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學行典/第154卷

理學彙編 學行典 第一百五十三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一百五十四卷
理學彙編 學行典 第一百五十五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學行典

 第一百五十四卷目錄

 聖門諸賢部藝文二

  瑯琊伯顏高贊       宋陶穀

  東武伯顏之僕贊       李清

  兗國公贊          王旦

  子貢           王安石

  十哲論          司馬光

  子貢            蘇洵

  子思論           蘇軾

  孟軻論           前人

  告顏子文          前人

  顏樂亭記          前人

  閔子廟記          蘇轍

  曾子論          劉子翬

  有若辯           洪邁

  告顏子文         元楊奐

  祭顏子文       察罕帖木兒

  重修子思書院記      明許彬

  敕修孟廟碑記        劉健

  顏子贊          陳鳳梧

  曾子贊           前人

  子思贊           前人

  孟子贊           前人

  擬與王介甫論顏子書    張自烈

  曾晳杖參辯         前人

 聖門諸賢部藝文三

  孟子          宋王安石

  謁顏廟          羅從彥

  感興詩           朱熹

  閔子祠          明陸釴

 聖門諸賢部雜錄

 聖門諸賢部外編

學行典第一百五十四卷

聖門諸賢部藝文二 编辑

《瑯琊伯顏高贊》
宋·陶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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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堂闕里,學有後先。《橫經》之子,鼓篋相宣。回稱殆庶, 高亦齊賢。」顏氏一宗,八人在焉。

《東武伯顏之僕贊》
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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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氏之門,魯國之紀。自匪通儒,莫列諸子。行茂寰中, 名參闕里。惟帝尚賢,俾頌其美。

《兗國公贊》
王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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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哉子淵,惟仁是好。如愚屢空,鄰幾睹奧。」用舍行藏, 與聖同道。封岱丁辰,益茲榮號。

《子貢》
王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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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讀史所載子貢事,疑傳之者妄。不然,子貢安得為 儒哉?夫所謂「儒』者,用於君則憂君之憂,食於民則患 民之患;在下而不用,則修身而已。當堯之時,天下之 民患於洚水,堯以為憂,故禹於九年之閒三過其門, 而不一省其子也。回之生,天下之民患有甚於洚水, 天下之君憂有甚於堯。然回以禹之賢,而獨樂陋巷 之閒,曾不以天下憂患介其意也。夫二人者,豈不同 道哉?所遇之時則異矣。蓋生於禹之時而由回之行 則是楊朱也;生於回之時而由禹之行則是墨翟也。 故曰:「賢者用於君,則以君之憂為憂,食於民則以民 之患為患;在下而不用於君,則修其身而已。」何憂患 之與哉?夫所謂憂君之憂,患民之患者,亦以義也。苟 不義而能釋君之憂,除民之患,賢者亦不為矣。《史記》 曰:齊伐魯。孔子聞之曰:「魯墳墓之國,國危如此,二三 子何為莫出?」子貢因行,說齊以伐吳,說吳以救魯,復 說越,復說晉,五國由是交兵,或強或破,或亂或霸,卒 以存魯。觀其言,跡其事,儀、秦、軫、伐,無以異也。嗟乎!孔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以墳墓之國而欲全之, 則齊、吳之人豈無是心哉?奈何使之亂歟?」吾所以知 《傳》者之妄一也。於史考之,當是時,孔子、子貢為匹夫, 非有卿相之位,萬鍾之祿也,何以憂患為哉?然則異 於顏回之道矣。吾所以知其《傳》者之妄二也。墳墓之 國,雖君子之所重,然豈有憂患而謀為不義哉?借使 有憂患為謀之義,則豈可以變詐之說亡人之國而 求自存哉?吾所以知其傳者之妄三也。子貢之行,雖 不能盡當於道,然孔子之賢弟子也,固不宜至於此 矧曰孔子使之也,太史公曰:「學者多稱七十子之徒, 譽者或過其實,毀者或損其真。」子貢雖好辯,詎至於 此耶?亦所謂毀損其真者哉!

《十哲論》
司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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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哲,于《經》無見,而學者多稱之。國家祀孔子十哲,則 祀於堂上,其餘門人祀於東西廡下,俎豆之數皆異 焉。愚竊以為過矣。是十人者,孔子雖以四科第之,非謂門人之中唯十人為賢也。至於柴也愚,參也魯,師 也辟,由也喭,豈謂唯此四人為不肖邪?以此觀之,尊 十哲非孔子意明矣。必若以一善取之,則門人之賢 者非止十人也;以盡善取之,則德行之外未有無過 者也。孔子謂宰我曰:「朽木不可雕,於予與何誅?」謂子 貢曰:「賜不受命,而貨殖焉,億則屢中。」謂冉有曰:「求也 非吾徒也,小子鳴鼓而攻之,可也。」謂子路曰:「由知德 者鮮矣。」謂子夏曰:「商也不及。」然則豈為盡善邪?又十 哲之外,孔子之所稱譽多矣。曾點與子路、冉有俱侍 坐,各言其志,而孔子獨曰:「吾與點也。」曾參以至孝顯, 孔子為之語《孝經》,又謂「子賤,君子哉若人。」然則十人 之餘,豈可盡誣邪?且政事言語文學之高者,不足以 當德行之卑者,是十人者,其中固有差等矣,豈可為 之一概邪?

