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儀禮義疏 (四庫全書本)/卷27

卷二十六 欽定儀禮義疏 卷二十七 卷二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七
  士喪禮上第十二之二
  管人汲不説繘屈之説吐活反繘居聿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管人有司主館舍者不説繘將以就祝濯米屈縈也 賈氏公彦曰聘禮記云管人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故此亦使之為死者汲水也不説繘屈之者以喪事遽故也吉尚安舒汲宜説之矣 李氏如圭曰易井彖曰繘井 方氏慤曰管人主管鑰之人也井竈亦其所司故使之汲水 敖氏繼公曰繘瓶之綆也此下當有盡階不升堂授祝之事不著之者蓋文脱耳
  案不説繘者恐水不足將以備再汲且浴水又須汲也敖氏知盡階不升堂者以下文推而得之經亦以與下互見故文不具與 又案設客館所以待四方之賓客而管人則掌之蓋即供守舍之役者故賓客至則具沐浴之事焉此令汲水者因其職也
  祝淅米于堂南面用盆淅西益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祝夏祝也賈疏夏祝見下記文淅汏也許氏慎曰汏淅㶕也 楊氏復曰祝淅米者淅筐之稻米以取潘也此米凡三用祝淅米取潘以沐一也祝受宰米并貝以含二也祝以飯米之餘煮鬻用二鬲縣于重三也案内則面垢燂潘請靧是生時靧沐亦用潘也
  管人盡階不升堂受潘煮于垼用重鬲潘敷灣反音番重直容反正義鄭氏康成曰盡階三等之上喪大記曰管人受沐乃煮之甸人取所徹廟西北厞薪用㸑之 李氏如圭曰潘淅米汁也用之以沐故又曰沐 敖氏繼公曰受謂受之于祝也其以重鬲受之與 賈氏公彦曰用重鬲者以其先煮潘後煮米為鬻縣于重故煮潘用重鬲也取徹廟之西北厞薪用㸑之者即復人降自西北榮所徹者也
  祝盛米于敦奠于貝北盛音成
  正義鄭氏康成曰復於筐處也 賈氏公彦曰敦即上廢敦也稻米向未淅實于筐今淅訖盛于敦置敦之處仍於置筐之處以擬飯之所用也
  士有氷用夷槃可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夏月而君加賜冰也賈疏喪大記士無冰用水此有冰明據士得賜者也夷槃承尸之槃喪大記曰君設大槃造冰焉大夫設夷槃造冰焉士併瓦槃無冰設牀襢笫有枕 賈氏公彦曰喪大記注云禮自仲春之後尸既襲既小歛先内冰槃中乃設牀於其上不施席而遷尸焉秋凉而止是槃以盛冰而承於尸牀之下者也周官凌人職大喪共夷槃冰諸侯稱大槃辟天子其大夫言夷槃此士喪君賜冰亦用夷槃卑不嫌但小耳故鄭注喪大記云夷槃小焉 敖氏繼公曰言此於將沐浴之前蓋謂或得以此夷槃為沐浴之用也士若賜冰則有夷槃故因而用之沐浴既則以盛冰而寒尸也是句之上似當更有設槃之文此特其後語耳
  案細玩經文見敖氏之體㑹微矣若夷槃止以盛冰則可也二字殊為賸語然則大夫之喪固以夷槃浴者與用夷槃謂置之牀下以承渜濯也
  外御受沐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外御小臣侍從者沐管人所煮潘也 賈氏公彦曰外御對内御為名下記云其母之喪則内御者浴則此外御是士之侍御僕從者 敖氏繼公曰受沐亦於堂上管人亦盡階不升堂授之此當更有管人汲而授浴水之事亦文不具也喪大記云管人汲不説繘屈之盡階不升堂授御者御者入浴受潘與水皆以盆
  案注云小臣侍從者則士有臣明矣此曰小臣則室老為貴臣又可見矣淅米汁凉者謂之潘煮之則謂之沐沐者以其用名之也
  主人皆出户外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象生時沐浴裸裎子孫不在旁主人出而襢笫賈疏襢笫喪大記文注云襢袒也袒簀謂去席盝水便是也 賈氏公彦曰喪大記云御者四人抗衾而浴以浴時裸裎無衣抗衾以蔽之故主人出子孫不在旁也 敖氏繼公曰是時婦人亦皆出出則立於房矣經不言者略之
  乃沐櫛挋用巾挋之印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挋拭也古文挋皆作振 賈氏公彦曰櫛訖以巾拭髪使清浄無潘糷拭訖仍未作紒下文待蚤揃訖乃鬠用組是其次也
  案振收也依古文作振更明顯
  浴用巾挋用浴衣
  正義鄭氏康成曰用巾用拭之也喪大記曰御者二人浴浴水用盆沃水用枓賈疏枓酌水器受五升方有柄用之酌盆水以沃尸案沐訖乃浴先上體後下體也荀子云不沐則濡櫛三律而止不浴則濡巾三式而止蓋戰國時流俗如是古禮不如是之苟簡也用枓酌水以沃之則滲漉周徧而致其潔也明矣而或者以為用其意而已豈仁人孝子之心哉
  渜濯棄于坎渜奴玩反濯直孝反注古文渜作湪
  正義鄭氏康成曰沐浴餘潘水巾櫛浴衣亦并棄之賈疏潘水既經温煮名之為渜已將沐浴謂之為濯已沐浴訖餘潘水棄于坎巾櫛浴衣亦棄之者以其已經尸用恐人䙝之故也
  案坎即甸人所掘於階閒少西者也尸所用之物人每以為不祥而憎惡之則䙝矣故亟埋之
  蚤揃如他日蚤音爪揃子演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蚤讀為爪斷爪揃鬚也人君則小臣為之他日平生時
  存異吕氏坤曰斷爪揃鬚何謂也體受歸全存之何病 郝氏敬曰剔手足甲曰爪刷鬚鬢曰揃鄭謂揃為斷鬚非也
  案喪大記小臣爪手翦鬚又云小臣爪足蓋手爪太長則不便於運動足爪太長則不適於步履故閲月踰時必斷之使短而脩之使平至於鬚髯亦薙其叢雜與夫睂閒髪際之跼曲不清者此皆生時脩容之事故經云如他日也士虞記沐浴櫛蚤翦五字各為一事亦可見矣注原無斷鬚之文然所云蚤揃者固非僅剔之刷之也如謂斷爪揃鬚即不得為體受全歸則子生三月何必翦髪為鬌乎夫亦好詆訾前人敢為異論而不自知其固而不通矣
  鬠用組乃笄設明衣裳
  正義鄭氏康成曰用組以束髪也 賈氏公彦曰鬠紒訖乃設明衣裳以蔽體是其次也
  主人入即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已設明衣裳可以入也 敖氏繼公曰主人入則衆主人及婦人亦皆入即位也
  案沐浴裸裎主人出至設明衣裳而後入人子之於父母若有所避然者何也古者自命士以上父子異宫明王之政敬其妻子有道必無裸裎以見其子孫者死而沐浴猶此志也
