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145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一百四十四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一百四十五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一百四十六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一百四十五卷目錄

 勳爵部彙考十七

  周三

  齊三

官常典第一百四十五卷

勳爵部彙考十七 编辑

周三 编辑

齊三 编辑

《靈王》元年「春,齊侯伐萊。冬,晉荀罃、齊崔杼、宋華元、魯 仲孫蔑、衛孫林父、曹人、邾人、滕人、小邾人會于戚,遂 城虎牢。」

按《春秋》,襄公二年,伐萊不書。按《左傳》,「二年春,齊侯 伐萊。萊人使正輿子賂夙沙衛以索馬牛皆百匹,齊 師乃還。」君子是以知齊靈公之為靈也。「夏,齊姜薨。初, 穆姜使擇美檟,以自為櫬與頌琴,季文子取以葬。齊 侯使諸姜宗婦來送葬。召萊子,萊子不會,故晏弱城 東陽以偪之。秋,七月,仲孫蔑會晉荀罃、宋華元、衛孫 林」父、曹人、邾人于戚,謀鄭故也。孟獻子曰:「請城虎牢 以偪鄭知。」武子曰:「善。鄫之會,吾子聞崔子之言,今不 來矣。滕、薛、小邾之不至,皆齊故也。寡君之憂,不唯鄭 罃,將復於寡君而請於齊,得請而告,吾子之功也。若 不得請,事將在齊。吾子之請,諸侯之福也。豈唯寡君 賴之!」冬,復會于戚。齊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 會,知武子之言故也。遂城虎牢,鄭人乃成。

靈王二年「夏六月,單子、晉侯、宋公、魯侯、衛侯、鄭伯、莒 子、邾子、齊世子光同盟于雞澤。陳侯使袁僑如會。戊 寅,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

按《春秋》襄公三年。按《左傳》,三年夏,晉為鄭服故,且 欲修吳好,將合諸侯。使士丐告于齊曰:「寡君使丐以 歲之不易,不虞之不戒,寡君願與一二兄弟相見,以 謀不協,請君臨之。」使丐乞盟。齊侯欲勿許,而難為不 協,乃盟于耏外。六月,公會單頃公及諸侯。己未,同盟 于雞澤。晉侯使荀會逆吳子于淮上,吳子不至。楚子 辛為令尹,侵欲於小國。陳成公使袁僑如會求成。晉 侯使和組父告于諸侯。秋,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 陳袁僑盟,陳請服也。

靈王四年「秋,晉侯、宋公、陳侯、魯侯、衛侯、鄭伯、曹伯、莒 子、邾子、滕子、薛伯、齊世子光、吳人、鄫人會于戚。冬,戍 陳。楚公子貞帥師伐陳。晉侯、宋公、魯侯、衛侯、鄭伯、曹 伯、齊世子光救陳。」

按《春秋》襄公五年。按《左傳》,五年夏,吳子使壽越如 晉,辭不會于雞澤之故,且請聽諸侯之好。晉人將為 之合諸侯,使魯、衛先會吳,且告會期。故孟獻子、孫文 子會吳于善道。秋,楚人討陳叛故,曰:「由令尹子辛實 侵欲焉。」乃殺之。九月丙午,盟于戚。會吳,且命戍陳也。 楚子囊為令尹,范宣子曰:「我喪陳矣。」楚人討貳而立 子「囊,必改行而疾討陳。陳近於楚,民朝夕急,能無往 乎?有陳,非吾事也,無之而後可。」冬,諸侯戍陳。子囊伐 陳。十一月甲午,會于城棣以救之。

靈王五年「冬十二月,齊侯滅萊。」

按《春秋》襄公六年。按《左傳》,六年,「冬十一月,齊侯滅 萊。萊恃謀也。於鄭、子國之來聘也。四月,晏弱城東陽 而遂圍萊。甲寅堙之,環城傅於堞。及杞。桓公卒之月 乙未,王湫帥師及正輿子、棠人軍齊師,齊師大敗之。 丁未入萊。萊共公浮柔奔棠,正輿子、王湫奔莒,莒人 殺之。四月,陳無宇獻萊宗器于襄宮,晏弱圍棠。十一 月」丙辰而滅之,遷萊于郳。高厚、崔杼定其田。

《靈王》七年「夏,晉侯、鄭伯、齊高厚、宋向戍、魯季孫宿、衛 甯殖、邾人會于邢丘。」

按《春秋》襄公八年。按《左傳》,八年,夏五月甲辰,會于 邢丘,以命朝聘之數,使諸侯之大夫聽命。季孫宿、齊 高厚、宋向戍、衛甯殖邾大夫會之。鄭伯獻捷于會,故 親聽命。

靈王八年「冬,晉侯、宋公、魯侯、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滕 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伐鄭。十一月己亥,同 盟于戲。」

按《春秋》襄公九年。按《左傳》,九年,「冬十月,諸侯伐鄭, 鄭人行成。」「十一月己亥,同盟于戲,鄭服也。」

靈王九年「春,晉侯、宋公、魯侯、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滕 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會吳于柤。秋,晉侯、宋 公、魯侯、衛侯、曹伯、莒子、邾子、齊世子光、滕子、薛伯、杞 伯、小邾子伐鄭。冬,戍鄭虎牢。」

按《春秋》襄公十年。按《左傳》,十年春會于柤,會吳子 壽夢也。三月癸丑,齊高厚相太子光,以先會諸侯于 鍾離,不敬。士莊子曰:「高子相太子以會諸侯,將社稷

是衛而皆不敬,棄社稷也,其將不免乎?」夏四月戊午
考證
會于柤。秋九月,諸侯伐鄭。齊崔杼使太子光先至於

師,故長於滕。己酉,師干牛首。冬十月,諸侯之師城虎 牢而戍之。晉師城梧及制,士魴、魏絳戍之。鄭及晉平。 《靈王》十年夏四月,鄭公孫舍之帥師侵宋。晉侯、宋公、 魯侯、衛侯、曹伯、齊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 小邾子伐鄭。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城北。楚子、鄭伯 伐宋。晉侯、宋公、魯侯、衛侯、曹伯、齊世子光、莒子、邾子、 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鄭,會于蕭魚。

按《春秋》襄公十一年。按《左傳》,十一年,夏四月,諸侯 伐鄭。己亥,齊太子光、宋向戍先至于鄭,門于東門。其 莫,晉荀罃至于西郊,東侵舊許。衛孫林父侵其北鄙。 六月,諸侯會于北林,師于向,右還,次于瑣,圍鄭,觀兵 于南門,西濟于濟隧,鄭人懼,乃行成。秋七月,同盟于 亳。范宣子曰:「不慎,必失諸侯。諸侯道敝而無成,能無 貳乎?」乃盟。《載書》曰:「凡我同盟,毋薀年,毋壅利,毋保姦, 毋留慝,救災患,恤禍亂,同好惡,獎王室。或間茲命,司 慎司盟,名山名川,群神群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國 之祖。明神殛之,俾失其民,隊命亡氏,踣其國家。」 靈王十一年冬,王求后于齊。

按《春秋》不書。按《左傳》,襄公十二年「冬,靈王求后于 齊。齊侯問對于晏桓子,桓子對曰:『先王之禮辭有之。 天子求后于諸侯,諸侯對曰:『夫婦所生若而人,妾婦 之子若而人。無女而有姊妹及姑姊妹,則曰:『先守某 公之遺女若而人』』』。」齊侯許昏,王使陰里結之。

靈王十三年「春正月,晉士丐、齊崔杼、宋華閱、魯季孫 宿、叔老、衛北宮括、鄭公孫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 人、杞人、小邾人會吳于向。夏四月,晉荀偃、齊崔杼、宋 華閱、仲江、魯叔孫豹、衛北宮括、鄭公孫蠆、曹人、莒人、 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伐秦。衛侯出奔齊。秋,王 賜齊侯命。冬,晉士丐、宋華閱、魯季孫宿、衛孫林父、鄭 公孫蠆、莒人、邾人會于戚。」

