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第063卷

理學彙編 經籍典 第六十二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六十三卷
理學彙編 經籍典 第六十四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六十三卷目錄

 易經部彙考五

  宋王宗傳易傳自序 林焞序

  易袚周易總義易學舉隅陳章序

  趙以夫易通自序

  趙汝梅周易輯聞自序

  趙汝梅易雅自序

  趙汝梅筮宗自序

  李燾周易古經自序 吳仁傑跋

  朱元昇三易備遺自序 子士立跋 林千之序 葛寅炎序

  胡方平周易啟蒙通釋自序 熊禾跋 劉涇跋

  何基易學啟蒙發揮自序 王柏後序

  王湜易學自序

  薛季宣古文周易自序

  莊綽揲蓍新譜薛季宣序

  黃庶先易圖文同跋

  尹躬易解胡銓序

  周燔九江易傳自序

  詹體仁周易象數總義真德秀序

  胡謙易說易林魏了翁序

  司馬子已先後天圖魏了翁跋

  林叔清古易魏了翁跋

  徐相周易直說趙與訔序

  趙共父古易補音樓鑰跋

經籍典第六十三卷

易經部彙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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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宗傳易傳三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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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宗傳自序易不可以易言也蓋自漢魏以來世之言易者特多於他經而其失也比之言他經者亦多此其故何也易而言之之故也夫人之情有所難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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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也,則必有所畏謹乎此,而後獲免輕議乎此之失。 苟惟有所易也,則將爭奇競巧而不知《中庸》之為至 德,騁私任臆而不知正直之為王道。如是則擇焉不 精,語焉不詳,貿貿然不知朱紫苗莠之固有其辨,而 吠聲覘影之流始受其誤矣。昔者夫子蓋嘗致謹乎 此也,觀其言曰:「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 矣。夫學《易》而可以無《易》之過,此豈童心淺識者之所 能為也。故聖如夫子,亦曰:「吾猶有待焉耳。」聖人之心, 其不敢有所易如此也。而客有註《易》與《本草》孰先之 問為陶隱居者,則告之曰:「《易》先。」其說曰:「註《易》誤不至 殺人,《本草》誤人有不得其死者。」嗚呼!自斯人不至殺 人之言一發,而《易》之誤自此始矣。世之輕議是經者, 始紛紛矣。夫豈知《本草》誤誤人命,註《易》誤誤人心。人 心一誤。則形存性亡。為鬼蜮為禽獸。將無所不至其 誤。不亦慘於殺人矣乎!隱居之言曰:「《本草》誤人。有不 得其死者。殊不知註《易》誤人。有不得其生者。」可謂智 乎。或曰:若之何而可以無《易》之過。如吾聖人之學《易》 矣乎?曰:竊嘗聞之,綱「一舉而目張,領一挈而裘順。天 下之有是物也,孰從而然歟?是故有所謂形而上者 之制乎命,而後是物也得以肇其長短小大之形,吉 凶消長之變。世之言《易》者,孰不曰:捨是數不可以言 《易》也,捨是象不可以言《易》也。而聖如夫子,亦必曰:是 數與象,《易》所不廢也。然所以為是象與數者,或不知 其說」焉,則自一以往而有不可勝計之數,自形色貌 象以往而有不可勝計之象,雖夫子亦末如之何矣。 何也?聖人之於《易》,徒知據乎其會而已矣。據其會,則 凡憧憧於吾前者莫吾眩也。聖人之於《易》也,徒知立 乎其顛而已矣;立其顛,則凡紛紛乎吾下者莫吾廋 也。然則是數也,是象也,不知務其所以然之說也而 可乎?夫苟捨是而役役於不可勝計之地,此夫子所 謂《易》之過也。然則捨數與象不可以為《易》,而其過也, 乃數與象也,則金石草木所以為本草也,而其殺人 也,乃金石草木也。天下同知《本草》誤誤人命,而不知 《易》誤誤人心。吁,亦異哉!余不敏,一經之教,奉以周旋 有日矣。然學愈久而心愈雜,故雖疲神剔思於此,非 不勤且至也,而未嘗敢下輕議之筆。雖然,抑嘗思之, 加我之年,亦行甫及矣。進無用於時,退無補於身,不 於此時也而有所勉焉,豈其志歟?若所謂「無大過」,亦 不敢自謂果可無也,願就有道而正焉。

按林焞序性本無說聖人本無言童溪之論性然也易盡性書也而何至于多言我知之矣六丁敕易在天三爻吞易在人天而人之易其顯乎余與童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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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方學同,學同及辛丑第,知其出處甚詳。公性能酒, 飲已輒論《易》,嘗曰:「吾遠祖文中不善辨為負苓者詘? 使與我遇,當瞠目張膽。」滅其苓而譏之曰:「爾不有于 人,又何有于身?」自是與人言《易》不倦,而于二繫為詳。 出其門者十九青紫。既第之三年,教授曲江,越二年

而書成,大書其影曰:「三十卷之《易》書。」自謂無愧三聖
考證
其篤於自信者歟。公姓王,諱宗傳,字景孟,世謂天下

王,景孟則其人也。開禧更元,族子駉客武陵,以書來 曰:「劉君日新,將以《童溪易傳》,膏馥天下後世叔大夫 父當序,是以序。」儒林郎知衢州開化縣主管勸農公 事林焞炳叔序。

宋易袚周易總義二十卷易學舉隅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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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陳章序易以總義名者總卦爻之義而為之說也昔者聖人作易得于仰觀俯察者八卦之畫而已後有聖人者作重之以爻繫之以辭貫天理于人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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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而後知有顯必有微,有體必有用,惟能識義理之 總會,然後卦爻之指歸,可得而明也。」山齋易公先生 蚤歲讀《易》,講明是理久矣。嘗舉大綱以示學者曰:「大 《易》者,元氣之管轄也;聖人者,大《易》之權衡也。」先生之 學,其梗概見于乾坤。蓋一陰一陽之謂道,乾則自元 而至于貞,坤則自貞而反于元,此天道所以流行而 不息。先生于二卦首發二理,然則濂溪、周子所謂「元 亨誠之通,利貞誠之復」者,先生固已默會之矣。「元亨 利貞」,至理無妄于是乎始,萬善于是乎出,天下之事 于是乎標準《易》之六十四卦,皆是物也。先生侍經筵 日,嘗以是經進講。燕居之暇,復取是而研究之。閱二 十餘年,優柔厭飫,渙然冰釋。于是略訓詁而明大義, 合諸家之異而歸之於一。每卦各列爻義,總為一說, 標于卦首,欲其倫類貫通,而學者有所考明焉。既又 為《舉隅》四卷,裒象與數,為之圖說。蓋與此書可以參 攷云。

