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第183卷

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一百八十二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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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一百八十四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

 第一百八十三卷目錄

 僧部列傳五十九

  宋十

  法寧       蘊能

  祖覺       辦和尚

  宗印       宗顯

  法常       智策

  元易       清了

  正覺       慶預

  守璋       德朋

  惟尚       普潤

  普覺       紹隆

  心道       悟本

  端裕       景元

  婁和尚      彌光

神異典第一百八十三卷

僧部列傳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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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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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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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明高僧傳》:「華亭昭慶寺法寧,因住沂州馬𡺸山,故 號馬𡺸。山東密州莒縣李氏子也。初依沂州天寧妙 空明和尚得度,參侍既久,盡得雲門宗旨。出世住沂 之淨居寺,大弘雪竇之道。紹興間,抵華亭青龍鎮,察 判章袞母高氏夢天神告曰:『古佛來也』。翼日,師至迎 之,止錢氏園,乃建精舍,掘地得鐵磬斷碑、佛像之應。」 於是華亭令柳約奏所建剎賜額曰「淨居。」因省明公 于明州雪竇。時郡守莫將請主吉祥。哲宗元符,佘山 有精舍曰「靈峰部」,符改曰昭慶禪院。右丞朱諤請師 為開山第一代。無何,遷明州廣慧,復返昭慶。紹興二 十六年丙子正月八日,沐浴端坐說法,辭眾而寂。世 壽七十六,僧臘五十九。塔全身於寺之東隅。

蘊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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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眉州中巖慧目蘊能禪師,本郡呂氏子。 年二十二,於村落一富室為校書,偶遊山寺,見禪冊, 閱之似有得,即裂冠圓具,一缽遊方。首參寶勝澄甫 禪師,所趣頗異。至荊湖,謁永安喜真如哲德山繪,造 詣益高。迨抵大溈,溈問:「上座桑梓何處?」師曰:「西川。」曰: 「『我聞西川有普賢菩薩示現,是否』?師曰:『今日得瞻慈 相』。」曰:「白象何在?」師曰:「爪牙已具。」曰:「還會轉身麼?」師提 坐具,繞禪床一帀。溈曰:「不是這箇道理。」師趨出。一日, 溈為眾入室,問僧:「黃巢過後,還有人收得劍麼?」僧豎 起拳。溈曰:「菜刀子。」僧曰:「爭奈受用不盡。」溈喝出。次問 師:「黃巢過後,還有人收得劍麼?」師亦豎起拳。溈曰:「也 秪是菜刀子。」師曰:「殺得人即休。」遂近前攔胸築之。溈 曰:「三十年弄馬騎,今日被驢子撲。」後還蜀庵於舊址, 應四眾之請,出住報恩。上堂:「龍濟道:『萬法是心光,諸 緣惟性曉。本無迷悟人,秪要今日了』。」師曰:「既無迷悟, 了箇甚麼?咄!」上堂,舉:雪峰一日普請搬柴,中路見一 僧,遂擲下一段柴曰:「一大藏教秖說這箇。」後來真如 哲道:「一大藏教不說這箇。據此二尊宿說話,是同是 別?山僧則不然。」豎起拂子曰:「提起則如是我聞,放下 則信受奉行。」室中問崇真氈頭:「如何是你空劫已前 父母?」真領悟曰:「和尚且低聲。」遂獻《投機頌》曰:「萬年倉 裡曾饑饉,大海中住儘長渴。當初尋時尋不見,如今 避時避不得。」師為印可。一日,與黃提刑奕綦次,黃問: 「數局之中,無一局同,千著萬著則故是,如何是那一 著?」師提起棋子示之。黃佇思,師曰:「不見道,從前十九 路,迷殺幾多人。」師住持三十餘載,凡說法不許錄其 語。臨終書偈,趺坐而化。闍維時,暴風忽起,煙所至處 皆雨舍利。道俗斸其地,皆得之,心舌不壞。塔於本山。

祖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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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明高僧傳》:「眉州中巖寺祖覺,別號癡庵,嘉州楊氏 子也。聰穎夙發,獨嗜佛乘,精究賢首宗旨,盡得其奧。 後奉旨出住眉州之中巖,四方學者,雲委川騖,而至 日於開堂弗倦。誨示汲引後學,曲盡慈悲。清涼一宗, 至師可為鼎盛矣。而於拈椎之外,古今書史,諸子典 謨,無不該研,一覽成誦。嘗修《北宋僧史》,併《華嚴集解》 《金剛經註》《水陸齋儀》」等行世。

辦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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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青州府志》:「辦和尚,嘗創普照寺,世稱青州辦和尚。 禪教盛行北方二百餘年,燕秦齊晉之間入是宗者, 皆其後學。」有《青州百問》一卷,皆覺和尚及林泉老人 問答頌偈也。

宗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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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懷安軍雲頂寶覺宗印禪師,上堂:「古者 道:『識得凳子,周帀有餘』。又道:『識得凳子,天地懸殊』。山 僧總不恁麼,識得凳子,是甚麼閑家具?」一日普說罷, 師曰:「諸子未要散去,更聽一頌。」乃曰:「四十九年一場熱轟;八十七春老漢獨弄。誰少誰多,一般作夢。歸去 來兮,梅梢雪重。」言訖,下座,倚杖而逝。

