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學行典/第104卷

理學彙編 學行典 第一百三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一百四卷
理學彙編 學行典 第一百五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學行典

 第一百四卷目錄

 講學部紀事

 講學部雜錄

 講學部外編

學行典第一百四卷

講學部紀事 编辑

《史記孔子世家》:孔子在陳、蔡之閒,楚使人聘孔子,孔 子將往拜禮。陳、蔡大夫謀曰:『孔子賢者,所刺譏皆中 諸侯之疾。今者久留陳蔡之閒,諸大夫所設行皆非 仲尼之意。今楚,大國也,來聘孔子。孔子用於楚,則陳、 蔡用事,大夫危矣。於是乃相與發徒役,圍孔子於野, 不得行,絕糧,從者病莫能興。孔子講誦弦歌不衰』。」 《暇日記中都縣西門榜曰「講堂門,父老言孔子為宰, 講說之所也,故以名門。

《艾子後語》。艾子講道於嬴博之閒,齊魯之士從之者 數十百人。一日講《文王》,羑里之囚偶赴宣王召,不及 竟其說,一士怏怏返舍,其妻問之曰:「子日聞夫子之 教,歸必欣然,今何不樂之甚?」士曰:「朝來聞夫子說,周 文王聖人也,今被其主殷紂囚於羑里,吾憐其無辜, 是以生愁惱。」妻欲寬其憂,姑慰之曰:「今雖見囚,久當 放赦,豈必禁錮終身?」士嘆息曰:「不愁不放,只愁今夜 在牢內難過活耳。」

《漢書董仲舒傳》:「仲舒少治《春秋》,孝景時為博士,下帷 講誦,弟子傳以久次相授業,或莫見其面。蓋三年不 窺園。其精如此。」

《夏侯勝傳》:勝與黃霸俱下獄,霸欲從勝受經,勝辭以 罪死。霸曰:「朝聞道,夕死可矣。」勝賢其言,遂授之,繫再 更冬,講論不怠。

《後漢書楊政傳》:「政少好學,從代郡范升受梁丘《易》,善 說經書。京師為之語曰:『說經鏗鏗楊子行』。」

《戴憑傳》:憑拜虎賁中郎將,以侍中兼領之。正旦朝賀, 百僚畢會,帝令群臣能說經者,更相難詰,義有不通, 輒奪其席以益通者,憑遂重坐五十餘席。故京師為 之語曰:「解經不窮戴侍中。」

《牟長傳》:長少習《歐陽尚書》,辟拜博士,稍遷河內太守, 坐墾田不實免。長自為博士及在河內,諸生講學者 嘗有千餘人。

《魏應傳》:「應拜五官中郎將,詔入授千乘王伉。應經明 行修,弟子自遠方至,著錄數千人。肅宗甚重之,數進 見論難於前,特受賞賜。時會京師諸儒於白虎觀,講 論《五經》同異,使應專掌難問。侍中淳于恭奏之,帝親 臨稱制,如石渠故事。」

《程曾傳》:「曾受業長安,習《嚴氏春秋》,積十餘年,還家講 授會稽顧奉等數百人,常居門下,著書百餘篇,皆五 經通難。」

《馬融傳》:「融才高博洽,為世通儒,教養諸生,常有千數。 善鼓琴,好吹笛,不拘儒者之節,居宇器服,多存侈飾。 常坐高堂,施絳紗帳,前授生徒,後列女樂,弟子以次 相傳,鮮有入其室者。」

《桓榮傳》:「榮字春卿,沛郡龍亢人,事博士九江朱普。至 王莽篡位,會朱普卒,榮奔喪九江,因留教授,徒眾數 百人。莽敗,天下亂,榮抱其經書與弟子逃匿山谷,雖 常飢困,而講論不輟。」

《楊倫傳》:「倫少為諸生,師事司徒丁鴻,習《古文尚書》。為 郡文學掾,以不能人閒事,遂去職,不復應州郡命,講 授於大澤中,弟子至千餘人。元初中,公車徵,辭疾不 就。」

《包咸傳》:「咸於東海界為赤眉賊所得,遂見拘執十餘 日,咸晨夜誦經自若,賊異而遣之,因住東海,立精舍 講授。」

《甄宇傳》宇教授常數百人,卒于官。傳業子普,普傳子 承。承尢篤學,未嘗視家事,講授嘗數百人,諸儒以承 三世傳業,莫不歸服之。

《張元傳》:「元為陳倉縣丞,清淨無欲,專心經書。方其講 問,乃不食終日,及有難者,輒為張數家之說,令擇從 所安,諸儒皆伏其多通。」

《晉書劉兆傳》:兆博學洽聞,受業者數千人,潛心著述。 嘗有人著靴騎驢至兆門外曰:「吾欲見劉延世。」兆儒 德道素,青州無稱其字者。門人大怒,兆曰:「聽前。」既進, 踞床問兆曰:「聞君大學,比何所作?」兆答如上事,末云: 「『多有所疑』。客問之,兆說疑畢,客曰:『此易解耳』。」因為辯 釋疑者是非耳。兆別更立意,客一難,兆不能對。客去 已出門,兆欲留之,使人重呼還客曰:「親親在此營葬, 宜赴之,後當更來也。」既去,兆令人視葬家,不見此客, 竟不知姓名。

《氾毓傳》:「毓召補太傅參軍,不就。于時青土隱逸之士劉兆、徐苗等皆務教授,惟毓不蓄門人,清靜自守,時 有好古慕德者諮詢,亦傾懷開誘,以三隅示之。」 《梁書賀瑒傳》:「瑒子革,字文明,少通《三禮》。及長,遍治《孝 經》《論語》《毛詩》《左傳》。除秣陵令,遷國子博士,於學講授, 生徒常數百人。」

《崔靈恩傳》:「靈恩少篤學從師,遍通五經。天監十三年, 擢拜員外散騎侍郎,累遷步兵校尉,兼國子博士。靈 恩聚徒講授,聽者常數百人。性拙朴無風采,及解經 析理,甚有精致,京師舊儒咸稱重之。」

