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典/第171卷

理學彙編 文學典 第一百七十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一百七十一卷
理學彙編 文學典 第一百七十二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典

 第一百七十一卷目錄

 論部彙考

  劉熙釋名釋書契

 論部總論

  劉勰文心雕龍論說

  陳亮龍川集書作論法

  吳訥文章辯體

  徐師曾文體明辯

 論部藝文

  史論序          宋蘇洵

  跋嵇叔夜養生論後      蘇軾

  論學繩尺序       明何喬新

 論部紀事

 論部雜錄

文學典第一百七十一卷

論部彙考 编辑

《劉熙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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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書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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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倫也,有倫理也。

論部總論 编辑

《劉勰文心雕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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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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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哲彝訓曰「經」,述經敘理曰「論。」論者,倫也。倫理無爽, 聖意不墜。昔仲尼微言,門人追記,故仰其經目,稱為 《論語》。蓋群論立名,始於茲矣。自《論語》已前,經無「論」字; 《六韜》二論,後人追題乎?詳觀論體,條流多品。陳政則 與議說合契,釋經則與傳注參體,辨史則與贊評齊 行,銓文則與敘引共紀。故議者宜言,說者說語,傳者 轉師,注者主解,贊者明意,評者平理,序者次事,引者 引辭,八名區分一揆宗論論也者,彌綸群言,而研精 一理者也。是以莊周《齊物》,以論為名;不韋《春秋》,六論 昭列。至石渠論藝,白虎講聚,述聖通經,論家之正體 也。及班彪王命,嚴尤三將,敷述昭情,善入史體。魏之 初霸,術兼名法;傅嘏、王粲,校練名理,迄至正始,務欲 守文,何晏之徒,始盛元論。於是聃周當路,與尼父爭 塗矣。詳觀蘭石之才性,仲宣之去代,叔夜之辨聲,太 初之本元,輔嗣之兩例,平叔之二論,並師心獨見,鋒 穎精密,蓋人倫之英也。至如李康運命,同《論衡》而過 之;陸機辨亡,效《過秦》而不及,然其美矣。次及宋岱、郭 象,銳思於機神之區;夷甫裴頠,交辨於有無之域。並 獨步當時,流聲後代。然滯有者全繫於形用,貴無者 專守於寂寥。徒銳偏解,莫詣正理,動極神源,其《般若》 之絕境乎!逮江左群談,惟元是務,雖有日新,而多抽 前緒矣。至如張衡譏世,韻似俳說;孔融孝廉,但談嘲 戲;曹植辨道,體同書抄。言不持正,論如其己。原夫論 之為體,所以辨正然否,窮於有數,追於無形,鑽堅求 通,鉤深取極,乃百慮之筌蹄,萬事之權衡也。故其義 貴圓通,辭忌枝碎,必使心與理合,彌縫莫見其隙;辭 共心密,敵人不知所乘,斯其要也。是以論如析新,貴 能破理,斤利者越理而橫斷,辭辨者反義而取通,覽 文雖巧,而檢跡知妄,唯君子能通天下之志,安可以 曲論哉?若夫注釋為詞,解散論體,雜文雖異,總會是 同。若秦君延之注《堯典》十餘萬字,朱普之解《尚書》三 十萬言,所以通人惡煩,羞,學章句。若毛公之訓《詩》,安 國之傳《書》,鄭君之釋《禮》,王弼之解《易》,要約明暢,可為 式矣。說者悅也,兌為口舌,故言咨悅懌。過悅必偽,故 舜驚讒說。說之善者,伊尹以論味隆殷,太公以辨釣 興周。及燭武行而紓鄭,端木出而存魯,亦其美也。暨 戰國爭雄,辨士雲踊從橫,參謀長短,角勢,轉丸騁其 巧辭,飛鉗伏其精術。一人之辨,重於九鼎之寶;三寸 之舌,強於百萬之師,六印磊落以佩,五都隱賑而封。 至漢定秦楚,辨士弭節,酈君既斃於齊鑊,蒯子幾入 乎漢鼎。雖復陸賈籍甚,張釋傅會,杜欽文辨,婁護脣 舌,頡頏萬乘之階,抵噓公卿之席,並順風以託勢,莫 能逆波而泝洄矣。夫說貴撫會,弛張相隨,不專緩頰, 亦在刀筆。范睢之言事,李斯之止逐客,並煩情入機, 動言中務,雖批逆鱗,而功成計合,此上書之善說也。 至于鄒陽之說吳梁,喻巧而理至,故雖危而無咎矣。 敬通之說鮑、鄧,事緩而文繁,所以歷聘而罕遇也。凡 說之樞要,必使時利而義貞,進有契於成務,退無阻 於榮身,自非譎敵,則唯忠與信,披肝膽以獻主,飛文 敏以濟辭,此說之本也。而陸氏直稱「說煒煜以譎誑」, 何哉?贊曰:「理形於言,敘理成論,詞深人天,致遠方寸陰陽莫貳,鬼神靡遯。說爾飛鉗」,呼吸沮勸。

《陳亮龍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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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作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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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論不必作好語言,意與理勝,則文字自然超眾。 故大手之文,不為詭異之體而自然宏富,不為險怪 之辭而自然典麗,奇寓於純粹之中,巧藏於和易之 內。不善學文者,不求高於理與意,而務求於文彩辭 句之間,則亦陋矣。故杜牧之云:「意全勝者,辭愈朴而 文愈高;意不勝者,辭愈華而文愈鄙。」昔黃山谷云:「好 作奇語,自是文章一病。但當以理為主,理得而辭順, 文章自然出群拔萃。」

《吳訥文章辯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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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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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韻書,論者,議也。梁昭明《文選》所載論有二體:一曰 「史論」,乃史臣於傳末作論議,以斷其人之善惡,若司 馬遷之論項籍、商鞅是也。二曰論,則學士大夫議論 古今時世人物,或評經史之言,正其訛謬,如賈生之 論過秦,江統之論徙戎,柳子厚之論守道、守官是也。 唐宋取士,用以出題,然求其辭精義粹,卓然名世者, 亦惟韓、歐為然。劉勰云:「聖哲彝訓曰經,述經敘理曰 論。」故凡陳政則與議說合契,釋經則與傳註參體,辨 史則與贊評齊行,銓文則與序引共紀。信夫!

《徐師曾文體明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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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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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字書》云:「論者,議也。」劉勰云:「論者,倫也。」彌綸群言而 研精一理者也。論之立名,始於《論語》。若《六韜》二論,乃 後人之追題耳。其為體,則辯正然否,窮有數,追無形, 跡堅求通,鉤深取極,乃百慮之筌蹄,萬事之權衡也。 至其條流,實有四品,陳政則與議說合契,釋經則與 傳註參體,辨史則與贊評齊行,銓文則與序引共紀, 「此論之大體也。而蕭統《文選》則分為三,設論居首,史 論次之,論又次之。」較諸勰說,差為未盡。惟設論則勰 所未及,而乃取《答客難》《答賓戲》《解嘲》三首以實之。夫 文有答有解,已各自為一體,統不明言其體,而概謂 之論,豈不誤哉!愚謂析理亦與議說合契,諷寓則與 箴解同科,設辭則與問對一致。今兼二子之說,例為 八品:一曰《理論》,二曰《政論》,三曰《經論》,四曰《史論》。有評議述 贊二體五曰《文論》,六曰《諷論》,七曰《寓論》,八曰《設論》。其題 或曰「某論」,或曰《論某》,則各隨作者命之,無異義也。