宗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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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成都府信相宗顯正覺禪師,潼川王氏 子。少為進士,有聲。嘗晝掬溪水為戲,至夜思之,遂見 水泠然盈室,欲汲之不可,而塵境自空,曰:『吾世網裂 矣』。」往依昭覺得度,具滿分戒。後隨眾咨參。覺一日問 師:「『高高峰頂立,深深海底行,汝作麼生會』?師於言下 頓悟,曰:『釘殺腳跟也』。覺拈起拂子曰:『這箇又作麼生』?」 師一笑而出。服勤七祀,南遊至京師,歷淮、淛。晚見五 祖演和尚於海會,出問:「未知關棙子,難過趙州橋。趙 州橋即不問,如何是關棙子?」祖曰:「汝且在門外立。」師 進步一踏而退。祖曰:「許多時茶飯,元來也有人知滋 味。」明日入室,祖云:「伱便是昨日問話底僧否?我固知 伱見處,秖是未過得白雲關在。」師珍重便出。時圓悟 為侍者,師以白雲關意叩之。悟曰:「伱但直下會取。」師 笑曰:「我不是不會,秖是未諳。待見這老漢,共伊理會 一上。」明日,祖往舒城,師與悟繼往。適會於興化,祖問 師:「記得曾在郡裡相見來?」師曰:「全火祗候。」祖顧悟曰: 「這漢饒舌,自是機緣相契。」遊廬阜回,師以「高高峰頂 立,深深海底行」所得之語告五祖,祖曰:「吾嘗以此事 詰先師,先師云:『我曾問遠和尚,遠曰:『貓有歃血之功, 虎有起屍之德。非素達本源,不能到也』』。」師給侍之久, 祖鍾愛之。後辭西歸,為小參,復以頌送曰:「離鄉四十 餘年,一時忘卻蜀語。禪人回到成都,切須記取魯語。」 時覺尚無恙,師再侍之,名聲藹著。遂出住長松,遷保 福信相。僧問:「三世諸佛,六代祖師,總出這圈䙡不得。 如何是這圈䙡?」師曰:「井欄脣。」上堂,舉仰山問中邑:「『如 何是佛性義』?邑曰:『我與伱說箇譬喻,汝便會也。譬如 一室有六窗,內有一獼猴,外有一獼猴從東邊喚狌! 狌!獼猴即應。如是六窗俱喚俱應』。」仰乃禮拜:「適蒙和 尚指示,某有箇疑處。」邑曰:「伱有甚麼疑?」仰曰:「秖如內 獼猴睡時,外獮猴欲與相見,又作麼生?」邑下禪床,執 仰山手曰:「狌狌與伱相見了。」師曰:「諸人要見二老麼? 我也與伱說箇譬喻。」中邑大似箇金師,仰山將一塊 金來,使金師酬價,金師亦盡價相酬。臨成交易,賣金 底更有貼秤。金師雖然暗喜,心中未免偷疑。何故?若 非細作,定是賊贓。便下座。

法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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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嘉興府報恩法常首座,開封人也,丞相 薛居正之裔。宣和七年,依長沙益陽華嚴元軾下髮, 遍依叢林,於《首楞嚴經》深入義海。自湖湘至萬年,謁 雪巢機契,命掌牋翰。後首眾報恩,室中惟一矮榻,餘 無長物。庚子九月中,語寺僧曰:「一月後不復留此。」十 月二十一,往方丈謁飯。將曉,書《漁父詞》於室門,就榻 收足而逝。詞曰:「此事楞嚴常露布。梅華雪月交光處。 一笑寥寥空萬古。風甌語。迥然銀漢橫天宇。蝶夢南 華方栩栩。斑斑誰跨豐干虎。而今忘卻來時路。江山 暮。天涯目送鴻飛去。」

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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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臨安府徑山塗毒智策禪師,天台陳氏 子。幼依護國僧楚光落髮,十九造國清謁寂室,光灑 然有省。次謁大圓於明之萬壽,圓問曰:「甚處來?」師曰: 「天台來。」曰:「見智者大師麼?」師曰:「即今亦不少。」曰:「因甚 在汝腳跟下?」師曰:「『當面錯過』。圓曰:『上人不耘而秀,不 扶而直』。一日辭去,圓送之門,拊師背曰:『寶所在近,此 城非實』。」師頷之。往豫章謁典牛,道由雲居,風雪塞路, 坐閱四十二日。午初,版聲鏗然,豁爾大悟。及造門,典 牛獨指師曰:「甚處見神見鬼來?」師曰:「雲居聞版聲來。」 牛曰:「是甚麼?」師曰:「打破虛空,全無柄靶。」牛曰:「向上事 未在。」師曰:「東家暗坐,西家廝罵。」牛曰:「嶄然超出佛祖。 他日起家,一麟足矣。」住後,上堂,舉:《教中》道:『若以色見 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雖然恁麼, 正是「『捕得老鼠,打破油甕』。懷禪師道:『伱眼在甚麼處』? 雖則識破釋迦老子,爭奈拈鎚䑛指。若是塗毒即不 然,色見聲求也不妨,百華影裡繡鴛鴦。自從識得金 鍼後,一任風吹滿袖香。」師將示寂,陞座別眾,囑門人 以文祭之。師危坐傾聽至,「尚饗。」為之一笑。越兩日,沐 浴更衣,集眾說偈曰:「四大既分飛,煙雲任意歸。秋天 霜夜月,萬里轉光輝。」俄頃,泊然而逝。塔全身於東岡 之麓。

元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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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襄州石門元易禪師,潼川稅氏子。上堂: 「十方同聚會,箇箇學無為。此是選佛場,心空及第歸。 大眾,秖如聞見覺知,未嘗有間,作麼生說箇心空底 道理?莫是見而不見,聞而不間,為之心空邪?」錯!莫是 忘機息慮,萬法俱捐,銷能所以人元宗泯性相而歸 法界,為之心空邪?錯!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恁 「麼不恁麼總不得,未審畢竟作麼生?還會麼?」良久曰: 「若實無為無不為,天堂地獄長相隨。三尺杖子攪黃 河,八臂那吒冷眼窺,無限魚龍盡奔走,捉得循河三腳龜。脫取殼,鐵錐錐,吉凶之兆便分輝。借問東村白 頭老,吉凶未兆若何為?休休!休!古往今來春復秋,白 日騰騰隨分過,更嫌何處不風流?咄!」上堂:「皓月當空, 澄潭無影。紫微轉處夕陽輝。彩鳳歸時天欲曉。碧霄 雲外,石筍橫空;綠水波中,泥牛駕浪。懷胎玉兔,曉過 西岑;抱子金雞,夜棲東嶺。於斯明得,始知夜明簾外 別是家風;空王殿中,聖凡絕跡。且道作麼生是夜明 簾外事?還委悉麼?正值秋風來入戶,一聲砧杵落誰 家?」僧問:「古鏡未磨時如何?」師曰:「精靈皺眉。」曰:「磨後如 何?」師曰:「波斯彈指。」曰:「為甚麼如此?」師曰:「好事不出門。」 紹興丁丑七月二十五日坐寂,火後收舍利塔於學 射山。

