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禽蟲典/第117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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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禽蟲典

 第一百十七卷目錄

 犬部紀事二

禽蟲典第一百十七卷

犬部紀事二 编辑

《晉書五行志》:「武帝太康九年,幽州有犬鼻行地三百 餘步。天戒若曰,是時帝不思和嶠之言,卒立惠帝,以 致衰亂。」是言不從之罰也。

《賈皇后傳》:齊王冏入廢后,后問冏曰:「起事者誰?」冏曰: 「梁趙。」后曰:「繫狗當繫頸,今反繫其尾,何得不然?」 《陸機傳》:趙王倫篡位,以機為中書郎。倫之誅也,齊王 冏以機職在中書,九錫文及禪詔疑機與焉,遂收機 等九人付廷尉,賴成都王穎、吳王晏並救理之,得減 死徙邊,遇赦而止。初,機有駿犬,名曰黃耳,甚愛之。既 而羈寓京師,久無家問,笑語犬曰:「我家絕無書信,汝 能齎書取消息不?」犬搖尾作聲。機乃為書,以竹筒盛 之而繫其頸。犬尋路南走,遂至其家,得報還洛。其後 因以為常。

《趙王倫傳》:倫僭即帝位,廝卒亦加爵位,每朝會,貂蟬 盈坐,時人為之諺曰:「貂不足,狗尾續。」

《五行志》:「惠帝元康中,吳郡婁縣人家聞地中有犬子 聲,掘之得雌雄各一,還置窟中,覆以磨石,經宿失所 在。天戒若曰,帝既衰弱,藩王相讚,故有犬禍。」

書蕉。晉元康中,吳郡婁縣懷瑤家忽聞地中有犬子 聲,掘地視之,得犬子,雌雄各一,目猶未開,形大于常 犬也。哺之而食,左右咸往觀焉。長老或云:「此名犀犬, 得之者令家富昌。」太興中,吳郡府舍中又得二枚,物 如初。《尸子》曰:「地中有犬,名曰地狼;有人,名曰無傷。」《夏 鼎志》曰:「掘地而得狗,名曰賈;掘地而得豚,名曰邪;掘」 地而得人,名曰「聚。」聚無傷也。

《晉書五行志》:「永興元年,丹陽內史朱逵家犬生三子, 皆無頭。後逵為揚州刺史曹武所殺。」

孝懷帝永嘉五年,吳郡嘉興張林家狗,人言云「天下 人饑死。」於是果亂,天下饑荒焉。

愍帝建興元年,狗與豬交。案《漢書》,景帝時有此,以為 悖亂之氣,亦犬豕禍也。犬,兵革之占也。豕,北方匈奴 之象。逆言失聽,異類相交,必生害也。

《劉聰載記》:「時有犬與豕交于相國府門,又交于宮門, 又交司隸御史門。有豕著進賢冠,升聰坐,犬冠武冠 帶綬,與豕並升。俄而鬥死殿上,宿衛莫有見其入者, 而聰昏虐愈甚,無誡懼之心。」

《搜神記》:晉太興二年,吳人華隆好獵,養一快犬,號曰 「的尾」,常時自隨。隆後至江邊伐荻,犬暫出渚次,隆為 大蛇圍繞周身,犬還便咋蛇,蛇死,隆僵無所知,犬徬 徨涕泣,走還船,復反草中。同伴怪所以隨往,見隆悶 絕,將歸家。二日,犬為不食,隆復蘇,乃始進飯。隆愈愛 惜,同于親戚。

《晉書五行志》:「元帝太興中,吳郡太守張懋聞齋內床 下犬聲,求而不得。既而地自坼,見有二犬子,取而養 之,皆死。尋而懋為沈充所害。」京房《易傳》曰:「讒臣在側, 則犬生妖。」

太興四年,廬江灊縣何旭家忽聞地中有犬子聲,掘 之得一母犬,青釐色,狀甚羸瘦,走入草中,不知所在。 視其處有二犬子,一雄一雌,哺而養之,雌死雄活。及 長為犬,善噬獸。其後旭里中為蠻所沒。

永昌二年,大將軍王敦下據姑孰百姓訛言行蟲病, 食人大孔,數日入腹,入腹則死。療之有方,當得白犬 膽以為藥。自淮泗遂及京師,數日之間,百姓驚擾,人 人皆自云已得蟲病。又云「始在外時,燒鐵以灼之」,於 是翕然被燒灼者十七八矣。而白犬暴貴,至相請奪, 其價十倍。或有自云能行燒鐵灼者,賃灼百姓,日得 五六萬,憊而後已。四五日漸靜。說曰:「夫裸蟲,人類,而 人為之主。今云蟲食人,言本同臭類而相殘賊也。自 下而上,明其逆也。必入腹者,言害由中,不由外也。犬 有守衛之性,白者金色而膽,用武之主也。帝王之運, 王霸會于戍,戍主用兵。金者,晉行火燒鐵以療疾者, 言必去其類而來,火與金合德,共除蟲害也。」按中興 之際,大將軍本以腹心受伊、呂之任,而元帝末年,遂 改京邑。明帝諒闇,又有異謀,是以下逆上,腹心內爛 也。及錢鳳、沈充等逆兵四合,而為王師所挫,踰月而 不能濟水。北中郎劉遐及淮陵內史蘇峻,率淮、泗之 眾以救朝廷,故其謠言首作於淮、泗也。朝廷卒以弱 制強,罪人授首,是用白犬膽可救之效也。

《晉陽秋》:王敦敗京師之後,夢白犬自天而下噬之。 《搜神後記》:代郡張平者,苻堅時為賊帥,自號并州刺史。養一狗,名曰「飛燕,形若小驢,忽夜上廳事上行,行 聲如平常。未經年,果為鮮卑所逐,敗走降苻堅,未幾 便死。」

《異苑》:「東晉謝安字安石。于後府接賓,婦劉氏見狗銜 謝頭來,久之乃失所在。婦見說之,謝容色無易,是月 而薨。」

《搜神後記》:「晉穆哀之世,領軍司馬濟陽蔡詠家狗,夜 輒群眾相吠,往視便伏。後日使人夜伺,有一狗著黃 衣白帢,長五六尺,眾狗共吠之,尋跡定是詠家老黃 狗,即打殺之,吠乃止。」

晉太和中,廣陵人楊生養一狗,甚愛憐之,行止與俱。 後生飲酒,醉行大澤草中,眠不能動。時方冬月燎原, 風勢極盛,狗乃周章號喚。生醉,不覺前有一坑水,狗 便走往水中,還以身灑生左右草上。如此數次,周旋 跬步,草皆沾濕,火至免焚,生醒方見之。爾後生因暗 行,墮于空井中,狗呻吟徹曉,有人經過,恠此狗向井 號,往視見生。生曰:「君可出我,當有厚報。」人曰:「以此狗 見與,便當相出。」生曰:「此狗曾活我己死,不得相與,餘 即無惜。」人曰:「若爾,便不相出。」狗因下頭目井。生知其 意,乃語路人云:「以狗相與。」人即出之,繫之而去。卻後 五日,狗夜走歸。

《異苑》:「晉孝武太元中,劉波字道則,移居京口。晝寢,聞 屏風外悒咤聲,開屏風,見一狗蹲地而語,語畢自去。 波,隗孫也。後為前將軍,敗見殺。」

太元中,吳興沈霸夢女子來就寢,同伴密察,惟見牝 狗,每待霸眠,輒來依床,疑為魅,因殺而食之。霸後夢 青衣人責之曰:「我本以女與君共事,若不合懷,自可 見語,何忽乃加恥殺,可以骨見還。」明日收骨葬岡上, 從是乃平復。

《晉書吳隱之傳》:「隱之為奉朝請,謝石請為衛將軍主 簿。隱之將嫁女,石知其貧素,遣女必當率薄,乃令移 廚帳,助其經營。使者至,方見婢牽犬賣之,此外蕭然 無辦。」

《馮跋載記》:跋尚書令孫護里有犬與豕交,護見而惡 之,召太史令閔尚筮之。尚曰:「犬豕異類而交,違性失 本,其于《洪範》為犬禍,將悖亂失眾,以至敗亡。明公位 極冢宰,遐邇具瞻,諸弟並封列侯,貴傾王室,妖見里 庭,不為他也。願公戒滿盈之失,修尚恭儉,則妖怪可 消,永享元吉。」護默然不悅。

