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619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六百十八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六百十九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六百二十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六百十九卷目錄

 郡守部藝文一

  循吏傳序         前漢書

  請擇郡守疏         王嘉

  循吏傳序         後漢書

  論守長不可數易       左雄

  巴郡太守謝表        蔡邕

  陳留太守行小黃縣頌     前人

  考城縣頌          前人

  下州郡美杜畿令       曹操

  賜杜畿令          前人

  褒泰山太守呂虔令      前人

  糜竺領嬴郡太守表      前人

  良吏傳序          晉書

  鴈門太守牽府郡碑      孫楚

  故安成太守傅府君銘    宋傅亮

  為王敬則謝會稽太守啟   齊謝眺

  為王規拜吳郡太守章   梁簡文帝

  未至潯陽郡教        陸倕

  授潯陽太守章        前人

  又             前人

  王撫軍為安東吳興詔     江淹

  晉陵太守王勵德政碑    陳徐陵

  為始興王讓瑯琊二郡太守表  前人

  循吏傳序          隋書

  酷吏傳序          同前

  循吏傳序          唐書

  仲秋奉餞蕭郎中使君赴潤州序

               劉長卿

  柳州刺史謝上表      李吉甫

  代永州韋刺史謝上表     李邕

  授王宗夔宗韜邛漢二州張無息蜀州刺史等

  制            薛廷珪

  授李褒刺史等制       錢翊

  鄂州新廳記         趙憬

  湖州刺史廳壁記       顧況

  黃州謝上表       宋王禹偁

  汝州謝上表         楊億

  成都府新建漢文翁祠堂碑   宋祁

  睦州謝上表        范仲淹

  曹穎叔充天章閣待制知福州制 蔡襄

  重遠            蘇洵

官常典第六百十九卷

郡守部藝文一 编辑

《循吏傳序》
前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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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興之初,反秦之敝,與民休息,凡事簡易,禁罔疏闊, 而相國蕭、曹以寬厚清靜為天下帥,民作《畫一之歌》。 孝惠垂拱,高后女主不出房闥,而天下晏然,民務稼 穡,衣食滋殖。至於文、景,遂移風易俗。是時,循吏如河 南守吳公、蜀守文翁之屬,皆謹身帥先,居以廉平,不 至於嚴,而民從化。孝武之世,外攘四夷,內改法度,民 用彫敝,姦軌不禁。時少能以化治稱者,惟江都相董 仲舒,內史公孫弘兒寬居官可紀。三人皆儒者,通於 世務,明習文法,以經術潤飾吏事,天子器之。仲舒數 謝病去。弘、寬至三公,孝昭幼沖,霍光秉政,承奢侈師 旅之後,海內虛耗,光因循守職,無所改作。至於始元、 元鳳之間,匈奴鄉化,百姓益冨,舉賢良文學,問民所 疾苦,於是罷酒榷而議鹽鐵矣。及至孝宣,由仄陋而 登至尊,興於閭閻,知民事之囏難。自霍光薨後,始躬 萬機,厲精為治,五日一聽事,自丞相已下,各奉職而 進。及拜刺史守相,輒親見問,觀其所由,退而考察所 行,以質其言。有名實不相應,必知其所以然。常稱曰: 「庶民所以安其田里而亡歎息愁恨之心者,政平訟 理也。與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以為太守吏民 之本也,數變易則下不安,民知其將久,不可欺罔,乃 服從其教化。故二千石有治理效,輒以璽書勉厲,增 秩賜金,或爵至關內侯。公卿缺則選諸所表以次用 之。是故漢世良吏,於是為盛稱中興焉。若趙廣漢、韓 延壽、尹翁歸、嚴延年、張敞之屬,皆稱其位。然任刑罰, 或抵罪誅。王成、黃霸、朱邑、龔遂、鄭弘、召信臣等,「所居 民冨,所去見思,生有榮號,死見奉祀。」此《廩廩》,庶幾德 讓君子之遺風矣。

《請擇郡守疏》
漢·王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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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聖王之功,在於得人。孔子曰:「材難不其然與?」故 繼世立諸侯,象賢也。雖不能盡賢,天子為擇臣,立命 卿以輔之。居是國也,累世尊重,然後士民之眾附焉, 是以教化行而治功立。今之郡守重於古諸侯。往者 致選賢材,賢材難得,拔擢可用者或起於囚徒。昔魏尚坐事繫,文帝感馮唐之言,遣使持節赦其辠,拜為 雲中太守。匈奴忌之。武帝擢韓安國於徒中,拜為梁 內史,骨肉以安。張敞為京兆尹,有罪當免,黠吏知而 犯敞,敞收殺之,其家自冤。使者覆獄,劾敞賊殺人,上 逮捕不下,會免亡命數十日。宣帝徵敞,拜為冀州刺 史,卒獲其用。前世非私此三人,貪其材器有益於公 家也。孝文時,吏居官者或長子孫,以官為氏。倉氏、庫 氏,則倉庫吏之後也。其二千石長吏亦安官樂職,然 後上下相望,莫有苟且之意。其後稍稍變易,公卿以 下,傳相促急,又數改更政事。司隸部刺史察過悉劾, 發揚陰私。吏或居官數月而退,送故迎新,交錯道路。 中材苟容求全,下材懷危內顧,壹切營私者多。二千 石益輕賤,吏民慢易之,或持其微過,增加成辠,言於 刺史、司隸,或至上書章下。眾庶知其易危小失易則 有離畔之心。前山陽亡徒蘇令等從橫,吏士臨難,莫 肯伏節死義,以守相威權素奪也。孝成皇帝悔之,下 詔書,二千石不為縱,遣使者賜金,尉厚其意,誠以為 國家有急,取辦於二千石,二千石尊重難危,乃能使 下。孝宣皇帝愛其良民,吏有章,劾事留中,會赦,壹解。 故事,尚書希下章為煩擾百姓,證驗繫治,或死獄中, 章文必有「敢告」之字。迺下。唯陛下留神於擇賢記善, 忘過容忍,臣子勿責,以備二千石部刺史。三輔縣令 有材任職者,人情不能,不有過差,宜可闊略,令盡力 者有所勸。此方今急務,國家之利也。前蘇令發欲遣 大夫使逐問狀,時見大夫無可使者,召盩厔令尹逢, 拜為諫大夫,遣之。今諸大夫有材能者甚少,宜豫畜 養可成就者,則士赴難不愛其死,臨事會卒乃求,非 所以明朝廷也。

