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王朝實錄/純祖實錄/二十九年

二十八年 純宗淵德顯道景仁純禧文安武靖憲敬成孝大王實錄
(己丑)二十九年清道光九年
三十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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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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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朔,御仁政殿,受王世子親上致詞,仍受賀。致詞:「聖維巍蕩,誕膺天休。三紀垂衣,四旬添籌。歲元月正,大庭呼嵩,小子遐祝,億兆與同。」睿製。頒敎文:

若曰自天有佑,方屆鼎盛之四旬,以歲之正,又値臨御之卅載,監于祖宗之舊典,曁爾臣民而同休,惟予藐末之姿,叨承靈長之業。嗣服在幼沖之歲,尙至痛之未忘,負扆念艱大之投,豈宴安之自暇?幸賴有丕子之責,其代子勞,若能爲小民之諴,以祈永命。澟乎淵氷之若涉,居然歲月之滋多。聖人不惑之年,蓋言德盛之驗,王者必仁於世,亦是治成之期。顧在寡躬,於斯二而全未,惟玆年紀,以其數則適丁。廼者离明之章,遽有晉賀之請。諒貳極知年之喜,頌萬壽之攸基,稽我家享國之長,追四朝之遺緖。縱有先王之盛擧,顧何敢於比觀?矧又諸路之歉荒,尤不安於豐豫。肆渙批而庸示予意,逮復懇而愈見至誠,謂率土擧皆同情,有難乎終咈。念皇穹所以垂騭,曷敢不祇承?遂行告廟之儀,爰許呼嵩之禮。撫盈成而益懷兢業,對頌颺而反顧忸怩。萬年惟王,覩玆百工之齊祝,一人有慶,思與八域而共熙。當此曠絶之洪休,合施恢蕩之殊典,滌瑕藏垢,咸與維新。廣惠覃仁,自今更始。自本月初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天地悠久而成化,神人悅豫而致和。誕敷恩言,順玆布澤之春煦,共躋壽域,至于薄海之蒼生。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大掍學金履喬製。

○王世子受賀於重熙堂。

○頒賜老人別歲饌,仍令存問,年例也。

○令曰:「領府事金思穆,今年恰滿九旬矣。家國享太平之福,明時膺吉祥之瑞。以元老而兼上壽,豈可無別般示意?況値稀有之慶年,尤豈不同慶同樂乎?旣稟大朝令戶曺,宴需優數輸送,設宴日賜樂。」

○令曰:「月正元日,縟儀載擧,此實吾東方莫大之慶。予小子懽忭之忱,不可無示意之擧,陳賀時禮房承旨鄭基一,輔德柳台佐加嘉善,禮貌官文學李敏會,宣敎官金鍏加通政。」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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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令內閣原任提學金履喬,檢校差下。

○行閣圈。檢校提學金履敎,直提學趙寅永,檢校直閣李嘉愚、徐萬淳,檢校待敎徐憙淳、金正喜、金英淳。待敎六點,金炳韶、金鼎集、趙秉憲、徐戴淳、金大根。代點,以鄭元容、徐喜淳爲奎章閣直提學,金鼎集爲待敎。

○應資老人下批,百歲者六十六人。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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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領議政南公轍陳書乞免,仍請致仕,略曰:

臣乞身於朝者,今於十年。疏請筵懇,不止一二,曾蒙我大小朝惻然垂念,屢以成就晩節,有日爲敎。臣豈敢復有瀆聽?而犬馬之齒,已滿七耋矣。臣有臣家故事之可以仰達者。臣之先臣文淸公有容於年至之三之日,上疏請致仕,英宗大王,嘉其引禮之懇,卽賜允許,仍以歲首吉日,親臨景賢堂宣麻賜詩,下敎若曰:『予則戀戀卿之遂志,心有所貴,』旋命以聖敎聖製誥箋文字,鋟印入兩宮,徧藏史庫,使後世知我君臣稀有之事也。聖主所以尊經訓優老臣風勵朝臣者,一事而三善具焉。臣雖不肖,無能爲役,而驅策任使之日,亦已久矣。區區憂愛之忱,寧以進退而有間?所以爲此者,誠以重任難勝,禮防甚嚴。迄今白首,縱無效忠之跡,他日黃壤,庶有拜先之顔。伏望將臣議政之任,仰稟亟遞,兼賜三字之銜,俾遂其大願。

答曰:「卿之今日陳章,卽出於援引卿家故事,余豈不諒卿心?而先卿之得請於昔年者,其不大異於今日乎?今卿則際國家艱虞之時,値年形歉荒之日,小子之依賴者卿也,民生之仰望者卿也。卿何不念而有此擧耶?若使先卿,當今日之處地,豈或有求退之言?卿無再辭,一心國事,則余豈不思成就之道?卿其諒之。」

○令曰:「三南賑政,或有公賑處,或有私賑救急處,而近來穀簿漸縮,錢貨亦竭,雖或移粟而餉之,給價而貿之,爲道伯守宰者,其何能辦出於無中乎?言念及此,可勝哀痛?國之爲國,賴之於民,民若盡劉,國將何賴?大臣與備堂,會議於籌司。道臣,請得及帑貨頒給外錢貨穀物,更加爛商,量宜分劃,以示朝家必欲拯濟之意。」

○令曰:「勸分之名,出於朱夫子南康之賑。而所謂勸分者,卽稍饒之民,起義出粟,以添公穀。以補賑資。而官家則初不爲言於納穀之間者,卽勸分之古法美事也。近來爲守令者,每當歉荒,則先探邑中稍富之民,威脅恐喝,使之勸分云。民不願納,官必徵出,此無異於勒奪民財。堂堂千乘之國,寧有如此苟且之政乎?以此令旨,行會於設賑各道,所謂勸分,一切禁斷,俾無貧富民俱瘁之歎。如是飭令之後,若或有犯科之守令,則斷當施以制書有違之律。而民若有自願自納者,則亦不必牢拒不捧,此則守令報于監司,分等狀聞,以爲一一褒賞之意,令廟堂,卽爲行會。」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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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王世子詣奉謨堂展拜。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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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令諭祈穀大祭受香,大臣曰:「國之大事,惟在祀典,而上辛祈穀,所重尤爲自別。今番之享,余不得已替卿攝行,一念憧憧於罇俎之間。又況日寒如此,或有諸執事做錯之弊,亦不可不念。卿其蕫飭,克敬將事,俾無如不祭之歎。今此申申之諭,卿與在庭駿奔之列,一心對揚。余當齋坐,以俟享事之利成。」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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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待敎金鼎集,書辭新除閣銜,答曰:「乃祖之恰滿九十,聖世之人瑞也,爾家之慶事也。而適會國有大慶,實爲家國同慶也。奎華之職,爾其勿辭。」

○令曰:「今年之慶,往牒罕有,懽忭頌祝,大小惟均。其日百官,特令入參於殿庭,別爲宣醞。令進饌所,備一酌一肴而賜之,以示廣慶同樂之意。」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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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詣太廟景祐宮展拜,出還宮時,王世子行祇迎儀。「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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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大司憲朴綺壽上書略曰:

天休滋至,聖壽無疆,睿孝仰格,賀儀誕擧,稱觴开慶。吉期在邇,臣民忻忭,小大惟均。臣卽伏見令旨下者,則進饌習儀,幷自內爲之,以臣愚見,恐不必如是矣。臣亦豈不知睿誠所到,靡不用極,必欲躬自照檢,俾無差錯於當日行禮之時?而此不過有司之事耳。旣有所掌堂郞,則本所敎習,自當中節。何必頻繁演肄於九重深嚴之地乎?臣又聞之,日前有自內女伶呈技之擧。似亦出於先期肄習之意,而如彼賊汚之物,無時出入淸禁,事無依據,聽聞駭異。今又屢度習儀,不付該所,而幷皆親自臨觀,聲色之娛,易以蕩心。將何以解四方之惑哉?臣職在言地,不敢泯默,玆敢忙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亟寢成令,一依儀曺草記施行焉。

答曰:「其事,余豈欲太康乎?已例然也。且有令於政院矣。」

○代點,以朴綺壽爲吏曹參判。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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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停諸道春操。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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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特令以朴綺壽爲禮曹參判。

○令曰:「新除授禮曹參判朴綺壽,進饌所堂上差下,儀註節目,使之先擧行後謝恩。」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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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陞淮陽縣爲府,以降邑號已準十年之限,吏曹達之也。

○代點,以徐耕輔爲吏曹參判,添書也。

○王世子行人日製于春塘臺。

○代點,以趙寅永爲全羅道觀察使。

○禮曺參判朴綺壽,陳書請譴,略曰:

臣本愚騃蠢蠢,僻在窮巷,無聞無睹,卽一聾聵而適忝言地,略陳瞽說矣。今見謄錄所載,則從前內進饌習儀之幷自內爲之,已例班班。且揆以事勢,有不得不然者,而臣全然茫昧,妄有論說,自歸妄率。致速罪戾,至承人臣不敢承聞之敎,崩隕震迫,五內失守,直欲卽地溘然而無知也。臣旣負此重犯,合置重辟,而除旨聯翩,以罪爲榮,此尤臣命卒之秋也。噬臍莫及,措躬無地。至於儀節之自臣手擧行,尤非分義之所敢當。伏乞下臣司敗,斷以當律,以爲爲人臣妄言之戒焉。

答曰:「余則自以爲盡誠盡心於今番慶禮。雖一節一儀,必欲躬檢。且內進饌之自內習儀,卽儀曺謄錄所載,故果依故例下令矣。日前書辭,全然歸之於聲色蕩心之科,余於平日事親之誠,若能見孚於廷臣,則寧或今日,乃有此言乎?以我大朝殿下撝謙之德,其將不安於聖衷,余心之悚慼,不知何以措躬。又以余所當之地言之,誠切奉懽,謗及蕩心,愧恧之極,無面對人,未知何意,不考規例,爲此知禮之言乎?爲先施以刊削之典,湖沿投畀。」配南平縣。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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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代點,以徐俊輔爲禮曺判書。

○京各司各營,進戊子會計薄。時在黃金一百九十二兩三錢零,銀子三十一萬一百七十八兩六錢零,錢文七十五萬八千三百兩一錢零,綿袖一百五十五同四十二疋二十二尺,木七千四百九十八同三十一疋三十二尺零,苧布一百十同三十二疋二十三尺,布子九百十二同二十三疋十七尺零,米二十二萬五千三十三石四斗八升零,田米一萬四千四百四十七石一斗零,太二萬七千二十三石零,皮雜穀二萬八千八百三十七石九斗零。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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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詣景慕宮展拜,出還宮時,王世子行祇迎儀。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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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王世子試春到記儒生于春塘臺,講居首趙迪相,製居首沈宜臣,竝直赴殿試。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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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獻納黃鍾人書略曰:

臣伏見日前投畀罪人朴綺壽處分下者,竊有區區所懷,冒此仰陳,冀蒙垂察焉。蓋今番進饌之禮,卽千一之慶會也。以邸下不匱之孝,凡於一節一儀之間,必欲躬臨檢察,亶出於歡欣洞屬,靡不用極,則雖無於禮者,尙可以義起創行,何況有已往之例乎?今此綺壽,全然昧例,唐突論說,駭妄無嚴,罪固難容。而在昔益之告舜曰:『罔遊于逸,罔淫于樂,』豈以大舜之聖,眞有逸樂之失,而益以是陳戒哉?人臣事君,不論其事之有無,惟當以陳善爲主故也。今以邸下邁古之德,曠世之孝,有此備物盡禮之擧,爲臣下者,夫孰不攅頌欽仰?則維彼綺壽同是今日臣子耳。渠安敢獨有他腸?而特以職居言地,未諳前例,妄附於陳勉之義而已。豈眞以邸下,果有是事而然哉?自古人臣之告君,雖或出於過計之憂,而明君哲辟,猶多容之者。乃所以來言路廣聰明也。然則綺壽之言,雖極妄率,而以言獲罪,恐非盛世之美事。投畀之典,罰亦已施矣。今此慶禮在邇,大霈旁流,獨於綺壽,豈可無一視之澤哉。伏願离明,恢包容轉環之度,念導和延祥之意,特許放還,一以光睿德,一以開言路焉。

答曰:「嗾囑朴綺壽者,又嗾屬爾章,嗾囑者何其多事?且爾言,出於懲討乎?出於匡救乎?如欲匡救,惟當洞言明卞,而乃爲此依違漫漶之說,一欲嘗試余意,一欲解放綺壽嗾囑者之計,誠亦哀且憐矣。」掌令金鎭聲,書論朴綺壽之罪,請施重律,答曰:「多日不答,欲觀動靜,黃鍾人立書出矣。爾書不足答。」持平金錫龍,書請朴綺壽更加竄配之律,答曰:「爾等之書,可謂不謀而同矣。」持平魏迪喆,書請朴綺壽亟施島配之律,答曰:「已諭於兩臺之批矣。」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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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王世子行漢學文臣講于重熙堂。

○獻納黃鍾人陳書自引,略曰:

臣適忝言地,目見朴綺壽,以言獲罪,遠投南荒,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猶恐有遺於日月之明。故妄率陳章,竊自附於納君無過之地矣。承令答下者,節節有人臣不敢承聞者,卽欲鑽地而不可得也。臣辭未剴切,語欠鯁直,未能悉暴綺壽陳勉之實,而只請妄言之曲恕,未敢極言邸下過中之擧,而惟冀盛度之益恢。依違做得,漫漶說去,睿敎中不能洞言明卞之罪,臣實自知。而至若嗾囑嘗試之敎,則爲人臣者,兼此數罪,其何可一日偃息於覆載之間哉?令敎至此,臣罪何居?且以臣言爲非,則治臣以罪,臣言爲是,則解放綺壽。而以邸下睿智,靳下明斷,臣罪至此,尤無所逃。緣臣而貽羞臺閣,見嗤物議。伏乞遞臣職名,亟施當律焉。

答曰:「爾言之當理與不當理,姑無論,爾旣以依違漫漶自服,則正與朴綺壽之自服:『以不識規例,噬臍莫及。』同一哀憐。堂堂臺閣,焉有自服之諫官乎?余以爾輩,責之臺閣者,誠亦疲然也。至於嗾囑云云,爾若自反,必羞愧欲死。余豈索言,以傷事面乎?」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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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代點,以鄭元容爲司諫院大司諫。

○全羅監司趙寅永書略曰:

臣未諳本道事情,則誠所胃百聞不如一見者也。況於莅任之前,何能有設施拯濟之可言乎?雖然,事有在民甚急,於例有據,而又不可一日可援者,則安敢不思德意之對揚,使湖以南幾萬飢民,未蒙天地涵育之澤哉?雖以先朝以後事,屬本道者言之,若値荒歲設賑,則多有大同結錢停退之擧。雖其多寡不等,而或以狀請,或以特敎,載在籌司所藏《惠政年表》,斑斑有可考矣。見今湖南一路,歉憂方棘,俵災幾四萬結,抄飢爲六十處。則不待躬履其地,目見其人,而溝壑鶉鵠,可以遙度。秋旣失稔,春若畢徵,賙恤之際,撫字雖勤,推剝之下,渙散可慮。今若以尤甚邑之大同,尤甚與之次邑之結錢,竝限三分一待秋成停退,俾紓災民一分之力,則在於經用,有差遲差速之別,而其爲實惠下究,不可與應文設粥,按例發粟,同日而語。且時當捧稅,一刻爲悶。民若已納,吏必爲逋,其所以利之,適以爲害。伏乞卽下此章於廟堂,俾議便否,特施曠絶之德音,亟發停退之關文,則實一道之幸也。

答曰:「苟利於民,何事不從?所請依施。」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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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王世子行專經武臣講于春塘臺。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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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代點,以金煐爲三道統制使,李升權爲右捕盜大將。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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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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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王世子行文臣製述于春塘臺。

○護軍申鴻周卒。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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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詣永禧殿展拜,仍詣儲慶宮展拜,王世子行祇迎儀。

○左議政李相璜,陳箚略曰:

臣自伏見投畀罪人朴綺壽處分以後,憂愛耿耿,明發繞壁者,凡幾日于玆。第所蘄祝恭俟者,睿衷求道,理有開悟,庶不竟雷霆之怒,而可以睹日月之更焉。荏苒如是,今又爲幾日矣。使綺壽而設有妄言,其不當言者,其官則言官也,其事則言事也。上之所以處之,猶宜寬假而扶樹之。況其言,或慮其累睿德而招物議,自附於無隱之義,欲獻其過計之憂者乎?此固宜採而不宜譴也。一言纔出,重戾隨之,此實非聖世之所宜有。廷議輿誦,愈久而愈不能無憾,是豈爲一綺壽地而然哉?習儀之謄錄所載,臣雖未能詳諳其規例如何,而設有已例,於內於外,則有司存,可以按而擧行而已。亦豈至於親睿趾而躬細節,屢煩臨視乎?彼閭巷民庶,見女伶之出入深嚴,課日侵夜,則此固今民耳目之所創覩者,其滋群議而騰衆論,卽事勢之所必至。況傳說之必多過實,遠聞之尤異近見者乎?儀節之間,若或以時臨視而不能候,寒暑而時寢興,少失節宣之宜,則是有乖於聖人所愼之訓也。雖當然之禮,常行之儀,一動輿一坐堂,或値日候之不調,則猶可或停或退,況今寒峭風厲之時,勞動之有過常節,豈不誠奉悶乎?古之人君,一遊後苑,尙有韓休知之語。欲馳峻坂,亦進宗廟何之戒。臣見叨承弼,而不能先事進言,致有此譏議之日興,方任保護,而不能盡誠獻愚,致有此觸冒之時。多人若以是而罪臣,則臣有何辭可解?寤寐思惟,雖欲泯默而終有不能已於言者。惟邸下,察焉。人主處至尊之位,宜若無甚憚畏。然而近而廷議在前,遠而輿誦在後,此非威怒之可制,而勢力之可遏也。直道不行於朝廷,則謗議愈騰於遠近。安危之幾,不容一髮,其大可畏而甚可憚者,實有如是。惟願動以是深留睿念,凡有一政一令,必察廷議之如何,輿誦之如何,求大同者而始行之。克祛吾已私,不拂彼彝賦,常使天理之公,充然於中,則徯志之應,從欲之治,其本在是。臣敢以是重爲獻焉。

答曰:「卿言亦及於此,敢不知感?而苟知如此,何不早爲之言事,不至難處乎?」正言徐箕淳書略曰:

有國之治亂,專係於言路之開閉。言路閉而國能爲國,臣未之聞也。挽近士風就下,直聲無聞,是豈無一事可言而然耶?妄陳一言,無益於國,而徒取罪罰,非所以明哲也。惟彼朴綺壽之書,忽出於此際,國家一脈陽氣,於是焉在。誠宜培養之導劑之,猶恐其或失,今摧壓之斥逐之。綺壽何足惜?其職則臺閣也,其言則忠愛也。置臺閣,將以進言也。而今綺壽以言而獲罪,是豈可使聞於隣國也哉?苟其言之可採則採之,如無足採之則優答之,以示嘉奬之意,豈不有光於睿德,而臺風得免於掃地乎?伏願邸下,平心舒氣,懋恢轉圜之量,亟下追悔之令,投畀罪人朴綺壽,特許解放,使八方,知邸下容諫之德,出尋常萬萬。則謇諤忠志之士,必將于于焉而來,昌言嘉謨,日積於公車,豈不盛哉?

