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正月
编辑1月1日
编辑○初一日,乙酉。詣勤政殿,親上致詞箋文、表裏于王大妃殿。王世子隨詣,行禮。母臨五十年稱慶也。仍受賀,頒赦。敎文若曰:玉曆之歲籥載新,千一運亨泰;璇闈之寶筭彌卲,五十年光臨。爰稽弊章,用覃廣慶。恭惟明憲淑敬睿仁正穆弘聖章純貞徽莊昭端禧粹顯懿獻王大妃殿下,稟姿淵靜,秉德柔嘉。奉純元而逮我神貞,徽音克嗣;配憲廟而位乎壼極,內助者深。七廟潔蘋藻之供,夙夜靡懈;六宮頌樛葛之什,風化攸原。詩禮佩服家庭,無待箴誡乎古訓;敎令不出閨闥,實由謹約之素規。鳳曆已屆七旬,后妃以來未有盛;鴻號丕闡十冊,女史之編,不勝書,顧寡昧叨承丕基,荷厚庇式至今日。先君之思以勖,無愆舊章之率由;至善之不能忘,每切崇報之靡極。爲新祝騰三元之節,廼寶籙綿五紀之隆。天休用申,叶庖羲衍易之數;歲德在巳,符陶唐問野之年。萬年之景命攸基,寶婺增彩;三始之嘉會載屆,化旭漸舒。肆乃罕覯之盛儀,詎緩飾喜之舊典熙章?謹稽於古事,旣有仁元后徽規。懽忱倍切於此時,宜遵辛亥春縟禮。是時也靑陽回泰,其儀則彤階呼嵩。進彩箋而頌禧,蒼杓住長春之景;拚玄篚而獻悃,紅椒奉祥雲之光。登淸廟而薦犧樽,莅昕庭而宣鳳綍。物采必備於是日,禮所當行;制度自有於我家,情亦允叶。自本月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柔化如雨露涵育,囿萬品於德海恩山;景籙與天地靈長,躋一世於春臺壽域。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弘文提學李淳翼製。〉
○敎曰:「今日,元朝也。令都承旨,雲峴宮問候以來。」
○賜老人衣資食物。
○下勸農綸音于八道五都。
○御咸和堂,接見各國公使。
○親上致詞箋文、表裏時及陳賀時、王世子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李容直、對擧承旨趙文永、宣敎官鄭雲景、禮貌官閔啓鎬、相禮尹達榮,竝加資。
○以尹達榮爲成均館大司成。
1月2日
编辑○初二日。詣勤政殿,親傳宗廟、永寧殿春享大祭香祝。
○命今番稱慶慶科,以除初試庭試,擇日放榜磨鍊。因禮曹啓也。
1月3日
编辑○初三日。詣宗廟、永寧殿,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春謁也。還宮時,至光化門外,命貢市堂上率貢市人入侍。詢瘼。
1月4日
编辑○初四日。以洪圭爲漢城府判尹。
1月5日
编辑○初五日。詣勤政殿,親傳星壇香祝。
1月6日
编辑○初六日。詣勤政殿,親傳社稷祈穀大祭香祝。
○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受兵曹判書閔泳韶以下參現禮,仍行軍卒歲首犒饋。
1月9日
编辑○初九日。詣永禧殿,展謁,仍詣儲慶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1月10日
编辑○初十日。議政府啓:「江界、成川按覈使尹定求陳疏蒙遞。按事正急之時,聞命卽發,分義當然。而稱病煩疏,有若規避,事體攸關,不可仍置。前按覈使,施以譴削之典,其代副護軍金寅植差下,不日下送何如?」允之。
1月11日
编辑○十一日。詣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人日製。賦,幼學黃龍煥,直赴殿試。
1月13日
编辑○十三日。以李容直爲工曹判書,宋道淳爲吏曹參判,南廷順爲藝文館提學。
1月14日
编辑○十四日。以李裕寅爲漢城府判尹。
1月15日
编辑○十五日。敎曰:「東宮年紀鼎盛,今屆二旬,予心嘉悅。尤異於常年,宜有識喜之擧。來二月初八日,當御便殿,百官宣醞賜饌。京外儒武,亦將應製試射矣。」又敎曰:「養老設宴,載在《五禮儀》,而亦有國朝年年常行之規。此蓋善養及老之盛擧也。近久未遑,而東宮每勸行是禮。非爲讌樂,實出於老老興孝之義,亦在予繼述之一事。其令儀曹,溯考往例,稟旨磨鍊。凡係儀節饌品,務從簡約,只寓愛禮之意。日字,來三月晦前擇入。」仍命養老宴,令儀曹主管擧行。
1月16日
编辑○十六日。議政府啓:「向以班戶推捉禁斷事,申飭果何如?而監察李秉膺私送府隷,捉來外邑之民,杖囚勒奪非理之財。似此駭悖之習,聽聞所及,不可置之勿問。該監察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勘何如?」允之。
1月17日
编辑○十七日。以閔應植爲督辨內務府事,沈相薰、尹𪼭爲協辦內務府事,閔哲勳、李重元、鄭敬源爲參議內務府事。
1月18日
编辑○十八日。以金思轍、朴用元爲參議交涉通商事務。
○以閔哲勳爲成均館大司成。
1月20日
编辑○二十日。以鄭敬源爲吏曹參議。
1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敎曰:「司僕正李承壽,駐美公使館參務官差下,使之隨辦使事。」
○議政府啓:「前監察李秉膺私送府隷,推捉外邑之民,勒奪非理之財事,啓稟請勘矣。卽見其供辭,則節節粧撰,有若毫無干涉者然。當初邑民之奔訴,追後秋曹之行査,已不啻的確,則擅送府隷,捉來杖囚者誰也?勒奪標紙,止竟還納者誰也?如是而焉敢開啄發明乎?究厥情狀,去益無嚴,依律勘處,斷不可已。副護軍宋冑顯,身在朝籍,締結悖類,指目有歸,至登供招,貽羞極矣。施以刊削之典何如?」允之。
○金吾以「李秉膺,流三千里定配所于成川府」啓。
1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議政府啓:「頃因忠淸監司趙秉式狀啓,則社米中六千石,賑資劃下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道臣狀啓,則『復陳歉荒切急之狀,仍請賑資不足米九千石加劃事,令廟堂稟處』矣。向日覆啓,以其姑先量排而然也。列邑抄飢之數,以此劃下,太不稱停,則其在若恫之義,何所靳許?道臣荐啓,如是切至,限三千石加劃,使之悉心救活,無或有一民顚連之歎事,行會何如?」允之。
1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以閔享植爲吏曹參判。
○禮曹啓:「養老宴儀節,溯考往例,稟旨磨鍊事,命下矣。謹稽國朝故事,則世宗朝壬子,竝設內外宴;世祖朝丙子、乙酉,只設外宴;成宗朝辛卯,只設內宴;癸巳、戊戌、壬子,中宗朝丙寅,明宗朝戊申,肅宗朝丙戌,丁酉、戊戌、己亥,只設外宴;英祖朝癸巳,竝設內外宴;正宗朝乙卯,只設外宴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敎曰:「依英祖朝癸巳年例爲之。」
1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諭贊善宋秉璿曰:「待賢弘功,治之要也;幼學壯行,士之志也。況卿喬木世家,休戚與同?東岡固守,遐心莫回,縱予誠禮之淺薄,念卿憂愛之懇摯,宜不竢屢煩而卽起矣。迨玆艱棘之會,又多邪辟之說,苟欲闢異端而崇正學,政須如卿宿德,扶植元氣,彰明斯道。且今歲籥載新,春晷漸舒,出入冑筵,輔導誘掖,不能無厚望於卿,而今亦不得辭其責矣。卿須體予至意,幡然登途,庸副側席之望焉。」
○敎曰:「學校者,所以講明斯道、作育人材,制治敎化之所由本也。我國家重熙累洽,彬然休明,敦尙儒術,培養元氣,濟濟章甫,爲楨爲榦。挽近以來,爲士者,荒嬉成習,首善藏修之地,未見有鼓篋橫經,而鄕遂之間,絃誦無聞,經傳之義,寢以晦塞。而後學眩於邪正之別,愚蠢以之蠱焉,騷訛以之作焉。縫掖之徒,槪不免暴棄,可勝歎惜?而其關於世敎之汙隆,又何如哉?向日之諭,不啻丁寧申複,而不有來效,益復懈弛,玆曷故也?蓋其導率之如何,奬技之如何,爲之師者,任其責焉。其自今先自太學,另選聰雋才德之士。使之朝夕居業,國子師課日,晨入而訓誨,考其勤惰,第其能否,如古升舍、升庠之法。州縣學校,亦一依此法。而道臣、守令,擇其宿望有學行者,敎授之,其有秀才異等,則隨卽登聞。當自朝家,將茅茹而需用之。其或旁趨岐逕,務爲奇說,而不率敎者,必與之攻之,不與齒焉。則斯道炳朗,人材蔚興,可以解蚩珉之惑,可以待敎化之成矣。凡厥州縣,其能勸學養士,靡然嚮風,則當有褒嘉之典矣。如或玩愒而不克對楊,則亦當施以不職之律矣。自廟堂,仍將此意措辭,行會於八道五都。」
○敎曰:「養老內外宴,分日設行。外宴,勤政殿來三月初十日;內宴,康寧殿同月二十日爲之。
○命參議內務府事鄭敬源,美國博覽會出品事務大員差下。
1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以金壽鉉爲判義禁府事。
1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以閔應植爲統禦使。
○敎曰:「防禦之制,惟當隨時之宜、因地之便,而諸道雖有陸軍之設置,沿海之要衝,疎虞莫甚。忠淸兵營之凡所規制,竝復舊例。統禦營移設於南陽府,稱之以海沿總制,使制置接濟之方,令新除總制,使就議總理大臣,成節目以入。」又敎曰:「扈衛廳之體制,自有別焉。凡係事務,大將旣總之,而又有副將之管攝,古例卽然。禁旅之有左右別將,亦可以取倣。副將一員,曾經將臣人差除,俾治戎務。別將以左右別將稱號事,著爲定式。」
○命出品美國大員印信鑄給。
1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以尹𪼭爲吏曹參判。
○統禦使閔應植,以海沿都總制使,下批。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李耕稙狀啓,則『道內扶安等十四邑農形慘歉,民情遑汲,抄飢賙賑,有不可已,而本道倉廒匱竭,藉手無所。湖西還穀中折米限三千石,特爲移劃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道啓議賑,在朝家憫恤之政。而況移粟相資,古昔應行之規乎?特許移劃,運輸之節,與湖西道臣,往復使當事,分付何如?」允之。
1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以李承五爲侍講院左賓客,鄭基會爲右賓客,閔泳駿爲左副賓客,閔泳韶爲右副賓客。
1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翰圈:韓昌洙、趙英熙、閔厚植、徐相勛、金永冀、吳衡根、李蓍宰、金敎悳。
○兵曹啓:「忠淸兵營之凡所規制,竝復舊例事,命下矣。忠淸道兵馬節度使、兵馬虞候及淸州鎭中營將、討捕使,竝復舊例差出;統禦中軍及上黨別將,竝減下何如?」允之。
○都政。以李明應爲判義禁府事,宋秉學爲成均館大司成,金綺秀爲司憲府大司憲,沈相弼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垠鎔爲吏曹參議,李容復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二月
编辑2月1日
编辑○初一日,甲寅。以申檀爲司憲府大司憲,李鎬冕爲司諫院大司諫。
○議政府啓:「卽見水原留守閔泳商所報,則『海西大小靑兩島,正廟朝設屯募民,蠲除雜役。移屬本營,使旗牌官、別武士,輪回屯監,統率島民。而戶不過百餘,僅以漁採資生。牟利輩嗾囑白翎鎭,符同官隷,橫侵不一其端,自營屢次禁飭,愈往愈甚,竟至渙散之境。其所杜弊安接之方,惟在移籍一款』云矣。兩島處在極西大洋之中,壤土之斥鹵,民物之凋攰,已所悶憐。而蓋其設屯募民,亦由朝家深筭矣。柰其鎭屬之侵索恣橫,岡有限節?哀彼無告殘珉,抱狀呼屈,棲遑道路,誠甚可矜。此宜有趁速通變之方。從今以往,兩島帳籍,竝移屬華營,俾爲撫摩安奠之地何如?」允之。
2月2日
编辑○初二日。召對。
○敎曰:「卜相。」
○賓廳卜相:奉朝賀金炳國、宋近洙、領府事申應朝、判府事沈舜澤、金弘集、領敦寧金炳始、判府事趙秉世。以沈舜澤爲議政府領議政,趙秉世爲左議政。
○諭領議政沈舜澤曰:「自卿釋負,予心熲熲,無日不思卿。而以卿惓惓忠愛,亦可想無日而不念予也。顧今民國艱虞,莫此時若。予之復有今者之命,意非徒然,而卿必有諒會者,不應備例崇讓矣。亟圖膺命,毋庸逡巡,以副予如渴之望焉。」諭左議政趙秉世曰:「卿之西樞就閒,旣有年矣。非徒予心之悵缺已也,以卿平日憂愛,其必拳拳於民國者,亦可想見。而今者復授,由予苦衷,亦循朝野之輿望矣。卿不待敦勉,而宜有以裁量者,夫何多誥?須勿備飾美讓,卽起簉朝,以答予側席之思焉。」
○敎曰:「日昨以學校講學,有所提諭。而苟不能悉心董率,慮或始勤終惰。且其訓誨之方,有難專責一人。同成均與泮長,輪回課赴,無或有作撤之歎事,更自廟堂,另加措飭。」
○以李鎬俊爲判中樞府事,李容稙爲成均館大司成,李根秀爲司憲府大司憲。
2月3日
编辑○初三日。詣勤政殿,親傳社稷大祭、文廟釋奠祭香祝。
○召對。
○敎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2月4日
编辑○初四日。詣勤政殿,親傳景慕宮春享大祭香祝。
○左議政趙秉世疏辭相職。批曰:「予其知卿之斷斷,卿必體予之眷眷,竊謂聞命卽起,不屑修飾美讓矣。忽見巽章之來,不覺訝然失圖。顧今民國事計之日絀日棘,莫可收拾者,卿所稔悉而憂歎也。此時而以卿一段忠愛,尤豈不思所以匡弼而共貞乎?卿疏所云『宥密之猷,夾贊必愼』,卿言是矣。惟其爲必愼也,故予所以畀付於卿,而卿乃退巽太過,不欲直前。其在休戚與共之義,不其左乎?望卿須勿復言,卽圖膺命,鼎席儼然,寅協交修,用盡推車之力,克圖措器之安。是所厚望焉。」
○再諭領議政沈舜澤、左議政趙秉世。
2月6日
编辑○初六日。以韓聖根爲漢城府判尹。
2月7日
编辑○初七日。次對。領議政沈舜澤曰:「臣之今日冒登前席,豈以病可强而職可耐哉?誠値東宮邸下流虹之辰,異於他年,欣祝無疆。臣雖委頓之中,何敢不伸太馬之忱乎?所以冒沒呈身矣。臣今年至矣、病痼矣,伏願亟賜鐫斥。」敎曰:「迨玆同慶之會,予心喜幸。而有國置相,曷嘗以年至爲進退乎?更勿辭巽,亟圖開濟。」舜澤曰:「殿下御極,今三十一年矣。體天行健,所其無逸。昔周公欲其君祗敬恐懼,則惓惓乎逸豫耽樂;召公欲其君祈天永命,則懇懇乎敬德諴民。今殿下宵旰憂勤,不遑暇逸,而益加留神於周、召告君之語。凡大小施措,以便民爲政,以順民爲令,自天佑吉,福祿總集,萬億年無疆之休,其自今始。惟聖明懋哉!」敎曰:「眷眷忠愛,溢於言辭,良用感歎。謹當銘佩矣。」左議政趙秉世曰:「今日賓對,卽今年初頭盛擧也。群下之所冀望,聖上之所勉勵,俱有倍於他時。今我殿下仁心仁政,一念爲民,而法綱之弛,命令之闕,未有甚於近日,民情安得無愁歎乎?此非上下暇逸自安之時。伏願咨訪臣隣,講究籌策,慰悅浹洽,百昌茁興,然後和氣洋溢,福祿自臻矣。敢此仰勉。」批曰:「予當自勉,卿亦隨事贊襄。是所望也。」右議政鄭範朝曰:「惟我東宮邸下,寶齡恰滿二旬,景籙實基萬億。生辰載邇,聖心嘉悅,凡大小含生之倫,莫不蹈舞歡欣。而臣於是時,尤有所仰勉者。箕疇五福,好德爲本,好德之要,莫如好學。顧今睿學漸臻高明。伏願殿下躬率以正,身敎之勤,必選道德博聞之士,裨見聞而資論思。則怠惰之心,耳目之役,無由以入,而邦本賴以鞏固,民俗從以熙皞,實爲國家無窮之基業。懋哉!懋哉!」敎曰:「慶會隔日,予心嘉悅。而爲東宮進德,卿言若是切摯,當勉之矣。」仍敎曰:「崇儒重道,卽我家法。而況今邪說之橫行,尤宜斯道之闡明。自太學首善曁州、縣鄕塾,導率訓誨,拔其尤而登聞,則予當收用。而倣古鄕貢法亦好矣。諸凡規制,自廟堂會議泮堂,參古酌今,另成節目,啓達遵行,期有實效可也。」舜澤曰:「太學月課之規,自昔有之,年前暫行,旋撤矣。大略倣其鄕貢法,擇其飭躬讀書之士,邑報于營,營報于太學,以爲居齋應試,次次收用。則太學實爲賢士之所關,人才亦爲國家之收用,豈不盛矣乎?當與泮堂商議,節目啓稟矣。」秉世曰:「月課是美規也。凡事必有始有終,然後乃收厥效矣。古規有太學薦士,則每都政,首先差除。以此見之,朝家待士之道,有如是矣。」範朝曰:「興學校、端士趨,則奚論闢異之功而已哉?治國之大經大法,不外乎是。崇飾儒術,敦尙風化,推大而言之,則亦可比隆於三五晠際矣。月課若申明舊規,則敎育英才,作成人材,國家得人之盛,將何如乎?士氣莫不聳動,群情擧切欽誦矣。」敎曰:「挽近居齋之儒,京華子弟,無一人云,甚可歎也。初仕以太學薦士爲之,則大勝於常調,而必有徇名責實之效矣。」範朝曰:「節製古法,三百點準點,然後始許赴試,未準點者,初不許赴。況方外乎?柑製只許通方外,以其貢果稱慶也。是以進士試設行三年一大比也。升庠,然後始擬初仕,準點,然後始許赴節製,科官之規,有條理而無淆雜矣。」敎曰:「投一券而占倖科,良非取士之義也。此後欲行圓點科矣。」仍敎曰:「此筵說,入於節目中可也。」舜澤曰:「謹當依下敎擧行矣。」敎曰:「英廟朝時,或簡儀詣文廟,謁聖,而泮村亦不及知云。正宗朝,一日令太學儒生來待春塘臺,出題御考,取優等付職。此皆盛德事也。」又敎曰:「切有可慨者。在昔里閭之間,多有讀書聲,近則絶無云矣。」範朝曰:「培養士氣,誕敷文敎,莫尙乎正宗朝。而逮我純祖朝,有八太史文章之盛稱矣。今亦欲丕變,則亶在於殿下導率之如何,而亦轉移間事耳。以此恒留聖念焉。」戶曹判書朴定陽曰:「本曹所管海西各邑稅米、稅太、稅田米,有元作錢別作錢之例。蓋準當時穀値,著式而捧稅者也。往在丁卯,因政府草記,惟平山之米、太、田米與長山以北黃州等十一邑之太,皆較量時直,增稅改式。而其餘各邑各穀,迄今日膠守舊例,見今時直之相左,不啻幾倍,則多寡不均,彼此有異。其在平施之義,實爲無謂之甚矣。臣意則各邑應稅米、太、田米之元作別作者,自壬辰爲始,竝斟酌改定,在民納不至斑駁,在公稅庶爲均平。而事係稅政,不敢擅便,下詢諸大臣處之何如?」諸大臣議同。敎曰:「依爲之。」禮曹判書閔泳達曰:「陵、園、墓所之守護等節,至重且大,而挽近以來,凋殘日甚。此專由於復戶、結價之高低不同而然。苟欲及今釐正,則惟可參酌其結價高低,稍爲變通,而事係愼重,不敢擅便。至於香炭位土之散在外邑者,年久歲曠,弊竇多端,量案徒擁虛簿,稅納未詳實數。自臣曹築底査櫛,申明舊式,以爲遵行何如?」敎曰:「近日守護之節,漸不如前,恒所憧憧者也。依所奏爲之。復戶結,就議廟堂,從長變通,永久遵行可也。」範朝曰:「各陵修改之節,從今自畿營,令各地方官擧行,似爲便好矣。戶曹擧行,雖是法典,而不得隨時隨改,故每致役事之浩大,又多用下之過濫。此亦有變通之論久矣。」敎曰:「水原陵、園,自本營爲之,故至今最完。此皆正廟朝誠孝所致也。全州慶基殿、肇慶廟,亦皆自監營董役乎?」範朝曰:「然矣。」敎曰:「依水原例爲之,甚好。亦與禮判相議,善爲措處也。」
○內務府以「海沿總制營制置節目書入」啓。又啓:「海沿總制營,方新設矣。前海防營所管通津、豐德、永宗、長峯所在屯田畓,竝移屬該營,以爲軍需補用之地何如?」允之。
○以申正熙爲漢城府判尹,鄭恒朝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8日
编辑○初八日。賜饌于宗親文武百官。以王世子誕辰也。
○召見各國公使。賜饌。
○坐堂受賀及宣醞賜饌時春桂坊以下、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禮貌官尹昌燮、相禮金德洙、宣箋官尹鍾永,竝加資。
○敎曰:「每遇是日,嘉喜何量?而況今年之尤異於他年乎?亦可想臣民大同歡情。今於識喜之餘,宜有覃慶之擧。朝官年八十,各加一資;年二十人,各內下表裏一次;士庶年八十人,令京兆考籍,竝資令該曹題給;年二十人,各賜絹一疋。特下內帑錢三十萬兩,貢人十萬兩、市民二十萬兩,自內務府,量宜分給。懸房徭役,限三十日蕩減,以示予廣惠之意。」又敎曰:「朝官老人加資,只以曾經正職人施行事,知委吏兵曹」。〈朝官年八十覃恩授資,行大護軍朴弘壽等八十一人。〉
○設館學儒生應製于景武臺。表,幼學李載克、李信;賦,幼學洪在斗、童蒙金龍玹;詩,幼學車永翰、孫達遠。竝直赴殿試。
○引見時原任大臣。敎曰:「曾經桂坊而登第者,宜卽爲春坊,而未參翰閣圈,則拘於政格,不得通擬云。自今以後,特令直通銓郞後,仍擬春坊則何如?」領議政沈舜澤曰:「如是處分,則可以通擬矣。」命吏曹判書金壽鉉進前。敎曰:「曾經桂坊人未參翰閣圈,則不得擬春坊云。自今特許直通銓郞後,仍擬春坊可也。今此筵說,載之政案,以爲著式也。」
2月9日
编辑○初九日。御景武臺,行日次儒生,以製代講。賦,幼學邊奎昌,表,幼學李明稙,竝直赴殿試。
○敎曰:「生進、幼學,年今二十歲人,當於今十二日,親臨應製試取矣。」
○以宋憲卿爲吏曹正郞,李容九爲佐郞兼侍講院文學,洪祐相爲司書。
2月10日
编辑○初十日。敎曰:「來三月初十日,當詣綏陵,展謁親祭,仍詣崇陵、景陵,親祭矣。」又敎曰:「當詣獻陵、仁陵,展謁親祭矣。日字來四月旬前擇入。」禮曹以「四月初四日推擇」啓。
○禮曹啓:「養老外宴吉日,來三月初十日推擇啓下。而伊日幸行相値,故更以同月二十二日推擇矣。外宴定行於二十日,內宴定行於二十二日乎?」敎曰:「以此日定行。」
2月12日
编辑○十二日。御景武臺,行甲戌生應製。詩,幼學李䕫在、進士鄭寅五、幼學田圭豐,竝直赴殿試。
○敎曰:「迨玆廣慶之會,宜有覃霈之典。死罪以下,竝放。至於有關倫紀之不可全釋者,判金吾就議廟堂,參酌減等;獄囚之未及錄者,令各該道守臣審閱文案,消詳開錄,卽速登聞事,分付。該房承旨馳往禁府及典獄署,洞開獄門,一體放送後,卽爲書啓。」
○敎曰:「闕門申飭,前後何如?而近來閒雜之輩,無難出入,法綱所在,極爲駭然。各門把守,嚴加操飭。此後若或有如前冒入之弊,則兵曹堂郞及各門將,難免重勘事,分付。」
2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召見入格儒生。敎曰:「此科異於他科。直赴李䕫在、鄭寅五、進士姜龍珠、林良國、朴瓚浩、南鴻祐,特爲賜樂。
○禮曹啓:「卽接昭寧園兼綏吉園官員所報,則『本園各祭享香祝陪進。例以一日程磨鍊矣。程途去京洽爲七十里之遠,而間有大川泰嶺,香祝陪進,則到齋之際,每致日暮,擧行窘迫。依遠道陵寢例,以二日程啓稟磨鍊』云矣。果如所報,則莫重香祝,迫暮陪進,極涉悚悶。其在重祀典之道,合有變通。自今爲始,本園各祭享香祝及六朔都受香,竝爲二日磨鍊,恐合事宜。以此分付各該司何如?」允之。
○領議政沈舜澤疏陳病狀,乞遞。批曰:「筵席已有面諭,敷悉無餘,卿必有諒會者,而今此巽牘,又奚爲而至也?予誠左右究,而莫得其說焉。顧今鼎席已備,民國有賴,此政君臣上下聚精會神,克勤圖理之時也。卿之愼節,豈不奉慮?而春和漸暢,自當遄復。且非以筋力奔走責卿,則又未必甚妨於調養。而況受之於昨,而辭之於今者,是豈大官出處之義乎?以卿老成,固不諒之甚矣。卿其深體予意,亟斷來章,偕我左右,揆和衷共貞,弘濟時艱。是予厚望焉。」
