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407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四百六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四百七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四百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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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四百七卷目錄

 行人司部名臣列傳二

  後漢

  伏隆       來歙

  趙岐       鄭眾

  伊籍       陳震

  宗預       董恢

  孫乾       簡雍

  吳

  趙咨       沈珩

  馮熙       陳化

  紀陟

  晉

  梁明       張淳

  俞歸

  陳

  蕭乾

  北魏

  許謙       張濟

  燕鳳       于什門

  李順       李孝伯

  成淹       朱長生

  于提       孟威

  陰道方      鹿悆

官常典第四百七卷

行人司部名臣列傳二 编辑

後漢 编辑

伏隆 编辑

按《後漢書伏湛傳》:「湛子隆,字伯文,少以節操立名,仕 郡督郵。建武二年,詣懷宮,光武甚親接之。時張步兄 弟各擁強兵,據有齊地,拜隆為太中大夫,持節使青 徐二州,招降郡國。隆移檄告曰:『乃者猾臣王莽弒帝 盜位,宗室興兵除亂誅莽,故群下推立聖公以主宗 廟,而任用賊臣,殺戮賢良。三王作亂,盜賊縱橫,忤逆 天心,卒為赤眉所害。皇天祐漢,聖哲應期。陛下神武 奮發,以少制眾,故尋、邑以百萬之軍,潰散於昆陽;王 郎以全趙之師,土崩於邯鄲;大彤、高胡,望旗消靡;鐵 脛五校,莫不摧破。梁王劉永,幸以宗室屬籍,爵為侯 王,不知厭足,自求禍棄,遂封爵牧守,造為詐逆。今虎 牙大將軍屯營十萬,已拔睢陽;劉永奔迸,家已族矣。 此諸君所聞也。不先自圖,後悔何及』!」青、徐群盜,得此 惶怖,獲索賊右師郎等六校,即時皆降。張步遣使隨 隆詣闕上書,獻腹魚。其冬,拜隆光祿大夫,復使於步, 并與新除青州牧守及都尉俱東。詔隆輒拜令長以 下。隆招懷綏緝,多來降附。帝嘉其功,比之酈生,即拜 步為東萊太守。而劉永亦復遣使立步為齊王。步貪 受王爵,冘豫未決。隆曉譬曰:「高祖與天下約,非劉氏 不王,今可得為十萬戶侯耳。」步欲留隆與共守二州, 隆不聽,求得反命。步遂執隆而受永封。隆遣間使上 書曰:「臣隆奉使無狀,受執凶逆,雖在困戹,授命不顧。 又吏人知步反畔,心不附之,願以時進兵,無以臣隆 為念。臣隆得生到闕廷,受誅有司,此其大願。若令沒 身寇手,以父母昆弟長累陛下。陛下與皇后、太子永 享萬國,與天無極。」帝得隆奏,召父湛流涕以示之曰: 「隆可謂有蘇武之節,恨不且許而遽求還也。」其後步 遂殺之,時人莫不憐哀焉。五年,張步平,車駕幸北海, 詔隆中弟咸收隆喪,賜給棺斂,太中大夫護送喪事, 詔告琅邪作冢。以子援為郎中。

來歙 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歙字君叔,南陽新野人也。六世祖漢, 有才力,武帝世以光祿大夫副樓船將軍楊僕,擊破 南越、朝鮮。父仲,哀帝時為諫大夫。娶光武祖姑,生歙。 光武甚親敬之,數共往來長安。漢兵起,王莽以歙劉 氏外屬,乃收繫之。賓客共篡奪得免。更始即位,以歙 為吏,從入關,數言事,不用,以病去。歙女弟為漢中王」 劉嘉妻。嘉遣人迎歙,因南之漢中。更始敗,歙勸嘉歸 光武,遂與嘉俱東詣洛陽。帝見歙大歡,即解衣以衣 之,拜為太中大夫。是時方以隴蜀為憂,獨謂歙曰:「今 西州未附,子陽稱帝,道里阻遠,諸將方務關東,思西 州方略,未知所任,其謀若何?」歙因自請曰:「臣嘗與隗 囂相遇長安,其人始起,以漢為名。今陛下聖德隆興, 臣願得奉威命,開以丹青之信,囂必束手自歸,則述 自亡之勢,不足圖也。」帝然之。建武三年,歙始使隗囂。 五年,復持節送馬援,因奉璽書於囂。既還,復往說囂。 囂遂遣子恂隨歙入質,拜歙為中郎將。時山東略定, 帝謀西收囂兵,與俱伐蜀,復使歙喻旨。囂將王元說 囂多設疑,故久冘豫不決。歙素剛毅,遂發憤質責囂 曰:「國家以君知臧否,曉廢興,故以手書暢意。足下推忠誠,遣伯春委質,是臣主之交信也。今反欲用佞惑 之言為族滅之討,叛主負子,違背忠信乎?吉凶之決, 在於今日!」欲前刺囂。囂起,入,部勒兵,將殺歙。歙徐杖 節就車而去,囂愈怒。王元勸囂殺歙,使牛邯將兵圍 守之。囂將王遵諫曰:「愚聞為國者慎器與名,為家者 畏怨重禍。俱慎名器則下服其命,輕用怨禍則家受 其殃。今將軍遣子質漢,內懷他志,名器逆矣;外人有 議,欲謀漢使,輕怨禍矣。古者列國兵交,使在其間,所 以重兵貴和而不任戰也,何況承王命,藉重質而犯 之哉!君叔雖單車遠使,而陛下之外兄也」,害之無損 於漢,而隨以族滅。昔宋執楚使,遂有「析骸易子」之禍。 小國猶不可辱,況於萬乘之主,重以伯春之命哉!歙 為人有信義,言行不違,及往來游說,皆可案覆。西州 士大夫皆信重之,多為其言故得免而東歸。

趙岐 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岐字邠卿,京兆長陵人也。初名嘉,生 於御史臺,因字臺卿。後避難,故自改名字,示不忘本 土也。岐少明經,有才藝。娶扶風馬融兄女。融外戚豪 家,岐常鄙之,不與融相見。仕州郡,以廉直疾惡見憚。 年三十餘,有重疾,臥蓐七年,自慮奄忽,乃為遺令敕 兄子曰:『大丈夫生世,遯無箕山之操,仕無伊、呂之勳。 天不我與,復何言哉!可立一員石於吾墓前,刻之曰 『漢有逸人,姓趙名嘉。有志無時,命也奈何』』?」其後疾瘳。 永興二年,辟司空掾,議二千石得去官為親行服,朝 廷從之。其後為大將軍梁冀所辟,為陳《損益求賢》之 策,冀不納。舉理劇,為皮氏長。會河東太守劉祐去郡, 而中常侍左悺兄勝代之。岐恥疾宦官,即日西歸。京 兆尹延篤復以為功曹。先是,中常侍唐衡兄玹為京 兆虎牙都尉,郡人以玹進不由德,皆輕侮之。岐及其 從兄襲又數為貶議,玹深毒恨。延熹元年,玹為京兆 尹,岐懼禍及,乃與從子戩逃避之。玹果收岐家屬宗 親,陷以重法,盡殺之。岐遂逃難四方,江、淮、海、岱,靡所 不歷。自匿姓名,賣餅北海市中。時安丘孫嵩年二十 餘,遊市見岐,察非常人,停車呼與共載,岐懼失色。嵩 乃下帷令騎,屏行人,密問岐曰:「視子非賣餅者,又相 問而色動,不有重怨,即亡命乎?我北海孫賓石,闔門 百口,埶能相濟?」岐素聞嵩名,即以實告之,遂以俱歸。 嵩先入白母曰:「出行乃得死友。」迎入上堂,饗之極歡, 藏岐複壁中。數年,岐作《戹屯歌》二十二章,後諸唐死 滅,因赦乃出。三府聞之,同時並辟。九年,乃應司徒胡 廣之命。會南匈奴、烏桓、鮮卑反叛,公卿舉岐,擢拜并 州刺史。岐欲奏守邊之策,未及上,會坐黨事免,因撰 次以為《禦寇論》。靈帝初,復遭黨錮十餘歲。中平元年, 四方兵起,詔選故刺史、二千石有文武才「用者。」徵岐, 拜議郎。車騎將軍張溫西征關中,請補長史,別屯安 定。大將軍何進舉為敦煌太守。行至襄武,岐與新除 諸郡太守數人俱為賊邊章等所執,賊欲脅以為帥, 岐詭辭得免。展轉還長安。及獻帝西都,復拜議郎,稍 遷太僕。及李傕專政,使太傅馬日磾撫慰天下,以岐 為副。日磾行至洛陽,表別遣岐宣揚國命。所到郡縣, 百姓皆喜曰:「今日乃復見使者車騎。」是時袁紹、曹操 與公孫瓚爭冀州,紹及操聞岐至,皆自將兵數百里 奉迎。岐深陳天子恩德,宜罷兵安人之道,又遺書公 孫瓚,為言利害。紹等各引兵去,皆與岐期會洛陽,奉 迎車駕。岐南到陳留,得篤疾,經涉二年,期者遂不至。 興平元年,詔書徵岐,會帝當還洛陽,先遣衛將軍董 承修理宮室。岐謂承曰:「今海內分崩,唯有荊州,境廣 地勝,西通巴蜀,南當交趾,年穀獨登,兵人差全。岐雖 迫大命,猶志報國家,欲自乘牛車,南說劉表,可使其 身自將兵,來衛朝廷,與將軍并心同力,共獎王室,此 安上救人之策也。」承即表遣岐使荊州督租糧。岐至, 劉表即遣兵詣洛陽,助修宮室,軍資委輸,前後不絕。 時孫嵩亦寓於表,表不為禮。岐乃稱嵩素行篤烈,因 共上為青州刺史。岐以老病,遂留荊州。曹操時為司 空,舉以自代。光祿勳桓典、少府孔融上書薦之,於是 就拜岐為太常。年九十餘,建安六年卒。先自為《壽藏 圖》季札、子產、晏嬰、叔向四像居賓位,又自畫其像居 主位,皆為讚頌。敕其子曰:「我死之日,墓中聚沙為床, 布簟白衣,散髮其上,覆以單被,即日便下,下訖便掩」 岐。多所述作,著《孟子章句》《三輔決錄》,傳於時。

