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349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三百四十八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三百四十九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三百五十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三百四十九卷目錄

 都察院部名臣列傳十一

  金一

  高楨       耨盌溫敦謙

  張景仁      孟鑄

  完顏伯嘉     李英

  溫迪罕達     完顏素蘭

  馮璧       程震

  康錫       烏古論鎬

  張特立

官常典第三百四十九卷

都察院部名臣列傳十一 编辑

金一 编辑

高楨 编辑

按《金史》本傳:「楨,遼陽渤海人。五世祖牟翰,仕遼,官至 太師。楨少好學,嘗業進士。斡魯討高永昌,已下瀋州, 永昌懼,偽送款以緩師。是時楨母在瀋州,遂來降,告 以永昌降款非誠。斡魯乃進攻,既破永昌,遂以楨同 知東京留守事,授猛安。天會六年,遷尚書左僕射,判 廣寧尹,加太子太傅。在鎮八年,政令清肅,吏畏而人 安之。」十五年,加太子太師,提點河北西路錢帛事。天 眷初,同簽會寧牧。及熙宗幸燕,兼同知留守,封戴國 公,改同知燕京留守。魏王道濟出守中京,以楨為同 判。俄改行臺平章政事,為西京留守,封任國公。是時, 奚、霫軍民皆南徙,謀克別木者因之嘯聚為盜。海陵 患之,即以楨為中京留守,命乘驛之官,責以平賊之 期。賊平,封河內郡王。海陵至中京,楨警夜嚴肅。有近 侍馮僧家、奴李《街喜》等皆得幸海陵,嘗夜飲於禁,楨 杖之瀕死,由是權貴皆震懾。遷太子太保,行御史大 夫如故。楨久在臺,彈劾無所避,每進對,必以區別流 品、進善退惡為言,當路者忌之,薦張忠輔、馬諷為中 丞。二人皆險詖深刻,欲令以事中楨。正隆例封冀國 公,楨因固辭曰:「臣為眾小所嫉,恐不能免,尚可受封 爵耶?」海陵知其忠直,慰而遣之。及疾革,書《空獨語》曰: 「某事未決,某事未奏,死有餘恨。」薨年六十九。海陵悼 惜之,遣使致奠,賻贈加等。楨性方嚴,家居無聲伎之 奉,雖甚暑,未嘗解衣緩帶,對妻孥危坐終日,不一談 笑。其簡默如此。

耨盌溫敦謙 编辑

按《金史》本傳:「謙本名乙迭,累官御史中丞,世宗謂之 曰:『省部官受請託,有以室家傳達者,官刑不肅,士風 頹敝如此』。」其糾正之。初,世宗至中都,多放宮人還家, 有稱心等數人在放遣之例,所司失於檢照,不得出 宮,心常怏怏。大定二年閏二月癸巳夜,遂於十六位 放火,延燒太和神龍殿,上命近臣跡火之所,發十六 位宮人袁六娘等六人告實,稱心等為之,稱心等伏 誅,賞賜袁六娘六人,放出宮為良。謙意宮殿被火,將 復興工役,勞民傷財,乃上表乞權紓修建。上使張汝 弼詔謙曰:「朕思正隆比年徭役百姓,瘡痍未復,邊事 未息,豈遽有營繕也,卿可悉之。」久之,襲父思忠濟州 猛安、利涉軍節度副使。烏林答鈔兀追捕逃軍,至猛 安中,謙畏其擾,乃醵民財買銀賂鈔兀。事覺,鈔兀抵 罪,謙坐奪猛安。遇赦求敘,上曰:「乙迭無自與贓,使復 其所。」

張景仁 编辑

按《金史》本傳:「景仁,字壽甫,遼西人。累官翰林待制。貞 元二年,與翟永固俱試禮部進士,以尊祖配天為賦 題,忤海陵旨,語在《永固傳》。大定二年,僕散忠義伐宋, 景仁掌其文辭。宋人議和,朝廷已改奉表為國書,稱 臣為姪,但不肯世稱姪國,往復凡七書,然後定。其書 皆景仁為之。世宗稱其能,嘗曰:『今之文章,如張景仁』」 與宋人往復書,指事達意,辯而裁,真能文之士也。五 年,罷兵,入為翰林直學士。七年,遷侍講。八年,為詳讀 官。《宋國書》中有「寶鄰」字,景仁奏「鄰」字太涉平易。上問 累年國書有「鄰」字否?命一一校勘。六年,書中亦有之, 上責問六年詳讀官劉仲淵,右丞石琚亦請罪曰:「臣 嘗預六年詳讀。」上曰:「此有司之過,安得一一責宰臣 邪?」詔有司就諭宋臣王瀹,使歸告其主,後日國書不 得復爾。仲淵時為禮部侍郎,降石州刺史。景仁遷翰 林學士,兼同修國史。久之,上召景仁讀陳言文字,上 問事款幾何?景仁率《易》,少周密,對曰:「二十餘事。」復曰: 「其中如某事、某事,十事可行,餘皆無謂也。」明日,上召 景仁責之曰:「卿昨言可行者,朕觀之,中復有不可行者。卿謂無謂者,中亦有可行者。朕未嘗使卿分別可 否,卿輒專可否,何也?自今戒之。」十年,兼太常卿,學士、 同修國史如故。轉承旨,兼修國史,改河南尹。二十一 年,召為御史大夫,仍兼承旨修國史。世宗謂景仁曰: 「卿博學老儒,求如古之御史大夫,然後行之,斯為稱 矣。不能如古之人,眾人不獨誚卿,亦謂朕不能知人。 卿醉中頗輕脫失言,當以酒為戒。」初,朝臣言景仁有 文藝,而頗率易,不可任臺察。景仁被詔就臺中治監 察罪,輒以便服視決罰。上聞之,責景仁曰:「朕初用卿 為大夫,或言卿不可居此官,今果不用故事,率易如 此。卿自慎,不然,黜罰及矣。」景仁頓首謝。未幾,詔葬元 妃李氏於海王莊。平章政事烏古論元忠提控葬事, 都水監丞高杲壽治道路不如式,元忠不奏,決之四 十。景仁劾奏元忠輒斷六品官,無人臣禮。上曰:「卿劾 奏甚當。」使左宣徽使蒲察鼎壽傳詔戒敕元忠曰:「監 丞六品,有罪聞奏,今乃一切趨辦,擅決六品官,法當 如是耶?御史在尊朝廷,汝當自咎,勿復再。」元忠尚豫 國公主,怙寵自任,倨慢朝士。景仁劾之,朝廷肅然。是 歲薨。