○諭領議政沈舜澤曰:「纔於疏批,悉敷腹心,卿必有諒會。亦安用復理前語?而倚毗之至,自不覺頻複矣。予於卿寄託之重,有若舟車之有輪楫。而方此岌嶪机隍之勢,如馳峻坂駛倒瀾,推挽撑拄之儘力,而猶懼傾覆之在忽。乃欲釋手,固非垣牆之所可忍。顧今民國之事,非如一舟楫之比。而況卿耆德元老,佩安危、共休戚之斷斷忠愛。不應一直辭巽,不恤予一人之宵旰憂勤,而規險就夷,恬然越視矣。此予知卿之深,而保卿之必不當去也,故玆特諭。卿宜知悉,更勿煩提,益勉匡濟之責焉。」
○丙務府啓:「都下五部坊里居籍之戶,各有家券,互相流傳,以爲憑驗買賣之信蹟。而挽近人心漸渝,奸僞滋興,或贗造文券,或從中偸取,典質斥賣,無所顧憚。爲本主者,空然坐失,其家訟爭不已,愁嗸日聞。寧有如許駭歎之習乎?此不可不嚴立科條,以圖杜弊安奠之方。自今以往,卿相家以下各坊諸戶,令京兆刊出文券,這這領給。而如非此券,則無敢買賣之意,著式施行何如?」允之。
○以金聲根爲判義禁府事。
2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命沔川郡定配罪人金允植,放逐鄕里。
2月15日
编辑○十五日。敎曰:「崇正學闢異端,惟我列聖朝相傳之法,所以苞桑鞏固、致治休明者也。挽近以來,所謂冠儒而服儒者,專事功利,不務學業,其流之弊,轉入於旁岐。創爲謊誕之說,蠱惑蚩蠢之泯,嗾騙討財,招集樹徒,藉託縫掖,譸張煽動。其關於世敎之汙隆者,夫豈細故也哉?陽長而陰消,元氣進而邪祟退,自然之理也。苟欲牖其迷而正其趣,惟在乎光明斯道,勸奬而興起之而已。肆予眷眷于儒術,屢有所提飭者也。雖未知對揚之如何,而其有才學拔萃,卽當隨聞甄用,其或有愚頑不悛,一向立異而梗化者,豈可待之以章甫?而國有常法,烏得免天誅乎?嗚呼!敎化之不明,職由予未盡君師之責,反省歉歎。而若其訓誨禁飭之方,其不在於凡百有司之實心做去乎?其自廟堂,仍持此意措辭,另飭於京外,俾各知其趨向,無自抵觸,以示予先敎後刑如傷若保之至意。」
○放定配罪人李學永等二十二人。金吾因特赦啓稟,有是命。
○以沈相薰爲吏曹判書,尹宇善爲判義禁府事。
2月16日
编辑○十六日。以尹吉求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召對。
○議政府以「謹依筵敎,太學規制,與泮堂商議,成節目以入」啓。
2月18日
编辑○十八日。館學儒生進士李楗重等疏略:「竊伏惟殿下光御以來,始終典學,崇儒重道,修黌舍腆士餼,振其荒嬉,作其毁隳。此莫非端趨向、培根本之惓惓至意。而荐降綸綍,丁寧申複於衛正闢異之義,環東土秉彝之人,孰不鼓舞興起也?夫何近世以來,異端之學,層生而疊出,列羅標榜,互相鼓煽。而又有一種左術,服儒而背經訓,尙力而念呪符,嘯衆叫閤。故犯王章,其跳踉無憚,反有甚於陰蠱潛螫,猶恐人知者也。此而不嚴討,豈可曰國有三尺乎?臣等憂憤所激,敢陳短章。伏願聖明廓揮乾斷,彼所謂疏頭云者,嚴覈得情,亟施常憲焉。」批曰:「《記》曰:『化民成俗,其必由學。』講明斯道,則何憂乎邪說之不服乎?自有朝家之處置。爾等諒悉,益勉莊修。」
2月19日
编辑○十九日。議政府啓:「前持平曺康煥上疏,批旨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取見其疏本,則『近日邪詖橫行,其害甚於滔天燎原。苟能崇正學而導率歸專,明賞罰而措置得宜,則彼黨不待禁而自止』爲辭矣。蓋以崇正學事,前後飭敎,不啻申複,方有太學節目之啓下者,凡厥有司之臣,自當悉心對揚,期有作成之效。而致若明賞罰一款,惟在乎科條之嚴立、邪正之洞辨。此其所以導率措置之要,亦莫善於先敎化而後刑罰也。今此前臺臣所陳,儘有條理。先將此意,知悉京外,開導勸戒之方,另加講究,俾染汙惑誣之類,丕變舊習,以開自新之路何如?」允之。
○以姜文馨爲吏曹參判,金蘊淳爲判義禁府事,金德洙爲成均館大司成,李載完爲藝文館提學,申正熙爲協辦內務府事。
2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大司諫尹吉求疏略:「近日有一種左術,怪鬼之徒,巾儒巾、服儒服,稱以封章,肆然叫伏於禁闥咫尺之地。是何悖類,甘犯常憲?縱未知厥輩之何輩、其疏之何疏,而揆以道塗之傳聞,則符呪眩幻,爲誣惑之長技,尙力恃衆,爲煽動之亂階。背馳聖訓,干紀醜正,跳踉啾號,略無忌憚。此若不早加防杜,將來之憂,必有甚於洪水、猛獸。大有關於世敎之汙隆、正學之興替,可不懼哉?今不可以旋自退去謂之帖然。其必有徒黨之寔繁、渠魁之譸張者,固當蕩掃其妖窩,勦絶其凶孼。然後螮蝀不敢復干於日月,稊稗不得復亂於嘉穀也。伏願殿下廓揮乾斷,彼所謂稱以疏頭者,嚴覈得情,分首從快施王法,以絶亂萌,以解群惑。」批曰:「苟有恒性,豈有是理?旣不經而又無嚴,方究其處置之道矣。」
○副護軍李南珪言事疏。批曰:「思其衛正導齊之方,令廟堂稟處。」
2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御隆文堂,判下陵行時軍令。
○召見駐津督理李冕相、從事官徐相喬。辭陛也。
2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閔丙奭謄報,則『咸從府又有民鬧矣。設令官有所失,民不勝冤苦,苟欲伸其願,何患其無道?而乃敢嘯聚徒黨,莫之誰何,犯衙而逼官,毁家而燒戶。近日關西一路,殆將無邑不然。豈意上下中外維持之名分紀綱,乃至於是乎?駭愕痛惋,寧欲無言。見今江界、成川按覈之行,旣在道內,宜請其姑待竣事,一體鉤査。而目下事勢,有不可時日玩愒者,道臣査啓,皆有的據。以法從事,宜先首惡狀頭之高能浩、李之翊,待譏捉,竝施梟首之律,以爲警頑懲亂之地。其餘在囚諸罪人,分等從重勘處。在逃諸漢,刻期詗拿,亦施當律,竝令道臣擧行。今此亂民之變,專由於該府使沈仁澤之貪饕不法矣。道臣旣請罷拿,王府自當勘律。而其贓錢依道啓實數,令秋曹捉囚家僮,不日徵捧,下送本道監營,分給該民事,亦爲知委。此邑,今無倅矣。分付銓曹,勿拘常格,各別擇差,不日下送。道啓中起鬧之月日、燒毁之戶數,竝不消詳載錄,揆以事體,未免疎忽。該道臣推考何如?」允之。仍敎曰:「似此不法之類,當有別般處分。兩邑按覈,斯速啓聞事,分付。」
2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以尹用求爲禮曹判書,趙鍾弼爲工曹判書,李敦夏爲判義禁府事,李容稙爲成均館大司成,南學熙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玉堂聯箚〈應敎申大均、副應敎尹忠求、校理李源兢、李載現、副校理趙範九、宋廷燮、修撰李寅昌、李範贊、正字吳衡根、徐相勛〉,請誅殲東學之魁。批曰:「日前諫長疏批,爾等亦當覽諒矣。」修撰李範贊、洪鍾燦,相繼陳疏。竝批曰:「已諭於聯箚之批矣。」
○副司直洪鍾憲、典籍金珏鉉、副校理趙範九,聯疏。批曰:「已有臺疏之批矣。」
○方外儒生幼學朴齊三等疏略:「臣等得伏見彼所謂東學黨類之所揭通文四度及呈訴完營文字,則皆今北面臣子之所不忍聞、所不忍言者也。究其心術,跡其行事,則陽託異端之說,陰圖不軌之謀。公言伸師,倡立名號,嚇誘愚蠢,嘯聚徒黨,蔓延八道,動以萬數。恣行閭里,惹鬧營邑,邑宰恇怯而不知所計,道伯畏縮而莫敢誰何。慰諭之、撫輯之,如慈母之養狡子,弱主之畜悍奴,苟且姑息,以逭目前之憂而已。則蚓結之計,鴟張之勢,甚於燎原。連互站程,流入城都,先以呪咀讖緯之符,遍揭通街,終以悖慢不經之說,敢叩禁閤。凶肚之所包藏,逆腸之所醞釀,莫非試國論、惑人心,終售其胠篋之餘術。欲使環東土戴髮含齒,不得爲殿下之赤子,不待智者而後知也。嗚呼!文武恬嬉而不虞,臺閣噤默而不言,館學脂韋而不問。或有出義氣,張膽目者,而義理猶有未明,力量猶有未及,只擧其粗淺之見,不足以破陰賊之謀矣。環一世無一人,乃至於是耶?妖賊之跳踉猖獗,無所忌憚,逆節旣著,凶謀漸固。及今不拔塞本源,則斷枝流而只事因循,馴致大禍,則宗主危如綴旒,生靈幾乎薤粉矣。臣等雖肝腦塗地、頭胸鑽斫,欲效其萬一,其可得乎?朱子曰:『操戈鼓譟而逐虎,不如方其睡而斃之之速也。』臣愚以爲今日之彼徒,非特其虎之睡也。誅討之擧,儘不容晷刻間少緩。亟宜覈得其渠魁黨與,當殲者殲之,當梟者梟之,當諭者諭之。不追其已往之跡,示之以自新之路,則大慝巨奸,陰摧潛消於磨礱振作之中矣。」批曰:「傳不云乎?反經而已。經正則庶民興而斯無邪慝矣。爾等退去,益懋講明。」
○副司果尹兢周疏略:「噫!近日之東學、西敎,左右熾盛,不啻楊墨、老佛之流毒生靈,而世無孟子、韓愈,深可憂懼。彼所云云,不足以學與敎論之。以利相招,護黨行臆,一而二也。今此怪鬼之徒,肆然叩閽,無所忌憚。凡有血氣者,孰不痛惋乎?渠輩之憑恃者,嘯聚其類也,眩惑其技也。然而是如赤子有狂易之疾,顚倒悖惡,爲民父母,制之不難。亟令秋曹刑訊得情,而其渠魁之能文字爲主張者,卽飭督京外,這這收捕,而諭之以義理,責之以法律,俾得自新歸化。若中毒之最甚,一向不悛,必致染涅之類,斷用邦憲,以嚴懲勵,則餘衆雖夥多,必自散而爲凡民也。臣竊伏惟念挽近以來,正學蓁蕪,士趨不端,馴致邪說之橫流,至此而極。非但識者爲憂,臣之蒙駿,亦自拊心欷歔之不已。大抵端本澄源,亶在於我殿下踐履省察、正心修德、躬先導率。崇儒道興學校,爲今日急先務也」云云。副司果李在浩、懿寧園守奉官徐鴻烈等,亦皆陳疏,請殲東魁,而三疏竝不賜批,只踏『啓』字。
○敎曰:「今此諸疏所論,頗有可採。竝令廟堂稟處。」
2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敎曰:「以考課之不嚴,向有處分,亦予爲民之苦心也。今之爲吏者,苟皆循良,民之怨咨起鬧,何爲而種種入聞也?飭敎之後,倍各惕厲,宜思改圖,而仍以原啓繳還,雖欲自行其志,獨不念君命之重乎?有關事體,不可參恕。全羅監司李耕稙、慶尙監司李𨯶永,竝施以罷職之典。」又敎曰:「邇來縉紳章甫之疏論,覽之不覺駭惋。詭異荒誕,蠱惑煽動,愚蠢之珉,從以漸染,失其恒性,暋不畏法,良可痛歎。先敎後刑,王法之所尙。而敢以邪詖之說,肆然叫閽,無嚴無憚之極。不可但諉之於無知沒覺已也。渠所謂疏頭,另飭京外,刻期譏捉;餘外蚩蚩,曉飭禁斷,使各安生樂業。如或不悛,而徒聚喧豗,爲其官者,獨不聞知乎?若聞知而袖手恬視,旣失導率之責,又稽禁戢之方。是可曰盡職乎?內而法司,外而營邑,隨其地方,先論當該官長,當用一切之法,斷不寬貸。自廟堂,先將此意措辭嚴飭,使之反側自安,亦知法令必信。」
○禮曹啓:「今此養老宴時用樂之節,謹當參考各年例磨鍊,而有全用雅樂之例,有雅俗樂兼用之例,有全內俗樂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敎曰:「俗樂爲之。」
2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敎曰:「養老宴後,宜有會禮宴,而事涉張大,儀節依進饌、會酌例磨鍊,東宮亦當會酌矣。儀節,依此磨鍊,會酌排設,以龍交椅,翌日以交椅擧行。御製睿製先後唱樂章,令女伶肄習,兩日饌品,量宜磨鍊事,分付。」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均田使金昌錫狀啓,則『陳地墾起處之限年減稅,已有行會。而金堤等七邑新墾結一百五十七結八十七負一束,依已例特爲停稅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地有新起,限年免稅,自是法例。此亦依此施行之意,分付該曹該道何如?允之。
○內務府啓:「卽見親軍經理廳草記,則『本廳屬前營將南陽府使及管下大阜島,革屬總制營,則差代之擧,令內務府稟處』事,允下矣。管下邑鎭,今旣移付他營,宜其隨闕差代。而第念畿內各邑,皆有原屬管轄,則革彼移此,必多難便。軍制所重,雖涉疎虞,亦不可不因時通變。該廳所管坡州、長湍,以左右營將施行;前中後營將,姑爲減下;曾前南陽管下陽川,從今移屬於坡州何如?」允之。
○湖南儒生金澤柱等上疏,請東學疏首嚴覈施刑。批曰:「欲嚴邪正之分,宜究道齊之方。爾等諒悉,退修學業。」
○以李容直爲慶尙道觀察使,金文鉉爲全羅道觀察使,尹榮信爲廣州府留守。
2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議政府啓:「副護軍李南珪、副司果尹兢周、李在浩、前守奉官徐鴻烈等上疏,竝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取見諸疏,多有可採,亦有難施者。而最其闢衛道齊之方,一辭同然。夫天之生民,皆有物則,率之則爲順天,悖之則爲逆天。噫!彼一種邪類,自稱東學,妄造呪符而誑誘之,敢託讖緯而煽惑之,卽陰沴荒誕、怪詭不經之說耳。在國爲當禁,在法爲無赦,宜其有出位之論、明張之擧。而苟執其爲邪魁,伸冤叫閽之跡,則無嚴無憚,尤極痛惋,殄殪之無惜,懲創之不暇。而際伏見日昨所下特敎。大哉!王言嚴於斧鍼,治其疏頭,宥其徒黨。克推欲生之念,俾開自新之路,雖豚魚之頑,亦當有所警惕而感悟者矣。今若一切置法,則亦非所以仰體九重先敎後刑之意。亟令知委京外,所謂疏頭,不日捉得,嚴覈得情。渠魁則明正典刑,餘黨則另各曉飭,使之覺非歸化。而如有最被蠱染,終始不悟者,亟施當律,以爲嚴國法、靖民志何如?」允之。
○以金聲根爲弘文館提學,李根命爲吏曹參判,閔亨植爲江原道觀察使。
2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詣景武臺,行大報壇春享大祭受誓戒。王世子隨詣。
○詣太廟,展謁。
○以趙同熙爲侍講院兼輔德。
三月
编辑3月1日
编辑○初一日,癸未。政院議啓〈都承旨金春熙、左承旨朴容大、右承旨閔致憲、左副承旨李重夏、右副承旨鄭世源、同副承旨金德洙〉:「卽見前司諫權鳳熙陳疏到院者,則滿紙叫嚷,極爲無嚴,原疏不敢遽然捧入,不可以言事置之。亟降嚴旨,以懲臣分焉。」批曰:「捧入。」
3月3日
编辑○初三日。召對。
○以趙秉鎬爲禮曹判書。
3月4日
编辑○初四日。詣隆文堂,齋宿。以皇壇祭享也。
○以金永穆爲司憲府大司憲,李俒爲司諫院大司諫。
○議政府啓:「濬川之時,今卽睕晩,而中外排定之數,姑未入量。先以惠廳錢八千兩、戶曹錢四千兩、親軍營錢五千兩、兵曹錢一千兩、親軍總禦營錢五千兩劃下,使之亟速開役何如?」允之。
3月5日
编辑○初五日。召對。
○命今番濬川,五營合力擧行。
3月6日
编辑○初六日。詣大報壇,奉審。王世子隨詣。仍爲省牲省器訖,時原任大臣問候。領議政沈舜澤曰:「東陵、南陵幸行有命。祗謁之期漸邇,而近聞東南蹕路,俱不淨潔云。此時動駕,已不勝萬萬未安。而且舟橋之役,非不極力,以其完固,船隻之皆在水下招集之際,自費多日,恐難及期告竣矣。今若竝命稍退,更選吉日,則閭里必潔,橋役易完,而禮無欠闕,勢甚便宜。故敢達矣。」判府事金弘集、領敦寧金炳始、左議政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相繼請退行。敎曰:「卿等之苦懇如此,當勉從,而今年欲展省仁寢,卽仰體我先聖后平日之孝思,而未得如誠,予心悵缺矣。且今三霜後忌辰隔近,綏寢親祼,當以是日行之,少伸孺慕矣。」舜澤曰:「是日謁陵,尤有光於聖孝矣。」敎曰:「今年卽我宣祖自龍灣還御之舊紀也。皇朝再造之恩,尤切曠感。故親行壇享,而召見三學士子孫。尊周大義,三學士爲最,而龍蛇克復,權慄卽其元動也。三學士祀孫,皆有職名乎?」舜澤曰:「尹學士祀孫尹�,年前登科,而方在私制;洪學士祀孫洪思弼,蔭仕出六,姑未甄復矣。」敎曰:「吳學士家吳達泳,未入仕矣。」弘集曰:「然矣。而今祀孫吳長煥,亦已闋制矣。」敎曰:「權慄祀孫爲誰?」舜澤曰:「權國鉉,武職已加資矣。」敎曰:「洪、吳兩家,可以復職,初仕調用,而權則亦示意矣。」炳始曰:「今此處分,誠出於曠感之聖意,而銓官旣在從陞,各別收用之意下敎,則自當擧行矣。」命吏曹判書沈相薰進前。敎曰:「三學士及權慄祀孫,各別收用可也。」
○敎曰:「因大臣之苦懇,不得已勉從矣。獻陵、仁陵幸行,待秋更爲擇入。」又敎曰:「初十日幸行,雖已涓吉,三霜後初忌辰,今隔月,孺慕之忱,尤切靡逮。伊日躬祼,亦可以少伸情禮。幸行日字,更以來月十七日定行。綏陵親祭後,先詣穆陵,展謁親祭矣。」又敎曰:「皇壇親祭後,參班儒武,當應製試射矣。弘文提學,待明朝牌招,勤政殿命官爲之,武士則兵判試藝於中日閣。」
3月7日
编辑○初七日。行大報壇親祭。
○設參班儒生應製于勤政殿。表,幼學金年圭、洪思弼、吳長煥,竝直赴殿試。
○敎曰:「此兩家祀孫之得參此科,事甚稀貴。直赴洪思弼、吳長煥,竝賜樂;直赴金年圭,桂坊也,特爲賜樂。」
3月8日
编辑○初八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柳輝錫、張永錫,竝直赴殿試。
○侍講院以「王世子進講《詩傳》第三卷,今已畢講,第四卷繼講之意」啓。
○師傅、賓客、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
○敎曰:「飭已施矣。前全羅監司李耕稙、前慶尙監司李𨯶永,竝特爲分揀。
3月9日
编辑○初九日。命吏曹參議李垠鎔,施以譴罷之典。以祭官不審塡差,有是命。
○以金天洙爲吏曹參議。
3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召對。
○以閔泳達爲禮曹判書,朴弘壽爲判義禁府事。
○八道儒生金喆善等疏,請麗朝文憲公崔沖書院復設。批曰:「追奬先賢,固美事,而旣撤旋設,反非屑越乎?爾等退修學業。」
○慶尙道儒生金相虎等疏略:「挽近邪說流行,怪鬼輩出,所謂東學云者,託以敬天。而包含逆天之謀,興妖做妄,蠱惑民人,嘯聚群徒,凌侮法司。甚至喧豗於咫尺禁門之下,陽斥西敎,陰啓生釁之端。究厥干犯,剿劉不貸,而以聖上好生之德,姑示先敎後刑之意,則固當革悛。而出沒都市,掛書煽動,豈非彝衷之所共憤激者哉?又有吾道無窮之憂者,所謂西敎是也。薰蕕竝處,黑白相混,閭巷愚民,往往擩染,以至於瀆倫害性而不自悟。及今不治,安知不異日東學之爲耶?豈以孔氏之徒而不斥佛乎,孟子之學,而闢楊而不闢墨乎?夫吾道者,維持紀綱,樹植風化。上下千載聖王之治,無不以正紀綱爲本、樹風化爲末,所謂本立而道生者也。本旣先正,則末之不治,非所以憂也。講明導率之方,惟在乎學校書院。及今異學彌滿之日,扶持先王之法,彰明聖人之道者,未有不肯綮於臣等所陳祠院也。惟我殿下益加維新之化,亟擧復舊之章,則實爲國家無疆之休矣。」批曰:「本立而道生,誠然矣。治本乎學,宜其講明斯道,院宇復設,事係愼重。爾等諒悉退去。」
○各道儒生李範直等疏,請萬東廟祀典,使士林奉行,忠賢書院,次第竝復。批曰:「崇義慕賢,不待爾等之言,事係愼重。諒悉退去,益懋學業。」
3月11日
编辑○十一日。特除龍宮縣監朴世秉爲工曹參議。
3月13日
编辑○十三日。以趙東冕爲刑曹判書,李文永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3月14日
编辑○十四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本衙門主事李相采,行己鄙悖,甘犯奸僞,聽聞多駭,貽羞非細。似此不法之類,不可尋常處之。爲先汰去,其罪狀,令攸司拿問嚴勘何如?」允之。
3月16日
编辑○十六日。敎曰:「總制營旣創置,而軍務之重、控制之責,非尋常禦侮之比。沁都亦在海沿,統轄則仍爲兼管,使之專制,實合事宜。總制使之兼帶留守與諸般規式之存革增減,一依前海防營時例,令內務府商酌磨鍊以稟。」
3月18日
编辑○十八日。議政府啓:「向因各道愚民之詭誕致騷,奉有聖敎,關飭各道,凡厥道臣、牧守,宜其警惕對揚。而今聞兩湖之間,往往嘯聚,道路傳說,不啻狼藉。事在按道之內,獨不聞知乎?弁髦朝令,恬視民事,胡至此甚?駭歎極矣。兩湖道臣,姑先施以緘推之典,其嘯聚之緣何委折與方在何邑境內,卽速登聞事,行會何如?」允之。
○以金炳翊爲刑曹判書,李淳翼爲弘文館提學,閔泳愚爲工曹判書。
○內務府啓:「今此總制營關防之重,管轄之專,逈有別焉。沁留之特命兼帶,寔由於鞏固縝密之聖意也。總制使以兼江華府留守、鎭撫使下批,節目又爲修正以入,而現今制置新創,營務方殷,使之斯速受符。若其諸般存革等事,該總使到營後,商度釐正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3月19日
编辑○十九日。以趙秉式爲判義禁府事,尋遞,以徐衡淳代之。以趙秉鎬爲忠淸道觀察使。
○敎曰:「今番此擧,寔遵惠養優老之晠典也。群老之補階升降,必多難便,特許扶杖;饌案,必於殿座前,先爲排設。外道士庶年八十以上人之在京者,使之一體入參,不能上來者,令各該營邑,考籍揀日,設讌備樂,以示善養之意。宴需,公穀中會減,擧行後隨卽登聞事,令政院下諭于八道道臣、五都留守、按撫使。」
○敎曰:「日本館差備官玄映運,擧行之際,事多無嚴,遠惡島減死定配。」金吾定配所于金甲島。
3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御勤政殿,行養老外宴。王世子率百官,獻上壽七爵,耆社諸臣及群老以下,行酒七遍。禮畢,引見時原任大臣。敎曰:「今日此擧,卽三百年繼述之初有事也。優老曠典,莫此爲盛。而見朝野耆耉之同爲會參,尤庸稀貴。可謂仁壽之域矣。」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領敦寧金炳始、左議政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等曰:「參宴群老,幾爲千數,可爲壽域矣。統計群老之年,將近十萬。以此年數,獻于聖上,又獻于東宮,卽今日,臣民區區之祝也。」敎曰:「養老本太學之禮也。」弘集曰:「聖敎至當。《禮》『有虞氏養國老於上庠,養庶老於下庠』,庠者,養也。三王亦有養老乞言之禮矣。」敎曰:「國初亦嘗行養老禮於學宮矣。」仍命書傳,敎曰:「陪宴耆老人民中,年九十以上人,竝各加一資;百歲以上人,特授知中樞。政官牌招開政,皆令今日下批。」舜澤曰:「我聖上右文爲治,敦尙儒術,導率之方,屢煩特敎,至有國子月課節目之啓下者。課式則欲有漸次,工業則欲其博通。肄習之篤,培養之厚,將有以儲他日朝廷之需用。凡在靑禖之列,孰不皷動而興起也哉?人才之作成,文風之彬蔚,可復見成周造秀之盛、大漢貢擧之美,臣不勝欽仰攢頌之至。第其科規,酌古參今,其必有一定者,然後國學州縣,皆可以依此知委擧行矣。臣意則每於歲終,月課計劃人及各道被薦人,咸聚于明倫堂,時原任文衡中,自政院,臨時稟旨牌招,與泮堂偕往面試。考其能否,定其等第,就式年東堂會試,原額中除出九窠,移付月課,每年取優等三人,付之式年會試榜末。統計三年入格九人,與式年會試原榜,一體赴殿,以充三十三人本額,則科無增數,士有慰望。而事係科制變通,下詢時原任大臣、禮堂,參酌裁定,恐好。敢達矣。」敎曰:「時原任大臣、禮堂之意何如?」弘集、炳始、秉世、範朝,禮曹判書閔泳達等,與領相議同。敎曰:「此可爲興勸之道,而事甚便宜,大臣、禮堂之意又如是。依所奏施行。」仍命耆社堂上進前。上護軍徐衡淳、尹宇善、朴弘壽、行大護軍張錫龍、金益容、南廷順、申獻求、慶尙監司李容直,進前。敎曰:「此宴適追列祖善養之晠典,而慰饗群耆者也。扶杖進參,得無筋力之勞乎?」衡淳曰:「臣等以太馬之齒,幸際睿孝及老之養,特蒙聖德優老之盛,旣醉且飽,伏不勝蹈忭之至。而將此耆社諸壽,獻于聖上。是卽臣等之願祝矣。」敎曰:「大小耆耉之同參,已極慰喜,而卿等齊祝,亦曠世稀事。更以此壽,獻于東宮也。」又敎曰:「予今有所製詩。卿等須各賡進,獻壽東宮。」仍命司謁,扶諸耆堂先退,又命司謁,引九十以上人,使之進前。司謁引黃基常一人進前。敎曰:「年幾何,居何地乎?」基常曰:「臣居在水原,而年今九十一歲矣。」敎曰:「此慰耆耉之讌也。爾能瞻盛儀而受宣饌乎?」基常曰:「特蒙盛德,善爲醉飽矣。」命司謁曰:「乃子若隨入,則使之扶挾其爺。」基常之子鍾成進前,扶其父。敎曰:「耆老人黃基常,今日政,都事擬入,加資下批。」基常曰:「以臣之壽,願上于聖上矣。」上曰:「此尤貴矣。將爾黃耉壽,進祈于東宮也。」基常獻壽東宮。