宋趙以夫易通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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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以夫自序易變易也而有所謂不易者存天地之大萬物之多要不過乎動靜兩端而已一動一靜造化之所以周流而無窮也卦六十四文王彖之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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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亨利貞」之文爻三百八十四,周公繫之,總以用九 用六之說。夫奇偶,七八也,交重,九六也;卦畫七八不 易也,爻書九六變易也。卦雖不易而中有變易,是謂 之亨。爻雖變易而中有不易,是之謂貞。聖人作《易》,所 以盡天地萬物之理,而示人以趨吉避凶之方,孰有 外于亨貞者乎?《洪範》:「占用二,貞悔。」貞即靜也,悔即動 「也。故貞靜而動,凶則弗用;動吉而靜,凶則不處。動靜 皆吉,則隨遇而皆可;動靜皆凶,則無所逃于天地之 間。此聖人所以樂天知命而不憂也。」臣幼學之年,受 《易》于師,涉閱三紀,猶憒如也。辛丑居閒,盡置傳注,觀 象玩辭,豁然悟曰:「吾夫子之心,其文王、周公之心乎? 何所言無毫髮之殊也?文王既歿,文」不在茲乎?甚矣 吾衰也,久矣,吾不復夢見周公。夫子之歎,蓋歎《易》也。 又曰:「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是當時群弟子已 未足以知聖人矣。臣生後夫子千七百餘歲,豈敢自 異于先儒,以為獨能探三聖人作《易》之微旨。第以參 稽卦爻,往來俱通,如是而亨貞,如是而悔吝,如是而 吉凶無咎,若象若數,理無不合。此臣所以自信其愚 也。丙午之夏,書成,名之曰《易通》。不敢自祕,將以進于 上,庶幾仰裨聖學緝熙之萬一云。

宋趙汝梅周易輯聞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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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汝梅自序易道函三極而神萬化易書立三極而萬化神道主於有書主於用也體易君子處而用身出而用世皆於此焉出以用為動則靜者其體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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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變無窮。近而顯者,百姓與能,遠而微者,賢智未易 知。」夫道妙於無形,而著於有象,確乎不易而變動不 居。以虛而言則至於無畔,以固而言則或有所不通。 聖人於是立象倚數,探賾索隱,載之於書,莫非日用 常行之實,使人因有象而悟無形之妙,即變《易》以求 不易之方,玩而體之,服而行之,言有據而動有則,措 諸事業,自誠意正心以至於齊家、治國、平天下,隨用 輒效。此體用兼該之學,伏羲畫卦之旨,文周憂世之 情,夫子傳《易》之志也。汝梅齒耄學荒,何敢言《易》,獨念 先君子自始至末,於《易》凡六槁,日進日益,末槁題曰 《補過》。汝梅得於口授者居多。外除以來踰二十載,因 輯所聞於篇,庶不忘先君子之教,且「以觀吾過」云。汴 水趙汝梅敘 按自述:周者,姬姓,王天下之國,名。《易》, 變易也。易道變易無窮,故以名書。按《周官》太卜三曰 《周易》,則知為周人之所自名,以別于《連山》《歸藏》也。夫 子嘗曰:「二篇之策,今題曰上篇、下篇。」上篇三十卦,下 篇三十四卦。其序皆反對胥從,二篇各十八卦,合為 三十六。蓋二其九,三其六,皆十八。四其九,六其六,皆 三十六。實函九六之數。

《易雅》
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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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汝梅自序爾雅訓詁之書也目張而彙聚讀之事義物理秩然在前富哉書也經之翼乎厥後廣雅博雅埤雅雖依放為書大概于道無所益易雅之作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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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于是。《易》,變《易》也,卦殊其義,爻異其旨,萬變畢陳,眾 理叢載。學者如乍入清廟,目衒于尊彝幣玉,體煩于 升降盥奠,耳亂于鐘鼓磬簫,凡禮之文樂之節,且不 暇品名,況能因之以知其實乎?又若泛滄海而罔識 鄉往之方,遊建章而不知出入之會,汝梅嘗病焉。乃復熟畫辭而為此書,庶幾緣是指入《易》之迷津,求體 《易》之實用。或曰:「子何沈錮辭畫,不能融渾希微若是 哉?」余曰:「程子論為學之害曰:昔之害乘其迷暗,今之 害因其高明,自謂之窮神知化,實則不足以開物成 務。言為無不周偏,實則外于倫理。嗟夫!淺深非二水, 體用非二物,精粗無二理也。《易》之為書,言近而指遠, 不知言何以知其指通乎?近則遠固在是。」儻慕遠而 失諸近,吾知兩失之而已爾。世或外辭畫以求《易》,則 此書為贅,否則不易吾言矣。程子之論,真為學之大 閑歟!

《筮宗》
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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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汝梅自序神哉蓍乎聖人所以決疑定志明吉凶以成大業斯興治輔化之務君子所當盡心非卜史事也聖人無惑眾人未能免惑聖人不欲以己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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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惑,天生神物,以前民用。聖人託之,雖曰神道設 教,非無是理,而矯誣斯世也。太極既判,氣化而凝,寒 暑之往來,三光之運燭,動者植者之榮瘁消長,夫孰 使然?必有妙于其間者。故禍福之至,有開必先,斯實 然之理。若而吉,若而凶,曷去曷就?眾人惑焉。聖人洞 其幾而發其蘊,而神蓍告焉?是以事舉而民信,業鉅 「而名巍。若夫進德修業之君子,趨吉避凶之眾人,莫 不以之。」嗟夫!有蓍道之生于庖犧,有蓍用之著于媯 帝,而詳于《箕疇》。筮有職,大宗伯率之揲有法,《大傳》明 之,占有驗,《左氏傳》《國語》可考也。孔聖沒銷歇至唐,始 有裔孫推明其法,幸經程子、朱子之訂正,後學得講 求之。汝梅承先君子之訓,且俾博考先傳,粗得其說, 作《筮宗》。宗,聚也。筮之學,聚此編也。抑嘗聞太極未判, 則為陰為陽不可測判,則陰陽著矣。蓍未分則為九 六為七八未可辨分,則九六七八定矣。人心未動,則 為吉為凶未可必動,則吉凶斷矣。方無思無為,寂然 不動之時,吾心猶太極也,猶未分之蓍也。一有感焉, 圖存而亡兆,計安而「危伏」,固不待駟舌之追,措諸事 業,而吉凶禍福已對立於胸中。是知吉凶界限,判於 心動之初,君子必恐懼於不聞不睹,而致謹於喜怒 哀樂之未發,使此心凝然湛焉,昭乎絜如,常若太極 之未判,蓍策之未分,則天理全,人欲盡。念茲釋茲,語 默出處,皆純乎道。夫如是,有不動動斯吉,有不筮,筮 斯神,此聖人心筮之妙,是為蓍筮之本。

宋李燾周易古經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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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燾自序周易古經八篇并呂氏晁氏後記各一篇謹按元豐五年正愍呂公微仲始釐析王輔嗣篇第別定為十有二如劉歆六藝略首所列施孟梁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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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者,刻板置成都學官,于文字句讀,初無增損。建中 靖國元年,景迂晁生以道又輯諸家異同,或斷以己 意,有增有減,篇第則倣費長翁未解輔嗣未注以前 舊本,獨并十二為「八」耳。呂、晁各出所見,初不相祖述, 亦猶李敏仲與王子雍殊隔,而傳《易》《書》《詩》《禮》,其指歸 則暗合。學者必貴自得,大抵如此。呂氏于《卦爻》《彖》《象》 《繫辭》並分上下,自《咸》以後為《下經》《下彖》《下象》,自「八卦 成列」以後為《下繫》,而《文言》乃次《下繫》。晁氏俱不分上 下,更以《文言》先《繫辭》,餘同呂氏。今八篇次第,實從晁 氏,總名《周易》。古經則從呂氏,若晁氏但名《古周易》也。 或疑孔子有因爻辭而申言之,若無所損益于其辭 之義者甚眾,蓋合而觀之也。若別而觀之,殆無可疑。 故讀書必別其合者,合其別者。一合一別,則其義過 半具前矣。晁氏專主北學,凡訂故多取許叔重《說文 解字》、陸德明《音義》,僧一行、李鼎祚、陸希聲及本朝王 昭素、胡翼之、黃聱隅輩所論,亦時采掇。嘉祐以後獨 否,朋友相與講習,自得辨其失得云。

