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家範典/第059卷

明倫彙編 家範典 第五十八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五十九卷
明倫彙編 家範典 第六十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家範典

 第五十九卷目錄

 子孫部彙考

  爾雅釋親 釋訓

  劉熙釋名釋親屬

  張揖博雅釋親

 子孫部總論

  書經微子之命 仲虺之誥 梓材

  禮記禮運 祭統

  顏氏家訓風操篇

  袁氏世範睦親篇 處己篇 治家篇

  孫光憲北夢瑣言子弟三變

  李昌齡樂善錄養生

  陸游緒訓戒子孫

  李之彥東谷所見養子 子孫計

  耐得翁就日錄子孫變

  薛瑄讀書錄子孫計

  曹端夜行燭教子孫 愛子孫 家規輯略

  鐵腳道人霞外雜俎遺子孫

  王守仁諭俗子孫計

  辛全神京偶記愛子孫

  徐三重家則訓子孫

  徐禎稷恥言貽子孫

 子孫部藝文一

  文子辭梁          楚語

  買田宅對         漢疏廣

  袁安傳論         後漢書

  與謝萬書        晉王羲之

  十七帖之一         前人

  臨行戒子孫文      北魏楊椿

  傷心賦          周庾信

  戒子孫文         唐柳玭

  寄歐陽舍人書       宋曾鞏

  跋向元伯遺戒        朱熹

  彭和甫族譜跋       文天祥

  馮氏族譜序       明馮從吾

  先祠箴          范弘嗣

 子孫部藝文二

  周南螽斯三章

  麟之趾三章

  新樂府之三章      唐白居易

  戒子孫詩         宋陳亞

  元夕與子孫小飲      元劉詵

家範典第五十九卷

子孫部彙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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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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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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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子為「孫。」

《孫》,猶後也。

「孫」之子,為曾孫。

《曾》,猶重也。

曾孫之子為《元孫》。

元者,言親屬微昧也。

元孫之子為「來孫。」

言有往來之親。

「來孫」之子為《晜孫》。

晜,後也。《汲冢竹書》曰:「不窋之晜孫。」

《晜孫》之子為「仍孫。」

「仍」,亦重也。

仍孫之子為雲孫。

言輕遠如浮雲。

《釋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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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子、孫孫」,引《無極》也。

世世昌盛長無窮。「子子孫孫」,《小雅楚茨》文也。引《無極》者,作者所以釋之也。舍人曰:「子孫,長行美道,引《無極》也。」

《漢劉熙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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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親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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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孳也。「相生」,蕃孳也。

「孫」,遜也。遜遁在後生也。

「曾孫」義如曾祖也。

《元孫》,元,懸也。上懸於高祖,最在下也。

元孫之子曰「來孫」,此在無服之外,其意疏遠,呼之乃 來也。

「來孫之子曰昆孫」,昆,貫也。恩情轉遠,以禮貫連之耳。 「昆孫之子曰仍孫」,以禮仍有之耳,恩意實遠也。 「仍孫之子曰雲孫」,言去己遠如浮雲也,皆為早娶晚 死者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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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張揖博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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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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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孜也。孫,順也。請幫助識別此字。婗兒姓,子也。

子孫部總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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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經》。

《微子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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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稽古,崇德象賢。

蔡註「崇德」謂先聖王之有德者,則尊崇而奉祀之也。《象賢》謂其後嗣子孫有象先聖王之賢者,則命之以主祀也。言考古制尊崇成湯之德,以微子象賢而奉祀也。大全張氏曰:本湯言之,曰崇德;自微子言之,曰《象賢》。呂氏曰:「象非止訓似,曰象者,欲其盛德之象,形容長存而不泯也。」

功加于時,德垂後裔。

蔡註「功加于時」,言其所及者眾;「德垂後裔」,言其所傳者遠也。

《仲虺之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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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懋昭大德,建中于民,以義制事,以禮制心,垂裕後 昆。

《梓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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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若茲監惟曰「欲,至于萬年,惟王子子孫孫永保民。」

蔡註已,語辭。監,視也。此人臣祈君永命之辭也。大全新安陳氏曰:「已若茲監者已乎?君其監觀於茲。臣所祈於君,惟曰『欲自今至於萬年,當為天下王,王之子子孫孫永保民而已。曰萬年惟王』。若止於長有天下,曰『子子孫孫永保民』,則欲世王之久安天下也。意實公天下,而非私於王家,人臣祈天永命,忠愛無窮之心歟!」蘇氏曰:「此《書》專言『王惟不殺,則子孫萬年享國』」,故以皇天所付為言。詳考《大誥》《康誥》《酒誥》《梓材》四篇,反覆丁寧,以殺為戒,以不殺為德,此《易》所謂「聰明睿智神武而不殺」者。故周有天下八百餘年,後之王者以不殺享國,以好殺殃其身及其子孫者多矣。而世主不以為監,小人又或附會六經以勸之殺,悲夫殆哉!唐末、五代之亂,殺人如飲食。周太祖叛漢,漢隱帝使開府尹劉銖屠其家百口。太祖既克京師,夜召其故人知星者趙延義,問漢祚所以短促,延義答曰:「漢本未亡,以刑殺冤濫,故不及期而滅。」時太祖方以兵圍劉銖及蘇逢吉第,期滅其族,聞延義言,矍然,貸之,誅,止其身。

禮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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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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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天子有田以處其子孫,諸侯有國以處其子孫,大 夫有采以處其子孫,是謂《制度》。

陳註王之子弟有功德者,封為諸侯,其餘則分以畿內之田。諸侯子孫命為卿大夫,其有功德者亦賜采地,所謂「官有世功,則有官族,邑亦如之」也。大夫位卑,不當割采地以與子孫,但養之以采地之祿耳。此先王之制度也。大全長樂陳氏曰:「制則有所裁,度則有所限。先王以人之子孫,上以承先祖之祀,下以綿本支之世,莫不思有以處之。然其處之,則有所裁之制、所限之度,此固不可無尊卑隆殺之別也。天子不曰天下而曰田,所以明其止於千里,以與天下共之也。諸侯不曰田而曰國,所以明其專於百里,而非與天下共之也。大夫食其所有事者,故其地命之曰采。采者,事也。凡此言其大法而已。若諸侯大夫之子,其不肖者固不可以世食,而大夫之子,苟其賢之過人,又不止於食舊而已。」金華應氏曰:「處者,位置而區處之,各得其宜也。大者謹其禮而無濫恩,小者安其分而無歉志,以制度不可踰也。制度一定,則人欲偏厚其子孫者,固無所容其私心;而侵剝枝葉、兼并同姓者,亦不容薄於所厚矣。」新安王氏曰:「幽國僭君,脅君亂國,君與臣同國,皆諸侯、卿、大夫失禮也。禮之失,起於制度之壞,故此明言先王制度,大小有等,尊卑有辨。天子地方千里,有田以處其子孫,諸侯不得僭也;諸侯地方百里,有國以處其子孫,卿大夫」不得僭也。卿大夫各有食邑以處,其子孫家臣,不得僭也。制度一定,上下截然。諸侯僭差,起於天子失禮;卿大夫僭差,起於諸侯失禮。