《循吏傳序》
後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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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光武長於民間,頗達情偽,見稼穡艱難,百姓病害, 至天下已定,務用安靜,解王莽之繁密,還漢世之輕 法。身衣大練,色無重綵,耳不聽鄭、衛之音,手不持珠 玉之玩,宮房無私愛,左右無偏恩。建武十三年,異國 有獻名馬者,日行千里,又進寶劍,賈兼百金。詔以「馬 駕鼓車,劍賜騎士。損上林池籞之官,廢騁望弋獵之」 事。其以手跡賜方國者,皆一札十行,細書成文,勤約 之風,行於上下。數引公卿郎將,列於禁坐,廣求民瘼, 觀納風謠。故能內外匪懈,百姓寬息。自臨宰邦邑者, 競能其官。若杜詩守南陽,號為「杜母」;任延錫光,移變 邊俗。斯其績用之最章章者也。又第五倫、宋均之徒, 亦足有可稱談。然建武、永平之間,吏「事刻深,亟以謠 言單辭,轉易守長,故朱浮數上《諫書》,箴切峻政;鍾離 意等亦規諷殷勤,以長者為言,而不能得也。所以中 興之美,蓋未盡焉。自章和以後,其有善績者往往不 絕,如魯恭、吳祐、劉寬及潁川四長,並以仁信篤誠,使 人不欺王堂,陳寵委任賢良而職事自理,斯皆可以 感物而行化也。」邊鳳、延篤先後為京兆尹,時人以輩 前世趙張。又王渙、任峻之為洛陽令,明發姦伏,吏端 禁止。然導德齊禮,有所未充,亦一時之良能也。今綴 集殊聞顯跡,以為《循吏篇》云。

《論守長不可數易》
左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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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柔遠和邇,莫大寧人。寧人之務,莫重用賢;用賢 之道,必存考黜。是以皋陶對禹,貴在知人,安人則惠, 黎民懷之。分伯建侯,代位親民,民用和穆,禮讓以興。 故《詩》云:「有渰淒淒,興雨祁祁。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及 幽厲昏亂,不自為政,褒豔用權,七子黨進,賢愚錯緒, 深谷為陵。故其《詩》云:「四國無政,不用其良。」又曰:「哀今 之人,胡為虺蜴。」言人畏吏如虺蜴也。宗周既滅,六國 并秦,阬儒泯典,划革五等,更立郡縣,縣設令長,郡置 守尉,什伍相司,封豕其民。大漢受命,雖未復古,然克 慎庶官,蠲苛救敝,悅以濟難,撫而循之。至於文、景,天 下康乂,誠由元靖寬柔,克慎官人故也。降及宣帝,興 於仄陋,綜覈名實,知時所病,刺史守相輒親引見,考 察言行,信賞必罰。帝乃歎曰:「民所以安而無怨者,政 平吏良也。與我共此者,其唯良二千石乎!」以為吏數 變易則下不安業,久於其事則民服教化。其有政理 者,輒以璽書勉勵,增秩賜金,或爵至關內侯,公卿缺 則以次用之。是以吏稱其職,人安其業。漢世良吏,於 茲為盛,故能降來儀之瑞,建中興之功。漢初至今,三 百餘載,俗浸彫敝,巧偽滋萌,下飾其詐,上肆其殘,典 城百里,轉動無常,各懷一切,莫慮長久。謂殺害不辜 為威風,聚斂整辦為賢能,以理己安民為劣弱,以奉 法循理為不化。髡鉗之戮,生於睚眥;覆尸之禍,成於 喜怒。視民如寇讎,稅之如豺虎。監司項背相望,與同 疾疢;見非不舉,聞惡不察,觀政於亭傳,責成於期月, 言善不稱德,論功不據實,虛誕者獲譽,拘檢者離毀。 或因罪而引高,或色斯以求名,州宰不覆,競共辟召, 踴躍升騰,超等踰匹,或考奏捕案,而亡不受罪,會赦 行賂,復見洗滌,朱紫同色,清濁不分。故使姦猾枉濫, 輕忽去就,拜除如流,缺動百數。鄉官部吏,「職斯祿薄, 車馬衣服,一出於民。廉者取足,貪者充家,特選橫調紛紛不絕,送迎煩費,損政傷民,和氣未洽,災眚不消, 咎皆在此。今之墨綬,猶古之諸侯,拜爵王庭,輿服有 庸,而齊於匹豎。叛命避負,非所以崇憲明理,惠育元 元也。」臣愚以為守相長吏,惠和有顯效者,可就增秩, 勿使移徙。非父母喪,不得「去官。其不從法禁,不式王 命,錮之終身,雖會赦令,不得齒列。若被劾奏亡不就 法者,徙家邊郡,以懲其後。鄉部親民之吏,皆用儒生 清白任從政者,寬其負算,增其秩祿。吏職滿歲,宰府 州郡,乃得辟舉。」如此,威福之路塞,虛偽之端絕,送迎 之役損,賦斂之源息,循理之吏得成其化,率土之民, 各寧其所。追配文、宣中興之軌,「流光垂祚,永世不刊。」

《巴郡太守謝表》
蔡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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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尚書邕免冠頓首死罪。臣猥以頑闇,連值盛時,超 自群吏,入登機密,未及輸力盡心。日下五府舉臣任 巴郡太守,陛下不復參論。府舉入奏,驚惶失守,非臣 敢安,怔營累息,不知所措。臣邕頓首死罪,知納言任 重,非臣所得久忝。今月丁丑一章自聞乞在閒冗,抱 關執籥,不意錄符銀青,授任千里,求退得進,後上先 「遷,為眾所怪,不合事宜。願乞還詔命,盡力他役,死而 後已。」臣猥以愚闇,盜竊明時,周旋三臺,充列機衡,出 入省闥,登踏丹墀,承隨同位,與在行列,以受酒禮,嘉 幣之賜,詔書前後,賜石鏡奩,《禮經》素字,《尚書章句》、白 虎議奏,合成二百一十二卷,及唾壺、彈棋、石枰、蓮香 瓠子、黎餳汁器、圍盧諸物。誠念及下,「錫惠周至,每敕 勿謝,前後重疊,雖父母之于子孫,無以加此。未得因 緣有事,答稱萬一,不意卒遷,荷受非任,臨時自陳,未 蒙省許,慘結屏營,踧踖受拜,命服銀青,光寵休顯,上 耀祖先,下榮昆裔,誠非所望。且巴土長遠,江山修隔, 頃來未悉輯睦。劉焉撫寧有方,柔遠功著。臣以頑蒙, 不閑職政,宣暢聖化」,道遵和風,非臣才力所能供給, 必以忝辱,煩污聖朝。幸循舊職,當竭肝膽從事。肋絕 骨破,以命繼之。臣邕頓首死罪。