按吳仁傑跋漢藝文志十二篇古經也纔一見於此魏晉以後便自失之隋氏藏書最備亡慮八萬九千卷有奇唐開元麗正殿所藏亦八萬五千餘卷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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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錄。國朝文物之盛,一時儒宗嗜古者眾,古文斑斑 間出,如《孝經》《尚書》,學者昔所未睹,因司馬文正、呂汲 公遂大傳于時。于是古《易》有《呂氏書》,又有晁氏書,刊 于成都、宜春兩郡。李仁甫侍郎嘗合二氏之說刊焉, 今復出此編,世遂有三書矣。後進坐眠前修無能為 役,何敢妄出意見?而《易》則古《易》也,亡一字加損,縣故 有學事加奉,自仁傑之來,一切以資公家,迺取為工 木費,并二氏篇第顛末,《三君子後記》,刻置諸校宮。

宋朱元昇三易備遺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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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昇自序周禮春官掌三易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連山作于伏羲用于夏歸藏作于黃帝用于商周易作于文王用于周一代之興必有一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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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雖不相沿襲,而實相貫通。《連山》首《艮》,《歸藏》首《坤》,《周 易》首乾,其經卦皆八,其別皆六十有四,是數聖人者 豈各出意見以為斯《易》哉?龍馬之所呈,神龜之所授, 是皆得之天者也。周公相成王,設官分職,命太卜,命 筮人,並掌三《易》,不以周用《周易》,而置《連山》《歸藏》于無 用,是天固將以斯《易》託斯人也。周轍既東,《周禮》廢闕,

天之未喪斯文也,復生孔子為天下木鐸,黜八索,闡
考證
十翼,韋編三絕,而《周易》繫矣。之杞而得夏時焉,之宋

而得坤乾焉,故天下後世,有亡書,無亡言,而《連山》《歸 藏易》傳矣。是天又將以斯《易》託斯人也。孔子既沒,經 秦歷漢,《連山》《歸藏》寂然無聞。惟《周易》孤行于世。漢儒 用心徒勤,著眼不及,或破碎一卦,以直六日七分;或 牽強四卦,以管二至二分;或雜之以讖緯之文,或引 之以老莊之境,如盲摸象,如管窺天,萬端臆說,千差 並起,是何《易》道之不幸也!天開我宋,五星奎聚,兩曜 合璧,異人間出希夷。陳摶以《先天一圖》傳种放,放傳 穆修,修傳李之才,之才傳邵子康節。康節以超詣絕 塵之姿,加以融會貫通之學,著《皇極經世書》,包羅萬 象,該括三《易》,本領正大,規模宏遠。是「天又將以斯《易》 託斯人也。嗚呼!《易》固墜也,天固興之;《易》固晦也,天固 彰之。」天之心欲以斯《易》福斯世也,昭昭矣!元昇結髮 讀書,冥心《易》學,慨皇王之道泯泯沒沒,其不絕者若 一線之繫千鈞也。元昇上無位,下無應,徒以疏賤,抱 此勤志,根極理要,鋪陳規範,掎揭淪墜,顯發幽渺,尚 擬補皇王之絕學于千百世之上,存皇王之良法于 千百世之下。輒不自揆,本諸《河圖》《洛書》,述三《易》備遺, 因世次而冠以先天、中天、後天之名,庶幾《連山》《歸藏》 得與《周易》並顯于世。後之人或因此知邵子之心,則 知孔子、周公之心,與文王、黃帝、伏羲之心,知孔子、周 公與文王、黃帝、伏羲之心,則知天之心。咸淳庚午《冬 至》。

按元昇子士立跋夫子既沒迄今千七百年間諸以易名家者專于理則簡于象數專于象數則荒于理因註迷經因疏迷註致十翼本旨不白于世而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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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者果于襲舊,疑于知新,罕研聖人作《易》之根柢。我 先君子述《三易備遺》曰:「《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此 夫子明作《易》之根柢也。故言理必考象,言象必考數, 理象數無牴牾,然後措諸詞,寫諸圖,自謂得聖人之 心,于注疏解釋之外,有先儒所未發者。視諸家言《易》, 理自理,象自象,數自數,三《易》自《三易》,《河圖》《洛書》自《河 圖》《洛書》判然不相符者不侔矣。噫!此其于《易》也,功不 在名世諸儒下。咸淳庚午,備遺成帙部使者,則堂家 先生一見,奇先子書,用聞于朝。會國督戍事嚴,未遑 也,送中書籍記載三載。先子歿,先兄起予甫繼志纂 述時事且別,多所散失。起予甫亦下世矣。士立弗克 肖似,夙夜罔敢斁,惟父兄之志是酬,補遺苴闕,僅完 其帙,敬鋟諸梓,非敢曰「論譔其先人之美,以顯揚之 後世也。《易》之晦也,明也,有時也,人焉得而已諸!」時元 貞乙未立春日。

