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卷目錄。
《襄陽府部·紀事》
《襄陽府部·雜錄》
《襄陽府部·外編》
《職方典》第一千一百五十八卷。
襄陽府部紀事
编辑《府志》:「仲山甫,宣王時賢臣,封侯於樊,今樊城是也。王 嘗使山甫出使諭王之德意於四方,乃城東方以定 齊邑。尹吉甫作《蒸民》詩送之。」
《春秋》:「穀伯綏」,周同姓,以伯爵封穀保世昌後。自漢以 來,邑人立廟穀山祀之,遇水旱禱之輒應。
齊王使淳于髡獻鴿於楚襄王,至宜城,放其鴿,乃揭 空籠往見於王曰:「臣不忍鴿之渴,出而飲之,俄飛去。 臣欲死,恐人議王以鳥獸之故,令士自殺,買而代之, 是欺王也。」楚王曰:「齊有信臣若此。」乃厚賜而歸。後人 名其放鴿之地為善謔驛,驛西北有髡墓。《舊志》以髡 嘗仕楚,卒於宜城。
漢高祖三年,襄郡大水溢,千里外,流至四千餘家。 漢元康四年,襄陽南郊獲白鹿威鳳。
《後漢書光武本紀》:「建武三年冬,幸舂陵,祠園廟,置酒 舊宅,大會故人父老。十一月乙未,至自舂陵。涿郡太 守張豐反。四年二月,遣右將軍鄧禹率二將軍朱祐、 祭遵,與延岑戰于武當,破之。」〈註〉光武舊宅在今隨州 棗陽縣東南,宅南二里有白水焉,即張衡所謂「龍飛 白水」也。
十七年冬十月甲申,幸章陵,修園廟,祠舊宅,觀田廬, 置酒作樂,賞賜。時宗室諸母因酣悅,相與語曰:「文叔 少時謹信,與人不款曲,唯直柔耳,今乃能如此。」帝聞 之,大笑曰:「吾理天下,亦欲以柔道行之。」乃悉為舂陵 宗室起祠堂。
《習融傳》:「融,襄陽人,子郁字文通,拜侍中。光武幸犁丘, 與帝俱夢見蘇嶺山神,帝封郁襄陽侯,使立蘇山神 祠,刻二石鹿,夾祠前神道,百姓謂之鹿門廟。」
《杜根傳》:「根字伯堅。永初元年,鄧后臨朝,權在外戚,根 以安帝年長,宜親政事,乃與同時郎上書直諫。太后 大怒,收根等,令盛以縑囊,于殿上撲殺之。執法者以 根知名,私語行事人,使不加力。既而載出城外,根得 蘇。太后使人檢視,根遂詐死。三日,目中生蛆,因得逃 竄,為宜城山中酒家保積十五年。酒家知其賢,厚敬」 待之。及鄧氏誅,左右皆言根等之忠,帝謂根已死,乃 下詔布告天下。根方徵詣公車,拜侍御史。或謂根曰: 「往者遇禍,天下同義,知故不少,何至自苦如此?」根曰: 「周旋民間,非絕跡之處,邂逅發露,禍及知親,故不為 也。」
《龐德公傳》:德公,襄陽人,初隱居峴山之南,未嘗入城 府,躬耕田里,夫妻相待如賓,琴書自娛,睹其貌者肅 如也。荊州牧劉表往候之,謂公曰:「『夫保全一身,孰若 保全天下乎』?公笑曰:『鴻鵠巢於高林,暮而得所棲;龜 鼉穴於深泉,夕而得所宿。但各得其棲宿而已。每釋 耕於隴上,妻子耨於前,表詣而問曰:『先生若居畎畝, 不肯當祿,何以遺子孫乎』』?」公曰:「時人皆遺之以危,今 獨遺之以安,雖所遺不同,亦不為無所遺也。」表乃嘆 息而去。後遂攜其妻子登鹿門山,託言採藥,因不知 所在。
《劉表傳》:「初平元年,孫堅殺荊州刺史王叡,詔以表代 之。時江南宗賊大盛,又袁術阻兵,屯魯陽,表不得至, 乃單馬入宜城,請南郡人蒯越、襄陽人蔡瑁與共謀 畫。乃使越誘殺宗賊,而江夏賊張虎等據襄陽,又使 越與龐季說降之。江南平,諸守令聞表威名,多解印 綬去,表遂理兵襄陽,以觀時變。」
《府志》:「劉表在襄陽,登章山眺矚,見山岡不生百草。王 粲曰:『是古塚。此人在世服礬石,葬而石生熱,蒸出在 外,故莽木焦滅。即令發看,果得大墓,內有礬石滿塋。 獻帝二十四年秋八月,大霖雨,漢水溢。漢中將關羽 攻操將曹仁,擒于禁於樊,遣別將圍呂蒙於襄陽,遂 取襄陽。先主表羽為襄陽太守,襄陽至是始為郡。襄』」 陽男子張嘉、王休得玉璽於《漢水,獻先主》。
漢彭娥時遭亂,娥方出汲,聞賊至,棄汲器走還,與賊 敵。賊縛娥出溪邊,將污之。溪邊有峭壁,娥呼曰:「皇天 有神否?我豈受污于賊奴。」遂以頭觸石者再,山忽開 數丈,娥即趨入。賊急逐之,山復合,賊皆壓死,娥遂不 知所在,遺汲器化為石,形似雞。山曰石雞山,潭曰女 娥潭。
《晉書鄧遐傳》:「遐字應遠,勇力絕人,當時方之。樊噲守 襄時,城北沔水中有蛟,常為人害。遐遂拔劍入水,蛟 繞其足,遐揮劍截蛟流血,江水為之赤,因名曰斬蛟渚。」
《曹攄傳》:「攄字顏遠,少有孝行,好學,善屬文。惠帝末,為 襄城太守。時屢經寇難,攄綏懷振理,旬月克復。永嘉 二年,高密王簡鎮襄陽,以攄為征南府司馬。其年,流 人王逌聚眾寇掠城邑,簡遣參軍崔曠討之,令攄督 護。曠曠,奸人也,譎攄前戰,期為後應。既而不至,攄獨 與逌戰於酈縣,軍敗死之。」
《羊祜傳》:祜與陸抗相對,使命交通,抗常病,祜饋之藥, 抗服之不疑。人多諫抗,抗曰:「羊叔子豈酖人者耶?」祜 樂山水,每風景必造峴山,置酒言詠,慨然歎息,顧謂 中郎鄒湛曰: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來賢達,登望多 矣,湮滅無聞,使人悲傷。湛曰:公德冠四海,道嗣前哲, 令聞令望,必與此山俱傳。祜嘗有疾,帝欲使祜臥護 諸將,祜曰:「取吳不必須臣自行,但既平之後,當勞聖 慮耳。」疾漸篤,乃舉杜預自代。尋卒,時年五十八。南州 人士聞祜喪,莫不號慟,罷市巷哭。吳守邊將士亦為 之泣。贈侍中、太傅,諡曰成。襄陽百姓于峴山,祜生平 遊憩之所,建碑立廟,歲時享祭,過而望其碑者,莫不 流涕。杜預因名為《墮淚碑》。
《山簡傳》:「簡,濤子。永嘉三年,假節鎮襄陽。時四方寇亂, 王威不振,朝野危懼,簡優游卒歲,唯酒是耽。諸習氏, 荊土豪族,有佳園池,簡每出游,多之池上,置酒輒醉, 名之曰『高陽池』。」