《異苑》:「晉隆安初,東海何澹之屢入關中。後還,得一犬, 壯大非常,每出入,輒已知處。澹之後抱疾,犬亦疾,尋 及于亡。」

《晉書五行志》:「安帝隆安初,吳郡治下狗恆夜吠,聚高 橋上人家。狗有限而吠聲甚眾,或有夜覘視之,云:一 狗假有兩三頭,皆前向亂吠。無幾,孫恩亂于吳會焉。 是時輔國將軍孫無終家于既陽,地中聞犬子聲。尋 而地坼,有二犬子,皆白色,一雄一雌,取而養之,皆死。 後無終為桓元所誅滅。」案《尸子》曰:「地中有犬,名曰地」 狼。《夏鼎志》曰:「掘地得犬,名曰賈。」此蓋自然之物。不應 出而出,為犬禍也。

《異苑》:「晉義熙三年,朱猗戍壽陽。婢炊飰,忽有群烏集 竈,競來啄噉,驅逐不去。有獵犬咋殺兩烏,餘烏因共 咋殺犬,又噉其肉,惟餘骨存。」

《廣古今五行記》:「安帝義熙年,譙縣崔仲文與會稽石 和俱為劉撫軍吏。仲文養一犬,以獵麋鹿,無不得也。 和甚愛之,乃以丁奴易之,仲文不與。及仲文入山,獵 至草中,和殺仲文,欲取其犬。犬齧和守其主尸,爬地 覆之。後諸軍出獵,見犬守尸,人識其主,因還啟劉撫 軍。石和假還至府門,犬便牽衣號吠。人復白撫軍曰: 『此人必殺犬主』。」因錄之。撫軍考問,果得其實,遂殺石 和。

《晉書郭璞傳》:璞妙于陰陽算曆,庾冰令筮。其後卦成 曰:「卿諸子並貴盛,然有白龍者,凶徵至矣。」後冰子蘊 為廣州刺史,妾房內忽有一新生白狗子,莫知所由 來,妾祕愛之。蘊入見狗,眉眼分明,身長而弱,異于常 狗。蘊甚怪之,將出共視,忽失所在。蘊慨然曰:「殆白龍 乎?」俄為桓溫所滅。

《五行志》:桓元將拜楚王,已設拜席,群官陪位。元未及 出,有狗來便其席,莫不驚怪。元性猜暴,竟無言者,逐 狗改席而已。天戒若曰,桓元無德而叨竊大位,故犬 便其席,示其妄據之甚也。八十日,元敗亡焉。

《嚴卿傳》:「卿,會稽人也,善卜筮。鄉人魏序欲暫東行,荒 年多抄盜,令卿筮之。卿筮曰:『君慎不可東行,必遭暴 害之氣,而非刦也。序不之信,卿曰:『既必不停,宜以禳 之。可索西郭外,獨母家白雄狗繫著船前求索,止得 駮狗,無白者。卿曰:『駮者亦足,然猶恨其色不純,當餘 小毒,正及六畜輩耳。無所復憂。序行半路,狗忽然作』』』」 聲甚急,如有人打之者,比視已死,吐黑血斗餘。其夕, 序墅上白鵝數頭,無故自死,而序家無恙。

《搜神記》:右扶風臧仲英為侍御史,家人作食設案,有 不清塵土投汙之,炊臨熟,不知釜處,兵弩自行,火從篋簏中起,衣物盡燒,而篋簏故完,婦女婢使一旦盡 失其鏡。數日從堂下擲庭中,有人聲言:「還汝鏡。」女孫 年三四歲亡之,求不知處,兩三日乃於圊中糞下啼, 若此非一。汝南許季山者,素善卜卦,卜之曰:「家當有 老青狗,內中侍御者,名益喜,與共為之,誠欲絕殺此 狗,遣益喜歸鄉里。」仲英從之,怪遂絕。

《還冤記》:「晉西域校尉張頎以怨殺麯儉,臨死有恨言。 後頎夜見白狗,自拔劍斫之,不中頃,便倒地不起。左 右見儉在旁,遂以暴卒。」

《搜神後記》:會稽句章民張然,滯役在都,經年不得歸, 家有少婦,無子,惟與一奴守舍,婦遂與奴私通。然在 都養一狗,甚快,名曰烏龍,常以自隨。後假歸,婦與奴 謀,欲得殺然,然及婦作飯食,共坐下食,婦語然「與君 當大別離,君可強笑。」然未得噉,奴已張弓拔矢,當戶 須。然食畢,然涕泣不食,乃以盤中肉及飰擲狗,祝曰: 「養汝數年,吾當將死,汝能救我否?」狗得食不啖,惟注 睛䑛脣視奴,然亦覺之。奴催食轉急,然決計拍膝大 呼曰:「烏龍與手!」狗應聲傷奴,奴失刀,杖倒地,狗咋其 陰,然因取刀殺奴,以婦付縣殺之。

《異苑》:烏傷陳氏有女,未醮,著屐徑上大楓樹顛,了無 危懼,顧曰:「我應為神,今便長去,惟左蒼右黃,當暫歸 耳。」家人悉出見之,舉手辭訣,于是飄聳輕越,極睇乃 沒,人不了蒼黃之意,每春輒以蒼狗秋黃犬設祀于 樹下。

《宋書五行志》:「宋武帝永初二年,京邑有狗,人言 文帝元嘉二十九年,吳興東遷,孟慧度婢蠻與狗通 好,如夫妻彌年。」

《異苑》:安國李道豫,元嘉中,其家狗臥于當路。豫蹴之, 狗曰:「汝即死,何以蹋我?」未幾,豫死。

《宋書五行志》:「孝武孝建初,顏竣為左衛,于省內聞犬 子聲在地中,掘焉,得烏犬子。養久之,後自死。」

明帝初,晉安王子勛稱偽號于尋陽,柴桑有狗與女 人交,三日不分離。

明帝泰始中,秣陵張僧護家犬生豕子。

《南史宋後廢帝本紀》:「帝微行出北湖,因往新安寺偷 狗,就曇度道人煮之飲酒。」

《袁粲傳》:粲既父子俱殞,小兒數歲,乳母將投粲門生 狄靈慶,靈慶曰:「吾聞出郎君者有厚賞,今袁氏已滅, 汝匿之尚誰為乎?」遂抱以首。此兒死後,靈慶嘗見兒 騎大㲰狗,戲如平常。經年餘,鬥場忽見一狗走入其 家,遇靈慶于庭噬殺之,少時妻子皆沒。此狗即袁郎 所常騎也。

《小名錄》:張狗兒母夢有物如犬子,頭有角,䑛之,因感 而有妊,故小名「狗兒。」

《南史卞彬傳》:彬為《禽獸決錄》,目禽獸云:「鵝性頑而傲, 狗性險而出。」皆指斥貴勢。其鵝頑傲謂潘敞,狗險出 謂文度。其險詣如此。

《張裕傳》:裕子岱,岱兄子緒,緒子充,少好逸遊。緒嘗歸 至吳,始入西郭,逢充獵,右臂鷹,左牽狗,遇緒船至,便 放紲脫鞲,拜於水次。緒曰:「一身兩役,無乃勞乎?」充跪 曰:「充聞三十而立,今充二十九矣,請至來歲。」緒曰:「過 而能改。」顏氏子有焉。

《梁書徐勉傳》,「勉除給事黃門侍郎,尚書吏部郎,參掌 大選,遷侍中。時王師北伐,候驛填委,勉參掌軍書,劬 勞夙夜,動經數旬,乃一還宅。每還,群犬驚吠,勉歎曰: 『吾憂國忘家,乃至于此。若吾亡後,亦是傳中一事』。」 《南史侯景傳》:「大同中,太醫令朱耽嘗直禁省。無何,夢 犬羊各一在御坐,覺而告人曰:『犬羊非佳物也。今據 御坐,將有變乎』?」既而天子蒙塵,景登正殿焉。

《梁鄱陽忠烈王恢傳》:恢子修為梁秦二州刺史。一夕, 忽有狗據修所臥床而臥,修曰:「此其戎乎。」因大修城 壘。承聖元年,魏將達奚武來攻。

《梁昭明太子統傳》:「河東王譽遷湘州刺史。元帝遣周 弘直至譽所,督其糧眾,譽不從。元帝討之,譽遂斬首。 初,譽之將敗,見白狗如驢從城出,不知所在,譽甚惡 之。俄而城陷。」