《祭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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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君子,論譔其先祖之美,而明著之後世者也,以 比其身,以重其國家。如此子孫之守宗廟社稷者,其

先祖無美而稱之,是誣也;「有善而弗知,不明也;知而
考證
弗傳,不仁也。此三者,君子之所恥也。」

陳註「勳在鼎彝」,是國有賢臣也,故足為國家之重。大全嚴陵方氏曰:「無美而稱之,則不足以取信於人,故曰『是誣也。有善而弗知,則其明不足以見之也,知而弗傳,則其仁不足以與之也。為人之子孫,不明不信而且誣焉,則辱莫甚矣』。」

北齊顏氏家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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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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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世被繫劾者,子孫弟姪皆詣闕三日,露跣陳謝。子 孫有官,自陳解職。子則草屩粗衣,蓬頭垢面,周章道 路,要候執事,叩頭流血,申訴冤枉,若配徒隸,諸子並 立草菴於所署門,不敢還宅,動經旬日,官司驅遣,然 後始退。江南諸憲司彈人事,事雖不重而以教義見 辱者,或被輕繫而身死獄戶者,皆為怨讎,子孫三世 「不交通矣。」

兵凶戰危,非安全之道。古者天子喪服以臨師,將軍 鑿凶門而出。父祖伯叔若在軍陣,貶損自居,不宜奏 樂讌會,及婚冠吉慶事也。若居圍城之中,憔悴容色, 除去飾玩,常為臨深履薄之狀焉。父母疾篤,醫雖賤 雖少,則涕泣而拜之,以求哀也。

宋袁氏世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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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親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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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於子孫,雖見其作事多拂己意,亦不可深憎之。大 抵所愛之子孫未必孝,或早夭而暮年依託,及身後 葬祭,多是所憎之子孫。其他骨肉皆然。請以他人已 驗之事觀之。

子孫有過,為父祖者多不自知,貴官尤甚。蓋子孫有 過,多掩蔽父祖之耳目,外人知之,竊笑而已,不使其 父祖知之。至於鄉曲貴官,人之進見,有時稱道盛德 之不暇,豈敢言其子孫之非?況又自以子孫為賢,而 以人言為誣,故子孫有彌天之過,而父祖不知也。間 有《家訓》稍嚴,而母氏猶有庇其子之惡,不使其父知 之者。富家之子孫不肖,不過耽酒好色、賭博、近小人 破家之事而已。貴官之子孫不止此也。其居鄉也,強 索人之酒食,強貸人之錢財,強借人之物而不還,強 買人之物而不償,親近群小,則使之假勢以凌人;侵 害善良,則多致飾詞以妄訟。鄉人有曲理犯法事,認 為己事,名曰「擔當。」鄉人有爭訟,則偽作祖父之簡,干 懇州縣,求以曲為直。差夫借船放稅免罪,以其所得 為酒色之娛,殆非一端也。其隨侍也,私令市賈買物, 私令吏人買物,私託場務買物,皆不償其值;吏人補 名,吏人免罪;吏人有優潤,皆必責其報;典買婢妾,限 以低價,而使他人填賠;或同院子游狎,或干場務放 稅,其他妄有求覓,亦非一端,不卹誤其父祖,陷於刑 辟也。凡為人父祖者,宜知此事,常關防,更常詢訪,或 庶幾焉。

子弟,有愚繆貪污者,自不可使之仕官。古人謂治獄 多陰德,子孫當有興者。謂利人而人不知所自,則得 福。今其愚繆,必以獄訟事悉委胥輩,改易事情,庇惡 陷善,豈不與陰德相反?古人又謂:「我多陰謀,道家所 忌」,謂害人而人不知所自,則得禍。今其貪污,必與胥 輩同謀,貨鬻公事,以曲為直,人受其冤,無所告訴,豈 不謂之陰謀?士大夫試歷數鄉曲三十年前宦族,今 能自存者僅有幾家,皆前事所致也。有遠識者,必信 此言。

同居,父子兄弟,善惡賢否相半。若頑狠刻薄不惜家 業之人先死,則其家興盛,未易量也。若慈善長厚勤 謹之人先死,則其家不可救矣。《諺》云:「莫言家未成,成 家子未生;莫言家未破,破家子未大。」亦此意也。 別宅子、遺腹子,宜及早收養訓教,免致身後論訟。或 已習為愚下之人,方欲歸宗,尤難處也。女亦然。或與 雜濫之人通私。或婢妾因他事逐去。皆不可不於生 前早有辨明,恐身後有求歸宗而暗昧不明,子孫被 其害者。

「父母高年怠於營幹者,多將財產均給子孫。若父、祖 出於公心,初無偏曲,子孫各能戮力,不事游蕩,則均 給之後,既無爭訟,必至興隆。若父、祖緣有過房之子, 緣有前母、後母之子,緣有子亡而不愛其孫,又有雖 是一等子孫,自有憎愛,凡衣食財物所及,必有厚薄, 致令子孫力求均給,其父、祖又於其中暗有輕重,安」 得不起他日爭端?若父祖緣其子孫,內有不肖之人, 慮其侵害他房,不得已而均給者,止可逐時均給財 穀,不可均給田產。若均給田產,彼以為己分所有,必 邀求尊長立契典賣。典賣既盡,窺覷他房,從而婪取, 必至興訟,使賢子賢孫被其擾害,同於破蕩,不可不 思。大抵人之子孫或十數人皆能守「己。其中有一不 肖,則十數人均受其害,至於破家者有之。國家法令 百端,終不能禁;父祖智謀百端,終不能防。欲保延家 祚者,鑒他家之已往,思我家之未來,可不修德熟慮, 以為長久之計耶《遺囑》之文,皆賢明之人,為身後之慮,然亦須公平,乃 可以保家。如劫於悍妻黠妾,因於後妻愛子,中有偏 曲厚薄,或妄立嗣,或妄逐子,不近人情之事,不可勝 數,皆興訟破家之端也。

父祖有慮子孫爭訟者,常欲預為《遺囑》之文,而不知 風燭不常,因循不決,至於疾病危篤,雖心中尚了然, 而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飲恨而死者多矣。況有神識 昏亂者乎。

《處己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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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為不善事而不成正,不須怨天尤人,此乃天之 所愛,終無後患。如見他人為不善事,常稱意者,不須 多羨,此乃天之所棄。待其積惡深厚,從而殄滅之,不 在其身,則在其子孫。姑少待之,當自見也。