《劉弘傳》:「太安中,以弘婿夏侯陟為襄陽太守。舊制,峴 方二山澤中,禁民捕魚,弘下令弛之。時流人在荊州 十餘萬戶,羈旅貧乏,弘乃給其田種,擢其賢才,隨資 敘用,進拜侍中鎮南大將軍。弘專督江漢,威行南服, 卒於襄陽。士民嗟痛,若喪所親。贈新城郡公,諡曰元。」 《甘卓傳》:「卓字季思,秦丞相茂後也。晉元帝初渡江,授」 卓前鋒都督,揚威將軍,後假節,督沔北諸軍,鎮襄陽。 王敦稱兵,遣使告卓,卓佯為許卒,不赴,使參軍孫雙 詣武昌諫止。敦大驚曰:「甘侯何異,卿還言之。」雙還報 卓,卓不能決。時襄州刺史譙王承遣主簿鄧騫說卓, 卓笑曰:「桓文之事,豈吾所能,願盡心於國家可耳。」 《桓宣傳》:宣初為晉元帝開府舍人,轉參軍。陶侃討郭 默,遣子陶斌與宣攻樊城,拔之。竟陵太守李陽又破 石勒將郭敬,遂平襄陽。侃使宣鎮之。宣招懷初附,勸 課農桑,簡刑罰,略威儀,或載鉏耒於軺軒,或親耘穫 於隴畝,能得眾心,以寡擊眾,十餘年間,石勒不敢南 向者,宣力居多。
《庾亮傳》:「亮字元規,元帝鎮東時聞其名,辟西曹掾。時 石勒死,亮有開拓中原之謀,率大眾十萬,據襄陽石 頭城,為諸軍聲援。疏曰:『蜀胡二寇,凶虐滋甚,內相誅 鋤。蜀甚弱而胡尚強,並佃並守,修進取之備。襄陽北 接宛許,南阻漢水,其險足固,其土足食,宜移鎮襄陽 石城下並遣諸軍羅布江沔。比及數年,戎士習練,乘 釁齊進,以臨河洛。大勢一舉,眾知存亡。開反善之路, 宥逼脅之罪。因天順人,誅逆雪恥,實聖朝先務也』。」帝 下其議。
《庾翼傳》:「翼字稚恭,憤石勒慕容皝跋扈,上疏北伐,欲 移鎮襄陽,慮朝廷不許,故以安陸為辭。輒行至夏口, 上表:襄陽荊楚之舊,西接益梁,與關隴咫尺,北去河 洛,不盈千里,土沃田良,方城險峻,水流路通,轉運無 滯,進可以掃盪秦趙,退可以保據上流。宜入沔徙鎮 襄陽,其謝尚王愆期等悉令還據本戍,須到所在,馳」 遣以聞。翼時有眾四萬,詔加都督征討諸軍事。師次 襄陽,大會僚佐,陳旌旗,援弧矢,曰:「我之行也,若此射 矣。」賊五六百騎出樊城,翼遣冠軍將軍曹據追擊於 撓溝北,破之,死者近半,獲馬百疋。翼綏來荒遠,務盡 招納之,宜入廁,見一物如方相。俄而疽發背卒。 《羅友傳》:友,襄陽人,習鑿齒之舅,桓溫門客,「以其放曠 未用。會有得郡者,溫集僚佐餞之,友獨後至,溫怪問, 友答曰:『中途逢鬼揶揄云:只見汝送人作郡,不見人 送汝作郡』。始怖終慚,不覺掩淚。溫後以為襄陽太守。」 《柳元景傳》:「元景字孝仁,其祖卓,遷襄陽。元景少便弓 馬,數隨父伐蠻,以勇稱。雍州刺史劉道產愛其能。文 帝知之,以為武威將軍。隨」王誕鎮襄陽,加建威將軍。 時勳要多事產業,元景獨無所營。南岸有數十畝蔬 圃,園丁賣菜,得錢送宅,元景怒斥之。
《朱序傳》:「序寧康初,拜使持節監沔中諸軍事、南中郎 將、梁州刺史,鎮襄陽。是歲,苻堅遣其將苻丕等率眾 圍序,序固守,賊糧將盡,率眾苦攻之。初,苻丕之來攻 也,序母韓氏自登城履行,謂西北角當先受敝,遂領 百餘婢并城中女丁,於其角斜築城二十餘丈。賊攻 西北角果潰,眾便固新築城,丕遂引退,襄陽人謂此」 城為「夫人城。」
《習鑿齒傳》:鑿齒為滎陽太守。桓溫弟祕亦有才氣,素 與鑿齒相親善。鑿齒既罷郡歸,與祕書曰:「吾以去五 月三日來達襄陽,觸目悲感,略無懽情痛惻之事,故 非書言之所能具也。每定省家舅,從北門入,西望隆 中,想臥龍之吟;東眺白沙,思鳳雛之聲。北臨樊墟,存鄧老之高。南眷城邑,懷羊公之風。縱目檀溪,念崔徐」 之友,肆睇漁梁,追二德之遠,未嘗不徘徊移日,惆悵 極多,撫乘躊躇,慨爾而泣曰:「若乃魏武之所置酒,孫 堅之所隕斃,裴、杜之故居,繁王之舊宅,遺事猶存,星 列滿目,璅璅常流,碌碌凡士,焉足以感其方寸哉!夫 芬芳起於椒蘭,清響生乎琳瑯,命世而作佐者,必垂 可大之餘風;高尚而邁德者,必有明勝之遺事。若向 八君子者,千載猶使儀想其為人,況相去之不遠乎? 彼一時也,此一時也,焉知今日之才,不如疇辰?百年 之後,吾與足下不並為景升乎?」其風期俊邁如此。 《沈慶之傳》:慶之伐沔北諸蠻,宗愨自新安道入太洪 山,柳元景從均水據五水嶺,馬文恭出蔡陽口,取赤 係鄔,王景式由延山下「向赤圻阪,崔目連、魯尚期諸 軍八道俱進,慶之取五渠頓,破鄔,以為諸軍節度。」 《劉誕傳》:「誕字休文,文帝第六子。元嘉二十八年,上欲 大舉侵魏,以襄陽外接關、河,欲廣其資力,乃罷江州 軍府文武令,配雍州租賦悉給之。及伐魏出師,諸藩 奔敗,惟誕遣柳元景克關陝有功,後為荊州刺史。」 《南齊書張瓌傳》:「瓌字祖逸,宋武帝時,治襄陽。後安陸 王行部至襄陽,登山有野老行乞,王問曰:『何不事產 而行乞』?答曰:『張使君臨州,百姓足食。後人為政嚴酷, 故至此耳』。」
《宋書劉秀之傳》:「世祖鎮襄陽,以為撫軍錄事參軍、襄 陽令。襄陽有六門堰,良田數千頃。堰久決壞,公私廢 業。世祖遣秀之修復,雍部由是大豐。」
《南齊書張敬兒傳》:敬兒持節督雍、梁二州,封襄陽縣 侯。於襄陽城西起宅,聚財貨。又欲移羊叔子墮淚碑, 於其處立臺。綱紀諫曰:「羊太傅遺德,不宜遷動。」敬兒 曰:「太傅是誰,我不識也。」
《梁書蕭景傳》:景字子昭,高祖從弟。魏荊州刺史元志 率眾七萬寇潺溝,驅迫群蠻,群蠻率渡漢水來降。議 者以蠻屢為邊患,可因此除之。景曰:「『窮來歸我,誅之 不祥』。乃開樊城受降。因命司馬朱思遠、寧蠻長史曹 義宗、中兵參軍孟惠儁擊志於潺溝,大破之,斬首萬 餘級,流屍盈漢水。景遣中兵參軍崔繢率眾軍士收」 而葬焉。
《柳惔傳》:梁武受命為散騎常侍。武帝之鎮襄陽,惔祖 道,帝解所佩玉環贈之。天監元年元會,帝謂曰:「卿所 佩玉環,是新亭所贈耶?」對曰:「瑞感神衷,臣謹服之無 斁。」帝因勸之酒,惔時未卒爵,帝曰:「吾嘗比卿劉越石, 迺辭巵酒耶。」因為詩賜惔曰:「爾實冠群后,惟余實念 功。」
