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第1384卷

方輿彙編 職方典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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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卷目錄

 瓊州府部紀事

 瓊州府部雜錄

 瓊州府部外編

職方典第一千三百八十四卷

瓊州府部紀事 编辑

《漢書武帝本紀》:「元鼎五年夏四月,南越王相呂嘉反, 殺漢使者及其王王太后。秋,遣伏波將軍路博德出 桂陽,下湟水;樓船將軍楊僕出豫章,下湞水;歸義越 侯嚴為戈船將軍,出零陵,下灕水;甲為下瀨將軍,下 蒼梧。皆將罪人江淮以南樓船十萬人。越馳義侯遺 別將巴蜀罪人,發夜郎兵,下牂柯江,咸會番禺。六年 冬十月,南越破春,得呂嘉首。馳義侯遺兵未及下,上 便令征西南夷平之,遂定越地,以為南海、蒼梧、鬱林、 合浦、交阯、九真、日南、珠厓、儋耳郡。」應劭曰:二郡在 大海中,崖岸之邊,出真珠,故曰珠厓。儋耳者,種大耳 渠率,自謂王者,耳尤緩,下肩三寸。張晏曰:《異物志》,「二 郡在海中,東西千里,南北五百里。珠厓,言珠若崖矣。 儋耳之云,鏤其頰皮,上連耳匡,分為數支,狀似雞腸, 累耳下垂。臣瓚曰:《茂陵書》,珠厓郡治瞫都,去長安七 千三百二十四里;儋耳去長安七千」三百六十八里。 領縣五。師古曰:「儋音丁甘反,字本作瞻;瞫音審。」 《賈捐之傳》:「初,武帝征南越,元封元年,立儋耳、珠厓郡, 皆在南方海中洲居,廣袤可千里,合十六縣,戶二萬 三千餘。其民暴惡,自以阻絕,數犯吏禁,吏亦酷之,率 數年一反,殺吏,漢輒發兵擊定之。」自初為郡,至昭帝 始元元年,二十餘年間,凡六反叛。至其五年,罷儋耳 郡,并屬珠厓。至宣帝神爵三年,珠厓三縣復反。反後 七年,甘露元年,九縣反,輒發兵擊定之。元帝初元元 年,珠厓又反,發兵擊之,諸縣更叛,連年不定。上與有 司議大發軍,捐之建議以為不當擊。上使侍中、駙馬 都尉、樂昌侯王商詰問,捐之對奏。上以問丞相御史, 御史大夫陳萬年以為當擊,丞相于定國以為:「前日 興兵,擊之連年,護軍都尉、校尉及丞凡十一人,還者 二人,士卒及轉輸死者萬人以上,費用三萬萬餘,尚 未能盡降。今關東困乏,民難搖動,捐之議是。」上迺從 之。遂下詔曰:「珠厓虜殺吏民,背畔為逆。今廷議者或 言可擊,或言可守,或欲棄之,其旨各殊。朕日夜惟思 議者之言,羞威不行,則欲誅之,狐疑辟難,則守屯田, 通於時變,則憂萬民。夫萬民之饑餓,與遠蠻之不討, 危孰大焉!且宗廟之祭,凶年不備,況乎辟不嫌之辱 哉!今關東大困,倉庫空虛,無以相贍,又以動兵,非特 勞民,凶年隨之。其罷珠厓郡。民有慕義欲內屬,便處 之;不欲,勿彊。」珠厓由是罷。 《吳志·大帝本紀》:赤烏五年:「秋七月,遣將軍聶友及陸 凱為儋耳太守,以兵三萬討珠厓、儋耳,斬獲有功,遷 凱為建武校尉。」

《全琮傳》:「赤烏九年,琮遷右大司馬左軍師,為人恭順, 善於承顏納規,言辭未嘗切迕。初,權將圍珠厓及夷 州,皆先問琮。琮曰:『以聖朝之威,何向而不克?然殊方 異域,隔絕瘴海,水土氣毒,自古有之。兵入民出,必生 疾病,轉相污染,往者懼不能反,所獲何可多致?猥虧 江岸之兵,以冀萬一之利,愚臣猶所不安』。權不聽。軍」 行經歲,士眾疾疫,死者十有八九,權深悔之。