  右沐浴
  商祝襲祭服褖衣次
  正義鄭氏康成曰商祝祝習商禮者襲謂布襲衣於牀上也祭服謂爵弁服皮弁服皆從君助祭之服大蜡皮弁素服而祭送終之禮也襲牀次含牀之東衽如初也喪大記曰含一牀襲一牀遷尸于堂又一牀敖氏繼公曰襲謂布衣而將襲之也爵弁助祭於
  君之服也皮弁為君祭蜡之服也士祭於已用𤣥端此褖衣雖以當𤣥端然非其本制故不在祭服之中先布祭服美者在外也襲歛之屬使商祝其義未聞案商祝當袒自此至飯含以訖終襲不袒不可以襄事也經不具耳祭服褖衣次者先爵弁服次皮弁服次褖衣又次袍繭自表而裏一一布之於襲牀使周整均齊也不言袍繭者於褖衣中包之矣此時尸浴竟未含含牀即浴牀猶是始死遷尸之牀也郊特牲云皮弁素服而祭素服以送終也此注用之以證皮弁服之為祭服耳
  餘論郝氏敬曰嘉禮文告則大祝小祝凶喪勞役則夏祝商祝樂記曰宗祝辨乎宗廟之事商祝辨乎喪禮商為亡國故凶事用之
  案三祝皆公有司也周人制禮乃有商祝夏祝之名者一士之喪三祝並用蓋喪事需人甚多非一祝所能辦故因其所職之事而殊之以名非必以布襲執巾為商禮鬻餘用鬲為夏禮也然當周監二代制作明備之時而講習夏商與昭代所頒並重孔子之喪公西赤為志三代之制皆兼用之又如章甫母追夏殷之冠周人不廢其餘雜用前代見於經傳者不可殫舉可見武王周公盛時既損益前代典章以著為周禮而又令學士大夫採掇遺文參用舊典至周之輓季而本朝之禮猶與夏殷並著學者得以擇而行之不以為嫌蓋即夏祝商祝之名可以知公天下之至意而禮非虛器矣
  主人出南面左袒扱諸面之右盥於盆上洗貝執以入宰洗柶建于米執以從扱初洽反注今文宰不言執
  正義鄭氏康成曰俱入户西鄉也賈疏下云主人與宰牀西東面故知此時西鄉也 敖氏繼公曰謂俟啇祝既有事乃授貝米也 賈氏公彦曰扱諸面之右者面前也謂袒左袖扱於右腋之下帶之内取便事也洗貝執以入者洗訖還於笲内執之宰洗柶建于米者亦於廢敦之内建之 敖氏繼公曰左袒為當用左手也盥于盆上以盆承盥水也洗貝洗柶亦如之執執笲執敦也建亦謂以葉鄉上也案主人出為盥且取貝也宰亦私臣蓋次於室老者含時婦人當稍逺則彌近西壁與 又案主人含尸左袒含畢襲小歛訖袒奉尸侇于堂襲將大歛袒歛于棺卒塗襲將葬啓殯袒朝于祖襲載柩袒卒束襲將祖袒既祖襲柩行袒出宫襲將窆屬引袒窆訖襲又君視歛君賵皆袒畢事襲蓋有勞事則袒以便其運動有敬事則袒以致其不安其在於喪則於其勞敬之時哀彌甚焉而因以為行禮之節故檀弓云有所袒有所襲哀之節也袒左袖而出臂則左袖及衣之左畔皆垂故必以扱于右但不肉袒耳或以捲袖露臂為袒非也此時深衣則猶緇帶也
  商祝執巾從入當牖北面徹枕設巾徹楔受貝奠于尸西
  正義鄭氏康成曰當牖北面直尸南也賈疏下記云設牀笫當牖衽下莞上簟設枕遷尸于上是尸當牖今言當牖北面則直尸南可知如商祝之事位則尸南首明矣賈疏未葬以前皆南首唯朝廟時北首順死者之孝心也 賈氏公彦曰受貝者就尸東主人邊受取笲貝從尸南過奠尸西牀上以待主人親含也 敖氏繼公曰商祝北面當尸首者有事於尸故也凡非有事於尸者則不敢當其首也此所徹所設皆為飯事至而然設巾者慮孝子見其親之形變而哀或不能飯含也楔楔齒之角柶也因其用而别名之以别於扱米之柶也既設巾乃徹楔是巾之所覆不逮於口矣奠貝于尸西蓋在主人所坐處之南 郝氏敬曰去其枕使首仰則飯易入
  案大夫以上賓為之含則鑿巾士之子親含則不鑿此可見大夫之巾長士之巾短短固無所用其鑿也雜記譏公羊賈之鑿巾以飯蓋以士而僭大夫故以失禮譏之
  通論朱子答尸南首之問云士喪禮飯含章鄭注云尸南首至遷柩于祖注云此時柩北首祖祭注云旋柩鄉外足知古人尸柩皆南首惟朝祖之時北首非温公創為南首之説也君臨臣喪升自阼階西鄉撫尸當心則尸之南首本不為君南面弔而然也案古無南面弔之禮若南面則君反近尸之足矣末世禮失或有然者因疑尸或北首不亦繆乎
  主人由足西牀上坐東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從首前也 敖氏繼公曰由足西自牀北而西也凡過尸柩而西東者必由其足敬也不坐於尸東辟奠位
  案主人所坐之牀即尸牀也由下文推之則主人在尸西蓋當肩臂之處而宰則又立於其南將浴辟奠既襲更設之此時尸東無奠所辟者奠之虛位耳
  祝又受米奠于貝北宰從立于牀西在右
  正義鄭氏康成曰祝受貝米奠之口實不由足也賈疏上文祝入當牖北面是由尸首受主人貝奠之故主人空手由足過以口實不可由足恐䙝之故也米在貝北便扱者也賈疏祝先奠貝于尸西又受宰米從尸首西過不奠于貝南而奠于貝北者欲便主人之扱也宰立牀西在主人之右當佐飯事賈疏米在主人之右故亦在右以佐其飯事 敖氏繼公曰奠米于貝北亦南上也宰從立者俟事畢而有所徹也記曰夏祝徹餘飯則宰其徹貝笲與
  案宰從者是從主人非從祝也亦由牀北而西俟主人坐乃立于其右宰佐飯事徹貝笲或俱有焉檀弓云疾當養者孰若妻與宰宰於臣中為親則飯含之事固宜親之也
  主人左扱米實于右三實一貝左中亦如之又實米唯盈
  正義鄭氏康成曰右尸口之右唯盈取滿而已 賈氏公彦曰尸南首其右謂東邊也 敖氏繼公曰左手不便於用乃用之者由下飯含之順也主人東面坐若用右手則必反用其柶且加手於其親之面非孝敬之道也先實米為貝藉也又實米唯盈象食之飽也先右次左次中禮之序然也實米所謂飯也實貝所謂含也
  案左手扱米固由下取米貝飯含之便亦以右手當附著尸口之上下唇而開張挹進之也實三貝而米盈之且柱其左右齻則固不欲其口之閉與先右次左次中射禮祭侯亦同故敖云禮之序然也
  主人襲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襲復衣也位在尸東賈疏鄉袒則露形今復著衣還尸東西面位也
  案飯含訖夏祝諸人徹飯餘之米敦柶并貝笲俱由足而東出然後商祝行襲事
  右飯含
  商祝掩瑱設幎目
  正義鄭氏康成曰掩者先結頤下既瑱幎目乃還結項也賈疏知後結項者掩有四脚後二脚先結頤下無所妨故先結之若即以前二脚鄉後結於項則掩於耳及面兩邊瑱與幎目無所施故待設瑱并施幎目乃結項後也 敖氏繼公曰既去巾乃為之也掩瑱皆謂設其物也
  案掩長五尺約中間不析者三之一以覆其頂其兩端析者各三之一設之之法先以後二脚從腦後鄉前結于頤下隨設充耳設幎目以幎目四角之繫結於項後既乃以掩之前二脚從額際兩分以結於項後也掩以裹首幎目以覆面各有攸當幎目之上兩角蓋猶在掩之内敖氏謂設掩急欲覆其形又謂幎目加於掩之上皆非也