按林千之序自昔聖智開物必有為之先者聖人有作天不愛其道發祥闡靈無復隱祕聖人則而象之天地陰陽之情始為天下洩此河圖洛書天所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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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而聖人所以畫卦以開天下後世也。《大傳》曰:「河 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是圖、書並出于伏羲之世矣。 其言《河圖》示羲,《洛書》賜禹者,非也。《周官》掌三《易》之法, 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其經卦皆八,其別皆 六十有四,是八卦已重于伏羲之世矣。其言文王重 之者,非也。秦燔六籍,《易》以卜筮之名得全。然坤乾之 義,夏時之等,吾夫子已嘆杞宋文獻之不足徵,則二 書不待至漢而亡久矣。水簷朱公博極群書,尚友千 載,絕識異辭,元感冥契,自初年與邵子之書有所悟 入,著《邵易略例》若干卷。首明河圖洛書之辨,以為孔 安國、馬融、鄭康成、關子明諸儒皆謂自一至十為《河 圖》,自一至九為《洛書》,惟劉牧反是,牧非無見而然也。 按《春秋緯》,《河圖》之篇有九,《洛書》之篇有六。河以通,乾 出天苞;洛以流,坤出地符。《河圖》本于天,宜得奇數而 居先;《洛書》本于地,宜得耦數而居後。此其所據依以 為左驗者也。由是因往順來逆之八卦,推五音納音, 以明四十五數之為《河圖》;因起震終艮之八卦,推五 行生成,以明五十五數之為《洛書》,而三易之大綱定 矣。《連山》,夏易也,賈公彥謂《連山》作于伏羲,用於夏后 氏。夏后氏之《易》不可見,即伏羲之易可見矣。夏時之 行,自漢太初歷至于今,未之有改;《連山》之《易》不可見, 即春首純艮之義可見也。《說卦》曰:「艮,東北之卦也,萬 物之所成終而成始也。」又曰:「終萬物、始萬物者,莫盛 乎艮。」邵子雖以此一節為明文王之卦,要之首,艮之 祕,固已具于所成始始萬物之兩言,是以述《連山象 數圖》,以備夏后氏之《易》之遺。《大傳》曰:「顯諸仁,藏諸用。」 《說卦》曰:「乾以君之,坤以藏之」,賈公彥《周官疏》曰:「《歸藏》 以純坤為首,萬物莫不歸藏于其中。」按《歸藏》,黃帝《易》 也,商人用之。昔黃帝命大橈作甲子,使伶「倫,造律呂。」 日辰有十,干十二支,而其相承之數究于六十;律呂 有五,聲十二律,而其相承之數亦究于六十。《乾》老陽 之策三十有六,《坤》老陰之策二十有四,此六十也。震、 坎、艮,少陽之策三十二,巽、離、兌,少陰之策二十八,亦 六十也。稽之以《納音》,定之以策數,巳、亥為陰陽之終, 子、午為陰陽之始。六甲納「音遇巳亥子午之間,陰陽 終始之際,數必交,音必藏,交則生生之機不息,藏則化化之跡不露,一象一數莫不與圖書合,是以述《歸 藏》象數圖例,備商《易》之遺。八卦之象,不易者四,反易 者二,此以六變而成八也。重卦之象,不易者八,反易 者二十有八,此以三十六變而成六十四也。」其說尚 矣,未有究「先天、後天之體用,因象數之合,以驗羲、文 之合者。乾坤之體不互,《夬》《姤》《剝》《復》具乾坤之體不互, 《既濟》《未濟》具坎離之體不互。其餘互體為卦五十六」, 其說尚矣,未有悉以《𦅸辭》《爻辭》、彖象之辭證之者。是 以演反對、互體圖例,備《周易》之遺。公于三《易》,可謂補 苴隙漏,張皇幽渺,尋墜緒之茫茫,獨旁搜而遠紹者 矣。抑公之于圖書,非求與文公先生之說異也。先生 釋聖人則之之義曰:「則《河圖》者,虛其中;則《洛書》者,總 其實。虛五與十者,太極也;則虛其中者,亦太極也。奇 耦之數各二十者,皆兩儀也。以一二三四為六七八 九者,四象也。一二三四而含九八七六,縱橫十五而 互為七八九六四象也。析四方」之合以為乾坤離坎, 補四隅之空以為兌震巽艮者,八卦也。四方之正以 為乾坤坎離,四隅之偏以為兌震巽艮,則亦八卦也。 且畢之曰:「又安知圖之不為書,書之不為圖也邪?」由 是觀之,公之說若與文公異,而未嘗不與之合也。《備 遺》既脫槁,當路以之傳聞,悉上送官籍記後省。而公 老矣,亡祿即世。其子起予在丙子歲以示千之時,方 干戈搶攘,欲考訂肯綮,未皇也。明年,起予即世,仲子 起潛獨抱手澤于風波溟滓中,十有八年於茲。公遺 言:「我書必得能一為序。」于是繕寫成編,惠而好我,口 授手畫,亹亹忘倦。其間眂舊書,多所補正,猶司馬子 長成一家言于《周南》執手之後,而《太元》可無俟後世 之子雲。幸哉有子如此夫!千之少以《三禮》從公之族 子元夫先生游,辱公忘年定交,雖不獲面受此書,請 問論著大指。厥既從起潛,盡見其書而讀之,竊窺其 概,後死不佞,序焉敢辭。起予名仕可,世登右科,起潛 名仕立。癸丑臘月朔。

按葛寅炎序連山包犧先天易也歸藏黃帝中天易也周易西北後天易也是三易也皆遇孔聖皆脫秦火皆厄漢九師也宋室龍興五星奎聚天生大賢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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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馬初出之地,豈偶然哉?余讀經世書而知先天之 傳在邵子,讀《易傳》,而知後天之傳在程子,獨怪夫中 天曠千百餘年無傳焉。余尉青田,以王事會水簷朱 君于沐鶴溪,公退之暇,出一編書示余曰:「《三易備遺》 其推原《歸藏》中天之妙,引之于先天,不見先天之為 先;推之于後天,不見後天之為後,是將合邵、程為一」 書,獨傳有熊氏不傳之妙也。嗚呼!道之興,天也;廢,亦 天也。其廢而復興,庸非天乎?孔子曰:「吾欲觀商道,是 故之宋而不足徵也。」吾得坤乾焉,使天不生湯于皇 風既邈之後,黃帝之道將無傳焉。不生微子于商緒 將墜之初,湯之道獨得而存乎哉?吾想其抱祭器而 來歸也,乾坤之道已得之宋矣。嗚呼!姬轍之東,茫茫 禹跡,知有是書者誰也?宋雖有是書,知有是道者誰 也?夫子商人也,乃獨知焉。嗚呼!天遺商道于商之後, 而必使商人知之,是可以觀天意乎?嗚呼!曠千百餘 年,朱君何從而知之乎?其聞之邵程子乎?聞之有熊 氏乎?曰:「聞之天時。」咸淳癸酉四月朔日書。

胡方平易學啟蒙通釋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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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方平自序聖人觀象以畫卦揲蓍以命爻使天下後世之人皆有以決嫌疑定猶豫而不迷于吉凶悔吝之塗其功可謂盛矣然其為卦也自本而幹自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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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支其勢,若有所迫而自不能已。其為蓍也,分合進 退,從橫逆順,亦無往而不相值焉,是豈聖人心思智 慮之所能為也哉?特氣數之自然,形于法象,見于圖 畫者,有以啟于其心而假手焉耳。近世學者,類喜談 《易》而不察乎此,其專于文義者,既支離散漫而無所 根據;其涉于象數者,又皆牽合傅會,而或以為出于 聖人心思智慮之所為也。若是者,予竊病焉。因與同 志頗輯舊聞,為書四篇,以示初學,使毋疑于其說云。 「淳熙丙午莫春既朢,雲臺真逸手記。」 按後序《易本 義》一書,闡象數理義之原,示開物成務之教,可謂深 切著明矣。《啟蒙》又何為作也。朱子嘗言,《易》最難讀,以 開卷之初,先有一重象數,必明象數而後《易》可讀。《啟 蒙》四篇,其殆專明象數,以為讀《本義》者設與?象非卦 不立,數非蓍不行。「象出于圖書,而形于卦畫,則上足 以該太極之理,而《易》非淪于無體。數衍于蓍策,而達 於變占,則下足以濟生人之事,而《易》非荒于無用。」且 其文多發造化尊陽賤陰之義,《易》之綱領,孰有大于 是者哉?誠明乎此,則《本義》一書,如指諸掌矣。然《啟蒙》 固為讀《本義》者設,而讀《啟蒙》者,又未可以易而視之 也。