3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召見全羅監司金文鉉、慶尙監司李容直。辭陛也。敎于金文鉉曰:「湖南是龍興肇基,御眞所重,與他自別。而近有一種東學之類,猖獗縱橫云,安民之策、剿除之方,卿其善處,克圖嘉績。」文鉉曰:「所謂匪徒之蠢動,職由於守令不法,迫於困窮,浸入其中者多矣。臣今下去,先懲其貪墨矣。」敎于李容直曰:「嶺南素稱鄒魯之鄕。挽近人心不古,饑饉荐至,且開港以後,緊重與他自別。所謂東學之類,自慶州始,而今則右道間,或有之云。善爲禁戢,實心宣揚,茂著盛續。」容直曰:「現今外邑弊瘼,每由於字牧之曠務。斷不許由,匪徒滋蔓,極力禁戢矣。」
3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御興福殿,行養老內宴。
○敎曰:「聞京鄕耆老婦女,到闕下云。使之招入,殿庭宣醞事,分付廚院。」
○以閔泳奎爲水原府留守,李耕稙爲京畿觀察使。
○內外養老宴時進爵宰臣及禮曹堂郞以下,施賞有差。
3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議政府啓:「向前刑曹以『敺打朝官之院隷,査實草記,縱有律文可據,事係犯分,終難流配以勘斷,請令廟堂稟處』矣。月前廣慶覃霈,洞開獄門,死罪以下,竝放。至於有關倫紀之不可全釋者,參酌減等事,奉有特敎。而今此諸囚,有關犯分,尙未酌勘。揆以國法獄體,不當遽議全釋。特從減等之律,首倡之李俊浩,卽爲徒配,其餘諸漢,竝放送事,分付秋曹掌禁。詰刑之地,惟當據律文議讞而已。卽曰有可據律文,又奚爲更請稟處?當據不據,所請何律?大關事體,不可無警。該堂推考何如?」允之。
3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領敦寧金炳始、左議政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聯箚,請寢太廟親享之命。賜批勉從。仍敎曰:「太廟夏享大祭,遣大臣攝行,一依親祭例磨鍊。」
3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次對。領議政沈舜澤奏曰:「連見兩湖道臣電報,繼接忠淸監司趙秉式、兵使李容復狀啓謄報,則詭誕之徒,日益嘯聚,兩湖之間,立旗相應,其跡甚叵測,決不可以曉諭而歸化者也。雖未知各該道臣措處之如何,而顧今思患預防之策,不宜伈泄度日,惟在乎團束防守。更爲發關知委,期於不日解送後,登聞何如?」敎曰:「此必蚩珉之愚蠢沒覺,暋不畏法而然,誠極痛惋。引類聚黨,其意何在?此不可尋常忨愒。總理大臣會議時原任將臣、兵判,亟圖其鋤治之策可也。」又敎曰:「近日東學黨之撓,極爲駭惋矣。向日此輩之封章云時,卽爲嚴懲,則或無今日猖獗之弊乎!」舜澤曰:「此輩嘯聚盤據,多日不散,極爲痛駭矣。」左議政趙秉世曰:「向雖嚴懲,必有今日之嘯聚矣。此專由於貪墨肆行,不堪侵虐之若而然矣。」右議政鄭範朝曰:「致撓之本,由於貪吏矣。」舜澤曰:「畿、湖守令、各鎭營將,若有病未勝任、老不擧職者,勿拘顔私,勿嫌迎送,一一糾覈,隨卽狀聞。其代令,該曹無循資格,以平日有聲績之人,各別擇差。至於直路各邑各鎭,尤爲愼擇。隨局樣之大少,量人器之當否,或相換,或改差,而使之峙米穀、繕戎器,以爲戒嚴之意,更爲關飭何如?」敎曰:「愼擇牧守,何時不然?而況今胥動浮訛,民多失業,此最可悶。依所秦,操飭於各該道臣及銓臣,惕勵對揚可也。」舜澤曰:「纔以峙穀繕戎事,有所仰秦矣。惟是峙穀,爲目下急務,而京外倉廩,無一不空枵。今若只欲捧還而備,恐有擾民之慮。此則決不可議致也。先以各該邑某樣上納穀,積峙。若無上納穀,則先取某樣上納錢,貿米,以備不時需用。萬或奸鄕猾胥,謂此時之可乘,憑藉舞弄,虛實相蒙,則責有所歸,當以軍法從事之意,發關於京畿、兩湖道臣,依此擧行。各其邑積峙穀石數,一一修成冊啓聞事,行會京司,有錢穀衙門,一體申飭何如?」敎曰:「依所秦另飭,而毋或有因緣淹滯之弊可也。」秉世曰:「目今國事日非,時虞日棘。況又兩湖之間,妖誕之徒,聚而不散,形迹叵測。南來傳說,愈往致騷。而伈泄度日,無所籌策,是豈君臣上下如是之時乎?軍制之團束,餉穀之儲峙,陰雨綢繆,不容少緩。而惟其列邑守宰之不擇其人,廉聲絶而貪風熾,冤鬱而莫伸,浚剝而不堪。亂民之所犯手,詭徒之所藉口,蓋未嘗不由於是矣。此豈非守宰之充一己之慾,而貽一國之害者耶?然而道臣不之規警,銓臣反乃陞遷。若此不已,則其將國不爲國,朝家無窮之憂,有不可勝言者。且今緩急所恃,亶在乎京畿、兩湖之守令。而以如此之輩,當如此之時,平日官之於民,卽取侮而取怨矣。到今雖欲曉飭,而情志不相孚,雖欲防守,而號令無以行。宜其旱行罷譴,以法從事。而廟飭有日,道啓未聞,豈有如許國體乎?苟能念到於安危,則寧敢若是?萬萬慨歎。推此京畿、兩湖,而他道亦可知矣。將臣此奏,更爲發關於各道道臣,一一紏覈,不日登聞,一切斷之以法何如?」敎曰:「如欲愛民,必先懲貪。所奏切實,嚴加提飭可也。」範朝曰:「第今西北之民櫌未息,湖南之匪類繼起,聲勢屯聚於甸服不遠之地,道路繹騷,物情忷懼。夫國之所恃者,民也。民心一動,國將何恃?危急存亡,迫在呼吸。此正君臣上下惕勵憂勤、晝夜講究之時也。夫何晷刻間少忽,自貽後悔乎?鄕曲蚩蚩之徒,遠惑邪說,蚓結鴟張,不知自陷於刑辟。而究其源則貪墨恣行,聚斂無節,使不能安生樂業之故也。苟非然者,以我五百年敎育之赤子,一朝劻勷,寧至於是?雖誅烹貪吏,尙有餘罪,而因循媕娿,尙無懲創之擧。國之所以爲國者,法綱而已。法綱如此,國何以爲國乎?法不自立,必待人而行。故有國之務,莫先於愼擇牧守。而近來題目一出,物議沸騰。官方淆濫,百度隨廢。言念及此,寧不寒心?蓋此懲貪墨立紀綱,擇守令淸官方,惟在聖上之轉移間施措如何而已。伏願穆然澄省,赫然奮發。刑不貸當誅,必嚴斧鉞之典;賞不及無功,深念弊袴之惜。揀字牧而考前績之能否,愛名器而禁假銜之淆雜,使百工群吏,準勵精神,專意對揚。我殿下亦於萬機視事之際,一以大禹之克勤克儉爲法。昧爽丕顯,俾無滯閼之弊;日用撙節,痛去濫冗之費。惟日接臣僚,講究治法,政令擧措,煥然一新。使八域群生,聳動瞻聆,感服德敎,則彼一時陰沴之類,自當潛消於光天化日之下矣。當今切急之務,亶在於此。懋哉!懋哉!第惟目下事議論定時,事機易失,以撫以剿處置之方,先定筭劃,斷然行之。更勿伈泄度日,然後可以集事。伏惟益加留神焉。」敎曰:「所陳懇摯,敢不佩服?而立紀振綱,其非上下交勉者乎?」仍敎曰:「兵者不可一日無備,而顧今昇平日久,不爲養兵。今聞錦營淸營,可謂全無矣。完營亦無兵乎?」範朝曰:「完營亦然矣。只有奴令而已,斤以疎虞莫甚矣。」敎曰:「只右文而不修戎事,果不可矣。」範朝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備。何可不修乎?此是安不忘危者也。」敎曰:「到今事勢,將何以處置乎?」舜澤曰:「魚允中以都御史承命下去。曉諭歸化則幸矣,而不然則安得不剿除乎?」秉世曰:「鋤治之方,在於飭諭之後矣。」範朝曰:「飭諭而不爲歸順,則是逆命也。始可鋤治矣。」敎曰:「日前之命送御史,卽其意也。」秉世曰:「不可無宣諭之擧矣。」舜澤曰:「雖有御史之下去,而依往例,特遣宣撫使布諭,恐不可已也。」範朝曰:「往在壬戌晉擾,特降綸音,差遣宣撫使矣。今番亦特派宣諭,繼降綸音,則便是申諭也。如是而尙梗,則聲罪嚴討,不可緩矣。」敎曰:「然則差以宣諭使乎?宣撫使乎?魚允中已下去,仍差可乎?差送他人可乎?」舜澤曰:「壬戌年,以宣撫使差下矣。今亦依往例,以宣撫使爲稱,似宜矣。」範朝曰:「自京差送他人,事體爲宜,而今則不可遷延,惟在處分矣。」敎曰:「仍差,似好矣。」舜澤曰:「行護軍魚允中,兩湖宣撫使差下,使之前往,以爲宣布何如?」允之。舜澤曰:「宣撫使差下事,當筵退後,先爲電報。而此銜異於御史,有專制之權,然後可以便宜措處矣。」秉世曰:「無專制之權,則何以行宣撫使之任乎?」範朝曰:「今此宣撫,爲其專制之意也。」敎曰:「節制何以爲之?而雖調兵,亦可爲之乎?」舜澤曰:「發兵有符信。此則監兵使之責,而宣撫使可以相議爲之矣。」敎曰:「不可無專制之權。守令臧否,亦不可不廉察,以慰民情。若有不法,則監司狀聞,節度使以下,直斷爲宜矣。」舜澤曰:「今承下敎,亦當先爲電報,而以此傳敎處分,似好矣。」敎曰:「向時淸州兵丁,移置於總制營,餘數尙存淸州,而器械竝皆仍置矣。」舜澤曰:「旣有器械,且有餘兵,猶幸矣。防守之節,不可晷刻緩矣。」敎曰:「要衝之地,凡幾路乎?」舜澤曰:「水原、龍仁,是直路也。」範朝曰:「安城亦直路大道,廣州與龍仁相接之地也。」舜澤曰:「沁營、箕營兩營兵丁,先爲派駐水原、龍仁等地,京軍觀勢調用爲好矣。」敎曰:「京軍姑不可派送矣。借用他國兵,亦有各國之例也。何不借兵耶?」舜澤曰:「此則不可矣。若用之,則軍餉不得不自我國進排矣。」秉世曰:「不必借兵矣。」範朝曰:「借用何可遽議乎?」敎曰:「中國曾有借用英國兵之事矣。」範朝曰:「此豈可效中國事乎?」敎曰:「非欲借各國也。淸兵可用,故言之矣。」範朝曰:「淸兵借用,雖異於各國,而曷若初不借之爲好乎?」敎曰:「布諭後不散,則可以剿討者剿討,可以安集者安集。廟堂會議,而亦議于時原任將臣可也。」仍敎曰:「嶺南則防守之地。鳥嶺、秋風嶺,何處爲勝乎?」舜澤曰:「兩嶺俱是緊阨也。嶺兵亦令防守可也。」敎曰:「團束鋤治之方,善爲會議也。」
○敎曰:「統禦營雖已移設,其軍額之竝爲革罷,亦甚疎虞。依前仍屬於淸州兵營,使之管轄。餉需衣資,亦令參酌磨鍊事,令內務府,卽速行會。」
3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召見忠淸監司趙秉鎬。辭陛也。
○以尹宇善爲工曹判書。
3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召見江原監司閔亨植。辭陛也。
○以李鍾承爲判義禁府事。
3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以鄭漢朝爲吏曹參判,南廷哲爲督辨交涉通商事務。
○內務府啓:「要衝防守,纔有稟旨蒙允。淸州兵丁,亦有仍屬之命矣。戎嚴之節,不容虛徐。沁營兵丁三百名,出駐水原,與本營兵,協力防守。餉穀,以本營公穀中,量宜取用事,分付何如?」允之。
3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敎曰:「駐箚日本辦事大臣金嘉鎭遞差,其代外務參議金思轍差下,使之前往,妥辦使事。」
3月30日
编辑○三十日。以李僖魯爲刑曹判書,金思轍爲吏曹參議。
○兩湖宣撫使魚允中以「報恩郡黨民,曉諭退散。」馳啓。敎曰:「今見此啓,民情大可見捨舊從新。使歸安業之意,令廟堂卽速稟覆,以爲回諭。」
夏四月
编辑4月1日
编辑○初一日,癸丑。詣太廟、永寧殿,展謁。仍行省往省器,還入齋殿。時原任大臣問候訖,禮曹判書閔泳達奏曰:「各陵寢修補等節,使營邑措辦之意,向伏承筵中處分。而卽見貞陵官所報,則『本陵丁字閣及御齋室香大廳,滲漏年久橫樑椽木間間朽傷』云。其在崇護,萬萬惶悶。卽爲知委於營邑,使之不日修改,而告由之節,不待節享,卽爲擇日擧行何如?」敎曰:「告由之節,依爲之;丁字閣修改,事體所在營邑有難專責,其令度支句管擧行可也。」又敎曰:「各陵復戶結,其所關重,與他有異。近聞列邑之民間所收結價,自同元結,而營邑擅自操縱,其所取剩之數,倍過於陵軍取收之數云。陵軍之轉至難保,良由是也。此不可以一往任置,辛卯以前,則旣屬年久,特爲勿論,壬辰條營邑取剩者,靡遺査櫛,以爲補用於各陵寢修理之費,甚合方便。其自廟堂及儀曹,嚴辭關飭,使之斯速推納可也。」
○議政府啓:「卽伏見兩湖宣撫使魚允中啓本判付,則『今見此啓,民情大可見。捨舊從新,使歸安業之意,令廟堂卽速稟覆以爲回諭』事,命下矣。詭誕之術,而寔繁其徒,貿昧之見,而妄托於義分,屯兩湖蟻聚鴟張。築石而爲城,建旗而稱陣,或發文或揭榜煽,動人心,違抗朝令,其跡莫掩,其情叵測。夫以干戈斧鉞,固當殪殄無遺,而今此朝家之派使宣撫,蓋出於先敎後刑之意。十行綸言,哀矜惻怛,渠輩自知其罪,退散納告,舍逆而就順,出昏而嚮明,特推勿追之義,俾開自新之路者,抑亦虞朝格苗之德,殷廷解網之恩也。其令宣撫使,更爲宣撫,以安反側,其各勿復胥溺於荒誕之說,而安堵樂業,咸與維新之意,這這曉諭,使之退散後,形止登聞事,分付何如?」允之。
○下綸音于兩胡。若曰:
咨爾有衆,咸聽我一人誥。我列聖朝聖神相繼,謨訓孔彰,明彝倫以立人紀,崇正學以導國俗,戶服洙泗之行,家誦洛、閩之書,忠孝貞烈,以傳其世,士農工商,各安其業者,五百有餘年于玆矣。肆予寡昧,粤自嗣服,夙夜祗懼,罔敢暇逸,所敦敍而敬敷者,惟此而已。夫何世降俗渝,趨向各異,妄誕之徒,咀呪之術,誣惑我一世,詿誤我衆民,駸駸然如醉如顚,莫可提醒,玆曷故焉?況又爾等所謂學者,自以爲敬天尊賢,而爾之所稱敬與尊者,無非慢天也,欺天也。亂經懷邪,豈非慢歟?興訛甘利,豈非欺歟?引黨嘯聚,其意安在?築石爲城,建旗相應,及敢書之曰倡義,而或發文,或揭榜煽,動人心,爾等雖冥頑不靈,豈不聞宇內大勢朝家訂約?而乃敢託辭,遂欲媒禍,使居者蕩産,農者失時,此非倡義也,卽倡亂也。爾等盤據屯聚,恃衆自恣,至於朝家之政化,無所底,命令無所施,往古來今,豈有是理耶?此皆由予一人,不能導率爾安樂爾,亦惟列郡牧守,浚剝爾困苦爾,而貪吏墨守,將行懲創。惟予爲民父母,其視赤子之自陷於不義,而哀矜惻怛,不思所以牖昏嚮明之道乎?玆令行護軍魚允中,爲宣撫使,代予馳往。故玆布諭。此亦先敎後形之意也,爾等如聞父母之言,其必油然而感,胥告解散。而爾等脅從之類,皆是良民也。今若或擒納渠魁,或察告情形者,隨施重賞。其各自逃還者,亦當推還其田産,使之安業,勿生疑怯。如是開諭之後,爾等不悛不散,則予當有大處分,豈可使爾等更容於覆載之間乎?爾等勃然改圖,毋至自干王章。
4月5日
编辑○初五日。召見時原任大臣。請對也。領議政沈舜澤曰:「卽見忠淸兵使李容復電報,則『報恩郡屯聚渠魁逃躱,徒黨盡散』云矣。團束防守等節,姑不可因此少弛,而待宣撫使啓聞,將有稟處。然此不過或爲誣惑之所誤,或爲禍害之所怵,蚩蠢愚昧,喪其良心,自不覺同歸悖逆,自干刑辟而然。苟究其情,良可哀矜。今於開悟歸化之時,若或一切置法,少不容貸,則反非朝家所以許其自新之意也。各該道臣邑守,亦體宣撫綸旨,另探其踪跡,果皆各還故土,則更加曉諭,勿溺詭術,失業者使之安業,失農者使之勸農,各自安堵,毋至疑阻之意,更爲關飭何如?」敎曰:「各別申飭可也。」舜澤曰:「向以京外峙穀事,有所筵奏者矣。蓋因兩湖事勢,思患豫備。而顧今詭徒已散,南騷將熄,竊恐徒有京司公納,夤緣淹滯之弊。峙穀行關。今姑置之何如?」允之。仍敎曰:「兩湖所聚之黨,今初一日,竝皆撤去云,甚幸甚幸。」判府事金弘集曰:「兩湖莠民,王法當誅,而恩言一宣,相率歸順,此國家之洪福也。今日善後之策,莫如究患生之由而治之。若得廉明之人,布列州郡,則民生以安,可保無虞矣。」左議政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相繼仰陳以懲毖之意。敎曰:「卿等之言,誠然矣。聞彼黨脅從者,聽綸音後,欲擒納其魁,故其魁先逃云矣。」舜澤曰:「渠魁則必有就捕之日,而善後之策,莫如擇長吏,以安民生而已。」敎曰:「北道防穀一案,多年持難之餘,今始了結,而其報償之方,卿等須陳所見也。」舜澤曰:「此事多年貽惱,常所悚悶,今番妥結之款,此彼言之數,所減爲幾何乎?」敎曰:「北道條,彼言十八萬元者,減爲九萬元,海西條八萬元,減爲二萬元,當償之數,合爲十一萬元云矣。」弘集曰:「此事若於數年前早結,則其數應不至於此多,而國體亦不甚損矣。」秉世曰:「當徵當捧之物,皆有定數,而此錢之若是多少升降,事係疑眩,而今已定數,妥辨之後惟圖報償而已矣。」範朝曰:「到今定期,若或更違,具是豈國體乎?速辨報償,不可已者也。」敎曰:「六萬元,三朔內備給,三萬元,五年排報,海西條二萬元,六年排報云矣。」舜澤曰:「報償一款,實爲目下罔措,而若言其致此之由,亦必有所歸矣。」敎曰:「爲道臣者,若無所失,豈至於此乎?」弘集曰:「此乃不明約章之故也。」敎曰:「約章,印頒外道營邑,而束閣不見云,可歎也。」弘集曰:「臣嘗言爲守宰者,不可不知約章,七事講時,一體提飭,恐好矣。」敎曰:「此果當然矣。」又敎曰:「其時道臣及各邑官吏,皆有所犯云。諸大臣筵退後,與督辦,爛商處之也。」弘集曰:「此時爲民弊者,宜亟祛之。昨年各道詢瘼,採施之,似好矣。」敎曰:「然矣。各道詢瘼報來者,卽爲稟處可也。」範朝曰:「爲待其各道齊到,而拖至于今矣。」舜澤曰:「謹當稟處,而其中多有難施者也。」敎曰:「可施者施之好矣。」秉世曰:「近日外邑科斂無節,民情實不可堪矣。」弘集曰:「科斂猶是均被之害,爲上官者,勒索富戶,則下邑胥役,從而交侵,該戶見害,十倍於入官之數,寧不痛哉?」敎曰:「昔在英廟時,內司査逋,罪其主者,過重。慈殿以爲言,聖祖對以監守自犯,使其屬效之,罪不重乎?此可爲監法者也。」
○以李敦夏爲判義禁府事。
4月6日
编辑○初六日。召見駐津從事官邊錫運。復命也。
4月7日
编辑○初七日。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閔丙奭狀啓,則『東明王後孫,依箕子後裔,世襲崇仁殿參奉之例,世襲崇靈殿參奉一窠調用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旣有崇仁殿參奉世襲之例,則東明王后裔,亦不宜異同,依狀請許施何如?」允之。
4月8日
编辑○初八日。御康寧殿,接見英國公使敺格納。〈오코너〉進呈國書也。
○內務府啓:「仁川兵丁,設置多年,尙無節制之營,極爲疎忽。今此總制營,旣管轄海沿,而仁川,係是沿海,則該兵丁一百二十名,付屬總制營,以爲節制之地何如?」允之。
4月10日
编辑○初十日。敎曰:「明日會酌時,內務堂上、時任閣臣、春桂坊、入直玉堂、承史,入參。」又敎曰:「再翌日會酌時,賓客、內務堂上、時任閣臣、春桂坊、入直玉堂、承史,入參。」
○議政府啓:「卽見兩湖宣撫使魚允中狀啓,則『布宣綸音之後,報恩匪徒,已皆歸化退散,而聚黨所由,旣發於徐丙鶴之口。發文揭榜,自有娃名,情形叵測,宜有査覈』,湖西之徐丙鶴、湖南之金鳳集、徐長玉,竝令各該道道臣,捉囚營獄,嚴査登聞。湖西前道臣趙秉式,崇秩按藩,寄責尤別,而黨聚之由,稽啓之失,旣登繡論,不可仍置。姑先施以刊削之典。至於貪虐不法,旣曰未及採訪,更令宣撫使,從實另査狀聞,前營將尹泳璣,濫殺橫奪之罪,旣爲匪類之口實,亦不可尋常勘斷,令該府拿問定罪。報恩郡守李重益,黨聚境內,久稽問情,罪著溺職,不宜容貸。而此邑事勢之難付生手,果如繡啓,姑令戴罪擧行何如?」允之。
4月11日
编辑○十一日。敎曰:「今二十八日,當詣明陵、翼陵、弘陵,展謁親祭矣。該房知悉。」
4月12日
编辑○十二日。召見回還冬至三使臣。〈正使李乾夏、副使李暐、書狀官沈遠翼〉復命也。
○海沿總制營啓:「因內務府草記,仁川兵丁,付屬本營事,允下矣,不可無將領。仁川港警察官禹慶善,隊官差下何如?」允之。
○配尹養大于茂朱府,以贓罪也。
4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命養老宴儀軌修正,一依進饌儀軌例爲之事,分付禮曹。
○以金晩植爲司憲府大司憲,成大永爲司諫院大司諫,尹容善爲藝文館提學,李圭宰爲侍講院文學。
4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御景武臺,判下明陵、翼陵、弘陵幸行時軍令,仍御隆武堂,行壯衛營兵丁犒饋。
○敎曰:「綏陵行將親祼,而是月已屆,靡逮之慟,益復如新。今番忌辰祭,遣大臣攝行,一依親祭例磨鍊。」
○設翰林召試于勤政殿,閔厚植、韓昌洙、徐相勛、李蓍宰被選。
4月15日
编辑○十五日。親押綏陵忌辰祭祝文。
4月16日
编辑○十六日。親押健元陵、顯陵、徽陵、懿陵、惠陵、元陵攝行祭祝文,穆陵、崇陵、綏陵、景陵親祭祝文。
○詣勤政殿,親傳綏陵忌辰祭香祝。
4月17日
编辑○十七日。詣綏陵,親祭,仍詣穆陵、崇陵、景陵親祭。王世子隨詣,行亞獻禮。
○命禮房承旨姜文馨,詣宗廟、永寧殿,直提學李埈鎔詣泰陵、康陵,同副承旨徐相隣詣懿陵,檢校待敎韓耆東、右副承旨金德洙,分詣局內諸陵,奉審以來。
○還至鳳凰洞晝停。命京畿監司李耕稙進前,敎曰:「今此幸行,無邑弊民瘼乎?」耕稙曰:「結所之弊多端,所費夥然,誠極悶然矣。」敎曰:「矯捄之方,就議廟堂,以稟善處也。」仍命賜京畿監司虎皮一令,楊州牧使鹿皮一令。
4月18日
编辑○十八日。穆陵、崇陵、綏陵、景陵親祭時終獻官以下、陪從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姜文馨、執禮李鍾弼、大祝兪鎭沃、禮貌官閔京鎬、相禮洪祐相,竝加資。
○以趙東冕爲工曹判書,洪祐相爲成均館大司成,金龜洙爲侍講院司書,趙秉稷爲協辦內務府事。
4月20日
编辑○二十日。以閔斗鎬爲督辨內務府事,李耕稙爲協辦內務府事。
4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箕營上來將卒以下,施賞有差。
○以李容稙爲成均館大司成,金敎獻爲參議內務府事。
4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御景武臺,行慶科庭試文武科。文取幼學曺秉轍等三人,武取閑良朴喜宅等。
○引見時原任大臣。領議政沈舜澤等問候訖,命兵曹判書閔泳韶進前。敎曰:「桂坊差出之際,自銓曹有觀相避之規云,然乎?」泳韶曰:「然矣。」敎曰:「從玆以後,依春坊例,勿拘擬入可也。」
○敎曰:「新及第李載克賜樂。」
4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以李乾夏爲工曹判書,李民熙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
4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以金永哲爲吏曹判書。
