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王朝實錄/肅宗實錄補闕正誤/三十六年

三十五年 肅宗顯義光倫睿聖英烈章文憲武敬明元孝大王實錄補闕正誤
(庚寅)三十六年清康熙四十九年
三十七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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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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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藥房入診。上以藥院諸臣事,嚴敎之際,言語易過,初非憎嫉構罪之意,縷縷下敎,大示開悟,都提調李頣命,只贊揚聖敎而已。

史臣曰:「去歲以朴弼明推考事,下嚴旨後,外間已揣知上意,厭薄藥院矣。於是乎李頣命之箚出,而外借勉戒之言,曲示憂愛之意,人固疑其有機關,不專出於忠君一念。自上有過擧以來,頣命遂代都提擧之任,獨日侍前席,而曾無一言匡救。至其因左相箚,有還寢黜罷之命,則此實納約自牖之幾也。上又以玆事,發端下敎,苟能以理開導,反復陳說,則聖上方寸中積惱不平之氣,庶可渙釋消融,而不此之爲,乃反曰:『此等事,留置何妨?』雖諉以恐損調將,心迹難掩。宜其有他日權詹之疏也。」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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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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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正言李廷濟疏救藥院諸臣,首陳愼疾之道。略曰:

日昨過中之擧,雖在平常之時,實有煩惱致傷之憂。頃間移宮之幸,正當調將之日,豈無外襲內傷之患耶?椒房封爵,亦在靜攝之餘,則不可謂省思慮矣,膳差所進,或有油膩之物,則不可謂節飮食矣。積月違豫之中,其所攝養,竊想有加於平日,而於斯四者,不能痛加存念。誠願聖上,深存少愈之戒,毋或暫忽焉。餘見上。

上納之。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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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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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兩司李邦彦、李喬岳以判中樞府事崔錫鼎,禮書及藥院事,合啓請罷職,措語見上。上不從。錫鼎所編禮書,雖云有功於禮家,奏御請刊,誠涉僭妄。若平心論其妄著,則夫誰曰不然,而今乃以背馳聖訓,斯文大變爲罪,有若攻斥異端者然,已非本情,不免爲鍜鍊手段。至於藥院事,君臣主義,不可爲婦寺之忠,雖其至誠憂愛者,亦不宜自見於色辭。當初嚴敎,只因一時激惱而發,任匡弼之責者,固當積誠開陳,以期感悟,而不惟不然,乃反視爲求罪之一大案,其迎合側媚之態,不忍正視。至如薰染桃茢等說,直是讒妄口氣,臺閣之上,有此風習,識者駭之。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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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副修撰權詹疏論時事。略曰:

合啓辭語之前後矛盾破綻,有目皆見,有口皆言,臣不必一一辨破,而至以往哭妹喪爲罪者,豈非吹覓之甚者乎?從古以來,曷嘗有以不善拘忌,論劾大臣之公議乎?輪直之日,聞同氣喪,而不一往哭,則是誠殘忍薄行之人,何有於孔懷裒求之義乎?殿下之責藥院者,惟以汎忽二字及都政一款爲敎,而顧無彰著可言之端,故在下之人,捃摭傅會,臚列構罪,以爲乘時激訐之計。在前讒侫之傾軋異己者,何限,而其危險巧慝,未有若此之甚者也。且聞向日引對時,有以不生我繼母云云等語陳達者。不料淸朝法從之列,乃有此傷倫悖理之言也。餘見上。

不生我繼母之說,卽李喬岳伸救李東彦之語也。人皆笑其無識,故詹疏及之。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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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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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右議政金昌集,因旱災請對,陳都城停役老人食物等事,末又請申閭家奪入之禁。又以進宴時京上妓生,率皆無形,請禁兩界人物率畜之弊。大臣因旱入侍,其所訏謨,首及於妓女之拙劣。無識至此,人皆傳笑。此所以不知《春秋》之義,而終自陷於亂逆,信乎!朝廷之上,識見爲重也。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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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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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儒生郭景斗等疏論時事,末又侵斥儒相,上答曰:「噫!尹判府事,養德山林,夙負重望,獨非禮遇之儒賢,而爾等何敢恣意譏詆若是耶?昔年不以儒臣待之之言,乘此機會,必欲更售,予決不可墮其術中也。論議無益於國事,雖在廷之臣,好議論之人,予甚不取。況爾輩安敢乃爾?朝家處分,大公至正,然後可以服人心。今玆疏語,未滿一哂也。」

