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070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六十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七十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七十一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七十卷目錄

 宗藩部列傳十四

  南齊一

  衡陽元王道度   始安貞王道生

  豫章文獻王嶷   臨川獻王映

  長沙威王晃    武陵昭王曄

  安成恭王暠    鄱陽王鏘

  桂陽王鑠     始興簡王鑑

  衡陽王鈞     永陽王子珉

  江夏王鋒     南平王銳

  宜都王鏗     晉熙王銶

  河東王鉉     南豐懿伯赤斧

  始安靖王鳳    安陸昭王緬

  新吳忠侯景先

官常典第七十卷

宗藩部列傳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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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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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陽元王道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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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本傳:道度,太祖長兄也。與太祖俱受學雷 次宗。宣帝問二兒學業,次宗答曰:「其兄外朗,其弟內 潤,皆良璞也。」隨宣帝征伐,仕至安定太守,卒於宋世。 建元二年,追加封諡。無子,太祖以第十一子鈞繼道 度後。

始安貞王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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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本傳:「道生字孝伯,太祖次兄也。宋世為奉 朝請,卒。建元元年,追封諡。建武元年,追尊為景皇,妃 江氏為后,立寢廟於御道西陵,曰脩安。生子鳳,高宗 安陸昭王緬。」

豫章文獻王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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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高祖十二王傳》,「高帝十九男,昭皇后生武 帝、豫章文獻王嶷,謝貴嬪生臨川獻王映,長沙威王 晃,羅太妃生武陵昭王曄,任太妃生安成恭王暠,陸 修儀生鄱陽王鏘、晉熙王銶,袁修容生桂陽王鑠,何 太妃生始興簡王鑑,宜都王鏗,區貴人生衡陽王鈞, 張淑妃生江夏王鋒、河東王鉉,李美人生南平王銳」, 第九、第十三、第十四、第十七。皇子早亡。衡陽王鈞出 繼元王後。按本傳,「豫章文獻王嶷,字宣儼,太祖第 二子。寬仁弘雅,有大成之量,太祖特鍾愛焉。起家為 太學博士、長城令,入為尚書左民郎、錢塘令。太祖破 薛索兒,改封西陽,以先爵賜為晉壽縣侯,除通直散 騎侍郎,以偏憂去官。桂陽之役,太祖出」頓新亭壘,板 嶷為寧朔將軍,領兵衛從。休範率士卒攻壘南嶷執 白虎幡督戰,屢摧卻之。事寧,遷中書郎,尋為安遠護 軍、武陵內史。時沈攸之責賧伐荊州,界內諸蠻遂反 五溪,禁斷魚鹽。群蠻怒酉溪蠻王田頭擬殺攸之,使 攸之責賧千萬,頭擬輸五百萬發氣死。其弟婁侯篡 立,頭擬子田都走入獠中,於是蠻部大亂,抄掠平民, 至郡城下,嶷遣隊主張英兒率將吏擊破之。田都自 獠中請立,而婁侯懼亦歸附。嶷誅婁侯於郡獄,命田 都繼其父,蠻眾乃安。入為宋順帝車騎諮議參軍府 掾,轉驃騎,仍遷從事中郎。詣司徒袁粲,粲謂人曰:「後 來佳器也。」太祖在領軍府,嶷居清溪宅,蒼梧王夜中 微行,欲掩襲宅內。嶷令左右儛刀戟于中庭。蒼梧從 牆間窺見,以為有備,乃去。太祖帶南兗州鎮軍府長 史。蕭順之在鎮,憂危既切,期度江北起兵。嶷諫曰:「主 上狂凶,人不自保,單行道路,易以立功。外州起兵,鮮 有克勝,物情疑惑,必先人受禍。今於此立計,萬不可 失。」蒼梧王殞,太祖報嶷曰:「大事已判,汝明可早入。」順 帝即位,轉侍中,總宮內直衛。沈攸之之難,太祖入朝 堂,嶷出鎮東府,加冠軍將軍。袁粲舉兵夕,丹陽丞王 遜告變,先至東府。嶷遣帳內軍主戴元孫二千人隨 薛道淵等俱至石頭。焚門之功,元孫預焉。先是,王蘊 薦部曲六十人助為城防,實以為內應也。嶷知蘊懷 貳,不給其仗,散處外省。及難作搜檢,皆已亡去。遷中 領軍,加散騎常侍。上流平後,世祖自尋陽還,嶷出為 使持節、都督江州豫州之新蔡晉熙二郡軍事、左將 軍、江州刺史,常侍如故,給鼓吹一部。以《定策》功,改封 永安縣公,千五百戶。仍徙都督荊湖雍益梁寧南北 秦八州諸軍事、鎮西將軍、荊州刺史,持節、常侍如故。 時太祖輔政,嶷務在省約,停府州儀迎物。初,沈攸之 欲聚眾,開民相告,士庶坐執役者甚眾。嶷至鎮,一日 遣三千餘人,見囚五歲刑以下不連臺者,皆原遣。以 市稅重濫更定。請幫助識別此字。格,以稅還民。禁諸市調及苗籍,二 千石官長不得與人為市,諸曹吏聽分番假。」百姓甚 悅。禪讓之間,世祖欲速定大業,嶷依違其事,默無所 言。建元元年,太祖即位,赦詔未至,嶷先下令,蠲除國 內昇明二年以前逋負。遷侍中、尚書令、都督揚南徐二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揚州刺史, 持節如故。封豫章郡王,邑三千戶。僕射王儉牋曰:舊 楚蕭條,仍歲多故,荒民散亡,實須緝理。公臨莅甫爾, 英風惟穆,江漢來蘇,八州慕義。自庾亮以來,荊楚無 復如此美政。古人期月有成,而公旬日致治,豈不休 哉!」會北虜動,上思為經略,乃詔曰:西關總司王畿,誠 為治要;荊楚領馭遐遠,任寄弘隆。自頃公私凋盡,綏 撫」之宜,尤重恆日。復以為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 秦八州諸軍事、南蠻校尉,荊、湘二州刺史,持節、侍中、 將軍、開府如故。晉、宋之際,刺史多不領南蠻,別以重 人居之,至是有二府、二州。