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第446卷

理學彙編 經籍典 第四百四十五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四百四十六卷
理學彙編 經籍典 第四百四十七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四百四十六卷目錄

 文中子部彙考一

  隋文帝開皇一則

  金世宗大定一則

 文中子部彙考二

  隋王通中說宋阮逸序

  王通元經唐薛收序

 文中子部彙考三

  宋馬端臨文獻通考儒家考

  明王圻續文獻通考儒家

 文中子部總論

  宋程子遺書論文中子

  朱子語錄論文中子

  朱子文集王氏續經說

 文中子部雜錄

經籍典第四百四十六卷

文中子部彙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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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開皇 年河汾王通著中說二卷元經十卷稱為文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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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隋書文帝本紀》,不載。 按宋邵博《聞見後錄》,司馬 文正公作《文中子補傳》曰:「文中子王通,字仲淹,河東 龍門人。六代祖元則,仕宋,歷太僕、國子博士。兄元謨 以將略顯,而元則用儒術進。元則生煥,煥生蚪。齊高 帝將受宋禪,誅袁粲,蚪由是北奔魏,魏孝文帝甚重 之,累官至并州刺史,封晉陽公,諡曰穆。始家河、汾之 間。」蚪生彥,官至同州刺史。彥生傑,官至濟州刺史,封 安唐公,諡曰獻。傑生隆,字伯高。隋開皇初,以國子博 士待詔雲龍門。隋文帝嘗從容謂隆曰:「朕何如主?」隆 曰:「陛下聰明神武,得之於天,發號施令,不盡稽古。雖 負堯舜之資,終以不學為累。」帝默然有間,曰:「先生,朕 之陸賈也,何以教朕?」隆乃著《興衰要論》七篇奏之。帝 雖稱善,亦不甚達也。歷昌樂、猗氏、銅川令,棄官歸教 授,卒於家。隆生通,自元則以來,世傳儒業。通幼明悟 好學,受《書》於東海李育,受《詩》於會稽夏璵,受《禮》於河 東關朗,受《樂》於北平霍汲,受《易》於族父仲華。仁壽三 年,通始冠,西入長安,獻《太平十二策》。帝召見,嘆美之, 然不能用。罷歸,尋復徵之。煬帝即位,又徵之,皆稱疾 不至。專以教授為事,弟子自遠方而至者甚眾。乃著 《禮論》二十五篇、《樂論》二十篇,《續書》百有五十篇,《續詩》 三百六十篇、《元經》五十篇、《贊易》七十篇,謂之《王氏六 經》。司徒楊素重其才行,勸之仕,通曰:「汾水之曲,有先 人之敝廬在,足以庇風雨,薄田足以具餰粥。願明公 正身以治天下,使時和年豐,通也受賜多矣,不願仕 也。」