《陳留太守行小黃縣頌》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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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顥為政,建時春陽。我君勤止,戾茲小黃。濟濟群吏, 攝齊升堂。乃訓乃厲,示之憲方。原罪以心,察獄以情。 欽於刑濫,惟務求輕。有辜小罪,放死從生。元化洽矣, 黔首用寧。惟以作頌,式昭德聲。

《考城縣頌》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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瞹𠧧元路,北至考城。勸茲穡民,東作是營。農桑之業, 為國之經。「我君勤心,德音邈成。率爾苗民,慎不敬聽。 女執伊筐,男執其耕。」申戒群僚,務在寬平。罪人赦宥, 囹圄用清。

《下州郡美杜畿令》
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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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仲尼之於《顏子》,每言不能不歎,既情愛發中,又宜 率馬以驥,今吾亦冀眾人仰高山,慕景行也。

《賜杜畿令》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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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蕭何定關中,寇恂平河內,卿有其功,間將授卿以 納言之職。顧念河東,吾股肱郡,充實之所,足以制天 下,故且煩卿臥鎮之。

《褒泰山太守呂虔令》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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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有其志以成其事,蓋烈士之所徇也。卿在郡以來, 禽奸討暴,百姓獲安,躬蹈矢石,所征輒克。昔寇恂立 名於汝、潁,耿弇建策於青、兗,古今一也。

《麋竺領嬴郡太守表》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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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郡界曠遠,舊多輕悍。權時之宜,可分五縣為嬴 郡,揀選清廉,以為守將。」偏將軍麋竺,素履忠貞,文武 昭烈,請以竺領嬴郡太守,撫慰吏民。

《良吏傳序》
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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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宣帝有言:「百姓所以安其田里而無歎息愁恨之 心者,政平訟理也。與我共此者,其唯良二千石乎!」此 則長吏之官,實為撫導之本。是以東里相鄭,西門宰 鄴,潁川黃霸、蜀郡文翁,或吏不敢欺,或人懷其惠,或 教移齊魯,或政務寬和,斯並惇史播其徽音,良能以 為準的。有晉肇茲王業,光啟霸圖,授方任能,經文緯 武。泰始受禪,改物君臨,纂三葉之鴻基,膺百王之大 寶,勞心庶績,垂意黎元,申敕守宰之司,屢發憂矜之 詔,辭音懇切,誨諭殷勤,欲使直道正身,抑末敦本。當 此時也,可謂「農安其業,吏盡其能」者歟?而帝寬厚足 以君人,明威未能厲俗,政刑以之私謁,賄賂於此公 行,結綬者以放濁為通,彈冠者以苟得為貴,流遯忘 反寖以為常;劉毅抗賣官之言,當時以為矯枉。察其 風俗,豈虛也哉!爰及惠懷,中州鼎沸。逮於江左,晉政 多門,元帝比少康之隆;處仲為梗,海西微昌邑之罪。 元子亂常,既權偪是憂,故羈縻成俗。蒞職者為身擇 利,銓綜者為人擇官。下僚多英儁之才,勢位必高門 之胄,遂使良能之績,僅有存焉。雖復茂弘以明,允贊 經綸,安石以時宗鎮雅俗。然外虞孔熾,內難方殷,而 匡救彌縫,方免傾覆。弘風革弊,彼則未遑。今采其政 績可稱者,以為《良吏傳》。

《鴈門太守牽府君碑》
孫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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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體德允直,才量高潔,明鑒達於世變,弘毅足以致遠,聿振鴻翼於袞塵之表,率爾先覺於擬議之前。君 與劉備,少長河朔,英雄同契,為刎頸之交。俄而委質 於太祖,備遂鼎足於蜀漢。所交非常,為時所忌,每自 酌損,在乎季孟之間。遷鴈門太守,教民耕戰,聽斷以 情,信賞必罰,下服其命。是以外裔窘迫,罔知所安,譬 秋枯之隕,晨風,激雹之不及掩耳也。伐叛柔服,威震 沙漠,遺種遠跡,萬里無煙

烈烈君侯,文武允崇。少兼七德,翰飛撫戎。名揚河朔, 威鎮漢中。臨危運奇,在難匪後。迴旌東麾,撫司徐青。 截彼降賊,海岱以平。剖符千里,為國干城。

《故安成太守傅府君銘》
宋·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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爰自漢季,以及晉朝,高名遠德,係軌於時,貞風亮節, 流聲累葉,君承世德之芳流,蕩二象之淑靈,含章蘊 粹,佩蘭藉蕙,韋帶飯蔬,朝不及夕,不以棲遲改其閒, 不以隱約迴其操,楊生所為「久幽而不改」,隋和之德 者,其斯之謂歟!棲心古烈,擬踵前修,淹流《孔》《老》,宛然 內求,於言中倫,庸行歸周,神之聽之,匪明匪幽。

《為王敬則謝會稽太守啟》
齊·謝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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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本布衣,不謀遠大,折衝之勤不舉,燮理之義何階? 常恐覆餗是貽,咎徵斯應。陛下繼歷聖統,日月重光, 得以桓珪袞服,拜奉歲時,視濯獻牲,鞠躬郊廟。而鴻 恩妄假,覆授龜符,玉節邁於雙璜,表東侔於四履。臨 邊三事,既謝張溫;潁川再撫,亦慚黃霸。

《為王規拜吳郡太守章》
梁·簡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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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今願斂衽後思,循牆所忝,示山河而形勝,顧浮橋 而不見。蒼鷹一遊,望仙掌而逮然。方當駕吉祥之車, 入勾吳之地,驅緹扇之馬,撫奉德之鄉。製錦何階,棼 絲方始。

《未至潯陽郡教》
陸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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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倫之臨會稽,躬斬馬草;鄧伯道之莅吳郡,自運 家糧:故能使吏作頌歌,民胥興詠。太守薄德,謬叨龜 組,竊願巴祇闇坐接客,思匹吳隱,被絮對賓,常藥自 隨,式瞻無遠,單車入境,竊所庶幾。舊須發民治道,及 戍邏揄樵採,諸如此類,一皆省息。

《授潯陽太守章》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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鏤冰雕脂,不見大龍之象;課虛叩寂,寧聞駕辯之音。 徒荷容蓋,空班推擇。不能使府庭生梓,橫閣誦經。俯 睨朱輜,仰瞻繒蓋,漏上嚴辨,伏軾多慚。

又             前人 编辑

太守家本諸生,伏膺典記。光武靈臺之籍,較涉根基; 張華聚土之書,略見庭戶。貴郡圖載,其存方策,挍以 《山經》,參諸括象。原野城寺,宛在心目。龍泉鶴嶺,不易 窮登;所撰郡圖,可勿親用。公孫陛戟,既似井蛙;延壽 執戈,實同兒戲。