《陸遜傳》:「孫權欲遣偏師取夷州及珠厓,皆以諮遜。遜 上疏曰:臣愚以為四海未定,當須民力以濟時務。今 兵興歷年,見眾損減,陛下憂勞聖慮,忘寢與食,將遠 䂓夷州,以定大事。臣反覆思惟,未見其利。萬里襲取, 風波難測,民易水土,必致疾疫。今驅見眾,經涉不毛, 欲益更損,欲利反害。又珠厓絕險,民猶禽獸,得其民 不足濟事,無其兵不足虧眾。今江東見眾,自足圖事, 但當畜力而後動耳。昔桓王創基,兵不一旅,而開大 業,陛下承運,拓定江表。臣聞治亂討逆,須兵為威;農 桑衣食,民之本業,而干戈未戢,民有饑寒。臣愚以為 宜育養士民,寬其租賦,眾克在和,義以勸勇,則河、渭 可平,九有一統矣。」權遂征夷州,得不補失。

《府志》:「宋大明中,合浦大帥陳檀歸順,拜龍驤將軍。四 年,檀表官軍征討未附,乃以檀為高興太守,將軍如 故。遣前朱提太守費沈、龍驤將軍武期率眾南伐,并 通珠厓道,無功,輒殺檀而反,沈下獄死。 隋開皇六年十一月辛酉,珠厓人王萬昌舉兵作亂, 遣隴西太守韓洪討平之。」

《唐書》:韋執誼為郎,掌諸職方觀圖,至嶺南,輒瞑目,令 左右撤去。及為相,所坐堂有圖不就省。既易旬,試觀 之,厓州圖也。以為不祥,惡之,貶死。

《府志》:盧多遜貶時,知開封府李符謂趙普曰:「朱厓雖
考證
遠在海中,水土頗善。春州稍近,至者必死。不若令多

遜處之。」普不答。後符為上言廷美事,普即以符知春 州,歲餘卒,多遜亦貶死於崖。

《孫公談圃》:瓊、崖四州在海島上,中有黎戎國,其族散 處,無酋長,多沉香藥貨。余靖知桂州時,吳蒙為司戶, 管內機宜文字,以卒五百安撫黎民,蒙謂此不足以 立功,即深入其地,反為掩殺。蒙下馬請降,戎得蒙,待 之甚厚,以女妻之。而蒙有子在瓊州,令以銀五千星 造兩缾贖之。戎得缾甚喜,遂放蒙還。

島上水出黎戎,飲四州人少忤其意,即毒其上流,故 鮮能入其巢穴。國初時有一節度使,忘其名姓,王不 悅於趙普,因使討之。王有智術,使士卒以鐵底為襪, 入其地,多所斬馘。至今國中一石,戎過之,必懼而再 拜,相傳王節度曾坐其上。

南海有飛鳥,自空中遺糞於舟,穢不可聞。丁謂之貶 崖,鳥雖翔而糞不污。至崖,盡縱所乘牛馬於山林間 數年,一夕皆集,無遺者,翌日遂有「光州」之命。

《類聚》:丁謂謫崖州,常謂客曰:「天下州郡孰為大?」客曰: 「京師也。」謂曰:「不然,朝廷宰相為崖州司戶為大矣。」聞 者絕倒。

《宋史蘇軾傳》:「軾貶瓊州別駕,居昌化。昌化故儋耳地, 非人所居,藥餌皆無有。初僦官屋以居,有司猶謂不 可。軾遂買地築室,儋人運甓畚土以助之。獨與幼子 過處,著書以為樂,時時從其父老游,若將終身。徽宗 立,移廉州。」

《遯齋閒覽》:東坡自南海還,過潤州,州牧故人也。出郊 迓之,因問海南風土人情如何,東坡云:「風土極善,人 情不惡。某初離昌化時,有十數父老皆攜酒饌,直至 舟次相送,執手泣涕而去。」

《可談》:瓊管四郡在海島山,士人未嘗有登第者。東坡 謫儋耳,與瓊人姜唐佐遊,喜其好學,與一聯詩云:「滄 海何曾斷地脈,白袍端合破天荒。」東坡語姜云:「俟他 日有驗,當續成篇。」