《劉勔傳》:勔孫覽,除尚書左丞,當官清正無所私。從兄 吏部郎孝綽在職頗通贓貨,覽劾奏免官,孝綽怨之, 常謂犬曰:「犬噬行路,覽噬家人。」

《張彪傳》:「彪不知何許人,王僧辯遇之甚厚,引為爪牙。 貞陽侯踐位,為東揚州刺史,并給鼓吹。室富於財,晝 夜樂聲不息。剡令王懷之不從,彪自征之,留長史謝 岐居守。會僧辯見害,彪不自展拔。時陳文帝已據震 澤,將及會稽,彪乃遣沈泰、吳寶真還州,助岐保城。彪 後至,泰等反與岐迎陳文帝入城,彪因其未定,踰城」 而入,陳文帝遂走出。彪復城守。沈泰說陳文帝曰:「彪 部曲家口,並在香巖寺,可往收取。」遂往,盡獲之。彪將 申進密與泰相知,因又叛彪。彪復敗走,不敢還城,據 城之西山樓子,及暗得與弟崑崙妻楊氏去,猶左右 數人追隨。彪疑之,皆發遣。惟常所養一犬,名黃蒼,在 彪前後,未曾捨離,乃還入若耶山中。沈泰說陳文帝遣章昭達領千兵重購之,并圖其妻。彪眠未覺,黃蒼 驚吠,劫來便囓一人,中喉即死。彪拔刀逐之,映火識 之,曰:「何忍舉惡!卿須我者,但可取頭,誓不生見陳蒨。」 劫曰:「官不肯去,請就平地。」彪知不免,謂妻楊曰:「生死 從此而別,若見。」沈泰、申進等為語曰:「功名未立,猶望 鬼道相逢。」劫不能生得,遂殺彪并弟,致二首於昭達。 黃蒼號叫彪屍側宛轉血中,若有哀狀。昭達進軍迎 彪妻,便拜稱陳文帝教迎為家主,楊便改啼為笑,欣 然意悅,請昭達殯彪喪。墳冢既畢,黃蒼又俯伏冢間, 號叫不肯離。

《魏書高允傳》:「允以年涉危境,命中黃門蘇興壽扶持。 允曾雪中遇犬驚倒,扶者大懼,允慰免之,不令聞徹。」 《靈徵志》:「太和二年十一月辛未,泰州獻五色狗。 三年三月,齊州獻五色狗,其五色如畫。」

《獠傳》:「獠性同禽獸,若殺其父走避,求得一狗,以謝其 母,母得狗謝,不復嫌恨。」

《北齊書王昕傳》:「昕弟晞,釋褐除員外散騎侍郎,徵署 廣平王開府功曹史。晞願養母,竟不受署。母終後,仍 屬遷鄴,遨遊鞏洛,悅其山水。與范陽盧元明、鉅鹿魏 季景結侶同契,往天陵山,浩然有終焉之志。及西魏 將獨孤信入洛,署為開府記室。晞稱先被犬傷,困篤 不起。有故人疑其所傷非猘,書勸令起。晞復書曰:『辱 告存念,見令起疾,循復眷旨,似疑吾所傷,未必是猘, 吾豈願其必猘,但理契無疑耳。就足下疑之,亦有過 說。足下既疑其非猘,亦可疑其是猘,其疑半矣。若疑 其是猘而營護,雖猘亦無損;疑其非猘而不療,儻是 猘則難救。然則過療則致萬全,過不療或至死。若王 晞無可惜也,則不足取,既取之,便是可惜,奈何奪其 萬全,任其或死。且將軍威德所被,飆飛霧襲,方掩八 紘,豈在一介。若必從隗始,先須濟其生靈。足下何不 從容為將軍言也』?」于是方得見寬。

《邢邵傳》:「邵與婦甚疏,未嘗內宿。自云嘗晝入內閤,為 狗所吠。言畢,便撫掌大笑。」

《隋書五行志》:「後齊天保四年,鄴中及頓丘並有犬與 女子交。」《洪範五行傳》曰:「異類不當交而交,誖亂之氣。 犬交人為犬禍。犬禍者,亢陽失眾之應也。時帝不恤 國政,恩澤不流于其國。」

《北齊書南陽王綽傳》:「綽始十餘歲,留守晉陽,愛波斯 狗,尉破胡諫之,欻然斫殺數狗,狼籍在地,破胡驚走, 不敢復言。後為司徒、冀州刺史。好裸人,使踞為獸狀, 縱犬噬而食之。左轉定州,汲井水為後池,在樓上彈 人。好微行,遊獵無度,恣情彊暴,云學文宣伯為人。有 婦人抱兒在路,走避入草,綽奪其兒飼波斯狗,婦人」 號哭,綽怒,又縱狗使食,狗不食,塗以兒血,乃食焉。 《徐之才傳》:之才與朝士出游,遙望群犬競走,諸人令 目之,之才應聲曰:「為是宋鵲,為是韓盧,為逐李斯東 走,為負帝女南徂。」

《三國典略》:北齊廣寧王孝珩嘗畜一犬,守外,人不得 近。王每射,令其取箭亦解,呼召左右,牽衣而進。 《北齊書後主本紀》,後主狗飼以粱肉,馬及鷹犬,乃有 儀同郡君之號,故有赤彪儀同、逍遙郡君、凌霄郡君。 高思好書所謂「駮龍逍遙」者也。犬于馬上設褥以抱 之,鬥雞亦號開府。犬馬雞鷹多食縣邑,鷹之入養者, 稍割犬肉以飼之,至數日乃死。

《隋書五行志》:「後主時,犬為開府儀同,雌者有夫人郡 君之號,給兵以奉養,食以粱肉,藉以茵蓐。天奪其心, 爵加于犬,近犬禍也。天意若曰:卿士皆類犬。後主不 悟,遂以取滅。」

《顏氏家訓》:「義陽朱詹,世居江陵,後出揚都。好學,家貧 無資,累日不炊,乃時吞紙以實腹。寒無氈被,抱犬而 臥,犬亦飢虛,起行盜食,呼之不至,哀聲動鄰,猶不廢 業。卒成學士。官至鎮南錄事參軍。」

《周書張元傳》:元年六歲,村陌有狗子為人所棄者,元 見即收而養之。其叔父怒曰:「何用此為?」將欲更棄之。 元對曰:「有生之類,莫不重其性命,若天生天殺,自然 之理。今為人所棄而死,非其道也。若見而不收養,無 仁心也,是以收而養之。」叔父感其言,遂許焉。未幾,乃 有狗母銜一死兔,置元前而去。

《隋書五行志》:「後周保定三年,有犬生子,腰已後分為 兩身,二尾六足。犬猛畜而有爪牙,將士之象也。時宇 文護與侯住、侯龍恩等有謀懷二犬體後分,此其應 也。」

大業元年,鴈門百姓間犬多去其主,群聚於野,形頓 變如狼,而噉噬行人,數年而止。《五行傳》曰:「犬,守禦者 也。而今去其主,臣下不附之象。」形變如狼,狼色白,為 主兵之應也。其後帝窮兵黷武,勞役不息。天戒若曰, 無為勞役,守禦之臣將叛而為害。帝不悟,遂起長城 之役,續有西域、遼東之舉,天下怨叛。及江都之變,並 宿衛之臣也。

《翟普林傳》:「普林,楚丘人也。性仁孝,事親以孝聞,州郡 辟命,皆固辭不就,躬耕色養,鄉鄰謂為楚丘先生。後父母疾,親易燥濕,不解衣者七旬。大業初,父母俱終, 哀毀殆將滅性,廬於墓側,負土為墳,盛冬不衣繒絮, 惟著單縗而已。家有一烏犬,隨其在墓,若普林哀臨, 犬亦悲號,見者嗟異焉。」

《集異記》:「鄭韶者,隋煬帝時左散騎常侍,大業中授閩 中太守。韶養一犬,憐愛過子。韶有從者數十人,內有 薛元周者,韶未達之日已事之。韶遷太守,略無恩恤, 元周忿恨,以刃久伺其便,無得焉。時在閩中,隋煬帝 有使到,韶排馬遠迎之,其犬乃銜拽衣襟,不令出宅。 館吏馳告云:『使入郭,韶將欲出,為犬拽衣不放。韶怒』」 令人縛之於柱。韶出宅大門,其犬乃掣斷繩而走,依 前拽韶衣不令去。韶撫犬曰:「汝知吾有不測之事乎?」 犬乃嗥吠,跳身於元周隊內,咬殺薛元周。韶差人搜 元周衣下,果藏短劍耳。

《唐書五行志》:「武德三年,突厥處羅可汗將入寇,夜聞 犬群,嗥而不見犬。」

《通典》:「唐武德中,高昌王文泰獻狗雌雄各一,高六寸, 長尺餘,性甚慧,能曳馬銜燭。云本出拂菻國,中國有 拂菻狗,自此始也。」

《唐書高宗本紀》:永徽二年十一月癸酉,禁進《犬馬 耳目記》:周左領軍權龍褒將軍不識忌日,問府史曰: 「何名私忌?」對曰:「父母亡日,請假獨坐房中不出。」褒至 忌日,於房中靜坐,有青狗突入房中,褒大怒:「衝破我 忌」,更陳牒,改明朝好作忌日。談者笑之。

