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
编辑11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戊申,王卽位于景福宮。是日,睿宗大漸,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綾城君具致寬、寧城君崔恒、領議政洪允成、昌寧君曺錫文、左議政尹子雲、右議政金國光集思政殿門外。辰時,睿宗薨,太妃令內官安仲敬,出召申叔舟及都承旨權瑊以入。俄而叔舟等出,與諸院相及承旨李克增、尹繼謙、韓繼純、鄭孝常、李崇元議,令兵曹勒諸衛,謹守內外門及應宿衛之所。入直都摠管盧思愼,亦承召而至。叔舟語瑊曰:「國家事至此,喪主宜早稟定。」使河城君鄭顯祖,啓大妃曰:「當先定喪主大事,不可因中使轉啓,請親稟。」顯祖入啓,承敎往復者數四。久之,大妃御康寧殿東便室,召叔舟等及權瑊入。大妃哀泣良久,命顯祖及瑊,遍問諸相曰:「誰可主喪者?」叔舟等同辭啓曰:「此非臣等所敢議。願聞敎旨。」大妃曰:「元子方在襁褓,月山君素有疾病。者山君年雖幼,世祖每稱其器度,至比之太祖,令主喪何如?」叔舟等對曰:「允當。」議遂定。大妃嗚咽不自勝,叔舟進曰:「國家厄運至此,無如之何。願以宗社爲念,少抑至情,善調護嗣君,以保基業。」又啓曰:「臣等請無出外,留思政殿後庭,議諸事。」遂就後庭。叔舟與崔恒同撰敎書,又欲遣衛士迎者山君,未及啓而者山君已承召入內矣。遂遣承旨韓繼純,率內官三人、兼司僕十人及烏杖差備人,迎者山君夫人韓氏于其第。叔舟等請大妃同聽政,大妃傳曰:「以予薄祐,遭此鞠凶,欲就別宮自養。且予不解文字,難於聽斷。嗣君母粹嬪解文,又識事理,可以當之。」叔舟等曰:「一國臣民之望如此,願勉從。」太妃讓至再三,叔舟等固請之,仍進狀曰:
臣等竊惟,國家逢天之戚,禍患相仍,世祖大王不永享年。今又大行大王遽捐萬機,嗣緖幼沖,一國臣民遑遑,罔知攸濟。伏惟慈聖王大妃殿下,少抑哀情,永惟宗社之重,上念故典,下循輿情,凡軍國機務,同聽裁斷,以竢嗣君能自攬摠還政,不勝幸甚。
大妃許之,傳曰:「今國家多事,用度浩繁,喪葬諸需,不必用唐物。其以我國易備之物代之。」院相等啓曰:「令東、南、西所入直衛將,各隨其方,守宮城諸門。」傳曰:「可。」未時,擧哀,宗親、文武百官就勤政殿庭哭臨。大妃下敎書曰:
嗚呼!皇天不弔,降割我家。世祖大王享年不永,嗣王哀毁成疾,遽至弗興,禍患相仍,痛悼可言?予念大位不可暫曠,嗣王之子,方在襁褓,且素嬰疾。世祖嫡孫,只有懿敬世子之子二人:月山君婷,自幼多病;其母弟者山君娎,岐嶷夙成,世祖每稱資質器度特異於常,至比我太祖。今年漸長成,學問日就,可付大事。乃與大臣議之,大臣同辭以爲:「允符輿望。」爰命娎嗣位。感念存沒,無以爲懷。惟爾大小臣僚,悉體予意,畢力夾輔。嗚呼痛哉!
百官出,諸院相議啓曰:「嗣君成服後卽位例也,今則不可如是,宜先卽位,以定人心。」大妃傳曰:「可。」申時,上具冕服,御勤政門卽位。文武百官具朝服,行賀禮。乃下敎書曰:
惟我國家誕膺景命,列聖相承,不弔昊天,世祖大王遽厭萬機,大行大王哀毁成疾,遂至賓天。太妃慈聖欽仁景德宣烈明順元淑徽愼惠懿殿下命予纉緖,固辭不獲,遂卽大位。尊慈聖王大妃爲大王大妃,大行王妃爲王大妃。玆當嗣服之初,宜布寬大之恩。自今十一月二十八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蠱毒、魘魅、謀故殺人,但犯强盜外,已發覺、未發覺,已結正、未結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階,收職牒者還給,徒流付處定屬者,辨輕重放釋。予以沖眇,嬛嬛在疚,罔知攸濟。惟爾大小臣僚,協心同力,以輔予不逮,使無忝我祖宗,永保我社稷。
○以右贊成盧思愼、戶曹判書徐居正、知中樞府事金吉通爲殯殿都監提調。
○以文原君柳泗爲守陵官,內官金潔爲侍陵內侍,玉山君躋爲代奠官。
○以右參贊洪應爲告訃請諡使,信川君康袞爲請承襲使。
○告哀于宗廟、永寧殿、永昌殿、社稷。
○告卽位于宗廟、永寧殿、永昌殿、社稷。
○大王大妃傳曰:「大行七七日間,設法席三次,其聽西平君韓繼禧言,行之。」
○夕上食。百官就思政殿門外東、西庭,哭臨奉慰如儀。自此,凡哭臨皆有奉慰。
○傳曰:「今方紛擾,宮城門及諸差備門把守,宜加嚴謹。」申叔舟等啓曰:「宮城門衛將已守,請令宣傳官同守,又令宣傳官守差備門。」傳曰:「可。」
○是夜,諸承旨、院相會宿。
○禮曹啓:「大行大王喪葬諸事,請依世祖大王例施行。」從之。
11月29日
编辑○己酉,都承旨權瑊議于諸院相曰:「儀度未定,故前夕上食,主上不詣殯殿。今日宜何如?」高靈君申叔舟曰:「成服前,本無禮度。且主上年幼,時又寒甚,擧動實難。只於朝、夕上食,就殿側俯伏何如?」瑊以啓,傳曰:「主上豈得盡成禮乎?或間日,或日一度詣殯殿,可也。」
○傳曰:「今請承襲,以都承旨權瑊爲使,何如?」叔舟等曰:「允當。」乃以瑊代洪應爲使。瑊啓曰:「請以宋文琳爲告訃請諡使。」從之。
○下書全羅道捕盜主將朴仲善曰:「捕盜事交付于本道節度使,卿其亟還。」時,全羅道有劇盜,成群剽掠,仲善受命往捕,至是召還。
○傳曰:「今國家經費不貲,殯殿、國葬、山陵都監提調、郞廳,比舊例減數擬望。」
○巽時,沐浴,襲;午時,小斂。禮曹兼判書申叔舟、判書金謙光及殯殿都監提調、郞廳、承旨等入紫薇堂,審諸事。襲、小斂,皆設奠。百官就思政殿門外東、西庭,陪祭如儀。