按《春秋》,襄公十四年,「命齊侯」不書。按《左傳》,十三年 秋,「吳侵楚,子庚大敗吳師。」十四年春,「吳告敗於晉,會 于向」,為吳謀楚故也。夏,諸侯之大夫從晉侯伐秦,以 報櫟之役也。「晉侯待于竟,使六卿帥諸侯之師以進。 及涇,不濟,叔向退而具舟,濟涇而次。秦人毒涇上流, 師人多死。進師至於棫林,不獲成焉。」「四月,衛獻公出 奔」齊。秋,王使劉定公賜齊侯命曰:「昔伯舅太公,右我 先王,股肱周室,師保萬民,世胙大師,以表東海。王室 之不壞,繄伯舅是賴。今余命女環,茲率舅氏之典,纂 乃祖考,無忝乃舊。敬之哉!無廢朕命!」冬,會于戚,謀定 衛也。

靈王十四年春,劉夏逆王后于齊。夏,齊侯伐魯北鄙, 圍成。魯侯救成,至遇。

按《春秋》襄公十五年。按《左傳》,十五年春,官師從單 靖公逆王后于齊。卿不行,非禮也。夏,齊圍成,貳於晉 故也。於是乎城成郛。

靈王十五年「春三月,晉侯、宋公、魯侯、衛侯、鄭伯、曹伯、 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會于溴梁。」齊高厚逃歸。 齊侯伐魯北鄙。秋,齊侯伐魯北鄙,圍郕。

按《春秋》襄公十六年。按《左傳》,十六年春,晉平公即 位,會于溴梁,命歸侵田,且曰:「通齊楚之使。」晉俟與諸 侯宴于溫,使諸大夫舞,曰:「歌詩必類。」齊高厚之詩不 類。荀偃怒,且曰:「諸侯有異志矣。」使諸大夫盟高厚,高 厚逃歸。於是叔孫豹、晉荀偃、宋向戍、衛甯殖、鄭公孫 蠆、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討不庭。」秋,齊侯圍郕,孟孺子 速徼之。齊侯曰:「是好勇,去之以為之名。」速遂塞海陘 而還。冬,穆叔如晉聘,且言齊故。晉人曰:「以寡君之未 禘祀,與民之未息,不然,不敢忘。」穆叔曰:「以齊人之朝 夕釋憾於敝邑之地,是以大請。敝邑之急,朝不及夕。」 引領西望,曰:「庶幾乎比執事之閒,恐無及也。」見中行 獻子,賦《圻父》。獻子曰:「偃知罪矣,敢不從」執事以同恤 社稷,而使魯及?此見范宣子賦《鴻鴈》之卒章。宣子曰: 「丐在此,敢使魯無鳩乎?」

靈王十六年秋,齊侯伐魯北鄙,圍桃。高厚帥師伐魯 北鄙,圍防。

按《春秋》襄公十七年。按《左傳》十七年,齊人以其未 得志于我,故秋齊侯伐我北鄙,圍桃。高厚圍臧紇於 防。師自陽關逆臧孫,至於旅松。郰叔紇、臧疇、臧賈帥 甲三百,宵犯齊師,送之而復,齊師去之。齊人獲臧堅。 齊侯使夙沙衛唁之,且曰:「無死。」堅稽首曰:「拜命之辱, 抑君賜不終,姑又使其刑。臣禮於士。」以杙抉其腸而 死。冬,邾人伐我南鄙,為齊故也。齊晏桓子卒。晏嬰麤 縗,斬苴絰帶,杖菅屨,食鬻,居倚廬,寢苫,枕草。其老曰: 「非大夫之禮也。」曰:「唯卿為太夫。」

靈王十七年「秋,齊師伐魯北鄙。冬十月,晉侯、宋公、魯 侯、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 同圍齊。」

按《春秋》襄公十八年。按《左傳》十八年秋,齊侯伐我 北鄙。中行獻子將伐齊,夢與厲公訟,弗勝,公以戈擊 之,首隊於前,跪而戴之,奉之以走,見梗陽之巫皋,他日見諸道,與之言,同巫曰:「今茲主必死,若有事於東 方,則可以逞。」獻子許諾。晉侯伐齊,將濟河,獻子以朱 絲係玉二玨而禱曰:「齊環怙恃其險,負其眾庶,棄好 背盟,凌虐神主。曾臣彪將率諸侯以討焉。其官臣偃 實先後之。苟捷有功,無作神羞。官臣偃無敢復濟,唯 爾有神裁之!」沈玉而濟。冬十月,會于魯濟,尋溴梁之 言,同伐齊。齊侯禦諸平陰,塹防門而守之。廣里、夙沙 衛曰:「不能戰,莫如守險。」弗聽。諸侯之士門焉。齊人多 死。范宣子告析文子曰:「吾知子,敢匿情乎?」魯人、莒人 皆請以車千乘自其鄉入。「既許之矣。若入,君必失國, 子盍圖之?」子家以告公,公恐。晏嬰聞之,曰:「君固無勇, 而又聞是,弗能久矣。」齊侯登巫山以望晉師。晉人使 司馬斥山澤之險,雖所不至,必斾而疏陳之。使乘車 者左實右偽,以斾先,輿曳柴而從之。齊侯見之,畏其 眾也,乃脫歸。丙寅晦,齊師夜遁。師曠告晉侯曰:「鳥烏 之聲樂,齊師其遁。」邢伯告中行伯曰:「有班馬之聲,齊 師其遁。」叔向告晉侯曰:「城上有烏,齊師其遁。」十一月 丁卯朔,入平陰,遂從齊師。夙沙衛連大車以塞隧而 殿。殖綽、郭最曰:「子殿國師,齊之辱也。子姑先乎!」乃代 之殿。衛殺馬於隘以塞道。晉州綽及之,射殖綽,中肩, 兩矢夾脰,曰:「止!將為三軍獲,不止,將取其衷。」顧曰:「為 私誓。」州綽曰:「有如日。」乃弛弓而自後縛之。其右具丙 亦舍兵而縛郭最,皆衿甲面縛,坐於中軍之鼓下。晉 人欲逐歸者,魯、衛請攻險。己卯,荀偃、士丐以中軍克 京茲。乙酉,魏絳、欒盈以下軍克邿。趙武、韓起以上軍 圍盧,弗克。十二月戊戌,及秦、周伐雍門之萩。范鞅門 於雍門,其御追喜以戈殺犬於門中。孟莊子斬其槆, 以為公琴。己亥,焚雍門及西郭、南郭。劉難、士弱率諸 侯之師焚申池之竹木。壬寅,焚東郭、北郭。范鞅門於 揚門,州綽門於東閭,左驂迫還於東門中,以枚數闔。 齊侯駕將走,郵棠太子與郭榮扣馬曰:「師速而疾,略 也。將退矣,君何懼焉?且社稷之主,不可以輕,輕則失 眾,君必待之。」將犯之,太子抽劍斷鞅,乃止。甲辰,東侵 及濰,南及沂。

靈王十八年春正月,諸侯盟于祝柯。夏,衛孫林父帥 師伐齊。秋七月辛卯,齊侯環卒,子光立。晉士丐帥師 侵齊,至穀,聞齊侯卒,乃還齊,殺其大夫高厚。冬,葬齊 靈公。

按《春秋》襄公十九年。按《左傳》,十九年春,諸侯還自 沂上,盟於督揚,曰:「大毋侵小。」「齊侯娶於魯,曰顏懿姬, 無子,其姪鬷聲姬生光,以為太子。諸子仲子、戎子。戎 子嬖。仲子生牙,屬諸戎子。戎子請以為太子,許之。仲 子曰:『不可。廢常不祥,間諸侯難。光之立也,列於諸侯 矣,今無故而廢之,是專黜諸侯而以難犯,不祥也。君 必悔之』。」公曰:「在我而已。」遂東太子光。使高厚傅牙以 為太子,夙沙衛為少傅。齊侯疾,崔杼微逆光疾病而 立之。光殺戎子,尸諸朝,非禮也。婦人無刑,雖有刑,不 在朝市。夏五月壬辰晦。齊靈公卒,莊公即位,執公子 牙於句瀆之丘,以夙沙衛易己。衛奔高唐以叛晉。士 丐侵齊,及糓,聞喪而還。秋八月,齊崔杼殺高厚於灑 藍,而兼其室。齊慶封圍高唐,弗克。冬十一月,齊侯圍 之。見衛在城上,號之。乃下問守備焉。以無備告。揖之, 乃登。聞師將傅食。高唐人殖綽、工僂會夜縋納師,醢 衛於軍。齊及晉平,盟于大隧。故穆叔會范宣子于柯。 穆叔見叔向,賦《載馳》之四章。叔向曰:「肸敢不承命?」穆 叔曰:「齊猶未也,不可以不懼。」乃城武城。