或譖通於素曰:「彼實慢公,公何敬焉!」素以問通,通 曰:「使公可慢,則僕得矣;不可慢,則僕失矣。得失在僕, 公何與焉!」素待之如初。右武侯大將軍賀若弼嘗示 之射,發無不中。通曰:「美哉藝也!君子志道,據德依仁, 然後游於藝也。」若弼不悅而去。通謂門人曰:「夫子矜 而愎,難乎免於今之世矣。」納言蘇威好畜古器,通曰: 「昔之好古者聚道,今之好古者聚物。」太學博士劉炫 問《易》,通曰:「聖人之於《易》也,沒身而已矣,況吾儕乎!」有 仲長子光者,隱於河渚,嘗曰:「在險而運奇,不若宅平 而無為。」通以為知言,曰:「名愈消,德愈長,身愈退,道愈 進,若人知之矣。」通見劉孝標《絕交論》曰:「惜乎舉任公 而毀也,任公不可謂知人矣。」見《辨命論》曰:「人事廢矣。」 弟子薛收問:「恩不害義,儉不傷禮,何如?」通曰:「是漢文 之所難也。廢肉刑,害於義,省之可也;衣弋綈,傷於禮, 中焉可也。」王孝逸曰:「天下皆爭利而棄義,若之何?」通 曰:「舍其所爭,取其所棄,不亦君子乎?」或問人之善,通 曰:「知其善則稱之,不善則對」曰:「未嘗與久也。」賈瓊問 息謗,通曰:「無辯。」問止怨,通曰:「不爭。」故其鄉人皆化之 無爭者。賈瓊問群居之道,通曰:「同不害正,義不傷物。 古之有道者,內不失真,外不殊俗,故全也。」賈瓊請絕 人事,通曰:「不可。」瓊曰:「然則奚若?」通曰:「莊以待之,信以 應之,求者勿拒,去者勿追,沉如也則可。」通謂姚義能 交,或曰:「簡。」通曰:「茲所以能也。」又問廣,通曰:「廣而不濫, 茲又所以為能。」又謂:「薛收善接小人,遠而不疏,近而 不狎,頹如也。」通嘗曰:「封禪非古也,其秦、漢之侈心乎!」 又曰:「美哉,周公之智深矣乎!寧家所以安天下,有我 所以厚蒼生也。」又曰:「易樂者必多哀,輕施者必好奪。」 又曰:「無赦之國,其刑必平;重斂之國,其財必貧。」又曰: 「廉者常樂無求,貪者常憂不足也。」又曰:「我未見得謗 而喜,聞譽而懼者。」又曰:「昏而論財,夷虜之道也。」又曰: 「居近而識遠,處今而知古,其惟學乎!」又曰:「輕譽苟毀, 好憎而尚怒,小人也。」又曰:「『聞謗而怒者,讒之階也。見 譽而喜者,佞之媒也』。絕階去媒,讒佞遠矣。」通謂江北 黃公善醫,先飲食「起居而後藥,謂汾陰侯生善筮,先人事而後爻象。大業十年,尚書召通蜀郡司戶,十一 年以著作郎、國子博士徵,皆不往。至十四年,病終於 家,門人諡曰文中子二子福郊、福疇,二弟凝。」續 評曰:「此皆通之《世家》及《中說》云爾。」元謨仕宋,至開府 儀同三司。績及福疇之子勔、劇、勃,皆以能文著於唐, 世各有列傳。余竊謂先王之六經,不可勝學也,而又 奚續焉?續之庸能出於其外乎?出則非經矣,苟無而 續之,則贅也,奚益哉?或曰:「彼商、周以往,此漢、魏以還 也。」曰:漢、魏以還,遷、固之徒記之詳矣,奚待於續經,然 後人知之。必也好大而欺愚乎?則彼不愚者,孰肯從 之哉?今其《六經》皆亡,而《中說》猶存,《中說》亦出於其家。 雖云門人薛收、姚義所記,然予觀其書,竊疑唐室既 興,凝與福疇輩並依時事從而附益之也。何則?其所 稱朋友門人,皆隋、唐之際將相名臣,如蘇威、楊素、賀 若弼、李德林、李靖、竇威、房元齡、杜如晦、王珪、魏徵、陳 叔達、薛收之徒,考諸舊史,無一人語及通名者。