  乃屨綦結于跗連絇跗方無反絇其于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跗足上也以餘組連絇止足坼也賈疏足上謂足背也絇在屨頭上有孔得穿繫於中而過屨繫既結有餘組穿連兩屨之絇使兩足不相離坼也
  乃襲三稱稱熾應反下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遷尸於襲上而衣之賈疏上文已布衣于含東牀上今乃遷尸於其上以衣著之凡衣死者左衽不紐賈疏喪大記小歛大歛祭服不倒皆左衽結絞不紐注云左衽衽鄉左反生時也 敖氏繼公曰襲三稱者爵弁服一也皮弁服二也褖衣三也衣裳具謂之稱襲不言設牀不言布衣又不言遷尸經文略也襲牀當在户牖之間 杜氏預曰衣襌複具曰稱案陳之則先爵弁服而後褖衣先其表也襲之則先褖衣而後爵弁服先其裏也褖衣一稱是襌複具者也皮弁服爵弁服是衣裳具者也襌複具者必有裳而衣裳具者不必有複以袍繭止用一而已 又案歛衣左衽則襲衣亦左衽可知故注同之生時右衽死乃左衽則凡衣皆有兩衽明矣不紐者謂絞也歛衣亦然歛衣云不紐則左右衽皆有組若帯為之繫明矣紐如大帶之紐約謂活結也孔疏云生時帶並為屈紐使易抽解死則不復解故結之
  通論賈氏公彦曰按雜記注云士襲三稱子羔大夫襲五稱今公襲九稱則尊卑襲數不同矣諸侯七稱天子十二稱與
  餘論髙氏閌曰自士襲三稱至公襲九稱其厚如此古人豈徒以設飾哉蓋人死斯惡之矣聖人不忍言也但制為典禮使厚其衣衾以藏之後世不知此意襲者或止用襌袷一稱小歛大歛則全無之雖富貴之家衣衾盈笥不以襲歛積於無用甚或子孫相與分之或貿易於他人而所以附親之身者曽不之慮是何心哉
  存異家語孔子之喪襲衣十有一稱加朝服一冠章甫之冠
  案襲衣之數士三稱大夫五稱孔子用大夫禮亦止於五稱豈有以十一稱之禮况古者襲尸不冠蓋有掩加冒則無所用冠也此云章甫之冠亦不可信足知家語非古也
  明衣不在算
  正義敖氏繼公曰算數也不言裳者文省耳此乃死者親身之衣䙝故不在數中言之者嫌其衣裳具亦當成稱也
  案明衣不在算則袍繭合褖衣為一稱而在算矣明衣褖衣皆有裳則袍繭蓋無裳所以必表之而後成稱也以表之者有裳也
  設韐帶搢笏注古文韐為合
  正義鄭氏康成曰韐帶韎韐緇帶不言韎緇者省文亦欲見韐自有帶也韐帶用革賈疏緇帶以束衣革帶以佩韍玉之等生時有二帶死亦備此二帶故云韐自有帶也搢插也插笏於帶之右旁賈疏插於帶之右旁者以右手取之便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雜記云公襲朱緑帶申加大帶於上注云朱緑帶者襲衣之帶飾之雜以朱緑異於生也此帶亦以素為之申重也必言重加大帶者明雖有變必備此二帶是也案玉藻云雜帶君朱緑大夫𤣥華士緇辟又雜記云率帶諸侯大夫皆五采士二采注云此謂襲尸之大帶也以此而言君大夫生時二色死則加以五采士生時一色死乃加以朱緑是異於生此帶亦以素為之彼是束衣之帶非大帶諸侯禮備二帶則士大夫亦宜有之此不言文不具也案襲尸之帶孔賈疏義俱不楚蓋革帶以佩韍大帶以申束衣上下所同但生時大帶君則辟以朱緑大夫辟以𤣥黃士辟以緇襲尸之大帶則君大夫皆五采士以朱緑此盛之異於生也雜記云士二采此經云緇帶蓋記者有異同耳孔氏以二采者為天子之士似未必然豈此經略言緇帶不及二采與至公襲之朱緑帶蓋不用革帶而以此代之亦盛之耳非兩帶之外又多一帶亦非在衣之小帶也士則仍用革帶如生時故經記無文
  設決麗于𢯲自飯持之設握乃連𢯲𢯲烏貫反注古文麗為連𢯲為捥正義鄭氏康成曰麗施也𢯲手後節中也飯大擘指本也決以韋為之藉有彄彄内端為紐外端有横帶賈疏鄉掌為内端屬紐于鄉手表為外端屬横帶設之以紐擐大擘本也因沓其彄以横帶貫紐結於𢯲之表也賈疏大指短其著之先以紐擐大擘本然後沓其彄於指乃以横帶繞手一二貫紐反向手表結之此横帶即上組繫是也雖云結於𢯲之表且内於帶閒未即結設握者以其繫鉤中指由手表與決帶之餘連結之賈疏握手長尺二寸裹手一端繞於手表必重於上掩者屬以繫於下角乃以繫繞手一帀當手表向上鉤中指又反而上繞取繫向下與決之帶餘連結之此謂右手也賈疏以右手有決今言與決同結明是右手下記所云設握者左手無決者也 敖氏繼公曰𢯲字未詳以此文意求之或是巨擘之别名麗附也飯字亦未詳且從舊注持謂繞而固之也蓋設決於大擘指而以其繫自指本貫紐繞而固之及設握乃以握之繫與𢯲之決繫相結則𢯲與握相連而不開矣既設決乃設極而後設握不言設極文省也此惟右手設握而左手則否其特重平日之便於用者乎或曰飯當作後謂指後也未知是否握説見記案決著於右擘指無可疑者而經言麗于𢯲𢯲則掌之上臂之下可屈曲之一節也麗於此者其決之繫與自飯持之謂此繫先擐大擘本繞之而後乃以繞于𢯲也於是設極于食指中指乃設握焉以握之中央之四寸者正當於掌右端自小指而掩於食指之背左端自食指而覆掩之乃以其繫鉤中指之本而引之以與決繫之麗于𢯲者互相纒繞而連結之此節設握之法岐解紛然即注疏亦不能使人了了姑並存敖氏説以俟考古者之論定云
  設冒櫜之幠用衾櫜歌鏖反注今文櫜為橐
  正義鄭氏康成曰櫜韜盛物者取事名焉衾者始死時歛衾賈疏始死時幠用大歛之衾今襲訖仍用此衾也
  巾柶鬊蚤埋于坎鬊音舜蚤音爪
  正義鄭氏康成曰坎至此築之也賈疏上文渜濯棄于坎更有須埋者故未築至此事訖乃築之前為坎是甸人此築之亦甸人也將浴辟奠既襲則反之賈疏始死設奠於尸東方有沐浴與襲之事當辟之襲訖反之於尸東以其不可空無所依也下記云小歛辟奠不出室大歛時辟小歛奠於序西南則此宜辟於室西南隅此奠襲後因名襲奠故下注云將小歛則辟襲奠 敖氏繼公曰巾飯時覆面之巾也柶楔齒及扱米者也鬊櫛餘之髪及所揃鬚也蚤所斷手足爪也埋者亦為人䙝之
  右襲
  案尸襲主人不袒者沐浴飯含襲同為一節以親含故袒於含袒則於襲不袒也襲訖丈夫婦人當馮尸哭踊不言者文不具且以哭本未絶聲也檀弓疏云襲而踊 又案士與大夫俱三日而殯第一日襲第二日小歛第三日大歛乃殯則沐浴飯含襲俱是第一日事然屬纊有早晚而制備衣具亦或需時早者猶可逮死日之晚不則必至明日矣然則注家謂士之三日連死日數大夫之三日從死之第二日數亦勿可泥也
  重木刋鑿之甸人置重于中庭參分庭一在南重直容反正義鄭氏康成曰木也縣物焉曰重刋斲治也鑿之為縣簪孔也敖氏繼公曰縣簪者謂縣鬲之簪也士重木長三尺 敖氏繼公曰木刋鑿之者謂以木為之而加刋鑿也鑿謂鑿其前為二孔而以簪貫之為縣鬲之用也案始死未忍以親之神魂為遽離于尸也至襲訖而將歛則尸漸不可得而見矣而作主尚逺故為重焉若欲使神之識之者然公羊氏曰虞主用桑練主用栗則重亦以桑為之與置于中庭者亦以表柩也三分庭一在南設之奠者奠訖由其南以東而因以為踊者之節焉縣簪蓋亦以木為之