靈王十九年「夏六月庚申,晉侯、齊侯、宋公、魯侯、衛侯、 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盟于澶 淵。秋,魯叔老如齊。」

按《春秋》襄公二十年。按《左傳》二十年「夏,盟于澶淵, 齊成故也。秋,齊子初聘於齊,禮也。」

靈王二十年春,「齊執公子買、公子鉏奔魯。晉州綽、邢 蒯奔齊。冬十月,晉侯、齊侯、宋公、魯侯、衛侯、鄭伯、曹伯、 莒子、邾子會于商任。」

按《春秋》,襄公二十一年,公子買、公子鉏及州綽、邢蒯 皆不書。按《左傳》,二十一年春,齊侯使慶佐為大夫, 復討公子牙之黨,執公子買于句瀆之丘。公子鉏來 奔,叔孫還奔燕。秋,晉欒盈出奔楚。冬,會于商任,錮欒 氏也。齊侯、衛侯不敬,叔向曰:「二君者必不免。會朝,禮 之經也。禮,政之輿也。政,身之守也。怠禮失政,失政不 立,是以亂也。」知起、中行喜、州綽、邢蒯出奔齊,皆欒氏 之黨也。樂王鮒謂范宣子曰:「盍反。州綽、邢蒯,勇士也。」 宣子曰:「彼欒氏之勇也,余何獲焉?」王鮒曰:「子為彼欒 氏,乃亦子之勇也。」齊莊公朝,指殖綽、郭最曰:「是寡人 之雄也。」州綽曰:「君以為雄,誰敢不雄?然臣不敏。平陰 之役,先二子鳴莊公為勇爵,殖綽、郭最」欲與焉。州綽 曰:「東閭之役,臣左驂迫,還於門中,識其枚數,其可以 與於此乎?」公曰:「子為晉君也?」對曰:「臣為隸新。然二子 者譬於禽獸,臣食其肉而寢處其皮矣。」

靈王二十一年:冬,晉侯、齊侯、宋公、魯侯、衛侯、鄭伯、曹 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會于沙隨按《春秋》襄公二十二年。按《左傳二十二年》:秋,欒盈 自楚適齊,晏平仲言於齊侯曰:「商任之會,受命於晉, 今納欒氏,將安用之?小所以事大信也。失信不立,君 其圖之。」弗聽,退,告陳文子曰:「君人執信,臣人執共,忠 信篤敬,上下同之,天之道也。君自棄也,弗能久矣。」冬, 會于沙隨,復錮欒氏也。欒盈猶在齊,《晏子》曰:「禍將作 矣。齊將伐晉,不可以不懼。」

靈王二十二年夏,齊納欒盈於曲沃。秋,齊侯伐衛,遂 伐晉。冬十月,齊侯襲莒。

按《春秋》襄公二十三年,「齊納欒盈。」不書。按《左傳》二 十三年夏,「晉將嫁女于吳,齊侯使析歸父媵之以藩, 載欒盈及其士,納諸曲沃。」秋,齊侯伐衛。先驅,穀榮御 王孫揮,召揚為右;申驅,成秩御莒恆申,鮮虞之傅摯 為右;曹開御戎,晏父戎為右。貳,廣上之登御邢公,盧 蒲癸為右;啟,牢成御襄罷師,狼蘧疏為右;胠,商子車 御侯朝,桓跳為右。大殿,商子游御夏之御寇,崔如為 右。燭庸之越,駟乘自衛。將遂伐晉。晏平仲曰:「君恃勇 力以伐盟主,若不濟,國之福也。不德而有功,憂必及 君。」崔杼諫曰:「不可。臣聞之,小國間大國之敗而毀焉, 必受其咎。君其圖之。」弗聽。陳文子見崔武子曰:「將如 君何?」武子曰:「吾言於君,君弗聽也。以為盟主而利其 難,群臣若急,君於何有?子姑止之。」文子退,告其人曰: 「崔子將死乎?謂君甚而又過之,不得其死。過君以義, 猶自抑也,況以惡乎?」齊侯遂伐晉,取朝歌,為二隊,入 孟門,登太行。張武軍於熒庭,戍郫邵封少水,以報平 陰之役,乃還。趙勝帥東陽之師以追之,獲晏。冬,晉 人克欒盈於曲沃,盡殺欒氏之族黨。齊侯還自晉,不 入。遂襲莒,門於且于,傷股而退。明日,將復戰,期於壽 舒。杞殖、華還載甲,夜入且于之隧,宿於莒郊。明日,先 遇莒子於蒲侯氏。莒子重賂之,使無死,曰:「請有盟。」華 周對曰:「貪貨棄命,亦君所惡也。昏而受命,日未中而 棄之,何以事君?」莒子親鼓之,從而伐之,獲杞梁。莒人 行成。齊侯歸,遇杞梁之妻於郊,使弔之。辭曰:「殖之有 罪,何辱命焉?若免於罪,猶有先人之敝廬在,下妾不 得與」郊弔。齊侯弔諸其室。齊侯將為臧紇田。臧孫聞 之,見齊侯,與之言伐晉。對曰:「多則多矣,抑君似鼠。夫 鼠晝伏夜動,不穴於寢廟,畏人故也。今君聞晉之亂 而後作焉,寧將事之。非鼠何如?」乃弗與田。

《靈王》二十三年春,「魯仲孫羯帥師侵齊。秋七月,齊崔 杼帥師伐莒。冬,齊人城郟。」

按《春秋》,襄公二十四年,城郟不書。按《左傳》,二十四 年春,孟孝伯侵齊、晉故也。夏,齊侯既伐晉而懼,將欲 見楚子。楚子使薳啟彊如齊聘,且請期。齊社蒐軍實, 使客觀之。陳文子曰:「齊將有寇,吾聞之,兵不戢,必取 其族。」秋,齊侯聞將有晉師,使陳無宇從。薳啟彊如楚, 辭且乞師。崔杼帥師送之。遂伐莒,侵介根,會于夷儀, 將以伐齊,水不克。冬,楚子伐鄭以救齊。齊人城郟。 《靈王》二十四年春,齊崔杼伐魯北鄙。夏五月,齊崔杼 弒其君光而立其君之弟杼臼。晉侯伐齊。

