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第181卷

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一百八十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博物彙編 第一百八十一卷
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一百八十二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

 第一百八十一卷目錄

 僧部列傳五十七

  宋八

  慧懃       清遠

  道寧       元靜

  清素       元禮

  照伯       真寶

  道瓊       道川

  惟照       法成

  悟新       惟清

  文準       覺範

  懷志       妙普

  進英       文宗

  宗覺       守卓

  法一       介諶

  咸靜       普交

神異典第一百八十一卷

僧部列傳五十七 编辑

宋八 编辑

慧懃 编辑

按《五燈會元》:舒州太平慧懃佛鑑禪師,本郡汪氏子。 丱歲,師廣教圓深,試所習得度,每以唯此一事,實,餘 二則非真,味之有省,乃遍參名宿,往來五祖之門。有 年,恚祖不為印據,與圓悟相繼而去。及悟歸五祖方 丈徹證,而師忽至,意欲他邁,悟勉令挂撘,且曰:「某與 兄相別始月餘,比舊相見時如何?」師曰:「找所疑者此 也。」遂參堂。一日,問祖與僧問趙州:「如何是和尚家風?」 州曰:「老僧耳聾,高聲問將來。」僧再問,州曰:「伱問我家 風,我卻識伱家風了也。」師即大豁所疑。曰:「乞和尚指 示極則。」祖曰:「森羅及萬象,一法之所印。」師展拜,祖令 主翰墨。後同圓悟語話次,舉東寺問仰山鎮海明珠 因緣至無理可伸處。圓悟徵曰:「既云收得逮索此珠, 又道無言可對,無理可伸。」師不能加答,明日謂悟曰: 「東寺秖索一顆珠。」仰山當下傾出一栲栳,悟深肯之, 乃告之曰:「老兄更宜親近老和尚去。」師一日造方丈, 未及語,被祖詬罵。㦬而退,歸寮閉門打睡,恨祖不 已。悟已密知,即往扣門。師曰:「誰?」悟曰:「我。」師即開門。悟 問:「伱見老和尚如何?」師曰:「我本不去,被伱賺累我,遭 這老漢詬罵。」悟呵呵大笑曰:「伱記得前日下底語麼?」 師曰:「是甚麼語?」悟曰:「伱又道:東寺祇索一顆,仰山傾 出一栲,栳」師當下釋然。悟遂領師,同上方丈。祖纔見, 遽曰:「懃兄且喜大事了畢。」明年命師為第一座。會太 平靈源赴黃龍,其席既虛,源薦師於舒守孫鼎臣,遂 命補處。五祖付法衣,師受而捧以示眾曰:「昔釋迦文 佛以丈六金襴袈裟,披千尺彌勒佛身。佛身不長,袈 裟不短。會麼?即此樣,無他樣。」自是法道大播。政和初, 詔住東都智海。五年乞歸,得旨居蔣山。樞密鄧公子 常奏賜徽號椹服。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喫 醋知酸喫鹽知鹹。」曰「弓折箭盡時如何。」師曰「一場。」 㦬。問:「不與萬法為侶者是甚麼人?」師曰:「拶破露柱。」曰: 「歸鄉無路時如何?」師曰:「王程有限。」曰:「前三三,後三三, 又作麼生?」師曰:「六六三十六。」問:「承聞和尚親見五祖, 是否?」師曰:「鐵牛齧碎黃金草。」曰:「恁麼則親見五祖也。」 師曰:「我與伱有甚冤讎?」曰:「秖如達磨見武帝,意旨如 何?」師曰:「胡言易辯,漢語難明。」曰:「為甚棲棲暗渡江?」師 曰:「因風借便。」問:「如何是主中賓?」師曰:「進前退後愁殺 人。」曰:「如何是賓中主?」師曰:「真實之言成妄語,如何是 賓中賓?」師曰:「夫子遊行厄在陳。」曰:「如何是主中主?」師 曰:「終日同行非伴侶。」曰:「賓主已蒙師指示,向上宗乘 事若何?」師曰:「大斧斫了手摩挲。」問:「即心即佛即不問, 非心非佛事如何?」師曰:「昨日有僧問老僧不?」對曰:「未 審與即心即佛相去多少?」師曰:「近則千里萬里,遠則 不隔絲毫。」曰:「忽被學人截斷兩頭,歸家穩坐又作麼 生?」師曰:「伱冢在甚麼處?」曰:「大千沙界內,一箇自由身。」 師曰:「未到家在,更道?」曰:「學人到這裡,直得東西不辨, 南北不分去也。」師曰:「未為分外。」上堂:「至道無難,唯嫌 揀擇。桃華紅,李華白。誰道融融只一色。燕子語,黃鸎 鳴,誰道關關只一聲。不透祖師關捩子,空認山河作 眼睛。」上堂:「日日日西沉,日日日東上。若欲學菩提」,擲 下拄杖曰:「但看此模樣,五祖周詳。」上堂:「去年今日時, 紅爐片雪飛。今日去年時,曹娥讀夜碑。末後一句子, 佛眼莫能窺。白蓮峰頂上,紅日繞須彌。鳥啄珊瑚樹, 鯨吞離水犀。太平家業在,千古襲楊岐。」上堂,橫拄杖 曰:「先照後用。豎起曰先用後照。倒轉曰照用同時。」卓 一下曰:「照用不同時,汝等諸人被拄杖一口吞盡了, 自是伱不覺。若向這裡道得轉身句,免見一場氣悶。 其或未然,老僧今日失利。」上堂:「金烏急,玉兔速。急急 流光七月十。無窮遊子不歸家,縱歸秖在門前立。門

前立,把手牽伊,不肯入萬里。看看寸草無殘華,落地
考證
無人拾。無人拾,一回雨過一回濕。」上堂:「世尊有密語,

迦葉不覆藏。」乃曰:「伱!尋常說黃道黑,評品古今,豈不 是密語?伱尋常折旋俯仰,拈匙把箸,祇揖萬福。是覆 藏不覆藏?忽然瞥地去也不可知。要會麼?世尊有密 語,冬到寒食一百五。迦葉不覆藏,水泄不通已露贓。 靈利衲僧如會得,一重雪上一重霜。」上堂:「十五日已 前事,錦上鋪華。十五日已後事,如海一漚發。正當十 五日,大似一尺鏡照千里之像。雖則真空絕跡,其奈 海印發光。任他露柱開華,說甚佛面百醜。何故?到頭 霜夜月,任運落前溪。」上堂,舉僧問趙州:「如何是不遷 義?」州以手作流水勢,其僧有省。又僧問法眼:「不取於 相,如如不動。如何是不取于相,見於如如不動?」眼曰: 「日出東方夜落西。」其僧亦有省。若也於此見得,方知 道旋嵐偃嶽,本來常靜,江河競注,元自不流。其或未 然,不免更為饒舌。天左旋,地右轉,古往今來經幾遍。 金烏飛,玉兔走,纔方出海門,又落青山後。江河「波渺 渺,淮濟浪悠悠,直入滄溟晝夜流。」遂高聲曰:「諸禪德 還見如如不動麼?」師室中以木骰子六隻,面面皆書 「幺」字。僧纔入,師擲曰:「會麼?」僧擬不擬,師即打出。七年 九月八日,上堂:「祖師心印,狀似鐵牛之機。去即印住, 住即印破。直饒不去不住,亦未是衲僧行履處。且作 麼生是衲僧行履處?待十月前後為諸人注破。」至後 月八日。沐浴更衣端坐。手寫數書。別故舊。停筆而化。 闍維收靈骨舍利塔于本山。