《盧廣傳》:「廣拜步兵校尉,兼國子博士,遍講五經。時北 來人,儒學者有崔靈恩、孫詳、蔣顯,並聚徒講說,而音 辭鄙拙。惟廣言論清雅,不類北人。僕射徐勉,兼通經 術,深相賞好。」

《沈峻傳》:峻博通五經,尤長《三禮》,為國子助教時,吏部 郎陸倕與僕射徐勉書薦峻曰:「凡聖賢可講之書,必 以《周官》立義,則《周官》一書,實為群經源本。」此學不傳, 多歷年世,北人孫詳、蔣顯亦經聽習,而音革楚夏,故 學徒不至。惟助教沈峻特精此書。比日時開講肆,群 儒劉嵒、沈宏、沈熊之徒,並執經下坐,北面受業,莫不 「歎服,人無閒言。宜即用此人,命其專此一學,周而復 始,使聖人正典,廢而更興,累世絕業,傳於學者。勉從 之。」奏峻兼《五經》博士,於館講授,聽者常數百人。 《孔子祛傳》。祛少孤貧好學,耕耘樵採,常懷書自隨,遂 通經術,尢明古文《尚書》。初為長沙嗣王侍郎,兼國子 助教,講《尚書》四十遍,聽者常數百人。

《皇偘傳》:「偘少好學,師事賀瑒,精力專門,盡通其業。尢 明《三禮》《孝經》《論語》,起家兼國子助教。於學講說,聽者 數百人。」

《朱异傳》:「大同四年,异遷右衛將軍。六年,异啟於儀賢 堂奉述高祖《老子》義,敕許之。及就講,朝士及道俗聽 者千餘人,為一時之盛。時城西又開士林館,以延學 士,异與左丞賀琛遞日述高祖《禮記中庸》義。皇太子 又召异於元圃講易。」

《五代新說》:陳博士長議,論議溫雅。後主於東宮造玉 柄麈尾,初成,曰:「雖多士如林,堪提者獨長議耳。」便以 授之,令講老莊文於鍾山開善寺,命講索麈尾,麈尾 未至,敕取松枝以屬,議曰:「可代麈尾。」

《南史伏曼容傳》:「曼容拜中散大夫,時明帝不重儒術, 曼容宅在瓦官寺東,施高坐於聽事,有賓客輒升高 坐為講說,生徒常數十百人。」

曼容子暅,暅子挺,年十八,天監初,除中軍參軍事。居 宅在潮溝,於宅講《論語》,聽者傾朝。挺三世同時,聚徒 教授,罕有其比。

《嚴植之傳》:梁天監二年,詔求通儒修五禮,有司奏植 之主凶禮。四年,初置五經博士,各開館教授,以植之 兼五經博士。植之館在潮溝,生徒常百數,講說有區 段次第,析理分明。每當登講,五館生畢至,聽者千餘 人。

《鄭灼傳》:「灼少受業於皇侃,少時嘗夢與皇侃遇於途, 侃謂曰:『鄭郎開口』。」侃因唾灼口中,自後義理益進。灼 家貧,抄義疏以日繼夜,筆毫盡,每削用之。常蔬食,講 授多苦心熱,若瓜時輒偃臥,以瓜鎮心,起便讀誦。其 篤志如此。

《沈洙傳》:「洙精識強記,五經章句,諸子史書,問無不答。 仕梁為尚書祠部郎。大同中,吳郡朱异、會稽賀琛于 士林館講制旨義,常使洙為都講。」

《魏書張吾貴傳》:吾貴從酈詮受《禮》,牛天祐受《易》。詮、祐 粗為開發,而吾貴覽讀一遍,便即別構戶牖,世人競 歸之。曾在夏學,聚徒千數而不講傳,生徒竊云:張生 之於《左氏》似不能說。吾貴聞之,謂劉蘭云:「君曾讀《左 氏》,為我一說。」蘭遂為講。三旬之中,吾貴兼讀杜、服,隱 括兩家,異同悉舉,諸生復集,便為講之,義例無窮,皆 多新異。蘭乃伏聽,學者以此益奇之。

《劉蘭傳》:蘭受《春秋》《詩》《禮》於中山王保安,家貧無以自 資,且耕且學,三年之後,便白其兄,蘭欲講書,其兄笑 而聽之,為立黌舍,聚徒二百。蘭又明陰陽,博物多識, 為儒者所宗。瀛州刺史裴植徵蘭講書於州城南館, 植為學主,故生徒甚盛,海內稱焉。又為中山王英所 重,英引在館,令授其子熙、誘、略等。蘭學徒前後數千, 成業者眾。

《徐遵明傳》:「遵明教授,門徒蓋寡,久之乃盛。每臨講坐, 必持經執疏,然後敷陳,講學於外二十餘年,海內莫 不宗仰。」

《刁沖傳》:「沖學通諸經。刺史郭祚聞其盛名,訪以疑義, 沖應機解辨,無不祛其久惑。後太守范陽盧尚之,刺 史河東裴桓並徵沖為功曹主簿,非所好也,受署而 已。不關事務,惟以講學為心。四方學徒就其受業者, 歲有數百。」

《盧景裕傳》:景裕注《周易》《尚書》《孝經》《論語》《禮記》《老子》。其 《毛詩》《春秋左氏》未訖,齊文襄王入相,於第開講,招延 時儁,令景裕解所注《易》。景裕理義精微,吐發閑雅,時有問難,或相詆訶,大聲厲色,言至不遜。而景裕神彩 儼然,風調如一,從容往復,無際可尋。由是士君子嗟 美之。