鄭眾 编辑

按《後漠書》本傳,「眾字仲師,永平初,辟司空府,以明經 給事中,再遷越騎司馬,復留給事中。是時,北匈奴遣 使求和親。八年,顯宗遣眾持節使匈奴。眾至北庭,虜 欲令拜,眾不為屈。單于大怒,圍守,閉之不與水火。欲 脅服眾,眾拔刀自誓,單于恐而止。乃更發使,隨眾還 京師。朝議欲復遣使報之,眾上疏諫曰:『臣伏聞北單 于所以要致漢使者,欲以離南單于之眾,堅三十六 國之心也。又當揚漢和親,誇示鄰敵,令西域欲歸化 者局促狐疑,懷土之人絕望中國耳。漢使既到,便偃

蹇自信,若復遣之,虜必自謂得謀,其群臣駁議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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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復言。如是,南庭動搖,烏桓有離心矣。南單于久居

漢地,具知形埶,萬分離析,旋為邊害。今幸有度遼之 眾,揚威北垂,雖勿報答,不敢為患』。」帝不從,復遣眾。眾 因上言:「臣前奉使不為匈奴拜,單于恚恨,故遣兵圍 臣,今復銜命,必見陵折。臣誠不忍持大漢節,對氈裘 獨拜。如令匈奴遂能服臣,將有損大漢之強。」帝不聽。 眾不得已,既行,在路連上書固爭之。詔切責眾,追還 擊廷尉,會赦歸家。其後帝見匈奴來者,問眾與單于 爭禮之狀,皆言「匈奴中傳眾意氣壯勇,雖蘇武不過。」 乃復召眾為軍司馬。

伊籍 编辑

按《三國蜀志》本傳:「籍字機伯,山陽人也。少依邑人鎮 南將軍劉表。先主之在荊州,籍常往來自託。表卒,遂 隨先主南渡江,從入益州。益州既定,以籍為左將軍 從事中郎,見待亞於簡雍、孫乾等。遣東使於吳,孫權 聞其才辯,欲逆折以辭,籍適入拜,權曰:『勞事無道之 君乎』?籍即對曰:『一拜一起,未足為勞』。籍之機捷,類皆」 如此,權甚異之。後遷昭文將軍,與諸葛亮、法正、劉巴、 李嚴共造《蜀科》。蜀科之制,由此五人焉。

陳震 编辑

按《三國蜀志》本傳:「震字孝起,南陽人也。先主領荊州 牧,辟為從事,部諸郡,隨先主入蜀。蜀既定,為蜀郡北 部都尉,因易郡名為汶山太守,轉在犍為。建興三年, 入拜尚書,遷尚書令,奉命使吳。七年,孫權稱尊號,以 震為衛尉。賀權踐阼,諸葛亮與兄瑾書曰:『孝起忠純 之性,老而益篤。及其贊述東西,歡樂和合,有可貴者』。」 震入吳界,移關候曰:「東之與西,驛使往來,冠蓋相望, 申明初好,日新其事。東尊應保聖祚,告燎受符,剖判 土宇,天下響應,各有所歸。於此時也,以同心討賊,則 何寇不滅哉!西朝君臣,引領欣賴。震以不才,得充下 使,奉聘敘好,踐界踊躍,入則如歸。獻子適魯,犯其山 諱,《春秋》譏之。望必啟告,使行人睦焉。」即日張旍誥眾, 各自約誓,順流漂疾。國典異制,懼或有違,幸必斟誨, 示其所宜。震到武昌,孫權與震升壇歃盟,交分天下, 以徐、豫、幽、青屬吳,并涼、冀、兗屬蜀,其司州之土,以函 谷關為界。震還,封城陽亭侯。九年,都護李平坐誣罔 廢。諸葛亮與長史蔣琬、侍中董允書曰:「孝起前臨至 吳,為吾說正方腹中有鱗甲,鄉黨以為不可近。吾以 為鱗甲者,但不當犯之耳,不圖復有蘇、張之事出於 不意,可使孝起知之。」十三年,震卒,子濟嗣。

宗預 编辑

按《三國蜀志》本傳:「預字德豔,南陽安眾人也。建安中, 隨張飛入蜀。建興初,丞相亮以為主簿,遷參軍右中 郎將。及亮卒,吳慮魏或承衰取蜀,增巴丘守兵萬人, 一欲以為救援,二欲以事分割也。蜀聞之,亦益永安 之守,以防非常。預將命使吳,孫權問預曰:『東之與西, 譬猶一家;而聞西更增白帝之守,何也』?預對曰:『臣以 為東益巴丘之戍,西增白帝之守,皆事勢宜然,俱不 足以相問也』。」權大笑,嘉其抗直,甚愛待之,見敬亞於 鄧芝、費褘。遷為侍中,徙尚書。延喜十年,為屯騎校尉。 時車騎將軍鄧芝自江州還來朝,謂預曰:「《禮》,六十不 服戎,而卿甫受兵,何也?」預答曰:「卿七十不還兵職,六 十何為不受邪?」芝性驕傲,自大將軍費褘等皆避下 之,而預獨不為屈。預復東聘吳,孫權捉預手,涕泣而 別曰:「君每銜命結二國之好,今君年長,孤亦衰老,恐 不復相見。」遺預大珠一斛,乃還。遷後將軍,督永安,就 拜征西大將軍,賜爵關內侯。景耀元年,以疾徵還成 都。後為鎮軍大將軍,領兗州刺史。時都護諸葛瞻初 統朝事,廖化過預,欲與預共詣瞻、許。預曰:「吾等年踰 七十,所竊已過,但少一死耳,何求於年少輩而屑屑 造門邪?」遂不往。

董恢 编辑

按《三國蜀志董允傳》註引《襄陽記》曰:「恢字體緒,襄陽 人。入蜀,以宣信中郎副費褘使吳。」孫權嘗大醉,問褘 曰:「楊儀、魏延,牧豎小人也。雖常有鳴吠之益於時務, 然既已任之,勢不得輕。若一朝無諸葛亮,必為禍亂 矣。諸君憒憒,曾不知防慮於此,豈所謂貽厥孫謀乎?」 褘愕然,四顧視,不能即答。恢目褘曰:「可速言!儀、延之 不協,起於私忿耳,而無黥韓難御之心也。今方掃除 彊賊,混一區夏,功以才成,業由才廣。若捨此不任,防 其後患,是猶備有風波,而逆廢舟楫,非長計。」權大笑 樂。諸葛亮聞之,以為知言還,未滿三日,辟為丞相府 屬,遷巴郡太守。

孫乾 编辑

按《三國蜀志》本傳:「乾字公祐,北海人也。先主領徐州, 辟為從事,後隨從周旋。先主之背曹公,遣乾自結袁 紹,將適荊州。乾又與麋竺俱使劉表,皆如意指。後表 與袁尚書說其兄弟分爭之變,曰:『每與劉左將軍孫 公祐共論此事,未嘗不痛心入骨,相為悲傷也』。其見 重如此。先主定益州,乾自從事中郎為秉忠將軍,見」 禮次麋竺,與簡雍同等。頃之,卒

簡雍 编辑

按:《三國蜀志》本傳:「雍字憲和,涿郡人也。少與先主有 舊,隨從周旋。先主至荊州,雍與麋竺孫乾同為從事 中郎,常為談客,往來使命。先主入益州,劉璋見雍,甚 愛之。後先主圍成都,遣雍往說璋,璋遂與雍同輿而 載,出城歸命。先主拜雍為昭德將軍。優游風議,性簡 傲跌宕。在先主坐席,猶箕踞傾倚,威儀不肅自縱。適」 諸葛亮已下,則獨擅一榻,項枕臥語,無所為屈。時天 旱,禁酒釀者。有刑吏於人家索得釀具,論者欲令與 作酒者同罰。雍與先主游觀,見一男女行道,謂先主 曰:「彼人欲行淫,何以不縛?」先主曰:「卿何以知之?」雍對 曰:「彼有其具,與欲釀者同。」先主大笑,而原欲釀者。雍 之滑稽,皆此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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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咨 编辑

按《三國吳志孫權傳》:「黃初二年,權遣都尉趙咨使魏。 魏帝問曰:『吳王何等主也』?咨對曰:『聰明仁智雄略之 主也』。帝問其狀,咨曰:『納魯肅於凡品,是其聰也;拔呂 蒙於行陣,是其明也;獲于禁而不害,是其仁也;取荊 州而兵不血刃,是其智也;據三州虎視於天下,是其 雄也;屈身於陛下,是其略也』。」按《註》《吳書》:「咨字德度, 南」陽人,博聞多識,應對辯捷。權為吳王,擢中大夫使 魏。魏文帝善之,嘲咨曰:「吳王頗知學乎?」咨曰:「吳王浮 江萬艘,帶甲百萬,任賢使能,志存經略,雖有餘閒,博 覽書傳,歷史籍,採奇異,不效書生,尋章摘句而已。」帝 曰:「吳可征不?」咨對曰:「大國有征伐之兵,小國有備禦 之固。」又曰:「吳難魏不?」咨曰:「帶甲百萬,江漢為池,何難 之有?」又曰:「吳如大夫者幾人?」咨曰:「聰明特達者八九 十人,如臣之比,車載斗量,不可勝數。」咨頻載,使北人 敬異。權聞而嘉之,拜騎都尉。咨言曰:「觀北方終不能 守盟,今日之計,朝廷承漢四百之際,應東南之運,宜 改年號,正服色,以應天順民。」權納之。