孟鑄 编辑

按《金史》本傳:「孟鑄,大定末補尚書省令史。明昌元年, 御史臺奏薦戶部員外郎李獻可、完顏掃合、太府丞 徒單繹、宮籍監丞張庸、右警巡使,裕、禮部主事蒲察 振壽、戶部主事郭蛻、應奉翰林文字,移刺益、中都鹽 鐵判官趙暠、尚書省令史劉昂及鑄十一人,皆剛正 可用。」詔除獻可右司諫,掃合磁州刺史,繹祕書丞,庸 中都右警巡使,裕,彰國軍節度副使,振,壽治書侍御 史,蛻,同知定武軍節度使事,益,翰林修撰,暠,都水丞, 昂,戶部主事,鑄,刑部主事,累遷中都路按察副使,南 京副留守、河平軍節度使。泰和四年,入為御史中丞, 召見於香閤,上謂鑄曰:「朕自知卿,非因人薦舉也。御 史責任甚重,往者臺官乃推求細故,彈劾小官,至於 巨室重事,則畏徇不言。其勤乃職,無廢朕命。」是歲,自 春至夏,諸郡少雨。鑄奏:「今歲愆陽,已近五月,比至得 雨,恐失播種之期。可依種蔴菜法,擇地形稍下處,撥 畦種穀,穿土作井,隨宜灌溉。」上從其言。區種法自此 始。無何,奏彈知大興府事紇石烈執中過惡,其文略 曰:「京師百郡之首,四方取則。知府執中貪殘專恣,不 奉法令,自奉聖州罪解以後,怙罪不悛,蒙朝廷恩貸, 轉生跋扈。雄州詐奪人馬,平州冒支己俸,無故破魏 廷碩家,發其冢墓,拜表以調鷹,不赴祈雨,聚妓戲嬉, 毆罵同僚,擅令住職,失師帥之體。乞行黜退,以厭人 望。」上以執中東宮舊人,頗右之,謂鑄曰:「執中麤人,似 有跋扈者。」鑄曰:「明天子在上,豈容有跋扈之臣?」上悟, 詔尚書省問之。泰和五年,唐、鄧、河南屢有警,議者謂 宋且敗盟。六年正月,宋賀正旦使陳克俊等朝辭,上 使鑄就館諭克俊以國家涵容之意,果不詳此旨,恐 兵未可息也。使以上言達宋主,章宗本無意用兵,故 再三諭之。鑄論提刑司改按察司,差官覆察,權削望 輕。下尚書省議。參知政事賈鉉奏:「乞差監察時即別 遣官偕往,更不覆察,疑獄並令按察司從正與決,庶 幾可慰人望。」從之。永豐庫官不守宿,因而被盜。上召 登聞鼓院官,欲有所問,皆不在。上諭鑄曰:「此輩慢法 如此,御史臺所職何事也?」復諭御史大夫宗肅及鑄 曰:「朕聞唐宰相宿省中,卿」等所知也。臺官、六部官,其 餘司局,亦嘗宿直。令尚書省左右司官宿直。餘亦當 准此。八年,除絳陽軍節度使。至寧元年,復為御史中 丞。紇石烈執中作亂,召鑄及右諫議大夫張行信俱 至大興府,問曰:「汝輩向來彈我者耶?」鑄等各以正言 答之。執中乃遣還家,曰:「且須後命。」既而執中死,鑄亦 尋卒。