《徐摛傳》:「摛字士秀,東海郯人。會晉安王出戍石頭,高 祖謂周捨曰:『為我求一人文學俱長,兼有行者,令與 晉安游處』。捨曰:『臣外弟徐摛,形質陋小,若不勝衣,而 堪此選』。高祖以摛為侍讀。後王出鎮襄陽,摛隨遷諮 議參軍。太清八年,臺城陷,太宗居永福省,賊眾擁入, 侍衛奔散,摛獨儼然侍立不動。徐謂景曰:『侯公當以 禮見,何得如此凶威』?」侯景乃拜。由是常憚摛。
《周書柳霞傳》:霞字子昇,其先與元景徙居襄陽,世父 慶遠特器異之,謂霞曰:「吾昔逮事伯父太尉公嘗云: 我昨夢汝登樓甚峻,吾以坐席與汝,汝後必達,恨吾 不及見耳。吾向又夢將昔時坐席賜汝,汝官位當復 及吾。」時年十二,謝舉為僕射,引霞與語,甚嘉之,顧謂 人曰:「江漢英靈,見於此矣。」
《府志》:周明帝時,詔李遷哲率兵鎮襄陽,將軍章昭達 攻江陵,明帝告急於襄州,衛公直令遷哲往救,遷哲 率所部邀擊之,陳人多投水死。是夜,陳人竊於城西, 堞登城,遷哲又率驍勇扞之,殺傷甚眾,陳人遂遁。龐 滉隨衛公直鎮襄州,滉為驍騎將軍,值隋王初為隋 州,路經襄陽,滉深自結納,偶有雄雉鳴於庭,命滉射 之,曰:「中則有賞。」射中之。及踐阼,擢襄陽總管。
申徽宇世儀為襄州刺史時南方初附舊俗官人皆 通餉遺徽性廉慎乃畫楊震像於寢室以自戒及代 還人吏送者數十里不絕徽自以無德於人慨然懷 愧賦詩於清水亭長幼遞相謂曰:「此申君手跡並寫 誦之。」
《唐書張公謹傳》,公謹為王世充洧州長史,挈城歸天 子,歷右武侯長史,未知名。李勣、尉遲敬德啟秦王,乃 引入府。王將討隱巢亂,使卜人占之,謹自外至,投龜 於地曰:「事無可疑,何卜之為?卜而不吉,其可已乎?」隱 太子死,其徒攻元武門,銳甚,公謹獨閉關拒之,以功 授左武候將軍,封定遠郡公。貞觀初,李靖經略突厥, 公謹條可取狀,帝然所謀。及破定襄,敗頡利,進封鄒 國公,改襄州都督,以惠政聞。卒於官,年四十九。帝將 出次,哭之,有司奏日在辰,不可。帝曰:「君臣猶父子也, 情感於內,安有所避!」遂哭之。
《王弘義傳》:「弘義,衡水人,歷左臺侍御史,與來俊臣競 操刻。延載初,俊臣死,弘義亦流瓊州,自矯詔追還。事 覺,會侍御史胡元禮使嶺表,次襄州按之,弘義曰:『與 公氣類,持我何急』。元禮怒曰:『吾尉洛陽,而子御史,吾今御史子乃囚,何氣類焉』。杖殺之。」
《蕭穎士傳》:「安祿山反,穎士往見河南採訪使郭納,言 禦守計。納忽不用,歎曰:『肉食者以兒戲禦劇賊,難矣 哉』!」聞封常清陳兵東京,往觀之,不宿而還。因藏家書 於箕潁間,身走山南,節度使源洧辟掌書記。賊別校 攻南陽,洧懼,欲退保江陵,穎士說曰:「官兵守潼關,財 用急,必待江淮轉餉乃足。餉道由漢、沔,則襄陽乃今 天下喉襟,一日不守,則大事去矣。且列郡數十,人百 萬,訓兵攘寇,社稷之功也。賊方專崤陝,公何遽輕土 地,欲取笑天下乎?」洧乃按甲不出。亦會祿山死,賊解 去。
《孟浩然傳》:「浩然,襄陽人,隱鹿門山。年四十遊京師,王 維私邀入內署。俄而元宗至,浩然匿床下,維以實對。 帝喜曰:『朕聞其人而未見也,何懼而匿?詔浩然出問 其詩,因誦至『不才明主棄』之句。帝曰:『卿不求仕,朕未 嘗棄卿,奈何誣我』?遂放還樊澤,鎮襄陽,自為撰文并 書,刊石於鳳林山。初,王維過郢州,畫浩然像於刺史 亭,因曰浩然亭』。」鄭諴謂賢者名不可斥,更曰「孟亭。」 《魯炅傳》:「炅,幽州薊人,以廕補左羽林。安祿山反,拜上 洛太守,徙南陽,封金鄉公,尋為山南東道節度使。時 襄陽節度徐浩未至,其子弟在軍,挾金為資,炅糾治 之,人心益固。炅被祿山圍幾一年,晝夜戰,人至相食, 卒無救。至德二載五月,率眾突圍走襄」陽,炅殊死戰, 斬獲甚眾。賊引去,走河北。襄漢數百里,鄉聚蕩然無 樵煙。賊欲剽亂江湖,賴炅適扼其衝,故南夏以完。 《府志》:于頔在襄陽,點山燈油,一上二十石。張鎡宴客, 賞牡丹。會既集,問左右云:「香發未?」答云:「已發。」命卷簾, 異香自內出,酒殽絲竹,次第至。伎數十首,戴牡丹,衣 領皆繡如其色,歌《牡丹花》詞:凡十易,酒竟,歌舞數 百人列行若仙遊。
牛僧孺鎮襄陽,久旱,公請雨。處士曰:「江漢間無龍,獨 一湫泊中有黑龍,難制,強驅之,必為災。」公固命之,果 有大雨。
穆宗長慶四年夏六月,竹有實成米,民採食之。 《唐書劉𤣱傳》:「𤣱襄州都指揮使。時節度使王班為亂 軍所殺,推𤣱為留後,𤣱偽許之。明日,享士於庭,伏甲 幕中,酒半,擒為亂者殺之,眾大悅。會梁遣陳暉兵亦 至,襄州平。」
《馮行襲傳》:行襲字正臣,均州人。唐末,山南盜孫喜以 眾千人,襲均州刺史呂煜,行襲為州校,陰選勇士,獨 乘小舟逆喜紿云:「願為前導,以慰州民。」喜信之,乃留 其兵於江北,獨與行襲潛。行喜為行襲所殺,山南節 度使劉巨容表為均州刺史,昭宗拜行襲為節度使, 後附於梁,封長樂郡王。
《五代史》:「梁楊師厚,潁州人。太祖攻趙匡凝於襄陽,遣 師厚先鋒。師厚取穀城西童山木為浮橋,渡漢水,擊 匡凝敗之。」
焦繼勛,字成績。晉祖鎮太原,繼勛以儒服謁見,晉祖 與語,悅之,授皇城兼宮門使。安重榮反鎮州,安從進 自襄陽舉兵為應,晉祖命繼勛督諸將進討。至唐州 南,遇從進軍萬餘,設伏擊敗之,擒其將安洪議等五 十餘人。從進平,徙襄陽防禦使。
《府志》:陳摶初生不能言,至四五歲戲渦水,有青衣媼 置懷中乳之,自是穎悟過人。後盡以家業遺人,惟攜 一石鐺而去,言鹿皮處士謂武當九室巖可隱,遂往 栖焉。周世宗賜號白雲先生。一日乘驢遊華州,聞宋 太祖登極,大笑曰:「天下自此定矣。」太祖遣宋琪問曰: 「元可教人乎?」對曰:「摶不知,假令白日沖天,亦何益於 世教?聖上有道仁明,君臣同德勤修,無以加此。」琪等 白上,上益重之。
王世則,清源人。從應山與韓見素、趙諫議同詣武當, 見陳摶。世則拜,摶曰:「侮人者,自侮也。」指世則使坐於 諸公右,曰:「將來君獨首冠。」諸公盡如此會。明年,世則 舉進士第一,餘列於次。