按《春秋》,襄公二十五年,伐齊不書。按《左傳》,二十五 年春,齊崔杼帥師伐我北鄙,以報孝伯之師也。公患 之,使告於晉孟公綽曰:「崔子將有大志,不在病我,必 速歸,何患焉?其來也不寇,使民不嚴,異於他日。齊師 徒歸。齊棠公之妻,東郭偃之姊也。東郭偃臣崔武子。 棠公死,偃御武子以弔焉。見棠姜而美之,使偃取之。 偃」曰:「男女辨姓。今君出自丁,臣出自桓,不可。」武子筮 之,遇《困》之《大過》,史皆曰:「吉。」示陳文子,文子曰:「夫從風, 風隕,妻不可娶也。且其繇曰:『困于石,據于蒺藜,入于 其宮,不見其妻,凶。困于石,往不濟也。據于蒺藜,所恃 傷也。『入于其宮,不見其妻,凶,無所歸也』』。」崔子曰:「嫠也 何害?先夫當之矣。」遂取之。莊公通焉,驟如崔氏,以崔 子之冠賜人。侍者曰:「不可。」公曰:「不為崔子,其無冠乎?」 崔子因是又以其間伐晉也,曰:「晉必將報。」欲弒公以 說於晉,而不獲間。公鞭侍人賈舉,而又近之,乃為崔 子間公。夏五月,莒為且于之役故,莒子朝於齊。甲戌, 饗諸北郭。崔子稱疾不視事。乙亥,公問崔子,遂從姜 氏。姜入於室,與崔子自側戶出。公拊楹而歌。侍人賈 舉止眾從者而入,閉門。甲興。公登臺而請,弗許。請盟, 弗許。請自刃於廟,弗許。皆曰:「君之臣杼疾病,不能聽 命,近於公宮。陪臣干掫有淫者,不知二命。」公踰牆,又 射之,中股,反隊,遂弒之。賈舉、州綽、邴師、公孫敖、封具 鐸父、襄伊僂堙皆死。祝佗父祭於高唐,至復命,不說 弁而死於崔氏。申蒯侍漁者,退謂其宰曰:「爾以帑免, 我將死。」其宰曰:「免,是反子之義也。」與之皆死。崔氏殺 鬷蔑於平陰,晏子立於崔氏之門外。其人曰:「死乎?」曰: 「獨吾君也乎哉?吾死也。」曰:「行乎?」曰:「吾罪也乎哉?」「吾亡 也。」曰:「歸乎?」曰:「君死安歸?君民者,豈以陵民?社稷是主; 臣君者,豈為其口實?社稷是養。故君為社稷,死則死 之;為社稷亡則亡之。若為己死而為己亡,非其私暱, 誰敢任之?且人有君而弒之,吾焉得死之?而焉得亡 之?將庸何歸?」門啟而入,枕尸股而哭,興,三踊而出。人謂崔子:「必殺之。」崔子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盧蒲癸 奔晉,王何奔莒。叔孫宣伯之在齊也,叔孫還納其女 於靈公。嬖,生景公。丁丑,崔杼立而相之,慶封為左相。 盟國人於太宮曰:「所不與崔慶者。」晏子仰天嘆曰:「嬰 所不唯忠於君利社稷者是與!有如上帝!」乃歃。辛巳, 公與大夫及莒子盟。太史書曰:「崔杼弒其君,崔子殺 之。」其弟嗣書,而死者二人,其弟又書,乃舍之。南史氏 聞太史盡死,執簡以往。聞既書矣,乃還。閭丘嬰以帷 縛其妻而載之,與申鮮虞乘而出。鮮虞推而下之,曰: 「君昏不能匡,危不能救,死不能死,而知匿其暱,其誰 納之?」行及弇中,將舍。嬰曰:「崔、慶其追我!」鮮虞曰:「一與 一,誰能懼我?」遂舍,枕轡而寢,食馬而食,駕而行。出弇 中,謂嬰曰:「速驅之!崔、慶之眾不可當也!」遂來奔崔氏, 側莊公于北郭。丁亥,葬諸士孫之里。四翣不蹕,下「車 七乘,不以兵甲。」晉侯濟自泮,會于夷儀,伐齊,以報朝 歌之役。齊人以莊公說,使隰鉏請成。慶封如師,男女 以班。賂晉侯以宗器、樂器,自六正、五吏、三十帥、三軍 之大夫、百官之正長、師旅及處守者,皆有賂。晉侯許 之。秋七月己巳,同盟于重丘,齊成故也。

《靈王》二十六年「春,齊侯使慶封聘于魯。秋七月辛巳, 晉趙武、魯叔孫豹、楚屈建、蔡公孫歸生、衛石惡、陳孔 奐、鄭良霄、許人、曹人盟于宋。齊不與盟。」

按《春秋》襄公二十七年,齊不與盟,不書。按《左傳》二 十七年春,胥梁帶使諸喪邑者具車徒以受地,必周。 使烏餘具車徒以受封,烏餘以其眾出使諸侯偽效 烏餘之封者,而遂執之,盡獲之,皆取其邑而歸諸侯, 諸侯是以睦於晉。齊慶封來聘,其車美。孟孫謂叔孫 曰:「『慶季之車,不亦美乎』?叔孫曰:『豹聞之,服美不稱,必 以』」惡終。美車何為?叔孫與慶封食不敬,為賦《相鼠》,亦 不知也。夏,宋向戍善於趙文子,又善於令尹子木,欲 弭諸侯之兵以為名,如晉,告趙孟。趙孟謀於諸大夫, 許之。如楚,楚亦許之。如齊,齊人難之。陳文子曰:「晉、楚 許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許,則固㩦吾民 矣,將焉用之』?」齊人許之。告於秦,秦亦許之。皆告於小 國,為會于宋。五月甲辰,晉趙武至於宋。丙午,鄭良霄 至。六月戊申,叔孫豹、齊慶封、陳須無、衛石惡至。甲寅, 晉荀盈從趙武至。丙辰,邾悼公至。壬戌,楚公子黑肱 先至,成言於晉。丁卯,宋向戍如陳,從子木,成言於楚。 戊辰,滕成公至。子木謂向戍,請晉、楚之從,交相見也。 庚午,向戍復於趙孟。趙孟曰:「晉、楚、齊、秦匹也。晉之不 能於齊,猶楚之不能於秦也。楚君若能使秦君辱於 敝邑,寡君敢不固請於齊。」壬申,左師復言於子木,子 木使驛謁諸王。王曰:「釋齊、秦,他國請相見也。」秋七月 戊寅,左師至,是夜也。趙孟及子晳盟,以齊言。庚辰,子 木至自陳。陳孔奐、蔡公孫歸生至曹。許之大夫皆至, 以藩為軍。辛巳,將盟於宋西門之外,季武子使謂叔 孫以公命曰:「視邾、滕。」既而齊人請邾,宋人請滕,皆不 與盟。齊崔杼生成及彊而寡。娶東郭姜,生明。東郭彊 以孤入,曰:「棠無咎與東郭偃相崔氏。」崔成有疾而廢 之而立明。成請老於崔,崔子許之。偃與無咎弗予,曰: 「崔,宗邑也,必在宗主。」成與彊怒,將殺之。告慶封曰:「夫 子之身,亦子所知也。唯無咎與偃是從,父兄莫得進 矣。大恐害夫子,敢以告。」慶封曰:「子姑退,吾圖之。」告盧 蒲嫳,盧《蒲嫳》曰:「彼,君之讎也。天或者將棄彼矣。彼實 家亂,子何病焉?崔之薄,慶之厚也。」他日,又告慶封曰: 「苟利夫子,必去之,難吾助女。」九月庚辰,崔成、崔彊殺 東郭偃、棠無咎於崔氏之朝。崔子怒而出,其眾皆逃。 求人使駕,不得,使圉人駕,寺人御而出,且曰:「崔氏有 福,止余猶可。」遂見慶封,慶封曰:「崔、慶一也,是何敢然? 請為子討之。」使盧蒲嫳帥甲以攻崔氏,崔氏堞其宮 而守之,弗克,使國人助之,遂滅崔氏。殺成與彊,而盡 俘其家。其妻縊,嫳復命於崔子,且御而歸之,至則無 歸矣,乃縊。崔明,夜辟諸大墓。辛巳,崔明來奔,慶封當 國。崔氏之亂,申鮮虞來奔,僕賃於野,以喪莊公。冬,楚 人召之,遂如楚,為右尹。

靈王二十七年冬齊慶封奔魯。

按《春秋》襄公二十八年。按《左傳》二十八年「夏,齊侯、 陳侯、蔡侯、北燕伯、杞伯、胡子、沈子、白狄朝于晉,宋之 盟故也。齊侯將行,慶封曰:『我不與盟,何為于晉』?」陳文 子曰:「先事後賄,禮也;小事大,未獲事焉,從之如志,禮 也。雖不與盟,敢叛晉乎?重丘之盟未可忘也。子其勸 行!」齊慶封好田而耆酒,與慶舍政,則以其內實遷於 盧蒲嫳氏,易內而飲酒,數日,國遷朝焉。使諸亡人得 賊者以告而反之,故反盧蒲癸。癸,臣子之有寵,妻之。 慶舍之士,謂盧蒲癸曰:「男女辨姓,子不辟宗,何也?」曰: 「宗不余辟,余獨焉辟之?賦詩斷章,余取所求焉。惡識 宗癸言王何而反之?」二人皆嬖,使執寢戈而先後之。 公膳日雙雞,饔人竊更之以鶩。御者知之,則去其肉, 而以其洎饋子雅。子尾怒。慶封告盧蒲嫳。盧蒲嫳曰: 「譬之如禽獸,吾寢處之矣。」使析歸父告晏平仲。平仲

