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一百二十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
第一百二十卷
順德府部藝文二
编辑《重修南和學記 》明王華《李公生祠記 》王都《儒學新得二甘泉記 》。王大受「撰《唐山縣創立學田記 》。」 鄭宗周《修鉅鹿縣學記 》。王錫爵《修順德府城記 》毛術正《祠祀議 》。王守誠《創修赫山九龍王廟記 》張延庭《鄉賢祠記 》郭紝《提舉孔天鐸墓記 》方豪
順德府部藝文三〈詩〉
编辑出關作 「唐魏徵《暮秋》書懷 前人『《山村曉思 》』」于濆題王少府《堯山隱處 》劉長卿《青樓曲 》于濆「《過順德府 》明劉龍」;《過內丘偶述 》前人《永感堂 》李東陽「《重陽過順德》寄孫月崖 、陳仲錄」《早發鉅鹿遇雨》,柬王侍御 、李攀龍《唐山公署 》高𣻝丁亥春旱,偕僚友問俗西郊,《過玉泉寺》二首
張延庭
順德府十二景 ,李京《太行疊巘》
大陸澄波
堯山聖跡
鵲廟仙跡
百泉鴛水
達活龍湫
郡樓晚眺
古剎春遊
宮牆柏影
雉堞荷香
龍岡霜月
檀臺煙雨
順德府部紀事
编辑順德府部雜錄
编辑順德府部外編
编辑《職方典》第一百二十卷。
順德府部藝文二
编辑重修南和學記 明王華
编辑順德府南和縣重修廟學成,鄉貢士高堅走京師請 於予曰:「邑治東南舊有廟學,歲月久,風雨震凌,日就 傾圯。每大昕鼓徵,春秋釋奠,師生幾無以為庇依而 共祀事。其間名能有司者,惟急於催科,敏於聽斷,以 苟免大官之督責,則訑訑然以為己之能事畢矣。其 視廟學之興替,若長物然。」臨海陳侯世良,以名進士 來知是邑。視篆之三日,謁廟視學,顧瞻靡寧,慨然以 修舉廢墜為己責。值歲祲民病,未即工。越明年,歲豐 民樂。侯乃鳩工聚材,首建大成殿五間,崇三丈五尺, 而廣倍之,深三分其廣之數而殺其一。殿之前為戟 門若干間,櫺星門若干間;殿之旁翼以兩廡,共若干 間;殿之後構明倫堂若干間;堂之左「右翼以兩齋,各 若干間。其後為饌堂,為神廚,為神庫,為習射之圃,為 棲止之廬,以間計者共若干。」撤故鼎新,舉合程式,塑 宣聖及四配十哲之像,與凡簠簋籩豆罍爵之器,几 案幃幔之屬,無不畢具。經始於丙辰之春,訖工於丁 巳之秋。高明宏壯,聳觀遐邇,蓋自邑有廟學以來,未 之有也。侯之作新學校如此。他如每鄉設立社學,為 之擇賢師以教民子弟,引戶計丁課之,植桑棗以供 衣食,築隄防於小戶村以捍橫流,而民免漂溺之災; 開河渠餘三十里以備旱澇,而田賴灌溉之利;增浚 城隍,創建樓櫓,而保障有具;預儲倉糧,數盈鉅萬,而 凶荒有備。嚴於巡邏而盜賊屏跡,勤於撫綏而流逋 復業,減馬場無名之賦,均九等徭役之法,侯之惠利 吾民又如此。夫世之違道以干百姓之譽者,往往立 奇事、釣奇名,動輒自附於龔黃卓魯,而居之不疑。侯 之牧吾南和,真如古循吏,而其教養之蹟,又皆鑿鑿 可徵。侯則自視歉然,若無能者。然而吾民之戴之,誠 有不忍釋然者。用敢徵文以記其本,永以垂諸方來。 嗟夫!昔孟子論王道之成,不過養與教二端而已。自 井田廢而民無所養,學校廢而民不知教。自漢以來, 王者之跡熄澤竭,能修養民之政者,千百人中不一、
二見,而況於教乎?若侯於南和,可謂能盡教養之道而無愧於民之父母者矣。侯故方伯士賢公之從子,方伯於時為名臣,侯少從公業,《三禮》得於家庭,耳目 之所漸濡者,甚久而習,其臨民而有父母之心,能盡 教養之道,固其家法然也。兼之縣丞羅本宗、典史盧 英、教諭趙傳、訓導郝輔、程匡,亦皆能心侯之心,同寅 協恭,以成厥美,咸可書也。故因堅之請,為書以授之。
李公生祠記 王都
编辑洪荒之世,洪水為災,禹宅司空,誕膺治水之責。惟時 衡、衛既從,大陸既作,馴是以往,至於降丘宅土,地平 天成。以故後世觀河、洛而思功者,乃曰:「微禹,吾其魚 乎!」九峰註《書》謂大陸即今邢、趙、深三州之地,鉅鹿、隆 平、寧、晉等處為三州之屬邑。按許氏《說文》:「鉅,大也。」古 者鹿、陸通用,則鉅鹿、大陸一也。肆今地勢窪下,斥鹵 「沮洳,愚鄉鄰之萑荻菰蒲,黃茅白葦,灌極目。秋霖 暑雨,百川灌河,澒洞無涯,不辨牛馬,奔騰洶湧,水天 一色,海若馮夷,揚威簸蕩,固有神懾而魄喪者矣,況 望其奠生而安居者哉?其有垣墉塗蔇者,以為幸矣, 況望其樹稼粒食者哉?」迨隆慶六年壬申,父母漢中 李公憫其陷溺,以為「三邑之民歲至興訟,至有挾弓 矢戎器,周旋從事於決口之間,是豈民之自作不靖 者哉?亦以利害切身,故不自有其生耳。」於是聞之監 司,報可。乃身親其間,具畚鍤,程工度,賦力役,儲土石, 飭隄堰,時蓄泄。旱則引之而使溉,澇則導之而使流。 天時有相,地利有成,人力有績。不屑仍其弊而乃去 其艱,不惟去其艱而且「獲其利。」可見公經綸之方,康 濟之猷,所以承流宣化,而不負師帥之大任者也。鉅 鹿之民,方將久沐公之德澤,銓部佳公績最,擢守深 州。雖相去伊邇,然申畫郊圻,各有分守,則民之戴公 之德者,不足以償其去之之惜也。鄉民谷悅孟等思 公之深,感公之至,乃相與立祠作主碑於地,以永公 之思焉。相率以白於幕尹王公應奎。王公曰:「李公之 撫爾民,真若痌瘝之在身。爾民不以公之去留而替 其心,爾民其義哉!」祠成,礱石介愚之表兄儒生張治 教問記於愚。愚以禹之治水而開世道之一治,固卓 乎為萬代之瞻仰矣。至於白圭治水,《孟子》以鄰國為 壑病之,蓋治水一也。相於時,協於勢,權其利「害,順其 自然,是固君子之所歆艷者也。蓋勢之所在,貴斟酌 以求當;時之所在,貴度量以合宜,斯固無惡於行水」 者也。若圭之所行者,未見耕穫之利,而先罹昏墊之 危,未獲衽席之安,而先毒魚鱉之酷,此固君子之所 不與者也。公之利民者,固將等西門豹之渠鄴,史起 之引漳蒍賈之勺陂而上之,夫豈止鄭國之鑿涇而 已哉?唐山之於鉅鹿,均統順德,愚稔公之善政,昔人 謂河闊九里,固公之餘波所及也。畀悅孟等而刻之, 以溥公之餘澤可焉。從事間,代政者安邑仁山孔公, 適至,悅孟等以其事白之,公欣然曰:「前事之不忘,後 事之師也。」愚於是嘉李公之福民,孔公之協恭,至公 之永德,悅孟等之知報,固三代直道而行者也。孰謂 不足以追隆古之治哉?孔公又愚宦遊之故人也,學 富而才雄,守廉而德粹,諒必有以匹休於公矣。故不 辭而記之。其同事者之姓氏,工役者之廩餼,陶甓者 之多寡,則列於碑陰。