○禮曹啓曰:「野人來朝者,如未登途,令節度使,待卒哭後,上送何如?」傳曰:「其云未登途者,在本土乎?已到我境乎?」申叔舟對曰:「此乃兀良哈居城底者耳。」傳曰:「居近境者則可矣。若遠地野人,已到我境,不得來朝,無乃失望乎?」叔舟曰:「彼固知我有國恤,雖遠處人,勿令來朝無妨也。」從之。
○刑曹錄蒙宥人以啓,傳曰:「赦宥,世祖嘗愼重之,院相等其更看詳施行。」
○傳旨禮曹曰:「天安郡夫人韓氏,稱王妃。」
○司饔院請給中宮薛里、飯監、各色掌宣飯,傳曰:「今經費不貲,大殿差備人可兼中宮事,況天使早晩當來,事亦多矣。中宮差備人,姑勿別設,何如?其問院相等。」院相及司饔院提調同議以啓曰:「允當。」
○院相等啓曰:「告訃、請諡、請承襲文書,請令承文院提調,會承政院,同議磨勘。」傳曰:「可。」又啓曰:「今承襲使之行,將人情物件,贈翰林學士陳鑑,何如?」傳曰:「陳鑑,昔年天使也。其他天使,亦皆有贈耶?」叔舟等對曰:「如陳鑑可贈,故啓耳。」傳曰:「可。」又啓曰:「權瑊之行,甚迫。給衣服、盤纏、食物,何如?」傳曰:「可。」
○院相等啓曰:「今戶曹多事,判書徐居正,以殯殿都監提調,常在闕內,請設兼判書。」傳曰:「可。」乃以綾城君具致寬爲之。
○大王大妃傳曰:「今中宮金銀器皿,雖不新造,本宮來者可用也。殯殿金銀器皿,亦不必造。予所有者多,可分用也。」
○大王大妃傳曰:「予及王大妃、中宮、粹嬪宮供進蠟燭,限卒哭除之。」
○命減省闕內諸處炭、燒木。又令該司,錄壽成、慈壽、寧壽、德壽四宮供上物數以啓,將減省也。
○殯殿都監啓曰:「忠順堂狹窄,今成殯,權從天地方位,南首何如?」傳曰:「可。」
○傳于禮曹曰:「元子,可改稱王子。」卽大行王子也。
○百官朝晡,哭臨如儀。
○是夜,諸院相、承旨會宿。
十二月
编辑12月1日
编辑○朔庚戌,百官分詣永昌殿陪祭,思政殿門外哭臨。
○院相申叔舟、韓明澮、具致寬、崔恒、洪允成、曺錫文、金礩、尹子雲、金國光及承旨等詣賓廳啓曰:「昨日斂襲時,見大行王玉體已變,薨逝纔二日,乃如此,是必彌留已久,而外人未及知也。若及知之,藥餌、祈禱等事,臣等當盡心力爲之。如是而至於大故則已矣,今不能爾,臣子痛恨,可勝言哉?許世子止不嘗藥,而孔子以弑父當之。且令和御藥封題有誤者,律卽重條。世祖朝政丞姜孟卿病卒,以醫不能療而罪之。臣子尙然,況君父乎?且君上病勢,外人雖不得與知,大妃殿不可不知,而不以啓可乎?請鞫內醫、內侍,罪之。」大王大妃傳曰:「大行嘗患足疾。病間,必朝我日三;若疾發,使人問安不輟。予豈意至是耶?世祖嘗曰:『有小疾,不可使外人知之。』故時遇小疾,不使外人知者,屢矣。且大行,但進酒而已,未得進膳,前數旬間,予聞其弗豫,意謂微痾也,豈意遽至大故耶?且內醫等,亦嘗啓病勢於我,何可罪也?」叔舟等曰:「世祖通曉醫方,用藥無假於醫,違豫時,命大臣入宿者,意有在焉。權攅等入侍于內,知大行王病勢彌留,當啓于大妃殿,且令臣等知之,使經驗老醫入侍,則或有治效,而今不然。攅等之罪,不可不治。」傳曰:「大行王足疾,應灸治,而且憚之。權攅雖侍坐,診脈不可得焉,知病候耶?予旣傷心,而又使無辜受罪,天其謂我何?」
○傳曰:「國家庶務,予焉得知?高靈、上黨、綾城,歷仕累朝,國家事無不知之,其同議,善爲之。」叔舟等曰:「臣等敢不盡心?」
○巽時,大設奠,百官陪祭、哭臨如儀。
○傳曰:「都城人誘引番上軍士于其家,以要財利,其弊不貲。先王朝設軍營四處,爲軍士寄寓之所,除其弊。然時方寒冱,當聽其便,不可勒令留住。其令兵曹,曉諭此意。」
○大王大妃傳曰:「世祖朝特置諸曹兼判書,大行欲自摠攬,故除之。今嗣王幼沖,兼判書不可無也。其以韓明澮兼判兵曹,韓繼美兼判吏曹。」
○傳曰:「王子、公主避接處,令軍士二十五名直宿。」
○以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洪允成、河城君鄭顯祖、戶曹判書徐居正、中樞府同知事金㻶爲國葬都監提調,以昌寧君曺錫文、淸川君韓伯倫、右議政金國光、進禮君衡、行護軍韓致亨爲山陵都監提調。
○諭平安東道節度使李從生、西道節度使李鐵堅曰:「請承襲使權瑊、告訃請諡使宋文琳赴京時護送軍,勿論當下番,擇甲士、正兵、壯實者三百名,整齊糧仗,依前例,守令、軍官中擇定將帥二人,分領入送。回還時,亦預定五百名,令將帥三人率赴。」
○向化中樞浪將家老,曾以毆曳禮曹郞官,囚義禁府。至是,傳曰:「將家老放遣,何如?」申叔舟等曰:「此人橫逆太甚,漸不可長。宜加懲戒,請收告身。」傳曰:「可。」
○晡,百官哭臨。
12月2日
编辑○辛亥,傳曰:「章順嬪、懿敬世子、粹嬪稱號,令春秋館,考古制以啓。」
○禮曹啓:「今次請承襲方物,依世祖請承襲時例。御前,黃細苧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五十匹、龍文簾席四張、黃花席十張、滿花席十張、滿花方席十張、雜彩花席十張、石燈盞四事、雜色馬二十匹;皇太后、中宮,各紅細苧布十匹、白細苧布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鳳文簾席二張、滿花席八張、雜彩花席八張,封進何如?」從之。
○賜請承襲使權瑊,黑氈笠沈束香纓子具一、鴉靑匹段貂皮耳掩一、鴉靑匹段貂皮耳掩幷毛冠一、貂鼠皮毛冠一、鴉靑匹段裌圓領一、貂皮匹段虛胸一、灰色紬狐皮襖子一、紬襦裹肚一、紬衫兒二、灰色紬襦搭胡一、灰色紬襦帖裏一、狐皮裏白鹿皮靴氈精黑斜皮套鞋具一、馬皮油靴氈精油套鞋具一、豆錫粧飾三、幷刀子一、別人情笠帽一百箇、小燭二十柄、單刀子三十部、扇子五十把、邊兒寢席十張、人蔘三十觔、表紙三卷、白厚擣鍊紙五卷、白注紙五十卷、冊紙五十卷、十一升黑麻布四十匹、十一升白苧布二十五匹、雀舌茶一斗、藿三百觔、茶食二角、大桂二角、貂皮二十張、無心筆一百柄、油烟墨十笏。告訃請諡使宋文琳,亦賜之有差。