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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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真州長蘆真歇清了禪師,左綿雍氏子。 襁褓入寺,見佛喜動眉睫,咸異之。年十八,試《法華》得 度,往成都大慈習經論,領大意。出蜀至沔漢,扣丹霞 之室。霞問:「『如何是空劫已前自己』?師擬對。霞曰:『伱』!」43D2 「在,且去!」一日登缽盂峰,豁然契悟,徑歸侍立。霞掌曰: 「將謂伱知有。」師欣然拜之。翼日,霞上堂曰:「日照孤峰 翠,月臨溪水寒。祖師元妙訣,莫向寸心安。」便下座。師 直前曰:「今日陞座,更瞞某不得也。」霞曰:「伱試舉我今 日陞座看。」師良久,霞曰:「將謂伱瞥地。」師便出。後遊五 臺,之京師,浮汴直抵長蘆,謁祖照,一語契投,命為侍 者。踰年,分座。未幾,照稱疾退閑,命師繼席,學者如歸。 建炎末,游四明,主補陀、台之天封、閩之雪峰,詔住育 王,徙溫州龍翔、杭之徑山。慈寧皇太后命開山皋寧 崇先。上堂:「我於先師一掌下伎倆俱盡,覓箇開口處 不可得。如今還有恁麼快活不徹底漢麼?若無,御鐵 負鞍,各自著便。」上堂:「久默斯要,不務速說。釋迦老子 待要款曲賣弄,爭奈未出母胎,已被人覰破。且道覰 破箇甚麼?瞞雪峰不得。」上堂:「上孤峰頂,過獨木橋,驀 直恁麼行,猶是時人腳高腳低處。若見得徹,不出戶, 身遍十方;未入門,常在屋裡。其或未然,趁涼般取一 轉柴。」上堂:「道得第一句,不被拄杖子瞞。識得拄杖子, 猶是途路中事。作麼生是到地頭一句?」上堂:「處處覓 不得,秖有一處不覓自得。且道是那一處?」良久曰:「賊 身已露。」上堂:「口邊白醭去,始得入門。通身紅爛去,方 知有門裡事,更須知有不出門底。」乃曰:「喚甚麼作門?」 僧問:「三世諸佛向火焰裡轉大法輪,還端的也無?」師 大笑曰:「我卻疑著。」曰:「和尚為甚麼卻疑著?」師曰:「野花 香滿路,幽鳥不知春。」問:「不落風彩,還許轉身也無?」師 曰:「石人行處不同功。」曰:「向上事作麼生?」師曰:「妙在一 漚前,豈容千聖眼。」僧禮拜。師曰:「秖恐不甚麼。」師一日 入廚看煮麪次,忽桶底脫,眾皆失聲曰:「可惜許!」師曰: 「桶底脫自合歡喜,因甚麼卻煩惱?」僧曰:「和尚即得。」師 曰:「灼然可惜許一桶麪。」問僧:「伱死後燒作灰,撒卻了, 向甚麼處去?」僧便喝。師曰:「好一喝,秖是不得翻款。」僧 又喝。師曰:「公案未圓,更喝始得。」僧無語。師打曰:「這死 漢。」上堂:「苔封古徑,不墮虛凝。霧鎖寒林,肯彰風要。鉤 針穩密,孰云漁父棲巢。祗受承當,自是平常快活。還 有具透關眼底麼?」良久曰:「直饒聞早便歸去,爭似從 來不出門。」上堂:「乍雨乍晴,乍寒乍熱,山僧底箇,山僧 自知;諸人底箇,諸人自說。且道雪峰口除喫飯外,要 作甚麼?」問僧:「琉璃殿上,玉女攛梭,明甚麼邊事?」曰:「回 互不當機。」師曰:「還有斷續也無?」曰:「古今不曾間。」師曰: 「正當不曾間時如何?」僧珍重便出。上堂,撼拄杖曰:「看 看,三千大千世界一時搖動,雲門大師即得,雪峰則 不然。」卓拄杖曰:「三千大千世界向甚麼處去?還會麼? 不得重梅雨,秧苗爭見青?」上堂:「幻化空身即法身。」遂 作舞云:「見麼?見麼?恁麼見得,過橋村酒美。」又作舞云: 「見麼?見麼?恁麼不見,隔岸野花香。」上堂:「還有不被元 妙汙染底麼?」良久曰:「這一點傾四海水,已是洗脫不 下。」僧問:「如何是空劫已前自己?」師曰:「白馬入蘆花。」上 堂:「窮微喪本,體妙失宗。一句截流,淵元及盡。是以金 針密處,不露光鋩,玉線通時,潛舒異彩。雖然如是,猶 是交互雙明。且道巧拙不到,作麼生相委?」良久曰:「雲 蘿秀處青陰合,巖樹高低翠鎖深。」上堂:「轉功就位是 向去底人,玉韞荊山貴。轉位就功是卻來底人,紅爐 片雪春。功位俱轉,通身不滯。撒手亡依。石女夜登機, 密室無人掃。正恁麼時絕氣息一句作麼生相委?」良 久曰:「歸根風墮葉,照盡月潭空。」師終於皋寧崇先,塔 於寺西華桐塢,諡悟空禪師。