《廣異記》:魏元忠嘗呼蒼頭,未應,犬輒代呼之。元忠曰: 「此孝順狗也,乃能代我勞。」

《唐書五行志》:「武后初,酷吏丘神勣家狗生子,皆無首, 當項有孔如口,晝夜鳴吠,俄失所在。」

神功元年,安國獻兩首犬,首多者,上不一也。

《朝野僉載》:狄仁傑嘲秋官侍郎盧獻曰:「足下配馬乃 作驢。」獻曰:「中劈明公,乃成二犬。」傑曰:「狄字犬傍火也。」 獻曰:「犬邊有火,乃是煮熟狗。」

《唐書李迥秀傳》:「迥秀所居堂產芝草,犬乳鄰貓。中宗 以為孝感,旌大門閭。」

《兗州府志》:唐中宗時,唐公休璟為相,常有一僧,言多 奇中,好為厭勝之術,休璟甚敬之。一日謂休璟曰:「相 國將有大禍,且不遠數月,然可以禳去。」休璟甚懼,即 拜求自免之術。僧曰:「相國當於卑冗官中,訪一孤寒 家貧有才幹者,使為曹州刺史,必深感相國恩,而可 以指蹤也。既得之,願以報。」休璟且喜且謝,遂訪於親 友。張君者,家甚貧,為京卑官,即用為曹州刺史,召僧 語之。僧曰:「張君赴郡之時,當令求犬高數尺而神俊 者。」休璟唯之。張君至郡,果得二犬以獻,高數尺而肥, 其臆厚尺,神俊異常。休璟大悅,召僧視之。僧曰:「善育 之脫相君之禍者,二犬也。」後旬日,其僧又至,謂休璟 曰:「事在今夕,願相君嚴為之備。」休璟即留僧宿。是夜, 休璟坐於堂之前軒,命左右十餘人執弧矢立於榻 隅。僧與休璟共處一榻。至夜分,僧笑曰:「相君之禍免 矣,可以就寢。」休璟大喜,且謝之,遂徹左右,與僧寢焉。 迨曉,僧呼休璟偕尋其跡,至後園中,見一人仆地而 死,其頸有血;二犬在樹下仰視,一人袒而匿其上。休 璟驚且詰之,其人泣而指死者曰:「某與彼俱賊也,昨 夕偕來,且將致害。相國遇此二犬,蹲於樹下,彼因其 噬而死,某懼而匿,伺其他去,將逃焉。迨曉,終不去,今 甘死矣。」休璟召左右縛之。僧曰:「彼罪固當死,然非其 心也,蓋受制於人耳,願釋之。」休璟命解其縛,賊拜泣 而去。

《集異記》:「柳超者,唐中宗朝為諫議大夫,因得罪黜於 嶺外。超以清儉自守,凡所經州郡,不干撓廉牧以自 給,而領二奴掌閣、掌書并一犬至江州,超以鬱憤成 疾,二奴欲圖其資裝,乃共謀曰:『可奉毒藥於諫議,我 等取其財而為良人,豈不好乎』?掌書曰:『善』。掌閣乃啟 超曰:『人言有密詔到,不全諫議命。諫議家族,將為奈 何』?」超曰:「然,汝等當修饌,伺吾食畢,可進毒於吾,吾甘 死矣。」掌閣等聞言,乃備珍饌。掌閣在廚修辦,掌書進 之於超。超食次,忽見其犬,乃分與食之,涕泣撫犬曰: 「我今日死矣,汝託於何人耶?」犬聞之不食,走入廚房, 乃咬掌閣喉,復至堂前嚙掌書,二奴俱為犬所害。超 未曉其事,後經數日,敕詔還京而復雪免,方知其犬 之靈矣。

《朝野僉載》:宗楚客家畜一犬,一日,忽戴楚客冠人立, 楚客怒曰:「畜類敢作妖,僭越犯分,殺之。」犬作人言曰: 「公亦作妖,僭越犯分,亦即見殺。」未幾,韋氏敗,楚客被 斬。

河東裴元質,初舉進士,明朝唱策,夜夢一狗從竇出, 挽弓射之,其箭遂撇,以為不祥。問曹良史,曰:「吾往唱 策之夜,亦為此夢。夢神為吾解之曰:『狗者,第字頭也; 弓第字,身也。箭者,第豎也,有撇為第也』。」尋而唱第,果 如夢焉。

《廣異記》:「吳興姚氏者,開元中被流南裔,其人素養二 犬,在南亦將隨行。家奴附子及子小奴悉皆勇壯,謀害其主,然後舉家北歸。姚所居偏僻,鄰里不接,附子 忽謂主云:『郎君家本北人,今竄南荒,流離萬里,忽有 不祥,奴當扶持喪事北歸。頃者以來,已覺衰憊,恐溘 然之後,其餘小弱,則郎君骸骨,不歸故鄉,伏願圖之』。」 姚氏曉其意,云:「汝欲令我死耶?」奴曰:「正爾慮之。」姚請 至明晨。及期,奴父子具膳,勸姚飽食,捧觴哽咽。心既 倉皇,初不能食,但以物飼二犬。值奴入,因撫二犬云: 「吾養汝多年,今奴等殺我,汝知之乎?」二犬自爾不食, 顧主悲號。須臾,附子至,一犬咋其喉斷而斃,一犬遽 入廚,又咋其少奴喉亦斷,又咋附子之婦殺之,姚氏 自爾獲免。

《摭異記》:「劉巨麟,開元末為廣府都督,在州恆養一犬, 雄勁多力,犬至馴附有異于他。巨麟常夜迎使,犬忽 遮護,不欲令出,巨麟亦悟曰:『犬不使我行耶?徘徊良 久,人至,白使近,巨麟叱犬曰:『吾行部從如雲,寧有非 意之事』?使家人關犬而出,上馬之際,犬又從之,忽咋 一從者喉中之,頃之死。巨麟驚悸,搜死者懷中,得利』」 七首初,巨麟常鞭箠此僕,故修其怨,私欲報復,而犬 逆知之,是以免難。

《酉陽雜俎》:「天寶中,上嘗於夏日與親王棋,貴妃立於 局前觀之。上數子將輸,貴妃放康國猧子於坐側,猧 子乃上局,局子亂,上大悅。」

《唐書五行志》:「天寶十一載,李林甫晨起盥飾,將朝,取 書囊視之,中有物如鼠躍於地,即變為狗。壯大雄目, 張牙視林甫。林甫射之,中殺然有聲,隨箭沒。」

《誠齋雜記》:崔生謁一品,既別,命紅綃送出院。時生回 頭,妓立三指,又反掌者五,然後指胸前小鏡子云:「記 取,餘更無言。」崔生既歸學院,神迷意奪,憂懷無已。家 中有崑崙磨勒,顧瞻郎君曰:「心中有何事,如此抱恨 不已。」生遂具告之。磨勒曰:「此小事耳,何不早言而自 苦耶?」崔生喜不自勝,磨勒曰:「一品宅有猛犬,常人輒」 入,必噬殺之。其猛如虎,非老奴不能斃之。至三更,攜 鍊鎚而往,食頃而回,曰:「犬已斃矣。」是夜與生衣青衣, 遂負而踰十重垣,乃入歌妓院內,遂負生與姬,飛出 峻垣十餘重。

《集異記》:「田招者,廣陵人也。貞元初,招以他事至於宛 陵。時招有表弟薛襲在彼,襲見招至,主禮極厚。因一 日招謂襲曰:『我思犬肉食之』。襲乃諸處覓之,了不可 得。招曰:『汝家內犬何用,可殺而食之』。襲曰:『此犬養來 多時,誰忍下手』?招曰:『吾與汝殺之』。言訖,招欲取犬,忽 乃失之,莫可求覓。後經旬日,招告襲將歸廣陵,襲以 『親表』」之分,遂重禮而遣之。招出郭,至竹室,步歇次,忽 見襲犬在道側,招認而呼之,其犬乃搖尾隨之。招夜 至旅店將宿,其犬亦隨而宿之,伺招睡,乃咋其首銜 歸焉。襲懼,遂以茲事白於州縣。太守遣人覆驗,異而 釋之。

《唐書五行志》:「貞元七年,趙州柏鄉民李崇貞家黃犬 乳犢。」

《原化記》:「饒州樂平百姓章華,元和初常養一犬,每樵 採入山,必隨之。比舍有王華者,往來,犬輒吠逐。三年 冬,王華同上山林採柴,犬亦隨之。忽有一虎榛中跳 出搏王華,盤踞於地,然猶未傷,乃踞而坐,章華叫喝 且走,虎又捨王華,來趁章華,既獲復坐之。時犬潛在 深草,見華被擒,突出跳上虎頭,咋虎之鼻,虎不意其」 來,驚懼而走,二人皆僵仆在地,如沉醉者。其犬以鼻 襲其主口取氣,即吐出涎水。如此數四,其主稍蘇。犬 乃復以口襲王華之口,亦如前狀。良久,王華能行,相 引而起。犬伏作醉狀,一夕而斃矣。