  存疑賈氏公彦曰士重木長三尺則大夫以上當約銘旌之杠為等大夫五尺諸侯七尺天子九尺此據竪者横者宜半之
  餘論問重朱子曰三禮固有畫像可考然且如司馬公魂帛之説亦似合時之宜不必過泥於古也
  夏祝鬻餘飯用二鬲于西牆下鬻本又作粥朱郁反飯父返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夏祝祝習夏禮者鬻餘飯以飯尸餘米為鬻也重主道也賈疏重主道也檀弓文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至虞祭之後以木主替重是有主道也 賈氏公彦曰用鬲于西牆下者西牆下有竈上文甸人為垼是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士二鬲則大夫四諸侯六天子八與簋同差
  案用鬲之意不可曉意者重為主道設之之始亦藉此以馮之與閱日即當去之不則餿酸穢臭而蟲生之不可嚮邇非所以交神明也下篇啓殯朝祖重先不言去鬲則知前此去之久矣此亦以飯含所餘米恐䙝之不以他用故為此多設之何庸乎注謂與簋同差疑未必然一云鬻即鬲字傳寫訛耳鬲餘飯者以飯尸之餘米置之鬲中而縣于重也未知是否
  幂用疏布久之繫用靲縣于重幂用葦席北面左衽帶用靲賀之結于後久鄭讀為灸音救敖讀如字音韭靲音今又音箝縣音懸
  正義鄭氏康成曰久讀為灸謂以蓋塞鬲口也靲竹䈼也賈疏顧命牖間南嚮敷重篾席即此靲䈼一也謂竹之青可以為繫者葦席以覆重辟屈而反兩端交於後左衽西端在上賀加也敖氏繼公曰幂用疏布以布覆鬲也下篇云木桁久之然則久者乃以物承他器之稱此久不言其物則是因以所幂者為之與既以布幂其上又承其下乃以靲繫之而縣於重前之簪也靲字從革似當為革之屬幂用葦席以席蔽重之前後也北面謂席之兩端皆在北也左衽者右端在上而西向象死者之左衽也帶用靲者以靲中束其席如人之帶然因以名之後謂重之南也重主道也故言面言衽與帶以見其義云
  案下篇遷于祖置重如初既祖二人還重乃南面則初時北面矣設重北面故席之兩端皆在北也如疏謂先於重北面南掩之則兩端難以北向又云以東端為下向西西端為上向東則是右衽與經文相反矣葦席之幂蓋自簪以下露兩鬲於外
  祝取銘置于重
  正義鄭氏康成曰祝習周禮者也 賈氏公彦曰以銘待殯訖乃置于肂今且置于重也 敖氏繼公曰未用之權置于此蓋杠在其後銘在其前
  案此祝不言夏商則周祝可知也皆周祝也而有夏商之名者以其所供之職别之也襲含小大歛拂柩飾柩御柩之事商祝主之淅米鬻餘徹奠進奠之事夏祝主之取銘之事周祝主之
  餘論郝氏敬曰重者木不可動之名設重者刋木為段以象魄也後世遂以葦席為人形詩所謂籧篨亦其類
  右設重置銘
  厥明陳衣于房南領西上綪絞横三縮一廣終幅析其末綪菑耕反絞户交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絞所以收束衣服為堅急者也賈疏此總解大小歛之絞若細分之則别喪大記注云小歛之絞廣終幅析其末以為堅之强也大歛之絞一幅三析用之以為堅之急也以布為之賈疏下記云凡絞紟用布倫如朝服縮從也横者三幅從者一幅析其末者令可結也 賈氏公彦曰厥明者對昨日始死之日為厥明也此陳衣將取以歛皆用篋喪大記云凡陳衣者實之篋取衣者亦以篋升降者自西階是也此絞直言縱横幅數不言長短者人有長短不定取足而巳 敖氏繼公曰此雖有他物而衣居多故惟以陳衣言之南領變於襲亦以既小歛則尸在堂也衣南領則絞與衾亦皆北陳矣綪者前列自西而東次列自東而西其下皆然如物之綪屈也絞横三縮一順其用之時而陳之也析其末者析其兩端為二如掩之制然
  案此陳衣蓋在房户内之西陳之變於襲以尸在西故西上也括髪免之麻與布則在户内之東與歛衣綪者亦為相變且襲衣少而歛衣多也喪大記士陳衣於房中西領北上與此異禮俗或殊故經記各出耳鄭以彼為天子之士未必然也鄭又云小歛無紟因紟不在列見之
  緇衾赬裏無紞赬丑成反䞓同紞都感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紞被識也歛衣或倒被無别於前後可也賈疏被本無首尾生時有紞為記識前後恐於後互換死者一定不須别其前後也凡衾制同皆五幅賈疏此無正文喪大記紟五幅無紞衾是紟之類故知五幅 敖氏繼公曰衾無紞似亦以此别於生此云無紞則有有紞者矣
  案緇衾赬裏皆布為之喪大記云君錦衾大夫縞衾以是差之可見矣
  祭服次
  正義鄭氏康成曰祭服爵弁服皮弁服 敖氏繼公曰祭服蓋指𤣥端以上而言也士𤣥端而祭於已助祭則朝服焉襲用爵弁服皮弁服褖衣各一稱故惟以二弁服為祭服此歛衣多矣宜用朝𤣥端也案注以祭服為爵弁服皮弁服蓋準襲所用之祭服也小歛衣多則自祭於已之𤣥端而上皆當用之而不止於二弁服矣
  散衣次
  正義鄭氏康成曰褖衣以下袍繭之屬
  凡十有九稱
  正義鄭氏康成曰祭服與散衣 賈氏公彦曰必十九者喪大記小歛衣十有九稱注云法天地之終數也則天子以下皆同十九稱天地之初數天一地二終數則天九地十人在天地之間而終故取終數為歛衣稱數尊卑同也
  陳衣繼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謂主人之衣及庶襚也
  不必盡用
  正義鄭氏康成曰取稱而巳不務多賈疏襲時庶襚繼陳不用此小歛用衣多主人自盡或不足容用庶襚但衣雖多不得過十九稱耳 敖氏繼公曰此惟指繼陳者也嫌陳之則必用之故云然
  右陳小歛衣
  饌于東堂下脯醢醴酒幂奠用功布實于簞在饌東注古文奠為尊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在東西堂下者南齊坫賈疏堂隅有坫以土為之或謂堂隅為坫下記云設棜于東堂下南順齊于坫 敖氏繼公曰功布大功小功布之通稱未審其以何者用之也下文大歛之奠乃云東方之饌兩瓦甒其實醴酒此但言醴酒不見瓦甒則此醴酒惟在觶與
  案吉祭豆籩陳于房中以婦人薦也喪奠不用婦人故脯醢醴酒俱饌于東堂下異於吉且欲以奠者之升降為踊節也此小歛之饌為饌之始至大歛饌有棜則謂之東方之饌矣其所饌之處同也以後凡奠皆然大歛用毼豆無縢之籩則此時猶未變也俎用素而豆籩未變者變之以漸也大歛之前燭俟于饌東小歛當亦然經不言者互見耳喪大記云士堂上一燭下一燭其當小歛大歛之節與