人有所為不善,身遭刑戮,而其子孫昌盛者,人多怪 之,以為天理有誤。殊不知此人之家,其積善多,積惡 少,少不勝多。故其為惡之人,身受其報,不妨福祚延 及後人。若作惡多而享壽富安樂,必其前人之遺澤 將竭,天不愛惜,恣其惡深,使之大壞也。

鄉曲有不肖子弟,耽酒好色,博弈游蕩,親近小人,豢 養馳逐,輕於破蕩家產,至為乞丐竊盜者。此其家門 厄數如此。或其父祖稔惡至此,未聞有因諫誨而改 者。雖其至親,亦當處之無可奈何,不必嘵嘵,徒厚其 怨。

張安國舍人知撫州日,以有賣假藥者,出牓戒約曰: 「陶隱居、孫真人,因《本草千金方》濟物利生,多積陰德, 名在仙列。自此以來,行醫貨藥,誠心救人,獲福報者 甚眾。不論方冊所載,只如近時此驗尤多。有只賣一 真藥,便家資鉅萬。或自身安榮享高壽;或子孫及第, 改換門戶,如影隨形,無有差錯。又曾眼見貨賣假藥」 者,其初積得些少家業,自謂得計,不知冥冥之中,自 家合得祿料都被減剋,或自身多有橫禍,或子孫非 理破蕩,致有遭天火被雷震者。蓋緣贖藥之人,多是 疾病急切,將錢告求賣藥之家。孝子順孫,只望一服 見效,卻被假藥誤賺,非惟無益,反致損傷。尋常誤殺 一飛禽走獸,猶有果報。況萬物之中,人命最重。無辜 被禍。其痛何窮。詞多更不盡載。舍人此言。豈止為假 藥者言之。有識之人自宜觸類。

起家之人,見所作事無不如意,以為智術巧玅如此, 不知其命分偶然,志氣洋洋,貪取圖得,又自以為獨 能久遠,不可破壞,豈不為造物者所竊笑?蓋其破壞 之人,或已生於其家,曰子曰孫,朝夕環立於其側者, 皆他日為父祖破壞生事之人,恨其父祖目不及見 耳。前輩有建第宅宴工匠於東廡,曰:「此造宅之人」宴 子弟於西廡,曰:「此賣宅之人。」後果如其言。近世士大 夫有言目所可見者,漫爾經營;目所不及見者,不須 置之謀慮。此有識君子知非人力所及,其胸中寬泰, 與蔽迷之人如何?

人之居世,有不思父祖起家艱難,思與之延其祭祀, 又不思子孫無所憑藉,則無以脫於飢寒。多生男女, 視如路人,耽於酒色,博弈游蕩,破壞家產,以取一時 之快。此皆家門不幸。如此,干冒刑憲,彼亦不卹,豈教 誨、勸諭、責罵所能回?置之無可奈何而已。

「居官宦如居家,必有顧藉,居家當如居官,必有綱紀。」 士大夫之子弟,苟無世祿可守,無常產可依,而欲為 仰事俯育之計,莫如為儒。其才質之美,能習進士業 者,上可以取科第,致富貴,次可以開門教授,以受束 脩之奉。其不能習進士業者,上可以事書札,代箋簡 之役,次可以習點讀,為童蒙之師。如不能為儒,則巫 醫、僧道、農圃、商賈、技術,凡可以養生而不至於辱先 者,皆可為也。子弟之流蕩,至於為乞丐、盜竊,此最辱 先之甚。然世之不能為儒者,乃不肯為巫醫、僧道、農 圃、商賈、技術等事,而甘心為乞丐、盜竊者,深可誅也。 凡強顏於貴人之前,而求其所謂應副;折腰於富人 之前而托名於假貸;游食於寺觀,而人指為「穿雲子」, 皆乞丐之流也。居官而掩蔽眾目,盜財入己,居鄉而 欺凌愚弱,奪其所有,私販官中所禁茶鹽酒酤之屬, 皆盜竊之流也。人有為之而不自愧者,何哉?

凡人生而無業,及有業而喜於安逸,不肯盡力者,家 富則習為下流,家貧則必為乞丐。凡人生而飲酒無 算,食肉無度,好淫濫,習博弈者,家富則致於破蕩,家 貧則必為盜竊。

《治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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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人有愛其小兒者,以金銀珠寶之屬飾其身;小人 有貪者,於僻靜處壞其性命而取其物,雖聞於官而 寘於法,何益?

市邑小兒,非有壯夫攜負,不可令游街巷,慮有誘略 之人也。

五代孫光憲北夢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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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弟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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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咸通中,荊中有書生號《唐五經》者,學識精愽,實曰 《鴻儒》,旨趣甚高,人所師仰,聚徒五百輩,以束脩自給游優卒歲,有西湖、濟南之風,幕寮多與之游。常謂人 曰:「不肖子弟有三變:第一變為蝗蟲,謂鬻莊而食也; 第二變為蠹魚,謂鬻書而食也;第三變為大蟲,謂賣 奴婢而食也。三食之輩,何代無之?」

宋李昌齡樂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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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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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養生,唯不可不足,若粗足以奉甘旨,供祭祀,養 妻子,僃凶荒之外,夫復何用?良田萬頃,日食二升;大 廈千間,夜眠八尺,何必區區勞心役己,末歲窮年,汨 汨於殖貨利哉!夫如是者,乃一守錢奴為兒孫作馬 牛也。」或曰:「何謂作馬牛?」余對曰:「夫富者之為利,莫非 放債取厚利,恃勢而兼并,致使貧下之民,終日逐利」 以償其債負。中人之家,終身營家業以待其吞併,其 或事窮力盡,則賣妻鬻子,身為奴僕而後已。凡此之 類,無非為兒孫作馬牛也。嗚呼!不徒死作馬牛,而且 生作馬牛矣。彼所以不自知其為馬牛者,未變其頭 角,與免鞭策耳。苟曰為子孫計,則何不積陰德以遺 之,開義方以教之,使子孫自取富貴?故《易》曰:「積善之 家,必有餘慶。」《傳》曰:「愛子教之以義方。」何區區為彼作 奴僕殖貨利哉?倘子孫賢,必能為我守之,其或不肖, 則我聚而彼散,反取笑於識者。此理昭然,不必賢知 者知其然,雖愚者亦知其然也。予嘗憫人之苟富貴 者,不悟其身為兒孫作馬牛,故特為是說以警之。

陸游緒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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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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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俗日壞,可憂者非一事。吾幸老且死矣,若使未遽 死,亦決不復出仕。惟顧念子孫,不能無老態。「吾家本 農也,服農,策之上也;杜門終窮,不求仕進,策之中也; 安於小官,不慕榮達,策之下也。捨此三者,則無策也。 汝輩今日聞吾此言,心不當以為是,他日乃思之耳。 暇日時與兄弟一觀以自警,不必為人道也。」