《子貢》
蘇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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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道,智信難。信者所以正其智也,而智常至於 不正;智者所以通其信也,而信常至於不通。是故君 子慎之也。世之儒者曰:「徒智可以成也。」人見乎徒智 之可以成也,則舉而棄乎信。吾則曰徒智可以成也, 而不可以繼也。子貢之以亂齊、滅吳、存魯也,吾悲之。 彼子貢者,遊說之士,苟以邀一時之功,而不以可繼 「為事,故不見其禍。使夫王公大人而計出於此,則吾 未見其不旋踵而敗也。吾聞之,王者之兵,計萬世而 動;霸者之兵,計子孫而舉;彊國之兵,計終身而發:求 可繼也。子貢之兵,是明日不可用也。」故子貢之出也, 吾以為魯可存也,而齊可無亂,吳可無滅。何也?田常 之將篡也,憚高、國、鮑晏,故使移兵伐魯。為賜計者,莫 若抵高國,鮑晏弔之。彼必愕而問焉,則對曰:「田常遣 子之兵伐魯,吾竊哀子之將亡也。」彼必詰其故,則對 曰:齊之有田氏,猶人之養虎也。子之於齊,猶肘股之 於身也。田氏之欲肉齊久矣,然未敢逞志者,懼肘股 之捍也。今子出伐魯,肘股去矣,田氏孰懼哉?吾見身 將磔裂,而肘股隨之,「所以弔也。彼必懼而咨計於我。」 因教之曰:「子悉甲趨魯,壓境而止。吾請為子潛約魯 侯,以待田氏之變,帥其兵從子入討之。為齊人計之, 彼懼田氏之禍,其勢不得不聽,歸以約魯侯。魯侯懼 齊伐,其勢亦不得不聽,因使練兵蒐乘,以俟齊釁。誅 亂臣而定新主,齊必德魯,數世之利也。吾觀仲尼,以 為齊」人不與田常者半,故請哀公討之。今誠以魯之 眾,從高國、鮑晏之師,加齊之半,可以轘田常於都市, 其勢甚便,其成功甚大。惜乎賜之不出於此也!齊哀 王舉兵誅呂氏,呂氏以灌嬰為將,拒之,至滎陽,嬰使 使諭齊及諸侯,連和以待呂氏變,共誅之。今田氏之 勢何以異此?有魯以為齊,有高國,鮑晏以為灌嬰,惜 乎賜之不出於此也。

《子思論》
蘇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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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夫子之文章,非有意為文,是以未嘗立論也。所 可得而言者,惟其歸於至當,斯以為聖人而已矣。「夫 子之道,可由而不可知,可言而不可議」,此其不爭為 區區之論,以開是非之端,是以獨得不廢,以與天下 後世為仁義禮樂之主。夫子既沒,諸子之欲為《書》以 傳於後世者,其意皆存乎為文,汲汲乎惟恐其汨沒 「而莫吾知也」,是故皆喜立論,論立而爭起。自孟子之 後,至於荀卿、揚雄,皆務為相攻之說,其餘不足數者 紛紜於天下。嗟夫!夫子之道不幸而有老聃、莊周、楊 朱、墨翟、田駢、慎到、申不害、韓非之徒,各持其私說以 攻乎其外,天下方將惑之而未知其所適從,奈何其 弟子門人又內自相攻而不決。千載之後,學者愈眾, 而夫子之道益晦而不明者,由此之故歟?昔三子之 爭,起於《孟子》,孟子曰「人之性善」,是以荀子曰「人之性 惡」,而揚子又曰「人之性善惡混。」孟子既已據其善,是 故荀子不得不出於惡。人之性有善惡而已,二子既 已據之,是以揚子亦不得不出於善惡混也。為論不 求其精,而務以為異於人,則紛紛之說,未可以知其 所止。且夫夫子未嘗言性也,蓋亦嘗言之矣,而未有 必然之論也。孟子之所謂性善者,皆出於其師。子思 之書,子思之書,皆聖人之微言篤論。《孟子》得之而不 善用之,能言其道而不知其所以為言之名;舉天下 之大而必之以性善之論,昭昭乎自以為的於天下, 使天下之過者莫不欲援弓而射之。故夫二子之為 《異論》者,皆孟子之過也。若夫子思之論則不然,曰:「夫 婦之愚,可以與知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知 焉;夫婦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 所不能焉。」聖人之道,造端乎夫婦之所能行,而極乎 聖人之所不能知,造端乎夫婦之所能行。「是以天下 無不可學,而極乎聖人之所不能知,是以學者不知 其所窮。」夫如是,則惻隱足以為仁,而仁不止於惻隱; 羞惡足以為義,而義不止於羞惡,此不亦《孟子》之所 以為性善之論歟?子思論聖人之道,出於天下之所 能行,而孟子論天下之人皆可以行聖人之道,此無 以異者。而子思取必於聖人之道,孟子取必於天下之人,故夫後世之異議皆出於《孟子》,而子思之論,天 下同是而莫敢非焉,然後知子思之善為論也。