儒學新得二甘泉記 王大受
编辑鉅鹿古戰場地,沙鹹環鉅,水斥苦,間號甜者。縣民輿 之十里外,鬻錢於市,而味猶然鹵也。乙卯春,受吏茲 土,造學明倫堂門屏,圮者修之,因題其柱,有「甘泉獻 賦」之語。是年夏,畿南二十九邑,七月不雨,千里赤地。 民市苦水,日費百錢,而甜水若甘露然。五月初十日, 學博牛忠輔告受曰:「廟夫王化行於學,戟門前南涯」 得甘泉。越三日,學博苑應舉,復告受曰:「新泉北涯又 得甘泉。」受督役掘南涯井,廣三尺,深四仞,汨汨來者, 自東出,凡四派,派各漭噴,盈坎而上,溢於檻外。汲飲 一勺,其味香滑。在邢臺曰上泉。凡心舌之暑,眼耳之 垢,一飲滌去。及掘北涯,泉味如南。於是童子盛以瓶, 婦人汲以缶,富家貴族取以煮茗,三明寺僧取以供 佛,關城內外之民爭輿以餉甑爨,而日計省錢三千 緡。官師弟子來告受曰:「往者甘泉之語應在斯耶?」受 曰:「語淺而應奇泉之意不然。」八月,學弟子員尼生之 徒登順天乙卯榜。官師弟子又告受曰:「間者甘泉獻 賦之奇應在斯耶?」受曰:「雙泉而中一泉之意不然。嘗 攷《太公望銘》,武王曰:『原泉滑滑,連旱則絕』。」當此大旱 水渴之時,而甘泉出。且不泉於十七社,而泉於縣;不 泉於縣,而泉於學。前之南北涯,事奇而其體遠。孔曰: 「逝者如斯。」孟曰:「源泉不舍,曾引洪澳,思演川流。」即鉅 鹿先正魏徵亦有《九成宮醴泉銘》,蓋聖賢之精神為 學,而聖賢之血脈為水。假如吏不思飲水,師不觀活 水,學「弟子員不悟有本,而尋濯纓濯足之趨泉,必不 以為知己,而徒取聖賢之恥笑,大失泉之意矣。」已而 學弟子員三揖進曰:「願長吏文章課士,霖雨生民,無 徒潤私家而濁泉脈。願學先生三物立教,指吾道淵 源之自,無逐流而揚其波。」受亦進諸子弟曰:「願多士力返波流,觀止觀瀾,各匯性命之宗,唯學」先生是聽。 行將發硎於尼,收功於魏,而總著腳於聖賢之一途, 庶人與「泉」兩相葉也。時告成在秋八月望日,因次第 其事為記。
撰唐山縣創立學田記 鄭宗周
编辑「唐山」,蓋古帝堯肇封故都。惟時洪荒甫闢,文明之運 赫然與天地為昭。以故宅揆熙績,若舜、禹,若稷、契、皋 陶輩,莫不師師濟濟,喜起一堂之上,共襄郅隆。迄今 頌《二典》遺書,遠愬道學之傳,其淵源實發於此。明興, 定鼎燕山,唐為畿內邑,隸順德郡。其俗敦厚,矜氣節, 有先民遺風。且二百餘年,沾濡聖化,最近益深。凡茲 青衿之彥,益勵志進修,翩翩豎立,猗歟盛哉!苐士也 業以天下為任,而伏處衡泌,或不免有飢寒困頓之 虞,無乃苦無籍而學幾頓乎?且於作人之義謂何繄? 惟我郡丞陳公天縱奇傑,弘毅有執,其為政,損益注 厝,若批卻導窾,迎刃而解,恢恢乎有餘地也。己酉秋, 公暫以德星照臨下土,視篆唐邑。先是唐之政因循 日久,二三狐鼠之奸,耗蠹侵漁,一切錢穀混淆,不啻 鬼神出沒,當事者遂以唐為不可問。公乃馳單騎詣 邑,極力搜剔,不浹月而宿弊盡袪,如燃犀一照,水妖 物怪,畢見其形。用是汰冗役,省浮費,賑飢勤農,銳意 拊循,苟有利於公家,不避勞怨。而於興學育才之意, 尤殷勤懇至。每諭屬庠諸生曰:「士固以澹泊明志,其 或藜藿不充,裋褐不完,誰司師帥而令至是?且士亦 奚賴焉?而欲稽古以為國家異日效實用,不亦難乎?」 於是捐俸若干金,會民有鬻田者,擇其膏腴,照民間 值易之,共得二十四畝為學田,俾課歲之所入以資 士,將大禮大事之不能自贍者於是乎出。君子曰:「仁 人之賜,其利漙哉?」屬邑學生陳誥者,先柱史南濱陳 公之嗣,亦割田五十畝,共襄其事。此雖其人之慕義, 實公之明德有以風之也。夫山河不異,人心長存,景 行者瞻堯巔而臨眺,豈不亦儼然有羹牆之思。且孔 岡競秀,泜水揚清,其間鍾地之靈,光耀史冊者,代不 乏人,則唐固夙稱才藪。頃者聖天子在宥,恭默靜攝, 天下可謂已治已安。乃禹之水,湯之旱,天心屢示仁 愛以申祐之,而兩階干羽,不無匪茹之釁。或者且有 相憂,則今日之需才尤孔亟矣。夫地之美,善養禾,而 樹人之效以世計爾。諸士既徼惠於公之厚德,毋寧 亦藉其所以養,而後遘會風雲,同升連茹,以無負於 樹人之雅。必且以堯舜之道致吾君為聖明,而都俞 賡歌,恍若親遊舜、禹稷、契皋陶之庭後先揖遜與之 並美則是役也,將海宇盡被則天之澤而道化翔洽 則唐之治雖與天俱無極可也。豈惟一邑實受其福。 《詩》云:「濟濟多士,文王以寧。」《易》曰:「觀乎人文,以化成天 下。」其公作人之義也夫茲者簡書有命公將以琴鶴 寵蒞海康,而積勛累伐,籍重鼎鉉,銘旂常而被管絃, 敬拭目以俟矣。周譾陋不文,承乏茲土,幸叨附公宇, 下吏忻逢盛典,欲唐之民若士,世世守公之令德無 斁,用勒石以誌不朽云。公諱獻策,別號鷺洲,河南之 無陽人。
修鉅鹿縣學記 王錫爵
编辑同年費君堯年以尚書郎出知順德府,其屬邑鉅鹿 重修。學成,寓書錫爵見屬為記。而諸生馬德興、楊體 元實來其言曰:「吾邑故有學,天順間,邑令張紀稍拓 弘蓄基,以至於今,垂百餘年,不修且壞。」會都諫鄭君 大經時以節推署縣,慨然嘆興於學。會材鳩工,人應 如響,而又會中丞曹公亨移檄勸成,且斥俸金佐費。 今太守費公繼至,遂卒成焉。成之日,隆慶戊辰春也。 距鄭公首事時,凡閱歲再稔,而廟堂齋廩瓦墁題榱, 以及樽罍俎豆之飭,煥然生新,如實始作。諸先生以 時率諸生褒衣斐履,觀游其間,其可謂厚幸已。昔漢 召信臣守南陽,能興修陂塘水利,以溉民田,而繼守 《杜詩》,因其遺跡不廢,且有「前父後母」之謠。以今都諫、 太守二君事觀焉,其謳謠在人,顧不美歟?然吾竊嘗 邂逅鄭君,其行方而學醇,其言澤於禮義,而費君則 直。吾之傾蓋友也。年雖少,博聞好修,有非孔孟不師 之志。