答曰:「已諭於大臣之答矣。」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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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大司諫鄭元容書略曰:

臣自拜諫職以來,因目下事,欲附匡救之忱,而僚章先徹,言臣之所欲言,顒俟兪音,以致多日泯默。卽伏見相箚臺書,俱靳開納,臣未敢知邸下,何遲恢轉圜之量也。向日習儀令下之後,朴綺壽職在言地,或慮以無例之事,貽累睿德,上章陳勉。此不過述國朝之故事,遵臺閣之例責而已,臣竊稽國朝故事,內宴雖用女伶,廷臣必有陳勉,陳勉之來,輒賜嘉納。英廟朝進宴慈殿,有儒臣白上曰:『內宴非女樂則不可以爲樂,然大爲非禮之視,東宮春秋方富,尤宜致謹。』殿下於非禮之視,亦無所動乎?英廟敎若曰:『每當內宴春宮入侍,故自前春坊,例有陳戒。此雖近於文具,不可廢之。而今則未聞此等語,予用慨然。古有韓休知否之言,儒臣若入侍,則必有云云矣。予學問雖淺,豈動於女樂乎?雖然,難制者心,勉戒之意好矣。』夫以我英宗仁精義熟之大聖人,豈有萬一非禮之可憂,而儒臣之獻言猶如此,英廟不惟不罪,乃以難制者心爲敎。且以聖敎觀之,每當女樂之宴,輒有陳戒之例。若於今日,無綺壽一言,則幾使故事廢矣。且邸下,恕其無他,察其無隱,言可用則嘉納之,不可用則優容之而已。然則綺壽之言,不過例談陳勉而止。今邸下,罪之太過,故人之論綺壽,有若敢言之士,而前後辭敎,徒爲邸下過中之擧而已。日來臺閣諸臣之批驅束摧折,不少留難,言纔出口,罪輒隨至,則邸下雖有過失之德,孰肯爲邸下盡言無諱乎?國朝以來,凡言官之上論闕失,未嘗獲罪。或有匪怒之時,大臣三司,互相匡救。今也論于廷而議于巷者,皆以言官之獲罪,謂非聖世之美事,是豈特爲綺壽地而顧惜之哉?詢情稽衆,求其大同而處之,趁慶禮前亟賜宥還,則其於來諫之德,尤有光矣。

答曰:「見左揆箚,而始出口氣乎?」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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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持平李正耆,李鼎在,正言洪重爕等,陳書請宥朴綺壽,竝不從。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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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御明政殿受爵。上具翼善冠袞龍袍陞座。王世子及宗親文武入庭行禮訖,司饔院提調朴岐壽,進酒器進饌案進別行果。典樂率殿上工人舞童陞就位。唱導崇樂章《惟天》之曲訖,進第一爵。王世子陞自東階由正門入,詣壽酒亭東北向立。提調酌酒授王世子,王世子受爵詣座前跪以爵授提調。提調跪進,內侍傳捧跪置于座前進味數。王世子出就拜位跪,代致詞官進當座前跪致詞訖,上擧爵。登歌作《步虛子》,令舞童初舞入作,提調進受虛爵,復於坫樂止。提進湯進饅頭訖,王世子以下俯伏興平身。進第二爵,班首領議政南公轍陞自東階由正門入,詣壽酒亭東北向立。提調酌酒授班首,班首受爵詣座前跪,以爵授提調,提調跪進內侍,傳捧置于座前進味數。班首出就拜位跪,代致詞官進當座前跪致詞訖。傳敎官承旨李鼎臣進當座前跪啓,傳敎出臨階西向立,宣敎曰:『敬擧卿等之觴』,上擧爵,登歌作《井邑樂》舞童牙拍入作。提調進受虛爵,復於坫樂止。王世子以下三叩頭唱山呼。行禮訖,就座,典樂引歌者及琴瑟陞就位。司饔院副提調徐喜淳,供王世子饌卓供別行果,輔德尹正鎭供花執事者設宗親文武應參官饌卓散花,又散百官花。副提調供王世子酒供味數供湯供饅頭。執事者行宗親文武應參官酒行百官宣醞。進第三爵,宰臣判府事李存秀,由正門入,詣酒亭東北向立。提調酌酒授宰臣,宰臣受爵詣座前跪,以爵授提調。提調跪進內侍傳捧跪,置于座前進味數。上擧爵,登歌作《五雲開瑞朝》,舞童響鈸入作。提調進受虛爵,授宰臣復於酒亭樂止。進第四爵,宰臣領敦寧金祖淳如上儀。上擧爵,登歌作鄕唐交奏舞童舞鼔入作。進第五爵,宰臣永明尉洪顯周如上儀。上擧爵,登歌作鄕唐交奏,舞童廣袖舞入作。進第六爵,宰臣東寧尉金賢根如上儀。上擧爵,登歌作鄕唐交奏,舞童尖袖舞入作。進第七爵,宰臣奉朝賀金履陽如上儀。上擧爵,登歌作《井邑樂》,舞童牙拍入作。進第八爵,宰臣上護軍金在昌如上儀。上擧爵,登歌作鄕唐交奏,舞童響鈸入作。進第九爵,宰臣上護軍趙鍾永如上儀。上擧爵,登歌作《五雲開瑞朝》,舞童舞鼓入作。提調進撤案,副提調撤王世子卓,執事者撤宗親文武官卓。王世子以下還復拜位行禮訖。上降座乘輿還內。第一爵致詞:

化隆卌載,籌添四旬。自今以衍,萬八千春。斗觴斟霞,極曜凝旒。一堂騰歡,八域同休。睿製。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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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受內進饌于慈慶殿。上具翼善冠袞龍袍出次,奏風雲慶會之樂,夢金尺之舞。陞座奏萬壽永無疆引。王世子、王世子嬪、及左右命婦、宗親、儀賓、戚臣,行禮後,奏《太平年》之曲、《致和平》之曲、《慶豊樂》之曲。尙食奉御饌以進,奏《瑞雲曜日》之曲。尙食進花,奏《慶春光》之曲、《艶陽春》之曲。頒花後,司唱二人唱樂章,奏長生寶宴之樂舞。王世子詣壽酒亭,以第一爵授尙食以進,女執事讀致詞。訖,奏《壽齊天》之曲。尙宮出楹外稱有敎:『稱觴之辰與王世子同之,』奏《殿前歡》之曲。尙食進鹽水,奏《萬波停息》之曲。尙食捧小膳以進,奏《壽燿南極》之曲進湯,奏《景籙無疆》之曲,進大膳、奏淮安之曲,進饅頭,奏《日昇月恒》之曲。王世子嬪詣壽酒亭,以第二爵,授尙食以進,奏《帝壽昌》之曲獻仙桃。女官讀致詞訖,奏《應天長》之曲。尙宮出中門稱有敎:『稱觴之辰與王世子嬪同之,』奏《金殿樂》之曲。進茶奏《樂昇平》之曲。女執事奉饌果床,進于王世子王世子嬪前,奏《乾淸坤寧》之曲。左命婦班首詣進爵位,以第三爵,授尙食以進,奏《壽寧》之曲,響鈸舞。典言讀致詞訖,奏岡陵之曲、《祝華》之曲。右命婦班首進第四爵,竝如上儀,而樂奏《賀聖朝》之曲,牙拍舞《樂千春》之曲。《獻天壽》之曲。尙宮出中門稱有敎『稱觴之辰與左右命婦同之。』宗親班首詣進爵位,以第五爵。授尙食以進,奏《千年萬歲》之曲抛毬樂。女執事讀致詞訖,奏《天籙永昌》之曲。尙宮出楹外,稱有敎,敬擧卿等之觴,奏《長春不老》之曲。儀賓班首詣進爵位,以第六爵,授尙食以進,奏《演百福》之曲壽延長之舞。女執事讀致詞訖,奏《萬斯年》之曲。尙宮出楹外,稱有敎,敬擧卿等之觴,奏《禎祥》之曲。戚臣班首詣進爵位,以第七爵,授尙食以進,奏《萬壽長樂》之曲,荷皇恩。女執事讀致詞訖,奏《堯階樂》之曲。尙宮出楹外稱有敎:『敬擧卿等之觴。』王世子、王世子嬪、及左右命婦、宗親、儀賓、戚臣,還就拜位行山呼禮,奏《昌運頌》之曲。王世子、王世子嬪及、左右命婦、宗親、儀賓、戚臣行禮後還就座,奏《嘉樂》之曲。典膳供左右命婦饌卓,女執事供宗親儀賓戚臣饌卓,奏《慶太平》之曲舞豉。王世子進前,上以爵授尙食以進,王世子跪受爵擧飮還就座,奏《喜新春》之曲蓮花臺。王世子嬪進前,上以爵授尙食以進。王世子嬪跪受爵擧飮還就座,奏《慶芳春》之曲。《樂萬歲》之曲。《淸平樂》之曲。《天保》之樂。尙食進別行果于上前,奏《天仙子》之曲。進別行果于王世子王世子嬪前,奏《武寧》之曲旗隊。典膳行酒于左右命婦,女執事行酒于宗親儀賓戚臣。司唱二人唱樂章,奏《萬方寧》之曲船遊樂。尙食退御膳,奏《長生樂》之曲。女執事退王世子王世子嬪饌果床,左右命婦、宗親、儀賓、戚臣饌卓,奏《慶成》之曲。王世子、王世子嬪、及左右命婦、宗親、儀賓、戚臣行禮禮畢,奏飛龍引,五羊仙。上入大次,女官奉入致詞凾,奏五雲仙鶴引。致詞:

至德享天,壽曜拱辰。丹扆布化,肇三十春。乾尊坤厚,翼子詒孫。絪縕瑞旭,豔溢華尊,龍雲慶會,軒鼓虞絃。時萬時億,歲歲此筵。至德融和,誕受天佑。而壽而康,慶溢區宇。猗玆四旬,肇萬八千。中元介眉,彌月開筵。挹彼北斗,酌以東海,祝我無疆,曷任誠愛?

○夜進饌致詞:

灔灔壽爵,以永今夕。繡幕增高,流霞添碧。莫曰已康,祝我無疆。願將此酒,普霑八方。夜如何其?壽曜煌煌。盎齊溢罍,寶瑟升堂。絳紗銀燭,輝映黼座。金尺蟠桃,歌頌胥和。今夕以永,萬年是傚。用錫厥庶,八域興孝。

○大殿進饌箋文:

邦籙增鞏,頌一德之享天。海屋添籌,猗三紀之布化。千載是日,二慶同時。恭惟二南宣風,九疇斂福,囿八域於熙皞,垂拱平章,啓百世之本支,壽富昌熾。維御極肇屆卌載,伊寶齡恰躋四旬。肅廟三十年英廟四十年,卽我家已行之典,昨歲稱一慶,今歲又一慶,寓小子無窮之誠。肆回謙挹之衷,誕擧進爵之禮。伏念臣貳極叨寵,庶務代勞。一日三朝,願學文王之聖,千秋萬歲,長誦天保之詩。

○先唱樂章:

嘉會艶陽天,錦繡開筵。碧桃紅頰一千年上壽,年年花復實,瑞蒂鉤連。天眷聖朝,偏萬事圓全。寶籌添海祿如川。八域桑麻人共樂,化日祥烟。

後唱樂章:

麗日舒長,眞化國彩仗,翻風陣陣,爐香馥御座中天。喧法曲群龍拜舞齊鳴,玉瑞靄葱蘢。趨彩服花覆金罇,艶溢流霞酌一樣。丹心千萬祝,六宮下曁蒼生屋。

○夜進饌時先唱樂章:

鬱鬱佳氣繞丹闕,金殿瑞日曜繡扇。初開明寶座香烟。袞龍浮勻天,樂奏九成,廻波舞六幺,聖壽無疆樂,此樂千年萬歲長若斯!千年萬歲長若斯。

後唱樂章:

小臣奉杯南山壽,千秋萬年永無疆。朱絃玉管法曲獻,仙音承天奏聖人。千重繡香百隊綺羅,歌檀舞袖競紛華。寶殿深彤墀高。神京瑤臺一般。

○翌日會酌時先唱樂章,

重明麗天,萬象昭融。昭融如何?慶雲和風。

後唱樂章:

堯文舜華,丕開昇平。昇平如何?韶頀咸莖。以上竝睿製。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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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月食。自亥初至子初,食三分四十一秒,初虧東北,食甚正北,復圓西北。 ○令曰:「歉歲民情與守令治否,若非繡衣,無以知得。御史可合人,令廟堂抄達。」

○令曰:「吉日進饌,慶溢區宇,此誠吾東方初有之慶。歡欣忭祝之忱,以示識慶之意。外進饌時進爵宰臣領議政南公轍,判府事李存秀,領敦寧金祖淳,各內廐馬面給,永明尉洪顯周,東寧尉金賢根各熟馬面給,奉朝賀金履陽,上護軍金在昌,知事趙鐘永,各熟馬賜給,進饌所堂上朴宗薰、金敎根、金鏴、徐俊輔、徐憙淳、朴岐壽,左右通禮李毅遠、金秀鍾,相禮李禮延,禮貌官洪晩爕,進饌時禮房承旨李鼎臣,幷加資,宗薰加崇祿,敎根、鏴、俊輔加正憲,憙淳、岐壽加嘉義,鼎臣加嘉善,毅遠、秀鍾、禮延、晩燮,加通政。」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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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代點,以金履載爲弘文館提學,洪羲俊爲右副賓客,宋祥來爲義州府尹。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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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王世子行日次儒生講于春塘臺,居首幼學徐耆淳,直赴殿試。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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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備局以御史可合人李游夏、李是遠、洪遠謨、南履炯、李正耆、徐箕淳、李寅弼、趙基謙、兪星煥,抄達。

○令施密陽府民家被燒一百七十四戶,別恤典。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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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領議政南公轍陳書略曰:

臣於歲首,猥上一章,引禮經之明訓,遵臣家之故事,而終靳一兪,大失所圖。臣自立朝之初,已有自誓於心,以此祈籲於聖朝者,十年于玆。況今其年已至,症形益痼,經邦濟艱,尙矣無論,趨走班行,末由自强。伏望仰稟大朝,亟許遞免,仍許休致之請,毋使重任虛縻。臣將退歸矣,焉用言爲,而適有所蘊,不敢自隱。向來朴綺壽之書,以其言爲何如耶?出於寥寥之時,故人或稱之,而以臣見之,不過臺閣之故事,書生之常談也。肅廟朝將行進宴,文淸公金鎭圭,請內宴勿用女樂,其後每當受宴進饌之時,諸臣多以是爲言。舊例雖用女伶,而終爲非禮之視,故有此陳戒。然則綺壽之言,雖或有妄率者,而何足深責之乎?許以風聞,則眛例未必爲罪,愜於公議,則受囑在所不論。以此抉摘,則世豈有不可罪之言者乎?求其言之當理與不當理而已。伏願特宥綺壽,俾睿德有光焉。

答曰:「引退之章,又何爲而至哉?以余否德,誠禮有所未盡歟?國事日非,無可攸爲而然歟?三南告饑,民生顚連,此豈元老告退之時乎?先卿之引年,英廟之允許,其時則可矣,而余之不能許退於今日,卽以爲不可許之時。以卿國耳公耳之心,何不念及於此,乃爲必不成之擧耶?卿於朝廷,卽佩安危之首相也,其去其就,不可容易爲說。且成就遂初,當有其時。望卿,亟斷來章,盡心國事。至於陳勉之言,敢不服膺?余有過失,隨事勉戒,使無至於大誤,則豈不知感?朴綺壽事,卿言如此,豈無處分之時?卿其諒之。」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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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冬至正使洪起燮等,以自燕離發,馳啓。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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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代點,以趙鐘永爲吏曺判書。