「古者植木塚上,以識其處耳。吾家自先太傅以上,塚 松多不過數十株。初葬寶章,比上世差為茂蔚,亦止 數畝耳。左丞歸葬之後,積以歲月,林樾漸盛,遂至連 山彌谷,紛然爭訟,重為門戶之羞。不幸孫曾遂有翦 伐,貿易金幣,坐視則不可,禁止則紛然爭訟,重為門 戶之辱,其害又甚於厚葬。吾死後,草木毋過數十本」, 不可陷後人於不孝。戒之戒之。

子孫才分有限,無如之何,然不可不使讀書。貧則教 訓童稚以給衣食,但書種不絕足矣。能布衣草履以 事農圃,足跡不至城市,大是佳事。關中村落有魏鄭 公莊,諸孫皆為農,張浮休過之,《留傳》云:「兒曹不識字, 耕鑿魏公莊。」仕宦不可常,不仕則農,可無憾也。但切 不可迫於衣食,為市井小人事,戒之。

李之彥東谷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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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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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若父,當年少時,觀其讀書之利鈍,行己之醇 疵,即可覘其終身之賢不肖也。使其賢耶,他日自然 成立,何必勞心勞力,積財以遺之,而損賢者之志也? 使其不肖耶,他日必致敗壞,又何必勞心勞力,積財 以遺之,而益不肖之過也?縱不免儲蓄以為憑藉之 計,亦豈可妄求,而自取損德之殃?」世乃有明見其子 之不肖,猶挾兔狡而規利,逞鼠技以貽謀。殊不知一 傳而傾覆,有不待其父之瞑目,而家資已散而之他 矣。吁!有此豚犬,枉作馬牛。

《子孫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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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曰:「既有子孫,當為子孫計。」人之情也。予曰:「君子豈 不為子孫計?然為子孫計,則有道矣。種德,一也;家傳 清白,二也;使之從學而知義,三也;授以資身之術,如 才高者,命之習舉業、取科第;才卑者,命之以經營生 理,四也;家法整齊,上下和睦,五也;為擇良師友,六也; 為娶淑婦,七也;常存儉風,八也。如此八者,豈非為子」 孫計乎?循理而圖之,以有餘而遺之,則君子為子孫 計,豈不久利而父子兩得哉?如孔子教伯魚以《詩》《禮》, 漢儒教子一經,楊震之使人謂其後為清白吏子孫。 鄧禹十子,人各授之一業。龐德公云:「人皆遺之以危, 我獨遺之以安。」皆善為子孫計者,又何慊焉?

元耐得翁就日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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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孫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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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傳》「不肖子有三變,其初變為蝗蟲,謂鬻田園而食; 次變謂蠹蟲,謂貨書而食;又變謂大蟲,謂賣人而食。」 此切當其理。今之不肖子謂之三蟲,恐未足以盡其 實。初,父母未亡也,憑藉父祖門蔭聲勢,在外無所不 為,朝去暮歸,盜竊財物,恣情為非。父兄以內有所主, 及持父兄家私事,逼其婢妾,至於掣肘,或恐玷己,遂 為掩蔽,付之無可奈何,及託前世,甚至在外指屋起 錢,高價賒物,低價出賣,謂之「轉肩」,人皆指而目之「爺 健大郎。」父有因此淹抑成病,又增利貨錢,候父母死 還錢,謂之「下丁錢。」其或母先父亡,猶且庶幾者。若或 父亡而母存,其為害特甚。初父亡,得財產入手,豈顧 其母,及財散而母存,甘旨不具,展轉孤苦。親戚兄弟有不忍者,攜歸奉養,則往彼爭喧取擾,謂母有挾藏 之物,反為求索。其親厭煩,則付母還之,復受岑寂。或 有兄弟麤給,則興訟索分,亦自有此等人資給,以導 其為訟。既訟畢,得錢浪費,無歲月間,又已空虛。連及 妻室姊妺,覓人蓄養,作為親戚。出入閨門,分甘忍恥, 食殘衣敝。而妻輩以寒飢所困,初似羞澀,終則願為。 間有妻輩家以力奪去,及妻子輩鬻身事人,或與所 事者厚愛,從彼棄此,不肖子俱無所施,則思舊所交 遊者及父兄朋友,而求索度日。如此,又不知以何等 蟲處之矣。

明薛瑄讀書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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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孫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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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子孫,富貴貧賤,莫不各有一定之命。世之人不 明諸此,往往於仕宦中昧冒禮法,取不義之財,欲為 子孫計。殊不知子孫誠有富貴之命,今雖無立錐之 地以遺之,他日之富貴將自至。使其無富貴之命,雖 積金如山,亦將蕩然不能保矣。況不義而入者,又有 悖出之禍乎?如宋之呂蒙正、范文正諸公,咸以寒微 致位將相,富貴兩極,曷嘗有賴於先世之遺財乎?然 則取不義之財,欲為子孫計者,惑之甚矣。

「天于善惡必有其報」,但人以淺近之見窺測天道,便 謂茫昧差爽而不可信。如夏商之後,皆統承先王,修 其禮物,作賓於王家,雖改姓易物,而宗廟之血食,子 孫之封爵,皆與時王匹休而不泯,非其先世有大德 大功於民,能如是乎?因是以觀魏、晉以來以及五季 南北朝楊堅五代之世,皆素無功德於天下,徒以狙 詐兵力竊命一時皆不數傳,而子孫無容足之地,廟 祀遂以絕饗,則天於善惡之報,豈不明甚矣乎? 富貴利達在天無可求之理,德業學術在人有可求 之道。誠欲厚其子孫,以可求者教之,善矣;欲以不可 求者厚之,豈非愚之甚耶?

曹端夜行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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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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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家之計,莫先於教子孫為善。此我家嚴之常言也。 端請略述古人訓誡子孫之格言以告之,不惟少裨 家嚴之教,又將使後之子孫,有繼志述事之孝者知 所先焉。

《愛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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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德動天,善不可不修於身;惟天眷德,善不可不傳 於後。今人雖有愛子孫之心,而不知愛子孫之道,但 惟以私利愛之而已。而不知私利之愛,乃趨火赴淵 之籌,覆宗絕嗣之計也。家嚴明見此理,故常訓於家 曰:「修身豈止一身休,要為兒孫後代留。」此保愛子孫 之心也。

《家規輯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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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孫入祠堂,當正衣冠,即如祖考之在上,不得嬉笑 對語,疾步晨昏,皆當致恭而退。

子孫不得修建異端祠宇,粧塑土木形像。

子孫年未三十者,酒不許入唇。壯者惟許少飲,亦不 宜沈酗盃酌,喧呶鼓舞,不顧尊長,違者箠之。若奉筵 賓客,唯務誠實,不必強人以酒。

子孫不得私造飲饌,以徇口腹之欲。違者姑誨之。誨 之不悛,則責之。產者病者不拘。

鐵腳道人霞外雜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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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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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要留好樣與兒孫,心術不可得罪於天地。 毋以嗜慾殺身,毋以貨財殺子孫。

「積金以遺子孫」,子孫未必能守。積《書》以遺子孫,子孫 未必能讀。不如積德於冥冥之中,以為子孫長久之 計。

留不盡之巧,以還造化。留不盡之福,以與子孫。

王守仁諭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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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孫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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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不忍一言之忿,或爭銖兩之利,遂相遘訟。夫我 欲求勝於彼,則彼亦欲求勝於我,讎讎相報,遂至破 家蕩產,禍貽子孫。豈若含忍退讓,使鄉里稱為「善人 長者」,子孫亦蒙其庇乎?