曰:「嬰之眾不足用也,知無能謀也,言弗敢出,有盟可
考證
也。」子家曰:「子之言云,又焉用盟?」告北郭子車。子車曰:

「人各有以事君,非佐之所能也。」陳文子謂桓子曰:「禍 將作矣,吾其何得?」對曰:「得慶氏之木百車於莊。」文子 曰:「可慎守也已。」盧蒲癸、王何卜攻慶氏,示子之兆,曰: 「或卜攻讎,敢獻其兆。」子之曰:「克見血。」冬十月,慶封田 于萊,陳無宇從。丙辰,文子使召之。請曰:「無宇之母疾 病,請歸。」慶季卜之,示之兆曰:「死。」奉龜而泣。乃使歸。慶 嗣聞之,曰:「禍將作矣。」謂子家:速歸。「『禍作必於嘗,歸猶 可及也』。子家弗聽,亦無悛志。」子息曰:「亡矣!幸而獲在 吳、越。」陳無宇濟水而戕舟發梁。盧蒲姜謂癸曰:「有事 而不告我,必不捷矣。」癸告之。姜曰:「夫子愎,莫之止,將 不出,我請止之。」癸曰:「諾。」十一月乙亥,嘗于太公之廟, 慶舍涖事。盧蒲姜告之,且止之。弗聽,曰:「誰敢者?」遂如 公。麻嬰為尸,慶奊為上獻。盧蒲癸,王何。執寢戈,慶氏 以其甲環公宮。陳氏、鮑氏之圉人為優。慶氏之馬善 驚,士皆釋甲束馬而飲酒,且觀優。至於魚里、欒、高、陳、 鮑之徒,介慶氏之甲子尾,抽桷擊扉,三盧、蒲癸自後 剌子之。王何以戈擊之,解其左肩,猶援廟桷,動於甍, 以俎壺投殺人而後死,遂殺慶繩。麻嬰。公懼鮑國曰: 「群臣為君故也。」陳須無以公歸,稅服而如內宮。慶封 歸,遇告亂者,丁亥,伐西門,弗克。還伐北門,克之。入伐 內宮,弗克。反陳于嶽,請戰,弗許,遂來奔。獻車於季武 子,美澤可以鑑。展莊叔見之,曰:「車甚澤,人必瘁,宜其 亡也。」叔孫穆子食慶封,慶封氾祭,穆子不說。使工為 之誦《茅鴟》,亦不知。既而齊人來讓,奔吳。吳句餘予之 朱方,聚其族焉而居之,富於其舊。子服惠伯謂叔孫 曰:「天殆富淫人,慶封又富矣。」穆子曰:「善人富謂之賞, 淫人富謂之殃。天其殃之也,其將聚而殲旃。」崔氏之 亂,喪群公子,故鉏在魯,叔孫還在燕,賈在句瀆之丘。 及慶氏亡,皆召之,具其器用而反其邑焉。與晏子邶 殿,其鄙六十,弗受。子尾曰:「富人之所欲也,何獨弗欲?」 對曰:「慶氏之邑足欲,故亡。吾邑不足欲也,益之以邶 殿,乃足欲。足欲,亡無日矣。在外不得宰吾一邑,不受 邶殿,非惡富也,恐失富也。且夫富如布帛之有幅焉, 為之制度,使無遷也。夫民生厚而用利,於是乎正德 以幅之,使無黜嫚,謂之幅利。利過則為敗。吾不敢貪 多,所謂幅也。與北郭佐邑六十,受」之。與子雅邑,辭多 受少。與子尾邑,受而稍致之。公以為忠,故有寵。釋盧 蒲嫳於北竟,求崔杼之尸,將戮之,不得。叔孫穆子曰: 「必得之。武王有亂臣十人,崔杼其有乎?不十人,不足 以葬。」既。崔氏之臣曰:「與我其拱璧,吾獻其柩。」於是得 之。十二月乙亥朔,齊人遷莊公,殯於大寢,以其棺尸 崔杼於市。國人猶知之,皆曰:「崔子也。」

景王元年春二月「齊人葬莊公。」「夏五月晉荀盈、齊高 止、宋華定、魯仲孫羯、衛世叔儀、鄭公孫段、曹人、莒人、 滕人、薛人、小邾人城杞。」秋九月「齊高止出奔北燕。」 按《春秋》,襄公二十九年,葬齊莊公不書。按《左傳》,二 十九年:春二月癸卯齊人葬莊公於北郭。夏六月知 悼子合諸侯之大夫以城杞。齊高子容與宋司徒見 知伯女,齊相禮。賓出,司馬侯言於知伯曰:「二子皆將 不免。子容專、司徒侈,皆亡家之主也。」知伯曰:「何如?」對 曰:「專則速及,侈將以其力斃,專則人實斃之將及矣。」 吳公子札來聘,遂聘于齊。說晏平仲,謂之曰:「子速納 邑與政。無邑無政,乃免於難。齊國之政,將有所歸。未 獲所歸,難未歇也。故晏子因陳桓子以納」政與邑,是 以免於欒、高之難。秋九月,齊公孫蠆、公孫竈放其大 夫高止於北燕,乙未,出奔。高止好以事自為功,且專, 故難及之。為高氏之難故。高豎以盧叛。十月庚寅,閭 丘嬰帥師圍盧。高豎曰:「苟使高氏有後,請致邑。」齊人 立敬仲之曾孫酀良敬仲也。十一月乙卯,高豎致盧 而出奔晉。晉人城綿而寘旃。

景王二年「冬十月,晉趙武、齊公孫蠆、宋向戍、魯叔孫 豹、衛北宮佗、鄭罕虎、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 小邾人會于澶淵。」宋災故。

按《春秋》襄公三十年。按《左傳》,三十年為宋災,故諸 侯之大夫會以謀歸宋財。「冬十月,叔孫豹會晉趙武、 齊公孫蠆、宋向戍、衛北宮佗、鄭罕虎及小邾之大夫, 會于澶淵,既而無歸于宋。」

景王三年夏五月,齊子尾殺閭丘嬰。

按《春秋》不書。按《左傳》,襄公三十一年「春,齊子尾害 閭丘嬰,欲殺之,使帥師以伐陽州。我問師故,夏五月, 子尾殺閭丘嬰,以說于我師工僂灑渻竈孔虺、賈寅 出奔莒,出群公子。」

景王四年春,「晉趙武、楚公子圍。齊國弱。宋向戍、魯叔 孫豹、衛齊惡、陳公子招、蔡公孫歸生、鄭罕虎、許人、曹 人會于虢。」

按《春秋昭公元年》。按《左傳》元年,「春正月,會于虢,尋 宋之盟也。」

景王五年「夏四月,晉韓須如齊逆女。」

按《春秋》不書。按《左傳》,昭公二年:「夏四月,韓須如齊 逆女,齊陳無宇送女致少姜。少姜有寵於晉侯,晉侯謂之少齊」,謂陳無宇「非卿,執諸中都。少姜為之請曰: 『送從逆班,畏大國也。猶有所易,是以亂作』。」秋,晉少姜 卒。公如晉,及河,晉侯使士文伯來辭曰:「『非伉儷也,請 君無辱』。公還季孫宿,遂致服焉。叔向言陳無宇於晉 侯」曰:「彼何罪?君使公族逆之,齊使上大夫送之,猶曰 不共。君求以貪,國則不共,而執其使,君刑已頗,何以 為盟主?且少姜有辭。」冬十月,陳無宇歸。