彼且身為型範,而矢口鳴鐸,豈以土木之事,標 致庠宇,急人知而誦之哉?夫鉅鹿之士,能由二君之 意,以誦法孔孟之言,則亦庶乎得其門矣。蓋昔者嘗 恠信都土膏而民厚,其人又俶儻多奇,如侯芭、張禹, 皆鉅鹿產也。《史》稱芭游學四方,卓有大志,而安昌侯 至為帝者師,貴重無兩。惟其沾沾自信,不入於聖人 之道,而石田冠玉,刻鵠雕龍,文美而實不效,故其末 路,止於師受。《太元》極良田上賈之奉,泯泯無所豎立。 夫聖人之道,其脂腴博美,如庶羞之簇盤,雖調之以 《易》牙,而使陳平為張具。九獻而不飧,則糠覈先之。故 加籩陪鼎不如其下咽,崇覽閎議不如其見道。夫道 不可見也,而善學聖人者,為能內得於躬,各就其性 之所近,故游之乎《詩》書禮樂之途,充之乎視聽言動 之際,而明之乎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之倫,仁者、 智者、狂者、狷者、中行者,入焉而各足,用焉而皆放」,此治古之世,教易行而道易明也。今世學者患其刺謬 於群籍,苟以《老》《莊》緒餘潤色孔子,抨彈百氏,其說滑 稽而難持,而中庸模稜之士,至藉以市名賈寵,要之 不通於道,君子恨之。夫侯芭、張禹,志士之所弗取也, 而色笑伊教,賢有司所以相待,又不薄。其周旋阼序, 而不以聖人為師者,非吾徒矣。夫鉅鹿之士,尚相與 勖之。是為《記》。
修順德府城記 毛術
编辑修城者誰?郡守王公也。修之者何?易以磚石也。順德 城原係土,相傳石勒所築,或云郭進所建,即祖乙所 遷都也,名曰「臥牛城。」週圍十三里四十步,高三丈,厚 二丈。依山憑險,當四方之衝,為畿輔咽喉。歷代增修 已久,茲不贅。城有四門,門各四重,上建層樓、敵臺、巡 鋪、雉堞。城外有壕,壕外有隄,隄畔柳株森羅聳茂,觀 望赫然。此蓋自郡守王公言,三府袁公咨規制始備 也。然年久日深,每遇大雨,土即坍塌,雖時加修築,然 以土補土,終難堅固。是以旋修旋傾,樓臺鋪堞之類, 日就頹損,歲歲勞費,民甚病之。如計歷年補值,視今 費將過半矣。識者嘗有隱憂。萬曆九年夏,撫臺儀封 張公鹵巡至郡,枉顧予曰:「子知今日出巡意乎?吾撫 六郡,五俱磚,惟茲郡為土,萬一有警,曷恃保障。已奏 允易磚石,特來一閱,以便厥議。」議定,待賢者舉事。未 幾,張公遷卿,大理公以才望擢守吾郡。一案,張公奏 議,即毅然曰:「昔尹鐸令晉陽,首以保障為請,古今稱 良。今日修城,非守土急務耶?」遂檄會九邑長吏,每邑 分受一工,每工一里有餘。每邑發銀三千八百餘,每 邑各立督匠督役,計工計值之官。凡磚石灰木等料, 運者鑿者,斧斤塗墍者,窮晝夜不息。一時城下雪,集 者數萬人。復值旱荒,禾不登,民饑莩,又瘟疫諸災流 行,遘者立斃。郡人大恐,諸上官有憂色,欲難之。公曰: 「少間則弛矣。」乃發倉廩,勸民粟,施藥餌,多方救濟,九 邑之民賴全活者甚眾。自是穀價平,災孽退,人心丕 作,無敢懈怠。惟遇種穫時,工稍停,否則雖暑雨祈寒, 弗止也。公每不時周城巡閱,稽察工之殿最、役之勤 惰、官之良否,明示勸懲。是以匠無虛曠,役無玩愒,工 遂大成。蓋經始於萬曆十年正月,就於次年四月,除 停工日,止十月耳。初議費四萬九千九十「金人尚懼 其不給,今省三千八百有餘。初議限三年,人尚慮其 難就,今省二年有餘。城之基用石計,高一丈,厚五尺。 基之上俱砌以磚,計二丈許,厚如石。其樓臺鋪堞,比 舊各高聳十之二。三城之上俱磚鋪,厚尺許。城之裏 各益馬道一,甬城之外,復植柳樹數千株以護隄,隄 上又築外羅牆一週以防」壕,壕皆挑濬,比前深且闊, 規模自此大備,氣象煥然一新。行旅見之,無不嘆曰: 「海內第一城,惟少讓京都耳。」郡之人無論長少男婦, 各相慶幸,以為今日有此城,可安枕而臥也。余因攜 蘇州二府晉階四品侯君師顏、潞安三府殷君宗虞、 山東理問楊君鑰等,各具壺觴遊於周城之上。果見 層樓巍峨,勢若插天,而臺鋪雉堞,整齊壯麗。既而登 樓一眺,大行列翠,百巖競奇,活水環清而帶其左,百 泉遶流而襟其右。俯視其下,則陡峭峻直,鳥不能棲; 精確堅固,錐不可入。環視周圍,四壁壘壘,煙霞相接, 狀若天塹,視昔霄壤矣。故登之者增威而鼓氣,豁目 而舒襟,古之金湯,寧是過哉?侯君等屬余曰:「昔人有 植檟種荷而民泣思,增守禦備而民立祠者。公為吾 輩桑梓計,當茲大勞,可無以紀其盛乎?」余曰:「功不思 報,利不知感,是無人心者也。茲城之當修也久矣,顧 智巧者避艱不肯為,安逸者懼勞不能為。間有敏毅 激發者,則又以費鉅招嫌,是慮不敢為公也。」蒞政未 久,當荒歉災疫之秋,乃即數百年人所不肯為、不能 為、不敢為之事,一旦奮然勇為不辭,且鎮靜停妥,計 畫詳盡,未見一毫驚擾苦迫,輒爾成功。於十數月之 間,費省而功倍,若有神助者。非其經略之忠誠,才猷 之素定,能至此耶?視彼不肯為、不能為、不敢為,即為 之而玩時廢事,抑且圖計目前者,其人品之高下果 何如?他日當國「家大事,詎有難處者哉?」故即此推公 之心,長城萬里,鎖鑰北門,恢恢有餘地矣,寧啻城一 郡已耶?夫民窮而役重,財詘而費宏,公於此時籌畫 亦艱,心力亦竭矣,然不一勞,不永逸,勢固然也。故茲 城也,使邢人能守之,雖百世可無患也。百世無患,則 百世保障之功,皆公功也,一時之惠,一政之善,可擬 耶?雖然,平安無事,猶未足見公之功。至大變危急之 時,使不軌之徒不敢睨視以逞,而坐收堅壁之利者, 然後見公之功為大,知公之心為忠,服公之慮為遠 也。《詩》謂「維藩維垣,維翰維屏」,公當之矣。此特據城而 言。若夫伏兇佑良,優賢禮士,滌弊興利,崇正黜邪,修 舉百廢,自有泣思,而繪像者不敢併及。若曰:基命虔 始,張公建議之功不可少也。侯君等曰:「可勒之石,俾 邢人享保障之利者,當毋忘所自云。」公諱守誠,號環 伊,河南嵩縣人,辛未科進士,由庶吉士改禮科,擢吾 郡,時萬曆十一年九月吉日也
正祠祀議 王守誠