正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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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明州天童宏智正覺禪師,隰州李氏子。 母夢五臺一僧解環,與環其右臂,乃孕,遂齋戒。及生, 右臂特起若環狀。七歲日誦數千言。祖寂,父宗道久 參佛陁遜禪師,嘗指師謂其父曰:「此子道韻勝甚,非 塵埃中人,苟出家必為法器。」十一得度於淨明本宗, 十四具戒,十八遊方,訣其祖曰:「若不發明大事,誓不」 歸矣。及至汝州香山成枯木,一見深所器重。一日聞 僧誦《蓮經》,至父母所生眼悉見三千界,瞥然有省,即詣丈室陳所悟。山指臺上香合曰:「裡面是甚麼物?」師 曰:「是甚麼心行?」山曰:「汝悟處又作麼生?」師以手畫一 圓相呈之,復拋向後。山曰:「弄泥團漢有甚麼限?」師曰: 「錯。」山曰:「別見人始得。」師應喏喏即造丹霞。霞問:「如何 是空劫已前自己?」師曰:「井底蝦蟆吞卻月,三更不借 夜明簾。」霞曰:「未在,更道。」師擬議,霞打一拂子曰:「又道 不借。」師言下釋然,遂作禮。霞曰:「何不道取一句?」師曰: 「某甲今日失錢遭罪。」霞曰:「未暇打得,伱且去。」霞領大 洪,師掌牋記,後命首眾,得法者已數人。四年過圓通, 時真歇初住長蘆,遣僧邀至,眾出迎,見其衣舄穿敝, 且易之。真歇俾侍者易以新履,師卻曰:「吾為鞋來邪?」 眾聞心服,懇求說法,居第一座。六年出住泗州普照, 次補太平、圓通、能仁及長蘆天童,屋廬湫隘。師至,創 闢一新,衲子爭集。上堂:「黃閣簾垂,誰傳家信?紫羅帳 合,暗撒真珠。正恁麼時,視聽有所不到,言詮有所不 及。如何通得箇消息去?夢回夜色依稀曉,笑指家風 爛熳春。」上堂:「心不能緣,口不能議,直饒退步荷擔,切 忌當頭觸諱。風月寒清古渡頭,夜船撥轉瑠璃地。」上 堂:「空劫有真宗,聲前問己躬。赤窮新活計,清白舊家 風。的的三乘外,寥寥一印中。卻來行異類,萬派自朝 東。」上堂:「今日是釋迦老子降誕之辰,長蘆不解說禪。 與諸人畫箇樣子。秖如在摩耶胎時作麼生。」以拂子 畫此○相曰:「秖如以清淨水浴金色身時又作麼生。」 復畫此。請幫助識別此字。相曰:「秖如周行七步,目顧四方,指天指地, 成道說法,神通變化,智慧辨才,四十九年三百餘會, 說青道黃,指東畫西,入般涅槃時又作麼生?」乃畫此。 請幫助識別此字。相?復曰:「若是具眼衲僧,必也相許。其或未然,一一 歷過始得。」上堂,僧問:「如何是向去底人?」師曰:「白雲投 壑盡,青嶂倚空高。」曰:「如何是卻來底人?」師曰:「滿頭白 髮離巖谷,半夜穿雲入市廛。」曰:「如何是不來不去底 人?」師曰:「石女喚回三界夢,木人坐斷六門機。」乃曰:「句 裡明宗則易,宗中辨句則難。」良久曰:「還會麼?凍雞未 報家林曉,隱隱行人過雪山。」僧問:「一絲不著時如何?」 師曰:「合同船子並頭行。」曰:「其中事作麼生?」師曰:「快刀 快斧斫不入。」問:「布袋頭開時如何?」師曰:「一任填溝塞 壑。」問:「清虛之理,畢竟無身時如何?」師曰:「文彩未痕初, 消息難傳際。」曰:「一步密移元路轉,通身放下劫壺空。」 師曰:「誕生就父時,合體無遺照。」曰:「理既如是,事作麼 生?」師曰:「歷歷纔回分化事,十方機應又何妨。」曰:「恁麼 則塵塵皆現本來身去也。」師曰:「透一切色,超一切心。」 曰:「如理如事,又作麼生?」師曰:「路逢死蛇莫打殺,無底 籃子盛將歸。」曰:「入市能長嘯,歸家著短衫。」師曰:「木人 嶺上歌,石女溪邊舞。」上堂:「諸禪德,吞盡三世佛底人, 為甚麼開口不得?照破四天下底人,為甚麼合眼不 得?許多病痛與伱一時拈卻,且作麼生得十成通暢 去?還會麼?擘開華嶽連天色,放出黃河到海聲。」師住 持以來,受無貪而施無厭。歲艱食,竭己有及贍眾之 餘,賴全活者數萬。日常過午不食。紹興丁丑九月,謁 郡僚及檀度,次謁越帥趙公令詪,與之言別。十月七 日還山,翼日辰巳間,沐浴更衣,端坐告眾。顧侍僧索 筆作書,遺育王大慧禪師,請主後事。仍書偈曰:「夢幻 空花,六十七年;白鳥煙沒,秋水連天。」擲筆而逝。龕留 七日,顏貌如生。奉全軀塔於東谷,諡「宏智」,塔名「妙光。」

慶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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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隨州大洪慧照慶預禪師,上堂:「進一步 踐他國王水草,退一步踏他祖父田園。不進不退,正 在死水中,還有出身之路也無?蕭騷晚籟松釵短,游 漾春風柳線長。」上堂,舉船子囑夾山曰:「直須藏身處 無蹤跡,無蹤跡處莫藏身。吾在藥山三十年,秖明此 事,今時人為甚麼卻造次?丹山無彩鳳,寶殿不留冠」, 有時憨,有時癡,非我途中爭得知。

按《安陸府志》:「慶預,京山人。師道楷於大洪山。靖康間, 盜起,預日謹禪誦以定眾志。若是者數年,所活萬人。 紹興中,下廬阜,入八閩,閉關雪峰十年,忽微笑,書偈 而逝。」

守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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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浙江通志》:「守璋,王氏子。七歲以試經度為僧。戒行 精潔,尤工於詩,號文惠禪師。所著有《柿園集》一刻,《松 園集》行世。」

德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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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浙江通志》:「德朋,鹽官顧氏子,守璋弟子也。紹興十 八年入徑山,禮真歇了禪師,夜宿山下,真歇夢雙月 入寺,詰朝白眾。頃之,朋至,相與問答,機鋒峻密,因以 杵通竹節有聲,豁然開悟,世號竹筒和尚。有語錄若 干卷。」

惟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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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浙江通志》:「惟尚,鹽官曹氏子。謁尊宿五六十人,前 後印正,而心不自欺,輒舍去。最後參普照英,再參黃 龍,歷住壽聖、薦福,謝歸舊隱,爐香瓶水,泊如也。紹興 間示寂,張子韶為譔碑銘。」