《王撫軍為安東吳興詔》
江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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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下:「震澤殷奧,撫馭須才。都官尚書撫軍潯陽郡開 國公敬則,志幹貞烈,秉情開敏,忠勤之至,形乎出內。 必能綏懷大邦,剋隆美政。可安東將軍吳興太守。」

《晉陵太守王勵德政碑》
陳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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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夫睢陵世傳,已祥載德之華;徐州先賢,亦著清風 之美。偉哉文獻,光啟中興,郭莖表其深源,何籌慚其 遠慶。豈惟桓氏之鳴玉,張家之珥貂,袁姓之朱衣,揚 宗之華轂。又有佽飛遮列,班弓夾門,濯龍俯望,緹騎 盈道。奕世如此,何其盛哉!君以藍田美玉,大海明珠, 灼灼美其聲芳,英英照其符彩。丰神雅淡,識量寬和。 「既有崔琰之鬚眉,非無鄭元之腰帶。爛爛如高巖下 電,騷騷若長松裏風。勢利無擾於胸襟,行藏不概於 懷抱。家門雍睦,孝友為風,上友不諂,下交不瀆。脫貂 救厄,情靡矜𠫤;釋馬窮途,唯濟危殆。至於網羅圖籍, 脂粉藝文,學侶挹其精微,詞宗稱其妙絕。」出為仁武 將軍、晉陵太守。五雞三彘,勤卹有方。問羊知馬,鉤鉅 兼設。濟北移樹,累政之所未治,沙南爭水,連年之所 無斷,一朝明決,曾不留滯,四民商販,咸用殷阜。銘曰: 「康哉寶運,美矣良臣,渭自灃水,源於洛濱,公侯世及, 宰輔相因,曰我《民秀》」,山川降神,風情穆穆,孝友恂恂, 學則經笥,文為世珍,高風遠矣,曠代難倫,鼎鉉虛職, 台階未臻,安知霜霰遞夭松椿。碣石斯表。民情既陳。 徒然下拜。何報陽春。

《為始興王讓瑯琊二郡太守表》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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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離懷袖,裁脫綺紈,適荷隆私,使膺珪組,執玉不起, 摳衣未勝。自甘泉通火,細柳屯兵,旁帶戎臣,頗同疆 場,言瞻漢草,迺曰「中州」,遙望胡桑,已成邊郡。誠復「居 藩體國,應思馬駿之功,論地惟親,宜慕蕭彰之勇。」

《循吏傳序》
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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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善牧人者,養之以仁,使之以義,教之以禮,隨其 所便而處之,因其所欲而與之,從其所好而勸之。「如 父母之愛子,如兄之愛弟,聞其饑寒為之哀,見其勞 苦為之悲,故人敬而悅之,愛而親之。」若子產之理鄭 國,子賤之居單父,賈琮之牧冀州,文翁之為蜀郡,皆 可以恤其災患,導以忠厚,因而利之,惠而不費,其暉 「映千祀,聲芳不絕,夫何為哉?用此道也。」然則五帝三王,不易人而化,皆在所由,化之而已。故有無能之吏, 無不可化之人。高祖膺運撫圖,除凶靜亂,日旰忘食, 思邁前王。然不敦《詩》《書》,不尚道德,專任法令,嚴察臨 下,吏存苟免,罕聞寬惠,乘時射利者,多以一切求名。 暨煬帝嗣興,志存遠略,車轍馬跡,將遍天下,綱紀弛 紊,四維不張。其或善於侵漁,彊於剝割,經億兆之命, 遂一人之求者,謂之「奉公,即時升擢。」其或顧名節,存 綱紀,抑敓攘之心,以從百姓之欲者,則謂之「附下,旋 及誅夷。」夫吏之侵漁,得其所欲,雖重其禁,猶或為之; 吏之清平,失其所欲,雖崇其賞,猶或不為。況於上賞 其姦,下得其欲,求其廉潔,不亦難乎?彥光等立嚴察 之朝,屬昏狂之主,執心平允,終行仁恕。餘風遺愛,沒 而不忘,寬惠之音,足以傳於來葉。故列其行事,以繫 《循吏》之篇爾。

《酷吏傳序》
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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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為國之體有四焉:一曰仁義,二曰禮制,三曰法令, 四曰刑罰。仁義禮制,政之本也;法令刑罰,政之末也。 無本不立,無末不成。然教化遠而刑罰近,可以助化 而不可以專行,可以立威而不可以繁用。《老子》曰:「其 政察察,其人缺缺。」又曰:「法令滋章,盜賊多有。」然則令 之煩苛,吏之嚴酷,不能致理,百代可知。考覽前載,有 「時而用之矣。」昔秦任獄吏,赭衣滿道;漢革其風,矯枉 過正。禁網疏闊,遂漏吞舟,大姦巨猾,犯義侵禮。故剛 克之吏,摧拉凶邪,一切禁姦,以救時弊,雖乖教義,或 有所取焉。高祖膺期,平一江左,四海九州,服教從義, 至於威行郡國,力折公侯,乘傳賦人,探丸斫吏者,所 在蔑聞焉。無曩時之弊,亦已明矣。士文等功不足紀, 才行無聞,遭遇時來,叨竊非據,肆其褊性,多行無禮; 君子小人,咸罹其毒。凡厥所莅,莫不懍然。居其側者, 視之如蛇虺;過其境者,逃之如寇讎。與人之恩,心非 好善;加人之罪,事非疾惡。其所笞辱,多在無辜;察其 所為,豺狼之不若也。無禁姦除猾之志,肆殘虐幼賤 之心,君子惡之。故編為《酷吏傳》也。