  存疑鄭氏康成曰功布鍛濯灰治之布也
  案雜記云加灰錫也則功布未必以灰治之
  設盆盥于饌東有巾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奠者設盥也賈疏謂為設奠人設盥水及巾下云夏祝及執事盥即於此盥也 賈氏公彦曰凡言設洗篚者皆不言巾以設篚則篚内有巾可知此喪事略不設篚故言巾也 敖氏繼公曰盥盛盥水之器也盆盛棄水案設於饌東亦當東榮之節也但比吉時所設為近北耳
  右饌小歛奠
  苴絰大鬲下本在左要絰小焉散帶垂長三尺牡麻絰右本在上亦散帶垂皆饌于東方苴七於反又子於反鬲音□又音革喪服傳作搹同絰大結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苴絰斬衰之絰也賈疏喪服斬衰章云斬衰裳苴絰杖傳云苴者麻之有蕡者也苴麻者其貌苴以為絰服重者尚麤惡也賈疏閒傳云斬衰貌若苴彼據人之形貌若苴麻明麻之形貌亦苴也閒傳又云齊衰貌若枲大功貌若止是不尚麤惡也絰之言實也賈疏檀弓云絰也者實也明孝子有忠實之心不虚服此服也鬲搤也中人之手搤圍九寸絰帶之差自此出焉賈疏中人之手搤圍九寸據大巨指與中指一搤而言要絰小焉者五分而去一也賈疏此據喪服傳而言首絰圍九寸去五分之一得七寸五分寸之一傳所謂齊衰之絰斬衰之帶也又去五分之一得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傳所謂大功之絰齊衰之帶也又去五分之一得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傳所謂小功之絰大功之帶也以下小功之帶至緦麻之帶皆以五倍破寸訃之可知耳牡麻絰者齊衰以下之絰也牡麻絰者其貌易服輕者宜差好也賈疏喪服齊衰大功皆言牡麻絰小功又言澡麻則齊衰以下皆牡麻絰矣傳曰牡麻者枲麻也閒傳曰齊衰貌若枲雄麻色差好是於服輕者宜也散帶之垂者男子之道文多變也賈疏此小歛要帶之垂者散之至三日成服而絞之小功以下初即絞之饌于東方苴絰為上賈疏苴絰為上者經先言苴絰明以此為首南陳之也 賈氏公彦曰此陳絰帶者以小歛訖當服未成服之麻也 敖氏繼公曰左本右本纓皆在左也麻所重者本絰所重者纓苴麻絰以本為纓明其最重也牡麻絰有本而不以為纓明其差輕也纓皆在左者左尊右卑重者宜居尊處也散謂不絞之也此垂者謂帶下也云帶垂又云長三尺見其帶下之長與大帶同也大帶説見首篇東方謂序東下云絰于序東是也其餘絰帶亦饌于此以絰無本不纓而帶不散垂故不言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下本在左重服統於内而本陽右本在上輕服本隂而統於外
  案注分左右為隂陽蓋以為父母之别也區下上為内外則似無義理五服重輕無不由内焉有統於外者豈其為母三年之服而可云統於外乎大功長殤九月纓絰中殤七月不纓絰此見纓即以絰為之而纓之重矣大功以上麻有本小功以下麻斷本又見麻之以本為重矣然則或以本為纓或以末為纓斬齊之别左右上下之分以此敖氏得之 又案饌于東方亦東堂下但在所饌奠之西而近於序東耳所饌者齊衰以下之布帶亦存焉
  婦人之帶牡麻結本在房
  正義鄭氏康成曰婦人亦有首絰但言帶者記其異賈疏男子帶散麻婦人則結本是其異者此齊衰婦人斬衰婦人亦苴絰也 敖氏繼公曰此謂婦人凡帶之有本者皆然斬衰之帶亦在其中矣是時帶亦未絞但結其本以别於男子耳其首絰亦皆與男子同婦人斬衰之帶所以不與其首絰皆用苴麻者以其卒哭無變至祥乃除故聖人權其前後輕重之宜即於始死之時用牡麻為之而但以首絰見斬衰之義也此所饌者其在西房與
  案斬衰婦人首絰用苴麻與男子同要帶則用牡麻殺於男子若齊衰則首絰與要帶並用牡麻也死者小歛之衣已陳於東房以下文推之則男子括髪之麻免之布亦宜在東房婦人之絰帶不宜混之故敖氏億其在西房與喪大記云凡陳衣不詘則歛具之占地多矣
  右陳絰帶
  牀笫夷衾饌于西坫南笫菑史反又音櫛後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笫簀也夷衾覆尸之衾賈疏小歛以前用大歛之衾覆尸今小歛以往大歛之衾當陳之故更用夷衾此夷衾本為覆尸覆柩不用入棺是以將葬啓殯覆棺亦用之也喪大記曰自小歛以往用夷衾夷衾質殺之裁猶冒也賈疏引此兼明夷衾之制上文云冒緇質長與手齊䞓殺掩足此作夷衾亦如此上以緇下以䞓連之乃用也 敖氏繼公曰尸夷於堂乃設此衾故以夷衾名之不以歛故别饌之
  案冒上緇下䞓衾則表緇裏䞓故云猶冒也
  西方盥如東方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舉者設盥也賈疏謂將舉尸者下文士盥二人是也如東方者亦用盆布巾饌于西堂下賈疏東方盥在東堂下此西方盥亦在西堂下可知
  右設牀笫盥
  陳一鼎于寢門外當東塾少南西面
  正義敖氏繼公曰當東塾亦在其南也少南者明其稍逺之不北面喪奠禮異也 郝氏敬曰常鼎北面今西面凶事變也
  其實特豚四鬄去蹄兩胉脊肺設扃鼏鼏西末素爼在鼎西西順覆匕東柄鬄梯益反去起吕反胉音博劉音百扃居螢反注今文鬄為剔胉為廹古文鼏為密
  正義鄭氏康成曰鬄觧也四觧之殊肩髀而已喪事略也賈疏殊肩髀為四段并兩胉與脊總為七體凡豚觧皆然也去蹄去其甲為不潔也胉脅也素俎喪尚質也既饌將小歛則辟襲奠賈疏襲奠即始死之奠以襲後更名為襲奠也恐妨歛事故辟之亦當於室之西南隅如將大歛則辟小歛奠於序西南也 賈氏公彦曰此亦為小歛奠陳之也鼏用茅編之言西末則本在東 敖氏繼公曰此鼎實所謂合升者也四鬄兩肩兩髀也四者惟去其蹄甲明其餘不去也胉似是諸脅之總名惟言脊是不分之矣體骨合為七段乃豚觧者之正法也又以下禮考之此設鼏乃設扃而云設扃鼏者文順耳鼏西末俎西順匕東枋皆統於鼎而順之俎在鼎西如其載時之位
  案始死之奠以脯醢而已至此特豚一鼎踰日則可辦小歛之奠當殷也不與脯醢醴酒為類而序於此者以特加殊之且羮定之節在後也注謂喪事略者對特牲體解吉事則詳也然遣奠用少牢而體解以將葬盛之則喪亦有不盡略者矣此云用素俎則吉時俎有飾矣始用俎即以素亦見其異於豆籩也通論賈氏公彦曰凡牲體之法有二士冠禮若殺則特豚載合升注云合左右胖此大斂奠亦云豚合升則吉凶之禮豚皆合升也若禘郊大祭先有豚解後為體解是以禮運云腥其俎孰其殽注云腥其俎謂豚解而腥之孰其殽謂體解而爓之國語亦云禘郊之事則有全脀王公立飫則有房脀親戚燕飲則有殽脀若然禘郊雖先有全脀後亦有豚解體解也案豚解同為七體用豚則升其孰者若大祭牛羊豕則先升其腥者以其後尚有體解也