4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領敦寧金炳始、左議政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請寢明陵、翼陵、弘陵親享之命。批曰:「雨勢尙無收霽之意,卿等之苦懇旣如此,不得已勉從,卿等其諒之。」
○命幸行,三明日爲之。
○以朴箕陽爲吏曹參議,閔丙承爲奎章閣直提學,金完秀爲司憲府大司憲,鄭誾朝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親押明陵、翼陵、弘陵親祭香祝、敬陵、昌陵、順昌園攝行祭香祝。
五月
编辑5月1日
编辑○初一日,壬午。詣明陵、翼陵、弘陵,行親祭。王世子隨詣,行亞獻禮。
○敎曰:「陵享禮成,宜有示意之擧。明陵、翼陵、弘陵令,竝守令隨窠卽擬,參奉竝陞六,權作令,隨窠卽擬,守僕竝帖加,守護軍等,令該曹,考例施賞。」又敎曰:「東宮肇謁先寢,仍行亞祼之禮,感慕之餘,繼庸嘉悅。宜有示意而廣惠,今初九日館學儒生應製,通方外爲之。景武臺親臨磨鍊。武擧子亦當試藝矣,統衛使壯衛使,雲龍亭、興武亭,分所試取。」又敎曰:「今番西陵幸行,東宮肇禋,予心嘉喜,而凡係役民之事,亦所關念。道路修治,結所責應,倘無貽弊之端否,其令道臣邑守,這這採探,從實據報,政府可以蠲役,可以示意者,參量稟處。高陽境內士庶及婦女年七十以上人,考籍,道臣馳往該郡賜米,以儲置米中從厚題給後,修成冊。年八十以上人,亦令考籍狀聞,竝特加一資,以示優老之意。」又敎曰:「躬將明寢,愴慕彌新,而東宮肇行亞祼之禮,仰想悅豫,尤切曠感。驪陽府院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亦令春坊啓達,一體致侑。」又敎曰:「明陵參奉之代驪陽府院君子孫,勿拘年紀,令該曹,問名擬入。」以閔泳秀爲明陵參奉。又敎曰:「慶恩府院君墓,遣承旨致祭。」
○明陵、翼陵、弘陵親祭時終獻官以下、京畿監司以下、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閔泳柱、執禮趙章夏、大祝洪鍾憲、禮貌官朴箕陽、相禮李圭宰、宣傳官白性基,竝加資。
○以金錫圭爲吏曹參議,南學熙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圭宰爲成均館大司成。
5月3日
编辑○初三日。以宋鍾奎爲侍講院文學。
○領議政沈舜澤陳疏辭職。批曰:「目下艱虞鴻洞,予方憂勤宵旰,惟以鼎席備具,賴而爲恃,矧卿體國元老。擔負彌重,予所寄注而委毗者,其果何如哉?忽此巽章之來,徒然愕眙。不謂卿於此時,遽有此言辭也。且卿疏所以申複張皇,有若因事而引免者然,夫紀綱不張,貪墨恣行,使無辜黔黎,嗷嗷而不得安生者,苟究其由,卿直宜獨任其責?而惟當汲汲如救焚拯溺,淬礪明張,猛加猷爲之不暇矣,何爲而乃欲居然釋手乎?殊非所恃於平昔。而尤萬萬不可。於今日,卿雖日封十章,萬無聽許之理,其勿更提,益勉匡弼。亟圓弘濟,竊有厚望焉。」
5月4日
编辑○初四日。召見駐箚日本辨事大臣金思轍。辭陛也。
○以尹容善爲吏曹參判。
○議政府啓:「向日庭試文科壯元人曺秉轍,聞是年前伏法罪人演承、洛承之姪也,而肆然冒赴,至於入格,仍蒙除職。誠萬萬駭惋。爲先拔去榜目,亟刊全籍,令秋曹,照法勘處何如?」允之。刑曹以「江陵府邊遠充軍」啓。
5月5日
编辑○初五日。敎曰:「聞宋奉朝賀愼節,尙今彌留,宣麻姑無以親受云。而且有已例,敎文,遣左承旨䝴傳。」
5月6日
编辑○初六日。藥院口啓:中宮殿,以痰滯之崇,有靡寧之節云。亟許臣等入診,議定湯劑。「批曰:」微滯之崇,不至甚損,不必入侍矣。「再啓,又不允。
5月7日
编辑○初七日。敎曰:「今初九日,景武臺親臨應製時,朝官年二十歲人,表裏頒賜,士庶年二十歲人,絹頒賜矣。」
○藥院口啓:「濟入診。」再啓,三啓,竝不允。
5月8日
编辑○初八日。以嚴世永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命喆爲司諫院大司諫,金思轍爲成均館大司成。
○前持平李益淵疏略:「猗,我春宮邸下,寶曆鼎盛,光躋二旬,聖心嘉悅,廣慶覃惠,至有二月十二日儒武年二十人試取之擧,此實曠典也,殊渥也。凡爲應試者,苟有絲毫廉恥,則固當減一歲不得,增一年不可,然後試體得宜,臣分妥安。而夫何傷廉沒覺之輩,如李䕫在者,臣未知其何樣人也,而旣犯自速之辜,竟露莫揜之跡,肇自發軔,謗已盈車。及夫入侍之日,老蒼顔貌,駴惑瞻視,淵鑑所燭,奸狀莫逃。伏乞聖明念科試之不宜淆雜,諒臣言之寔出公議,冒年參榜之李䕫在,亟施當律,以靖世道,以嚴邦憲焉。」批曰:「當有處分矣。」
○敎曰:「今見前銜疏,李䕫在之冒年赴試,極爲痛駭。原榜目中拔去,令該曹,照法嚴繩,以懲悖習,以嚴科體。」秋曹以「襄陽府邊遠充軍」啓。
5月9日
编辑○初九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柳珽、金溶悳、金春洙,竝直赴殿試。
○命東耤親耕田大小麥,今月二十九日親刈。因禮曹啓稟也。
5月10日
编辑○初十日。以閔泳柱爲成均館大司成,閔泳喆爲吏曹佐郞,侍講院兼弼善李啓興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
5月12日
编辑○十二日。以鄭元夏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容稙爲成均館大司成。
5月13日
编辑○十三日。詣文廟,展拜,次詣北關王廟,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仍御三仙坪,王世子侍座,瑞葱臺試射。
○敎曰:「瑞葱臺未畢試,再明日,景武臺親臨磨鍊。」
5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御乾淸宮,接見美國公使何德。回國也。
○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金斗稷、吳錫奎,竝直赴殿試。
○以李珪永爲司憲府大司憲。
○命壯衛使韓圭卨,施以刊削之典。以後廂徑先行陣,有政府論啓也。
5月15日
编辑○十五日。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左議政趙秉世〉,請寢悶宮夏享親祼之命。賜批勉從。
○敎曰:「景慕宮夏享大祭,遣大臣攝行,一依親祭例磨鍊。」又敎曰:「雨勢如此,瑞葱臺未畢試,更待下敎。」
5月16日
编辑○十六日。設春到記于勤政殿。
○丙務府啓:「卽見海沿都總制使閔應植所報,則『該營新設之後,米木錢布,姑無措辦,而各道砲糧,元納外謂有京司雜費及加升,主人條五六升之添捧者,特付該營,以補軍需』事也。參以事勢,所報誠然。各道砲糧之每結一斗元納外,所謂京雜費及主人名色,切勿擧論事,申飭,所捧各營各司添捧之五升,劃付該營,以補軍餉,藉此而各邑,若有加斂之弊,則該守令,斷當別般論警之意,一體分付何如?」允之。
5月18日
编辑○十八日。漢城府以「濬川,自松杞橋至永都橋開濬,今已畢役」啓。「各營門分界濬川,亦爲畢役」啓。
○經理廳以「北漢行宮及城堞各公廨,重修補築」啓。
5月19日
编辑○十九日。濬川司堂上以下,施賞有差。都廳李鎰、許璥、李恒儀、李敎駿、具然軾,竝加資。
5月20日
编辑○二十日。春到記比較。講,幼學尹行根,表,進士李忠稙,竝直赴殿試。敎曰:「講之次通幼學李中燦、白顯震比較,五日次數過百,其工篤實可知,亦罕有之美事,竝一體許赴殿試。」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左議政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請寢耤田親刈之命。賜批勉從,仍命遣領議政攝刈。
5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設三日製于泮宮。表,幼學趙重穆、閔泳純,竝直赴殿試。
○命直赴趙重穆賜樂。
5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命直赴閔泳純,特爲賜樂。
5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北漢城堞修理時監董以下,施賞有差。經理使閔泳駿,加資。
○以鄭基會爲藝文館提學。
5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敎曰:「瑞葱臺未畢試,明日待令。」又敎曰:「飭已施矣,前壯衛使韓圭卨,特爲分揀。」
5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瑞葱臺試射。仍命未畢試,令各其營試取,西營兵丁未畢試,亦令該營,使試取。
○敎曰:「西營哨官六窠,自今爲始,以哨長陞差窠,定式後狀聞之意,下諭于該營使。」
○敎曰:「扈衛大將差除時,軍官來稟,有欠事體,自今以後,將官來告政院,兵房承旨承批頒傳,令副將差出,亦依此例。大將、副將所佩符信,斟定古制,虎符傳令牌造給,以爲定式。」
○以李鎬冕爲吏曹參議。
○承政院啓:「武臣之無得處義,前後申飭,不啻截嚴。命召傳授,尤爲嚴重,而親軍壯衛使韓圭卨,謂以情踪惶蹙。奉牌闕外,不爲入來受符。揆以事體,萬萬駭然,所當重勘,何以爲之。」敎曰:「不卽入來受符,師律所在,極爲無嚴,記過待令。」尋命壯衛使韓圭卨,記過分揀,仍以前牌,嚴飭授符。
○督辨內務府事金聲根疏略:「我東形勝之處,皆有保障之設置。臣之所居道內忠州地,有曰德周山城,介於鳥、竹兩嶺之間,誠爲鞏固,幾千百年保障之重地也。但以歲月寢久,不能無頹廢之憂。今不過因其舊而修其築,則此與創始,大有異焉,而事半功倍矣。特垂鑑諒,將臣此疏,下廟堂裁處焉。」批曰:「此實仍舊之制,亦合固圍之策。疏辭,令廟堂稟處。」
○副護軍朴奎燦疏略:「向者所謂東學,國朝以來未有之怪變也。萬千成群,擧國繹騷,此敎之斁倫亂常,有甚於佛、老也。臣愚以爲吾道興則異敎無自而入,彼一種邪氣,不期治而自止矣。先賢院祠,實倣太學,本爲尊賢衛道講學之所,而今十撤其九,士趨昧方,俗尙澆薄,俎豆之禮,揖讓之風,不可得而復見矣。伏願殿下下詢該曹,博採公議,復建當建之院,而布告八方多士,興起斯文。則雖愚夫愚婦,皆知誦法孔子,而詠歌聖澤矣。伏願下臣此章,詢于廟堂焉。」批曰:「國有學,家有塾,講明斯道,何患無其所?而今此疏請,有非遽議矣。」
5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詣太廟、永寧殿,展謁。
5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右議政鄭範朝陳疏辭職。批曰:「近日鼎席備具,予方委毗而有倚賴,稍可以紓宵旰憂勤矣。忽玆巽章之遽至,不覺瞠然訝然。不圖以卿眷眷愛予之誠,而不念推車之義,乃欲卸擔於如此艱棘之會,豈其分所當爲而情所可忍哉?矧卿知無不言,隨可獻替,庶事得以就緖,頹綱有以振作,其所裨益者固多。而直前做去,不規燥濕之一段忠款,又可使風礪具僚矣。此予所以注意於卿者,尤有深切焉。不料今日,乃爾言辭也。望卿勿復退遜,益勉弼亮之責,以補予不逮焉。」
5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以閔泳駿爲工曹判書。
○議政府啓:「督辨內務府事金聲根疏辭,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以爲:『湖西、忠州地德周山城,因舊修築』爲辭矣。險阨要衝之地,城池制置之擧,備禦可以增固,緩急可以有恃。而謹按東國《文獻備考》,德周山城在南五十里,今廢昭然具載矣。今此重臣之上章陳請,蓋出於擧頹廢而圖修繕,重關防而備陰雨,實是爲國家經遠之謨也。其令道臣與帥臣,爛加商確,自本道從便措劃役費,涓日經始,務從鞏固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六月
编辑6月2日
编辑○初二日。敎曰:「直赴李忠稙,特爲賜樂。」
○箕營上來將卒以下,施賞有差。
6月3日
编辑○初三日。敎曰:「麟坪大君祀孫,將應榜矣,餘慶所推,喜幸曷已?新及第李載克唱名日,大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又敎曰:「此兩家科聲,事甚奇喜。新及第洪思弼、吳長煥放榜日,忠正公、忠烈公祠版,遣地方官致祭。」
○右議政鄭範朝再疏辭職。批曰:「日昨之批,已敷悉衷曲,無復餘蘊,卿其宜有諒會者。而又此巽牘之踵至,有若嘐嘐然必辭乃已者,左右究思,莫曉其歸趣之何居。卿或曰『目下艱虞之端,如百崇交㞃,衆脈俱痿,欲試鍼砭,無可下手』,而仍欲退處傍視,則其在卿休戚之義,其不有惕爾自省者乎?夫以卿斷斷匪躬,予亦保其必無是理矣。予心繾綣,固不欲晷刻相捨,而卿非言去之時,予無聽施之理,須勿更提,益殫篤棐,克究厥效。是所區區厚望焉。」
6月4日
编辑○初四日。行庭試文武科放榜。
○以新及第尹悳榮、李明稙爲弘文館副校理,洪思弼、金年圭爲副修撰。竝中批也。
6月5日
编辑○初五日。以權膺善爲吏曹參判,新及第李秀龍、鄭然時爲弘文館校理,副正字李範弘、新及第韓興敎爲副校理,閔泳純、許鎰爲修撰。秀龍以下,竝中批也。
6月6日
编辑○初六日。御康寧殿,接見英國公使敺格訥。告歸也。
6月8日
编辑○初八日。右議政鄭範朝,三疏辭職。賜批勉副。
○以鄭範朝爲判中樞府事,韓章錫爲判義禁府事。
6月9日
编辑○初九日。奉朝賀宋近洙疏略:
臣伏奉恩休,獲遂至願,替宣黃誥,又出曠典,拜命感泣,無以仰答。而區區寸衷,尤有畢生不忘之恨。臣於震邸,自輔養之任,以至師傅之銜,偏被聖簡,無一不濫叨,而毫蔑裨益,不勝慙恧。每伏聞睿德夙就,令聞日彰,欣祝之私,自倍餘人。竊有少須曳之願,庶幾賤疾少間,或可進身於离講之肆,一瞻天日之表矣。從玆以往,更無其期,遙望鳳樓,未忍便訣,寤寐一念,此何人斯?惟願殿下益懋聖學,益進聖德,以貽萬億年燕翼之謨焉。昔朱夫子,以擇師傅輔皇儲之說,告時君,而有曰:「天下之命係於太子,太子之善在於早諭敎與選左右。左右正,則太子正;太子正,而天下定矣。」選左右,必取孝悌博聞有道術者,與之朝夕居處,未嘗見一惡行,此三代所以有道之長。而近世則帝王敎子之法,益疎略,未聞以仁孝禮義之習,至於容貌辭氣、衣服器用,雖極奢侈,未嘗有以裁之,寮屬具員而無保傅之嚴,講讀備禮,而無規箴之益,朝夕所與出入居處者,不過宦官近習掃除趨走之流而已。夫以帝王之世當傳付之統,上有祖宗垂創之艱,後有子孫長久之計,而所以輔養之疎略如此,此誠萬世帝王所當鑑戒之至論也。伏惟,我殿下,以身之敎、遇物之誨,至矣,而臣愚耿耿之衷,有不能自已。玆敢以平日所誦者,粗效涓埃之忱,乞賜採納,不勝幸甚。臣竊伏見朝紙,所出書筵入對,只春桂坊上下番,而罕有師傅賓客登對之時,此則朱夫子所謂『具員,而無保傅之嚴』也。繼伏聞講對之際,不過時刻之頃,而絶無敷衍講討之暇,此又朱夫子所謂『備禮,而無箴規之益』也。固知天縱之姿,無待宮僚之益,而雖以大舜之聖德,猶有明目達聰之語。伏願每於書筵之時,必使從容講討,反覆敷陳,又或朝夕燕閒之中,頻賜引對論說古今得失,民生疾苦,以廣聰明,以養德性。此正程夫子所謂『接賢士大夫之時,多於親宦官宮妾之時』,於不休哉?爲今日宮僚者,皆被隆渥,營寵曠絶,其所對揚報效,自當異於人。而顧臣芹曝之思,葵藿之悃,尤切於臨去之日,伏乞勿以者廢其言,千萬攢祝。臣今納官致事,何敢妄陳他語,而事係斯文,有不得泯默。若失此階,則更無可言之日,故玆敢忘僭仰瀆,恭俟採納。故儒臣李箕洪,以名祖之孫,早有向裏之工,又得親炙於賢師之門,學問精專,操履篤確,立心制行,粹然一出於正。晩被旌招,終始辭遜,而義共休戚,隨事獻忠,尤眷眷於《春秋》之義,邪正之辨,望實俱隆,朝野倚重,而位不滿德,又未蒙貤贈之恩,實爲朝家閭典。伏乞特贈正卿,仍施節惠,以光斯文幸甚。故贈佐郞臣宋尙敏,師事臣先祖臣時烈及先正臣宋浚吉,學問之專,禮制之高,亟被師門之期許,同儕之推重,而不幸遭寅卯之禍。以上舍生,痛兩師之誣,洞辨源委,條陳明白,爲凶徒甘心,竟死桁楊。逮趨庚申更化,故相臣金錫冑,白其冤而有錄用其子之命,文忠公臣閔鼎重,以其疏不可泯沒,手加校勘而印行,隱卒之意,可謂無憾。而當日贈典,特出於一節之褒。故鮮能知其學問之實,士林莫不慟惜,至今未已,別以臺職,特施加贈,以闡其學行,實爲昭代盛典。伏乞察諒焉。因此而亦有所仰陳。近故幼學臣李世淵,卽正簡公選之嗣孫也;宋翊洙,卽忠顯公時榮臣時榮之後孫也。俱以古家裔蚤自擩染,不治擧子之業,專意爲己之學。白首窮居,飭躬劬經,見識旣精,向甚高,鄕黨爲之矜式,儕友爲之幕嚮,而不求聲譽,終於嵁巖,遠近親疎,久愈嗟惜。此等人,合有拔例優褒之擧,以爲爲學者勸焉。顧今異說恣行,洪猛之憂,罔有止屆,尤當崇奬儒術,俾有所觀感焉。
批曰:「自卿退休,朝野爲之缺然,而予心則壹是拳拳,所以厚望於卿者,未始有間於行藏出處。蓋以卿蓍龜宿德,宜其有不忍更訣之思。而其必時陳嘉謨,補予不逮矣。今見來章,款款衷膈之言,丁寧反覆,勖寡躬而勉睿學者,無非切於鉞砭,可以置諸座右而存省矣。深庸感佩,且奬士類而褒遺逸,自是崇義理重儒術之一事。而今此所論,其學問行檢,俱可以優異之貤贈之,請竝特爲許施,卿其諒之。」
6月10日
编辑○初十日。特除閔泳喆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李耕稙所報,則『南陽,今旣移屬總制營,該邑所屬仁川、富平、金浦、陽城等四邑旅帥隊,正宜有主鎭之所,係關軍政,不敢擅便』爲辭矣。此係軍制,合有歸屬,南陽之代,以仁川府爲定,請使之管轄何如?」允之。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卽見釜山監理所報,則以爲:『日本商民,構設假家於絶影島,故責其擅設,督令卽撤。而所謂汽船會社,與日商,始約旋罷,以至於此』云矣。揆以邊情,萬萬駭然。更令該監理,築底査究,其擬約之爲誰某,據實論報,以爲從嚴懲勘之地,嗣後則各別禁斷,俾無敢如前擅構。雖以該監理言之,不能操飭之失,在所難免,推考警責何如?」允之。
6月11日
编辑○十一日。敎曰:「箕營兵丁,使該領官,仍領還下送。回糧,令親軍營,從優題給事,分付。」
6月12日
编辑○十二日。以金奎弘爲工曹判書,李鎬性爲吏曹參議,閔泳喆爲成均館大司成,柳𪼩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升漢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
○命前五衛將李周兢加嘉善。五子登科人,依法典加資也。
6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御康寧殿,接見日本公使大石正己、海軍中將伊東祐亨。歸國也。
6月15日
编辑○十五日。以李敦夏爲藝文館提學,尹宇善爲判義禁府事,李容稙爲成均館大司成。
○命行護軍趙羲淵,機器局會辦差下。
6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內務府啓:「卽見忠淸兵使李容復所報,則『本營兵丁六百名,依前復設,而餉需衣資等各項用下及電局接濟之方,更爲措劃』爲辭矣。兵隊復設之後,餼資等需,宜卽磨鍊,就總制營所管免稅結錢中,限三十萬兩,課歲區劃,令帥臣,酌量排比事,分付何如?」允之。
6月17日
编辑○十七日。以閔宗植爲侍講院兼輔德。
6月18日
编辑○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6月19日
编辑○十九日。以李乾夏爲刑曹判書。
6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戶曹啓:「昨冬,因成均館啓下,該館折受結,在於畿、湖、兩南者,竝還屬本曹,陞總出稅矣。就中金浦郡所在七十結二十三負一束田與畓,年久浦落,指徵無處,屢報不已。該郡所在成均館結陞總出稅與代劃之節,姑爲置之何如?」允之。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日前,接仁川港監理電報,則『該署有本府官隸作鬧之變』云。故卽派臣衙門主事丁大英,使之前往査實以來矣。續接該監理牒報,以爲:『去十四日夜,該府史校兵民等數百名作黨,至本署打破各廳,及署隸各家官隸之被打重傷者,至爲十六名』云。而臣衙門所派主事回還所報與該監理牒辭,無異矣。交涉重地有此無前之變,揆以法紀,萬萬痛駭。該府作挐諸漢,令京畿監司,別定査官,窮覈登聞,竝施當律。該監理成岐運,變出不意,雖無所失,事體所在有難仍置,爲先罷職何如?」允之。仍敎曰:「此時此任,難付生乎?特爲分揀,姑令戴罪擧行。」
6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以金永悳爲侍講院輔德,尹斗炳爲兼弼善,趙英熙爲說書,朴昌緖爲吏曹佐郞。
6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左議政趙秉世、判府事鄭範朝〉,請寢太廟秋享親祭之命。賜批勉從。仍命遣大臣攝行,一依親祭例磨鍊。
6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衛問啓:「咸鏡道慶源、慶興地方有商務可査之事,本衙門主事李啓弼,委派下送,使之査辦何如?」允之。
○領議政沈舜澤陳疏乞遞。批曰:「若謂予不知卿,則不可矣;若謂卿不諒予,則不可矣。前此之批,旣無底蘊,亦當理會,又此巽牘之繼至,良出意表。言歸徒然,聽愈邈如其不相孚者,有如是乎?往嘗辭而輒許者,屢矣;挽而遂止者,屢矣。皆因時之宜,上下之間,俱非勉强。今時則初不合爲辭,終有所必挽。遑汲之勢,騷訛之形,苟非卿老成宿德,久於任而望隆平素,茂乃績而信孚中外,則其將何以開濟而鎭服之乎?若卿愼節,自是暮境恒有之證,非有增損於一朝夕者也。臥閤論道,亦非甚妨調養,其勿更提,益懋篤棐之責。是所厚望焉。」
○以李瑗儀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具然軾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6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敎曰:「崇正學,闢異端,惟我家相傳之心法也。其所以勸儒術養元氣,亶在乎尊師道。且東宮務敏于學,漸有將就,予庸嘉悅,慕聖之忱,尤切於此時。今秋釋菜,當親行矣。令儀曹,考例擧行。」
○以沈相薰爲吏曹判書。
6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給中和、原州等邑燒戶及爛死人恤典。
○以金永哲爲刑曹判書,白性基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鄭煥敎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6月30日