《府志》:蘇潁濱云:「吾兄子瞻謫居儋耳,瓊州進士姜唐 佐往從之遊,子瞻愛之,贈之詩曰:『滄海何曾斷地脈, 白袍端合破天荒』。且告之曰:『異日登科,當為子成此 篇』。後崇寧二年正月,隨計過汝陽,以此二句相示。時 子瞻之喪再逾歲矣,覽之流涕,念君要能自立,而莫 與終此詩者,乃為足之云:『生長茅間有異芳,風流稷』」 下古諸姜。適從瓊莞魚龍窟,秀出羊城翰墨場。滄海 何曾斷地脈,白袍端合破天荒。錦衣不日千人看,始 信東坡眼力長。

《宋史崔與之傳》:「與之授廣西提點刑獄,遍歷所部,至 浮海,巡珠崖,秋毫無擾,州縣而停車裁決,獎廉劾貪, 風采凜然。珠崖地產苦䔲,民或取葉以代茗,州郡征 之,歲五百緡。瓊人以吉貝織為衣衾,工作皆婦人,役 之有至期年者,棄稚違老,民尤苦之。與之皆為榜免 其他利病,罷行甚眾。瓊之人次其事為《海上澄清錄》。」 《府志》:胡銓初在新州,夢謁趙相鼎,久之不出,仰視屋 宇皆塵埃,取箒欲掃而覺,及至吉陽軍裴氏之廬,乃 趙公故所寓也。又嘗夢見黎母,後十年乃遷崖州。李 參政光以詩送公云:「夢裏分明見黎母,生前定合到 朱耶。」朱耶即珠崖也。

胡銓自謫福州、新州、崖州凡二十年。孝宗即位,召還, 除兵部侍郎。《楊誠齋詩》云:「高臥崖州二十年,黑頭去 國白頭還。」

《通志》:金明縣人。為道士,自稱「白雲片鶴。」宣和初游汴, 見趙鼎,大呼曰:「中興名相!」人驚異之。他日又遇鼎,曰: 「吉陽相逢。」後鼎紹興五年為相,有重名,晚竄吉陽,忽 與白雲相見,白雲曰:「憶疇昔之言乎?公將歸矣。」未幾, 鼎果卒。

《明外史》:「洪武元年,征南將軍廖永忠平廣東。九月,改 瓊州乾寧安撫司為瓊州府,崖州吉陽軍、儋州萬安 軍俱為州,隸瓊州府;南建州為定安縣。」

六年五月,儋州宜倫縣民陳昆六等作亂,攻陷州城。 六月,廣東指揮使司奏言:「近儋州山賊亂,已調兵勦。 其儋、萬二州山深地曠,宜設兵衛鎮之。」詔置儋、萬二 州守禦千戶所。

《瓊州志》:「洪武癸丑,賊陷儋城,指揮張仁領軍削平大 邨、七方等寇。厥後儋之寇首符那欽及峨底、落梅、新 洋等峒,拒殺官軍,指揮張信,千戶方順張德節以次 收捕。」

《府志》:「天順四年十一月十一日,邵瑄竊發據城,瑄後 所千戶邵偉男兄玉襲故瑄欲借職掌印指揮石鑑 不允。瑄赴軍門報效,又阻之,且令竊盜戴毛、許清、周 鄺供攀。瑄積憾,乘本衛官軍外調李翔領軍鎮化州, 石政領軍欲往石城,周元領軍採珠,城池空虛,同毛 等夜半越城謀殺鑑不獲,殺其子,奪衛印,遂據郡城」 稱偽號,封黨與,州縣皆震動,馳報守備高廉,都指揮 安福,統指揮李翔等,閏十一月初二日於大西門對 敵,賊眾走散,隨追往鋪前賓宰驛至水泡黎峒,勦平之。十二月班師,遣千戶張政解首級獻俘。

《明外史》:「天順五年,敕兩廣巡撫葉盛言:海南賊五百 餘,占據城池,可遠馳至瓊,相機撫捕,忽使滋蔓。」 《府志》:「瓊與雷接境,饑歲,人多流食,天順間尤甚。任守 孜賑濟極周盡,至形之歌詩。後流民辭歸,皆感泣。成 化初,又流至蔡中浩款之亦厚,至有樂土而忘歸者。 韓都御史雍委官招撫,還籍復業者凡數百人。 郡城北壕」水深碧,時噴潑有一物在中。成化初一夕, 乘風雨而騰,墜於文昌抱虎海岸。郡使人繪其形,似 蒲牢而非蒲牢。四足拳肉,無指爪,圓頭巨尾,鱗仰貯 水,擊之喊聲如牛。今濠淤淺矣。