《孟軻論》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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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仲尼自衛反魯,網羅三代之舊聞,蓋《經》《禮》三百, 《曲禮》三千,終年不能究其說。夫子謂子貢曰:「賜也以 吾為多學而識之者與非也,予一以貫之。」天下苦其 難而莫之能用也,不知夫子之有以貫之也。是故堯、 舜、禹、湯、文、武、周公之法度禮樂刑政,與當世之賢人 君子百家之書,百工之技藝,九州之內,四海之外,荒 「忽誕謾而不可考者,雜然皆列於胸中,而有卓然不 可亂者,此固有以一之也。是以博學而不亂,深思而 不惑。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與於此?」蓋嘗求之於《六 經》,至於《詩》與《春秋》之際,而後知聖人之道,始終本末, 各有條理。夫王化之本,始於天下之《易》行,天下固知 有父子也,父子不相賊,而足以為孝「矣;天下固知有 兄弟也,兄弟不相奪,而足以為悌矣;孝悌足而王道 備」,此固非有深遠而難見,勤苦而難行者也。故《詩》之 為教也,使人歌舞佚樂,無所不至,要在於不失正焉 而已矣。雖然,聖人固有所甚畏也。一失容者,禮之所 由廢也;一失言者,義之所由亡也。君臣之相攘,上下 之相殘,天下大亂,未「嘗不始於此道。是故《春秋》力爭 於毫釐之閒,而深明乎疑似之際,截然其有所必不 可為也。不觀於《詩》,無以見王道之易;不觀於《春秋》,無 以知王政之難。自孔子沒,諸子各以所聞著書,而皆 不得其源流,故其言無有統宗。」若孟子,可謂深於《詩》 而長於《春秋》者矣。其道始於至粗,而極於至精,充乎 天地,放乎四海,而毫釐有所必計,至寬而不可犯,至 密而可樂者,此其中必有所守,而後世或未之見也。 且孟子嘗有言矣:「人能充其無欲害人之心,而仁不 可勝用也;人能充其無欲為穿窬之心,而義不可勝 用也。士未可以言而言,是以言餂之也;可以言而不 言,是以不言餂之也。是皆穿窬之類也。唯」其不為穿 窬也,而義至於不可勝用。唯其未可以言而言、可以 言而不言也,而其罪遂至於穿窬。故曰:「其道始於至 粗,而極於至精,充乎天地,放乎四海,而毫釐有所必 計。」嗚呼!此其所以為《孟子》歟!後之觀《孟子》者,無觀之 他,亦觀諸此而已矣。

《告顏子祝文》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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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不行於時,而能驅世以歸仁。澤不加於民,而能顯 道以終身。「德無窮通,古難其人,惟公能之。」「絕世離倫。 富貴不義,視之如雲。飲止一瓢,不憂其貧。受教孔子, 門人益親。血食萬世,配饗惟神。敢不昭薦?」公乎有聞。

《顏樂亭記》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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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子之故居所謂「陋巷」者,有井存焉。膠西太守孔君 宗翰始得其地,浚治其井,作亭於其上,命之曰「顏樂 亭。」昔孔子以簞食瓢飲,賢哉顏子,而韓子迺以為哲 人之細事,何哉?蘇子曰:「君子之於人也,必於其小者 觀之。自其大者,容有偽焉。人能碎千金之璧,不能無 失聲於破釜;能搏猛虎之暴,不能無變色於蜂蠆。孰」 知簞食瓢飲,不改其樂,為哲人之大事乎?乃作《顏樂 亭記》以遺孔君正、韓子之說,且以自警云:「天之生民, 為之鼻口。美者可嚼,芬者可齅。美必有惡,芬必有臭。 我無天遊,六鑿六鬥。騖而不反,跬步商受。美哉我師, 安在微陋。眇然其身,中亦何有?孟賁股慄,虎豹卻走。 我求至樂,千載無偶。飄然從之,忽然在後。」