《集異記》:「裴令公度,性好養犬,凡所宿設燕會處,悉領 之。所食物,餘者便和碗與犬食。」

摭言:「元相公在浙東,賓府有薛書記,酒後爭令,以酒 器擲傷公猶子,遂出幕。既去,作《十離詩》以獻:犬離主, 筆離手,馬離廄,鸚鵡離籠,燕離巢,珠離掌,魚離池,鷹 離主,竹離亭,鏡離臺。」犬詩云:「馴擾朱門四五年,毛香 足淨主人憐。無端咬著親情客,不得紅絲毯上眠。」 《金剛經鳩異》蜀左營卒王殷常讀《金剛經》,不茹葷飲 酒為賞設庫子,前後為人誤累,合死者數四,皆非意 得免。至太和四年,郭釗司空鎮蜀,郭性嚴急,小不如 意皆死。王殷因呈錦纈,郭嫌其惡弱,令袒背,將斃之。 郭有番狗,隨郭臥起,非使宅人,逢之輒噬,忽吠數聲, 立抱王殷背,驅逐不去。郭異之,怒遂解。

《唐書文宗本紀》:「開成元年二月乙亥,停獻鷙鳥、畋犬。」 《五行志》:「會昌三年,定州深澤令家狗生角。」

大中初,狗生角。京房曰:「執政失將害之應。」又曰:「君子 危陷,則狗生角。」

咸通中,會稽有狗生而不能吠,擊之無聲。狗職吠以 守禦,其不能者,象「鎮守者不能禦寇之兆。」成汭為荊 南節度使,城中犬皆夜吠,日者向隱以為城郭將丘 墟。

中和二年秋,丹徒狗與彘交。占曰:「諸侯有謀害國者。」 摭言畢,諴相公及第年,夜聽響卜,久無所聞,俄遇人投骨於地,群犬爭趨。又一人曰:「後來者必銜得 《廣陵妖亂志》。」高駢嬖吏諸葛殷,妖人呂用之之黨也。 患風疽,每一躁癢,命一青衣交手爬搔,血流方止。駢 性嚴潔,甥侄輩皆不得侍坐,唯與殷款曲。駢前有一 犬子,每聞殷腥穢之氣,則來近之。駢怪其馴狎,殷笑 曰:「某常在大羅宮玉皇前見之,別來數百年,猶復相 識。」其虛誕率多如此。

《嘉話錄》:「舒州灊山下有九井,其實九眼泉也。旱則殺 一犬投其中,大雨必降,犬亦流出焉。」

《三水小牘》:捧硯者,裴至德家僮也。一歲時,有卑腳犬 曰「青花」,忽來齧兒陰食之,至德有良藥封之。及愈,為 宦者,字之曰「捧硯」,委以內豎之職。

《北夢瑣言》:唐盧延讓業詩,三十五舉方登一第。卷中 有「狐衝官道過,狗觸店門開」之句,租庸張濬親見此 事,每稱賞之。又有「餓貓臨鼠穴,饞犬舐魚砧」之句,為 成中令汭見賞。又有「栗爆燒氈破,貓跳觸鼎翻」,為王 先生建所賞。盧謂人曰:「平生投謁公卿,不意得力於 貓兒狗子也。」人聞而笑之。

《聞奇錄》:「僧子捷建靈隱高峰浮圖,養一花犬,每隨工 徒銜塼置於塔所。」又寺人於荒榛間收得一石佛,而 少右耳,犬即跑。古寺基深可三尺,取得佛耳,塔成乃 斃。

《葆化錄》:眾說狗不相食者,友人道匏里有人將其肉 飼一犬,銜往草中,跑地埋之,嗚咽久而不去。

《雲南通志》:「唐時楊都師創洱河東羅荃寺。寺前有山, 山下有黑龍,常作風浪覆舟。師以白犬吠之,龍怒而 出。師視龍蜒蚓,若教誨之。有頃,龍馴俛而去。」

《廣異記》:祕省校書河東薛義,其妺夫崔祕者,為桐廬 尉。義與叔母韋氏為客,在祕家久之,遇痁疾,數月綿 惙幾死,韋氏深憂,夜夢神人,白衣冠祫單衣,韋氏因 合掌致敬,求理義病。神人曰:「此久不治,便成勃瘧,則 不可治矣。」因以二符兼咒,授韋氏,咒曰:「勃瘧勃瘧,四 山之神,使我來縛。六丁使者,五道將軍,收汝精氣,攝 汝神魂,速去速去,免逢此人。急急如律令。」但疾發即 誦之及持符,其疾便愈。是時韋氏少女,年七歲,亦患 痁疾,旁見一物,狀如黑犬而蚝毛,神云:「此正病汝者, 可急擒殺之,汝疾必愈。不爾,汝家二小婢亦當患瘧。」 韋氏夢中殺犬,及覺,傳咒於義,義至心持之,疾遂愈。 韋氏女子亦愈,皆如其言也。

《集異記》:「盧言者,上黨人也。常旅泊他邑,路行忽見一 犬,羸瘦將死矣。言憫之,乃收養。經旬日,其犬甚肥悅, 自爾凡所歷郡邑悉領之。後將抵亳,忽於市肆遇友 人邀飲,大醉而歸,乃入房就寢。俄而鄰店火發,犬忙 迫,乃上床,於言首嗥吠,乃銜衣拽之。言忽驚起,乃見 火已爇其屋柱,走出,方免斯難。」 《宣室志》:「扶風縣西有天和寺,在高岡之上,其下有龕, 豁若堂,中有貧者趙叟家焉。叟無妻兒,病足傴僂,常 策杖行乞,里中人哀其老病,且窮無所歸,率給以食。 叟既得食,常先聚群犬以餐之。後歲餘,叟病寒,臥於 龕中。時大雪,叟無衣,裸形俯地,且戰且呻。其群犬俱 集於叟前,搖尾而嗥,已而環其衽席,競以足擁叟體, 由是」寒少解。後旬餘,竟以寒死。其龕犬俱哀鳴,晝夜 不歇,數日方去。

《集異記》:「范翊者,河東人也,以武藝授裨將,養一犬甚 異,翊有親知陳福,亦署裨將。翊差往淮南,充使收市 綿綺,時福充副焉。翊因酒席恃氣而蔑福,因成讎恨, 乃暗搆翊罪,潛狀申主帥。主帥不曉其由,謂其摭實, 乃停翊職,翊飲恨而歸,福乃大獲,補署。其犬見翊沉 廢,乃往福舍,伺其睡咋,斷其首,銜歸示翊。翊驚懼,將」 福首及領犬詣主帥請罪。主帥詰之。翊以前事聞。主 帥察之。卻歸翊本職。其犬主帥留在使宅。

楊褒者,廬江人也。褒旅遊至親知舍,其家貧無備,舍 養一犬,欲烹而飼之。其犬乃跪前足,以目視褒,異而 止之,不令殺,乃求之。親知奉褒,將犬歸舍,經月餘,常 隨出入。褒妻乃異志於褒,褒莫知之。經歲時,後褒妻 與外密契,欲殺褒。褒是夕醉歸,妻乃伺其外來殺褒。 既至,方欲入室,其犬乃齧折其足,乃咬褒妻,二人俱 傷甚矣,鄰里俱至救之,褒醒,見而搜之,果獲其刀。鄰 里聞之,送縣推鞫,妻以實告,褒妻及懷刀者並處極 法。

《志怪錄》:「杜昭遠將失寵幸,家多妖物,晝見狗作雞鳴。」 《唐書·地理志》河南道「濮州濮陽郡,土貢犬。」

《稽神錄》:「婺源縣有大黃石,自山墜於溪側,瑩徹可愛, 群犬見而競吠之。數日,村人不堪其喧,乃相與推致 水中,犬又俯水而吠,愈急,取而碎之,犬乃不吠。」 《舊唐書波斯國傳》,「波斯多白馬駮犬,或赤日行七百 里者。」駮犬,今所謂波斯犬也。

《五代史張敬達傳》:「契丹兵圍敬達,穹廬連屬如岡阜, 四面亙以毛索,挂鈴為警,縱犬往來。敬達軍中有夜 出者,輒為契丹所得。」

《四夷附錄》:契丹北狗國,人身狗首,長毛,不衣,語為「犬嗥。」其妻皆人,能漢語。生男為狗,女為人。自相婚嫁,穴 居食生,而妻女人食云。嘗有中國人至其國,其妻憐 之,使逃歸,與其箸十餘隻,教其每走十餘里遺一箸。 狗夫追之,見其家物,必銜而歸,則不能追矣。