完顏伯嘉 编辑

按《金史》本傳:「伯嘉,字輔之,北京路。訛魯古必剌,猛安 人。明昌二年進士,調中都左警巡判官。孝懿皇后妹 晉國夫人家奴,買漆不酬直,伯嘉鉤致晉國用事奴 數人繫獄,晉國白章宗,章宗曰:『姨酬其價,則奴釋矣』。 由是豪右屏跡。改寶坻丞,補尚書省令史,除太學助 教,監察御史,劾奏平章政事僕散揆。或曰:『與宰相有 隙,奈何』?」伯嘉曰:「職分如此。」遷平涼治中,累官莒州刺 史。讞屬縣盜,伯嘉曰:「饑寒為盜,得錢二千,經月不使 一錢云何?此必官兵捕他盜不獲,誣以準罪耳。」詰之, 果然。詔與按察官俱推排物力,召見於香閤。大安中, 三遷同知西京留守,權本路安撫使。貞祐初,遷順義 軍節度使。居父母喪,卒哭,起復震武軍節度使兼宣 撫副使、提控太和嶺諸隘。副統李鵬飛誣殺彰國軍 節度使牙改,詔伯嘉治之。貞祐四年三月,伯嘉奏:「西 京副統程琢智勇過人,持心忠孝,以私財募集壯士 二萬,復取渾源、白登,有恢復山西之志,已命駐於弘 州矣。近者,靖、大中、完顏毛吉打以三千人歸國,各遷 節度副使。今山西已不守,琢收合餘眾,盡忠於國,百 戰不挫,臣恐失機會。」輒擬琢昭勇大將軍、同知西京留守事,兼領一路義軍,給以空名敕二十道,許擇有 謀略者充州縣。制可,仍賜琢姓夾谷氏。琢請曰:「前代 皆賜國姓,不繫他族,如蒙更賜,榮莫大焉。」詔更賜完 顏氏。是月,伯嘉遷元帥左監軍、知太原府事、河東北 路宣撫使,以同知太原府斡勒合打為彰國軍節度 使、宣撫副使。六月,斡勒合打奏:「同知西京留守完顏 琢恃與宣撫使伯嘉雅善,徙居代州,肆為侵掠,遙授 太原治中、權堅州刺史。完顏斜烈私離邊面,臣白伯 嘉,伯嘉不悅,遣臣護送糧運於代州。臣請益兵,乃以 贏卒數百見付,半無鎧仗。臣復為言,伯嘉怒臣,榜掠 幾死。臣立功累年,頗有寸效。伯嘉挾私陵轢,無復宣 撫同僚之禮。臣欲不言,恐他日反為所誣,無以自明。」 上問宰臣,奏曰:「太原重鎮,防秋在邇,請敕諭和解。」詔 曰:「太原兵衝,若以私忿廢國事,國家何賴焉?卿等同 心戮力,以分北顧之憂,無執前非,誤大計也。」七月,伯 嘉改知歸德府事,合打改武寧軍節度使。御史臺奏: 「宣撫副使合打訴元帥伯嘉以私忿加箠楚,令本臺 廉問。既得其事,遂不復窮治。若合打奏實,伯嘉安得 無罪?伯嘉無罪,合打合坐欺罔。乞審正是非,明示黜 陟。」宣宗曰:「今正防秋且已。」初,河東行省胥鼎奏:「完顏 伯嘉屢言同知西京留守兼臺州刺史完顏琢可倚 之以復山西。朝廷遷官賜姓,令屯代北,扼太和嶺。今 聞諸隘悉無琢兵,蓋琢挈太原之眾,保五臺剽掠耳。 如尚以伯嘉之言為可信,乞遣琢出太原,或徙之內 地,分處其眾,以備不測之變。」宰臣奏:「已遣官體究琢 軍,且令太原元帥府烏古論德升召琢使之矣,當以 此意報鼎。」無何,德升奏:「琢兵數萬,分屯代州諸險,拒 戰甚力。其眾烏合,非琢不可制。」胥鼎復奏:「宣差提控 古里甲石倫言:琢方招降人謀復山西,盤桓於忻、代、 定襄間,恣為侵擾,無復行意,發掘民墓,戕殺無辜。雖 曰不煩官廩博易為名,實則攘劫欺國害民,無如琢 者。石倫之言如此,臣已令帥府禁止之矣。」宰臣奏:「所 遣官自忻、代來,云不見劫掠之跡,惟如德升言便。」從 之。伯嘉至歸德,上言乞雜犯死罪以下納粟贖免。宰 臣奏伯嘉前在代州嘗行之,蓋一時之權,不可為常 法。遂寢。俄改簽樞密院事,未閱月,改知河南府事。是 時,甫經兵後,乏兵食,伯嘉令輸棗栗菜根足之,皆以 為便。興定元年,知河中府,充宣差都提控。未幾,召為 吏部尚書。二年,改御史中丞。初,貞祐四年十月,詔以 兵部尚書、簽樞密院事蒲察阿里不孫為右副元帥, 備禦潼關、陝州,次沔池土濠村,兵不戰而潰。阿里不 孫逸去,亡所佩虎符,變易姓名,匿柘城縣,與其妻妹 前韓州刺史合喜男婦紇石烈氏及僕婢三人僦民 舍居止。合喜母徒單氏聞之,捕執《紇石烈》,斷其髮,拘 之佛寺中,阿里不孫復亡去。監察御史完顏藥師劾 奏:乞就詰紇石烈及僕婢當得所在,其妻子見在京 師,亦無容不知,請窮治。有司,方繫其家人,特命釋之。 詔曰:「阿里不孫若能自出,當免極罪。」阿里不孫乃使 其子上書,請圖後效。尚書省奏:阿里不孫幸特赦死, 當詣闕自陳。乃令其子上書,猶懷顧望。伯嘉劾之曰: 「古之為將者,受命之日忘其家,臨陣之日忘其身。服 喪衣,鑿凶門而出,以示必死。進不求名,退不避罪,惟 民是保。阿里不孫,膺國重寄,握兵數萬,未陣而潰,委 棄虎符,既不得援枹鼓以死敵,又不能負斧鑕而請 罪。逃命竄伏,猥居里巷,挾匿婦人,為此醜行。聖恩寬 大,曲赦其死。自當奔走闕庭,皇恐待命,安坐要君,略 無忌憚,跡其情罪,實不容誅。此而不懲,朝綱廢矣。乞 尸諸市,以戒為臣之不忠者。」宣宗曰:「中丞言是,業已 赦之矣。」阿里不孫乃除名。五月,充宣差河南提控捕 蝗,許決四品以下。宣宗憂旱,伯嘉奏曰:「日者,君之象, 陽之精。旱熯乃人君自用亢極之象,宰執以為冤獄 所致。夫燮和陰陽,宰相之職,而猥歸咎於有司。高琪 武弁出身,固不足論,汝礪輩不知所職,其罪大矣。漢 制,災異策免三公,顧歸之有司邪?臣謂今日之旱,聖 主自用宰相諂諛,百司失職,實此之由。」高琪、汝礪深 怨之。禮部郎中抹撚胡魯刺以言事忤旨,集五品以 上官顯責之。明日,伯嘉諫曰:「自古帝王,莫不欲法堯 舜,而恥為桀紂,蓋堯舜納諫,桀、紂拒諫也。故曰:『納諫 者昌,拒諫者亡』。胡魯剌所言是,無益於身;所言不是, 無損於國。陛下廷辱如此,獨不欲為堯舜乎?近日言 事者語涉謗訕,有司當以重典。陛下釋之,與其釋之 以為恩,曷若置之而不問!」宰相請修山寨以避兵,伯 嘉諫曰:「建議者必曰據險可以安君父,獨不見陳後 主之入井乎?假令入山寨可以得生,能復為國乎?人 臣有忠國者,有媚君者,忠國者或拂君意,媚君者不 為國謀。臣竊論之,有國可以有君,有君未必有國也。」 高琪、汝礪聞之,怒愈甚。十二月,以御史中丞權參知 政事、元帥左監軍、行尚書省元帥府於河中,控制河 東南、北路,便宜從事。興定三年,伯嘉至河中,奏曰:「本 路衝要,不可闕官,凡召辟者,每以艱險為辭。乞凡檄 召無故不至者,宜令降罰,悉心幹當者,視所歷升遷詔召不至者決杖一百,餘如所請。廷議欲棄河東,徙 其民以實陝西,伯嘉上書諫曰:「中原之有河東,如人 之有肩臂。古人云:『不得河東不雄,萬一失之,恐未易 取也』。」大忤宰執意。頃之,召還,罷為中丞。伯嘉入見,奏 曰:「如臣駑鈍,固宜召還,更須速遣大臣鎮撫。」宣宗深 然之。伯嘉上疏曰:「國家兵不強,力不足以有為,財不 冨,賞不足以周眾,獨恃官爵以激勸人心。近日以功 遷官,赴都求調者,有司往往駮之,冒濫者固十之三, 既與而復奪之,非所以勸功也。乞應軍功遷官、宣敕 無偽者,即準用之。」又曰:「自兵興以來,河北桀黠,往往 聚眾自保,未有定屬,乞賜招撫,署以職名,無為他人 所主。」又曰:「河東、河北有能招集餘民完守城寨者,乞 無問其門地,皆超踰等級,授以本處見任之職。」又曰: 「河中、晉安,被山帶河,保障關陜,此必爭之地,今雖殘 破,形勢猶存。若使他人據之,因鹽池之饒,聚兵積糧, 則河津以南,太行以西,皆不足恃矣。」四年秋,河南大 水。充宣慰副使,按行京東,奏曰:「亳州災最甚,合免三 十餘萬石,三司止奏除十萬石,民將重困,惟陛下憐 之。」詔治三司奏災不以實罪。伯嘉行至蘄縣,聞前有 紅襖賊,不敢至泗州。監察御史烏古孫奴申劾伯嘉 違詔,不遍按視。又曰:「伯嘉知永城縣主簿蒙古訛里 剌不法,沈丘令夾谷陶也受賄,匿而不發。前穀城縣 令獨吉鼎朮可嘗受業伯嘉」,伯嘉諷御史辟之。詔有 司鞫問,會赦免。五年,起為彰化軍節度使,改翰林侍 講學士。伯嘉純直,不能與時低昂,嘗曰:「生為男子,當 益國澤民,其他不可學也。」高汝礪方希寵固位,伯嘉 論事,輒與之忤,由是毀之者眾。元光元年,坐言事過 切,降遙授同知歸德府事。二年三月,遙授集慶軍節 度使,權參知政事,行尚書省於河中,率陝西精銳與 平陽公史詠共復河東。頃之,伯嘉有疾,六月薨。伯嘉 去太原後,完顏琢寓軍平定石仁寨,權平定州刺史 范鐸以閻德用充本州提控。德用桀驁蓄姦謀,鐸不 能制,委曲容庇之。興定二年,德用率所部掩襲,殺琢 及官屬程珪等百餘人,遂據石仁寨。鐸懼,挈家奔太 原,德用遂據平定州。十月,詔誅范鐸。