今人為子孫計,或至謀人之業,奪人之產,日夜營營, 無所不至。昔人謂「為子孫作馬牛」,然身歿未寒,而業 已屬之他人。讎家群起而報復,子孫反受其殃,是殆 為子孫作蛇蝎也。吁!可戒哉!

辛全神京偶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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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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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求富貴利達者,自謂愛子孫,人亦謂斯人愛子 孫,其實不會愛子孫,有二人焉:其一人子孫雖欲不 勤儉謙厚不可得,雖欲不孝弟禮義不可得;雖欲不 為賢人君子不可得;其一人不知子孫之蕩敗而不 能教;明知子孫之蕩敗而不敢教,甚至深恨子孫之 蕩敗而莫可教。請細細一想算,誰會愛子孫,誰不愛 「子孫?」當必有憬然悟、爽然失、勃然奮者。

==徐三重家則==

《訓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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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子孫世讀書為士人,當守國家臥碑之訓,及篤學 科條與提調師長示諭。蓋當代之典章,即聖賢之名 教,二者必無相背,人自不思耳。朔朢入學,瞻拜廟庭, 凜凜若生存。在上得親受業,則退而諷誦《詩》書,便可 身體力行。一言一動,自不肯苟縱,出處難必,生平必 有可觀矣。敬事師長如奉尊親,同儕交與,必先德業, 「不得妄入公門,不得浪游非地,不得負氣玩法,不得 屈身俛利。」夫士君子身心條目,載列經傳,昭如日星。 若口誦心持,便是準繩規矩,固不能一一更為訓戒 也。

「世人所望於子弟者,富貴耳。」 吾意不然。夫富貴之權,乃在彼蒼,吾安能強之奪之?若衣食之計所不可已者,恐一旦飢寒,不能自存,將入於市井奴隸,故須少立薄業,量其才力以貽之。然使其命賦,乃市井奴隸也,即所貽薄業,亦豈能必其不終覆敗,入於飢寒哉?第自盡其父母之心則爾,他則由天矣。至於饒田大廈,盈箱滿篋,計取人財,不恤禍釁,以為子孫富貴地,吾不可知也。但所願子孫讀書後,便要立志以孔、孟行誼,學力自成,人品清白方正。凡心術趨向,一毫一事,恐落世間機軸,「思為前人賢子孫,為千萬世子孫賢祖父,豈不愈於王公卿相貪昧苟且,為人鄙笑」 者哉?此可自勉,不盡由天,故書諭。

一、子孫讀書,倘幸出仕,當以國事為家事,民心為己 心,不得但躐榮名,苟圖身利。毋苛刻以博能聲,毋卑 屈以媚貴要,毋費民以奉所臨,毋枉法以徇所畏。昭 昭國典,奉以公平;暗暗下情,體以忠恕。更念國家給 俸,本足資官,獨以食費自浮,乃若不迨,於是乎苟且 以充用,則不惟輕昧國恩,而生平名節掃地矣。當思 此亦國計民脂,身口之外不得一毫浪費,則用度有 餘,自然不必分外。夫分外一毫即貪也。貪之一字,古 今大戒,不惟終身不齒,子孫亦且羞之已為士大夫。 何可不嚴戒而痛絕也。子弟官卑俸薄,父兄主家,當 計所需資給,毋令空乏,以全其節,亦彼此相成之道, 不得謂身已仕國,遂吝家物也。

唐崔元暐母盧氏,常誡元暐曰:「吾見姨兄屯田郎中辛元馭曰:『兒子從宦者,有人來云:『貧乏不能存』,此是好消息。若聞貲貨充足,衣馬輕肥,此惡消息,吾常以為確論。比見親表中仕宦者,將財物上其父母,父母但知喜悅,竟不問此物從何而來。必是祿俸餘資,誠亦善事。如其非理所得,此與盜賊何別?縱無大咎,獨』」 不內愧於心。元暐奉教,以清謹見稱。宋歐陽文忠公《與其姪通理書》曰:「昨日書中言欲買硃砂來,吾不闕此物。汝於官下宜守廉,何得買官下物。吾在官所,除飲食外,不曾買一物可觀。此為戒也。」 夫歐陽公一代名賢,此語不足為異。獨崔母以閨幃持論若此,世間昂然丈夫不逮者多矣。

「一藏書以訓子孫,謂勝良田美舍」,然亦有不能讀而 旋散失者,此賢愚屬之大運,豈得因斥賣而并田舍 不貽耶?則畜置書籍,亦自盡祖父垂訓之心耳。邇來 書籍浩繁,不能遍訪,然有益者亦自有數,第取性命 經綸,及典章故實。其餘若詩詞之類,已屬虛華戲褻, 諸語益不典矣。道術不明,學者失據,往往好諸浮淺 夸誕,而大道微言妙義,讀之如睹,暗如嚼蠟,即不敢 非笑,而心思困寐,如文侯之臨古樂,豈非世教不明 使然哉?善讀書者,第取聖賢道德本旨及政治往跡, 以評騭編簡,即漢魏以前著述,尚可別其純漓,何況 後代浮浪不根之語耶?知此,則書籍可畜,亦可讀矣。 借人一事,古謂「四癡」,鬻又甚焉!若不能讀,則俱聽之 耳。凡淫褻戲謔,非禮無益者,並不宜有。至於天文圖 讖,妖幻符咒祕記,《左道》等書,國有明禁,尤宜戒絕。有 則即當焚毀,毋蹈罪戾。

黃魯直云:「四民皆當世業,士大夫家子弟能知忠信孝友,斯可矣。然不可令讀書種子斷絕。有才氣者出,便當名世。」 劉忠肅公摰教子孫,先行實,後文藝。每曰:「士當以器識為先,一號為文人,無足觀矣。」 二公語原不相背。夫教子弟讀書,正欲睹聞往事,以修行實。若止為文人,所謂本心不正,脈理皆邪,與不讀書何別?