《天中記》:「杜光庭有犬,名吠雲,可行萬里。」

《玉堂閒話》:「少將袁繼謙郎中常說,頃居青社,假一第 而處之素多凶怪,昏」即不敢出戶庭。合門驚懼,莫 遂安寢。忽一夕,聞吼聲若有呼於甕中者,聲至濁,舉 家怖懼,謂其必怪之尤者。遂如窗隙中窺之,見一物 蒼黑色,來往庭中。是夕月晦,觀之既久,似黃狗身而 首不能舉,遂以鐵檛擊其腦,忽轟然一聲,家犬驚叫 而去。蓋其日莊上輸油至,犬以首入油器中不能出 故也。舉家大笑而安寢。

秦州都押衙石從義家有犬生數子,其一獻戎帥瑯 琊公,自小至長,與母相隔。及節使率大將與諸校會 獵於郊原,其犬忽子母相遇於田中,忻喜之貌不可 狀名。獵罷,各逐主歸。自是其子逐日於使廚內竊肉 歸飼其母,至有銜其頭、肚、肩、脅,盈於衙將之家,衙中 人無有知者。

《遼史穆宗本紀》:「應曆十八年六月甲戌,撻烈於鵰窠 中得牝犬來進。」

《禮志》:八月八日,國俗屠白犬於寢帳前七步,瘞之,露 其喙後七日。中秋移寢帳於其上。國語謂之「捏褐耐。」 捏褐,犬也,耐,首也。

《十國春秋?前蜀王宗阮傳》:宗阮常經瀘州,賽神方山 廟,會夜分,牲腸為犬子所食,俄聞雷震聲,有白衣冠 人升堂涖事,獠鬼十數輩奔走階下,執一黃衫者,責 之曰:「若非竊祭牲者乎?」命抶之。十五明旦,見犬子臀 潰宛轉血肉中,莫不驚以為異。

《南唐書黃載傳》:載精究經史,能文章。諸生有醵會市 羊者,是夜夢一羊望載乞命,載出己緡酬直,而畜其 羊。又飼一犬,亦頗馴。每出入則羊犬聯隨,時人號曰 「犬羊仙。」

《南唐近事》:朱鞏侍郎童蒙日在廣陵入學,其師甚嚴, 每朝午歸餐,指景為約,其時不至,當行檟楚。朱雖稟 師之命,然常為里巷中一惡犬當道過輒啅吠,鞏乃 整衣望犬再拜祈之曰:「幸無囓我,早入學中,免為夫 子笞責。」精誠所至,涕泗交流,犬亦狂吠不顧。是夕犬 暴卒于家。

《澠水燕談錄》:楊光遠之叛青州也,有孫中舍,忘其名, 居圍城中,族人在州西別墅,城閉既久,內外隔絕,食 且盡,舉族愁嘆。有畜犬,徬徨其側,若有憂思。中舍因 囑曰:「爾能為我至莊取米耶?犬搖尾應之。至夜置一 布囊并簡繫犬背上,犬即由水竇出,至莊鳴吠。居者 開門識其犬,取簡視之,令負米還,未曉入城,如此數」 月。比至城開,孫氏闔門數十口,獨得不餒。孫氏愈愛 畜之。後數年斃葬于別墅之南。至其孫彭年,語龍圖 趙公師民,刻石表其墓曰《靈犬誌》。

《宋史符彥卿傳》:「彥卿酷好鷹犬,吏卒有過,求名鷹犬 以獻,雖盛怒必貰之。」

《陳兢傳》:「江州陳氏,十三世同居,長幼七百口,不畜僕 妾,上下姻睦,人無間言。每食必群坐廣堂,未成人者 別為一席,有犬百餘,亦置一槽共食,一犬不至,群犬 亦皆不食。」

《清異錄》:耒陽廖習之家有一黃犬,識人喜怒,頤指可 使,名曰黃奴。習之嘗作歌云:「我家黃奴類黃耳。」 《古今詩話》:淳化中,合州貢羅江犬,甚小而性慧,常馴 擾于御榻之前,每坐朝,犬必掉尾先吠,人乃肅然。太 宗不豫,犬不食。及上仙,犬號呼涕泗,以至疲瘠。章聖 初即位,左右引令前導,鳴吠徘徊,意若不忍。章聖令 諭以奉陵,即搖尾飲食如故。詔造大鐵籠,施素裀,置 鹵簿中,行路見者隕涕,後因以斃。詔以敝蓋葬于熙 陵之側。

《河南通志》:賈耽為滑州節度使。酸棗縣有一下里婦, 事姑不敬。姑年老而無目,晨食婦,以餅裹糞授姑。姑 食覺異,留之。其子出還家,姑問其子,「此何物?嚮者婦 與吾食。」其子仰天大哭。有頃,雷震發,若有人截婦人 首,以犬首續之。耽令牽行於境內,以戒不孝者。時人 號為狗頭婦。

《桐陰舊話》:忠獻公年六七歲,病甚,令公與夫人守視 之,忽若張口飲藥狀,曰:「有道士牽犬以藥飼我。」俄汗 而愈。後因畫像以祀。按《列仙傳》:韋善俊,唐武后朝京 兆人,長齋奉道法,嘗攜黑犬名烏龍,世俗謂為藥王 云。

《澠水燕談錄》:平原劉永錫,天聖末以虞曹外郎知千 乘縣。一日與門生對食,永錫以饅頭食畜犬,生曰:「犬 彘食人食,古人所譏,況珍味耶?」犬不食,瞋視之以去, 數日不知所在。一夕犬至,跪門閾將入,生起視之,知 其將害己,卷衾作人臥床上,升棟避之。犬入登床噬 之,覺非人,吼怒出戶,擲尾作聲而死。今夫衣士人衣 冠,首鼠貴游門下,以獵哺啜,嗟來不愧曾斯犬之不若也。

《太平縣志》:「宋祥符間,湯院常有一白狗,聞鐘即至,索 食久之。僧疑近地無此,竢其出,因跡之,及上流澄潭, 竄入水中,轉巨石擊之,須臾波翻水涌,白龍起自潭 內,夭矯蜿蜒,騰空而去。」

《鄰幾雜志》:康定中,侍禁李貴為西邊寨主妻為昊賊 所擄去,家中一白犬,頗馴擾,祝之曰:「我聞犬之白,乃 前世為人也。爾能送我歸乎?」犬俯仰如聽命,即裹糧 隨之,有警則引伏草間,渴即濡身而返。凡六七日出 賊境,其夫無恙,朝廷封崇信縣君。

《東軒筆錄》:慶曆中,衛士有變,震驚宮掖。臺官宋禧上 言:「蜀有羅江狗,赤而尾小者,其警如神,願養此狗於 掖庭,以警倉卒。」時人謂之宋羅江。

《幕府燕閒錄》:歐陽文忠在翰林日,嘗與同院出遊,有 馬斃犬於前,文忠顧曰:「君試言其事。」同院曰:「有犬 臥於通衢,逸馬蹄而殺之。」文忠曰:「使子修史萬卷,未 已也,內翰以為何如?」文忠曰:「逸馬殺犬於道。」

《梁溪漫志》:滕達道未遇時,與諸生講學於僧舍。主僧 出,諸生夜盜其犬而烹之。事聞,有司欲治其罪,滕公 為丐免。守素聞其能賦,因諭之曰:「如能解作《盜犬賦》, 則將釋之。」公即口占辭曰:「僧既無狀,犬誠可偷。徹藍 宇之肥犬,充絳帳之晨羞。摶飯引來,猶作續貂之尾; 持刀擊去,難回顧兔之頭。」守大笑,即置不問。

《泊宅編》虞經臣策。元祐五年作監察御史,是時察官 亦許言事,尋擢侍御史,不歷殿院。至紹聖改元,移起 居郎。明年為給事中。初入臺,值都城開渠,忽有異犬 自渠中出,直入其家,馴服若素畜養者,家人輩愛之, 名曰「渠來。」但無事,惟喜睡,或亂毀簾幃窗牖之類,則 經臣必有遷改錫賚之慶。自爾每遇慶事,則贈以肉 一斤,渠來必歡喜跳躍,然後食之,以為常。凡數年,經 臣卒前一夕,渠來死。

《墨客揮犀》:往歲士人多尚對偶為文,穆修、張景輩始 為平文,當時謂之古文。穆、張嘗同造朝,待旦于東華 門,方論文次,適見有奔馬踐死一犬,二人各記其事, 以較工拙。穆修曰:「馬逸,有黃犬遇蹄而斃。張景曰:『有 犬死奔馬之下。時文體新變,二人之語皆拙澀,當時 已謂之工,傳之至今』。」