沈珩 编辑

按《三國吳志孫權傳》註:《吳書》曰:「珩字仲山,吳郡人。少 總經藝,尤善《春秋內外傳》。權以珩有智謀,能專對,乃 使至魏。魏文帝問曰:『吳嫌魏東向乎』?珩曰:『不嫌』。」曰:「『何 以』?曰:『信恃舊盟,言歸于好,是以不嫌。若魏渝盟,自有 豫備』。又問:『聞太子當來,寧然乎』?珩曰:『臣在東朝,朝不 坐,宴不與,若此之議,無所聞也』。文帝善之,乃引珩自」 近,談語終日,珩隨事響應,無所屈服。珩還言曰:「臣密 參侍中劉曄,數為賊設姦計,終不久慤。臣聞兵家舊 論,不恃敵之不我犯,恃我之不可犯。今為朝廷慮之, 且當省息他役,惟務農桑,以廣軍資,修繕舟車,增作 戰具,令皆兼盈,撫養兵民,使各得其所。覽延英俊,獎 勵將士,則天下可圖矣。」以奉使有稱,封永安鄉侯,官 至少府。

馮熙 编辑

按:《三國吳志孫權傳》註:《吳書》曰:「權遣立信都尉馮熙 聘于蜀,弔備喪也。熙字子柔,潁川人,馮異之後也。權 之為車騎,熙歷東曹掾,使蜀,還為中大夫。後使於魏。 文帝問曰:『吳王若欲修宿好,宜當厲兵江關,縣旍巴 蜀;而聞復遣修好,必有變故』。熙曰:『臣聞西使直報問, 且以觀釁,非有謀也』。又曰:『聞吳國比年災旱,人物彫 損。以大夫之明觀之,何如』?」熙對曰:「吳王體量聰明,善 于任使,賦政施役,每事必咨。敬養賓旅,親賢愛士,賞 不擇怨仇,而罰必加有罪。臣下皆感恩懷德,惟忠與 義,帶甲百萬,穀帛如山,稻田沃野,民無飢歲,所為金 城湯池,彊富之國也。以臣觀之,輕重之分,未可量也。」 帝不悅,以陳群與熙同郡,使群誘之,啗以重利,熙不 為。迴途至摩陂,欲困苦之。後又召還未至,熙懼見迫 不從,必危身辱命,乃引刀自刺,御者覺之,不得死。權 聞之,垂涕曰:「此與蘇武何異!」竟死於魏。

陳化 编辑

按《三國吳志孫權傳》註:《吳書》曰:以尚書令陳化為太 常。化字元耀,汝南人,博覽眾書,氣幹剛毅,長七尺九 寸,雅有威容。為郎中令,使魏,魏文帝因酒酣嘲問曰: 「吳魏峙立,誰將平一海內者乎?」化對曰:「《易》稱『帝出乎 震,加聞先哲知命,舊說紫蓋黃旗,運在東南』。帝曰:『昔 文王以西伯王天下,豈復在東乎』?化曰:『周之初基,太 伯在東,是以文王能興於西』。」帝笑無以難,心奇其辭, 使畢當還,禮送甚厚。權以化奉命光國,拜犍為太守, 置官屬。頃之,遷太常,兼尚書令。正色立朝,勸子弟廢 田業,絕治產,仰官廩祿,不與百姓爭利。妻早亡,化以 古事為鑒,乃不復娶。權聞而貴之,以其年壯,敕宗正 妻以宗室女。化固辭以疾,權不違其志。年出七十,乃 上疏「乞骸骨」,遂爰居章安,卒於家。

紀陟 编辑

按《三國吳志孫皓傳》:「元興元年,晉文帝為魏相國,遣 昔吳壽春城降將徐紹、孫彧銜命齎書,陳事勢利害, 以申喻皓。甘露元年三月,皓遣使隨紹,彧報書曰:『知 以高世之才,處宰輔之任,漸導之功,勤亦至矣。孤以 不德,階承統緒,思與賢良,共濟世道,而以壅隔,未有所緣。嘉意允著,深用依依。今遣光祿大夫紀陟、五官』」 中郎將弘璆宣明至懷:按註《吳錄》曰:「陟字子上,丹 陽人。初為中書郎,孫峻使詰南陽王和,令其引分,陟 密使令正辭自理,峻怒,陟懼,閉門不出。」孫休時,父亮 為尚書令,而陟為中書令,每朝會,詔以屏風隔其座。 出為豫章太守。于寶《晉紀》曰:「陟璆奉使如魏,入境 而問諱,入國而問俗。壽春將王布示之馬」射,既而問 之曰:「吳之君子亦能斯乎?」陟曰:「此軍人騎士肄業所 及,士大夫君子未有為之者矣。」布大慚。既至,魏帝見 之,使儐問曰:「來時吳王何如?」陟對曰:「來時皇帝臨軒, 百僚陪位,御膳無恙。晉文王饗之,百寮畢會,使儐者 告曰:『某者安樂公也,某者匈奴單于也』。」陟曰:「西王失 土,為君王所禮,位同三代,莫不感義。匈奴邊塞難羈 之國,君王懷之,親在坐席,此誠威恩遠著。」又問:「吳之 戍備幾何?」對曰:「自西陵以至江都五千七百里。」又問 曰:「道里甚遠,難為堅固。」對曰:「疆界雖遠,而其險要必 爭之地,不過數四。猶人雖有八尺之軀,靡不受患,其 護風寒,亦數處耳。文王善之,厚為之禮。」《吳錄》曰:「璆, 曲阿人。弘咨」之孫,權外孫也。璆後至中書令、太子少 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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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明 编辑

按《晉書禿髮烏孤載記》:烏孤死,弟利鹿孤立。使記室 監麴梁明聘于段業。業曰:「貴主先王創業啟運,功高 先世,宜為國之太祖,有子何以不立?」梁明曰:「有子羌 奴,先王之命也。」業曰:「昔成王弱齡,周召作宰;漢昭八 歲,金、霍夾輔。雖嗣子沖幼,而二叔休明,左提右挈,不 亦可乎?」明曰:「宋宣能以國讓,《春秋》美之。孫伯符委事 仲謀,終開有吳之業。且兄終弟及,殷湯之制也,亦聖 人之格言,萬代之通式,何必嗣己為是,紹兄為非?」業 曰:「美哉使乎之義也。」

張淳 编辑

按《晉書張軌傳》:「軌子寔,寔子駿。駿遣傅穎假道于蜀, 通表京師,李雄弗許,又遣治中從事張淳稱藩于蜀, 託以假道焉,雄大悅。雄又有憾于南氐楊初,淳因說 曰:『南氐無狀,屢為邊害,宜先討百頃,次平上邽,二國 并勢,席卷三秦,東靖許洛,掃氛燕趙,拯二帝梓宮於 平陽,反皇輿於洛邑。此英霸之舉,千載一時。寡君所 以遣下臣冒險通誠,不遠萬里者,以陛下義聲遠播, 必能愍寡君勤王之志。天下之善一也,惟陛下圖之』。」 雄怒,偽許之。將覆淳於東峽,蜀人橋贊密以告淳。淳 言於雄曰:「寡君使小臣行無跡之地,通北蠻之域,萬 里表誠者,誠以陛下義矜戮力之臣,能成人之美節 故也。若欲殺臣者,當顯於都市,宣示眾目,云:『涼州不 忘舊義,通使琅邪,為表忠誠,假途於我主。聖臣明發 覺殺之,當令義聲遠著,天下畏威。今盜殺江中,威刑 不顯,何足以揚休烈,示天下也』!」雄大驚曰:「安有此邪! 當相放還河右耳。」雄司隸校尉景騫言於雄曰:「張淳 壯士,宜留任之。」雄曰:「壯士豈為人留!且可以卿意觀 之。」騫謂淳曰:「卿體大,暑熱,可且遣下吏,少住須涼。」淳 曰:「寡君以皇輿幽辱,梓宮未反,天下之恥未雪,蒼生 之命倒懸,故遣淳來,表誠大國。所論事重,非下吏能 傳。若下吏所了者,則淳本亦不來,雖有火山湯海,無 所辭難,豈寒暑之足避哉!」雄曰:「此人矯矯,不可得用 也。」厚禮遣之。謂淳曰:「貴主英名葢世,土險兵盛,何不 稱帝,自娛一方?」淳曰:「寡君以乃祖乃父,世濟忠良,未 能雪天人之大恥,解眾庶之倒懸,日昃忘食,枕戈待 旦。以琅邪中興江東,故萬里翼載,將成桓、文之事,何 言自娛邪?」雄有慚色曰:「我乃祖乃父亦是晉臣,往與 六郡,避難此都,為同盟所推,遂有今日。琅邪若能中 興大晉於中州者,亦當率眾輔之。」淳還至龍鶴,募兵 通表,後皆達京師,朝廷嘉之。

