韓致亨、持平權恪等啓曰:「金利用被囚事,臣等實同其咎,請避嫌。」傳曰:「刑曹旣誤,憲府雷同再誤,其宜避嫌。」

○僉知中樞院事朴壽長死於龍川,都體察使韓明澮馳啓。御書下承政院曰:「人才可惜。其議別例之事,少慰其靈。」壽長都節制使好問孫也,爲人便捷,不數年間擢拜堂上官。

○吏曹啓:「舊制歸厚所別坐四員,用朝官二、僧人二交差,今革僧人,請依瓦窰例,朝官一人加差。」從之。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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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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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朔,下旨議政府:「自今僧人犯死罪以上,先囚啓聞取旨,然後乃加拷掠。若官吏因而陵蔑三寶者,罪在不測,曉諭中外。」先是,有僧六香盜泥堂寺懸幡,永順君溥啓之,命囚六香鞫之。仍下旨令於諸邑、諸驛、諸寺大門皆懸板以示之。

○以洪元用爲江寧君,薛丁新同知中樞院事,韓繼禧仁順府尹,元孝然漢城府尹,辛永孫僉知中樞院事忠淸道觀察使,金㻶、崔漢卿、愼後甲僉知中樞院事,權攀江原道觀察使。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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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御序賢亭,令入直軍士,用小形名習陣。

○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聞兀良哈三百餘名往中朝,更令探問,乃因朝見,不帶兵仗,徒步入歸,實非爲寇。然野人之言,固所難信,謹移文甲山、三水及諸鎭、諸堡,令日嚴隄備。」回諭曰:「野人帶軍器而行,到中國近地,置之而往,常事也。其曰:『不帶兵仗』,甚可疑也。前者諭令詳問某處某某人入歸以啓,何不如諭?雖實入朝,其姓名及居處,備悉以啓。」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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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御丕顯閤,臨瀛大君璆、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山副正徹、河城尉鄭顯祖、右議政具致寬及入直諸將、承旨等入侍。設酌,講宣傳官、鎭撫、部將《二十八變圖》,又出《御製武經序》講之,皆莫通其義,春陽副正徠頗能解,傳曰:「春陽可人。」又令爭論捉虎之術,上曰:「予非爲戲謔而爲此。聽其言論而可知人品。譬如明鏡在此,而姸蚩自現耳。」宣傳官曹幹言論精致,諸將莫及,上曰:「此人精通莫甚,予於今日,有取於汝也。」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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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命河城尉鄭顯祖、行僉知中樞院事金漑往審忠淸道溫陽溫井行宮,將以明春行幸也。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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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曾奉下諭,骨看兀狄哈本不與賊,若有欲來者,約從上送,兀狄哈今方往應蒲州,姑勿上送,臣謹依下諭施行。然城底斡朶里、兀良哈及深處兀良哈等亦欲上京肅拜,盡情乞哀,臣權辭答之。臣意以爲其中本國人畜刷還者及報告事變誠心歸順者,依前詳定下送爲便。」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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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回諭康純曰:「今見啓本已悉。城底斡朶里、兀良哈等刷還人畜者及報變歸順者,量宜上送。」

○議政府啓:「咸自尙事干人令全羅道觀察使推鞫以送,而至今不來,請付有司問之。」御書其尾云:「宋文琳事事如此,何以處之?後政更啓。」仍傳曰:「文琳大事如此,小事可知。且其箇月幾何?」承政院啓:「來月箇滿。」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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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今見卿書,甚合事宜。前日所諭,勵卿應機耳,非使之必攻也。若無便幾,若無激怒,若無失利,則持重爲上。卿意甚善,烈烈塞上。遙慰冷宿。」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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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翠露亭池邊有虎蹤。夜,召入直諸將曰:「左右廂驅白岳、仁王等處。若審知有虎,予當親往。」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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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命居平正復、進禮正衡、金山正衍、義盈庫直長金致利等各率步卒二百,未明,列於都城底,以靑城尉沈安義爲左廂大將,刑曹判書金礩爲右廂大將,左廂自社稷洞,右廂自東小門,合驅白岳,竟不得虎。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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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御思政殿,設臘享祭飮福宴。獻官洪允成、李邊及孝寧大君、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逢原府院君鄭昌孫、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右參贊崔恒、中樞院使魚孝瞻、工曹判書金守溫、同知中樞院事梁誠之、吏曹參判洪應、仁順府尹韓繼禧、承旨等入侍。引見野人將其大、軍有、王時等三人,令進酒。命允成問其所欲,軍有請加己職,又請將其大之鞍馬、弓劍。上曰:「汝等無功於國家,除職足矣,而又濫請,在所當罪。第以遠人輸誠來附,故特原之。其勿更言。」遂命引出。謂右承旨李坡曰:「野人谿壑之欲,雖不可盡從,亦不可不從。更欲優待,若除職賞賜等物,汝議於叔舟、允成等以啓。」謂奉石柱曰:「汝於予舊人,但汝屢犯國憲,故予之待汝,不如諸勳。是汝之自取,勿以爲嫌。」