清遠 编辑

按《五燈會元》:衢州龍門清遠佛眼禪師,臨卭李氏子。 嚴正寡言,十四圓具。依毗尼究其說,因讀《法華經》,至 是法非思量分別之所能解,持以問講師,講師莫能 答。師歎曰:「義學名相,非所以了生死大事。」遂卷衣南 遊,造杭州太平演禪師法席。因丏於信州,偶雨,足跌 仆地。煩懣間,聞二人交相惡罵,諫者曰:「伱猶自煩惱 在。」師於言下有省。及歸,凡有所問,演即曰:「我不如伱, 伱自會得好。」或曰:「我不會,我不如伱。」師愈疑,遂咨決 於元禮首座。禮乃以手引師之耳繞,圍爐數帀,且行 且語曰:「伱自會得好。」師曰:「有冀開發,乃爾相戲耶?」禮 曰:「伱他日悟去,方知今日曲折耳。」太平將遷海會,師 慨然曰:「吾持缽方歸,復參隨往一荒院,安能究決己 事耶?」遂作偈告辭,之蔣山坐夏,邂逅靈源禪師,日益 厚善從容言話間,師曰:「比見都下一尊宿,語句似有 緣。」靈源曰:「演公天下第一等宗師,何故捨而事遠遊? 所謂有緣者,蓋知解之師與公初心相應耳。」師從所 勉,徑趨海會。後命典謁,適寒夜孤坐,撥爐見火一豆 許,恍然自喜曰:「深深撥有些子,平生事只如此。」遽起, 閱几上《傳燈錄》,至《破竈墮因緣》,忽大悟,作偈曰:「叨叨 林鳥啼,披衣終夜坐。撥火悟平生,窮神歸破墮。事皎 人自迷,曲淡誰能和?念之永不忘,門開少人過。」圓悟 因詣其寮,舉青林般土話驗之,且謂:「古今無人出得, 伱如何會?」師曰:「也有甚難。」悟曰:「秖如他道鐵輪天子 寰中旨意作麼生?」師曰:「我道帝釋宮中放赦書。」悟退, 語人曰:「且喜遠兄便有活人句也。」自是隱居四面大 乘庵,屬天下一新。崇寧萬壽寺常守王公渙之命師 開法,次補龍門,道望尤振。後遷和之褒禪,樞密鄧公 洵武奏賜師號紫衣。上堂:「臺山路上,過客全稀。破竈 堂前,感恩無地。雪埋庭柏,冰鎖偃谿。雖在南方火爐 頭,不入他家虀甕裡。看看臘月三十日,便是孟春猶 寒伱。等諸人,各須努力向前,切忌自生退屈。」上堂,卓 拄杖曰:「圓明了知,不由心念。抵死要道,墮坑落壍。畢 竟如何?」乃倚拄杖,下座。上堂:「泡幻同無礙,如何不了 悟?眼裡瞳人吹叫子,達法在其中,非今亦非古,六隻 骰子滿盆紅。大眾,時人為甚麼坐地看揚州?缽盂著 柄新飜樣,牛上騎牛笑殺人。」上堂:「趙州不見南泉,山 僧不識五祖。甜瓜徹蔕甜,苦瓠連根苦。」上堂:「一葉落 天下春,無路,尋思笑殺人。下是天,上是地,此言不入 時流意。南作北,東作西,動而止,喜而悲,蛇頭蝎尾一 試之,猛虎口裡活雀兒。是何言,歸堂去。」上堂:「千說萬 說,不如親面一見,縱不說亦自分明。王子寶刀喻眾 盲,摸象喻禪學中隔江招手事,望州亭相見事,迥絕 無人處事,深山巖崖處事,此皆親面見之,不在說也。」 上堂:「蘇武牧羊,辱而不屈。李陵望漢,樂以忘歸。是在 外國,在本國?佛諸弟子中有者雙足越坑,有者聆箏 起舞,有者身埋糞壤,有者呵罵河神,是習氣,是妙用。 至于擎叉打地,豎拂敲床,睦州一向閉門,魯祖終年 面壁。是為人是不為人?信知一切凡夫,埋沒寶藏。殊 不丈夫!諸人何不擺柁張帆,拋江過岸?休更釘樁搖 艣,何日到家?既作曹谿人,又是家裡漢。還見家裡事 麼?」僧問:「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這箇壞不壞?」師曰: 「黑漆桶裡黃金色。」問:「道遠乎哉?觸事而真,如何是道?」 師曰:「頂上八尺五。」曰:「此理如何?」師曰:「方圓七八寸。」問: 「劫火威音前,別是一壺天。御樓前射獵,不是刈茆田。」 提起坐具曰:「這箇喚作甚麼?」師曰:「正是刈茆田。」僧便 喝。師曰:「猶作主在。」問僧:「孤燈獨照時如何?」僧無對。師代曰:「露柱證明。」師聞開靜板聲,乃曰:「據款結案。」師嘗 題語于龍門延壽壁間曰:佛許有病者當療治,容有 將息所也。禪林凡有數名,或曰:「涅槃見法身常住,了 法不坐也。」或曰:「省行知此違緣,皆從行苦也。」或曰:「廷 壽欲得慧命,扶持色身也。」其實使人了生死處也。多 見少覺微恙,便入此堂,不強支吾,便有補益。及乎久 病,思念鄉閭,不善退思,滅除苦本。先聖云:「病者眾生 之良藥,若善服食,無不瘥者也。」宣和初,以病辭,歸蔣 山之東堂。二年書雲:「前一日飯食訖,趺坐,謂其徒曰: 『諸方老宿臨終必留偈辭世,世可辭耶?且將安往』?」乃 合掌,怡然趨寂。門人函骨歸龍門,塔于靈光臺側。

