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正月
编辑1月1日
编辑○朔庚寅,院啓曰:「風俗薄惡,連有綱常之變。《呂氏鄕約》,請收廷議擧行。」答曰:「不允。」
○冬至使進獻方物,螺鈿函內小合四箇見偸,司憲府論啓,使成壽益,書狀官柳永詢,拿鞫徒配于京畿。
1月3日
编辑○壬辰,諫院連啓:擧行《呂氏鄕約》事,答曰,不允。
1月4日
编辑○癸巳,諫院連啓:擧行呂氏鄕約事,答曰,不允。
○司憲府啓曰:「丹陽郡守奇薿,人物泛濫,官庫之物,公然輸運,略無忌憚,請命罷職。迎曙察訪鄭愼,居官多有貪鄙之事,驛卒不堪其苦,請命罷職。」答曰:「依啓。」
1月10日
编辑○己亥,白虹貫日。政院啓曰:「陰虹貫日之變,或月斯生,又當歲首,天之譴告丁寧。請盡修省之道。」答曰:「變豈虛生?必有伏憂陰禍,而人不知耳。政院在樞要之地,宜更加盡心輔予。」
1月19日
编辑○戊申,大司諫李潑入京,肅拜後避嫌,啓曰:「趙憲之疏,斥臣以乘馹枉道,見徐仁元于扶餘云。乘馹枉道,自有其罪,沿途館夫供給之人,皆所明知。請就司敗,以正臣罪。」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司諫院啓曰:「趙憲之疏,皆出捏造無形,請李潑出仕。」答曰:「依啓。」
○大司諫李潑就職後,箚子入啓。答曰:「人言甚可畏也,但當自愼而已。勿辭。」
1月26日
编辑○乙卯,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廐內無良馬,請於赴京通事處,給價貿來。」傳曰:「古者,大事必乘其産。蓋以生其水土,知其人心也。晋惠之小駟,乃懼而變將,與人而可以爲鑑矣。《書》不云乎?:『犬馬非其土性,不畜。』前在數年,本司曾有此啓,而所以不許之者,卽古人不寶遠物之遺意也。昔漢文却千里,符堅虜酋,尙能作詩而還之。下邦述職之貢,則悉以果下駑駘,百鞭動一步者,獻進于旅庭,而反使濫貿上國汗血而來,無乃不可乎?今雖以木綿,給付舌官,舌官之往也,其必貿換禁物,是增一汎濫之奸習也。揆此揆彼,難以施行。第路馬,乃人臣所不敢齒,其重如何。而顧於御閑,頓乏逸足,或有其由矣。人之知義理者蓋寡,而唯利是趨者多矣,本司於各日捉封之馬也,其給價也小。是以人之有良馬者,或故作凶咎,萬計圖脫,或被捉而不得逸馬,則相與蹙頞而弔,如是而能得其駿馬乎?今若增倍其價,使其本主獲得大利,則不三年而千里馬至矣。本司更議定之。」
二月
编辑2月21日
编辑○庚辰,司僕寺,以馬政虛踈,與兵曹同議,別出監牧官,使之專掌監牧,限三年觀其孶息多少,而黜陟之。別爲事目入啓,姑於馬匹多在處先試。勿論文武官及門蔭擇差,罷散人,則付無祿軍職,不緊京職,則仍帶赴任,仁川李誠男,南陽李夢祥,江華閔健,水原張彦年,洪州魯克濟,康翎丁潝,長鬐金景訥,東萊都元亮,巨濟趙銘,晋州安熹,順天李應時,興陽趙思謙,海南趙英珪,羅州崔時望,靈光崔希說,端川李應虎,鐵山康儀鳳。
2月24日
编辑○癸未,對馬島主,別遣船,護送漂流濟州人物四名。傳曰:「對馬島主,我國漂流人,厚待護送,其忠順之誠,至爲可嘉。考前例,各別論賞事,言于該曹。其漂流人,給馬上送。」
2月25日
编辑○甲申,知事盧稙卒。
2月26日
编辑○乙酉,全羅監司馳啓,賊倭十八艘,犯興陽境,鹿島權管李大源戰沒事入啓。以右尹申砬爲防禦使,率軍官三十員,卽日出歸。
2月27日
编辑○丙戌,全羅右水使馳啓,倭賊犯加里浦伏兵處,兵船四艘被掠。僉使李䟆左目中矢,退走事。
○上引見三公及備邊司堂上兵曹堂上,議邊事。以忠淸道亦與全羅道連境,監司李訒才短,命遞之,代以權徵。
2月28日
编辑○丁亥,全羅右道防禦使邊協出歸。
○以金命元爲全羅道巡察使。
2月30日
编辑○己丑,慶尙道防禦使申恪出歸。
三月
编辑3月2日
编辑○辛卯,慶尙道暗行御史李廷立入京。金山郡守金𫏶,豐基郡守金大鳴,不法文書現捉罷職。開寧縣監朴懋,以貪汚虐民罷職。傳曰:「對敵應變,當知敵人用兵形勢而應之。賊旣勝於損竹島,又掠於仙山島,乘其銳氣,直搗邊城,其勢甚易。而留連外洋,分泊諸島,久不入寇,厥情叵測,參量以啓,言于備邊司。繼援精兵,禦敵諸具,皆已整齊與否,言于兵曹。」回啓曰:「今玆倭變,非偶然犯境之比。多備戰船,大擧而來。高風孫所傳沙乙火同之所爲,已非虛矣。一番交鋒,燒船殺將,直搗無難。而遲回曠日,不進不退,其情雖似叵測,而豈有深遠難知之計乎?分泊設疑,使我聚兵一處,而竊發他境,一也,退伏遠島,待其本處繼援,而一時竝擧也,出沒遠邊,窺覘鎭堡形勢,而乘虛衝突,一也。臣等之慮,當敵之處,則防禦不甚虛踈,而本道可慮者,加里浦、珍島、濟州三邑,及法聖、群山兩倉。而本道方略,自有已定之規,必已措置矣。精兵,則時在堂上堂下武臣,及錄名人及雜類、公私賤能射人,已爲抄出分運,使之裝束待令,弓矢銃筒亦有。儲其中不足者鐵甲鐵丸,而方修造矣。」傳曰:「知道。」
3月3日
编辑○壬辰,傳曰:「凡敵之衆寡,不足問。唯用兵紀律及技勇,最當先知。左水使沈巖,旣與賊戰,而賊之用兵、形勢、旗麾、金鼓等事,不爲具陳,其迷可知。監、兵使豈無所聞,而亦不啓之,殊爲未穩。承旨無乃有所聞乎?可啓之。」回啓曰:「啓本陪持人處,臣等留意問之,皆以不知答之。此外無所聞矣。」
○傳曰:「賊雖乍退,是誘我也。切勿懈怠,益修戰具,枕戈以待。烽燧瞭望等事,日新檢勑。」
○諫院啓曰:「東萊府使盧埈,赴任之後,沈酒不察,凡事委諸下輩軍官等。至於客人,量船給料之際,作弊多端,使留館之倭,多發憤言,不可一日在職。請命罷職。」答曰:「不允。」
3月6日
编辑○乙未,黃海道救荒敬差官尹承勳書狀:「海州牧使閔濬,不用意救荒,死尸暴露塡壑,群犬聚食,至爲矜慘事。」傳曰:「拿推。」
3月7日
编辑○丙申,前會寧府使李𪼠,以官穀偸竊,詔獄刑訊,幾至百次。傳曰:「此人罪犯贓汚矣,然猛將也。古人有臨刑而赦之,得立殊勳者。當此事變之時,俾於珍島等處定配,立功自效何如?備邊司議啓。」回啓:「上敎允當。」命定配于珍島。
○傳曰:「湖南戰亡人,賜祭可也。喪敗之餘,人心痛慘。宜遣侍從之臣,諭以朝廷之意,弔死問生,其戰亡之戶,蠲除雜役。申勑守令,另加護恤。仍廉問喪敗之由,殺掠之數,賊衆形勢,將士勇怯,悉以上聞,令備邊司議啓。」回啓曰:「上敎允當。」命遣典翰趙仁後。
○儒生趙光玹、李貴等草疏,極論其師李珥爲時輩所誣,歷詆朝紳累萬言,而中寢不呈。珥之姪景震代呈入啓,上招李貴于政院,問曰:「爾疏有曰:『浮躁好進之徒,爭起而附會之。其時出入義謙之門,曉夕相逐,奴顔婢膝之輩,迎降而鑽入者,不爲不多。』又曰:『前日趨附義謙之徒,一時納款於東人,倒戈以攻義謙云云。』指何人耶?事君無隱,古之道也。爾可悉數而對之。」貴以文字不能詳悉,請面對,傳曰:「倉卒不能書啓,則姑退而書啓。」李貴書啓:「亡師李珥,平生赤心憂國。一忤時論,橫謗百出,日新月盛,此人心日激,士論橫潰者也。是以臣不計利害,徒以暴白珥之本心爲志也。若使珥之心事,小有發明於聖世,則臣雖萬被誅戮,亦所甘心。伏見聖批下問之敎,此正臣子盡言不欺之秋也。臣疏所謂浮躁好進者,白惟讓、盧稙、宋言愼、李好閔、盧稷。此輩若欲歷達,則豈止於此數輩乎?前日締結義謙,而失勢之後,反攻義謙者,朴謹元、宋應漑、尹毅中也。此輩則不足道,又有相識義謙,非珥之比,如李山海者矣。時輩若以識義謙爲珥之罪,則先攻此人可也。徒以不忤於時論,故不攻此人,而獨罪李珥,此果事君勿欺之道乎?臣之有憾於山海者,珥之不與義謙,締結同事,他人雖不知,山海則必知之,然而山海,以珥平生故舊之人,恝視珥之被誣,不曾一言發明其本心於上前。此必九原之有憾者也。山海贈義謙之詩曰:『洛下春來重見札,山蹊夜黑慣相迎。』云云,此果不識義謙之人乎?此臣疏所謂曉夕相逐者也。所謂奴顔婢膝者,鄭熙績也。」
3月8日
编辑○丁酉,白虹貫日。
○答趙光玹等疏曰:「具悉爾等之意。」
3月9日
编辑○戊戌,左相鄭惟吉,右相柳㙉,以日變辭免,答曰:「勿辭,更加盡心國事。」
3月10日