按熊禾跋伏羲因河圖畫八卦大禹因洛書敘九疇孔安國以來有是言矣易大傳曰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且曰易有四象所以示也若然則河圖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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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聖人則之以作《易》者也。及以先後天八卦方位考 之,與圖書之數,已有自然之配合,所謂《易》有四象者尤昭然可見矣。何則?《洛書》一居北,六居西北,老陰之 位也,故坤艮居之;九居南,四居東南,老陽之位也,故 乾兌居之;三居東,八居東北,少陰之位也,故離震居 之;七居西,二居西南,少陽之位也,故坎巽居之;五居 中,則固虛之為太極也。此非先天之四象乎?「《河圖》天 一地六,為水居北,故坎亦居北。地二天七,為火居南, 故離亦居南。天三地八,為木居東,故震亦居東。地四 天九,為金居西,故兌亦居西。天五地十,為土居中,分 王于四季」,故乾坤艮巽亦居四維之位。此非後天之 四象乎?大抵先天方位,言對待之體也。「天上地下,日 東月西,山鎮西北,澤注東南,風起西南,雷動東北,乾 坤定位,六子成列」,乃質之一定而不可易者也。「後天 方位」,言流行之用也。春而夏,夏而秋,秋而冬,冬而復 春,五氣順布,四時行焉,乃氣之相推而不可窮者也。 此皆自然脗合,不假安排,天地之間,開眼即見,聖人 所以即圖書以畫卦者,蓋非苟焉而作也。漢儒不此 之察,毋亦惑于《書》所謂「天乃錫禹《洪範》九疇」之說乎? 不知此亦天乃錫王智勇之類。九疇大法,非人所能 為,則亦天之所與耳。古人之言九數,何莫不出于圖 書,又豈特九疇為然哉?若夫聖人作《易》,則但當證以 吾夫子之言可也。每恨生晚,無從質之文公,徒抱此 一大疑而已。己丑春,余讀書武彝山中,有新安胡君 庭芳來訪,出其父書一編,曰《易學啟蒙通釋》,其窮象 數也精深,其析義理也明白。且其間有言先後天方 位暗與圖書數合者不符而同,然後知天下之公理, 非但一人之私論也。茲因刻梓告成,輒述所見以識 其後云。

按劉涇跋嘗記兒時從家庭授易聞之先君子云昔晦菴先生之講學于雲谷也我先文簡雲莊兄弟與西山蔡先生父子從遊最久講四書之餘必及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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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諸生時時陵絕頂登眺,觀天地八極之大,察陰陽 造化之妙,蓋其胸中已有真《易》一部在宇宙,故所論 象數義理,自有以見其實而造其微。晦菴雲:「中、谷中」, 皆書室名也。舊藏雲莊所抄諸經師說數鉅帙,兵燼 之餘,其存者蓋千百之什一耳。一日,約無咎詹君、退 齋熊君訪雲谷遺跡,適值新安胡君庭芳來訪,出《易 學啟蒙通釋》一編見示,謂其父玉齋平生精力盡在 此書。亟閱諦玩,見其論象說理,允謂明備,而其所援 引,則雲谷當日及門之士遺言餘論多在焉。時熊君 以《易學》授兒輩,謂是誠讀者不可闕之書,因言「庭芳 再入閩,惟汲汲焉,父書無傳是懼,且欲以見屬。仰惟 一時師友從遊之盛,重念先世問學」淵源之舊,輒為 刊置書室,以寓惓惓景慕之意,且以成胡君之志焉。 噫!《易》之為學,非潛心之深、玩理之熟者,未易言也。學 者誠能由《通釋》以悟四篇之大旨,由四篇以窺四聖 之全書,則是編亦非小補云。

何基易學啟蒙發揮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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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基自序圖書出而易之數顯卦爻畫而易之象明蓍策設而易之占立曰數曰象曰占是三者乃聖人作易之大用捨是則無以為易一以貫之則畫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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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之妙,又《易》道之根源也。在昔伏羲氏繼天立極,不 過因造化自然之數,推卦畫自然之象,倣蓍策自然 之變,作為卜筮,以告夫後世,使人得以決疑成務,而 不迷吉凶,惟若指塗云爾。至文王之《繫彖》,周公之《繫 爻》,雖曰因事設教,丁寧詳密,然又不過即卦象之所 值,依卜筮以為訓,俾之觀象玩占,避凶趨吉,以為處 己應物之方,而不失其是非之正而已。觀其為書,廣 大悉備,冒天下之道;變通不窮,盡事物之理。然其于 《易》道之根源,義理之精蘊,未始數數言也。迨夫世變 日下,《易》之為用,浸淫于術數,故夫子《十翼》之作,始一 以義理言之,而不專求之象數占筮之間。是故因俗 淳漓,為教不得不然也。然聖人之書,本末不遺而顯 微無間,極深研幾,固以為開物成務之方;洗心藏密, 亦豈忘與民同患之意。今觀《大傳》之篇,高極于陰陽 變化之理,精究于性命道德之微,雖其閎遠蘊奧,未 易窺測,然而細研之,則亦莫非象數之深旨,與夫占 筮之妙用。至所謂「君子居則觀象玩辭」者,則又使人 雖平居無事,亦得以從容玩釋,即燕閒靜一之中,而 自得夫齋戒神明之用,推之日用云為,有不待列蓍 求卦而占自顯者。其視羲、文之《易》,其為教益備,為用 益廣,為理益精耳。紫陽子朱子自少玩《易》,盡洗諸儒 之曲說,而獨得四聖之本心,謂《易》本為卜筮而作,故 觀爻彖者,要嘗深探占象之精意,而不必強合以外 求之義理。至夫子《大傳》雖曰發天之蘊,莫非極致,然 亦不過窮象數之本源,括卦爻之凡例。若其微辭奧 義,則又曲暢旁通,因而及之。故其言曰:「周子《通書》有 云:『聖人之精,畫卦以示;聖人之蘊,因卦以發』。以是觀 之,《經》文主于占象者,畫卦以示之精也;《大傳》詳于義 理者,因卦以發之蘊也。」其說的確簡明,聖人復起,不 易吾言矣。始愚讀《大傳》《說卦》諸篇,見其淵微浩博,若 無津涯,而說者類皆汗漫不精,渙散無紀。及得朱子《本義》之書,沉潛反復,犁然有會于吾心,洙泗微旨乃 可得而尋繹,然其辭尚簡嚴,未能盡達也。因編閱《文 集》《語錄》諸書,凡講辨及此者,隨義條附于《本義》之後, 首尾畢備,毫析縷解,疑義罔不冰釋,標曰《朱子繫辭 發揮》,因藏之笥櫝,以備遺忘。畏齋王君,用功程《傳》,頃 以精本刻梓盱江,謂《大傳》未有善解,見愚所論《發揮》, 愛之不釋,已刊之家塾。蓋將融會二先生之書,以求 《經》《傳》之深旨。書成,復俾基題識其首,乃本朱子論《易》 之意,僭述梗概,與同志共焉。至若朱子指示所以讀 《繫傳》之要,已具見于綱領,茲不贅敘,亦在乎善讀之 而已。

按王柏後序沖漠無朕而萬象已具風氣漸開而人文漸明非一聖一賢之所能盡發故伏羲氏之畫八卦也仰觀俯察近取遠取得河圖而後成雖曰闡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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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變化之妙,而其用不過教民決可否之疑而已。歷 唐、虞、夏、商,有占而無文,至文王始繫之以《彖》,周公繫 之以爻,吾夫子又從而為之傳,更三古四聖人,而《易》 之為書始備,蓋非一時之所能備也。文王變後天之 卦,而先天之《易》幾于亡;《大傳》發義理之奧,而變占之 用幾于隱,後世不能會通而並觀,于是尚義理者淫 于文辭,尚變占者淪于術數,而《易》道始離矣。我朝盛 時,邵子密傳羲畫而缺于《辭》,程子晚繹《周經》而缺于 《象》。先後不二十年,而從游非一日,乃不相為謀,而各 自成書,皆臨終而後出。書雖不同,而各極其精微,反 若分傳而互足。異哉,《易》道之所以大明也。由是朱子 著為《本義》,謂「《易》本于占,而義為占而發,懼後學梏于 見聞而未易信也。」又作《啟蒙》四章,先開其祕而祛其 惑。首之以本圖書、原卦畫,示《易》之所由始也。次之以 明蓍策、考變占,示《易》之所以用也。然亦各為一書,而 學者猶未能融會而貫通之。北山何先生,受業勉齋 之門,聞此義為最蚤,晚年纂輯朱子之緒論,羽翼朱 子之成書,不敢自加一字,而條理燦然,群疑盡釋。至 于引《本義》之彖辭參于變占之後,使千百年離而未 合者兩無遺恨,真有得于「體用一原」、「顯微無間」之深 旨,豈不為後人之大幸歟!先生無恙時,因約齋王使 君請刊梓于盱江,嘗命僕序其首,僕固辭不敢承。先 生今亡矣,不可使觀者不知編摩之大意。于是忘其 疏鹵,述其略于後云。