编辑○三十日。敎曰:「霖雨連霔,諸處人戶,必有頹壓,分遣宣傳官五部官,摘奸以來。」
○敎曰:「宣薦法意,何等愼擇,而挽近以來,淆雜之弊,非一非再,豈有如今番者乎?揆以擧行,極爲駭妄。行首宣傳官李敏復,令兵判決棍,雖以吳順泳言之,專事挾私,無難嗾囑,極爲痛駭。亦令決棍,以杜後弊。」
秋七月
编辑7月1日
编辑○初一日,辛巳。禮曹啓:「來八月初八日,文廟釋奠親行後,親臨試士之節,當爲磨鍊,而有卽日設行之例,亦有翌日設行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敎曰:「翌日設行。處所,景武臺爲之。卽日放榜,磨鍊。」
7月2日
编辑○初二日。藥院口啓:「中宮殿,以署滯之候,有靡寧之節云。請入診議劑。」不允。仍再啓,不允。
7月3日
编辑○初三日。藥院口啓:「請入診。」不允。仍再啓,不允。
○以趙鼎九爲吏曹參議。
○給黃州牧漂頹戶恤典。
7月4日
编辑○初四日。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左議政趙秉世、判府事鄭範朝〉,請寢太廟秋享日展謁省牲省器之命。賜批勉從。
7月6日
编辑○初六日。禮曹以「獻陵、仁陵幸行,待秋更爲擇入事,命下矣。見今秋節已屆,當爲涓吉,而來九月十九日推擇。」啓。
7月7日
编辑○初七日。以申正熙爲扈衛副將。
7月8日
编辑○初八日。以金聲根爲判義禁府事,趙秉稷爲刑曹判書。
○特擢金思轍爲刑曹參判,仍命陞差駐箚日本辦理大臣。
7月10日
编辑○初十日。以張錫龍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命喆爲司諫院大司諫。
○給漢城府頹壓戶恤典。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釜山港漁稅,不可無檢察之人,多大僉使朴淇琮,査檢官差下,使之專管擧行何如?」允之。
7月11日
编辑○十一日。命戶曹判書朴定陽,重建所堂上加差下。
7月13日
编辑○十三日。詣宗廟、永寧殿,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秋謁也。
7月17日
编辑○十七日。以金定圭爲吏曹參議。
7月18日
编辑○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7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內務府啓:「中國已開口岸,分派商務委員,載在水陸貿易章程矣。今將先派上海委員,稱以察理通商事務,以左副承旨成岐運差下何如?」允之。
○以金商悳爲監理仁川港通商事務。
7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以徐相祖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敎夏爲司諫院大司諫,相祖尋遞,以金完秀代之,敎夏尋遞,以金容元代之。
7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御康寧殿,接見各國公使。
○命時原任大臣、閣臣、賓客、奉朝賀、宗親、宗正卿、內務府堂郞、外衙門堂上、六曹、兩司長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賜饌。以誕辰也。
7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以高永根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尹錫仁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7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都政,以金貞圭爲司憲府大司憲,申炳休爲司諫院大司諫,朴齊純爲吏曹參判,鄭海崙爲工曹判書,金炳稷爲成均館大司成,朴齊寬爲冬至正使,李冑榮爲副使,黃章淵爲書狀官,具鍾書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尹秉善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7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敎曰:「來八月二十八日,當詣綏陵展謁親祭,健元陵、元陵展謁矣。」
八月
编辑8月1日
编辑○初一日,庚戌。御集玉齋,接見各國公使,仍賜饌。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左議政趙秉世、判府事鄭範朝〉,請寢悶宮親享之命。賜批勉從。敎曰:「景慕宮秋享大祭遣大臣攝行,一依親祭例磨鍊。」
8月2日
编辑○初二日。敎曰:「粤在宣廟癸巳十月初四日,還御慶運宮,回綴旒而奠磐泰,緬憶當時國勢,恒切愴幸于中。亦我英祖大王,追感起義於是年月日,駕臨此宮而受賀。厥有古事之可按,適當舊甲之載回,予小子感慕之忱,繼述之義,尤不能自已。伊日當詣慶運宮,仍拜卽祚堂矣。諸般儀節,令儀曹,考例磨鍊。」
○以鄭元夏爲司憲府大司憲,趙秉翊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4日
编辑○初四日。以鄭基會爲藝文館提學,李容稙爲成均館大司成。
8月5日
编辑○初五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以製代講。賦,生員趙性載、幼學安弼鎬、進士洪顯哲,竝直赴殿試。
8月6日
编辑○初六日。齋宿于便殿。
○以趙鼎九爲弘文館副提學,閔亨植爲奎章閣直提學,宋秉玉爲侍講院兼司書,閔泳喆爲參議,交涉通商事務。
8月7日
编辑○初七日。詣文廟,展拜。省牲省器後,親視肄儀于丕闡堂。王世子隨詣,行禮。仍詣明倫堂經宿。引見時原任大臣。大司成率掌議以下諸儒生,同爲入侍。敎曰:「今此釋奠之親行,予意亶在乎崇正學闢異端而勉飭諸生也。」領議政沈舜澤曰:「釋奠親行,東宮亞祼,尊聖之聖意,至矣盡矣。至有勉飭齋儒,尤見興學之盛化矣。」敎曰:「粤在世宗朝、文宗朝,以世子隨駕,而方在沖齡,未能亞祼。今此東宮之肇將亞祼,寔是國朝初行之盛禮也,前代罕有之曠典也。」又敎曰:「尊聖崇學,卽我家法。而遹追古事,今年又躬行釋菜,東宮肇將亞祼,瞻慕之誠,嘉悅之心,尤切於今日,不可無示意之擧。大司成特爲加資,太學掌議,瓜近敎官作窠擬入,四齋班首,問名初仕調用,其餘齋儒,各書冊一件賜給矣。」又敎曰:「都承旨宋秉瑞,大老之孫也。年前親行釋菜時,以太學掌議入參,而今番適帶喉職而昵對,事亦甚奇,特爲加資。」又敎曰:「齋儒書冊,當於再明日,景武臺懸題前親頒矣。」命泮長進前,敎曰:「月課間爲幾次設行乎?」大司成李容稙曰:「今爲九次矣。」敎曰:「以興學造士,屢有飭敎矣,泮長體予至意,各別勉諭可也。」又敎曰:「英祖朝,曾有御筆書下,以誨諸生之故事。故予亦謹遵此事,今下御筆『正心誠意』四字」,仍命都承旨讀奏,傳下御筆于泮長。仍敎曰:「持此御筆,以示諸生,使之常目在之。以知爲學之要也。」又敎曰:「東宮亦有睿筆。」書下『讀書志在聖賢』六字,使輔德金永悳讀奏,命傳于泮長,使之同爲頒示。仍敎曰:「聖賢用工,固莫先於正心誠意,而學者標準不高,則造詣不深,讀書志在聖賢,允爲學者希顔學孔之方也。」仍命書御製,使都承旨讀奏。東宮令書睿製,使輔德讀奏。敎曰:「御製詩睿製詩入侍時原任大臣、承史、閣臣、玉堂、內務堂郞、春桂坊及諸儒生,一體賡進,以活字印,作帖頒賜諸臣矣。」又敎曰:「儒者所行,無過於正心誠意,故書此以勸勉。非但太學,亦爲曉飭於鄕外好矣。」又敎曰:「大學,首善之地,而實爲四方之表準也。予方臨芹宮,勉飭諸生,而未知鄕外興學之規,果能盡勸奬道率之責乎?自廟堂更爲關,問其勤慢。」
8月8日
编辑○初八日。行文廟釋奠祭。王世子行亞獻禮。
○敎曰:「躬將釋菜,東宮亞祼,甚庸嘉悅。宜有志喜,終獻官以下、春桂坊以下別單書入。釋菜時擧行事知守僕與、奠吏,竝帖加,其餘守僕,令該曹,木布從厚題給。」又敎曰:「明日齋儒頒冊,勢必窘急,以十五日退定。」
○文廟釋奠祭時終獻官以下、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禮貌官閔泳奎、相禮金龜洙、大祝尹忠求、扈衛副將申正熙、別軍職申性均,竝加資。
○以李裕承爲工曹判書,申獻求爲漢城府判尹,金龜洙爲成均館大司成。
8月9日
编辑○初九日。詣眞殿,行茶禮。
○御景武臺,王世子隨詣侍座,行謁聖文武科。文取李龍泰等五人,武取吳大根等,仍行文武科放榜。
○禮曹啓:「來十月初四日陳賀慶名,以宣祖大王回鑾五回甲,請稱號。」允之。又啓:「來十月初四日進饌之節,有分日擧行之筵敎矣。何間推擇乎?」敎曰:「旬前擇入。」又以「大殿進饌吉日,來十月初五日,王大妃殿同月初六日,中宮殿同月初八日,世子宮同月初十日,推擇」啓。
○以新及第金有濟爲弘文館副修撰。中批也。仍命賜樂。
○命南行宣傳官趙明鎬、李秉殷,竝賜第。
8月10日
编辑○初十日。電報總局啓:「以電報通信,迅速爲貴,而南此電線架設,今已六年之久,所立桿木,在在朽傷。今夏風雨,顚仆許多,時急邊報與交涉通信,遲滯可悶。一新改立,不容少緩,故電桿木之預備,巡弁兵之充數屢已關飭於電路營邑矣。今當興役,不可不先期點檢,本局幫辦姜元善、委員鄭崙永,分派南北電路,這這摘奸以來何如?」允之。仍敎曰:「不念電線之緊重,每歸尋常看過,電規解弛,莫此爲甚。今番摘奸時,如有未備電桿未充巡兵之該守令,這這摘發,草記論勘。」
8月11日
编辑○十一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詩幼學柳炳勛、姜景熙、林皐鶴,竝直赴殿試。
8月12日
编辑○十二日。敎曰:「科規必嚴,考試必公,乃可以人才興而士趨正。挽近科弊,有不可勝言。每經一番科擧,輒失中外之望,其可曰國有法乎?擧子之不務工課,惟以鑽刺爲事者,苟究其源,實由乎主試不嚴不公之責。而果使主試之臣如有一分向國之誠,其敢不精白對揚,而甘自陷於欺君之科乎?思之及此,寧欲無言。現今大比不遠,姑未知究竟試取之如何,而如是別飭之後,視同文具,不思警惕,則是不可以人理臣分責之,追當入聞,律之以法,斷不容貸。自廟堂,將此下敎,別般嚴飭於各道主試道臣及京試官。」
○議政府啓:「載寧之亂民聚黨起鬧矣,姑未悉緣何致此,而以道啓觀之,破碎衙舍,燒火文簿,毆打官屬,至犯命吏則揆以法綱分義,不當只行道査。安岳郡守任大準,載寧郡按覈使差下,使之不日馳往嚴覈,區別登聞事,三懸鈴行會。該倅罷黜之代,勿拘常格,各別擇差,催促赴任何如?」允之。又啓:「淸風、黃澗,皆有民鬧矣。以道啓觀之,淸風之鬧。由乎排斂,非經法也。藉曰迫於督責,無所控訴,遂至於致鬧之境,而若其聚黨破獄,擅放六囚,眼無國法,胡至此極?黃澗之鬧,謂以吏逋之徵於民,而其實則乃以行不得之事,脅勒官長者,是豈民習之敢爲也?毋論此邑彼邑,不可但以道査已備,遽爾勘,律洪州牧使金綺秀,淸風府、黃澗縣按覈使差下,使之不日馳往嚴覈,區別登聞事,三懸鈴行會。淸風府使罷黜之代,勿拘常格,各別擇差,催促赴任何如?」允之。
○以尹定求爲吏曹參議,李容稙爲成均館大司成。冬至正使朴齊寬疏遞,以李正魯代之。
8月13日
编辑○十三日。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李耕稙狀啓謄報,則『仁川府官屬起鬧,査覈分等,令廟堂稟處』矣。邇來紀綱解弛,殆無所不有,而至於吏卒之撞破官署,廝打官隷而極矣。未始不由於近日西北諸邑民鬧之迄無懲創,而肆然接踵,無所畏憚而然也。如是不戢,其可曰國有法乎?今此査啓之以首吏首校,爲巨魁,則罪著罔赦,極律何惜。而旣曰不在乎犯分,合有參量之道,吏房李寅升,嚴刑三次,限己身島配。中軍李東錫,待譏捉査覈,一體勘律,始發等訴之朴來薰,煽動衆心之金在進,往來同惡之金基一,終始參涉之河衡吾等,竝刑配,兵丁金應元等,嚴刑懲勵放送事,分付道臣。以前府使成岐運言之,苟於平日,嚴束吏校,豈有是鬧?不可無警,施以罷職之典。査啓中該倅之不爲論斷,有違事體,道臣推考何如?」允之。
8月14日
编辑○十四日。設七夕製于泮宮。表,幼學沈理燮,直赴殿試。
○敎曰:「恩彦君祀孫,令宗府,斯速擇定以入。」
○內務府啓:「卽見全羅監司金文鉉狀啓:『本營兵隊,以道內年壯身健者,抄出四百名,復設定額,不可無兵房以下諸窠。而係是官制,不敢擅便,請令內務府稟處』矣。軍伍之乍設旋撤,綢繆之義,誠甚疏虞,而今旣抄數定額,則宜有營號乃統率管轄矣。營號以『親軍武南營』爲稱,依西南營外使例下批,兵房以下諸窠,竝依狀請差下,而至若文案,還涉不緊,置之何如?」允之。
○以李敦夏爲藝文館提學。
8月15日
编辑○十五日。詣眞殿,行茶禮。
○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
○禮曹啓:「謹稽謄錄,則英廟朝癸巳慶運宮進饌時,因特敎,宣祖大王內外裔與扈聖功臣孫癸亥年擧義勳臣孫中二品以上人同參,而奉朝賀、時原任大臣,一體入參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敎曰:「依癸巳年例磨鍊。」
○命太學掌議以下諸儒生頒冊。
○以金永穆爲司憲府大司憲,沈九澤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16日
编辑○十六日。行日次儒生殿講比較于含元殿。
○命今番進饌,戶曹主管擧行,梨園肄習處所,以機器局爲之。
○敎曰:「西營兵丁四哨,使該營兵房代領上送事,下諭于西營使。」
8月17日
编辑○十七日。敎曰:「義和君吉禮,當行於冬間,義和君夫人揀擇事,分付該曹。」
○敎曰:「電信設始,今旣久矣,郵信亦不可不設。電郵合設,電報總局,改以電郵總局。」又敎曰:「刑曹判書趙秉稷管理電郵事務,外務協辦李容稙總辦內遞郵信事務,內務協辦外務掌交堂上具禮會辦外遞郵信事務。」又敎曰:「電郵總局管理以下,政官牌招,開政下批。以此定式。」
○以洪淳馨爲黃海道觀察使,金世基爲開城府留守。
8月18日
编辑○十八日。敎曰:「甲申十月二十日,後營使右捕將〈李鳳九〉傳敎,勿施。」
○禮曹啓:「義和君夫人揀擇事,命下矣。處女單子,自某歲至某歲捧單,而京外一切定限,捧單上送事,請撥馬行移。」敎曰:「自丁丑生至庚辰生捧單,各別申飭,毋至欺隱。」又啓:「自前揀擇時,例爲禁婚矣。依例自今日爲始,請禁婚。」允之。
8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召見式年監試初試一二所試官。〈一所李𨯶永、趙秉聖、尹喬榮,二所趙熙一、李泰容、閔象鉉〉飭諭試事也。
○敎曰:「國家養士,所以作育人材,而取用人才之法,科擧是也。其闕係乎治忽汙隆,莫此爲重矣。邇來弊端寢痼,詐僞層生。爲有司者,專以物色取之,未暇考其文藝之工拙,爲擧子者,槪以干謁得之,不自患其學業之荒嬉。規式隳壞,廉恥頓沒,目猶昧丁,名乃占甲,何限窮經垂白之士,未免落魄飮墨之歎。每一榜出,譁議喧騰,夫豈徒場屋之間,缺然失望而已?群情之向背,實由於此,其可不兢惕哉。苟有一分爲國之心,念到於設科之本意,則宜思其精白對揚之道矣,予又何多誥?令政院,以此申飭於一二所試官。」
○以李憲稙爲議政府右參贊。
8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副護軍李建昌疏略:
近聞兩湖邪匪敢圖猖獗,至有遣使興兵之擧,且驚且憤。伏見日前綸音,懇惻申複,舞羽之德,祝綱之仁,不勝欽仰萬萬。且以御史狀啓觀之,以諭以飭,使彼有退散之意,可謂不辱君命。然以臣愚淺,觀於前史,招安盜賊,雖爲一時之權宜,而受撫而復畔者,其患尤不勝言,不可不戒也。抑臣聞之,民而有黨,王法之所必誅,自周官已然。今或數百十民,相聚而爲擾,必曰亂民,誅之乃已,況數萬屯聚,監旗築城之賊乎?聞近日外國,有所謂民黨之稱,此邪說所以無君,而害甚於洪水猛獸者也。豈意我禮義之邦,亦有民黨之名耶?以其煽邪則謂之邪徒可也。以其稱亂,則謂之亂黨可也,何謂之民黨乎?『名不正則言不順』,此之謂也。且旣宣諭,聖旨有若曰:「皆我赤子」。噫,彼匪徒,乃敢稱以『願達朝廷,獲蒙明旨』,認爲赤子,謹當退散。夫旣蒙明旨,而又曰「願蒙明旨」,旣認赤子而又曰「願認赤子」,此其要君罔上,侮弄朝廷,豈勝骨顫髮指?而隨聞臚啓,雖體段之當然,何可無請討之辭也?臣愚死罪,亦有因此冒陳者。大哉,王言。至嚴至重,亦不可以渠之有願,而乃有播告之修也。況貪墨懲創,何時不然,而顧今有事之際,尤宜振肅刑政,以謝眞箇赤子無告被困者之心,但恐不宜以此慰撫亂逆,使之益驕也。夫聖王如天之仁,無故而殺一蟲蟻,猶不忍,況民命至重,雖其陷於大戮,寧不哀矜而難愼?然時有緩急,事有先後,先敎而後刑,治安之政也。先剿而後撫,戡亂之法也。不敎而刑,近於暴,不勦而撫,近於弱,其不可則均矣。彼本凶邪漏網之徒,乃敢稱以伸辨,肆然叫閽,卽宜鞫覈梟警,以重國體。而措置已不免有失,以至於今而極矣,然今尙未晩。聖諭旣使擒納其魁,果其卽日擒納,則猶可用脅從罔治之典。不然則是皆怙惡拒化之類,而非國家之赤子也,明矣。然以臣所料,必無擒納之理,卽令諸軍進征,期於盡滅無遺,以存將墜之綱,以息方來之禍,決不容緩也。至於所謂其學,雖不知何學,而譸張符呪,傅會讖諺,直是一種妖邪,賤穢無識無倫之甚者耳。向來請斥諸疏,或以楊、墨比之,已不襯當,乃於問彼之語,有曰:「然則亦堯、舜、孔、孟之道乎?」彼乃答曰然。惜哉!此御史之駟不及舌也。設令匪徒,果卽解散,其將公行而號於國中曰:「吾之學,朝廷之所不非也」,愚夫愚婦之無知者,又安辨其爲正爲邪爲忠爲逆哉?且臣聞之,使於四方,有安利國家,專之可也,制閫之任,亦然矣。今則電線之來去,動輒問議,日異之情形,必煩稟裁,此亦非所以臨難制勝之術也。惟彼匪情狀,轉益叵測,忨愒時日,浸不可長,伏望下臣此章於廟堂,卽決進剿之計焉。且京外親兵,驕惰成習,見賞而不見罰,知恩而不知法,出陣在道,恣橫必甚,而臨戰不用命者,亦必有之。夫伍長得誅其伍,什長得誅其什,有兵以來所通行,未有不如此而號爲師律者也。願令諸帥,專用一切之法,勿以小故而或貰,勿謂極法而難擅,俾有以一新精彩,咸致果毅焉。竊伏惟我殿下至仁至聰,有大有爲之姿,而聖學高明,旣已洞悉於古今治亂之要,卽今方寸上工夫,尤宜加勉於一確字。夫確者,乾道也,四時行焉,百物成焉,固無一息之不運,而其所以致此者,確然而已。人主之所以治其身心,蓋亦無所不用其極,而至於大本原大關繫,必有一定不易之計。如學必以堯、舜爲期,政必以祖宗爲法,用人必以奬忠直爲先,有難必以鎭民心爲本,此所謂不易之計也。其堅如金石,其重如山岳,其不動如北辰之居其所,其明白洞達,如日月之人皆可仰,易大傳所云,夫乾,確然示人易者也。伏惟垂省焉。臣昨年夏,猥以承旨召對,伏承聖諭,若曰:「當言而不言,非人臣之義也,然使其不能言者,亦由人主之不能包容也。」臣承聆感激,退卽自語曰:「上旣導之矣,猶泯默狐負,則此聖敎所云,非人臣之義也。」第以職非言責,難於出位,趑趄至今,未嘗一日敢忘於心,然其間可言者亦多矣。夫使今日朝廷,尙有古名碩其人,則無論他事,只工伶一款,寧可寥寥無規箴之進哉?見今宴禮旣過,女伶想已罷遣,而臣猶爲此後時之言者,欲望殿下惕然警勵,深燭豐豫之或過,而無忘於矜細累大之戒也。鐘鼓斷然後,忠言進;倡優拙然後,武備修。雖戰國之霸者,猶然,況今日臣庶之所期望乎?且凡不急之務,無益之用,皆宜一幷撙節。至於賞賚,尤不可不戒,有國之財用,雖有內帑外司之殊,其本皆出於民,寧可過取而濫費哉?無名之惠,旣狃且竭,受之者亦不復知感,而惟不得與於其列者,幷與常廩而曠闕,睊睊不可勝聞。是費恩而沽怨也。況軍旅之事,有功可賞,則將無以加於平時,如其不及,則何以慰將士之心乎?大凡人主無私財,故無私惠;無私好,故無私臣。一有不均不公,國受其病而民必不安。朱子之告宋孝宗曰:「內損經費之入,外納羡餘之獻,使天下萬事之弊,由此而出,可不監乎?」夫以殿下則哲之明,久於其道,大小臣僚,本末長短,無所不燭,而往往蔑效而猶試,已敗而復用,畢竟至於收拾不得之境,有識竊歎,莫省何以?就以近事言之,嶺臬之除物情尤譁,臣雖未知其人何以得此聲,而値此艱虞,決不可以咈輿論而輕方面,則審矣。且夫六鎭之民,嘗逃矣,擇遣守令,則逃者復還;濟州、咸興之民,嘗擾矣,擇遣察理使監司,則擾者復安。此皆一轉移間事耳。以此驗之,於爲政乎,何有?爲今矯救之術,要亦無高論異謀,不過錯枉擧直,使斯民悅服而已。噫,言路之壅塞,莫近日若。謀身者稱以識時,憂國者目以好事,氣節摧沮,風俗汙卑,有君無臣,莫之胥匡。自昔以來,未有若是而能康乂無事也。太陽赫然,則螮蝀莫敢呈形,元氣或虛,則瘯𤼠皆能爲患。臣故以爲今玆之亂,不足憂,而所以至此者,可憂也。可憂而又無所懲毖,則雖有善謀,末如之何矣。惟願殿下奮發聖志,隨事猛省,昧爽丕顯,以厲群工,日接輔弼論思之臣,講究安民蕩寇之方。尤於上項所陳節財用擇藩郡等事,留神採納,以爲目下之先務,則民國幸甚。
批曰:「爾言,未知其可也。」
○前司諫權鳳熙疏略:「顧今國家,饑饉荐臻,生靈塗炭,蓄積蕩竭,紀綱解弛,異敎橫行。譬如大鼎煎水,裏沸而邊熯,老木傷蠹,中虛而殼立,將見鼎終破而木將顚,可不懼哉?謹陳愚見。典聖學,以祈永命;積誠心,以求賢才;擇守令,以安民生;躬節儉,以紓財用;立紀綱,以紓民志;選將材,以明軍令;衛正道,以闢邪說。有人於此,以百畝田十間屋,受於其父祖,而爲子孫者,儉食節用,尙恐或墜其先業。況我殿下,以五百年宗社、三千里疆土,嗣先王艱大之業,則其恒存寅畏之聖心,當何如哉?又況聖姿之聰明,足能奮發至治,而今日國勢之綴旒若是者,何也?誠緣聖心,不能大公,而輔翼不得其人。」昔伊尹告太甲曰:「惟天無親,克敬惟親,民罔常懷,懷于有仁,鬼神無常享,享于克誠,天位艱哉。」我殿下若如太甲,一朝悔悟,克敬克仁克誠,則何憂乎天之不親、民之不懷、鬼神之不享乎?批曰:「省疏具悉。」
○前正言安孝濟疏略:「昔在宣祖龍蛇之亂後,天將謂有關王顯靈陰佑之事,始建東南二廟。蓋關王之貞忠大節,炳若日星,我列聖朝建香祝,載在中祀。寔崇象襃旌之義,非專爲祈禳而設也。我殿下增建北廟,亦一體盛意也,奈之何近年以來,俗尙訛漓,巫覡成風,以堂堂俎豆之所,視若詛呪祈禱之地?乃者有一種怪鬼,陰挾狐蠱,假稱聖帝之女,自作北廟主人,以妖譎荒誕不經之說,誑惑中外,濫稱君號,敢竊榮寵。又廣引士大夫嗜利無恥者,曰弟曰子,而煽相呴噓,睢盱眩亂,以作威福,往往守宰牧伯,多出其手。噫!其瀆褻神靈,臭穢廟宇,孰甚於此?況今國家無大故天災之變,亦無成成湯之亢旱祈禱之事,何爲而數也?外若叢祠隍宇,佛壇巫鈴,殆無虛日,動費巨萬,宮門之內,齋戒禁忌,有若作佛事者然,何哉?瞽師巫祝,由是而橫行;僧尼妖道,由是而縱藉;輿臺倡優,由是而喧豗;府庫財用,由是而窘絀;官房銓注,由是而淆雜;宮禁,由是而不肅;刑賞,由是而不明;生民,由是而困瘁;朝政,由是而委潰。究其源委,則皆禱祀之爲祟也。嗚呼,好淫祀瀆神以求福,而反獲戾者,亂亡之道也,雖閭閻間稍解事理者,尙不爲此輩之所惑,況以殿下之聰明而尙不之覺乎?」