徐禎稷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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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貽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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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齋》曰:人問先府君何以貽子孫?曰:「無累。」何以教子 孫?曰:「自立。」故沒躬不殖生產。

《餘齋》曰:為佳祖父作子孫,可幸亦可懼也。「巴山木難 為良,冀野駒」難為強,不克恢崇令緒,豈宜落寞前修 也。

餘齋曰:先府君言:「持門戶有子孫者,必謹於風氣之 端。」夫倫彝名簡,家之正氣;詩《書》澹約,家之清氣。保斯 二者,故世而才,易以成。彥士世而不才也,猶得謹素存其家聲。

餘齋與客道逢餒夫,客識之,曰:「故家子也。」餘齋顧從 者予錢百,客從而瞷焉。呼市家選良酒脯,一餐而盡, 色猶未饜。客曰:「世之至聖大賢,極富貴不失貧賤容 焉;至愚不肖,極貧賤不失富貴容焉。」從者皆粲然。餘 齋顧曰:「識之」,此通言,似詼也。

子孫部藝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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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辭梁》
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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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王以梁與魯陽文子,文子辭曰:「梁險而在北境,懼 子孫之有貳者也。夫事君無憾,憾則懼偪,偪則懼貳。 夫盈而不偪,憾而不貳者,臣能自壽也。不知其它,縱 臣而得以其首領以沒,懼子孫之以梁之險而乏臣 之祀也。」王曰:「子之仁,不忘子孫,施及楚國,敢不從子。」 與之魯陽。

《買田宅對》
漢·疏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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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豈老誖不念子孫哉?顧自有舊田廬,令子孫勤力 其中,足以共衣食,與凡人齊。今復增益之,以為贏餘, 但教子孫怠惰耳。賢而多財,則損其志;愚而多財,則 益其過。且夫富者眾之怨也,吾既亡以教化子孫,不 欲益其過而生怨。又此金者,聖主所以惠養老臣也, 故樂與鄉黨宗族共饗其賜,以盡吾餘日,不亦可乎!

《袁安傳論》
後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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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多陰謀,而知其後必廢;邴吉有陰德,夏侯勝識 其當封,及子孫終。陳掌不侯,而邴昌紹國,雖有不類, 未可致詰,其大致歸然矣。袁公、竇氏之間,乃情帝室, 引義雅正,可謂王臣之烈。及其理《楚獄》,未嘗鞫人於 臧罪,其仁心足以覃乎後昆,子孫之盛,不亦宜乎!

《與謝萬書》
晉·王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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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東遊還,修植桑果,今盛敷榮,率諸子抱弱孫,遊觀 其間,有一味之甘,剖而分之,以娛目前。雖植德無殊 邈,猶欲教養子孫,以敦厚退讓,戒以輕薄,庶令舉策 數馬,彷彿萬石之風。

《十七帖之一》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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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有七兒一女,皆同生,婚娶已畢,惟一小者尚未婚 耳。過此一婚,便得至彼。今內外孫有十六人,足慰目 前。足下情至委曲,故具示。

《臨行誡子孫文》
北魏·楊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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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入魏之始,即為上客,給田宅,賜奴婢馬牛羊,遂 成富室。自爾至今二十年,二千石方伯不絕,祿恤甚 多。至於親姻知故,吉凶之際,必厚加贈襚,來往賓寮, 必以酒肉飲食。是故親姻朋友無憾焉。國家初,丈夫 好服綵色,吾雖不記上谷翁時事,然記清河翁時服 飾。恆見翁著布衣韋帶,常約敕諸父曰:「汝等後世脫 若富貴於今日者,慎勿積金一斤、綵帛百匹已上,用 為富也。又不聽治生求利,又不聽與勢家作婚姻,至 吾兄弟,不能遵奉。今汝等服乘,以漸華好,吾是以知 恭儉之德,漸不如上世也。又吾兄弟,若在家,必同盤 而食;若有近行不至,必待其還;亦有過中不食,忍飢 相待。吾兄弟八人,今存者有三,是故不忍別食也。又 願畢吾兄弟,世不異居異財,汝等眼見,非為虛假。如 聞汝等兄弟,時有別齋獨食者,此又不如吾等一世 也。吾今日不為貧賤,然居住舍宅,不作壯麗華飾者, 正慮汝等後世不賢,不能保守之,方為世家所奪。」北 都時朝法嚴急。太和初,吾兄弟三人並居內職,兄在 高祖左右,吾與津在文明太后左右,於時口敕責諸 內官,十日仰密,得一事不列,便大瞋嫌。諸人多有依 敕密列者,亦有太后、高祖中間傳言構間者,吾兄弟 自相誡曰:「今沗二聖近臣,母子間甚難,宜深慎之。又 列人事,亦何容易?縱被瞋責,慎勿輕言。」十餘年中不 嘗言一人罪過,當時大被嫌責。答曰:「臣等非不聞人 言,正」恐不審,仰誤聖聽,是以不敢言。於後終以不言 蒙賞,及二聖閒言語,終不敢輒爾傳通。太和二十一 年,吾從濟州來朝,在清徽堂豫讌。高祖謂諸王諸貴 曰:「北京之日,太后嚴明,吾每得杖左右,因此有是非 言語和朕母子者,唯楊椿兄弟。」遂舉賜四兄及我酒 汝等脫若萬一蒙時主知遇,宜深慎。言語「不可輕論 人惡也。吾自惟文武才藝,門望姻援,不勝他人。一旦 位登侍中尚書,四歷九卿,十為刺史、光祿大夫、儀同 開府、司徒太保,津今復為司空者,正由忠貞小心謹 慎,口不嘗論人過,無貴無賤,待之以禮,以是故至此 耳。」聞汝等學時俗人,乃有坐而待客者,有驅馳勢門 者,有輕論人惡者,及見貴「勝則敬重之,見貧賤則慢 易之,此人行之大失,立身之大病也。汝家仕皇魏以 來,高祖以下乃有七郡太守,三十二州刺史,內外顯 職,時流少比。汝等若能存禮節,不為奢淫憍慢,假不 勝人,足免尤誚,足成名家。吾今年始七十五,自惟氣 力,尚堪朝覲天子,所以孜孜求退者,正欲使汝等知 天下滿足之義,為一門法耳,非是苟求千載之名也汝等能記吾言,百年之後終無恨矣。」

《傷心賦》有序
周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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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五福無徵,三靈有譴,至於繼體,多從夭折,二男一女,並得勝衣。金陵喪亂,相繼亡沒,羈旅關河,倏然白首。苗而不秀,頻有所悲。一女成人,一長孫孩稚,奄然原壤,何痛如之!既傷即事,追悼前亡,唯覺傷心,遂以「傷心」 為賦。若夫入室生光,非復企及,夾河為郡,前途逾遠,婕妤有《自傷》之賦,揚雄有哀祭之文,王正長有「北郭」 之悲,謝安石有「東山」 之恨,斯既然矣。至若曹子建、王仲宣、傅長、虞應德璉,劉韜之母,任延之親,書翰傷切,文辭哀痛,千悲萬恨,何可勝言。龍門之桐,其枝已折,卷施之草,其心實傷。嗚呼哀哉!賦曰:

「悲哉秋氣,搖落變衰。魂兮遠矣,何去何依?望思無望, 歸來不歸。未達東門」之意,空懼西河之譏。在昔金陵, 天下喪亂,王室板蕩,生民塗炭。兄弟則五郡分張,父 子則三州離散。地鼎沸于袁曹,人豺狼于楚漢。或有 擁樹罹災,藏衣遭難,未設,桑弧先空。柘館人惟一丘, 亭遂千秋。《邊韶》永恨,孫楚長愁。張壯武之心疾,羊南 城之淚流。痛斯傳體,尋茲世載。天道斯慈,人倫此愛。 膝下龍摧,掌中珠碎。芝在室而先枯,蘭生庭而蚤刈。 命之修短,哀哉已滿。鶴聲孤絕,猿吟腸斷。嬴博之間, 路似新安。藤緘轊櫝,枿掩虞棺,不封不樹,惟棘惟欒。 天慘慘而無色,雲蒼蒼而正寒。況乃流寓秦川,飄颻 播遷,從官非官,歸田不田。對玉關而羇旅,坐長河而 暮年。已觸目於萬恨,更傷心於九泉。至如三虎二龍, 三珠兩鳳,並有山澤之靈,各入熊羆之夢。望隴首而 不歸,出都門而長送。對寶盌而痛心,撫《元經》而流慟。 石華空服,犀角虛請幫助識別此字。風無少女,草不宜男。烏毛徒覆, 獸乳空含。震為長男之宮,《巽》為長女之位。在我生年, 先凋此地。人生幾何?百憂俱至。二王奉佛,二郗奉道。 必至有期,何能相保。凄其零露,颯焉秋草。去矣黎民, 哀哉仲仁。冀羊祜之前識,期張衡之後身。一朝風燭, 萬古埃塵。丘陵兮何忍,能留兮幾人。

《戒子孫文》
唐·柳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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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門地高者,一事墜先訓,則異它人。雖生可以苟爵 位,死不可見祖先地下。門高則自驕,族盛則人嫉。實 藝懿行,人未必信,纖瑕微累,十手爭指矣。所以修己 不得不至,為學不得不堅。夫士君子生於世,己無能 而望它人用,己無善而望它人愛,猶農夫鹵莽,種之 而怨天澤不潤,雖欲弗餒,可乎?余幼聞先公僕射言, 立己以孝弟為基,恭默為本,畏怯為務,勤儉為法。肥 家以忍順,保交以簡恭。廣記如不及,求名如儻來。莅 官則潔己省事,而後可以言家法;家法備,然後可以 言養人。直不近禍,廉不沽名,憂與禍不偕,絜與富不 並。董生有云:「弔者在門,賀者在閭。言憂則恐懼,恐懼 則福至。」又曰:「賀者在門,弔者在閭。言」受福則驕奢,驕 奢則禍至。故世族遠長,與命位豐約,不假問龜蓍星 數,在處心行事而已。昭國里崔山南琯,子孫之盛,仕 族罕比。山南曾祖母長孫夫人,年高無齒,祖母唐夫 人,事姑孝,每旦櫛縰笄拜階下,升堂乳姑。長孫不粒 食者數年。一日病,言:「無以報吾婦。」冀子孫皆得如婦 孝,然則崔之門安得不大乎?東都仁和里裴尚書寬, 子孫眾盛,實為名閥。天后時,宰相魏元同選尚書之 先為婿,未成婚而魏陷羅織獄,家徙嶺表。及北還,女 踰笄。其家議無以為衣食資,願下髮為尼。有一尼自 外至,曰:「女福厚豐,必有令匹,子孫將遍天下,宜北歸。」 家人遂不敢議。及荊門,則裴齎裝以迎矣。今勢利之 徒,捨信誓如反掌,則裴之蕃衍,乃天之報施也。余舊 府高公、先君兄弟三人,俱居清列,非速客不二羹胾, 夕食齕蔔瓠而已,皆保重名於世。永寧王相國涯居 位,竇氏女歸請曰:「玉工貨釵,直七十萬錢。」王曰:「七十 萬錢豈於女惜?但釵直若此,乃妖物也,禍必隨之。」女 不敢復言。後釵為馮球外郎妻首飾,涯曰:「為郎吏,妻 首飾有七十萬錢,其可久乎?」馮為賈相國餗門人,賈 有奴,頗橫,馮愛賈,召奴責之,奴泣謝。未幾,馮晨謁賈, 賈未出,有二青衣齎銀罌出曰:「公恐君寒,奉地黃酒 三杯。」馮悅,盡舉之。俄病渴且咽,暴卒。賈為嘆息出涕, 卒不知其由。明年,王、賈皆遘禍。噫!王以珍玩為物之 妖,信知言矣,而不知恩權隆赫之妖,甚於物邪?馮以 卑位貪貨,不能正其家,忠於所事,不能保其生,不足 言矣。賈之奴害客於牆廡間而不知,欲始終富貴,其 得乎?舒相國元輿與李繁有隙,為御史,鞫譙獄,窮致 繁罪,後舒亦及禍。今世人盛言宿業報應,曾不思視 履考祥事歟?夫名門右族,莫不由祖考忠孝勤儉以 成立之,莫「不由子孫頑率奢傲以覆墜之。成立之難 如升天,覆墜之易如燎毛。」余家本以學識禮法稱於 士林,比見諸家於吉凶禮制有疑者,多取正焉。喪亂 以來,門祚衰落,基構之重,屬於後生。夫行道之人,德 行文學為根株,正直剛毅為柯葉。有根無葉,或可俟 時;有葉無根,膏雨所不能活也。至於孝慈友悌,「忠信篤行」,乃食之醯醬,可一日無哉?