===普潤===按《蘇州府志》:「普潤參《南屏清辨》得言下旨,有《注解金 剛經心疏抄》《息陰集》。」

普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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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臨安府徑山宗杲大慧普覺禪師,宣城 奚氏子。夙有英氣。年十二入鄉校。一日,因與同窗戲 以硯投之,誤中先生帽,償金而歸,曰:「大丈夫讀世間 書,曷若究出世法?」即詣東山慧雲院,事慧齊。年十七, 薙髮具毗尼,偶閱《古雲門錄》,恍若舊習。往依廣教珵 禪師,棄遊四方,從曹洞諸老宿。既得其說,去登寶峰, 謁湛堂準禪師。堂一見異之,俾侍巾裓,指以入道捷 徑。師橫機無所讓。堂訶曰:「汝曾未悟,病在意識,領解 則為所知障。」堂疾革,囑師曰:「吾去後,當見川勤,必能 盡子機用。」堂卒,師趨謁無盡居士,求堂《塔銘》。無盡門 庭高,少許可,與師一言相契,下榻延之,名師庵曰妙 喜。洎後再謁,且囑令見圓悟。師至天寧,經半載,悟數 舉因緣詰之,師酬對無滯。俾掌記室,未幾,令分座室 中,叢林浩然。歸重,名振京師。右丞相呂公舜奏賜紫 衣、佛日之號。圓悟歸蜀,師於雲居山後古雲門舊址 創庵以居,學者雲集。久之,入閩,結茅於長樂洋嶼,從 之得法者十有三人。又徙小溪雲門庵,後應張丞相 魏公浚徑山之命。開堂日,僧問:「人天普集,選佛場開。 祖令當行,如何舉唱?」師云:「鈍鳥逆風飛。」曰:「遍界且無 尋覓處,分明一點座中圓。」師曰:「人間無水不朝東。」復 有僧競出,師約住云:「假使大地盡末為塵,一一塵有 一口,一一口具無礙廣長舌相,一一舌相出無量差 別音聲,一一音聲發無量差別言詞,一一言詞有無 量差」別妙義。如上塵數衲僧,各各具如是口,如是舌, 如是聲音,如是言詞,如是妙義,同時致百千問難,問 問各別,不消長老咳嗽一聲,一時答了。乘時於其中 間作無量無邊廣大佛事,一一佛事,周遍法界,所謂 「一毛現神變,一切佛同說經」於無量劫,不得其邊際。 便恁麼去,鬧熱門庭即得。正眼觀來,正是「業識茫茫, 無本可據,祖師門下,一點也用不著。況復勾章棘句, 展弄詞鋒,非惟埋沒從上宗乘,亦乃笑破衲僧鼻孔。」 所以道:「『毫釐繫念,三塗業因;瞥爾情生,萬劫羈鎖。聖 名凡號,盡是虛聲;殊相劣形,皆為幻色。汝欲求之,得 無累乎?及其厭之,又成大患。看他先聖恁麼告報,如 國來兵器,豈得已而用之』?本分事上,亦無這箇消息。 山僧今日如斯舉唱,大似無夢說夢,好肉剜瘡。檢點 將來,合喫拄杖。只今莫有下得毒手者麼?若有堪報 不報之恩,共助無為之化。如無,倒行此令去也。」驀拈 拄杖云:「橫按鏌鋣全正令,太平寰宇斬癡頑。」卓拄杖, 喝一喝,便下座。道法之盛,冠於一時。眾二千餘,皆諸 方俊乂。侍郎張公九成亦從之遊,灑然契悟。一日,因 議及朝政,與師連禍。紹興辛酉五月,毀衣牒,屏居衡 陽,乃裒先德機語,間與拈提,離為三帙,目曰《正法眼 藏》。凡十年,移居梅陽。又五年,高宗皇帝特恩放還。明 年春,復僧伽梨,四方虛席以邀,率不就。後奉朝命,居 育王,逾年,有旨改徑山,道俗歆慕如初。孝宗皇帝為 普安郡王時,遣內都監入山謁師,師作偈為獻。及在 建邸,復遣內知客詣山,供五百應真,請師說法,祝延 聖壽,親書「妙喜庵」三字,并製贊寵寄之。師年邁求解。 辛巳春,得旨退居明月堂。隆興改元,一夕星殞於寺 西,流光赫然,尋示微恙。八月九日,學徒問安,師勉以 弘道,徐曰:「吾翼日始行。」至五鼓,親書遺奏,又貽書辭 紫巖居士。侍僧了賢請偈,復大書曰:「生也秖恁麼,死 也秖恁麼,有偈與無偈是甚麼?」熱大擲筆,委然而逝。 平明有蛇尺許,腰首白色,伏於龍王井欄,如義服者, 乃龍王示現也。四眾哀號,皇帝聞而歎惜,上製《師真 贊》曰:「生滅不滅,常住不住。圓覺空明,隨物現處。」丞相 以次致祭者沓來,門弟子塔全身於明月堂之側。壽 七十有五,夏五十有八。詔以明月堂為妙喜庵,諡曰 「普覺」,塔名「寶光。」淳熙初,賜其《全錄》八十卷,隨《大藏》流 行。

紹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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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平江府虎丘紹隆禪師,和之含山人也。 九歲謝親,居佛慧院,踰六年得度受具。又五年,荷包 謁長蘆信禪師,得其大略,有傳圓悟語至者。師讀之 歎曰:「想酢生液,雖未澆腸沃胃,要且使人慶快。第恨 未聆謦欬耳。」遂由寶峰依湛堂,客黃龍,叩死心禪師, 次謁圓悟。一日入室,悟問曰:「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 猶離見,見不能及。」舉拳曰:「還見麼?」師曰:「見。」悟曰:「頭上 安頭。」師聞,脫然契證。悟叱曰:「見箇甚麼?」師曰:「竹密不 妨流水過。」悟肯之。尋俾掌藏教。有問,悟曰:「隆藏主柔 易若此,何能為哉?」悟曰:「瞌睡虎耳。」後歸邑,住城西開 聖。建炎之擾,乃結廬銅峰之下。郡守李公光延居彰 教,次徙虎丘,道大顯著。因追繹白雲端和尚立祖堂 故事,乃曰:「為人之後,不能躬行遺訓,於義安乎?」遂圖 其像以奉安之。上堂曰:「凡有展托,盡落今時。不展不 托,墮坑落壍。直饒風吹不入,水灑不著,檢點將來,自