王湜易學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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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湜自序余生平喜易內求于己外求于人非一日矣晚得邵康節易學喜不自禁晝夜覃思未嘗暫捨方其有所得也或不寐達旦然聖人至理萬物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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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竭。而康節先生遺書,或得于家之草槁,或得于外 之傳聞。草槁則必欲刪而未及,傳聞則有訛謬而未 實,儻不能用心精擇,則是非雜擾而至理終不出矣。」 于是平心如權衡,無今古,無物我,無知愚,無彼此,惟 道是從而輕重之。自希夷先生、陳公而下,如穆伯長、 李挺之以至劉長民《鉤隱圖》之類,兼而思之,罔或遺 佚,亦不敢以私知去取,但重別推衍,使明白易見,或 見不能窺測藩籬而難盡者,作《闕疑說》以示方來,俟 明哲者之思索焉。大抵道之不明,其說有二,愚不肖 者固不足以及此,賢與智者反從而鑿之,其于聖人 妙意,豈不胥失乎哉!凡諸好學君子,當如是求焉可 也。同州王湜序。

薛季宣古文周易十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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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季宣自序古易經二篇彖象文言繫辭說卦序卦雜卦總十篇以參校別異同定著十二篇皆已刊正可誦讀也道隱久矣書存而著可即之見道者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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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遺經,不幸遭秦絕學,舉煨燼,無完書,惟《易》號「數術 家」,故獨免而傳後。包羲之卦,文王、周公之辭,仲尼之 贊,于是乎具在。天豈有意斯文哉?何其保之之固也。 他經雖元妙難擬,要皆自《易》出也。夫《禮》樂王政之紀 綱,《詩》《書》《春秋》其已事也。凡名教、聲音、性命、事物之理, 非《易》無見也。六經之道,《易》為之宗,故他經亡而傳不 殊。其書之存也,假《易》亡,其數卦,其害將可言哉!天之 所以相後人,如何其至于六經大難之際,迺保《易》全 之,而人有重不幸者,《易》師為之也。夫《易》之為書,廣大 悉備,盡天地萬物之道也。辭占象數,皆其一物,而《易》 師者析之以數,雖互有啟發,于義駁矣。《易》道隱其肇 茲乎?且八卦條陳,六爻咸列,繫辭其不易故也。仲尼 贊述其義,未嘗不錯以成文,分繫卦爻,非其旨矣。欲 明聖人之意,舍故書何稽乎?是以差次其書,盡復于 古。古文不可得見,故以正隸寫之。判《文言》為二篇,象 有小大之別,《易經》無義,不足辨焉。惟《文言》一篇,舊失 其序,雖先儒謂次《彖》《象》,或以為次《繫辭》,以理言之,皆 非其舊。夫乾坤,《易》之門也,非乾坤無以見《易》,故以《文 言》起之,而繫之《彖辭》《象》。若《繫辭》之後,恐未必然。先儒 所云,蓋即今文以求故也。今文布《彖》《象》卦爻之下,故 《文言》不得不居「後」,非元在後也。雖然,不敢以己見為 必得,姑從其近是者之次,以待後之明哲。若夫傳註 之失,得在所不論

莊綽揲蓍新譜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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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薛季宣序聖人之道行于古聖人之法具于經學者不務窮經泥夫師說故聖經法則晦以不明士當以經為據依斷然不惑于習略去眾多之論以盡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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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夫然後聖典森然,無不得也。《易》,六經之原委也。揲 蓍之法,詳《繫辭》,可按以考也。自脫于秦火,師法紛綸, 而經闇不通,舉世罔知攸定,士服先儒為用,久且不 疑,旅出一途,而蓍法隱矣。揲蓍新譜,毅然《易大傳》之 從始。謂一三為奇,二四為偶,得奇偶之正,無偏陂之 失,契于經旨,有足多者。其《引徵》以張轅揲蓍之法,可 以為審矣。而師春氏說,又略與符同。其法用蓍四十 九莖,總箸把之,以意中分,扐一小指間四揲之,第一 指揲餘一,二足滿五,餘三,四足滿九;第二、第三指揲 餘一,二足滿四,餘三,四足滿八,四五為少,八九為多, 三多老陰交分;三少老陽重分,兩少一多,少陰拆分; 兩多一少,少陽單分,是法最為近古。然而餘二足五, 餘三足九,與張氏說皆不與《易》通走。嘗聞巫山隱者 袁道潔先生言,特與莊氏會,第以四八為多,為未盡 走,甚疑而參考之,惟策數幾莊氏,何則?《乾》之策三十 有六,《坤》之策二十有四,莊氏筴悔虧二,袁氏則二差 而為乾矣。以知莊氏之說,容有未當,何哉?《繫辭》之云, 「蓋十八變而成卦。」夫爻一三少變六爻而數通矣,不 必皆大變也。先儒自陳圖南、邵堯夫輩,爻之再變,已 用四十有八,莊氏則盡用四十九,故從先儒則合于 策,而四十九之用失矣。從莊氏則合于用,而二篇之 筴贏矣。惟劉禹錫辨《易》九六論,揲以三指,其法與師 春同,既用無四十八之偽,而筴復與二篇葉,是則莊 氏之奇偶,《師》《春》之變,卦,既可信,皆可從,作《易》之道,其 不外是矣。

黃庶先易圖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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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文同跋京房受易于焦延壽延壽謂房必以吾道亡其身後果然豈以其自置太審而尚鑿與取六十卦更直用事候一歲風雨寒濕以驗其災祥獨以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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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震、兌,號方伯監司,以分至專王之氣主之。彊配不 精,後人臨文而惑,此庶先之論所由興也。庶先少遊 四方,博學善辨,悟「周流六虛」之說,遂以完合京之罅 漏,散八卦所重之畫,均諸消息而著之圖。終始出入, 無一悖謬,如瑵之聚斗,如輻之擁轂,循睨僂指,不失 倫類。復撰《明閏演圖》《卦氣》三篇,以證諸家之未至。世 「之君子,考其圖,閱其書,不待講解,而其法自得矣。」