荊州資費歲錢三千萬,布 萬匹,米六萬斛,又以江、湘二州米十萬斛給鎮府;湘 州資費歲七百萬,布三千匹,米五萬斛;南蠻資費歲 三百萬,布萬匹,綿千斤,絹三百匹,米千斛,近代莫比 也。尋給油絡俠望車。二年春,虜寇司、豫二州,嶷表遣 南蠻司馬崔慧景北討,又分遣中兵參軍蕭惠朗援 司州,屯西關。虜軍濟淮,攻壽春,分騎當出隨、鄧,眾以 為憂。嶷曰:虜入春夏,非動眾時,令豫、司彊守,遏其津 要。彼見堅嚴,自當潰散,必不敢越二鎮而南也。」是時 纂嚴嶷以荊州鄰接蠻、蜑,慮其生心,令鎮內皆緩服。 既而虜竟不出樊、鄧,於壽春敗走。尋給班劍二十人。 其夏,於南蠻園東南開館立學,上表言狀。置生四十 人,取舊族父祖位正佐、臺郎年二十五以下、十五以 上補之。置儒林參軍一人,文學祭酒一人,勸學從事 二人,行釋菜禮。以穀過賤,聽民以米當口錢,優評斛 一百。」義陽劫帥張群,亡命積年,鼓行為賊,義陽、武陵、 天門、南平四郡界被其殘破,沈攸之連討不能禽,乃 首用之。攸之起事,群從下郢,於路先叛,結寨於三溪, 依據深險。嶷遣中兵參軍虞欣祖為義陽太守,使降 意誘納之,厚為禮遺,於坐斬首,其黨數百人皆散,四 郡獲安。入為都督揚、南徐二州諸軍事、中書監、司空、 揚州刺史,持節、侍中如故,加兵置佐,以前軍臨川王 暎府文武配司空府。嶷以將還都,修治廨宇及路陌, 東歸部曲,不得齎府州物。出城,發江津士女觀送,數 千人皆垂泣。嶷發江陵,感疾,至京師,未瘳,上深憂慮, 為之大赦。三年六月壬子《赦令是也。疾愈,上幸東府, 設金石樂,敕得乘輿至宮六門。太祖崩,嶷哀號,眼耳 皆出血。世祖即位,進位大尉,置兵佐,解侍中,增班劍 為三十人。建元中,世祖以事失旨,太祖頗有代嫡之 意,而嶷事世祖恭悌盡禮,未嘗違忤顏色,故世祖友 愛亦深。永明元年,領太子太傅,解中書監,餘如故。手 啟上曰:陛下以叡孝纂業,萬㝢惟新,諸弟有序。臣屢 荷隆愛,叨授台首,不敢固辭,俛仰祗寵,心魂如失,負 重量力,古今同規。臣窮生如浮,質操空素,任居鼎右, 已移氣序。自頃以來,宿疾稍纏,心慮恍惚,表於容狀, 視此根候,常恐命不勝恩,加以星緯,屢見災祥,雖修 短有恆,能不耿介比心,欲從俗啟解今職,但厝辭為 鄙,或貽物誚,所以息意緘嘿,一委時運,而可復加寵 榮,增其顛墜。且儲傅之重,實非恆選,遂使太子見臣 必束帶,宮臣皆再拜,二三之儀,何以當此?陛下同生 十餘,今唯臣而已,友于之愛,豈當獨臣,鍾其隆遇?別 奉啟事,仰祈恩照。臣近亦侍言太子告意,子良具因 王儉申啟,未知粗上聞未?福慶方隆,國祚永始,若天 假臣年,得預人位,唯當請降貂璫,以飾微軀,永侍天 顏,以惟畢世,此臣之願也。服之不衷,猶為身災,況寵 爵乎!殊榮厚恩,必誓以命請。上答曰:事中恐不得從 所陳。宋氏以來,州郡秩俸及供給,多隨土所出,無有 定準。嶷上表曰:循革貴宜,損益資用,治在夙均,政由 一典。伏尋郡縣長尉俸祿之制,雖有定科,而其餘資 給,復由風俗。東北異源,西南各緒,習以為常,因而弗 變。緩之則莫非通規,澄之則靡不入罪,殊非約法明 章,先令後刑之謂也。臣謂宜使所在各條公用公田, 秩石迎送,舊典之外,守宰相承,有何供調,尚書精加 洗覈,務令優衷。事在可通,隨宜開許。損公侵民,一皆 止卻。明立定格,班下四方,永為恆制。從之。嶷不參朝 務,而言事密謀,多見信納。服闋,加侍中。二年,詔曰:漢 之梁孝,寵異列蕃;晉之文獻,秩殊恆序。況乃地侔前 準,勳兼往式,雖天倫有本,而因事增情。宜廣田邑,用 申恩禮。」增封為四千戶。宋元嘉世,諸王入齋閣,得白 服帬帽見人主,唯出大極四廂,乃備朝服。自比以來, 此事一斷。上與嶷同生相友睦,宮內曲宴,許依〈元嘉 〉》,嶷固辭不奉敕。唯車駕幸第,乃白服烏紗帽以侍宴 焉。啟自陳曰:「臣自還朝,便省儀刀、捉刀,左右十餘亦 省。唯郊外遠行,或復暫有入殿,亦省服身。今所牽仗 二,俠轂二,白直共七八十人,事無大小,臣必欲上啟。 伏度聖心,脫未委曲,或有言其多少,不附事實,仰希 即賜垂敕。又啟:「揚州刺史舊有六白領合扇、二白拂, 臣脫以為疑,不審此當云何?行園苑中,乘轝出離門 外,乘轝鳴角,皆相仍如此,非止於帶神州者。未審此 當云何方有行來,不可失衷。上答曰:「儀刀、捉刀,不應 省也。俠轂白直,乃可共百四五十以還,正是耳。亦不曾聞人道此。吾自不使諸王無仗,況復汝耶!在私園 苑中,乘此非疑,郊外鳴角,及合扇并拂,先乃有,不復 施用,此來甚久。凡在鎮,自異還京師,先廣州乃立鼓 吹,交部遂有輦事,隨時而改,亦復有可得依舊者。汝 若有疑,可與王儉諸人量衷,但令人臣之儀,無失便 行也。又啟曰:「臣拙知自處,闇於疑訪,常見素姓扶詔, 或著布屩,不意為異。臣在西朝,拜王儀飾,悉依宋武 陵事例,有二鄣扇,仍此下都脫不為疑。小兒奴子,並 青布褲衫。臣齋中亦有一人,意謂外庶所服,不疑與 羊車相類,曲荷慈旨,今悉改易。臣昔在邊鎮,不無羽 衛,自歸朝以來,便相分遣,俠轂白直,格置三百許人。 臣頃所引,不過一百,常謂京「師諸王,不煩牽仗。若郊 外遠行,此所不論,有仗者非臣一人,所以不容方幅 啟省。又因王儉備宣下情,臣出入榮顯,禮容優泰,第 宇華曠,事乖素約。雖宋之遺製,恩處有在,猶深非服 之慚。威衛之請,仰希曲照。上答曰:「傳詔臺家人耳,不 足涉嫌。鄣扇吾識及以來未見,故有敕耳。小兒奴子, 本非嫌也。吾有所聞,豈容不敕汝知,令物致議耶?吾 已有敕,汝一人不省俠轂,但牽之。吾昨不通仗事,儉 已道,吾即令答,不煩有此啟,須閒言,自更一二。又啟 曰:「違遠侍宴,將踰一紀,憂苦間之,始得開顏。近頻侍 座,不勝悲喜,沾飲過量,實欲仰示恩狎,令自下知見, 以杜游塵。陛下留恩子弟,此情何異外物,政自彊」生 閒節,聲其厚薄,伏度或未上簡。臣前在東田,承恩過 醉,實思歎往秋之謗,故言啟至切,亦令群物聞之,伏 願已照此心。前侍幸順之宅,臣依常乘車至仗後監 伺不能示臣可否,便互競啟閒云臣車逼突黃屋,麾 旄如欲相中,推此用意,亦何容易,仰賴慈明,即賜垂 敕,不爾,臣終不知,闇貽此累。比日禁斷整密,此自常 理,外聲乃云起臣在華林,輒捉御刀,因此更嚴,度情 推理,必不容爾,為復上啟知耳。但風塵易至,和會實 難,伏願猶憶臣石頭所啟,無生閒縫。比閑侍無次,略 附茹亮口宣。臣由來華素,已具上簡,每欲存衷,意慮 不周,或有乖常。且臣五十之年,為翫幾時,為此亦復 不能以理內自剝北第舊邸,本自甚華,臣改修正而 已。小小製置,已自仰簡。往歲收合,得少雜材,并蒙賜 故。板啟營內許作「小眠齋」,始欲成就,皆補接為辦,無 乖格製。要是檉柏之華,一時新淨。東府又有齋,亦為 華屋,而臣頓有二處住止,下情竊所未安。訊訪東宮 元圃,乃有柏屋,製甚古拙,內中無此齋,臣乃欲壞取, 以奉太子,非但失之於前,且補接既多,不可見移,亦 恐外物或為異論,不審可有垂許送東府齋理否?臣 公家住止,率爾可安。臣之今啟,實無意識,亦無言者, 太子亦不知臣有此屋,政以東宮無,而臣自處之體, 不宜爾爾。所啟蒙允,臣便當敢成第屋,安之不疑,陛 下若不照體臣心,便當永廢不脩。臣自「謂今啟,非但 是自處宜然,實為微臣往事,伏願必垂降許。