编辑○己亥,備邊司啓曰:「左水使沈岩,當李大源等敗沒之際,觀望不進,以致陷沒,喪師辱國,右水使元壕,伏兵船五隻槍殺,而不爲追捕。請竝拿鞫。」答曰:「依允。」
3月11日
编辑○庚子,吏曹判書李山海啓曰:「小臣,壬戌春入玉堂,沈義謙癸亥爲玉堂,甲子春,又爲書堂同番。自此同直於玉堂書堂者,非不久矣。而不曾追逐不參論議,故甚被踈忌。嘗詆臣曰:『李某非玉堂也,乃土堂也。』此則人所共聞也。然而義謙待人極厚,凡在同朝之士,無不欲相結。則心雖忌臣,而豈不欲外示慇懃乎?臣於丙子年丁憂時,義謙爲開城留守,因人致慰,及爲湖南方伯,求別詩於臣。且躬到臣家,臣或諱而不見,臣適仕罷暮還,義謙伺候於臣家後洞山路而迎之。厥後又乘昏來見。赴湖南後,平書又追索別詩,臣不敢堅拒,竟以一詩答之。其贈義謙之句,大槪是直述也。被人醜詆,臣實自取,請賜罷斥。」答曰:「勿辭。」
○大司諫李潑避嫌極論:「前日與李珥書疏往復,論議始同而終異。今者李貴捃摭往復之書,上疏顯被詆斥,請辭。」答曰:「俱陳情狀,良用嘉焉。大抵人臣,不可有反覆之態也。勿辭察職。」退待物論。
○司諫院啓曰:「李潑請出仕。」答曰:「依啓。」後潑呈病而免。
3月13日
编辑○壬寅,以館舍焚毁,方物偸失事,陳謝使裵三益發行,傳曰:「書狀官曰:『貢馬中路多死,只以皮張照物,事體未安。馬粧三丁,油芚等物,一一受去而理馬承文院諸員等,分用不爲齎去,以致不耐雨雪而倒損。且因押馬官輩,不解華語,不能催促馬料,飢渴而死。』今則越江時,馬粧等物,一一照點,且令解事通事,一同護去,可也。」
3月22日
编辑○辛亥,府啓曰:「司果李大海,以質正官過黃州,杖斃洪汝海,雖出於偶然,非關公家之事,不可照以公罪,而刑曹泛然以公罪入啓,請堂上色郞廳推考,李大海改照。淸安縣監尹唯深,不畏國法,率眷上京,請罷。」答曰:「依啓。大海改照。」〈以杖一百,盡奪告身。〉
3月26日
编辑○乙卯,儒生庭試。賜進士鄭恊《春秋》,其餘十三人,賜紙筆墨。
3月27日
编辑○丙辰,吏曹判書李山海,被李貴詆斥,呈病不出,至五度。傳曰:「卿之心事,予知之。不須與書生辨,速爲出仕。」
○義禁府罪人,前水使沈巖拿囚。
3月28日
编辑○丁巳,沈巖元情入啓,傳曰:「王府,事體至嚴。罪人推問之後,爲郞官者,所當逐節親問,搦筆起草。而乃使罪人,預書所對,袖草以供。至於傳旨之外,枝辭蔓語,縶瀆君聽,駭愕莫甚。沈巖捧招色郞廳罷職。」
○傳曰:「敗軍之將,自有其律。未聞軍敗而不卽施法,可以爲國者也。春秋之時,唯楚最强,其所以致此者,以其軍敗之將,必殺不赦。雖以子玉之人,有再敗之嫌,知其必不得免,寧爲之自決焉。若其歷代稍有生氣之時,則率用是道。今沈巖殘怯之狀,則不足更數。而遇敵戰敗,喪將士千人,而不獲一倭之頭,更無所問,亦無可爲。宜械送本道,斬於轅門,徇示列鎭。謝邊氓厲將士,在此一擧,議啓事,言于備邊司。」
○以尹卓然爲刑曹判書,李誠中爲副提學,李潑爲大司成,洪宗祿爲執義。
3月29日
编辑○戊午,備邊司啓曰:「沈巖之罪,參以監司啓本,誠如上敎。若在軍中,則梟示列鎭得矣,但已命拿來,不爲取服行刑,有妨政體。軍有常律,遲速,自難逃死。要在得體,敢啓。」答曰:「宜乎!南北憑陵矣。」
3月30日
编辑○己未巳時,日暈,申時暈兩珥。
夏四月
编辑4月1日
编辑○朔庚申,吏曹判書李山海辭職箚子入啓。答曰:「予意已諭。卿勿爲更辭,安心速爲出仕可矣。」
○禁府啓曰:「沈巖、元壕等傳旨內辭緣,不爲承服。請刑推得情。」上從之。
4月2日
编辑○辛酉,府啓曰:「凡官不得相換,其意有在。雖或相換,隨其便當而處之可也。司饔直長李大秀,與提調朴應福相避,繕工奉事許潜,與直長徐諿相避。吏曹啓稟相換之時,若以李大秀與徐諿相避,則禮賓直長李慶曇,司醞奉事李鐵堅,自無遷動之弊。而乃敢不計政體之紛紜,苟且移易,顯有徇私之迹。請吏曹堂上色郞廳推考。玄風縣監金忠幹,人物昏庸,不合臨民之官,請命遞差。」答曰:「依啓。」
○時,江原監司鄭士偉,以都事禹俊民不爲受由,任意上京,啓請命罷黜,上命先罷後推。俊民公諴,以妻病懇請,士偉給由,諭令速爲往來。且臨行餞別。故臣到回廣州奉安驛,見罷黜書狀云云。上以士偉所爲,若如俊民公諴,則至爲無狀,令憲府行移問之。士偉所答含糊不分明。上命推士偉。
○司諫院請罷士偉,只命遞之。
○院啓:「各道都事,不得受由往來,旣有承傳。而江原監司鄭士偉,於都事禹俊民上來,非徒不能禁止,至於臨行餞別,而旋卽狀啓罷黜,其處事顚倒甚矣。請命罷職。刑曹正郞李瑋,人物昏劣,不辨曲直,不合獄訟之官。請命遞差。」答曰:「依啓。鄭士偉遞差。」
4月3日
编辑○壬戌,府啓曰:「沈巖別無可問之事,請依軍律施行。備邊司回護以啓,請有司堂上推考。」答曰:「依啓。」
○義禁府,以今日乃大祭日也,翌日行刑于堂古介。
○以柳希霖爲江原道監司。
4月4日
编辑○癸亥,傳于政院曰:「李大源父母在乎?若有則年歲幾何?子息成長幾人,而其長者年歲幾何,察啓。」
○罪人沈巖,行刑于堂古介。
○府啓曰:「順天府使邊璣,初不力戰,終有退遁之狀,與朴仁鳳等小無差殊,請命拿鞫。」答曰:「當議處。」傳曰:「申榮獨托以兵船遲鈍,不卽進戰,其不進外洋則明矣。豈諸將之船如飛,而榮之船獨鈍乎?其黠詐之情,灼若龜燭,安可免逗遛之罪乎?朴仁鳳等,雖曰不爲力戰,尙有進船之狀。榮也則觀望於外洋,不發一矢而去,抑又何耶?豈可謂之與仁鳳同乎?此亦用此釁鼓者也。然沈巖旣施法懲一,所以礪百也。申榮拿鞫處之,亦當矣。」
○備忘記曰:
邊璣中,賊矢非一,而力戰之狀,見於防禦使之啓本。慢罵水使之言,出於監司推閱,則此人稍異。若不分情罪,混施拿鞫未穩然。令備邊司議啓。
○備忘記曰:
前者,有司以大源死節,贈爵等事,爲公事入啓。予意以爲,若死節,則贈爵擧措,事體非輕,不可率爾爲之。我國人心輕浮,虛僞之說無數,發說有若親自見之者。故更爲詳察處之事,傳敎矣。此死節一款,則自當隨後處之矣。但大源勇銳先登,死於國事,不可無異恩。可賜米二十石。大源之母,令有司月致酒肉,春秋給米,以終其身。
4月5日
编辑○甲子,院啓曰:「興陽縣監金鐺,曾以宣傳官,出使南道,復命書啓之辭,踈漏顚錯,多不以實。今不可超授本職,請命罷改。慶尙都事李涵,前爲黃海都事時,非不知有禁令,而敢以私故,往來全州地本家。不可委以已往而不治,請命罷職。」答曰:「竝依啓。」
4月8日
编辑○丁卯,院啓曰:「伊川縣監盧愷身病,趁不赴任,請罷。丹城縣監李景嶔,病癈坐衙,官事虛踈,請罷。」答曰:「盧愷依啓。身病守令,自有處之之道,監司啓處可也。」連啓,上從之。
4月9日
编辑○戊辰,吏曹判書李山海辭職箚子入啓,答曰:「今朝廷,孰非夙夜之賢,而惟幸有卿與兵判耳。予嘗自詑得人,以爲國家之不至於顚覆者,能用卿等數人故耳。安可以一書生之言,有所疑阻,輕撓於其言乎?原其人之志,不過痛厥師之被誣於時輩,叫閣陳訴,亦無害也。卿但體予委寄之意,盡心國事而已。若與彼相較,有所屑屑耿耿於懷,則卿非大度人矣。宜置之度外,付之一笑。勿辭。」
○領議政盧守愼身病,十四度呈辭,入啓。傳曰:「國家艱虞,卿宜爲民生小留。」遣史官言之。
4月14日
编辑○癸酉,上以李大源死於國事,當奬其節,問其父母在乎,其子年長乎?政院對以其偏母居于水原府,子年數歲矣。傳曰:「國家於尋常老人,月致酒肉,其子死於王事,予當養其母。令該司,月致酒肉,春秋賜米太終其身。大源家,賜米二十石。」
○全羅道儒生梁山龍等上疏,論沈巖之罪,答曰:「沈巖之正厥罪,用示王法矣。南方不幸,小醜跳梁,哀我赤子,肝䐉塗地。徵發之際,害及鷄豚,是不辟之致。何以謝吾民?徒切責己,尙誰咎哉?爾等抗疏,良用嘉焉。」
4月16日
编辑○乙亥,領議政盧守愼身病,十五度呈辭,入啓,傳曰:「前後章凡十四上,非不知出於至誠。而强留不許,有若撕捱而不相通者,予亦自知其非所以待卿之道矣。顧念今日國事維持者,賴卿有喬岳之功耳。卿一擧足,而國事敗矣,旣敗,未審卿意安乎?其將曰,在家不知?到此地位,一身進退,亦難自專。寡昧不足輔,遐棄國事,祖宗謂何?請卿小留,以慰上下之望。」
4月17日
编辑○丙子,特進官尹根壽,請於遼東押解官入歸時,年少文臣偕送,學習漢語,令承文院議啓,承文院以移咨都司,都司許之,則入送事,回啓。