真宗天禧五年,鳳林鎮道側地湧起三尺許,長三丈, 闊八尺。知州夏竦以聞。
夏,英公竦鎮襄陽,遇赦,賜致仕高年粟帛。時太監胡 旦瞽廢在襄,英公選縑十疋賜之,胡得縑,以手扣之 曰:「寄語舍人,何寡聞如此?奉還五疋,請檢《韓詩外傳》 及服虔、賈誼諸書所解『束帛戔戔,賁於丘園之義自 可見』。」英公檢之,果見三代束帛束脩之制,十挺之脯, 其實一束也。束帛則卷其帛為二端,以見王者有屈 折於隱淪之道,故「《五疋》遂見,十端」,夏少沮。
《宋史周湛傳》:「湛知襄州,襄人苦陶瓦,率為竹屋,歲久 侵據官道,簷廡相逼,火數為害。湛度其所侵,悉撤毀 之,自是無火患。湛善射弩,雖隔戶亦中的。」
「豐稷字相之。舉進士,任穀城令。有治績,與光化令葉 康直齊名。人歌之曰:『葉光化,豐穀城。清如水,平如衡』。」 《府志》:「曾鞏字子固,南城人。嘉祐二年進士,歷知襄州。 宜城有長渠,水出於荊、康狼,在春秋謂之鄢,在昔謂 之夷,即屈瑕伐羅及鄢,白起為渠,引鄢地也。宋至和間,宜城令孫永濬之,鞏為記。襄有大獄,久不決,鞏立」 決,閤境稱其明。元豐六年,卒。
史炤字中煇。熙寧間知襄州。上言:「開修古淳河一百 六里,溉田六千六百餘頃,修治陂堰,民已獲利。慮州 縣遽欲增稅,乞詔三司,應興修水利、墾開荒梗,無增 稅。」
宗澤字汝霖。知襄陽府,威聲日著,北方尊憚之,稱曰 「宗爺爺。」
《宋史王彥傳》:「紹興初,彥為都統,俄改金、均、房州安撫 使。桑仲既陷襄陽,乘勢西向,均、房失守,直擣金州,眾 號三十萬。彥遣副將焦文通禦江口,自以親兵營馬 郎,相持一月,大戰六日,仲為其下所殺。彥因荊南曠 土,措置屯田,買牛千七百頭,授官兵營田八百五十 頃,分給將士有差。改知襄陽府,京西南路安撫使。彥」 子弟有戰功不與賞,將死以家財均給之。
《寧宗本紀》:「嘉定十一年春二月,金人圍棗陽,孟宗政 等擊敗之。十二年,金人復大舉圍棗陽,孟宗政、扈再 興擊金人於棗陽,大破之。」
《吳獵傳》:「韓𠈁冑議開邊,獵上書當路,謂金人懲紹興 末年之敗,今其來必出荊、襄。」乃輸湖南米於襄陽,凡 五十萬石,以湖北漕司和糴米三十萬石,分輸荊、郢、 安、信四郡,蓄銀帛百萬計,以備進討。拔董逵、孟宗政、 柴發等,分列要郡,厥後皆為名將。金人圍襄陽,德安 游騎迫竟陵,朝廷命獵節制本路兵馬,獵遣張榮將 兵授竟陵,又招神馬陂潰卒得萬人,分授襄陽、德安, 加京湖宣撫使。金人再犯襄陽圍急,獵命其將王宗 廉死守,調大軍及忠義保捷分道夾擊,金人遂去。 《趙方傳》:方字彥直,少從張栻遊,舉進士,知青陽縣。告 其守史彌遠曰:「催科不擾,是催科中撫字;刑罰無差, 是刑罰中教化。」人以為名言。和議成,諸郡寢備。方獨 招兵擇將,拔土豪孟宗政等補以官。金樊快明謀歸 宋,追兵至襄陽,方遣孟宗政、扈再興以百騎邀之,殺 千餘人,金人遁去。權工部侍郎、寶謨閣待制兼知襄 陽府。諜知金人犯境,方夜半呼其子范、葵曰:「朝廷和 戰之說未定,觀此益亂人意,吾計決矣,惟有提兵臨 邊決戰,以報國耳。」遂抗疏主戰,親往襄陽。金人圍棗 陽,方遣宗政等援棗陽,仍增戍光化、信陽、均州,以聯 聲勢。已而棗陽守趙觀敗金人於城外,再興等至,與 觀夾擊,又敗之,棗陽圍解。方申飭諸將士於境上,再 疏力陳不可和者七戰,議遂定。累破金師。俄得疾,病 革,曰:「未死一日,當立一日。」紀綱引再興臥內,勉以協 心報國。貽書宰相,論疆場大計,尋卒。是夕,有大星隕 於襄陽。
《趙范傳》:「范字武仲,少從父軍中,嘗與弟葵殲金人於 高頭。及出師唐、鄧,范與葵監軍。孟宗政時知棗陽,憚 於供億,使人問曰:『金人在蘄黃,而君攻唐鄧,何也』。范 曰:不然。撤襄陽之備以救蘄、黃,則唐鄧必將躡吾後。 且蘄黃之寇正銳,曷若先擣唐、鄧以示有餘,唐、鄧應 我之不暇,則吾圉不守而自固。寇在蘄、黃,師日以老, 然後回師蹙之,可勝敵而無後患。」又敗金人於久長, 授制置安撫司,歷京湖安撫、制置使兼知襄陽府。後 卒於家。
《趙葵傳》:「葵字南仲,方之子,初生時,夢南岳神降其家, 方在襄陽,命葵專督飲食共養之事。與兄范俱有志 事功,方器之,每聞警報,與諸將偕出,遇敵則深入死 戰,諸將惟恐失制置,子盡死救之,屢獲捷。一日賞將 士恩不償勞,軍欲為變,葵時十二三,覺之亟呼曰:『此 朝廷賜也,本司別有賞賚。軍心賴一言而定。人服其』」 機警。金將高琪犯襄陽,圍棗陽,方遣葵及都統扈再 興攻金人,至高頭,葵率先鋒奮擊,再興繼進殲之。翌 日,次鄧州,金人大出合戰,大破之。金人犯蘄州,葵與 范攻鄧州,方命之曰:「不克敵,毋相見也。」至唐州,薄城 而陳。金大將阿海引兵出戰,葵帥精騎赴敵,再興從 之,大捷,斬馘萬餘。金人陷蘄州者至久長,數十騎集 山椒,葵帥楊大成以十四騎逐之,金騎漸益至數百, 葵力戰,連破之。官軍分二陣,范將左,再興將右,葵帥 突騎左右策應,金人亦分為二以相當而不先動。范 曰:「金人必復謀夜戰以倖勝。」乃預備大鼓,令軍中聞 疊鼓聲始動,若未至而輒動者斬。未幾,金兵稍下山, 再興遽衝之,果為敵所乘,遂逼范軍。范疊鼓麾軍突 鬥,葵繼進,殲金兵數千,相持至夜分,金人雖斂,而陣 如故。范、葵急會將校,選死士數千,黎明四面奮擊,喊 聲撼山,金人走,乘勝逐北,斬首數千級,副統軍投戈 降,拔所掠子女萬餘。補葵知棗陽軍,歷樞密院使,少 師、武安軍節度使,舟次小孤山,薨。是夕,星隕如箕。 《扈再興傳》:「再興,淮人,有膂力,善機變。每戰被髮,肉袒 徒跣,揮雙刃,奮呼入陣,人馬辟易。金人犯棗陽,制置 使趙方檄再興禦之。金人來自團山,勢如風雨,再興 同孟宗政、陳祥分三陣,設伏以待。既至,再興中出一 陣復卻,金人逐之,宗政與祥合左右兩翼掩擊之,金 人大敗,授神勁統制。