肅宗顯義光倫睿聖英烈章文憲武敬明元孝大王實錄補闕正誤卷之四十八

閏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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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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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玉堂洪禹瑞、李澤、李喬岳等,上箚辨疏儒之批,論議無益國家之敎,上命召對承旨、玉堂,高聲下敎曰:「玉堂之臣,右鄕儒而斥批旨,極無狀。不以儒臣待之者,果是兩相臣所達,而戊寅年間,儒疏批答,以推而上之,朝廷不當爲敎矣,自是之後,益加禮遇,擢置輔相,故不敢侵斥矣。世道日下,黨習寢痼,朝廷無寧靖之日。人君當裁抑之,其可從而崇長之乎?仁、孝兩朝,痛斥黨議,處分嚴截,故臣下罔或放恣,未嘗有以論議陳箚。予雖柔弱,玉堂何敢無忌憚若是乎?爾輩本來好議論,不可不痛懲其習。」仍命陳箚諸臣削黜。上又下敎曰:「人君必見制於下,曰竄則竄,曰誅則誅,一循其言,無所違拂,然後方可合於其心也。少有怵畏君父之心,安敢乃爾?予則終當束手無所措,如漢獻之爲耶?郭景斗疏所謂一代所仰云者,語極放恣。停擧之罰,臺啓至請還收,萬萬不可。凡係黨論,雖務加排抑,難保其沮止,此等論議,何敢如是扶植乎?老論於論議,本多乖激。己丑年玉堂趙泰億、宋正明、承旨任胤元入侍時,有所下敎。今番開釋備盡,意謂一變舊習,共做國事,到今黨伐尤力,予雖不言,心豈不知?如有直言、正論,比其君於桀、紂者,固欲優容,如許論議,寧不痛斥乎?」承旨金興慶縷縷伸救,上又嚴旨,罷興慶職。

閏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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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遣承旨,敦諭于判府事尹拯。拯之書啓略曰:

儒疏之作,初非無端侵斥,皆臣自作之罪,而無可逭者也。聖恩偏覆,儒罰至重,則臺章之繼起,儒疏之再發,勢所固然,不是異事。此在大聖人平心處物之道,不過俯察得失,裁酌輕重,從容誨化之而已。豈足以大聖上之聲色者哉?孔子言:「聲色之於以化民,末也。」況隨之以竄逐罷斥之罰,若待以大奸孔壬者然哉?臣竊恐以不肖之一微臣,仰累聖德。臣罪至此,萬殞難贖。至於儒賢之稱,尤豈所擬於微臣者,而聖敎每及於此,此尤臣之內抱憂恐,常懼得禍於鬼神者也。設令眞有儒賢,安可禁人之有言耶?一言或過,卽以侮賢之罪罪之,則以在下者言之,卽末世護短,禦人之私,而非君子樂聞其過,公平正大之心也,以在上者言之,亦近防人之口,而非可以服人之心也云云。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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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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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嶺南儒生呂鳳擧等疏,請上尊號,政院啓稟,上命勿捧。

史臣曰:「數年以來,患得患失之輩,以小人之腸,妄度聖意,陰嗾竊議,百計奸媚,而蘇德器、李裕民之疏出焉。一進退一擧措,無不致疑於君上,其所以經營揣摩,懇祈力請者,究其意考其實,則斷非出於尊君之誠,此固朝廷之羞也。」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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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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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淸人以皇旨移咨,令警備海賊。時,昇平已久,北咨猝至,廟堂恇怯,朝野蕩洶。前承旨金興慶,時居湖西近海地,聞有此警,着短衣戴氈笠,走匿山中,以此沿海一帶,益騷然,久而後定云。

○前掌令羅良佐卒。良佐,天資樸實,行誼純篤。早受業於尹宣擧之門,篤信師說,訟其身後被誣之狀,使彼此是非,昭暴於世。文華雖若少遜,而純心確操,無讓於古之獨行,然所著雜錄,多有失實之語,人不取之。被薦除憲職,不就卒。

肅宗顯義光倫睿聖英烈章文憲武敬明元孝大王實錄補闕正誤卷之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