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第0400卷

方輿彙編 職方典 第三百九十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四百卷
方輿彙編 職方典 第四百一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

 第四百卷目錄

 歸德府部紀事

 歸德府部雜錄

 歸德府部外編

職方典第四百卷

歸德府部紀事 编辑

《府志》:「商太戊時有祥,桑穀共生於朝,七日大拱。」 周莊王十四年秋,宋大水。

襄王八年春正月戊申朔,隕石於宋,五。是月,六鷁退 飛,過宋都。

魯隱公十年「辛未取郜辛巳取防夏五月羽父先會 齊侯鄭伯於老桃。」

桓公二年「三月公會齊侯陳侯鄭伯於稷。」

十二年「冬公會宋公於虛於龜。」

十有五年冬,十有二月,「公會宋公、衛侯、陳侯於袲,伐 鄭。」

莊公十有六年「冬十有二月,會齊侯、宋公、陳侯、鄭伯、 許男、滑伯、滕子同盟於幽。」

僖公二十一年「秋宋公、楚子、陳侯、蔡侯、鄭伯、許男、曹 伯會於盂。」

僖公二十有三年春,齊侯伐宋,圍緡。

襄王十六年秋,王出適鄭,處於氾。鄭子臧出奔宋。子 臧好聚鷸冠,鄭伯惡之,使盜殺之。八月,盜殺之於陳 宋之間。

文公十有四年「六月,公會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 曹伯、晉趙盾癸酉,同盟於新城。」

頃王六年秋七月,有星孛入於北斗。

匡王六年「春二月壬子,宋華元帥師,及鄭公子歸生 帥師,戰於大棘,宋師敗績,獲宋華元。」

靈王八年春,宋災。

二十七年春,無冰。梓慎曰:「宋其饑乎?」宋果饑。

景王二年,有叫於宋太廟曰「譆譆出」,出,鳥鳴於亳社。 甲午,宋大災。

二十年冬,有星孛於大辰。梓慎曰:「宋大辰之墟,宋必 災。」明年五月,宋災。

敬王十四年,熒惑守心,宋景公憂之。子韋曰:「可移於 相?」曰:「相,吾之股肱。」「可移於民?」曰:「君者待民。」「可移於歲?」 曰:「歲饑民困,吾誰為君?」子韋曰:「君有君人之言三,熒 惑宜有動。」果徙三舍。

定公十五年,鄭罕達敗宋師於老丘。

《莊子》:宋有富人,天雨牆壞,其子曰:「不築且有盜。」其鄰 人之父亦云。暮而果大亡其財。其家甚智,其子而疑 鄰人之父。此二人說者皆當矣。厚者為智,薄者見疑, 是則非智之難也,而其處智尤難也。

士尹池為荊使於宋,司城子罕止而觴,見南家之牆 擁於前而不直,西家之潦經其宮而不止。問其故,曰: 「南家,工人也,業鞔,使徙之,恐人不知其處,不獲食其 業。西家高而利,吾宮之卑,故不禁也。」士尹池歸,適欲 興兵攻宋,因諫曰:「宋不可攻也。其主賢而相仁,賢者 得人,仁者能用人,攻之無益。」楚遂釋宋。

公輸般為楚設機,將以攻宋。墨子聞之,百舍重繭往 見公輸般,謂般曰:「吾自宋聞子,吾欲藉子殺王。」公輸 般曰:「吾義固不殺。」王墨子曰:「聞公為雲梯,將以攻宋, 宋何罪之有?義不殺王而攻國,是不殺少而殺眾。敢 問攻宋何義也?」公輸般服,為請見之。王墨子見楚王 曰:「今有人於此,舍其文軒,鄰有敝輿,而欲竊之,舍其 錦繡,鄰有短褐,而欲竊之;舍其粱肉,鄰有糟糠,而欲 竊之。此為何若人也?」王曰:「必有為竊疾矣。」《墨子》曰:「荊 之地,方五千里,宋方五百里,此猶文軒之與敝輿也; 荊有雲夢,犀兕麋鹿盈之江漢,魚鱉黿鼉為天下饒, 宋所謂無雉兔鮒魚者也,此猶粱肉之與糟糠也;荊 有長松文梓楩楠豫章,宋無長木,此」猶錦繡之與短 褐也。臣以王吏之攻宋,為與此同類也。王曰:「善哉!請 無攻宋。」

梁王伐邯鄲而徵師於宋。宋君使使者請於趙王曰: 「夫梁兵勁而權重,今徵師於敝邑,敝邑不從,則恐危 社稷;若扶梁伐趙以害趙國,則寡人不忍也。願王有 以命敝邑。」趙王曰:「然。夫宋之不如梁也,寡人知之矣。 弱趙以強梁,宋必不利也。則吾何以告子而可乎?」使 者曰:「臣請授邊城,徐其攻而留其日,以待下吏之有」 城而已。趙王曰:「善。」宋人因遂舉兵入趙境,而圍一城 焉。梁王甚說,曰:「宋人助我攻矣。」趙王亦曰:「宋人止於 此矣。」故兵退難解,德施於梁而無怨於趙,故名有所 加,而實有所歸。

齊攻宋,宋使臧子索救於荊,荊王大悅,許救甚勸。臧

子憂而反。其御曰:「索救而得,有憂色,何也?」臧子曰:「宋
考證
小而齊大。夫救於小宋而惡於大齊,此吾之所憂也。

而荊王悅甚,必以堅我。我堅而齊敝,荊之利也。」臧子 乃歸。齊王果拔宋五城而荊王不至。

宋康王之時,有雀生。於城之陬,使史占之,曰:「小而 生巨,必霸天下。」康王大喜,於是滅滕,伐薛,取淮北之 地。乃愈自信,欲霸之速成,故射天笞地,斬社稷而焚 滅之,曰:威服天下鬼神。罵國老諫臣,為無顏之冠,以 示勇。又剖婦人背,鍥朝涉之脛,而國人大駭。齊聞而 伐之,民散,城不守。王乃逃倪侯之館,遂得病而死。見 祥而不為祥,反為禍。