論部藝文 编辑

《史論序》
宋·蘇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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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之難其人久矣,魏、晉、宋、齊、梁、隋間,觀其文,則亦固 當然也。所可怪者,唐三百年文章非三代、兩漢無敵。 史之才宜有如丘明、遷、固輩,而卒無一人可與范曄、 陳壽比肩。《巢子》之書,世稱其詳且博,然多俚辭俳狀, 使之紀事,將復甚乎?其嘗所譏誚者,唯《子餗例》為差 愈。吁,其難而然哉!夫知其難,故思之深,思之深故有 得,因作《史論》三篇。

《跋嵇叔夜養生論後》
蘇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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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居士以桑榆之末景,憂患之餘生而後學道,雖 為達者所笑,然猶賢乎已也。以嵇叔夜《養生論》頗中 余病,故手寫數本。其一贈羅浮鄧道師

《論學繩尺序》
明·何喬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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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學繩尺》凡十卷,宋鄉貢進士魏天應編選南渡以 降場屋得雋之文,而筆峰林子長為之箋釋,以遺後 學者也。元取士以賦、《易》論,於是士大夫家藏此書者 蓋少。至國朝始復宋制,以論試士,而此書散逸多矣。 予友僉憲司事游君大昇,董學於閩,極力搜訪,始盡 得之。正其譌,補其缺,然後此書復完。爰命工刻之,而 屬予序諸首。序曰:「論議之文尚矣,禹、皋之都,俞吁咈 見於《經》?《春秋》卿大夫之辭命往來紀於史,其論之權 輿乎!」自漢以來,賈生之論過秦,班彪之論王命,而論 之名始見;夏侯太初之論樂毅,劉孝標之論絕交,而 論之文益盛。唐、宋以詞章取士,論居其一焉。唐人省 試諸論,蓋不多見,其傳於今者,惟蘇廷碩之「《夷齊四 皓》孰優」,韓退之之「顏子不貳過」而已。若此書所載,則 皆南宋科舉之士所作者也。予竊評之:其才氣俊逸, 若青冥空曠,秋隼孤鶱,而迫之以風也;其體製古雅, 若殷彝在庭,竹書出蒙,雖不識者亦知其為寶也;其 文采縟麗,又如遊洛陽名園,而姚黃魏紫,穠艷眩目 也。於戲!奇哉!其登薦書而甲俊造,宜矣。予少時從事 舉子業,先公嘗訓之曰:「近時場屋論體卑弱,當以歐、 蘇諸論為法,乃可以脫凡近而追古雅。」予因取歐、蘇 諸論熟讀之,間倣其體擬作一二出示,同舍生,莫不 駭且笑之。雖余亦不能自信,蓋當是時科舉之士未見此書故也。今游君惓惓於此,以嘉惠後學,其用心 勤矣。是書一出,予知四方之士疾讀而力追之,上下 馳騁,不自踰於法度,如工之有繩尺焉,而場屋之陋 習為之一變矣。凡世之學者本之經史以培其根,參 之賈、班、夏、劉以暢其支,廓之蘇、韓以博其趣,旁求之 歐、蘇諸論以極其變。而其法度一本此書,庶乎華實 相副,彬彬可觀,豈直科舉之文哉!

論部紀事 编辑

《後漢書班彪傳》:「彪字叔皮,扶風安陵人也。祖況,成帝 時為越騎校尉。父稚,哀帝時為廣平太守。彪性沈重 好古,年二十餘,更始敗,三輔大亂。時隗囂擁眾天水, 彪乃避難從之。囂問彪曰:『往者周亡,戰國並爭,天下 分裂,數世然後定。意者從橫之事,復起於今乎?將承 運迭興,在於一人也?顧生試論之。對曰:『周之廢興,與 漢殊異。昔周爵五等,諸侯從政,本根既微,枝葉彊大, 故其末流有從橫之事,勢數然也。漢承秦制,改立郡 縣,主有專己之威,臣無百年之柄。至於成帝,假借外 家,哀、平短祚,國嗣三絕,故王氏擅朝,因竊位號。危自 上起,傷不及下,是以即真之後,天下莫不引領而歎。 十餘年間,中外搔擾,遠近俱發,假號雲合,咸稱劉氏, 不謀同辭。方今雄桀帶州域者,皆無七國世業之資, 而百姓謳吟,思仰漢德,已可知矣』』。」囂曰:「生言周、漢之 勢,可也。至於但見愚人習識劉氏姓號之故,而謂漢 家復興,疏矣。昔秦失其鹿,劉季逐而羈之,時人復知 漢乎?」彪既疾囂言,又傷時方艱,乃著《王命論》,以為:「漢 德承堯,有靈命之符;王者興祚,非詐力所致。」欲以感 之,而囂終不寤,遂避地河西。

《劉毅傳》:「毅,北海敬王子也。初封平望侯,永元中,坐事 奪爵。毅少以文辯稱。元初元年,上《漢德論》并《憲論》十 二篇。時劉珍、鄧耽、尹兌、馬融共上書稱其美,安帝嘉 之,賜錢三萬,拜議郎。」

《劉梁傳》:「梁字曼山,一名岑,東平寧陽人也。梁宗室子 孫,而少孤貧,賣書於市以自資。常疾世多利交,以邪 曲相黨,乃著《破群論》。時之覽者以為仲尼作《春秋》,亂 臣知懼,今此論之作,俗士豈不愧心。其文不存,又著 《辯和同》之論。」

《崔寔傳》:「寔字子真,一名台,字元始。少沈靜,好典籍,父 卒,隱居墓側。服竟,三公並辟,皆不就。桓帝初,詔公卿 郡國舉至孝獨行之士,寔以郡舉,徵詣公車,病不對 策,除為郎。明於政體,吏才有餘,論當世便事數十條, 名曰《政論》。指切時要,言辯而确,當世稱之。仲長統曰: 『凡為人主,宜寫一通置之坐側』。」

《王景傳》:「景遷徐州刺史。先是杜陵杜篤奏上論遷都, 欲令車駕遷還長安。耆老聞者,皆動懷土之心,莫不 眷然佇立西望。景以宮廟已立,恐人情疑惑,會時有 神雀諸瑞,乃作《金人論》,頌洛邑之美,天人之符,文有 可採。」

《陳忠傳》:「忠為尚書,常侍江京、李閏等皆為列侯,共秉 權任。帝又愛信阿母王聖,封為野王君。忠內懷懼懣 而未敢陳諫,乃作《縉紳先生論》以諷。」

《三國志魏明帝紀》:太和四年二月「戊子,詔太傅、三公 以文帝《典論》,刻石立於廟門之外。」

《王昶傳》:「昶為兗州刺史。明帝即位,加揚烈將軍,賜爵 關內侯。昶雖有外任,心存朝廷,以為魏承秦漢之弊, 法制苛碎,不大釐改國典,以準先王之風,而望治化 復興,不可得也。乃著《治論》,略依古制而合於時務者 二十餘篇,又著兵書十餘篇,言奇正之用。青龍中奏 之。」

《王基傳》:「基為安豐太守,時曹爽專柄,風化陵遲,基著 《時要論》,以切世事。」

《司馬朗傳》:鍾繇、王粲著論云:「非聖人不能致太平。」朗 以為伊顏之徒雖非聖人,使得數世相承,太平可致。 《杜畿傳》:畿子恕為幽州刺史,徙章武郡,在章武遂著 《體論》八篇,又著《興性論》一篇,蓋興於為己也。杜氏 新書曰:以為人倫之大綱,莫重於君臣;立身之基本, 莫大於言行;安上理民,莫精於政法;勝殘去殺,莫善 於用兵。夫禮也者,萬物之體也。萬物皆得其體,無有 不善,故謂之《體論》。