《隋史》, 唐初為也,亦嘗載其名於儒「林隱逸間,豈諸公皆忘 師棄舊之人乎?何獨其家以為名世之聖人,而外人 皆莫之知也?」福疇又云:「凝為監察御史,劾奏侯君集 有反狀,太宗不信,但黜為姑蘇令。大夫杜淹奏凝直 言非辜。長孫無忌與君集善,由是與淹有隙,王氏兄 弟皆抑不用。時陳叔達方撰《隋史》,畏無忌,不為《文中 子立傳》。按叔」達前宰相,與無忌位相埒,何故畏之,至 沒其師之名,使無聞於世乎?且魏徵實總隋史,縱叔 達曲避權威,徵肯聽之乎?此予所以疑之也。又淹以 貞觀二年卒,十四年君集平高昌,還而下獄,由是怨 望,十七年謀反誅。此其前後參差不實之尤著者也。 如通對李靖聖人之道曰:「無所由亦不至。」彼大道「之 方也,必也無至乎!」又對魏徵以聖人有憂疑,退語董 常以聖人無憂疑。曰:「心跡之判久矣,皆流入於佛老 者也。夫聖人之道,始於正心修身,齊家治國,至於安 萬邦,和黎民,格天地,遂萬物,功施當時,法垂後世,安 在其無所至乎?聖人所為,皆發於至誠,而後功業被 於四海。至誠,心也;功業,跡也,奚為而判哉?如通所言, 是聖人作偽以欺天下也,其可哉?」又曰:「佛,聖人也,西 方之教也,中國則泥。又《詩》《書》盛而秦世滅,非仲尼之 罪也;元虛長而晉室亂,非老莊之罪也;齋戒修而梁 國亡,非釋迦之罪也。苟為聖人矣,則推而放諸南海 而準,推而放諸北海而準,烏有可行於西方,而不可 行於中國哉?苟非」聖人矣,則泥於中國,獨不泥於西 方耶?秦焚《詩》《書》故滅,使《詩》《書》之道盛於秦,安得滅乎? 老莊貴虛無,賊禮法,故王衍、阮籍之徒乘其風而鼓 之,飾談論,恣情欲,以至九州覆沒。釋迦稱前生之因 果,棄今日之仁義,故梁武帝承其流而信之,嚴齋戒, 㢮政刑,至於萬姓塗炭,發端倡道者,非二家之罪而 誰哉?此皆議論不合於聖人者也。唐世文學之士傳 道其書者蓋寡,獨李翱以比《太公家教》,及司空圖、皮 日休始重之。宋興,柳開、孫何振而張之,遂大行於世, 至有真以為聖人可繼孔子者。余讀其書,想其為人, 誠好學篤行之儒者也。其自任太重,其子弟譽之太 過,更使後之人莫之敢信也。余恐世人譏其僭而累 其美,故采其行事,於理可通而所言切於事情者著 於篇,以補《隋書》之缺。傳成,文正公問予大父康節何 如,康節贊之曰:「小人無是,當世已棄;君子有非,萬世 猶譏。錄其所是,棄其所非,君子有歸。因其所非,棄其 所是,君子幾希。」惜哉仲淹,壽不永乎!非不廢是,瑖不 掩瑜,雖未至於聖,其聖「人之徒歟?」文正自茲數言《文 中子》,故又特書於《通鑑》語中。然文正疑所稱朋友門 人,皆隋、唐之際將相名臣,如蘇威、楊素、賀若弼、李德 林、李靖、竇威、房元齡、杜如晦、王珪、魏徵、陳叔達、薛收, 無一人語及通姓名者。又疑其子弟譽之太過,又疑 唐世文學之士傳道其書者蓋寡,獨李翱以比太公 家教,及司空圖、皮日休始重之。予得唐文人劉禹錫 言:「在隋朝諸儒,唯王通能、王道隱白牛谷,游其門者, 皆天下俊傑,著書於家,沒諡曰文中子。」則蘇威公等 實其朋友門人無疑,非子弟譽之太過無疑。不但司 空圖、皮日休重其書亦無疑也。禹錫之言,豈文正偶 不見耶?文正又傳《康節之贊》,則未行於世,予故表出 之。程伊川曰:「文中子格言。前無荀卿揚雄也。」