李英 编辑

按《金史》本傳:「英字子賢,其先遼陽人,徙益都。明昌五 年進士第,調淳化主簿、登州軍事判官,封丘令。丁父 憂,服除,調通遠令。蕃部取民物,不與直,攝之,不時至, 即掩捕之,論如法。補尚書省令史。大安三年,集三品 以上官議兵事,英上疏曰:『軍旅必練習者,朮虎、高琪、 烏古孫兀屯、納蘭、𠇗頭、抹撚盡忠,先朝嘗任使,可與 商略。餘者紛紛,恐誤大計』。」又曰:「比來增築城郭,修完 樓櫓,事勢可知。山東、河北不大其聲援,則京師為孤 城矣。」不報。除吏部主事。貞祐初,攝左司都事,遷監察 御史。右副元帥朮虎高琪辟為經歷官,乃上書高琪 曰:「中都之有居庸,猶秦之崤、函,蜀之劍門也。邇者撤 居庸兵,我勢遂去。今土豪守之,朝廷當遣官節制,失 此不圖,忠義之士將轉為他矣。」又曰:「可鎮撫宣德,德 興餘民,使之從戎,所在自有宿藏,足以取給,是國家 不費斗糧尺帛,坐收所失之關隘也。居庸咫尺,都之 北門,而不能衛護,英實恥之。」高琪奏其書,即除尚書 工部員外郎,充宣差都提控,居庸等關隘悉隸焉。二 年正月,乘夜與壯士李雄、郭仲元、郭興祖等四百九 十人出城,緣西山進至佛巖寺,令李雄等下山招募 軍民,旬日得萬餘人,擇眾所推服者領之,詭稱土豪, 時時出戰,被創。召還,遷翰林待制。因獻《十策》,其大概 謂:「居中土以鎮四方,委親賢以收中都,立藩屏以固 關隘,集人力以防不虞,養馬力以助軍威,愛禾稼以 結民心,明賞罰以勸百官,選守令以復郡縣,并州縣 以省民力。」頗施行之。宣宗南遷,與左諫議大夫把胡 魯俱為御前經歷官。詔曰:「扈從軍馬,朕自總之,事有 利害,可因近侍局以聞。」宣宗次真定,以英為國子祭 酒,充宣差提控隴右邊事。無何,召為御史中丞。英言: 「兵興以來,百務皆弛,其要在於激濁揚清,獎進人材 耳。近年改定四善、二十七最之法,徒為虛文。大定間, 數遣使者分道考察廉能,當時號為得人。願改前日 徒設之文,遵大定已試之效,庶幾人人自勵,為國家 用矣。」宣宗嘉納之。自兵興以來,亟用官爵為賞,程陳 僧敗官軍於龕谷,遣偽統制董九招西關堡都統王 狗兒,狗兒立殺之。詔除通遠軍節度使,加榮祿大夫, 賜姓完顏氏。英言:「名器不可以假人,上恩以難得為 貴。比來醲於用賞,實駭聞聽。帑藏不足,惟恃爵命,今 又輕之,何以使人?伏見蘭州西關堡守將王狗兒,向 以微勞,既蒙甄錄。頃者堅守關城,誘殺賊使,論其忠 節,誠有可嘉。若官之五品,命以一州,亦無負矣。」急於 勸獎,遂擢節鉞,加階二品,賜以國姓。若取蘭州,又將 何以待之?陝西名將項背相望,曹記僧、包長壽、東永 昌、徒單醜兒、郭祿大皆其著者。狗兒藐然賤卒,一朝 處眾人之右,為統領之官,恐眾望不厭,難得其死力。 宣宗以英奏示宰臣,宰臣奏:「狗兒奮發如此,賞以異恩,殆不為過。」上然其言。中都久圍,丞相丞暉遣人以 礬《寫奏》告急。詔元帥右監軍永錫、左都監烏古論慶 壽將兵,英收河間、清、滄義軍,自清州督糧運救中都。 英至大名,得兵數萬,馭眾素無紀律。貞祐三年三月 十六日,英被酒與大元兵遇於霸州北,大敗,盡失所 運糧。英死,士卒殲焉。慶壽、永錫軍聞之,皆潰歸。五月, 中都不守。宣宗猶加恩贈通奉大夫,諡「剛貞」,官護葬 事,錄用其子云。