《閔子廟記》
蘇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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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城之東五里,有丘焉,曰閔子之墓。墳而不廟,秩祀 不至,邦人不寧,守土之吏有將舉焉而不克者。熙寧 七年,天章閣待制、右諫議大夫濮陽李公來守濟南。 越明年,政修事治,邦之耋老相與來告曰:「此邦之舊, 有如閔子,而不廟食,豈不大闕公惟不知。苟知之,其 有不飭。」公曰:「噫信其不可以緩?」於是庀工為祠堂,且 使《春秋》修其嘗事。堂成,具三獻焉,籩豆有列,儐相有 位。百年之廢,一日而舉。學士大夫觀禮祠下,咨嗟涕 洟。有言者曰:「惟夫子生於亂世,周流齊、魯、宋、衛之閒, 無所不仕。」其弟子亦咸仕於諸國,宰我仕齊,子貢、冉 有、子游仕魯,子路仕衛,子夏仕魏,弟子之仕者亦眾 矣,然其稱德行者四人,獨仲弓嘗為季氏宰,其上三 人皆未仕。季氏嘗欲以閔子為費宰,閔子辭曰:「如有 復我者,則吾必在汶上矣。且以夫子之賢,猶不以仕 為污也。而三子之不仕獨何與?」言未卒,有應者曰:「子 獨不見夫適東海者乎?望之茫洋不知其邊,即之汗 漫不測其深。其舟如蔽天之山,其帆如浮空之雲,然 後履風濤而不僨,觸蛟龍而不讋。」若夫以江河之舟 楫,而跨東海之難測,亦十里而返,百里而溺,不足以 經萬里之害矣。方周之衰,禮樂崩弛,天下大壞,而有 欲救之,譬如涉海有甚焉者。今夫夫子之不顧而仕 者,則其舟楫之足恃也。諸子之汲汲而忘返,蓋亦有 漏舟而將試焉,則亦隨其力之所及而已矣。若夫三 子願為夫子,而未能下顧諸子,而以為不足為也,是 以止而有待。夫子嘗曰:「世之學柳下惠者,未有若魯獨居之男子,吾於三子亦云。」眾曰:「然。」退而書之,遂刻 於石。

《曾子論》
劉子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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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為百行之宗,行純則性通,行虧則性賊,二者常相 因焉,本同故也。孝以敬為本,而敬者修性之門也。自 天子達於庶人,孝之事雖不同,同本於敬。事親而不 敬,何以為孝乎?「成百善,戢千」,非惟此心而已。敬心而 發,孝於其親矣。推於兄弟,恭而友者,是其應也。推於 夫婦,和而順者,是其應也。推於親黨朋友,恭而睦,同 「而信者,是其應也。推於事君治人,忠而恕,廉而勩者, 是其應也。是數者,一不應焉,非孝也。借曰孝焉,敬心 必不純也。海之支流必鹹,玉之棄屑必潤,中存是心, 發無不應也。」是知孝子之心,萬慮俱忘,惟一敬念而 已。視如對日星,聽如警雷霆,食如盤誦銘,寐如几宣 箴,坐如立記過之史,行如隨糾非之「吏,不期肅而自 肅焉。念之所通,無門無旁,塞乎天地,橫乎四海,莫知 其紀極也。昔人有發塚而夢通,齧指而心動者」,在其 知覺中,有如影響。至於鬼神之祕,禽魚之微,草木之 無知,皆可感格,非譎異也,自然也。敬心既純,大本發 露,虛明洞達,躍如於兢兢肅肅之中,此至孝之士所 以行成於外而性修「乎內也。曾子之孝,孝也。立身揚 名,惟此一節,而於聞道最為超警,死生之際,粲然明 白。蓋由始則因孝心而致敬,終則因敬心而成己。驗 其平日服膺,念茲在茲而已。啟手足則見於戰戰兢 兢之時,發善言則存乎容貌辭氣之際,皆敬之謂也。」 《戴經》所記奧義甚多,首文三語,已盡其要,學者非弗 知也。然皆有愧於曾子者,行之弗至也。恭於昭昭者, 孝之名也。謹於昏昏者,孝之實也。求其名,匹夫匹婦 能焉。核其實,聖人以為難矣。《曾子》曰:「養可能也,敬為 難。敬可能也,安為難;安可能也,卒為難。」斯須之敬,人 能勉強,至於能安能卒,非確然自信,毅然必為,未有 能樂其常而至其至也。此無他,疑情未除「也。學者之 害,疑情為大。彼窮搜博覽,惟恐不聞者,疑情未除也; 朝諮夕叩,請益不休者,疑情未除也。忖量揣摸,求合 乎似者,疑情未除也。情既有疑,則中不安,不安則輕 聽而易移,輕聽則不能尊其所聞,易移則不能行其 所知,二者交亂其閒,方且以禮法為拘囚,專精為滯 著,求其有始有卒,難矣。曾」子遊聖門,最為年少,夫子 一與之言,道,唯諾而已,夫豈有毫髮疑情哉?宜其成 就巍巍,度越諸子矣。