《循吏傳序》
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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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者君也,求所以治者民也。推君之治而濟之民吏 也。故吏良則法平政成,不良則王道弛而敗矣。在堯 舜,則曰「九德咸事也,百工惟時也。」在周文、武時,曰「棫 樸能官人也。南山有臺,樂得賢也。」是循吏之效也。堯 舜五帝之盛帝,文武三王之顯王,不能去是而治後 世,可乎哉?唐興,承隋亂離,划祓荒荼,始擇用州刺史、 縣令。太宗嘗曰:「朕思天下事,丙夜不安枕,永惟治人 之本,莫重刺史,故錄姓名於屏風,臥興對之,得才否 狀,輒疏之下方,以擬廢置。」又詔內外官五品以上舉 任縣令者。於是官得其人,民去歎愁,就妥安都督刺 史,其職察州縣,間遣使者循行天下,劾舉不職。始,都 督、刺史皆天子臨軒冊受,後不復冊,然猶受命日對 便殿,賜衣物乃遣。元宗開元時已辭,仍詣側門候進 止,所以光寵守臣,以責其功。初,刺史準京官得佩魚, 品卑者假緋魚。開元中,又錮廢酷吏,懲無良,群臣化 之,革苛嬈之風,爭以惠利顯。復詔三省侍郎𡙇擇嘗 任刺史者,郎官𡙇擇嘗任縣令者,至宰相名臣,莫不 孜孜言「長人不可輕受亟易」,是以授受之間,雖不能 皆善,而所得十五。故協氣嘉生,薰為太平,垂祀三百, 與漢相埒。致之之術,非循吏謂何?故條次治宜,以著 厥庸。若將相大臣,兼以勳閥著者,名見本篇,不列於 茲。

《仲秋奉餞蕭郎中使君赴潤州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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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卿

皇帝臨軒旰食,憂濟在人,擇良二千石,與之共理,民 有疾苦,得以安之;吏有侵漁,得以去之。為風化之本, 繫黎元之命,不其難哉!故內外闕官,自卿大夫以下, 多責成元輔,唯剖竹分符,寄決在禁中。又以政貴有 成,化難數易,至於理行超異,公論當徵,但增秩賜金, 或移典大郡而已。由是我蕭公建隼茲地,化行五年, 漢庭群公,方待以右職,而竟有南徐之命,蓋天子憂 遠人而緩徵拜也。公才可以濟物,德可以化人,五行 之用備,四時之氣足,不立法而去弊,不示禁而止姦, 寒者有衣,饑者有食,百城萬井,若百草之得陽春,亦 不知其所以然而然也。詔書既至,公乃向闕北拜,腰 章遂行。南徐之人,望公如歸,此邦之人,去公如失。千 騎照路,出於東郊。男女滿野,壺漿更湊。泣涕以送,邀 遮以留。或扳我車,或維我舟,臨風鳴笳,慷慨高秋。君 子是謂有古人之遺愛矣。凡工文者,得無詩乎?

《柳州刺史謝上表》
李吉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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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陛下光被之德,道已洽於區中;憂濟之勤,心每 遍於天下。常以萬邦共理,必藉於循良;一物不遺,尚 延於愚懇。假臣寵渥,重領方州,駑駘復效於馳驅,枯 朽更同於華秀。臣聞潢污易竭,徒有朝宗之願;犬馬 無識,猶知戀主之誠。揣分則然,惟天所鑒。況臣昔因 左官,一紀於外,子牟馳心於魏闕,汲黯注意於漢庭。 豈伊非夫,獨無斯戀。去就者,榮辱之主,朝廷者,仕進之源,臣子之宜,忠貞所志。臣雖心同犬馬,而分比潢 污;幸躡康衢,而意悲往蹇。臣之此誠,口不能諭,意欲 自達,文非盡言,此臣所以自咎自傷,恨乖志願。猶冀 苦心勵節,上奉詔條,惠寡安貧,下除人瘼,恭宣皇化, 少荅鴻私。

《代永州韋刺史謝上表》
李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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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命若驚,臨職彌懼。臣以無能,累更事任,神州赤縣, 實所備嘗,過量逾涯,每深兢惕。不謂聖恩推澤,濫駕 朱輪。祿秩徒增,詎施乳哺之惠;服命虛受,寧興襦褲 之謠?況此州地極三湘,俗參百越,左衽居椎髻之半, 可墾乃石田之餘。曠牧守于再秋,彌驕獷俗;代征賦 於三郡,重困疲人。分災本出於一時,積弊遂逾於十 稔。撫安末易,知法出而姦生;子育誠難,懼力勞而功 寡。夙夜憂切,不敢遑寧。謹當宣布天慈,奉揚神化。以 日繫月,儻或有成。少裨愷悌之風,因答生成之造。

授王宗夔宗韜卭漢二州張無息蜀州刺史等 编辑

制            。薛廷珪。

敕。廣漢上腴,臨邛古郡。眷求牧守,允屬忠勞。具官王 宗夔等,或鶚立轅門,或鷹揚玉帳。負偃革銷金之術, 蘊經文緯武之機。贊我藎臣,鎮於全蜀。既練軍誌,仍 通政經。干將溢匣而有聲,騏驥追風而絕跡。今俾爾 分吾憂寄,養我黔黎。爾宜拔薤推心,掛魚潔己。勿為 重斂,戒在虔刑。務復憲章,無取禍亂。允祁奚之內舉, 撫文翁之舊封。敬服訓詞,勤撫人隱而無息。亦佩專 城之印,往俞連帥之求。無忘酌泉,勉務為政。黜陟之 典,朕不敢私。惟爾三臣,礪乃一志。與我共治,期乎有 聞。敬之戒之,自求多福。可。

《授李褒刺史等制》
錢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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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李褒等:醫一郡之疾苦,既藉良能;理四方之滯冤, 心資明慎。二者生人之本也。深詔執事,精其選求。以 爾褒瞳洎邢,或清識雅裁,為時雋才。或檢操修身,累 居繩準。所至必留其風範,當官克勵於霜標。而承休 前理蜀川,頗聞嘉績。是可以分我符竹,光於省闈。虢 略巴梁,地清俗富。刑曹粉署,務劇望高。遠副分憂,勉 「思伏念。褒可虢州刺史,韋瞳、崔邢並可刑部員外郎, 承休可果州刺史。」