《曲洧舊聞》:崇寧初,范致虛上言:「十二宮神狗居戌位, 為陛下本命,今京師有以屠狗為業者,宜行禁止。」因 降指揮,禁天下殺狗,賞錢至二萬。太學生初聞之,有 宣言于眾曰:「朝廷事事紹述熙、豐,神宗生戊子年,而 當年未聞禁畜貓也。」其間有善議論者密相語曰:「狗 在五行,其取類自有所在。今以忌器諛言,使之貴重」 若此,審如《洪範傳》所云,則其憂有不勝言者矣。 《妖化錄》:「宣和五年,京師城北,乃官民牧羊地,忽有野 犬,不知所從來,入群羊中鳴叫,左右前後諸犬皆往 聚會。一羊間一犬,黑白交映,至次日,城內外諸犬畢 集,或縛者并斷索而來。凡擾擾兩日,犬多羊少,皆齧 殺其羊。識者知為不祥。」

《游宦紀聞》:永福下鄉有農家子,姓張,因度為僧。僧發 狂時,言無不驗。有鄉民著新紫襦詣謁,僧請以為施, 民有難色。僧曰:「急抖擻去狗毛。」蓋民竊烹鄰狗得襦, 人無知者,故戲之。

《異聞總錄》:青州老人朱先生,以賣藥自給,每攜一妻、 一妾、一犬,往來贛州及南康縣,土人多識之。紹興丁 丑歲四月,南康還至館贛南黃岡,有村民來稱母病, 邀往其家診脈。問其居遠近,曰:「數里。」朱即從行。已至, 則盡奪其貲橐,殺三人,埋于林間,犬隨而叫號。俄舍 去,民逐之不及,徑還南康縣舊邸,以爪掊地,哀頓不 已。邸人恠之,引詣縣。犬伏庭下,如有所訴。縣宰諭之 曰:「汝主人得非為姦盜所殺耶?吾當遣弓兵擒捕。」犬 即起搖尾,引眾至埋所,發穴見屍兵,復語之曰:「屍雖 已見,當引我至賊家。」犬又前導,盡獲凶黨。

《夷堅志》:「紹興中,樂平魏彥成安行為徐州守,全椒縣 結正一死囚獄。」案云:「縣外二十里有山菴,頗幽僻,常 惟樵農往來,一僧居之,獨雇邨僕供薪爨之役。養一 貓極馴,每日在傍,夜則宿于床下。一犬尤可愛,俗所 謂獅狗者。僧嘗遣僕買鹽,際暮未返,凶盜乘虛抵其 處,殺僧而包裹缽囊所有,出宿于外。明日入縣,此犬」 竊隨以行,遇有人相聚處,則奮而前視。盜嗥行,又隨 之,至于四五,乃泊縣市,愈追逐哀鳴。市多識菴中犬, 且訝其異,共扣盜曰:「犬如有恨,汝意得非去菴中作 罪過乎?」盜雖強辯數四,然低首如怖伏狀,即與俱還。 菴。僧已死,時正微暑,貓守臥其傍,故鼠不加害。執盜 赴獄,不能一詞抵隱,遂受刑。

《宋史五行志》:「紹興六年四月,中京大雪,雷震犬數十, 爭赴土河而死,可救者才二三。」

《幽怪錄》:「萬松嶺上多中貴之宅,惟陳內侍宅最高。紹 興十五年,盛夏,因納涼,四鼓未寢,行人已絕,忽見黃 衣卒領三人自北而南,一衣金紫者前行,次一紫衫 者,又一青衫者俱到劉供奉門外,將欲入,金紫者難之,其卒曰:『彼已承當,如何不去』?迫之,乃俛首而入。後 二人曰:『彥通早聽我言,當不至是』。是夜,劉家生三犬」, 陳言其事。劉育之稍長,呼彥通,則奔走而前,竟莫知 為何人也。

范成大《攬轡錄》:乾道六年,奉命使金,至邯鄲縣,牆外 居民以長竿磔白犬,懸其首,別一竿縛茅浸酒,揭于 上云:「本國人用以祭天禱雨。」

《宋史五行志》:「淳熙元年六月,饒州大雷震犬于市之 旅舍。」

慶元二年,撫州有犬若人,坐于郡守之坐。未幾,郡守 林廷彥卒于官。

《儆戒錄》:蜀錦浦坊民李貞家養狗名黑兒,貞因醉持 斧擊殺之。貞臨老與鄰舍惡少白昌祚爭競,昌祚乘 醉以斧擊貞死焉。時昌祚年十九歲,與殺狗年正同, 昌祚小字黑兒。冤報顯然,不差絲髮。

蜀民李紹好食犬,前後殺犬數百千頭。嘗得一黑犬, 紹憐之,蓄養頗厚。紹因醉夜歸,犬迎門號吠,紹怒,取 斧擊犬。有兒子自內走出,斧正中其首,立死。一家惶 駭,且捕犬,犬走不知所之。紹後得病,作《狗嗥》而死。 悅生隨抄舅氏慈公遠,好記異事。一日遠來相訪,言 「任丘縣友人養惡犬甚猛,群犬莫能勝。晚年既衰瘁, 為」眾犬所囓,《憒憒》不食而死。刳其心已化為石,而膜 絡包之。

《宋史宗室傳》:「師𢍰字從善,韓𠈁胄用事,師𢍰附之,得 轉工部侍郎。𠈁胄嘗飲南園,過山莊,顧竹籬茅舍,謂 師𢍰曰:『此真田舍間氣象,但欠犬吠雞鳴耳』。俄聞犬 嗥叢薄間,視之乃師𢍰也。𠈁胄大笑。久之,以工部尚 書知臨安府。」

《五行志》:「德祐元年五月壬申,揚州禁軍民毋得蓄犬, 城中殺犬數萬,輸皮納官。」

《貧士傳》:「周方叔字矩道,居丹徒,築室五州山下,讀誦 不休。家貧,或終日不得食,鄰僧乞米送之。一日,龔農 卿準孫常州吳會造其廬,無以為具,乃烹犬食之。二 公忻然盡歡,歎息而去。」

《括異志》:秀州魏塘村方通判乳媼周氏,臨安人。為人 朴直,自信不慮人欺。村民或從假貸,不問識不識,隨 意與之。有蔡公者,負最多,每督取,率託以他故。經數 年,媼呼而責之,每以妄言答云:「實負婆錢,累欲償,輒 為官事所蕩,願更寬今歲如再背約,當為八乳牝狗 以報。」未幾蔡死,而方家得一犬八乳。周媼常戲呼曰: 「汝是蔡公耶?」即掉尾而前。自是聞呼即至,十年乃死。 《茅亭客話》:華陽邑村民叚九者,常入山野中採枸杞 根莖,貨之有年矣。因于紫山腳下見枸杞一株,甚大, 遂斸之。根本怪異,不類常者,長尺餘,四莖如四足,兩 莖如頭尾,若一獸形。持歸村舍,家狗吠之不已。至夜, 四隅村落群狗聚而吠之,終夕不輟,不堪其喧也。遲 明妻怒。將充朝爨。群狗乃不復吠矣。

《癸辛雜識》伯機云:「高麗以北,地名別十八,其地極寒, 海水皆冰。自八月即合,直至來年四五月方解。人物 行其上,如履平地。站車往來,悉用四狗挽之,其去如 飛。其狗悉諳人性,至站亦破狗分例,稍不如儀,必至 嚙死其人。」

《金史鄭建充傳》:「建充性剛暴,常畜猘犬十數,奴僕有 罪,既笞已,復嗾,犬嚙之,骨肉都盡。」

《夷堅志》:李元佐在鄂州,得襄間二犬,軀幹獰猛,迥與 他異。命畜于後圃,慮其或傷人,常加維繫。一日,守卒 暫解,縱之使自如,猶束其頸。圃與禁營柵為鄰,垣不 固,營犬十數成群,競至其旁,肆意侮齧,襄犬以頸索 拘縻之,故不能敵,俱遭搏噬。守卒擊群犬去而曳以 歸。後繫諸故處,遂十日不食,若忿恨狀然。眾相與言, 「此犬非儕輩可比,反遭傷害,今而弗食,豈亦懷報復 之志乎?盍為去其縛,使得逞憾,以決勝負。」僉以為然, 乃縱之營。犬望見,謂如前可欺,群吠而至。二犬奮迎 之,勢若猛虎之視羊豕,或絕其咽,或破其脅,皆立死。 凡殺四五犬,餘悉奔遁。眾卒烹食死犬肉,厭飫之外, 復以遺妻子。經旬日,顧念得肉之利,又解縱如初,徘 徊抵暮,略無一來者。俄有兩犬頗大出不意而至,雖 持挺敺逐,不肯退。少焉,客主各殞其一,存者流血,呻 呼而散,不越夕并死。蓋四犬競鬥,皆不獲免。畜產《銜 怒不可解》如此。