《有若辯》
洪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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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有若傳》云:「孔子沒,弟子以若狀似孔子,立以為 師。他日進問曰:『昔夫子嘗行,使弟子持雨具,已而果 雨。弟子問何以知之,夫子曰:『《詩》不云乎:『月離于畢,俾 滂沱矣』。昨暮月不宿畢乎』?他日月宿畢,竟不雨。商瞿 年長無子,孔子曰:『瞿年四十,後當有五丈夫子。已而 果然。敢問何以知此?有若無以應,弟子起曰:『有子避 之,此非子之座也』』』。」予謂此兩事殆近於星曆卜祝之 學,何足以為聖人,而謂孔子言之乎?有若不能知,何 所加損,而弟子遽以斥退之乎?孟子稱子夏、子張、子 游以有若似聖人,欲以所事孔子事之。曾子不可,但 言江漢秋陽不可尚而已,未嘗深詆也。《論語》記諸善 言,以有子之言為第二章,在曾子之前,使有避座之 事,弟子肯如是哉?《檀弓》載有若聞曾子「喪欲速貧,死 欲速朽」兩語,以為非君子之言,又以為夫子有為言 之。子游曰:「甚哉,有子之言,似夫子也。」則其為門弟子 所敬久矣。太史公之書,於是為失矣。且門人所傳者 道也,豈應以狀貌之似而師之也?世所圖七十二賢 畫像,其畫有若,遂與《孔子》略等,此又可笑也。

《告顏子文》
元·楊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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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士君子之學,原於治心。聖門三千徒,孰非學也?曰: 「好之者獨公為。」然無事業見於當時,無文章見於後 世。考之傳記,一再問而止;察之日用,一簞瓢而止。綿 亙百世之下,自天子達於庶人,無敢擬議者,將從無 欲始乎?抑非也?不可得而知也。適謁林廟,獲瞻井里, 聊祭以告。

《祭顏子文》
察罕帖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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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公德冠四科,未達一閒,潛心好學,禹稷同冠。茲仗 節鉞,廓清陰曀。軍旅事殷,未遑與祭。敬遣輔行,載達 情意。尚饗。

《重修子思書院記》
明·許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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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之鄒邑,孟子故宅之側,舊有子思書院,即當時傳 道之所。豈子思子之鄒時所建耶?歷歲滋久,遺址僅 存。元元貞初,邑大夫司居敬徙置于曝書臺畔。至正 中,邑尹鄧彥禮、孔之威復相繼修之。永樂中,邑令朱 瑤又徙置曝書臺東,與斷機堂相直。距今三十餘年, 寢廟圮壞。今為邑者得銅臺房。侯喦慨然有志乎聖 賢之事,而以興舉廢墜為心。乃率僚屬出俸金,搆材 僦工,經營弗懈。木斲而已不加雕,牆圬而已不加飾。 衣冠像設,儼然授受之容,其所以啟發乎後學者多 矣。是工也,蓋經始乎正統己未之春,而落成乎明年之夏。噫!若侯者,其用心亦勤矣。工就成,會予以省覲 還寧陽,拜謁闕里。先聖五十九代孫襲封衍聖公彥 縉、曲阜知縣公鏜三氏。《學錄》克晏謂予官翰林文字 為職,命記其事刻石,以彰侯功。予惟崇儒重道,興廢 補敝,乃長民者之首務。近時有司迫於簿書期會,奔 走奉承且不暇,又孰能留意于此哉?此侯之所崇尚 前賢,嘉惠後學,異乎他為邑者遠矣。雖然,思、孟道統 之傳,功德在天下,燦然如日星,與天地相為悠久。其 配享廟廷,血食萬世,固不係乎茲堂之成否。而君子 之為政,輕重緩急,不忘所自者,于此乎見矣。予故特 書之,將以愧夫世之仕者,讀聖賢之書而忘其所自 者也。重諸公之命,書以傳焉。