《蜀書杜義傳》:「義子辰,辰弟雅,清厲有文才,著《恪論》十 五篇。」

《吳志張昭傳》:「昭字子布,彭城人也。少好學,善隸書,從 白侯子安受《左氏春秋》,博覽眾書。與琅邪趙昱、東海 王朗俱發名友善。弱冠察孝廉不就,與朗共論舊君 諱事,州里才士陳琳等皆稱善之。」時,汝南應劭議 宜為舊君諱,論者皆互有異同,事在《風俗通》。昭著論 曰:「客有見大國之議,士君子之論,云起元建武已來, 舊君名諱五十六人,以為後生,不得協也。取乎經論, 譬諸行事,義高辭麗,甚可嘉羨。愚意褊淺,竊有疑焉。 蓋乾坤剖分,萬物定形,肇有父子君臣之經。故聖人順天之性,制禮尚敬,在三之義,君實」食之,在喪之哀, 君親臨之。厚莫重焉,恩莫大焉。誠臣子所尊仰,萬夫 所天恃,焉得而同之哉?然親親有衰,尊尊有殺,故禮 服上不盡高祖,下不盡元孫。又《傳記》「四世而緦麻,服 之窮也;五世袒免,降殺,同姓也。六世而親屬竭矣。」又 《曲禮》有不逮事之義則不諱,不諱者蓋名之謂,屬絕 之義不拘於協,況乃古君五十六哉?邾子會盟,季友 來歸,不稱其名,咸書字者,是時魯人嘉之也。何解臣 子為君父諱乎?周穆王諱滿,至定王時,有王孫滿者, 其為大夫,是臣協君也。又厲王諱胡,及莊王之子名 胡,其比眾多。夫類事建議,經有明據,傳有徵案,然後 進攻退守,萬無奔北,垂示百世,永無咎失。今應劭雖 上尊舊君之名,而下無所斷,齊猶歸之。疑云《曲禮》之 篇,疑事無質,觀省上下,闕義自證,文辭可為,倡而不 法,將來何觀?言聲一放,猶拾瀋也。過辭在前,悔其何 追!

《闞澤傳》:孫權嘗問《書》傳篇賦何者美澤欲諷喻以明 治亂,因對賈誼《過秦論》最善,權覽讀焉。

《華陽國志》:「鎮西大將軍魏延與長史楊儀素不和。亮 既恃延勇猛,又惜儀籌畫不能偏有所廢,常恨二人 之不平,為作《甘戚論》。二子感延,常舉刃擬儀,儀涕淚 交流。惟護軍費褘和解中間,終亮之世,盡其器用。」 《晉書扶風武王駿傳》:「駿少好學,能著論,與荀顗論仁 孝先後,文有可稱。」

《王接傳》:「接字祖游,河東猗氏人,漢京兆尹尊十世孫 也。父蔚,世修儒史之學,魏中領軍曹羲作《至公論》,蔚 善之,而著《至機論》,辭義甚美。」

《陸機傳》:「機父抗卒,領父兵為牙門將。年二十而吳滅, 退居舊里,而閉門勤學,積有十年。以孫氏在吳,而祖 父世為將相,有大勳於江表,深慨孫皓舉而棄之,乃 論權所以得,皓所以亡,又欲述其祖父功業,遂作《辯 亡論》二篇。機又以聖王經國,義在封建,因採其遠指, 著五等論。」

《魯勝傳》:「勝字叔時,代郡人也。少有才操,為著作佐郎。 元康初,遷建康令。到官,著《正天論》云:以冬至之後,立 晷測影,準度日月星。臣按日月裁徑百里,無千里;星 十里,不百里。遂表上求下群公卿士考論,若臣言合 理,當得改先代之失,而正天地之紀。如無據驗,甘即 刑戮,以彰虛妄之罪。事遂不報。」

《董養傳》:「養字仲道,陳留浚儀人也。泰始初到洛下,不 干祿求榮。及楊后廢,養因游太學,升堂歎曰:『建斯堂 也將何為乎』?」每覽國家赦書,謀反大逆皆赦,至於殺 祖父母,父母不赦者,以為王法不容也。奈何公卿處 議,文飾禮典,以至此乎?夫人之理既滅,大亂作矣。因 著《無化論》以非之。

《裴頠傳》:「頠深患時俗放蕩,不尊儒術。何晏、阮籍素有 高名於世,口談浮虛,不遵禮法,尸祿耽寵,仕不事事。 至王衍之徒,聲譽大盛,位高勢重,不以物務自嬰,遂 相放效,風教陵遲。乃著崇有之論,以釋其蔽。王衍之 徒,攻難交至,並莫能屈。又著《辯才論》,古今精義皆辨 釋焉。」

《傅元傳》:「元從父弟祗,性至孝,早知名,以才識明練稱。 著文章駁論十餘萬言。」

《皇甫謐傳》:謐自號元晏先生,著《禮樂聖真》之論,後得 風痹疾,猶手不輟卷。或勸謐修名廣交,謐以為非聖 人孰能兼存出處,居田里之中,亦可以樂堯舜之道, 何必崇接世利,事官鞅掌,然後為名乎?作《元守論》以 答之。

謐魏郡召上計掾,舉孝廉。景元初,相國辟,皆不行。其 後鄉親勸令應命,謐為《釋勸論》以通志焉。

《曹志傳》:武帝以志為散騎常侍,國子博士。帝嘗閱《六 代論》,問志曰:「是卿先王所作邪?」志對曰:「先王有手所 作目錄,請歸尋按。」還奏曰:「按錄無此。」帝曰:「誰作?」志曰: 「以臣所聞,是臣族父冏所作,以先王文高名著,欲令 書傳於後,是以假託。」帝曰:「古來亦多有是。」顧謂公卿 曰:「父子證明,足以為審,自今以後,可無復疑。」

《魯褒傳》:褒傷時貪鄙,乃隱姓名,著《錢神論》曰:「親之如 兄,字曰孔方,失之則貧弱,得之則富強,無翼而飛,無 足而走。解嚴毅之顏,開難發之口。」

《張輔傳》:輔歷梁州刺史,為天水故帳下督富整所殺。 初,輔嘗著論云:「管仲不若鮑叔,知所奉知所投。管仲 奉主而不能濟,所奔又非濟事之國,三歸反坫,皆鮑 不為。」又論班固、司馬遷云:「遷之著述,辭約而事舉。敘 三千年事惟五十萬言,班固敘三百年事乃八十萬 言,煩省不同,不如遷一也。良史述事,善足以獎勸,惡 足以鑒誡,人道之常,中流小事,亦無取焉,而班皆書 之,不如二也。毀貶晁錯,傷忠臣之道,不如三也。遷既 造創,固又因循,難易益不同矣。又遷為蘇秦、張儀、范 睢、蔡澤作傳,逞辭流離,亦足以明其太才,故述辯士 則辭藻華靡,敘實錄則隱核名檢,此所以遷稱良史 也。」又論魏武帝不及劉備,樂毅減於諸葛亮,詞多不載。

《江惇傳》:「惇字思悛,孝友淳粹,高節邁俗,性好學,儒元 並綜,每以為君子立行,應依禮而動,雖隱顯殊途,未 有不傍禮教者也。若乃放達不羈,以肆縱為貴者,非 但動違禮法,亦道之所棄也。乃著《通道崇檢論》,世咸 稱之。」