救不了。豈不見道:直似寒潭月影,靜夜鐘聲,隨扣擊
考證
以無虧,觸波瀾而不散,猶是生死岸頭事。」拈拄杖劃

一劃,云:「劃斷古人多年葛藤,點頭石不覺拊掌大笑。 且道笑箇甚麼?腦後見腮,莫與往來。」上堂:「目前無法, 萬象森然。意在目前,突出難辨。不是目前法,觸處逢 渠。非耳目之所到,不離見聞覺知。雖然如是,也須踏 著他向上關捩子始得。所以道:『羅籠不肯住,呼喚不 回頭。佛祖不安排,至今無處所。如是則不勞斂念。樓 閣門開。寸步不移,百城俱到』。」驀拈拄杖劃一劃云:「路 逢死蛇莫打殺,無底籃子盛將歸。」上堂曰:「百鳥不來 春又暄,憑欄溢目水連天。無心還似今宵月,照見三 千與大千。」上堂:「摩竭陁國親行此令。」拈拄杖卓一下 曰:「大盡三十日,小盡二十九。」僧問:「為國開堂一句作 麼生道?」師曰:「一願皇帝萬壽,二願重臣千秋。」曰:「秖如 生佛未興時,一著落在甚麼處?」師曰:「吾常於此切。」曰: 「官不容鍼,更借一問時如何?」師曰:「踞虎頭,收虎尾。」曰: 「中間事作麼生?」師曰:「草繩自縛漢。」曰:「毗婆尸佛早留 心,直至如今不得妙。」師曰:「幾行巖下路,少見白頭人。」 問:「九旬禁足,意旨如何?」師曰:「理長即就。」曰:「秖如六根 不具底人,還禁得也無?」師曰:「穿過鼻孔。」曰:「學人今日 小出大遇。」師曰:「降將不斬。」曰:「恁麼則和尚放某甲逐 便也。」師曰:「停囚長智。」問:「雪峰道:『盡大地撮來如粟米 粒大,拋向面前,漆桶不會,打鼓普請看。未審此意如 何』?」師曰:「一畝之地,三蛇九鼠。」曰:「乞師再垂指示。」師曰: 「海口難宣。」問:「如何是大道真源?」師曰:「和泥合水。」曰:「便 恁麼去時如何?」師曰:「截斷草鞋跟。」問:「如何是佛法大 意?」師曰:「蛇頭生角。」問:「古人到這裡,因甚麼不肯住?」師 曰:「老僧也恁麼。」曰:「忽然一刀兩段時如何?」師曰:「平地 神仙。」問:「萬機休罷,千聖不攜時如何?」師曰:「未足觀光。」 曰:「還有奇特事也無?」師曰:「獨坐大雄峰。」紹興丙辰,示 微疾而逝,塔全軀於寺之西南隅。

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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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常德府文殊心道禪師,眉州徐氏子。年 三十得度,詣成都習唯識,自以為至同舍,詰之曰:「三 界惟心,萬法唯識。今目前萬象摐然,心識安在?」師茫 然不知對,遂出關周流江淮。既抵舒之太平,聞佛鑑 禪師夜參,舉趙州柏樹子話,至覺鐵觜云:「先師無此 語,莫謗先師好。」因大疑,提撕既久,一夕豁然,即趨丈 室,擬敘所悟。鑑見來便閉門。師曰:「和尚莫謾某甲。」鑑 云:「十方無壁落,何不入門來?」師以拳擉破窗紙,鑑即 開門搊住云:「道!道!」師以兩手捧鑑頭,作《口啐》而出。遂 呈偈曰:「趙州有箇柏樹話,禪客相傳遍天下。多是摘 葉與尋枝,不能直向根源會。覺公說道無此語,正是 惡言當面罵。禪人若具通方眼,好向此中辨真假。」鑑 深然之,每對客稱賞。後命分座,襄守請開法天寧,未 幾,擢大別文殊。上堂曰:「師子嚬呻,象王哮吼。雲門北 斗裡藏身,白雲因何喚作手?三世諸佛不能知,狸奴 白牯卻知有。且道作麼生是他知有底事?雨打梨華 蛺蝶飛,風吹柳絮毛毬走。」上堂,拈拄杖直上指曰:「恁 麼時刺破憍尸迦腳跟。」卓一下曰:「恁麼時卓碎閻羅 王頂骨。」乃指東畔曰:「恁麼時穿過東海鯉魚眼睛。」指 西畔曰:「恁麼時塞卻西王母鼻孔。且道總不恁麼時 如何?今年雨水多,各宜頻曬㫰。」宣和改元,下詔改僧 為德士。上堂:「祖意西來事,今朝特地新。昔為比丘相, 今作老君形。鶴氅披銀褐,頭包蕉葉巾。林泉無事客, 兩度受君恩。」所以道:「欲識佛性義,當觀時節因緣。」且 道即今是甚麼時節?毗盧遮那頂戴寶冠,為顯真中 有俗;文殊老叟身披鶴氅,且要俯順時宜。一人既爾, 眾人亦然,大家成立叢林,喜得群仙聚會。共酌迷仙 酎,同唱《步虛詞》。或看《靈寶度人經》,或說長生不死藥。 琴彈月下,指端發太古之音;棋布軒前,妙「著出神機 之外。進一步便到大羅天上,退一步卻入九幽城中。 秖如不進不退一句又作麼生道?直饒羽化三清路, 終是輪迴一幻身。」二年九月,復僧上堂:「不挂田衣著 羽衣,老君形相頗相宜。一年半內閑思想,大底興衰 各有時。我佛如來預識,法之有難,教中明載,無不委 知。較量年代,正在於茲。魔得其便,惑亂正宗。僧改俗 形,佛更名字,妄生邪解,刪削經文,鐃鈸停音,缽盂添 足,多般矯詐,欺罔聖君。賴我皇帝陛下聖德聖明,不 忘付囑,不廢其教,特賜宸章,頒行天下,仍許僧尼重 新披削。」實謂寒灰再燄,枯木重榮。不離俗形而作僧 形,不出魔界而入佛界。重鳴法鼓,再整頹綱,《迷仙酎》 變為甘露「瓊漿,《步虛詞》翻作《還鄉曲子》。放下銀木簡, 拈起尼師壇。昨朝稽首擎拳,今日和南不審。秪改舊 時相,不改舊時人?敢問大眾,舊時人是一箇是兩箇?」 良久曰:「秋風也解嫌狼籍,吹盡當年道教灰。」建炎三 年春示眾,舉臨濟入滅囑三聖因緣,師曰:「正法眼藏 瞎驢滅,臨濟何曾有是說?今古時人皆妄傳不」信,但 看後三月。至閏三月,賊鍾相叛,其徒欲舉師南奔者, 師曰:「學道所以了生死,何避之有?」賊至,師曰:「速見殺, 以快汝心。」賊即舉槊殘之,血皆白乳。賊駭,引席覆之 而去