尹躬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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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胡銓序大道之行天下為公其薦絀置舍不以新故遐邇芥蔕于胸次惟當其可焉耳士之睨播物者亦必睨其用心之公不公不以新故遐邇竊議乎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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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之人也。故播物者,手握國砥,直道而行,進賢絀不 肖,泰然其不病乎士之議己也。其為士者,砥礪操履, 介然其不疑于播物者之枉己也。以故上下相安,為 上相不難,而下無覬覦,有如《十六相》焉,登庸而弗忌, 有如《四凶》焉,竄殛而弗顧。而所謂《十六相》者,亦曰「上 之用我也公」所謂《四凶》者,亦曰「上之罪我也直。」去古 既遠,公道日蓁,上忌其下,下疾視其上,于是親親賢 賢,不遺故舊之義,遂為希闊。事見所謂《十六相》者,苟 有一日雅則必曰「吾故人也」,薦之,得無雅故之嫌乎? 見所謂「四凶」者,苟跡疏情邈,則曰「彼不吾親也」,斥之, 得無異己之嫌乎?天下之所稱賢人君子焉者,誦言 排之擊之,諱聞其名,心非不知其非,「不若是,非遠嫌 也已。上下交蒙,寧怫心,不怫乎時,寧違道,不違于俗。 必若是,乃合乎世之所謂名卿才大夫也。寵乃可保, 祿乃可懷,位乃可固矣。」嗟夫!後之有大物者,何太多 事哉!播物者何其不公哉?賢人君子,何其常不得志, 而姦雄小人,何其接跡併肩于時也哉?余嘗求其故 而不得,則曰:「時使然也。」余竊謂之不知言者。夫所謂 「時」者非耶?人為之耳,非天之所為也。何謂人為之?蓋 其萌非一朝,其蔓非一人。其萌也,由心之不誠,其蔓 也,由己之不公。自欺其心,而謂舉世皆欺也。其植根 甚深,其芟荑而蘊崇之也,豈易哉?非明乎善而剛乎, 用心篤于守道,望其拔乎流俗,而悔前之為也,不可 得也。嗚呼!時也者,果天之所為,而非人為之耶?果不 可易耶?然則若吳興通守尹侯者,其與時左者耶?尹 侯中進士第,于政宣之間,逮今四十年矣。後出新進, 躐取卿相者踵相攝,而尹侯官不偶,朝之貴遊,當塗 要官,求其平生故人,用是抑壓。尹侯矯而疏之。尹侯 不歸譏于時,而自反曰:「播物者何咎,咎我」之由,則退 而學《易》,味于其所不味,欣然有得,則曰:「不事王侯,高 尚其事,我未能也。不見是而無悶,我則行之。」于是乎 又為之訓解。予病今世人不得則戚戚以懟上,舍己 之沐猴而攻人沐猴者,皆非也。若尹侯者,仕如伏虎, 有二十四齟齬焉,信與時左矣,而不怨天尤人,其不 謂之君子人乎哉?予以是知尹侯後日,誠異乎俗之 所謂名卿才大夫也,蓋將與天下為公者也。予得序 所解,卦名《經端》,自託不腐幸矣。其又奚辭

周燔九江易傳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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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燔自序易有經有傳文王之卦辭周公之爻辭經也仲尼之彖象傳也其卦則文王之所重也伏羲始作八卦即自重之謂文王重之為六十四非也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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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有《易》,夏曰《連山》,商曰《歸藏》,周曰《周易》。其經卦皆八, 其別皆六十有四,與今《周易》卦名相同,則夏商以前 已有重卦,無可疑矣。仲尼,將聖也,其言宜為經,而謂 之傳,何也?以其訓釋經旨,故謂之「傳。」班固曰:「孔子晚 而好《易》,讀之韋編三絕,而為之傳,即《彖》《象》《文言》等是 也。」又王弼《易》卷首尚題《乾傳》《泰傳》之名,陸德明謂是 夫子《十翼》,以傳述為義,則經之與傳不可不分,若合 而言之,同謂之經可也。古文易書,經自經,傳自傳,各 自分帙,不相參入。後人取彖象散入卦爻之下,使相 附近,欲學者易曉。而今之《易》經傳相配,自鄭康成、王 弼始;亦如引《書序》各冠其篇首,自孔安國始;取《詩序》 冠于篇首,自毛公始;分經之中,與《傳》之年相附,自杜 預始取其便于解《經》而已,惜乎先儒分之,失其次序。 列卦象于《彖》曰之後,而在六爻之前,上無所承,下無 所據,六十四卦皆有此誤。諸卦《象》曰有七,其一為卦 象,其六為爻象。而《坤》稱象曰者八,獨《乾卦》稱象曰者 一,首尾錯亂,全與他卦不同。以《彖》曰承「無首吉」之下, 則「元亨」為爻辭所隔矣。以「潛龍勿用」承「自強不息」之 下,則卦爻二象合為一矣。分「潛龍勿用」于「動而有悔」 之後,則《小象》與前爻不得相屬矣。分「乾元者始而亨」 于「乃見天則」之後,則《文言》與前段不得相屬矣。由卦 辭多,義又深微,故差失次序,比他卦為甚。蓋不知仲 尼之意,因世次為先後,讚以彖象,不可易也。卦自伏 羲之所畫也,故贊之以卦象,如曰「天行健,君子以自 強不息」是也。卦首諸辭,文王之所繫也,故贊之以《彖》, 如曰「大哉乾元,萬物資始」是也。爻下諸辭,周公之所 繫也,故贊之以爻象,如曰「潛龍勿用,陽氣潛藏」是也。 故卦象當承本卦之下,在《彖》之前。今進卦象于前,而 後《彖》次之,爻象又次之,《文言》又次之,至于初九曰:「潛 龍勿用,何謂也」以下,乃夫子問答之辭,最次于後。諸 卦之爻象,皆可以分配六位之下,唯《乾》六爻,仲尼三 申,其義不可分也,故併以三節明之,于是經傳始各 得其歸趣矣。伏羲畫卦,初無語言文字,億載之後,文 王、周公得以繫其辭,不失伏羲之本旨者,有象存焉。 故《易》之道,本不可以言辭傳。以言辭傳《易》者,聖人之 不得已也。慮後世浸遠,學者失其傳,而不能有所入 也。若三聖不措一辭,則六十四卦殆為虛設,當委棄 廢絕不復見矣。故知學《易》觀象為本,而博之以文,演 之以數,于是《易》道幾無餘蘊,乃非特彖象失其次序, 又諸儒從前皆誤以九六為陰陽,以七八為闕二字夏 商《易》,並于《總論》言之詳矣。今將《易傳》凡《彖》《象》《文言》曰 等,比經皆低一字,使學者知其為《傳》,非有高下之意 也。若為之注解,則將經、傳連文而疏注解于其下,不 害其為尊聖人也。又《說卦》卷首,昔者兩段差誤在此, 今已附入《繫辭》上下篇,自「天地定位」以下,乃為《說卦》 首章,「欲見聖人專說八卦之物,其次乃序六十四」卦 之時,以《雜卦》終焉。《繫辭》分章,小有差者,亦隨而正之, 庶幾于聖人之道有「小補」云。

詹體仁周易象數總義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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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真德秀序體仁字元善其先固始人遷建之武彝中進士乙科光宗朝為太常少卿陛對首陳父子至恩之說以感動上意其略謂易于家人之後次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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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睽》之上九曰:「見豕負塗,載鬼一車。先張之弧,後說 之弧。匪寇婚媾」,往遇雨則吉。夫疑極而惑,凡所見者 皆以為寇,而不知實其親也。孔子釋之曰:「遇雨則吉, 群疑亡也。」蓋人倫天理有間隔而無斷絕。方其未通 也,堙鬱煩憒,若不可以終日。及其醒然而悟,泮然而 釋,如遇雨焉,何其和悅而條暢也。官至司農卿。