俞歸 编辑

按《晉書張軌傳》:「軌子寔,寔子駿,駿子重華遣使上疏 曰:『季龍自斃,遺燼游魂,取亂侮亡,睹機則發。臣今遣 前鋒都督裴恆,步騎七萬,遙出隴上,以俟聖朝赫然 之威。山東騷擾,不足厝懷,長安膏腴,宜速平蕩。臣守 任西荒,山川悠遠,大誓六軍,不及聽受之末;猛將鷹 揚,不豫告成之次。瞻雲望日,孤憤義傷,彈劍慷慨,中』」 情蘊結。於是康獻皇后詔報,遣使進重華為涼州牧。 是時,御史俞歸至涼州,重華方謀為涼王,不肯受詔, 使親信人沈猛謂歸曰:「我家主公,奕世忠於晉室,而 不如鮮卑矣。臺加慕容皝,燕王,今甫授州主,大將軍 何以加勸有功忠義之臣乎?明臺今且移河右,共勸 州主為涼王大夫,出使苟利社稷,專之可也。」歸對曰: 「王者之制,異姓不得稱王;九州之內,重爵不得過公。 漢高一時王異姓,尋皆誅滅,蓋權時之宜,非舊體也。 故王陵曰:『非劉氏而王,天下共伐之』。至於外裔,不從 此例。春秋時,吳、楚稱王,而諸侯不以為非者,蓋外裔 視之也。假令齊、魯稱王,諸侯豈不伐之?故聖上以貴 公忠賢,是以爵以上」公,位以方伯,鮮卑外裔,豈足為比哉?子失問也。曰:「吾又聞之,有殊勳絕世者,亦有不 世之賞,若令便以貴公為王者,設貴公以河右之眾, 南平巴蜀,東掃趙魏,修復舊都,以迎天子,天子復以 何爵何位,可以加賞?幸三思之。」猛具宣歸言,重華遂 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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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乾 编辑

按《陳書》本傳,「乾字思惕,蘭陵人也。祖嶷,齊丞相豫章 文獻王。父。子範,梁祕書監。乾容止雅正,性恬簡,善隸 書,得叔父子雲之法。年九歲,召補國子《周易》生。梁司 空袁昂時為祭酒,深敬重之。十五,舉明經,釋褐東中 郎湘東王法曹參軍,遷太子舍人。建安侯蕭正立出 鎮南豫州,又板錄事參軍。累遷中軍宣城王中錄事」 諮議參軍。侯景平,高祖鎮南徐州,引乾為貞威將軍、 司空從事中郎,遷中書侍郎、太子家令。永定元年,除 給事黃門侍郎。是時熊曇朗在豫章,周迪在臨川,留 異在東陽,陳寶應在建晉,共相連結。閩中豪帥,往往 立砦以自保,高祖甚患之,乃令乾往使,諭以逆順,并 觀虛實。將發,高祖謂乾曰:「建晉恃嶮,好為姦宄。方今 天下初定,難便出兵。昔陸賈南征,趙佗歸順,隨何奉 使,黥布來臣。追想清風,髣髴在目。況卿坐鎮雅俗,才 高昔賢,宜勉建功名,不煩更勞師旅。」乾既至,曉以逆 順,所在渠帥,並率部眾,開壁款附。其年,就除貞威將 軍、建安太守。天嘉二年,留異反,陳寶應將兵助之,又 資周迪兵糧,出寇臨川,因逼建安,乾單使臨郡,素無 士卒,力不能守,乃棄郡以避寶應。時閩中守宰並為 寶應迫脅,受其署置,乾獨不為屈,徙居郊野,屏絕人 事。及寶應平,乃出詣都督章昭達,昭達以狀表聞,世 祖甚嘉之,超授五兵尚書。光大元年卒,諡曰「靜子。」

北魏 编辑

許謙 编辑

按《魏書》本傳:「謙字元遜,代人也。少有文才,善天文圖 讖之學。建國時,將家歸附,昭成嘉之,擢為代王郎中 令,兼掌文記。與燕鳳俱授獻明帝經。從征衛辰,以功 賜僮隸三十戶。昭成崩後,謙徙長安。苻堅從弟行唐 公洛鎮和龍,請謙之鎮。未幾,以繼母老辭還。登國初, 遂歸太祖。太祖悅,以為右司馬,與張袞等參贊初基。」 慕容寶來寇也,太祖使謙告難於姚興,興遣將楊佛 嵩率眾來援,而佛嵩稽緩。太祖命謙為書以遺佛嵩 曰:「夫杖順以翦逆,乘義而攻昧,未有非其運而顯功, 無其時而著業。慕容無道,侵我疆埸,師老兵疲,天亡 期至。是以遣使命軍,必望克赴。將軍據方邵之任,總 熊虎之師,事與機會,今其時也。因此而舉,役不再駕, 千載之勳,一朝可立。然後高會雲中,進師三魏,舉觴 稱壽,不亦綽乎!」佛嵩乃倍道兼行。太祖大悅,賜謙爵 關內侯。重遣謙與佛嵩盟曰:「昔殷湯有鳴條之誓,周 武有河陽之盟,所以藉神靈,昭忠信。夫親仁善鄰,古 之令軌,歃血割牲,以敦永穆。今既盟之後,言歸其好, 分災恤患,休戚是同。」有違此盟,神祇斯殛。寶敗,佛嵩 乃還。明年,慕容垂復來寇,太祖謂謙曰:「今事急矣,非 卿豈能復致姚師?卿其行也。」謙未發而垂退,乃止。及 聞垂死,謙上書勸進,太祖善之。并州平,以謙為陽曲 護軍,賜爵平舒侯,安遠將軍。皇始元年,卒官,時年六 十三。贈平東將軍、左光祿大夫、幽州刺史、高陽公,諡 曰文。

張濟 编辑

按《魏書》本傳,「濟字士度,西河人也。父千秋,慕容永驍 騎將軍。永滅來奔,太祖善之,拜建節將軍,賜爵成紀 侯。隨從征伐,累著功績。登國末卒。濟獵涉書傳,清辯 美儀容,太祖愛之,引侍左右。與公孫表等俱為行人。 拜散騎侍郎,襲爵。先是,姚興遣將攻洛陽,司馬德宗 雍州刺史楊佺期遣使乞師於常山王遵,遵以狀聞。」 太祖遣濟為遵從事中郎報之。濟自襄陽還,太祖問 濟江南之事,濟對曰:「『司馬昌明死,子德宗代立,所部 州鎮,迭相攻擊。今雖小定,君弱臣彊,全無綱紀。臣等 既至襄陽,佺期問臣:魏初伐中山幾十萬眾』?臣答:三 十餘萬。」佺期曰:「『魏國被甲,戎馬可有幾匹』?臣答:『中軍 精騎十有餘萬,外軍無數』。」佺期曰:「以此討羌,豈足滅 也!」又曰:「魏定中山,徙幾戶於北?」臣答:「七萬餘家。」佺期 曰:「治在何城?」臣答:「定都平城。」佺期曰:「有如許大眾,亦 何用城為?」又曰:「魏帝為欲久都平城,將復遷乎?」臣答: 「非所知也。」佺期聞朝廷不都山東,兒有喜色曰:「晉魏 通和,乃在往昔,非唯今日。羌寇狡猾,頻侵河洛,夙夜 憂危。今此寡弱,倉庫空竭,與君便為一家,義所無諱。 洛城救援,仰恃於魏,若獲保全,當必厚報;如其為羌 所乘,寧使魏取,臣等欲分向揚州。」佺期曰:「蠻賊互起, 水行甚難。魏之車馬,已據滑臺,於此而還,從北道東 下,乃更便直。晉之法制,有異於魏。今都督襄陽,委以 外事,有欲征討,輒便興發,然後表聞,令朝廷知之而 已;如」其事勢不舉,亦不承臺命。太祖嘉其辭順,乃厚

賞其使,許救洛陽。後遷謁者僕射,報使姚興,以累使
考證
稱旨,拜勝兵將軍。頻從車駕北伐,濟謀功居多,賞賜

奴婢百口,馬牛數百,羊二十餘口。天賜五年卒。

燕鳳 编辑

按《魏書》本傳:「鳳字子章,代人也。好學,博綜經史,明習 陰陽讖緯。昭成素聞其名,使人以禮迎致之,鳳不應 聘。乃命諸軍圍代城,謂城人曰:『燕鳳不來,吾將屠汝』。 代人懼,送鳳。昭成與語,大悅,待以賓禮。後拜代王左 長史,參決國事。又以經授獻明帝。苻堅遣使牛恬朝 貢,令鳳報之。堅問鳳:『代王何如人』?鳳對曰:『寬和仁愛, 經略高遠,一時之雄主常有并吞天下之志』。」堅曰:「卿 輩北人,無剛甲利器,敵弱則進,彊即退走,安能并兼?」 鳳曰:「北人壯悍,上馬持三仗,驅馳若飛。主上雄雋,率 服北土,控弦百萬,號令若一。軍無輜重樵爨之苦,輕 行速捷,因敵取資。此南方所以疲敝,而北方之所常 勝也。」堅曰:「彼國人馬,實為多少?」鳳曰:「控弦之士數十 萬,馬百萬匹。」堅曰:「卿言人眾可爾,說馬太多,是虛辭 耳。」鳳曰:「雲中川自東山至西河二百里,北山至南山 百有餘里,每歲孟秋,馬常大集,略為滿川。以此推之, 使人之言,猶當未盡。」鳳還,堅厚加贈遺。及昭成崩,太 祖將遷長安,鳳以太祖幼弱,固請於苻堅曰:「代主初 崩,臣子亡叛,遺孫沖幼,莫相輔立,其別部大人劉庫 仁勇而有智,鐵弗、衛辰狡猾多變,皆不可獨任。宜分 諸部為二,令此兩人統之。兩人素有深讎,其勢莫敢 先發,此禦邊之良策。待其孫長,乃存而立之,是陛下 施大惠於亡國也。」堅從之。鳳尋東還。太祖即位,歷吏 部郎、給事黃門侍郎、行臺尚書,甚見禮重。太宗世與 崔元伯、封懿、梁越等入講《經傳》,出議朝政。世祖初,以 舊勳,賜爵平舒侯,加鎮遠將軍。神麚元年卒。