○正言張炳翊疏陳時弊。批曰:「爾言太荒雜矣。」
○持平宋廷燮疏略:「今日急務,亶在乎修政敎,鍊兵士,擇守令,斥誹謗。伏願先務內修而自强。則柔遠能邇,可期盡善。」仍請權鳳熙、安孝濟,亟令王府拿覈,以定國法。批曰:「所陳當留念,而前銜疏果狂妄矣。」
○持平李載榮疏請安孝濟嚴鞫正刑。批曰:「爾之論前銜疏,果出於輿憤而然乎?」
○持平嚴復淵疏,陳擇守令、刷吏連、懲奸慝三條,仍討安孝濟。批曰:「所陳當留念,而前銜疏,當有處分矣。」
○正言金萬濟疏略:「前司諫權鳳熙,冒昧投疏,設弊多端。至於『三公尸位,六卿素餐』等語,歸之宸聽不明,朝著無人。且以太甲悔悟之說,誣辱詬罵,無所不爲。如此凶悖之類,依律拿鞫,恐合事宜也。且以張炳翊言之,渠敢投疏,太至無嚴。至於泮宮月課之說,乃是列聖朝培養之澤,士君子興起之效,而隱然指斥,謂以不如停止。如此師門之賊,亟施王章可也。且以宣撫使魚允中言之,位在卿月,身帶使星,頃當匪類之嘯聚、退安之策,不可一日少緩者,而焉敢以行樂於岌嶫之時乎?行至全州、南固山城,攜妓張樂,留連跌宕,且至臨陂,省墓,作弊閭里,而爲雪棘置罪人李道宰之宿嫌,酷刑濫杖,枉殺二人,王章所在拿問嚴勘,恐合當律也。且以前正言安孝濟言之,少無顧忌,語不擇發,乃敢以祈禱等事,豈爲無嚴無憚之說哉?指斥聖躬,侮弄神明,矧且亂亡二字,固非人臣之發諸口,而言之至此。呈疏之日,承旨朴始淳從中旋力,卽欲捧疏之際,恩諒遽降,自歸退疏。探其根由,則噫彼兩人,居在同隣,情契密合,必有根柢之盤着,腸肚之貫串而然。伏乞拿問施律。」批曰:「當有斟酌處分矣。」
8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敎曰:「狂悖之說,無非謗訕。外雖言事,內實挾雜。今此臺言洊發,亦不可但諉之愚昧沒覺,而一向曲恕,前司諫權鳳熙,施以黑山島安置之典,前正言安孝濟,施以楸子島安置之典。」
○院議啓〈右副承旨宋鍊億、同副承旨尹達榮〉,請亟寢權鳳熙、安孝濟島置之命。批曰:「愚昧沒覺,不足深究,卽爲頒布。」
○兩司聯箚〈大司憲金永穆、大司諫沈九澤、執義孔在範、司諫王濟肯、掌令金炳翕姜濬永、持平李載榮、嚴復淵、獻納李裕宰、正言金萬濟、金商翰〉,請權鳳熙、安孝濟,亟令王府拿覈。批曰:「今此臺論,果出於大同之見乎?」
○玉堂聯箚〈副應敎呂圭亨、校理李容弼、李明稙、副校理尹相澈、李炳觀、修撰趙範九、副修撰李範翊、宋廷燮、正字吳衡根、趙英熙〉,請權鳳熙、安孝濟拿覈。批曰:「不足深究,所以有斟量處分矣。」
8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知事金永壽疏略:「卽伏見副護軍臣李建昌之疏,則臣之僨錯,於是著矣。其疏曰:『大哉,王言。至嚴至重,恐不可以渠之有願,乃爲播告之脩。況貪墨懲創,恐不宜以此慰撫亂,逆使之益驕也』,又曰:『時有緩急,事有先後,先敎後刑,治安之政也。先勦後撫,戡難之法也。不敎乃刑,近於暴,不剿而撫,近於弱,其不可,則均矣』,又曰:『聖諭旣使擒納其魁,而以臣所料,必無擒納之理,進征盡滅,決不可復緩也。』以其疏辭而觀之,臣之下筆措辭,不審不愼,竟歸不可而不宜。雖不必屑屑卞明,而臣懷悚惶恧,無地自容。」批曰:「言之旣未必然,又何足深辨?卿不必如是爲引矣。」
○敎曰:「朝家命令,未始不斟酌事宜者。而乃敢持議於後者,其於事體道理,果何如也?此不可無警,副護軍李建昌,施以遠竄之典。」金吾以「寶城郡定配所」啓。
○兩司再箚。批曰:「今此處分,非無斟量,而齊發之論,亦不可遏。黑山島安置罪人權鳳熙,楸子島安置罪人安孝濟,竝加施園籬之典。」
○玉堂再箚。批曰:「愈見大同之論,又當有處分矣。」
8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領敦寧金炳始、左議政趙秉世、判府事鄭範朝〉,請權鳳熙、安孝濟,亟施當律。批曰:「蓋其所言者,要不出於狂妄焉貿昧焉。夫何於渠可誅,卿等乃有此煩請乎?今此處分,予亦有所斟量而然,卿等老成之見,宜有以諒會者矣。」
○議政府啓:「卽見鍾城府按覈使嚴柱漢謄報,則前府使尹秉寬,令王府拿問定罪,癸未以後濫徵之該守令,竝捧現告拿問,極其疎略。該按覈使,請施以譴罷之典。」允之。又啓:「卽見成川府按覈使金寅植啓本,則『作鬧亂民,査覈分等,請令廟堂稟處』矣。令道臣,嚴覈登聞,前前府使李承純,請施以刊削之典。」允之。
○敎曰:「連見臺論之峻嚴,可知輿憤之愈沸。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權鳳熙、楸子島圍籬安置罪人安孝濟,竝仍施加棘之典,當日發配。」
8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以趙鼎九爲奎章閣直提學。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趙秉鎬査報,則『宣撫使之金正叔叔姪推捕也,一未行査,徑先處斷,竟使兩金,一場竝命,未免濫刑』云矣。宰臣之違越國法,尤當責備,宣撫使魚允中,施以定配之典何如?」允之。金吾以「延日縣定配所」啓。
○各道儒生金岐文等上疏,請皇廟春秋享,仍舊使士林主鬯及諸賢院宇復設。批曰:「自有朝家處分。爾等退修學業。」
8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九日製。
○命前同知吳元默加資憲。四子一孫登科人,依法典加資也。
○敎曰:「今番提飭,不啻申複,則爲有司者,宜倍小心精白對揚,分義也,道理也。及其榜出之後,物議譁然,非但物色以取之,循私蔑公,略無顧忌。苟有一分嚴畏之心,豈至於是?駭歎之極,寧欲無言。式年監試初試二所罷榜,諸試官,竝施以島配之典。」
○正言金萬濟疏略:「臣伏讀權鳳熙、安孝濟島配安置,成命之下,不勝惶懍。噫,彼兩罪人疏中句語,負犯極大,何至輕勘?以權鳳熙言之,三公六卿,歸之以尸位素餐,誹訕朝廷,且以太甲悔悟之說,指斥聖躬,奚止島配安置之典也?又以安孝濟言之,渠以大逆罪人驥泳之族,含怨在中,包藏禍心。不顧事體,任意投疏,以尊崇之關廟,歸之於叢祠荒壇,侮弄神明,繼之以『禱祀求福,反獲戾者亂,亡云』云之說,誣辱詬罵,無所不至。且宮闕莫嚴之地,渠以虛無佛事等說,甚至有凶悖,於此一款,罪難貸於覆載之間,亟正邦刑,恐合當律也。至於魚允中,甲申亂四凶中泳孝之父尸兄尸,渠皆自當治之,今番宣撫公行之路,又以棘置罪人李道宰之宿嫌,濫殺二人。若非護逆之心,何至藉公而酬其私嫌乎?此是邦刑之急先者,而姑未蒙處分,惶悚莫甚於此也。又以張炳翊言之,泮宮月課,卽養士之王政也,而敢言請罷,此不免師門之賊也。又以朴始淳言之,與安孝濟居在同隣,情契密合,相爲治疏,從中設力,豈無臺論乎?上項亂類,不可以愚昧沒覺,容之恕之云云?」批曰:「又何如是支煩乎?」
○敎曰:「今此臺言洊發,有不可仍置者。前承旨朴始淳、前正言張炳翊,竝施以遠竄之典。」金吾以「朴始淳,洪原縣,張炳翊,寧邊府定配」啓。
○御集玉齋,接見日本公使大鳥圭介。獻國書也。
8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御含元殿,親押綏陵親祭健元陵、顯陵、穆陵、徽陵、崇陵、懿陵、惠陵、元陵、景陵攝行祭祝。
○御集玉齋,接見奧國使臣洛蕊特畢格勒ᄲᅦ카。獻國書也。
○敎曰:「義和君吉禮時,出閤一體爲之,器皿等節,考例擧行事,分付該曹。」又敎曰:「處子收單日限已過,尙不來納。揆以事禮,極爲駭然。當該京兆堂上,從重推考,今二十九日內,一一收納事,更爲申飭。」
○以金明圭爲司憲府大司憲,金鶴洙爲吏曹參判。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以「與奧國使臣洛蕊特畢格勒,將批準條約互換」啓。
8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詣綏陵,親祭。王世子隨詣,行亞獻禮,仍詣健元陵、穆陵、元陵,展謁。王世子隨詣,行禮。
○召見京畿監司李耕稙。詢瘼。
○綏陵親祭時終獻官以下、健元陵、穆陵、元陵陵官以下、陪從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金鶴鎭、大祝南周元、禮貌官宋道淳、相禮宋鍾奎,竝加資。
○敎曰:「會酌、東宮再會酌儀節,一依今春養老宴時例,磨鍊。命婦及戶曹、廚院、梨園、堂郞致詞及先後唱樂章,令內閣製進。」
○以宋秉瑞爲工曹判書,宋鍾奎爲成均館大司成。
○義禁府以「監試初試二所試官趙熙一薪智島,李泰容智島,閔象鉉荏子島定配所」啓。
8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禮曹啓:「今此義和君夫人揀擇單子捧入日字,京中則已過定限,而只人一張輸送者,事未前有,極涉未安。漢城府當該堂上,爲先推考,使之更加嚴飭,各部不日捧單,連續入啓之地何如?」允之。
○給通川郡漂顔戶渰死人恤典。
8月30日
编辑○三十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試官行禮畢,敎曰:「前後飭敎,何等截嚴?而每每試取時,不無淆雜之弊,駭歎之極,寧欲無言。今番試取時,若有自下作奸,該讀券官,施以嚴譴之典,宜倍於日前,監試試官司謁輩,若有試券弄奸之弊,斷不要貸,施以梟警之律矣。」讀券官韓章錫奏曰:「今此疊呈之現發,士習極爲駭然。該儒生請付秋曹,照律嚴處何如?」允之。
○召見回還駐津督理李冕相。
○議政府啓:「卽見按撫使閔種默所報,則『茂山府致死華人聶萬興命案一事,該府使與中國委員,同爲檢驗。而我民正犯朴宜涉、干犯崔崙芳、全于吉勘律一款,特爲參商,趁速結案』爲辭矣。挽近邊禁蕩然,我民彼人,互相踰界,鬪鬨刦掠,無所不至。至有此殺越之變,豈勝驚歎?兩國官員,旣已會同査究,情跡盡露,招供俱確,首犯干犯,令按撫使,區別,施以當律後,備細照會,亦將此由,令槐院撰咨以送何如?」允之。
○內務部啓:「卽見平安監司閔丙奭狀啓,則『我國人韓成眞潛越彼地,殺戮華人王小西,我國人金芢淑、崔𩫾頭,殺戮華人楊寬。而崔犯在逃,韓、金兩犯,因盛京禮部咨文押來,故嚴覈牢囚,以待朝家處分』云矣。越境戕殺,經檢服情韓成眞、金芢淑。令灣尹,大會軍民,梟首警衆,在逃崔哥,嚴加詗捕,期用當律,令槐院撰送咨文何如?」允之。
○敎曰:「行己本自麤悖,發言亦多荒雜,聽聞甚駭,不可仍置。副司果呂圭亨,施以島配之典。」金吾以「金甲島定配所」啓
九月
编辑9月2日
编辑○初二日。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領敦寧金炳始、左議政趙秉世、判府事鄭範朝〉,請寢獻陵、仁陵幸行之命。賜批免從。仍命幸行更待下敎。
9月3日
编辑○初三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行西營兵丁演操。
9月4日
编辑○初四日。敎曰:「今十一日,當詣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展拜,仍詣景祐宮展拜。十五日,當詣北關王廟展拜,仍御三仙坪,行瑞葱臺矣。」
9月5日
编辑○初五日。敎曰:「予之宵旰勤孜,憧憧一念,惟是民事。而夏秋以來,風雨頻仍,年穀失稔之報,在在入聞,收穫之時,已有艱食之慮。言念及此,錦玉何安?來頭接濟之策,不可不豫先講究。自廟堂會議戶惠餉堂與內外衙門堂上,爛商方略,卽速稟處。」
9月6日
编辑○初六日。敎曰:「來十月初四日慶運宮動駕時,當陪奉王大妃殿矣。中宮殿動駕與嬪宮隨詣之節,同爲磨鍊。」
○箕營上來將卒,施賞有差。仍命該兵房領率還下送,回糧,令親軍營從優題給事,分付。
○以金晩植爲議政府左參贊,鄭基會爲工曹判書,李容稙爲成均館大司成。
○刑曹啓:「因讀券官韓章錫筵奏,疊呈儒生,照法嚴處事,命下矣。洪馹燮,咸悅縣充軍,卽爲押送;李範錫,待押到擧行何如?」允之。
9月7日
编辑○初七日。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徐正淳狀啓,則以爲『親騎衛等聞按撫營都試沒技之復設,齎鬱齊訴矣。旣無頉役之示意,又無技藝之激勸,其在邊備,疎虞莫甚。自今秋都試爲始,各技沒技之閑良,特許直赴殿試,出身加資,以副軍情。事係科制,請令廟堂稟處』矣。親騎衛之沒技試取,載在《大典》。而近因科弊之到極,至有勿施之新式矣。朝家之於關北,視他道特異,雖有銷刻之嫌,宜念奬勸之方。況今按撫營沒技復設之後,亦不宜異同,依道臣所請,自今秋爲始,沒技閑良之直赴殿試,出身之加資,一體復設,而精白試取,毋敢如前淆雜事,分付何如?」又啓:「卽見南兵使李容翊狀啓,則以爲『親騎衛都試各技沒技,依按撫營例,復舊施行,新演兵丁,亦依別砲衛例,分爲左右別,每年都試優等各一人,直赴殿試事,係干恩典,請令廟堂稟處』矣。依狀請,都試沒技一體復設。至於新演兵丁,都試優等,其在奬礪激勸之政,帥臣所請,不爲無據。每年都試,左右別優等各一人,直赴殿試,特爲許施,著式試取。若或有冒名虛錄,如前濫雜之弊,則反非所以固邊圉、慰武士之道,從當隨現論警,請以此申飭。」竝允之。
○內務府啓:「卽見按撫使閔種默狀啓,則以爲『別砲衛二百名竝新抄,限三百名演藝之地,不可無幹務之人,兵房以下諸窠,合爲磨鍊。而事係軍制,請令內務府稟處』矣。弓馬之鄕,新抄、砲衛演藝練隊,果係急務,而勸董責成,宜先擇人。兵房以下諸窠,依他營已行之例,自該營,望報兵曹而啓下,以責來效事,分付何如?」允之。
9月8日
编辑○初八日。內務府啓:「卽見按撫使閔種默狀啓,則以爲『本營別砲衛二百名竝新抄,限三百名籌餉,宜先措辦,而他無變通。道內各邑所納焰硝代錢,昨今兩年條,限幾年特爲劃下事,請令內務府稟處』矣。軍額漸多,餉需亦添,苟無另樣措處,實難及時支放。依狀請,道內各邑焰硝代錢壬辰、癸巳兩年條,竝爲劃付,以爲籌餉何如?」允之。
○海沿總制營啓:「大阜島處在海口要衝之地,年前特設獨鎭,而移屬臣營之後,姑無管轄之官,防守極爲疎忽,民情亦甚拂鬱。故新設兵丁一百名、武士一百名,姑使臣營領官操鍊,而尙無官制之稱,終欠彈壓之方矣。特設水師別將一窠,臣營領官中一名自辟兼帶,望送兵曹下批,以邊地履歷施行,瓜限以二十四朔爲定,印信造給,以爲久任責成恐好。且本島旣全責軍務,則諸般爲弊之端,不可不矯革矣。該島司僕寺所納貿鹽三十三石收納時,該寺情費,年加歲增,至爲百餘石之多。故細究其源,則該寺還租三百三十石取耗者也。此若拔本,則可以無弊。本島所在馬匹,往在甲申,移送京各營時,疎忽移作,兩島所在馬匹,時値隆冬,未得同時分送。故每年以三孶一息例,依前報于該寺,馬未蕃息,而徒擁虛簿。又以其有馬也,故海艾、前椒、三丁等物,依舊例輸納該寺,自多爲弊。上項兩條,俱爲本島難支之痼瘼。還租段,依年前已施之例,三百三十石,每石價錢二兩五錢,拔本還納;兩島案在馬五十九匹,依遺失馬代錢例,每匹價錢十兩收納該寺後,永革牧場,則海艾、前椒、三丁等名目,自歸勿論。而至於本島所收賦稅,米不過十石零,太未滿二石矣。特爲付之軍需,則在宣惠、戶曹,不啻九牛一毛,在本島,足可補用。而諸條變通,俱於增固海防、專責軍務之道,恐合便宜,請令廟堂稟處。」允之。
9月9日
编辑○初九日。藥院口啓:「中宮殿以痰滯之祟,有靡寧之節云。亟許入診議劑。」批曰:「今已向復,而湯劑當自內議定,卿等不必入侍矣。」
○以李乾夏爲刑曹判書。
9月10日
编辑○初十日。藥院口啓,請入診,再啓。竝賜批不允。
9月11日
编辑○十一日。詣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景祐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9月13日
编辑○十三日。敎曰:「再明日動駕,更待下敎。」
○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禮畢,引見時原任大臣〈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左議政趙秉世、右議政鄭範朝〉。舜澤問候,訖。敎曰:「第二室御眞係癸巳圖寫,今當再回甲,欲令卿等入瞻也。」舜澤等承命入瞻,降復位。舜澤曰:「再明日動駕,纔聞有退行之命。見今霜降已屆,晨夕過冷,此際郊外移蹕,鎭日觸冒,有非節宣之宜矣。瑞葱臺試取,近例多行於後苑,更下處分恐好。」敎曰:「當更思處之也。」又敎曰:「慶運宮動駕,寔由繼述之義,賀儀後不可無設科,亦不可逾年。而若於十月行會,則士子無以深冬來往,亦當遵聖祖故事,以除初試庭試,設行日字,以十月念間,豫爲擇入事,分付。武科亦除初試爲之,一體分付可也。昔年此科設行時,亦設永義科,此因永柔、義州皆駐蹕之地故也。」
○進饌時進爵宰臣蒙點:義和君堈、判府事金弘集、領敦寧金炳始、左議政趙秉世、判府事鄭範朝、完平君李昇應、進饌所堂上鄭基會、朴定陽、閔泳達。繼照堂進饌時,亦同。
9月14日
编辑○十四日。禮曹以「今此宣祖大王回鑾五回甲慶科庭試,依英廟朝癸巳年例,除初試,卽日放榜,以十月十八日推擇」啓。
9月15日
编辑○十五日。敎曰:「慶運宮將行賀儀,而永念默佑,彌切景仰,有倍於他年。今十九日北關王廟,當親行奠酌禮矣;東廟、南廟,遣將臣攝行,奠酌禮祭文,當親撰以下矣。」又敎曰:「瑞葱臺,今二十一日,景武臺爲之。」
○以尹容善爲藝文館提學。
9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召見駐箚日本辦理大臣金思轍,復命也。
9月17日
编辑○十七日。以尹相澈爲侍講院文學。
9月18日
编辑○十八日。以金福漢爲侍講院司書。
○戶曹以「各司各種己丑元貢內,除當年用下,餘數米一萬二千六百三十二石三斗三升零。辛卯條一萬四千七十六石十三斗一升零,分道磨鍊,別單書入」啓。
9月19日
编辑○十九日。詣北關王廟,行奠酌禮。王世子隨詣,行禮。禮畢,領議政沈舜澤曰:「向日奉有特敎,會議臣府後,親軍營接濟之方,已爲草記蒙允,又使外署,照會於各國公館,而尙未究竟,稟覆此遲矣。至於我國操束,有不容玩愒,內而申飭於左右捕廳,外而行會於各道道臣,恐好。」允之。
○北關王廟奠酌禮時贊禮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金完秀、大祝宋秉玉、禮貌官金永悳、相禮尹相澈,加資。
○以李承五爲禮曹判書,宋秉玉爲成均館大司成,金年圭爲侍講院文學,金有濟爲兼司書。
9月20日
编辑○二十日。行義和君夫人初揀擇。敎曰:「進士金思濬、副司果徐相肅、都事洪祐純、幼學金商五、幼學徐相鳳、幼學徐廷大女子,禁婚。」
9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瑞葱臺。
○敎曰:「南行別軍職李熙珉、申慶均,竝賜第。」又敎曰:「瑞葱臺未畢試,再明日待令。」
9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禮畢,時原任大臣進前問候。敎曰:「防穀事,間果申飭乎?」領議政沈舜澤曰:「各道間有關飭,而各館照會後,尙無究竟矣。」敎曰:「防穀,前期一朔爲之,亦載章程云。然則十月以後,始可防禁,得不稍晩乎?不如早圖也。」判府事金弘集曰:「前期一箇月知照,果載章程,今雖時晩,而明春解氷後,將有實效矣。」敎曰:「來月進饌,卽遵癸巳故事者也。宗親府亦當有進饌,而若另爲磨鍊,則事甚張大。政府進饌時,合設擧行爲宜,以此分付禮曹也。」
○以閔泳達爲禮曹判書。
○命瑞葱臺未畢試,待下敎。
9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命平安監司閔丙奭仍任。因政府啓請也。
9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詣勤政殿,行太廟冬享大祭受誓戒。王世子隨詣,行禮。
○以尹𪼭爲司憲府大司憲,李貞稙爲司諫院大司諫。
9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接見日本公使大鳥圭介、美國公使安連、俄國公使德密特〈드매트레부스키〉、英國總領務謹順〈월킨손〉。
9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行義和君夫人再揀擇。敎曰:「都事金思濬女子、都事洪祐純女子、幼學金商五女子,禁婚。前日禁婚處女,再揀擇未及處女,竝許婚。」
9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敎曰:「義和君吉禮時,永平君爲主婚。」
○以韓章錫爲判義禁府事,尹相澈爲成均館大司成。
9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敎曰:「義和君吉禮廳事目,一依延齡君吉禮時例爲之。」
9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敎曰:「今番內外進饌時,文之亞卿以上、蔭之佐貳二品以上、武之亞將以上,一體入參事,分付。」
○以金有濟爲吏曹佐郞,洪在勳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冬十月
编辑10月1日
编辑○初一日。己酉。藥院口啓:「太廟親享,已有成命,而見今冷雨連霔,此時觸昌勞動,有非節宣之方,請亟寢成命。」批曰:「當攝行矣。」仍敎曰:「太廟冬享大祭,遣大臣攝行,一依親祭例磨鍊。」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領敦寧金炳始、左議政趙秉世、判府事鄭範朝〉,請寢太廟冬享親祭之命。批曰:「卿等之苦懇如此,雖不得已勉從,情理則甚缺然矣。」
○敎曰:「今此設科,亦當遵古事也。義州、永柔儒武之應試,書頭與單子,各書邑號事,分付。」
○承政院啓:「慶尙監司李容直,向以假都事替行狀啓事,請推矣。卽見到院狀啓,則一向假都事替行。事體所在,誠極未安,該道臣從重推考何如?」允之。仍敎曰:「向旣飭諭,又此替啓,是何事體?獨不念藩寄之重乎?卽速視務事,自政院回諭。」
○海沿總制營啓:「頃因內務府啓下節目,前統禦營所管各官房免稅結,移付臣營,以補軍需矣。南陽及舊安山免賦稅外實結,以忠淸道各邑所在免稅結中換劃,以便取剩需用何如?」允之。
10月2日
编辑○初二日。詣宗廟、永寧殿,展謁,王世子隨詣,行禮。
○敎曰:「適當是年,追念往昔,予小子彌切感慕之忱。今初四日,穆陵,遣大臣攝行酌獻禮。祭文,當親製矣。」
○禮曹啓:「今十月初四日慶運宮動駕時,各殿宮陳賀,仍於卽祚堂行禮事,命下。而王大妃殿動駕之命,旣已還寢,則王大妃殿陳賀之節,以何處擧行乎?」敎曰:「還宮後,勤政殿爲之。」