伏見以 諸王舉貨,屢降嚴旨,少拙營生,已應上簡。府州郡邸 舍,非臣私有,今巨細所資,皆是公潤。臣私累不少,未 知將來罷州之後,或當不能不試學營覓以自贍。連 年惡疾,餘顧影單回,無事畜聚,唯逐手為樂耳。」上答 曰:「茹亮今啟汝所懷,及見別紙,汝勞疾亦復那得不 動,何意為作煩長啟事?凡諸普敕,此意可尋,當不關 汝一人也。宜有敕事,吾亦必道。頃見汝自更委悉書, 不欲多及屋事,慎勿彊厝。此意白澤,亦當不解何意 爾?」三年,文惠太子講《孝經》畢,嶷求解,太傅不許。皇孫 婚竟,又陳解。詔曰:「公惟德惟行,無所厝辭,且魯且衛, 其誰與」二方式範當時,流聲史籍,豈容屢秉撝謙,以 乖期寄。嶷常慮盛滿,又因宮宴,求解揚州,授竟陵王 子良。上終不許,曰:「畢汝一世,無所多言。」世祖即位後, 頻發詔拜陵,不果行。遣嶷拜陵,還過延陵季子廟,觀 沸井有水牛突部伍,直兵執牛推問,不許,取絹一匹 橫繫牛角,放歸其家。為治存寬厚,故得朝野歡心。四 年,唐㝢之賊起,啟上曰:「此段小寇,出於兇愚,天網宏 罩,理不足論,但聖明御世,幸可不爾。比藉聲聽,皆云 有由而然,豈得不仰啟所懷,少陳心款。山海崇深,臣 獲保安樂,公私情願,於此可見。齊有天下,歲月未久, 澤沾萬民,其實未多。百姓猶險,懷惡者眾,陛下曲垂 流愛,每存優旨。但頃小大士庶,每以小利奉公,不顧 所損者大,撻籍檢工巧,督卹簡小塘藏丁匿口,凡諸 條制,實長怨府。此目前交利,非天下大計。一室之中, 尚不可精,宇宙之內,何可周視?公家何嘗不知民多 欺巧,古今政以不可細碎,故不為此,實非乖理,但識 理者百不有一,陛下弟兒大臣,猶不皆能伏理,況復 天下悠悠萬品,怨積聚黨,兇迷相類。止於一處,何足 不除?脫復多所,便成紜紜。久欲上啟,閑侍無因,謹陳 愚管,伏願特留神思。」上答曰:「欺巧那可容!宋世混亂, 以為是不?蚊蟻何足為憂。已為義勇所破,官軍昨至, 今都應散滅。吾政恨其不辨大耳,亦何時無亡命邪!」 後乃詔聽復籍注。五年,進位大司馬。八年,給皁輪車, 尋加中書監,固讓。嶷身長七尺八寸,善持容範,文物衛從,禮冠百僚,每出入殿省,皆瞻望嚴肅。自以地位 隆重,深懷退素。北宅舊有園田之美,乃盛修理之。七 年,啟求還第,上令世子子廉代鎮東府。上數幸嶷第。 《宋長寧陵》𡑞道出第前路,上曰:「我便是入他冢墓內」 尋人。乃徙其表闕騏驎於東岡上。騏驎及闕,形勢甚 巧,宋孝武於襄陽致之,後諸帝王陵,皆模範而莫及 也。永明末,車駕數游幸,唯嶷陪從。上出新林苑,同輦 夜歸,至宮門,嶷下輦辭出。上曰:「今夜行,無使為尉司 所呵也。」嶷對曰:「京輦之內,皆屬臣州,願陛下不垂過 慮。」上大笑。上謀北伐,以虜所獻氈車賜嶷。每幸第,清 除,不復屏人。上敕外監曰:「我往大司馬第,是還家耳。」 嶷妃庾氏常有疾,瘳,上幸後堂,設金石樂,宮人畢至, 每臨幸,輒極日盡歡。嶷謂上曰:「『古來言願陛下壽偕 南山』,或稱萬歲,此殆近貌言。如臣所懷,實願陛下極 壽,百年亦足矣。」上曰:「百年復何可得!止得東西一百, 於事亦濟。」十年,上封嶷諸子。舊例千戶嶷欲五子俱 封,啟減人五百戶。其年疾篤,表解職,不許,賜錢百萬 營功德。嶷又啟曰:「臣自嬰今患,亟降天臨,醫走術官, 泉開藏府,慈寵優渥,備極人臣。生年疾迫,遽陰無幾, 願陛下審賢與善,極壽蒼昊,彊德納和,為億兆御。臣 命違昌數,奄奪恩憐,長辭明世」,伏涕嗚咽。薨,年四十 九。其日,上再視疾,至薨乃還宮。詔曰:「嶷明哲至親,勳 高業始,德懋王朝,道光區縣,奄至薨逝,痛酷抽割,不 能自勝,奈何奈何!今便臨哭,九命之禮,宜備其制,斂 以袞冕之服,溫明祕器,命服一具,衣一襲,喪事一依 漢東平王故事,大鴻臚持節護喪事,大官朝夕送奠。 大司馬、太傅二府文武悉停過葬。」竟陵王子良啟上 曰:「臣聞《春秋》所以稱王母弟」者,以尊其所重故也。是 以禮秩殊品,爵命崇異。在漢則梁王備出警入蹕之 儀,在晉則齊王具殊服九命之贈。江左以來,尊親是 闕,故致袞章之典,廢而不傳,實由人缺其位,非禮虧 省。齊王故事,與今不殊,締構王業,功跡不異。凡有變 革,隨時之宜者。政緣恩情有輕重,德義有厚薄,若事 籌前規,禮無異則。且梁、齊闕令終之美,猶饗褒贈之 榮。況故大司馬仁和著於天性,孝悌終於立身,節義 表於勤王,寬猛彰於御物,奉上無艱劬之貌,接下無 毀傷之容,淡矣止於清貞,無喜慍之色;悠然棲於靜 默,絕馳競之聲。《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夫終之者, 理實為難,在於令行,無廢斯德。東平樂於小善,河間 悅於《詩》《書》,勳績無聞,艱危不涉,尚致卓爾不群,英聲 萬代。況今協贊皇基,經綸霸始,功業高顯,清譽逾彰, 富貴隆重,廉潔彌峻,等古形今,孰類茲美?臣愚忖度, 未有斯例。凡庶族同氣,愛睦尚少,豈有仰睹陛下,垂 友于之性,若此者乎?共起布衣,俱登天貴,生平遊處, 何事不同,分甘均味,何珍不「等,未嘗睹貌而天心不 懽,見形而聖儀不悅。」爰及臨危捨命,親瞻喘息,萬分 之際,沒在聖目,號哭動乎天地,感動驚乎鬼神。乃至 撤膳移寢,坐泣遷旦,神儀損耗,隔宿改容,奉瞻聖顏, 誰不悲悚。歷古所未聞,記籍所不載。既有若斯之大 德,實不可見,典服之贈不彰;如其脫致虧忘,追改為 煩,不令千載「之下,物有遺恨。其德不具美者,尚荷嘉 隆之命,況事光先烈者,寧可缺玆盛典?臣恐有識之 人,容致其議。且庶族近代桓溫、庾亮之類,亦降殊命, 伏度天心,已當有在。」又詔曰:「寵章所以表德,禮秩所 以紀功。慎終追遠,前王之盛策;累行疇庸,列代之通 誥。故使持節都督揚、南徐二州諸軍事、大司馬、領太 子太傅揚州刺史新除中書監豫章王嶷,體道秉哲, 經仁緯義,挺清譽於弱齡,發《韶風》於早日。締綸霸業 之初,翼贊皇基之始,孝睦著於鄉閭,忠諒彰乎邦邑。 及秉德論道,總牧神甸,七教必荷,六府咸理。振風潤 雨,無愆於時候;卹民拯物,有篤於矜懷。雍容廊廟之 華,儀形列郡之觀,神凝自遠,具瞻允集。朕友于之深, 情兼家國。方授以神圖,委諸廟勝。緝頌《九絃》,陪禪五 岳。天不憖遺,奄焉薨逝,哀痛傷惜,震慟乎厥心。今先 遠戒期,龜謀襲吉,宜加茂典,以協徽猷。可贈假黃鉞、 都督中外諸軍事、丞相、揚州牧,綠綟綬,具九服錫命 之禮,侍中、大司馬、太傅、王如故。給九旒鸞輅,黃屋左 纛,虎賁班劍百人」,轀輬車,前後部羽葆鼓吹,葬送儀 依東平王故事。嶷臨終,召子子廉、子恪曰:「人生在世, 本自非常,吾年已老,前路幾何?居今之地,非心期所 及。性不貪聚,自幼所懷,政以汝兄弟累多,損吾暮志 耳。無吾後,當共相勉厲,篤睦為先。才有優劣,位有通 塞,運有富貧,此自然理,無足以相陵侮。若天道有靈, 汝等各自脩立,灼然之分無失也。勤學行,守基業,治 閨庭,尚閑素,如此足無憂患。聖主儲皇及諸親賢,亦 當不以吾沒易情也。」三日施靈,唯香火、槃水、干飯、酒 脯、檳榔而已。朔望菜食一盤,加以甘果,此外悉省。葬 後除靈,可施吾常所乘轝扇繖。朔望時節,席地香火、 槃水、酒脯、干飯、檳榔便足。雖才愧古人,「意懷粗亦有 在,不以遺財為累。主衣所餘,小弟未婚,諸妹未嫁,凡