又犯棗陽,再興帥師赴」援,金人聞風夜潰,既而益兵數萬,復圍城。再興夜以蒺藜密 布地,黎明佯遁,金人馳中蒺藜者十踣七八,敵卻走。 已而金兵攻城東隅,薄南門、北角,再興與宗政、劉世 興各當一面,大敗金兵。金帥完顏訛可擁步騎數萬 薄城,再興等縱之涉壕,半渡擊之,又令守壩者佯走。 金人爭壩,急擊之,多墮水中。金人創對樓、《鵝車》、革洞, 決壕水,運土石填城下。再興募死士,著鐵面,具披氈, 列陳以待之。金人計無所施而去,大戰於范家莊,金 人敗,追至泊湖,擒獲甚眾。自是,與宗政、世興無日不 戰。又敗其護駕騎軍於瀼河。進攻唐州,又敗之,死者 十七八,追及城下。金將從義者收殘騎三百奔城,再 興據門拒戰,「斬從義。遂圍唐州,分兵焚蕩州境,截其 歸路,砦于久長,嚴陳以待之,搜勦殘兵,獲其副統軍 納撻達。金兵殲,乃斂髑髏,立人頭堠。尋以病卒。」 《張順傳》:「順,民兵部將也。襄陽受圍五年,宋闖知其西 北一水曰清泥河,源於均、房,即其地造輕舟百艘,以 三舟聯為一舫,中一舟裝載,左右舟則虛其底而掩 覆」之。出重賞募死士,得三千。求將,得順與張貴,俗呼 順曰矮張,貴曰竹園張,俱智勇,素為諸將所服,俾為 都統。出令曰:「此行有死而已,汝輩或非本心,宜亟去, 毋敗吾事!」人人感奮。漢水方生,發舟百艘,稍進團山 下。越二日,進高頭港,結方陳,各船置火槍、火砲、熾炭、 巨斧、勁弩。夜漏下三刻,起矴出江,以紅燈為識,貴先 登,順殿之。乘風浪徑犯重圍,至磨洪灘以上。北軍舟 師布滿江面,無隙可入。眾乘銳,凡斷鐵緪,攢杙數百, 轉戰百二十里。黎明,抵襄城下。城中久絕援,聞救至, 踊躍氣百倍。及收軍,獨失順。越數日,有浮屍愬流而 上,被介冑,執弓矢,直抵浮梁。視之,順也身中四鎗六 箭,怒氣勃勃如生。諸軍驚以為神,結塚殮葬,立廟祀 之。張貴既抵襄,襄帥呂文煥力留共守。貴恃其驍勇, 欲還郢,乃募二士能伏水中,數日不食,使持蠟書赴 郢求援。北兵增守益密,水路連鎖數十里,列撒星樁, 雖魚蝦不得渡,二人遇樁,即鋸斷之,竟達郢。還報,許 「發兵五千,駐龍尾洲,以助夾擊。」刻日既定,別文煥東 下,點視所部軍洎登舟,帳前一人亡去,乃有過被撻 者。貴驚曰:「吾事泄矣,亟行,或未及知。」復不能銜枚隱 跡,乃舉砲鼓噪發舟,乘夜順流斷緪破圍冒進,眾皆 辟易。既出險地,夜半天黑,至小新城,大兵邀擊,以死 拒戰。束火列炬,火光燭天如白晝。至勾林灘,漸近龍 尾洲,遙望軍船旗幟紛披,貴軍喜躍,舉流星火示之, 軍船見火即前迎,及勢近欲合,則來舟皆北兵也。蓋 郢兵前二日以風水驚疑,退屯三十里,而大兵得迯 卒之報,據龍尾洲以逸待勞。貴戰已困,出於不意,殺 傷殆盡,身被數十槍,力不支,見執卒不屈死之。乃命 降卒四人舁尸至襄,令於城下曰:「識竹園張乎?此是 也。」守陴者皆哭,城中喪氣。文煥斬四卒,以貴附葬順 塚,立雙廟祀之。
《府志》:「史丞相彌遠當國時,棗陽軍缺,守棗陽鄰邊,丞 相難其人。忽有三新倅來謝,趙信國葵與其一。舊例 通判謝丞相,但投門狀不見,忽請見,三倅大駭,丞相 終座不發一言。茶湯罷,命取金爐拈香,丞相及二倅 皆略舉少香燒訖,趙居末座,舉香合盡傾爐內,復整 勻之,氣象閑雅。丞相大喜,謂其有經世略。明日內批, 『除趙葵知棗陽軍』。」
宋理宗寶慶五年春正月,以孟珙為荊西兵馬鈐轄, 屯棗陽。孟珙創平堰於棗陽,溉田十萬頃,是年收五 十萬石。
端平元年,史嵩之使孟珙還師襄陽,王安國守棗陽, 蔣成守光化,楊恢守均州。
孟珙號無庵。任荊湖制帥,創書院以處襄漢流寓之 士。每日見客,雖數千百人,一一接談,凡有投獻,俱入 袖中。客退,令館客逐一朗誦而諦聽之,可行者即付 出。
孟無庵開閫荊襄,嘗單馬出城,見漢江一漁者,狀貌 奇偉,提巨鱗避於道左。無庵問姓名年庚,與無庵年 月日時同,異之,邀與同歸,欲命以官。漁者不願,曰:「公 相生於陸,故貴;某生於舟,則水上輕浮,故賤。日以漁 為活。」自足再三,強之不可而去。
宋理宗淳祐二年九月,棗陽縣大星殞於境內,聲如 雷,大風折木。是日,孟珙卒。
五年春正月,蒙古董文蔚寇襄陽,入其郡,守將張達 力戰於白河,乃退。
景定四年秋八月,阿木略地至襄陽,俘生口五萬,馬 牛五千。宋遣步騎來拒,阿木帥騎兵敗之。
李庭芝生時有芝產廡棟,遂名。咸淳五年,北兵圍襄 陽急,夏貴入援,大敗虎尾洲。范文虎總諸兵,再入,又 敗。冬,命庭芝以京湖制置大使督師援襄陽。文虎聞 庭芝至,貽書似道,除文虎福州觀察使,其兵從中制 之。文虎日縱美妾,走馬擊毬,軍中為樂。明年六月,漢 水溢,文虎不得已,始一出師,未至鹿門,中道遁去。庭 芝數自劾請代,不允,竟失襄陽。陳宜中請誅文虎,似道庇之,止降一官。
牛富,霍丘人。為侍衛馬軍司統制,守樊城。數射書襄 陽城中,遺呂文煥,相與固守為唇齒。兩城凡六年不 拔,富力居多。樊城破,富率死士巷戰,力不支,赴火死。 裨將王福謂:「將軍死國事,吾豈宜獨生?」亦赴水死。 姚玉京,燕娼家女,嫁襄小校敬諭。敬諭溺水死。玉京 守志養舅姑,有雙燕巢梁間,一為鷙獲,一孤鳴。至秋 朔,集玉京臂,如告別然。玉京以紅縷繫足曰:「新春定 來為吾侶也。」明年果至,因贈詩曰:「去歲秋辭去,今年 春又歸。故人恩義重,不忍更雙飛。」凡六七年。其年玉 京卒。明年,燕來哀鳴,家人語曰:「玉京死矣,墳在南郭。」 燕遂至葬所,亦死。每風清月朗,見玉京與燕同遊漢 水上。
《元史張榮傳》:「榮從金人保明安,降,太祖賜虎符,授懷 遠大將軍、元帥左都監。甲辰二月,領蒙古、漢軍守均 州。戊申九月,宋兵襲均州,努力拒戰,大敗宋。己酉十 一月,復與宋兵戰,流矢中右臂。中統三年卒。」
世祖至元二年,南漳縣王氏一產三男。