○朝晡,百官哭臨。
12月3日
编辑○壬子,朝,百官哭臨。
○巽時,奉梓宮,殯于忠順堂設奠,百官陪祭、哭臨如儀。
○大王大妃出示大行王御書小紙于院相,其書曰:「睿我主上殿光聖惠仁王妃。」仍傳曰:「大行嘗言:『我百歲後,當以睿爲號。』且遺敎云:『中宮不可不加徽號也。』故今以此示卿等。亦有御書『諡號睿宗』四字,今未搜得爾。」
○傳曰:「永昌殿,凡干祀事,大行意謂,寧失於厚,故或有過當事。今不可一依此例,其考世宗時事,爲之。」
○司憲府掌令朴崇質來啓曰:「大行王遘疾,金尙珍、權攢自初入侍,病幾彌留,而尙珍等不使外人知之,不謹進藥,遂至大故。請治其罪。」傳曰:「大行嘗患足病,將灸治,醫曰:『兩足,當竝灸之。』大行曰:『不病之足,何必竝灸?』醫又請服藥,大行固拒之。攢等實無罪也。」崇質又啓曰:「今赴京行次,以堂上官黃中、張有誠爲通事,古無是例。又以金湘爲書狀官,書狀官例以監察差之。湘非監察,請竝改差。」傳曰:「政丞赴京,則雖非監察,亦差書狀官。今告訃、請承襲,事甚重大,與政丞之行何異?」
○司諫院正言丁克仁來啓曰:「柳泗前爲全羅道節度使,以罪免,秩亦卑,今爲守陵官,不副人望。請改差。」傳曰:「爾言當矣。然業已爲之,不可改也。」
○傳于戶曹曰:「王子供給保母、侍婢等宣飯及例賜之物,依大君例施行。」
○院相等啓曰:「院相不必全數坐政院,請每日二人輪坐,至卒哭而止。」傳曰:「可。」
○院相等請罷衛將、宣傳官守門,傳曰:「可。」
○行夕奠。百官陪祭、哭臨如儀。
12月4日
编辑○癸丑,司憲府大司憲李克墩等請治權攢、金尙珍等罪,又請改金湘書狀官,不聽。克墩等又啓曰:「張有誠、黃中,皆堂上官,天使接待時,爲御前通事,中國人有知者。且黃中每赴京,專事買賣,庸鄙人也。竝不可差遣。」傳曰:「勿遣張有誠。」
○大王大妃傳于院相曰:「比聞米價踊貴,綿布一匹直四五斗。又聞自號牌、軍籍之法立,民漸貧困。昔予從世祖行幸,見人上書泣訴者,皆言號牌、軍籍不便。民之厭苦至此,何益於國乎?嘗聞號牌之法,太宗行之,未幾而罷。大行嘗知其弊,欲廢之,而重改父王之法,未果耳。世祖嘗語大行曰:『予所爲與創業無異,故多有更張。汝則試其便否,或沿或革,如世宗之守成,可也。』號牌、軍籍二法,予欲革之,於卿等意,何如?」當直院相韓明澮、崔恒啓曰:「請召六曹判書以上議之。」卽命召六曹判書以上及都摠管等,會賓廳議之。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綾城君具致寬、寧城君崔恒、領議政洪允成、昌寧君曺錫文、南陽君洪達孫、左議政尹子雲、淸川君韓伯倫、知事尹士昕、左贊成韓繼美、刑曹判書姜希孟、左參贊任元濬、戶曹判書徐居正、信川君康袞、居昌君愼承善、同知事韓致亨等議:「初立號牌之法,欲知良賤人口之數,今旣大槪知數,雖無號牌,何損?且身死者無一還牌,必有無牌者代佩之,以售其姦。由是犯法者多,革之爲便。」上洛君金礩、右議政金國光、右贊成盧思愼、兵曹判書李克培、右參贊洪應、工曹判書梁誠之、禮曹判書金謙光等議:「號牌,姑仍舊爲便。」麟趾、昌孫、叔舟、明澮、致寬、恒、允成、錫文、達孫、礩、子雲、伯倫、士昕、繼美、思愼、希孟、元濬、應、居正、謙光、袞、承善、致亨議:「自軍籍作保之後,凡民戶雇食者皆逃散,戶主奉足,亦相陵虐,軍額似加於前,而騎、步劣弱甚於舊時。且番上之數,倍多京中,市價踊貴,實由於此。世祖初設是法,欲知一國丁數後,量定軍額。今令兵曹,詳考舊時軍數,以定其額;其番上之法亦酌定,以均勞逸,何如?」國光、克培議:「立法未久,不宜遽革。但軍士給保,勿竝計田地、雇工。忠順衛正兵分爲六番,其餘仍舊,何如?」誠之意:「軍籍不可停罷。但使三丁爲一保,罷以田準丁之法。又父子隣里完聚作保,使不遠離,試其才優者爲戶主,量定額數,分爲八番,二朔相遞,何如?」傳曰:「予更商量施行。」
○內出書曰:「今後,勿用圓杖。」仍傳旨刑曹曰:「大行王,以中外盜賊盛行,雖見捕獲,諱情不服,故特用圓杖。務要得情,以懲奸暴,今盜賊稍息,又當國恤,慮有冤枉,姑停圓杖。如或不悛,當以法外大懲。其告諭中外。」
○大王大妃傳曰:「大殿乳母,每年賜米外,衣纏及例賜物,依奉保夫人例給之。」
○行朝、夕奠,百官哭臨如儀。自此至發引,皆有朝、夕奠。
12月5日
编辑○甲寅,辰時,上詣殯殿,率百官成服,設奠如儀。
○設初齋于津寬寺。
○司憲府大司憲李克墩等、司諫院司諫曺幹等請治權攢、金尙珍之罪,不聽。克墩等更啓曰:「臣等聞世宗升遐,醫員邊漢山、盧仲禮、全循義等皆收職牒,屬典醫監書員,爲其事重也。權攢等不可不治罪也。」又不聽。
○正朝使吳伯昌到遼東,馳啓聞見事目曰:「外郞李榮言:『新設長墻居置內五堡:一曰靉陽,距汝國昌城一日餘程,登我烟臺,可遙望汝國烟臺;二曰鹻陽;三曰淸河;四曰馬根單;五曰東州,自撫順口子至審陽而止。兩堡相距,或百里,或八九十里。且靉陽堡要害之地,而距遼東幾至七日程,故摠兵大人常鎭守,其餘諸堡,不甚相遠,故一大人兼管二堡。』」
○命改定軍籍。
○初,《世祖大王實錄》分六房修撰,至是命罷三房。
12月6日
编辑○乙卯,命河城君鄭顯祖、行護軍李封、右副承旨鄭孝常及內官金孝江,考閱先朝收納陰陽地理書,擇秘密可用者入內,餘竝還主。仍傳曰:「宗親蓄陰陽書,推算星命,何用爲?其所納書內,如《婚元》、《假令》、《選要》等書,婚嫁擇日所須外,他書竝勿還。」