○令曰:「朴綺壽卽一可憐之物,余何難容渠十輩?且旣自服以噬臍莫及,則如渠哀嗟,不足深責。但臺臣大臣,迭相伸救,有若眞箇諫臣之被謫者然,朝議誠極寒心。故仍不許放。而遇慶之時,不可無曠蕩之典,投畀罪人朴綺壽,特爲放送。」又令曰:「朝家之設置臺閣,所重與關係果何如?而名以言官,攻斥言官者,豈可使聞於隣國乎?自服之朴綺壽,雖不足言,三臺之迭請加律,此何事面乎?跡涉迎合,弊固難言,前臺諫金鎭聲、金錫龍、魏迪喆,竝施罷職之典。」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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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次對,領議政南公轍啓言:「聞慶科庭試,以九月念後擇吉云。其時百穀雖或收穫,都下必不及爛漫。更待秋事之快成,使士民均被實效甚好。退以十月望念前後涓吉知委之意,分付該曹。」從之。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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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左議政李相璜,書陳病狀,乞解相職,答曰:「領相之乞退,纔過數日,卿章又踵至。老成次第告退,則余孰依而孰恃乎?災荒溢目,憂虞滿心,此政卿等盡心王事,寢食靡遑之時。而豈可容易告退乎?愼節雖甚奉慮,此是一時症候。留都不過半日,何足爲辭?卿其諒之。」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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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詣徽慶園展拜親祭。還宮時行禮于東關王廟,王世子隨詣行禮。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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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代點,以李勉昇爲刑曹判書。

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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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敎曰:「徽慶園行禮時,執禮柳致睦,大祝吳致愚,竝加通政。

○代點,以金在昌爲判義禁府事。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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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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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代點,以朴宗薰爲工曹判書,金敎根爲兵曹判書。

○南延君球書略曰:

謹考《宗親府謄錄》,則粤在英廟乙巳,因故全城君混建白,有自太祖至于景廟御筆印刊之事。臣謂英宗、眞宗、正宗三朝御筆,一體繼刊以爲國家永傳之寶爲宜。

答曰:「旣有列聖朝已例,所請依施。」

○令江西縣宣廟駐蹕處立碑紀蹟。禮曹因本邑儒生上言,達言:「宣祖大王駐蹕處立碑事,已爲達下矣,碑文請令藝文館撰進,」依之。

○敎曰:「第三公主爵號,以德溫爲之,供上及田結,依例磨鍊。」

○以徐能輔爲漢城府判尹,金鏴爲弘文館提學,朴宗薰爲藝文館提學。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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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王世子行西北別付料試射于春塘臺。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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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旌孝子德山士人吳命潝閭,禮曹因儒生上言請之也。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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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詣毓祥宮、宣禧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仍命王世子,展拜于延祜宮、藏譜閣。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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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王世子齋宿于慶熙宮。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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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王世子代傳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于興政堂,仍行三日製于金商門,居首睦仁培,之次洪永圭,竝直赴殿試。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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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王世子齋宿于暎花堂。

○倭館小通事裵末敦,被刺於館守倭松井龜治爲名漢,因爲致命。慶尙監司鄭基善以此狀達,以爲「行凶之館倭,必使償命然後,國威可張,請責諭館守倭,期於從速正法。東萊府使金䥧,釜山僉使曺允鵬,平日不能彈壓,致有彼人之刺刃我人,竝爲先罷黜。」令攸司稟處。令曰:「彼人之刃殺我人,可謂變怪。殺人者死,法文甚嚴。償命與否,似無異議,受刺者之死,在於四十日辜限之後,則償命一款,在所商量。令廟堂,爛議回達。東萊府使不能嚴束邊禁,罪固難貸,方當設賑之時,不可付之生手,限畢賑戴罪擧行。」備局達言:「卽見東萊府使金䥧狀達,則小通事裵末敦,被刺致死,詞證明的,犯倭償命,斷不可已,故申飭任譯,使之責諭館守倭,以爲『通報島中,有於償命爲辭矣。』犯倭則已以次律施行事,令下,請以令旨辭意,曉諭館倭,俾知朝家刑政之無間彼我人,而流竄之典,不容少緩,縳送島中,斯速施行之意,卽爲分付道倅臣。」從之。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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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王世子詣皇壇奉室行禮。

○令曰:「荐棘罪人趙璟鎭,島配罪人韓植林、睦台錫竝放。」政院議達,請寢成令,答曰:「遇此大慶,霈澤傍流之時,且以前者蒙放之人,不必爭執,卽速擧行,毋至煩瀆。」兩司聯書請寢,以不必如是,賜答。義禁府以臺達方張,不得擧行,爲達,令曰:「卽速擧行,毋至煩瀆。」

○令曰:「放歸田里罪人沈象奎、曺鳳振,放送。」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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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代點,以金履載爲司憲府大司憲。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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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左議政李相璜,初度呈辭,令曰:「封還。」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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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王世子代行太廟夏享誓戒于春塘臺。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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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代點,以洪羲俊爲藝文館提學。

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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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左議政李相璜,又陳書乞解,賜答不許。

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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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恩信君夫人卒,命輸送長生殿退板一部,喪禮依慶安君夫人例擧行。

○王世子代行太廟夏享肄儀于春塘臺。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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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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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朔,王世子齋宿于摛文院。

○代點,以洪羲俊爲漢城府判尹。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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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王世子詣太廟,省牲器齋宿。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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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王世子攝行太廟夏享。

○行受勑陳賀于仁政殿,權停例也。

○勅書,順付節使而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誕膺景祚,寅紹丕基。勅命於惟時惟幾,迪光於無荒無怠。鴻運旣集,慶典宜伸。張格爾者,頑梗凶渠,逋逃遺孽。昔高廟蕩平伊始,未忍淨其根株,維國家休養歷年,總未加之搜捕。而乃妄生逆焰狡起。戎心肆厥,披猖遂擾,莎車之四鎭,變由倉卒,且困疏勒之孤軍。特遣元戎,恭行天討。飛黃合隊,軍令嚴申,太白懸斿,材官率職。當大兵之未集,敵壘先摧,逮精騎之方攻,重圍立潰。兼之番酋效順,伯克輸忱。奮偕作以前驅,矢同仇而敵愾。遂以四城克復,三捷全收。進圍瓦特之莊,直搗河圖之穴。是役也,始自丙戌之夏,訖于戊子之春。雖地極邊陲,興師實逾萬里,而功成神速,蕆事甫閱兩年。挽芻粟而常充,士皆夙飽,蠲賦租而屢詔,民不知勞。余一人宵旰單心,諸將士馳驅用命。仰賴上蒼眷佑,列聖貽謨。武功遠震於遐方,慈福溥敷於闔㝢。同申忭悃,敬上徽稱,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於道光八年十一月初八日,率王公文武群臣,恭捧冊寶,加上聖母恭慈康豫皇太后徽號曰,恭慈康豫安成皇太后,安貞、恊吉、敦仁鍚厚載之休,成裕、延釐、順德,垂永綏之慶。用光大典,特沛恩施。於戲!錫極斂平康之福,合九有以揚徽,緝熙昭耆定之功。奉三無而覃澤,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以李錫奎爲右副賓客,朴潤榮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尹載鐸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代點,以尹喜用爲公忠道水軍節度使。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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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代點,以趙萬永爲判義禁府事。

○令施統營民家被燒二百四十二戶,別恤典。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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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令潭陽等邑還米十萬石,排五年減價作錢,移轉他邑,廟堂因道達請之也。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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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永溫翁主夭逝。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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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禮曺啓言:「翁主之喪,自上有擧哀之節,而取考謄錄,則或因特敎擧行。自下不敢循例取稟。」敎曰:「擧哀之節置之,」又敎曰:「致弔日,遣內侍致祭。祭文當親撰矣。」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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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左議政李相璜,連呈辭單,竝賜答不許,至十度,令曰:「封還」

○厚陵修改監蕫留守以下施賞。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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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左議政李相璜陳書乞解,答曰:「卿之上書,已爲四次,呈辭又滿十度。苦心如此,一向靳持,亦非禮待之意,有違相孚之道。且爲國盡誠,固不以時原任有間,所帶議政之任,姑爲許副,卿其諒之。余實多悵。」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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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召見進賀正使徐能輔,副使呂東植,書狀官兪章煥,辭陛也。王世子亦召見之。

○令曰:「先正臣趙文正公祠宇,自其祀孫任所還鄕云,其過京日,遣承旨致祭。」

○三省推鞫命下臺諫違召,直捧傳旨,配持平李正耆于順安縣,洪重燮于金堤郡。

○大司憲金履載上書陳勉,略曰:

臣之所仰勉我邸下者,不出乎立志二字。志不先立則如不基而築,無的而射,事無大小,都做不成故也。孔子曰:『如有用我者,朞月斯可,三年有成。』今我邸下,代理萬幾,亦己三年矣。庶幾庶績咸熙,萬品維新,而就以著見者言之,風俗之渝弊者,有篤厚之效乎?紀綱之頹弛者,有振肅之效乎?民生之困瘁者,有殷實之效乎?名器之濫屑者,有愼惜之效乎?財用之匱竭者,有撙節之效乎?言路之壅閼者,有開導之效乎?臣未之見也。有其志者,必有其事,有其事者,必有其功,而今也不然者,邸下爲治之志未立故也。伏願邸下,問寢視膳之外,惟專心於經典,招延宿儒,與之講討,剖析乎理,欲危微之分,無一不由於大中至正,考論古今之得失,參酌時勢當否,以之發於施措,則何憂乎治不及唐、虞三代也?昔唐仇士良謀其黨曰:『天子,常宜以奢靡,娛其耳目,愼勿使之讀書,親近儒士。彼見前代興亡而知懼,則吾輩踈斥矣。』使當時之君,早有志於讀書,而親賢則許大功業,巍然在前,豈肯捨此而從耳目小娛,墮其術中也哉?然忠讜之士,難合,褻昵之言易入,婦寺之計常售,危亡之轍常蹈,吁!可畏也。蓋志雖立矣而不資乎講討諮訪,則修己治人之道,將無下手入頭處。伏願邸下,念哉懋哉。

答曰:「敷陳格言,深嘉卿忠愛之誠。余當銘念矣。」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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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三省推鞫,弑姑罪人楊州金女兒只連,不待時正法。

○定陵、和陵修改,地方官以下,施賞。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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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備局達言:「皇帝瀋陽謁陵之行,我國遣官接駕事,咨文已出來矣。瀋陽問安使,使卽差出。」從之。

○禮曺,以永溫翁主墓所,定於孝昌墓東九十九步,啓。

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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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大司諫鄭元容,書陳情勢,略曰:

臣向伏覩令敎下者,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凡群下,雖有可罪,原之則怒不當蓄,人主雖有微過,改之則聖,固自如此,固大聖人至公無私之道,群下之得包容於聖度之內者也。今邸下蓄怒於旣原之餘,吝過於旣改之後,雖若寬假,更加摧折,實有欠於渾厚嚴正之體,而其在禮待臣隣之道,亦不至爲累乎?雖以臣等言之,竝責之以寒心,赫赫具瞻之臣,卽九經之所以敬也,堂堂持論之臣,卽人主之所相與也,而苟其言之一咈睿意,則輕侮低視,毫無顧藉,辭敎一布,大小憂歎。究其貽累之本,則實由於臣等之不能積誠之致也,此尤臣難進之一端也。伏乞刊削臣職,以爲不職者之戒焉。

答曰:「卿若自以爲是,余豈不以是知之乎?如是然後,卿足快於心乎?」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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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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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領議政南公轍陳書乞解,略曰:

臣之至情苦懇,必欲求退者有三。壯而仕老而退,此人臣之一大防限。而臣自釋褐之日,以此誓心,今犬馬之齒,恰滿七耋。猶且蹲仍而不去,則將以何辭,解當世之惑,而見先哲於地下乎?此一也。臣本受稟虛弱,前時强仕,猶不如人,而今則長委床笫,且一未冷屍耳,此二也。臣之老且病如此,故廟務日益關曠,國綱日益頹隳,此三也。一自僚相許解之後,鼎席益無倚仗,朝廷僅有一相,而與無相等,方今之憂,無有大於此,改卜賢德,此政其時。將臣議政之任,亟行遞免,仍令奉朝請一銜,題旌而歸,臣之至願也。

答曰:「愼節非不奉慮,乞退何其屢言?卿試思之,國事去益罔涯,民勢新經歉荒,可悶可憂,不一其端。而左閤解任,卿又辭職,老成次第告歸,余將孰倚而孰恃乎?更勿陳懇卽起視事。」

○代點,以洪奭周爲刑曹判書。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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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王世子行日次儒生講于魚水堂,居首李豐翼直赴殿試。

○代點,以金履喬爲判義禁府事。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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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詣景祐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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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王世子齋宿于暎花堂。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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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王世子詣皇壇奉室行禮。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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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永興本宮後麓補築地方官以下,施賞。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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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以徐有榘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完植爲三道統禦使,李亨權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完植、亨權尋遞,以金守基、沈能俊代之。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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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御營廳達言:「本廳中旬賞試才時,武藝別監李肇煥,以在家軍官林寅爀、徐英根給料事,虛傳下令,而罪旣現發,則此等之類,當依律嚴勘,以杜後弊。」令曰:「見此草記,寧欲無言。渠以一箇軍卒,犯此罔赦之罪者,實是罕有之變。今若不用律,則大非聖人刑期無刑之義,入稟大朝,期用一律,以大聖人好生之德,特施次律。在余承順之道,不可不屈法仰從,三漢出付御營,回示後嚴棍三十度,遠惡地減死充軍。」秋曺堂上聯書,請依律處斷,賜答不從。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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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三省推鞫,鞫弑夫罪人載寧郡金女㐔德,不待時正法。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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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領議政南公轍、陳書申懇,賜答不許。

○代點,以金在昌爲左副賓客,徐憙淳爲吏曺參判,朴齊聞爲參議,李勉昇爲慶尙道觀察使。

○令曰:「中旬卽出於慰悅軍心之好意,而今番則宣部薦之,直赴殿試者,數爻甚多,不足慰悅,大有關於後弊。兵曺及各營軍摠之直赴殿試者外,其他一竝施以直赴會試,以示重科制之意事,分付。」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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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代點,以洪羲祖爲東萊府使。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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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北關、嶺南、湖西、湖南畢賑。北關慶源等四邑飢民,合五萬八千六百六口,賑資折米一千九百十四石零,湖西洪州等四十七邑鎭驛飢民,合三十三萬七千五百三十七口,賑資各穀二萬九千四百九十八石零,嶺南昌寧等七十四邑鎭驛飢民,合一百五十二萬六百六十三口,賑資各穀十二萬三千二百七十四石零,湖南沃溝等六十邑鎭驛飢民,合六十七萬八千三百二十八口,賑資各穀五萬三百七十六石零。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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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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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代點,以鄭基善爲吏曹參判,金敎喜爲參議。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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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王世子行圓點儒生應製于春塘臺,居首趙雲澈,直赴殿試。

○領議政南公轍,初度呈辭封還。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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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命判府事李存秀,拜議政府左議政。

○令曰:「元朝雖已稱慶,當玆千秋聖節,少伸祝岡之忱,十八日謹詣仁政殿庭,親上致詞表裏,該房知悉。」

○代點,以洪起爕爲司憲大司憲。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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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令永興宮闥里立碑紀蹟。因禮曹申目,廟堂覆達言:「聖祖鞠養之地,迄玆湮晦,實是關典,而《陵殿誌》及流來傳說,皆云是基,多士上言,亦必有據,朝家旣聞之後,豈可使遂泯無傳乎?今則宮基之必在某方,不必更爲搜覓,就龍興江北濬源殿相望處,依黑石里例,立碑紀蹟,以識其地,允合事宜。碑文令藝文館撰進。」依之。

○令諭左議政李存秀曰:「卿之解相居閑,己經歲矣。當初余之許卿免副,意有在焉,今者大朝之重卜於卿者,實出於輿論,國事萬幸。卿試思之。目今民國之憂,容有其極,紀綱日漸解弛,民生日益倒懸,朝象有渙散之慮,財穀有匱竭之歎,危徵敗兆,指不勝屈,一髮一毛,莫不受病。此皆緣余否德,終不能治得其方,至於莫可收拾。若非如卿之爲國誠心,孰可以轉危回安,撑傾支圮乎?望卿念國勢之岌嶪,體聖意之委畀,卽起簉朝,以副余如渴之望。」

○令曰:「今春三南賑恤時,出義納穀者,至有三千石。一二千石之多,朝家若不用褒賞之典,是罔民也。堂堂千乘之國,寧或有是哉?分付銓曹,外而中軍虞候邊將,內而實職,從其踐歷,一一收用於今番都政,無一見漏。未多石者,各自本道監營,從願施賞。」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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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領議政南公轍,陳書乞解,答曰:「卿之苦懇,今己經歲。余曾有成就之前後屢答,則其在禮待之道,不可一向相持。旣承下敎,所帶議政之任,今姑許副。至於致仕之請,有不可遽許,卿其諒之。」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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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左議政李存秀,書辭相職,答曰:「日前宣諭,果是余披心之言。意謂卿卽日簉朝,不惟不卽出膺,巽牘繼至,愕然失圖,不勝憂悶。國事之哀痛,待卿而彌綸,民生之倒懸,待卿而奠安,世道與紀綱,亦待卿之來,而庶可肅淸而振刷矣。卿之來,余豈不如渴者之思飮乎?重卜異於新拜,固不當備例而出。況又慶日只隔,卿豈可不參於呼嵩祝岡之班乎?卿其隨史官入來,余方顒企。」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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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王世子詣仁政殿庭,進致詞表裏于大殿,令曰:「千秋慶節,縟儀已擧,歡欣祝岡之忱,不可無示意之擧。親上致詞表裏時,禮房承旨李光正,對擧承旨韓耆裕加嘉善,相禮韓弘敎加通政。」

○放輕囚。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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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王世子行日次儒生應製于春塘臺,居首金始淵,之次李象敬、朴齊憲,竝直赴殿試。