《崔斌傳》:斌字仲文,善騎射,世祖召見,應對稱旨。襄樊 之役,命斌僉河南行省事。有旨,河南四路,藉兵二萬, 以益襄樊。斌即馳奏曰:「河南戶少而調度繁多,實不 堪命,減其半為宜。」從之。又方議攻鹿門山,斌曰:自峴 山西抵萬山,北抵漢江,築城浚塹,以絕餉援,則襄陽 可坐制矣。
《董文蔚傳》:「文蔚南鎮鄧州時,攻襄樊城,南據漢江,北 阻湖水,卒不得渡。文蔚夜領兵士,於湖水狹隘之處, 伐木拔根,立于水實,以薪草為橋梁,頃之即成。至曉, 師悉渡,圍已合,城中大驚異之。文蔚復統拔都軍以 當前行,奪其外城,論功居最。」
《李恆傳》:「恒從伐宋,襄陽守將呂文煥時出拒敵,殿帥 范文虎復援之。恆率本軍築堡萬山,扼城西,絕其陸 路。文煥等又以漁舟渡漢水,窺伺軍形,恆設伏敗之, 水路亦絕,遂進攻樊城。十年春,恆以精兵渡漢,自南 面先登。樊城破,襄陽亦降。」
《李庭傳》:「庭小字勞山,本金人。金末來中原,改稱李氏, 家濟陰。至元六年,以材武選隸軍籍,權管軍千戶。從 伐宋,圍襄陽,宋將夏貴率戰船三十艘來援,泊鹿門 山西岸。七日,庭將步騎擊之,斬其裨將元勝。宋襄陽 守將呂文煥以萬五千人來攻萬山堡,庭單騎橫槍 入陣,庭被二創,復奪後軍槍,裹創力戰敗之。與宋兵」 戰襄陽城下,直抵城門,流矢中左股。九年春,攻樊城, 砲傷額及左右手,進攻襄陽東堡,砲傷右臂,破一字 城。文煥麾下有胖山王總管者,驍將也,庭設伏誘擒 之,以功授金符。十年春,大軍攻樊城,庭運薪芻土牛 填城壕,立雲梯,城上矢石如雨,庭屢中砲,墜城下,絕 而復甦,裹創再登,如是者數四,殺傷「甚多。」
《張弘範傳》:「至元六年,括諸道兵,圍宋襄陽,授益都淄 萊等路行軍萬戶,復佩金虎符。朝廷以益都兵乃李 壇所教練之卒,勇悍難制,故命領之,戍鹿門堡,以斷 宋餉道,且絕郢之救兵。弘範建言曰:『國家取襄陽為 延久之計者,所以重人命,而欲其自斃也。曩者夏貴 乘江漲送衣糧入城,我師坐視無禦之者。而其境南 接江陵、歸、峽,商販行旅士卒絡繹不絕,寧有自斃之 時乎?宜城萬山以斷其西,柵灌子灘以絕其東,則庶 幾速斃之道也』。」帥府奏用其言,移弘範兵千人戍萬 山。既城,與將士較射出東門,宋師奄至,將佐皆謂眾 寡不敵,宜入城自守。弘範曰:「吾與諸君在此何事?敵 至將不戰乎?敢言退者死!」即擐甲上馬,立遣偏將李 庭當其前,他將攻其後,親率二百騎為長陣,令曰:「聞 吾鼓則進,未鼓勿動。」宋軍步騎相間突陣,弘範軍不 動,再進再卻。弘範曰:「彼氣衰矣。」鼓之,前後奮擊,宋師 奔潰。八年,築一字城,逼襄陽,破樊城外郭。九年,攻樊 城,流矢中其肘,裹瘡見主帥曰:「襄、樊相為唇齒,故不 可破。若截江道,斷其」援兵,水陸夾攻,樊必破矣。樊破 則襄陽何所恃?從之。明日復出銳卒先登,遂拔之。 《張禧傳》:至元十年,行省集諸將問破襄陽之策,禧言: 襄樊夾漢江而城,敵人橫鐵鎖,置木橛于水中,今斷 鎖毀橛,以絕其援,則樊城必下。樊城下則襄陽可圖 矣。行省用其計,乃破樊城,而襄陽繼降。
《史弼傳》:「弼字君佐,一名塔剌渾,膂力絕人,能挽強弓, 里門鑿石為獅,重四百斤,弼舉之置數步外,以名聞。 世祖召之試以遠垛,連發中的,授金符管軍總管。命 從劉整伐宋,攻襄樊。嘗出挑戰,射殺二人,因橫刀呼 曰:『我乃史奉御也』。宋兵卻退。至元十年,圍樊城十四 晝夜,破之。」
《諳都剌傳》:「諳都剌為襄陽路達魯花赤。山西大饑,河 南行省恐流民入境為變,檄守武關諳都剌驗其良 民,輒聽其度。關吏曰:『得無違上命乎』?諳都剌曰:『吾防 姦耳,非仇良民也。可不開其生路耶』。既又煮粥以食 之,所活數萬人。」又城臨漢水,歲有水患,為築堤城外, 遂以無虞《府志》:「洪武末年,棗陽縣唐子山下,有白兔」赤蛇,交頸 而居。
《均州志》:「明永樂十年,督運修山木植,見有一大木立 於黃鶴樓前江中,奔流衝激,屹然不動,莫知其自,遂 載至玉虛宮。相傳今正殿梁是也。」
十一年,有商人劉忠等,舟至光化縣洋陂灘,風雨驟 至,須臾見一洪鐘湧出水面,隱然有聲,挽之不動,眾 咸驚異,相率拜禱,願載以送武當山,鐘即漸移,風雨 亦止,遂取以置玉虛宮焉。
憲宗成化元年,雨黑子,大如黍米,掬之盈把。
十三年,穿山甲見於棗陽泮池,額有「田」字。是年,田紹 領鄉薦。
弘治元年春,妖氣見黑色如霧,恍如人形,觸人,小人 中之即死,人為罷市。《左傳》云「楚氛甚惡」,類此。
正德二年,襄陽城南鳳凰山一帶,甘露降於松柏,其 黏如膠,其旨如飴,乾者色白如銀。
七年春,賊趙燧掠襄陽。三月,都御史彭澤遣兵追及 西平,大破之。
十一年夏,蟲生於瓦屋牆壁,旋掃旋生,其色黑,《新城》 尤多。
正德間,均州修「元嶽采石」,至草店,壓死數十人,鬼物 為厲,日暮無行人,久之方息。
嘉靖十七年夏四月,南漳縣大雨如注,沙河湧異物 如龜,人多漂溺。
十八年正月至四月不雨,雨微子,如五穀狀。
四十四年秋,「大風雨。蕎麥、黑豆於襄城北數里,粒極 小」,種之亦不生實。
隆慶二年,南漳縣雨雪。子如豆,人可食。
吳昂除宜城令,邑民領種官莊者,畝收三分,謂之老 畝,量出加租,名曰「至畝。」昂曰:「一樹剝兩皮耶?」但與老 畝。
萬曆元年十月初二夜,宜城有火起於龍家橋水中, 自東徂西,其聲如雷。光化縣遷學,白日大雷。有鵲巢 於文廟及尊經閣,決渠得異石如馬。
王家業知均州事。州南四十里石板灘有堰,灌田數 十頃,廢圮近百年。萬曆癸卯,蒞均土,相其宜重治之, 至今水利永賴。刊石於路曰:「刺史王公堰。」
陳輔字惟德,四川人。時流賊將攻襄陽,公與參議曰: 「金塹斷四門,又用鐵葉裹城門數層,明器械,練軍士。 賊間諜知之,不敢近。」郡賴以安。
崇禎五年秋,漢水大溢,傷稼,平地高二尺。樊城行船, 冬饑,鄉人屑榆而食。十二月二十五日地震。
七年二月,「逆賊」張獻忠攻南漳五日,同知范汝梓堅 守。總兵鄧𤣱兵至,圍始解。 十三年春,山鄉獲牛犢,兩頭四目。秋七月,襄府前風 雷擊樹,樹根下有鹽數斗。