○命密城君琛、永順君溥、河東君鄭麟趾、綾城趾具致寬、左參贊任元濬、戶曹判書徐居正,相營陵地。
○傳旨議政府曰:「號牌之法,欲知良賤人口之數。今旣大槪知數,且行之十餘年,死者亦多,而無一還牌,是必無牌者轉相借帶。因此奸詐滋,而刑罰煩,民甚病焉。是豈立法本意乎?念惟初服,先王之法,不可遽革,然用法失宜,弊旣若玆,不護已罷之。其令曉諭中外。」
○平安道觀察使魚世謙馳啓:「本道諸司奴婢貧窮者,因今年失農,其身貢未易備納,請依前例,減半收之。」戶曹據此啓:「諸司奴婢之貢,曾已定數,錄于貢案,不可輕改,仍舊何如?」承政院議啓曰:「此道連年失農,民貧尤甚,請依觀察使所啓。」從之。
12月7日
编辑○丙辰,兀良哈都萬戶劉阿赤介等八人、女眞僉知金之下里等九人,來獻土宜。
○賜請承襲使權瑊,弓矢及草綠紬襦帖裏一、囊子一、三合爐口一、石湯罐一、毛馬粧一部、備雨諸緣;告訃請諡使宋文琳,弓矢及紫紬襦搭胡一、石湯罐一、毛馬粧一部、備雨諸緣。仍傳曰:「前例賜物甚厚,今國家多事,前日之賜少,故今又賜之。」
12月8日
编辑○丁巳,日本國九州都元帥源敎直遣人,來獻土宜。
○對馬州太守宗貞國特遣井皮孔古羅等,來獻土宜。
○傳曰:「諸院相令帶領經筵,輪日入侍。」
○傳曰:「比聞平安道失農,令今去點馬別監,兼審農事,何如?」申叔舟等啓曰:「點馬金學起,非諳練朝官,請擇遣別人。」傳曰:「本道失農別遣,無乃有弊乎?」叔舟等曰:「本道,非但失農,頃者江邊人民,胥動浮言以爲:『國家將築城,內地徙居之。』廢棄農事。今不可不遣人曉諭。本道宥旨別監金益齡,諳練朝士也。若欲擇遣,無逾於此。」傳曰:「其作事目,送于益齡。」
○申叔舟啓曰:「大王大妃聽政,都城臣庶已知之。外方則或有不知者,請諭中外。」傳曰:「可。」
○傳于承政院曰:「橫看內各殿有名日供上可減之物,付標以下,其議施行。」申叔舟啓曰:「名日有供上,從俗例事也。民間亦稱名日,相饋遺。供上不可減也。」再三請之,乃從之。
○大王大妃傳于吏曹兼判書韓繼美曰:「世祖明知臣下賢否,故用人皆當。雖或用族屬,各隨其才而任之,故無廢事。大行王則不然,無一人以戚里得官者。予今聽政,卿勿以族親不當用者薦之。」
12月9日
编辑○戊午,命吏、兵曹,下政。司憲府掌令朴崇質來啓曰:「國恤二十七日內,下政無例。今無緊急除授而下政,恐不可。」傳于院相曰:「何如?」洪允成、尹子雲對曰:「太監鄭同繼後子孝智,今赴京,當授職遣之,故不得已有政也。」傳曰:「以此語崇質,今政只除鄭孝智職。」
○上將御經筵,高靈君申叔舟作事目以啓:「一,進講《論語》。一,朝講,音、釋各三遍後,上讀音釋各一遍;晝講,上讀朝授音、釋各一遍。一,朝講,當直院相二人,經筵堂上一人,郞廳二人,承旨一人,臺諫各一人,史官一人;晝講,承旨一人,經筵郞廳一人,史官一人,入侍宮中,常讀音二十遍,釋十遍。」大王大妃問曰:「卒哭前備禮爲難,侍講者無乃太多乎?」院相議啓曰:「講除臺諫及經筵郞廳一人,何如?」傳曰:「可。」
○傳旨議政府曰:「予以幼沖,叨承大業,罔知攸濟。凡軍國機務,仰承大王大妃裁斷乃行。其曉諭中外。」
○傳旨禮曹曰:「平安道失農尤甚,民生可慮。其權除望前後進上。」
○下書平安道宥旨別監金益齡曰:
同封事目看審措置。一,道內人民飢困與否審檢。一,民間備荒,守令救荒勤慢竝審。一,江邊居民,今年爲浮言所動以爲:「將移內地。」不事耕種失業者多。今語之曰:「國家特遣朝官,存問賑給,汝等宜各安業,如有疾苦,各陳所懷。」一,人民流移與否及明年穀種足否訪問。
○下書諸道觀察使曰:
前者,《周南逸士記》、《志公記》、《表訓天詞》、《三聖密記》、《道證記》、《智異聖母》《河少良訓》,文泰、王居仁、薛業三人記一百餘卷,《壺中錄》、《地華錄》、《明鏡數》及凡干天文、地理、陰陽諸書,無遺搜覓上送事,曾已下諭。上項《明鏡數》以上九冊、《太一金鏡式道詵讖記》,依前諭上送,餘書勿更收納,其已收者還給。
○兀良哈同知中樞林時乙豆等十人來獻土宜。
○禮曹啓:「來庚寅年正朝,在卒哭前。諸道賀箋及方物,勿陳闕庭,錄數啓聞,議政府進上表裏、鞍馬,依例進之,何如?」傳曰:「可。」
12月10日
编辑○己未,永昌殿殯殿行臘祭,百官分半陪祭。
○司憲府掌令朴崇質、司諫院正言丁克仁等來啓曰:「卒哭前上不視事,臺諫無進見之。時今於經筵亦不許入侍,雖欲進言無由,請入侍。」傳曰:「可。」
○兵曹啓:「今番上軍士,曾因鍊才未畢,十月都目應受職者,未及下批,遭國恤。若待二十七日後下批,則軍士來正月初一日遞番者,爲受祿,久留有弊。請應受職者姑給祿,待二十七日後,下批。」從之。
○先是,命議復立其人便否。院相申叔舟、韓明澮、崔恒、洪允成、曺錫文、金礩、金國光議:「今革其人,而責諸邑貢燒木及炬,未及上納,則國用必乏。姑復立,何如?」大王大妃傳曰:「大行所立之法,予可革也;其人,世祖所革,無大利害,而今遽復之,無乃不可乎?」叔舟等曰:「臣等亦非欲變法,今有國恤,明年則天使又來,用度甚廣,司宰、繕工兩司,奴婢數少,若無其人,則炭燒木進排,極難。過明年後,依《大典》,革之非晩也。」傳曰:「國家多事,其人姑仍舊,勿革。」
○傳曰:「初設兼宣傳官,欲今行幸時侍衛也。今無行幸,罷之何如?」院相等議啓曰:「以實官分三番入直,兼官勿入直,只於行幸時侍衛爲便。」傳曰:「可。」