道寧 编辑

按《五燈會元》:潭州開福道寧禪師,歙溪汪氏子,壯為 道人,于崇果寺執浴。一日將濯足,偶誦《金剛經》,至于 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為實,遂忘所知,忽垂足沸湯 中,發明己見。後祝髮蔣山,依雪竇老良禪師。踰一年, 遍歷叢林,參諸名宿。晚至白蓮,聞五祖小參,舉忠國 師「古佛淨瓶,趙州狗子無佛性」話,頓徹法源。大觀中, 潭帥席公震請住開福,衲子景從。浴佛,上堂:「未離兜 率,已降王宮;未出母胎,度人已畢。諸禪德,日日日從 東畔出,朝朝雞向五更啼。雖然不是桃華洞,春至桃 華亦滿溪。」又道:「毗藍園內,右脅降生,七步周行,四方 目顧。天上天下,唯我獨尊。大似貪觀天上月,失卻手 中珠。還知落處麼?若知落處,方為孝子順孫。苟或未 然,不免重下註腳。」良久曰:「天生伎倆能奇怪,末上輸 他弄一場。」《示眾》云:「秋日耀長空,秋江浸虛碧。傷嗟門 外人,處處尋彌勒。驀路忽抬頭,相逢不相識。諸禪德, 既是相逢,為甚麼卻不相識?剪盡霜前竹,臨溪不化 龍。」上堂:「遍界不曾藏,通身無影像。相逢莫訝太愚癡, 曠劫至今無伎倆。無伎倆,少人知。大抵還他肌骨好, 何須臨鏡畫蛾眉?」上堂:「摩竭正令,未免崎嶇。少室垂 慈,早傷風骨。腰囊挈錫,孤負平生。煉行灰心,遞相鈍 置。爭似春雨晴,春山青,白雲三片四片,黃鳥一聲兩 聲,千眼大悲看不足,王維雖巧畫難成。直僥便恁麼, 猶自涉途程。且不涉途程一句作麼生道?人從汴州 來,不得東京信。」僧問:「蓮華未出水時如何?」師曰:「人天 合掌。」曰:「出水後如何?」師曰:「不礙往來看。」問:「如何是句 到意不到?」師曰:「瑞草本無根,信手拈來用。」曰:「如何是 意到句不到?」師曰:「領取鉤頭意,莫認定盤星。」曰:「如何 是意句俱到?」師曰:「大悲不展手,通身是眼睛。」曰:「如何 是意句俱不到?」師曰:「君向瀟湘我向秦。」政和三年十 一月四日淨髮沐浴,次日齋罷小參,勉眾行道,辭語 誠切,期初七示寂,至日酉時跏趺而逝。闍維,獲舍利 五色,歸藏于塔。

元靜 编辑

按《五燈會元》,彭州大隨南堂元靜禪師,閬之玊山大 儒趙公約仲之子也。十歲病甚,每禱之,感異,夢捨令 出家。師成都大慈寶生院宗裔,元祐三年通經得度, 留講聚有年,而南下首參永安恩禪師於臨濟,三頓 棒話發明次,依諸名宿,無有當意者。聞五祖機峻,欲 抑之,遂謁祖。祖乃曰:「我此間不比諸方,凡于室中,不 要汝進前退後,豎指擎拳,繞禪床作女人拜,提起坐 具千般伎倆,秖要伱一言下諦當,便是汝見處。」師茫 然,退參三載。一日入室罷,祖謂曰:「子所下語,已得十 分,試更與我說看。」師即剖而陳之。祖曰:「說亦說得十 分,更與我斷看。」師隨所問而判之。祖曰:「好即好,秖是 未曾得老僧說話在。齋後可來祖師塔所,與汝一一 按過始得。」及至彼,祖便以即心即佛,非心非佛、睦州 擔板漢、南泉斬貓兒、趙州狗子無佛性有佛性之語 編辟之,其所對了無凝滯。至子胡狗話,祖遽轉面曰: 「不是。」師曰:「不是卻如何?」祖曰:「此不是則和前面皆不 是。」師曰:「望和尚慈悲指示。」祖曰:「看他道子胡有一狗, 上取人頭,中取人腰,下取人腳,入門者好看。纔見僧 入門,便道看狗,向子胡道,看狗處下一轉語,教子胡 結舌。老僧鈐口便是伱了當處。」次日入室,師默啟其 說,祖笑曰:「不道伱,不是千了百當底人,此語秖似先 師下底語。」師曰:「某何人得似端和尚?」祖曰:「不然。老僧 雖承嗣他,謂他語拙,蓋秖用遠錄公手段接人故也。 如老僧共《遠錄》公,便與百丈、黃檗、南泉、趙州輩把手 共行,纔見語拙即不堪。」師以為不然,乃曳杖渡江。適 大水泛漲,因留四祖,儕輩挽其歸,又二年,祖方許可。 嘗商略古今次,執師手曰:「得汝說,須是吾舉。得汝舉, 須是吾說。而今而後,佛祖祕要、諸方關鍵,無逃子掌 握矣。」遂創南堂以居之,於是名冠寰海。成都帥席公 旦請開法嘉祐。未幾,徙昭覺,遷能仁及大隨。上堂:「君 王了了,將帥惺惺。一回得勝,六國平寧。」上堂,舉臨濟 參黃檗之語,白雲端和尚頌云:「一拳拳倒黃鶴樓,一 趯趯飜鸚鵡洲。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 師曰:「大隨即不然,行年七十老躘。」「眼目精明耳不 聾。忽地有人欺負我,一拳打倒過關東。」上堂,問答已,

乃曰:「有祖已來,時人錯會,秖將言句以為禪道。殊不
考證
知道本無體,因體而得名;道本無名,因名而立號。祇

如適來上座纔恁麼出來,便恁麼歸眾。且道具眼不 具眼?若道具眼,纔恁麼出來,眼在甚麼處?若道不具 眼,爭合便恁麼去?諸仁者於此見得倜儻分明,則知 二祖禮拜,依位而立,真得其髓。祇這些子,是三世諸 佛命根、六代祖師命脈、天下老和尚安身立命處。雖 然如是,須是親到始得。」上堂:「自己田園任運耕,祖宗 基業力須爭。悟須千聖頭邊坐,用向三塗底下行。」僧 問:「祖師心印,請師直指。」師曰:「伱聞熱麼?」曰:「聞。」師曰:「且 不聞寒。」曰:「和尚還聞熱否?」師曰:「不聞。」曰:「為甚麼不聞?」 師搖扇曰:「為我有這箇。」問:「如何是奪人不奪境?」師曰: 「活捉魔王鼻孔穿。」曰:「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曰:「中心 樹子屬吾曹。」曰:「如何是人境兩俱奪?」師曰:「一釣三山 連六鼇。」曰:「如何是人境俱不奪?」師曰:「白日騎牛穿市 過。」問:「蓮華未出水時如何?」師曰:「好。」曰:「出水後如何?」師 曰:「好。」曰:「如何是蓮華?」師曰:「好。」僧禮拜。師曰:「與他三箇 好,萬事一時休。」問:「藏天下於天下即不問。」乃舉拳曰: 「秖如這箇作麼生藏?」師曰:「有甚麼難?」曰:「且作麼生藏?」 師曰:「衫袖裡。」曰:「未審如何是紀綱佛法底人?」師曰:「不 可是鬼。」曰:「忽遇殺佛殺祖底來,又作麼生支遣?」師曰: 「老僧有眼不曾見。」問:「學人乍入叢林,乞師指示。」師曰: 「喫粥喫飯,莫教放在腦後。」曰:「終日喫時未嘗喫。」師曰: 「負心衲子,不識好惡。」問:「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這 箇壞也無?」師曰:「阿誰教伱恁麼問?」僧進前鞠躬曰:「不 審。」師曰:「是壞不壞?」僧無語。問:「如何是山裡禪?」師曰:「庭 前嫩竹先生筍,澗下枯松長老枝。」曰:「如何是市裡禪?」 師曰:「六街鐘鼓韻鼕鼕,即處鋪金世界中。」曰:「如何是 村裡禪?」師曰:「賊盜消亡蠶麥熟,謳歌鼓舞樂昇平。」問: 「如何是諸佛出身處?」師曰:「問得甚當。」曰:「便甚麼去時 如何?」師曰:「答得更奇。」問:「因山見水,見水忘山,山水俱 忘,理歸何所?」師曰:「山僧坐卻舌頭,天地黯黑。有一老 宿垂語云:『十字街頭起一間茅廁,秖是不許人屙』。」僧 舉以扣師,師曰:「是伱先屙了,更教甚麼人?」屙宿聞焚 香,遙望大隨,再拜謝之。紹興乙卯秋七月,大雨雪,山 中有異象。師曰:「吾期至矣。」十七日,別郡守,以次越三 日,示少恙於天彭。二十四夜,謂侍僧曰:「天曉無月時 如何?」僧無對。師曰:「倒教我與汝下火始得。」翼日,還堋 口廨院,留遺誡,蛻然示寂。門弟子奉全身歸。煙霧四 合,猿鳥悲鳴。茶毗,異香遍野,舌本如故,舍利五色者 不可計,瘞於定光塔之西。後住天童,天目文禮作師 畫像贊,可補行實之缺,因併錄此贊曰:「東山一會人, 唯他不唧𠺕。別處著閑房,叢林難講究。邡水潭蛇出 驚人,鈍鐵鍋雞鳴白晝,雜劇打來全火。秖候晚歲放 疏慵,卻與俗和同。勤巴子使人《勘驗》擲香貼便顯家 風定光無佛枉費羅籠臨行搖鐸向虛空那知喪盡 白雲宗。」