  右陳鼎
  士盥二人以並東面立于西階下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謂胥徒之長有勇力者立俟舉尸也賈疏舉尸謂從襲牀遷尸于户内服上即下文士舉遷尸反位是也
  案士昏禮納徵舉皮者士也士喪小歛大歛遷尸者士也奠舉鼎者士也公賵賓賵受馬者士也蓋有勇力而能給禮事者或在官之徒役或士之私臣已不足則借之於人取足供事而已二人以並言其偶也如四人六人則兩兩而立非謂止二人也
  布席于户内下莞上簟莞音官
  正義鄭氏康成曰有司布歛席也 敖氏繼公曰此席布於地也喪大記曰含一牀襲一牀遷尸於堂又一牀用牀者止於是耳
  案席布於襲牀之東主人又在其東喪大記云小歛主人即位於户内主婦東面乃歛
  商祝布絞衾散衣祭服祭服不倒美者在中
  正義鄭氏康成曰歛者趨方或傎倒衣裳祭服尊不倒之也賈疏小歛衣裳取其要方士之助祭服爵弁服皮弁服并家祭服𤣥端皆不倒其餘則或倒或否也美善也善衣後布及歛則在中也賈疏先布者在下則後布者在中可知既後布祭服而又言善者在中明每服非一稱也賈疏祭服是善者又云善者在中則祭服之中更有尤善者故云每服非一稱也 孔氏穎達曰布絞從者一横者三從者在横者之上敖氏繼公曰美者猶尊者也祭服以尊者為美云在中者據歛時而言也若布衣之時則但為上下之次耳爵弁服在上餘亦以尊卑為次 高氏閌曰凡歛欲方半在尸下半在尸上故散衣有倒者
  案布絞先横者後縮者横者在外則束之固也祭服不倒蓋順而伸之其餘或倒則亦有詘者矣美者蓋兼尊卑與新舊言之如爵弁服有二稱或三四稱則又新者在上而舊者次之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小歛大歛皆以絞紟為裹束故絞紟為先但小歛美者在内故先布散衣後布祭服大歛美者在外故先布祭服後布散衣襲時美者在外是三者相變也
  士舉遷尸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遷尸於服上 敖氏繼公曰反位待後事也位猶在西階下
  案服在席席在地舉者遷于其上而歛者歛之
  設牀笫於兩楹之間衽如初有枕
  正義鄭氏康成曰衽卧席也亦下莞上簟賈疏尋常寢席皆下莞上簟 敖氏繼公曰楹間東西節也宜於楹為少北案歛不用枕者以有歛衣為之藉也既歛矣猶有枕者欲其首之高也大歛則去之
  卒歛徹帷
  正義鄭氏康成曰尸已飾 敖氏繼公曰歛之言藏也既襲而又加衣衾之類焉所以深藏其體也故曰歛下放此 高氏閌曰襲衣所以衣尸歛衣則包之而已此襲歛之别也
  案歛尸商祝之職也然歛事繁重非一人所能勝必有助之者喪大記士之喪祝為侍士是歛又云士與其執事則歛凡歛者六人上文士舉尸者反位則又當有他士以共歛事矣傎倒衣裳使之正方商祝特為之調度耳大記又云歛者既歛必哭歛焉則為之壹不食喪無人而不致其哀凡在事者皆然
  主人西面馮尸踊無算主婦東面馮亦如之馮音憑後皆同正義鄭氏康成曰悲哀之至馮尸必坐 孔氏穎達曰馮尸竟則起起必踊 敖氏繼公曰馮謂以身親而扶持之哀甚而踊則無算
  案喪大記君於臣撫之父母於子執之子於父母馮之婦於舅姑奉之舅姑於婦撫之妻於夫拘之夫於妻於昆弟執之撫者身直而案之輕馮者身曲而伏之重奉者兩手仰承以示敬執者兩手若握以示親拘讀如以袂拘而退之拘謂手馮尸而袂猶嚮内也蓋雖哀猶有逺嫌之意焉此馮尸尊卑輕重微甚之節也此主婦若死者之妻則拘之若主人之妻則奉之 又案喪大記鋪絞紟踊鋪衾踊鋪衣踊遷尸踊歛衣踊歛衾踊歛絞紟踊各踊節如是此經不具見之文略也各節之踊有算至卒歛而無算哀猶甚也
  主人髺髪袒衆主人免于房髺音括劉音活免音問後放此注今文免作絻古文髺作括
  正義鄭氏康成曰始死將斬衰者笄纚將齊衰者素冠賈疏問喪親始死雞斯徒跣注云雞斯當為笄纚孔氏穎達曰笄謂骨笄纚謂縚髪之繒親始死孝子先去冠惟留笄纚今至小歛變又將初喪服也張氏淳曰初喪服監本作初變服當從監本髺髪者去笄纚而紒賈疏紒上著髺髪也衆主人免者齊衰將袒以免代冠冠服之尤尊不以袒也免之制未聞舊説以為如冠狀廣一寸喪服小記曰斬衰髺髪以麻免而以布此用麻布為之自項中而前交於額上卻繞紒如今之著幓頭矣賈疏免與髺髪同但以布廣一寸為異于房于室髺髪宜於隱處也 孔氏頴達曰親始死布深衣至成服以前不改其首服崔氏云大夫士皆素冠 陳氏祥道曰檀弓始死羔裘𤣥冠者易之而已則始死有易冠無去冠又云主人既小歛袒括髪又云袒括髪變也袒括髪去飾之甚也又叔孫武叔之母死既小歛舉者出尸出户袒且投其冠則小歛乃投冠但投冠宜在尸未出户之前耳喪大記君大夫之喪子弁絰雜記小歛環絰君大夫士一也則大夫以上素弁士素委貌皆加環絰也 敖氏繼公曰檀弓始死羔裘𤣥冠者易之而已易者謂易之以素冠深衣也然則始死之服主人以下皆同而未暇有所别異今既小歛主人乃去冠與纚而以麻為髺髪衆主人以下乃去冠與纚而以布為免二者皆所以代冠也其制雖不可考然以意求之疑其度但足以繞紒而已以其無纚故謂之髺髪言括結其髪也以其無冠故謂之免言因免冠而為之也于房兼髺髪者言也必于房者宜於髽者異處也免不言袒可知也
  案問喪云親始死雞斯徒跣扱上衽鄭以雞斯當為笄纚理或然也笄纚則不冠矣陳氏敖氏據檀弓孔子語但云易之則不應無冠且括髪為去飾則未括髪以前固不為去飾之甚者是素冠深衣亦非禮之訾也喪大記主人之出也徒跣扱衽然則未出之前既出之後固有不徒跣不扱衽時矣徒跣扱衽與笄纚類也然則亦有不笄纚時可推蓋初喪至成服三日不冠不屨不可以終晝夜故笄纚而不冠者暫耳餘時自當有素冠也小歛而加環絰則原有冠而但以絰加之非本無冠而以絰加之也亦可見矣衆主人免者謂齊衰期及大功者也若母喪則主人及庶昆弟皆括髪小記為母括髪以麻免而以布是也賈氏謂小功緦者皆免蓋以小記緦小功虞卒哭則免推之五世者尚袒免則有服者免固宜經不見者豈以其輕服略之與