《王沉傳》:「沉字彥伯,高平人也。少有俊才,出於寒素,不 能隨俗沉浮,為時豪所抑,仕郡文學掾,鬱鬱不得志, 乃作《釋時論》。是時王政陵遲,官才失實,君子多退而 窮處,遂終於里閭。元康初,松滋令吳郡蔡洪,字叔開, 有才名,作《孤奮論》,與釋時意同,讀之者莫不歎息焉。」 《潘尼傳》:「尼字正叔,祖勗,漢東海相。父滿,平原內史。並 以學行稱。尼少有清才,與岳俱以文章見知。性靜退 不競,惟以勤學著述為事。著《安身論》以明所守。」 《謝萬傳》:「萬字萬石,才器雋秀,雖器量不及安,而善自 衒曜,故早有時譽。工言論,善屬文,敘漁父、屈原、季主、 賈誼、楚老、龔勝、孫登、嵇康四隱四顯,為《八賢論》。其旨 以處者為優,出者為劣,以示孫綽,綽與往」反,以體公 識遠者,則出處同歸。

《阮裕傳》:「裕雖不博學,論難甚精。嘗問謝萬云:未見《四 本論》,君試為言之。」萬敘說既畢,裕以傅嘏為長,於是 搆辭數百言,精義入微,聞者皆嗟味之。

《范甯傳》:時以浮虛相扇,儒雅日替,甯以為其源始於 王弼、何晏,二人之罪,深於桀紂,乃著論曰:「『或曰:黃唐 緬邈,至道淪翳,濠濮輟詠,風流靡託。爭奪兆於仁義, 是非成於儒墨。平叔神懷超絕,輔嗣妙思通微,振千 載之頹綱,落周、孔之塵網,斯蓋軒冕之龍門,豪梁之 宗匠。嘗聞夫子之論,以為罪過桀紂,何哉』?答曰:『子信 有聖人之言乎?夫聖人者,德侔二儀,道冠三才,雖帝 皇殊號,質文異制,而統天成務,曠代齊趣。王何蔑棄 典文,不遵禮度,游辭浮說,波蕩後生,飾華言以翳實, 騁繁文以惑世,縉紳之徒,翻然改轍,洙泗之風,緬焉 將墜,遂令仁義幽淪,儒雅蒙塵,禮壞樂崩,中原傾覆, 古之所謂言偽而辯,行僻而堅者,其斯人之徒歟』!」昔 夫子斬少正於魯,太公戮華士於齊,豈非曠世而同 誅乎?桀紂暴虐,正足以滅身覆國,為後世鑒戒耳,豈 能迴百姓之視聽哉!王何叨海內之浮譽,資膏粱之 放誕,畫魑魅以為巧,扇無檢以為俗,鄭聲之亂樂,利 口之覆邦,信矣哉!吾固以為一世之禍輕,歷代之罪 重,自喪之釁小,迷眾「之愆大也。」甯崇儒抑俗,率皆如 此。

《王濛傳》:濛子修年十二,作《賢全論》,濛以示劉惔曰:「敬 仁此論,便足以參微言。」

《范喬傳》:「光祿大夫李銓嘗論揚雄才學優於劉向,喬 以為向定一代之書,正群籍之篇,使雄當之,故非所 長,遂著《劉揚優劣論》,文多不載。」

《龔壯傳》:壯巴西人,每歎中夏多經學,而巴蜀鄙陋,兼 遭李氏之難,無復學徒,乃著《邁德論》,文多不載。 《集異志》:晉阮瞻常著《無鬼論》,而一鬼通姓名作客詣 之,寒溫畢,仰談名理,客甚有才辯,與言良久,及鬼神 事,乃作色曰:「鬼神古今聖賢所共傳,君何獨言無耶? 僕便是鬼。」於是變為異形,須臾更滅。阮嘿然大惡之, 年餘卒。

《宋書裴松之傳》:「松之所著文論行於世。」

《傅亮傳》:「亮見世路屯險,著論名曰《演慎》。」

戴顒傳:顒述莊周大旨,著《逍遙論》。

《南齊書顧歡傳》:「歡口不辯,善於著筆,著《三名論》,甚工。 鍾會《四本》之流也。」

《臧榮緒傳》:「榮緒,東莞莒人也。祖奉先,建陵令。父庸民, 國子助教。榮緒幼孤,躬自灌園,以供祭祀。母喪後,乃 著《嫡寢論》。灑掃堂宇,置筵席,朔朢輒拜,薦甘珍,未嘗 先食。」

《劉懷慰傳》:懷慰為齊郡太守,修治城郭,安集居民,墾 廢田二百頃,決沈湖灌溉,不受禮謁,民有餉其新米 一斛者,懷慰出所食麥飯示之曰:「旦食有餘,幸不煩 此。」因著《廉吏論》,以達其意。

懷慰與濟陽江淹、陳郡袁彖善,亦著文翰。永明初,獻 《皇德論》云。

《梁書范縝傳》:初,縝在齊世,嘗侍竟陵王子良。子良精 信釋教,而縝盛稱無佛。子良問曰:「『君不信因果,世間 何得有富貴?何得有貧賤』?縝答曰:『人之生,譬如一樹 花,同發一枝,俱開一蔕,隨風而墮。自有拂簾幌墜於 茵席之上,自有關籬牆落於溷糞之側。墜茵席者,殿 下是也;落糞溷者,下官是也。貴賤雖復殊途,因果竟 在何處』?」子良不能屈,深怪之。縝退論其理,著《神滅論》。 此論出,朝野諠譁,子良集僧難之,而不能屈。

《劉峻傳》:「高祖招文學之士,有高才者多被引進,擢以 不次。峻率性而動,不能隨眾沉浮,高祖頗嫌之,故不 任用,乃著《辨命論》以寄其懷。」

《小名錄》:「任昉字彥升,樂安人。文章之美,冠絕一時,官 至太常。昉有四子:東里、西華、南容、北叟,並無學術,墜其學業。劉孝標見昉諸子流離不能自振,平生舊交 莫有收卹者。西華冬月著葛帔練裙,路逢峻峻,惕然 矜之,乃廣朱公叔《絕交論》。劉溉見其論,抵几於地,終 身為恨。」

《魏書成淹傳》:「淹授兼著作郎,時顯祖於仲冬之月,欲 巡漠北,朝臣以寒甚固諫,並不納。淹上《接輿釋遊論》, 顯祖覽之,詔尚書李訢曰:『卿等諸人不如成淹論,通 釋人意』。乃敕停行。」

《高允傳》:「時中書博士索敞與侍郎傅默、梁祚論名字 貴賤,著議紛紜,允遂著《名字論》,以釋其惑,甚有典證。」 《崔挺傳》:「挺族子纂,字叔則,博學有文才。景明中,太學 博士,轉員外散騎常侍郎,襄威將軍。既不為時知,乃 著《無談子論》。」

《盧元傳》:「元明字幼章,涉歷群書,兼有文義。風彩閒潤, 進退可觀。善自標置,不妄交遊。飲酒賦詩,遇興忘返。 性好元理,作《史子新論》數十篇,文筆別有集錄。」 《周書柳虯傳》:「虯遷中書侍郎,修起居注,仍領丞事。時 人論文體者,有今古之異,虯又以為時有今古,非文 有今古,乃為文質論文多不載。」

《蘇綽傳》:「綽著《佛性論》《七經論》,並行於世。」

《隋書李諤傳》:「諤字士恢,趙郡人也。好學,解屬文。仕齊 為中書舍人,有口辯,每接對陳使。周武帝平齊,拜天 官都上。士諤見高祖有奇表,深自結納。及高祖為丞 相,甚見親待,訪以得失。於時兵革屢動,國用虛耗,諤 上《重穀論》以諷焉,高祖深納之。」