○左議政李存秀,再書辭職,答曰:「日前宣諭,罄悉余意,而卿則聽之愈邈邈,誠淺未孚,余實多愧。來書中『無異艮限』云云,以卿忠質,何爲此言?若如卿言,自古中書,初無前解,左右相復拜領左相,而出而膺職者耶?況今廟堂空虛,國事罔涯,此豈不萬萬悶迫乎?望卿念國耳公耳之重,卽爲簉朝,母負大朝委畀之聖念,母孤小子日夕之渴望。」仍令遣亞卿,宣諭偕來。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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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代點,以李道在爲吏曹參議。

○諭左議政李存秀曰:「卿之重膺甌卜,已過旬餘,余則側席以竢,卿則尙遲出膺。國事之艱虞,民生之困苦,卿果不置於心上,而若是浼浼乎?望卿之卽日簉公,非徒余意之切急,廷議巷論,莫不大同。卿雖持難於去就辭受之際,其於國人之論,何哉?卿若一向逡巡,不卽出肅,余亦豈無迎來之道乎?望卿無復巽辭,卽隨亞卿入來,以幸民國,千萬顒企。」

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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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行都政吏曹判書趙鐘永,參議李道在,兵曹判書金敎根。令曰:「栗谷李文成,卽我東夫子也。列聖朝尊崇之擧,靡不用極。而聞年來久未官享云,主祀孫,今日政外職擬入。」又令曰:「前領相,已入耆社,且解相職,在朝家優待惠養之政,不可無示意之擧。其子南芝耉,近邑守令擬入。」

○以柳相祚爲司憲府大司憲,朴齊聞爲司諫院大司諫,金銑爲刑曺判書,李源祖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代點,金盛淵爲成均館大司成。

○令贊善宋穉圭家,米肉優送。仍令曰:「朝家之禮待儒賢,果何如?且優老惠養,尤宜先於山林宿德。分付湖西道臣,擧行形止,繼卽登聞。」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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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左議政李存秀,三書辭職,仍陳勉,略曰:

臣未敢知邸下之必欲致臣於見任者,將姑使之匡弼彌綸,責之以大臣之職耶?大臣之職,雖無不統,而語其任之至重且大者,惟格君爲最。令邸下,若使臣,充位備數,爲奉令承意之事而已,則臣固不敢言。如以爲旣置大臣之列,宜責大臣之任,則臣誠僭猥。竊願有復於邸下,惟邸下,試垂聽焉。『念終始典于學,』傅說之言也。今邸下,果能日親方策,潛心聖訓,誦讀問難,無停廢之歎乎?有『言逆于心,必求諸道。』伊尹之謨也,今邸下,果能樂聞讜言,從諫弗咈,雖或忤旨而不以爲罪乎?『罔遊于佚,罔淫于樂,』伯益之告大舜也,今邸下,果能夙夜憂勤,屛絶細娛,不累於紛華波蕩之中乎?『不作無益,不寶遠物。』召公之戒成王也,今邸下,果能盡罷不急之工役,無求殊方之玩好,以昭儉德而裕民國乎?『任官惟賢,其難其愼,』《咸有一德》之訓也,今邸下,果能愼惜名器,付之公議,不啓僥倖之門乎?『自朝至于日昃,不遑暇食,』文王之聖德,而周公之陳於無逸也,今邸下,果能未明求衣,宵旰圖治,不以宴安,或妨於勤民之政乎?『親賢士大夫之時多,接宦官宮妾之時少,』程叔子之進言也,今邸下,果能博延賢俊,頻加諮訪,不間以暬御之賤乎?『擕僕、奄尹,各恭其職,無一人招權市寵,以紊朝政,』朱夫子之封章也,今邸下,果能使掖庭趨走之類,兢兢畏法,無敢干科,不示以假貸姑息之私乎?此皆在邸下方寸之間一轉移之頃耳,大本旣正,百度自擧。則如臣不肖,亦庶幾藉手對揚,殫竭駑鈍,以效其區區願忠之悃。如或不然,則大小解體,民生受病,政令猷爲,動成枘鑿,雖古之名碩,猶將無所展其尺寸。何況於如臣庸駑者哉?倘邸下,以臣言爲可採,亟加奮勵,見諸施用,若以臣言爲不足用,不槪於睿心,則又將何所取於臣,而虛辱恩禮之隆摰哉?無寧早遞臣職,無使臣益添違慢之罪,卽九經體群臣之義也。愚衷所激,猥此陳瀆。語雖涉於荒陋,意則切於憂愛,僭越之罪,臣不敢辭。

答曰:「日昨別諭之後,苦竢卿之簉朝。此際辭牘又至,大失所圖,不勝悶然,余若積誠有孚,卿豈浼浼至此乎?至於多少勉戒,重言複言,忠愛溢於辭表,此果近日章疏之所罕見。銘佩姑無論,余豈不萬萬知感?唯望卽日入來,隨事盡言,余有過失則言之,朝廷之是非,亦皆規正,民生之困瘁,拯濟而奠安,紀綱之頹敗,振刷而肅淸。一以體大朝簡心之重,一以副小子專委之念,仍令重臣宣諭,與之偕來。」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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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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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朔,次對,左議政李存秀啓言:「北評事朴來謙上書中:『北關節度使,定爲文宰之窠,替行道伯之任,守令考課之政,亦令專主事也。』蓋磨天以北,程道絶遠,道臣無以盡察守令之臧否,生民之痼瘼,故北兵使,以文宰差送之論,自前有之。顯廟朝道臣徐必遠,以此意有所疏請,故相臣閔鼎重按本道也,以北評事極擇差送,依道臣行部之例,巡行六鎭,使之宣布王化之意,狀請施行,至于今有評事巡歷之事矣。兵使之作爲文宰,事關官制變通,且是曾未施行者,有難忽地創行,極擇評事。宣布王化,卽古名碩狀請之事,而巡行六鎭,尙有存羊之義。自今以後,必以峻望之人,擇送,俾有實效似好矣。」從之。

○代點,以洪起燮爲刑曹判書。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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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王世子代傳太廟、永寧殿秋享春祝于仁政殿月臺。

○令曰:「內官之職,卽給事傳令,修掃監門而已,所當之職,惟其克勤克誠,而近日紀綱解弛,渠習怠慢,各占其便,不勤公事者,萬萬痛惋。昨日公事不察之中官申寬吉,令該府,拿處嚴問。」又令曰:「中官輩,常時有戰兢之心,豈有作罪之理?中官金雲壁,令該府拿問嚴勘。」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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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王世子試秋到記儒生于春塘臺,仍受朝食堂,講居首白文鳳,製居首曺雲承,竝直赴殿試。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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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令施南原府人物渰死三十名,別恤典。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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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王世子行內禁衛試射于春塘臺。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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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代點,以李惟秀爲右捕盜大將。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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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吏曹判書趙鐘永,陳書乞遞,許之,代點,以金鏴代之。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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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代點,以金敎根爲戶曹判書,徐俊輔爲兵曹判書,添書也。以洪奭周爲禮曹判書右副賓客,趙鐘永爲漢城府判尹藝文館提學。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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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停諸道秋操,以四道設賑也。

○代點,以洪羲俊爲司憲府大司憲,旋以柳相祚代之,以金學淳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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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代點,以尹敏東爲咸鏡南道節度使。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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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召見瀋陽正使李相璜,書官朴來謙,辭陛也。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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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副護軍沈英鍚書略曰:

出位論事,極涉唐突,而忠憤所激,有不能終默者。《易》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況今朝著淸明之時,豈容使一个小人,滓穢於其間哉?戶曹判書金敎根,卽一傾巧鄙悖。全沒行檢之類,身居衣冠之列,而潛懷鬼蜮之情,早穿利慾之竇,而習爲駔儈之術,平生能事,不過是左右陰陽,白地做謊而已。夫其無識無賴,無所取材,而特以其門閥之華,資歷之優,有兩銓之特除,在渠至榮也,大德也,不思報效之道,敢生藉弄之計,攘臂大言,誇寵張勢,自以爲『左右近習,吾無不交,宮闈動靜,吾無不知,』朝廷之一黜一陟,隱然若皆由於其手,言言事事,宣播增开,使人驚動。於是乎大小之冒利赴勢者,輻輳其門庭,中外之挾富居貨者,盡入其牢籠,用財如土,而究其所來,則無非欺取而勒奪。締交遍世,而視其所與,則盡是賂親而勢合,愛憎一分而立判,榮悴干囑,四行而莫敢違拂。至若居家而豪奢驕汰,在官而醜暴貪殘,特渠薄物細故耳。蓋其潛布耳目,伺內制外,似李林甫掊聚貨賄,歛怨爲德,似裵延齡,大言誇詡,慢上惑世,似蔡京。至於其子炳朝,卽一嚴家之世蕃耳。性本癡濫,益無顧忌。居留松都,憑藉鑄錢,騙聚民財,怨聲載路,亦可謂是父是子。惡慝世濟,國人之所共誅,罪戾日積,輿情之所同憤。臣謂戶曹判書金敎根,爲先施以投竄之典,其子炳朝,亦勘當律,以示不與同中國之意,斷不可已。「

答曰:此果公憤耶?私憾耶?一紙之上,幷論父子者,是豈人理之所可爲乎?況此重臣立朝,無可罪之端,而無端構捏詬辱者,卽出於予,方嚮用之故。爾若有一半分顧畏之心,寧或如是?其在靖世道壹民心之道,不可尋常處之,爾則施以投畀之典,配英錫于北靑府。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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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王世子詣北苑,行皇壇望拜禮。

○正言韓鎭㦿,陳書請寢沈英鍚罪名,以慰群情,答曰:「爾言其果出於公耶?內懷構陷之計,外示匡救之意者,究厥心腸,豈不陰巧慘毒乎?沈英鍚爲前茅,爾爲後援。驅人於必死之地者,其心極可怕,其習不可長。太阿在上,焉敢若是無嚴?爾則姑施珍島郡投畀之典。」

○兩司執義尹錫永、司諫李南翼、掌令趙秉玖、金初爕,持平趙完植、獻納李鼎在、正言權大肯。聯書,請寢沈英鍚投畀之令,兼論金敎根父子之罪,答曰:「爾等竝遞差。」

○代點,以金陽淳爲司憲府大司憲,朴齊一爲司諫院大司諫,趙鍾永爲判義禁府事。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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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三省推鞫,順興府幼學金賢煜之子弑父罪人末孫,不待時正法,依定式降順興府爲縣。

○以徐憙淳爲開城府留守。

○王堂副應敎朴宗吉,副校理具致淳、李游夏,修撰閔英世、李竣祜,副修撰李應信。聯名,請寢沈英錫、韓鎭㦿處分,答曰:「只救沈英錫之被罪,不念余躬之誣逼,爾等之言,不知其可矣。」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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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令曰:「除拜翌日,不爲仕進,奉審纔來,旋又懸頉,出去入對,有令不得爲之,是何道理乎?近日百度解弛而承宣亦爲占便,紀綱所係,萬萬駭然。左承旨權敦仁,寧邊府使補外。」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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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副校理李游夏上書曰:

臣於昨日,隨參聯籲,伏奉下答,有不念以下五字不敢承聞之敎。如使沈英錫之書,苟或有字句間一毫近似於誣逼者,在廷諸臣,孰不沫飮明張?而其書,卽不過論一權奸,何邸下忽發臣子所不忍聞之敎,欲爲箝制之擧耶?始旣有過中之處分,又有此非常之辭敎,臣竊爲邸下惜之也。伏乞亟寢昨日二字之敎,以光睿德焉。臣方貢愚,仰冀反汗,而忠憤轉激,請以昨日未畢之懷。爲邸下更陳之,噫!彼金敎根之罪,可勝言哉?渠本癡濫之性,濟以驕悖之習,自在韋布,全沒行檢。平生伎倆,不過危言躛說,到處嚇賣,都是貪利饕勢。按藩而瀆貨無厭,前後流毒秉銓,而賄門大開,中外竭財。蓋其出身於粉黛之場,比肩於市井之類,習以成性,不知爲恥,讀書士流,擯不與焉,挾富賤類,結爲仰友。於是乎斷之術,便同茶飯,鬼蜮之狀,莫不指點,此固擧世之所唾罵,有識之所羞恥,而猶屬渠薄物細故。爲人臣而藉賣恩寵,擅弄威福,白地做謊,赤面欺蔽者,前所未聞之至奸巨慝也。戕人害物,凶國禍家,可立而竢。罪關罔赦,不容假貸,十手所指,萬口喧騰。日前沈英錫之一書,寧有私憾?亶出公憤,言纔脫口,遽加摧折,雷霆而震之,霜雪而剝之,氣色沮喪,爻象不佳。諫臣韓鎭㦿之匡救,卽其職分內耳,固不足稱善,亦不必加罪。而繼施投竄,不少留難,是豈臣所仰望於邸下者哉?況兩司籲,公議大見,體段尤嚴,而不惟不賜開納,乃反遞逐之,亦豈淸朝待臺閣之意耶?伏願离明,深加諒察,先降金敎根父子流竄之典,兩司行遣之罪名,亟令還寢,一以恢轉圜之睿度,一以慰拂菀之群情焉。當此國論沸騰之時,正言徐有賛,以行公之臺,尙今含默者,全昧鷹逐之義,顯有狼顧之態,極爲駭然。施以刊削之典,斷不可已也。

○丙辰,以宋冕載爲議政府左參贊。

○令曰:「金敎根之有罪無罪,雖不暇言,而日前堂書,旣以誣逼爲答,則此李游夏之書又何爲出耶?苟或有一分顧畏令敎之心,則焉敢如是?雖以政院言之,處在惟允之地,如無疏章退却之例則已,旣或有其例,則似此上書,何可無難捧入乎?此上書招致館吏,卽刻出給,此後如或捧入此等書章,則先自捧納承旨,當爲嚴處。」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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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令曰:「國之所以爲國,專在於紀綱與分義。而紀綱不立,分義不嚴,則等威有陵夷之歎。群下犯刑憲之重,近日朝廷之紀綱分義,爾等所見,以爲如何?論一重臣,似非大事,而旣無罪而見彈,故余罪言者矣。稱以匡救書章之投呈者,日相踵至,此非懲討,必是務勝余言者。此豈非紀綱頹而分義虧乎?昨日堂書之退却,非曰無可罪之端,而特念事面,十分寬恕者。此後則快悛舊日之習,母爲傾軋之風也。手裏太阿,本自無私,爾等咸各知悉之意,曉諭諸玉堂。」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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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代點,以洪起燮爲禮曹判書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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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詣太廟、景慕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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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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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朔,王世子齋宿于侍講院。

○咸鏡監司金箕殷,以北關諸邑水災形止,馳達以爲:「七月初一日之雨,高原郡山各社溪壑汰落,急流所過,民家漂頹,人命渰死。永興府橫川、曜德、雲谷、正邊等四社,俱是絶峽中臨江之地,而拔木轉石,陵谷幻形,依山播種,殆同洗滌。北靑府梁川、甫靑、良家、海岸、中坪等五社,俱是大江下流,而便成白沙之場,田種之或有靑色者,亦皆糜爛,更無蘇醒之望。利原縣西社東社,依峽而汰,傍浦而潰,其所被災,十居六七,而交濟倉庫舍全頹。端川府陵谷之變遷,樹木之漂轉,便一滄桑。吉州、明川兩邑水災孔酷,無異右項諸邑,茂山府霔雨暴霔,峽田汰落,其數不些。」令曰:「今見北伯狀達,北關水災,不覺驚愕失圖。旣經昨年歉荒,又當此水患,家舍之頹壓,人命之漂沒,極目愁慘,滿心傷憐。而鶉鵠失所,號哭遍野,此若不別般顧恤,則民將孰依而恃乎?思之及此,達夜失眠。檢校待敎金英淳,北評事差下,兼察慰諭御史之任,不日下去,與道臣爛商其奠接賙恤之方,使一夫一婦,咸得安居,以弛九重北顧之憂。」又令曰:「北關水災,不可但以慰諭而止,令廟堂,另加商確,使災民,無至失所之歎。」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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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王世子詣景慕宮,省牲器齋宿。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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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王世子攝行景慕宮秋享,設迎輿儒生應製于泮宮,居首兪鎭五直赴殿試。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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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王世子行七夕製于春塘臺。

○令飭戶曹判書金敎根入來。敎根以遭罹人言下鄕也。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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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代點,以金在昌爲判義禁府事,金銑爲刑曹判書。

○令曰:「情勢自情勢,事體自事體。屢下飭令,終無變動者。寧有如許道理乎?戶曹判書金敎根,下義禁府推考。」

○王世子行次對,左議政李存秀達言:「臣於近日辭敎中,竊有所憂歎者。因廷臣被彈,至下誣逼二字之敎,竊爲邸下惜此擧也。仰認睿念,出於裁抑鎭安之意,而獨不念後弊之無窮乎?七情之中,易發而難制者,惟怒爲甚。今於關係一臣下者,至發此敎,苟有犯頹直諫,牽裾斷鞅,眞箇箚着於睿躬之事,則邸下必當以人臣不敢聞之敎,十倍於此者,勒加而箝制之,夫孰有爲邸下盡言而不諱者哉?此亦由於邸下,不以學問上用工,故辭敎之間,至有此失言之擧。令旨一播,八方悶歎,此非但白圭之玷而已,此臣所以眷眷以書筵講讀,仰勉而不知止者也。伏願邸下,勉旃勉旃,以至辭敎之間,不貳過焉。」答曰:「大臣之言如此,當還收矣。」又達言:「多日停講則春坊之達辭請講,自是應行之故事。邸下停講,今爲許多朔,春坊無一達辭,春坊之職,豈專爲坐堂及動輿時陪從而設哉?自今停筵多日,春坊若無請講之達辭,則自政院察推,定式施行。」令曰:「申明故事」