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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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饒州薦福悟本禪師,江州人也。自江西 雲門參侍妙喜,至泉南小谿。於時英俊畢集,受印可 者多矣。師私謂其棄己,且欲發去。妙喜知而語之曰: 「汝但專意參究,如有所得,不待開口,吾已識也。」既而 有聞師入室者,故謂師曰:「本侍者參禪許多年,逐日 只道得箇不會。」師詬之曰:「這小鬼伱未生時,我已三 度霍山廟裡退牙了,好教伱知。」由是益銳志,以狗子 無佛性話,舉「無」字而提撕。一夕將三鼓,倚殿柱昏寐 間,不覺無字出口吻,忽爾頓悟。後三日,妙喜歸自郡 城,師趨丈室,足纔越閫,未及吐詞。妙喜曰:「本鬍子這 回方是徹頭也。」住後,上堂:高揖釋迦,不拜彌勒者,與 三十拄杖。何故?為他?秪會步步登高,「不會從空放下。 東家牽犁,西家拽耙,者與三十拄杖。何故?為他秖會 從空放下,不會步步登高。山僧恁麼道,還有過也無? 眾中莫有點檢得出者麼?若點檢得出,須彌南畔,把 手共行。若點檢不出,布袋裡老鴉雖活如死。」上堂:「釋 迦掩室於摩竭,淨名杜口於毗耶。須菩提唱無說而 顯道,釋梵絕視聽而雨華。大眾,這一隊不唧𠺕漢,無 端將祖父田園私地結契,各據四至界分,方圓長短, 一時花擘了也,致令後代兒孫千載之下,上無片瓦 蓋頭,下無卓錐之地。博山當時若見十字路頭掘箇 無底深坑,喚來一時埋卻,免見遞相鈍置。何謂如此? 不見道:『家肥生孝子,國霸有謀臣』。」上堂:「乾闥婆王曾 奏樂,山河大地皆作舞。爭如跛腳老雲門,解道臘月 二十五,博山今日有條攀條,無條攀例,也要應箇時 節。」驀拈拄杖橫按膝上,作撫琴勢云:「還有聞絃賞音 者麼?」良久,云:「直饒便作鳳凰鳴,畢竟有誰知指法?」卓 一下,下座。

端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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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慶元府育王山佛智端裕禪師,吳越王 之裔也。六世祖守會稽,因家焉。師生而岐嶷,眉目淵 秀。十七驅烏於大善寺,十八得度受具,往依淨慈一 禪師。未幾,偶聞僧擊露柱曰:「伱!何不說禪」師忽有省。 去謁龍門遠、甘露卓、泐潭祥,皆以穎邁見推。晚見圓 悟於鍾阜。一日,悟問:「誰知正法眼藏向這瞎驢邊滅 卻,即今是滅不滅?」曰:「請和尚合取口好。」悟曰:「此猶未 出常情。」師擬對,悟擊之,師頓去所滯。侍悟居天寧,命 掌記室,尋分座,道聲藹著。京西憲請開法丹霞,次遷 虎丘徑山。謝事,徇平江道俗之請,庵於西華。閱數稔, 敕居建康保寧,後移蘇城萬壽及閩中元沙壽山西 禪,復被旨補靈隱。慈寧皇太后幸韋王第,召師演法, 賜金襴袈裟,乞歸西華舊隱。紹興戊辰秋,赴育王之 命,上堂曰:「德山入門便棒,多向皮袋裡埋蹤;臨濟入 門便喝,總在聲塵中出沒。若是英靈衲子,直須足下 風生,超越古今途轍。」拈拄杖卓一下,喝一喝曰:「秖這 箇,何似生?若喚作棒喝,瞌睡未醒;不喚作棒喝,未識 德山、臨濟。畢竟如何?」復卓一下曰:「總不得動著。」上堂: 「盡大地是沙門眼,遍十方是自己光。為甚麼東弗于 逮打鼓,西瞿耶尼不聞,南贍部洲點燈,北鬱單越暗 坐?直饒向箇裡道得,十全猶是光影裡活計。」請幫助識別此字。拂子 曰:「百雜碎了也。作麼生是出身一路?」擲下拂子曰:「參。」 上堂:「動則影現,覺則冰生。直饒不動不覺,猶是秦時。」 請幫助識別此字。「轢鑽。到這裡便須千差密照,萬戶俱開,毫端撥轉 機輪,命脈不沈毒海。有時覺如湛水,有時動若星飛, 有時動覺俱忘,有時照用自在。且道正恁麼時是動 是覺,是照是用?還有區分得出底麼?鐵牛橫古路,觸 著骨毛寒。」《上堂》曰:「行時絕行跡,說時無說蹤。行說若 到,則垛生招箭。行說未明,則神鋒劃斷。就使說無滲 漏,行不迷方猶滯殼漏在。若是大鵬金趐,奮迅百千 由旬,十影神駒,馳驟四方八極,不取次啗啄,不隨處 埋身,且總不依倚,還有履踐分也無?剎剎塵塵是要 津。」《上堂》曰:「易填巨壑,難滿漏巵。若有操持,了無難易。 拈卻大地,寬綽有餘。放出纖毫,礙塞無路。忽若不拈 不放,向甚麼處履踐?同誠共休戚,飲水亦須肥。」僧問: 「如何是賓中賓?」師曰:「伱是田庫奴。」曰:「如何是賓中主?」 師曰:「相逢猶莽鹵。」曰:「如何是主中賓?」師曰:「劍氣爍愁 雲。」曰:「如何是主中主?」師曰:「敲骨打髓。」師蒞眾,色必凜 然,寢食不背眾,唱道無倦。紹興庚午十月初,示微疾, 至十八日,首座法全請遺訓,師曰:「盡此心意,以道相 資。」語絕而逝。火後,目睛齒舌不壞,其地發光終夕,得 舍利無計,踰月不絕。黃冠羅肇常,平日問道於師,適 外歸,獨無所獲,道念勤切,方與客食,咀嚼間若有物 吐哺,則舍利也,大如菽,色若琥珀,好事者持去。遂再 拜於闍維所,聞香匳有聲,亟開所獲,如前而差。紅潤。 門人奉遺骨分塔於鄮峰西華,諡「大悟禪師。」