《通志》:海和尚人首鱉身,足差長而無甲。舟行遇者率 虞不利。弘治初,督學韋彥質將視學瓊州,陸行至徐, 聞方登海舟,此物升,蠲首而蹲,舉舟皆泣,謂有魚腹 之憂,議將禳之。彥質方嚴,人不敢白也。詰旦抵瓊,留 十許日,試事畢,泛海而還,若履平地。後遷福建憲副, 考終於家。語曰:「妖不勝德。」

嘉靖四年四月,瓊山虹落。知府王儼、唐翱、舉人岑英 家皆在城西,雖不同日,而紅綠光耀無異。其起止僅 覆屋,非若常虹亙天,有頃而散。

《府志》:「嘉靖十六年,瓊州諸生應試渡海歸,見一神立 於水面,約長丈餘,朱髮長髯,冠劍偉異。眾俯伏,神迤 邐而去。次日二舟復見,諸生怪之。少頃風大作,舟覆, 並死於海。」

「嘉靖中,臨高有獸如豕,黑色花文,自黎山出演武場, 鄉人逐至東門,獲之。識者以為黎叛之兆,後果然。」 《通志》:「嘉靖十七年七月朔日,會同裏洞村前,忽見田 中風號木噴煙騰聲旋轉轟烈,疾如飛電,上有飛蜓 萬千。鄉中老幼過客觀者以萬計。初疑為鬼風,俄而 過山嘴,田禾草木林葉如故。復下田溪,聲勢愈烈,飛 草」颺泥,散亂滿空。少頃,雷聲微吼,與勢交振。陰雲四 下,靉靆下際。未幾而化,田中寂然。仰目視之,微見半 身及尾數丈,翱翔於空中,始知其為龍起云,因改裏 洞村為「起龍村。」二十四年六月二十五日,東潭一物 嶐起,噴水自蔽。在田者熟視,見其首尾鱗角,屢起屢 踣,盤旋久之。後有一龍自潭口逆而上,垂尾相拽以 升,偃木覆舟,不可勝紀。

《府志》:「佛子嶺,嘉靖二十一年,忽墜一石六尺,大震聲 如雷,抵嶺腳,復逆轉上四十餘步。」

二十八年,儋州南頭營山有大石自山頂徐行而下, 跡如古道。

萬曆二十三年,瓊山那社都登邁三軍村山石或自 剖開,中有小石方形如拇如指者數十顆相連,流出 不絕,久之乃巳。

銅銚石,在那社都博落溪中。有大石橫過其下,有六 巖水注其中。有聲如旱,聞則雨、雨聞則晴。鄉人祀其 神曰「銅銚大王。」遇旱,禱之輒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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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廣二州記》:「珠崖在大海中南極之外,吳時復置太 守,住徐聞縣,遙撫之,是以謂之極外。」

《述異記》:「睡草出海南,見之則令人睡,一名醉草,亦呼 為《懶婦箴》。」

《水經注》·《山海經》曰:「離耳國、雕題國,皆在鬱水南。」《林邑 記》曰:「漢置九郡,儋耳預焉。民好徒跣耳廣垂以為飾, 雖男女褻露,不以為羞。暑褻薄日,自使人黑,積習成 常,以黑為美,《離騷》所謂元國矣。」然則儋耳即離耳也。 王氏《交廣春秋》曰:「珠崖、儋耳二郡,與交州俱開,皆漢 武帝所置。大海中南極之外,對合浦徐聞縣,清朗無」 風之日,逕望珠崖,州如囷廩大,從徐聞對渡,北風舉 帆,一日一夜而至,周迴二千餘,徑度八百里,人民可 十萬餘家,皆殊種異類,被髮雕身,而女多姣好,白晳, 長髮美鬢,犬羊相聚,不服德教。儋耳先廢,珠崖數叛, 元帝以賈捐之議,罷郡。楊氏《南裔異物志》曰:儋耳俱 在珠崖,分為東蕃,故《山海經》曰「在鬱水南也。」