○先是,倭中樞平茂續,自對馬島來,推刷二浦居倭,遣兵曹佐郞金利貞慰之。至是,利貞馳啓曰:「臣到昌寧縣,見平茂續,設慰宴。茂續言曰:『三浦恒居倭人,已推刷錄籍,今欲上京,啓稟施行。其舊籍外新現者百餘人,而三浦中,薺浦尤多。』又言曰:『小二殿今發兵,復舊土博可大,對馬島主從行,分本島軍爲三番,每番七千人,相遞防護,以故未還本島。因此,年例船隻,不得來矣。』又言曰:『島主命我,檢察三浦汎濫者,故我今來此,而我子弟從島主于軍中。』又言曰:『日本國王無子,養其姪爲子,將傳其位。其後側室有子,乃欲廢養子而立其子,諸大人以爲不可,遂擧兵相攻。國王命小二殿,復舊土,使助己,諸大人被圍糧盡自滅,其養子已爲國王所擒。』又熊川縣監李拱語臣曰:『平茂續托以推刷,淹留三浦,私造船隻,三浦倭人憚於刷還,欲悅茂續,競來服役。』」
○密城君琛、綾城君具致寬往高陽,審定山陵之地于懿墓之北,乃命曾經政丞等更審。
12月11日
编辑○庚申,大內有疫氣,因禁忌,殯殿朝、夕奠,不用酒、油蜜果,代以餠。侍殯內官等不哭,不着衰衣。傳曰:「宗親有父子兄弟俱掌兵者,無乃不可乎?」院相金礩、金國光對曰:「非惟宗親,凡人之親屬,有相避而同掌兵者,皆改差爲便。」申叔舟、韓明澮、具致寬又啓曰:「舊例,兼都摠管者,拜議政,則皆遞差。今議政二人,兼都摠管,權柄太重。請皆遞之。」傳曰:「可。」
○申禮部大行大王行狀,例當書字。院相申叔舟啓曰:「大行大王字平之,與世祖大王字粹之,同有之字,未便。請改之爲甫。」傳曰:「可。」禮曹啓:「《儀禮》,聘君薨歸,復命于殯。今聖節使尹岑、正朝使吳伯昌之還,依此禮,復命于殯殿。」從之。
○請承襲使權瑊、告訃請諡使宋文琳等如京師,百官以白衣、烏紗帽、黑角帶,就勤政殿庭,拜表,送至慕華館。其告訃表曰:
朝鮮國權署國事臣諱言。臣叔父先國王臣諱,於成化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薨逝。伏以自緣薄祚,奄罹大憂,靡堪煢疚之懷,敢伸訃告之禮,謹奉表訃奏以聞。
請諡表曰:
朝鮮國權署國事臣諱言。臣叔父先國王臣諱諡號,禮當陳請,伏望聖慈兪允者。伏以賜諡易名,惟帝王之大典;告終請命,實臣子之至情。敢煩籲呼,冞增惶懼。竊念先臣諱,祗承睿眷,嗣守敝邦,遵侯度而小心,常勵忠節;遭家閔而在疚,奄辭昌辰。載稽前規,顒望殊號。伏望皇帝陛下諒顯親之懇;垂恤孤之仁,遂令貞魂,獲紆異渥。臣謹當之屛之翰,永保箕封,曰壽曰康,恒申華祝。
其請承襲奏曰:
臣叔父王臣諱病革,以嗣子年幼且病,令臣諱爲後,權襲軍國句當,乃於成化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薨逝。陪臣等願依先臣遺囑,臣諱不獲已權守東藩,兢惶罔措。
○議政府請承襲,申報禮部。其文曰:
敬奉先國王遺敎曰:「予以庸劣,叨承皇上景命,守祖宗之業,每以不克負荷爲懼,今乃遘疾,日以羸憊,藥餌無效,殆將不起。恐墜皇上付畀之重,祖父傳係之緖。念惟一子,年甫四歲,且患風疾,不堪爲嗣。先父惠莊王嫡子,只我兄弟二人,故世子諱,不幸早世。其子亦只二人:長,月山君婷,多病氣弱;其弟,者山君諱,氣度夙成,孝悌好學,可付後事。具由稟我母妃,亦見聽許,其令權署國務。」乃於成化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薨折。陪臣等敬奉遺敎,奉者山君諱,權署軍國句當,理宜申達。
○參奉金自均妻,鎭撫尹洪之女也。自均與妻反目,每加詈辱。洪怒,率奴婢,到自均家,捽自均頭髮曳地,盡奪資財,强責棄妻文。自均憤怒,書之曰:「予不棄人,人自棄之。」司憲府推鞫,照律啓曰:「自均、尹洪罪狀,累經大赦。然夫婦,人倫之本,而自均等所爲如此,亂常莫甚。若論以赦前,全釋不治,則薄行之徒,無以懲艾。請皆罷黜。自均之妻,別無可去之罪,付與自均,復合何如?」命勿罪,只許復合。
12月12日
编辑○辛酉,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更審懿墓北山陵地,來復命。命河東君鄭麟趾、領議政洪允成、上洛君金礩、右議政金國光,同密城君琛、永順君溥,更審之。允成等往審還啓曰:「此地無可疑也。」麟趾獨後至,啓曰:「此山,靑龍高,白虎低,不甚合用。但取近京而已。」傳曰:「從群議可也。」遂定赴山陵日期。
○傳曰:「京外官應相避者,可依法改正。」
○傳曰:「今後,闕門初昏竝閉。注書、都摠府郞廳與司鑰監下鑰。」
○傳于禮曹曰:「姑停大行王法席。」
○禮曹啓:「來庚寅年正朝,在卒哭前,大殿賀大王大妃殿時,百官勿陪,百官賀大殿箋,齎進承政院,啓達何如?」傳曰:「可。」
○設二齋于津寬寺。
12月13日
编辑○壬戌,上患感冒有日,院相申叔舟、韓明澮、崔恒啓于大王大妃,請進肉汁。傳曰:「予已勸之,不從。當以卿等言,更勸之。」
○傳于禮曹曰:「國喪三年內,奉先寺佛供,勿用大例,用中例。」
○傳旨吏、兵曹曰:「京、外朝官告身,依法限內考準;軍士告身,則各其番內畢考準;兩界軍士及土官告身,則下批後,都送于本道觀察使,親考前告身,無違者給之,有違者具由報,該曹改正。」
12月14日
编辑○癸亥,院相申叔舟、韓明澮、具致寬、崔恒、洪允成、金礩、尹子雲問安時,以大王大妃之命,議減大王大妃殿及王大妃殿供上之物。叔舟等啓曰:「臣等嘗聞,太宗爲太上王時,凡供上物,必令減之;世宗亦自減之至半。今減兩大妃殿供上,而主上、兩殿不減,則事體未穩。仍舊何如?」傳曰:「世祖每言:『凡供上之物,無細大,皆出於民。』予至今不忘于懷。予若久存於世,則予及王大妃殿供上,不在常例,恐貽弊于民,故欲減之。卿等請之至勤,當勉從之,宜於主上、兩殿之供,量數抽出,分進于予及王大妃殿。」