應此用,本自茫然,當稱力及時,率有為辦。事事甚多
考證
不復甲乙。棺器及墓中,勿用餘物,為後患也。朝服之

外,唯下鐵鐶刀一口,作冢勿令深,一一依格,莫過度 也。後堂樓可安佛,供養外國二僧,餘皆如舊。與汝遊 戲。後堂船乘吾所乘牛馬,送二宮及司徒,服飾衣裘, 悉為功德。」子廉等號泣奉行,世祖哀痛特至,至冬,乃 舉樂宴朝臣,上歔欷流涕。諸王邸不起樓,臨瞰宮掖, 上後登景陽,望見樓悲感,乃敕毀之。薨後,第庫無見 錢,世祖敕貨雜物服飾,得數百萬,起集善寺,月給第 見錢百萬,至上崩乃省。嶷性汎愛,不樂聞人過失,左 右有投書,相告置靴中,竟不視,取火焚之,齋庫失火, 燒荊州還資評直三千餘萬,主局各杖數十而已。群 吏中南陽樂藹、彭城劉繪、吳郡張稷最被親禮。藹《與 竟陵王子良牋》曰:「道德以可久傳聲,風流以浸遠隳 稱。雖復青簡締芳,未若玉石之不朽;飛翰圖藻,豈伊 雕篆之無沫。丞相沖粹表於天真,淵照殆乎」機象。經 邦緯民之範,體國成務之規。故以業茂惟賢,功高則 哲,神輝眇邈,叡筭不追,感纏奉車,恨百留滯。下官夙 稟名節,恩義軫慕,望𡑞結哀,輒欲率荊、江、湘三州僚 吏,建碑壟首,庶徽猷有述,茂則方存。昔子香淳德,留 銘江介;鉅平遺烈,墮淚漢南。況道尊前往,惠積聯綿 者哉。下官今便反假,無由躬「事刊斲,須至西州,鳩集 所資,託中書侍郎劉繪營辦。」藹又與右率《沈約書》曰: 「夫《道宣》餘烈,竹帛有時先朽;德孚遺事,金石更非後 亡。丞相獨秀生民,傍照日月,標勝丘園,素履穆於忠 義,譽應華袞,功跡著於弼諧,無得而稱,理絕照載。若 夫日用閴寂,雖無取於錙銖;歲功宏達,諒有寄於衡 石。竊承貴州」士民,或建碑表,俾我荊南,閱感無地。且 作紀江漢,道基分陝,衣冠禮樂,咸被後昆。若其望碑 盡禮,我州之舊俗;傾壥罷肆,鄙土之遺風。庶幾弘烈, 或不泯墜。荊江湘三州,策名不少,並欲各率毫釐,少 申景慕。斯文之託,歷選惟疑,必待文蔚辭宗,德僉茂 履,非高明而誰?豈能騁無愧之辭,詶式瞻之望。吾「西 州窮士,一介寂寥,恩周榮譽,澤遍衣食。永惟道廕,日 月就遠,緬尋遺烈,觸目崩心。常謂福齊南山,慶鍾仁 壽。吾儕小人,貽塵帷蓋,豈圖一旦,遂投此請。」約答曰: 「丞相風道弘曠,獨秀生民,凝猷盛烈,方軌伊旦,憖遺 之感,朝野同悲。承當刊石紀功,傳華千載,宜須盛述, 實允來談。郭有道漢末之匹夫,非」蔡伯喈不足以偶 三絕。謝安石素族之台輔,時無麗藻,迄乃有碑無文。 況文獻王冠冕彝倫,儀形宇內,自非一世辭宗,難或 與此。約閭閈鄙人,名不入第,欻酬今旨,便是以禮許 人,聞命慚顏,已不覺汗之沾背也。建武中,第二子子 恪託約及太子詹事孔稚珪為文。

按《南史》本傳:武帝奢侈,後宮萬餘人,宮內不容大樂。 景弟暴室皆滿,猶以為未足。嶷後房亦千餘人。潁川 荀丕獻書於嶷,極言其失。嶷咨嗟良久,為書答之,又 為之減遣。武帝問臨川王映家居何事樂,映曰:「政 使劉瓛講《禮》,顧惻講《易》,朱廣之講莊、老。臣與二三諸 彥,兄弟友生,時復擊贊,以此為樂。上大賞之,他日謂 嶷」曰:「臨川為善,遂至於斯。」嶷曰:「此大司馬公之次弟, 安得不爾!」上仍以玉如意指嶷曰:「未若皇帝之次弟, 為善最多也。」嶷常戒諸子曰:「凡富貴少不驕奢,以約 失之者鮮矣。漢世以來,侯王子弟以驕恣之故,大者 滅身喪族,小者削奪邑地,可不戒哉!」嶷薨後,忽見 形於沈文季曰:「我未應便死。」皇太子加膏「中十一種 藥,使我癰不差。湯中復加藥一種,使利不斷。吾已訴 先帝,先帝許還東邸,當判此事。」因胸中出青紙文書, 示文季曰:「與卿少舊,因卿呈上。」俄失所在。文季祕而 不傳,甚懼此事。少時,太子薨。又嘗見形於第後園,乘 腰輿指麾處分,呼直兵,直兵無手板,左右授一玉手 板與之,謂曰:「橘樹一株死,覓補之。」因出後園。閤直,兵 倒地,仍失手板。婦庾氏,有女功,婦德,嶷甚重之。宋 時武帝及嶷位宦尚輕,家又貧薄,庾氏常徹己損身, 以相營奉。兄弟每行來公事,晚還饑疲,躬營飲食,未 嘗不迎時先辦。雖豐儉隨事,而香淨適口。穆皇后不 自營,又不整潔,上亦以此貴之。又不妬忌,嶷倍加敬 重。薨後少時亦亡。

臨川獻王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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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本傳:「臨川獻王映,字宣光,太祖第三子也。 宋元徽四年,解褐著作佐郎,遷撫軍行參軍、南陽王 文學。沈攸之之難,太祖時領南徐州,以映為寧朔將 軍,鎮京口。事寧,除中軍諮議從事中郎、輔國將軍、淮 南宣城二郡太守。並不拜。仍為假節、都督南兗兗徐 青冀五州諸軍事、行兗州刺史,將軍如故。尋除給事」 黃門侍郎,領前軍將軍,仍復為冠軍將軍、南兗州刺 史,假節、都督,復為監軍,督五州如故。齊臺建,宋帝詔 封映及弟晃、曄、暠、鏘、鑠、鑑並為開國縣公,各千五百 戶。未及定土宇,而太祖踐阼,以映為使持節、都督荊 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平西將軍、荊州刺 史,封臨川王,食邑例二千戶;又領湘州刺史。豫章王 嶷既留鎮陝西,映亦不行,改授散騎常侍、都督揚、南徐二州諸軍事、前將軍、揚州刺史,持節如故。「國家初 創,映以年少臨神州,吏治聰敏,府州曹局皆重,足以 奉禁令,自宋彭城王義康以後,未之有也。」出為都督 荊、湘、雍、益、梁、巴寧南北秦九州諸軍事、鎮西將軍、荊 州刺史,持節、常侍如故,給鼓吹一部。以國憂解散騎 常侍,進號「征西。」永興元年,入為侍中、驃騎將軍。二年, 給油絡車。五年,即本號開府儀同三司。七年薨。映善 騎射,解聲律,工左右書,左右射,應接賓客,風韻韶美, 朝野莫不惋惜焉。時年三十二。詔賜《東園祕器》,朝服 一具,衣一襲,贈司空。九子皆封侯。長子子晉,歷東陽、 吳興二郡太守,祕書監,領後軍將軍。永元初,為侍中, 遷左民尚書,坐從妹祖日不拜,為有司所奏,事留中, 子晉遂不復拜。梁王定京邑,猶服侍中服,入梁為輔 國將軍、高平太守。第二子子游,州陵侯。解褐員外郎, 太子洗馬,歷琅邪、晉陵二郡太守,黃門侍郎。好音樂, 解絲竹雜藝。梁初,坐閨門淫穢及殺人,為「有司所奏, 請議禁錮。」子晉謀反,兄弟並伏誅。

按《南史》本傳:「映少而警悟,美言笑,善容止。仕宋,位給 事黃門侍郎、南兗州刺史。留心吏事,自下莫不肅然, 令行禁止。高帝踐阼,為雍州刺史,加都督,封臨川王。 嘗致錢還都買物,有獻計者於江陵買貸,至都還換, 可得微有所增。映笑曰:『我是賈客耶?乃復求利』。」