溫迪罕達 编辑

按《金史》本傳:「達字子達,本名謀古魯,蓋州按春猛安 人。性敦厚,寡言笑。初舉進士,廷試搜閱官易,達藐小, 謂之曰:『汝欲求作官邪』?達曰:『取人以才學,不以年貌』。 眾咸異之。明昌五年中第,調固安主簿,以憂去官。服 除,調信州判官。丞相襄辟行省幕府,改順州刺史,補 尚書省令史,除南京警巡使。居父喪。是時伐宋兵興」, 起復給事,行尚書省。大安初,遷德興府判官,再遷監 察御史。宣宗遷汴,以本職護送衛士妻子。復被詔運 大名粟,由御河抵通州。事集,遷一官,轉戶部員外郎、 左司郎中。遇繼母憂,起復太常少卿,充陜西元帥府 經歷官。興定元年,召還,攝侍御史。上疏論伐宋,略曰: 「天時向暑,士馬不利,宜俟秋涼,無不可者。」又曰:「遼東 興王之地,移剌都不能守,走還南京。度今之勢,可令 濮王守純行省蓋州,駐兵合思罕,以繫一方之心。昔 祖宗封建諸王,錯峙相維,以定大業。今乃委諸疏外, 非計也。」宣宗曰:「一子非所愛,但幼不更事,詎能辦此?」 逾月,復上言:「天下輕重,係於宰相,邇來每令權攝,甚 無謂也。今之將帥,謀者不能戰,戰者不能謀。今豈無 其人,但用之未盡耳。」宣宗曰:「人才難知,故先試其稱 否,卿何患焉。所謂用之未盡者為誰?」對曰:「陝西統軍 使把胡魯忠直幹略,知延安府古里甲石倫,深沉有 謀,能得士心,雖有微過,不足以累」大宰相高琪、高汝 礪惡其言。俄充陜州行樞密院參議官。二年,召為戶 部侍郎,改刑部,兼左司諫、同知集賢院,改大理卿,兼 越王傅。尋遷河南統軍使、昌武軍節度使行六部,攝 同籤樞密院,行院許州,改集慶軍節度使。是時,東方 荐饑,達上疏曰:「亳州戶舊六萬,今存者無十一,何以 為州?且今調發數倍於舊,乞量為減免。」是歲,大水,碭 山下邑,野無居民,轉運司方憂兵食,達謾「聞二縣無 主,稻田且萬頃,收可數萬斛」,即具奏。朝廷大駭,詔戶 部尚書高夔佩虎符,專治其事。所獲無幾,夔生累抵 罪。達自念失奏,因感愧發病,尋卒。