○傳曰:「昨日,兵曹請遞都摠管衛將、部將之有相避者,予意不可一時盡遞。父子外勿避何如?」叔舟等曰:「世祖自謂摠攬庶務,凡任官,不論相避。然相避之法,猶在《大典》,況今時與世祖時異,謹守此法爲便。」傳曰:「可。」
○傳曰:「自今都摠管衛將,率以周年遞之。」
○禮曹啓:「對馬州太守宗貞國特送平茂績,進香、進賀。其回禮,請依庚午年宗盛進香、進賀時例,賜白細綿紬五匹、雜綵花席五張、松子五十斤、燒酒三十甁、桂四角、茶食四角,何如?」從之。
○禮曹啓:「今來對馬州太守宗貞國,特送井皮孔古羅,齎來書契曰:『閏二月所賜之書,件件伏膺。伏承,三浦之民,初約以六十餘名者,實爾。今相繼處者,其子孫、親族幷僕從之人也,無有他。雖然,猶恐沿襲濫竊而相散處者,漸督責其過失,來歲當悉刷還。夫弗獲已而相留者,特書其名,以聞者也,百事不可違尊命。且又至姦詐、陰謀者,所不能知也。寧知而不懲其惡乎?自今以往,民之不善者,書其姓字,以告吾。弊邑之於貴國,實唇齒也。以小民之過失,不可致兩國之大故,因爲執事,布腹心。來書所賜,糙米五十碩、黃豆五十碩、松子二碩、燒酒二十甁、淸酒五十甁、乾雉一百首、雁一十首、桂三角、茶食三角、綿紬一十匹,謹領恩惠。進上別幅,大刀三把、甘草十斤。』」禮曹答書曰:「書來,從審迪吉開慰。所獻禮物,謹啓收納。今來書內,三浦恒居者,來歲當悉刷還,不獲已相留者,書其名以聞,百事不可違命,可見足下能知大義,乃及於此。幷具此意以啓,我殿下嘉之,特賜白細緜紬五匹、黑細麻布五匹、虎皮一張、豹皮一張、人蔘五斤,幷土宜正布八匹、綿布四匹,付回价,惟照領。恒居人刷還事,一依前書,明析施行,幸甚。」
12月15日
编辑○甲子,東萊縣令潘熙辭。院相申叔舟、韓明澮、具致寬,以事詣闕啓曰:「熙嘗爲釜山浦僉節制使,秋毫不犯,倭人咸服之。今授縣令,縣令卑官,不可以此示彼人也。今慶尙道水軍節度使禹貢,秩滿當遞,請以熙代之。」傳曰:「可。自今凡沿邊守令,必須吏、兵曹同議除授。」〈史臣曰:「熙後爲義州牧使,役官婢織布,多換中國綵段,爲己有。何前後之異耶?」〉
○禮曹啓:「《禮》爲:『人後者爲之子,不得顧私親。』然天性之親亦大。懿敬世子墓,請差執事官,備香祝奠物,令月山君婷行祭,其尊崇之典,竢大祥後更議。」從之。
○禮曹啓:「卒哭後文昭殿大祭,依宗廟例,用樂何如?」從之。
○司諫院啓:「凡受職者,必待署經,出告身受祿。故受職已久,而或有未受祿者,不待署經,卽給告身之法,爲此也。但旣受告身,則受祿後不卽納前告身,故臺諫無以檢覈。請自今受祿後滿二朔不納前告身者,還奪本職幷徵祿。」從之。
○日本國關西路九州都元帥源敎直之使信沙也文,進香于永昌殿。
12月16日
编辑○乙丑,南訥兀狄哈司直回伊波等五人來獻土宜。
○罷闕內禁忌。
○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李克均馳啓曰:「全羅賊張永奇等來屯道內智異山,知官軍發捕,據險待之。臣率兵進薄,賊勢窮宵遁,臣追至求禮縣境而還。賊黨可依處,悉令窮搜,道內時無竊發。然臣慮賊更肆,凡於要害,常置兵守之。」
12月17日
编辑○丙寅,以景福宮東宮爲大行王魂殿。
○禮曹啓:「山陵傍近之地古塚,竝撤去何如?」傳曰:「在圖局內者,當卽撤去,餘待春撤去。」
○平安東道節度使李從生馳啓曰:「內浦兵船,初泊石浦,此浦土塡水淺,故去辛酉年,移泊于古羅浦。今古羅浦,又土塡水淺,而石浦反水深可泊,請還移石浦。」從之。
12月18日
编辑○丁卯,兀良哈中樞柳要時好等七人,火剌溫兀狄哈護軍者里等二人,來獻土宜。
○曾經政丞、議政府、六曹、春秋館二品以上會議,上大行王諡號曰欽文聖武懿仁昭孝,廟號曰睿宗,陵曰昌陵,魂殿曰景安。
○咸鏡北道節度使金嶠馳啓曰:「本月初七日,宣傳官慶絍到行營,適向化中樞李巨乙加介亦至。翌日,臣會慶絍于大廳,巨乙加介參坐共飮。巨乙加介遽起,拔所佩小刀,刺臣胸,臣驚走;又將刺慶絍,絍亦走。臣之軍官等,執巨乙加介,問情由,巨乙加介云:『我自本鎭,來謁節度使後,與子都好及我親屬多弄介、李都弄古、處虛乃、鄕通事趙未致等,宿客館,夜半思飮,呼未致取水來。予飮之曰:「何以取馬粥水來耶?」未致曰:「雖飮馬粥,何害?後有大事,如之何?」吾聞而疑之,又吾帶行站吏全仲山密語予曰:「亂將作,吾等生理,何如?」我問曰:「汝何爲此言?」仲山曰:「宣傳官之來荒唐,令公亦且不免。」我聞此等語,慮及於禍,欲先事圖之耳。』軍官乘怒擊殺之。臣卽囚都好及多弄介等,待命。」命示院相,申叔舟等啓曰:「遣醫,治嶠創處。令南道節度使,往北道,治防禦諸事。又使觀察使,推問嶠被刺之由。」傳曰:「可。」李巨乙加介,本高嶺城底居斡朶里也。自世祖朝,居京侍衛,官至中樞,時謁告歸。
○諭金嶠曰:「聞卿爲李巨乙加介所刺,驚慮。未審卿傷處何如?今遣醫救視,令南道節度使李淑琦,往治防禦諸事,使卿妄心調理。巨乙加介刺卿事由,別諭觀察使推鞫,卿宜靜鎭,毋使彼人驚惑。」又以此諭李淑琦。
○諭觀察使李繼孫曰:「李巨乙加介刺傷金嶠事情,卿擇差守令,推問以啓。」
12月19日
编辑○戊辰,院相申叔舟、韓明澮、洪允成、金國光啓曰:「李巨乙加介親族多居鏡城,今不遞金嶠,則謂金嶠將不利於己,必生疑忌,扇動浮言,勢不安靜。請遞之。且以巨乙加介發狂見殺事由,諭巨乙加介京家人及侍朝野人,來朝寓館野人,使無驚動,何如?」傳曰:「可。」召諸院相及吏、兵曹堂上,議薦可代金嶠者。乃以蘂城君魚有沼爲節度使。