宋人有好行仁義者,三世不懈。家黑牛生白犢,以問 孔子,曰:「此吉祥也。」居一年,父無故而盲,其牛復生白 犢。又問孔子,曰:「吉祥也。」居一年,其子無故而盲。其後 楚攻宋,圍其城,丁壯者皆乘城而戰,死者大半。此人 以父子有疾皆免,及圍解而疾俱復。

宋元王二年,江使神龜使於河,至泉陽,漁者豫且舉 網得之。龜來見夢於宋元王,王召博士衛平占之,介 蟲先見,王使人求之,得龜,行正晝無見,風雨晦冥,雲 蓋其上,身如流水,潤澤有光。望見元王,延頸而前,三 步,縮頸而郤。王怪之,衛平對曰:「延頸而前,以當謝也; 縮頸而郤,欲急去也。」王曰:「神至如此乎,不可久留。」遂 送龜去。

秦二世元年九月,漢樊噲破李由,從擊秦軍,出亳南 河間,軍於杠里,破之。擊破王武程處軍於外黃,陳勝 攻大澤鄉,收而攻。「下之。」乃令符離人葛嬰將兵徇 大澤以東,攻銍、酇、苦、柘、譙,皆下之。

高帝五年,漢兵追項籍至固陵,齊王信、魏相國越及 劉賈誘楚周殷迎黥布,皆會。十月,圍籍於苦之垓下。 六年,灌嬰受詔別擊楚軍,起陽武,至襄邑,擊破柘公 王武軍燕南,又擊王武別將桓嬰白馬下,破之。降。留、 薛、沛、酇、蕭、相,攻苦、譙各。楚漢相拒固陵。項羽伏兵於 柘藏,《里里》演馬於楚臺,駐軍於霸岡。

七年,靳歙從漢略梁地,擊邢說軍於菑南,破之。又擊 楚絕其餉道,起滎陽至襄邑。

《史記·梁孝王傳》:「梁地北界泰山,西至高陽,四十餘城, 皆多大縣。孝王,竇太后少子也,愛之賞賜不可勝道。 於是孝王築東苑,方三百餘里,廣雎陽城七十里,大 治宮室,為複道,自宮連屬於平臺三十餘里。」

梁孝王築雎陽城,方三十里,鼓倡節杵而後下和之 者,稱《雎陽曲》,今踵以為故。今之樂家《睢陽曲》是其遺 音。

梁孝王築平臺,臺至今存。有蒹葭洲、鳧藻洲、梳洗潭 中有望泰山,商人望鄉之處。

景帝三年六月壬戌,蓬星見,在房南,大如二斗氣,色 白。癸亥,在心東北,長丈餘。

宣帝本始四年四月壬寅,地震。

元帝建昭元年正月戊辰,隕石梁國,六。

後漢世祖光武帝建武元年蓋延督馬武等伐劉永 攻拔襄邑。

光武建武二十四年六月丙申,睢水逆流,一日一夜 止。

安帝永初五年夏,蝗。

順帝永建四年秋,淫雨傷稼。

桓帝元嘉元年,梁國饑,民相食。

獻帝興平元年夏,大蝗。

獻帝建安元年,曹操勦黃巾賊,何儀等領兵至鹿邑。 十四年,曹操引水軍自渦入淮。

《魏高貴鄉公》正元二年春正月,魏將軍、監豫州事母 《丘儉》及《文欽》起兵,司馬師移諸郡兵討之,師出譙、宋 之間,絕其歸路。

晉武帝咸寧元年,白雀、白雉見睢陽。

二年,白龍二見於梁國。

太康五年秋七月,暴雨害豆。

安帝義熙十二年,月犯歲星,留在房、心之間。《占》曰:「得 歲者王。」後為劉裕封宋公之兆。

懷帝永嘉五年夏四月,漢石勒追敗太傅越軍于苦 之甯平城,執王衍等殺之。

穆帝永和八年,燕慕容垂追桓溫,及於襄邑,大破之。 北魏高祖太和八年,睢陽縣獲嘉禾。

十四年四月,甘露見雎陽桃樹。

東魏孝靜帝大通六年,武平鎮獻白兔。

隋文帝開皇二十九年,老子祠,枯樹復榮。

唐高祖武德四年,真源縣老子祠枯樹復生枝葉。 高宗永徽四年,宋州有異獸見民蔡道基舍旁,高丈 餘,頭類羊,一角,鹿形,馬蹄,牛尾,五色,有翅。

中宗景龍元年,宋州大風拔木,壞民廬舍。

十四年,有異鳥見宋州郊外,色青,類鳩鵲。所至處,群 鳥翼衛,朝夕嗛稻粱以哺之。睢陽人適野,聚觀累日。 元宗開元八年,齊澣牧汴,奏開十八里河,達於清水, 得五色蟄龍暨龜鯉。

二十九年,真源縣老子祠九井洞復湧,枯樹復榮天寶十五年,張巡與賊將楊宗明戰於寧陵北,殺賊 萬餘,積骨流血。

肅宗至德二年丁酉冬,河南節度使張鎬領兵與賊 將尹子奇戰於柘,敗之。

武宗會昌二年正月癸亥,宋州地震。

懿宗咸通二年秋七月,寧陵大旱。至明年六月。 十四年七月,宋州襄邑有獵者得雉,五足,三足出背 上。

僖宗乾符四年秋七月,王仙芝、黃巢圍宋州,將軍張 自勉將忠武兵七千救之,殺賊二千餘人,賊解圍遁 去。

僖宗中和三年,朱全忠救趙犨,與賊戰於鹿邑,敗之。 後梁太祖開平四年,宋州大水,節度使朱友諒獻瑞 麥,一莖三穗。太祖曰:「豐年為上瑞,今宋州大水,安用 此為?」

後唐明宗天成二年,宣武軍節度使朱守殷辟孫晟 為判官。殷反誅,晟棄妻子,亡命宋、陳之間。

宋張永德寓睢陽,時有書生鄰居臥疾,永德療之獲 愈。一日,就永德求金五兩,既得,即置鼎中煮之,成中 金,自是日與永德遊。一日,告適淮上,永德送行,數求 藥法。生曰:「君當大貴,吾不吝此,慮損君福。」及後永德 為將,屯下蔡,自出騎射,淮民環觀,有一僧睥睨永德, 召之,乃雎陽書生也。夜宿帳中,復求前術。僧曰:「始語 君貴,今不謬矣。終能謹節,當保五十年富貴,安用此 為?」