長沙威王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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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本傳:「長沙威王晃,字宣明,太祖第四子也。 少有武力,為太祖所愛。宋世,解褐祕書郎、邵陵王友, 不拜。昇明二年,代兄映為寧朔將軍、淮南宣城二郡 太守。初,沈攸之事起,晃便弓馬,多從武容,燻赫都街, 時人為之語曰:『煥煥蕭四繖』。其年遷為持節監豫司 二州之西陽諸軍事、西中郎將、豫州刺史。太祖踐祚」, 晃欲陳政事,輒為典籤所裁,晃執殺之。上大怒,手詔 賜杖。尋遷使持節、都督南徐兗二州諸軍事、後將軍、 南徐州刺史。世祖為皇太子,拜武進陵,於曲阿後湖 鬥隊,使晃御馬軍。上聞之,又不悅。入為侍中、護軍將 軍,以國憂解侍中,加中軍將軍。太祖臨崩,以晃屬世 祖,處以輦轂近蕃,勿令遠出。永明元年,上遷南徐州 刺史。竟陵王子良為南兗州,以晃為使持節、都督南 徐兗二州諸軍事、鎮軍將軍、南徐州刺史。入為散騎 常侍、中書監。諸王在京都,唯置捉刀左右四十人。晃 愛武飾,罷徐州還,私載數百人仗還都,為禁司所覺, 投之江水。世祖禁諸王畜私仗,上聞之大怒,將糾以 法。豫章王嶷於御前稽首流涕曰:「晃罪誠不足宥,陛 下當憶先朝念白象。」白象,晃小字也。上亦垂泣。太祖 大漸時,誡世祖曰:「宋氏若不骨肉相圖,他族豈得乘 其衰弊?汝深戒之。」故世祖終無異意。然晃亦不見親 寵,當時論者以世祖優於魏文,減於漢明。尋加晃鎮 軍將軍,轉丹陽尹,常侍、將軍如故。又為侍中、護軍將 軍,鎮軍如故。尋進號車騎將軍,侍中如故。給油絡車, 鼓吹一部。八年,薨,年三十一。賜東園祕器,朝服一具, 衣一襲,即本號,贈開府儀同三司。世祖嘗幸鍾山,晃 從駕,以馬槊刺道邊枯糵,上令左右數人引之,銀纏 皆卷聚而槊不出,乃令晃復馳馬拔之,應手便去。每 遠州獻駿馬,上輒令晃於華林中調試之。太祖常曰: 「此我家任城也。」世祖緣此意,故諡曰威。

武陵昭王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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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本傳:「武陵昭王曄,字宣照,太祖第五子也。 母羅氏,從太祖在淮陰,以罪誅。曄年四歲,思慕不異 成人,故每見愛。初除冠軍將軍,轉征虜將軍。曄剛穎 儁出,工弈棋,與諸王共作短句詩學謝靈運體,以呈 上,報曰:『見汝二十字,諸兒作中最為優者。但康樂放 蕩,作體不辯有首尾,安仁、士衡深可宗尚,顏延之抑 其次也』。」建元三年,出為持節、都督會稽東陽新安永 嘉臨海五郡軍事、會稽太守,將軍如故。上遣儒士劉 瓛往郡,為曄講《五經》。世祖即位,進號左將軍,入為中 書令,將軍如故。轉散騎常侍,太常卿,又為中書令,遷 祠部尚書,常侍並如故。曄無寵於世祖,未嘗處方嶽, 數以語言忤旨。世祖幸豫章王嶷東田,宴諸王,獨不 召曄。嶷曰:「風景殊美,今日甚憶《武陵》。」上乃呼之。曄善 射,屢發命中,顧謂四坐曰:「手如何?」上神色甚怪,嶷曰: 「阿五常日不爾,今可謂仰藉天威。」帝意乃釋。後於華 林賭射,上敕曄疊破,凡放六箭,五破一皮,賜錢五萬。 又於御席上舉酒勸曄,曄曰:「陛下嘗不以此處許臣。」 上回面不答。久之,出為江州刺史,常侍如故。上以曄 方出外鎮,求曄宅給諸皇子。曄曰:「先帝賜臣此宅,使 臣歌哭有所,陛下欲以州易宅,臣請不以宅易州。」至 鎮百餘日,典籤趙渥之啟曄得失,於是徵還為左民 尚書。俄轉前將軍、太常卿。累不得志,冬節問訊,諸王 皆出,曄獨後來。上已還便殿,聞曄至,引見問之,曄稱 牛羸,不能取。路上敕車府給副御牛一頭,敕主客,自 今諸王來不隨例者,不得復為通以公事。還過竟陵 王子良宅,冬月道逢乞人,脫襦與之。子良見曄衣單, 薦襦於曄。曄曰:「我與向人亦復何異。」尚書令王儉詣曄,曄留儉設食,柈中菘菜䱒魚而已。又名後堂山為 首陽,蓋怨貧薄也。尋為丹陽尹,常侍、將軍如故,始不 復置行事,得自親政。轉侍中、護軍將軍,給油絡車,又 給扶二人。世祖臨崩,遺詔為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給鼓吹一部。大行在殯,竟陵王子良在殿內,太孫未 立,眾論喧疑。曄眾中言曰:「若立長,則應在我;立嫡,則 應在太孫。」鬱林既立,甚見憑賴。隆昌元年,年二十八 薨。賜東園祕器、朝服,贈司空,侍中如故。給節班劍二 十人。

按《南史》本傳:曄母羅氏,從高帝在淮陰,以罪誅。曄年 四歲,思慕不異成人,每慟吐血。高帝敕武帝曰:「三昧 至性如此,恐不濟,汝可與共住。」每抑割之。三昧,曄小 字也,故曄見愛。高帝雖為方伯,而居處甚貧,諸子學 書無紙筆,曄嘗以指畫空中,及畫掌學字,遂工篆法。 少時又無棋局,乃破荻為片,縱橫以為棋局,指點形 勢,遂至名品。巫覡。或言曄有非常之相,以此自負。 武帝聞之,故無寵,未嘗處方岳。於御坐曲宴,醉伏地, 貂抄肉柈。帝笑曰:「汙貂。」對曰:「陛下愛其羽毛,而疏其 骨肉。」帝不悅。性輕財重義,有古人風。罷會稽還都,齋 中錢不滿萬,俸祿所入,皆與參佐賓僚共之。常曰:「兄 作天子何畏弟無錢」,居止附身所須而已。名後堂山 為首陽,蓋怨貧薄也。嘗於武帝前與竟陵王子良圍 棋,子良大北。及退,豫章文獻王謂曄曰:「汝與司徒手 談,故當小相推讓。」答曰:「曄立身以來,未嘗一口妄語, 執心疏婞,偏不知悔。好文章,射為當時獨絕。」琅邪王 瞻亦稱善射而不及曄也。豫章王於邸起土山,列 種桐竹,號為桐山。武帝幸之,置酒為樂,顧臨川王映: 「王邸亦有嘉名否?」映曰:「臣好棲靜,因以為稱。」又問曄, 曄曰:「臣山卑,不曾棲靈昭景,唯有薇蕨,直號首陽山。」 帝曰:「此直勞者之歌也。」

安成恭王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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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本傳:「安成恭王暠,字宣曜,太祖第六子也。 建元二年,除冠軍將軍,鎮石頭戍,領軍事。四年,出為 使持節,督江州豫州之晉熙諸軍事、南中郎將、江州 刺史。永明元年,進號征虜將軍。明年,為左衛將軍。尋 遷侍中,領步兵校尉,轉中書令。五年,遷祠部尚書,領 驍騎將軍。六年,出為南徐州刺史。九年,遷散騎常侍」, 祕書監,領石頭戍事。暠性清和多疾,其夏薨,年二十 四。贈撫軍將軍,常侍如故。