编辑「祠以奉鬼神,祀以致孝享,禮莫大焉,義莫遠焉。然有 不待正者,有不必正者,有不容不正者。禮明而義協, 不待正者也。習俗因之,齊民舉之,雖有訛謬,無關禮 教,不必正者也。若夫歲時崇俎豆,走冠裳,事有著於 風,義有列於教,黍稷賦之民,多寡觀乎數,失得繫乎 禮,存亡通於國,此不容不正者也。」順德,古趙地,列祠 祀者。戰國時祀豫讓祠在板橋南。元延祐初,祀唐魏 公徵、宋公璟,祠在學宮東南。延祐四年,祀劉公秉忠, 祠在府署之東。春秋舉於有司,非一朝夕也。國家正 德初,守土者又取豫子主而納之鄉賢祠中。夫豫子, 晉人也,智伯之家臣也,以成仁在趙,故趙人不以為 讎而祀之,榮其義也,高其節也,祠之得矣,而乃納之 鄉賢,不亦誤乎?唐魏公,貞觀中賢相也,而鉅鹿產宋 公,開元中賢相也,而南和產劉公,勝國初賢相也,而 邢臺產鄉賢,祠之宜矣。即學宮之祠廢,取而合祀之 署東,無不可者。奈何置魏、宋東西面,使劉南面?以前 代之封公詘於後代之封王,不亦舛乎?知其舛也,則 當改祀之;力不足也,「則當更正之,無不可者。何乃出 二公而祀之?豫子祠中,鴈行而列,共牢而享,並稱三 賢,不亦謬乎?夫四子祠而因革亂,因革亂而祭義乖, 祭義乖而風教微矣,舊貫何可仍也?」予不得已,乃出 豫子主於鄉賢祠,撤魏、宋二公像於豫子祠,改葺署 東祠,合魏、宋、劉三公而同祀焉。先魏,次宋,次劉,從世 代也。俱稱文貞公,用本諡也;神用木主,遵禮文也;歲 薦馨香,昭明德也。仍改題三賢祠匾曰「豫讓祠」、劉太 保祠匾曰「三文貞公祠」,正名義也;歲時衣冠俎豆,駿 奔對越,可以無憾。而四公在天有靈,其弗吐之矣。或 者乃訾魏公臣太宗,劉公臣勝國,謂宜罷其祠祀為 是,是未之深考也。《禮》:「大夫歿而祀於社,祀」賢也。《祭義》 亦曰:「以勞定國則有祀。」祀,功也。魏公在唐太宗朝,讜 言嘉謨,弼成貞觀一代之治。劉公在元世祖朝,議禮 制度有經綸草昧之功,質之祀典即祀之,國無忝矣, 況為鄉社之祭乎?是未可以訾也。且也《春秋》有突忽 之議,國家有許魯齋從祀之議,二公繩墨俱在是,又 安用聚訟為哉?於是作《正祠祀議》,而刻之三文貞公 祠中,以就正於達禮者。
創修赫山九龍王廟記 張延庭
编辑萬曆丙戌春,予奉命守邢襄,自惟一至之才,奚勝連 城之任,殊鰓鰓抱深悚焉。乃入境問俗及郡之故實, 僉曰:「國有大事在祀,然常典外赫山九龍廟神,則其 大者也。」予異之,且云:「往有功,令每祭以歲之六月六 日,趙、魏三郡侯實主之。近以沙邑供應惟艱,二郡皆 不至,獨吾守若令往耳。又比來或止以邑令代之矣。」 予又異之。自惟諸侯祭其境內山川,何廣武、天雄二 郡偕往?且龍神於水,何至為赫山主耶?會郡苦旱已 久,予甫至,即率僚躬禱,遍諸神祇,卒不應。鄉民數十 輩泣告予曰:「旱既太甚,無可為矣。山有九龍,遠在百 里,往禱多應,盍迎諸?」予唯唯,遂命經歷郭璣往。比抵 山十餘里,忽油然雲作,須臾膚寸合,而雨雖沾沛無 幾,而望雲如金翹,瞻雨若瓊液,眾已欣神應之不空 矣。既則廣、大二郡民皆遠道爭相迎致龍神往將祈 之,始知向二郡偕與祀事者以此。既而竟弗雨。至明 年夏五月,旱益甚,地無青草,民無生氣,九城之民皆 若狂。鄉之父老復泣請迎,神益力,予亦淚墜如雨。乃 復命照磨王洪儒往。洪儒重予之任使,遂齋沐三日, 請徒步以往。徒步以旋,且曰:「使此禱不應,將以身殉, 無苦上下為也。」比至山,輒洒然一雨,若速應焉而輒 晴,乃迎以歸。蓋鄉民相從而舁神者不下千餘。予偕 僚屬走迎於郭,已見密雲靉靉布西郊矣。即禱於神 曰:「使天而果雨,當為神近創離宮,不復僕僕勞神為 也。」比入夜,雨大注。次日復雨,又三日雨百里沾濡皆 不出。予境,誠亦異矣。遂獲有秋。越明年,有麥尋大稔, 皆茲一雨先之也。於是鄉民有捐宅為廟址者,有以 身傭者、出粟者、輸料者、攜壺漿者,若驅之使然而不 得其故。計工興於萬曆十五年八月二十三日,成於 萬曆十六年六月初一日。廟之外為橋,橋之北為門, 門之內正殿三楹,左右翼室各三楹,金碧熒煌,垣墉 繚繞。偉哉翼翼,允為闉闍一巨觀矣。無何,四方簫鼓 雷動,騂楮雲滃,士女川至,源源而來,以稱報賽者,殆 不可禦。茲非神之靈應,孰隆施是耶?鄉民因叩予曰: 「是工也,惟君侯之命,不可無紀。予惟國依於神也,能 禦大災,能捍大患,禮所當祀。境內名山,載在郡典,法 所當祀,且貌肖赫山祠建關市,在彼乎,在此乎?合兩 地而肹蠁之,可以義起者也。事又便於祀繼自今五 風十雨,一登二升,神之聽之,其不終和且平也耶?」語 竟,質諸僚寀,僉曰:「韙哉!」於是乎記。
鄉賢祠記 郭紝
编辑鄉賢祠者,何所祀乎鄉之前此而生者,或出或處,德 業文章,可誦可傳之人也。祠之者何?將以使乎鄉之 後此而生者入其祠,仰其人,指其世而論之,曰:「某也賢若斯,某也賢若斯」,遂列名於斯,吾不可以不若斯 而忝此鄉之人也。然則鄉賢之祀,非特所以崇先哲, 實所以惠後學也。敦化善俗,於是乎在,豈細故哉?順 德為古冀州之域,唐虞畿甸之地,堯始封為唐侯,相 傳今唐山是也。其土厚,其水深,故人生於其間者,勤 稼穡,尚儒學,重節義,有非他郡所可及者。若豫讓之 欲為無後之主,報仇於春秋時,如此,則前乎此者可 知矣。若劉文貞之學究天人,贊襄治道於元世祖之 朝,則生漢、唐、宋時者,又可知矣。弘治甲子,紝承上命 來守斯郡,遍謁應祀諸神,而不見所謂鄉賢祠者。疑 而問諸郡人,僉以為前此欲建而未得其址也。既而 於文廟之左見一祠焉,問其所祀之神,乃文昌也;詰 其所祀之由,乃祀利場屋也。予曰:「吁!有是哉!則夫所 謂未得之址,不勞而可得矣。」於是謀諸同寅,謀諸師 生,又謀諸闔郡耆老,皆以為然,遂改建為鄉賢祠,祀 豫讓以下諸賢凡二十五人。其賢而未祀者,尚有俟 於續舉也。其間亦有爵尊名顯而不獲舉如范質者, 蓋竊效《春秋》微顯蘭幽之意,使為臣盡忠、為子盡孝 爾。嗚呼!事固有晦於昔而顯於今,亦有闕於前而舉 於後者,要之皆有數存焉。然則吾順德鄉賢祠之建, 豈偶然哉?自今伊始,凡生是鄉、入是祠者,觀諸賢之 姓字,繹然遐思,惕然自勵,罔俾諸賢得以耑美。殆見 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庶幾建祠之初意也。