李業興傳。業興師事徐遵明於趙魏之閒。時有漁陽 鮮于靈馥,亦聚徒教授,而遵明聲譽未高,著錄尚寡。 業興乃詣靈馥黌舍,類受業者。靈馥乃謂曰:「李生久 逐羌博士,何所得也?」業興默爾不言。及靈馥說《左傳》, 業興問其大義數條,靈馥不能對。於是振衣而起曰: 「羌子弟正如此耳。」遂便徑還。自此靈馥生徒傾學而 就遵明,遵明學徒大盛業興之為也。

《北齊書權會傳》:「會字正理,河閒鄭人。少受鄭《易》,探賾 索隱,妙盡幽微。性甚儒懦,似不能言。及臨機答難,酬 報如響,動必稽古,辭不虛發。由是為儒宗所推。而貴 遊子弟慕其德義者,或就其宅,或寄宿鄰家,晝夜承 閒,受其學業。會欣然演說,未嘗懈怠。」

《周書沈重傳》:「重徵至京師,於紫極殿講三教義,朝士 儒生、桑門道士至者二千餘人。重辭義優洽,樞機明 辯,凡所解釋,咸為諸儒所推。」

《樂遜傳》:「魏廢帝二年,太祖詔遜教授諸子。在館六年, 與諸儒分授經業。遜講《孝經》《論語》《毛詩》及服虔所注 《春秋左氏傳》。」

《樊深傳》:「深行下邽縣事,太祖置學東館,教諸將子弟, 以深為博士。深經學通贍,每解書,多引漢魏以來諸 家義而說之。故後生聽其言者,不能曉悟,皆背而譏 之曰:『樊生講書,多門戶,不可解。然儒者推其博物』。」 《隋書元善傳》:「善為國子祭酒,上嘗親臨釋奠,命善講 《孝經》,於是敷陳義理,兼之以諷諫。上大悅曰:『聞江陽 之說,更起朕心』。」賚絹百匹,衣一襲。善之通博,在何妥 之下,然以風流醞藉,俯仰可觀,音韻清朗,聽者忘倦, 由是為後進所歸。妥每懷不平,心欲屈善。因善講《春 秋》,初發題,諸儒畢集,善私謂妥曰:「名望已定,幸無相 苦。」妥然之。及就講肆,妥遂引古今滯義以難善,多不 能對,善深銜之,二人由是有隙。

《馬光傳》:「光授太學博士。嘗因釋奠,高祖親幸國子學, 王公以下畢集,光升座講禮,啟發章門,已而諸儒生 以次論難者十餘人,皆當時碩學。光剖析疑滯,雖辭 非俊辯,而理義弘贍,論者莫測其淺深,咸共推服。」 《褚輝傳》:「輝以三禮樂稱於江南,煬帝時,徵天下儒術 之士,悉集內史省,相次講論,輝博辯無能屈者,由是 擢」為太學博士。

《北史董徵傳》:徵年十七,師清河監伯陽,受《論語》《毛詩》 《春秋》《周易》。河內高望崇受《周官》,後於博陵劉獻之遍 受諸經,數年之中,大義精練,講授生徒。後累遷安州 刺史。因述職路次,過家,置酒高會,大享邑老,乃言曰: 「腰龜返國,昔人稱榮;仗節還家,云胡不樂。」因誡二三 子弟曰:「『此之富貴,匪自天降,乃勤學所致耳』。時人榮」 之。

《誠齋雜記》:「盧虔後妻元氏升堂講老子《道德經》,虔弟 元明隔紗帷聽之。」

《唐書徐曠傳》:「曠字文遠,兄文林鬻書於肆,文遠日閱 之,因博通五經,明《左氏春秋》。時耆儒沈重講《大學》,授 業常千人,文遠從之質問,不數日辭去。或問其故,答 曰:『先生所說紙上語耳,若奧境,彼有所未見者,尚何 觀?重知其語,召與反復研辯,嗟嘆其能』。」

《陸元朗傳》:「元朗字德明,善名理言,受學於周弘正。陳 太建中,後主為太子,集名儒入講承光殿,德明始冠, 與下坐。國子祭酒徐孝克敷經,倚貴縱辯,眾多下之, 獨德明申答,屢奪其說,舉坐咨賞。」

《孔穎達傳》:「王恭者,滑州白馬人。少篤學,教授鄉閭弟 子數百人。貞觀初,召拜太學博士,講《三禮》,別為議證, 甚精博。蓋文懿、文達皆當時大儒,每講,遍舉先儒義 而必暢恭所說。」

《張士衡傳》:「大業兵起,諸儒廢學。唐興,士衡復講教鄉 里。幽州都督燕王靈夔以禮邀聘,北面事之。太子承 乾慕風迎致,謁太宗洛陽宮,帝賜食,擢朝散大夫,崇 賢館學士。」

《蓋文達傳》:文達博涉前載,尢明《春秋》三家,刺史竇抗, 集諸生講論,於是劉焯、劉軌思、孔穎達並以耆儒開 門受業。是日悉至。而文達依經辯舉,皆諸儒意所未 叩,一坐厭歎。抗奇之,問安所從學。焯曰:「若人岐嶷,出 自天然,以多問寡,則焯為之師。」抗曰:「冰生於水而寒 於水,其謂此邪?」

《陽城傳》:「城字亢宗。召拜右諫議大夫,遷國子司業。躬 講經籍,生徒斤斤,皆有法度。」

《開元天寶遺事》:「明皇於勤政樓以七寶裝成山座,高 七尺,召諸學士講議經旨及時務,勝者得升焉。惟張 九齡論辯風生,升此座,餘人不可階也。時論美之。」 《宋史馮元傳》:「元幼從崔頤正、孫奭為五經大義,與樂 安孫質、吳陸參、譙夏侯圭善,群居講學,或達旦不寢, 號『四友』。」

《性理程子》曰:「邵堯夫在洛幾三十年,始至。蓬蓽環堵不蔽風雨,躬爨以養其父母,居之裕如,講學於家,未 嘗強以語人,而就問者日眾,鄉里化之,遠近尊之。士 人之過洛者,有不之公府而必之先生之廬。」