清素 编辑

按《五燈會元》:嘉州九頂清素禪師,本郡郭氏子。於乾 明寺剃染,遍扣禪扄。晚謁五祖,聞舉首山答西來意 語,倏然契悟。述偈曰:「顛倒顛,顛倒顛,新婦騎驢阿家 牽,便恁麼,太無端,回頭不覺布衫穿。」祖見乃問:「百丈 野狐話又作麼生?」師曰:「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祖 大悅。久之辭歸,住清溪,次遷九頂。太守呂公來瞻大 像,問曰:「既是大像,因甚麼肩負兩楹?」師曰:「船上無散 工。」至閣下,睹觀音像。又問:「彌勒化境,觀音何來?」師曰: 「家富小兒嬌。」守乃禮敬勤老宿至,師問:「舞劍當咽時 如何?」曰:「伏惟尚饗。」師詬曰:「老賊死去,伱問我!」勤理前 語問之,師叉手揖曰:「拽破。」紹興乙卯四月二十四日, 得微疾,書偈遺眾曰:「木人備舟,鐵人」備馬,丙丁童子 穩穩登。喝散白雲歸去也,竟爾趨寂。

元禮 编辑

按《五燈會元》,元禮首座,閩人也。受業焦山。初參演和 尚於白雲,凡入室,必謂曰:「衲僧家明取緇素好。」師疑 之不已。一日,演陞堂,舉首山「新婦騎驢,阿家牽」語,乃 曰:「諸人要會麼?莫問新婦阿家,免煩路上波吒。遇飯 即飯,遇茶即茶,同門出入,宿世冤家。」師於言下豁如, 且曰:「今日緇素明矣。」二年,演遷席祖山,命分座,不就。 演歸寂,即他往。崇寧間,再到五祖。僧問:「五祖遷化向 甚麼處去?」師曰:「有眼無耳朵,六月火邊坐。」曰:「意旨如 何?」師曰:「家貧猶自可,路貧愁殺人。」或問:「《金剛經》云:『一 切善法,如何是法』?」師曰:「上是天,下是地,中間坐底坐, 立底立,喚甚麼作善法?」僧無對,師便打。後終於四明 之瑞巖。

照伯 编辑

按《寧海縣志》:「照伯,不知何許人,居崇教寺塔下。夏坐 則曝日,冬臥則擁雪。或引紙縱筆,濃淡橫斜,初若狂 言,終無不驗。宣和己亥正旦,忽持巨軸與一士人往 還,緘縢甚密,已迺行哭於市。其中所言,自方寇猖獗 及遼亡迄宋中興,日時不易。一日,忽辭寺僧去,或問 何往,曰:『不天台,不五臺,不東去,不西來』。沿道誦詠,數」 日,趺坐塔下,視之死矣。眾欲舁入寺,忽躍起狂走,從寺後登山,緣高如猿猱。眾即隨之,望木杪騰踊者數 十,不知所終。

真寶 编辑

按《宋史忠義傳》:「真寶,代州人。為五臺山僧,正佛學,能 外死生。靖康之擾,與其徒習武事於山中。欽宗召對 便殿,眷賚隆縟。真寶還山,益聚兵助討。州不守,敵眾 大至,晝夜拒之,力不敵,寺舍盡焚。酋下命生致真寶, 至則抗詞無撓,酋異之,不忍殺也,使郡守劉騊誘勸 百方,終不顧。且曰:『吾法中有口回之罪,吾既許宋皇 帝以死,豈當忘言也』?」怡然受戮。北人聞見者歎異焉。

道瓊 编辑

按《五燈會元》:建寧府開善木庵道瓊首座,信之,上饒 人,叢林以耆德尊之,泐潭亦謂其飽參。分座日,嘗舉 隻履西歸語謂眾曰:「坐脫立亡,倒化即不無,要且未 有逝而復出遺履者,為復後代兒孫不及祖師,為復 祖師剩有這一著子。」乃大笑曰:「老野狐。」紹興庚申冬, 信守以超化革律為禪,迎為第一祖師,語專使曰:「吾 初無意人間,欲為山子,正為宗泒耳。然恐多不能往 受請。」已取所藏泐潭繪像與「木庵」二字。仍書偈,囑清 泉亨老,寄得法弟子慧山曰:「口觜不中祥老子,愛向 叢林鼓是非。分付雪峰山首座,為吾痛罵莫饒伊。」顧 專使曰:「為我傳語侍郎,行計迫甚,不及修答,聲絕而 化。」

道川 编辑

按《五燈會元》:無為軍冶父實際道川禪師,崑山狄氏 子。初為縣之弓級,聞東齋謙首座為道俗演法,往從 之,習坐不倦。一日,因不職遭笞,忽于杖下大悟,遂辭 職依謙,謙為改名道川,且曰:「汝舊呼狄三,今名道川, 川即三耳。汝能豎起脊梁,了辦箇事,其道如川之增, 若放倒,則依舊狄三也。」師銘于心。建炎初,圓頂游方, 至天封蹣庵,與語鋒投,庵稱善。歸憩東齋,道俗愈敬。 有以《金剛般若經》請問者,師為頌之,今盛行于世。隆 興改元,殿撰鄭公喬年漕淮西,適冶父虛席,迎開法。 上堂:「群陰剝盡一陽生,草木園林盡發萌。唯有衲僧 無底缽,依前盛飯又盛羹。」上堂,舉:「雪峰一日登座,拈 拄杖東覰曰:『東邊底』,又西覰曰:『西邊底諸人還知麼』。」 擲下拄杖曰:「向這裡會取。」師曰:「東邊。」了復西觀,拄 杖重重話歲寒。帶雨一枝花落盡,不煩公子倚闌干。 按《蘇州府志》:「宋僧道川,建炎初遍遊江湖,駐淮西無 為軍,一新壞寺,道遇虎,不為動,虎亦馴伏其傍。忽大 書一偈云:『我有一條鐵楖標,縱橫妙用無人識。臨行 撥轉上頭關,轟起一聲春霹靂』。危坐脫去。有《金剛經》 註、《金剛般若頌》行世。」