《寄歐陽舍人書》
宋·曾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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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秋人還,蒙賜書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銘》,反覆觀誦, 感與慚并。夫銘志之著於世,義近於史,而亦有與史 異者。蓋史之於善惡,無所不書而銘者,蓋古之人有 功德材行志義之美者,懼後世之不知,則必銘而見 之。或納於廟,或存於墓,一也。苟其人之惡,則於銘乎 何有?此其所以與史異也。其辭之作,所以使死者無 「有所憾,生者得致其嚴。而善人喜於見傳,則勇於自 立;惡人無有所紀,則以媿而懼。至於通材達識,義烈 節士,嘉言善狀,皆見於篇」,則足為後法警勸之道,非 近乎史,其將安近?及世之衰人之子孫者,一欲褒揚 其親,而不本乎理,故雖惡人皆務勒銘以誇後世。立 言者既莫之拒而不為,又以其子孫「之所請也,書其 惡焉」,則人情之所不得,于是乎銘始不實。後之作銘 者,當觀其人,苟託之非人,則書之非公與是,則不足 以行世而傳後。故千百年來公卿大夫至於里巷之 士,莫不有銘,而傳者,皆少其故非他,託之非人,書之 非公與是故也。然則孰為其人而能盡公與?是歟?非 畜道德而能文章者「無以為也。」蓋有道德者之于惡 人則不受,而銘之於眾人則能辨焉。而人之行,有情 善而跡非,有意奸而外淑,有善惡相懸而不可以實 指。有實大於名,有名侈於實。猶之用人,非畜道德者, 惡能辨之不惑,議之不徇?不惑不徇,則公且是矣。而 其辭之不工,則世猶不傳。於是又在其文章兼勝焉。 故曰「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無以為也。」豈非然哉?然 畜道德而能文章者,雖或並世而有,亦或數十年,或 一二百年而有之,其傳之難如此,其遇之難又如此。 若先生之道德文章,固所謂數百年而有者也。先祖 之言行卓卓,幸遇而得銘其公與是,其傳世行後無 疑也。而世之學者,每觀傳記所書古人之事,至於所 可感,則往往衋然不知涕之流落也,況其子孫也哉? 況鞏也哉!其追晞祖德而思所以傳之之由,則知先 生推一賜於鞏而及其三世,其感與報宜若何而圖 之?抑又思若鞏之淺薄滯拙而先生進之,先祖之屯 蹶否塞以死而先生顯之,則世之魁閎豪傑不世出 之士,其誰不願進於門?潛遁幽抑之士,其誰不有望 於世?善誰不為?惡誰不媿以懼?為人之父祖者,孰不 欲教其子孫?為人之子孫者,孰不欲寵榮其父祖?此 數美者,一歸於先生。既拜賜之辱,且敢進其所以然。 所論世族之次,敢不承教而加詳焉。愧甚。《不宣》。

《跋向伯元遺戒》
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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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佛教入中國,上自朝廷,下達閭巷,治喪禮者一用 其法。老子之徒厭苦岑寂,輒亦傚其所為,鄙陋不經, 可怪可笑,而習俗靡然,恬不覺悟。在唐唯堯文獻公, 在本朝則司馬文正公、關、洛、程、張諸君子,以及近世 張忠獻公,始斥不用,然亦未能盡障其橫流也。近故 朝議大夫向公伯元,少受學於胡文定公,晚年退處 於家,尊聞行知,不以老而少懈。及啟手足,親書幅紙, 戒其子孫勿為世俗所謂「道場」者。筆札端好,詞意謹 嚴,於平日不少異。諸孤士伯等奉承遺指,不敢失墜。 既又謀刻諸石,以詒久遠。間以視熹,熹竊以為此書 之行,可為世法,觀者誠能因而推之,盡祛末俗之陋, 以求先王之禮而審行之,則斯言也,不但為向氏一 門之訓而已。因識其後以發之。慶元二年二月辛未, 新安朱熹謹書。

《彭和甫族譜跋》
文天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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莆中有二蔡,其一派君謨,其一派京。傳聞京子孫慚 京所為與人言,每自詭為君謨後,孝子慈孫之心,固 不應爾。亦以見世聞羞恥事,雖為人後,猶將媿之。彭 和甫之派,來自博士齊,非玕後也。今其譜牒併二族 為一本,為君謨之後,而引京以混之,人情固大相遠 哉?予聞晉沈勁恥其父陷於逆,致死以滌之,卒為忠 義。唐柳玭有言:「門地高者,一事墜先訓,則無異他人。 是以修己不得不至。」諸公皆勸和甫以自立,和甫而 祖玕,猶當為沈勁;和甫而祖博士,柳玭之言,得不勉 乎哉!

《馮氏族譜序》
明·馮從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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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從吾曰:「夫國有史猶家有譜,古人《家譜》之作,蓋自 親親一念生也,後世視為文具,失作者意矣。吾族故 無譜,先君嘗有志而歿。予欲成先志而未敢自專,乃 謀之伯兄敬吾兄曰:『子其任之』。」嗚呼!余嘗譜《蘇氏譜》, 嘆世人賤而後貴者,恥言其先,為之咨嘆太息者久 之。夫為人父祖者,孰不願子孫貴顯,以光大厥閥?比 子孫貴顯矣,反恥言其先。如此則為人父祖者,又奚 願有此子孫哉?則不孝莫大乎是。世之作譜者,率多 僭托遠冑,譜耀失實,此其心亦毋乃恥言其先意歟? 譜如畫工寫真,要之取其肖而止,令後世子孫以是 彷彿先人云耳。不問文也從,吾何敢以不文不勉成 先君之志。夫敘事必有所由從,作《例義》。第一合族辨 世。請幫助識別此字。流于源,譜之大者,作《世系》第二;然名行不可無紀也,有可傳則傳之,用以發揚幽光,作《世傳》第三;國 史紀外戚夫家,豈有異焉,作《外傳》第四;述往昭來,用 垂觀省之義,又安可無訓也,作《譜訓》第五;凡五篇。

《先祠箴》
范弘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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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朔朢焚奠。每歲元旦家祭,清明掃墓。中元荐新, 冬朔寒衣。勿怠勿曠,勿蹈不孝之罪。爾能如是,爾之 子孫亦復如是。

子孫部藝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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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螽斯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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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妃不妒忌,而子孫眾多,故眾妾以「《螽斯》之群處和集而子孫眾多」 比之,言其有是德,而宜有是福也。

《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爾子孫,繩繩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爾子孫」,蟄蟄兮。

《麟之趾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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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后妃德修于身,而子孫宗族皆化于善,故詩人以《麟之趾》興之。

《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

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

《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新樂府之三章》
唐·白居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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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後》明祖宗之意也

二王後,彼何人?介公酅公為國賓。周武隋文之子孫。 古人有言天下者,非是一人之天下。周亡天下傳於 隋,隋人失之唐得之。唐興十葉歲二百,介公酅公世 為客。明堂太廟朝享時,引居賓位備威儀。備威儀,助 郊祭,高祖太宗之遺制。不獨興滅國,不獨繼絕世。欲 令嗣位守文君,亡國子孫取為戒。

《戒子孫詩》
宋·陳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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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室圖書雜《典墳》,華亭仙客岱雲根。他年若不和根 賣,便是吾家好子孫。

《元夕諸子孫小飲》
元·劉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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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外初升寶月圓,柴門春入菜絲盤。鼓鐘不斷山城 闊,燈火無多野郭寒。童子折花偏愛節,老人持酒強 為歡。牙旗鐵馬群英事,謾賦新詩寄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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