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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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台州護國此庵景元禪師,永嘉楠溪張 氏子。年十八,依靈山希拱圓具,後習台教,三祀棄謁 圓悟於鍾阜。因僧讀《死心小參》語云:「既迷須得箇悟, 既悟須識箇迷。悟中迷,迷中悟,迷悟雙忘,卻從無迷悟處建立一切。」法。師聞而疑,即趨佛殿,以手托開門 扉,豁然大徹。繼而執侍,機辯逸發,圓悟目為聱頭元 「侍者。」遂自題肖像付之曰:「生平只說聱頭禪,撞著聱 頭如鐵壁。脫卻羅龍截腳跟,大地撮來墨漆黑。晚年 轉復沒刀刀,奮金剛椎碎窠窟。他時要識圓悟面,一 為渠儂併拈出。」圓悟歸蜀,師還淛東,鏟彩埋光,不求 聞達。括蒼守耿延禧嘗問道於圓悟,因閱其語錄,至 題肖像,得師為人,乃致開法南明山,遣使物色,至台 之報恩,獲於眾寮,迫其受命。方丈古公乃靈源高第, 聞其提唱,亦深駭異。僧問:「三聖道:『我逢人即出,出則 不為人』。意旨如何?」師曰:「八十翁翁嚼生鐵。」曰:「興化道 『我逢人則不出,出即便為人,又作麼生』?」師曰:「須彌頂 上浪飜空。」問:「天不能蓋,地不能載,是甚麼物?」師曰:「無 孔鐵鎚。」曰:「天人群生類,皆承此恩力也。」師曰:「莫妄想。」 問:「三世諸佛說不盡底句,請師速道。」師曰:「眨上眉毛。」 問:「昔年三平道場重興,是日圓悟高提祖印,始自師 傳。如何是臨濟宗?」師曰:「殺人活人不眨眼。」曰:「目前抽 顧鑑,領略者還稀。如何是雲門宗?」師曰:「頂門三眼耀 乾坤。」曰:「未舉先知,未言先見。如何是溈仰宗?」師曰:「推 不向前,約不退後。」曰:「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如何是法 眼宗?」師曰:「箭鋒相直不相饒。」曰:「建化何妨行鳥道,回 途復妙顯家風。」「如何是曹洞宗?」師曰:「手執夜明符,幾 箇知天曉。」曰:「向上還有路也無?」師曰:「有。」曰:「如何是向 上路?」師曰:「黑漫漫地。」僧便喝。師曰:「貪他一粒粟,失卻 半年糧。」上堂:「威音王已前,這一隊漢錯七錯八。威音 王已後,這一隊漢落二落三。而今這一隊漢坐立儼 然,且道是錯七錯八,落二落三?還定當得出麼?」舉拂 子曰:「吽吽!浴佛」,上堂:「這釋迦老子初生下來,便作箇 笑具,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云:『天上天下,惟吾獨尊』。後 來雲門大師道:『我當時若見一棒打殺與狗子喫卻, 貴圖天下太平』。尚有人不肯放過,卻道讚祖,須是雲 門始得。且道那裡是讚他處?莫是一棒打殺處是麼? 且喜沒交涉。今日南明乍此住持,秖得放過,若不放 過,盡大地人並皆乞命始得。如今事不獲已,且同大 眾向佛殿上,每人與他一杓。何故?豈不見道:『乍可違 條,不可越例』。」以拂子擊禪床,下座。上堂:「野牛鳴,師子 吼。張得眼,開得口,動南星,蹉北斗。大眾還知落處麼? 金剛階下蹲,神龜火裡走。」師退居西山,耿龍學請就 淨光陞座。靈峰古禪師舉白雲見楊岐,岐令舉《茶陵 悟道頌》公案,請師批判。師乃曰:「諸禪德,楊岐大笑,眼 觀東南,意在西北。白雲悟去,聽事不真,喚鐘作甕。檢 點將來,和楊岐老漢都在架子上將錯就錯。若是南 明即不然,我有明珠一顆,切忌當頭蹉過。雖然覿面 相呈,也須一鎚打破。」舉拂子曰:「還會麼?棋逢敵手難 藏行,詩到重吟始見功。」師示疾,請西堂應庵華禪師 為座元,付囑院事,示訓如常。俄握拳而逝。茶毗得五 色舍利,齒舌右拳無少損。塔於寺東劉阮洞前,壽五 十三。

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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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太平府志》:「婁和尚,失其名,紹興間,居城北永寧庵, 與鄉里夏叟善。一日語夏曰:『吾明旦當去,有話相付』。 夏默喻。明日入城,逢故人留飲,至則坐化矣。留偈曰: 『有生有死尋常事,無去無來誰不然。我今去也何時 節,風在松梢月在天』。夏捧誦歎恨,亦坐亡。」

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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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明高僧傳》:「泉州教忠寺彌光,號晦庵,閩中李氏子 也。生寡言笑,聞僧貝梵則喜。年十五,依文慧禪師圓 頂,未窮海藏,喜究群書。一日計曰:『剃髮染衣,當期悟 徹,而醉心俗典耶』?遂首謁圓悟,次參黃檗祥高庵悟 機語皆契。以淮楚盜起,歸謁佛心,值大慧寓廣,因從 之。慧曰:『汝在佛心處所得者,試舉一二看』。光曰:『佛心』」 上堂,拈普化公案曰:「佛心即不然,總不恁麼來時如 何?劈脊便打,從教遍界分身。」慧曰:「汝意如何?」曰:「某不 肯他後頭下個註腳。」慧曰:「此正是以病去法。」光毅然 無信可意。慧曰:「汝但揣摩看。」光竟以為不然。經旬,因 記海印信公拈曰:「雷聲浩大,雨點全無。」光始無滯,趨 告慧,舉道者見琅邪并元沙未徹語詰之,光對已,慧 大笑曰:「雖進一步,秖不著所在。如人斫樹根,下一刀, 則命根斷矣。汝向枝上斫,其能斷命根乎?今諸方浩 浩說禪,見處總如是也,何益於事?其楊岐《正傳》止三 四人而已。」光慍而去。翼日,慧問:「汝還疑否?」曰:「無可疑 者。」慧曰:「秖如古人相見,未待開口,已知虛實,或聞其 語,便識淺深,此理如何?」光悚然汗下,莫知所詣。慧令 究有句無句話。慧過雲門庵,光亦侍行。一日問曰:「某 到這裡不能得徹,病在甚處?」慧曰:「汝病最癖,世醫拱 手,何也?別人死了不得活,汝今活了未曾死,要到大 安樂田地,須是死一回始得。」光疑情愈深。後入室,慧 問:「喫粥了也,洗缽盂了也?去卻藥忌,道將一句來。」光 曰:「裂破。」慧乃振威喝曰:「伱又說禪也!」光即大悟。慧即 撾鼓告眾曰:「龜毛拈得笑咍咍,一擊萬重關鎖開。慶 快平生在今日,孰云千里賺吾來?」光亦呈偈曰:「一拶當機怒雷吼,驚起須彌藏北斗。洪波浩渺浪淊天,拈 得鼻孔失卻口。自爾名喧宇宙,道洽緇素。出住教忠, 瓣香為妙喜拈出,其為知本也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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