于什門 编辑

按《魏書》本傳:「于簡,字什門,代人也。太宗時為謁者,使 喻馮跋。及至和龍,住外舍不入,使人謂跋曰:『大魏皇 帝有詔,須馮主出受,然後敢入』。跋使人牽逼令入,見 跋不拜。跋令人按其項,什門曰:『馮主拜受詔,吾自以 賓主致敬,何須苦見逼也』?與跋往復,聲氣厲然,初不 撓屈。既而跋止什門,什門於群眾之中,回身背跋,被」 褲後襠以辱之。既見拘留,隨身衣裳,敗壞略盡,蟣虱 被體,跋遺以衣服,什門拒而不受。和龍人皆歎曰:「雖 古烈士,無以過也。」歷二十四年。後馮文通上表稱臣, 乃送什門歸,拜治書侍御史。世祖下詔曰:「什門奉使 和龍,值狂豎肆虐,勇志壯厲,不為屈節,雖昔蘇武,何 以加之。」賜羊千口,帛千疋,進為上大夫,策告宗廟,頒 示天下,咸使聞也。

李順 编辑

按《魏書》本傳,「順字德正,趙郡平棘人也。父系,慕容垂 散騎侍郎、東武城令,治有能名。太祖定中原,以系為 平棘令,年老卒於家。贈寧朔將軍、趙郡太守、平棘男。 順博涉經史,有才策,知名於世。神瑞中,中書博士,轉 中書侍郎。始光初,從征蠕蠕,以籌略之功,拜後軍將 軍,仍賜爵平棘子,加奮威將軍。世祖將討赫連昌,謂」 崔浩曰:「朕前北征李順,獻策數事,實合經略大謀。今 欲使揔攝前驅之事,卿以為何如?」浩對曰:「順智足周 務,實如聖旨。但臣與之婚姻,深知其行。然性果於去 就,不可專委。」世祖乃止。初,浩弟娶順妹,又以弟子娶 順女,雖二門婚媾,而浩頗輕順,順又弗之伏也。由是 潛相猜忌,故浩毀之。至統萬,大破昌軍,順謀功居右, 轉拜左軍將軍。後征統萬,遷前將軍,授之以兵。昌出 逆戰,順督勒士眾,破其左軍。及克統萬,世祖賜諸將 珍寶雜物,順固辭,唯取書數十卷,世祖善之。至京,論 功,以順為給事黃門侍郎,賜奴婢十五,戶帛千匹。又 從擊赫連定於平涼。三秦平,遷散騎常侍,進爵為侯, 加征虜將軍,遷四部尚書,甚見寵待。沮渠蒙遜以河 西內附,世祖欲精簡行人。崔浩曰:「蒙遜稱蕃,款著河 右,若俾遐域流通,殊荒畢至,宜令清德重臣奉詔褒 慰。」尚書李順即其人也。世祖曰:「順,納言大臣,固不宜 先為此使。若蒙遜身執玉帛而朝於朕,復何以加之?」 浩曰:「邢貞使吳,亦魏之太常,苟事是宜,無嫌於重。爾 日之行,豈吳王入覲也。」世祖從之,以順為太常,策拜 蒙遜為太傅、涼王。使還,拜使持節、都督秦雍梁益四 州諸軍事、寧西將軍、開府、長安鎮都大將,進爵高平 公。未幾,復徵為四部尚書,加散騎常侍。延和初,復使 涼州。蒙遜遣中兵校郎楊定歸白順曰:「年衰多疹,舊 患發動,腰腳不隨,不堪拜伏。比三五日,消息小差,當 相見。」順曰:「王之年老,朝廷所知,以王祗執臣禮,別有 詔旨,豈得自安,不見上使也。」蒙遜翌日,延順入至庭 中,而蒙遜箕坐隱几,無動起之狀。順正色大言曰:「不 謂此叟無禮,乃至於是。今則覆亡之不恤,而敢凌侮 天地,魂神逝矣,何用見之!」將握節而出。蒙遜使定歸, 追順於庭曰:「『太常既雅恕衰疾,《傳》云『朝廷有不拜之 詔』,是以敢自安耳』。若太常曰『爾拜爾跽』,而不祇命,是 乃小臣之罪矣。」順益怒曰:「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 下,周王賜胙,命曰:『伯舅,無下拜』,而桓公奉遵臣節,降而拜受。今君雖功高勳厚,未若小白之勤;朝廷雖相 崇重,未有不拜之詔。如便偃蹇自大,此乃速禍之道, 非圖久安之計。若朝廷震怒,遂相吞滅,悔何及哉!」蒙 遜曰:「太常規之以古烈,懼之以天威,敢不翹悚,敬聽 休命。」遂拜伏盡禮。禮畢,蒙遜曰:「夫恃德者昌,恃力者 亡。朝廷頃來征伐屢克,境宇已博,但當循理此民,亦 足興治。然專務討擊,恐不可常。」勝順曰:「昔太祖廓定 洪基,造有區夏,太宗承統,王業惟新。自聖上臨」御,志 寧四海,是以戎車屢駕,親冒風霜,滅赫連於三秦,走 蠕蠕於漠北。闢土開邊,隸首不紀,僵屍截馘,所在成 觀。除蕩暴虐,存恤黎庶,威震八荒,聲被九域。自古以 來,用兵之美,未有今日之盛。是以遐方荒俗之氓,莫 不翹足抗手,斂衽屈膝,天兵四臨,昭德罰罪,何云恃 力?夫聖王之用兵也,面南征則「北狄怨,面東征則西 戎怨,天子安得已哉!」蒙遜曰:「誠如來言,則涼土之民 亦願魏帝遠至,何為復遽驛告警,不舍晝夜?意君之 所言,殆為虛事。」順曰:「苗民叛帝舜而親暴君,有扈違 后啟而從逆主,咸懾逼於近地,牽制於凶威,自古而 然,豈獨涼民也?」順既使還,世祖問與蒙遜復往之辭, 及蒙遜政教得失,順曰:「蒙遜專威河右,三十許年,經 涉艱難,粗識機變,又綏集荒陬,遠人頗亦畏服。雖不 能貽厥孫謀,猶足以終其一世。前歲表許十月送曇 無讖,及臣往迎,便乖本意,不忠不信,於是而甚。禮者 身之輿,敬者行之本,未有無禮不敬而能久享福祿。 以臣觀之,不復周矣。」世祖曰:「『若如卿言,則效在無遠』。 其子必復襲世,襲世之後,早晚當滅。」順對曰:「臣略見 其子,並非才俊,能保一隅。如聞敦煌太守牧犍,器性 粗立,若繼蒙遜者,必此人也。然比之於父,僉云不逮, 殆天所用資聖明也。」世祖曰:「朕今方事於東,未暇營 西。如卿所言,三五年間,不足為晚。且停前計,以為後 圖。」既而《蒙遜死問》至,世祖謂順曰:「卿言蒙遜死,今則 驗矣。又言牧犍立,何其妙哉!朕剋涼州,亦當不遠。」於 是賜絹千匹,廐馬一乘,進號安西將軍,寵待彌厚。政 之巨細,無所不參。崔浩惡之。順凡使涼州,十有二返, 世祖稱其能。而蒙遜數與順游宴,頗有悖慢之言,恐 順東還,泄之朝廷。尋以金寶納順懷中,故蒙遜罪釁 得不聞徹。浩知之,密言於世祖,世祖未之信。太延三 年,順復使涼州,及還,世祖曰:「昔與卿密圖,期之無遠, 但以頃年東伐,未遑西顧,荏苒之間,遂及於此。今和 龍既平,三方無事,比繕甲治兵,指營河右,掃蕩萬里, 今其時也。卿往復積歲,洞鑒廢興,若朕此年行師,當 剋以不。」順對曰:「臣疇日所啟,私謂如然。但民勞既久, 未獲寧息,不可頻動,以增勞悴。願待他年。」世祖從之。 五年,議征涼州。順議以涼州乏水草,不宜遠征,與崔 浩廷諍,浩固執以為宜征。世祖從浩議。及至姑臧,甚 豐水草。世祖與恭宗書,以言其事,頗銜順。後謂浩曰: 「卿昔所言,今果驗矣。」浩曰:「臣之所言虛實,皆如此類。」 初,蒙遜有西域沙門曇無懺,微有方衛,世祖詔順,令 蒙遜送之京邑,順受蒙遜金,聽其殺之。世祖克涼州 後,聞而嫌順。涼土既平,詔順差次群臣,賜以爵位。順 頗受納,品第不平。涼州人徐桀發其事,浩又毀之云: 「順昔受牧犍父子重賂,每言涼州無水草,不可行師。 及陛下至姑臧,水草豐足。其詐如此,幾誤國事。不忠 如是,反言臣讒之於陛下。」世祖大怒。真君三年,遂刑 順于城西。順死後數年,其從父弟孝伯為世祖知重, 居中用事。及浩之誅,世祖怒甚,謂孝伯曰:「卿從兄往 雖誤國,朕意亦未便至此。由浩譖毀,朕忿遂盛。」殺卿 從兄者浩也。皇興初,順子敷等貴寵,顯祖追贈順侍 中、鎮西大將軍、太尉公、高平王,諡曰宣王,妻邢氏曰 孝妃。