《敕修孟廟碑記》
劉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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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孟子故鄉,故有廟,專祀之始自宋景祐四年,孔道 輔守兗州,建之墓側,其後徙縣之東郭,已而又徙之 南門外。蓋我國家龍興,列聖相承,崇儒重道,即正孟 子「鄒國亞聖公」之號,配食孔子,而於是專祀尤加意 焉。洪武、永樂、正統閒,屢嘗修葺,由正統迄今,歲久復 敝。五十七代孫翰林院世襲《五經》博士孟元為言:「聖 天子方弘文治於天下,特下有司命修之。」時都察院 右僉都御史光州熊公翀巡撫山東,奉命惟謹,而兗 州知府龔君弘、同知余君濬實承委任,遂相與協謀, 即事始於弘治丙辰二月,明年丁巳三月,工乃訖。廟 址拓於舊,其廣五十弓,縱百五十弓有奇。中為殿寢、 東西廡。殿祀孟子,以樂正克配;廡以祀他弟子公孫 丑以下,左為殿寢,祀邾國公;右為孟氏之家廟。致嚴 有堂,庖廩有舍,以及便戶重門,為楹六十有四,俱仍 舊規易以新之,而輪奐壯麗有加焉。熊公既率其屬 落成之,而以書來請記。余惟孟子廟祀之典,不但其 故鄉,蓋通於天下,嘗考其所由矣。周衰,先生之道不 行。孔子以聖人生其時而不得位,乃刪定《六經》,明其 道於天下後世。蓋孔子之道,即先王之道也。孔子既 沒未百年,而異端大起,斯道復為之晦。於時有孟子 者生,著書七篇,起而明之,其為力可謂至矣。然自是 歷千有餘年,知之者尚鮮。在漢僅有揚雄氏,在唐僅 有韓愈氏。二氏之言曰:「古者楊、墨塞路,孟子辭而闢 之,廓」如也。曰:「孟子功不在禹下。」其言亦可謂明矣。然 但於其事功而未盡其蘊奧,故聞之者或未盡喻,而 猶有異論。至宋大儒程、朱二子者出,推其性善之稱, 工、霸之辨,知言養氣之論,以為擴前聖之未發,有功 於聖門,以為見道極分明,得孔子之心。由是孟子之 道大明於天下,而其書遂與孔門之言並列為四,垂 之萬世而無復異論焉。夫孟子之道明,則孔子之道 益尊;孔子之道尊,則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之傳 為有在矣。故自有宋迄今四百餘年,誦《孟子》之書,仰 孟子之道者通于天下,而祀廟亦隨之。以是言之,則 孟子之祀,蓋有非一鄉一邑可得而專者。然事必先 其本,而物各有其源,先賢之鄉邑,乃其流風餘韻之 所自,專祀之廟,豈可缺焉而不重哉?而熊公等今茲 之役,仰尊明詔,齊心畢力,度材庀工之恐後,蓋有見 乎是歟。故因記廟之成,而歷敘其所由如此,以為孟 氏子孫及四方縫掖之士告焉。

《顏子贊》
陳鳳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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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稟純粹,一元之春。精金美玉,和風慶雲。博文約禮, 超入聖門。百王治法,萬世歸仁。

《曾子贊》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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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約以博,學恕以忠,《聖門》之傳,獨得其宗;《一貫》之旨, 《三省》之功,格致誠正,萬世所崇。

《子思贊》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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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一之傳,誠明之學,聖門嫡派。斯道有托,「發育洋洋, 鳶飛魚躍」,「慎獨」之訓,示我先覺。

《孟子贊》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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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人既萎,《亞聖》斯作。距詖闢邪,正論諤諤。堯舜之性, 仁義之學。烈日秋霜,泰山喬嶽。

《擬與王介甫論顏子書》
張自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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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聞介甫曰:顏子獨樂陋巷,不以憂患介意。儒者在 下,不用修身而已,何憂患之有?僕以為古之儒者,雖 不用於君,未嘗不以君之憂為憂;雖不食於民,未嘗 不以民之患為患。蓋萬物一體之心,不以出處窮達 異者,憂與患未能一日忘也。如徒曰「君不我用,肆志 以自佚豫」,則將委蛇其身,視天下如秦、越人之視肥 瘠也,若是者隱也,非儒也。謂之放其身可也,謂之修 其身不可也。孟軻曰:「古之人得志澤加於民,不得志 修身見於世。窮居大行雖殊,其不忍忘世一也。」又曰: 「禹、稷、顏回同道,孔子賢之。」言顏子事功即不逮,禹、稷 其道同,其憂天下之心同也。苟如介甫所云,則顏子 猶沮、溺丈人、晨門荷蕢之徒,無益損于世,惡在其為 賢哉?夫以顏子不見知於介甫,於顏子何傷?獨恐後 儒誤信斯言,擯不見用,卒頹惰委靡,恝視天下無復 一體同患之意。妄引顏子為口實,皆介甫之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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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晳杖參辯》
前人
===《家語》:曾晳怒其傷瓜,建大杖擊參仆地,有頃乃蘇。孔

子聞之,怒曰:「舜事瞽瞍,使之未嘗不在側,索而殺之 不可得。小箠則待過,大杖則逃走。瞽瞍不犯不父之 罪,舜不失烝烝之孝。今參委身以待暴怒,殪而不避, 陷父不義,不孝莫大焉。」張子曰:「晳父子無是事也。夫 晳,狂士也,方侍坐言志,暮春詠游。孔子喟然與之,豈 愛瓜怒參杖其背,仆地弗恤乎?」審如是,晳以所不愛 及其所愛,謂之暴可也,惡得為狂乎?況參事父孝,左 右就養無方,親在,叱咤之聲未嘗至犬馬。藉令晳果 愛瓜果,使參往芸,參以如臨如履之心視之,宜敬謹 有加,豈致誤觸父怒,陷親不義乎?信如《家語》所傳,晳 不可為狂士,參不可為孝子。余故以為無其事,與割 烹主癰疽,惑世誣民之說同類,而並黜之。學者歷觀 晳與參之所以自處,與孔子之所以取晳與參,則知 余說之不妄矣。雖然,後世侮聖叛經者,不止是獨誣 晳哉?