《劉炫傳》:「開皇之末,國家殷盛,朝野皆以遼東為意。炫 以為遼東不可伐,作《撫夷論》以諷焉。當時莫有悟者。 及大業之季,三征不克,炫言方驗。」

煬帝即位,牛弘引炫修律令。高祖之世,以刀筆吏類 多小人,年久長姦,勢使然也。又以風俗陵遲,婦人無 節,於是立格:「州縣佐史三年而代之,九品妻無得再 醮。」炫著論以為不可,弘竟從之。

《李德林傳》:「德林以梁士彥及元諧之徒頻有逆意,大 江之南,抗衡上國,乃著《天命論》上之。」

《玉澗雜書》:「司馬子微作《坐忘論》七篇,一曰敬信,二曰 斷緣,三曰收心,四曰簡事,五曰真觀,六曰泰定,七曰 得道。」又為《樞》一篇,以總其要。

《唐書李百藥傳》:「貞觀元年,拜中書舍人,封安平縣男。 明年,除禮部侍郎。時議裂土與子弟功臣,百藥上《封 建論》,理據詳切,帝納其言而止。」

《蕭瑀傳》:「瑀常以劉孝標《辯命論》詭悖不經,乃著論非 之,以為人稟天地而生而謂之命,至吉凶禍福則繫 諸人。今一於命,非先王所以教人者。」通儒柳顧言諸 葛穎歎曰:「是足鍼孝標膏肓矣。」

《朱敬則傳》:始崔寔、仲長統、王朗、曹冏論封建,指秦為 失。敬則以為秦、漢世禮義陵遲,不可復用周制封諸 侯,著論明之,儒者以為知言。

《盧藏用傳》:「藏用嘗以俗徇陰陽拘畏,乖至理,泥變通, 有國者所不宜專謂天道從人者也。故為政者,刑獄 不濫則人壽,賦斂省則人富,法令有常則邦寧,賞罰 中則兵彊,禮者士所歸,賞者士所死,禮賞不倦則士 爭先。否者雖揆時行罰,涓日出號,無成功矣。故任賢 使能,不時日而利;明法審令,不卜筮而吉;養勞貴功, 不禱祠而福。」乃為《折滯論》,以暢其方,世謂知言。 《徐彥伯傳》:始武后時,大獄興,王公卿士以語言為酷 吏所引,死徙不可計。彥伯著《樞機論》,以謂言者德之 柄,行之主,志之端,身之文也。君子之樞機,動則物應 得失之見也。可以濟身,亦以覆身,否泰榮辱,一繫之。 能審思而應,精慮而動,擇其交以後談,則悔吝何由 而生?怨惡何由而至?如此乃可以言也。以為戒。世云。 《王志愔傳》:志愔,博州聊城人,擢進士第。中宗神龍中, 為左臺侍御史,以剛騺為治,所居人吏畏讋,呼為皁 鵰。遷大理正,嘗奏言:法令者,人之隄防,不立則無所 制。今大理多不奉法,以縱罪為仁,持文為苛,臣執刑 典,恐且得謗。遂上所著《應正論》以見志,因規帝失,大 抵以《易萃》之六二曰:「引吉無咎」,謂處《萃》之時,己獨居 正,異操而聚,獨正者危,未能以遠害。惟九五應之,乃 履正迎吉。由己居下位而中正,是託期於上應之,不 括囊以守祿也。

《蘇珦傳》:珦子晉,數歲知為文,作《八卦論》。吏部侍郎房 穎叔、祕書少監王紹宗歎曰:「後來之王粲也。」

《劉晏傳》:「晏既被誣,而舊史推明其功,陳諫以為管、蕭 之亞,著論紀其詳。」

《元德秀傳》:李華兄事德秀,而友蕭穎士劉迅。及卒,華 諡曰文行先生。天下高其行不名,謂之元魯山。華於 是作《三賢論》。或問所長,華曰:「德秀志當以道紀天下, 迅當以六經諧人心,穎士當以中古易今世。」德秀欲 齊愚智,迅感一物不得其正。穎自呼吸折節而獲重 祿,不易一刻之安。易於孔子之門,皆達者歟?使德秀 「據師保之位,瞻形容乃見其仁。迅被卿佐服,居賓友, 謀治亂根源,參乎元精,乃見其妙。穎士若百鍊之剛不可屈,使當廢興去就,一生一死間,而後見其節。」德 秀以為王者作樂崇德,天人之極致,而辭章不稱,是 無樂也。於是作《破陣樂》辭以訂商、周。迅世史官,述《禮》 《易》《書》《春秋》《詩》為古五說,條貫源流,備古今之變,穎士 尤罪子長不編年而為列傳,後世因之,非典訓也。自 《春秋》三家後,非訓齊生人不錄,然各有病,元病酒,劉 病賞物,蕭病「貶惡太亟,獎能太重。若取其節,皆可為 人師也。」世謂《篤論》。

《林蘊傳》:「蘊字復夢,泉州莆田人。父披,字茂彥,以臨汀 多山鬼淫祠,民厭苦之,撰《無鬼論》。」

《陽城傳》:「德宗召拜右諫議大夫,它諫官論事,苛細紛 紛,帝厭苦而城寢。聞得失且熟,猶未肯言。韓愈作《爭 臣論》譏切之。」

《北夢瑣言》:「唐李太尉德裕,左降至朱崖,著四十九論, 敘平生所知。」

《宋史劉熙古傳》:「熙古字義淳,宋州寧陵人,唐左僕射 仁軌十一世孫。祖寶進,嘗為汝陰令。熙古年十五,通 《易》《詩》《書》;十九,通《春秋》、子、史。避祖諱,不舉進士。後唐長 興中,以《三傳》舉。時翰林學士和凝掌貢舉,熙古獻《春 秋極論》二篇,《演論》三篇,凝甚嘉賞,召與進士試,擢第, 遂館於門下。」

《王易簡傳》:「易簡,晉初賜金紫,判弘文館史館事。晉祖 為治,務求速效,易簡上《漸治論》以諫之。詔書褒答,以 論付史館。」

《劉載傳》:「劉載字德輿,涿州范陽人。漢初倉部員外郎, 賞著五論,曰:為君、為相、為將、去讒、納諫。」頗為文士所 稱。

《五代史王朴傳》:「世宗新即位,銳意征伐,已撓群議,親 敗劉旻於高平,歸而益治兵,慨然有平一天下之志, 數顧大臣問治道,選文學之士徐台符等二十人,使 作《為君難為臣不易論》及《平邊策》,朴在選中。」

《貴耳集》:建陽孟貫獻詩於世宗,遂聯九品,有《藥性論》, 其略曰:性既感攝,體從變通,浮萍作楊花之義子,紅 莧為跛鱉之還丹。吳鹽治饐,秦麝去疳,斷可識矣。 王景文質,興國人,在上庠公私試必魁。一日試《文帝 道德為麗論》,終日閣筆,欲袖卷出,方擬議間,忽有人 曰:「天下之至美,吾心之至樂。」景文得之,一筆而就,果 為魁首。

《宋史王質傳》:「質字景文,其先鄆州人,後徙興國。質博 通經史,善屬文,游太學,與九江王阮齊名。阮每云:『聽 景文論古,如讀酈道元《水經》,名川支川,貫穿周匝,無 有間斷,咳唾皆成珠璣。質與張孝祥父子游,深見器 重。孝祥為中書舍人,將薦質舉制科,會去國,不果。著 論五十篇,言歷代君臣治亂,謂之《朴論》』。」