惟照 编辑

按《五燈會元》:洪州寶峰闡提惟照禪師,簡州李氏子。 幼超邁而惡俗,一日授書,至性相近也,習相遠也,遽 曰:「凡聖本一體,以習故差別,我知之矣。」即趨成都,師 鹿苑清泰。年十九,剃染登具。泰令聽起信於大慈,師 輒歸臥。泰詰之,師曰:「既稱正信大乘,豈言說所能了?」 乃虛心游方,謁芙蓉於大洪。嘗夜坐閣道,適風雪震 薄,聞警盜者傳呼過之,隨有所得,辭去。大觀中,芙蓉 嬰難,師自三吳欲趨沂水。僕夫迷道,師舉杖擊之,忽 大悟,歎曰:「是地非鼇山也邪?」比至沂,芙蓉望而喜曰: 「紹隆吾宗,必子數輩矣。」因留,躬耕湖上,累年智證成 就。出領招提,遷甘露三祖。宣和壬寅,詔補圓通。棄去, 復居泐潭。上堂:「古佛道我初成正覺,親見大地眾生 悉皆成正覺。後來又道深固幽遠。無人能到。」「沒見 識漢!好龍頭蛇尾!」便下座。上堂:「過去諸佛已入涅槃 了也,汝等諸人不應追念。未來諸佛未出於世,汝等 諸人不要妄想。正當今日,伱是何人?參!」上堂:「伯夷隘, 柳下惠不恭,君子不由也。二邊不立,中道不安時作 麼生?」拈拄杖曰:「鴛鴦繡出從君看,不把金針度與人。」 上堂:「太陽門下,妙唱彌高。明月堂前,知音蓋寡。不免 舟橫江渚,棹舉清波。唱慶堯年,和清平樂。如斯告報, 普請承當。」擬議之間,白雲萬里。上堂:「本自不生,今亦 無滅,是死不得底樣子。當處出生,隨處滅,盡是活生 受底規模。大丈夫漢直須處生死流,臥荊棘林,俯仰 屈伸,隨機施設。能如是也,無量方便,莊嚴三昧,大解 脫門蕩然頓開。其或未然,無量煩惱,一切塵勞。嶽立 面前,塞卻古路。」上堂:「『古人道: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 智,同於大道』。正當恁麼時,且道是甚麼人刪詩書,定 禮樂,還委恁麼?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樂云樂云,鐘 鼓云乎哉?」問:「『承師有言:雲黯黯處,獨秀峰挺出。月朦 朦裡,泐潭水光生』。豈不是寶峰境?」師曰:「若是寶峰境, 憑君子細看。」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看取令行時。」曰: 「秖如承言須會宗,勿自立規矩。」「如何是和尚宗?」師曰: 「須知雲外千峰上,別有靈松帶露寒雪下。」僧問:「祖師 西來即不問,時節因緣事若何?」師曰:「一片兩片三四 片,落在眼中猶不薦。」建炎二年正月七日示寂。闍維, 得舍利,如珠琲舌齒不壞。塔於寺之西峰。

===法成===
考證
按《鎮江府志》:「枯木法成禪師,曹洞宗也。與照闡提俱

嗣芙蓉楷,先後得法,未嘗相識。照在寶峰,名成籍甚, 並不一通書。照因遣鵬侍者丐於江浙,自題其像曰: 『雨洗淡紅桃萼嫩,風搖淺碧柳絲輕。白雲影裡怪石 露,淥水光中古木清。咦,伱!是何人』?成見歎曰:『今日方 知此人親見先師來』。鵬遂請益其贊,成曰:『豈不見法 眼拈夾山境話曰:『我二十年只作境會』』。」鵬忽有省。

悟新 编辑

按《五燈會元》:「隆興府黃龍死心悟新禪師,韶州黃氏 子。生有紫肉幕左肩右袒如僧伽梨狀。壯依佛陁院 德修,祝髮進具後遊方至黃龍,謁晦堂。堂豎拳問曰: 『喚作拳頭則觸,不喚作拳頭則背,汝喚作甚麼』?師罔 措,經二年方領解,然尚談辯,無所抵捂。堂患之,偶與 語,至其銳,堂遽曰:『住住說食,豈能飽人』?師窘,乃曰:『某 到此弓折箭盡,望和尚慈悲,指箇安樂處』。」堂曰:「一塵 飛而翳天,一芥墮而覆地。安樂處政忌上座許多骨 董,直須死卻無量劫來全心乃可耳。」師趨出。一日,聞 知事捶行者,而迅雷忽震,即大悟。趨見晦堂,忘納其 屨,即自譽曰:「天下人總是參得底禪,某是悟得底。」堂 笑曰:「選佛得甲科,何可當也?」因號死「心叟。」僧問:「如何 是黃龍接人句?」師曰:「開口要罵人。」曰:「罵底是接人句, 驗人一句又作麼生?」師曰:「但識取罵人。」問:「弓箭在手, 智刃當鋒。龍虎陣圓,請師相見。」師曰:「敗將不斬。」曰:「恁 麼則銅柱近標修水側,鐵山高鎖鳳凰峰。」師曰:「不到 烏江未肯休。」曰:「若然者,七擒七縱,正令全提。」師曰:「棺 木裡瞠眼。」僧禮拜,師曰:「苦苦!」問:「承師有言,老僧今夏 向黃龍潭內下三百六十箇釣筒,未曾遇著箇錦鱗 紅尾。為復是鉤頭不妙,為復是香餌難尋?」師曰:「雨過 竹風清,雲開山嶽露。」曰:「恁麼則已得真人好消息,人 間天上更無疑。」師曰:「是鉤頭不妙,是香餌難尋?」曰:「出 身猶可易,脫體道應難。」師曰:「亂統禪和,如麻似粟。」上 堂:「深固幽遠,無人能到。釋迦老子到不到。若到,因甚 麼無人?若不到,誰道幽遠?」上堂:「祖師心印,狀似鐵牛 之機。去即印住,住即印破。秖如不去不住,印即是,不 印即是?金果早朝猿摘去,《玉華》晚後鳳銜歸。」上堂:「行 腳高人,解開布袋,放下缽囊,去卻藥忌。一人所在須 到,半人所在須到,無人所在也須親到。」上堂:「拗折拄 杖,將甚麼登山渡水?拈卻缽盂匙箸,將甚麼喫粥喫 飯?不如向十字街頭東卜西卜。忽然卜著,是伱諸人 有彩。若卜不著,也怪雲巖不得。」上堂:「文殊騎師子,普 賢騎象王,釋迦老子足躡紅蓮。且道黃龍騎箇甚麼?」 艮久曰:「近來年老,一步是一步。」上堂:「清珠下於濁水, 濁水不得不清。念佛投於亂心,亂心不得不佛。佛既 不亂,濁水自清。濁水既清,功歸何所?」良久曰:「幾度黑 風飜大海,未曾聞道釣舟傾。」上堂:「有時破二作三,有 時會三歸一,有時三一混同,有時不落數量。且道甚 麼處是黃龍為人處?」良久曰:「珍重!」僧問:「如何是四大 毒蛇?」師曰:「地水火風。」曰:「如何是地水火風?」師曰:「四人 毒蛇。」曰:「學人未曉,乞師方便。」師曰:「一大既爾,四大亦 同。」室中問僧:「月晦之陰,以五色彩著於暝中,令百千 萬人夜視其色,寧有辯其青黃赤白者麼?」僧無語。師 代曰:「箇箇是盲人。」師因王正言問:「嘗聞三緣和合而 生,又聞即死即生,何故有奪胎而生者?某甚疑之。」師 曰:「如正言作漕使,隨所住處即居其位,還疑否?」王曰: 「不疑。」師曰:「復何疑也?」王於言下領解。師臨寂示偈曰: 「說時七顛八倒,默時落二落三。為報五湖禪客,心王 自在休參茶毗,舍利五色。」後有過其區所者,獲之尤 甚。塔於晦堂丈室之北。