○令京畿監司金鐮,限今年仍任,從大臣言也。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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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謝恩正使徐能輔,以副使呂東植,病卒於楡關站,馳啓,敎曰:「謝恩副使事,聞極驚惻。未抵北京,中路不淑,尤爲慘然。凡係護送之節,另飭兩西道臣。年前一繡衣,雖是域內,尙施錄孤之典,況異域銜命之人乎?如有其子,待闋服調用。」

○令曰:「戶判之不安朝端,蒼黃尋鄕者,是豈戶判之罪耶?自余代聽之初,果有意嚮用之故,衆怒群猜,致有今番之慘遭人言。若此不已,則代聽之初,何可用人,世祿之臣,其能全保乎?戶判因此長往,可謂適中彼計,勿顧私義,卽爲入來,聽余面諭事,自政院嚴飭。」又令曰:「俄者令旨,果出余中心之諭,而仍不入來,逬出城外者,寧有如許事體道理乎?譴削之罰,無所不可,而若或處分,則適中彼輩之計。戶曹判書金敎根,姑先遞差,令政院,另加嚴飭,使之卽速入來。」

○代點,以鄭晩錫爲刑曹判書。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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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因冬至使號之兼謝恩副使,洪羲瑾加嘉善,因廟堂達辭而特令也。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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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代點,以趙萬永爲戶曹判書,趙鐘永爲右賓客。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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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咸鏡監司金箕殷狀達:「各邑水災,列邑之民家漂頹,人命渰死,各有數爻之多寡,而就其最尤甚者言,則北靑漂頹四百四十三戶,渰死五十一人,端川漂頹五百六十四戶,渰死九十二人,吉州漂頹五百七十八戶,渰死八十六人,明川漂頹五百六戶,渰死七十四人,鏡城漂頹渰死,姑未知數,而原野盡入懷襄,被害尤甚。」令曰:「纔送慰諭之行,且待更報之來,卽見北伯追後登聞之狀,滿心驚慘,直欲無言。哀彼北關諸邑之無辜民生,漂沒於奔波之中,渰壓於驚濤之間,山野易處,禾穀無痕,若或立視盡劉,不知其拯濟,則豈可曰聖世事乎?自聞此報,錦玉靡安,夜枕無眠,玆構十行之文,告爾諸郡之氓,念安土重遷之意,恃朝廷拔例之恩,各自奠居,無或離散,則賙恤鎭安之策,第當靡不用極,惟我災民,咸須知悉。」又令曰:「渰死之人,數甚夥多,不可無慰安之擧。令藝文館,撰出祭文一度,亦使慰諭使,輪祭於人命渰死邑。」令曰:「被災諸邑中,明川、端川、吉州、鏡城、北靑尤爲偏酷,此時此邑守令,不可不極擇。行護軍李光正,差吉州牧使,副護軍朴永元,差明川府使,左副承旨尹聲大,差端川府使,副護軍閔致成,差鏡城判官,副護軍洪學淵,差北靑府使,使之當日辭朝,給馬下送。」又有會寧府使擇擬之令,以內閣直提學鄭元容差之。召見下直守令,令曰:「北道水災孔慘,特遣邇列之臣,其各一心對揚,以弛九重北顧之憂。」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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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王世子行次對,左議政李存秀曰:「北閫異於他閫,戎政以外,兼管民事,況今災歲,不可不別般擇送。公忠兵使趙運永,曾於永興府使時,見其爲治周通,足以幹事,柳相弼,儕類中頗有聲望,李恒權,曾於喉院,處事安詳有條理。此三人,俱非嘉善,欲以此陞擬以入矣。」王世子可之。

○代點,以趙運永爲咸鏡北道節度使,柳和源爲左捕盜大將。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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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代點,以洪奭周爲工曹判書。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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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全羅監司趙寅永,以昌平女人,有一胎生四男,馳達。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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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月食。自未正至申正,食五分十七秒,在地下。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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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代點,以柳相穆爲公忠道兵馬節度使。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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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代點,以金敎根爲刑曹判書。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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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慶尙監司李勉昇達言:「今月初四日之雨,新寧等十邑民家漂頹六百八十三戶,人物渰死八十四名,而雨若飜盆風且拔屋,平陸成江,沙石咸走,沈墊之患,到處慘目。」令曰:「嶺南一道,昨年慘歉,已至全賑之境,而今秋大登,幸望蘇復,卽見來狀,水患風災,列邑多被,數百戶民家之漂頹,幾十口人命之渰死,萬萬驚心,丙枕無寐。漂頹戶渰死人顧恤奠接之方,令廟堂,各別區劃,分付道臣,另飭該邑倅,母使一夫一婦,至於棲遑失所之境。身還布亦竝蠲減,以朝家之實惠下究,而道臣則鎭安之方,自有其道,一心對揚,以釋九重南顧之憂。」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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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代點,以宋穉圭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寅溥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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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令曰:「屢下飭令,終不入來者,事體道理,萬萬駭然。刑曹判書金敎根,黃海水使補外。」

○大司諫李寅溥書略曰:

上之御下,操術有要,如辰居而星拱,風行而草偃,才俊効力,從欲而治,此不易之常道大程也。以故雨露之功,專在培養楨榦之材,必待作成。我朝五百年重熙累洽,視此爲元氣者也。只綠學術日蕪,風俗漸渝,淸朝士夫之林,滔滔營營於勢利之場,殆不知士類之爲何物,淸議之爲何事,轉成膠固,莫可收拾。顧今重明在上,代揚聖化,嘉善牖迷,覆燾無私,表端影直,導率有方,近自朝著,遠至巖穴,彝性所同,莫不興起,此政在上則淬礪鼓發,在下而精白對揚之時也。伏願邸下,凡於用人之際,惟士類是奬,惟淸議是扶,使愚懦者醒悟,忠知者激勸,則有孰不先義而後利,咸囿於大化之中乎?如是則朝廷立淸明之體,世臣受和平之福,會極歸極,偕底大道,豈不盛哉,豈不休哉?賤臣區區竊有望於邸下也。

答曰:「今日朝廷,亦有言士類淸議者,實是國家之幸。世臣之福,余方聳聽,爾亦加勉。」

○代點,以李止淵爲刑曹判書,添書也,以李寅溥爲吏曹參議。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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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以徐有榘爲廣州府留守,旋遞,以宋冕載代之。

○代點,以金學淳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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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詣弘陵展謁,親祭,王世子隨詣行禮,仍命王世子,詣昌陵展謁。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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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令曰:「重臣補外,卽行譴,而且飭令屢下,終不入來,揆以事體,不可一向逡巡。黃海水使金敎根,甕津府投畀。」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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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敎曰:「祗謁躬薦,感慕載深,耿耿餘思。宜有推及,達城府院君內外祠版,遣近侍致祭,嗣孫待闋服調用,」又敎曰:「昌陵,初欲歷謁而未果,仍命元良展拜。今年又異他年,豈可無志感示意之擧?上黨府院君及淸川府院君兩國舅內外祠宇,遣禮官致侑,兩家子孫,近來似無霑祿之人,大是欠典,嗣孫,令該曹,竝問名待窠調用。」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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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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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朔,日有食之。自辰初至已正,食六分五秒,初虧西北,食甚正北,復圓東北。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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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代點,以朴宗薰爲議政府右參贊,李吉會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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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次對,左議政李存秀啓言:「北閫之任,本自異於他道之兵閫,戎政以外,亦管民事,監營則程道絶遠,守令臧否,難以一一詳知。凡於恤災之事,若有不勤之守令,兵使直爲狀達論勘之意,請分付。」從之。戶曹判書趙萬永,請兩營上番軍,更停三年,以其番錢,補用經費,許之。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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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東萊府使洪羲祖狀達以爲:「炭軍金正月男,被打於西館下倭,被打旣非要害,受傷亦不深重,而不有約條,無難毆打,極爲痛駭。爲先牢囚,以待辜限之意,責諭於館守乃裁判倭等處。」令曰:「彼人之無端毆打我人,寧有如許道理?館守倭若知約條,又能束下,豈至於此耶?第爲嚴辭通諭於館守倭,所謂毆打之倭,於我人所見處,各別嚴繩之地可也。爾之平日不能檢飭之失,推考」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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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以雍津府投畀罪人金敎根到配,狀達,令曰:「此重臣之於投畀,是豈余樂爲也哉?以近日嚮用之故,遭彼輩構誣之辱。余心之駭惋旣如此,重臣之悲冤當如何?若又使此重臣,久滯於外,非但非余本心,亦足以適中彼輩之願。前判書金敎根,特爲分揀放送。」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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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令施星州等四邑民家漂頹三百四戶,別恤典。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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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王世子詣慶熙宮齋宿。

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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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王世子代傳咸興、永興兩本宮衣襨香燭于興政堂,仍行九日製于金商門。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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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御春塘臺,行瑞葱臺試射,王世子隨參。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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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王世子行日次儒生講于春塘臺,居首兪致崇直赴殿試。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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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詣璿源殿,行茶禮,王世子隨參。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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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行翰圈,別兼春秋趙秉憲、金鼎集、徐戴淳。三點,金大根、吳取善、徐念淳、洪鍾應、金炳韶。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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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代點,以趙萬永爲判義禁府事。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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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代點,以李光文爲漢城府判尹,添書特擢也。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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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推鞫,鞫罪人李魯近也。魯近故領府事秉模之庶子也。性本梟獍,讎視嫡家,被逐於嫡家,見絶於譜籍,積憾含毒,乃以嫁禍嫡侄之計,自作凶書,倡爲運衰之說,譸張讖緯,至發封陵之論,干犯義理,誣引朝紳,專事謊誕,做作一券,而封內則列書以嫡侄福信及其兄弟姻親,納券于九日製試場,諸試官以此仰奏,卽令捕廳,譏詗捉得,捧招取服,移設推鞫。而意在湛滅嫡侄,自作凶書,大逆不道遲晩,不待時正法。

○令曰:「魯近之變,尙忍言哉?凶獰之謀,直出於湛滅嫡侄李福信兄弟之計,而遂至於大不道之科矣。大逆之,例有緣坐,以魯近之故,連累其侄,非但萬萬無其理,亦足爲適中其願。且雖曰親叔侄,渠必欲戕害嫡家,人彝滅絶矣。其在全保世臣之道,將欲爲特貸之處分,以爲無礙之地,而法有所拘,不可獨斷,遣史官,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及領敦寧。」左議政李存秀,以「魯近移禍嫡侄之計,自做絶悖之凶書,甘犯大逆之極罪,前已得罪於嫡泒諸家,不以親屬視之,至拔於譜系之列,卽擧世之所共知。然而莫嚴者王法,在下之道,何敢爲低昻之論?而以天地造化之大德,俯詢特貸株連之當否,臣固欽仰萬萬。而事關莫重刑政,未敢質言仰對,伏惟睿裁云。」領敦寧金祖淳以爲:「今此李福信特貸緣坐之睿詢,出於保世臣矜無辜之盛德至意,辭旨懇惻,可感豚魚。伏讀未半,不覺欽仰讃歎,繼之以感激涕淚也。國朝惡逆,至親之得免收司者,臣之所聞知,只有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一人。然先正之例,非人人可擬,而國法則莫嚴,以臣處地,以臣愚昧,實不敢妄入權衡,指一仰對。伏願更爲博詢而處之焉云。」領府事金思穆以爲:「今此令敎,亶出於全保世臣之至仁盛德,誠不勝欽歎萬萬。而病伏昏塞,不知所達云。」判府事南公轍以爲:「今此詢問,實出於全保世家,欲使無礙之盛德,臣不勝欽仰。李福信兄弟之於大逆罪人魯近,雖曰親叔侄,而前此罪犯罔赦,李家諸族絶之於譜籍,此乃一世之所知。且今逆節,專出於謀殺嫡侄之凶計,以此服罪,以此伏法。以造化之德,特貸應坐之律,則臣亦不敢爲爭執之論,而事關刑政,惟望徽裁云。」令曰:「大臣與領敦寧之議旣如此,魯近嫡家應坐諸人,勿爲擧論事,分付攸司」

○代點,以李寅溥爲漢城府左尹,添書特擢也。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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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備局達言:「江界蔘政,久爲該邑民切骨之瘼。雖以三上司貿蔘言之,京外奸弊,愈往愈甚,橫徵之冤,專歸殘戶。所以有前後道臣代錢之議,欲祛其下屬點退之弊也。蔘重一兩,代錢八十兩,前此已有繡啓所陳。自今爲始,諸上司貿蔘,竝依此數折錢,自本邑,都納于戶曹,分送各司,俾無下屬侵責之弊。此蓋倣宮房免稅之自戶曹捧給之例也。更無敢違越之意,定式施行。」從之。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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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代點,以李憲瑋爲吏曹參議。

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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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王世子齋宿于摛文院。

○北關慰諭御史金英淳狀達以爲:「前達漂渰外,明川、鏡城民家漂頹一千二百二十五戶,人物渰死一百五十五名,恤典設祭,竝追後一體擧行。」仍言:「本道民勢,如無他道移粟,無以賴活,依道臣所請,嶺南穀二萬石,嶺東穀一萬石,及此輸運,可免賙賑之絶。巡被災邑,還餉區別尤甚之次,分數停減,田畓之川反浦落者,從實踏驗,特許災災頉,請令廟堂稟處。」令曰:「見此狀達,極有意見。不負朝家特遣之意,至於追後頹壓戶與渰死人慰恤行祭,果皆得宜,誠甚嘉乃。所陳諸條,令廟堂,卽爲回達。」凡南北關各邑水災,通計民家漂頹四千六百十三戶,人物渰死五百五十一名,公私船破碎一百三十九隻,田畓潰決,不可勝計。

○平安監司金魯敬達「淸南北江界等十二邑,今月初六日雹災,大或如鵝卵,令曰:」諸邑雹災之如是孔酷,聞來不覺驚歎。被災民人等,各別顧助事,申飭。「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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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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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朔,王世子齋宿于摛文院。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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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王世子詣太廟,省牲器齋宿。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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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王世子攝行太廟冬享。

○午時,慶熙宮差備內失火,起自會祥殿朱簾,延及隆福殿、興政堂、正始閤、集慶堂、思賢閤、月廊諸處,幾半毁撤。令守直內官,入直衛將,拿處上直軍士,出付攸司嚴覈,因兵曹達也。

○觀象監達言:「時憲法中,或有推步可疑處,則每遣曆官,質問於欽天監,已多其例。來壬辰十一月內三節氣,固違常法,而癸巳正月中氣之在壬辰十二月,尤屬疑眩。且以交食表朔策推之,則壬辰當爲十二朔,癸巳當爲十三朔,而萬年書中,置閏於壬辰九月者,互相矛盾。諸條疑端,不可不一番質問。今番節使之行,依已例別遣三曆官金檢,從便採訪,消詳質下以來。」從之。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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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左議政李存秀,書陳病狀,乞解相職,答以「愼節,意謂一時症患,今見來章,不勝萬萬憂慮。卿若因病辭免,其如國事何?其如蒼生何?神明所佑,庶可卽瘳,卿其勿復苦辭,安心攝養。」

○代點,以趙鐘永爲判義禁府事。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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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代點,以李羲甲爲判義禁府事,金履載爲刑曹判書。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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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京畿監司金鐮狀達以爲「通津府使具載默所報,十九月十九日潮水,有一渰死男人,漂到康寧浦口,而以葛繩被縳,兩臂有縳痕右眼拔去。被人結縛,投水的實,故姑爲埋置立標云。聞極驚駭,另飭本官,詗察發關各邑,推去屍體矣。九月二十八日,京江商民金宗亨等,蘭芝島居民金得成等。呈狀以爲:『去八月二十一日,貿米錢一萬七千三百兩,裝載於蘭芝島車汝辰船隻,沙格十四名離發矣。月餘終不到泊,故驚怪廣探,則破傷船隻,覆在康寧浦邊結縛屍體十餘名,隨潮出沒,而一則自通津官拯出檢驗,一則本里居民,自下埋置,又有三屍漂到於江華長串浦,皆以葛繩結縛,去眼拉齒,塡口破面,船體則康寧浦居林萬石等八漢奪取云,』又接沁營移文,九月二十一日汐水,渰死三人,漂到於長串堡,而或以葛繩結縛,或以麻索結其兩手,一屍則有號牌,韓山居梁龜龍年五十九,故埋置立標云。發關各鎭營及沿海各邑,使之譏捕,別遣臣營校卒,多岐探察。則去八月二十八日午潮水,無主船隻,掛在草嶼,則康寧浦居林萬石等八漢,往見空船,船中所餘錢,各自分取,所聞狼藉,故林萬石等,使本官,嚴問取招,則或五百兩或二三百兩,分取合計爲一千八百兩。戕殺十餘人命,剽奪數萬錢財,決非尋常水賊,廣加譏詗,期於捉得。而林萬石等當日事變,雖云不見,初不告官,潛取他物,情狀痛駭。賊漢就捕間,姑爲嚴囚,爲先馳達。」令曰:「觀此狀達,不可但以驚心言,十餘名人命,沒數投海,萬餘兩錢貨,無難攘奪,此非數十强盜所可爲之事,且近畿之,至有此變者,寧不澟然而寒心乎?捉囚八漢,難保其明知賊情,十分究覈,俾無橫罹之患,行凶諸盜,不可不刻期捕捉,嚴飭五鎭營,使之不日捉得。而若不趁卽搜捕,當有別般嚴處,惕念擧行。」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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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御春塘臺,行慶科庭試武科殿試,取吳明善等六百三十七人,王世子侍坐。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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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瀋陽問安使李相璜,以自瀋離發,馳啓。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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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王世子行日次儒生應製于魚水堂,居首金弘根,直赴殿試。