《江行雜錄》:溫公之仕崇福,春夏多在洛,秋冬在夏。縣。 每日與本縣從學者十許人講書,用一大竹筒,筒內 貯竹簽,上書學生姓名,講後一日即抽簽令講,講不 通則微數責之。公每五日作一暖講,一杯、一飯、一麵、 一肉、一菜而已。公先隴在鳴條山,墳所有餘慶寺,公 一日省墳,止寺中,有父老五六輩上謁,云:「欲獻薄禮。」 乃用瓦盆盛粟米飯,瓦罐盛菜羹,真飯土簋啜土鉶 也。公享之如太牢。既畢,復前啟曰:「某等聞端明在縣 日為諸生講書,村人不及往聽,今幸略說。」公即取紙 筆,書《庶人章》講之。既已,復前白曰:「自《天子》章以下各 有《毛詩》兩句,此獨無有,何也?」公默然少許,謝曰:「某平 生慮不及此,當思其所以奉答。」村父笑而去。每見人 曰:「我講書曾難倒司馬端明。」公聞之不介意。

《道山清話》:司馬君實與呂吉甫在講筵,因論變法事, 至於上前紛拏。上曰:「相與講是非,何至乃爾?」既罷講, 君實氣貌愈溫粹,而吉甫怒氣拂膺,移時尚不能言。 人言:「一箇陝西人,一箇福建子,怎生廝合得著。」 《讀書鏡》:章子厚嘗延太學生在門下,適至書室,見其 講《易》,略問其說,其人縱以性命荒忽之言為對,子厚 大怒曰:「何敢對吾亂道!」亟取杖,命左右擒欲擊足,其 人哀鳴,乃得釋。

《梁溪漫志》:滕達道未遇時,與諸生講學於僧舍,主僧 出,諸生夜盜其犬而烹之。事聞,有司欲治其罪,滕公 為丐免。守素聞其能賦,因諭之曰:「如能解作《盜犬賦》, 則將釋之。」滕公即口占辭曰:「僧既無狀,犬誠可偷。撤 藍宇之肥犬,充絳帳之晨羞。摶飯引來,猶掉續貂之 尾;持刀擊去,難回顧兔之頭。」守大笑,即置之不問。 《厚德錄》:胡侍郎在福州時,前守陳絳坐嘗延蜀儒龍 昌期為州人講《易》,得錢一萬。事發自成都,械昌期至, 則破械,館以賓禮。

《聞見前錄》:「孫覺龍圖未第時,家高郵,與士大夫講學 於郊外別墅。一夕晦夜,忽月光入窗隙,孫異之,與同 舍望光所在,行二十里,徐見大珠浮遊湖面上,其光 屬天,旁照遠近。」

樂道未遇時,與姜子發交遊甚善。子發說《論語》,士人 樂聽之。為一講會,得錢數百千,為樂道娶妻。

《宋史張載傳》:載嘗坐虎皮講《易》,京師聽從者甚眾。一 夕二程至,與論《易》,次日語人曰:「比見二程,深明《易》道, 吾所弗及,汝輩可師之。」撤坐輟講,與二程語道學之 要。後屏居南山下,敝衣蔬食,與諸生講學,每告以知 禮成性,變化氣質之道。

《楊時傳》:熙寧時,河南程顥與弟頤講孔孟絕學於熙 豐之際,河洛之士翕然師之。時調官不赴,以師禮見 顥於穎昌,相得甚懽。其歸也,顥目送之曰:「吾道南矣。」 《陸九淵傳》:九淵嘗與朱熹會鵝湖,論辨所學,多不合。 及熹守南康,九淵訪之,熹與至白鹿洞,九淵為講「君 子小人喻義利」一章,聽者至有泣下。熹以切中學者 隱微深痼之病,至於「無極而太極」之辨,則貽書往來, 論難不置焉。

《朱熹傳》:熹中紹興十八年進士第,主泉州同安簿,選 邑秀民充弟子員,日與講說聖賢修己治人之道。 《黃幹傳》:「寧宗時,幹丁母憂,學者從之講學於墓廬甚 眾。熹作竹林精舍成,遺幹書,有『他時便可請直卿代 即講席』」之語。後入廬山,訪其友李燔、陳宓,相與盤旋 玉淵三峽閒,俯仰其師舊跡,講乾坤二卦於白鹿書 院。山南北之士皆來集。及歸,弟子日盛,巴蜀江湖之 士皆來,編禮著書,日不暇給,夜與之講論經理,亹亹 不倦,借鄰寺以處之,朝夕往來,質疑請益如熹時。 《李燔傳》。紹熙閒,詔訪遺逸,九江守以燔薦,召赴都堂 審察,辭。再召再辭。郡守請為白鹿書院堂長,學者雲 集,講學之盛,他郡無與比。

《張洽傳》:白鹿書院廢弛,招洽為長。洽曰:「噫是先師之 跡也,其可辭?」至則選好學之士,日與講說,而汰其不 率教者。

《劉清之傳》:「清之念士風未振,每因月講,復具酒肴以 燕諸生,相與輸情論學,設為疑問以觀其所嚮,然後 從容示以先後本末之序,來者日眾,則增築臨蒸精 舍居之。」

《廖德明傳》:「德明為潯州教授,為學者講明聖賢心學 之要。手植三柏於學,潯士愛敬之如甘棠。」

《何涉傳》:「涉所至多建學館,勸誨諸生,從之游者甚眾。 雖在軍中,亦嘗為諸將講《左氏春秋》,狄青之徒皆橫 經以聽。」

《歐陽守道傳》。守道以德行為鄉郡儒宗,江萬里獨異 視之。守道授雩都主簿。丁母憂,服除,調贑州司戶,其 次十年。後萬里作白鷺洲書院,首致守道為諸生講 說。湖南轉運副使吳子良聘守道為嶽麓書院副山 長。守道初升講,發明孟氏「正人心,承三聖」之說,學者悅服。宗人新及子必泰,先寓居長沙,聞守道至,往訪 之,初猶未識也,晤語相契,守道即請於子良禮新,為 嶽麓書院講書。新講《禮記》《天降時雨,山川出雲》一章, 守道起曰:「長沙自有仲齊,吾何為至此?」