復州簽判廳主管諸司錢物。故畜犬以警盜,名為「防 庫。」一黃犬在彼十餘年。吳興周礪居官,尤加意飼養。 洎秩滿,有代者,周未去間,犬認所乘轎,識為故主,迎 擾馴伏,掉尾戀戀。周解其意,使置于船中。後數日,船 至巴河,犬登岸未返,而船人解纜東下,犬望見,跳躍 嗥鳴,奔隨不置,凡三四十里。周顧見之,命小船呼載。 既得。上不勝喜,遂至湖州。

《續夷堅志》:「蕭卞貞祐中為壽州牧。一日,楊津巡邏回, 忽馬前一黃犬掉尾馴擾,且走且顧,如欲導人行者。 卞遣二卒隨之,徑至西岸背井中,垂頭下視。卒就觀 之,井垠有微血,一屍在內,即馳報卞呼地主守護之犬又導入城,望見一客店鳴吠不已,如有所訴。卞呼 主人者至,主人識此犬,云是朱客所畜。數日前僦舟 西河,引此犬去,而犬獨來何也?」卞即拘船戶,偕至縣 主,人皆認之是船戶。主因問朱客所在,未加拷訊,隨 即首服。

《遂昌雜錄》:杭西北羊角埂,埂上全真小庵,士人羅蓬 頭者,非痴非狂,冬夏惟一衲衣,居庵一室中無坐臥 具,惟晝夜蹲地上,穢污殊甚,而往往能前知。一張其 姓者,故宋王表司,宋亡依道館,嘗舒手向羅問吉凶, 羅書「狗災」二字,張問應在幾時,書百日內,張持齋誦 道經,日禱于神明,冀免難。一日,見牝牡狗以苕帚擊 之,竟為狗所傷而死。

《輟畊錄》:「元貞丙申秋,大都南城武仲祥家有乳犬懷 胎在脅下,忽腫成瘡。六七日後,于瘡生五子,色皆青 蒼。每當脊梁,自頂至尾,生逆毛一道,他無所異。又數 日,瘡亦平復。」

《元史文宗本紀》:「至順元年九月,敕有司繕治南郊齋 宮。」遼陽行省水達達路,「自去夏霖雨,黑龍、宋瓦二江 水溢,民無魚為食。至是,末魯孫一十五狗驛,狗多餓 死,賑糧兩月,狗死者,給鈔補市之。」

《輟畊錄》:「至正壬寅八月中,上海縣三十四保辰字圖 金壽一家已閹,雄狗生小狗八,其一觜爪紅如鮮血。」 犬之為妖,多見之于占驗之書,未有若此者。

《諸暨縣志》:「至正間,吳銓家畜犬,病踣子銜食哺之。及 死,埋山下,有花開如鳳仙,人呼孝犬」,又呼「桃花犬。」楊 維楨詩:「昔桃花孝犬問天家,今桃花生子在吳家。桃 花子,母病踣不起,三子者累累苦悲啼。有一子銜食 哺母,母食之,始出馳,一去復一來,眠母左右不一離。 吳老人,壽期頤,五葉孫,班斕衣。門前荊樹不分枝,柱」 下並蔕生靈芝。吳家孝慈及草木,況爾桃花為有知。 嗟嗟梟獍兒,泥塗我宮室,蕩裂我四維。風俗日壞壞 不支,歌桃花作《家慶》。吳家兒,當執政,桃花甡甡作梟 獍。

《永昌雜志》:「至正二十一年,昆明縣玉案山下產赤小 犬,色如火,群吠遍野。」

《書蕉》:至正時,史官熊太古經上都,過鵰窠站。站吏指 站後山上一穴云:「往年鵰窠其中生三卵,一為犬,一 為蛇。」心竊疑之。後于脫脫丞相家見一犬,坐客咸指 此犬為鵰窠所生,則知向者所聞不為異也。

《賢奕》宋濂曰:「新昌黃琛甫有牝犬為邏卒所食,棄骨 屏處,其子銜之,瘞諸野。予聞,撫髀太息,每舉諭諸人, 人輒笑予誕,且謂古無是事。昔譙縣崔仲文畜犬,會 稽石和以丁奴易之,不從。和殺仲文,奪其犬。犬齧和, 守仲文屍,爪浮土掩之。尋牽和衣訴官,和伏誅。此晉 義熙中事也。冀州石元度犬母育一子,愛之甚。元度 烹子食之。母候骨投地,斂置一窟,移葬于桑間,日夕 向桑,嗥逾月乃止。」此宋元徽中事也。謂無是事者,過 矣。夫犬能禦盜斷姦,解難報恩,《傳記》所載者然也,又 寧此二事乎?

《寧波府志》:「寧波衛指揮魏安嘗殺犬,劑藥骨投諸犬。 一黑犬獨不食,銜出,抓土埋之。其子偁時方成童,見 而義之,口占贊曰:『犬乎義乎,犬其人乎,人不犬義,人 乎犬乎』。」

鄞民宋家畜犬,夜半狂吠長嗥,頗以為怪。已而觸戶, 主起視,廚房火炎于棟矣。正統間,魏指揮家火然及 壁,犬撞門若哭,主驚起,與僕撲滅。為作《義犬行》云:「我 家有良犬,毛色成虎文。糠糜撥餧經幾春,嘐嘐警夜 超凡群。主翁朝出當門守,主翁暮歸迎巷口。一夕廚 頭驚火紅,觸戶長號報主翁。於戲!爾犬猶知豢養恩」, 鄙夫悖德何可言。

《廣東通志》:「潮陽蕭瓚,成化丁酉舉人。兄弟七人既分 居,而長兄給事中龍致仕歸,瓚與同居。弘治初,家畜 乳狗,黃色,高大異常,適有二貓亦乳,狗常哺之,共宿 同遊,一如其子,是和氣感也。」

《賢奕》,成化間一富商寓京師齊化門寺中。僧見其挾 有重貲,約眾徒先殺其二僕,遂殺商,置坎中,而以二 僕尸壓其上。俄有貴官游賞過寺,寺犬嗷嗷不已,官 疑之,命人隨犬所至。犬至坎所,伏地悲嗥,官使人發 視之,尸見矣。起尸而下,有呻吟之聲,乃商人復甦也。 以湯灌之,少頃能言,白其事,盡捕僧置之法。

《偃曝談餘》:「何宇新,惠之愽羅人,母死廬墓,家無三尺 之童,畜一黃犬,三五日輒候墓所,每有所需,即書片 紙繫其頸,家人見之具備,繫使負還。趙澤民為山西 廉使時,畜一犬,名桃花,善獵,有客至,即呼名嗾之,語 家人先具酒果,良久桃花必致一物,如麞鹿雉兔之 類無虛往。陸機寄書黃耳,劉貢父云:『陸氏有奴名黃』」 耳,觀此吾鄉《黃耳犬冢》,不妄也。

《見聞錄》:吾鄉張莊簡公,元旦拜竈,有家犬坐于竈上, 眾大詫,公具冠服拜竈如故。未幾,犬下竈遂死,眾又 大咤,公亦如故。子孫問之,曰:「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賢奕龜生村民趙五家,犬生子,方兩月後,隨母行,忽為虎噬,五呼鄰里數壯夫持矛逐之,虎捷馳不可及, 稚犬奔銜虎尾,虎帶之以走,稚犬為棘刺掛𦊰,皮毛 殆盡,終不肯脫。虎由此繫累稍遲,追及,斃林下 《虎薈》:四川有小犬,狀類蟹斑,名曰「番狗」,虎豹皆畏之。 每遇醉人,輒終夜坐護,周圍施溺以衛之。虎聞溺遠, 避不敢近,溺一濺,毛肉爛矣。

《濟南府志》:「蒲臺張應奎,字時禎,方誕生,市人見黃犬 踰張氏舍,趨詢之,乃產小兒,眾始悟兒為婁金星所 化也。長擢進士,三甲第一人,仕至御史。」

《建寧志》:「咸溪童鏞家畜二犬,一白一花,共出一母,性 狡獪,善知人意。後白者雙目俱盲,弗能進,牢而食。主 家作草窩,臥於簷外,花者日銜飯吐而飼之,夜則臥 於其旁。白者既死,主憐之,埋於門前山麓間。花者朝 夕往埋所,繞數匝,若拜泣狀,臥其旁,少頃始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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