提舉孔天鐸墓記 方豪
编辑余因治水來北俎村,見地中翁仲巋然,乃下馬訪之, 又見一碑覆地,翻而讀之,為元孔氏《塋記》。「由天鐸提 舉邢治諸州,始家沙河子福、南和尹子章、蒲圻尹子 塔、識不花,蒙古教授,四世仕宦,亦沙望族,況又聖人 之裔乎。至國朝,其後有以吏為戒者,族人外之。故北 俎孔氏雖多,視茲塋如囹圄,然裔孫整又不肖,磚石」 皆鬻諸人。是碑亦已鬻去。鬻者與人有隙,恐為所發, 暮夜載還,其跗則留之矣。諸塋皆為犁鋤之傷,亡可 識別。惟東僅留一塋,佇立悽然,徘徊而去。越六日復 來,乃親為鑿溝立界,約有十畝。塋前有磉埋地,起以 為跗。立碑其上,即塋題於碑陰,使村氓知所警焉。余 因是而感善人之有後,不必於其子孫也。殘芳遺躅, 有識者皆欲之如孔氏。茲塋遭不肖,子孫狼藉如此, 一旦遇余而復,其偶然哉!觀《記》中所稱提舉之文章, 南和之驍勇,蒲圻之德政,皆非為不善者,宜其有今 日也。惜余財力有限,不能築堵拓地,如宋墓之為者。 於乎!孔氏其亦幸而遇余,僅免犁鋤之厄也;其亦不 幸而不遇,有力者不能盡復其舊也。
順德府部藝文三〈詩〉
编辑《出關作 》唐·魏徵
中原初逐鹿,投筆事戎軒。縱橫計不就,慷慨志猶存。 杖策謁天子,驅馬出關門。請纓繫南越,憑軾下東藩。 鬱紆陟高岫,出沒望平原。古木吟寒鳥,空山啼夜猿。 既傷千里目,還驚九折魂。豈不憚艱險,深懷國士恩。 季布無二諾,侯嬴重一言。人生感意氣,功名誰復論。
暮秋書懷 前人
编辑首夏別京輔,杪秋滯三河。沉沉蓬萊閣,日久鄉思多。 霜剪涼地蕙,風稍幽渚荷。歲芳坐淪歇,感此「式微歌。」
山村曉思 于濆
编辑開門省禾黍,鄰翁水頭住。今朝「南澗波」,昨夜西川雨。 牧童披短蓑,腰笛期煙渚。不問水邊人,騎牛傍山去。
題王少府堯山隱處 劉長卿
编辑故人滄洲吏,深與世情薄。解印二十年,委身在丘壑。 買田楚山下,妻子自耕鑿。群動心有營,孤雲意無著。 因收溪上釣,遂接林中酌。對酒「春日長,山村杏花落。 陸生番陽令,獨步建安作。早晚休此官,隨君永栖託。」
青樓曲 于濆
编辑「《青樓》臨大道」,一上一回老。所思終不永,極目傷春草。
過順德府 明劉龍
编辑七年三度過邢州,來往風塵易白頭。管鑰寄曾叨省 闥,綸竿夢已到林丘。振衣直上千峰頂,濯足常臨萬 里流。獨有國恩深未報,江湖應復廟堂憂。
過內丘偶述 前人
编辑四十年來宦兩京,聖恩新賜錦堂榮。《三都賦》後慚華 國,《八陣圖》前愧本兵。張翰久思蓴菜美,陶潛惟喜酒 樽盈。山林莫道渾無事,老筆猶能紀太平。
永感堂 李東陽
编辑慘淡西原落木風,水流無限夕陽空。十年晝錦還鄉 地,半夜青燈教子功。恩到九泉成雨露,老看雙鬢憶 兒童。傷心重檢《登科記》,猶在當時「《具慶》中。」
重陽過順德寄孫月崖 陳仲錄
编辑九日孤城感慨深,高樓負我一登臨。邢臺況復千年 勝,甲榜同盟十載心。叢菊莫教秋易老,燈花空伴夜 長吟。《中丘》回首清風遠,到處兒童有好音
早發鉅鹿遇雨柬王侍御 李攀龍
编辑三晉關城暗雨中,九河岐路辨西東。鳴鳩乳燕村村 急,白霧蒼波岸岸通。旌旆低飛楊柳水,幰帷遠受杏 花風。《邢臺》雲「暮泥堪畏,咫尺思君白玉驄。」
唐山公署 高𣻝
编辑琪樹西風汗漫遊,高雲層榭坐清秋。江皋苦憶鱸魚 美,落日山城正倚樓。
漢署爐香千里隔,百泉雲霧望中開。十年奔走風塵 地,《泜水》堯山首重回。
丁亥春旱偕僚友問俗西郊過玉泉寺二首
编辑張延庭
行春露冕入空山,遠戍遙看杳靄間。世路險於石徑 仄,宦情爭似野雲閒。千村哭動棲無壁,萬室煙消突 閉關。為問諸天大力士,「何時醫得老龍慳。」
銜盃更上太平樓,欲賦非才媿《四愁》。門擁雙峰森列 戟,亭開一鑑擬虛舟。雞豚社在春芳歇,虎豹關嚴暮 靄收。竹院又過參大士,慈航何日拯「民瘳。」
順德府十二景 李京
编辑太行疊巘
编辑迎眸爽氣自西來,紫翠重重次第開。不盡雲霞時隱 見,無窮歲月漫徘徊。此中定有《桃源》洞,世上何多艷 澦堆。但得紙驢張果贈,太行朝去暮邢臺。
大陸澄波
编辑汪洋千頃勢何雄,九水同歸一澤中。波靜天光分上 下,浪翻地影失西東。魚龍吞吐爭春雨,鳥雀驚飛向 晚風。明月蒹葭楊柳岸,漁舟人唱「藕花叢。」
堯山聖跡
编辑平原東陸結山岡,靈秀飛來接太行。日聳豐碑霄漢 迥,雨收廢寺碧雲涼。帝堯封邑名還在,尼父停車道 未荒。斗大孤城人世變,時雍非復舊《陶唐》。
鵲廟仙跡
编辑巍峨宮闕已千年,劫火曾灰世幾遷。古柏雖沾新雨 露,殘碑猶峙舊山川。人聲響徹驚三月,《神貺》通靈落 九天。安得《上池》明洞水,《膏肓》痼疾起沉痊。
百泉鴛水
编辑泉湧碧沙沆瀁深,淨明潤物作甘霖。雙泓澄徹千家 玉,百道流澌萬畝金。日日有人耕夜月,村村無地不 風林。從來疏鑿歸溝洫,澤被邢襄自古今。
達活龍湫
编辑七十二河涵水靈,廣源流伏湧郊坰。潭開五畝玻璃 鏡,林繞千山翡翠屏。日麗杏桃花散錦,風吹楊柳絮 為萍。有時雷雨黃昏夜,驚起潛龍出野汀。
郡樓晚眺
编辑百尺麗譙不記年,千家燈火夕陽天。登臨平訝乾坤 合,蕩漾低看日月懸。簾捲《行山》來暮景,窗開《陸澤》起 寒煙。鐘聲報漏仍高望,夜氣蒼茫北斗邊。
古剎春遊
编辑大剎開元自昔稱,琳宮紺宇尚層層。此時象數終難 問,舊日浮圖不可登。鐘閣雲深龍護寺,香臺地古佛 留僧。新春四遠人成市,柏子庭前鼠咬藤。
宮牆柏影
编辑宮牆古柏碧森森,培植千年雨露深。泮水滋成蒼秀 色,芹香熏老歲寒心。講堂照日雲流砌,書閣凌空月 滿林。天際笙簧風細細,諸生絃誦和歌吟。
雉堞荷香
编辑四圍楊柳繞城隄,池內荷花開放齊。露滴珍珠擎翠 蓋,風飄絳縞落青泥。人遊洛浦情偏蕩,酒載蘭陵醉 欲迷。玩賞流連歸去晚,戍樓角動月明西。
龍岡霜月
编辑「鬱鬱蔥蔥五里長,城頭遠眺小平岡。」曉風浮動黃如 霧,夜月輕微淡似霜。高下居村分土聚,逶迤近郭護 金湯。迴旋龍脈饒形勝,北拱皇都控大荒。
檀臺煙雨