聖門諸賢部藝文三 编辑

《孟子》
宋·王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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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魄浮魂不可招,遺編一讀想風標。何妨舉世嫌迂 闊,故有斯人慰寂寥。

《謁顏廟》
羅從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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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染嵐光帶日黃,蕭然茅屋枕池塘。自知寡與真堪 笑,賴有簞瓢一味長。

《感興詩》
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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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生躬四勿,曾子日三省。《中庸》首謹獨,衣錦思尚絅。 偉哉鄒孟子,雄辯極馳騁。操存一言要,為爾挈裘領。 丹青著明訓,今古垂煥炳。何事千載餘,無人踐斯境。

《閔子祠》
明·陸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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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今無邑,費公還有堂。松楸汶水意,俎豆華山陽。 春草寒猶重,蘆花絮不揚。《采蘋》聊駐節,彷彿見宮牆。

聖門諸賢部雜錄 编辑

來,子貶《仲由語》曰:「民生於三,事之如一。父生之,師教 之,君食之,惟其所在,則致死焉。」孔氏之徒,回,聖也,賜, 辯也,商,賢也;子我,才也,曾閔,孝也。及諸子言志,夫子 皆性而從之,唯由教而勵之以成也。故夫子訓由而 功倍。始衣戎服,則攝齊;始衛以劍,則衛以仁。為蒲宰 勞民以簞食壺漿。孔子恐私以食饋民,是明君之無 惠。使子貢上之,其於教亦至矣。由也誠宜保死焉以 俟乎致,保身以全乎用,何取臨於衛門,非召忽之死, 而至盡聖人之心,歎曰:自吾有由,惡言不聞於耳,嘗 圍於陳蔡,胡以不如衛之於夫子耶?且諸侯有相滅 亡者,桓公不能救則恥之。夫諸侯有塹壘以遏寇,有 甲兵以禦侮,而小白猶能為詞其恥,而終為霸主以 救之,矧夫子纍然若喪家之狗,無塹壘,無甲兵,脫載 為宋、衛所暴,匡季陵劫,則由也不得施其後,浪死於 燔臺,何齊桓能救異侯之恥,而由反不能終緩孔子 之窮?使夫子以由在,則曰:「惡言不聞於耳。」今日也,豈 惡言不日聞乎?又奚用白羽若月、赤羽若日之多為 哉?《祭法》曰:「捍大患則」祀之。素王道窮,患非大乎?由不 終捍,豈為祀乎?賜曰:「商,汝何無罪?今由也而汝,亦何 無罪?宜貶其祀,以觀來者。」

《東坡志林》:常病太史公言宰我與田常作亂,夷其族, 使吾先師之門乃有叛臣焉。而天下通祀者,容叛臣 其閒,豈非千載不蠲之惑也耶?近令兒子邁考閱舊 書,究其所因,則宰我不叛,其驗明甚。太史公固陋承 疑,使宰我負冤千載,而吾先師與蒙其詬,自茲一洗, 亦古今之快也。

《筆記》:曾子年七十,文學始就,乃能著書。孔子曰:「參也 魯。」蓋少時止以孝顯,未如晚節之該洽也。

《讀史訂疑》南宮适之為南宮敬叔,見《論語注》。古來皆 無異議,獨予深非之,斷以為二人也。聊具數駁,以豁 群疑。按《史記孔子弟子傳》「南宮适字子容」,而述《論語》 二條以實之,初未嘗云是孟僖子之子,孟懿子之兄 也,而《索隱註》遽云「是孟僖子之子仲孫閔」,《論語註》遽 云「諡敬叔,孟懿子之兄」,史無其文也。可疑一也。适見 《家語》,一名縚,是适已有二名矣,而《左傳》孟僖子云「必 屬說與何忌于夫子」,索隱又云「仲孫閱」,是又二名,天 下豈有一人而四名者乎?可疑二也。孔子在魯,族姓 頗微,而南宮敬叔,公族元士,遣從孔子時,定已娶于 強家矣,豈孔子得以兄子妻之?可疑三也。《禮記檀弓》 載南宮敬叔反,必載寶而朝。孔子曰:「喪不如速貧之 為愈也。」若而人豈能抑權力而伸有德,謹言語而不 廢于有道之邦耶?可疑四也。愚以南宮敬叔之與南 容,皦然二人矣。後世孟浪者合而一之耳。請以質之 識者書蕉。《史記》宰我為齊相,作亂夷其宗。《韓非難言篇》「宰 予不免干田常。」又云:「宓子賤、西門豹不鬥而死人手。」 則二君亦不良死。