惟清 编辑

按《五燈會元》:「隆興府黃龍靈源惟清禪師,本州陳氏 子。印心於晦堂,每謂人曰:『今之學者,未脫生死,病在 甚麼處?病在偷心未死耳』。」然非其罪,為師者之罪也。 如漢高帝紿韓信而殺之,信雖死,其心果死乎?古之 學者,言下脫生死,效在甚麼處?在偷心已死。然非學 者自能爾,實為師者鉗鎚妙密也。如梁武帝御大殿, 見侯景不動聲氣,而景之心已枯竭無餘矣。諸方所 說,非不美麗,要之如趙昌畫華,華雖逼真,其非真華 也。上堂:「鼓聲纔動,大眾雲臻。無限天機,一時漏泄。不 孤正眼,便合歸堂。更待繁詞,沈埋宗旨。縱謂釋迦不 出世,四十九年說;達磨不西來,少林有妙訣,修山主 也似萬里望鄉關。」又道:「若人識祖佛,當處便超越。直 饒恁麼悟入親切去,更有轉身一路勘過了打。」以拂 子擊禪床,下座。上堂:「江月照,松風吹,永夜清宵更是 誰?霧露雲霞遮不得。箇中猶道不如歸,復何歸?荷葉 團團團似鏡,菱角尖尖尖似錐。」上堂:「三世諸佛,不知 有恩無重報。狸奴白牯,卻知有功不浪施。明大用,曉 全機,絕蹤跡,不思議。歸去好,無人知。衝開碧落松千 尺,截斷紅塵水一溪。」上堂:「至道無難,唯嫌揀擇。但莫 憎愛,洞然明白。祖師恁麼說話,瞎卻天下人眼,識是 非別。緇素底衲僧,到這裡如何辨明?未能行到水窮 處,難解坐看雲起時

文準 编辑

按《五燈會元》:「隆興府泐潭湛堂文準禪師,興元府梁 氏子。初謁真淨,淨問:『近離甚處』?師曰:『大仰』。淨曰:『夏在 甚處』?師曰:『大溈』。淨曰:『甚處人』?師曰:『興元府』。淨展手曰: 『我手何似佛手』?師罔措。淨曰:『適來秖對一一靈明,一 一天真,及乎道箇我手何似佛手,便成窒礙。且道病 在甚處』?師曰:『某甲不會』。淨曰:『一切見成,更教誰會』?師」 當下釋然。服勤十載,所往必隨。紹聖三年,真淨移石 門,眾益盛。凡衲僧扣問,但瞑目危坐無所示。見來學 則往治蔬圃,率以為常。師謂同行恭上座曰:「老漢無 意於法道乎?」一日,舉杖決渠,水濺衣,忽大悟。淨詬曰: 「此乃敢爾藞苴邪!」自此跡愈晦,而名益著。顯謨李公 景直守豫章,請開法雲巖。未幾,移居泐譚,謁深禪師, 尋命分座,聞有悟侍者見所擲爨餘,有省。詣方丈通 所,悟深喝出。因喪志,自經於延壽堂廁後出沒無時, 眾憚之。師聞半夜特往登溷,方脫衣,悟即提淨水至。 師曰:「待我脫衣。」脫罷,悟復到。未幾,悟供籌子,師滌淨 已,召接淨桶去。悟纔接,師執其手問曰:「汝是悟侍者 耶?」悟曰:「諾。」師曰:「是當時在知客寮見掉火柴頭,有箇 悟處底麼?參禪學道,秖要知箇本命元辰下落處,汝 划地作此去就。汝在藏殿移首座鞋,豈不是汝當時 悟得底?又在知客寮移地枕子,豈不是汝當時悟得 底?汝每夜在此提水度籌,豈不是汝當時悟得底?因 甚麼不知下落,卻在這裡惱亂大眾。」師猛推之,索然 如倒壘甓,由是無復見者。政和五年夏,師臥病,進藥 者令忌毒物,師不從。有問其故,師曰:「病有自性乎?」曰: 「病無自性。」師曰:「既無自性,則毒物寧有心哉?以空納 空,吾未嘗顛倒,汝輩一何昏迷?」十月二十日,更衣說 偈而化。闍維得舍利,晶圓光潔,睛齒數珠不壞。塔於 南山之陽。

覺範 编辑

按《五燈會元》:瑞州清涼慧洪覺範禪師,郡之彭氏子。 年十四,父母俱亡,乃依三峰靘禪師為童子,日記數 千言,覽群書殆盡,靘器之。十九,試經於東京天王寺 得度。從宣祕講《成實》《唯識論》。逾四年,棄謁真淨於歸 宗。淨遷石門,師隨至。淨患其深聞之弊,每舉元沙未 徹之語發其疑,凡有所對。淨曰:「你又說道理耶?」一日, 頓脫所疑,述偈曰:「靈雲一見不再見,紅白枝枝不著 華。尀耐釣魚船上客,卻來平地摝魚蝦。」淨見為助喜。 命掌記。未久,去謁諸老,皆蒙賞音,由是名振叢林。顯 謨朱公彥請開法撫州北景德,後住清涼,示眾,舉《首 楞嚴》如來語阿難曰:「汝應齅此爐中栴檀。此香若復 然於一銖,室羅筏城四十里內同時聞氣。於意云何? 此香為復生栴檀木?生於汝鼻,為生於空?阿難,若復 此香生於汝鼻,稱鼻所生,當從鼻出,鼻非栴檀,云何 鼻中有栴檀氣?稱汝聞香,當於鼻入,鼻中出香,說聞 非義。若生於空,空性常恆,香應常在,何藉爐中爇此 枯木?」若生於木,則此香質因爇成煙;若鼻得聞,合蒙 煙氣,其煙騰空未及「遙遠四十里內,云何己聞?是故 當知香鼻與聞,俱無處所,即齅與香二處虛妄,本非 因緣,非自然性。」師曰:「入此鼻觀,親證無生。又《大智度 論》問曰:『聞者云何聞?用耳根聞邪?用耳識聞邪?用意 識聞邪?若耳根聞,耳根無覺識知故不能聞。若耳識 聞,耳識一念故,不能分別,不應聞。若意識聞,意識亦 不能聞。何以故?先五識識五塵,然後意識識。意識不 能識現在五塵,唯識過去未來五塵。若意識能識現 在五塵者,盲聾人亦應識聲也。何以故?意識不破故』。」 師曰:「究此聞塵,則合本妙。既證無生,又合本妙。畢竟 是何境界?」良久曰:「白猿已叫千巖晚,碧縷初橫萬字 鑪。」住景德日,僧問:「南有景德,北有景德,德即不問,如 何是景?」師曰:「頸在項上。」崇寧二年,會無盡居士張公 於峽之善溪。張嘗自謂得龍安悅禪師末後句,叢林 畏與語,因夜話及之,曰:「可惜雲庵不知此事。」師問:「何 以?」張曰:「商英頃自金陵酒官移知豫章,過歸宗見之, 欲為點破,方敘悅末後句,未卒,此老大怒,罵曰:『此吐 血禿丁,脫空妄語不得信』。」既見其盛怒,更不欲敘之。 師笑曰:「相公但識龍安口傳末後句,而真藥現前,不 能辨也。」張大驚起,執師手曰:「老師真有此意耶?」曰:「疑 則別參。」乃取家藏《雲庵頂相展拜贊》之書以授師。其 詞曰:「雲庵綱宗,能用能照。天鼓希聲,不落凡調。冷面 嚴眸,神光獨耀。孰傳其真,覿面為肖。前悅後洪,如融 如肇。」大慧處眾日,嘗親依之,每歎其妙悟辯慧。建炎 二年五月,示寂于同安,太尉郭公天民奏賜「寶覺圓 明」之號。