後漢高祖乾祐二年五月,宋州蝗,一夕抱草盡死。有 司奏於朝,遣官祭之。

宋太祖建隆二年二月,鹿邑蝗。

乾德二年,寧陵縣大風雨雹,傷民田。

開寶四年,汴水決宋州穀熟縣睢陽鎮。

九年,宋州「大風,壞甲仗庫、城樓、軍營、民舍四千五百 九十六區。」

太宗太平興國四年,河決宋州縣華山道士丁少微 獻彤芝、黝芝各一笥。

淳化二年六月,汴水決于宋州宋城縣。

五年秋,寧陵縣雨水害稼。

真宗咸平元年,朱進妻產三男。

四年十二月,鹿邑縣太清宮鐘自鳴。

大中祥符元年,李梅妻產二男二女。

四年十一月,鹿邑縣民王順慈及司徒捷家生芝各 一本。

六年三月,鹿邑縣太清宮甘露降。五月,二龍見,奉迎 聖祖於穀熟舟中,幢節上得之。八月,鹿邑縣太清宮 道士獲芝八十一本以獻,又獲芝二百五十本,有一 本三莖,一莖如雲氣,佛像者俱以獻。九月,宋城產芝, 得五十本以獻。

七年春正月,車駕幸太清宮奉祀,經度制置使丁謂 獻白鹿、芝草。

神宗元豐六年六月,衛真縣洞霄宮枯槐復生枝葉。 徽宗政和五年,野蠶成繭。

欽宗靖康元年,金人陷拱州。

《宋史韓公裔傳》:公裔充康王府內知客,元祐后,詔王 入承大統,府僚謂金兵尚近,宜屯彭城。公裔言:「國家 肇基睢陽,正亦宜於雎陽受命。」時前軍已發,將趨彭 城,會天大雷電,不能前,王異之,夜半抗聲語公裔曰: 「明日如雎陽決矣。」既即帝位,公裔累遷武功大夫、貴 州防禦使。

高宗紹興三十年冬十二月戊申夜,白氣出尾,歷心、 房、氐、亢,入天市。

孝宗嘉定十五年秋八月,彗出右攝提,長三丈。 金世宗大定二年秋七月,黃河決衛州,瀰漫商、寧、雎、 柘間。

二十年,河決衛州,瀰漫歸德等處。

哀宗天興元年乙未,元兵至汴,金徐州行省完顏承 立因引兵入援,義勝軍救侯進、杜正、張興率所部北 降,承立入雎州。二月壬子朔,承立謀走歸德,至陽驛 店,遇元兵。徐帥完顏兀里力戰而死,承立等馬蹶,亦 被擒。使招京城,不從。時雎州剌史張文壽棄城從承 立,皆死之。戊午,元兵入睢州,以無主將故,殘破之甚。 《金史石盞女魯歡傳》,「正大九年二月,以行樞密院事 守歸德。乙丑,大元將忒木䚟率真定、信安、大名、東平、 益都諸軍來攻,是日,無雲而雷。有以《神武祕略》占之 者,曰:『其城無害,人心稍安。適慶山奴潰軍亦至,城中 得之,頗有𩰚志。己巳,提控張定夜出斫營,發數砲而 還。定平日好談兵,女魯歡令自募一』」軍,使為提控,小 試而勝,上下遂恃以為可用。初患砲少,欲以泥或塼 為之,議者恐為敵所輕,不復用。父老有言,北門之西 一菜園中時得古砲,云是唐張巡所埋,掘之得五千 有奇,上有刻字或「大吉」字者。大兵晝夜攻城,駐營於 南城外,其地勢稍高,相傳是安祿山將尹子奇於此

攻巡,遠得睢陽時經歷冀禹錫及官屬王璧、李琦、傅
考證
瑜極力守禦,城得不拔。方大兵圍城,議決鳳池大橋

水以護城。都水官言:「去歲河決敖游堌時,曾以水平 量之,其地與城中龍興塔平。果決此口,則無城矣。」及 大兵至,不得已遣招撫陳貴往決之,纔出門,為游騎 所鈔,無一返者。三月壬午朔,攻城不能下。大軍中有 獻決河之策者,主將從之。河既決,水從西北而下,至 城西南入故濉水道。城反以水為固,求獻策者欲殺 之,而不知所在。

元太宗庚寅年,拖雷擊金軍於三峰,大敗之,餘眾走 雎州。伏兵起,又敗之。金合達走鈞州,蒲阿走汴。 世祖至元二年,歸德府淫雨浹十旬。

成宗元貞元年八月,河決寧陵。

大德元年三月,河水大溢,漂沒田廬。

大德三年五月,河決蒲口兒等處,侵歸德府,流害境 內,百姓被災。

仁宗延祐元年,河決汴梁路雎州以東,衝開河口數 十里,居民被災。

順帝至元三年二月,陳州棒胡名閏兒,反於信陽,以 燒香惑眾,妄造妖言作亂,攻陷邑城。

順帝至元四年夏,鹿邑縣淫雨傷稼,蠶麥禾皆不登。 五年七月,鹿邑縣蝗。

至元十五年,妖人劉福通自碭山夾河迎立韓林兒, 僭稱帝,又號「小明王」,都亳州,國號宋,改元龍鳳,毀遷 太清宮材木,建宮闕。

十六年,小明王兵燬柘城縣民廬,河南省平章答失 《八都魯》大敗劉福通於柘城,守臣遁走。

至正四年夏五月,歸德淫雨浹二旬,黃河瀑溢,商寧、 虞、夏、鹿雎、考、柘皆罹水患。

明太祖洪武三十一年夏四月己亥,「歸德州大火,延 燒軍民一百三十餘家,儒學堂齋廚號皆焚。」

成祖永樂元年秋,虞城縣地產嘉禾,秀聯雙穗。 十二年六月二日,虞城縣民家失火,延燎十餘家。時 風烈火熾,弗克力救。知縣楊廣仁拜禱於天,即時風 止,驟雨大降,火遂息。