《鄂州新廳記》
趙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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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昔秦置郡有守,漢魏以降因之,其秩二千石,雖有 監刺,而宰制威福之重,蓋古之諸侯。鄂在楚為國,秦 為縣,吳為江夏郡。綿歷至宋,乃維八郡,置郢州。及齊 更郢為鄂。隋氏披其郡,猶謂之州官,則刺史而政無 條刺之法矣。皇朝沿襲舊制,或為郡,或為州,剖符責 成,其實乃太守之職。前代建置所理之處,其城不恆, 「今之州即舊城於江夏,吳仲謀經營之,程普始守之, 當荊吳江漢之衝要,為藩鎮固護之雄制。」天寶以前, 四方無虞,第據編戶,眾寡等襄州望鄂是以齒於下 後,㝢縣沸騰,屯兵阻險,斯稱巨防。朝廷尋州陟列,將 寄勳賢之重。廣德二年,遂聯岳沔事,置三州都團練 使。大歷八年,加觀察處置使。十四年六月,二使廢。時 置當州防禦使,且屬於江西,「國家姑務省官息人,而 終慮咽喉襟帶之地,思典守者既輕其權矣,復欲俾 任重,尤難其選。」是月十日,乃命祕書少監兼侍御史 李公授之。公名兼,隴西人也。到官三年之五月,使改 為三州防禦使,江、岳隸焉。仍領元戎之副,董江西諸 軍銳師,以伐叛於襄陽。既而剋平九月,就加散騎常 侍,防禦洎州如舊。公之蒞鄂也,今茲四年,以清德誠 信為教化,以至公深仁為字育,則廛閈里閭,僑舊詠 歌,如嬰兒之得乳母,餒夫之逢稔歲。理軍施令,其士 卒歡慶亦如之,但加乎肅畏而已。由是所防三千餘 里,洞庭彭蠡在其間,水舟陸車,山藪塢野,皆我長城 之內。用是加之王人駱驛,天書繼至,三軍萬戶以為 禁,而耆老懼去,不得而借也。初,刺史有小大之廳,其 度甚卑,或門屏迫近,或廊廡狹隘,將吏參集,迴旋偪 側,綿歷年代,未遑革之。廳之左二曰府舍,摧壞空曠。 公乃划闊其地,作為新廳。大廈既立,長廊以二,則儉, 而規法,結構殊精。因士卒忘勞之力,出貨財足用之 羨。經營有成,井邑莫知。惟昔之公門,今為外入。而遂 東廣開崇庸,北達於里門。棨戟森列,戒徒儼衛。每饗 士誓眾,駢羅廣庭。蕭牆之陰,旗旐繽紛,威容克振,君 子謂之「智憬。」將赴京師,目睹嘉謀,輒紀新廳之壁,庶 允朝選之盛。時舊有廳,《都團練觀察使記》,《刺史無記》, 曩賢名氏,多所闕焉。是用「求訪遺者。得之必書。」蓋李 之志也。求哲繼踵。冀增輝於此堂。時建中三年十有 一月也。

《湖州刺史廳壁記》
顧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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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表大郡,吳興為一。夏屬揚州,秦屬會稽,漢屬吳郡, 吳為吳興郡。其野星紀,其藪具區,其貢:橘、柚、纖縞茶、 紵。英靈所誕,山澤所通,舟車所會,物土所產,雄於楚 越。雖臨淄之富不若也。其冠簪之盛,漢晉以來,敵天 下三分之一。其刺史沿革不同,或稱太守,或稱內史, 或稱都督也。他州或否,如魯史、晉乘,侯牧一也。其鴻名大德,在晉則顧府君、祕、祕子眾、陸玩、陸納、謝安、謝 萬、王羲之、坦之、獻之,在宋則謝莊、張永、褚彥回,在齊 則王僧虔,在梁則柳惲、張謖,在陳則吳明徹,在隋則 李德林,國朝則周擇從,令聞也;顏魯公,忠烈也;袁給 事高,讜正也;劉員外全白,文翰也;洎于頔大夫,作塘 貯水,溉田三千頃。今使君辭唐景皇《帝七代孫》,先公 尚書,先公大夫,「奕葉之勛,有功於民,公實嗣之。孔悝 銘鼎,天下大器。天王褒拔,于公陟襄陽節度李公陟 當道觀察,統諸道鹽鐵轉運。二牧既陟,唯公盤桓。鴻 鵠不飛,飛即摩漢。其逋者復,其危者安,其憂者泰,所 謂善緝。」於是拓郛耰萊,就便除害。政之餘力,作銷暑 樓於南端,復亭署於白蘋洲,聿興廢土,光明敞豁,湧 出漢谷。其舊記吏部李侍郎紵撰;其《圖經》竟陵陸鴻 漸撰,使君命況總兩家之說。俶落晉宋,訖於我唐,凡 一百九十七人,及歷代良二千石,《儀形略》也。「鋪張屋 壁,設作存勸,竦神告人,脊秋不朽」之義也。貞元五年 十二月哉生魄,華陽山人顧況書。

《黃州謝上表》
宋·王禹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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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離近侍,猶忝專城,循省尤違,彌深感泣。伏以黃州 地連雲夢,城倚大江。唐時版籍二萬家,稅錢三萬貫。 今人戶不滿一萬,稅錢止及六千。雖久樂昇平,尚未 臻富庶,永言養活,亦藉循良。如臣庸愚,曷副憂寄?謹 當勤求人瘼,遵奉詔條,窒塞嚚訟之民,束縛憸猾之 吏,敢言課最,庶免曠遺。況當求理之朝,必為無言之 政。」伏念臣叨司帝誥,又歷周星,既不曾上殿求見天 顏,又不曾拜章論列時事。入直閉閣待制,退朝則杜 門讀書。雖每日起居,實經年抱疾,不敢求假,恐煩醫 官。自後忝預史臣,同修《實錄》,晝夜不捨寢食,殆忘已 盡。建隆四年見成一十七卷,雖然未經進御,自謂小 有可觀,忽坐流言,不容絕筆。夫讒謗之口,聖賢難逃。 周公為《鴟鴞》之詩,仲尼有《桓魋》之歎。蓋行高於人,則 人所忌;名出於眾,則眾所排。自古及今,鮮不如此。伏 望皇帝陛下雷霆霽怒,日月迴光。鑒曾參之殺人,稍 寬投杼;察顏回之盜飰,或出如簧。未令君子之道消, 惟賴聖人之在上。況臣孤貧無援,文雅修身,不省附 麗權臣,秪是遭逢先帝,但以心無苟合,性昧隨時,出 一言不愧於神明,議一事必歸於正直。慍於群小,誠 有謗詞;謀及卿士,豈無公論?以至兩朝掌誥,四任詞 臣,紫垣最忝於舊人,白首不離於郎署。以微臣之行 已,遇陛下之至公,久當辯明,未敢伸理。今則上國千 里,長淮一隅,雖云守土之榮,未免謫居之歎。霜催風 貶,芝「蘭之性終香;日遠天高,葵藿之心未死。」仰望旒 扆,不勝涕洟。