完顏素蘭 编辑

按《金史》本傳:「素蘭,一名翼,字伯揚,至寧元年策論進 士也。貞祐初,累遷應奉翰林文字,權監察御史。二年, 宣宗遷汴,留皇太子於燕都,既而召之,素蘭以為不 可。平章高琪曰:『主上居此,太子宜從。且汝能保都城 必完否』?素蘭曰,完固不敢必,但太子在彼則聲勢俱 重,邊隘有守,則都城無虞。昔唐明皇幸蜀,太子實在 靈武,蓋將以繫天下之心也。」不從,竟召太子從。七月, 車駕至汴,素蘭上書言事,略曰:「昔東海在位,信用讒 諂,疏斥忠直,以致小人日進,君子日退,紀綱紊亂,法 度益隳。風折城門之關,火焚市里之舍,蓋上天垂象 以儆懼之也。」言者勸其親君子,遠小人,恐懼修省,以 答天變。東海不從,遂至亡滅。夫善救「亂者,必跡其亂 之所由生;善革弊者,必究其弊之所自起。誠能大明 黜陟,以革東海之政,則治安之效,可指日而待也。陛 下龍興,不思出此,輒議南遷,詔下之日,士民相率上 章請留,啟行之日,風雨不時,橋梁數壞,人心天意亦 可見矣。此事既往,豈容復追!但自今尤宜戒慎,覆車 之轍,不可引轅而復蹈也。」又曰:「國家不可一日無兵, 兵不可一日無食。」陛下為社稷之計,宮中用度皆從 貶損,而有司復多置軍官,不恤妄費,甚無謂也。或謂 軍官之眾,所以張大威聲,臣竊以為不然。不加精選 而徒務其多,緩急臨敵,其可用乎?且中都惟其糧乏, 故使車駕至此,稍獲安地,遂忘其危而不之備。萬一 再如「前日,未知有司復請,陛下何之也?」三年正月,素 蘭自中都計議軍事迴,上書求見,乞屏左右。上遣人 諭之曰:「屏人奏事,朕固常爾。近以游茂因緣生疑間 之語,故凡有所引見,必令一近臣立侍,汝有封章,亦 無患不密也。」尋召至近侍局,給紙劄,令書所欲言。書 未及半,上出御便殿見之,悉去左右,惟近侍局直長 趙和和在焉。素蘭奏曰:「臣聞興衰治亂,有國之常在, 所用之人如何耳。用得其人,雖衰亂尚可扶持。一或 非才,則治安亦亂矣。向者糺軍之變,中都帥府自足 勦滅,朝廷乃令移剌塔不也等招誘之,使帥府不敢 盡其力。既不能招,愈不可制矣。至於伯德、文哥之叛, 帥府方議削其權,而朝廷傳旨,俾領義軍,文哥由是 益肆改除之令,輒拒不受,不臣之狀亦顯矣。帥府方 且收捕,而朝廷復赦之,且不令隸帥府。國家付方面 於重臣,乃不信任,顧養叛賊之奸,不知誰為陛下畫 此計者。臣自外風聞,皆平章高琪之意,惟陛下裁察上曰:「汝言皆是,文哥之事,朕所未悉,誠如所言,朕肯 赦之乎!且汝何以知此事出於高琪?」素蘭曰:「臣見文 哥牒永清副提控劉溫,云所差人張希韓至自南京 道副樞平章處分,已奏令文哥隸大名行省,勿復遵 中都帥府約束。溫即具言於帥府,然則罪人與高琪 計結明矣。」上頷之。素蘭續奏曰:「高琪本無勳勞,亦無 公望,向以畏死故,擅誅胡沙虎,蓋出無聊耳。一旦得 志,妬賢能,樹姦黨,竊弄國權,自作威福。去歲都下書 生樊知一者,詣高琪,言糺軍不可信,恐終作亂,遂以 刀杖決殺之,自是,無復敢言軍國利害者。宸聰之不 通,下情之不達,皆此人罪也。」及糺軍為變,以黨人塔 不也為武寧軍節度使,往招之,已而無成,則復以為 武衛軍使。《塔不也》何人,且有何「功,而重用如此?以臣 觀之,此賊變亂紀綱,戕害忠良,實有不欲國家平治 之意。昔東海時,胡沙虎跋扈無上,天下知之而不敢 言,獨臺臣烏古論德升、張行信彈劾其惡,東海不察, 卒被其禍。今高琪之姦,過於胡沙虎遠矣。臺諫職當 言責,迫於兇威,噤不敢忤。然內外臣庶見其恣橫,莫 不扼腕切齒,欲一剚刃,陛下何惜而不去之耶?臣非 不知,言出而患至。顧臣父子迭仕聖朝,久食厚祿,不 敢偷安。惟陛下斷然行之,社稷之福也。」上曰:「此乃大 事,汝敢及之,甚善!」素蘭復奏:「丞相福興,國之勳舊,乞 召還京,以鎮雅俗。付左丞彖多,以留同事足矣。」上曰: 「如卿所言,二人得無相惡耶?」素蘭曰:「福興素多同心」 同德,無不協者。上曰:「都下事殷,恐丞相不可輟。」素蘭 曰:「臣聞朝廷正則天下正,不若令福興還,以正根本。」 上曰:「朕徐思之。」素蘭出,上復戒曰:「今日與朕對者,止 汝二人,慎無泄也。」厥後,上以素蘭屢進直言,命再任 監察御史。四年三月,言:「臣近被命體問外路官廉幹 者擬不差遣,若懦弱不公者罷之。具」申朝廷,別議擬 注。臣伏念彼懦弱不公之人,雖令罷去,不過止以待 闕者代之,其能否又未可知,或反不及前官,蓋徒有 選人之虛名,而無得人之實跡。《古語》曰:「縣令非其人, 百姓受其殃。」今若後官更劣,則為患滋甚,豈朝廷恤 民之意哉?夫守令,治之本也。乞令隨朝七品、外路六 品以上官,各舉堪充「司、縣長官者,仍明著舉官姓名, 他日察其能否,同定賞罰,庶幾其可。議者或以閡選 法、紊資品為言,是不知方今之事,與平昔不同,豈可 拘一定之法,坐視斯民之病而不權宜更定乎!」詔有 司議行之。時哀宗為皇太子,春宮新設,師保、贊諭之 官,多非其人,於是素蘭上章言:「臣聞太子者,天下之 本也。」欲治天下,先正其本。正本之要無他,在選人輔 翼之耳。夫生於齊者,能齊言而不能《楚語》,未習之故 也。人之性,亦在夫習之而已。昔成王在襁褓中,即命 周、召以為師保,戒其逸豫之心,告以持守之道。終之 功光文、武,垂休無窮。欽惟陛下順天人之心,預建春 宮,皇太子仁孝聰明,出於天資,總制樞務,「固已綽然 有餘。儻更選賢如周、召之儔者,使之夾輔,則成周之 治不足侔矣。」上稱善。未幾,擢為內侍局直長,尋遷諫 議大夫,進侍御史。興定二年四月,以蒲鮮萬奴叛,遣 素蘭與近侍局副使內族訛可同赴遼東,詔諭之曰: 「萬奴事竟不知果何如,卿等到彼,當得其詳,然宜止 居鐵山,若復遠去,則朕難得其耗也。」又曰:「朕以訛可 性頗率易,故特命卿偕行,每事當詳議之。」素蘭將行, 上言曰:「臣近請宣諭高麗,復開互市,事聞以詔書付 行省必蘭出,若令行省就遣諭之,不過鄰境領受,恐 中間有所不通,使聖恩不達於高麗,高麗亦無由知 朝廷本意也。況彼世為藩輔,未嘗闕臣子禮,如遣信 使,明持恩詔諭之。貸糧開市,二者必有一濟。苟俱不 從,則其曲在彼,然後別議圖之可也。」上是其言,於是 遣典客署書表劉丙從行。及還,授翰林待制。正大元 年正月,詔集群臣議修復河中府,素蘭與陳規等奏 其未可,語在《規傳》。是月,轉刑部郎中。時南陽人布陳 謀叛,坐繫者數百人。司直白華言於素蘭曰:「此獄詿 誤者多,新天子方務寬大,他日必再詔推問,比得昭 雪,死於榜笞之下者多矣。」素蘭命華及檢法邊澤分 別當死當免者,素蘭以聞,止坐首惡及擬偽將相者 數人,餘悉釋之。八月,權戶部侍郎。二年三月,授京西 司農卿,俄改司農大卿,轉御史中丞。七年七月,權元 帥右都監、參知政事,行省於京兆。未幾,遷金安軍節 度使,兼同華安撫使。既而召還朝,行至陝,被圍。久之, 亡奔行在,道中遇害。素蘭莅官以修謹得名,然苛細 不能任大事,較之輩流頗可稱。自擢為近侍局直長, 每進言多有補益。其居父喪,不飲酒,廬墓三年,時論 以為難。