4月19日
编辑○戊寅,司諫院啓曰:「迎慰使尹又新,於馬耳山唐官迎接之際,未及呈禮單於布政、參議,且諉以忙,遽廢闕宴禮,請罷其職。義州牧使李準,亦不預措致,令臨時窘迫,請罷。」答曰:「竝依啓。」
4月23日
编辑○壬午,司憲府啓曰:「近來爲注書者,自便成習,供職未久,旋卽病免,付軍職,計朔而出,物情未便久矣。注書尹壽民,除職未久,呈病而遞,請命罷職。」答曰:「人豈無疾病?不允。」連啓,上從之。
4月28日
编辑○丁亥,以旱災切迫,親傳香,遣大臣、近臣,分禱于宗廟、社稷、名山大川。
五月
编辑5月3日
编辑○辛卯,鏡城判官金敬老,以不遵主將號令,且遇境內零賊,逗留不捕。因兵使狀啓,拿鞫,元情入啓,傳曰:「敬老所犯,極爲駭愕,兵使狀啓,亦爲的實矣。但追賊,容有不及之理,且此人盡心官事。古有議能之法,可特赦放送,罷職。」
5月4日
编辑○壬辰,黃海道救荒敬差官書狀:「載寧賑濟場流民十歲兒春山,隨其母就食,其母病死,春山伏哭尸傍,隨歸葬處,還入賑場。其應受朝夕粥飯,不以入口,覓盛淨器,拜跪以祭。或憐而給食物,必先祭而後食。誠孝可嘉事。」
5月6日
编辑○甲午,以旱甚,閉崇禮門,開肅靜門,遷市。
○傳曰:「今日爲始,避正殿,減膳撤樂。令該曹,掩骼埋胔,別歲抄書啓。」
5月16日
编辑○甲辰,領相盧守愼,二十度呈辭,命遞差。
5月19日
编辑○丁未,左相鄭惟吉,右相柳㙉啓曰:「盧守愼,身負鎭物之望,進退之間,所係非輕。請依前傳敎,臥閣調治,允合衆心。」答曰:「宜當依啓。」
5月21日
编辑○己酉,以旱災,下敎求言。
5月27日
编辑○乙卯,故參贊李耔,有一子培,無後而死。培之妻韓氏取其族女爲侍養,耔之神主將歸於韓氏之族女。耔之女鳳城守妻李氏,呈禮曹,請奉其父之祀。禮曹成公事入啓,上以違法成公事,命推堂上、色郞廳,因傳曰:「女子奉祀一家,因其情私,自爲之則或可矣。有司豈可爲公事?耔之祀,鳳城守之妻奉之固不可,而培之妻族爲侍養而奉之,尤爲無理。凡繼祀一家,自當依法處之。但此則旣見於公事場,而呈狀立後,顧無其人。爲民父母,旣知其宰臣之絶祀,不爲之處置可乎?興減繼絶,王政之先。令有司,擇其族姪中可合,直爲李培之後,以奉李耔之祀,如何?」政院回啓:「上敎至當。令該曹爲公事」如啓。
六月
编辑6月1日
编辑○朔己未,以旱災切迫,引見大臣、六卿、三司長官,延訪時政。
○全羅左水使李薦,以搜討事,約束諸將,而未及準到順天府使成應吉及寶城、樂安、興陽、光陽等官守令,皆決杖,寶城郡守李屹卽死。監司以不計程途遠近,過用刑杖,且其所用杖過大,人多殞命,啓聞請罷。備邊司,以李薦非臨陣而擅杖堂上守令,且號令失宜,請推考。上以推考不當,令更爲公事。
6月4日
编辑○壬戌,司憲府啓曰:「全羅監司韓準,當李大源敗死之時,到順天,聞賊勢猖獗,馳還內地。老弱遮道攀號,而莫之恤,恇怯退縮,爲南人所罵。請命罷職。」答曰:「遞差。」
○延訪時,大臣請釋韓戭。且沈銓、鄭惕及癸未年承旨等久廢,請收敍。或請有才行人招敍六品,王子第宅,亦停功役事,書啓稟旨,傳曰:「六品超敍事,前亦曾爲之,近來公道板蕩,荒唐之事多矣。或反爲人所譏笑,豈可更爲然?判書在,必不欺予,判書在任之時,爲之可也。〈判書指李山海也。〉凡厥災異之作,寔由不穀之致,徒增慙惕,復何辭說?應災之要,固以伸理爲先。而若不揆度事理,唯以引進憸邪,爲乘時悅人之助,而以警予之天,作爲細人竊幸之資,則燮理陰陽,未必能得其道。而不爲人必貽天怒矣。如脅制多士之奸,壅蔽指鹿之類,事已前現,豈容更恕?至於銓、惕二人,予雖不詳其迹,而依俙聞諸人,銓是不過一盜跖,而惕乃一毒囊也。未審收敍何所用之?東國雖褊,豈待此輩?天之不雨,果在於此乎?是未可知也。第宅之修則止之。苞苴之人則敍之,湯之六責,一何舛也?予誠愚昧,不曉天道,差乎!古之人,則當天災而擧賢材,今之人則當大災而擧貪邪。」
6月6日
编辑○甲子,有政。以尹斗壽爲全羅監司,成應吉爲全羅兵使。
6月26日
编辑○甲申,弘文館,以旱災上箚。答曰:「今年旱災,振古所無,方切兢惕,見此至論,良用嘉焉。且請御筵,尤見忠讜。但如此三庚鑠金之日,揮汗講說,勢所難能。」
○司諫院亦以時弊上箚,上優答之。
○京畿監司馳啓曰:「楊州囚人金世欣,其父漢民,多被淩辱,持杖歐打不小。綱常重獄,自本道尋常推鞫未安。自朝廷處置事。」啓下刑曹。
6月29日
编辑○丁亥,京畿監司,以領府事朴淳辭職上疏,監封上送,傳于政院曰:「待暑退病間,乘馹上來事,回諭。」
秋七月
编辑7月2日
编辑○己丑,吉州牧使鄭熙績,聞母病,請受由往省。監司李洸不許,熙績徑自上來,監司狀啓,命推考。備邊司以其罪當罷遞差,出其代,上令備邊司薦可合者,以榮川郡守李大震,陞通政除之。
○慶尙監司馳啓曰:「星州囚殺人强盜,越獄而逃。近來人心頑惡,如遇剛明守令,輒生謀陷之計,請朝廷處置。」傳曰:「依法典施行。牧使柳夢鼎,判官成恪罷。」
7月3日
编辑○庚寅,濟州人漂到對馬島,島主特遣人護送。上嘉其誠款,特優賜其使送人除職。而上官藤原調昌者,於禮曹宴享之日,呈小單,請難從之事,禮曹不許。調昌等發怒,於其發行之日,棄置賜物及除職官敎而去。禮曹啓其由,命議大臣,於後日歲遣船回還之時,修書于島主,備諭其曲折。
7月4日
编辑○辛卯,司諫院啓曰:「吉州牧使李大振,無踐歷不合彈壓,請命改正。」不允,後允之。
○平安監司柳塤病辭,命遞之,令備邊司,擧可合之人。
7月6日
编辑○癸巳,有政。以金睟爲平安監司,尹先覺爲同副承旨。
7月7日
编辑○甲午,右相柳㙉,啓請復正殿,再啓,依允。領相盧守愼,左相鄭惟吉,病未參。
○諫院以啓辭失實,因避嫌而遞。
7月8日
编辑○乙未,憲府,以判決事崔岦誤決一訟,論啓先罷後推。岦自是己見,使所厚人持大典,往持平宋諄家,面指其誤見法文之失。岦之緘辭,亦多指斥之言,大司憲鄭彦智以下,竝避嫌退待,諫院請出仕。
7月12日
编辑○己亥,司憲府啓曰:「崔岦循私誤決,文過飾非,脅侮譏斥,輕蔑臺官,無所不至。請命罷職不敍。恩陽守諒,承崔岦念恚之嗾,持國典,詰責臺官,請命罷職。」上答曰:「崔岦事,誠爲可駭。然此不過出於妄量,惟知己見可辨,罔念事體不可,初不足與較而深責之。若因此加罪,則將使後人無以自盡,恐非恰當。恩陽守是私室之事,不允。」後,皆允之。
7月15日
编辑○壬寅,吏曹判書李山海,身病五度呈辭,命加給由。又上箚辭職,上答曰:「卿在告累日,意以爲暑月失攝,必將調理,不日出仕,辭避之章,胡爲乎又來也?卿之衷曲,知之久矣。予之心事,言之悉矣。如果可遞也,在乎一命令之間,何故强拂,必使卿踧踖無所容?嗚呼!予豈得已哉?自卿受命冢宰,一洗陋習,用舍進退,必愼必公,人莫敢于以私。況其偏黨反側者,豈能搖九尾哉?求之前代,蓋不多見。偏邦末世,有卿如此,予所以深信而深服之,一朝卿去,若將不能爲國者。夫君臣之間,其義至嚴,古人惟其所在致死。苟利國家,人言雲滃,衆謗鼎沸,有不可恤。今卿曲避權要,歛迹退遜,不顧國家,惟身焉是謀,是可謂不失大義者乎?予以卿爲社稷之臣者左矣。銓衡之長,是何等任?如非其人,一日尙不可冒據,況至於數都目乎?苟得其人,十年亦不可遷,況於三四年乎?冢宰非過客,銓曹非逆旅,豈宜轉環代拜,如分番遞代之爲乎?儻予不忍於卿之不安,而改求他人,後日如許醜政,將何以忍見?小不忍者,是誠忍於大者也。辭避二字,請勿更言。若其疾病,人所難免,宜加調理,出仕之日,跛足而望之。」
7月17日
编辑○甲辰,平安監司柳塤馳啓曰:「夏等殿最時,陽德縣監黃允儉下,孟山縣監李智元中。而啓本時,李智元居下,黃允儉居上,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
○有政。以任國老爲大司諫,李養中爲司諫,申湜爲獻納,李大海爲正言,朴而章爲檢閱,尹承勳爲正言。
7月18日
编辑○乙巳,大司諫任國老,肅拜後啓曰:「臣曾忝本職,方患賤疾受由在家。同僚坐司,以西果等趁不薦新,請罷奉常寺色官員,來啓草通,示于臣以爲:『同僚商確之言,必無未盡。』泛然以謹悉答送。其時正言黃暹,以進排與薦新,不能分別措語,見遞。臣初雖不參於論議之際,旣見其啓草,則安敢更冒重地,有若無失者然哉?請亟命斥遞臣職。」答曰:「勿辭。」