○代點,以安光直爲成均館大司成,趙鐘永爲左賓客。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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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左議政李存秀卒,敎曰:「今聞左相長逝之報,豈勝傷衋?此大臣夙負重望,而年未衰老,朝家倚毗也專,而未盡展用,鼎席空虛,言念國事,寧欲無言?卒左相家成服日,遣承旨致祭,祿俸限三年輸送,嗣子待闋服調用。其外隱卒之典,令該曹各別擧行,東園副板一部輸送。」

○命庭試退行,以停朝市相値也。

○令曰:「左相已長逝,可勝驚怛。言念國事,無異中流失楫。且其嚴憚鎭壓之量,忠質勁確之風,未可多得矣,失此輔相,萬萬悼惜。成服日,遣宮官致祭,仍令該曹,錢一千兩,米二十石,木布各三同,全漆一斗,別致賻輸送。」存秀,延安人,判書文源子也。美義容貌才氣俊邁,少以人瑞稱。外內敭歷,俱著績庸。性又直前,做事固執不撓,故其拜相也,方拭目以俟,而未及展施,人皆惜之。然早貴而寡學,或疑其瑕瑜表襮之有相錯云。「

○令曰:「人才之重於國,如屋之有棟樑。況林下讀書之士,草萊隱淪之徒,不求聞名於世故,朝廷用人,只取轂轂之下者,是豈立賢無方,示人以廣之義哉?八道方伯,各薦經學才俊之士,以爲需用之意,令廟堂,行會於各道監司處。」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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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敎曰:「鼎席俱空,廟務多滯,判府事李相璜拜左議政。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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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王世子諭左議政李相璜曰:「以卿原隰勞苦,心切奉念,今幸萬安渡江,非久還朝,余方側席以待。而此際重道卜之命,奉於輿情之不可遏矣。置相之重且大,何時不然?而目今鼎席俱空,人心有靡係之歎,廟務積滯,庶事無管攝之人,國事罔涯,寢食靡甘。此時此任,捨如卿宿德元老,而將於何擧而聽之乎?況又北關民命,方在溝壑,移粟之擧,賙賑之策,只待廟堂之措處而已,則此豈一時暫緩,一毫泛看者耶?望卿式遄其返,以副此日夕如渴之思。」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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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令曰:「廟務之積滯,誠切悶然。各道年分及時急擧行事,公事堂上,問議于原任大臣,雖於左相簉朝之前,皆以草記稟達。」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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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御春塘臺,行庭試文科,王世子侍坐,取金𫓎等十五人,前後直赴殿試人,因下令,隨其年次,付之榜末,凡二十七人。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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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御熙政堂,受文武科謝恩,王世子亦親受之。

○代點,以徐能輔爲漢城府判尹。

○特令新及第金弘根,副校理除授,沈宜臣加通政,以弘根入學時將也,宜臣中宮殿承候官也。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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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以左議政李相璜附奏,令曰:「卿之復命在邇,故喜原隰之利還,幸出膺之不遠,今見附奏,始知徑還郊舍,此何擧也?不覺失圖。廟謨無管攝之人,國事有綴旒之歎,是豈卿備例言私之時乎?若使古大臣當之,必當卽日返命,卽日出膺,以國事爲己任,而以卿之宿德元老,何不念及於此而若是逡巡乎?大朝之特簡,聖心有在,小子之企待,日夕如渴,望卿以平日體國之誠,卽爲反面,仍又肅命,使國事民命,有所倚重焉,仍命遣承旨往諭。」

○慶尙監司李勉昇以北運穀二萬一千石中,限一萬石還寢事,馳達,令曰:「嶺民之瘡痍未蘇,又有此北穀之移轉者,是豈薄於南而厚於北之致耶?譬如有二子之人,一子病起,一子又病,不能不使病起之子,扶護後病之子者,卽其事勢也。人情也。今此狀辭,非曰不然,而捨嶺南而奚取穀乎?備堂持此狀達,就議於原任大臣,今日內爛商以達,俾無時日遲滯之歎。」旋因備局覆奏,其中六千石,使之代錢輸送。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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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行迎勑陳賀于仁政殿,權停例,而順付出來者也。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惟典紀巡方,備著隆義之懋擧,禮崇報本,尤思基緖之丕承。故勤展覲於珠邱,恪修禋祀,更布精誠於玉瓚,敬迓蕃釐。緬夫遼海隩區,陪京舊蹟。弓劍肇開,夫駿業車書,式廓夫鴻圖。在昔虎踞龍蟠,寔鍾瑞氣,迄今瓜綿椒衍,永迪前光。溯夫聖祖三巡高宗,四謁皇考,御極以後,再詣橋山,恭申景慕。朕寅承大統,篤念貽謀,仰締造之宏規,懍顯承於盛烈。幸際時調,玉燭歲奏金穰,況乎巨憝生摛,膚功告蕆,感昊蒼之甄貺,慶寰海之鏡淸。皆由世德作求,重熙累洽。玆者欽承懿命,恭侍安輿,虔擧聲香。聿追孝享。於道光九年秋,祗謁永陵、福陵、昭陵,蠲潔升歆,誕膺多祐。謹循成憲,爰莅晉都,臚茂典以遵行,昭上儀之景爍。用施闓澤,特沛恩綸。於戲!武成於九廟,繼序毋忘,彰孝治於八埏,承床罔替。萱闈集慶允膺祉福之增。蔀屋臚歡,共抱尊親之戴。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以左議政李相璜附奏,令曰:「今於承旨之回,見卿附奏,一何浼浼之甚也?禮遇不能盡誠,辭旨又未達意,使卿不得回心者,卽余之致也,可勝歉歎,可勝渴悶?解相匪久,旋復重卜,初非可引之端,其曰負釁者,余所未能思者。而目今國事,若有一毫可賴處,則卿之如是,容或無怪,廟堂無一時相,事務不可暫廢,豈可一向逡巡,忍見國事之日非乎?卿見此諭,想必驚心回悟,卽日簉朝。更不多誥,卿其諒之。」仍令遣亞卿往傳。與之偕來。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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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左議政李相璜,從縣道陳書略曰:

有國置相,何時不難,而此時之難,尤有異於他日。邸下試以今日爲何如時也?倫法斁而綱常之獄屢興,寇竊行而萑苻之憂已兆。宮府俱竭,而費用猶且不節,科宦太濫,而榮辱幾乎無分。倖門開而近習干恩,利竇穿,而刁徒生姦,遂使國紀日紊,民業不寧,此皆今日大憂。而小者猶未暇毛擧耳。近又北關之水,西內之火,若有警告,尤增懍懼。如欲修省挽回,惟有輔佐得賢,喜起相須。上而懋端本淸源之政,下則盡尊主庇民之策,以望其收拾萬一。而今邸下所以置相者,一切反是,乃求之於上下無所孚,文質無所當,疲碌噤拙之如臣無似,而欲責之以調元贊化之功,天下寧有是理?不有曰量能而見可乎?以臣量臣,有萬不能,以臣見臣,無一或可,臣將何所藉手,敢於呈身?

答曰:「今見卿書,如奉卿顔,而所陳時弊,言言切中。皆由小子之否德,不能盡善之致,可勝愧懼?且卿若不言,余豈覺悟乎?然卿非初拜是任,而如是過引。卿非不知國事之一日可悶,而如是逡巡,一則誠禮之未盡,二則情志之未孚。余將何以則可以不日致卿於廟堂,使我民國,置之袵席磐泰耶?卿如不來,余將疇依,如渴之思,不能盡書。望卿悶余之情,卽日簉朝,千萬企待。」仍令遣正卿往諭,期於偕來。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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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召見冬至正使柳相祚,副使洪羲瑾,書狀官趙秉龜,辭陛也。王世子亦召見之。

○王世子行專經文武臣講于春塘臺。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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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代點,以鄭晩錫爲刑曹判書。

○王世子行吏文製述及漢學文臣講于魚水堂。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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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辛卯左議政李相璜,從縣道再書乞遞,答曰:「日昨書答之後,意謂卿蟠然改悟,卽日簉朝,巽牘今又再至,益覺余之誠意不能孚格之致,尤不勝萬萬歉歎。目今國事,是豈卿備例辭巽之時乎?卿若一日逡巡,則國事有一日之害,二日逡巡,則民事有二日之病,余則必致乃止,卿則當出而已。何爲乎若是相持,不思所以國耳公耳之義乎?渴望之極,言不知裁。惟卿卽起赴公,盡心民國,不負大朝特簡之聖心焉。」

○戶曹判書趙萬永,陳書乞遞訓惠兼任,答曰:「訓惠兼任之必欲辭免,卿之雅意,余非不諒?此時此任,捨卿伊誰,姑爲盡心率職,當有體諒之日。」

○全羅左道暗行御史兪星煥書啓:

論順天前府使尹命圭,寶城前郡守南宮𪬵,前前郡守張有聞,龍潭縣令李種淳,光陽縣監白魯洙,康津前縣監金益鍾,求禮前縣監洪羲象等不法之罪,及雲峰縣監朴元植,昌平縣令尹𥤌,和順縣監申綏,振威縣令柳英根等不治狀,竝從輕重勘處,又陳潭陽府使沈存之善治狀,施以璽書表裏。

又論前監司徐畊輔曰:

通計十朔之莅任,絶無一事之親撿,幕裨統領,營邑房嬖,主張印符。喧譁酷禁於閭巷,雞犬無辜日殺,猜妬遍甚於妓房,醫瞽不得夜行。三政大夫之稱,傳播於沿路省部之行,寔出於察隱撿歲,而昨秋穡事,一路告歉,一行騎率,多於樂歲,各站支需,倍於平時。列邑冶容之物,一竝招搖,而皆許前歌而後笑。衆民切骨之訴,都皆逐打而未免棄敗於而西喪。夜行晝伏,張燈植炬,燄𬋖田穀,蔓延民塚,滿目愁慘,怨聲不絶。賙賑係是大政,而不思區劃之方,及見臘月,頒內帑令下之後,始乃一邊發關於各邑,一邊請賑於廟堂。由是而外邑抄飢,虛實相蒙,營賑庫色吏,先以親狎奸吏,差出其所郡移,不一其端。還上加分,雖曰襲謬,從中互換,太涉不正,取耗數爻,不必枚擧。而歉餘民勢,未免虛勘。淳昌査逋錢四千七百十四兩零,貸下於賑恤等庫,一任該色輪弄奸,正月遞職後,以二兩分給,全民呼冤。城餉貸下,作錢取剩,排朔劃送,輕價立本,稱以補賑,自備取用。賑庫記留之錢,吏招印蹟,已爲賚來,橫徵牛禁無名之鍰,而無難重貨之載去。不用楮田例納之紙,而別以歇價而貿取,俱係不法,衆怨叢集。宜有嚴勘,以謝南民。

廟堂覆啓:「拿問別單,所陳三政紊亂之弊,營邸及民庫,俱宜矯革之狀,」令廟堂,從長採施。

○給諸道諸都,當年災四萬二千九百結零。

○北關還餉,頹戶全停,尤甚邑分數停退,永興等五邑船稅半減,詳定布及代錢條,尤甚邑折半蕩減。本宮海戶進上物膳,方物魚物及臘月進上蕩減,內局藥材減數停退。賑資嶺穀二萬五千石,空名帖七百張,內帑錢三千兩,御甲冑價布均廳納詳定錢布,端川貢銀秋等條及蔘布劃給。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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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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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朔,召見進賀正使李光文,副使韓耆裕,書狀官姜時永,辭陛也。王世子亦召見之。

○王世子行專經文臣講及吏文製述于春塘臺。

○代點,以趙鐘永爲議政府右參贊。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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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王世子行漢學文臣講及專經武臣講于春塘臺。

○令施康翎縣人物渰死五十四名,別恤典。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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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代點,以洪敬謨爲吏曺參判,徐俊輔爲左副賓客。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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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命豊川府漂到大國人四名,從旱路護送。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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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王世子齋宿于摛文院。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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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王世子詣景慕宮,省牲器齋宿。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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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王世子攝行景慕宮冬享,設迎輿儒生應製于泮宮。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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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江華留守申緯達以爲「本月初六日,臣營捕校,來告水賊魁首金守溫及同謀賊朴完植、金履溫、朴昌仁、金喆伊等五漢,跟捕於坡州文山浦,一竝押來,而賊漢等器械什物,亦爲領來云。故臣與本營中軍蔡學永,眼同査問,屢回對質,則縳投十四人命於海中,奪取萬餘金錢財者,都是金守溫之設計首謀。非但渠旣自服,錢物去處,亦有逢授之人,則其爲向來水賊,的實無疑。而其多殺人命,劫取錢財,猶屬餘事,以其諸般見捉器械駭異之物,添問目取招,則一一直招,窮凶絶悖,有非人臣所可忍聞。姑爲具格嚴囚,以待處分,」令移送捕廳,以爲究覈之地。

○捕廳啓:「罪人金守溫招以爲:『渠以牛皮紅蔘,往來燕京,商業不利,幾至蕩敗,故敢生不測之心。今八月募得有膂力膽略者朴完植兄弟,張雲興、元明肅、金今哲、張汝男,渠五寸叔重振、安光植、林得喆、李命祥、張千云等,詭稱牛皮載船,使蘭芝島船人車汝眞,流泊於保寧串,先送金履溫、金命喆渠船兩人,而仍與諸漢,天祭于萬峰,約以兄弟。仍乘渠船,使朴義瑞、崔蔑致、李再玉定爲沙格,抵於保寧串車汝眞船隻處,以生面人張汝男,着天翼,稱以從事官,朴完植着戰服,稱以捕校,李命祥、張雲興、林得喆、朴昌仁等,稱以捕卒,安光植以紅絲結縛,作爲罪人吼喝曰:「牛皮本是禁物,而汝等符同金守溫,潛載以去云,吾等捉此罪人,搜驗次下來,」仍指金履溫、金今哲曰:「此是守溫所送之人」卽地結縛,送于渠船,車哥船人十四名,次次結縛,移囚小船,一名式招上錢三四十兩式抱縳投水後,錢一萬二千兩,移載渠船。張千云欲爲逃走,故又爲撲打投水,錢則或貿物貨,或給家用,而往松都,貿得緞紬,造胡服十六件,及旗幟刀鞭槍劍等物,藏置船中,約曰:「吾等六七人,着胡服,持槍劍入往南大門內,衝火於米廛,又衝火於六曺前假家後,出往新門外,換服乘船遠走,則必有騷屑」而不可無智略勇力之人,故張雲興、林得喆,分送關東湖南,使之募聚云。』又言『渠於昨年,因鄭興魯之周旋,得差包蔘別將,又以牛皮都賈事言及,則興魯言,己圖出文蹟云,而約以渠則作賊於江上,興魯爲內應,爲招安之計云,』與興魯面質,則:『供以欲殺興魯,爲此誣招云,』又引崔命烈、徐普運等,命烈、普運,卽宮人之弟侄。」敎曰:「以鄭興魯觀之,牟利之徒,虛張誇勢,明若觀火,而崔、徐兩漢,必有酬酢,竝施威嚴問,期於得情。」

○次對,左議政李相璜啓言:「昨見沁留狀本,誠萬萬驚心,人心陷溺,胡至此極,變怪疊生,又胡至此極?罪人,今幸斯得,實未知伏莾之憂,又在何處,思之懍然。被捉諸漢,俱是無賴鄙賤之漢,似此賊竪之自王府擧行,雖似爲鼷鼠而發千斤之弩。然見凶供謄本,不但有窮凶極悖之語,醞釀有是,排布有是,旗、仗帽服,有凶贓之狼藉現捉者,且有發送徒黨,招呼亂類之跡,關係實大,不可只付之於捕廳。卽命自王府擧行,有不可已矣。」命諸漢,先自捕廳盤覈。守溫等諸漢行凶情節,一一吐實,而殺人奪物之計,聚徒攻鎭之謀,軍器戰服造辦等事,俱是守溫首倡造謀。守溫移送王府設鞫,以出沒京鄕,常懷犯分之心,嘯聚徒黨,每有思亂之計,掠奪數萬財物,戕殺許多人命,兵書地圖之藏弆軍器,胡服之製置,水泊之經營,桓溫之比擬,俱是叵測之眞贓,而至於乘夜入城,放火都市,先令人心驚動,因欲占居巢穴,的是已具之叛形,謀叛大逆結案正法。其餘徒黨張汝男、朴完植、張雲興、元好成、金重振、朴昌植、安光植、金今哲、金履溫、朴義瑞等十漢,竝出付軍門,梟首警衆,李命祥,以其陳告,減死島配。

○命豊川府漂到大國關東省人四名,長淵縣漂到大國山東省人十名,從旱路護送。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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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王世子行輪對。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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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備局達言:「卽接戶曺所報,則西闕改建物力,預先措備,然後可以及時擧行爲辭矣。惠廳及禁御兩營錢,海西勅錢合七萬兩,湖南海西折米合一萬石區劃,」依之。

○議政府右參贊趙鐘永卒。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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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禁府以全羅前監司徐耕輔議處,達,令曰:「無論有罪無罪,此家人得此人言,心切惜歎。施以刊削之典。」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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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令曰:「旣承下敎,北關朔饍三名日物饍方物,限明秋停止,御甲冑價布,勿爲上納,留補賑資,本宮別差所管海戶進上,限明秋停減,殿宮物饍朔饍方物,本宮進上魚物,亦爲停減,臘日進上,一體停減,內局一年所封藥材,依癸卯年例,減數停退,以示北關災民之弛弊。」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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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領中樞府事金思穆卒。敎曰:「此大臣以其處地,蒙被英廟先朝兩聖朝自別之眷待,逮于寡躬,所以依恃者,亦是繼述之一端。詳和端慤,貎如其心,壽考福履,世罕其匹。而況辛未藥院盡瘁之誠,辛巳山陵力疾之行,非人人之可及,嘗所感歎而不能忘者。今聞長逝,豈勝傷衋?卒領府事金思穆喪,東園副器一件輸送,弔賻禮葬等節,依例擧行,祿俸限三年仍給。成服日,遣承旨致祭祭文,令內閣撰進。」