《徐霖傳》:「霖,衢州西安人,歷著作郎,知汀州。霖閒居,衢 守游鈞築精舍,聘霖為學者講道。是日聽者三千餘 人。」

《燕翼貽謀錄》:「种放有別墅在終南山,聚徒講學。性嗜 酒,種秫自釀,林泉之景,頗為幽勝。真宗聞之,欲幸其 家而不果。咸平六年,使圖畫以進。」

《名臣言行錄》:「淳熙辛丑二月,陸子壽寓白鹿洞書院, 凡四方學者,踵門請益,群疑塞胸,雖善辯者不能解。 先生從容啟告,莫不渙然失其疑而退。其用力於自 治者,既專且久。人之疾疢,皆適中其病,於心有戚戚 焉。至於扞格不入,必寬養以俟其可,未嘗無益而雜 施之也。」

胡憲生而沈靜端慤,不妄言笑,長聞程氏之說,入太 學。會元祐學有禁,乃與鄉人劉致中陰講而竊誦焉。 又講《易》於涪陵處士譙天授,久未有得。天授曰:「是固 當然。蓋心為物漬,故不能有見,唯學乃可明耳。」先生 喟然嘆曰:「所謂學者,非克己工夫也耶?」自是一意下 學,不求人知。一旦,捐諸生歸。

魏挺之於學無不講,而尢長於前代「治亂廢興存亡 之說,以及本朝故事之實」,皆領略通貫,識其大旨,平 居論說,聽者悚然。

故事,上元郡設齋醮,曰「為民祈福。」陸子靜先生會吏 民,講《洪範》五皇極,皇建其有極,斂時五福,用敷錫厥 庶民,惟時厥庶民於汝極,錫汝保極一章代醮事,曰: 「皇,大也;極,中也。《洪範》九疇,五居其中,故謂之極。是極 之大,充塞宇宙,天地以此而位,萬物以此而育。古先 聖王皇建其極,故能參天地,贊化育。當此之時,凡厥」 庶民,皆能保極。比屋可封,人人有士君子之行。協氣 嘉生,薰為太平,嚮用五福,此之謂也。《皇極》建其有極, 即是斂此五福,以錫庶民。捨極而言福,是虛言也,是 妄言也,是不明理也。惟皇上帝降衷於下民,衷即極 也。凡民之天,均有是極,但其氣稟有清濁,智識有開 塞。天之生斯民也,使先知覺後知,使「先覺覺後覺。」古 先聖賢與民同類,所謂天民之先覺者也。以斯道覺 斯民者,即「皇建其有極」也,即「斂時五福,用敷錫厥庶 民」也。今聖天子皇建其極,是彝是訓。於帝其訓,無非 斂此五福,以錫爾庶民。守令承流宣化,即是承宣此 福,為天子以錫爾庶民也。凡爾庶民知愛其親,知敬 其兄者,即惟皇上帝所降之衷,天子所錫之福也。若 能保有是心,即為保極,宜得其壽富康寧,是謂「攸好 德,《考終命》。」凡爾庶民,知有君臣上下,知有善惡是非, 知有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義、婦順、朋友有信,即惟 皇上帝所降之衷,天子所錫之福也。身或不壽,此心 實壽;家或不富,此心實富。遇有患難,心實康寧。或為 國死「事,或殺身成仁,亦為考終命。」若論五福,但當論 人之一心。此心若正,無不是福;此心若邪,無不是禍。 世俗不曉,只將目前富貴為福,目前患難為禍。不知 富貴之人,若其心邪,其事惡,是逆天地,逆鬼神,悖聖 賢之訓,畔君師之教。天地鬼神所不佑,聖賢君師所 不與。忝辱父祖,自害其身。此時回思,亦有不可自欺 自瞞者。若於此時更復自欺自瞞,是直欲自絕滅其 本心也。縱是目前富貴,正人觀之,無異在囹圄糞穢 中也。患難之人,其心若正,其事若善,是不逆天地,不 逆鬼神,不悖聖賢之訓,不畔君師之教。天地鬼神所 當佑,聖賢君師所當與,不辱父祖,不負此身,仰無所 愧,俯無所怍,雖在貧賤患難中,心自亨通,正人觀之, 即是福德,「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積善之 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但自考其心,則 知福祥殃咎之至,如影隨形,如響應聲,實必然之理 也。

《儒林公議》:「祥符中,布衣周啟明將被親策,執政以為 封禪有期,將成功於天下,不當復訪人以得失」,遂報 罷。啟明乃歸括蒼,隱居聚徒講學,不復仕進,時論高 之。

《晁氏客話》:「范純夫每次日當進講,是夜講於家,群從 子弟畢集聽焉。講終,點湯而退。」

《元史趙復傳》:「復至燕,世祖不強之仕,建太極書院,立 周子祠,以二程、張、楊、游、朱六君子配食,選取遺書八 千餘卷,請復講授其中。」

《張傳》䇓僑寓江左,金華王柏得朱熹《三傳》之學,嘗 講道於台之上蔡書院,䇓從而受業焉。 《許謙傳》謙居東陽八華山,學者翕然從之。尋開門講 學,遠而幽、冀、齊、魯,近而荊、揚、吳越,皆不憚百舍來受 業焉。其教人也,至誠諄悉,內外殫盡。嘗曰:「己有知,使 人亦知之,豈不快哉!」或有所問難而詞不能自達,則 為之言其所欲言而解其所惑,討論講貫,終日不倦。 攝其粗疏,入於密微,聞者方傾耳聽受,而其出愈真切。惰者作之,銳者抑之,拘者開之,放者約之。及門之 士著錄者千餘人,隨其材分,咸有所得。