鄱陽王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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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本傳:「鄱陽王鏘,字宣韶,太祖第七子也。建 元四年,世祖即位,以鏘為使持節督雍梁、南北秦四 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隨郡軍事、北中郎將、寧蠻校 尉、雍州刺史。永明二年,進號征虜將軍。四年,為左衛 將軍,遷侍中,領步兵校尉。七年,轉征虜將軍、丹陽尹。 尋加散騎常侍,進號撫軍,出為江州刺史,常侍如故。」 九年,始親府州事。加使持節、督江州諸軍事、安南將 軍,置佐史,常侍如故。先是二年省江州府,至是乃復。 十一年為領軍,常侍如故。鏘和悌美令,有寵於世祖, 領軍之授,齊室諸王所未為。鏘在官理事無壅,當時 稱之。車駕遊幸,常甲仗衛從,恩待次豫章王嶷。其年 給油絡車。隆昌元年,轉尚書右僕射,常侍如故。俄遷 侍中、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領兵置佐。鏘雍容得 物情,為鬱林王所依信。鬱林心疑高宗,諸王問訊,獨 留鏘,謂之曰:「公聞鸞於法身何如?」鏘曰:「臣鸞於宗戚 最長,且受寄先帝。臣等年皆尚少,朝廷之幹,唯鸞一 人,願陛下無以為慮。」鬱林退謂徐龍駒曰:「我欲與公 共計取鸞,公既不同,我不能獨辦,且復小聽。」及鬱林 廢,鏘竟不知。延興元年,進位司徒,侍中、驃騎如故。高 宗鎮東府,權勢稍異,鏘每往,高宗常屣履至車迎鏘, 語及國家,言淚俱下,鏘以此推信之。而宮臺內皆屬 意於鏘,勸鏘入宮發兵輔政。制局監謝粲說鏘及隨 王子隆曰:「殿下但乘油壁車入宮,出天子置朝堂,二 王夾輔號令,粲等閉城門上仗,誰敢不同!東城人政 共縳送蕭令耳。」子隆欲定計,鏘以上臺兵力既悉度 東府,且慮事難捷,意甚猶豫。馬隊主劉巨,世祖時舊 人,詣鏘請間,叩頭勸鏘立事。鏘命駕將入,復回還內, 與母陸太妃別,日暮不成行。數日,高宗遣二千人圍 鏘宅,害鏘,謝粲等皆見殺。鏘時年二十六。凡諸王被 害,皆以夜遣兵圍宅,或《斧關》排牆,叫噪而入,家財皆 見封籍焉。

桂陽王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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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史》本傳:「鑠字宣朗,高帝第八子也。永明七年,為 中書令,加散騎常侍。時鄱陽王鏘好文章,鑠好名理, 人稱為鄱、桂。清羸有冷疾,常枕臥,武帝臨視,賜床帳 衾褥。性理偏陂,遇其賞興則詩酒連日,情有所廢,則 兄弟不通。隆昌元年,加前將軍,給油絡車,并給扶二 人。鄱陽王見害,鑠遷中軍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不自」 安,至東府見明帝及出處分存亡之計,謂侍讀山悰 曰:「吾前日覲王,王流涕嗚咽,而鄱陽隨郡見誅。今日 見王,王又流涕而有愧色,其在吾邪?」其夜三更中,兵至,見害。

始興簡王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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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史》本傳:「始興簡王鑑,字宣徹,高帝第十子也。性 聰警,年八歲,喪所生母,號慕過人,數日中便至骨立。 豫章文獻王聞之,撫其首,嗚咽謂高帝曰:『此兒操行 異人,恐其不濟』。高帝亦悲不自勝。初封廣興郡王,袁 彖時為祕書丞,早有令譽,高帝甚重鑑,乃以彖為友。 後改封始興。自晉以來,益州刺史皆以良將為之。宋」 泰始中,益州市橋忽生小洲,道士邵碩見之曰:「當有 貴人臨州。」劉亮為刺史,齋前石榴樹陵冬生華,亮以 問碩,碩曰:「此謂狂華,宋諸劉滅亡之象。後二年君當 終,後九載宋當滅。後有王勝憙來作此州,冀爾」時蜀 土平,碩始康人,元徽二年忽告人云:「吾命終。」因臥而 死。後人見碩在荊州上明,以一隻故履縛左腳而行 甚疾,遂不知所之。永明二年,武帝不復用諸將為益 州,始以鑑為益州刺史、督益、寧二州軍事,加鼓吹一 部。勝憙反語為始興,碩言,於此乃驗。先是,劫帥韓武 方常聚黨千餘人,斷流為暴,郡縣不能禁絕。鑑行至 上明,武方乃出降,長史虞悰等咸請殺之。鑑曰:「武方 為暴積年,所在不能制。今降而被殺,失信,且無以勸 善。」於是啟臺果被宥。自是巴西蠻夷凶惡,皆望風降 附。行次新城,道路籍籍,云陳顯達大選士馬,不肯就 徵。巴西太守陰智伯亦以為然,乃停新城十許日,遣 典籤張曇晳往觀形勢。俄而顯達遣使人郭安明、朱 公恩奉書貢遺,咸勸鑑執之。鑑曰:「顯達立節,本朝必 自無此。曇晳還,若有同異,執安明未晚。」居二日,曇晳 還,說顯達遣家累已出城,日夕望殿下至於是乃前。 時年十四,好學,善屬文,不重華飾,器服清素,有高士 風。與記室參軍蔡仲熊登張儀樓,商略先言往行及 蜀土人物。鑑言辭和辯,仲熊應對無滯,當時以為盛 事。州城北門常閉不開,鑑問其故於虞悰,悰答曰:「蜀 中多夷暴,有時抄掠至城下,故相承閉之。」鑑曰:「古人 云,『善閉無關鍵』,且在德不在門。」即令開之。戎夷慕義, 自是清謐。於州園地得古冢,無復棺,但有石槨,銅器 十餘種,並古形玉璧三枚,珍寶甚多,不可皆識;金銀 為蠶蛇形者數斗,又以朱砂為阜,水銀為池。左右咸 勸取之。鑑曰:「皇太子昔在雍,有發古冢者,得玉鏡、玉 屏風、玉匣之屬,皆將還都,吾意常不同。」乃遣功曹何 佇為之起墳,諸寶物一不得犯。性甚清,在蜀積年,未 嘗有所營造,資用一歲,不滿三萬。王儉常歎云:「始興 王雖尊貴,而行履都是素士。」時有廣漢什邡人段祖, 以《淳于獻鑑》,古禮器也,高三尺六寸六分,圍三尺四 寸,圓如筩,「銅色黑如漆,甚薄。上有銅馬,以繩縣馬,令 去地尺餘,灌之以水,又以器盛水於下,以芒莖當心 跪注。淳于以手振芒,則聲如雷,清響良久乃絕,古所 以節樂也。」五年,鑑獻龍角一枚,長九尺三寸,色紅有 文。九年,為散騎常侍、祕書監,領石頭戍事。上以與鑑 久別,車駕幸石頭,宴會賞賜。尋遷左衛將軍,未拜,遇 疾。上為南康王子琳起青陽巷第,新成,車駕與後宮 幸第樂飲。其日鑑疾,上遣騎詔問疾相繼,為之止樂。 尋薨。

衡陽王鈞 永陽王子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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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衡陽元王道度傳》:「鈞字宣禮,永明四年,為 江州刺史,加散騎常侍。母區貴人卒,居喪盡禮。六年, 遷為征虜將軍。八年,遷驍騎將軍,常侍如故,乃轉左 衛將軍。鈞有好尚,為世祖所知。兄弟中恩遇次鄱陽 王鏘。十年,轉中書令,領石頭戍事。遷散騎常侍,祕書 監,領驍騎如故。不拜。隆昌元年,改加侍中,給扶。海陵」 立,轉撫軍將軍,侍中如故。尋遇害,年二十二。明帝即 位,以永陽王子珉仍本國,繼元王為孫。子珉字雲璵, 世祖第二十子也。永明七年,封義安王,後改永陽。永 泰元年見害,年十四。復以武陵昭王曄第三子子坦 奉元王後。