○令曰:「領府事喪變可勝愴廓!乃以三朝耆舊之臣,又經小子師傅之任,皓髮有時登筵,忠愛溢於色辭。元老今焉長逝,國事萬萬不幸。成服日,遣宮官致祭,祭文,令原任提學朴宗薰製入。」思穆,慶恩府院君柱臣孫也。謹於保身而已,言議事功,無所著見。然辛未上候違豫時,以保護之任,至誠靡懈,人皆感歎。性簡儉,絶不爲浮文外开,而相府九耋,回榜賜几杖,爲國朝罕有之事焉。

○令曰:「今見愼宜學之書,萬萬駭惋。旣承下敎,當爲親問之擧,該房知悉。」又令曰:「親問處所,以禁衛營爲之。」副護軍愼宜學略曰:「臣以微末之賤,待罪遐邑,倐過三載。在北而每多倚斗之思,入都而尤切覲光之忱。方今离明繼照,億兆咸戴,太平萬世,自今伊始,于斯時也,上自朝廷,下至閭巷,日夕之所蘄望者,只是邸下之爲堯爲舜而已,所憂愛者,亦只是邸下之不爲堯不爲舜而已。邸下,試以代聽以後治效言之,果能盡合於堯、舜之道耶?婦殺其夫,子殺其父,千古之大惡,而一歲之內,荐見無前之怪,此已有欠於風行草偃之化,而其他凶書之出於科試,水賊之戕殺人命,往往可驚可愕之事,不可殫記,堯舜之世,亦有此等凶變乎?嗚呼!人君雖深居九重之內,而一動一靜,一言一笑,千里之外,應之如響,今以著見於外者觀之,可知邸下之治效,不及於堯、舜也。我大朝殿下,以節宣分勞之意,付畀艱大之業于邸下,邸下受其憂也,非受其樂也。其可不兢兢業業,朝乾夕惕,以承付托之重耶?人君讀書之法,當用力於孔、孟、程、朱之書,而奇文、僻書、詩句吟詠,無益於治功也。日用之物,當留心於布帛菽粟之間,而宮室麴糱,花卉服翫,無益於爲政也。旣云無益,則必至有害,可不懼哉?邸下於此數者,深留睿念,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東方萬世之福也。嗚呼!欲法堯、舜,當法祖宗。我先大王,卽我東之堯、舜也,廾五載聖德大業,史不勝書。我大朝殿下,以先大王之道,傳于我邸下,雖堯、舜、禹精一相傳之心法,何以過之?粤在庚申,尤眷眷於義理二字,以至五晦筵敎出,而首尾屢千百言,丁寧反復,仍命藏之史庫,義理由此益明,世道賴以底定,可謂逮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者也。其時故相臣李書九一疏,對揚聖敎,受批隆重之後,于今數十餘年,寥寥無聞,無復以五晦筵敎,爲邸下誦之者,可勝歎哉?惟此義理若至晦塞,則世道日下,士習日渝,終難復堯、舜之治矣。伏願邸下,燕閒之中,熟味筵敎,以思闡揚之方,實爲當今之急務,惟邸下,念哉。臣雖無實銜,而數條所陳,乃平生之所蘊蓄者,今日不言,或先朝露,則當抱無窮之恨。且臣亦忝世祿,言官邇列,曾所屢叨,一言芹曝,式出秉彝。敢冒萬死,仰籲於离明之下。伏乞邸下,勿以人微而廢其言,宗社幸甚。」

○代點,以金履喬爲議政府右參贊。

○王世子詣禁衛營,鞫問愼宜學。判府事南公轍,委官左議政李相璜,判義禁李羲甲,知義禁李止淵,同義禁白東薳、李寅溥。仍令待明日推鞫。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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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推鞫。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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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代點,以趙秉鉉爲成均館大司成,金履載爲右賓客,徐俊輔爲藝文館提學,朴齊聞爲公忠道觀察使。

○推鞫。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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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推鞫。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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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推鞫。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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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諭大小臣僚,令曰:「今因事端,余始言之矣。李書九之庚申一疏,遂爲群不逞之欛柄,輾轉餘波,終成裕賊之凶圖逆節。則當初先大王之未有嚴斥者,雖以日月之明,何可逆料,有裕賊之變,預降處分於書九之疏乎?大朝年前擢拜,卽是大聖人包荒之盛德,孰不欽仰萬萬?而今余小子,卽我坤聖殿下之子也,今日北面於朝廷者,何敢肆然以書九之疏,陳書於代聽之時乎?雖不必遽斷書九以前茅裕賊之罪,而至謂之闡明云者,此何變怪,此何臣節?世道陷溺,人心凶悖,若不一番洞諭,又不知何樣事變,出於何地?凡我大小臣僚,咸須知悉,一心對揚。」

○推鞫。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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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玉堂校理李是遠,副校理金弘根,修撰李竣祐,副修撰徐有賛。聯箚,略曰:

裕賊之窮凶絶悖,今日臣子之所追思而痛骨,致討而沫血者也,苟究其本,則李書九之庚申一疏,是已。惟我先大王五晦筵敎,卽是明諭御極以後,進退用捨,斷自淵衷之聖旨。而噫!彼書九,乃忽乘時挺身,敢憑閃忽之辭,欲售傾陷之計,及夫仙馭賓天,凶徒滿朝,則輾轉猖獗,終成賊裕之凶圖逆節。今此宜學之稱詡其疏,敢以對揚闡明等語,肆然仰告於邸下之前者,抑何心腸?臣誠不知渠所謂對揚者何事,所謂闕明者何義?包藏之凶心,嘗試之悖計,卽是裕賊之傳法。而豈意數十年來國是大定之後,龍蛇未化,狼貙相繼,跳踉躑躅,若是之甚哉?廼者令旨一下,洞見鬼蜮之情狀,劈破亂逆之源頭,嚴於鈇鉞,昭如日星,可以有辭於天下萬世。而書九當日之罪,至此而益無所逃矣。凡今在廷諸臣之同聲嚴討,明正其罪,烏可晷刻緩哉?臣等謂李書九,仰稟大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斷不可已也。

答曰:「爾等之箚,先於他人,可謂不負論責之任。而但論斷毋或過重乎?所不從。」

○三司掌令李鎭華,正言金鍠理、吳致淳,修撰閔英世。合達:「噫嘻痛矣!李書九之罪,可勝誅哉?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未有如裕賊之窮凶絶慝。裕賊之根窩,卽書九是已,書九之庚申一疏,至今思之,心膽俱裂。惟我先大王五晦筵敎,卽明諭御極後進退用捨之聖意。而噫!彼書九,敢以包藏之凶心,欲售傾陷之奸計,閃忽叵測,疑亂大義,甚至彼固曰四條凶言,卽是渠斷案眞贓,裕賊之凶疏,莫非傳法護神者。而其所謂彼此出入等句語,脈絡相通,一串貫來,書九倡之於前,裕賊和之於後。前後明張之討,疏啓臚列,非不森嚴,而王章不加,輿情莫洩。於是乎伏莽之賊,生心跳踉,馴至於今日宜學之書出而極矣。或稱以對揚,或詡以闡明者,莫不傳襲凶論,壞亂國是。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爲亂賊之前茅,凶徒之欛柄,一則書九,二則書九,凡今日北面者,孰不思沫血嚴討?而伏見令旨下者,明正痛快,劈破源頭,嚴於鈇鉞,昭如日星,書九當日之罪,益無逃於覆載之間矣。鬼誅雖已先加,王法不容少緩,請仰稟大朝,李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使亂逆知懼,刑章得伸焉。」答曰:「爾等之言,非曰無據,而余亦有斟量者存,所請不從。」

○代點,以金陽淳爲司憲府大司憲,洪敬謨爲司諫院大司諫。

○推鞫。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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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令曰:「爲北關民命,旣使之運穀以哺,而憧憧宵旰之憂,猶恐其不及矣。內帑錢三千兩,特爲頒下,令廟堂,卽速下送,以爲及時補用之地可也。」

○判府事南公轍,左議政李相璜聯箚略曰:

伏見日前令旨下者,以李書九庚申一疏,劈亂萌之所自,痛餘烈之至今,嚴正磊落,明大義而俾知所懼也。莊誦以還,愚衷自激,惟我先大王五晦筵敎,特明御極以後進退用捨之精義,導一世而欲與偕底於大道也。彼書九,敢謂此時可乘,投呈一疏,陰秘詭怪,以此立幟於自中,爲群不逞之所依歸也。凡庚申以後凶徒之無變不有者,皆書九一疏,有以倡之,而至於裕賊疏之敢於沮戲而極矣。彼書九,安得免首惡之誅?而餘波流溢,至有今番愼宜學之獄,而伏莽之憂,尤無所不至,標出書九之凶論,而尊信者在此,傳襲者在此。其所云煥之之當爲君子邊人,亦書九平日緖論也。是豈一宜學所能辦哉?必有一種怪鬼之傳法於書九者,匿影於幽暗之地,而以宜學先嘗朝廷耳。然則根柢於裕賊者,卽書九也,根柢於宜學者,亦書九也。今欲爲除蔓之道,而或失於治本之政,則寧不大可懼哉?李書九之追施一律,俾紓輿憤,斷不可已也。

答曰:「今於卿等之箚,可見公議與輿情,而闡明秉執之道,不獨在於罪一李書九。使一世之人,曉然知此箇道理與義理,然後大而裕賊,小而宜學,更不接踵而出,豈非君臣上下所可相勉者乎?李書九追奪之請,不從。」大司諫洪敬謨書略曰:

凶逆從古何限?而未有如賊裕之元惡大憝。苟究根窩,卽李書九庚申一疏是已。恭惟我先大王五晦筵敎,卽是洞諭御極後進退用舍之本意。而噫!彼書九,謂此時可乘,粧出閃忽之疏,四條問答,明有惎撼,庚申以來,凡有不逞之徒,莫不以此爲依歸,傳法護神。遂倡裕賊之凶疏,至于今日,馴致宜學投書之變。渠若有一分人心,則何敢以書九之疏,肆然稱之以對揚,詡之以闡明乎?此固非一宜學之所可獨辦,指嗾之査得王府則有已露之凶窩。卽此書九傳襲之緖論,亦由書九三轉改頭,一串貫來。日昨令旨,明正磊落,源頭劈破,於是乎書九之罪,無所逃於睿鑑,而婦孺皆知覆載難容。伏願悶世道之不靖,念王章之克嚴,仰稟大朝,亟降李書九追奪官爵之令。

答曰:「已諭於諸答,勿煩。」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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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代點,以朴晦壽爲吏曺參判,金履載爲漢城府判尹。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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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王世子詣景祐宮齋宿。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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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王世子攝行景祐宮冬享。

○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禮堂命王世孫冊禮擇吉擧行。判府事南公轍,左議政李相璜啓言:「今日,卽亞歲也。惟我元孫宮岐嶷天成,知思日開,祖宗在之靈,必當悅豫於上,大小臣民之欣祝愛戴,當復如何?三代有道之長豫建爲本,亦自有我家禮,而元孫宮明年歲籌,是世子宮冊禮之睿齡,且顯廟世孫冊禮,在於仁廟己丑,歲甲與今同符,尤非偶然。若定號於今年,而行禮於來歲,則前後邦禮,豈不有光於繼述乎?臣等奉彝典而擧輿情,有此仰請,此非但臣等之言,卽《洪範》所云『大同身其康彊,子孫其逢吉者也。』一日禮行,衆善皆得,國勢益爲鞏固,民心益有維繫,此誠太平萬世之基本也。伏願遄降成命,仍令掌禮之臣,推擇吉日,應行儀節,稟旨擧行,」從之。禮曺判書洪起燮啓言:「王世孫冊禮,前期當爲定名。時原任大臣及九卿館閣堂上六曺參判三司長官,命招會議。而或有自內書下之時,今番則何以擧行乎?」敎曰:「命招會議。」

○命王世孫講堂,以監講廳爲之。

○令曰:「講書院衛從司官員,勿拘常格擬入。山林與他自別,勿拘資級,師傅以宋祭酒、吳賛善單付以入。」又令曰:「內閣原任提學朴宗薰,原任直提學金鏴兼諭善單付以入。」又令曰:「古勸讀,依古贊讀例,兼職施行。」

○丁巳,以宋稚圭爲世孫師,吳熙常爲世孫傅,趙寅永、鄭基善爲左右諭善,徐萬淳、李道在爲左右翊善,金鼎集、金弘根爲左右勸讀,李在直、閔泰鏞爲左右贊讀,洪遠謨爲翊禮,朴宗薰、金鏴爲兼諭善,柳尋春、宋啓柏爲左右長史,金愼根、洪翼周爲左右從史。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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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推鞫罪人宜學結案:「渠以梟獍之腸,懷鬼蜮之情,敢以軍銜,投呈凶書,滿紙張皇,無非窮凶絶悖之辭,誣逼莫重。及下款『數十年寥寥無聞』等句語,已是渠萬戮猶輕之繼案。況建不悖質無疑之大義理,卽上下大小秉執遵守三十年如一日者,敢生疑亂之慝計,肆蒙干犯之悖說,或謂之『晦塞,』或請以闡明。此莫非背馳義理,翻覆國是之凶肚逆腸。書九之庚申一疏,卽群不逞凶論之權輿,劇賊裕凶疏之前茅。渠凶書及凶招中,敢謂『對揚,』敢謂『善爲,』凶如煥之,逆如煥之者,又以君子邊人詡之,其怨懟朝廷,右袒凶逆,傳襲醞釀之諸般情節,和盤托出。渠罪惡實是亘千古所無之劇逆大憝,犯上不道的實,遲晩正法。」吏曺佐郞宋守謙,以宜學文書中,有書札可疑者,自鞫廳,請逮問,別無知情之跡。至是,金吾勘以定配,特令分揀仍任。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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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命王世孫冊禮吉日,以來庚寅九月十五日午時爲之。王世孫定名後,仍爲定字。

○以朴永元爲全羅道觀察使,南公轍爲世孫冊禮都監都提調,趙萬永、洪起爕、洪奭周爲提調。

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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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王世子行翰林召試于春塘臺,取吳取善、金大根、徐念淳、洪鍾應。

○代點,以李嘉愚爲司諫院大司諫,金履喬爲判義禁府事。

○公淸道暗御史洪遠謨書啓:

論忠州牧使趙濟仁,淸風府使朴齊尙,前府使趙吉源,溫陽前郡守沈鐛,新昌縣監李博鉉,唐津縣監崔弘岱,前縣監鄭東老,藍浦縣監姜九成,庇仁縣監安塾,扶餘縣監金在宣,靑陽縣監李鍾悳,懷德縣監趙雲龜,德山縣監鄭世敎等不法之罪,公州前判官洪羲翼、李魯俊,沔川郡守趙雲杓,泰安郡守李惟穆,槐山郡守沈源祖,丹陽郡守金炳元,林川郡守金在星,西原縣監李常在,堤川縣監朴宗聞,延豐縣監李元在,鎭川前縣監徐膺淳,木川縣監洪永爕,燕岐縣監金箕明,平澤縣監趙鎭文,保寧前縣李是鍊,定山縣監洪栴,魯城前縣監尹行定,恩津前縣監徐有準,永同前縣監李啓朝,黃澗縣監鄭始容,靑山縣監徐鴻輔,懷仁縣監李時學,稷山前縣監嚴耋,連山前縣監宋持膺,淸安縣監宋欽明,前水使朴潤榮等不治狀,幷令從輕重勘處,別單,陳軍田糴三弊及戰備之虛踈,驛站之淍殘,吏額之漸增,松禁之久弛,漕倉濫捧官結偏重等事。

令廟堂,從長採施。

○全羅右道暗行御史成遂默書啓,論礪山府使安性淵、靈光前郡守徐有素、咸悅前縣監李宅鉉、沃溝前縣監許晟、茂長前縣監徐有賛、全州判官朴齊顔、長城府使金履禛、靈巖郡守李健緖、珍山郡守朴春壽、海南前縣監柳幼麟、咸平縣監李光龍等不治之狀,竝令從輕重勘處。又陳萬頃縣令金晋淵善治狀,陞敍調用。別單,陳三政釐弊及珍島牧場、羅州統倉、羣山海防籌變通事,令廟堂從長採施。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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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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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朔,三司大司憲金陽淳,執義李明緖,獻納金胤根,正言李鼎在,副校理金弘根。合達:

噫嘻!宜學以卑微之類,賦憯慝之性,行已則巧佞而善爲狐媚,發跡於陰邪而養成虺毒。屢竊踰濫之職,而暋不知分,常蓄希覬之心,而急於射利,敢以嘗試之計,投呈凶慘之書。其上段諸條,罔非爲人臣不敢道者,而肆然筆之於書,悍然發之於口,卽此一款,合施萬戮。而至若下叚所云『義理』二字,卽我上下大小三十年秉執而遵守者也,今安有晦明之可言?而渠乃陰懷惎譖之謀,公肆疑亂之說,反復閃忽,指意絶悖,此蓋逆裕、書九輩所嘗沿襲之套語也。且以鞫招觀之,稱煥之以君子,詡書九以名疏,則裕賊之亂逆情節,書九爲之前茅,宜學爲之後殿,一串貫來,首尾和應之眞贓斷案,於此焉畢露矣?渠以蟣蟲之賤,不識魚魯之辨,烏知義理之果爲何物,闡明之當用何道哉?此必有暗相綢繆,先設機關者。而盤覈許久,端緖未究,此已輿憤之所共切,隱憂之所愈深者也。況今天綱甚恢,凶種尙遺,治逆之政,終有所未盡者。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於散配之典。

答曰:「勿煩。」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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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王世子行柑製于春塘臺,居首成原默,直赴殿試。