英宗正統五年,春夏旱,無麥,遣官賑濟。

憲宗成化二年,虞城縣大饑。

四年,雎州民楊某妻,從脅下生出一女。柘城縣積水 進城,民多避於《老君墊》。

十年,黃河溢,壞鹿邑縣城東北角。

十一年,黃河決王招口。

十二年,睢州城隍廟火災,正殿及廊舍焚毀無餘。 十四年夏初,虞城縣「《蝌蚪》遍水陸,多聚至數石,蟆則 上樹沿牆,人咸不知所以。」未幾,霪雨澇溢平途,可以 運舟,如是者數歲,始知為水兆也。

十五年九月八日地震。

十七年秋,虞城、夏邑等縣大雨,水,害稼。

十八年秋,虞城縣《蝗》飛蔽天,自東入境。知縣柳澤齋 沐禱神,蝗遂越境去。

二十一年春夏,虞城縣大旱,知縣柳澤虔禱於「風雲 雷雨壇。」越三日,有二龍見於東南,遂大雨,合境霑足。 後麥有五岐之瑞。

二十三年,柘城縣旱、蝗、癘疫大作。

孝宗弘治六年,大雪塞戶,民鑿穴而出,三月不霽,民 多凍餒死者。

十二年,考城縣產瑞麥,至有一莖七穗者。

十五年夏六月,河決入城,公私廨舍蕩然無餘。 十六年,夏秋不雨。

武宗正德三年春旱,秋潦。

武宗正德六年春,流賊劉六、劉七等猖獗,犯考城縣 境,斬關而入,大肆殘酷。又至鹿邑縣竹愷店,鄉勇武 學劉海、謝福、宋統追賊首馬五,斬之。秋,河南中丞委 雎陽衛指揮譚旻領官軍守禦於柘城。冬十月,僉事 孫盤領兵至鹿邑縣禦賊兵。十一月,流賊陷沈丘及 鹿邑境,執都司潘翀,殺都司王保,射傷布政司經歷 任傑。

七年秋,黑眚見人皆不寢,鳴鑼持兵以備之,數月乃 息。

八年夏,大雨,沒麥。秋,《蝗、蝻》食穀。

九年夏,黑眚夜出,自東南來,多魘魅,人轉相驚,旬日 乃息。

十一年,鹿邑縣大旱,自正月至六月不雨,麥禾不登。 世宗嘉靖元年十二月十五日,紅風四塞,自辰至午 乃止。

嘉靖元年冬,萊蕪賊王堂率萬人入郡境,大肆搜掠, 睢州、柘城、鹿邑、考城等處皆被害。官軍禦之,遇於遠 襄城,敗績,殺傷官軍七千餘、男婦無數,賊勢大振。 二年正月初三日地震。秋,霪雨百日,平地行舟。冬大 饑,人相食。

三年元日,地震。春二月晝晦,自未至酉,人畜不寧。夏 四月,大雨雹,大如雞卵,人畜皆為所殺。是年,柘城縣 大疫,民死無筭四年夏,大雷雨,鹿邑縣民郭銀震死。

五年夏五月夜,地震有聲,民屋搖動,遠邇鬨然。 六年夏六月,夏邑縣《蝗、蝻》生。

七年夏六月,柘城縣旱,民饑。

八年秋七月八月,商丘、鹿邑、柘城等處俱蝗飛蔽天, 人馬不能馳。九月,河決夏邑縣張家口。

九年夏五月,浚白河決。

十年,鹿邑縣小兒病痘疹,死者甚眾。

十一年,白河決,民田多淹沒。

十二年八月,黃河水溢至鹿邑縣城壕。

十三年三月,鹿邑縣民家牛產異物,或曰「麟也。」五月, 鹿邑縣民獻瑞麥五岐。

十六年夏六月,河決,瀰漫濫於城下,至後十九年冬 始涸。

十八年春,大饑疫,死者相望。

十九年秋七月,白河決,故道沙淤,徙於黃河。

二十年春三月,晝晦星見,飛沙拔木,咫尺不能辨。夏 有麥,有一莖三穗者。

二十一年夏五月,夏邑縣《蝗蝻》食麥。六月朔,日食,晝 晦,星見,雨風交作,晝夜如注。四十餘日,河決野雞岡, 入柘「城縣境二十餘里。民被衝者萬家,溺死無計,浸 城丈餘,凡官私房舍俱倒沒。」秋七月,夏邑縣《蝗蝻》食 穀。

二十三年,鹿邑縣民袁有德死七日,殯而復甦。 二十五年春正月壬申,大火,二日乃息,焚民舍二百 餘家。夏六月,黃河決,淹沒民田。秋八月,地連震者三。 二十六年夏五月,夏邑縣大雨,河決,漂蕩民田廬。 二十九年夏五月,柘城縣大火。

三十一年,柘城縣《九月梨花放》。

三十三年,柘城縣大歉,賊師尚詔攻太康弗下,移攻 鄢陵,官軍敗績。又自鄢陵移攻扶溝,都巡楊乃令御 史翟冀、左使鄒守愚等會兵討之。與賊戰於襄城,賊 大敗,賊副王用就擒,尚詔引餘賊遁去。官軍乘勝追 至五河,斬首千五百級,焚賊舟二十六艘。中土平,尚 詔莫知所終。