○上以世宗所制定大業、保太平樂舞、歌詞句數多。凡祭數刻之間,難以盡奏,故師其意而略制之,幷定郊天樂舞。旣隷舞樂而無進饌、徹邊豆、送神之樂,崔恒等請之,上又制之,命恒制其詞。宗廟迎神,熙文之曲:

世德啓我後,於昭想形聲。肅肅薦明禋,綏我齎思成。

奠幣熙文之曲:

菲儀尙可交,承筐將是帛。先祖其顧欽,式禮心莫莫。

進饌豐安之曲:

執爨踖踖,登我俎豆。俎豆旣登,樂且和奏。苾芬孝思,維神其右。

初獻,保太平之舞,熙文之曲:

列聖開熙運,炳鬱文治昌。願言頌盛美,維以矢歌章。

基命之曲:

於皇聖穆,浮海徙慶。歸附日殷,基我永命。

歸仁之曲:

皇矣上帝,求民之莫。廼眷奧區,廼遷明德。仁不可失,于胥景從。其從如市,匪我之私。匪我之私,惟仁之歸。惟仁之歸,誕啓鴻基。

亨嘉之曲:

於皇聖翼,祗服厥辟。聖度繼志,眷倚斯篤。大亨以嘉,景命惟僕,

輯寧之曲:

雙城澶漫,曰惟天府。吏之不職,民靡按堵。聖桓輯寧,流離卒復。寵命是荷,對建厥福。

隆化之曲:

於皇聖祖,遹駿厥德。仁綏義服,神化隆洽。憬彼島夷,及其山戎。孔淑以懷,莫不率從。航之梯之,款我繹繹。於赫厥靈,爾妥遠肅。

之曲:

於皇我聖考,戡難保宗祐。謳歌輿望隆,敦讓顯美德。

龍光之曲:

天子方懠,邦人憂惶。聖考入奏,忠誠以彰。媚于天子,赫哉龍光。

貞明之曲:

思齊聖母,克配乾剛。戡定厥亂,贊謀允藏。猗歟貞明,啓佑無彊。

大猷之曲:

列聖宣重光,敷文綏四方。制作旣明備,大猷何煌煌?

繹成之曲:

世德作求,率惟敉功。光闡太平,禮樂方隆。左籥右翟,曰旣九變。式昭光烈,盡美盡善。

亞終獻,定大業之舞。昭武之曲:

天眷我列聖,繼世昭聖武。庶揚無競烈,是用歌且舞。

篤慶之曲:

於皇聖穆,建牙于朔。遹篤其慶,肇我王迹。

濯征之曲:

頑之豪,據雙城。我聖桓,于濯征。狙獷亡,拓我彊。

宣威之曲:

咨麗失馭,外侮交熾。島夷縱噬,納寇恣睢。紅巾炰烋,元餘奰屭。孽僧跋扈,胡魁陸梁。於皇聖祖,神武誕揚。載宣天威,赫赫堂堂。

神定之曲:

愾我敵,戒虎貔,鼓厥勇,若翰飛。動九天,正又奇,螗斧亢,旋自縻。竹斯破,孰我支,耆定武,神之爲。

奮雄之曲:

我雄我奮,如雷如霆。胡堅莫摧,胡險莫平。連連安安,奏我訊馘。神戈一揮,妖氛倐廓。無侮無拂,祚我東國。

順應之曲:

麗主拒諫,敢行稱亂。我運神斷,我師我返,天人協贊。

寵綏之曲:

義旗載回,順廼多助。天休震動,士女悅豫。徯我寵綏,壺漿用迎。旣滌穢德,東海永淸。

靖世之曲:

彼孤臣,扇禍機,我皇考,克炳幾,神謀定,世以靖。

赫靖之曲:

島夷匪茹,虔劉我圉。爰赫斯怒,爰整我旅。萬艘駕風,飛渡溟渤。廼覆其巢,廼擣其穴。譬彼鴻毛,燎于方烈。鯨波廼息,永奠鰈域。

永觀之曲:

於皇列聖,世有武功。盛德大業,曷可形容?我舞有奕,進止維程。委委佗佗,永觀厥成。

徹邊豆:

卬成于豆。于豆于籩,有苾有香。來假僾然,我禮旣成,告徹維虔。

送神興安之曲:

禋祀卒度,神樂康而。洋洋未幾,回我倐而。霓旌彷彿,雲馭邈而

圜丘迎神,熙文之曲:

右命荷玄休,代理主群生。崇報迎穹壇,翹竚臨雲輧。

奠幣熙文之曲:

黍稷胡亶香?百神壬有林。我將我圭幣,昭事奏微忱。進饌:

以我繭栗,與我齋明。或肆或將,祗薦我誠。神其居歆,赫赫厥靈。

初獻基命之曲:

於穆玄宰!神明莫測。禮嚴毖祀,庶幾降格。

亞獻宣威之曲:

皇皇上帝,臨下有赫。我應明命,翼翼欽若。假哉烈祖,配天禮陟。咸秩百神,祀事不忒。我羞孔庶,我牲孔潔。顧予精裏,再崇我爵。

終獻濯征之曲:

禮旣備,樂旣奏,觴之重,誠以侑,錫我祉,帝其右。

徹邊豆:

於薦靜嘉,邊豆有楚。邊豆旣踐,獻爵亦擧。神旣醉止,廢徹有且。

送神:

神載起兮,返玄宅兮。騰颷輪兮,遡寥廓兮。岐子望兮,杳空碧兮。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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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以金漑爲中樞院副使,權攀忠淸道觀察使,辛永孫江原道觀察使,尹欽僉知中樞院事。

○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臣聞上、中東良及朴加別羅等處兀良哈光應時大等百餘人十月十六日發程,無兒界兀良哈好心波等十四人十一月初發程,毛里安則汝羅頭、林大阿,下伐引則愁靈大,甫伊下則時時哈等率其徒三百餘名,十月初十日發程,又各里兀良哈三百餘名及火剌源兀狄哈四百名歸遼東,遼東竝送北京。蒲州野人壯者竝歸中朝。兀良哈等每年十月十二月間往中朝,翌年二月二十日間還到遼東,三月晦時各還其家。」卽諭韓明澮曰:「同封康純啓本傳準草,看詳施行。」

○日本國對馬州宗成職遣使來獻土物。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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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王世子與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永順君溥、龜城君浚、銀川君穳、銀山副正徹、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右參贊崔恒、行僉知中樞院事李邊、中樞院使魚孝瞻、雞林君李興商、行上護軍宋處寬、吏曹參判洪應、兵曹參判金國光、禮曹參議曺變安、戶曹參議安哲孫、工曹參議沈璿、承旨等入侍。上謂恒曰:「世子今讀《尙書》,畢則次授《詩》,讀《詩》畢欲授《通鑑》,何如?」恒曰:「允當。《通鑑》,史學之宗,所當先知。」同副承旨尹弼商啓死囚,上反復卞疑,仍謂世子曰:「刑獄至重,人命所關。人主所當軫念者,若官吏不察情實,捏合成獄曰:『此人可殺』,人主慢不之察,亦曰『可殺』,乃殺之,則彼亦予之赤子,於君父之道,何如也?人主每遇獄事,當求其可生之道。世宗嘗謂文宗曰:『刑獄雖笞罪,不可容易處決。』予未嘗敢忘。汝當體予此意。」仍謂諸宰樞曰:「世子不可不知公事,予使世子在此,欲其學治事也。卿等亦各言所蘊,國事藏否、民間弊瘼,莫不陳之」。邊啓:「諸陵獻官根隨,不可不供給。渡丞支供,不可令津夫自辦。」孝瞻啓:「諸邑奴婢不可數少詳定。」哲孫啓:「行幸溫陽時,請親審堀浦代納貢物者。未納之貢,已令幷餘利沒官,請勿徵家産。」應啓:「請別設外戚官制。」變安啓:「諸道牧場兒馬,請分養諸邑。」興商啓:「諸修葺各坊軍鋪,又移植栗島甘草。」璿啓:「諸邑守令請以捉虎多少賞罰。」命下該司。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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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御序賢亭,觀射。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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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幸木覔山南,觀獵。圍內有狐五兎三,命王世子射之,皆中。遂至江邊高丘,命左右廂結陣,令兼司僕及獅子衛等,射羽箭角勝負。駕還,幸洪允成第,上曰:「予久有欲來之志,今者過門不入,則不可。」允成進酒。命允成飮扈駕宗宰酒,賜允成米五十石。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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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以權攀爲花山君、江原道觀察使,辛永孫僉知中樞院事忠淸道觀察使。

○斡朶里副司正李處虛乃等四人來獻土物。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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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幸峨嵯山亡兀里嶺,觀獵。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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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御丕顯閤,召領議政申叔舟、右參贊崔恒、吏曹參判洪應、行上護軍宋處寬、都承旨盧思愼等定兵書口訣。