十四年,獻賊路截。閣部楊嗣昌差官假十二騎入襄 城,夜半通城火發,黎明擒襄王於西門殺之。焚三日, 房署灰燼,城垛平。旋從白馬洞渡樊,焚劫而去。撫治 都御史袁繼咸馳襄撫民修堞。
十五年,「逆賊」李自成陷樊,炮攻襄陽城。初四日,渡白 馬洞,逼襄。總兵左良玉先奔,官民莫支,城空,賊入,遂 據襄陽,立偽官。
襄陽府部雜錄
编辑《荊州記》:「小酉山上石穴,有書千卷,相傳秦人於此,因 留之。」故梁湘東王賦曰:「治酉陽之逸興。」余乃悟宜城 段成式名書之所自也。
《南雍州記》:辛居士名宣仲,截竹為罌以酌酒,曰:「吾性 甚愛竹及酒,欲令二物並耳。」武陵王謁之,呼兒取豹 皮,下五文錢買瓜。
《水經注》:龐德公所居,在南白沙,世故謂是地為白沙 曲矣。士元居漢之陰,司馬德操宅洲之陽,望衡對宇, 懽情自接,泛舟褰裳,率爾休暢。豈待還桂柁於千里, 貢深心於永思哉!水南有層臺,號曰景升臺,蓋劉表 治襄陽之所築也。言表盛遊於此,常所止憩。表性好 鷹,嘗登此臺,歌《野鷹來曲》,其聲韻似孟達《上渚吟》矣。 襄陽侯習郁魚池,郁依范蠡養魚法作大坡,坡長六 十步,廣四十步。池中起釣臺,池北亭,郁墓所在也。列 植松篁於池側沔水上,郁所居也。又作石伏逗,引大 池水於宅北,作小魚池,池長七十步,廣二十步,西枕 大道,東北二邊限以高隄,楸竹夾植,蓮芡覆水,是遊 宴之名處也。山季倫之鎮襄陽,每臨此池,未嘗不大 醉而還,恆言此是我高陽池。故時人為之歌曰:「山公 出何去?往至高陽池。日暮倒載歸,酩酊無所知。」 沔水東逕隆中,歷孔明舊宅北。亮語劉禪云:「先帝三 顧臣於草廬之中,咨臣以當世之事。」即此宅也。車騎 沛國劉季和之鎮襄陽也,與犍為人李安共觀此宅, 命安作《宅銘》云:「天子命我於沔之陽,聽鼓鞞而永思, 庶先哲之遺光。」後六十餘年,永平之五年,習鑿齒又 為其《宅銘》焉漢惠帝三年,改邔曰宜城水,歷大城中,逕漢南陽太 守秦頡墓北。墓前有二碑。頡,郡人也,以江夏都尉出 為南陽太守。逕宜城中,見一宅東向,頡住車視之,曰: 「此居處可作塚。」後卒於南陽,喪還至昔住車處,車「不 肯進。故吏為市此宅葬之。孤墳向城,塚前有二碑,城 南有宋玉宅。玉,邑人,雋才辯給,善屬文而識音也。」其 水又逕金城前,縣南門有古碑猶存。其水又東出城, 東注臭池。臭池溉田,陂水散流,又入朱湖陂,朱湖陂 亦下灌諸田。餘水又下入木里溝,木里溝是漢南郡 太守王寵所鑿,故渠引鄢水也,灌田七百頃;白起渠 溉三千頃,膏良肥美,更為沃壤也。縣有太山,山下有 廟,漢末多士,其中刺史二千石卿長數十人,朱軒華 蓋,同會於廟下。荊州刺史行部見之,雅嘆其盛,號為 冠蓋里,而刻石銘之。此碑於永嘉中始為人所毀,其 餘文尚有可傳者。其辭曰:「峨峨南岳,烈烈離明。實敷 儁乂,君子以生。惟此君子,作漢之英。德為龍光,聲化 鶴鳴。」此山以建安三年崩,聲聞五六十里,雉皆屋雊。 縣人惡之,以聞。侍中龐季云:「山崩川竭,國土將亡之 占也。」十三年,魏武平荊州,沔南彫散。
沔水逕大江與襄湖水合,水上承鴨湖,東南流逕峴 山,西流,東南注白馬陂水,又東入侍中襄陽侯習郁 魚池。然則今之習池,非復昔之舊矣。又其地高,不可 引湖水。
《宣室志》:「馮翊嚴生遊峴山,得一珠如彈丸,色黑有光, 如冰濁水,以珠投之,即清潔。」
《唐國史補》:襄州人善為漆器,天下取法,謂之「襄樣。」及 于司空頔為帥,多酷暴。鄭元鎮河中,亦虐,遠近呼為 「襄樣節度。」
《太平寰宇記》:均州天心山中生異草,其名曰「薇蘅」,有 風不偃,無風自搖。襄陽剪山下有孤竹,相傳三年方 生一筍。
《楊文公談苑》:「余頃與凌叔華郎中景陽登襄陽東津 寺閣。凌,博雅君子也,蔡君謨、吳椿卿皆師之,素稱翰 墨之妙。時寺閣有舊題二十五字在壁,字可三寸,體 類顏而逸,勢格清美,無一點俗氣,其語又簡而有法。」 《說郛》:「城隍姓名,襄陽為周苛,穀城為蕭何。」
《輟耕錄》:襄州穀城縣城門外道傍石人缺剝,腹上有 字云:「磨兜鞬,慎勿言。」是亦金人之流也。距縣四五十 里有石人二,相偶而立,腹上題刻,一云「已及」,一云未 匝,不可得而詳也。
「《貴耳集》沿邊有州縣城池處,揚、楚、天長、六合,東淮之 控廬、和、巢縣,西淮之控襄陽、江陵、德安,荊鄂之控嘉 定。」始議諸州縣築城,東淮則通、泰、高郵、盱眙、鹽城、興 化,西淮則蘄、黃、舒、濠、無為、安豐、定遠、固始、鍾離,京襄 則棗陽、隨復、荊門、漢陽、光化,城池日就,兵力日分。渡 江之後,高宗、孝宗非不神武,聖慮非不宏遠,獨注意 「揚、楚、廬和、襄陽城壁而已,不欲修沿邊諸城,慮敵人 萬一得之,恐為根基。彼若堅守,此必難取。如盱眙一 失,無計可取,後說以貨而歸之,初未嘗以兵而復也。 不幸楚州毀於許國劉倬,襄陽失於趙、范,悵念襄、楚 二城版築之用,金粟與城齊矣。」此三朝留神之地,一 旦棄毀,誠為國家惜。
楚方城,舊志以襄陽城為方城。按《水經注·郡國志》曰: 「葉縣有方城。」郭仲產曰:「因山以表名。」《尸子》曰:「楚狂接 輿耕於方城。」屈完答齊威公云:「楚國方城以為城,漢 水以為池。」杜預曰:「方城,山名,在葉南。」未詳孰是。按《一 統志》,裕州有方城山,裕之屬為葉,秦置南陽郡,屬荊 州。屈完所謂方城,其即在葉者歟。蜀楊慎《丹鉛餘錄》 云:「《左傳》『方城以為城』,古本方字,『万』字,古字,『萬』亦作『万』, 故訛爾。」
《府志》:「漢水中鯿魚甚美,常禁人捕,以槎頭斷水,因謂 之槎頭鯿。」宋張敬兒為刺史,齊高帝求此魚,敬兒作 六櫓船,置魚而獻曰:「奉槎頭縮項鯿一千八百頭。」 均州土坡窯子鋪,去州九十里,相傳舜避堯子耕此, 碑湮螭首猶存,廟貌袞冕商均侍。廟右水田石坂下, 即浚井處,犯則雷鳴。修貞觀石孔,即舜出處,名瀼河, 今訛「浪河。」其耕山一名糠山,一名碎米山,百草不生, 獨生小白花。按舜避堯之子於南河之南,《傳》云:「南河, 荊河州也。」襄蓋荊河也。