○全羅監司馳啓曰:「臣在道聞,左水使李薦處事顚倒,群下離心,脫有緩急,必有倒戈之勢。邊事至此,日夜憫慮矣。且順天在營門至近,守令數遞,不可不擇。以堂上有才略人,各別擇差,斯速赴任事。」啓下備邊司。
○司諫院啓曰:「平安道今春夏等褒貶,以陽德縣監黃允儉下等,孟山縣監李智元中,磨鍊等第,而及其啓本書塡時,以下爲中,以中爲下。殿最重事,慢不照管,有此顚錯之事,請監司柳塤、都事沈通河,竝命罷職。吉州牧使李大震,素乏人望,且無踐歷,驟陞異秩,已爲失政。而況本州北邊初程,苟非才兼文武,難以堪任。請勿留難,亟命遞改。」
○司憲府啓:「柳塤、沈通河事,請竝命罷職。」答兩司曰:「沈通河事,依啓。監司已爲推考,罷職不可爲也。李大震事,不允。」
7月19日
编辑○丙午,司憲府連啓柳塤罷職事。
○司諫院連啓,吉州牧使李大震遞改,柳塤罷職事。答曰:「竝不允。」
7月20日
编辑○丁未,柳塤身死,公事入啓,傳曰:「柳塤夫妻,俱沒于平壤,極爲慘惻。喪柩上來時,各別護送事,諭于京畿、黃海、平安監司、開城留守。
○司諫院連啓,吉州牧使李大震遞改事,答曰,不允。
7月21日
编辑○戊申,傳曰:「卒護軍柳塤,中米太竝十五石,六張付油芚三浮,紙八十卷,別致賻。」
○備邊司啓曰:「寬則得衆,師克在利。左水使李薦處事顚倒,群下離心,脫有緩急,勢將倒戈,不可一日在職。斯速遞改,何如?」傳曰:「李薦某事,何以爲之云耶?何可此時改差乎?設使改差,誰可代者?更議以啓。」
○司諫院連啓,李大震吉州牧使改差事,答曰:「儒而善射,可合邊地,不允。」
7月22日
编辑○己酉,行護軍李拭卒,傳曰:「勿爲朝講,別致賻。」
○司諫院連啓,吉州牧使李大震改差事,答曰,不可遞。
7月23日
编辑○庚戌,備邊司啓曰:「李薦處事,第未知某某爲顚側,監司在本道,豈偶然見聞,而狀啓至此哉?水使可當人,竝爲書啓。」
○備忘記曰:
賊變朝暮可虞,而李薦驍勇善戰,雖或有過中之擧,當此偸靡姑息,士卒不知有將帥之時,未宜深究。惟當協力驅使,甚則戒之,一以摧陷敵鋒,建立勳業爲意。而不此之思,纔到任,則率爾啓請,致令臨陣易將,安知不得不動於人言也?監司所爲,未知其可。況新授者未必勝於舊乎?然其勢似難,仍可遞差也。順天遞易,日不暇給,人無固志。李億麒,今不可遞矣,李由義似當,而觀其爲人,眞壯士。但聞諸人,決非節制之才,今以此人付之閫寄,必致輿尸之凶,不可授也。無已則以李壽麒似可爲,而壽麟之代,未知以何人爲助防。此意回啓。
○司諫院連啓,吉州牧使李大震改遞事,答曰,不允。
7月24日
编辑○辛亥,全羅道左水使李薦,以搜討事,聚會諸將下海。而有未及日期者,順天府使成應、吉寶城郡守李屹、樂安郡守金大器、興陽縣監金毅一等,決杖有差。屹則死於杖下。監司韓準啓其由,以薦當初約束旣不明,且非臨敵,而擅杖堂上官,且濫用大杖,請治罪示威。上以大將推考爲不可,故不爲推考,而人言籍籍,屹之杖死,亦因於私嫌,歸咎於薦。韓準代新監司尹斗壽,到界,卽捉致薦之虞候李福允,軍官金大頤,以薦前日用刑過當之失,決罰還送。且狀啓薦號令顚倒,人心離叛,脫有事變,將有倒戈之勢,請朝廷處置。備邊司啓遞薦,以朴宣爲左水使,薦亦以斗壽,追咎已往之事,擅杖虞候軍官,有若私讎,指斥其失而爲辭狀。
○有朝講。
○忠淸監司書狀:「林川郡守尹克新病重,罷黜事。」傳曰:「李由義差助防將,不多日內下送。」
○司諫院連啓,吉州牧使李大震改遞事,答曰,不允。
7月25日
编辑○壬子,有政。以李俊民爲左參贊,李陽元知經筵,朴宣爲全羅左水使。
○全羅監司馳啓曰:「春初元旱,耕種失時,禾穗不實。晩稻田穀,處處蝗蟲,所見慘惻,一項頃收拾,幾至斗餘。不可勝數,無處不然。其中務安尤甚,民生至爲可慮事。」啓下戶曹。
○司諫院連啓,吉州牧使李大震改遞事,答曰,不允。
7月27日
编辑○甲寅,傳曰:「慶尙監司箇滿,堂上官可合人,令備邊司薦之。」備邊司薦白惟讓、權克智、尹先覺,以權克智爲慶尙監司。
7月29日
编辑○丙辰,羅州居英陵參奉鄭介淸上疏,極論人君爲出治之本,而治心當以敬爲本。上答曰:「累陳爲治之道,良用嘉焉。予當留念焉。」
○有政。以李訒爲大司諫。
7月30日
编辑○丁巳,司諫院啓曰:「前水使李薦猥將自己之事,偃然狀啓,淩侮監司。驕元之罪,不可不治,請命罷職。全羅監司尹斗壽捉致虞候,無端決罰。虞候非守令之比,而以主將得失,句致決罰,有若色吏,請推考。」上從之。
八月
编辑8月1日
编辑○朔戊午,全羅監司尹斗壽,以李薦狀啓,多有指斥,勢不可苟存,以辱名器,辭職書狀入啓。傳曰:「勿辭。」
○傳曰:「人之處事,未必一一中節。監司、兵、水使受委一方,其擧措雖或有失,如非大段,則朝廷不須參於其間,而隨事輒責之也。尹斗壽因決杖水營虞候推考矣。監司兼兵馬水軍節度,通訓以下,皆所自斷。虞候縱曰非軍官之比,而是不過帳下偏裨耳,拿致撻之,有何不可?監司號令,能行於一道,而不可行於虞候乎?當此紀綱淩替之時,深恐貽後弊而莫之振也。欲聞政院之意。」回啓曰:「虞候,雖非守令之比,而亦是節制中人,有罪決罰,固無不可。若以其主將所失罪之則未穩,臺諫請論,不無其意。但以此被推,則道主權輕,恐有後弊,誠如上敎。」傳曰:「監司勿推事,諭于諫院。」
○傳曰:「莫嚴者將令。防禦使指揮水使,則防禦使,乃水使之將。爲水使者,所當俛首聽命,不可違慢自恣。見尹斗壽書狀則:『防禦使以李屹不能及期之由,成關字付之,屹當受杖之日,呈此關字,則薦也不爲取見云云。』信如斯言,是薦不有其將,所犯非輕,此而不治,紀綱頹矣。爲防禦使者,所當具由啓聞,請治其罪,而寂無一言。朝廷亦徒懷痛憎於屹之死應吉之受杖,而大將之見侮於其下,則莫念焉。防禦使成關曲折虛實,詳察以啓。」備邊司啓,請行移,問其曲折于防禦使申砬。
8月3日
编辑○庚申,有政。以鄭士偉爲都承旨,李養中爲同副承旨,黃廷彧特拜戶曹判書。
8月5日
编辑○壬戌,工曹參判南應雲卒。
8月7日
编辑○甲子,僉知韓脩,請以其弟之長子爲後,上疏,下該司。回啓:「疏內情理切迫,亦有先賢定論,又多我國前例。請上裁施行。」傳曰:「禮義由賢者出。韓脩以稍有名字之人,非不知國有定法,長子不可爲人後。前雖有人,此不過一時謬例。爲脩者,所當革改其謬,自其身始爲諸人倡,而必欲援以爲例,直遂己意,累煩而不已。求之其情,縱或切迫,參之禮法,至爲無謂。今若曲循其請,則他日之欲以長子立後者,必擧韓脩而藉口,國典永廢,而私情是肆矣。所訴不爲擧行,以杜後弊。」
○中廟朝桂城君無子,以桂林君瑠爲後,乙巳瑠被誣死,絶屬籍。時桂城夫妻已死久矣。明廟以桂城乃王子君,不可絶祀,命以雲城君壽鐵奉其祀,壽鐵卒,其子海豐君耆承重。今上朝,瑠伸雪復職,朝議疑桂城之祀,何人主之?上下問曰:「瑠之原職何階,而封君緣何故也?」有司對以:「瑠原職正,而以桂城繼後子,承襲封君矣。上以爲旣復瑠職爲君,則奉祀不須議爲也。」於時瑠之嫡子延陽正妻成氏奉祀。厥後壽鐵之妻張氏上言:
久奉桂城之祀,一朝罷繼未安。請仍爲桂城之子,與瑠爲兄弟。
上令廣收廷議。或以爲:「壽鐵以先王之命,久爲桂城之子,今爲罷繼未安。等是繼後子也,兩存無妨。」或以爲:「凡繼後者,以無子也。瑠旣屬絶,桂城奉祀無人。故先王使壽鐵主之。今者瑠旣復官,爲桂城之子,而壽鐵仍存不亦贅乎?壽鐵則歸宗可也。」上令壽鐵歸宗,罷桂城之繼。海豐君耆又上疏,援引古今,請仍爲桂城之子。禮曹回啓:「以先王朝已定父子,仍舊兩存,與瑠論以兄弟宜當。請上裁。」傳曰:「桂城失子而得子,桂林無父而有父,事已歸正。雙立兩繼後,未見其可也。本曹處之。」
8月9日
编辑○丙寅,御夕講。直提學趙仁後,以宣諭御史,久在湖南,復命後,是日入侍。上問諸將敗軍節次。仁後對以:「邊璣、成天祉等退走之罪,與朴仁鳳、李弘明等無異,而獨爲末減,人心不服云。」備忘記曰:
敗軍諸將,初因狀啓之辭,分輕重論罪矣。到今所聞,大異前日。紀律要在必嚴,一毫何可撓?刑政貴得其正,十改猶不嫌。邊璣、成天祉等竝拿鞫,依律施行,如何?