○召侍朝向化金尙美、童淸周、浪三波、太好時乃及李巨乙加介家人,命洪允成,宣諭巨乙加介發狂刺傷金嶠事情曰:「不干於汝,愼毋驚懼。」又召來朝寓館野人斡朶里文果乙太等六人,宣諭如前。又語之曰:「汝等到京已久,適因國恤,一不接見。今命饋汝等於禮曹,宜各醉飽。」
○傳旨刑曹、義禁府、司憲府,放徒、流、付處、充軍、永屬者,凡百餘人。
○傳旨議政府曰:「予以眇沖,叨襲丕緖,凡所施措,悉稟大王大妃之命。然萬機浩繁,罔知攸濟。尙賴群臣匡輔之力,其令中外大小臣僚,各陳時宜,毋有諱避。言而不中,亦不罪之。又念,爲政莫急於得人,宗親文武六品以上,各擧賢能,務從其實。予當擇而用之。」
○設三齋于奉先寺。
12月20日
编辑○己巳,咸鏡北道節度使魚有沼來啓曰:「請以行司猛洪任爲虞候,吏曹正郞安緝爲評事。」傳曰:「可。」
○傳曰:「東、西班堂上官以上、議政府、六曹郞廳、臺諫、都事、守令、虞候、評事等職,吏、兵曹同議除授。」
12月21日
编辑○庚午,司憲府掌令朴崇質來啓曰:「聞東、西班堂上官以上、議政府、六曹郞廳、臺諫、都事、守令、虞候、評事等職,令吏、兵曹,同議除授。臣等謂,兵曹有兵權、政權,而又參吏曹除授,則非但權太重,古無是例。」大王大妃傳曰:「嗣君幼沖,予又不知人之賢否。意謂吏、兵曹同議除授,則用人必當也。」崇質更啓曰:「吏、兵曹用非其人,則有臺諫,有議政府,皆得言之,不必兩曹同議也。」韓明澮啓曰:「沿邊守令,吏、兵曹同議除授,古例然也。今淸顯之職,皆得同議,恐未可也,所司言是也。」傳曰:「此法非欲永久行之,姑試耳。」
○宣傳官慶絍,自咸鏡道來復命。問李巨乙加介刺傷金嶠事狀,與金嶠所啓略同,但云:「金嶠被刺後,巨乙加介歸所館,嶠令吹角聚兵,往捕之。巨乙加介執弓刀拒之,嶠軍官語都弄古曰:『汝若不同力捕之,罪與之同。』都弄古卽奪巨乙加介弓刀,軍士就捕之。幷其子都好縛致大廳前,以大杖亂擊巨乙加分父子,臣與金嶠同止之。」
○下書全羅道觀察使曰:「張永奇逐捕時,被殺軍士,其致祭、致賻、復戶。」
○禮曹啓:「山陵基限,東自蜂古介、加乙古介、彌勒院,北抵德淵院,西至牧丹里、新里,南盡懿墓外案山。圖局內舊墳撤去者,有主墳,則給米二碩、豆一碩;堂上官墳及堂上官父母、祖父母墳、妻墳,則給米豆幷十五碩;無主墳,令京畿觀察使,量給人㠫,遷葬何如?」從之。
12月22日
编辑○辛未,司憲府大司憲李克墩等、司諫院大司諫姜子平等來啓曰:「昨啓吏、兵曹除授同議未便,下敎曰:『吏曹獨爲之,則容或有誤。與兵曹同議,則無此患。』臣等謂國家大權,兵與政而已。兵曹兼有兩權,故置都總府,以分其權。今又令兵曹,同議除授,其權不亦太重乎?若謂吏曹誤用人,則當選用吏曹官吏,不可使政出多門也。且今臺官入參政事,除授有誤,臺官卽當駁之,何至兩曹同議而後,可無誤乎?」命議于院相。申叔舟啓曰:「臺諫之言甚當。臺官入參政事,臣意以爲不可。旣委大臣以政權,而又不信之,使臺官參之,於大體何?且吏曹除授時,遇宰相子弟可用者,先自避嫌,以爲若用此人,則臺官以我爲從宰相之請,不得隨才薦用,於用人之道,大有妨。且大司憲入參,而政事有誤,則執義以下,以長官與焉,不敢言其非。至於掌令、持平,亦以同列之故不敢言。若臺諫不參,則無此患,遇誤事,必皆敢言矣。」傳曰:「吏、兵曹同議除授事,勿擧行。且罷臺官入參政事。」
○諭咸鏡道觀察使李繼孫曰:「李巨乙加介刺傷金嶠事由,前諭卿推問,慶絍今來言:『巨乙加介之子都好及隨從彼人等,皆不知情。且巨乙加介拒捕時,都弄古奪弓刀禁之情,實可矜。其隨從人等,若無他情,宜速放之。又聞都好被杖有傷,其亟治療放遣,如欲上京,可從願上送。巨乙加介屍身,其妻子、親族有願收葬者聽之。又以是諭金嶠。」且曰:「慮卿被創,欲使安心調理。今以魚有沼,代卿爲節度使,卿宜待魚有沼,交代而來。」
12月23日
编辑○壬申,上黨君韓明澮來啓曰:「咸鏡道人,喜擅殺人,習以爲常,今殺李巨乙加介,非小事也。請遣朝官,拿來推鞫。」命議于院相,申叔舟、崔恒、金礩議:「前此慶絍之去,本道人已有疑懼之心;今又遣官,恐生他變。但令觀察使拿送,如何?」具致寬議:「擇送朝官開諭拿來之由,使本道人民,知國家重擅殺之罪,何如?」從致寬議。
○咸鏡南道節度使李叔琦馳啓曰:「臣承命到會寧鎭,李巨乙加介從弟中樞李家紅等五十餘人來謁,臣饋之。家紅等言曰:『巨乙加介有罪,死固宜矣。但鞫問情由,聞于上前,招六鎭投化頭頭人,廣示數罪,然後殺之,則我等尤心服矣。巨乙加介侍朝三十年,位至中樞者,今乃擅殺之,有違大體。且都好奪其父弓箭禁之,而亦皆撲殺,至於剖胸取膽,吾同類聞之,亦恐禍及,男丁盡越江,二日後乃還。今則國家還巨乙加介屍,又推問致死之由,故我等依舊安居。但巨乙加介衣服等物沒官,爲悶耳。』其所言如此,臣意謂,軍士等殺害巨乙加介父子,剖胸取膽,殘酷已甚,虞候評事不能禁止,其衣服雜物,亦不還給。高嶺節制使,則擅差鄕通事,令巨乙加介,橫行五鎭諸邑;五鎭節制使,則巨乙加介非差任公行者,而接待饋餉;察訪,則巨乙加介及其親族,令乘馹以行,皆不可。請竝鞫之。」傳曰:「令本道觀察使鞫之。」
○兵曹啓:「兩界節度使,多占內禁衛爲軍官,致令侍衛虛疎,甚未便。然兩界山川形勢,將爲將帥者,皆當知之。今後軍官數內,其半以內禁衛差之,何如?」從之。
12月24日
编辑○癸酉,禮曹兼判書申叔舟啓曰:「今來倭人平茂續,自其父在時,國家歲有賜米。茂續投化來,其時亦賜米,今無所賜。臣聞茂續家甚窘乏,請賜米及食物,以示優待之意。」乃命賜米、豆幷十碩及食物。
12月25日
编辑○甲戌,命召向化兼司僕金尙美,敎曰:「李巨乙加介之見殺,不干汝輩,汝宜安心。」仍賜米豆幷六碩、紙三十卷、正布三匹。以巨乙加介子都好,爲金嶠麾下所殺,而都好乃尙美女壻也。