羅泌謂「赤松石室在襄陽之境。」習鑿齒《襄陽傳》:「蔡陽 界有赤松亭,亭下有神陂」,即《南郡賦》所為赤松神陂 者也。
陶隱居載,光武在南陽鄂山得一劍,文曰「秀霸 真武。」本元武七宿,避宋真宗諱,改真武,至今不能易。 若云其神被髮仗劍,足踏龜蛇,則誣矣。
武當山名謝羅山,蓋以謝允仙跡也。酈道元《水經注》 引《荊州記》:晉咸和中,歷陽謝允為羅令,棄官隱遯茲 山,得道仙去,故云。又《續搜神記》云:「謝允從武當還,在 桓宣武坐,言及左元放為曹公致鱸魚,允便云:『求大 甕盛水,朱書符投水中,俄二鯉鼓鬐而泳』。」然則允得 道後又出山矣宋之問云:「尊溢宜城酒,笙裁曲沃匏。」宜城在襄陽,古 之羅國也。酒之名最古,於今不廢。唐人言酒之美者, 有「郢之富春」及宜城九醞等,其事見《國史》。
故《志》:《禹貢》漾東流為漢,又東為滄浪之水,即屈原遇 漁父處。劉澄之《山水記》云「在沔口。」按《水經注》:武當縣 北四十里漢水中有洲曰滄浪洲,水曰滄浪水,即今 均州地。沔有此水,雖非其故處,然亦滄浪之下流耶? 段成式嘗於宜城私第鑿池得片鐵,命尺周量之而 不言。寘之密室,時窺之,則有金書小字,報十二時也。 其博物類此。
米元章自號鹿門居士,其印文曰「火正」,後人芾印。 《均州志》:俗傳淨樂國即均州也。考孔子刪書,始自唐 虞,前此無可深考明矣。《禹貢》東漸於海,西被於流沙, 可謂極四海之遠。所言荊、衡之域曰江、漢、沱潛九江 雲夢,內方大別滄浪三澨,未嘗有云淨樂也。即近代 《弘治一統志》亦止謂真武越海遊覽,入武當修道,若 此地即淨樂,何又言「越海耶?」是亦未嘗言此地即淨 樂也。
襄陽府部外編
编辑《府志》:「真武祖師元天上帝,水元化生,坎元成道,天之 去地四十九里,有虛皇之舍,天氣下降,地氣上升,二 氣交合,化生一靈,曰元帝焉。關曰元關,天干地支之 運化者也。祖師乃其化生,居武當山,所侍有天干十 將,地支十二將,風雲雷雨皆元帝主之。」
蔡仙女,襄陽人。相傳女幼善刺繡。忽老父詣門,請繡 《鳳眼》畢。工日:「自當指點。」既而繡成,老父指示安眼。工 畢,人見雲中老父、仙女,各乘一鳳去。已而其家失女 所在。
晉釋道安,姓魏氏,及石氏將亂,與弟子惠遠等四百 餘人渡河南遊,既達襄陽,廣宣佛法。時襄陽習鑿齒 有鋒辯,安至,齒往謁。既坐,稱言「四海習鑿齒。」安曰:「彌 天釋道安。」時人以為名答。秦建元二十一年正月二 十七日,忽有異僧寄宿,安乃請問來生所生之處,僧 乃以手虛撥,指西北,即見雲開,備睹兜率妙勝。是年 二月八日。忽告眾曰:「吾當齋畢」而卒。
耆域,惠帝時至襄陽,將渡江,舟人見其敝陋,輕之不 載。比舟達北岸,而域已先渡,前行見兩虎,以手摩其 顱,虎即去。
唐姚簡佐太宗,出為武當節度使。貞觀中,天下旱蝗, 敕禱名山,未應。姚被命謁武當,遇五儒士,丰姿殊異, 語簡曰:「予五龍君也,帝命守護此山,為子故來。」已奏 允,須臾失其所在。已而雷雨遍佈,後簡挈家隱居武 當。
開元中,有崔生應舉,過襄陽,臥佛寺。適天暮,因投宿 焉。見一虎入寺脫皮變一美婦人,就崔願侍枕席。崔 眤之,見其皮在井邊,遂投井中。婦人覓皮不得,隨崔 至京,授縣尉,歷縣尹,凡六年,生兩子。後還官,復過前 寺。崔意相隨日久,無他虞,告故,婦人欣然令取皮,皮 故無恙。因披之,仍成一虎,大吼,回顧二子而去。後人 因題其井為「虎皮井。」
房長鬚,不知其名。宋南渡後,隱居武當,日以栽杉為 事。今五龍宮後杉,皆房手植。一日,忽遇元帝化形為 道者,問以栽杉之因,慰諭之曰:「子神清矣,惜無鬚。」以 手捋之,經宿,覺有物如絲,縈於胸臆,視鬚已長尺餘。 一日清旦,雲中隱隱見跨鶴之形,及視故居,惟杖履 存焉。
田蓑衣,不知其名,隱武當,隱仙巖石室,冬夏止一蓑, 時人以蓑稱之,隆冬則其氣如蒸,盛夏則溫涼如玉。 李仲翁鼻間生一瘤如桃,多方治不效。至襄陽客邸, 遇道人喜飲,日夕周旋,臨別出一瓢如棗大,傾藥三 粒如粟,授仲翁曰:「汝夜針刺瘤納藥,明日當落餘二 粒,以救奇疾。」仲翁如其教,覺藥巡瘤根轉,至曉捫之, 已無痕,因祕餘藥。其女小時倒地折齒,取藥納齒上, 一夕齒生,以水銀置銚問,取藥投之,化為紫金,方知 其為丹。
永樂十一年,修理大頂銅殿,圓光現,「內有高真皂袍 披髮而坐,二神侍左右二神立於前,下有祥雲護之, 次日復然。」是年紫霄宮修理福地,現五色圓光,中坐 天真,左一將執旗,右一將捧劍,有白雲擁護,復見龜 蛇盤旋之狀。是年綵繪大頂殿宇天真凡五現像:初 現黑雲擁護,左右二神侍;再現披皂袍,一神捧劍導 前,一神侍三現,一神導前,一神捧印侍四現,一神捧 劍導前,一神執皂旗侍五現坐於黑雲之上,左右二 神侍。及大頂殿宇竣事,五色圓光內復現天真,下有 黑雲擁護。頃之,光中復現一神侍從。
進士李茵,襄陽人,嘗於苑中見紅葉自御溝流出,上 題詩曰:「流水何太急,深宮盡日閒。殷勤謝紅葉,好去 到人間。」茵收貯書囊,後因亂奔竄南山民家,一宮娥 自云出宮中,問其名,云雲,芳子有才思。茵與之款洽, 因見紅葉,嘆曰:「此妾所題也。」同行詣蜀,具述宮中之 事。及綿州,逢內官田,識之曰:「書生家何以得此?」逼令前去。李甚悵怏。其夕宿逆旅,雲芳子復至,云:「妾已重 賂中官,永得從君矣。」乃與歸襄陽。數年,李茵疾,道士 言其面有邪氣,雲「芳子自陳往綿州相遇,已自經死, 感君意,故相從耳。人鬼殊途,何敢貽患於君?」置酒賦 詩,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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