三十六年夏四月,大雨雹,巨如雞卵,樹木禽畜,損傷 甚多。

三十八年秋七月,河決傷禾。雎州駱駝嶺水中出石, 如「太湖石」之狀,人爭取之,數日方盡。

三十九年,河北徙。

四十一年夏五月,柘城縣旱,忽雨雹,大如盤,小如碗, 壞屋禾稼,歲大饑。

神宗萬曆元年春二月,大風,黃塵蔽天,黑暗終日。 五年冬,雪深數尺。

六年四月。儀封人曹崙作亂。自稱「三乘教主。」官兵逐 之。崙走鹿邑生擒之。

八年春,柘城縣饑。

九年春夏,鹿邑、柘城皆大水,傷禾稼。冬無冰。

十年,柘城縣旱,夏邑縣蝗,夜過,聲如風雨,嚙衣毀器, 所至草樹為盡。

十一年三月,「隕霜,殺麥。」

十二年,柘城縣又旱。

十五年,合郡大饑,柘城縣尤甚,民食草根樹皮。 十六年春,鹿邑縣饑。

十八年,鹿邑縣穀一莖七穗。

十九年,鹿邑縣「麥秀雙岐。」

二十一年春三月三日,黑風大作,自日至夜,人迷相 失。

二十二年春,鹿邑縣大饑,民多流亡。五月連雨,至九 月,麥秋不登。

二十三年,鹿邑縣「《麥秋》不登。」

二十九年,河決,支流自出,平地皆水。

三十二年,河溢,大疫,河上夫死者相枕。

三十三年,夏邑縣「大有年。」

三十四年,睢州人「家豕生象。」

三十八年春三月三日夕,睢州雷震。都御史李汝華 家樓上忽有黑赤二龍,一龍以爪剔樓牆,自下至頂 皆去一磚如斧鑿然,移時乃去。

四十年,夏邑縣《蝗蝻》生。

熹宗天啟二年春二月,地震,有聲自西北來,聲如雷, 金鐵皆響,犬驚吠。

五年,霪雨,自夏至秋,平地行舟。

七年,夏邑縣蝗。大旱。

愍帝崇禎二年冬十月,大雷。是年,睢州賊朱炳南招 集亡命,謀襲汴梁,事洩被擒,梟首。

三年,夏邑縣大雹,傷稼。

四年五月十一日夜,鹿邑縣怪風起西北,大雷電拔 木,居民有見鬼神形及異物者。

五年,霪雨,自夏至秋,平地行舟。

七年,沙雞至,毛色如鶉。

八年春正月,流賊入柘城縣焚戮。十七日,流賊高應祥數萬至鹿邑縣城下焚掠。二月初六日,流賊攻睢 州城鳴鳳門,幾陷。

九年春正月,總督三省、兵部尚書盧象升勦賊,領兵 至鹿邑縣。

十年夏五月,井有怪在北門,井內,人入者輒死。 十年九月,流賊寇雎州,城分為二,一向城南,一向城 北。十一月,流賊入柘城縣境,焚戮,又以數百萬眾至 鹿邑縣城下,連營五十餘里,殺村民十數萬。

十一年四月,流賊寇睢州渾子集、野雞岡一帶,殺戮 甚慘。

十二年二月,「流賊格裏眼」至鹿邑縣城下擄掠。三月, 「流賊」一斗榖襲破柘城縣西關,焚戮後即遁去。 十二年夏,蝗;冬,燠。

十三年,大饑,人相食。

十三年,汴南土賊袁老山集饑民入柘城縣焚戮。九 月,土賊一條龍反,寇睢州,旬日之間,眾至十餘萬。 十四年,大疫,死者相望。

十四年春,河北流賊袁時中渡河寇睢州、柘城等處。 十五年春二月,袁時中攻鹿邑縣城,八日不克,又攻 柘城縣城,破外城。自己酉至壬戌,圍始解。三月二十 二日,流賊李自成、羅汝才、袁時中合營寇睢州,睢州 城破三日,又攻歸德府城,亦破。四月,流賊過郡境,連 營數百里,擄掠一空。自此遂攻汴梁,不克,復移兵歸 德,過寧陵、睢州等處,城垣拆毀。九月,賊決河灌汴,黃 河泛溢郡境,鹿邑等縣俱平地水深丈餘,人民死亡 殆盡。是年安平集土賊劉其清等亦入柘城縣,焚戮 月餘,官私廬舍俱成丘墟。

十六年,許定國圍寧陵縣城,前後計三月,攻打十餘 日不下。又柘城縣土賊韓世俊等聚眾攻圍本縣城, 數日焚掠無筭。

十七年,許州賊郭鳳岐勾引叛黨潛入考城縣城中, 盤據七十餘日,殺士民無數。

歸德府部雜錄 编辑

《史記貨殖傳》:「夫自鴻溝以東,芒碭以北,屬巨野,此梁、 宋也。陶睢陽亦一都會也。昔堯作游成陽,舜漁於雷 澤,湯止於亳。其俗猶有先王遺風,重厚多君子,好稼 穡,雖無山川之饒,能惡衣食,致其畜藏。」

《水經注》:「淮水又東,逕夏丘縣南。」注:「又東,渙水西入,九 里江注之。渙水又東南流,逕雝丘縣故城南。又東逕 承匡城。又東逕襄邑縣故城南,故宋之承匡、襄牛之 地,宋襄公之所葬,故號襄陵矣。」《竹書紀年》:「梁惠成王 十七年,宋景公、衛公孫倉會齊師,圍我襄陵。十八年, 惠成王以韓師、諸侯師于襄陵縣。齊侯使楚景舍來」 求成,公會齊、宋之圍,即于此也。西有承匡城,春秋會 于承匡者也。秦始皇以承匡卑濕,徙縣于襄陵,更為 襄邑也。王莽以為襄平也。漢桓帝建和元年,封梁冀 子胡狗為侯國。《陳留風俗傳》曰:縣南有渙水,故傳曰: 「睢、渙之間出文章,天子郊廟御服出焉」,《尚書》所謂「厥 篚織文」者也。

《歸德府志》:留趙村,《隋煬帝開河記》:「睢陽有王氣,占天 耿純臣奏,五百年當有天子興。」煬帝時已昏淫,不以 為信,及遣麻叔謀開汴河,自睢陽西穿渠,南北回屈, 東行過留趙村,連延而去。其後五百年,宋太祖以歸 德節度使起為天子,與留趙村言相符。然則趙宋之 興,已預言之矣。