○督辦內務府事閔應植疏略:「臣於總制重寄,冒昧承膺,已有月矣。第伏念養兵,必先籌餉。故孔子曰:『足食足兵,食不足而能養兵者,未之有也。』在前設營之初,不可無軍需之原定。故訓局之三手米,沁都之砲糧米,皆因新設而創置者。則今玆本營之設,又況特紆聖算,其綢繆經遠之謨,視他營尤別矣。向自廟堂,就砲糧情費中,略有劃付於臣營者,而名目旣涉苟且,接濟終多艱窘。以臣愚見,其出於民則一也。無寧加排五升,爲原定餉穀以作全營餼料之資。所謂情雜費各色舊納新捧,一切勿論,以少蠲民斂,則於民爲萬一之惠,於營爲永遠之謨。而事關財賦,不可擅便,伏乞詢及廟堂,劃一施行。」批曰:「疏辭,令廟堂稟處。」
10月3日
编辑○初三日。以金完秀爲司憲府大司憲,南學熙爲司諫院大司諫。
10月4日
编辑○初四日。詣慶運宮、卽阼堂,展拜。中宮殿同爲動駕,王世子、世子嬪宮隨詣,行禮。仍受賀,中宮殿受賀,頒赦。敎文若曰:「興感是歲,追先烈而揚休,率由舊章,擧晟禮而飾慶。頒十行誥,廣八方恩。竊惟穆陵重恢,迺在昭陽。十月,臨御月山故第,同乎草昧之經綸,復見漢官盛儀。猗歟,樹立之宏遠。釐耿命而鞏泰磐之勢,于前有光,敷文德而詒豐芑之謀,啓後以正。自歷代帝王以後,未有盛焉,至今日國家之存,伊誰賜也?昔英廟追感於舊紀,而縟儀肇擧於是宮。奉先之孝思祗伸,亶由玆歲之復屆,起義之懿典始備,實是列朝之未遑。卿士庶民,同抃鰲而獻祝,政府六部,奉壽爵而效誠,式讌以敖,豈直一時識喜?播告用亶,其永萬世有辭。肆小子嗣大歷無疆于舊甲,廻中興太歲。先君思以勖豈容虛過我家禮?亦宜厥有古事,按玉曆而撫運。其年則六十甲五周,稽寶鑑而宣綸,是典也三百載再有。況今相臣援彝之奏,若昔舊宮稱兕之儀?顧惟平日素規,縱難豐豫之遽議,監于先王成憲,詎緩比觀之斯圖,廼以繼述之誠。遂行告布之禮,恭瞻堂宇,那禁愴昔之微忱?嘉與臣民,亟修紹先之晟擧,廟社之明禋旣薦,邦禮告虔,殿宮之康爵竝稱,天休昭受,相與慶於是月是日,載揚渙音。又徧告於在野在朝,遂沛解澤,蕩垢滌瑕,咸與維新,敷惠推仁,自今伊始,自本月四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懿彝式蹈,景運丕開,永孚于休,蒼穹降以,遐福徧爲爾德,黎民同我太平。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尹容善製〉禮畢,時原任大臣問候。敎曰:「是年是日,行是禮於是宮,冞增感慕矣。此堂卽龍灣回鑾時所御之堂。其後十六年,仍爲聽政於此。而間架如是狹窄,有土階三等之意,故今亦仍舊修理矣。」領議政沈舜澤曰:「聖敎,誠然矣。」敎曰:「宣祖大王、懿仁王后,終始臨御是宮,奉讀肅廟御製板上詩,可以推知矣。仁穆大妃,仍爲十餘年臨御,故仁廟改玉時,卽阼在此堂。而永昌大君、貞明公主,皆誕生於此宮矣。」判府事金弘集曰:「壁上奉揭卽阼堂懸板,是英廟御筆乎?」敎曰:「然矣。肅廟朝嘗四臨此堂,英廟朝凡八臨,而癸巳年則再臨矣。」
○敎曰:「今日卽阼堂,雖設交椅,予心有所未安,頒敎時,則以平座磨鍊。」又敎曰:「是日是宮,尤有增感之懷。永昌大君祠版,遣承旨致祭,祀孫問名,初仕調用,貞明公主內外祠版,遣護軍洪承穆致祭,祀孫六品職,調用。」又敎曰:「撫念疇昔,尤有曠感之懷。潘城府院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祀孫問名初仕調用,延興府院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祀孫開城留守金世基,特爲加資。」又敎曰:「是日行是禮於是宮,遹追之義,興感之懷,彌切于中,而殿宮偕臨,亦盛擧也。宜有廣惠示意,隨駕隨輿軍兵,嘗親臨試射放。大貞洞七十以上耆民,令京兆抄啓,亦當賜米矣。」
○召見左議政趙秉世于卽阼堂。穆陵攝行酌獻禮後,復命也。
○禮曹啓:「今十月十八日,宣祖大王回鑾五回甲慶科庭試文科及卽日文武放榜時節目,當爲磨鍊處所,以何處擧行乎?」敎曰:「景武臺親臨磨鍊。」
10月5日
编辑○初五日。詣勤政殿,受外進饌九爵。王世子進致詞。第一爵,王世子;第二爵,領議政沈舜澤;第三爵,義和君堈;第四爵,判府事金弘集;第五爵,領敦寧金炳始;第六爵,左議政趙秉世;第七爵,判府事鄭範朝;第八爵,完平君李昇應;第九爵,知中樞府事金永壽。禮畢,舜澤等進前問候,敎曰:「昨日慶運宮行禮,卽由於繼述之義,而今日之擧,雖因卿等之請,不得已勉許,而至此張大,予甚愧焉。」舜澤曰:「此乃聖祖已行之禮,而今日儀節從簡,亦不爲張大矣。」敎曰:「昨下御製睿製,謹次昔年原韻者也。時原任大臣、六曹諸堂、宗親府、敦寧府、忠勳府、承旨、春桂坊、閣臣、兩司長官、玉堂、翰林注書,竝爲賡進。當令內閣、春坊,各爲刊印頒給矣。」又敎曰:「扈聖功臣擧義功臣子孫最沈滯者,採訪後稟處,雖費多日,到底詳探可也。」
○敎曰:「纔行縟禮,緬昔增感。故相尹斗壽祀孫,令銓曹問名。不拘年紀,初仕調用。掌令柳道緯,聞是故相柳成龍之孫,而今適參班,亦可喜。特授弘文館副校理。癸巳扈聖功臣及癸亥擧義功臣,雖不可一一擧擬,其效忠卓節之宜有示意者,令廟堂,商酌稟處。」
10月6日
编辑○初六日。行內進饌。
○議政府啓:「海沿總制使閔應植上疏批旨,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營制旣創,餉穀方備,旣援前訓局之三手、今沁都之砲糧已行之例,而有此疏請,豈容他論?自今癸巳年爲始,砲糧一斗外,五升米之加排,情雜費之勿論,竝依所請,特許施行何如?」允之。
10月7日
编辑○初七日。行各殿宮內進饌。
10月8日
编辑○初八日。漢城府以「謹依下敎,大貞洞七十以上耆民,令該部,搜訪報來錄入」啓。
10月10日
编辑○初十日。陳賀時各差備以下、內外進饌時戶曹堂郞、廚院都提調、梨園、尙衣提調以下、坐堂受賀時各差備及陪從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金文濟、宣敎官趙衡夏、司饔提調閔泳韶、副提調尹容善、禮貌官徐公淳朴箕陽,相禮金福漢,竝加資。
○敎曰:「會酌,退定於十六日;再會酌,十九日爲之。」
○以「趙東冕爲議政府右參贊,李承純爲刑曹判書,金福漢爲成均館大司成,李鼎稙爲侍講院司書。」
10月11日
编辑○十一日。召見黃海道觀察使洪淳馨。辭階也。
○穆陵酌獻禮時獻官以下,施賞有差。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趙秉鎬狀啓,則『道內社還壬辰所捧,癸巳半留米,竝淸州文義還穀合一萬八千七百九十五石零內,一萬一千六百四十四石零,分給二千八百八十八石零各邑鎭浦賑資用下,其餘四千二百六十二石零,發賣作錢。而賑資用下與發賣米,依已例,每石以葉錢三兩,立本矣。纔分代錢,旋責本色,其在民情,亦所當念。賑資米,卽留庫中用下,初非取耗之穀,上項立本米,限明秋停退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派錢未幾,收糴在卽,念其民情,特許停退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忠淸監司趙秉鎬驛弊報牒,則『本道京試官之到成歡驛,轎丁下隷,趕上政堂,突入內衙,縳蹴衙奴,擧措駭怪。討索錢合爲八百餘兩。全羅道京試官之轎丁雇價,責徵於所到驛站,每站葉錢各爲一百二十餘兩。皆是司憲府書吏之作頭惹鬧,法外侵虐,分付法司,嚴繩還徵』爲辭矣。郵衙下公衛,郵官亦朝廷之官耳,以公行隨率,何敢犯分凌侮?而不料法從銜命之地,有此轎費剝驛之擧,況又憲吏帶隷,不能操束,以致無前之變怪,其可曰不知乎?有駭聽聞,萬萬慨歎。忠淸道京試官李舜夏、全羅道京試官李炳城,竝施譴削之典,兩試官帶去之司憲府書吏,與下隷轎丁,令秋曹,照法嚴繩。其濫索錢,一一徵捧,下送該道監營,使之還給驛民,伊日趕上突入首倡之漢,嚴刑定配事,分付何如?」允之。
10月12日
编辑○十二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尹啓洙、金鎭永、金在悳,竝直赴殿試。
○應製試取入侍時,宣惠堂上閔泳駿奏曰:「肅廟朝癸巳北漢山城制置後,仍置平倉于彰義門外,儲穀募民者,以京城密邇之地,有山谷荒僻之慮。畿甸十一邑大同米,該守令領民自納,而自本廳,用舊苗苗新,以爲緩急需用之備者。而今自總制營,以南陽及舊安山免賦稅外實結以忠淸道各邑所在免稅結中換用事,有所草記而蒙允矣。安山卽自納之邑也,今以免稅結沒劃,則捧賦見縮,勢所必至。當初設倉,事體自別,此邑所劃免稅結,若令移劃於自納以外之邑,則本廳有儲蓄之依舊,該營無取剩之掣礙,甚合事宜。以此變通何如?」允之。
○以李載純爲禮曹判書,趙東冕爲議政府左參贊,閔泳達爲右參贊,李敦夏爲判義禁府事。
10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大貞洞耆民,賜米。
○設秋到記于勤政殿。講,幼學吳年根,製述,進士申應善,竝直赴殿試。
○敎曰:「直赴申應善,特爲賜樂。」
○海沿總制營啓:「臣營凡務,方將籌辦。佐僚,不可不擇差。而鎭撫營佐僚,不宜疊設,竝爲改差,依內務府啓下節目,軍司馬文案,倣他營例,以文蔭備望,越送銓曹何如?」允之。
10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宗親府啓:「今此義和君嘉禮時,使者一員,例自本府擬望,而現今君銜,時無二品,何以爲之乎?」敎曰:「宗正卿中擬望。」
○敎曰:「自今爲始,巡邏統壯總三營,輪回擧行事,分付。」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兵使李容復所報,則『本營兵丁復設以後,一心習藝,無敢懈怠,擇其鍊熟,合有褒賞,都試時一體許赴,限幾人試藝』爲辭矣。兵藝漸嫺,緩急可恃,苟非賞褒,曷由興勸?依所報許赴都試,拔其優等修啓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尹容善爲工曹判書兼弘文館提學,鄭基會爲藝文館提學,姜𧄽爲吏曹參判,趙東潤爲參議,李容稙爲成均館大司成,金思轍爲協辦內務府事。
10月17日
编辑○十七日。敎曰:「削科人鄭潤,特爲復科,付之今番庭試榜末。」又敎曰:「直赴沈理燮,特爲賜樂。」
10月18日
编辑○十八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慶科庭試文武科。文取李鍾翊等十人,武取李錫範等,仍行放榜。
○引見時原任大臣宗正卿。領議政沈舜澤曰:「春坊之典書官,專爲《東宮日錄》與《書筵日記》之昭檢纂修。而書役極爲浩繁,員額未免苟簡,增設二窠,試藝啓下。而書冊典守,亦不可無另幹之人,令本院差定,稱以掌書官,以爲擧行,恐好。」允之。又曰:「李提督宗孫,得參此科,事甚稀異,武科新及第李晳煥,參上宣傳官加設單付何如?」允之。
○以李𨯶永爲義和君嘉禮時使者,申應善爲弘文館副修撰。應善,中批也。
10月19日
编辑○十九日。以李鍾浹爲弘文館副校理。中批也。
○內務府啓:「卽見忠淸兵使李容復所報,則『本營兵丁六百名餼料,今旣劃下。而以此排朔,則各項用下之不足姑捨,每名朔料,無過三十兩矣。在前統禦營時,每名四十兩,猶云些略,未免朝聚暮散之歎,而又減十兩,則軍心解弛,恐有名實不副之慮。餉需衣資及各項用下,更爲磨鍊』爲辭矣。今於復設之後,減其曾前之料,則軍心之齎菀,安得不然?目下事勢,實難加劃,兵額姑先以四百名爲定,使之排給事,分付何如?」允之。
10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
○敎曰:「義和君夫人,定於參奉金思濬女子,三揀擇詣闕處女二人,竝許婚。」
○封孺人金氏爲延原郡夫人。
○禮曹啓:「義和君嘉禮親迎吉日,以今月晦前擇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九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何如?」允之。
10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行義和君夫人納采禮,〈使者宗正御李𨯶永具采書函傳于參奉金思濬家〉
○領議政沈舜澤上疏辭職。批曰:「予於卿,相須爲理,不啻若方涉而籍舟楫。其不可相捨者,有如是,則非徒予望卿者厚也,亦謂卿不忍言去於此時矣。忽見巽章之來,不覺訝然失圖。夫卿斷斷忠款,惟一心公國,直前做去,曾不有間於夷險。此尤子拳拳於卿者也,卿亦鞫瘁久矣,予豈不居恒念到?而目下艱虞之形,日棘一日,果非老成蓍龜同寅共貞,則其將何以開濟而鎭服之乎?卿雖欲辭,不可得矣。更勿以此爲提,益究彌綸之策,是所望焉。」
10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敎曰:「恩彦君祀孫李完鎔,勿拘年紀,今日政初仕擬入。」
10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命王子師傅相見禮時講學廳,以協善堂擧行,所講冊,以《孟子》爲之。因宗親府啓稟也。
10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親軍營啓:「各道各邑之本營所納米錢木,已多愆滯。前後關督,不啻一再,而自各該邑,一事漫漶,終無畢刷之日,致此軍需之許多艱絀,是豈一任其忨愒者乎?各邑壬辰條則月當才過,必有已發送未考尺,姑宜參恕。至於年久愆納中最多數邑,不可無警,當該守令,令道帥臣,隨其當納年條,區別査覈後,竝爲先罷黜,令該府拿問勘處。其餘未考尺各邑,亦令該道臣,一一別般嚴督,限此歲前畢勘,如過此限,一體論勘登聞事,星火知委何如?」允之。
○義禁府啓:「黃海道載寧郡按覈使任大準査啓內,載寧郡守閔泳憲溺職之責,在所難免,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閔泳憲,前因道啓,方在待待命拿囚中,待就囚添問目捧供何如?」允之。
○以李乾夏爲議政府左參贊,李裕寅爲漢城府判尹,朴定陽爲判義禁府事,南廷哲爲司憲府大司憲,鄭元夏爲司諫院大司諫。
○敎曰:「外務督辦差代間,協辦金鶴鎭署理。」
10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京畿監司李耕稙啓:「西陵幸行時,高陽境內士庶及婦女賜米,卽當擧行,而該郡儲置米,旣入詳代盡用,亦無他公穀挪用,以何穀擧行?請令廟堂稟處。」敎曰:「旣無儲置米云,依楊州例,戶惠廳米,分半劃送,從速頒米。」
○配罪人孟天炎于安岳郡。以試券語多荒雜事,自左捕廳承傳敎,移送秋曹,照律也。
10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兩司合啓〈大司憲南廷晳、掌令柳道緯、獻納申應善、正言李範弘〉,請權鳳熙、安孝濟,竝拿鞫得情,快正典刑。批曰:「已有處分,勿煩。」
10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次對。敎曰:「各道報災,未知何如,而年分磨勘,亦目下急務也。」領議政沈舜澤曰:「各道年分,姑未齊到,而嶺南請賑之啓,至今矣。」左議政趙秉世曰:「嶺南年分狀啓,姑未見之,而請賑之啓,已到矣。臣於向日,以設賑事,有所仰達,而至荏苒,尙無區劃,切爲民情甚悶矣。」敎曰:「沿海邑甚急,湖南、湖西,亦然矣。」舜澤曰:「公穀公錢,將劃付然後,可以濟活幾萬飢民,而國無蓄積,萬萬憂悶矣。」敎曰:「卽爲電報嶺營,社還石數幾許,先爲探來也。」舜澤曰:「近日民邑百弊,皆由於紀綱之壞弛。夫胥吏幻弄,有守宰察禁,守宰冒犯,有按使察禁,而按道之臣,惟以揜匿爲主,亂民作鬧而不卽啓聞,墨倅橫暴而亦無刺擧,都置民國事於相忘之域矣。諸弊中惟是。各該邑上納,卽京各司之支調,而違限愆納者,未有甚於近年。苟究其所以,則民間之準捧者,輒爲守宰之挪貸犯用,而使任吏替當,竟未免逋藪之歸,其何以趁限上納乎?此不可一任其骫法而苟度時月也。以此行關各該道臣,計其各邑程里,除其往來日字而關到之五十日內,如不考尺,支有愆滯,則當該守令,先罷後拿。此後則每年終,自巡營列錄各司上納過限未考尺,以報臣府,而該守令論罪之意,一體嚴飭何如?」敎曰:「雖有定限之飭,又無過限之責,便歸文具,別般措飭,可也。守宰貪墨全不顧忌,將以法從事矣。」秉世曰:「懲貪之聖敎,臣已屢承,而未聞懲創之擧,非惟未有懲創。反縻好爵,有何畏憚乎?伏願十分留念焉。」舜澤曰:「臣纔以上納愆滯事,有仰奏者矣。京各司之近日上納情費,員役輩任意討索,年增歲加,或相倍蓰於原納,是豈曰堂郞,全然不知乎?外邑色吏,一經上納,無不蕩産而犯逋,故設有欲趁期上納之邑,而未嘗不由是而超趄愆滯矣。臣嘗以情費減省事,筵奏蒙允,屢度申飭於各該衙門。而乍行旋弛,乃反視前尤甚,苟使員役輩,顧畏國法,則豈至若是其無忌憚乎?自今各該邑上納情費之近年增加者,一竝勿施。如是申飭之後,又復恣意濫捧,則該員役,隨現刑配,該堂郞從重論警之意,更爲嚴飭何如?」敎曰:「此在紀綱之嚴立,依所奏申明定式可也。」舜澤曰:「驛站者,傳命重地也。諸凡公行之把馬率丁,自有分數,而邇來百瘼層生,莫可支保。向因錦伯所報,該道與全羅道京試官。胥隷轎丁之橫索作拿,已有所論警矣。原其弊端,固非一二,馬位田畓之弊,最爲甚焉。此自朝家劃給,以爲驛丁輩居業供役者,而近日殆無立錐之地。蓋綠豪强之家,稱以先賭,便卽橫奪,奸猾之徒,媒以財利,仍作已物,驛丁旣無以資生。又困於討索,若其勒把與食費轎貰之許多侵虐,去而愈甚。所在各驛,蕭然蕩析,馬空人散,將至於無驛乃已。請令各該驛官馬位田畓私占者,卽報于各該監營,使之這這還徵推給。上項諸弊,嚴飭禁斷,如或有如前侵討之習,則驛報于該營,營報于政府,以爲別般懲戢事,自臣府嚴明關飭於各驛及各該道臣何如?」敎曰:「以公田而爲私占,寧有此事?而郵官與道臣,都不察飭乎?卽令一一査櫛歸正,餘外貽弊之端,隨卽論啓事嚴飭可也。」舜澤曰:「卽見察理使李奎遠所報,則枚擧靈巖郡守移牒:『楸子島本在靈巖地方,而移屬濟州,則因巡營關文,成均館折受免稅田畓該島所在五十八結九十五負五束,還屬戶曹,陞總出稅。同結稅米,依計板準數輸送。而島在海中,土瘠無畓,居民漁採資活,故當初結稅磨鍊時,每結代錢,定式上納,已爲屢百年之久。無畓之米,實難辦備』爲辭矣。海島邈遠,土地磽瘠,免稅定式,爲屢百年,今日居民之所未嘗納米,而今但以正供所重,猝加督責者,殊非朝家顧恤島民之意。依所請特爲如前許代,而楸子島田稅結五十八結九十五負五束,每結代錢二十兩,自癸巳爲始,使之準數上納事,分付何如?」允之。又曰:「贈判書李兢來,贈參判許燁,四子一孫皆登科,而依五子例贈職,卽典式攸載也。令該曹,考例如贈何如?」允之。又曰:「故侍直宋鍾濂,卽先正臣宋浚吉九世孫也。服習詩禮,充養完粹,林樊講道,素履彌固,冑筵陳奏,讜言盡忠,蔚然爲士林之標準。如此卓異之人,依儒賢貤贈,厥有可援之例,特贈都憲祭酒,以示崇奬,實有光於昭代風勵之政。」允之。
○給高城郡漂頹戶渰死人恤典。
10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行義和君堈嘉禮。
10月30日
编辑○三十日。御乾淸宮,受義和君夫人朝見禮。
○命湖西、海西、嶺南各邑軍布木,特許代捧。因各該道臣以綿歉狀請,政府覆啓。而但嶺南,以假都事替啓,該道臣,施以推考之典。
○敎曰:「義和君嘉禮時主婚使者及嘉禮廳堂上以下,竝書啓。」
十一月
编辑11月1日
编辑○初一日,乙卯。議政府啓:「卽見按撫使閔種默所報,則『本營新制練隊演藝之地,不可無幹務察任,兵房一員,領官二員,哨官二員,軍司馬一員,文案一員磨鍊,而兵房以中軍兼帶』爲辭矣。隊軍創設,鍊技方張,宜有管檢之員,竝依報辭許施,而其中軍司馬文案,姑爲置之何如?」允之。
○以閔泳煥爲刑曹判書。
○親軍營啓:「本營所納黃海兵營浦稅錢壬辰、癸巳納二十四萬二千五百四十兩,過當愆納,迨此軍需之艱匱,不可一任其玩愒。兵使趙存禹,爲先罷黜,上納愆滯委折,令道臣,請査覈登聞。」允之。
○以申奭熙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11月2日
编辑○初二日。召見冬至三使臣。〈正使李正魯、副使李冑榮、書狀官黃章淵〉辭陛也。
○敎曰:「頃見道啓,嶠南歉荒之狀,槪領略矣。亢旱乖風,損稼甚多,非曰全省皆然,若其被災偏酷處,果能無顚連溝壑之患乎?言念及此,丙枕何安?賑救近止之民命,有不容少緩,而隣道旣無可以取便移粟。就本道別備社還穀中,限一萬石,上納錢中限十萬兩,特爲劃下,以補賑需。亦另飭道臣守宰,精實抄飢,酌量均俵,無或有一民仳離之歎。以體予拳拳憂恤之意事,令廟堂措辭行會。」
○永柔、義州儒生金鍾憙等疏略:「永柔、義州,卽往在壬癸年,宣廟朝駐鑾之所,而逮夫英廟朝,追憶故事,特設『永義科』,永柔、義州,各選一人,乃曠古罕有之盛典也。伏惟我殿下恭述英廟朝設科,設此廣慶之試,而尤其蹈舞自得者,惟此二州矣。至若榜出,永柔冒呈李龍鶴、義州冒呈車允植,欺罔聰明,罪難容貸。今二十日應製,又施以示意之典,至於大小初試,專爲外擧所奪,永柔金俊起一人,只參賞格。粤在癸巳設科,亦有此弊,而永柔鄭徵最,以本縣人,當日受牌,義州劉沛龍,因外擧削科。伏願殿下式遵舊章,俾杜後弊焉。」批曰:「聞極痛駭,當有處分矣。」
○敎曰:「今番設科,示意於西邑儒生,卽率由覃慶之意。而噫,彼士習,有此冒占,痛惋之極,寧欲無言。原榜中李龍鶴、車允植爲先削科,仍令秋曹,捉囚嚴覈。」又敎曰:「永、義兩邑儒生之試取於今番科,意非徒然,而不幸冒占而見削,殊無遹遵舊制之意。其令關西道伯,設科,兩邑儒生試券,收取上送,日字令禮曹擇送。」
11月3日
编辑○初三日。兵曹啓:「新除授黃海兵使申奭熙,以其母年八十三歲,法不當遠離,呈狀乞遞矣。邊帥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載在夆典,改差何如?」敎曰:「將老,赴任。」
11月5日
编辑○初五日。御寶賢堂,接見美國公使安連、德國領事랜스돌푸。
○以李乾夏爲刑曹判書,徐相雨爲工曹判書,李淳翼爲判義禁府事,南廷順爲弘文館提學。
○議政府啓:「卽見黃澗縣按覈使金綺秀啓本,則『亂民起鬧,査覈分等,請令廟堂稟處』矣。聚黨焉脅民而從之,擧狀焉脅官而施之,況又燒毁人家,致騷一邑者,卽暋不畏法之化外亂氓耳。今此覈啓之區別,深體九重欽恤之義,而苟論其所犯情跡,亦不可尋常勘斷而止。狀頭之朴星五、指使之朴東欽,竝嚴刑三次島配,朴基善、張漢弼、李應文,俱有緊犯,皆在逃躱,令各鎭營,刻期譏詗,待捉得査覈登聞,按覈使旣離其所,竝令該道道臣擧行。其餘朴春宅以下十囚,亦令道臣,分輕重酌勘後登聞。黃澗前縣監閔泳厚,覈使旣請令攸司稟處,令王府拿問處之何如?」允之。
○左議政趙秉世陳疏辭職。批曰:「向筵面諭,罄無餘蘊,予所眷毗於卿,有非尋常,則卿所忠愛於予,宜亦懇拳。上下交孚,惟若符契,將謂久其任而責其效,以紓予宵旰憂勤之念矣。忽玆巽章之來,瞠乎訝然莫省,何爲而遽有此言也?民志靡定,而騷訛胥興;國計轉絀,而牽補昧方。此時而尤注意於卿者,政爲卿堅確之守可以砥柱於頹倒,廉介之操可以檢押於薄末。紳笏儼如,不見運動,而賴以維持者,實多。此非予一人言也,朝野之望,有不可孤,卿雖欲辭烏可得乎?勿復以此爲提,偕我元輔,益懋匡弼,是所厚望焉。」