  婦人髽于室髽側爪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始死婦人將斬衰者去笄而纚將齊衰者骨笄而纚孔氏穎達曰不云縞總文不備也今言髽者亦去笄纚而紒也賈疏斬衰男子去笄纚而髺髪則斬衰婦人亦去纚而麻髽齊衰男子布免則齊衰婦人亦去骨笄與纚而布髽矣注云去笄纚者專據齊衰婦人而言文略也注又云而紒紒即髽也故喪服注亦云髽露紒也齊衰以上至笄猶髽賈疏謂從小歛著未成服之髽至成服之笄猶髽不改髽之異於髺髪者既去纚而以髪為大紒如今婦人露紒其遺象也其用麻與布亦如著幓頭然賈疏古者男子婦人吉時皆有笄纚喪至小歛則男子去笄纚著髺髪婦人去纚而著髽髽形先以髪為大紒紒上斬衰婦人以麻齊衰婦人以布其著之如男子髺髪與免故云亦如著幓頭然既皆如著幓頭而異為名者男子陽外物為名而謂之髺髪婦人隂内物為稱而謂之髽也檀弓曰南宮縚之妻之姑之喪夫子誨之髽曰爾母從從爾爾母扈扈爾 陳氏祥道曰婦人之髽猶男子之括髪免故括髪以麻則髽以麻矣免以布則髽以布矣以麻則斬衰也以布則齊衰也小歛之髽不言笄則未成服之髽無笄矣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婦為舅姑惡笄有首以髽孔子言髽而繼之以榛笄則成服之髽有笄矣喪服言髽衰三年小記言齊衰惡笄以終喪則斬衰齊衰之髽皆終喪矣男子之袒免及於五世婦人之髽不及於大功者以髽不特對免而上同於括髪故也秃者不髽以疾也然則髽雖麻與布之不同其為露紒一也 敖氏繼公曰曾子問言婦為舅姑始死之服布深衣縞總鄭彼注云布深衣縞總婦人始喪未成服之服則吉笄而纚自若矣是乃將齊衰者也以始死男子之服準之則此時婦人將斬衰及將齊衰以下者之服皆當如此齊衰者之為也髽者去笄總與纚而露紒也至是而當髽者乃髽其不當髽者但去笄總耳當髽者妻也妾也女子子與婦也非是雖三年者猶不髽此時當髽者皆在室故於焉為之由便也婦人之髽與否喪服經記見之矣
  存疑黄氏榦曰案此經前後及喪大記婦人髽帶麻于房中觀之則小歛馮尸之後括髪免髽之時主人已絞帶衆主人已布帶婦人已帶麻特主人未襲絰爾
  案黄氏蓋據記文而言謂袒括髪免時隨繫要帶也然首絰要帶皆饌于東方無縁未降階時先取絞帶布帶繫之下文襲絰于序東以絰包帶耳實則先繫絰乃繫帶矣記所言則又以經未備而著之也婦人於室中髽訖乃即房中帶麻亦著首絰可知馮尸之後男婦接時為之出户入户之間多有未便婦人在西房之説近理可從
  餘論楊氏復曰小歛變服主人袒括髪衆主人免婦人髽今人無此一節何也縁世俗以襲為小歛遂失此變服一節在禮奔喪入門詣殯東哭盡哀乃括髪袒既乃襲絰於序東明日後日朝哭皆袒括髪成踊至第四日乃成服夫奔喪禮之變也古人猶謹其序如此况處禮之常可欠小歛一節而無袒括髪乎此則孝子知禮者所當謹而不可忽也
  士舉男女奉尸侇于堂幠用夷衾男女如室位踊無算侇音夷注今文侇作夷
  正義鄭氏康成曰侇之言尸也賈疏衾曰夷衾牀曰夷牀皆依尸為言夷衾覆尸柩之衾也賈疏初死幠用大歛之衾以小歛之衾當陳今小歛後大歛之衾當擬大歛故用覆棺之夷衾以覆尸也堂謂楹間牀笫上也 敖氏繼公曰士舉舉尸首足也奉男奉其右女奉其左也喪大記夷作侇是侇夷同也幠用夷衾者禮貴相變且歛衾當以陳也夷衾不陳此衾云陳者以其用之於尸而不以歛也室位馮尸之位
  主人出于足降自西階衆主人東即位婦人阼階上西面主人拜賓大夫特拜士旅之即位踊襲絰于序東復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賓鄉賓位拜之也即位踊東方位也序東東夾前賈疏經無升降之文但云序東謂堂下鄉東當東夾之前非謂就堂上東夾前也 賈氏公彦曰衆主人雖無降階之文當從主人降自西階主人就拜賓之時衆主人遂東即位於阼階下主人位南西面也於時阼階空故婦人得向阼階上西面復位者復阼階下西面位 敖氏繼公曰阼階上非婦人之正位於主人之降乃居之者辟賓客之行禮者也後遂以之為節主人拜賓鄉其位特拜者每人各一拜之也旅之者其人雖衆唯三拜之而已絰著絰帶也
  案括髪免於房中以其去冠與纚宜於堂上也絰帶則當於顯處著之故在堂下袒而括髪襲而絰者亦節也男子絰於序東時婦人亦絰於房中矣不俟襲絰而拜賓者賓至即當拜之以方歛未暇至此亟欲拜之故由降階之便既乃襲絰于序東也賓位則士西方東面大夫門西北面與凡與歛事者皆拜焉雜記小歛大歛啓皆辯拜主人拜賓衆主人不拜者喪不二主也主人拜賓賓皆不答拜喪事遽不以施報之常也曲禮云凡非弔喪非見國君無不答拜者又案尸柩所在雖朝夕設奠從無拜禮不但弔賓不拜即主人主婦子姓亦未嘗拜蓋事之如生禮如是也後世如開元政和諸禮皆然夫古人之於尸柩子孫且不拜奈何賓客而使之拜哉今世弔賓無不拜靈座者甚有高年尊長而僕僕下拜於卑㓜豈情之所安乎
  存疑孔氏穎達曰小記注云為母又哭而免又哭是小歛拜賓後即堂下位哭踊時也卒小歛主人髺髪袒此是初括髪哭踊時至男女奉尸侇于堂訖主人降自西階拜賓即位踊襲絰于序東復位此是又哭之節若為父此時猶髺髪若為母此時以免代髺髪案奔喪有又哭三哭之節彼云奔母之喪於又哭不括髪小記注本之故云為母又哭而免也然奔喪又哭謂至家明日之朝哭不謂即日也然則母喪小歛即堂下位哭踊時猶當括髪不變至明日乃不括髪而免與
  右小歛
  乃奠
  正義敖氏繼公曰乃修奠事也其事在下 鄭氏康成曰祝與執事為之 李氏如圭曰曾子問曰士則朋友奠不足則取於大功以下者不足則反之案屬吏及𨽻子弟無服之親皆可謂之朋友士雖有臣不以奠以其服重且人數少也此時未成服則奠者其素冠深衣加絰與
  舉者盥右執匕卻之左執俎横攝之入阼階前西面錯錯俎北面錯粗誤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舉者出門舉鼎者右人以右手執匕左人以左手執俎因其便也賈疏舉者鄉北入内東方為右人西方為左人各用内手舉鼎外手執匕俎故云便也攝持也西面錯錯鼎於此宜西面錯俎北面俎宜西順之 敖氏繼公曰舉者盥即執匕俎是亦盥於門外矣經不見設此盥者略之俎錯於鼎西
  案鼎西面錯因門外之面也疏謂門外北面陳鼎鄉内失撿耳舉者亦士若甸人之類
  右人左執匕抽扃予左手兼執之取鼏委于鼎北加扃不坐注今文扃為鉉古文鼎為密
  正義鄭氏康成曰抽扃取鼏加扃於鼏上皆右手
  乃朼載載兩髀于兩端兩肩亞兩胉亞脊肺在于中皆覆進柢執而俟朼筆倚反覆芳欲反柢丁訃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朼者以匕出牲體右人也載者受而載於俎左人也亞次也凡七體賈疏前左右肩臂臑屬焉後左右髀膞胳屬焉并左右脅與脊為七體皆覆為塵賈疏諸進體皆不言覆此以無尸不食故覆之柢本也進本者未異於生也賈疏公食大夫亦進本是生人法今以始死故未異於生也骨有本末 敖氏繼公曰此時匕者西面於鼎東載者北面於鼎西南兩端俎之前後也兩肩亞各次於髀也兩胉亞各次於肩也脊肺在於兩胉之中脊東而肺西也俟者俟同升上言四鬄去蹄則前體乃肩臂臑後體乃髀膊胳也此但言髀肩者其體不分故以上包下也皆覆亦以别於生也 賈氏公彦曰此言合升皆并髀升非獨喪禮若體觧則髀不升鄭云近竅賤也