编辑高臺原在此邢州,不見榮椽空土丘。衰草凄凄迷故 址,荒林莽莽盡耕疇。淡雲疏雨流霜月,穴兔棲狐臥 喘牛。感激西風憑弔者,誰人能說趙成侯。
順德府部紀事
编辑《左傳》富辰曰:「凡、蔣、邢、茅,周公之裔。」〈注邢國在廣平路史周公子靖淵〉 周平王二年邢侯大破狄人。
《春秋》:「魯莊公三十有二年冬,狄伐邢。」
魯閔公元年春王正月,齊人救邢。
魯僖公元年春王正月,齊師、宋師、曹師次於聶北,救 邢。夏六月,邢遷於《彝儀》。齊師、宋師、曹師城邢。
十有八年冬,邢人、狄人伐衛,圍菟圃。
十有九年秋,衛人伐邢二十年「秋,齊人、狄人盟于邢。」二十五年春,王正月丙午,衛侯燬滅邢。
二十有八年春,晉侯伐衛,取邢。申公巫臣奔晉,為邢 大夫。
《順德府志》:「秦滅趙,邢地入于秦。」
秦始皇併天下為三十六郡,置鉅鹿郡。
秦始皇十七年,大饑。
秦二世元年,武信君武臣自立為趙王。二年,趙將李 良弒趙王武臣,張耳、陳餘立趙歇為趙王,居信都。 秦將章邯已破項梁軍,以為楚地兵不足憂,迺渡河 北擊趙,大破之。當此之時,趙歇為王,陳餘為將,張耳 為相,走保鉅鹿城。秦將王離涉間圍鉅鹿,章邯軍其 南,築甬道而輸之粟。陳餘將卒數萬人軍鉅鹿北,所 謂「河北軍」也。後羽引兵救鉅鹿,大破之。
高帝元年,項羽徙趙歇為代王,立張耳為常山王,理 信都,更名襄國。九月,張耳降漢,項羽復立趙歇為趙 王。
二年十一月漢滅歇復立張耳為趙王。
《漢書高祖本紀》:「八年冬,上東擊韓信餘寇於東垣,還 過趙,趙相貫高等恥上不禮其王,陰謀欲弒上。上欲 宿,心動,問縣名何,曰:『柏人』。上曰:『柏人者,迫於人也』。去 弗宿。」
漢文帝問馮唐曰:「吾居代時,尚食監高袪數為我言 趙將李齊之賢,戰於鉅鹿下。吾每飲食,未嘗不在鉅 鹿。」
漢平帝元始二年六月,隕石鉅鹿,二。
新莽地皇元年,鉅鹿人馬適求誅莽,不克,死之。 王郎反,世祖巡河北,兵敗南馳,太守邳彤以兵迎之。 更始元年,王郎反,光武自薊走信都,發兵攻柏人,與 王郎將李育戰於柏人之「光泰岡」,大破之。
更始二年甲申,大司馬秀討王郎,與其將倪宏、劉奉 戰於南䜌。南䜌,即平鄉地。 東漢光武帝建武十五年己亥,有星孛於昴。
和帝十五年二月乙卯,鉅鹿雨雹傷禾。
桓帝永康元年,熒惑守昴。《占》曰:「趙、魏有災。」
靈帝熹平六年丁巳,平鄉大旱,蝗。
靈帝中平元年,盧植破《黃巾》,圍張角於廣宗。時劉備 與關公、張飛初結義,引本部五百人來廣宗,見植,植 命往穎川,約會北地太守皇甫嵩同勦捕。十月,嵩與 黃巾戰於廣宗,破之。
獻帝《初平》四年癸酉冬十月,地震。
建安五年庚辰秋九月,星孛於大梁之次。
三國魏明帝景初元年夏六月,地震。秋七月,平鄉大 水,舊城壞。
晉武帝咸寧四年戊戌秋九月,平鄉大水。
《晉書》:「後趙石勒,字世龍,生有異表,長為部胡愛信,後 被執,賣山東為奴,招集王陽等十八騎為群盜,所向 無前,諸胡畏服。進陷許昌,害諸王公卿士甚眾。後納 張賓之策,進據襄國廣平游綸、張豺擁眾受王浚假 署,保據苑鄉。勒使夔安等七將攻之,破其外壘。浚遣 都護王昌等討勒,用張賓、孔萇計,敗之。」
勒母王氏死,潛窆山谷,莫詳其處。既備九錫之禮,虛 葬於襄國城南。
單《道開》本燉煌人,恆服「細石子」,一吞數枚,日一服,行 七百里。往來邢州西山。石季龍令佛圖澄與語,竟不 能屈,後入《羅浮山》。
懷帝永嘉三年石勒徙陳川部眾五千餘戶於廣宗 四年將軍祁弘破劉元海將劉靈曜於廣宗。
懷帝永嘉六年,漢石勒引兵據襄國。
愍帝建興二年,大饑,穀二升值銀一斤,肉一斤值銀 一兩。
成帝咸和三年,後趙中山公虎擊趙,趙主曜大敗。襄 國地震。
五年,石勒僭皇帝位於襄國,改元《建平》。石虎拔石梁, 擒趙中山王岳及其將佐八十餘,氐羌三千餘人。趙 臺省文武關東流民秦雍大族九千餘人,於襄國置 襄國郡。
劉顯伐常山,太守蘇元告難於冉閔。閔擊顯,敗之,遂 入襄國,焚宮室,遷其百姓於鄴。
六年正月景辰,熒惑入南斗。《占》曰:「有兵。」是月,石勒殺 掠婁、武二縣。十一月,熒惑守胃、昴。《占》曰:「趙、魏有兵。」 石勒時,襄國大饑,穀升銀一金,肉斤銀一兩,暴風大 雨震雷,壞建德殿端門、襄國市西門,殺五人。八年七 月,石勒死。
石季龍時,大武殿畫《古賢像》,悉變為胡,旬餘,頭悉縮 入肩中,季龍大惡之。
《魯齋遺書》:「後趙石勒都襄國,六王三十四年。」
北魏太武帝《神麚二》年,月行掩昴。
東魏孝靜帝武定元年正月,廣宗郡獻白雉。
三年五月,廣宗郡獻白烏。
五年八月,廣宗郡火,燒數千家《郡舊志》:竺道生,鉅鹿人。生而穎悟,聰哲若神。歸依沙 門竺法汰,年十五便登講座,雖宿望老僧,莫敢酬抗。 初入廬山,後遊長安,還止青園寺。宋太祖深加嘆重。 尋入吳之虎丘山,豎石為徒,講《涅槃經》,石皆點頭。後 入廬,升法座而卒。
北齊宋景業廣宗人明。《周易》為陰陽緯候之學兼明 曆數魏末任北平守顯祖作相在晉陽景業因高德 政上言易稽覽圖曰:「鼎五月聖人君天與延年齒東 北水中庶人高得之謹按東北渤海也。高得之明高 氏得天下也。」勸顯宗應天受禪顯祖大悅天保初授 散騎侍郎。
魏寧鉅鹿人以善推祿命徵為館客武成以己生年 月託為異人問之寧曰:「極富貴今年人」武成驚曰:「謠 言是我」寧變辭曰:「若帝王自有法。」又有陽子術語人 曰:「盧十六雉十四犍子相頭三十二。且四八天子之 大數太上之數恐不過此」既而武成崩年三十二果 符其言。
北齊文宣帝天保中,廣宗有馬兩耳間生角,如羊尾。 唐高祖武德四年,劉黑闥陷邢州。五年正月,秦王世 民克邢州。
太宗貞觀十二年三月乙丑,有星孛於畢、昴。六月乙 酉,大雨,洺州尤甚,平地水深二丈。
高宗乾封二年,有彗星見於東北,在五車、畢、昴間。 元宗開元二年二月丁酉,有星孛於胃、昴間。
十八年六月甲子,有彗星於五車。癸酉,有星孛畢昴。 張果《仙翁山石洞記》云:張果老隱於穎州,嘗往來汾 水,乘白驢,日行千里,休則疊之,其厚如紙,置箱巾中, 乘則以水噀之如故。唐元宗遣人迎之,累呈仙術,封 其所居山曰「仙翁」,立廟祀之。