《陶糓傳》:「糓在周為翰林學士,世宗謂宰相曰:『朕觀歷 代君臣,治平之道,誠為不易。又念唐晉失德之後,亂 臣黠將,僣竊者多。今中原甫定,吳蜀幽并尚未平附, 聲教未能遠被,宜令近臣各為論策,宣導經濟之略』。」 乃命承旨徐台符以下二十餘人,各撰《為君難為臣 不易論》《平邊策》以進。其策率以修文德、來遠人為意, 唯穀與竇儀、楊昭儉、王朴以封疆密邇江、淮,當用師 取之。世宗自克高平,常訓兵講武,思混一天下,及覽 其策,忻然聽納,由是平南之意益堅矣。

《張去華傳》:「去華字信臣。世宗平淮南,去華時年十八, 慨然歎曰:『兵戰未息,民事不修,非馭國持久之術』。因 著《南征賦》《治民論》,獻於行在,召試授御史臺主簿。景 德元年,以工部侍郎致仕。嘗獻《元元論》,大旨以養民 務穡為急,真宗深所嘉賞,命以縑素寫其論為十八 軸,列置龍圖閣之四壁。」

《陳彭年傳》:「彭年,字永年,撫州南城人。父省躬,鹿邑令。 彭年幼好學,母唯一子愛之,禁其夜讀書。彭年篝燈 密室,不令母知。年十三,著《皇綱論》萬餘言,為江左名 輩所賞。唐主李煜聞之,召入宮,令子仲宣與之遊。」 《陳充傳》:「充歷西京留守,充詞學典贍。唐牛僧孺著《善 惡無餘論》,言堯舜之善,伯鯀之惡,俱不能慶殃及其 子」,充因作《論》以反之。

《王安石傳》:「安石未貴時,名震京師。性不好華腴,自奉 至儉,或衣垢不澣,面垢不洗,世多稱其賢。蜀人蘇洵 獨曰:『是不近人情者,鮮不為大姦』。」慝作《辯姦論》以刺 之,謂王衍、盧杞合為一人。

《曾鞏傳》:「鞏生而警敏,讀書數百言,脫口輒誦。年十二, 試作六論,援筆而成,辭甚偉。」

《蘇軾傳》:「嘉祐二年,試禮部。方時文磔裂詭異之弊勝, 主司歐陽修思有以救之,得軾《刑賞忠厚論》,驚喜,欲 擢冠多士,猶疑其客曾鞏所為,但寘第二。」

軾調福昌主簿。歐陽修以才識兼茂,薦之祕閣,試六 論,舊不起草,以故文多不工。軾試具草,文義燦然, 隱逸傳。劉易,忻州人,性介烈,博學好古,喜談兵。韓琦 知定州,上其所著《春秋論》,授太學助教。

《李仕衡傳》:「仕衡入為三司使,帝作《寬財利論》以賜之。」 《施昌言傳》:「昌言字正臣,通州靜海人。舉進士高第,授將作監丞,通判滁州。後以太常博士召試館職,不中 選,遷尚書屯田員外郎,知太平州,上《政論》三十篇,入 為殿中侍御史。」

《沈遘傳》:「遘字文通,錢塘人,以蔭為郊社齋郎。舉進士, 廷唱第一,大臣謂已官者不得先多士,乃以遘為第 二。通判江寧府,歸奏《本治論》,仁宗曰,近獻文者率以 詩賦,豈若此十篇之書為可用也。」

《胡安國傳》:「紹興元年,安國除中書舍人兼侍講,遣使 趨召,安國以《時政論》二十一篇先獻之。論入,復除給 事中。二年七月入對,高宗曰:『聞卿大名,渴於相見,何 為?累詔不至,安國辭謝,乞以所進二十一篇者施行』。」 其論之目曰:《定計》《建都》《設險》《制國》《衄民》《立政》《覈實》《尚 志》《正心》《養氣》《宏度》《寬隱》、論、《定計》略曰:「陛下履極六年 以建都,則未有必守不移之居,以討賊,則未有必操 不變之術,以立政,則未有必行不反之令,以任官,則 未有必信不疑之臣。舍今不圖,後悔何及!」《論建都》謂 宜定都建康,以比關中、河內為興復之基。《論設險》謂 欲固上流必保漢、沔,欲固下流必守淮、泗,欲固中流 必以重兵鎮安陸。《論立志》謂當必志於恢復中原,祗 奉陵寢必志於掃平讎敵,迎復兩宮。《論正心》謂戡定 禍亂雖急於戎務,而裁決戎務必本於方寸。願選正 臣多聞識、有志慮、敢直言者置諸左右,日夕討論,以 宅厥心。「論養氣」謂用兵之勝負,軍旅之彊弱,將帥之 勇怯,係人君所養之氣,曲直何如。願彊於為善,益新 厥德。使信於諸夏、聞於夷狄者,無曲可議,則至剛可 以塞兩間,一怒可以安天下矣。安國嘗謂:「雖諸葛復 生,為今日計,不能易此論也。」

《程大昌傳》:「昌字泰之,徽州休寧人。十歲能屬文,豋紹 興二十一年進士第,主吳縣簿。未上,丁父憂。服除,著 《十論》,言當世事,獻於朝。宰相湯思退奇之,擢太平州 教授。」

《王信傳》:「信字誠之,處州麗水人。既冠入太學,登紹興 三十年進士第,試中教官,授建康府學教授。丁父憂, 服除,進所著《唐太宗論贊》及《負薪論》。孝宗覽之,嘉歎 不已,特循兩資,授太學博士。」

《陳亮傳》:「亮字同父,婺州永康人。生而目光有芒,為人 才氣超邁,喜談兵,論議風生,下筆數千言立就。嘗攷 古人用兵成敗之跡,著《酌古論》。郡守周葵得之,相與 論難,奇之曰:『他日國士也,請為上客』。及葵為執政,朝 士白事,必指令揖,亮因得交一時豪俊,盡其議論,因 授以《中庸》《大學》,曰:『讀此可精性命之說。遂受而盡心 焉。隆興初,與金人約和,天下忻然,幸得蘇息,獨亮持 不可。婺州方以解頭薦,因上《中興五論》,奏入不報』。」 《魏了翁傳》:「了翁字華父,邛州蒲江人。年數歲,從諸兄 入學,儼如成人。少長,英悟絕出,日誦千餘言,過目不 再覽,鄉里稱為神童。年十五,著《韓愈論》,抑揚頓挫,有 作者風。」

《羅處約傳》:「處約字思純,益州華陽人。嘗作《黃老先六 經論》曰:『先儒以太史公論道德,先黃老而後六經,此 其所以病也』。某曰:『不然。道者何?無之稱也。無不由也, 混成而仙兩儀,至虛而應萬物,不可致詰,況名之曰 道?道既名矣,降而為聖人者,為能知來藏往,與天地 準,故黃老姬孔通稱焉。其體曰道,其用曰神,無適也, 無莫也,一以貫之。胡先而尊?孰後而愧?六經者,《易》以 明人之權,而本之於道;《禮》以節民之情,趣於性也;《樂》 以和民之心,全天真也;《書》以敘九疇之祕,煥二帝之 美,《春秋》以正君臣而敦名教,《詩》以正風雅而存規戒。 是道與六經』」一也矧!仲尼祖述堯舜,而況於帝鴻氏 乎?華胥之治,太上之德,史傳詳矣。老聃,世謂方外之 教,然而與《六經》皆足以治國治身清淨,則得之矣。漢 文之時,未遑學校,竇后以之而治,曹參得之而相,幾 至措刑。且仲尼嘗問禮焉,俗儒或否其說。余曰:「《春秋》 昭十七年,郯子來朝,仲尼從而學焉,俾後之人敦好 問之旨。」矧老子有道之士,周之史氏乎?余謂《六經》之 教,化而不已,則臻於大同。大道之行,則蜡賓息歎。黃、 老之與《六經》,孰為先而孰為後乎?又何必繅藉玉帛 然後為禮,筍簴鏞鼓然後為樂乎?余謂太史公之志, 斯見之矣。惡可以道之跡、儒之末相戾而疾其說?病 之者,可以觀徼,未可以觀妙,人多重之。