按《南史》本傳:鈞字宣禮,年五歲,所生區貴人病,便加 慘悴,左右依常以五色粄飴之,不肯食,曰:「須待姨差。」 年七歲,出繼衡陽元王,見高帝未拜,便涕泗橫流。高 帝執其手曰:「伯叔父猶父,勿怨。所以令汝出繼,以汝 有意,堪奉烝嘗故耳。」即敕外如先給通幰車、雉尾扇 等事,依正王。區貴人卒,居喪盡禮,服闋,當問訊武帝, 尫羸骨立,登車三上不能升,乃止。典籤曹道人具以 聞,武帝即幸鈞邸,見之愴然,還謂褚蓁曰:「昨見衡陽, 猶奇毀損,卿可數相撫悅。」先是,貴人以華釵廚子并 剪刻錦繡中倒炬鳳凰、蓮芰星月之屬賜鈞,以為玩 弄。貴人亡後,每歲時及朔朢,輒開視再拜哽咽,見者 皆為之悲。性好學,善屬文,與琅邪王智深以文章相 會,濟陽江淹亦遊焉。武帝謂王儉曰:「衡陽王須文學, 當使華實相稱,不得止取貴游子弟而已。」乃以太子 舍人蕭敷為文學。鈞常手自細書寫《五經》為一卷,置 於巾箱中,以備遺忘。侍讀賀玠問曰:「殿下家自有墳 索,何須蠅頭細書,別置巾箱中?」答曰:「巾箱中有《五經》,

於檢閱既易,且一更」手寫,則永不忘。諸王聞而爭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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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巾箱五經》。《巾箱五經》自此始也。居身清率,言未嘗

及時事。會稽孔珪家起園,列植桐柳,多構山泉,殆窮 真趣。鈞往遊之,珪曰:「殿下處朱門,遊紫闥,詎得與山 人交邪?」答曰:「身處朱門而情遊江海,形入紫闥而意 在青雲。」珪大美之。吳郡張融,清抗絕俗,雖王公貴人, 視之傲如也,唯雅重鈞。謂從兄緒曰:「衡陽王飄飄有 凌雲氣,其風情素韻,彌足可懷。融與之遊,不知老之 將至。」見賞如此。歷位祕書監。延興元年,為明帝所殺。 明帝立,以永陽王子珉仍本國,繼元王為孫。

江夏王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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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本傳:「江夏王鋒,字宣穎,太祖第十三子也。 永明五年,為輔國將軍、南彭城、平昌二郡太守,轉散 騎常侍。七年,遷左衛將軍,仍轉侍中,領石頭戍事。九 年,出為徐州刺史。鬱林即位,加散騎常侍。隆昌元年, 入為侍中,領驍騎將軍,尋加祕書監。鋒好琴書,有武 力。高宗殺諸王,鋒遺書誚責左右不為通,高宗深憚」 之,不敢於第收鋒,使兼祠官於太廟夜遣兵廟中收 之。鋒出登車,兵人欲上車防勒,鋒以手擊卻數人,皆 應時倒地。於是取近者,遂逼害之,時年二十。

按《南史》本傳:「江夏王鋒母張氏,有容德,宋蒼梧王逼 取之,又欲害鋒。高帝甚懼,不敢使居舊宅,匿於張氏 舍,時年四歲,性方整,好學書。張氏無紙札,乃倚井欄 為書,書滿則洗之,已復更書,如此者累月。又晨興不 肯拂窗塵,而先畫塵上,學為書字。五歲,高帝使學鳳 尾,諾,一學即工。高帝大悅,以玉麒麟賜之,曰:『麒麟賞 鳳尾矣』。」至十歲,便能屬文。武帝時藩邸嚴急,諸王不 得讀異書,五經之外,唯得看《孝子圖》而已。鋒乃密遣 人於市里街巷買圖籍,期月之間,殆將備矣。好琴書, 蓋亦天性。嘗覲武帝,賜以寶裝琴,仍於御前鼓之,大 見賞。帝謂鄱陽王鏘曰:「闍梨琴亦柳令之流亞,其既 事事有意,吾欲試以臨人。」鏘曰:「昔鄒忌鼓琴,威王委 以國政。」乃出為南徐州刺史。善與人交,行事王文和、 別駕江祏等,皆相友善。後文和被徵為益州,置酒告 別。文和流淚曰:「下官少來未嘗作詩,今日違戀,不覺 文生於性。」王儉聞之曰:「江夏可謂善變素絲也。」工書, 為當時蕃王所推。南郡王昭業亦稱工,謂武帝曰:「臣 書固應勝江夏王。」武帝答闍梨第一,法身第二。法身, 昭業小名;闍梨,鋒小名也。隆昌元年,為侍中,領驍騎 將軍,尋加祕書監。及明帝知權,蕃邸危懼。江祏嘗謂 王晏曰:「江夏王有才行,亦善能匿跡。以琴道授羊景 之,景之著名,而江夏掩能於世,非惟七絃而已,百氏 亦復如之。」鋒聞歎曰:「江祏遂復為混沌書眉,欲益反 弊耳。寡人聲酒是耽,狗馬是好,豈復一豪於平生哉!」 當時以為話言。常忽忽不樂,著《修柏賦》以見志,曰:「既 殊群而抗立,亦含貞而挺正,豈春日之自芳,在霜下 而為盛,衝風不能摧其枝,積雪不能改其性,雖坎壈 於當年,庶後凋之可詠。」時鼎業漸移,鋒獨慨然有匡 復之意,逼之行事典籤,故不遂也。嘗見明帝,言次及 遙光才力,可委之意。鋒答曰:「遙光之於殿下,猶殿下 之於高皇,衛宗廟,安社稷,實有攸寄。」明帝失色。鋒有 武力,明帝殺諸王,鋒與書詰責,左右不為通。明帝深 憚之,不敢於第收之。鋒出登車,兵人欲上車防勒,鋒 以手擊卻數人,皆應時倒地,遂逼害之。江斆聞其死, 流涕曰:「芳蘭當門,不得不」鋤,其《修柏》之賦乎?

南平王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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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本傳:「南平王銳,字宣毅,太祖第十五子也。 永明七年,為散騎常侍,尋領驍騎將軍。明年為左民 尚書,朝直勤謹,未常屬疾,上嘉之。十年,出為持節都 督湘州諸軍事、南中郎將、湘州刺史,以此賞銳。鬱林 即位,進號前將軍。延興元年,害諸王,遣裴叔業平尋 陽,仍進湘州。銳防閤周伯玉勸銳拒叔業,而府州力」 弱不敢動,銳見害。年十九,伯玉下獄誅。

宜都王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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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本傳:「宜都王鏗,字宣嚴,太祖第十六子也。 初除遊擊將軍。永明十年,遷左民尚書。十一年,為持 節都督南豫司二州軍事、冠軍將軍、南豫州刺史,鎮 姑熟。時有盜發晉大司馬桓溫女塚,得金蠶銀繭及 珪璧等物,鏗使長史蔡約自往修復,纖毫不犯。鬱林 即位,進號征虜將軍。延興元年,見害,年十八。」

按《南史》本傳:「宜都王鏗生三歲,喪母,及有識,問母所 在,左右告以早亡。便思慕蔬食,自悲不識母,常祈請 幽冥,求一夢見。至六歲,遂夢見一女人,云是其母。鏗 悲泣向舊左右說容貌衣服事,皆如平生。聞者莫不 歔欷。清悟有學行。永明十一年,為南豫州刺史,都督 二州軍事。雖未經庶務,而雅得人心,舉動每為籤帥」 所制,立意多不得行州鎮姑熟,于時人發桓溫女冢, 得金巾箱,織金篾為嚴器,又有金蠶銀繭等物甚多, 條以啟聞。鬱林敕以物賜之。鏗曰:「今取往物,後取今 物,如此循環,豈可熟念?」使長史蔡約自往修復,纖毫 不犯。年十歲時與吉景曜商略,先言往行。左右誤排 柟榴屏風,倒壓其背,神色不異,言談無輟,亦不顧視彌善射,常以堋的太闊,曰:「終日射侯,何難之有?」乃取 甘蔗插地,百步射之,十發十中。永明中,制諸王年未 三十,不得畜妾。及武帝晏駕後,有勸取左右者,鏗曰: 「在內不無使役,既先朝遺旨,何忍而違。」及延興元年, 明帝誅高、武、文、惠諸子,鏗聞之,馮左右從容雅步,詠 陸機《弔魏武》云:「昔以四海為已任,死則以愛子託人。」 如此者三,左右皆泣。後果遣呂文顯賚藥往,夜進聽 事,正逢八關齋。鏗上高坐謂文顯曰:「高皇昔寵任君, 何事乃有今日之行?」答云:「出不獲已。」於是仰藥,時年 十八,身長七尺。鏗狀似兄嶷,咸以國器許之。及死,有 識者莫不痛惜。初,鏗出閤時,年七歲,陶弘景為侍讀, 八九年中甚相接遇。後弘景隱山,忽夢鏗來,慘然言 別云:「某日命過,無罪,後三年當生某家。」弘景訪以幽 中事,多,祕不出。覺後,即遣信出都參訪,果與事符同。 弘景因著《夢記》云。