政院回啓:「當初邊璣以身中賊矢,成天祉以奪取倭船要拘金之故,或蒙徒罪,或只罷職矣。今見趙仁後啓辭,則璣以中衛將,先自退兵,所中之矢,不過偶中,天祉所得要拘金,乃賊倭棄去後得之,別無臨敵力戰,而其被罪與朴仁鳳有異,〈仁鳳邊遠充軍。〉罪同罰異。上敎允當。然問于備邊司,處之。」傳曰:「依啓。」
○備邊司啓曰:「王獄定罪之人,若因所聞而更爲拿問,恐傷事體也。」傳曰:「邊璣等事,然則不爲更鞫乎?」回啓曰:「臣等過慮恐傷事體,不爲啓請更鞫矣。」傳曰:「知道。」
8月10日
编辑○丁卯,謝恩使裵三益馳啓曰:「以前日使臣遺失方物,失火館宇,別遣陳謝也。禮部題請:『朝鮮國王具奏請陳謝,忠愼可嘉。寫勑奬論賞。』大紅紓絲蟒衣彩段四表裏。臣等齎擧以去。且《會典》已畢修,總裁官以下論賞有差。臣謄書正稿以來,且呈文禮部,請先刊完持去,則批云:『案候書成,刊布之日,題請施行。』云云。」備忘記曰:
天朝以我國謝罪,謂之盡禮,極其褒辭。降勑奬諭,賜齎稠疊,皇恩罔極,實深慙懼。書之簡冊,足以輝映,諸國聞之,必以爲榮。自念湔薄,何以得此?今日之事,實由朝廷諸賢,盡忠周旋,有以致之,尤有感於斯也。至於《會典》已準,頒降有日,此則國命再造,將有辭於祖宗矣。此意政院知悉。
回啓曰:「《會典》印頒有期,我祖宗二百年抱冤蒙恥之事,一朝湔雪。此實宗社無前之慶。且降勑賜服,恩數稠疊,無非聖上繼志之孝,事大之誠,有以致之。而謙虛不居,歸美朝廷,臣等不勝感激之至。伏願聖上,恪謹匪懈,益篤畏天之誠,以延宗社無疆之休。」傳曰:「知道。」
8月11日
编辑○戊辰,文臣庭試。柳根居首,加資。
○司憲府啓曰:「關西凶荒,請除質正官。都承旨鄭士偉,名論未冾,請遞。」答曰:「一員之行,其弊至微,三人參同,意有所在。近來使臣不稱,貽國家羞,至或有難測之事。若只二人行,萬一事出意外,或遘病患,必有難處不可言之事。自今以後,永勿爲不遣質正之言爲可。鄭士偉未爲不合,不允。」
8月12日
编辑○己巳,司諫院啓曰:「邊璣、成天祉,請拿鞫依律定罪。上護軍申恪,前爲永興府使時,新昌縣監趙希孟,欲爲其妾子納粟許通,親到本府,恪曲從其請,盜出官穀,以充所納之數。請竝拿鞫,還收依牒。」答曰:「我國人心至輕,浮言千萬。初因啓本,參量末減,又因人言,更鞫加罪,誠有損於事體。然事體之損,孰與刑政之失,紀律之壞爲重?今宜下書方伯,使之詳加廉問,博採公議,從實馳啓。其言果與御史相符,則更鞫定罪,事體亦得矣。申恪等事,依啓。」
8月17日
编辑○甲戌,上行聖節望闕禮。
○京畿監司馳啓曰:「永平地來在領府事朴淳,得病彌留事」,入啓。傳曰:「遣內醫,持相當藥,給馬下送。」
○禮曹啓目:
海豐君耆上疏,請仍爲桂城繼後公事,依聖旨,勿爲擧行。
傳曰:「問于大臣。」領相盧守愼議:「海豐君耆,旣已歸宗,而强欲仍爲桂城之後,不知兩繼何義也?至引作繼後生己子之例,尤不近似,屢爲煩瀆,不謂濫且鄙矣。」左相鄭惟吉、右相柳㙉,含糊兩可。而以旣罷難復爲重。令依議得施行。
8月18日
编辑○乙亥,司諫院啓曰:「海豐君耆,旣已歸宗,則所重在此,而敢生饕貨之計,請命罷職。」答曰:「情之所發,理宜恕焉。但禮曹於其回啓也,極逞無據之見,傍引曲說,牽合附會,盡其回護之狀,不有已定之命,若將改施者然。有司之臣,何敢乃爾?如以陳疏爲非義,公論苟發,抨彈宜先及於有司,而獨得以幸免焉。是未可知也。」
8月26日
编辑○癸未,賊胡百餘騎,入雲龍近處,掠人畜而去。萬戶朴昱等追擊,遇伏軍敗,戰士多死。備邊司請拿鞫朴昱,上以責在主將,南道虞候許得運,以助防在惠山而不能節制,致令敗衄,竝命拿鞫。
○全羅水使李薦,防禦使關字,不爲開見,使節制號令,歸於虛地,拿鞫照以杖八十,奪告身三等。
○司諫院啓曰:「副司直韓脩,欲以弟之長子爲後,海豐君耆欲存已罷之繼,冒呈上疏。而禮曹回啓時,曲循私情,牽合無據之見,毁禮蔑法。請堂上遞差,色郞廳罷職。」答曰:「不允。」
8月27日
编辑○甲申,司諫院啓曰:「廣州牧使金億齡沈酒不治,洪州牧使辛應基,刦奪士大夫之妾,請命罷職。」依啓。
九月
编辑9月4日
编辑○庚寅,司諫院啓曰:「司宰參奉鄭思愼,名爲文官,而尸居不察,請罷。戶曹正郞宋圻,亂其門長所畜之妾,請罷職不敍。公川提督官趙憲,擅棄任所,而監司權徵只請遞差。請趙憲罷職,徵推考。」上從之。
○司憲府啓曰:「吉州牧使申點除授後,生巧免之計,圖娶北兵使李鎰孽姝爲妾,公然率去。請命先罷後推。」答曰:「申點無人臣之義,拿鞫。」
9月7日
编辑○癸巳,慶尙左水使啓本:「日本國僉知橘康年言內:『日本之國,迷愚不能昭察,改適立新王,近欲通仕』云云。」
○戶曹參判韓準,前爲全羅監司時,光州賊僧靑雲作賊其主之家,刃傷其主簿妻,而自乞捕告同倘自効,如徐林之例。因從其指示,而多獲大儻,難於治罪,給付其主,任其所爲。後監司尹斗壽啓其事,上以韓準公事,極爲無理,下敎政院,兩司劾罷韓準及光州牧使金行。
○前靑陽君沈義謙卒。
9月9日
编辑○乙未,司諫院啓曰:「外方科擧,以都事、評事爲試官,其意有在。而北評事宋象賢,臨時以私故上來,致令以守令試取,請命罷職。兵使李鎰曲循私請給由,請推考。自今評事依都事例,勿許受由往來。」答曰:「依啓。」
9月13日
编辑○己亥,以方物見偸,玉河館焚燒事,差陳謝使裵三益赴京,皇帝以本國至誠事大,降勑褒諭,且賜蟒龍衣。上出迎于慕華館,以權停禮受賀,賜裵三益內廐馬一匹,承文院都提調、副提調及製奏本人,竝賜馬匹。
○禮曹請依前例,別擧取人。上從之。
9月18日
编辑○甲辰,有政。京畿監司箇滿,傳于政院曰:「承旨某某有老親乎?」回啓曰:「都承旨金應南,左承旨金瓚,右承旨姜緖,左副承旨尹先覺有母,同副承旨黃暹有父矣。」傳于政廳曰:「金瓚特加,拜監司。」
9月20日
编辑○丙午,司諫院啓曰:「義禁府都事朴明遇,罪人拿來時,遲滯四日,請罷職。防禦使申砬受命在軍,所當特己必嚴,而便在驕心,娶本道良家女爲妾,信宿村舍。請命罷職。」答曰:「依啓。」
○司憲府啓曰:「安州牧使尹又新,除授過限後,始出謝恩,顯有厭避之狀。請命罷職。京畿監司金瓚陞堂上六七朔,驟躋二品,請命改正。」答曰:「尹又新依啓。金瓚可用,不允。」司諫院亦啓之,不允。
9月24日
编辑○庚戌,南兵使馳啓曰:「賊胡千餘騎,圍惠山鎭,僉使李遐等,拒戰退兵事。」
冬十月
编辑10月4日
编辑○己未,兵曹判書鄭彦信啓:「鹿屯島起耕一事,專發於臣。而今聞賊胡來,犯人畜搶掠,皆由臣謬見而致。請先治臣身,以謝朝野。」傳曰:「鹿屯島迎近虜境,虜來侵軼,乃常事也,初非不慮有此也。本島,自祖宗朝爲我農場,卿目覩軍餉艱虞之狀,請令民得入田,此豈失乎?諸使蹉跌,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其何傷於卿盡心國事之忠乎?予何敢致尤於卿,以資不爲國事,旁觀者之竊笑乎?愼勿以此自沮,更加知無不爲。」
10月5日
编辑○庚申,咸鏡監司馳啓曰:「鏡城判官黃璨,托稱爲病,坐衙甚稀,罷黜事。」入啓,傳曰:「依啓,厭憚辭緣,推考。」