懷志 编辑

按《五燈會元》:南嶽石頭懷志庵主,婺州吳氏子。年十 四,師智慧院寶偁。二十二試所習落髮肆講十二年, 宿學敬慕。嘗欲會通諸宗正一代時教。有禪者問曰: 「杜順乃賢首宗祖師也。談法身則曰:『懷州牛喫禾,益 州馬腹脹。此偈合歸天台』。何義耶?」師無對。即出遊方, 晚至洞山,謁真淨,問:「古人一喝不作一喝用,意旨如何?」淨叱之,師趨出。淨笑呼曰:「浙子齋後遊山好!」師忽 領悟。久之辭去,淨曰:「子所造雖逸格,惜緣不勝耳。」因 識其意。自爾,諸方力命出世,師卻之。庵居二十年,不 與世接,士夫踵門略不顧。有偈曰:「萬機休罷付癡憨, 蹤跡時容野鹿參。不脫麻衣拳作枕,幾生夢在綠蘿 庵。」或問住山多年,有何旨趣?師曰:「山中住,獨掩柴門 無別趣。三箇柴頭品字煨,不用援毫文彩露。」崇寧改 元冬,曳杖造龍安,人莫之留。明年六月晦,問侍僧曰: 「早暮?」曰:「已夕矣。」遂笑曰:「夢境相逢,我睡已覺。汝但莫 負叢林,即是報佛恩德。」言訖,示寂於最樂堂。茶毗收 骨,塔於乳峰之下。

妙普 编辑

按《五燈會元》,嘉興府華亭性空妙普庵主,漢州人。久 依死心,獲證,乃抵秀水,追船子遺風,結茅青龍之野, 吹鐵笛以自娛。多賦詠,得之者必珍藏。其山居曰:「心 法雙忘猶隔妄,色塵不二尚餘塵。百鳥不來春又過, 不知誰是住庵人。」又警眾曰:「學道猶如守禁城,晝防 六賊夜惺惺。中軍主將能行令,不動干戈治太平。」又 曰:「不耕而食不蠶衣,物外清閑適聖時。未透祖師關 棙子,也須存意著便宜。」又曰:「十二時中莫住工,窮來 窮去到無窮。直須洞徹無窮底,踏倒須彌第一峰。」建 炎初,徐明叛,道經烏鎮,肆殺戮,民多逃亡,師獨荷策 而往。賊見其偉異,疑必詭伏者,問其來,師曰:「吾禪者 欲抵密印寺。」賊怒,欲斬之,師曰:「大丈夫要頭便斫取, 奚以怒為?吾死必矣,願得一飯,以為送終。」賊奉肉食, 師如常齋。出生畢,乃曰:「孰當為我文之以祭?」賊笑而 不答。師索筆大書曰:「嗚呼惟靈!勞我以生,則大塊之 過;役我以壽,則陰陽之失;乏我以貧,則五行不正;困 我以命,則時日不吉。吁哉至哉!賴有出塵之道,悟我 之性,與其妙心,則其妙心孰與為鄰?上同諸佛之真 化,下合凡夫之無明。纖塵不動,本自圓成。妙矣哉!妙 矣哉!日月未足以為明,乾坤未足以為大。磊磊落落, 無罣無礙。六十餘年,和光混俗;四十二臘,逍遙自在。 逢人則喜,見佛不拜。笑矣乎!笑矣乎!可惜少年郎,風 流太光彩。坦然歸去付春風,體似虛空終不壞。尚饗!」 遂舉箸飫餐,賊徒大笑。食罷,復曰:「劫數既遭離亂,我 是快活烈漢。如今正好乘時,便請一刀兩段。」乃大呼 「斬!斬!」賊方駭異,稽首謝過,令衛而出。烏鎮之廬舍免 焚,實師之惠也。道俗聞之愈敬。有僧睹師見佛不拜 歌,逆問曰:「既見佛,為甚麼不拜?」師掌之曰:「會麼?」云:「不 會。」師又掌曰:「家無二主。紹興庚申冬,造大」盆,穴而塞 之。修書寄雪竇持禪師曰:「五將水葬矣。」壬戍歲持至, 見其尚存,作偈嘲之曰:「咄哉老性空,剛要餧魚鱉。云 不索性去,秖管向人說。」師閱偈笑曰:「待兄來證明耳。」 令遍告四眾。眾集,師為說法要。仍說偈曰:「坐脫立亡, 不若水葬。一省柴燒,二省開壙。撒手便行,不妨快暢。 誰是知音?船子和尚,高風難繼百千年,一曲漁歌少 人唱。」遂盤坐盆中,順潮而下,眾皆隨至海濱,望欲斷 目,師取塞戽水而回。眾擁觀水無所入。復乘流而往, 唱曰:「船子當年返故鄉,沒蹤跡處妙難量。真風遍寄 知音者,鐵笛橫吹作散場。」其笛聲嗚咽,頃於蒼茫間, 見以笛擲空而沒。眾號慕,圖像事之。後三日於沙上 趺坐如生,道俗爭往迎歸。留五日闍維,舍利大如菽 者莫計,二鶴徘徊空中,火盡始去。眾奉舍利靈骨,建 塔於青龍。

進英 编辑

按《吉安府志》:「進英禪師,姓劉氏,泰和人。出家龍安寺, 悟法於廬山歸宗真靜禪師,得語言三昧,佛印禪師 名之曰『英鐵觜。宋政和四年,住衡州花藥寺,有《報慈 語錄》一卷、《花藥語錄》一卷,行於世』。」