《長慶錄》:「瓊州在南荒大海中居,廣袤千里,海角中見 大星數十,皆非常見之星,經」所有也。

《廣志》:「珠崖人皆巢居珠崖」,傳曰:「男女皆椎紒,或披髮 徒跣。」紒音髻,今黎俗住木欄是也。

《北戶錄》:「儋州出紅蟹,大小殼上多作十二點,深臙脂 色」,其殼與「虎蟹堪」作疊字。

《酉陽雜俎》:「木飲州、珠崖一州,其地無泉,民不作井,皆 仰樹汁為用。」

越人習水,必鏤身以避蛟龍之患。今南中繡面老子,

蓋雕題之遺俗也
考證
《六帖》:李德裕到崖州,遺段成式書曰:「自到崖州,幸且

頑健。居人多養雞,往往飛入官舍,今且作祝雞翁。」 《容齋隨筆》:唐韋執誼自宰相貶崖州司戶刺史,命攝 軍事,行推牒詞云:「前件官久在朝廷,頗諳公事,幸期 佐理,勿憚縻賢。」當時傳以為笑,然猶未至於挫抑也。 盧多遜罷相,流崖州,知州有牙校為子求婚,多遜不 許,遂侵辱之,將加害,不能已,卒與為婚。紹興中,胡邦 衡銓竄新州,再徙吉陽。吉陽即珠崖也。軍守張生亦 一右列指使,遇之亡狀,每旬呈必令囚首詣廷下,邦 衡盡禮事之,至作《五十韻詩》為其生日壽:「性命之憂, 朝不謀夕。」是時黎酋聞邦衡名,遣子就學。其居去城 三十里,常邀致入山,見軍守者荷枷絣西廡下,酋指 而語曰:「此人貪虐巳甚,吾將殺之,先生以為何如?」邦 衡曰:「其死有餘罪,果若此,足以洗一邦怨心。然既蒙 垂問,切有獻焉。賢郎所以相從者為何事哉?當先知 君臣上下之名分。此人固無狀,要之為一州主,所謂 邦君也。欲訴其過,合以告海南安撫司,次至廣西經 略司,俟其不行,然後訟於樞密院,今不應擅殺人也。」 酋悟,遂釋之,令自書一紙引咎,乃再拜而出。明日邦 衡歸,張詣門悔謝,殊感再生之恩,自此待為上客。邦 衡以隆興初在侍從,錄所作《生日詩》示仲興文安公, 且備言昔日事,乃知去天萬里,身陷九淵,「日與死迫」, 古今一轍也。

《冷齋夜話》:東坡在儋耳,有姜唐佐從乞詩。唐佐,珠崖 人,亦書生。東坡借其手中扇,大書其上曰:「滄海何曾 斷地脈,珠崖從此破天荒。」又《書司命宮楊道士息軒》 曰:「無事此靜坐,一日是兩日。若活七十年,便是百四 十。黃金不可成,白髮日夜出。開眼三十秋,速於駒過 隙。是故東坡老,貴汝一念息。時來登此軒,望見過海」 席家山,歸未得,題詩寄屋壁。有《禁女插茉莉,嚼檳榔, 戲書姜秀郎几間》曰:「暗麝著人簪茉莉,紅潮登頰醉 檳榔。」其放如此。

《輟耕錄》:「瓊州一水,南北有兩伏波將軍廟,世人莫明 其故。嘗考之《史記》及《東漢書》,蓋漢元鼎五年,衛尉路 博德為伏彼將軍,出桂林下匯水,不特馬援為伏波 將軍也。」

《蓬窗續錄》:「朐䏰,瓊州地名,音屈忍,或以為蚯蚓也。瓊 多此物,故名。或又曰蚌也。」兩字皆從月,是物月之精 也。旁句忍者,月如句,如刀環,而是物生也。

《月出叢談》:「海南人取沉香、速茄、南旋風諸香,每數人 合夥,裹半月乾炒,相與深入山中求之,或一二日即 得之,或半月不得,徒手歸者,亦有命也。有香之處,即 有蟻封,高二三尺,隨挖之,則其下必有異香。」大抵沉 香為多,亦有深入㐌人境內。中州水晶,皆為玩好。彼 處五指山傍,滿山皆是,望之如雪,而光彩過之,人取 以為假山。有至高丈餘者,亦不足異也。