晉熙王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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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本傳:「晉熙王銶,字宣攸,太祖第十八子也。 永明十一年,除驍騎將軍。隆昌元年,出為持節、督郢 司二州軍事、冠軍將軍、郢州刺史。延興元年,進號征 虜將軍。尋見害,年十六。」

河東王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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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本傳:「河東王鉉,字宣引,太祖第十九子也。 隆昌元年,為驍騎將軍,出為徐州刺史,遷中書令。高 宗誅諸王,以鉉年少才弱,故不加害。建武元年,轉為 散騎常侍、鎮軍將軍,置兵佐。建武之世,高、武子孫憂 危,鉉每朝見,常鞠躬俯僂,不敢平行直視。尋遷侍中, 衛將軍,鉉年稍長。四年,誅王晏,以謀立鉉為名,免鉉」 官,以王還第,禁不得與外交通。永泰元年,上疾暴甚, 遂害鉉,時年十九,二子在孩抱,亦見殺。太祖諸王,鉉 獨無後,眾竊冤之。乃使揚州刺史始安王遙光、臨川 王子晉、竟陵王昭冑、太尉陳顯達、尚書令徐孝嗣、右 僕射沈文季、尚書沈淵、沈約、王亮奏論鉉,帝答不許。 再奏,乃從之。

按《南史》本傳:「河東王鉉,字宣引,高帝第十九子也。母 張氏,有寵於高帝。鉉又最幼,尢所留心。高帝臨崩,以 屬武帝,武帝甚加意焉。為納柳世隆女為妃。武帝與 群臣看新婦,流涕不自勝,豫章王嶷亦哽咽。及明帝 誅高帝諸子,以鉉高帝所愛,亦以才弱年幼,故得全。 初,鉉年三四歲,高帝嘗晝臥纏髮,鉉上高帝腹上弄」 繩,高帝因以繩賜鉉。及崩後,鉉以寶函盛繩,歲時輒 開視,流涕嗚咽。人才甚凡,而有此一至。及見害,聞收 至,欣然曰:「死生命也,終不斆建安。乞為奴而不得。」仰 藥而卒。鉉二子在孩抱,亦見殺。

南豐懿伯赤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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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本傳,「赤斧,南蘭陵人,太祖從祖弟也。祖隆 子,衛軍錄事參軍。父始之,冠軍中兵參軍。赤斧歷官 為奉朝請,以和謹為太祖所知。宋大明初,竟陵王誕 反廣陵,赤斧為軍主,隸沈慶之。圍廣陵城,攻戰有勳, 封永安亭侯,食邑三百七十戶。除車騎行參軍。出晉 陵,補令員外郎,丹陽令。還除晉熙王撫軍中兵參軍」, 出為建威將軍、錢唐令,遷正員郎。《赤斧》治政為百姓 所安,吏民請留之,時議見許,改除寧朔將軍。太祖輔 政,以赤斧為輔國將軍、左軍會稽司馬,輔鎮東境。遷 黃門郎,淮陵太守。順帝遜位,於丹陽故治立宮,上令 赤斧輔送,至薨乃還。建元初,遷武陵王冠車長史,驃 騎司馬,南東海太守,輔國將軍並如故。遷長兼侍中, 祖母喪去職。起為冠軍將軍、寧蠻校尉。出為持節、督 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隨郡軍事、雍 州刺史,本官如故。在州不營產利,勤於奉公。遷散騎 常侍、左衛將軍,世祖親遇,與蕭景先相比,封南豐縣 伯,邑四百戶。遷給事中,太子詹事。赤斧夙患渴利,永 明三年,會世祖使甲仗衛三廂,赤斧不敢辭,疾甚,數 日卒,年五十六。家無儲積,無絹為衾。上聞之,愈加惋 惜。詔「賻錢五萬、上材一具、布百匹、蠟二百觔」,追贈金 紫光祿大夫,諡曰「懿伯。」子穎冑襲爵。

始安靖王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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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始安貞王傳》:貞王道生子鳳,字景慈,官至 正員郎,卒於宋世,諡靖世子。明帝建武元年,贈侍中、 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始安靖王改華林鳳莊門 為望賢門,太極東堂書「鳳鳥」題為「神鳥」,而改鸞鳥為 「神雀。」子遙光嗣。

安陸昭王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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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齊書》本傳:「始安貞王道生子安陸昭王緬,字景 業,善容止。初為祕書郎,宋邵陵王文學、中書郎。建元 元年,封安陸侯,邑千戶,轉太子中庶子,遷侍中。世祖 即位,遷五兵尚書,領前軍將軍,仍出為輔國將軍、吳 郡太守。少時大著風績。竟陵王子良與緬書曰:『竊承 下風,數十年來未有此政』。世祖嘉其能,轉持節都督」 郢州司州之義陽軍事、冠軍將軍、郢州刺史。永明五 年,還為侍中,領驍騎將軍,仍遷中領軍。明年,轉散騎 常侍、太子詹事,出為會稽太守,常侍如故。遷使持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荊州之竟陵司州之隨郡軍 事、左將軍、寧蠻校尉、雍州刺史。緬留心辭訟,親自隱 卹,劫抄度口,皆赦遣,許以自新,再犯乃加誅,為百姓 所畏愛。九年,卒。詔賻錢十萬,布二百匹。喪還,百姓緣 沔水悲泣,設祭,於峴山為立祠。贈侍中、衛將軍,持節、 都督、刺史如故,給鼓吹一部,諡昭侯,年三十七。高宗 少相友愛,時為僕射,領衛尉,表求解衛尉私第展哀, 詔不許。每臨緬靈,輒慟哭不成聲。建武元年,贈侍中、 司徒、安陸王,邑二千戶。子寶晊嗣,為持節、督湘州軍 事、輔國將軍、湘州刺史;弟寶覽為江陵公,寶宏汝南 公,邑各千五百戶。二年,寶晊進號冠軍將軍。三年,寶 宏改封宵城。永元元年,以安陸郡邊虜,寶晊改封湘 東王,進號征虜將軍。二年,為左衛將軍。高宗兄弟一 門皆尚吏事,寶晊粗好文章。義師下,寶晊在城內。東 昏廢,寶晊望物情歸己,坐待法駕。既而城內送首詣 梁王,宣德太后臨朝,以寶晊為太常。寶晊不自安,謀 反,兄弟皆伏誅。

新吳忠侯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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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史本傳》:「新吳侯景先,高帝從子也。祖爰之,員外 郎。父敬宗,始興王國中軍。景先少孤,有至性,隨母孔 氏為舅氏鞠養。高帝嘉之,常相提攜。及鎮淮陰,以景 先領軍主自隨,防衛城內,委以心腹。武帝為廣興郡, 啟高帝求景先同行,除武帝寧朔府司馬,自此常相 隨逐。建元元年,為太子左衛率,封新吳縣伯,見委任」, 勢傾天下。景先本名道先,乃改為景先,以避上諱。初, 武帝少年,與景先共車,行泥路,車久故壞,至領軍府 西門,車轅折,俱狼狽。景先謂帝曰:「兩人脫作領軍,亦 不得忘今日艱辛。」及武帝踐祚,詔以景先為兼領軍 將軍。拜日,羽儀甚盛,傾朝觀矚。拜還,未至府門,中詔: 「相聞領軍,今日故當無折轅事邪?」景先奉謝。景先事 上盡心,恩寵特密。初西還,上坐景陽樓召景先語故 舊,唯豫章王一人在席而已。轉中領軍。車駕射雉郊 外,景先常甲仗從,廉察左右,尋進爵為侯。始昇明中, 沈攸之於荊州舉兵,武帝時鎮江州盆城,景先夜乘 城,忽聞壍中有小兒呼蕭丹陽,未測何人,聲聲不絕。 試問誰,空中應云:「賊尋當平,何事嚴防。」語訖,不復言。 即窮討之,了不見。明旦以白帝,帝曰:「攸之自無所至, 焉知汝後不作丹陽尹?」景先曰:「寧有作理。」尋而攸之 首至。及永明三年,詔以景先為丹陽尹,謂曰:「此授欲 驗往年盆城壍空中言耳。」後假節司州諸軍事,卒,諡 曰忠侯。子毅,位至中郎司馬,性奢豪,好弓馬,為明帝 所疑忌。王晏事敗,并陷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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