《汝州謝上表》
楊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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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痾初釋,寵寄薦臻。祗命惟寅,飭裝靡暇。初臨郡閤, 獲見吏民,揣己若驚,戴恩罔措。伏念臣本由單弱,特 稟方愚,以童刻之微能,際帝圖之亨會。驟參綸掖,獲 草芝函。屬以堯德彌文,漢辭爾雅。雲章有爛,諒黼黻 以何施?天律惟精,亦哇咬之罔棄。居常摩厲,徒益空 疏。俄踐內庭,預司密命。值皇闈之有慶,扈清蹕以多 「歡。窺雲瑞于封中,聽棹歌於汾曲。四巡第頌,誠辯麗 之絕聞;二豎興妖,致冥頑之坐遘。偶嬰沉痼,遂劇支 離。因請急以歸寧,遽迷魂而不復。率由蹇否,自抵困 窮。矧以蕞爾之軀,煢然去職。羈孤至甚,毀嫉居多。嘖 有煩言,實盈庭之可畏;豁然大度,終如地以見容。比 及跧平,果蒙齒敘。」此蓋尊號皇帝陛下,仁深慘怛,德 茂欽明,軫舊故以興懷,俾《肖翹》之遂性,特加采錄,令 獲便安。伏況臨汝舊邦,陪京近輔。姬文之化所及,首 載聲詩;地官之籍攸分,實繁兵賦。士多巖險,民或惰 游。置使劭農,抑惟令典;分條察俗,蓋有《新書》。臣亦夙 侍凝嚴,僭窺律度,敢忘瘁盡,以奉化成。然念臣早以 斷斷之薄材,獲齒振振之近列。典司訓誥,就望威顏, 讀銘字於湯盤,時瞻景式;載史言於董筆,獲次舊聞。 舛命遘屯,榮階絕跡。酒泉素願,敢望于生歸;麗正殘 編,幾成于死恨。今者星畿接畛,竹使長人,預方國之 頒書,稟天臺之布憲。水深土厚,足養於稿骸;晝訪夕 修,冀無於秕政。親末光而彌阻,感再造以難勝。

《成都府新建漢文翁祠堂碑》
宋·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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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之廟食千五百年不絕者,秦李公冰、漢文公翁兩 祠而已。冰為蜀鑿離堆,逐悍水以溉,所及常無旱年。 西人德之,因言「冰身與水怪鬥,鬥不勝死。」自是江無 暴流,蛟蜃怖藏,人恬以生,故侈大房殿,歲擊羊豕雉 魚,伐鼓嘯籥,傾數十州之人。人得侍祠,奔走鼓舞,以 娛悅神祝已傳嘏而後敢安。翁之治蜀,開學校,以《詩》 《書》教人澡熨,故俗長長少少,親親尊尊,百姓順賴。其 後司馬相如、王褒、揚雄以文章倡,張寬以博聞顯,嚴 遵、李仲元以有道稱,何、武入為三公。漢家號令典章, 赫然與三代等,蜀有儒自公始,班固言之既詳。初,公 為禮殿,以舍孔子及七十二子之像。殿右廡作石室, 舍公像於中。晚漢學焚,有守曰:「高朕能興完之。後人 又作朕像,進偶公室。」歲時,長吏率掾屬諸生,奉籩豆饔醪,薦之于前,虔跽謹潔,一再奠而退,辭無敢不信 焉。冰以功,公以德,功易見,德難知,故祀雖偕而優狹 異焉。嘉祐二年,予知益州,往款公祠。至則區位湫偪, 埃蝕垢蒙,不稱所聞,大懼禮益懈忽,神弗臨享。其明 年,乃占學宮之西,攻位鳩工,弗亟弗遲。作堂三楹,張 左右序及獻廡大抵若干間。布尋以度堂,累常以度 廷,疏窗以快顯,壯闔以嚴閉,采有丹青,陛有級夷,瓦 密棟彊,若棘若飛。乃肖公像於宇間,繪《相如》等於東 西壁。「本古學之復莫若朕,本今學之盛,莫若樞密直 學士蔣公堂」,故繪二公于其間,皆配祠焉。于是擇日 告成於神。揖而升,簠斝果湆脯脩紛羅而有容,可以 告虔;趨而降,罍鐏,巾洗席燎並施而不慁,可以盡儀。 相者循循,任者舒舒,禮生於嚴廣,靈妥于間寂故也。 噫!自公之來,蜀之人自視若鄒魯。宋興,名臣鉅公,踵 相建于朝。先帝時,巨猾再作亂,弄庫兵,爭劍閣。是時 蜀豪英無一污賊者,群頑愁窘,不容喘而滅。非人好 忠,家知孝使然耶?所使然者,不自公歟?《傳》曰:「非此族 也,不在祀典。」公在之矣。則是祠之作,願自予而古,無 俾壞息云。祠之興,同尚之賢,則轉運使趙抃及提點 刑獄使者凡三人。贊輔之勤,自通判軍州事祝諮以 降六人;營董之勞,自兵馬都監毛永保而下二人,咸 書象於西廂,列官里於石《室。銘》曰:「公二千石兮守大 邦,冠峨峨兮紱斯皇,出有瑞節兮車騎羅,石室孔卑 兮人謂何?新堂翼兮樂耽耽,庭廣直兮序巖巖,吏奉 承兮不譁,神來格兮此其家,儼群賢兮並陳,公所教 兮如其仁,庖魚挺兮俎肉鮮,神來享兮憺冤延,公教 在人兮無有頗,蜀賢不乏兮才日多,俗祥順兮孝慈, 公祀百世兮庸可知。」

《睦州謝上表》
范仲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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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言罪大,輒效命於鴻毛;宥過思寬,迥迴光於白日。 事君無遠,為郡甚榮。恭惟皇帝陛下,天德清明,海度 淵默。撫群龍以宅吉,念六馬而懷驚。臨軒以來,側席 不暇。思啟心沃心之道,獎危言危行之臣。萬㝢咸歡, 元門無壅。臣腐儒多昧,立誠本孤,謂古人之道可行, 謂明主之恩必報。而況首膺聖選,擢預諫司。時招折 足之憂,介立犯顏之地。當念補過,豈堪循默。「昨聞中 宮搖動,外議喧騰,以禁庭德教之尊,非小故可廢。以 宗廟祭祀之主,非大過不移。初傳入道之言,則臣遽 上封章,乞寢誕告;次聞降妃之說,則臣相率伏閣,冀 回上心。議方變更,言亦翻覆。臣非不知逆龍鱗者,掇 齏粉之患,忤天威者負雷霆之誅。理或當言,死無所 避。」蓋以前古廢后之朝,未嘗致福。漢武帝以巫蠱事 起,遽廢陳后,宮中殺戮三百餘人,後因巫蠱之災,延 及儲貳。至宣帝時,有霍光妻者,殺許后而立其女,霍 氏之釁,遽為赤族。又成帝廢許后咒詛之罪,乃立飛 燕,姊妹妬甚於前,六宮嗣息,盡為屠害。至哀帝時理 之,即皆自殺。西漢之「祚,由此傾微。魏文帝寵立郭妃, 譖殺甄后,被髮塞口而葬,終有反報之殃。後周以鹵 庭不典,高后為尼,危辱之朝,不復可法。唐高宗以王 皇后無子而廢,武昭儀有子而立,既而摧毀宗廟,成 竊號之妖。是皆寵衰則易搖,寵深則易立,後來之禍, 一一不善。臣慮及幾微,詞乃切直。乞存皇后位號,安 於別宮,暫絕朝請,選有年德夫人數員,朝夕勸導,左 右輔翼。俟其遷悔,復於宮闈。杜中外覬望之心,全聖 明始終之德。」且黔首億萬,戴陛下如天;皇族千百,倚 陛下如山。莫不雖休勿休,日慎一日,外采納於五諫, 內彌縫於萬機。而況有犯無隱,人臣之常;面折廷諍, 國朝之盛。有闕即補,何用不臧。然後上下同心,致君 親如堯舜;中外有道,躋民俗於羲皇。將安可久之基, 心杜未然之釁?上方虛受,下敢曲從,既竭一心,豈逃 三黜。伏蒙陛下皇明委照,洪覆兼包,贖以嚴誅,授以 優寄。郡部雖小,風土未殊,靜臨水木之華,燕處江湖 之上。但以肺疾綿久,藥石鮮功,喘息奔衝,精意牢落。 惟賴高明之鑒,不投遐遠之方。抱疾於茲,為醫尚可。 苟天命之勿損,實聖造之無窮。樂道忘憂,雅對江山 之助,含忠履潔,敢移金石之心。