肅宗乾元二年己亥,彗出昴。
三年四月丁巳,有彗星於東方婁、胃間,色白,長四尺, 東方疾行,歷昴、畢至右執法西,凡五旬餘不見。 上元元年五月癸丑,月掩昴。
三年建子月癸巳,月掩昴。八月丁卯,又掩昴。癸未,鉅 鹿、沙河步屈蟲食桑。
代宗丙辰年五月甲申,邢州地連震不止賜民田租 之半。
德宗建中二年七月田悅反圍邢州邢將李洪固守 詔馬燧李抱真合兵救之敗悅於雙岡。
《酉陽雜俎》:元和中,蘇湛遊蓬鵲山,忽謂妻曰:「我行山 中,睹倒崖有光鏡,必靈鏡也。明日將投之,今與卿訣。」 妻子號泣,止之不得,及明遂行,妻子領奴婢潛隨之, 入山數十里,遙望巖有光,圓明徑丈,蘇遂逼之,纔及 其光,長叫一聲,妻兒遽前救之,身如繭矣。有蜘蛛墨 色,大如蛄蟒,疾走巖下,奴以利刀決其網,方斷,蘇已 腦陷而死。妻乃積柴燒其崖,臭滿一山中。
憲宗元和十二年,河南北大水,洺、邢、尢甚,平地二丈。 武宗會昌三年,昭義節度使劉從諫久懷跋扈,其子 禎據邢、磁等州,逼請留後。上命王元逵討禎,取邢州, 擊堯山,拔。𡺱柵。劉禎遣兵救堯山,敗績。 昭宗景福元年,王鎔攻李克用於邢州,用遣李存信 等敗鎔於堯山。
元年,李存孝以邢州叛。
乾寧元年三月李克用攻邢州執李存孝殺之。 光啟二年李克修擊邢州敗之以安《金俊》為邢州刺 史。
昭宗光化元年戊午朱全忠遣葛從周攻陷邢州李 克用擊邢磁洺。
昭宗龍紀元年,李克用遣將擊邢、磁、洺,孟方立敗績, 自殺。
後唐明宗天成二年丁亥,大有年,斗粟十錢。
後晉天福六年,杜重威討安重榮,遇於宗城破家隄, 擊之,重榮大敗,收餘眾退保宗城,官軍攻拔之。 後漢隱帝乾祐三年,邢州堯山人郭威舉兵反,弒帝 自立,僭號後周,都大梁。
宋太祖建隆元年庚申,大水,漳河決,平地水深三丈, 平鄉舊城壞。
開寶八年五月,邢、磁州風雹,害桑、麥。
《夢溪筆談》:郭進有材略,累有戰功,嘗刺史邢州。今邢 州城乃進所築,其厚六丈,至今堅完,鎧仗精巧,以至 封貯亦有法度。進於城北治第既成,聚族人賓客落 之,下至土木之工皆與,乃設諸工之席於東廡,群子 之席於西廡。人或曰:「諸子安可與工徒齒?」進謂諸工 曰:「此造宅者。」指諸子曰:「此賣宅者,固宜坐造宅者下」 也。進死未幾,果為他人所有。今資政殿學士陳彥升 宅,乃進舊地東南一隅也。
太宗太平興國二年七月,邢州鉅鹿、沙河三縣步屈 蟲食桑麥殆盡。
真宗景德元年三月,邢地震不止。
仁宗慶曆三年癸未,平鄉雨赤雪。
英宗治平二年乙巳,平鄉大水神宗元豐元年,邢、麥秀兩岐。
哲宗元符元年,邢禾異隴合穗。
徽宗大觀二年,黃河決,陷沒邢州鉅鹿縣,詔遷於高 地。
高宗建炎二年,邢臺城陷於金,金置邢州、安國軍節 度使。
金海陵正隆五年十一月癸卯夜,有白氣入胃、昴間。 金章宗承安二年,唐山夏旱,邑民禱於堯祠,如期而 雨。秋稼未登,民艱食。神靈夜諭近祠民曰:「山陽石盡 為麪矣,可取而食。」掘試之,果獲麪,饑者賴以全活。旁 郡聞之,來取者日萬餘人,迨穀登,始無麪。 元世祖至元十八年,九縣民俱食蝗。秋閏八月庚戌, 太陰掩昴。
二十年癸未春二月庚寅,太陰復掩昴。冬十月丙申, 太陰犯昴。
二十二年秋,順德路河水壞田三千餘頃。
二十六年,霖雨害禾。沙河縣大水,民乏食,庚午再水。 《元史王結傳》:「結為順德路總管,教民務農,興學,孝親 弟長,戢奸禁暴,悉登於書,俾朝夕閱習之。屬邑鉅鹿 沙河有唐魏徵、宋璟墓,乃祠二公於學,表其言論風 旨,以勵多士。」
《書史會要》:「至溫字其玉,號全無,俗姓郝氏,邢州人。與 劉太保少相好,同為僧。及太保為世祖知遇,薦溫可 大用,召見,將授以官,弗受,賜號佛國普安大禪師。博 記多聞,論辨無疑,諸子百家之言,多所涉獵。善草書, 得懷素之遺法。有草書詩文傳於世。」
萬安師,本洺水賈氏族。嘗建圓照塔,能使甘泉出涸 井,斗米飽萬人。元機莫測類如此。其徒有虛丹禪師、 萬松老人,皆名於世。
虛照,法諱弘明,受衣法於枝足仙巖。開發人天,提引 未悟,為時所宗。邢臺帥府請居天寧寺,劉太保嘗學 道於師。初,寺經喪亂,鞠為瓦礫。師為繕修,檀施雲集, 遂為古剎。一日,沐浴更衣,留偈曰:「兩處住持,無法可 說。打破虛空,一輪明月。」趺坐而寂,三日光相繞室。茶 毗得舍利百顆,五色燦然。訃聞世祖,建塔於天寧寺。 成宗元貞二年,順德大風,損麥。
三年,順德旱,蝗。
五年六月,蝗,水。
六年,霪雨。
武宗至大二年四月,蝗。
仁宗延祐三年丙辰,秋七月己亥,太陰犯昴。
英宗至治元年,邢、沙大水。冬十二月,太陰犯昴。 泰定元年,順德路任縣沙、澧、洺河水溢。
順帝元統乙亥夏,唐山民岳瑞「園禾有一莖雙穗者, 有一本十三穗者。」
至元元年,順德大水。
五年,邢民大饑。六年,又饑。
六年三月,順德饑,賑鈔三千錠。
至正二年三月,順德路平鄉縣饑,賑鈔萬五千錠。 明太祖洪武元年戊申春正月,彗星見昴、畢之間。 十八年,平鄉大水。
憲宗成化八年,九縣饑。
十八年,大水。
十九年,蝗。
孝宗弘治二年己酉,大疫。又內丘大水,禾稼盡傷。 十一年秋,平鄉大水。
十四年,南和大水。
武宗正德二年十二月,廣宗大雪,至除夕更甚,盡壅 人門戶。
三年五月,廣宗雨雹,積二三尺許,樹木枝葉盡剝落。 六年,流賊劉六圍內丘城三日,又剽掠攻唐山,城民 被擄無算。
七年六月,內丘旱,民間忽罹鬼魅,數百里皆然。幻如 豬犬人物之形,爬人膚如針畫,流黃水乃死。夜最多, 人皆擊銅器以逐之。夜不寐,後亦有白晝見之者,時 呼曰「妖精」,又曰「黑眚。」月餘,雨後乃息。是年,流賊攻順 德。
八年秋,「黑眚見。」
十三年,邢臺蝗。
世宗嘉靖元年,邢臺雨雹傷禾。
四年,廣宗城異景現。日初昇時,城東十里許遙望縣 城,高聳墉堞樓舍,人物往來,宛然在目,移時乃罷,如 是者數次。
五年丙戌,天鼓鳴。
七年,鉅鹿大蝗,食禾稼,地赤。三月,南和雨水。
八年春,內丘大旱。秋,大蝗,野無遺禾,餓殍枕籍於道 路,人相食。平鄉大霖雨。
九年,大疫,民死。《平鄉縣蝗》,亦大疫,民多死。