《野客叢談》:「四科者,夫子言陳蔡一時所從之徒,非謂 七十二弟子之中止有此十人而已。後人錯認夫子 之意,遂以四科之人目為十哲」,而學宮之中,塐坐于 夫子殿上,其餘弟子則繪立于兩廡之下。雖曾參之 賢,亦不預殿上之列,謂參非十哲之數也。至于州縣 每歲春秋釋奠,亦以此為升降之等,失夫子之意甚 矣。考其制自唐已然,承襲至今,而莫之革也。余又推 而上之,觀東漢末徐幹《中論》有曰:「人之行莫大于孝, 莫顯于清。曾參之孝,原憲之清,不得與游、夏列在四 行之科者,以其才不如也。」則知此說自漢已然,不止 唐也。

聖門諸賢部外編 编辑

《孝經援神契》孔子七十二歲,語曾子著《孝經》。既成,使 七十二子向北辰罄折,曾子抱《河》《洛》書北向。孔子齋 戒,簪縹筆,衣絳單衣,向北斗告備。忽有赤虹自天而 下,化為黃玉刻文。

《論衡書虛篇》:顏淵與孔子俱上魯泰山,孔子東南望 吳閶門外,有繫白馬,引顏淵指以示之曰:「若見吳閶 門乎?」顏淵曰:「『見之』。孔子曰:『門外何有』?」曰:「有如繫練之 狀。」孔子撫其目而正之,因與俱下。下而顏淵髮白齒 落,遂以病死。蓋以精神不能若孔子,彊力自極,精華 竭盡,故早夭死。

《博物志》:「澹臺子羽渡河,齎千金之璧於河。河伯欲之。 至陽侯波起,兩鮫挾船,子羽左操璧,右操劍,擊鮫,皆 死。既渡,三投璧於河伯,河伯躍而歸之,子羽毀而去。 澹臺子羽子溺水死,欲葬之,滅明曰:『此命也,與螻蟻 何親,與魚鱉何讎』。」遂使勿葬。 《搜神記》:「曾參養母至孝,有元鶴為戎人所射,窮而歸 之,參收養治療,瘡愈飛」去後鶴夜到門。雌雄各銜雙 明珠報焉。

《殷芸小說》:「顏淵、子路共坐于門,有鬼魅求見孔子,其 目若日,其形甚偉。子路失魄,口噤不能言。顏淵乃杖 劍前斫其腰,于是形化成蛇,即斬之。孔子出觀,歎曰: 『勇者不懼,智者不惑,仁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衝波傳》:「子路、顏淵浴于洙水,見五色鳥。顏淵問子路 曰:『熒熒之鳥』。後日顏回與子路又浴于泗水,更見前 鳥。復」問由:「識此鳥否?」子路曰:「同同之鳥。」顏回曰:「何一 鳥而二名?」子路曰:「譬如絲絹,煮之則為帛,染之則為 皂,一鳥二名,不亦宜乎?」

孔子嘗遊于山,使子路取水,逢虎于水所,與同戰,攬 尾得之,納懷中取水。還,問扎子曰:「上士殺虎如何?」子 曰:「上士殺虎持虎頭。」又曰:「中士殺虎如何?」子曰:「中士 捉耳。」又問曰:「下士殺虎如何?」子曰:「捉虎尾。」子路出尾 棄之,因恚。孔子曰:「夫子知水所有虎,使我取水是欲 死,我乃懷石盤欲中。」孔子又問:「上士殺人如之何?」子 曰:「上士殺人用筆端。」又問:「中士殺人如之何?」子曰:「中 士殺人用舌端。」又問:「下士殺人如之何?」子曰:「下士殺 人懷石盤。」子路出而棄之,于是心服。

《論語隱義》衛蒯聵亂,子路興師往。有狐黯者當師,曰: 「子路入邪?」曰:「然。」黯從城上用麻繩釣。子路半城問曰: 「為師邪?為君邪?」曰:「在君為君,在師為師。」黯因投之,折 其左股,不死。黯開城欲捉之,子路目如明星之光耀, 黯不能前,謂曰:「畏子之目,願覆之。」子路以衣袂覆目, 黯遂殺。

《留青日札》:公冶長貧而閒居,無以給食,其雀飛鳴其 舍,呼之曰:「公冶長,公冶長,南山有箇虎馱羊,爾食肉, 我食腸,當亟取之,勿徬徨。」子長如其言,往取食之。及 亡羊者跡之,得其角,乃以為偷,訟之魯君。魯君不信 鳥語,逮繫之獄。孔子素知之,白于魯君,亦不解也。于 是歎曰:「雖在縲絏之中,非其罪也。」未幾,子長在獄舍, 雀復飛鳴其上,呼之曰:「公冶長,公冶長,齊人,出師侵 我疆,沂水上,嶧山旁,當亟御之,勿彷徨。」子長介獄吏 白之魯君,魯君亦不信也。姑如其言往跡之,則齊師 果將及矣。急發兵應敵,遂獲大勝。因釋公冶長而厚 賜之,欲爵為大夫,辭不受,蓋恥因禽語以得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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