《春明夢餘錄》:「瓊州居浮海中,周二千餘里。中有黎母 山,絕峻五峰,諸蠻盤踞,號黎人。最中者為生黎,不與 州人交。其外為熟黎,雜耕州地。原姓黎,後多姓王及 符。熟黎之產,今半為湖廣、福建奸民亡命。又南、恩、藤、 梧、高、化征夫利其土,占居之,各稱峒酋。成化來,副使 涂裴有犁庭之計,漸就編差。弘治、永、符、南蛇之亂,連」 郡震警,其小醜漫突,無時而息。故欲拔其根株,可編 甲食土,或遷置高雷,湖廣奠籍之,亦可。

瓊州東畔水道,文昌之鋪前,清瀾,會同之調懶,樂會 之博敖,萬州之運塘,南山之李村,崖之臨川諸港,不 可泊舟。其西畔水道,澄邁之東水,臨高之博浦,儋之 洋浦,昌化之烏泥,感恩之抱羅,崖之保平諸港,有灣 汊,俱可泊舟。

《府志》:漢賈捐之建議棄珠崖,內云「制南海以為八郡。」 是始元無儋耳,已併屬珠崖矣。《西域傳》:「武帝睹犀巿 布、瑇瑁,則建珠崖七郡。」是初元又棄珠崖矣。 永樂中,萬州土官王惠起黎兵,挖引多輝溪水,得一 鼓,長三尺,面圍五尺,凸二寸許,沿邊皆蝌虯,各御線 抵臍,束腰奓尾,若今之杖鼓。擊之聲如鵝鸛,聞數十 里。凡鼓形聲未有如是其怪遠者。頃文昌人挖得一 銅銃。長筒扁腹奓底。響亦七八十里。其聲雄震如雷 霆。

崖州東八十里抱勸村,二石形如蛇頭。舊傳村地初 荒野,峒首羅練獵聞犬吠,往視,見二蛇頭出地,將箭 插地,禱曰:「若許村此,三日簳應筍。」次以榖埋地,曰:「如 靈」,三日穀亦實。後皆驗,遂村此。今石尚存。

萬安州,宋太宗時常獻六眸龜,今萬州也。然欽江實 產之。偶因見《嶺海雜記》有載「六目龜出欽州,只兩眼, 餘四目乃斑紋金黃花,圓長中黑,與真目並排,皆正 不偏。仔細辨認,方知為非真目也。」

成化丁未遷府治,採鐵力木於永安,截一大者為柱, 中特空窾藏一活蟹。建江有一石,群匠度取。階磉中 藏一小竅,忽擊烈而焰耀如電,匠皆暈仆。又雷破一 大竹節,中有跡,蜿蜒如蛇狀,是無須而生者,必怪毒。 郡境多椰樹,雖絕大無陰,然以枝高葉叢,多蓄蛇蟲精毒,故歲數招震擊。