十年辛卯,星隕如雨。唐山縣先師廟產芝,五色。 十三年,沙河縣大風。
十四年,大水。九月,大星如斗,後列群星百數,自西北流入東南,頃之,天鼓震響如雷。
十五年秋,平鄉縣蝗。冬十月,星隕如雨,地震有聲。 二十年,平鄉縣民食蝗。
二十二年,馬河泛溢,衝沒臨河居民數十家。
二十三年春,旱。秋,大霖雨。
二十九年三月、四月,鉅鹿紅氣大火,風。
三十年辛亥,大風,晝晦,大木盡拔。
三十二年,大水,饑甚,人相食。內丘人多逃之河南。秋 九月,有星光如月,自西北流入東南,少頃天鼓鳴。 三十三年,瘟瘧,人多死。廣宗縣賀家莊諸生賀天銓 家石門墩作蝸鳴聲,取而懸之不輟,鳴凡四十日。 三十九年庚申,平鄉旱蝗。夏三月,廣宗不雨,蝗飛蔽 天,大饑。
四十年,蝗飛蔽天,饑。
四十二年夏六月,任縣大水。秋,平鄉縣大水,平地深 丈餘,漂民室廬殆盡。
四十三年,暴水驟至,鉅鹿縣五門俱塞,艤舟於城。 四十五年,平鄉大饑,發帑粟賑之。
穆宗隆慶元年、「有年。」
二年,「大有年。」
三年,邢臺大水遶城,自任縣至鉅鹿,舟楫相通。城下 內丘,霪雨不止,六日始霽。山麓水澈丈餘,平地一望 巨津,居民廬舍,蕩然一空,亦一時人物之厄也。 神宗萬曆五年閏六月,平鄉縣大水。
十一年五月夜雨,星隕天鼓如雷。六月初四日初夜, 又星隕天鼓如雷,良久乃止。
十三年任縣旱。
十四年,邢臺大旱,人饑,瘟疫盛行,死者無數。詔「存留 糧草盡數蠲免。」
十五年,復大旱,瘟疫更甚,死者尢多。
十六年,任縣旱,廣宗大祲,復大疫,內丘雨雹,積深三 尺,野無青草。
十七年,邢臺旱。
十八年二月望日,地震有聲,有星隕如火。秋,邢臺產 嘉禾,一莖兩穗,三穗一株兩岐,以至六七岐者甚眾。 惟內丘旱,自十六年雨雹,至是年五月始雨。米價騰 湧,一斗九十餘錢。
二十二年春,白虹九環貫日射斗。南和縣城壕冰花。 二十四年八月,廣宗縣南城濠及城南數村,池水忽 溢二三尺,尋已復溢者三日。唐山縣亦城村民家產 白芝。
三十二年六月,內丘縣「梁原店南一僧作草舍三間, 佛殿三楹,頗極壯麗。一朝水至,僧避之,佛殿水溢沒 殿,人遙望之,如銀塔然。須臾殿塌,僧死而水去,草舍 中數人俱無恙。」
三十六年,南和大水殺稼,平地湧泉,壞民田廬舍。 三十七年己酉,唐山大饑,民食樹皮。
三十八年庚戌春,唐山大旱,發穀六百石賑之。夏,大 蝗,戶部發銀一百九十六兩。秋,又發銀三千二十九 兩,賑五千九百餘名。
四十二年,鉅鹿縣「正月至七月初旬不雨,十一日夜 大澍,穀始播,十三日立秋」,其年閏八月,畝猶石餘。是 年,南和縣城濠冰花。內丘縣大水逆行,入經閣寺,轉 而東,衝毀麻莊民舍數十家。
四十三年二月,邢臺縣庠登雲橋下池現冰花。 四十六年,彗星先日出東方,長半尺,月餘始滅,數千 里同。
熹宗天啟七年,地震有聲。
愍帝崇禎元年、二年,內丘連旱,斗米一百六十錢。 三年七月二日始雨。八月大水,逼近鐵頂墓。知縣雷 鳴時,築隄衛之。
四年,大風拔木。冬,流寇入西山,焚殺破寨。
六年四月,內丘知縣王世泰與流賊戰於豹子口,敗 績,其弟世寧死焉。
七年十一月,兵備盧象昇襲賊龍駒嶺,大敗,僅以身 免。遊擊童、千總孟沒於賊邑,生員王引率鄉兵同往, 亦死焉。
八年,內丘饑,斗米二百錢。
十一年,夏,無麥;秋無禾,斗米五百錢。
十二年,大旱,歲饑,人相食殆盡。逃兵作亂於《梁原店》, 內丘知縣高《翔漢》督兵擒獲七人。
十三年大疫,民多死。十一月,土寇數千人據周王寨, 知縣請真定鄉兵攻之,不克。除日,土寇千餘人據神 頭村,督撫楊文岳遣將虎大威襲斬數百級,乃平。 十七年三月初八日,「逆闖」偽官入內丘城。五月間,逆 闖敗,偽官托故潛逃,有臨洺白將官兵作亂
順德府部雜錄
编辑《水經注》:衡水又北,逕鉅鹿縣故城東。應邵曰:「鹿者,林 之大者也。《尚書》曰:『堯將禪舜,納之大麓之野,烈風雷 雨不迷,致之以昭華之玉,而縣取目焉』。」路溫舒,縣之 東里人,父為里監門,使溫舒牧羊澤中,取蒲牒用寫 書。即此澤也。
衡漳。又逕沙丘臺東,紂所成也。在鉅鹿故城東北七 十里,趙武靈王與秦始皇並死於此矣。又逕銅馬祠 東,漢光武廟。更始三年秋,光武追銅馬於館陶,大破 之,遂降之,賊不自安。世祖令其歸營,乃輕騎行其壘, 賊乃相謂曰:「蕭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 遂將降人分配諸將,眾數十萬人,故關西號世祖曰 銅馬帝也,祠取名焉。廟側有碑。述河內修武縣張導 字景明,以建和三年為鉅鹿太守。漳津泛濫,土不稼 穡,導披按地圖,與丞彭參、掾馬道嵩等,原其逆順,揆 其表裏,修防排通,以正水路。功績有成,民用嘉賴。題 云《漳河神壇碑》。而俗老耆儒,猶謂斯廟為銅馬劉神 寺。是碑頃因震裂,餘半不可復識矣。
順德府部外編
编辑舊《志》:雙蓬頭任縣東三十五里。元時二蓬頭童來此 建庵,一名寒山,一名拾得,未幾飛昇去。今遺址尚存。 劉太保秉忠,祖康懿公、弟秉恕墓俱在邢臺縣治西 南先賢村。嘉靖間為盜所發,內有石載盜李淮名事 聞於府,捕之。劉氏伯仲精於數學,故能前知云。 《府志》未載。按《邢臺縣志》:清風樓面南門。自樓下折而 西,為府署,創久,明成化間,知府黎永明重修,高十餘 丈,俯視城內外。崇禎間,知府楊一湛塞而不由府門, 開正南向,離出治時,有一人言:「此樓不可閉,閉則邢 民貧,科目不振,宜沙河,不宜於邢。」從此前後十科無 登賢書者。後果沙河,甲乙科數不乏人。癸未有城破 之變,又言「不特禍邢,應開封,恐有河決水」浸之患。明 末開封沒於河,其人不可得而識,術亦不可得而考, 奇矣哉!府署雖在邑,地邑乘例不載,然人奇、事奇、言 奇、徵應奇,附錄以廣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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