○傳曰:「予有感冒證,御醫入診。」
○司憲府啓曰:「昆陽郡守李慤,人物貪婪,利人財物,非理專呑,請罷職。」答曰:「依啓。」
10月7日
编辑○壬戌,司憲府啓曰:「副護軍兪沃,前爲北道邊將時,貪婪無狀,今不可爲助防將。請改差。」答曰:「徐當發落。問于備邊司。」曰:「遞之,以李薦給職牒敍用,送之。」
10月9日
编辑○甲子,司諫院啓:「黃海監司鄭崑壽中風,手足不仁,專廢坐衙,請命遞差。」答曰:「依啓。」
○義州牧使馳啓曰:「長奠堡備禦牌文內,雲頭里堡軍民三十餘人,潛隱過江,偸盜官木推尋云云。此乃昌城屬堡,而不禁軍民過江潛偸,以致憤怒,貽辱不小事。」備忘記曰:
觀此書狀,我國人民,潛入上國地方,偸竊官木,上國以尤甚㺚子爲言,不勝痛憤。急遣敬差官,推得罪人,梟示境上。或令監司親到爲之,令該曹速議于大臣處置。
10月10日
编辑○乙丑,謝恩使兪泓、書狀官尹暹等發行。上欲親傳拜表,承政院啓:「以上體感冒,時未快差,請權禮行之。」答曰:「謝恩拜表之行,予雖扶洩,當親行矣。」藥房提調啓:「以發汗未久,湊裏空虛,早晨擧動未安。請勿親傳。」答曰:「依啓。」
○北兵使馳啓曰:「賊胡圍鹿屯島木柵時,慶興府使李慶祿,造山萬戶李舜臣,失誤軍機,戰士被殺十名,被虜一百六名馬十五匹。貽辱國家,李慶祿等囚禁事。」
10月11日
编辑○丙寅,司憲府啓曰:「自上,下封書于承文院,使諭使臣,而矇不回啓,請掌務官罷職。交河縣監申勳,昏不察職,請罷職。」答曰:「依啓。」
10月13日
编辑○戊辰,黃海監司書狀,海州牧使鄭惟精,病重罷黜事。
○傳曰:「醫官入診,進二陳湯。」
10月14日
编辑○己巳,司憲府啓曰:「永平縣令沈嶐,以外官代呈上言,請罷職。」答曰:「依啓。」
10月16日
编辑○辛未,備邊司公事,李慶祿、李舜臣等拿來事,入啓。傳曰:「與戰敗者有異。令兵使決杖,白衣從軍,自效可也。」
10月18日
编辑○癸酉,傳曰:「醫官入診,議進加入杏仁五味子湯。」
10月19日
编辑○甲戌,以前兵使李墀,創勝字銃筒,有關於却敵,因其子上言,贈墀兵曹判書,官其子。
10月20日
编辑○乙亥,上以日本國,廢放其國王,而立新君,乃簒弑之國,不可接待其來使。當以大義開諭入送。從二品以上,秘密議其可否。皆以化外之國,不可責以禮義。使臣出來,則依例接待爲當。新王遣使,已到對馬島事,島主先通書契。
10月22日
编辑○丁丑,傳曰:「接伴隣使,其任極重。況日本人能詩,酬唱之際,如或未盡,必傳笑於其國,所關非輕。宣慰使勿論職秩高下,極一代文章之士,差遣可也。吏曹正郞柳根,除宣慰使。」
10月24日
编辑○己卯,政院啓曰:「舍人出入本院時,不爲行禮,故捉致其所率下人敎之。而今聞移關本院承發及使令三名云。本院體貌,自臣等而虧損,至爲惶恐。」傳曰:「舍人以郞官,當俛首行禮。而咫尺之地,不爲行禮,舍人推考。」又傳曰:「舍人已令推考矣。但其移關,自其意爲之乎?告于政丞而爲之乎?」政院啓曰:「告于政丞而移關云矣。」傳曰:「渠則失體矣,大臣與知之事也,政院下吏捉囚事勿爲擧論,只擧不爲行禮之罪,推考。」
○司諫院啓曰:「戶曹佐郞金信元,以防禦使從事官,往湖南,不能檢勑一行之人,恣行淫戲,取侮列邑,請罷。」答曰:「將士累日海戌,其勢不得不弛於女色。若使長心齋,豈人情哉?信元,以從事官,將士所爲,豈能盡知?大抵,南人素驕且慢,淩蔑體統,或至於胥動浮言,以傾陷之。此朝廷所當痛繩處也。金信元,不可罷職。」
10月25日
编辑○庚辰,左右相啓曰:「政院,以舍人失禮事,督促下吏之際,亂加歐打。雖曰失禮,自有從容處之之道。況本府郞廳啓辭之際,直請承傳色啓達,乃是古也。凡公事進呈時,亦與凡官差異,非今日舍人所自創也。政院下人不計體貌,侵辱至此,古所未聞,臣等商議移關矣。今見政院啓辭,臣等俱以匪人,枉據相職,見輕於人,請賜遞免,以尊朝廷體貌。」答曰:「然則政院下人,不得無罪。不可以至於來辭,宜勿辭。」賜酒。
○司憲府啓曰:「政院徒知本院之重,處事顚錯,虧損體貌,請同參承旨竝命遞差。」答曰:「予意,此事胥失之也。然不過一小吏之事耳,今致如此,足以資一哂。如其決小吏之爭,曷若定夷虜之爭?如其治小吏之罪,而競重於體貌,何如討逆虜之罪,而紀勳於鍾鼎乎?邊氓則靡爛於賊鋒,而未聞思所以平定之,惟急急焉爭一體貌,無乃迷其大小先後耶?承旨等推考。」
○司諫院啓曰:「政院,陵駕政府,無所不至,其不識事體甚矣。請次知承旨罷職,同參承旨遞差。」答府同。
10月26日
编辑○辛巳,有政。以任國老爲都承旨。
10月27日
编辑○壬午,戶曹判書黃廷彧啓曰:「臣先世蒙恩加贈顯爵。而神木隨臣兄在坡州任所。臣欲差迤西陵獻官,仍公往來,以擧焚黃之儀。而臣方忝本職,六卿差陵獻官,無前例,該曹不爲從。願乞聖慈,特命差送,俾遂情私。」答曰:「依啓。」
○司憲府連啓,承旨遞差事,答曰:「承旨非因私憤自己之事。然如是論之,而予若不允,則必曰:『右近臣而輕大臣。』當竝遞之。但舍人不行禮,則爲門下省者,所當遵前傳敎,直據請推,而敢爲回護遷就之態,驅迫不干下人,惹起事端,可謂滄浪之自取,無病灸者也。」
○有政。傳于政院曰:「承旨望,皆老病之人,不能堪任。以原州牧使李輅,坡州牧使黃廷式擬差。
10月28日
编辑○癸未,司憲府啓曰:「戶曹正郞金昉,昏昧不察,請遞。救荒方急,版籍司正、佐郞,依軍簿時兵曹郞廳例,限事畢勿爲遷動。」
10月29日
编辑○甲申,司憲府啓曰:「右副承旨黃廷式,人物凡庸,名論素輕,請遞。南陽府使柳夢龍,沈酒不治,請罷職。」
○司諫院啓曰:「黃廷式請遞。坡州牧使盧埈,前爲東萊府使時,恣行麤鄙之事,請罷。」答曰:「黃廷式未爲不合,不允。餘依啓。」
10月30日
编辑○乙酉,司憲府啓曰:「戶曹判書黃廷彧,以其情私,請差祭官,煩褻天聽,請推考。」答曰:「君臣父子間,爲其至情來啓,此乃好意,何妨焉?不允。」
○司諫院連啓黃廷式遞差事。上從之。
十一月
编辑11月1日
编辑○朔丙戌,有政。以朴應福爲左承旨。
11月6日
编辑○辛卯,司諫院啓曰:「頃日二品以上賓廳會議時,自上秘密傳敎,大臣亦皆手書。而禮曹判書鄭琢,使下人書呈,請命罷職。」答曰:「推考。」
○傳曰:「仙山島伏兵將李䟆酣歌醉酒,不以防備爲心,爲賊所掩,中箭先遁,使數百生靈,殲於一劍之下,凡有血氣,莫不痛憤。而禁府不爲窮刑取服,托稱病重,擅停加刑,堂上遞差,色郞廳罷職。」
○傳于右承旨李輅曰:「本道穡事及民間可啓之事,書啓。」仍傳曰:「弘文正字李尙弘,頃以覲親,黃海道往還,亦以此意傳敎。」
○李輅啓曰:「嶺西稍稔,嶺東凶荒。各官所納濟用監人蔘,雖品好,而下人等刁蹬作弊,十餘斤之價,細木百餘匹。民生由此流亡矣。」傳曰:「今見啓辭,鼠輩奸術,極爲痛甚。本監下人,令有司囚禁,其類窮推定罪。本監官員,亦推考。防納之人,爲國大橐,令法司嚴治痛禁。」
11月7日
编辑○壬辰,宣傳官金景訥上疏,請北征,上慰答之,仍傳曰:「此人欲致死於國事,前後惓惓之誠,未易多得。予欲特遷六品,以勸他人。問于備邊司。」備邊司啓以不可,仍其上疏陞職。傳曰:「知道。」