歸德府部外編 编辑

《開河記》:「睢陽有王氣出占天。」耿純臣奏「後五百年當 有天子興。」煬帝已昏淫,不以為信。時遊木蘭庭,命袁 寶兒歌《柳枝詞》,因觀殿壁上有《廣陵圖》,帝瞪目視之, 移時不能舉步。時蕭后在側,謂帝曰:「知他是甚圖畫, 何消皇帝如此掛意?」帝曰:「朕不愛此畫,只為思舊遊 之處。」於是帝以左手憑后肩,右手指圖上山水及人 煙村落寺宇,歷歷皆如目前。謂后曰:「朕昔征陳主時 遊此,豈期久於臨軒,萬機在躬,便不得豁於懷抱也。」 言訖,聖容慘然。后曰:「帝意在廣陵,何如一幸?」帝聞,心 中豁然。翌日,與大臣言,欲至廣陵,旦夕游賞。當此之 時,以雲煙為靈景,視榮貴若陳腐。議欲泛巨舟,自洛 入河,自河達海入淮,至廣陵。群臣皆言:「似此程途,不 啻萬里。又孟津水緊,滄海波深,若泛巨舟,事恐不測。」 時有諫議大夫蕭懷靜奏曰:「臣聞秦始皇時,金陵有 王氣,始皇使人鑿斷砥柱,王氣遂絕。今睢陽有王氣, 又陛下喜在東南,欲泛孟津,又慮危險。況大梁西北 有故河道,乃是秦時王離決水灌大梁之處。欲乞陛下廣集兵夫,於大梁起首開掘,西自河陰引孟津水 入,東至淮放孟津水出。此間地不過千里,況於睢陽 境內過一則路達廣陵,二則鑿穿王氣。」帝聞奏大喜, 群臣皆默。帝乃出敕朝堂:有諫開河者斬之。詔以征 北大總管麻叔謀為開河都護,以蕩寇將軍李淵為 副使。淵稱疾不赴,即以左屯衛將軍令狐達代李淵, 為開渠副使都督,自大梁起首,於樂臺之北,建修渠 所署,命之為卞渠,因名其府署為卞渠上源傳舍也。 詔發天下丁夫,男年十五以上五十以下者皆至,如 有隱匿者斬三族。帝以河水經於卞,乃賜「卞」字加水, 丁夫計三百六十萬人,乃更五家出一人,或老或幼, 或婦人等供饋飲食。又令少年驍卒五萬「人,各執杖 為吏,如節級隊長之類,共五百四十三萬餘人。」叔謀 乃令三分中取一分人,自上源而西至河陰,通連古 河道,迤邐趨愁思臺而至北去。又令二分丁夫,自上 源驛而東去,乃隋大業五年八月上旬建功。畚鍤既 集,東西橫布數千里,纔開斷,未及丈餘,得古堂室可 數間,瑩然肅靜,漆燈晶煌,照曜如晝。四壁皆有彩畫 花竹龍鬼之像,中有棺柩,如豪家之葬。其從工吏聞 於叔謀,命啟棺。一人容貌如生,肌膚潔白,如玉而肥 其髮,自頭出而覆其面,過腹胸,下略其足,倒生而上, 及其背,下而方止。搜得一石銘,上有字,如《蒼頡》鳥跡 之篆。乃召夫中有識者,免其役。有一下邳民讀曰:「我 是大金仙,死來一千年。數滿一千年,背下有流泉。得 逢麻叔謀,葬我在高原,髮長至泥丸。更候一千年,方 登兜率天。」叔謀乃自備棺櫬,葬於城西隅之地。次開 掘陳留帝遣使馳御署玉祝白璧一雙,具少牢之奠, 祭於留侯廟以假道。祭訖,忽有大風出於殿內窗牖 間,吹鑠人面。使者退自陳留,果開掘東去往來負擔 拖鍬者,風馳電激,遠近之人,如蜂屯聚。既達雍丘,時 有一夫,乃中牟人,偶患傴僂之疾,不能前進,墮於隊 後,伶仃而行。是夜月色澄靜,聞呵殿聲甚嚴,夫鞠躬 俟道左,良久,見清道繼至,儀衛周旋。一貴人戴侯冠, 衣王者衣,乘白馬,命左右呼夫至前,謂曰:「與我言,爾 十二郎還白璧一雙,爾當賓於天。」言畢,取璧以授,夫 跪受訖,欲再拜,貴人躍馬西去,屆雍丘,以獻於叔謀。 熟視,乃帝獻留侯物也。詰其夫,夫具道。叔謀性貪,乃 匿璧,又不曉其言,慮夫洩於外,乃斬以滅口。然後於 雍丘至大林,林中有小祠廟,叔謀訪問,村叟曰:「古老 相傳,呼為隱士墓,其神甚靈。」叔謀不以為信,將塋域 發掘數尺,忽鑿一竅嵌空,群夫下視,有燈火熒熒,無 人敢入者。乃指使將官武平郎將狄去邪者,請入探 之。叔謀喜曰:「真荊、聶之輩也。」命繫去邪腰下,約數十 丈方及地。去邪解其索,行約百步,入一石室,東北角 有四石柱,鐵索二條,繫一獸,大如牛。熟視之,一巨鼠 也。須臾,石室之西,有一石門洞開,一童子出曰:「子非 狄去邪乎?」曰:「然也。」童子曰:「皇甫君望子已久。」乃引入, 見一人服朱衣,頂雲冠,居高堂之上。去邪再拜,其人 不言,亦不答拜。綠衣吏引去邪立於廊之西階下,良 久,堂上人呼:「力士牽取阿𡡉來!」阿𡡉煬帝小字武夫數人,形 質醜異魁偉,控所見大鼠至去邪本,乃廷臣,知帝小 字,莫究其事,但屏氣而立。堂上人責鼠曰:「吾遣爾暫 脫皮毛為中國主,何虐民害物,不遵天道?」鼠但點頭 搖尾而已。堂上人益怒,令武士以大棒撾其腦,一擊 而碎,有聲如牆崩。其鼠大叫,若雷吼然。方欲舉杖再 擊,俄一童子捧天符而下,堂上人驚躍降陛,俯伏聽 命。