《青箱雜記》:夏竦雖舉進士,本無科名,以父歿王事,授 潤州丹陽簿,即上書乞應制舉,其略曰:邊障多故,羽 書旁午,而先臣供傳遽之職,立矢石之地,忘家殉國, 失身行陣。陛下哀臣孤幼,任之州縣,唯陛下辨而明 之。若陛下以枕石漱流為達,則臣世居市井;若陛下 以金牓丹桂為才,則臣未忝科第;若陛下以鳩杖鮐 背為德,則臣始踰弱冠;若陛下以荷戈控弦為勇,則 臣生本綿弱。若陛下令臣待詔公車,條問急政,對揚 紫宸,指陳時事,猶可與漢、唐諸儒、方轡並驅而較其 先後矣。」真廟再三賞激,召赴中書。試論六首:一曰《定 四時別九州聖功孰大論》;二曰《考定明堂制度論》;三

曰《光武二十八將功業先後論》;四曰「《九功九法為國
考證
何先論》五曰:《舜無為,禹勤事功業孰優論》六曰:《曾參

何以不列四科論》。是歲,遂中制科。

《澠水燕談錄》:吳文肅公奎將舉賢良,一夕夢入魏文 帝廟,召升殿,顧問群臣優劣,公未及對,帝曰:「韓延壽 為最。」是夕,門下抄書吏楊開者,夢公讀《楊阜傳》,翊日 告公,公異之,即取二傳覽之。及祕閣試六論,一題乃 韓延壽、楊阜孰優,公遂膺首選。

孫洙巨源,博學長才,初舉賢良方正,奏論五十篇,皆 陳祖宗政事,指切治體,推往驗今,著見得失,天下爭 傳寫之,目曰《經緯集》。韓魏公覽而嘆曰:「慟哭太息,以 論天下事,今賈誼也。」

《聞見前錄》:伯溫少時,因讀《文中子》,至「使諸葛武侯無 死,禮樂其有興乎」,因著論以謂武侯霸者之佐,恐於 禮樂未能興也。康節先公見之,怒曰:「汝如武侯猶不 可妄論,況萬萬相遠乎!」以武侯之賢,安知不能興禮 樂也?後生輒議,先賢亦不韙矣。伯溫自此於先達不 敢妄論。

《老學庵筆記》:東坡先生省試刑賞忠厚之至論有云: 「皋陶為士,將殺人,皋陶曰:『殺之三,堯曰:『宥之三』』。」梅聖 俞為小試官,得之以示歐陽公,公曰:「『此出何書』?聖俞 曰:『何須出處』。」公以為皆偶忘之,然亦大稱歎。初欲以 為魁,終以此不果。及揭牓,見東坡姓名,始謂聖俞曰: 「此郎必有所據,更恨吾輩不能記耳。」及謁謝,首問之, 東坡亦對曰:「何須出處。」乃與聖俞語合。公賞其豪邁, 太息不已。

《卻掃編》舊制,召試館職詩賦各一篇。治平中,東坡被 召,自言「久去場屋,不能為詩賦」,乃特詔試論二篇。 劉貢甫舊與王荊公游,甚款,荊公在從班。貢甫以館 職居京師,每相過必終日。其後荊公為參知政事,一 日,貢甫訪之,值其方飯,使吏延入書室中,見有槁草 一幅在硯下,取視之,則論兵之文也。貢甫性強記,一 過目輒不忘,既讀復寘故處,獨念吾以庶僚謁執政, 徑入其便坐非是。因復趨出,待於廡下。荊公飯畢而 出,始復邀入,坐語久之,問貢甫頗為文乎?貢甫曰:「近 作《兵論》一篇,草創未就。」荊公問所論大概如何,則以 所見槁草為己意以對。荊公不悟其嘗見己之作也, 𪐝然良久,乃徐取硯下槁草裂之。蓋荊公平日論議 必欲出人意之表,苟有能同之者,則以為流俗之見 也。

《東軒筆錄》:劉攽博學有俊才,然滑稽喜謔玩,屢以犯 人。熙寧中為開封府試官,出臨以《教思無窮論》,舉人 上請曰:「此卦大象如何?」劉曰:「要見大象,當詣南御苑 也。」

《揮麈前錄》:張賢良咸,漢陽人,應制舉,初出蜀,過夔州, 郡將知名士也,一見遇之甚厚,因問曰:「四科優劣之 差,見於何書?」張無以對。守曰:「載《孟子》注中。」因檢示之, 且曰:「不可不牢籠之也。」張道中漫思索,著論成篇,至 都閣試六論,以此為首題,張更不注思而就主文錢 穆父覽之大喜,過閣第一。黃六丈叔愚能記守之姓 名。嘗以見告,今已忘之。張即魏公乃翁也。

《癸辛雜識》:淳熙間,趙溫叔丞相嘗力薦郭明復、劉光 祖、楊輔之,謂皆省殿試前列,且云大好士人。壽皇宣 諭云:「朝廷用人以才,安論科第。科第不過入仕一途 耳。」溫叔唯唯而退。越日,御製《科舉論》初宣示,溫叔色 變,上曰:「不謂卿等。」趙奏曰:「迅雷風烈雖不為孔子,而 孔子色變者,畏天怒也。」異日,上復宣諭曰:「朕所著《科 舉論》,或以為過,或以為是。以為過者,史浩也;以為是 者,閻蒼舒也。浩極長者,故不欲朕用威刑。閻蒼舒,趨 事赴功之人也,故贊朕以為是。」劉子宣《邇言》亦云:場 屋之文,朝廷假以取士,與學優則仕異矣。士大夫以 此高下人物,更相矜傲,更相景慕,亦可悲矣。善乎,文 節公之言曰:「不為俗學所累者,可與言理道焉。」 《金史蕭貢傳》:「貢大定二十二年進士,詔詞臣作《唐用 董重質誅郭誼得失論》,貢為第一,賜重弊四端,貢論 時政五弊,言路四難,詞意切至,改治書侍御史。」 《元史黃澤傳》:「澤生有異質,慨然以明經學道為志,好 為苦思,屢以成疾,止復思,久之,如有所見,作《顏淵仰 高鑽堅論》。」

《明紀》:洪武二十一年,召試官陳宗訓等,諭之曰:「今日 觀《列子》鄰子竊鐵事,因思人之疑信皆生於心。信心 常出於忠厚,疑心必起於偏私。」因給紙筆,令諸儒撰 疑信論。