文宗 编辑

按《登州府志》:「禪鑑,登州人,姓王氏,法名文宗。幼年出 俗,投延洪院,傳大乘戒修,恆誦《法華》,開演,京府無不 恭奉。徽宗每宣入內御講經,賜紫金衣,加號禪鑑大 師。」

宗覺 编辑

按《溫州府志》:「宗覺,字無象,樂清人,下岐鄭氏子。為明 慶院僧,能文章,人號為西坡。宣和間,為寇所迫,隨層 崖下,振衣而起,了無所傷。平生戒律甚嚴,持誦應驗 如響。所著有《簫峰集》。」

守卓 编辑

按《五燈會元》:東京天寧長靈守卓禪師,泉州莊氏子。 上堂曰:「三千劍客,獨許莊周,為甚麼跳不出?良醫之 門多病人,因甚麼不消一劄?已透關者,更請辯看。」上 堂:「譬如眼根不自見,眼性自平等。無平等者便恁麼 去,無孔鐵鎚聊且安置。直得入林不動草,入水不動 波,也是一期方便。若也籬內竹抽籬外筍,澗東華發 澗西紅。更待勘過了打。」僧問:「丹霞燒木佛,院主為甚 麼眉鬚墮落?」師曰:「貓兒會上樹。」曰:「早知如是,終不如 是。」師曰:「惜取眉毛。」問:「如何是衲衣下事?」師曰:「天旱為 民愁。」問:「佛未出世時如何?」師曰:「絕毫絕釐。」曰:「出世後如何?」師曰:「填溝塞壑。」曰:「出與未出相去幾何?」師曰:「人 平不語,水平不流。」上堂:「平高就下,勾賊破家,截鐵斬 釘,狐狸戀窟。總不恁麼,合作麼生?所以道:『萬仞崖頭 親撒手,須是其人。秖如香積國中持缽一句,作麼生 道』?」良久曰:「切忌風吹別調中。」上堂:「釋迦掩室,過犯彌 天。毗耶杜詞,自救不了。如何如何?口門太小。」宣和五 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奄然示寂。闍維日,皇帝遣中使 賜香,持金盤求舍利爇香罷,盤中鏗然。視之,五色者 數顆大如豆。使者持還,上見大悅。

法一 编辑

按《五燈會元》:「台州萬年雪巢法一禪師,太師襄陽郡 王李公遵勉之元孫也。世居開封祥符縣。母夢一老 僧至而產。年十七,試上庠,從祖仕淮南,欲官之,不就, 將棄家,事長蘆慈覺賾禪師,祖弗許。母曰:『此必宿世 沙門,願勿奪其志』。」未幾,慈覺沒,大觀改元,禮靈巖通 照愿禪師祝髮登具,依愿十年,迷悶不能入。謁圓悟 於蔣山,悟曰:「此法器也。」悟奉詔徙京師,天寧師侍行。 靖康末,謁草堂於疏山,一語之及,大法頓明。紹興七 年,泉守寶文劉公彥修請居延福,後四遷巨剎。上堂, 拈拄杖曰:「拄杖子有時作出水蛟龍,萬里雲煙不斷; 有時作踞地師子,百年妖怪潛蹤;有時心法兩忘,照 體獨立;有時照用同時,主賓互用。」以拄杖晝曰:「延福 門下總用不著。且道延福尋常用箇甚麼?」卓拄杖,喝 一喝,下座。上堂:「仰面不見天,低頭不見地。古劍髑髏 前,大海波濤沸。」退長蘆,歸天台萬年觀音院。忽示微 疾,書偈曰:「今年七十五,歸作庵中主。珍重觀世音,泥 蛇吞石虎。」入龕趺坐而逝。

介諶 编辑

按《溫州府志》:「介諶,永嘉張氏子。受具于崇德寺慧微 師。微持律苦刻,嘗然身為燈,作佛事。諶曰:『大丈夫當 明佛祖意,以光明照大千,何區區于此』?辭往謁徑山, 常悟佛鑑。慧勤晚依長靈守卓,餘八載悉得其道。性 剛毅,涖眾有古法,時以諶鐵面稱之。後禪寂於寺。」

咸靜 编辑

按《五燈會元》:楚州勝因戲魚咸靜禪師,本郡高氏子。 上堂:「遊遍天下,當知寸步不曾移;歷盡門庭,家家竈 底,少煙不得。所以肩筇峭履,乘興而行;掣釣沉絲,任 性而住。不為故鄉田地好,因緣熟處便為家。今日信 手拈來,從前幾曾計較?不離舊時科段,一回舉著一 回新,明眼底瞥地便回,未悟者識取面目。且道如何 是本來面目?」良久曰:「前臺華發後臺見,上界鐘聲下 界聞。」以拂子擊禪床,下座。上堂,舉世尊在摩竭陀國 為眾說法,是時將欲白夏,乃謂阿難曰:「諸大弟子,人 天四眾,我常說法,不生敬仰。我今入因沙臼室中,坐 夏九旬,忽有人來問法之時,汝代為我說:一切法不 生,一切法不滅。」言訖,掩室而坐。師召眾曰:「釋迦老子 初成佛道之時,大都事不獲已,纔方成箇保社,便生 退倦之心。勝因當時若見將釘釘卻室門,教他一生 無出身之路,免得後代兒孫遞相倣效。不見道:若不 傳法度眾生,是不名為報恩者。」擊拂子,下座。後晦處 漣漪之天寧示微疾,書偈曰:「弄罷影戲,七十一載。更 問如何?回來別賽。」置筆而逝。

普交 编辑

按《五燈會元》:慶元府天童普交禪師,郡之萬齡畢氏 子。幼穎悟,未冠得度,往南屏聽台教,因為檀越修懺 摩。有問曰:「公之所懺罪,為自懺耶?為他懺耶?若自懺 罪,罪性何來?若懺他罪,他罪非汝,烏能懺之?師不能 對。遂改服遊方,造泐潭,足纔踵門,潭即呵之。師擬問, 潭即曳杖逐之。一日,忽呼師至丈室曰:『我有古人公 案,要與伱商量』。」師擬進語,潭遂喝。師豁然領悟,乃大 笑。潭下繩床,執師手曰:「汝會佛法耶?」師便喝,復拓開, 潭大笑。于是名聞四馳,學者宗仰。後歸桑梓,留天童, 掩關卻掃者八年。寺偶虛席,郡僚命師開法,恐其遯, 預遣吏候于道,故不得辭。受請日,上堂曰:「咄哉黃面 老,佛法付王臣。林下無情客,官差逼殺人。莫有知心 底,為我免得麼?若無,不免將錯就錯。」便下座。師凡見 僧來,必叱曰:「楖栗未擔時,為汝說了也。且道說箇甚 麼?招手洗缽,拈扇張弓,趙州柏樹子,靈雲見桃華,且 擲放一邊,山僧無恁麼閑脣吻,與汝打葛藤,何不休 歇去?」拈拄杖逐之。宣和六年三月二十日,沐浴陞座 說偈,脫然示寂。偈曰:「寶杖敲空觸處春,箇中消息特 彌綸。昨宵風動寒巖冷,驚起泥牛耕白雲。」壽七十七, 臘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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