《胡一桂傳》:一桂年十八領鄉薦,試禮部不第,退而講 學,遠近師之,號「雙湖先生。」

《蕭𣂏傳》:「韓擇邃禮學,有質問者,口講指畫無倦容。士 大夫游宦過秦中,必往見擇,莫不虛往而實歸焉。」 《胡長孺傳》:「長孺恐斯道之失其傳,誘引不倦,學者慕 之,有如飢渴之於食飲,方嶽大臣與郡二千石聘致 庠序,敷繹經義,環聽者數百人。」

《熊朋來傳》:「朋來致仕,門人歸之者日盛,旁近舍皆滿, 至不能容。朋來懇懇為說經旨文義,老益不倦,得其 所指授者,多為聞人。」

《吳澄傳》:「澄游龍興,按察司經歷郝文迎至郡學,日聽 講論,錄其問答,凡數千言。行省掾元明善以文學自 負,嘗問澄《易》《詩》《書》《春秋》奧義,歎曰:『與吳先生言,如探 淵海』。」遂執子弟禮終其身。

《周仁榮傳》:仁榮同郡有孟夢恂者,字長文,黃巖人。講 解經旨,體認精切,務見行事,四方游從者皆服焉,號 曰康靖先生。

《伯顏傳》:「至正四年,伯顏徵至京師,授翰林待制,預修 《金史》。既畢,辭歸。復起為江西廉訪僉事,以病免。及還, 四方之來學者至千餘人。蓋其為學,專事講解,而務 真知力踐,不屑事舉子詞章,而必期措諸實用。士出 其門,不問知其為伯顏氏學者。」

《輟耕錄》:「泰定甲子,開吳淞江,省臺憲僚咸集。時治書 劉公濼源,北方學者首謁先聖先師。其年值閏,詹肖 岩講《書堯典》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閏月定四時,成 歲大咈其意,以為學校講說,雖賤夫皂隸執鞭墜鐙 之人,皆令通曉,今乃稽算度數何為?肖岩由是悒怏 而卒。至元己卯冬分,憲老老公檢踏災傷,以復熟糧」 為急。陸宅之講省刑罰薄稅斂一章,公變色而作。至 正辛巳,知府楊侯銳意浚河,以興利除害為己任。時 僉憲某謁學宮,王玉岩講禹別九州,隨山濬川,結意 皆歸美於知府,僉憲不悅而罷。丁酉歲,張士誠據有 姑蘇,日遣蘇守周仁來、王可權講《易·泰卦》,蓋「君子道 長,小人道消」之義,周以為譏訕,累及諸職事,皆停月 廩。惟錢先生伯全父作訓導時,行刑官至,講:「欽哉欽 哉!惟刑之恤哉。」講畢稱賞不已。前數君子亦可為後 人戒也。

《明外史謝應芳傳》:應芳自幼好學,潛心性理,以道義 名節自勵。元至正初,知時不可為,隱白鶴溪上,搆小 堂,顏曰「龜巢」,因以為號。授徒講學,安貧樂道。郡辟教 鄉校,子弟先質後文,諸生皆循循雅飭。

《葉儀傳》:儀受業於許謙,朝夕惕勵,研究奧旨。已而授 徒講學,士爭趨之。其語學者曰:「聖賢言行,盡於《六經》 《四書》,其微詞奧義,則近代先儒之說備矣。」由其言以 求其心,涵泳從容,久自得之,不可先己意而妄有是 非也。

《胡居仁傳》:「居仁築室梅溪山中,事親講學之外,不涉 人事。後相繼請主白鹿書院,諸生又請講學貴溪桐 源書院,士多嚮風。淮王聘入講易,以賓禮禮之。家世 為農,至居仁窶甚,鶉衣脫粟,蕭然自得。」

《周蕙傳》:蕙為臨洮衛卒,戍蘭州。初未知學,年二十,聽 人講《大學》首章,惕然感動,聞州人段堅講學於里,時 往聽之,欣然有得,堅乃命之坐。既而與堅辨析,堅大 服之,誨以聖賢必可學而至。蕙自是研究五經,篤信 力行,以程朱自任。

《蔡清傳》:「清舉成化十三年鄉試第一,成進士,即乞假 歸,講學於僧寺。」

《湛若水傳》:若水授編修,母喪歸,服闋,授徒講學,從者 日盛。

《張後覺傳》:「後覺,茌平人,以取友未廣,北走京師,南遊 江左,務以親賢講學為事,門弟子日益進。凡吏於其 土及道經茌平者,莫不造廬問業。」

《朱恕傳》:「韓貞者,陶人。學有得,以化俗為任,隨機指導, 農工商賈從之游者數百人。秋成農隙,輒聚徒談學, 一村畢。又之一村,前歌後應,弦誦之聲洋洋如也。」 《章懋傳》:「懋以福建僉事致仕,屏跡不入城府,奉親之 暇,專以讀書講學為事,弟子執經者日益進,貧無供 具,惟脫粟菜羹而已。四方學士大夫高其風,稱為『楓 山《先生》』。」

《鄒元標傳》:「元標補吏部驗封,調南京刑部。居南京三 年,移疾歸。久之,起本部郎中,不赴。旋遭母憂,里居講 學,從游者日眾,名高天下。中外疏薦遺佚凡數十百 上,莫不以元標為首。」

《高攀龍傳》:攀龍之學,一本濂、洛,以靜為主。操履篤實, 涵養邃密,粹然一出於正,為當代大儒。與顧憲成修 復東林書院,講學其中。憲成卒,攀龍專講席。海內士 大夫識與不識稱「景逸先生。」

《王守仁傳》。守仁謫龍場,作《朱子晚年定論序》,以示學 者。於是同時講學之儒如羅欽順輩,皆以為非,欽順數遺書與相詰難。其後守仁起征思田、王畿、錢德洪 侍坐於天泉橋,有所質證,畿因著《天泉證道記》,舉四 語云:「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 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以為守仁所示宗旨。至萬 曆閒顧憲成、高攀龍輩,雖未嘗不推重守仁,而極辨 四語之失,而論者又以為此特出於畿,非守仁本旨 也。然自守仁與朱子標異趣,學者翕然從之,頗多流 入於禪,以故宗雒、閩之教者,多詆訶心學云。