《太平清話》:沈氏,湖州人,少選入宮。孝皇時嘗試《六宮 守宮論》,沈文發端云:「甚矣秦之無道也,宮豈必守哉。」 上悅,擢第一。

《明外史王鏊傳》:「鏊博學有識鍳,文章爾雅,議論明暢。 晚著《性善論》一篇。王守仁見之曰:『王公深造,未能盡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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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衡對作篇》,漢家極筆墨之林,《書》論之造,漢家尤多。 陽成子張作樂,揚子雲造元,二經發於臺下,讀於闕 掖,卓絕驚耳,不述而作,材疑聖人而漢朝不譏。況《論 衡》細說微論,解釋世俗之疑,辨照是非之理,使後進 曉見然否之分,恐其廢失,著之簡牘,祖經章句之說, 先師奇說之類也。其言伸繩彈割,俗傳俗傳,蔽惑偽 書放流,賢通之人,疾之無已。孔子曰:「詩人疾之不能 默,丘疾之不能伏。」是以論也,玉亂於石,人不能別。或 若楚之王尹,以玉為石,卒使卞和受刖足之誅,是反 為非,虛轉為實,安能不言?俗傳既過,俗書又偽。若夫 鄒衍謂今天下為一州,四海之外,有若天下者九州, 《淮南書》言共工與顓頊爭天子不勝,怒而觸不周之 山,使天柱折,地維絕。堯時十日並出堯上射,九日魯 陽戰而日暮。援戈麾日,日為卻還。世間書傳,多若等 類,浮妄虛偽,沒奪正是。心濆涌,筆手擾,安能不論?論 則考之以心,效之以事,浮虛之事,輒立證驗。若太史 公之書,據許由不隱,燕太子丹不使,日再中讀,見之 者莫不稱善。政務為郡國守相縣邑令長,陳通政事 所當尚務,欲令全民立化,奉稱國恩。《論衡》九虛、三增, 所以使俗務實誠也;《論死》、訂鬼,所以使俗薄喪葬也。 孔子徑庭麗級,被棺斂者不省;劉子政上薄葬,奉送 藏者不約。光武皇帝草車茅馬,為明器者不姦。何世 書俗言不載,信死之語,汶濁之也?今著《論死》及《死偽》 之篇,明死無知,不能為鬼,冀觀覽者將一曉解,約葬 更為節儉,斯蓋《論衡》有益之驗也。言苟有益,雖作何 害?倉頡之書,世以紀事;奚仲之車,世以自載;伯余之 衣,以避寒暑;桀之瓦屋,以辟風雨。夫不論其利害,而 徒譏其造作,是則倉頡之徒有非,《世本》十五家皆受 責也。故夫有益也,雖作無害也,雖無害,何補?古有命 使采爵,欲觀風俗,知下情也。詩作民間,聖王可云「汝 民」也。何發作囚罪其身,歿滅其詩乎?今已不然,故《詩》 傳亞今。《論衡》政務,其猶詩也。冀望見采,而云有過,斯 蓋《論衡》之書所以興也。且凡造作之過,意其言妄而 謗誹也。《論衡》實事疾妄,齊世宣漢恢國,驗符盛褒,須 頌之言,無誹謗之辭。造作如此,可以免於罪矣。 晉陸機《文賦》云:「論精微而朗暢。」

《中說王道篇》:子見劉孝標《絕交論》曰:「惜乎!舉任公而 毀也,任公於是乎不可謂知人矣。」見《辯命論》,曰:「人道 廢矣。」子讀《樂毅論》,曰:「仁哉樂毅,善藏其用;智哉太初, 善發其蘊。」子讀《無鬼論》曰:「未知人,焉知鬼!」

事物原始,荀卿有《正論》,賈誼有《過秦論》,當以荀、賈為 始。其後王符作《潛夫論》以譏當世,顧愷之作《定命論》, 魯褒作《錢神論》,盧思道作《勞生論》,後作論者,不可勝 紀。

《續明道雜志》:「前輩談經,重變先儒舊說,雖時有不同, 不敢容易。非如近時學者,欲變則變,斷出胸臆,不復 參考。見蘇侍郎說:李迪與賈邊過省時同落第,以『當 仁不讓于師』為論題,而賈解師為眾,與傳註異。時李 落韻,有司遂奏稟焉。詔落賈而取李,重變舊說也。」 《東軒筆錄》:「歐陽文忠公年十七,隨州取解,以落官韻 而」不收。天聖已後,文章多尚四六。是時隨州試《左氏 失之誣論》,文忠論之,條列《左氏》之誣甚悉,句有「石言 於宋,神降於莘,外蛇鬥而內蛇傷,新鬼大而故鬼小。」 雖被黜落,而奇警之句大傳於時。今集中無此論,頃 見連庠誦之耳。

《聞見後錄》:司馬文正初作《歷代論》,至論曹操,則曰:「是 奪之於盜手,非取之於漢室也。」富文忠疑之,問於康 節,以為非是。予家尚藏康節答文忠書副本,當時或 以告文正。今《通鑑魏語》下無此論。

《清暑筆談》:「李翱《復性篇》,主排佛也,而間用其言。王坦 之《廢莊論》,以反莊也,而多襲其語。此文章家之操戈 入室者。」

《墨莊漫錄》:王逢原作《過唐論》,介甫云:「可方賈誼《過秦 論》不及,而馳騁過之。」

《芥隱筆記》:《韓非子》:「國平則養儒俠,難至則用介士。所 養非所用,所用非所養。」東坡《六國論》用此語。

《宜齋野乘》:「賈誼《過秦論》言始皇吞二周而亡諸侯。」按 秦昭王五十一年滅西周。其後七年,莊襄王滅東周。 四年,莊襄卒,始皇方即位。則吞二周,乃始皇之曾祖 與父,非始皇也。

《竹坡詩話》:「元微之作《李杜優劣論》,謂太白不能窺杜 甫之藩籬,況堂奧乎?唐人未嘗有此論,而稹始為之。 至退之云:『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不知群兒愚,那 用故謗傷』。則不復為優劣矣。洪慶善作《韓文辨證》,著 魏道輔之言,謂退之此詩為微之作也。微之雖不當 自作優劣,然指稹為愚兒,豈退之之意乎?」

《老學庵筆記》:《國初韻略》載進士所習有何論一首。施 肩吾及第敕亦列其所習何論一首。何論蓋如「三傑 佐漢孰優,四科取士何先」之類。

欒城遺言、東坡遺文流傳海內,《中庸論》上中下篇墓
考證
碑云:「公少年讀《莊子》,太息曰:『吾昔有見於中,口不能

言。今見《莊子》,得吾心矣』。乃出《中庸論》,其言微妙,皆古 人所未喻。今《後集》不載此三論,誠為闕典。」

公作《夏商周論》,纔年十有六,古人所未到。

范淳父雒中問公求論題。公以《莊子》「孝未足以言至 仁」,令范作《范論》,詆斥《莊子》。公曰:「曾、閔匹夫之行,堯、舜, 仁及四海。」

《林下偶談》:「梁任昉有《文章緣起》一卷,著秦漢以來文 章名目之始。」按論之名,起於秦漢以前,荀子《禮論》《樂 論》、莊子《齊物論》《慎到十二論》、呂不韋《八覽》《六論》是也。 至漢則有賈誼《過秦論》。昉乃以王褒《四子講德論》為 始,誤矣。

《捫蝨新話》:《辯奸論》:「王司空贈官制,皆蘇氏宿憾之言 也。予聞老蘇初來京師,以所著《權書衡論》投歐陽公, 一時稱其文章。王荊公時已知制誥,獨不善之,以其 文縱橫有戰國氣習,屢詆於眾。故明允惡荊公甚於 仇讎。會張安道亦為荊公所擬,明允遂作《辯奸論》一 篇,以荊公比王衍、盧杞密獻安道而不敢示歐公。荊」 公後微聞之,因不樂子瞻兄弟。然當時此論,不出元 豐間。子由從安道辟於南京,請為《明允墓表》,遂全載 之,而蘇氏亦不敢上石,諒有愧於其言哉!贈官制當 元祐初方盡廢新法,蘇子由作《神宗御集序》,尚以曹 操比之,何有於荊公?然輕薄子猶擇制中語云:「使智 足以達其道,辯足以行其言,瑰瑋之文足以藻飾萬 物,卓絕之行足以風動四方。」以為比之不足,此又誣 公矣。可以發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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