馮璧 编辑

按《金史》本傳:「璧字叔獻,真定縣人。幼穎悟不凡,弱冠 補太學生。承安二年,經義進士,制策復優等,調莒州 軍事判官。宰相奏留校祕書。未幾,調遼濱主簿。縣有 和糴粟未給價者,餘十萬斛散貯民居,以富人掌之, 有腐敗則責償於民,民殊苦之。璧白漕司,即日罷之民大悅。四年,調鄜州錄事。明年,伐蜀,行部檄充軍前」 檢察,帥府以書檄委之。章宗欲招降吳曦,詔先以文 告曉之,然後用兵。蜀人守散關不下,金兵殺獲甚眾。 璧言:「彼軍拒守而并禍其民,無乃與詔旨相戾乎?」主 帥憾之,以璧招兩當潰卒。璧即日率鳳州已降官屬 淡剛、李果偕行,道逢軍士,所得子女金帛牛馬皆奪 付剛,使歸其家,軍士則以違制決遣之。比到,兩當軍 民三萬餘眾鼓舞迎勞,璧以朝旨慰遣之。及還,主帥 嘉其能,奏遷一官。五年,自東阿丞召補尚書省令史。 用宗室承暉薦,授應奉翰林文字,兼韓王府記室參 軍,俄轉太學博士。至寧初,忽沙虎弒逆,遂去官。宣宗 南遷,璧時避兵東方,由單父渡河詣汴梁。時相奏復 前職。貞祐三年,遷翰林修撰。時山東、河朔軍六十餘 萬口,仰給縣官,率不逞輩竄名其間。詔璧攝監察御 史,汰逐之。總領撒合問冒券四百餘口,劾案以聞,詔 杖殺之,故所至爭自首,減幾及於半。復進一官。初,監 察御史本溫被命汰宗室從坦軍於孟州,軍士欲謀 變,本溫懼,不知所為。尋有旨,「北軍沈思忠以下四將 屯衛」州,餘眾果叛入太行。於是密院奏以璧代本溫 竟其事。璧馳至衛,召四將喻以上意,思忠等挾叛者 請還奏之,璧貴以大義,將士慚服,不日就汰者三千 人。六月,改大理丞,與臺官行關中,劾奏姦贓之尤者 商州防禦使宗室重福等十數人,自是權貴側目。四 年,以宋人拒使者於淮上,遣兵南伐,詔京東總帥紇 石烈牙吾塔攻盱眙,牙吾塔不從命,乃率精騎由滁 州略宣化,縱兵大掠。故兵所至,原野蕭條,絕無所資, 宋人堅壁不戰,乃無功而歸。行省奏牙吾塔故違節 制,詔璧佩金符鞫之。璧馳入牙吾塔軍,奪其金符,易 以他帥,攝牙吾塔入獄,兵士譁譟,以吾帥無罪為言。 璧怒,責牙吾塔曰:「元帥欲以兵抗制使耶?待罪之禮, 恐不如此。」使者還奏:「獄能竟乎?」牙吾塔伏地請死,璧 曰:「兵法,進退自專,有失機會,以致覆敗者,斬。」即擬以 聞,時議壯之。十月,改禮部員外郎,權右司諫、治書侍 御史。詔問時務所當先者,璧上六事,大略言:減冗食, 備選鋒,緩疑似以慎刑,擇公廉以檢吏,屯戍革朘削 之弊,權貴嚴請託之科。又條自治之策四,謂別賢佞, 信賞罰,聽覽以通下情,貶損以謹天戒。詔以東方饑 饉,盜賊並起,以御史中丞完顏伯嘉為宣慰使,監察 御史道遠從行。道遠發永城令簿姦贓,伯嘉與令有 違,付令有司,釋簿不問。燕語之際,又許參佐克忠等 臺職。璧皆劾之,伯嘉竟得罪去。初,諜者告歸德行樞 密院,言河朔叛軍有竊謀南渡者,行院事胡土門、都 水監使毛花輦易其人,不為備。一日,紅衲數百,聯筏 南渡,殘下邑而去,命璧鞫之。璧以二將託疾營私,聞 寇㢮備,且來不戰,去不追,在法皆當斬。或以為言:「二 將皆寵臣,而都水者貲累鉅萬,若求援禁近,必從輕 典,君徒結怨權貴,果何益耶?」璧嘆曰:「睢陽行闕,東藩 重兵所宿,門廷之寇且不能禦,有大於此者,復何望 乎?」即具所擬聞。四年,遷刑部郎中。關中旱,詔璧與吏 部侍郎畏忻審理冤獄。時河中帥阿虎帶及僚屬十 數人,皆以棄城罪當死,繫同州獄待報。同州官僚承 望風旨,問璧何以處之,璧曰:「河中今日重地,朝議擬 為駐蹕之所。若失此,則河南、陝西有脣亡之憂。以彼 宗室勳貴,故使鎮之。平居無事,竭民膏血為浚築計, 一旦有警,乃遽焚蕩而去,此而不誅,三尺法無用矣。」 竟以無冤上之。冬十月,出為歸德治中。未幾,改同知 保靜軍節度使,又改同知集慶軍節度使。到官,即上 章乞骸骨,進一官致仕。正大九年,河南破,北歸。又數 年,卒,年七十有九。

程震 编辑

按《金史》本傳:「震字威卿,東勝人。與其兄鼎俱擢第。震 入仕有能聲。興定初,召百官舉縣令,震得陳留,治為 河南第一。召拜監察御史,彈劾無所撓。時皇子荊王 為宰相,家僮輩席勢侵民,震以法劾之,奏曰:『荊王以 陛下之子,任天下之重,不能上贊君父,同濟艱難,顧 乃專恃權勢,蔑棄典禮,開納貨賂,進退官吏,縱令奴 隸,侵漁細民,名為和市,其實脅取。諸所不法,不可枚 舉。陛下不能正家,而欲正天下,難矣』。」於是上責荊王 出內府銀以償物直,杖大奴尤不法者數人。未幾,坐 為故吏所訟,罷官,歲餘,嘔血卒。震為人剛直,有材幹, 忘身徇國,不少私與。及為御史臺,綱大振,以故小人 側目者眾,不能久留於朝,士論惜之。