童子乃宣言曰:「阿𡡉,數本一紀,今已七年。更候五 年,當以練巾繫頸而死。」童子去,堂上人復令繫鼠於 舊室中。堂上人謂去邪曰:「與吾語麻叔謀,謝爾伐吾 塋域,來歲奉爾二金刀,勿謂輕酬也。」言訖,綠衣吏引 去邪於他門出。約行十數里,入一林,躡石攀藤而行, 回顧已失使者。又行三里餘,見草舍一老父坐土塌 上。去邪訪其處,老父曰:「此乃嵩陽少室山下也。」老父 問去邪所至之處,去邪一一言。老父遂細解去邪,去 邪知煬帝不永之事,且曰:「子能免官,即脫身於虎口 也。」去邪東行,回視茆屋,已失所在。時麻叔謀已至寧 陽縣,去邪見叔謀,具白其事。初,去邪入墓後,其墓自 崩,將謂去邪已死,今日卻來。叔謀不信,將謂狂人。去 邪乃託狂疾,隱終南山。時煬帝以患腦疼,月餘不視 朝,訪其因,皆言帝夢中為人撾其腦,遂發痛數日,乃 是去邪見鼠之日也。叔謀既至寧陵縣患風逆,起坐 不得。帝令太醫令巢元方往視之,曰:「風入腠里,病在 胸臆,須用嫩羊肥者,蒸熟糝藥食之則瘥。」叔謀取半 年羊羔,殺而取腔以和藥,藥未盡而病以痊。自後每 令殺羊羔,日數枚,同杏酪五味蒸之,置其腔盤中,自 以手臠擘而食之,謂曰「含酥臠。」鄉村獻羊羔者數千 人,皆厚酬其直。寧陵下馬村陶榔兒,家中巨富,兄弟 皆兇悖,以祖父塋域傍河道二丈餘,慮其發掘,乃盜 他人孩兒年三四歲者殺之,去頭足,蒸熟,獻叔謀咀 嚼香美,迥異於羊羔,愛慕不已,召詰榔兒,榔兒乘醉 泄其事。及醒,叔謀乃以金十兩與榔兒,又令役夫置一河曲,以護其塋域。榔兒兄弟自後每盜以獻,屢獲 甚厚。貧民有知者,競竊人家子以獻,求賜襄邑、寧陵、 睢陽界所失孩兒數百,冤痛哀聲,旦夕不輟。虎賁郎 將段達為中門使,掌四方表奏事。叔謀令家奴黃金 窟將金一埒贈與,凡有上表及訟食子者,不訊其詞 理,並令笞背四十,押出洛陽道中死者十有七八。時 令狐達知之,潛令人收兒骨,未及數日,已盈車。於是 城市村坊之民有孩兒者,家置木櫃,鐵裹其縫,每夜 置子於櫃中鎖之,全家秉燭圍守。至明開櫃見子,即 長幼皆賀。既達睢陽界,有豪寨使陳伯恭言:「此河道 若取直路徑穿透睢陽城,如要回護,即取令旨。」叔謀 怒其言回護,令推出腰斬,令狐達救之。時睢陽坊市 豪民一百八十戶,皆恐掘穿其宅井塋域,乃醵金三 千兩,將獻於叔謀。未有梯媒可達,忽穿至一大林,中 有墓。故老相傳云:宋司馬華元墓,掘透一石室,室中 漆燈、棺柩帳幕之類,遇風皆化為灰燼。得一石銘云: 「睢陽土地高,竹木可為壕。若也不迴避,奉贈二金刀。」 叔謀曰:「此乃詐也,不足信。」是日,叔謀夢使者召至一 宮殿上,一人衣絳綃,戴進賢冠,叔謀再拜,王亦答拜 畢,曰:「寡人宋襄公也,上帝命鎮此方,二千年矣。倘將 軍借其方便,回護此域,即一城老幼皆荷恩德也。」叔 謀不允。又曰:「適來護城之事,蓋非寡人之意。從奉上 帝之命,言此地後五百年間,當有王者,建萬世之業, 豈可為逸遊,致使掘穿王氣。」叔謀亦不允。良久,有人 入奏云:「大司馬華元至矣。」左右引一人紫衣,戴進賢 冠,拜覲於王前,王乃言護城之事,其人勃然大怒曰: 「上帝有命,匡護叔謀。愚昧之夫,不曉天意。」乃大呼左 右,令置拷訊之物。王曰:「拷訊之事,何法最苦?」紫衣人 曰:「鎔銅灌之,口爛其腸胃,此為第一。」王許之。乃有數 武夫,拽去叔謀,脫去衣,惟留犢鼻,縛鐵柱上,欲以銅 汁灌之,叔謀魂膽俱喪。殿上人連止之曰:「護城之事 如何?」叔謀連聲言:「謹依上命。」遂令解縛,與本衣冠。王 令引去。將行,紫衣人曰:「上帝賜叔謀金三千兩,取於 民間。」叔謀性貪,謂使者曰:「上帝賜金,此何言也?」使者 曰:「有睢陽百姓獻與將軍,此陰注陽受也。」忽如夢覺。 既覺,神不住體。睢陽民果賂黃金三千兩,因叔謀家 奴黃金窟而獻。叔謀思夢中事,乃收之。立召陳伯恭, 令自睢陽西穿渠南去,回屈東行,過劉趙村,連延而 去。令狐達知之,累上表為段達抑而不獻。至彭城,路 經大林中,有偃王墓,掘數尺不可掘,乃銅鐵也。四面 掘去其土,惟見鐵墓。旁安石門,扄鎖甚嚴。用鄼人楊 民計,撞開墓門。叔謀自入墓中,行百步,二童子當前 曰:「偃王顒望久矣。」乃隨而入,見宮殿,一人戴通天冠, 衣絳綃,坐殿上。叔謀拜,王亦拜,曰:「寡人塋域當河道, 今奉與將軍玉寶遣君,當有天下。倘然護之,丘山之 幸也。」叔謀許之。王乃令使者持一玉印與叔謀。叔謀 視之,印文乃古帝王受命寶也。叔謀大喜。王又曰:「再 三保惜,此刀刀之兆也。」叔謀出,令兵夫曰:「護其墓。」時 煬帝在洛陽,忽失國寶,搜訪宮闈,莫知所在,隱而不 宣。