石井在文昌縣北五十里南溪都中。有紅白二龜,禱 旱,紅出則雨,白出則否。

鯉魚潭在澄邁縣南三十里林表村。深碧中有異魚 如鯉,身首稍圓,不下千百數。以飯投之,始則如掌大 者群食,再投則盈尺或二三尺者出食,人不敢取。水 雖漫,魚不離處。間有隨水出者,人獲而剖之,血流滿 地,烹之成水,禱雨隨應。上有「聖母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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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志》:瓊臨高縣西十里有昆邪山。建武二年,村民王 氏者二人,長曰祈,次曰律,與鄉人王居傑獵於山,憩 石上,祈為石所吞啗,居傑三引刀不解,祈被吞未盡, 有間忽作聲曰:「我為昆邪天神,隱此石室,後若祀我, 可用純白三牲以祀。」言訖,遂浸入石中,不復見。 《元怪錄》。誇郎者,陳珠崖太守洪子也。年二十,別處 一院,頗能言,常於野見翠鳥,命羅得之。袁甚好玩,忽 失所在。方詠詩,顧見雙環婢子立在其左,曰:「袁郎此 篇,甚為佳妙,然未知我封郎能押劇韻。」袁曰:「汝是誰 家青衣,乃得至此?且汝封郎,可屈致之乎?」婢子曰:「翡 翠化身,遊行為郎,羅得封郎,去此不遠,但具主人之 禮。」少頃即至。袁乃命酒,具茶器,未移時,而封生已在 門外,遂延入,自稱封衡,字平仲,溫雅爽邁,博論子史, 賓主相得。袁曰:「足下高居,當垂見諭。」封生曰:「來日奉 邀,然非僕本居,贅於瑯琊爾。」再三殷勤而別。明日辰 後,小童送書,袁郎策馬從之。行可十里,賓館弘敞。有 四人出宅,皆王氏昆弟也。設酒,珍饈萬品,女娃十餘 人,絲竹並作。日晚,王氏昆弟醉寢。封生曰:「拙室有姨, 美淑善音,請君娶之。」袁曰:「但恐龍門下難為魚耳。」封 生因入白,即出曰:「允矣,明日吉辰,便為迎日。」袁大悅。 明日,王氏昆弟陳設茵榻帷帳,赫然眩目。袁入,有青 衣持牋催妝後,篇詠甚多而不悉記。惟憶《詠花扇》詩 曰:「圓扇畫方新,金花照席茵。那言燈下見,更值月中 人。」妻姝麗絕國。及後,班坐桐陰,封生鼓瑟,顧謂曰:「姨 夫豈無一言相贈?」袁即賦詩曰:「寶匣開玉琴,高梧消 煩暑,商絃一以發,白雲飄然舉。何必蒼梧東。」激懷怨 湘浦,相與恣情,遂無歸思。忽覺妻色慘然,又飭行裝, 問封生。生曰:「丈人晉侍中王濟也。久為陰道交州牧, 近改并州刺史,衡當隨行。若足下以賢尊在此,不能 俱往,則當從此有終天之別。」其妻亦嗚咽涕流,遂聞 外人呼聲走出,迴顧已茫然不復見一物。太守求不 得,已近一年。及歸數月,猶惝恍,往往奔至前所,別無 所見,復涕泣而還,終歲乃如故。

《太平廣記》:唐貞觀初,析崖州地,立瓊州於麻釵都。一 圖:大江之濱,城垣治址俱具。廨宇初豎,一夕梁飛失 所向,後覓得之於今城,遂因定州治今衛基是。 《通志》:黃鬼子墳在花坑山南。相傳宋時洪氏嫁黃家, 有孕病故,家人葬之。柩至花坑,天黑風起,柩陷地成 墳。後洪氏墳內生子,往店賒麪哺之。店家索值,氏曰: 「我某家婦,豈少若值耶?」後賒之屢,店家徑往其家索 之,公姑始覺,啟墳得子,氏不復甦矣。故人名其子曰 「黃鬼子」,今子孫尚多人。

《府志》:「東湖在縣東十五里博茂都。故老相傳,昔有巨 室陷下為湖,水深黑,鄉人建廟於側,其中有銀器,人 欲假,則具楮疏香酒告廟。少頃器浮出如數,用畢復 還,人以為常。後有以錫器易還者,竟日不沉,其人自 駭,以舊物還之,乃沉。自是不復出。宋末,鄉之老者猶 然目擊其事。」

龍宮潭在縣南七十里保義西隅,都新安江中。舊傳, 國初有一白牛,時沒潭中,必倦喘而出。其主異之,乃 置刀於角。後復見一蛟,傷而浮起,乃知與蛟鬥也。至 今風雨,忽有龍出沒。旱魃,鄉人往禱多驗。

崖州北五里北廂豺狼村嶺下有石,狀如龜,長尋,闊 二尺。初在遷拖村前水邊,夜每出,踏傷田禾,人厭之, 乃走此。尋蹤獲之,折其一,足跡今存。

白石鄉北偏村紫荊井,泉清味甘,迥異他水,大旱不 涸。將雨,井石必先流。歲豐,井先有禾氣。相傳有老人 皓髮童顏,坐於井上紫荊樹下。至嘉靖初,復見群童 讓之,自後絕跡。井雖在,而水味視前遠矣。

儋州儋耳城舊在高麻都南灘浦,漢樓船將軍楊僕 所築,瀕海每患風,一夕風雨交作,忽一婦人驅鬼工 持畚鍤築作聲,至旦而城移今所矣。疑為誠敬夫人 洗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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