○以詳定所事多錯誤,命收輔德金良璥、行護軍閔圭告身。罷行護軍金石梯、李石山、兼判通禮門事姜允範、訓鍊副使鄭永通、戶曹正郞鄭忻、司贍主簿尹惠、行副司正尹愼德等職。

○御書傳旨司憲府曰:「金仁民受罪罷黜,吏曹泛然入啓爲軍資判事,是見貶於君而得褒於臣也,如此則畏誰歟?不但此耳,近間受責者無特旨而遷轉者、加資者,如是等非分僥倖者必多,窮極推究以啓。」

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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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上與中宮御丕顯閤,宗親等進豐呈。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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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日暈。

○御康寧殿,召陣宗及承旨等親授規模,今詳定橫看。

○選司憲監察李義生妾女子,入東宮。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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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幸白沙亭,觀習陣。令獅子衛、射隊、兼司僕及左右廂以羽箭相射,朱槍相刺。命右翊衛卞袍着黑衣,戴高笠,持羽箭,率兼司僕以奇計突入左右廂陣,射大將曰:「此刺客之流也。」袍至右相不得入,至左廂突入陣內,射大將沈安義。上曰:「無標信突入者,安知非賊而輕許入陣乎?如韓繼美者,得矣。」命賜繼美、袍等各馬一匹。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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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日本國對馬州宗成職、上松浦鹽津留伊勢守源聞各遣人來獻物。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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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日本國對馬島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何多山住骨看兀狄哈金歌哥尙可等三人及汝吾里住女眞金伊郞哈等二人來獻土物。

○遣兼司僕韓奉運等捕虎于廣州、南陽等處。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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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銃筒之用,利害相當,騎而攻之,馬旋回則箭反及我,若怯者則雖步放箭,亦及我,須極詳之。」

○中樞院副使李孝智卒於慶尙道,賜賻紙一百卷、米豆各二十石,幷給棺槨。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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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日珥。

○上製《醫藥論》,以示韓繼禧、盧思愼及兒宗等,命任元濬出註印頒。論曰:

「夫治病用藥,變吉凶,弄造化,定禍福,只在卞寒熱對治而已,乘盛衰早圖而已,八種之醫,所莫窺也。人之始得病也,氣猶盛,藥力易行,亦可施烈藥,及其勞困,藥力不行,亦不得施烈藥,則無如之何矣。故曰乘盛衰而早圖也。寒則必有熱,熱則必有寒,內外中間多少未分,非深得妙處者難卞。至如酒痢而泄潟,以爲冷而報熱藥則痢不止而成他證,若飮氷水,愈多愈美。是知熱極生冷,冷極生熱。故曰卞寒熱而對治也。瘡疹傷寒之劑,不外是耳。大抵用藥,如是而已,若氣敗心喪,人理已傾,則不如勿藥焉。何謂八種之醫?一者心醫,二者食醫,三者藥醫,四者昏醫,五者狂醫,六者妄醫,七者詐醫,八者殺醫。心醫者,敎人常使心安,病者勿動其心,殆時苟無大害,必曲從其願。心安則氣安故也。有與病者對酒不醒者,此非心醫也。食醫者,以爲口所甘食也。口甘而氣安,口苦而已苦,食有寒熱,可以對治,何籍苦辛、枯草、腐根?有不禁過食者,此非食醫也。藥醫者,只知按方,循文用藥,雖至危困,勸藥不撤者也。昏醫者,臨危先迷,當急便縵,昏昏如失,罔知所措,見事不知某事,聞言不知其趣,兀然坐睡,無所施爲者也。狂醫者,無詳審而遽用烈藥針砭等,亦無忌諱,自言我見鬼而擊勝焉,如遇巫祀,輒入醉舞者也。妄醫者,命藥無或當不與議而往參不已者也。詐醫者,心欲爲醫,謬爲醫行,實專不知者也。殺醫者,小有聰明,自以爲足,未更世事,未通人天,曾無愍惻之心,固守好勝之志,東以折西,先言而後求於心,求而不得,附會而莫合其義,豈不愧於識者?姑且矜於迷人,慢忽神人,種植迷業,今無現厄,何時改轍?是之謂殺醫。殺醫者,非愚而自是非他,陵慢之徒也。最下無所用,當殺其一身,莫殺其他身。又有無心之醫者,必爲生本無生。無生無病,無病無醫,無醫無事。

○投化骨看兀狄哈李多弄哈等五人來獻土物。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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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日暈。

○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卒,命停朝市二日。師路尙世宗女貞顯翁主,世祖卽位賜佐翼功臣號,性穎悟,善解人意,論財談利,不遺錙銖。每進見着古帽垢衣,上常言『其人貪吝驟富,家累鉅萬』,然下士而不驕,人頗多之。諡忠景,廉方公正『忠』,由義而濟『景』。有二子,潘、潾。

○日本國對馬州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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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御思政殿,觀棒戲。命禁內諸司員各於其司守歲,賜酒殽、官帑有差。

世祖惠莊大王實錄卷第三十一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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