○大司諫李嘉愚,陳書請李書九追奪,宜學諸子散配,答曰:「已諭於前答,勿煩。」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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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代點,以李錫祜爲司諫院大司諫。

○令珍島郡漂到大國山東省人二名從旱路護送。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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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代點,以許溟爲左捕盜大將。

平吳致淳書略曰:

今番宜學凶書之變,卽往牒之所未有者。而其全篇包藏,眞出於怨懟國家,翻亂義理。以裕賊爲傳襲,以書九爲依歸,凶謀禍心,和盤托出,此豈如渠者所可自辦者哉?必也凶邪潛伏,醞釀日久,主張指使,售此嘗試。而奈其戾種,專事抵賴,竟未得盤覈,而遽至用法?言念鞫體,誠極痛惋。其平日交遊之所稠密,言議之所和應,根柢脈絡,明有其處,十手所指,衆口喧藉。至有捕廳下屬之轉相傳道者,此而若因循掩置,無所打破,則毒癰有復膿之慮,惡草無拔根之期,民志何以底定,輿憤何以快洩?伏願邸下,亟令攸司,嚴覈宜學僕隷之屬,俾凶窩,毋至漏網,亂本得以折萌焉。「

答曰:」爾言雖憑風傳,鞫體至重,何可以無明的之事,至於究覈乎?更勿煩請,以安人心。「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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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兩司聯箚,請宜學僕隷嚴覈,不從。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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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王世子行次對,左議政李相璜達言:

「建官而懋德,設科而蒐俊,卽人君御世之柄而磨礪之具也。若於此,不能愼而流於濫,不能公而涉於私,則將人不知爲榮,不知爲榮,則將人不知所勸,不知所勸,則上所云磨礪之政,無所於施,名檢敗而囂競興,世道之憂,容有其極?財是生民之本,從古以來,未有財竭而民不窮,民窮而國不殆者。財竭云者,非謂生之不廣,卽謂用之不節也。苟欲留意於謹度,則不可以宮府之有所分,而異視其財。今夫帑藏所積,驟看,雖若人主之私有,然其實則均是生民膏血中來。來處之不易如是,而用之不節,至於不給,則其勢必浸及於外府,外府又不給,則其流之害,必浸及於下民矣。巧取苟辦,求益不已,民不堪命,國將疇依?古人之語治道者,必以抑僥倖遠貨利,爲大目,望倖言利者衆,而國能爲國,臣未之或聞也。倖門一開,倖得者必非一二人而止,一人如是,傍觀而望倖者隨多,其勢必至倖心旣生。則始而覬覦,繼而夤緣,圖所以苟得者,將無所不至倖者,非分所當得而得之之謂也。若因倖門之一開,遂使前後左右之人,皆蓄非分之心,則此實召亂之階也,非但一時人心之不厭而已。雖以近日賊招中干連諸漢言之,以其有倖門也,故萌覬覦之心,生夤緣之計。經營搜剔者,出於濟其所欲,而藉賣跳踉,則竟乃隱若有歸,興妖作怪,無般不有,遂至國威日替,民聽日惑。此類之前後作俑,今皆畢露於离照之下,然因事而現發者,偶止此數漢而已,數漢之外,亦豈無潛伏冥冥之幾漢乎?餘憂未已。尙有懍然,臣竊以爲此之可畏,有甚於敵國外患,萑苻潢池之類也。今所謂利竇云者,亦從倖門中來,求其始不過一二人目前之利,而要其歸,遂貽百千人無窮之病。左右刁鑽,無事不營,使京外之有宿業者,皆興愁怨,有見識者,擧懷憂歎,從未有人心離而國不危且亡者也,或有進言於上者以爲『不病於民無害於公而有可以生財之道』云爾,則此卽是欺罔奸弄之甚者,世安有理外之事乎?設使有之,亦必是巧征而陰奪也,忍敢以是聞之於上乎?先取一二人,顯斥而痛繩之,以示本然之公,然後群萌可折,衆怨可弭矣。臣非敢曰外此更無他憂,而此尤係時憂之急者,故敢控區區,惟邸下,念哉。今日之治忽安危,實在於此,間不容髮,知而不言,臣所不敢也。」

答曰:「所陳切實,忠款當服膺矣。」又達言:

卽見內需司所報,則一是康翎縣登山鎭巡威島四山松雜木,及鹽田、漁箭,溫梁、與瓮津府長臼項等地,劃屬該司事也,一是舊豐德所在,恩信君房賜牌田畓之見失於民間者,一一還推事也,一是安州、博飛島、蘆田及博川、南新等洞作弊民人,刑配事也,而俱是達下移報者矣。以內司手本之輒多猥越,民邑受弊。往在戊辰,近而丁亥,以啓以達,申飭截嚴,而終不知悛,又有此襲謬之報,苟或知有朝綱,不至輕視廟飭,則寧有是也?此習決不可長。海島生松及魚鹽等稅之無得劃屬於諸宮各衙,事目至嚴,田土推尋,自有年限,許多民人買賣傳世之物,指謂宮畓,有違法典,而況有前後道臣之査決訟案者?至於兩邑蘆坰之占土於責稅,係是與民爭利,事面尤爲不然。況今本道査報,極其纖悉,一切與司報相反。不究本實如何,無難登聞,誠極可駭。如是不已,則啓刁徒陳告之奸,干國典冒占之禁,來後之弊,將無所不至,竝置之。此後則如非事關緊重,不得不入達者,而猶復如前濫雜,則當該中官,斷當從重嚴勘。請以此意,申明分付。「

從之。

○令判官李義平妻恭人洪氏孝行旌閭。其子故學生李恒在孝行贈職,洪氏嘗在親庭,夜有火災,爲救其母,而身先焦爛以歿,恒在有至行早圽,至是禮堂,建請也。

○訓鍊大將趙萬永達言:

「訓局陞戶抄上,法意至嚴且重,始以外邑頭民之有根着身手膂力者,待式年點上,以補輦下親兵,蓋倣强榦弱枝之意也。法久弊生,近來則如値抄上之時,則稍有富實者,行賂圖免,畢竟無依浮浪破落戶者,利其資錢,自募而來,在京無賴之輩,夤緣下往,百計代點,點立無幾,逃亡相續,烏在其陞戶本意乎?六道抄上之處,爲三百邑,邑各一陞戶爲式,則恒留不下三百名矣。如有闕額,不待式年,隨闕徵代,則在本營,有陞戶之名,在外邑,祛抄上之弊,可謂兩美俱存,京外息鬧。如當式年,則當抄上之邑,依前抄充陞戶案,而仍留本邑,倣鄕軍除番收布例,幷保代錢捧上,則庶補接濟。請下詢大臣處之。」

左議政李相璜曰:「如是則京營外邑事情,似俱便矣。」從之。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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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判尹金履載書陳情勢乞退,略曰:

臣家世寒素,根植孤弱,而偏被凶徒之所齮齕,往在丁戊之年,臣父橫被構誣,再入鞫獄,而幸賴我先太王天地之仁,全活之昭晣之。亦在庚辛之間,臣兄弟奔竄南北,臣則六載島棘,隔死如紙,而亦賴我大朝殿下日月之明,拯濟之拂拭之。今宜學鞫庭之招,及於臣身,必欲甘心,而幸賴我邸下睿照洞達,先燭其情狀,故其奸計未售,而自抵天誅。歷數在廷,終始罔極之恩,孰有如臣家者?欲報之德,河海莫量。臣於庚申夏,待罪玉署,猥上辭疏,喉院以無言事,連日退却。際見故重臣李晩秀長銓辭章,臣以其句語,及於尾附,遂被投畀之嚴譴。蓋重臣之特除吏判,聖意有在,而臣之蒙昧,妄有可否之論故也。其後故相臣李時秀,登筵救解,則遂下筵敎,卽五月晦日也。縷縷數千百言,首揭『義理』二字爲綱領,而若曰:『入於此者,國邊也,忠也,君子也,出於此者,賊邊也,不忠也,小人也。』又若曰:『義理非別件物,事事之當然處,卽是義理。』大哉王言!嚴正而懇惻者存,諄複而訓誨者切,期欲使一世,咸囿雨露之中。而李書九之挺身投疏,設爲彼固曰四條者,乃爲一邊立幟,及夫仙馭賓天,凶徒充斥,則先朝遺臣,次艾除,輒皆藉托筵敎,矯誣聖旨。今日竄一人,則曰先朝末命也,明日逐一人,則曰先朝遺意也,言言事事,無非矯誣。而至於典禮云云。尤是矯誣之大,且甚者夫典禮之說。君臣上下,自初至今,何嘗有一言及之者?而架空搆虛,譸張煽動,作爲惑世之欛柄,陷人之圈套,而不自覺其誣及君父,眞所謂『逐鹿而不見泰山者也。』然而滔天之勢,人莫誰何,志意所嚮,無計不遂。則竟乃粧出裕賊之疏,敢欲沮戲我先王已定之宗社大計,吁!亦凶矣。特賴我貞純聖母,陰功默運,凶謀莫遂,而逮我大朝殿下,躬親庶政,萬品維新,則天命天討,一遵先大王模範,而祚宋之天,其理不誣。臣於是際,復叨館職,進伏郊垌,具疏陳情,則其時聖批若曰:『爾事雖非爾言,予豈不知乎?昔年處分,卽是罪爾知爾之盛意也。若無崩坼之變,爾豈有中間所遭乎?五晦筵敎,至今奉覽,未嘗有斷爾爲逆之聖敎,只是明諭進退用舍之斷自淵衷而已。則庚申以後,一種議之以此筵敎,驅爾於罔測之科,幷及他人,欲爲網打之計者,予實痛之。予每欲以此事,一番洞諭,而未及爲之,今覽爾章,始言之矣。』臣於旅店,奉讀此敎,怳如蓮燭之夜,承先朝『知卿之』語,不覺哭失聲也。夫以大聖人善繼善述之孝,開示筵敎之聖旨,昭如日星,則彼一番人藉重矯誣之罪,於是彰著,乘機傾陷之計,若可沮息。而曾未數紀,復有宜學之書,至於鞫招,又擧臣姓名,以爲筵敎闡明之道,在於如某者之勿爲進用,又以爲『李書九之疏,卽欲進君子退小人,』而君子,卽指如沈煥之者,小人卽指如某者也。其精神所注,專在於臣者,豈有他故哉?蓋彼一邊凶徒之仇視臣家,厥有源委。漢祿,卽龜柱之從叔,渠輩之所推爲領袖者,而臣祖臣時粲一言,逆折其凶謀,龜、祿之罪犯,邸下亦庶洞悉之矣。臣家諸人,世守此義理,故臣之再從兄參判臣履成,以此事,屢奏於筵席,及夫履成之歿,而兩煥之徒,氣焰方熾,乃欲爲厥領袖,滅其往跡,向臣兄弟,脅誘百端,而傳家所守,不敢自臣而泯沒,往復辨斥,俱有證據。而亦惟我先大王,無微不燭,洞察此狀,故嘗敎筵臣曰:『金某家之幷斥兩戚,自是一部義理。』又敎曰:『卿邊諸人,當以金某家義理爲主。』又於五晦筵敎之後,彼輩所構書札往復之事,歸於脫空,則先大王燭臣非罪。又敎筵臣曰:『金某被謫,是匪怒之譴,以渠家所守之義理,何憂不終伸?』凡此聖敎,渠輩亦皆得聞。及至臣兄履喬丙寅陳疏,則大朝殿下聖批若曰:『凶計之可畏如彼,而大義不泯,專賴爾家諸人,予甚感歎。』於是群不逞之右袒龜、祿者,一倍蓄憾於臣家,欲湛而後已。試以年前申綱輩言之,州郡合幷,有國常事,則乃以此看作奇貨,白地造誣,前後構捏之悖通,遠近傳播之歌詞,奸謀秘計,無所不至。而昌坤所謂申綱事,可以召亂云者,其裏應外合,構禍國家之心,明若觀火。今宜學,雖伏王章,又安知不如昌坤者,爲藉口召亂之資乎?噫嘻!凶徒之作一淵藪,與國家角立者,爲六七十年之久矣,誑惑一世則半國陷溺,營護私黨則天理斁滅。然語其頭䐉則龜、祿之動搖國本是也,觀其結鎖則裕賊之沮戲大婚是也。龜、祿之凶言,萬人皆聞,而渠輩則諉之以誣罔,裕賊之凶疏,一國皆憤,而渠輩則許之以忠慮。原始要終,卽不過打成一片,互相遮掩,而自干天誅者也。國邊賊邊,爲忠爲逆,較如黑白,婦孺可辨。雖平日詿誤之類,亦莫非世祿之流裔,竝生之庶頑,則庶幾因國是之大定,革心革面,差前之爲偕至大道,共享太平。而獨奈狼貙之種,種下生種,又出如宜學者來?困獸之鬪,其狠愈甚,毒蜮之伺,其謀難測,誠未知何許機栝,伏於何地,何樣禍亂,發於何時。若使彼志一逞,復襲前套,則椓害我搢紳,脅誣我君父,決至於人不爲人而國不爲國矣。思之及此,寧不寒心,彼凶類爲擧國同憤之討,而其所蓄怒,則偏在臣家,毒鋒所向,輒先於臣身。臣身在朝,顧無絲毫之裨補,徒貽君父之憂念。臣若斥退,則可以少快於凶黨,而弭禍於朝廷,臣亦遠避鋒鏑,得全殘命,不辜終始庇保之恩矣,此臣所以百爾思惟,惟有一退。伏乞离明,哀之憐之,將臣職名,卽賜鐫改,仍令選部,永削仕籍。「

答曰:」今見卿章,明白峻正,劈破頭䐉,益知其所不知矣。噫!彼凶徒,以龜、祿爲窩主,以裕、煥爲血黨,換頭換面,種下種生,乃至有今番宜學之凶書出矣。先朝三十年秉執之大義理,卽今日君臣上下之所闡明遵守者,則一種不逞,何敢爲藉重翻亂之計耶?以卿處地,沫飮懲討,宜先他人,而今欲引退者,此何道理?更勿爲辭,益勉對揚,使伏莽之類,革心改悟,偕底大道。「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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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令配假注書李福信于春川府。福信卽逆死魯近之嫡姪也,因大臣收議特免收司,而假官代點之後,引義懸頉,令曰:「於渠昭晣無餘則一向逡巡,是何道理分義?」仍施竄配之典。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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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以李敬熙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李應植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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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王世子行日次儒生講于春塘臺,居首金公鉉,直赴殿試。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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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判府事南公轍,陳書請休致,答曰:「旣解相職,則闔門養閒,果是太平元老,何必請奉朝而後始可曰遂初?且況慶禮前必欲致仕者,豈無便訣之歎乎?卿其安心,勿復固辭。」

○慶尙右道暗行御史趙基謙書啓,論前統制使李石求、晋州牧使元錫範、前牧使李魯俊、昌原府使李圭男、巨濟府使閔恒錫、金海府使柳曮、金山郡守吳慶元、漆原前縣監徐驥淳、安義縣監李淵愚、昆陽郡守南曦中、前郡守崔允瑾、草溪郡守尹佑成等不治之狀,竝從輕重勘處。又陳咸安郡守李玄大善治狀,陞敍調用。別單,陳統營屬各邑還錢之弊、咸陽等四邑稅木之弊,令廟堂從長採施。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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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敎曰:「鼎席不備,刑曹判書鄭晩錫,拜右相。」

○放輕囚。

○以徐能輔爲刑曺判書,李相璜爲世子傅,李恒權爲三道統禦使。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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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代點,以鄭來升爲平安道節度使。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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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諭右議政鄭晩錫,敎曰:「卿之拜相,今爲四日,予果欣然有得矣。輿望旣重於外內,謨猷已著於朝廷,以卿老成之雅望宿德,坐巖廊而鎭頹俗,則國事庶可賴安,民命亦可賴活。望卿盡平日國耳公耳之心,念寡躬特簡爰立之意,卽起膺命,弘濟時鞎。」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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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江西縣聖蹟碑竪立臣以下,施賞。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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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王世子代行祈穀大祭誓戒于春塘臺。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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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行都政。吏曹判書金鏴,參判朴晦壽,參議李憲瑋,兵曹判靑徐俊輔。代點,以洪羲俊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元八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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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詣景祐宮殿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代點,以李惟秀爲摠戎使,添書也。

○令諭右議政鄭晩錫曰:「國之置相,何時不重?而況目今國事日就孔艱,民勢日益困瘁,財穀俱竭,紀綱掃地,無事不病,無處非憂。若非副手之工,支廈之材,則實無以濟其危而扶其顚矣。惟卿,已自先朝,曁于當宁,歷試內外,輿望甚重。救嶠南己巳之荒而民生奠安,當關西壬申之變而一路賴活,民之所仰望,國之所依恃,不啻若山斗股肱。望卿,克念王室之多艱,仰體聖簡之特畀,卽起膺命,弘濟時憂。」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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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王世子代行祈穀大祭肄儀于春塘臺。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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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右議政鄭晩錫,書辭相職,答曰:「再昨附奏,昨日陳章,俱非所望於卿者,果不覺惘然失圖。卿之誠勤,素著於歷試,才猷不讓於古人,上自朝廷,下至匹庶,期望於卿者,果何如?而若是浼浼,無意出膺,卿雖欲固守不起,其於蒼生,何哉?余之誠禮,雖不能有孚於卿,大朝之特除,簡自聖心,日前之懇諭,又出常格,以卿一心向上之義,寧或無感激于中耶?勿復固辭,卽起膺命,以副民情,以幸國事。」

○王世子齋宿于摛文院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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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代點,以金陽淳爲司憲府大司憲。

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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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王世子詣社稷,省牲器齋宿。

純宗淵德顯道景仁純禧文安武靖憲敬成孝大王實錄卷之三十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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