李孝伯 编辑

按《魏書》本傳,孝伯,趙郡人也。高平公順從父弟。父曾, 少治《鄭氏禮》《左氏春秋》,以教授為業。郡三辟功曹,不 就。門人勸之,曾曰:「『功曹之職,雖曰鄉選高第,猶是郡 吏耳。北面事人,亦何容易』。州辟主簿,到官月餘,乃歎 曰:『梁叔敬有云:『州郡之職,徒勞人耳,道之不行,身之 憂也』』。」遂還家講授。太祖時,徵拜博士,出為趙郡太守, 令行禁止,劫盜奔竄,太宗嘉之。并州丁零,數為山東 之害,知曾能得百姓死力,憚不入境。賊于常山界得 一死鹿,謂趙郡地也。賊長責之,還令送鹿故處。鄰郡 為之謠曰:「詐作趙郡鹿,猶勝常山粟。」其見憚如此。卒, 贈平南將軍、荊州刺史,柏仁子。諡曰懿。孝伯少傳父 業,博綜群言。美風儀,動有法度。從兄順言之於世祖, 徵為中散。世祖見而異之,謂順曰:「真卿家千里駒也。」 遷祕書奏事中散,轉侍郎、光祿大夫,賜爵南昌子,加 建威將軍,委以軍國機密,甚見親寵,謀謨切祕,時人 莫能知也。遷北部尚書,以頻從征伐規略之功,進爵 壽光侯,加建義將軍。真君末,車駕南伐,將出彭城,劉 義隆子安北將軍、徐州刺史、武陵王駿遣將馬文恭 率步騎萬餘至蕭城,前軍擊破之,文恭走免,執其隊

主蒯應。義隆聞大駕南巡,又遣其弟太尉江夏王義
考證
恭率眾赴彭城。世祖至彭城,登亞父冢以望,城內遣

送蒯應至小市門,宣世祖詔勞問,義恭率并遣自陳。 蕭城之敗,義恭等問應魏帝自來以不?應曰:「自來。」又 問:「今在何處?」應曰:「在城西南。」又問:「士馬多少?」應曰:「中 軍四十餘萬。」駿遣人獻酒二器,甘蔗百梃,并請駱駝。 世祖明旦復登亞父冢,遣孝伯至小市,駿亦遣其長 史張暢對孝伯。孝伯遙問暢姓。暢曰:「姓張。」孝伯曰:「是 張長史也。」暢曰:「君何得見識?」孝伯曰:「既涉此境,何容 不悉。」暢問孝伯曰:「君復何姓?居何官也?」孝伯曰:「我戎 行一夫,何足致問?然足與君相敵。」孝伯曰:「主上有詔, 太尉安北可暫出門,欲與相見。朕亦不攻彭城,何為 勞苦將士?城上嚴備,今遣賜駱駝及貂裘雜物。」暢曰: 「有詔之言,政可施干,彼國何得稱之於此?」孝伯曰:「卿 家太尉安北是人臣不?」暢曰:「是也。」孝伯曰:「我朝廷奄 有萬國,率土之濱,莫敢不臣。縱為鄰國之君,何為不 稱詔於鄰國之臣?」孝伯又問暢曰:「何至忽遽杜門絕 橋?」暢曰:「二王以魏帝壁壘未立,將士疲勞,此精甲十 萬,人思致命,恐輕相凌踐,故且閉城耳。待休息士馬, 然後共治戰場,剋日交戲。」孝伯曰:「令行禁止,主將常 事,宜當以法裁物,何用廢橋?杜門?窮城之中,復何以 十萬誇大?我亦有良馬百萬,復可以此相矜?」暢曰:「王 侯設險,何但法令而已也?我若誇君,當言百萬。所以 言十萬者,正是二王左右素所畜養者耳。此城內有 數州士庶,工徒營伍,猶所未論。我本𩰚人,不𩰚馬足, 且冀之北土,馬之所生,君復何以逸足見誇也?」孝伯 曰:「王侯設險,誠如來言,開閉有常,何為杜塞?絕橋之 意,義在何也?此城守君之所習,野戰我之所長,我之 恃馬,猶如君之恃城耳。」城內有具思者,嘗至京師,義 恭遣視之。思識是孝伯,思前問孝伯曰:「李尚書行途 有勞。」孝伯曰:「此事應相與共知。」思答曰:「緣共知,所以 仰勞。」孝伯曰:「感君至意。」既開門暢,屏人卻仗,出受賜 物。孝伯曰:「詔以貂裘賜太尉,駱駝、騾馬,賜安北蒲萄 酒,及諸食味,當相與同進。」暢曰:「二王敬白魏帝,知欲 垂見,常願面接。但受命本朝,忝居藩任,人臣無境外 之交,故無容私覿。」義恭獻皮褲褶一具,駿奉酒二器, 甘蔗百梃。孝伯曰:「又有詔:太尉安北久絕南信,殊當 憂悒。若欲遣信者,當為護送;脫須騎者,亦當以馬送 之。」暢曰:「此方閒路甚多,使命日夕往復,不復以此勞 魏帝也。」孝伯曰:「亦知有水路,似為白賊所斷。」暢曰:「君 著白衣,稱白賊也。」孝伯大笑曰:「今之白賊,似異黃巾 赤眉。」暢曰:「黃巾赤眉,不在江南。」孝伯曰:「雖不在江南, 亦不離徐方也。」孝伯曰:「向與安北相聞,何以久而不 報?」暢曰:「二王貴遠,啟聞為難。」孝伯曰:「周公握髮吐餔, 二王何獨貴遠?」暢曰:「握髮吐餐,不謂鄰國之人也。」孝 伯曰:「本邦尚爾,鄰國彌應盡恭。且賓至有禮,主人宜 以禮接。」暢曰:「昨見眾賓至門,未為有禮。」孝伯曰:「非是 賓至無禮,直是主人匆㖄,無待賓調度耳。」孝伯又言: 「有詔:程天祚一介常人,誠知非江南之選。近於汝陽, 身被九槍,落在溵水,我使牽而出之,凡人骨肉分張, 並思集聚,聞其弟在此,如何不遣暫出,尋自令反,豈 復苟留一人?」暢曰:「知欲程天祚兄弟集聚,已勒遣之, 但其固辭不往。」孝伯曰:「豈有子弟聞其父兄而反不 肯相見,此便禽獸之不。若貴土風俗,何至如此!」世祖 又遣賜義恭、駿等氈各一領,鹽食九種并胡豉。孝伯 曰:「有後詔,凡此諸鹽,各有所宜。白鹽、食鹽,主上自食; 黑鹽治腹脹氣滿,末之六銖,以酒而服;胡鹽治目痛, 戎鹽治諸瘡,赤鹽、駮鹽、臭鹽、馬齒鹽四種,並非食鹽。 太尉安北何不遣人來至朕間?彼此之情,雖不可盡, 要復見朕小大,知朕老少,觀朕為人。」暢曰:「魏帝久為 往來所具,李尚書親自銜命,不患彼此不盡,故不復 遣信」義。恭獻蠟燭十梃,駿獻錦一匹。孝伯曰:「君南土 士人,何為著屩?君而著此,將士云何?」暢曰:「士人之言, 誠為多愧。但以不武,受命統軍,戎陳之間,不容緩服。」 孝伯曰:「永昌王自頃恆鎮長安,今領精騎八萬,直造 淮南。壽春亦閉門自固,不敢相禦。向送劉康祖首,彼 之所見王元謨甚是所悉,亦是常才耳,何意作如此 任使,以致奔敗!自入境七百餘里,主人竟不能一相 拒抗。鄒山之險,彼之所憑,前鋒始得接手。崔邪利便 爾入穴,將士倒曳出之,主上丐其生命。今從在此,復 何以輕脫!遣馬文恭至蕭縣,使望風退撓也!」彼之民 人甚相忿怨,言「清平之時,賦我租帛,至有急難,不能 相拯。」暢曰:「知永昌已過淮南,康祖為其所破,比有信 使,無此消息。王元謨南土偏將,不謂為才,但以其北 人,故為前驅引導耳。大軍未至,而河冰向合,元謨量 宜反斾,未為失算,但因夜回歸,致戎馬驚亂耳。我家 懸瓠小城,陳憲小將,魏帝傾國攻圍,累旬不剋。胡盛 之偏裨小帥,眾無三旅,始濟翮水,魏國君臣奔散,僅 得免脫。滑臺之師,無所多愧。鄒山小戍,雖有微險,河 畔之民,多是新附,始慕政化,姦盜未息,示使崔邪利 撫之而已。今雖陷沒,何損於國!魏帝自以十萬之師, 而制一崔邪利,乃復足言也。近聞蕭縣百姓,並依山險,聊遣馬文恭以十隊迎之耳。」文恭前以三隊出,還 走彼大營,嵇元敬以百舸至留城,魏軍奔敗,輕「敵致 此,亦非所卹。王境人民,列居河畔,二國交兵,當互加 撫養。而魏師入境,事生意外,官不負民,民亦何怨?知 入境七百里,無相捍拒,此自上由太尉神算,次在《武 陵聖略》,軍國之要,雖不預聞,然用兵有機,閒亦不容 相語。」孝伯曰:「君藉此虛談,支離相對,可謂遁辭,知其 所窮。且主上當不圍此城,自率眾軍,直造瓜步。南事 若辦,城故不待攻圍,南行不捷,彭城亦非所欲也。我 今當南,欲飲馬江湖耳。」暢曰:「去留之事,自適彼懷。若 魏帝遂得飲馬長江,便為無復天道。」孝伯曰:「自北而 南,實惟人化;飲馬長江,豈獨天道!」暢將還城,謂孝伯 曰:「冀蕩定有期,相見無遠。君若得還宋朝,今為相識 之始。」孝伯曰:「今當先至建業以待君耳。恐爾日君與 二王面縛請罪,不暇為容。」孝伯風容閑雅,應答如流, 暢及左右,甚相嗟嘆。世祖大喜,進爵宣城公。興安二 年,出為使持節、散騎常侍、平西將軍、秦州刺史。太安 三年卒,高祖甚悼惜之,贈鎮南大將軍、定州刺史,諡 曰文昭公。孝伯體度恢雅,明達政事,朝野貴賤,咸推 重之。恭宗曾啟世祖,廣徵俊秀,世祖曰:「朕有一孝伯, 足治天下,何用多為。假復求訪此人輩,亦何可得。」其 見賞如此。性方慎忠厚,每朝廷大事有不足,必手自 書表,切言陳諫,或不從者,至於再三,削滅槁草。家人 不見公廷,論議常引綱紀。或有言事者,孝伯恣其所 陳,假有是非,終不抑折。及見世祖,言其所長,初不隱 人姓名以為己善,故衣冠之士,服其雅正。自崔浩誅 後,軍國之謀,咸出孝伯。世祖寵眷,有亞於浩,亦以宰 輔遇之。獻替補闕,其跡不見,時人莫得而知也。卒之 日,遠近哀傷焉。孝伯美名,聞於遐邇。李彪使於江南, 蕭頤謂之曰:「孝伯於卿遠近?」其為遠人所知若此。