應良官編修,守仁在吏部,良學焉。親老歸養,講學山 中者將十年。嘉靖初,還任,伏闕爭《大禮》,廷杖。

盧可久永康人。聞守仁倡道,偕同邑程粹、應典往師 之。比歸,守仁曰:「吾道東矣。」邑有五峰書院,祀守仁,其 中三人聚講焉。其歿也,鄉人即祀之書院,配享守仁。 程粹子正誼,歷順天府尹,亦講學五峰書院。

錢德洪,與王畿同受業於守仁。德洪累官刑部郎中 下獄,御史楊爵、都督趙卿亦在繫,德洪與講《易》不輟, 久之,黜為民。德洪既廢,遂周遊四方,號召同志,與論 良知學,所至,迎謁恐後。時士大夫率務講學,為名高, 而德洪、畿以守仁高第弟子,尤為人所宗。德洪徹悟 不如畿,畿持循亦不如德洪。畿竟入禪,而德洪猶不 失儒者矩矱云。

王畿為武選郎中,以不謹黜之。畿既廢,益務講學,足 跡遍東南,吳楚閩越皆有講舍,年八十餘不肯已。其 論《良知》,但指本體,益流於虛寂。善談說,能動人,所至 聽者雲集。每講,雜以禪機,亦不自諱也。學者稱龍谿 先生。

冀元亨受業王守仁,從守仁於贑。守仁屬以教子,命 主濂溪書院。宸濠懷不軌,而外務名高,貽書守仁問 學。守仁使元亨往,宸濠語挑之,佯不喻,獨與之論學。 宸濠目為癡。他日講《西銘》,反覆君臣義甚析。宸濠亦 服,厚贈遣之,元亨返其贈。

羅汝芳除太湖知縣,召諸生論學,公事多決於講座。 歷寧國知府,刱開元會罪囚,亦令聽講。入覲,勸徐階 聚四方計吏講學,階遂大會於靈濟宮,聽者數千人。 《鄒守益傳》守益出王守仁門,以廷對第三,授翰林院 編修。踰年告歸,乃謁守仁,講學於贑州。宸濠反,與守 仁軍事

《薛瑄傳》:「正統初,為山東提學僉事,首揭白鹿洞學規, 開示學者。延見諸生,親為講授。才者樂其寬,而不才 者憚其嚴,皆呼為薛夫子。」

《焦竑傳》:「竑為諸生,從督學御史耿定向問學,有所悟 入,復質疑於羅汝芳。嘉靖閒,鄉試下第還,適定向遴 十四郡名士讀書崇正書院,以竑為之長。及定向里 居,復往從之。自是日以講學為事。至萬曆十七年,始 以殿試第一人官翰林修撰。」

《吳桂森傳》:「桂森幼有志行,長同顧憲成、高攀龍講學 於東林書院,又刱五經會,集子姓講習。先是東林書 院之興,憲成實主講席。憲成沒,攀龍主之。及天啟初, 攀龍官於朝,桂森遂主之。已而魏忠賢亂政,殺攀龍, 毀天下書院,東林遂廢。忠賢敗,桂森復建麗澤堂、來 復齋,聚同志講習如初。」

《陳履祥傳》。履祥得羅汝芳之傳,門生施弘猷輩為築 同仁會館,講學其中。先是汝芳為寧國知府,刱志學 書院,與鄉薦紳講良知之學,文教大興。至神宗時,張 居正廢天下,書院遂改為公館,講會亦輟。及是文教 復興,諸生多蒸蒸嚮學。郡有雲山,泉石佳勝,履祥游 而樂之,乃築傳經臺,日事著述,自號九龍山人。弘猷 復搆講堂其側,聯「同志居之。」其學務闡性旨,與人言 迎刃而解,妙能啟悟。

《馮從吾傳》:「從吾為左副都御史,與鄒元標共建首善 書院,集同志講學其中。給事中朱童蒙遂疏詆之。從 吾言:『宋之不競,以禁講學故,非以講學故也。我二祖 表章六經,天子經筵,皇太子出閣,皆講學也。臣子以 此望君而已,則不為可乎?先臣王守仁當兵事,倥傯 不廢講學,卒成大功。此臣等所以不恤毀譽而為此 也』。」因再稱疾求罷。帝溫詔慰留,而給事中郭允厚、郭 興治復相繼詆元標甚力。從吾又上言:「臣壯歲登朝, 即與楊起元、孟化鯉、陶望齡輩立講學會。自臣告歸, 乃廢。京師講學,昔已有之,何至今日!遂為詬厲。」因再 疏引歸。

《應諧錄》:兩人相詬於衢,甲曰伱欺心,乙曰伱欺心,甲 曰伱沒天理,乙曰伱沒天理。陽明先生聞之,謂門弟 子曰:「小子聽之,兩人諄諄然講學也。」門人曰:「詬也,焉 為學?」曰:「汝不聞乎?」曰:「心,曰天理,非講學而何?」曰:「既講 學,又焉詬?」曰:夫夫也,惟知求諸人,不知反諸己故也。 暖姝由筆學士蘇平仲經筵日講書不行跪禮,太祖 欲罪之,對曰:「臣執古聖人書,對今聖人講,故不跪。」 《寓圃雜記》:陳先生選崇尚道學,為繡衣提學南畿,惟 以禮義廉恥教化,諸生讀書必自小學始。其來居必 學舍,夜則秉燭,命諸生列坐,為之講解,兼問其疾苦, 真得師弟子恩禮先進遺風。羅倫賜及第,官修撰,尋改南京,聞白沙陳 先生緒論慕之,以疾辭歸。時與來往居金牛山,山有 洞,名曰太元,結茅以居,取給於隴畝。往來共樵牧,授 徒講學,以註經為業,若無意於世者。客晨至,留飯,妻 語其子曰:「瓶粟罄矣。」之鄰舍干之。比舉火,日已近午, 亦曠然不以為意。