景王:六年春,齊侯使晏嬰請繼室于晉。秋八月,齊放 盧蒲嫳于北燕。冬十月,齊公孫竈卒。 按《春秋》不書。按《左傳》昭公三年「春,齊侯使晏嬰請 繼室於晉,曰:『寡君使嬰曰:『寡人願事君,朝夕不倦,將 奉質幣以無失時,則國家多難,是以不獲。不腆先君 之適,以備內官,焜燿寡人之望,則又無祿,早世隕命, 寡人失望。君若不忘先君之好,惠顧齊國,辱收寡人, 徼福於太公、丁公,照臨敝邑,鎮撫其社稷,則猶有先 君之適及遺姑姊妹若而人。君若不棄敝邑而辱使 董振擇之,以備嬪嬙,寡人之望也』』。」韓宣子使叔向對 曰:「寡君之願也。寡君不能獨任其社稷之事,未有伉 儷在《縗絰》之中,是以未敢請。君有辱命,惠莫大焉。若 惠顧敝邑,撫有晉國,賜之內主,豈惟寡君舉群臣實 受其貺。其自唐叔以下,實寵嘉之。」既成昏,晏子受禮, 叔向從之宴,相與語。叔向曰:「齊其何如?」晏子曰:「此季 世也,吾弗知齊其為陳氏矣。」公棄其民而歸於陳氏。 齊舊四量:豆、區、釜、鍾。四升為豆,各自其四,以登於釜, 釜十則鍾,陳氏三量,皆登一焉。鍾乃大矣。以家量貸, 而以公量收之。山木如市,弗加於山;魚鹽蜃蛤,弗加 於海。民參其力,二入於公,而衣食其一;公聚朽蠹,而 三老凍餒。國之諸市,屨賤踊貴,民人痛疾,而或燠休 之。其愛之如父母,而歸之如流水。欲無獲民,將焉辟 之?箕伯直柄,虞遂伯戲,其相胡公太姬已在齊矣。叔 向曰:「然。雖吾公室,今亦季世也。戎馬不駕,卿無軍行, 公乘無人,卒列無長。庶民罷敝,而宮室滋侈;道殣相 望,而女富溢尤。民聞公命,如逃寇,讎、欒、郤、胥、原、狐續、 慶伯,降在皁隸,政在家門,民無所依。君日不悛,以樂 慆憂。公室之卑,其何日之有?《讒鼎》之銘曰:『昧旦丕顯, 後世猶怠』。況日不悛,其能久乎?」晏子曰:「子將若何?」叔 向曰:「晉之公族盡矣。肹聞之,公室將卑,其宗族枝葉 先落,則公從之。肹之宗十一族,唯羊舌氏在而巳。肹 又無子,公室無度,幸而得死,豈其獲祀?」初,景公欲更 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囂塵,不可以居,請更 諸爽塏者。」辭曰:「君之先臣容焉,臣不足以嗣之,於臣 侈矣。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煩里 旅?」公笑曰:「子近市,識貴賤乎?」對曰:「既利之,敢不識乎?」 公曰:「何貴何賤?」於是景公繁於刑,有鬻踊者,故對曰: 「踊貴屨賤。」既已告於君,故與叔向語而稱之。景公為 是省於刑。及晏子如晉,公更其宅,反則成矣。既拜,乃 毀之而為里室,皆如其舊,則使宅人反之。且諺曰:「非 宅是卜,唯鄰是卜。」二三子先「卜鄰矣。違卜不祥。君子 不犯非禮,小人不犯不祥,古之制也。吾敢違諸乎?」卒 復其舊宅。公弗許。因陳桓子以請,乃許之。夏,晉韓起 如齊逆女,而嫁公子。人謂宣子:「子尾欺晉,晉胡受之?」 宣子曰:「我欲得齊而遠其寵,寵將來乎?」秋八月,齊侯 田於莒。盧蒲嫳見,泣且請曰:「余髮如此種種,余奚能 為?」公曰:「諾。吾告二子。」歸而告之。子尾欲復之,子雅不 可,曰:「彼其髮短而心甚長,其或寢處我矣。」九月,子雅 放盧蒲嫳于北燕。冬十月,齊公孫竈卒。司馬竈見晏 子,曰:「又喪子雅矣!」晏子曰:「惜也,子旗不免,殆哉!姜族 弱矣,而媯將始昌。二惠競爽,猶可又弱一個焉,姜其 危哉!」

景王七年「秋七月,楚子、蔡侯、陳侯、許男、頓子、胡子、沈 子、淮夷伐吳,執齊慶封,殺之。」

按《春秋》昭公四年。按《左傳》,四年:秋七月,楚子以諸 侯伐吳,使屈申圍朱方。八月甲申,克之。執齊慶封而 盡滅其族。將戮慶封,椒舉曰:「臣聞無瑕者可以戮人。 慶封惟逆命,是以在此,其肯從於戮乎?播於諸侯,焉 用之?」王弗聽,負之斧鉞,以徇於諸侯,使言曰:「『無或如 齊慶封,弒其君,弱其孤,以盟其大夫』。慶封曰:『無或如 楚共王之庶子圍,弒其君兄之子麇而代之,以盟諸 侯』。」王使速殺之。

《景王》八年春鄭罕虎如齊逆女。

按《春秋》不書。按《左傳》昭公五年春,「鄭罕虎如齊,娶 于子尾氏。晏子驟見之,陳桓子問其故,對曰:『能用善 人,民之主也』。」

景王九年冬齊侯伐北燕。

按《春秋》昭公六年。按《左傳》,六年冬十一月齊侯如 晉,請伐北燕也。士丐相士鞅逆諸河,晉侯許之。十二 月齊侯遂伐北燕,將納簡公。晏子曰:「不入燕有君矣, 民不貳吾君。賄左右謟諛作大事,不以信,未嘗可也。」 景王十年春正月燕暨齊平。三月魯叔孫婼如齊蒞 盟。

按《春秋》昭公七年。按《左傳》:七年春王正月,暨齊平
考證
齊求之也。癸巳,齊侯次于虢。燕人行成,曰:「敝邑知罪,

敢不聽命?先君之敝器,請以謝罪。」公孫晳曰:「受服而 退,俟釁而動,可也。」二月戊午,盟于濡上。燕人歸燕姬, 賂以瑤罋、玉櫝、斝耳,不克而還。

景王十一年「秋七月,齊殺梁嬰。」

按《春秋》不書。按《左傳》昭公八年:「秋七月甲戌,齊子 尾卒。子旗欲治其室,丁丑,殺梁嬰。八月庚戌,逐子成、 子工、子車,皆來奔,而立子良氏之宰。其臣曰:『孺子長 矣,而相吾室,欲兼我也』。授甲將攻之。陳桓子善于子 尾,亦授甲將助之。或告子旗,子旗不信,則數人告,將 往,又數人告于道,遂如陳氏。桓子將出矣,聞之而還, 游」服而逆之,請命。對曰:「聞彊氏授甲,將攻子。子聞諸? 曰:『弗聞。子盍亦授甲』。」無宇請從。子旗曰:「『子胡然?彼孺 子也,吾誨之,猶懼其不濟。吾又寵秩之,其若先人何』? 子盍謂之《周書》曰:『惠不惠,懋不懋,康叔所以服弘大 也』。」桓子稽顙曰:「頃靈福子,吾猶有望。」遂和之如初。 景王十二年秋,魯仲孫貜如齊。