成淹 编辑

按《魏書》本傳,「淹字季文,上谷居庸人也。自言晉侍中 粲之六世孫。祖昇,家於北海。父洪,名犯顯祖廟諱。仕 劉義隆,為撫軍府中兵參軍,早卒。淹好文學,有氣尚。 劉子業輔國府刑獄參軍事。劉彧以為員外郎,假龍 驤將軍、領軍主,令援東陽、歷城。皇興中,降慕容白曜, 赴闕,授兼著作郎。時顯祖於仲冬之月欲巡漠北,朝」 臣以寒甚固諫,並不納。淹上《接輿釋遊論》,顯祖覽之, 詔尚書李訢曰:「卿等諸人不如成淹論,通釋人意。」乃 敕停行。太和中,文明太后崩,蕭頤遣其散騎常侍裴 昭明、散騎侍郎謝竣等來弔,欲以朝服行事。主客執 之云:「弔有常式,何得以朱衣入山庭?」昭明等言:「本奉 朝命,不容改易。」如此者數四,執志不移。高祖敕尚書 李沖,令選一學識者,更與論執。沖奏遣淹,昭明言未 解。魏朝不聽朝服行禮,義出何典?淹言:「吉凶不同,禮 有成數,元冠不弔,童孺共聞。昔季孫將行,請遭喪之 禮,千載之下,猶共稱之。卿遠自江南,奉慰不能,式遵 成事,方謂義出何典,行人得失,何其異哉!」昭明言:「二 國交和既久,南北皆」須準望。齊高帝崩,魏遣李彪通 弔,於時初不素服,齊朝亦不以為疑,那得苦見要逼? 淹言:彪通弔之日,朝命以弔服自隨,而彼不遵高宗 追遠之慕,乃踰月即吉。彪行弔之時,齊之君臣,皆已 鳴玉盈庭,貂璫曜日,百寮內外,朱服煥然。彪乃行人, 不被主人之命,復何容獨以素服閒衣冠之中?求責 雖高,「未敢聞命。我皇帝仁孝之性,侔於有虞,處諒闇 以來,百官聽於冢宰,卿豈得以此方彼也?」昭明乃搖 膝而言:「三皇不同禮,亦安知得失所歸?」淹言:「若如來 談,卿以虞舜、高宗為非也。」昭明遂相顧而笑曰:「非孝 者宣尼有成責,行人亦弗敢言。希主人裁以弔服,使 人唯齎褲褶,比既戎服,不可以弔,幸借緇衣帢,以申 國命。今為魏朝所逼,違負指授,還南之日,必得罪本 朝。淹言彼有君子也。卿將命折中,還南之日,應有高 賞,若無君子也,但令有光國之譽,雖復非理見罪,亦 復何嫌?《南史》董狐,自當直筆。」既而高祖遣李沖問淹 昭明所言,淹以狀對。高祖詔沖曰:「我所用得人。」仍敕 送衣帢給昭明等。賜淹果食。明旦,引昭明等入,皆令 文武盡哀。後正侍郎,高祖以淹清貧,賜絹百匹。十六 年,蕭頤遣其散騎常侍庾蓽、散騎侍郎何憲、主書邢 宗慶朝貢。值朝廷有事明堂,因登靈臺以觀雲物。高 祖敕淹引蓽等館南,矚望行禮。事畢,還外館,賜酒食。 宗慶語淹言:「南北連和既久,而比棄信絕好,為利而 動,豈是大國善鄰之義?」淹言:「夫為王者不拘小節。中 原有菽,工採者獲多,豈眷眷守尾生之信?且齊先主 歷事宋朝,荷恩積世,當應便爾欺奪。」宗慶、庾蓽及行 者皆相顧失色。何憲知淹昔從南入,而以手掩目曰: 「卿何為不作于禁,而作魯肅?」淹言:「我捨危效順,欲追 蹤陳、韓,何于禁之有?」憲亦不對。王肅歸國也,高祖以 淹曾宦江表,詔觀是非,乃造肅,與語,還奏言實。時議 紛紜,猶為未審。高祖曰:「明日引入,我與語自當知之。」 及鑾輿行幸,肅多扈從,敕淹將引,若有古跡,皆使知 之。行到朝歌,肅問此是何城?淹言:「紂都朝歌城。」肅言「故應有殷之頑民也。」淹言:「昔武王滅紂,悉居河洛中 因劉石亂華,仍隨司馬東渡。」肅知淹寓於青州,乃笑 而謂淹曰:「青州間何必無其餘種。」淹以肅本隸徐州, 言青州本非其地,徐州間今日重來,非所知也。肅遂 伏馬上,掩口而笑,顧謂侍御史張思寧曰:「向者聊因 戲言,遂致辭溺。」思寧馳馬奏聞,高祖大悅,謂彭城王 勰曰:「淹此段足為制勝。」輿駕至洛,肅因侍宴。高祖戲 肅曰:「近者行次《朝歌》,聞成淹共卿,殊有往覆,卿試重 敘之。」肅言:「臣前朝歌,為淹所困,不謂此事仰聞聽覽。 臣爾日失言,一之已甚,豈宜再說。」遂皆大笑。高祖又 謂肅曰:「淹能制卿,其才亦不困。」肅言:「淹才詞便為難 有,聖朝宜應敘進。」高祖言:「若因此進淹,恐辱卿轉甚。」 肅言:「臣屈己達人,正可顯臣之美。」高祖曰:「卿既為人 所屈,欲求屈己之名,復於卿太優。」肅言:「淹既蒙進,臣 得屈己伸人,此所謂陛下惠而不費。」遂酣笑而止。乃 賜淹龍廐上馬一疋,并鞍勒宛具、朝服一襲,轉謁者 僕射。時遷都,高祖以淹家無行資,敕給事力送至洛 陽,并賜假日,與家累相隨。行次靈丘,屬蕭鸞遣使敕 驛馬徵淹。車駕濟淮,淹於路左請見,高祖佇駕而進 之。淹曰:「蕭鸞悖虐,幽明同棄,陛下俯應人神,按劍江 涘,然敵不可小,蜂蠆有毒,而況國乎!深願聖明保萬 全之策。」詔曰:「此前車之轍,得不慎乎?」淹曰:「伏聞發洛 已來,諸有諫者,解官奪職,恐非聖明納下之義。」高祖 曰:「此是我命,卿不得為干斧鉞。」淹曰:「昔文王詢於芻 蕘,晉文聽輿人之誦,臣雖卑賤,敢同匹夫。」高祖優而 容之,詔賜絹百匹。高祖幸徐州,敕淹與閭龍駒等主 舟楫,將汎泗入河,泝流還洛。軍次碻磝,淹以黃河峻 急,慮有傾危,乃上疏陳諫。高祖敕淹曰:「朕以恆、代無 運漕之路,故京邑民貧。今移都伊洛,欲通運四方,而 黃河急峻,人皆難涉,我因有此行,必須乘流,所以開 百姓之心,知卿至誠,而今者不得相納。」敕賜驊騮馬 一疋,衣冠一襲,除羽林監,領主客令,加威遠將軍。于 時宮殿初構,經始務廣,兵民運材,日有萬計。伊、洛流 澌,苦于厲涉。淹遂啟求敕都水造浮航。高祖賞納之, 意欲榮淹於眾。朔旦受朝,百官在位,乃賜帛百疋,知 左右二都水事。世宗初,司徒、彭城王勰曰:「先帝本有 成旨,淹有歸國之誠,兼歷官著稱,宜加優陟。高祖雖 崩,詔猶在耳。」乃相聞選曹。加淹右軍,領左右都水,仍 主客令。復授驍騎將軍,加輔國將軍,都水、主客如故。 淹小心畏法,典客十年,四方貢聘,皆有私遺,毫釐不 納,乃至衣食不充,遂啟乞外祿。景明三年,出除平陽 太守,將軍如故。還朝,病卒。贈本將軍、光州刺史,諡曰 「定。」

朱長生 于提 编辑

按《魏書》本傳:朱長生及于提,並代人也。高祖時,以長 生為員外散騎常侍,與提俱使高車至其庭。高車主 阿伏至羅責長生等拜,長生拒之曰:「『我天子使,安肯 拜下土諸侯』?阿伏至羅乃不以禮待,長生,以金銀寶 器奉之。至羅既受獻,長生曰:『為臣內附,宜盡臣禮,何 得口云再拜而實不拜』?」呼出帳,命眾中拜。阿伏至,羅 慚其巨下,大怒曰:「帳中何不教我拜,而辱我!」於大眾 奪長生等獻物,內之叢石之中。兵脅之曰:「汝能為我 臣則活,如其不降殺汝!」長生與于提瞋目厲聲責之 曰:「豈有天子使人拜汝夷我?寧為魏鬼,不為汝臣!」至 羅彌怒,絕其飲食,從行者三十人皆降。至羅乃給以 肉酪,惟長生與提不從,乃各分徙之。積三歲,乃得還。 高祖以長生等守節,遠同蘇武,甚嘉之。拜長生河內 太守,于提隴西太守,並賜爵五等男,從者皆為令長。