講學部雜錄 编辑

《性理》延平李氏曰:「元晦講學,極造其微處論辨,某因 此追求,有所省。渠所論難處,皆是操戈入室,須從原 頭體認來」,所以好說話。

胡居仁《居業錄》:「荀彧有智謀而從曹操,是不講學之 故。霍光忠智有餘,其妻弒許后而不誅,亦是不講學 之故。」

《清暑筆談》:「近來一種講學者,高談元論,究其歸宿,茫 無據依。大都臆度之路熟,實地之理疏,只於知崇上 尋求,而不知從禮卑處體究,徒令人凌躐高遠,長浮 虛之習。是所謂履平地而說相輪,處并幹而譚海若 者也。」

西原約言未發之中,先聖相傳之微言也。講學而不 知此,雖其學有大過人者,未可與言性命之學也。 《長者》言講道學者得其土苴,真可以治天下,但不可 專立道學門戶,使人望而畏焉。嚴君平買卜,與子言 依於孝,與臣言依於忠,與弟言依於弟,雖終日譚學, 而無講學之名。今之士大夫恐不可不味此意也。 《宵練匣》人生不可不講者,學也;不可暫留者,光陰也。 不能暫留,甚為可惜。學不講,自失為人之機,誠為可 恥。自甘無恥,自不知惜,老至而悔,不可哀乎?孔子曰: 「學如不及,猶恐失之,朝聞道,夕死可矣。」旨哉!

《春明夢餘錄》有:「『明之初,各省俱有書院。自張江陵當 國,始行嚴禁。江陵歿,復稍稍建置。一時著名者,徽州、 江右、關中、無錫而四。至天啟中,京師始有首善書院。 然人不知各處書院,而統謂之東林。又不知東林所 自始,而但借東林』二字,以為害諸君子之名目。蓋東 林乃無錫書院名也。宋楊龜山先生所建,後廢為僧」 寺。顧涇陽先生自吏部罷歸,購其地建「陽明先生之 祠」,同志者相與搆精舍居焉。至甲辰冬,始與高忠憲 數公開講其中,立為《會約》,以考亭、白鹿洞規為教,然 躬與講席者僅數人。時涇陽先生已辭光祿之召不 赴,於新進立朝諸公漠無與也。適忠憲起為總憲,風 裁大著,疏發御史崔呈秀之贓,呈秀遂父事忠賢,日 嗾忠賢曰:「東林欲殺我父子。」忠賢初不知東林為何 地,東林之人為何人,輒曰:「東林殺我。」既為楊、左諸公 交章劾璫,璫益信諸人之言不虛也。於是有憾於諸 君子者,牽連羅織,以逢逆璫之惡,璫大獄,慘動天地, 遂首毀京師書院,而天下之書院俱毀矣。及忠賢誅, 公論明,廢籍遺佚,駸駸登用。適大言不慚之邊臣僨 轅敗事失志者乘機搆釁,復倡黨說,謂「庇護邊臣者, 東林也。」於是蒲州、高邑、大名一時俱去朝廷之上,另 用一番人。政事日新,議論日奇。刑尚苛刻,而以言寬 大者為東林;餉主加派,而以言減免者為東林;賊議 款撫,而以言戰勦者為東林。至政本之地,司馬之堂, 前後聞凶,俱衣緋辦事。而言終制,言綱常者為東林, 於是至清,無徒閉戶。博古之黃宮詹,且糾之為老妖, 誣之為立幟。降謫不已,繫逮之詔獄不已,廷杖之;煙 戍不已,永戍之。及劉總憲被斥出都,破帽蒙頭,舊部 民京兆父老千餘,為之牽驢灑泣。乃政本大老,方侈 以為得計。嗟嗟!覆亡之禍,豈盡關氣數哉?余生長輦 轂,於首善書院曾見其建,又見其毀,而冉冉老矣,思 興復之無期,不能不於此憤惋留連,三致意焉。 按宋人王應麟曰:「漢初,郡國往往有夫子廟而無校 官,且不置博士弟子員。其學士嘗課試,供養與否,不 見經傳。然諸儒以明經教於鄉,率從之者數百人。其 齊、魯、燕、趙之閒,《詩》《書》《禮》《樂》《春秋》」、《論語》名家甚盛,則設 書院。蓋未修庠序之教,士病無所學,相與擇勝地,立 精舍,為郡居講習之所,若岳麓、白鹿洞之類是也。逮 慶曆、熙寧之盛,學校之官遂遍天下。彼時書院在南 康者曰白鹿書院,在湖廣者曰岳麓書院,在歸德者 曰應天書院,在登封者曰嵩陽書院,稱「四大書院。」 書院之設,莫盛於元,而皆設山長以主之,給廩餼以 養之,幾遍天下。而在京師者,有太極書院,中書行省 楊惟中聽建書院,德安人,趙復,賢士也。皇子闊出征 江南,俘得之。會姚樞奉命搜訪人才,見復,大悅之,同 北上,遂以復居書院中,錄其所記程、朱之書以教學 者,由是河朔始知道學

講學部外編 编辑

《搜神記》:「吳中有一書生,皓首,稱胡博士,教授諸生,忽 復不見。九月初九日,士人相與登山遊觀,聞講書聲, 命僕尋之,見空冢中群狐羅列,見人即走,老狐獨不 去,乃是皓首書生。」

《窮怪錄》:辰州有射豬者入石室見老翁,問:「何故射吾 豬?」對以傷禾。翁即呼一童責之曰:「何不謹門令豬出?」 射豬者問翁是何人,童子答曰:「此河上翁,帝使為諸 生講《易》,我即王弼,受《易》未通,遂罰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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