11月11日
编辑○丙申,大殿誕日,以權停禮行賀禮。
○司憲府啓曰:「戶曹判書黃廷彧,處事疏緩,請遞。承政院書吏等,以宣飯受食事上言,而政院不下該司,直爲啓辭,以捧承傳,及該曹防啓,阻搪不入。請次知承旨罷職,同參承旨推考。戶曹以打算田稅,請出假郞廳,無益有害,請勿擧行。」答曰:「近觀地部公事,多有施措,頗勤察任,忽被駁論,未辨其意,其愼之。假郞廳,與大臣議之,徐觀有效與否不忙。承旨竝推考,阻搪承旨可罷。」
11月13日
编辑○戊戌,北兵使馳啓曰:「會寧監考韓河斗,賊胡泥湯介依接,賊胡所往,必與之偕,從逆之狀,已爲昭著。今者刷還,推鞫何如?」事下備邊司。
○司諫院啓曰:「宜寧縣監金益慶,爭訟妻家財物,多行悖理之事。且以罪見廢,托老母,冒濫祈恩,請罷。」答曰:「依啓。」
11月15日
编辑○庚子,北兵使馳啓曰:「慶興府賊胡部落禁蕩,斬首三十三級上送事。」
11月19日
编辑○甲辰,司諫院啓曰:「兵曹,以方在奪告身之人,擬望於文臣宣傳官,請堂上推考,色郞廳罷職。」
11月20日
编辑○乙巳,司諫院啓曰:「今日都堂合坐,三公已到,而左參贊李俊民,臨時稱病,右參贊金命元,强爲入直,以無西壁,不坐罷去。請竝推考。」上從之。
○司憲府,則啓以罷職。上不允。
11月21日
编辑○丙午,備邊司,因北兵使狀啓,刷還人物胡人,別運上京,酬賞公事,入啓。
○備忘記曰:
鹿屯島被虜軍民,凡百六十餘人。哀我赤子,身出禮義之邦,而作蠻夷之隷,其爲痛惋,有不可言。古之賢君,亡卒遺骸,尙且散帛而收,則今欲借乞於藩醜,給債而還之,二名以上刷還者上京,亟褒重賞,未爲不可矣。第以黠虜變詐百出,其在平時,自爲虜去,自爲刷還,陽若納款,陰受重賞。以我國邊氓,作一生奇貨,賞之愈厚,掠之愈數。是猶鼓瀾而拯溺,益薪而救火。蓋其悔慢之意,根於狼子之心,其所刷還,豈肯誠順效忠而然哉?今若創開新例,加設別運,則無厭之輩,外順內逆,朝掠暮還。見墜術中,坐受欺侮,如之何其可也?若只以鹿屯島被虜人刷還者,定爲上京,則似無意外之奸。而其他見虜人,均是同胞之民,獨棄而外之,甚非王政之體,反覆思之,未見其可。予意不如不創新規之爲愈,政院之意如何?
回啓曰:「臣等伏見別運上京公事,因以爲未穩矣。今承聖敎,不敢更贅一辭。然事係軍機,令備邊司更爲商量,如何?」傳曰:「依啓。」
11月22日
编辑○丁未,因經筵官啓辭,吏曹啓目:「使命御史以下,職任所係,雖有輕重,而其爲使命則一也。中朝則雖極微之官,外方以欽差待之,今以職秩之卑微,斷以非使命爲難。惟題主、題誌加定官、量田敬差官、監牧官則不可論以使命。京外知委何如?」傳曰:「依允。」
11月23日
编辑○戊申,冬至,以權停禮受賀。
○有政。以趙仁後爲大司諫。
11月24日
编辑○己酉,聖節使朴忠元一行回還時,到遼東地方,村人等持杖成群,掠奪貿易卜三隻。禮曹仍狀啓請令承文院,依前例移文遼東都司事,入啓,傳曰:「戒嚴行李,吾謹避之而已。不可以下人卜物事,輕易移咨上國,以傷事體。」
11月25日
编辑○庚戌,司憲府啓曰:「刑曹正郞鄭祥,前爲守令貪鄙,請罷。文廟祭脯,多鼠破麤惡,請色官員罷職。」答曰:「依啓。」
11月26日
编辑○辛亥,直講元士安上疏:
前以陳謝使書狀官赴京時,通事言:「前年冬至使成壽益之行,方物見失,禮部移咨,中間不傳事,序班言之。」而臣等不爲究問言根,且不錄於聞見事件,惶恐待罪事。
啓,答曰:「具悉疏辭,勿待罪。」
11月27日
编辑○壬子,司諫院啓曰:「元士安疏中所陳:『禮部不傳。』之說,其間虛實,雖不得知,事係重大,不可不窮覈。後行之人,如有所聞,亦當究其言根,審得虛的,而初旣矇然放過,復命之後,又不卽上聞。請前後使、書狀、上通事及出言通事,竝爲拿鞫。」答曰:「此情外理無之事,不可因此惹起獄事。不允。」
十二月
编辑12月1日
编辑○朔乙卯,司憲府啓曰:「禮部咨不傳之說,旣出於高雲程,而元士安,一聞言端,矇然放過,爲使者亦無不知之理,而終始掩置。請前後使、書狀及上通事、出言通事,竝拿鞫。京畿水使李戩,纔出都門,偃然乘轎,請罷。」答曰:「元士安及上通事張世琨,出言通事柳廷良,爲先推鞫。李戩事允。」
○政院啓曰:「自上進御藥餌,日候亦寒,久未接見臣僚。若於溫和之日,略倣召對之儀,兼召知邊之臣,引見便殿,恐或裨益。」傳曰:「啓辭甚當。深喜政院爲國盡誠之意。此必朝廷之意也。予亦不見臣隣,已數月于玆,雖欲披襟談論,悄無其人,豈無鬱鬱之懷?但冬初忽得痰症,晝夜甚苦,今雖已歇。𬋖莊一室,耳聞風聲,心先驚怯。不可冒寒輕出,久坐冷舍,豈好爲是哉?近當招見。至如邊鄙一事,則今之邊事,如養成癰疽而自潰者,已無可言。雖日三講究,禿盡毛穎,恐不能善其後也。令有司各別措置可矣。」
12月4日
编辑○戊午,司憲府啓曰:「學生尹弘烈,以衣冠子弟,無端用利斧,遍斫其妻致死。請令攸司,囚鞫定罪。」答曰:「依啓。」
12月7日
编辑○辛酉,夜對。玉堂,以前日憲府論啓戶判黃廷彧時,自上批答未安,而矇然放過爲不可。憲府專數避嫌,退待物論。
12月8日
编辑○壬戌,司諫院啓曰:「大司憲鄭彦智以下,竝差事。」入啓,答曰:「此特已往,非大段事爾。權悏一舌,使人攪亂,致令憲府無端見遞,此必生事之類。當今深惡而痛絶者,其生事之人乎!遞事依啓。」
12月9日
编辑○癸亥,上御思政殿,引見兵曹判書鄭彦信、副提學尹先覺、南兵使申砬。
○以上體平復,命賜內醫院都提調柳㙉、提調鄭琢、副提調金應南,阿多介一坐,御醫楊禮壽、安德秀、李仁祥、金允獻、李公沂、許浚、南應命等,各鹿皮一令賜給。
12月10日
编辑○甲子,司諫院啓曰:「稷山縣監申沃,衰耗不謹,請罷。富平府使尹暻,其子弘烈刃殺其妻,非一朝一夕之謀,而恬不動念,不爲之預防,請罷。」答曰:「非一朝一夕者,何謂也?」回啓曰:「弘烈歷數其妻之罪,前月間,累造李山海家,立其門,請見者十餘日。一日突入客坐,語及殺妻之事,山海愕然揮斥,厥後又爲投書。人莫不知,尹暻亦必知之矣。」答曰:「依啓。」
12月13日
编辑○丁卯,戶曹判書黃廷彧五度呈辭,辭職上疏。答曰:「可遞則豈不遞乎?宜調理出仕。」
12月14日
编辑○戊辰,司憲府啓曰:「稷山縣監金益慶,素無家行,見棄於人。頃於駕前,自訟祈恩,人莫不唾鄙。請命罷職。」答曰:「以文官不得爲縣監乎?不允。」後遞之。
12月20日
编辑○甲戌,吏曹,六品超敍可當,前參奉鄭介淸,前師傅琴應夾,社稷參奉申應榘入啓,傳曰:「此人,予皆聞其名,可合超敍。其中介淸、應榘,則予實愛慕,恨不得與之講論也。」
12月21日
编辑○乙亥,司諫院啓曰:「忠淸水使李淮壽,尸居轅門,防備日就虛踈,請罷。禮賓主簿洪汝河淫縱,罷職不敍。司僕主簿柳崇仁,目不知書,請遞。」答曰:「依啓。」
12月22日
编辑○丙子,辰時至巳時,四方有霧氣。
○左議政鄭惟吉來啓曰:「臣今者,國王使臣橘康廣押宴,則別無他言,但前日書契中,所陳通信之事,更爲申請。且言前日上副官橘康連來時,鷹子各爲受賜,今亦考舊規多給,則欲爲持去云。」答曰:「知道。所求之鷹,可給也。」