孟威 编辑

按《魏書》本傳,「威字能重,河南洛陽人。頗有氣尚,尤曉 北土風俗。歷東宮齊帥、羽林監。時四鎮高車叛投蠕 蠕,高祖詔威曉喻禍福,追還逃散,分配為民。後以明 解北人之語,敕在著作,以備推訪。永平中,自鎮遠將 軍、前軍將軍、左右直長,加龍驤將軍,出使高昌,還,遷 城門校尉、直閣將軍、沃野鎮將。正光初,蠕蠕主阿那」 瓌歸國,詔遣前郢州刺史陸希道兼侍中為使主,以 威兼散騎常侍為副,遠畿迎接。阿那瓌之還國也,復 以威為平北將軍、光祿大夫、假員外常侍,為使主護 送之。前後頻使遠蕃,粗皆稱旨。復加撫軍將軍。普泰 中,除大鴻臚卿,尋加驃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天平 三年卒。贈使持節、侍中、本將軍、都督冀瀛滄三州諸 軍事、司空公、冀州刺史。子恂嗣。

陰道方 编辑

按《魏書陰仲達傳》,「仲達弟周達,周達子遵和,遵和兄 子道方,性和雅,頗涉書傳,深為李神儁所知賞。神儁 為前將軍、荊州刺史,請道方為其府長流參軍。神儁 曾使道方詣蕭衍雍州刺史蕭綱論邊事,道方風神 沉正,為綱所稱。正光末,蕭綱遣其軍主曹義宗等擾 動邊蠻,神儁令道方馳傳向新野,處分軍事。於路為」 土囚村蠻所掠,送於義宗。義宗又傳致襄陽,仍送於 蕭衍,囚之尚方。孝昌中,始得還國。既至,拜奉朝請,轉員外散騎侍郎。孝莊初,遷尚書左民郎中,修起居注。 永安二年,詔道方與儀曹郎中王元旭使於蕭衍。至 南兗州,有詔追還安東將軍、光祿大夫,領右民郎中。 太昌初卒,年四十二,人士咸嗟惜之。贈撫軍將軍、荊 州刺史。

鹿悆 编辑

按《魏書》本傳:「悆字永吉,濟陰人。父生在《良吏傳》。悆好 兵書、陰陽、釋氏之學。太師彭城王勰召為館客。嘗詣 徐州,馬疫,附船而至大梁,夜睡,從者上岸,竊禾四束, 以飼其馬。船行數里,悆覺,問得禾之處,從者以告,悆 大忿,即停船上岸,至取禾處,以縑三丈置禾束下而 返。初為真定公元子,直國中尉,恆勸以忠廉之節。嘗」 賦五言詩曰:「嶧山萬丈樹,雕鏤作琵琶。由此材高遠, 弦響藹中華。」又曰:「援琴起何調?幽蘭與《白雪》。絲管韻 未成,莫使弦響絕。」子直少有令問,悆欲其善終,故以 諷焉。母憂去職,服闋,仍卒任。子直出鎮梁州,悆隨之 州。州有兵糧和糴,和糴者靡不潤屋,悆獨不取,子直 彊之,終不從命。莊帝為御史中尉,悆兼殿中侍御史, 監臨淮王彧軍。時蕭衍遣其豫章王綜據徐州,綜密 信通彧,云欲歸款。綜時為蕭衍愛子,眾議咸謂不然。 彧募人入報,驗其虛實,悆遂請行,曰:「若綜有誠心,與 之盟約;如其詐也,豈惜一人命也!」時徐州始陷,邊方 騷擾,綜部將成景儁、胡龍牙並總彊兵,內外嚴固。悆 遂單馬間出,徑趣彭城。未至之間,為綜軍主程兵潤 所止。問其來狀,悆答曰:「兵交使在,自昔通言。我為臨 淮王所使,須有交易。」兵潤遂先遣人白龍牙等。綜既 有誠心,聞悆被執,語景儁等曰:「我每疑元略規欲叛 城,將驗其虛實,且遣左右為元略使入魏軍中,喚彼 一人。」其使果至。可令人詐作略身在一深室,詭為患 狀,呼使戶外,令人傳語,時略始被衍追還。綜又遣腹 心梁話迎悆,密語意狀,令善酬答。引悆入城,詣龍牙 所。時日已暮,龍牙列仗舉火,引悆曰:「元中山甚欲相 見,故令喚卿。」又曰:「安豐、臨淮將少弱卒,規復此城,容 可得乎?」悆曰:「彭城,魏之東鄙,勢在必爭,得否在天,非 人所測。」龍牙曰:「當如卿言。」復詣景儁住所,停悆在外 門,久而未入。時夜已久,星月甚明,有綜軍主姜桃來 與悆語曰:「君年已長,宿又充今使,良有所達。元法僧, 魏之微子,拔城歸梁,梁主待物有道,乃舉手上指:『今 歲星在斗,斗,吳之分野,君何為不歸梁國?我令君富 貴』。」悆答曰:「君徒知其一,未知其二。法僧者,莒僕之流, 而梁納之,無乃有愧於季孫也。今月建鶉首,斗牛受 破,歲星木也。逆而剋之,君吳國敗喪不久且衣錦夜 遊,有識不許。」言未及盡,引入見景儁。景儁曰:「元中山 雖曰相喚,不懼而來,何也?」答曰:「昔楚伐吳,吳遣蹶由 勞師,今者此行,略同於彼。」又曰:「遊歷多年,與卿先經 相識,仍敘由緣。」景儁便記引悆同坐,謂悆曰:「卿不為 刺客也?」答曰:「今者為使,欲返命本朝,相刺之事,更卜 後圖。」為設飯食雜果,悆彊飲多食,向敵數人,微自夸 矜。諸人相謂曰:「壯士哉!」乃引向元略所,一人引入戶 內,指床令坐。一人別在室中,出謂悆曰:「中山有教,與 君相聞。」悆遂起立。使人謂悆曰:「君但坐。」悆曰:「家國王 子,豈有坐聽教命?」使人曰:「頓首,君,我昔有以向南,且 遣相喚,欲聞卿事,晚來患動,不獲相見。」悆曰:「且奉音 旨,冒險祗赴,不得瞻見,內懷反側。」遂辭而退。須臾天 曉,綜軍主范勗、景儁、司馬楊㬓等,競問北朝士馬多 少?悆云:「秦隴既平,三方靜晏,今有高車白眼羌蜀五 十萬齊王。」闕一字「陳留崔延伯、李叔仁等分為三道,徑 趣江西;安樂王鑒、李神領冀、相、齊、濟、青、光羽林十萬, 直向琅邪南出。」諸人相謂曰:「詎非華辭也。」悆曰:「可驗 崇朝,何華之有!」日晏令還。景儁送悆上戲馬臺,北望 城壘曰:「何此城之固,良非彼軍士所能圖擬。卿可語 二王,回師改計。」悆曰:「金墉湯池,衝甲彌巧,貴守以人, 何論險害!」還軍,於路,與梁話誓盟。契約既固。未旬,綜 果降詔曰:「日者法僧父子,頑固自天,長惡不已,竊城 外叛,職此亂階,遂使彭、宋名藩,翻為賊有。雖宗臣名 將,揮戈於泗濱;虎士雄卒,竦劍於汴渚。然高墉峻堞, 非可易登;廣涘深隍,實為難踐。是用日昃忘食,中宵 憤惋者也。而衍都督、豫章王蕭綜,體運知機,欲歸有 道,潛遣密信,送款於都督臨淮王于時事同夜光,能 不按劍?殿中侍御史監軍鹿悆,不憚虎口,視險若夷, 便能占募,入驗虛實。誓盟既固,所圖遂果,返地復城, 息我兵甲,亦是悆之力焉。若不酬以榮祿,何以勸厲 將來。可封定陶縣開國子,食邑三百戶。」除員外散騎 常侍。俄出為青州彭城王劭府長兼司馬,尋解長兼 廣川人劉鈞、東清河人房須反,劭遣悆監州軍討之, 戰於商山,頗有所捷。將統皆劭左右,擅增道級,妄請 賞帛。悆面執不與,劭弗從。悆勃然作色曰:「竭志立言, 為王為國,豈悆家事!」不辭而出。劭追而謝焉。竊勳者 放言噂𠴲,欲加私害。悆聞而笑之,不以介意。先是,蕭 衍遣將彭群、王辯率眾七萬圍逼琅邪。自春及秋,官

軍不至,而兩青士馬,裁可萬餘,師次鄖城,久而未進
考證
劭乃遣悆,南青州刺史胡平遣長史劉仁之,並監勒

諸將,徑赴賊壘,大破之,斬群首,俘馘二千餘級。肅宗 嘉之,璽書勞問。永安中,入為左將軍、給事黃門侍郎。 又以前賞悆入徐之功未盡,增邑二百戶,進爵為侯。 雖任居通顯,志在謙退,迎送親賓,加於疇昔。而自無 室宅,常假賃居止,布衣糲食,寒暑不變。莊帝嘉其清 素,時復賜以錢帛。及東徐城民呂文欣殺刺史元大 賓,南引賊眾,屯柵曲術。詔悆使持節、散騎常侍、安東 將軍為六州大使,與行臺樊子鵠討破之。文欣黨重 以購之。文欣同逆人韓端正斬文欣送首,「魁帥同死 者十二人。」詔書褒慰。還拜鎮東將軍、金紫光祿大夫。 尋詔為使持節、兼尚書左僕射、東南道三徐行臺。至 東郡,值參朱仲遠陷西兗,向滑臺,詔與都督賀拔勝 等拒仲遠,軍敗還京。普泰中,加征東將軍,轉衛將軍、 右光祿大夫,兼度支尚書、河北五州和糴大使。天平 中,除梁州刺史。時榮陽民鄭榮業等聚眾反,圍逼州 城。悆不能固守,遂以城降,榮業送悆於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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