11月6日
编辑○初六日。敎曰:時囚罪人尹秉寬、洪時衡、金永迪、沈仁澤,竝具格南間囚。
○以尹宇善爲判義禁府事。
○因金吾囚單,敎曰:「纔有處分於諸贓吏,而鍾城前倅,多行不法,馴致鬧端,道啓旣有論列,邊境亦多貽羞,尤極痛惋。而參以査啓,不無斟量,尹秉寬,令該府嚴刑一次,遠惡島安置,勿揀赦典。贓律本嚴,有犯勿赦。其在分憂之地,不能體予愛恤元元之意,乃有此貪饕,哀我生靈,顚連溝壑。思之及此,豈勝痛歎?近日民之起鬧,在在可駭,其犯分蔑法,固難容貸,究其所以致此者,必由於虐厲之政,而但罪其民,不治其官,何可謂平允之政乎?前府使洪時衡、金永迪、沈仁澤,金吾堂上開坐通衢,百官序立,嚴刑一次,遠惡島圍籬安置,勿揀赦典。」
11月7日
编辑○初七日。兩湖宣撫使魚允中狀啓:「前忠淸監司趙秉式貪虐情節,槪行査探,具成冊上送,其罪狀,請令廟堂稟處」事。敎曰:「此啓臚列,非但犯贓之夥數亦多,處事之乖當,令廟堂稟處。」
○義禁府以「謹依傳敎,洪時衡、金永迪、沈仁澤等拿致,通衢百官序立,各嚴刑一次訊杖第三十度後,洪時衡靈光荏子島,金永迪羅州牧智島,沈仁澤康津縣古今島,竝圍籬安置,尹秉寬移囚西間,嚴刑一次後,扶安縣蝟島安置。」啓。
11月8日
编辑○初八日。以李昇應爲判義禁府事,李鎬性爲吏曹參議。
11月9日
编辑○初九日。召見出品美國博覽會大員鄭敬源。復命也。敎曰:「美國物色之壯觀何如?」敬源曰:「甚殷盛矣。」敎曰:「幾國來會乎?」敬源曰:「來會者四十七國。日本有大員,而中國無大員,惟商民受廛矣。」敎曰:「我國亦造一屋乎?」敬源曰:「博物總院中,用我制建屋,燒瓦覆之矣。」敎曰:「得幾米突乎?」敬源曰:「未詳其爲幾米突,而以本國間架論之,可謂六七間矣。」敎曰:「見我國物品,以爲何如?」敬源曰:「各國人初見我物,故觀者萃雜,看守者無暇應對。故用紙片書物名及所用等語,貼于物上,以代酬應矣。」敎曰:「最好何物耶?」敬源曰:「布疋、簾席、螺殼、籠欌、繡屛等物,皆爲各國人所愛賞,至有賞牌云,而文蹟姑未成,故未及詳知矣。來時見博物總務官則樂工賞牌及物品賞牌,待其造成,追後付送于美國公館安連云矣。」敎曰:「出品物價,以美金爲幾何?」敬源曰:「一千一百四十餘元矣。」敎曰:「所餘物品,付之博物院乎?」敬源曰:「分送于各處博物院及各處學校,而不足爲人賞玩者,將還納政府矣。」
11月10日
编辑○初十日。禮曹啓:「今此永、義兩邑儒生試取時,道臣主試,旣有成命矣。依在前道科時例,御題令本曹郞廳,前期䝴傳何如?」允之。
11月11日
编辑○十一日。禮曹啓:「今此永、義兩邑儒生設科時,試券收取上送事,命下。而在前道科時,自本道試取五人,科次上送,御前坼封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敎曰:「依此爲之。」
11月13日
编辑○十三日。敎曰:「前文案金亮漢,賦性本自麤悖,行跡又多淆雜,濫殺人命,至登民狀,極爲駭惡,不可仍置,嚴刑一次,施以島配之典。」金吾以「定配所于興陽縣呂島」啓。
○平安監司閔丙奭以「中和府人民,謂有弊瘼矯捄,打破官屬之家,羅卒被殺於亂棒。」啓。敎曰:「近日民習,動輒起鬧,殆若尋常,此由於綱紀不嚴也。雖以此啓見之,亂民所告,謂其官曰新政圖治,謂其吏曰隨處侵虐。苟如是也,何不以其吏之罪,訴于官而聽決,乃敢行此頑悖之擧,至有殺越?誠極痛惋。而所謂諸瘼矯捄,營邑自當商處,渠輩必恃衆作挐,乃可以從其願乎?此等惡習,亦不可長,令廟堂稟處。」
○以張錫龍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漢永爲司諫院大司諫,金鶴鎭爲吏曹參判。
11月15日
编辑○十五日。以李耕稙爲弘文館副提學,金春熙爲侍講院兼輔德,金世基爲京畿觀察使。
11月16日
编辑○十六日。以鄭基會爲兵曹判書。
11月17日
编辑○十七日。議政府啓:「卽見海沿都總制使閔應植狀啓,則以爲:『南陽、安山,今付本營而赴試,姑無定規,多士齊訴。就本府公都會,增選詩賦講各一窠,使兩邑儒生赴試著式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南陽、安山,雖屬於總制營,兩邑多士之齊訴,願赴於沁營者,事係科規,殊涉難愼。而今此狀聞,亶有通變,自今癸巳年爲始,製述二窠,講經一窠,依所請著式試選事,分付何如?」又啓:「卽見淸風府按覈使金綺秀狀啓,則『以亂民査覈,請令廟堂稟處』矣。亂民蔑法作鬧,肆意行悖,自有當勘。首倡沈能衡,體吏柳東煥,遠惡地定配,李永夏、黃正秀、金文浩、鄭右用,竝遠配,申泰成等六人懲放,前府使宋秉斗,令該府拿問定罪何如?」竝允之。
11月18日
编辑○十八日。左議政趙秉世,疏辭相職。賜批敦勉。
○諭左議政趙秉世曰:「予欲勉止者,旣非徒然,則卿之丐解,豈宜牢執?向筵敷諭之後,旋有陳章之擧,實非意料所到矣。申複之批,又罄悉無餘,則其必諒予衷曲,開豁回悟,有不待復理前語。而在予繾綣之至,又不覺蘊於心而發於言。故玆特諭卿,庶有裁量者矣。」
11月19日
编辑○十九日。以閔泳韶爲議政府左參贊,閔泳煥爲弘文館提學,金德圭爲副提學,李耕稙爲開城府留守,金世基爲咸鏡道觀察使,朴箕陽爲京畿觀察使,趙東勳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趙義完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11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命駐箚美國參務官李承壽,仍差辦事大臣。
○以閔泳煥爲漢城府判尹,李淳翼爲藝文館提學,安鶴善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李鳳九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開城前留守金世基以「前縣監金炘等,率衆民入營,打破貳衙窓戶,因出閭里,打破經歷李春應,前縣監崔益受等家矣。經歷之不能先事操制,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臣在保釐不得鎭撫,惶恐俟勘」啓。敎曰:「民有弊瘼,則呈營而請矯釐,何患無其道?而乃敢聚衆作鬧,打破公堂,毁撤人家,干紀蔑法,無所顧憚,揆以民習,寧不痛惋?此而不加懲戢,其可曰國有法乎?令廟堂稟處。」
11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議政府啓:「因開城前留守金世基狀啓,民衆作鬧,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近日民之起鬧,在在有之,藉或有呼冤之端,每欲狀訴,輒先聚衆,惟以打毁爲能事,犯分蔑法,莫敢誰何。民習至此,寧欲無言。此不可不鉤査定罪,外務參議朴用元,按覈使差下,使之不日下送,起鬧委折,矯瘼便否,到底査覈。亂民中,必有首倡與隨從,分等啓聞。此時空營,一日爲悶,新除授留守李耕稙,待新畿伯交符,當日辭朝,催促赴任。以前留守金世基言之,苟能先事周察,豈有今日之鬧?陪京重地,致此無前之事,而事在十八日,今始登聞,揆以事體,不可無警,亦不可以已遞勿論。姑先施以譴罷之典何如?」又啓:「冬務方殷,委屬可悶,新除授京畿監司朴箕陽,當日辭朝到界,使之交龜何如?」竝允之。
11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以閔泳玉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秋曹以「京試官隨率憲吏,突入驛衙,縛蹴討索事,因政府啓辭,令該曹照法嚴繩事,命下矣。憲吏金泰均等,徒一年定配,孫永文等,懲勵放送」啓。
11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命內務協辦趙秉稷,督辦交涉通商事務差下。
○以金東韻爲平安道兵馬節度使,李恒儀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
11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黃海首儒生李源夏等上疏言:「海州,太祖大王勝捷之地,宣祖大王駐蹕之所,元宗大王潛邸之鄕,仁祖大王誕降之基也。請建殿設享。」批曰:「事體至愼至重,今何可遽議?爾等退修學業。」
11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以李承壽爲吏曹參議。
11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以朴箕陽爲咸鏡道觀察使,金奎弘爲京畿觀察使。
11月30日
编辑○三十日。以趙鍾弼爲漢城府判尹。
○命關西陳田火田還起執總停免,咸南浦落元續田三結七十四負停稅,咸北、明川以南進捧吏停止,水原府舊陳九十九結四十六負査充,廣州府流來成川之査括未充一百五結三十七負,特許準劃。因各該道守臣按撫使年分狀啓,政府覆啓也。
十二月
编辑12月1日
编辑○初一日,己酉。召對。
○敎曰:「郵信總局印信及關防鑄給事,分付該曹。」
○以李敦夏爲判義禁府事。
12月2日
编辑○初二日。召對。
○領議政沈舜澤疏乞休致。批曰:「大臣,年雖至,而有必不爲休者。國家安危休戚係屬乎去就之際,而朝野惜其去,則不宜休也;君臣之間,情志符合,尙猶詢玆,不欲相捨,則不宜休也;氣力不愆於起居,精識能勝於關決,則不宜休也。有一于是,不可言休,況卿兼有是三者,惟予倚望之意,愈往愈摰者乎?今此卿告老之章,亦揣卿平日忠愛,豈忍便爾浩然遽欲奉身處閒,恝不念予一人,圖爲晩境怡養之計?而且援引禮防,論其進退,甚非予素期乎卿也,卿其深諒予言,更勿以此爲提,是所厚望焉。」
12月3日
编辑○初三日。成均館以「本館月課,自三月爲始,至十二月畢課」啓。敎曰:「月課儒生計劃,使之書入。」
12月4日
编辑○初四日。議政府啓:「卽見黃海監司洪淳馨狀啓謄報,則枚擧水軍節度使趙羲謙謄報,備陳鐵島僉使李商協虐民起鬧之狀矣。蕞爾小島民戶,僅爲三百,莅鎭五朔,贓錢洽爲七千,使朝家衽席懷保之民,抱冤積鬱,蔑法作鬧者,是誰使之然乎?痛惋之極,寧欲無言。令王府拿來,到底嚴覈,卽施當律,所犯贓錢七千三百三十兩,令秋曹,囚家僮,準數刻期徵捧,下送本道監營。吏校奸弄錢二千七百五十五兩,令本道監營,一體徵捧,竝一一還給島民。今此帕頭持杖,燒毁校吏奴令之家,亂民悖擧,何等變怪?宜其有差官,明査分等勘罪,而何可只以耳目廉探者,謂以査實,遽爾啓聞?所謂贓錢,浚民膏血,奪民財産者,則宜請徵推,初無論斷,事事疎忽,有乖事體,該水使趙羲謙,從重推考。該道臣之只憑水使謄報,初不行査,亦未免疎忽,推考。逃躱諸漢,不日詗捉,與作鬧諸民,竝差官嚴覈,令道臣分輕重依律勘處後登聞事,分付何如?」允之。
12月5日
编辑○初五日。以金永哲爲議政府右參贊。
12月6日
编辑○初六日。詣宗廟、永寧殿,展謁。王世子隨詣,行禮。
○命春川留守閔斗鎬,仍任一瓜。政府以有聲績,啓請也。
12月7日
编辑○初七日。議政府啓:「卽見載寧郡按覈使任大準査啓,則『作鬧之亂民,鉤覈分等,請令廟堂稟處』矣。朝家之差使按覈,專由於當初道啓之亂民犯命吏一節,而觀此各囚供辭,皆曰未覩,覈使査啓,亦無所論,今不必追究。而近年民習,眼蔑國法,逞臆肆悖,看作茶飯,若此不已,則凡可以伸冤而捄弊者,不在於營邑,而將在於亂民手中乎?痛惋之極,首從奚別,在囚之孫覺鳳、崔正辰、李子化、奇弘祚、金汝範,竝令道臣,嚴刑三次島配,在逃之梁昌煥等六人,另飭譏詗,待捉得査覈,一體勘律後登聞。前郡守閔泳憲,覈啓旣請令攸司稟處,王府自當拿問定罪,而覈啓中泛言破戶燒簿戶,是何處之戶,簿是何人之簿,未有指的,終欠消詳,揆以覈體,疎忽莫甚。且奇河瑞、閔國瑞之不待廟覆之回下,而徑先酌放,有違獄體。按覈使任大準,從重推考何如?」允之。
○以南廷哲爲刑曹判書,李用漢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閔俊鎬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李鍾緖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12月10日
编辑○初十日。詣勤政殿,親傳社稷、宗廟、永寧殿、景慕宮臘享大祭香祝。
12月11日
编辑○十一日。以閔丙漢爲吏曹參議。
12月12日
编辑○十二日。以閔泳煥爲議政府左參贊,尹容善爲藝文館提學,鄭周默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閔晳鎬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尹載熙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給流丐恤典。
12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召對。
○北漢行宮城堞公廨重修補築時都廳以下,施賞有差。都廳具鍾書、別看役閔俊鎬,竝加資。
12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召對。
○以趙東萬爲吏曹參判。
12月17日
编辑○十七日。以洪承憲爲司憲府大司憲,尋遞,以金昇圭代之,尹定求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18日
编辑○十八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李鍾泰、吳根洙,竝直赴殿試。
○命師傅賓客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因王世子《詩傳》第四卷畢講也。
○配閔泳憲于永同縣。
12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賦,進士金德漢,直赴殿試。
12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敎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召對。
12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召對。
○命協辦內務府事申正熙、行護軍鄭完默、許儆李鍾順、副護軍李敎駿、李恒儀、李鎰、具然軾、白性基、申宅熙、鄭煥敎、閔致卨、慶尙左兵使具鍾書、副司果閔商鎬,加資。
12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命在院承旨,持永義科試券入侍。取金潤起等五人。
12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御乾淸宮,行日次儒生殿講比較。
○敎曰:「月課儒生五十劃以上及八道五都優等人,當便殿試取矣。泮堂率領,明日待令。前大提學,待明朝牌招。」
○以韓章錫爲議政府右參贊,申正熙爲判義禁府事,李承五爲弘文館提學,
12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御乾淸宮,行日次儒生殿講比較,以製代講。律詩,進士李義魯,直赴殿試。
○敎曰:「月課儒生入格中,優等人比較,明日待令。弘文提學、泮堂,牌招。
12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御乾淸宮,王世子侍座,行月課儒生入格中優等人比較。弘文館提學李承五考試編次。訖,敎曰:「月課優等比較之諸儒精工,俱爲嘉尙。今番創始之年,宜有特異之擧。策,幼學任弘準、進士李日贊、幼學李相卨、生員張錫藎,付之式年東堂會試榜末。」
○以金晩植爲工曹判書,閔俊鎬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許熽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李圭桓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12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命義禁府徒流案中李泰容、閔象鉉、尹養大、玄暎運,竝放。
12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議政府啓:「以忠淸道、保寧幼學金義濟等原情判付內:『民情旣如是,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保寧之革屬水營,今爲二十三年。而自古郡縣之沿革無常,本隨事勢與民情而行之者也。前後衆民齊訴,積成卷軸,許多弊瘼,不一其端。苟欲講求其矯捄方便,莫如營自爲營,邑自爲邑,允合目前之勢與情。而其革其復,實係大政,下詢時原任大臣銓臣而處之何如?」敎曰:「不必詢問,依啓施行。」又啓:「中和民鬧之道啓,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廼者西民駭悖之擧,愈往不戢,紀綱之頹弛,風俗之强悍,不料至此之甚也。苟有訴冤而矯瘼者,何患無其道?而必也聚黨起鬧,殺越人命,脅制恐喝,罔有其極。究厥心腸,此是愚頑之徒,旁睨近邑作鬧民之僥倖無事,乃敢肆然無所忌憚。若是而不猛加懲戢,將來之弊,必將有豪橫之輩,乃以非理勒官者,而命吏見輕,將無以莅民矣。且此與該倅之貪虐致鬧有異,不必派使按覈,而其令該道道臣,另定査官,到底鉤覈,亂民中必有首唱及隨從,區別登聞,邑瘼之可合矯捄者,一體消詳論列事,行會何如?」允之。又啓:「今春市民詢瘼,所懷啓下本府矣。眞絲廛市民等以爲:『尙方進排絨絹絲,燕貿極難,年年落本,負債爲百餘萬金。唐絨絹絲進排停止』事也。以若至殘之市,落本如彼夥然,良用矜憐,宜有別般惠恤,竝依所懷特施,使之支保。鉢里廛市民等以爲:『進排浩大,而未受價至有六萬餘金之多。廟、社、殿、宮、各陵、園、墓諸山川器皿所用,依例擧行外,各處進排,限三十年停退』事也。進排極其浩繁,廛勢若是艱乏,另施顧恤之政,然後庶獲支過。內司等鐵各處進排,限十年特令停止,俾爲紓力之道。壽進床廛市民等以爲:『限五年除役』事也。殘小市人之供役極艱,果如所籲,限三年特許蠲免。樺皮廛市民等以爲:『各床廛民,勒奪本廛各色染物,恣意放賣,復舊例一切痛禁』事也。黑笠廛市民等以爲:『單種笠子,爲業資生,而各處雜市,無難亂賣,一遵英廟朝文蹟禁斷』事也。竝依舊例,亂賣嚴加禁防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啓:「卽見開城府按覈使朴用元啓本,則『開城府民鬧査覈,請令廟堂稟處』矣。民之欲安生樂業,民之願也。夫豈欲甘觸罪戾哉?今此松民之作鬧,抑或有不得已焉,而其蔑法犯分之罪,有不可容貸。狀頭金炘、趙晩增覈啓,旣曰首唱,竝遠惡島限己身定配,勿揀赦前。首校朴永培、將校梁在玉、廳直禹德淵、陪吏姜齊源,責在耳目,不能先事捍禦,竝懲勵放送。李兢周、金學成、朴昌信,竝放送。討捕兵房黃錫煥,螫人陰害,都糾憲崔益受,奪洑創稅,罪在罔赦,不當尋常勘斷,竝嚴刑定配。崔基鉉、韓敎學,竝在逃避,令鎭營刻期詗捕,更査勘處。按覈使旣離其所,竝令該留守擧行。以前留守金世基言之,潛蔘旣係邦禁,推贓縱諉營例,三萬八千六百四十二兩零之歸屬無處,至登臚列。重臣保釐,責備尤別,令該府拿問。前經歷李春應,參涉諸弊,衆民所惡,覈啓論斷,若是狼藉,亦令該府拿問定罪。朝廷之派使按覈,卽所以按其事而覈其實也,今此査啓,節節模糊,豈有如許覈體也哉?其辭朝在於去十一月二十九日,而乃以二十八日修啓者,已不致審,況又矯瘼,朝家何嘗以覈使,惟意自斷乎?且見謄報於臣府者,有誤書有違格。而凡謄報,卽謄出啓本而報府者也,一字一句,不當異同。事事疎忽,不可仍置,該按覈使朴用元,施以譴削之典。至於捄弊,令該留守,博採民情,詳察營勢,到底矯釐後登聞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海沿都總制使閔應植狀啓,則枚擧南陽府使任穉宰牒報:『風損災三結三十負,準數劃下』爲辭矣。濱海之地,偏受風災,殘民冤徵,實係矜恤,特爲劃下,以示朝家德意事行會何如?」允之。又啓:「年前我民之流入吉林界者,另飭關北營邑,至有榮徠招集之擧。而近聞慶興對岸一帶,係是我國地方,我民之越疆而不返者甚多。我國邊界官,布告我民之願回者,立限明年四月內,準其撤回云。愚蚩邊氓,冒犯邦禁,自生恐怯,理或宜然,而皆我國家之赤子也,豈忍使之抛置於他界,而不思所以招還懷保之方乎?其令按撫使,另派解事員弁,專往慶興對岸俄領海蔘威等地,宣布朝家德音,使我民俾各知悉,期於明年四月內,一一搬回。而至於結構奠接,自營爛商措處,雖身布戶役,限十年勿侵事,措辭行會何如?」允之。
○以柳完秀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刑曹啓:「今番永、義科榜目中李龍鶴、車允植,令秋曹捉囚嚴覈事,命下矣。罪人李龍鶴、車允植,捉致嚴覈,則李龍鶴渠之先代,居生於永柔地,自曾祖命信,移居于中和,則永柔本是世居之地,故不知科體,果爲冒錄云。車允植,渠之十一代祖贈兵曹參判禮亮,本以義州之人,粤在壬辰之亂,扈從於義州行在所,而又及丙于之亂,殉節瀋陽,猥蒙褒贈之典。而子孫因居于義州,迄今三百餘年,墳山宗族,俱在義州,則今雖家在肅川,身實義州之民,故遐陬愚氓,不念違格冒錄云。」敎曰:「依律勘處。」
12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以金完秀爲司憲府大司憲,南學熙爲司諫院大司諫,閔宗植爲侍講院兼輔德,金春熙爲輔德,閔泳復爲說書。
○命各道油紙徒流案中尹光杓等八百二十九名放。
12月30日
编辑○三十日。命親軍鎭撫營水原出駐將卒以下、親軍壯衛營淸州出駐回還將卒以下,竝施賞有差,水原出駐兵房徐丙勳,加資。
○議政府以「各道災結二萬四千五百結,特許準劃」啓。
○各道牧場,獻馬數。〈略〉
〈高宗統天隆運肇極敦倫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謨湯敬應命立紀至化神烈巍勲洪業啓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憲武章仁翼貞孝太皇帝實錄卷之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