○以訓鍊院副正朴繼姓爲咸鏡道敬差官。其齎去事目:「一,通事趙末致、驛吏全仲山等,虛言傳說,使李巨乙加介,疑惑生變,決杖一百。一,巨乙加介雖有罪,軍官鄭山老、辛秀武等不告節度使,而擅殺之,將此罪狀廣諭彼類後拿來,幷諭巨乙加介隨從人勿推之意。」
○山陵都監啓:「英陵、光陵赴役軍,至九千名,而今山陵,只役六千餘名。當此極寒,掘土、補土,工役倍多。請加役一千名。」從之。
12月26日
编辑○乙亥,上移御于昌德宮,大王大妃亦移御于昌德宮,粹嬪從之。中宮移御于上黨君韓明澮第,王大妃移御景福宮。
○設四齋于藏義寺。
12月27日
编辑○丙子,傳旨刑曹、漢城府曰:「近日都下盜賊盛行,公然刦掠,有司一不以啓,甚非奉法之意。今後盜賊成群刦掠者,雖非殺人,卽啓達搜捕。如有慢於奉行者,官吏、管領竝治罪。」
○兵曹啓:「昌陵守護軍七十戶,依光陵例,擇近陵京畿諸邑富實閑役人抄定,不足則以正兵充定,何如?」從之。
12月28日
编辑○丁丑,院相申叔舟、韓明澮、具致寬、洪允成等請進肉膳于大王大妃。傳曰:「身今康强無疾,何必食肉?不得已,則待遷殯後可也。」叔舟等曰:「自漢以後,喪制以日易月,過二十七日,事皆從吉。子之於父,猶如此,況大妃於大行王,有尊卑之分乎?考之禮文旣如此,參之人情又如此。且殿下近來再罹慘戚,今雖康强,安可恃也?願以宗社大計爲念,抑情從禮,善調攝聖躬,保護嗣王。」傳曰:「心不安,故不敢從之,其勿更言。」叔舟等請之再三,傳曰:「予欲勉從,近將設水陸,今方致齋,待行水陸從之。」上命叔舟等,詣崇文堂門請之。叔舟等請之至再。傳曰:「卿等不信予言,强之至此。若此不已,予有短髮甚少,剃去之,退去淨業院,則誰能復我于此座乎?」叔舟等乃退。
○兀狄哈中樞箚里等十二人來獻土宜。
○兵曹啓:「前此夜巡軍士,分道行巡,其分道者,又分爲三番:初、二更,爲一番;三更,爲二番;四、五更,爲三番。其更盡則還到巡廳休息,待明而罷。自戊子年,其分道如故,而不分更行巡,自初更至五更,終夜巡行不息,以致人馬疲勞,至爲未便。請今後分道、分更,依舊例施行。」從之。
12月29日
编辑○戊寅,上傳于院相申叔舟等曰:「大王大妃殿,何不連請肉膳乎?」叔舟等曰:「上敎允當。」卽啓大王大妃殿曰:「臣等考舊例,懿敬世子卒過七日後,請進肉膳,世祖不允,至二十五日,乃許之。今已過二十七日,而猶不許,臣等以爲,心雖無窮,不可踰制也。伏望勉從舊例。」不許。叔舟等更請之,竟不許。
○傳旨禮曹曰:「前者鄕吏、驛子、官奴婢擅自爲僧者,立法禁之。近聞官吏用法失當,無役良人願爲僧者,亦皆禁之,乃有侵擾之弊,此非立法本意也。今後有如前侵擾者,痛治不饒;官差違法上寺侵擾者,亦當痛治。」
○諭諸道觀察使曰:「今聞盜賊成群,所在攻刦,人有拒之,或告官者,卽火其家,殺其人,至於斬頭、探臟,極爲殘虐以報之。民皆畏怯,凡遇盜者,設酒食,輸家産以與之,不敢以語人。因此盜賊鴟張,至以惡言恐嚇官吏,甚非細故也。境內有盜賊恣行,而守令畏罪不報者,監司不能檢擧者,皆論以重罪。法非不嚴也,而監司、守令慢不致慮,盜賊恣行至此,而無一馳啓者,甚非奉法之意。今後成群刦奪者,雖非殺人,守令卽報,監司轉啓,嚴行逐捕,期於絶其根株。若如前慢令,後日事露,則治罪不饒。且近者盜賊被捕,變形爲僧者或有之,官吏因此拘執山僧,使不得出入,亦甚有弊。後勿如是。」
○以申叔舟、韓明澮、具致寬、崔恒、曺錫文、金礩兼經筵領事,沈決爲大匡輔國崇祿行判中樞府事,尹士昕大匡輔國崇祿行知中樞府事,沈安義廣德儀賓府儀賓,權瑊正憲吏曹判書,金從舜資憲開城府留守,柳泗嘉靖文原君,敏正義德城君,李永垠嘉善兵曹參判,韓㠖嘉善刑曹參判,李壽男通政兵曹參議,李克增嘉善行承政院都承旨,尹繼謙嘉善行左承旨,韓繼純嘉靖行右承旨,鄭孝常嘉善行左副承旨,李崇元通政右副承旨,申瀞通政同副承旨,芮承錫通政江原道觀察使,金自行通政行廣州牧使,鄭文烱、韓致亨、金尙珍、韓致禮嘉善中樞府同知事,金嶠資憲行中樞府僉知事,宋文琳嘉靖行中樞府僉知事。
○傳旨吏曹曰:「內侍府職,限四品除授。」
12月30日
编辑○己卯,嫌眞兀狄哈上護軍金乞都革等八人來獻土宜。
○司憲府大司憲李克墩來啓曰:「臣爲大司憲,而臣兄克培爲兵曹判書,克增今陞都承旨,爲吏房吏。兵曹政事之失,憲府當糾劾,而臣爲大司憲,心實未安。況一家兄弟三人,俱長大官亦未安。請遞臣職。」李克培亦請辭,傳于院相曰:「克培、克墩之言皆是。處之如何?」申叔舟、韓明澮對曰:「三人之才,各當其職。憲府故事,雖大司憲若有過,僚下員亦能彈劾;吏、兵曹政事之失,執義以下亦可糾劾。今雖不遞大司憲,無妨也。」傳曰:「然則俱勿辭。」
○院相申叔舟、韓明澮、具致寬、曺錫文、金國光等復請進肉膳于大王大妃殿。傳曰:「大臣之言,予何不聽?過七七日後當從之。予欲安心過歲,願勿更言。」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等亦來請。傳曰:「今大臣悉來懇請,予强違之,於心未安。然適今水陸齋日將近,且今午主上親勸酒食,予飽食無恙,其勿更言。」上傳曰:「懿敎如是,雖懇請、必未蒙允,毋煩更啓。」
○下懿旨于議政府曰:「俾予摠攝機務,不得已聽斷。然外間事,豈得盡知?予慮敎令之不便者,院相重違予命,不更論執。今後事有不便,當熟計更啓。」
○時,都城外,盜賊多竊發,命兼司僕李陽生,率軍士三十人,伺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