《曹穎叔充天章閣待制知福州制》
蔡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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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念善為維持之策者,運天下如臂使指,欲其大小 相臨,而威令必達故也。東南之郡,長樂都會。表山環 海,地險而遠。八州生眾,繫乎總帥。非有幹明之資能 辦吾事者,不可以遣。具官曹穎叔,智力精敏,應機必 決。薦更器任,籍有聲稱。將漕益部,還貳計省,而猥繁 之務,罔不給肅。今屬以方面之重,寵以延閣之華。爾 其繕除兵械,補完城堞,懷綏困窮,剪遏兇猾。使吾人 無愁苦之嘆,朝家有剸倚之賴。朕志唯是,爾儀圖之。

《重遠》
蘇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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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不泄邇,不忘遠,仁矣乎?非仁也,勢也。天下之勢 猶一身,一身之中,手足病於外,則腹心為之深思靜 慮於內,而求其所以療之之術;腹心病於內,則手足 為之奔掉於外,而求其所以療之之物。腹心手足之 相救,非待仁而後然。吾故曰:武王之不泄邇,不忘遠非仁也,勢也。勢如此其急,而古之君獨武王然者,何 也?人皆知一身之勢,而武王知天下之勢也。夫不知 一身之勢者,一身危;而不知天下之勢者,天下不危 乎哉?秦之保關中,自以為子孫萬世帝王之業,而陳 勝、吳廣乃楚人也。由此觀之,天下之勢,遠近如一。然 以吾言之,近之可憂,未若遠之可憂之深也。近之官 吏賢耶,民譽之歌之;不賢耶,譏之謗之譽歌。譏謗者 眾則必傳,傳則必達於朝廷,是官吏之賢否易知也。 一夫不獲其所,訴之刺史,刺史不問,則裹糧走京師, 緩不過旬月,撾鼓叫號,而有司不得不省矣。是民有 冤易訴也。吏之賢否易知,而民之冤易訴,亂何從始 耶?遠方之民,雖使盜跖為之郡守,檮杌、饕餮為之縣 令,郡縣之民群嘲而聚罵者,雖千百為輩,朝廷不知 也。白日執人於市,誣以殺人,雖其兄弟妻子聞之,亦 不過訴之刺史。不幸而刺史又抑之,則死且無告矣。 彼見郡守、縣令據案執筆,吏卒旁列,箠械滿前,駭然 而喪膽矣。則其謂京師天子所居者,當復如何?而又 行數千里,費且百萬,富者尚或難之,而貧者又何能 乎?故其民常多怨而易動。吾故曰:「近之可憂,未若遠 之可憂之深也。」國家分十七路,河朔、陝右、廣南、川峽 實為要區。河朔、陝右,二鹵之防,而中國之所恃以安; 廣南、川峽,貨財之源而河朔、陝右之所恃以全。其勢 之輕重何如哉?曩者,北胡驕恣,西寇悖叛,河朔、陝右 尤所加恤。一郡守、一縣令,未嘗不擇。至於廣南、川峽 《則例》,以為遠官審官,差除取具,臨時竄謫量移,往往 而至。凡朝廷稍所優異者,不復官之廣南、川、峽,而其 人亦以廣南、川、峽之官為失職。庸人無所歸,故常聚 於此。嗚呼!知河朔、陝右之可重,而不知河朔、陝右之 所恃以全之尤不可輕。是欲富其倉而蕪其田,倉不 可得而富也。矧其地控制南夷氐蠻,最為要害。土之 所產,又極富夥。明珠、人貝、紈錦、布帛,皆極精好。陸負 水載,出境而其利百倍。然而關譏門征、僦雇之費,非 百姓私力所能辦。故貪官專其利,而齊民受其病。不 招權,不鬻獄者,世俗遂指以為廉吏矣。而招權鬻獄 者,又豈盡無?嗚呼!吏不能皆廉,而廉者又止如此,是 斯民不得「一日安也。方今賦取日重,科斂日煩,罷弊 之民不任,官吏復有所規求於其間矣。淳化中,李順 竊發於蜀,州郡數十,望風奔潰。近者智高亂廣南,乘 勝取九城如反掌。國家設城池,養士卒,蓄器械,儲米 粟,以為戰守備,而凶豎一起,若涉無人之境者,吏不 肖也。」今夫以一身任一方之責者,莫若漕刑。廣南川 峽既為天下要區,而其中之郡縣又有為廣南川峽 之要區者,其牧宰之賢否,實一方所以安危,幸而賢, 則已。其戕民黷貨,的然有罪可誅者,漕刑固亦得以 舉劾。若夫庸陋巽懦、不才而無過者,漕刑雖賢明,其 勢不得易置,此猶敝車躄馬而求僕夫之善御也。郡 縣有敗事,不以責漕刑則不可,責之則彼必曰:敗事 者某所,治,某所者某人也,吾將何所歸罪?故莫若使 漕刑自舉其人而任之。他日有敗事,則謂之曰:「爾謂 此人堪此職也,今不堪此職,是爾欺我也。」責有所任, 罪無所逃,然而擇之得其人者蓋寡矣。其餘郡縣,雖 非一方之所以安危者,亦當詔審官,俾勿輕授。贓吏 冗流,勿措其間,「則民雖在千里外,無異於處畿甸中 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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