  夏祝及執事盥執醴先酒脯醢俎從升自阼階丈夫踊甸人徹鼎巾待于阼階下
  正義鄭氏康成曰執事諸執奠事者巾功布也執者不升已不設祝既錯醴將受之賈疏此不升惟據執巾者祝將受之以覆奠故下云祝受巾 郝氏敬曰西堂下簟内功布巾至是一人執之立于阼階下俟祝至阼階上受之賈氏公彦曰甸人徹鼎者以其空無事故徹也公
  食大夫禮甸人舉鼎順出奠于其所 敖氏繼公曰執醴者祝也俎亦升自阼階喪奠禮異也升而丈夫踊節也凡奠時丈夫婦人之踊皆以奠者之往來為節
  案此盥謂盆盥之設于饌東者也奠升自阼階者尸牀在兩楹間將奠于尸東由阼階則無由首由足之嫌也鼎徹出亦當東塾
  奠于尸東
  正義敖氏繼公曰先言其所奠之處下乃奠之案奠于尸東若順尸之右者然自始死之奠而巳然矣故檀弓以奠于西方為魯禮之末失也
  執醴酒北面西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執醴酒者先升尊也立而俟後錯要成也
  案西上者統於尸也醴西酒東
  豆錯俎錯于豆東立于俎北西上
  正義敖氏繼公曰豆兼籩言也爾雅竹豆謂之籩其錯之籩脯先設而在南也俎北之位執脯者在西案執豆俎者三人西面設先脯次醢次俎每一人設則北行而立於俎北以俟
  醴酒錯于豆南
  正義敖氏繼公曰醴在北也記云兩甒醴酒酒在南此位亦當如之下篇云醴酒在籩西北上
  祝受巾巾之由足降自西階婦人踊奠者由重南東丈夫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巾之為塵也東反其位 賈氏公彦曰主人位在阼階下婦人位在上故奠者升丈夫踊奠者降婦人踊各以所見之先後為踊節也 敖氏繼公曰祝既受巾巾之即由足而降明不立於俎北之位祝降而執事者從之由重南而東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注云反其位位蓋在盆盥之東南上
  案奠者由重南東未必更北行而之盆盥之東之位以特牲記推之公有司門西北面東上私臣門東北面西上祝公有司也執事者雖非臣其朋友若大功以下與於執奠則亦私臣之屬也小歛奠於堂初有往來之節而後皆因之則位宜與特牲同若然則夏祝先復門西之位諸執奠者復門東之位矣下言賓出奠者亦存焉位近門乃便也奠者由重南東而丈夫踊者賓也雜記凡踊婦人居閒注云踊必拾主人踊婦人踊賓乃踊
  賓出主人拜送于門外
  正義鄭氏康成曰廟門外也賈䟽鬼神所在則曰廟故名適寢為廟敖氏繼公曰凡喪賓皆於既奠乃出
  案拜送於外門外者唯君命則然凡賓則廟門外而止雖大夫亦然重君命也初喪因事而出拜賓亦不送未小歛尸尚在室尤嚴也小歛竟則可以送賓矣凡送賓賓雖多一拜之不稽顙唯送君則稽顙
  乃代哭不以官
  正義鄭氏康成曰代更也孝子始有親喪悲哀憔悴禮防其以死傷生故至此使相更哭不絶聲而巳周官挈壺氏縣壺以代哭賈疏引此證有代哭法人君之喪有縣壺為漏刻大夫士則無縣壺也人君以官尊卑士賤以親疏為之 敖氏繼公曰不以官者下大夫也不以官之尊卑為序但以親疏為之喪大記云大夫官代哭不縣壺士代哭不以官
  案未殯尸在堂哭聲必常續不絶如暫絶則疑於忘哀也始死孝子哭不絶聲即餘人亦羣哭至小歛後乃分班而相代則孝子有時可以少息矣代哭蓋兼男婦言之婦人自主婦以下亦更也此雖兼晝夜言之而意主於夜以男婦並守尸不離也呂氏坤誤作替代之代而且曰安用代為蓋憤於世俗之僱倩下賤偽為哭聲以應弔賓者而欲廢之夫經之代哭者豈猶夫今之代哭者乎
  右小歛奠
  有襚者則將命擯者出請入告主人待于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襚者唯謂使人襚者 鄭氏康成曰出請之辭曰孤某使某請事賈疏約雜記諸侯使人弔鄰國之喪嗣君使擯者出請事之辭
  擯者出告須以賓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須亦待也出告之辭曰孤某須矣賈疏亦約雜記辭 敖氏繼公曰以賓入帥之也
  案初喪君使人弔襚亦必有擯者出請入告出告之事既請告則亦有辭以互見於此故彼文不具亦以見其時之悤卒也
  賓入中庭北面致命主人拜稽顙賓升自西階出于足西面委衣如于室禮降出主人出拜送
  正義敖氏繼公曰西方中庭也致命之禮施於主人乃北面者凡喪禮惟致命於堂則東面其他否亦異於吉禮也襚者親友殷勤之意故為之稽顙以重謝之此非君襚之節故無嫌也於室禮謂委衣于尸東牀上也主人出拜送亦於廟門外小歛以後主人於喪賓則出送之惟不迎賓耳
  朋友親襚如初儀西階東北面哭踊三降主人不踊正義鄭氏康成曰朋友既委衣又還哭於西階上敖氏繼公曰初儀拜送以上之禮也尸在楹間故於西階東北面鄉之哭踊此則異於使人襚者也主人不踊唯哭而已
  襚者以褶則必有裳執衣如初徹衣者亦如之升降自西階以東褶音牒廸協反注古文褶為襲
  正義鄭氏康成曰帛為褶無絮雖複與禪同有裳乃成稱不用表也賈疏雜記子羔之襲也繭衣裳與税衣為一稱以其絮䙝故須表此有表裏為褶衣裳别又無絮非䙝故有裳乃成稱不須表也言雖複與襌同者有著為複無著為褶散文褶亦為複案喪大記有衣必有裳乃成稱據襌衣祭服等而言此褶雖複與襌同亦得裳乃成稱也不用表者見異於袍繭也以東藏以待事也賈疏待大歛事而陳之 敖氏繼公曰褶褶衣也裏衣之袷者也云則必有裳者嫌其非類可以不必用之也此但取衣裳具乃成稱之義故須有之褶有裳亦簪之徹衣者以東變於小歛以前之禮
  案襚之至者有先後或於室或於堂先者以共小歛後者以共大歛也又有過期而至不及歛事者則衣無所用之特致彼之禮而已其未葬者則猶殯東致命委衣而徹之以東與小宰喪荒疏云雖不及事容致厚意
  存疑賈氏公彦曰喪大記云小歛君大夫士複衣複衾大歛君褶衣褶衾大夫士猶小歛也若然則士小歛大歛皆用複而襚以褶者褶所以禭主人未必用之歛耳
  案襚有以褶者非必盡褶也主人衣多自不用之若衣少則亦用之矣
  右有襚者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七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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