○傳于右副承旨李誠中曰:「今日北道成敗,在於亞將之得人與否,未可徒取武才。李壽麟爲人,予雖未知,而能通兵機,禦衆應變,恐非此人所堪。況未經北鄙,如有手生之患,而其都下悍將多聚,亦恐不能號令,僉擧議啓。且予有一意,虞候節制諸軍,守令只守本鎭而已,若以會寧府使邊彦琇爲虞候,其代以他人差出似當,而亦難其人。勿論職秩高下,前後罪廢僉擧。」備邊司回啓曰:「邊彦琇,實合其任,而會寧在六鎭最重,且與兵使同秩,其於節制,恐或有防。依上敎,罪廢之中可合者議啓云。」〈徐得運差去〉。
12月23日
编辑○丁丑,四方有霧氣。
12月24日
编辑○戊寅,月暈。
12月25日
编辑○己卯,有都目政。〈吏曹判書李山海,參判權克禮,參議丁允福,吏曹欲用越祿人。上曰:「越祿者除授,苟且未穩。」〉以朴崇元爲左承旨,金宇顒爲安東府使,卞國幹爲忠淸道水使,鄭介淸爲谷城,琴應夾爲河陽,申應榘爲稷山,三人以學行俱備薦之,有招敍之命。
○刑曹啓曰:「張泰運打殺尹氏婢守伊,若有疑端,則其時亦必推閱可問之人。而泰運則奪取琵琶,守伊則往護秋成,鬪黠之際,蹴踏致死。泰運之母親,到檢屍之所,哭踊隕絶,人不忍見。未叱終自作被告之人,冀代厥主之死。尹氏以當初告狀之人,亦發惻隱之念,至呈和解之狀,推官之心,旣知末叱終之可嘉,而不念忠奴之枉死,只幸泰運之可免,而反昧正犯之抵罪。終至於問事踈漏,獄體顚倒,前後推官,俱有所失。伏承上敎,更難容議。第念泰運罪犯,雖無事干推覈,而末叱終情義,證在道路耳目。推案內大槪事狀,聖鑑亦已洞照,雖失不經,有關勸忠。反覆商量,分揀似當。敢此申稟。」傳曰:「如是爲之乎?何如?」
○校正廳啓曰:「四書三經,畢校正已久。四書今始入啓。《大學》已經御覽,而更察則方言涉於支離,反傷於文義,今敢更定云云。」傳曰:「知道。」
12月26日
编辑○庚辰,北兵使李鎰馳啓,大槪鹿屯島陷沒事。傳曰:「觀此狀辭,極爲慘酷痛憤。」其書狀云:「軍官金夢虎手本內:『去九月二十四日,鹿屯島接戰時,力戰被殺人新及第吳亨、林景藩等十一人。』臣設壇致祭,沐浴香水看審,則吳亨面上橫斬,頭項左邊橫截,背中逢箭。林景藩左腋中箭,面上逢箭。伏見鹿屯之敗,將士軍民,一皆風靡而束手,就縳者幾人,獨此吳亨等十一人,俱以勇銳之士,身嬰賊鋒,抵死抗戰。或身逢數箭,面被刀劍,甚至喪首攫目,終不屈膝。膏血强場,暴骨沙礫。其爲奮忠死戰之義,澟澟可想。恤典施行。」
○司諫院啓曰:「郭山郡守韓希吉,性本泛濫,專事肥己,至於詞訟之間,顯有麤鄙之事。請命罷職。張泰運踢殺尹氏家婢,已發於元告之狀,而末叱終之名,初不及焉。則爲推官者,非不知正犯之所在,而一從泰運謀免之計,徒諉其奴自誣之供,事干可問之人,亦不窮詰,直加刑訊於無罪之末叱終,有若正犯者然。非但大失按獄之體,使爲主致忠之奴,幾至於枉死,而反護殺人極罪之人,求爲幸免之地。其出入人罪,以啓他日無窮之弊極矣。請末叱終刑推時堂上、色郞廳,竝命罷職。」答曰:「依啓。堂上已爲推考矣。」
○政院啓曰:「頃因末叱終獄事,前後傳敎,更無餘蘊,今承下問,臣等不敢措辭於其間。但當初被告之泰運,已斃於杖下,今不可以獄事之未備追究而成之也。政使獄成,人心之義,其所爲者久矣。他日奏讞,自上應有議處之事。如或遽隕於未取服之前,則是以一人之死,而竝與初不被告者而償命也。臣等之意,重治其時司臬之臣,而特赦末叱終,則於法於義,恐或竝無所損。」傳曰:「知道。末叱終放送。」
12月27日
编辑○辛巳,司憲府啓曰:「長興府使李壽麟,前爲江界,泛濫貪鄙,請罷。」答曰:「依啓。」
○司諫院連啓,前啓末叱終刑推時堂上請罷事,答曰:「不允。」
12月28日
编辑○壬午,備邊司秘密啓曰:「前因本道兵使啓聞,以本府圖捕賊胡時,若已漏洩事機,則中路捉囚,若無漏洩之事,魁賊如有可致之路,竝命許還,以圖後事之意回啓,已爲下諭,兵使必參酌爲之。但中路捉囚,果爲未安,今當回諭以:『若無漏洩之事,則依前公事,竝令許還,若已漏洩,則雖不得不爲捕捉,而亦勿中路捉囚。依啓聞,將出口子之際,拿致軍門,將邊上所聞,窮問得失,取服定罪,使服罪,知其不出於誑執之計。』則似合事宜。兵使處,竝爲下諭,何如?」傳曰:「兵謀韜略,機變異常,非予淺智所能及,然求之以本然之權度,則亦庶乎!有可言者矣。今此兩箇胡雛縛執之事,初出於邊將之詭計,非朝廷所知也。朝廷任其所爲,罔敢知于玆,則雖或中路捕誅,猶之可矣。今乃相與往復,無不指授,而乃曰:『將出口子之際,拿致定罪,使服罪者,知其不出於誑執之計。』是何言也?古人所謂:『唯兵貴詐。』云者,蓋於用兵之際,臨機運籌,愚士卒耳目,使敵人莫惻吾之端倪也,豈謂是哉!渠雖禽獸,奉琛來朝,王者當待以至誠。豈可與群臣,陰謀捕誅?爲此可羞之計,予實恥之。正使兩胡,其生其死,足以繫北鄙之存亡,尙不可如是,況迷胡庸醜,不足以汗我將士之劍者乎?大抵朝廷,慷慨討賊,期必雪恥,平定北鄙,奠安生民,建立勳策,垂名竹帛。以此爲心,則此兩胡,待以客禮可也,尊以高官,亦可也。不然而一向退靡姑息,如今日之爲,則予恐胡兒之跛躄者,亦足以爭攘其袖矣。二胡可誅,漠北其無二胡者乎?不但此也。彼兩胡之來犯鹿屯,實無可據之驗,是不過塞上無根之言耳。萬一不然,其爲冤痛,寧有紀極?得二胡之首,而失千萬胡之心,曲直輕重,所關非細。政院在樞要之地,密贊嘉猷,深有所望。欲聞的確之論,議啓。」政院回啓曰:「臣等五六書生耳,有何一得,可以上贊聖明?至於至請密諭之事,則固以爲未穩。今承下敎,正大光明,三代以上聖王之訓也。臣等不敢更贅。請以下敎之辭,言于備邊司,更爲商量議啓,何如?」傳曰:「依啓。」
○司諫院連啓,刑曹堂上罷職事,答曰:「不允。」
12月29日
编辑○癸未,備邊司回啓曰:「當初兵使啓聞內:『三胡俱以養兵巨酋接連亏知介,亦爲來犯事,水上下諸胡土兵邊將等,如出一口云。』則其人似非庸醜之類,其事似非無根之言。而又曰『夫靑阿下來時,中路捉囚計料云』,則恐或彼此事勢,又有難處之虞。因筵中啓辭及方伯稟聞,再請密諭。伏承上敎,實出於光明正大,而輕重得失,較然無疑,臣等何敢更有他議?竝令許還,勿爲捉囚事,監兵使處,一樣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司諫院啓曰:「張泰運獄體顚倒,推官出入人罪之狀,臣等累日論列,自上亦已洞照,而尙閟兪音。豈不以其人,嘗已在宰臣之列,不欲以微過,遽加譴罰也哉?第推刑入於死,罪之極者。而圖爲可免之地,遷就於初不被告之人,幾使致忠之奴,枉殺於嚴訊之下。其容奸護惡,循私玩法之罪,孰大於此?此而不治,他日之弊,有不可勝言者矣。」答曰:「偶未及察,不可至罷?」
12月30日
编辑○甲申,自巳至午,日暈。
○司諫院連啓,刑曹堂上罷職事,答曰:「不允。」
〈宣宗大王實錄卷之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