煬帝督功甚急,叔謀乃自徐州曉夕無暇,所役之 夫,已少,一百五十萬,下塞之處,死屍滿野。帝在觀文 殿讀書,因覽《史記》,見秦始皇築長城之事,謂宰相宇 文達曰:「始皇時至此已及千年,料長城已應摧毀。」宇 文達順帝意奏曰:「陛下偶然讀秦皇之事,建萬世之 業,莫若修其城,堅其壁。」帝大喜,乃詔以舒國公賀若 弼為修城都護,以諫議大夫高熲為副使,以江、淮、吳、 楚、襄、鄧、陳、蔡并開拓諸州丁夫一百二十萬修長城。 詔下,若弼諫曰:「臣聞秦始皇築長城於絕塞,連延一 萬里,男死女曠,婦寡子孤,其城未就,父子俱亡。陛下 欲聽狂夫之言,學亡秦之事,但恐社稷崩離,有同秦 世。」帝大怒,未及發言,宇文達在側,乃叱曰:「爾武夫狂 卒,有何知而亂其大謀!」若弼怒,以象簡擊宇文達。帝 怒,令囚若弼於家。是夜,飲酖死,高熲亦不行。宇文達 乃舉司農卿宇文弼為修城都護,以民部侍郎宇文 愷為副使。時叔謀開汴梁,盈灌口,點檢丁夫,約折二 百五十萬人。其部役兵士,舊五萬人,折二萬三千人。 功既畢,上言於帝,決下口注水入汴梁。帝自洛陽遷 駕大渠,詔江淮諸州造大船五百隻,使命至急如星 火。民間有配著造船一隻者,家產破用皆盡;猶有不 足,枷項笞背,然後鬻貨男女,以供官用。龍舟既成,泛 江沿淮而下,至大梁,又別加修飾,砌以七寶金玉之 類。於是取吳、越民間女年十五六歲者五百人,謂之 「殿腳女。」至於龍舟御楫,即每船用綵纜十條,每條用 殿腳女十人,嫩羊十口,令殿腳女與嫩羊相間而行 牽之。時恐盛暑,翰林學士虞世基獻計,請用垂柳栽 於汴渠兩隄上,一則樹根四散,鞠護河隄;二乃牽舟 之人護其陰,三則牽舟之羊食其葉。上大喜,詔民間 有柳一株賞一縑,百姓競獻之。又令親種,帝自種一 株,群臣次第種,方及百姓。時有謠言曰:「天子先栽,然 後百姓栽。」栽畢,帝御筆寫賜垂楊柳,姓楊,曰楊柳也。 時舳艫相繼,連接千里,自大梁至淮口,聯綿不絕,錦帆過處,香聞百里。既過雍丘,漸達寧陵界。水勢緊急, 龍舟阻礙,牽駕之人,費功轉甚。時有虎賁郎將鮮于 俱為護纜使,上言:「水淺河窄,行舟甚難。」上以問虞世 基,曰:「請為鐵腳木鵝,長一丈二尺,上流放下,如木鵝 住,即是淺。」帝依其言,乃令右翼將軍劉岑驗其水淺 之處,自雍丘至灌口,得一百二十九處。帝大怒,令根 究本處人吏姓名,應是木鵝住處。兩岸地分之人皆 縛之倒埋於岸下,曰:「令教生作開河夫」,死為抱沙鬼, 又埋卻五萬人。既達睢陽,帝問叔謀曰:「坊市人煙,所 掘幾何?」叔謀曰:「睢陽地靈,不可干犯,若掘之必有不 祥,臣已回護其城。」帝怒,令劉岑乘小舟根訪屈曲之 處,比直路較二十里。帝益怒,乃令擒出叔謀,囚於後 獄,急宣令狐達詢問其由。達奏:「自寧陵便為不法。初 食羊,後啖嬰兒;養賊陶」榔兒,盜人之子,受金三千兩, 於睢陽擅易河道,乃取小兒骨進呈。帝曰:「何不奏?」達 曰:「表章數上,為段達扼定而不進。」帝令人搜叔謀囊 橐中,得睢陽民所獻金,又得留侯所還白璧,及受命 寶玉印。上驚異,謂宇文達曰:「金與璧皆微物,寡人之 寶,何自而得乎?」宇文達曰:「必是遣賊竊取之。」帝瞪目 而言曰:「叔謀今日竊吾寶,明日盜吾首矣!」達在側奏 曰:「叔謀常遣陶榔兒盜人之子,恐國寶榔兒所盜也。」 上益怒,遣榮國公來護兒、內史李百藥、太僕卿楊義 臣推鞫叔謀,置臺署於睢陽,并收陶榔兒全家,令榔 兒具招入內盜寶事。榔兒不勝其苦,乃具事招款,又 責段達所收令狐達奏章不即奏之罪。獄成,進上。帝 問丞相宇文達曰:「叔謀有大罪四條:食人之子,受人 之金,遣賊竊寶,擅易河道。請用峻法誅之,其子孫取 聖旨。」帝曰:「叔謀有大罪,為開河有功,免其子孫,只令 腰斬」叔謀於河側時來護兒受敕未至,叔謀夢一童 子自天而降,謂曰:「宋襄公與大司馬華元遣我來,感 將軍護城之惠。去年所許二金刀,今日奉還。」叔謀覺 曰:「據此先兆不祥,我腰領難存矣。」言未畢,護兒至,驅 於河之北岸,斬為三段。榔兒兄弟五人并家奴黃金 窟并鞭死中門外。段達免死,降官為洛陽監門令。 《歸德府志》:「袁正辭,柘城人,常積錢盈室,室中每有聲 如牛鳴,人以為妖,勸其散積以禳之。正辭曰:『吾聞物 之有聲,求其同』」類耳。宜益以錢,聲必止。聞者傳以為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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