胡謙易說卷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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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了翁序易之書自秦漢以來何啻數千家四明胡牧之又為之科別圖指參稽文義稡說成編尚慮所見未廣則裹糧千里介余友袁廣微將就正于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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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矣。牧之之嗜學也,而余非其人也。牧之謂文王重 卦,雖不為無據,而余以為是自伏羲,以卦變皆自乾 坤,雖本諸先儒,余謂其于六畫卦之義有所未盡,牧 之于先天之《易》咸無取焉。而余謂《繫辭》之說為先天 而發者非一,牧之于中爻、互體、象數、占筮說,或未有 取,余謂此惡可盡廢,不然,則《易》中如「觀山」、「困紱」、「『壯羊』、 屯馬」,此類甚廣謀。「取象。」此其不同之大略若此。至 于《要言》精義,不能妙合者,則又未能以殫舉,方將與 之切問而研講焉。牧之倦于役,願得一言以歸。余謂 古之學道者,雖分古今,越宇宙,而義理之會,若合符 節。今牧之于余,乃有未可強同者,固亦足以交警互 發,抑必有一是非于此者矣。聖人之道,如置樽衢中, 取之不禁,隨其淺深高下,皆足以有得,寧可限以一 律?然而盈宇宙間莫非太極流行之妙,而人物得之

以各正性命,則《易》固我之所自出,無須臾可離者也
考證
學《易》者,要在內反諸心,精體實踐,近之則遷善遠罪

之歸,充之而至于位天地,立生民,命萬物皆分之所 得為者,蓋不敢為文字,故訓之泥,以自絕于道,自薄 其身,況皆資之以羔雉乎?邵子曰:「先天學,心法也。萬 化萬物生于心也。」每味其言,先儒之所謂學者蓋如 此,故更願牧之歸而求之,而余亦以是而警焉。

司馬子已先後天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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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了翁跋涑水司馬叔原覃思義理之學自羲文周孔之易河圖洛書之數陰陽動靜之義日月遲速之度以及周程張邵朱張子之書旁觀歷覽為圖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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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時賢皆有題識,又欲求一言于余。余遷靖未返,不 得與叔原共學,姑識數者之疑于末。且《先天圖》自魏 伯陽《參同》、陳圖南爻象卦數始略見此意,至邵堯夫 而後大明,千數百年間,不知此圖安所托,而圖南始 得此亦已奇矣,而諸儒無稱焉。「數往者順」,謂震離兌 乾;「至來者逆」,謂巽坎艮坤,皆以左旋言之。今叔原以 為自乾至震,自坤至巽,此必有所據。朱文公以十為 《河圖》,九為《洛書》,引邵子說,辨析甚精,叔原從之。而邵 子不過曰:「圓者《河圖》之數,方者《洛書》之文。且戴九履 一之圖其象圓,五行生成之圖其象方」,是九圓而十 方也。安知邵子不以九為圖、十為書乎?故朱子雖力 攻劉氏,而猶曰「《易》範之數,誠相表裡」,為可疑耳。又曰: 「安知圖之不為書,書之不為圖」,則朱子尚有疑于此 也。近世朱子發張文饒精通邵學,而皆以九為圖,十 為書。朱子以列子為証,張以邵子為主。余嘗以《乾鑿 度》及《張平子傳》所載太乙下行九宮法考之,即所謂 戴九履一者,則是圖相傳已久,安知非《河圖》耶?靖士 蔣得之云:「當以《先天圖》為《河圖》,生成數為《洛書》」,亦是 一說。叔原謂日月亦左旋,此張說朱意也。第日起北 陸,春西陸,夏南陸,秋東陸,而冬返乎北陸,則為右乎 左乎?謂日速月遲,讀書窮理,正欲其自得。況叔原所 引見處,一分虧之詩,即予少作也。吾儕所見,本不相 遠,第以曆家細筭分數言之,則月行十三度,餘者特 約法耳。其實則一日至四,二十四至晦,行十四度餘; 五日至八,二十至二十三,行十三度餘。惟自九日至 十九,僅行十二度餘。此猶二至之晷刻稍遲,不為無 理,而叔原反疑之,獨取朢日為證,則朢日正行遲之 日也。況本乎陽者常舒遲,本乎陰者常急促,若日遲 而月速,大者舒而小者促,此即陰陽自然之分也。叔 原之圖精且密矣,盍更以日審思之,日食如甲乙,如 辛卯,日與辰相克為異,尤不經。康成雖有是說,然《春 秋》壬午日食,亦日與辰相克也,而《左氏》不謂災,又何 耶?叔原謂分星起于漢、唐,謂漢則已後,謂唐則滋邈, 豈以《左氏內外傳》與《周禮》為不可信邪?是三書皆有 可疑,而分次之說,相傳已久,獨星不依方,而以受封 之日為始,此《傳》《注》之可疑,而未有說以破之爾。大抵 叔原之說,十得六七,予方斂衽之不暇,尚有未能釋 然者,姑摘一二,以備審訂,他時道僰以如卭,叔原必 有以復于予也。

林叔清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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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魏了翁跋易之為書廣大悉備知仁隨見小大由識各適所求至近世周程邵張子之後諸儒輩出幾無餘蘊矣三山林君又為古周易經解依上下部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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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臚分彪析,而證以古今 善惡是非之事而已乎?曰:不然也。林君之為是也,亦 不過約為之說,以自識其知仁之見云爾,非斷斷然 以是為不可易也。程正公《易傳》晚而後出,猶以迫于 門人再三之請,且自謂僅得七分,然則林君尚勉之 哉!

徐相周易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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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趙與訔序幼侍先伯氏殿撰受易于鄉先生徐公之門先生不鄙其愚集諸家之長著為直說一編授與訔兄弟且謂此為初學設非曰盡在是也佩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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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早夜究心,不敢自謂有得。然發蒙開覆,實昉自茲。 先生命與才仇,卒老于儒,幸有是書可惠後學,詎容 使之無傳也哉?曩伯氏守嘉禾,嘗欲鋟梓而未果,與 訔繼領郡紱,簿書之暇,亟取是書而公之,不惟不失 伯氏之志,而先生之學亦于是乎傳矣。先生諱相,字 子材,婺之蘭谿人。

趙共父古易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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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樓鑰跋小學之廢久矣陸氏經典釋文可謂詳盡近世讀書或至苟簡率意誦習字有不識者始加閱視有訛謬終身不自覺知而況補音乎吳氏好古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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洽,始作《詩補音》。雖不能變儒生之習,而讀之者始知 詩無不韻,韻無不葉,祛所未悟,有功于古詩多矣。吾 友趙共父又取其說以補古易之音,用意甚勤,遠以 示余,閱之不去手。某老矣,愧不能盡力也。噫凡將《爰 歷》等書,今不復見,惟許叔重《說文解字》為小學之本, 顏黃門《家訓》稱其「檢以六文,貫以部分,檃括有條,析」 根窮源。《集韻》雖博贍于倣古,則未可全據共父今本 之吳氏多以《集韻》為證,更當以《說文解字》定之,可傳無窮。吳氏之書,不知者以為苟然而已。共父祖其餘 論,某又喋喋及此,皆謂之癖可也。雖然,當自有好之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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