按《春秋昭公九年》。按《左傳九年》「秋,孟僖子如齊殷 聘。」

《景王》十三年「夏,齊欒施奔魯。秋九月,齊國弱如晉送 葬。」

按《春秋昭公十年》:「國弱如晉」,不書。按《左傳》:齊惠、欒、 高氏皆耆酒,信內多怨,彊於陳、鮑氏而惡之。十年夏, 有告陳桓子曰:「子旗、子良將攻陳、鮑,亦告鮑氏。桓子 授甲而如鮑氏,遭子良醉而騁,遂見文子,則亦授甲 矣。使視二子,則皆將飲酒。桓子曰:『彼雖不信,聞我授 甲,則必逐我。及其飲酒也,先伐諸』。」陳、鮑方睦,遂伐欒、 高氏。子良曰:「先得公陳、鮑焉往?」遂伐虎門。晏平仲端 委立于虎門之外,四族召之,無所往。其徒曰:「助陳、鮑 乎?」曰:「何善焉?」「助欒、高乎?」曰:「庸愈乎?」「然則歸乎?」曰:「君伐 焉歸?」公召之而後入。公卜,使王黑以《靈姑銔率》,吉。請 斷三尺焉而用之。五月庚辰,戰于稷。欒、高敗,又敗諸 莊。國人追之,又敗諸鹿門。欒施、高強來奔,陳、鮑分其 室。《晏子》謂桓子:「必致諸公。讓,德之主也,讓之謂懿德。 凡有血氣,皆有爭心,故利不可強,思義為愈義,利之 本也。蘊利生孽,姑使無蘊乎,可以滋長。」桓子盡致諸 公,而請老於莒。桓子召子山,私具幄幕器用,從者之 衣屨而反棘焉。子商亦如之,而反其邑;子周亦如之, 而與之夫于反,子城、子公、公孫捷,而皆益其祿。凡公 子、公孫之無祿者,私分之邑;國之貧約孤寡者,私與 之粟。曰:「《詩》云:『陳錫載周』。能施也。桓公是以霸。」公與桓 子,莒之旁邑,辭。穆孟姬為之請。高唐,陳氏始大。秋七 月戊子,晉平公卒。九月,叔孫婼、齊國弱、宋華定、衛北 宮喜、鄭罕虎、許人、曹人、莒人、邾人、薛人、杞人、小邾人 如晉,葬平公也。昭子至自晉,大夫皆見,高強見而退。 昭子語諸大夫曰:「為人子不可不慎也哉!昔慶封亡, 子尾多受邑而稍致諸君,君以為忠而甚寵之。將死, 疾於公宮,輦而歸,君親推之,其子不能任,是以在此。 忠為令德,其子弗能任,罪猶及之,難不慎也。喪夫人 之力,棄德曠宗,以及其身,不亦害乎?《詩》曰:『不自我先, 不自我後』。」其是之謂乎。

景王十四年「秋,晉韓起、齊國弱、宋華亥、魯季孫意如、 衛北宮佗、鄭罕虎、曹人、杞人會于《厥憖》。」

按《春秋》昭公十一年。按《左傳》,十一年,「春三月,楚子 伏甲而饗蔡侯於申,醉而執之。夏四月丁巳,殺之,刑 其士七十人。公子棄疾帥師圍蔡,秋,會于厥憖,謀救 蔡也。」

景王十五年春,「齊高偃帥師納北燕伯于陽。夏,齊侯 如晉。」「冬十月,魯公子憖出奔齊。」

按《春秋昭公十二年》:齊侯如晉不書。按《左傳》:十一 年:春,齊高偃納北燕伯款于唐,因其眾也。夏,齊侯、鄭 伯如晉,朝嗣君也。晉侯以齊侯宴,中行穆子相,投壺, 晉侯先,穆子曰:「『有酒如淮,有肉如坻,寡君中此為諸 侯師,中之』。齊侯舉矢曰:『有酒如澠,有肉如陵,寡人中 此與君代興,亦中之』。伯瑕謂穆子曰:『子失辭,吾固師 諸侯矣,壺何為焉?其以中㒞也?齊君弱,吾君歸,弗來 矣』。」穆子曰:「吾軍師彊禦,卒乘競勸,今猶古也,齊將何 事?」公孫傁趨進曰:「日旰君勤,可以出矣。」以齊侯出。冬 十月,叔仲小、南蒯、公子憖謀季氏,憖告公而遂從公 如晉。南蒯懼不克,以費叛如齊。子仲還及衛,聞亂,逃 介而先及郊,聞費叛,遂奔齊。

景王十六年「秋,劉子、晉侯、齊侯、宋公、魯侯、衛侯、鄭伯、 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會于平丘。八 月甲戌,同盟于平丘。」

按《春秋》昭公十三年。按《左傳》,晉成虒祁,諸侯朝而 歸者,皆有貳心。為取郠故,晉將以諸侯來討。叔向曰: 「諸侯不可以不示威。」乃並徵會,告于吳。十三年秋,晉 侯會吳子于良,水道,不可,吳子辭,乃還。七月丙寅,治 兵于邾南,甲車四千乘,羊舌鮒攝司馬,遂合諸侯于 平丘。晉人將尋盟,齊人不可。晉侯使叔向告劉獻公 曰:「抑齊人不盟,若之何?」對曰:「盟以底信,君苟有信,諸侯不貳,何患焉?告之以文辭,董之以武師,雖齊不許, 君庸多矣。天子之老,請帥元戎十乘,以先啟行,遲速 唯君。」叔向告于齊曰:「諸侯求盟,已在此矣。今君弗利, 寡君以為請。」對曰:「諸侯討貳,則有尋盟。若皆用命,何 盟之尋?」叔向曰:「國家之敗,有事而無業,事則不經,有 業而無禮,經則不序;有禮而無威,序則不共,有威而 不昭,共則不明,不明棄共,百事不終,所由傾覆也。」是 故明王之制,使諸侯歲聘以志業,間朝以講禮,再朝 而會以示威,再會而盟以顯昭,明志業於好,講禮於 等,示威於眾,昭明於神,自古以來,未之或失也。存亡 之道,恆由是興。《晉禮》主「盟,懼有不治,奉承齊犧而布 諸君,求終事也。君曰:『余必廢之,何齊之有?唯君圖之。 寡君聞命矣』。」齊人懼,對曰:「小國言之,大國制之,敢不 聽從。既聞命矣,敬共以往,遲速唯君。」叔向曰:「諸侯有 間矣,不可以不示眾。」八月辛未,治兵建而不斾。壬申, 復斾之,諸侯畏之。甲戌,同盟于平丘,齊服也。令諸侯 日中造「於除。」癸酉,退朝。

景王十七年「冬十二月,莒郊公奔齊。公子鐸逆《庚輿》 于齊,齊人納之。」

按《春秋》不書。按《左傳》,昭公十四年:秋八月,莒著丘 公卒。郊公不慼,國人弗順,欲立著丘公之弟庚輿。蒲 餘侯惡公子意恢而善於庚輿。郊公惡公子鐸而善 於意恢。公子鐸因蒲餘侯而與之謀曰:「爾殺意恢,我 出君而納庚輿。」許之。冬十二月,蒲餘侯茲夫殺莒公 子意恢,郊公奔齊。公子鐸逆庚輿于齊,齊隰黨公子 鉏,送之,有賂田。

景王十九年春,齊侯伐徐。

按《春秋》昭公十六年。按《左傳》,十六年春王正月,齊 侯伐徐。楚子聞蠻氏之亂也,與蠻子之無質也,使然 丹誘戎蠻子嘉殺之,遂取蠻氏,既而復立其子焉。二 月丙申,齊師至于蒲隧,徐人行成。徐子及郯人、莒人 會齊侯盟于蒲隧,賂以甲父之鼎。叔孫昭子曰:「諸侯 之無伯害哉!齊君之無道也!興師而伐遠方,會之有 成」而還,莫之亢也,無伯也夫。《詩》曰:「宗周既滅,靡所止 戾。正大夫離居,莫知我肄。」其是之謂乎。

景王二十二年秋齊高發帥師伐莒。

按《春秋》昭公十九年。按《左傳》十九年秋,「齊高發帥 師伐莒,莒子奔紀,鄣使孫書伐之。初莒有婦人,莒子 殺其夫,已為嫠婦,及老託於紀鄣,紡焉以度而去之。 及師至則投諸外,或獻諸子占。子占使師夜縋而登, 登者六十人,縋絕,師鼓譟,城上之人亦譟。莒共公懼, 啟西門而出。七月丙子,齊師入紀。」