康錫 编辑

按《金史紇石烈牙吾塔傳》:「康錫,字伯祿,趙州人。至寧 元年進士。正大初,由省掾拜御史,劾侯摰、師安石非 相材,近侍局宗室撒合輦聲勢熏灼,請託公行,不可 使在禁近。時論韙之。轉右司都事,京南路司農丞,為 河中路治中。河中破,從時帥率兵南奔,濟河,船敗死。 為人氣質重厚,公家之事知無不為,與雷淵、冀禹錫」 齊名。

===烏古論鎬===按《金史》本傳:「鎬本名栲栳,東北路招討司人。由護衛 起身,累官慶陽總管。天興初,遷蔡、息、陳、潁等州便宜 總帥。二年,哀宗在歸德,蒲察官奴、國用安欲上幸海 州,未決。會鎬運米四百餘斛至歸德,且請幸蔡,上意 遂決。先遣直學士烏古論蒲鮮如蔡,告蔡人以臨幸 之意。六月,徵蔡、息軍馬來迓以蔡重鎮,且慮有不測」, 詔鎬勿遠迎。辛卯,車駕發歸德。時久雨,朝士扈從者, 徒行泥水中,掇青棗為糧,數日足脛盡尰,參政天綱 亦然。壬辰,至亳上。黃衣、皂笠、金兔鶻帶,以青黃旗二 導前,黃繖擁後,從者二三百人,馬五十餘匹而已。行 次城中,僧道、父老拜伏道左,上遣近侍諭以「國家涵 養汝輩百有餘年,今朕無德,令爾塗炭,朕亦無足言 者,汝輩無忘祖宗之德可也。」皆呼萬歲,泣下。留一日, 進亳之南六十里,避雨雙溝寺中,蒿艾滿目,無一人 跡。上太息曰:「生靈盡矣!」為之一慟。是日,小婁室自息 來迓,得馬二百。己亥,入蔡。蔡之父老千人,羅拜於道, 見上儀衛蕭條,莫不感泣,上亦歔欷者久之。七月,以 鎬為御史大夫,總帥如故。初,鎬守蔡,門禁甚嚴,男女 樵採,必以墨識其面,人有以錢出者,十取一分有半 以贍軍。上至蔡,或言其非便,即弛其禁。時大兵去遠, 商販頗集,小民鼓舞,以為復見太平。公私宿釀,一日 俱盡。郾城土豪盧進殺其長吏,自稱招撫使,以前關 陜帥府經歷范天保為副。至是,天保來見,進麥三百 石及獐鹿脯、茶蜜等物,遂賜進金銀,加天保官。自是 進物者踵至。既而遣內侍殿頭宋珪與鎬妻選室女 備後宮,已得數人。右丞忽斜虎諫曰:「小民無知,將謂 陛下駐蹕以來,不聞恢復遠略,而先求處女,以示久 居。民愚而神,不可不畏。」上曰:「朕以六宮失散,左右無 人,故令採擇。今承規誨,敢不敬從。」止留解文義者一 人,餘皆放遣。是時,從官近侍率皆窮乏,悉取給於鎬, 鎬亦不能人滿其欲,日夕交譖於上,甚以「尚食闕供」 為言。上怒,雖擢拜大夫,而召見特疏。小婁室之在息 州也,與石抹九住有隙,怨鎬為九住辯曲直。及上幸 蔡,婁室見於雙溝,因厚誣鎬罪,上頗信之。鎬自知被 讒,憂憤鬱抑,常稱疾在告。會前參知政事石盞女魯 懽姪大安來,以女魯懽無反狀,為官奴所殺,白尚書 省求改正。尚書省以聞,上曰:「朕嘗謂女魯懽反邪,而 無跡可尋,謂不反邪?朕方暴露,遣人徵援兵,彼留精 銳自防,發其羸弱者以來。既到睢陽,彼厚自奉養,使 朕醯醬有闕。朕為人君,不當語此細事。但四海郡縣, 孰非國家所有,坐保一城,臣子之分。彼乃自負而有 驕君上之心,非反而何?然朕方駕馭人材,以濟艱難, 錄功忘過,此其時也,其釐正之。」群臣知上意之在鎬 也,數為右丞仲德言之。仲德每見上,必稱鎬功業,宜 令預參機務,又薦以自代,上怒少解。及參政抹撚兀 典行省息州,鎬遂以御史大夫權參知政事。九月,大 兵圍蔡,鎬守南面忠孝軍,元帥蔡八兒副之。未幾,城 破被執,以招息州不下,殺之。

張特立 编辑

按《金史》本傳:「特立,字文舉,曹州東明人。泰和三年,中 進士第,調宣德州司候。郡多皇族巨室,特立律之以 法,闔境肅然。調雷州節度判官,不赴,躬耕杞之韋城, 以經學自樂。正大初,左丞侯摰、參政師安石薦其才, 授洛陽令。四年,拜監察御史,拜章言:鎬、厲二宅,久加 禁錮,棘圍柝警,如防寇盜。近降赦恩,謀反大逆,皆蒙 湔雪,彼獨何罪,幽囚若是,世宗神靈在天,得無傷其 心乎?聖嗣未立,未必不由是也。」又言:「方今三面受敵, 百姓凋敝,宰執非才,臣恐中興之功,未可以歲月期 也。」又言:「尚書右丞顏盞世魯遣其奴與小民爭田,失 大臣體,參知政事徒單兀典諂事近習,得居其位,皆 宜罷之。」當路者忌其直,陰有以擠之,「因劾省掾高楨 輩受請託,飲娼家。時平章政事白撒犒軍陝西歸,楨 等泣訴於道。以當時同席并有省掾王賓,張為其進 士,故不劾白撒以其私且不實,并治特立及賓。特立 左遷邳州軍事判官,杖五十,賓亦勒停。士論皆惜特 立之去。後卒癸丑歲年七十五。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

本作品原文沒有標點。標點是人工智能程序古詩文斷句 v2.1創建,並且經由維基文庫用戶編輯改善的。本站用戶之編輯以知识共享 署名-相同方式共享 4.0协议(CC BY-SA 4.0)發佈。

歡迎各位持續修正標點,請勿複製與本站版權協議不兼容的標點創作。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