景王二十三年「夏六月,齊公孫青聘于衛。冬,齊侯有 疾。」

按《春秋》不書。按《左傳》:昭公二十年:「夏六月,衛齊豹、 北宮喜、褚師圃、公子朝作亂,公如死鳥。齊侯使公孫 青聘于衛,既出,聞衛亂,使請所聘。公曰:『猶在竟內,則 衛君也。乃將事焉』。遂從諸死鳥。請將事,辭曰:『亡人不 佞,失守社稷,越在草莽,吾子無所辱君命』。賓曰:『寡君 命下臣於朝,曰:『阿下執事,臣不敢貳』。主人曰:『君若惠 顧先君之好,照臨敝邑,鎮撫其社稷,則有宗祧在』』。」乃 止。衛侯固請見之,不獲命,以其良馬見,為未致使故 也。衛侯以為乘馬。賓將掫,主人辭曰:「亡人之憂,不可 以及吾子。草莽之中,不足以辱從者。敢辭。」賓曰:「寡君 之下臣,君之牧圉也。若不獲扞外役,是不有寡君也。 臣懼不免於戾,請以除死。」親執鐸,終夕與於燎。秋七 月,衛侯告寧于齊,且言子石。齊侯將飲酒,遍賜大夫, 曰:「二三子之教也。」苑何忌辭曰:「與於青之賞必及於 其罰。在《康誥》曰:『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況在群臣。臣敢 貪君賜,以干先王』。」冬十月,齊侯疥,遂痁,期而不瘳。諸 侯之賓問疾者,多在。梁丘據與裔款言於公曰:「吾事 鬼神,豐於先君有加矣。今君疾病,為諸侯憂,是祝史 之罪也。諸侯不知,其謂我不敬君,盍誅於祝固史嚚 以辭賓?」公說,告晏子。晏子曰:「日宋之盟」,屈建問范會 之德於趙武,趙武曰:「夫子之家事治言於晉國,竭情 無私,其祝史祭祀陳信不愧,其家事無猜,其祝史不 祈。」建以語康王,康王曰:「神人無怨,宜夫子之光輔五 君,以為諸侯主也?」公曰:「據與款謂寡人能事鬼神,故 欲誅於祝史。子稱是語,何故?」對曰:「若有德之君,外內 不廢,上下無怨,動無違事,其祝史薦信,無愧心矣。是 以鬼神用饗,國受其福,祝史與焉。其所以蕃祉老壽 者,為信君使也。其言忠信於鬼神。其適遇淫君,外內 頗邪,上下怨疾,動作辟違,從欲厭私,高臺深池,撞鐘 舞女,斬刈民力,輸掠其聚,以成其違,不恤後人,暴虐 淫從,肆行非度,無所還忌,不思謗讟,不憚鬼神,神怒 民痛,無悛於心。其祝史薦信,是言罪也;其蓋失數美, 是矯誣也。進退無辭,則虛以求媚。是以鬼神不饗其 國以禍之,祝史與焉。所以夭昏孤疾者,為暴君使也。 其言僭嫚於鬼神。」公曰:「然則若之何?」對曰:「不可為也。 山林之木,衡鹿守之;澤之萑蒲,舟鮫守之;藪之薪蒸, 虞候守之;海之鹽蜃,祈望守之。縣鄙之人,入從其政;偪介之關,暴征其私;承嗣大夫,強易其賄。布常無藝, 徵斂無度;宮室日更,淫樂不違。內寵之妾,肆奪於市; 外寵之臣,僭令於鄙。私欲養求,不給則應。民人苦病, 夫婦皆詛。祝有益也,詛亦有損。聊、攝以東,姑、尤以西, 其為人也多矣。雖其善祝,豈能勝億兆人之詛?君若 欲誅於祝、史,修德而後可。」公說,使有司寬政,毀關去 禁,薄斂已責。十二月,齊侯田于沛,招虞人以弓,不進。 公使執之。辭曰:「昔我先君之田也,旃以招大夫,弓以 招士,皮冠以招虞人。臣不見皮冠,故不敢進。」乃舍之。 仲尼曰:「守道不如守官,君子韙之。」齊侯至自田,晏子 侍于遄臺,子猶馳而造焉。公曰:「唯據與我和夫?」晏子 對曰:「據亦同也,焉得為和?」公曰:「和與同異乎?」對曰:「異。 和如羹焉,水火醯醢,鹽梅以烹魚肉,燀之以薪。宰夫 和之,齊之以味,濟其不及,以洩其過。君子食之,以平 其心。君臣亦然。君所謂可而有否」焉,臣獻其否以成 其可;君所謂否,而有可焉,臣獻其可以去其否。是以 政平而不干,民無爭心。故《詩》曰:「亦有和羹,既戒既平。 鬷嘏無言,時靡有爭。」先王之濟五味,和五聲也,以平 其心,成其政也。聲亦如味,一氣,二體,三類,四物,五聲, 六律,七音,八風,九歌,以相成也。清濁小大,短長疾徐, 哀樂剛柔,遲速,高「下,出入,周流以相濟也。君子聽之, 以平其心。心平德和,故《詩》曰:『德音不瑕』。今據不然,君 所謂可,據亦曰可;君所謂否,據亦曰否。若以水濟水, 誰能食之?若琴瑟之專壹,誰能聽之?同之不可也。如 是,飲酒樂。公曰:『古而無死,其樂若何』?」晏子對曰:「古而 無死,則古之樂也,君何得焉?昔爽鳩氏始居此地,季 萴」因之,有逢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後太公因之。 「古若無死,爽鳩氏之樂,非君所願也。」

景王二十四年「冬十月,齊師戍宋,敗吳師于鴻口。十 一月,齊苑何忌救宋。」

按《春秋》不書。按《左傳》,昭公二十一年:夏五月,宋華 向入居盧門,以南里叛。六月庚午,宋城舊鄘及桑林 之門而守之。冬十月,舉登以吳師救華氏。齊烏枝鳴 戍宋廚人濮。曰:「軍志有之:先人有奪人之心,後人有 待其衰盍及其勞,且未定也。伐諸。若入而固,則華氏 眾矣,悔無及也。」從之。丙寅,齊師、宋師敗吳師于鴻口, 獲其二帥公子苦。偃州員華登帥其餘以敗宋師。 公欲出,廚人濮曰:「吾小人,可藉死,而不能送亡君,請 待之。」乃徇曰:「揚徽者,公徒也。」眾從之。公自楊門見之, 下而巡之,曰:「國亡君死,二三子之恥也,豈專孤之罪 也?」齊烏枝鳴曰:「用少莫如齊致死,齊致死莫如去備。 彼多兵矣,請皆用劍。」從之。華氏北復即之。廚人濮以 裳裹首而荷以走,曰:「得華登矣。」遂敗華氏于新里。十 一月癸未,公子城以晉師至。曹翰、胡會、晉荀吳、齊苑 何忌、衛公子朝救宋。丙戌,與華氏戰于赭丘,大敗華 氏。

景王二十五年春齊侯伐莒。

按《春秋》昭公二十二年。按《左傳》,二十二年春王二 月甲子,齊北郭啟帥師伐莒。莒子將戰,苑羊牧之諫 曰:「齊帥賤,其求不多,不如下之大國,不可怒也。」弗聽, 敗齊師于壽餘。齊侯伐莒,莒子行成,司馬竈如莒涖 盟,莒子如齊涖盟,盟于稷門之外。莒於是乎大惡其 君。

敬王十六年「秋七月,齊人納郊公于莒。」

按《春秋》不書。按《左傳》,莒子庚輿虐而好劍,苟鑄劍, 必試諸人,國人患之,又將叛齊。昭公二十三年秋七 月,烏存帥國人以逐之。庚輿將出,聞烏存執殳而立 於道左,懼將止死,苑羊牧之曰:「君過之,烏存以力聞 可矣,何必以弒君成名?」遂來奔。齊人納郊公。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

本作品原文沒有標點。標點是人工智能程序古詩文斷句 v2.1創建,並且經由維基文庫用戶編輯改善的。本站用戶之編輯以知识共享 署名-相同方式共享 4.0协议(CC BY-SA 4.0)發佈。

歡迎各位持續修正標點,請勿複製與本站版權協議不兼容的標點創作。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