世宗大定二十三年使譯經所進所譯文中子命頒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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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金史世宗本紀》:「大定二十三年九月己巳,使譯經 所進所譯文中子,命頒行之

文中子部彙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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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王通中說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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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阮逸序周公聖人之治者也後王不能舉則仲尼述之而周公之道明仲尼聖人之備者也後儒不能達則孟軻尊之而仲尼之道明文中子聖人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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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孟軻之徒歟非諸子之流矣。蓋萬章、公孫丑不 能極師之奧,盡錄其言,故孟氏《章句》,略而多闕。房、杜 諸公不能臻師之美,大宣其教,故王氏《續經》,抑而不 振。《中說》者,子之門人,對問之書也,薛收、姚義,集而名 之。唐太宗正觀初,精修治具,文經武略,高出近古,若 房、杜、李、魏、二溫、王、陳輩,迭為將相,實永三百年之業, 「斯門人之功過半矣。」正觀二年,御史大夫杜淹始序 《中說》及《文中子世家》,未及進用,為長孫無忌所抑,而 淹尋卒。故王氏經書散在諸孤之家,代莫得聞焉。二 十三年,太宗沒,子之門人盡矣,惟福疇兄弟傳授《中 說》,於仲父凝,始為十篇。今世所傳本,文多殘缺,誤以 杜淹所撰《世家》為《中說》之序。又福疇於仲父凝得《閔 子明傳》,凝因言關氏卜筮之驗,且記房魏與太宗論 道之美,亦非《中說後序》也。蓋同藏緗帙,卷目相亂,遂 誤為序焉。逸家藏古編,尢為精備,亦列十篇,實無二 序,以章詳測。《文中子世家》乃杜淹授於尚書,陳叔達 編之《隋書》而亡矣。關子明事,具於《裴晞先賢傳》,今亦 無存。故王氏諸孤,痛其將墜也,因附於《中說》卷間,且 曰:同志淪殂,帝閽悠邈,文中子之教,鬱而不行。吁可 悲矣!此有以知杜淹見抑,而續經不傳;諸王自悲,而 遺事必錄。後人責房、魏不能揚師之道,亦有由焉。夫 道之深者,固當年不能窮;功之遠者,必異代而後顯。 方當聖時,人文復古,則周孔至治大備,得以隆之。昔 荀卿、揚雄二書,尚有韓愈、柳宗元刪定,李軌、楊倞註 釋,況文中子非荀、揚比也,因為引註,以翼斯文。夫前 聖為後聖之備,古文乃今文之修,未有離聖而異驅, 捐古而近習,而能格於治者也。皇宋御天下,尊儒尚 文,道大淳矣;修王削霸,政無雜矣。抑又跨唐之盛,而 使文中子之徒遇焉。彼韓愈氏力排異端,儒之功者 也,故稱孟子能拒楊、墨,而功不在禹下。孟軻氏,儒之 道者也,故稱顏回謂與禹、稷同道。愈不稱文中子,其 先功而後道歟?猶文中子不稱孟軻,道存而功在其 中矣。唐末,司空圖嗟功廢道衰,乃明文中子聖矣。五 季經亂,逮乎削平,則柳仲塗宗之於前,孫漢公廣之 於後,皆云聖人也,然未及盛行其教。噫知天之高,必 辨其所以高也。子之道,其天乎?天道則簡而功密矣。 門人對問,如日星麗焉,雖環周萬變,不出乎天中。今 推策揆影,庶髣髴其端乎?大哉!中之為義,在《易》為二 五,在《春秋》為權衡,在《書》為皇極,在《禮》為《中庸》。謂乎無 形,非中也;謂乎有象,非中也。上不蕩乎虛無,下不局 於器用;惟「變所適,惟義所在。」此中之大略也。《中說》者, 如是而已。李靖問聖人之道,子曰:「無所由,亦不至於 彼。」又問彼之說,曰:「彼道之方也,必也無至乎!」魏徵問 「聖人憂疑,子曰:『天下皆憂疑,吾獨不憂疑乎』?」退謂董 常曰:「樂天知命吾何憂?窮理盡性吾何疑?」舉是深趣, 可以類知焉。或有執文昧理,以模範《論語》為病,此皮 膚之見。非心解也。

《王通元經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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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薛收序曰元經始晉惠帝終陳亡凡三百年蓋聞夫子曰春秋一國之書也以天下有國而王室不尊乎故約諸侯以尊王政以明天命之未改元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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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之書也。以無定國而帝位不明乎?故徵天命以正 帝位,以明神器之有歸。」又曰:「《春秋》抗王而尊魯,其以 周之所存乎?《元經》抗帝以尊中國,其以天命之所歸 乎?然帝衰於太熙,故《元經》首此振起之也。中國盛乎 皇始,故《元經》挈名以正其實也。」嗚呼!天下無賞罰三 百載聖人在下,則追書褒貶,以代其賞罰,斯周公典 禮,使後王常存而行焉;仲尼筆削,使後儒常職而述 焉。收受《經》於夫子,何足以究其潭奧,輒為《傳解》,發明 師訓之一二云。唐河東薛收撰。

文中子部彙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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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馬端臨文獻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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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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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子》十卷。

晁氏曰:右隋王通之門人共集其師之語為是書。通行事於史無考,獨《隋、唐通錄》稱其「有穢行,為史臣所削。」 今觀中說,其跡往往僭聖人,模擬竄竊,有深可怪笑者。獨貞觀時諸將相若房、杜、李、魏、二溫、王、陳皆其門人,予嘗以此為疑。及見李德林、關朗。

薛道衡事,然後知其皆妄也。通生於開皇四年,而德林卒以十一年。通適八歲,固未有門人。通仁壽四年,嘗一到長安,時德林卒已九載矣。其書乃有子在長安,德林請見,歸援琴鼓蕩之什,門人皆沾襟。關朗在太和中見魏孝文,自太和丁巳至通生之年甲辰,蓋一百七年矣,而其書有問禮於關子明。《隋書。薛道衡傳》稱,「道衡仁壽中出為襄州總管,至煬帝即位,召還。」 《本紀》:「仁壽二年九月,襄州總管周搖卒。」 道衡之出,當在此年矣。通仁壽四年始到長安,是年高祖崩,蓋仁壽末也。又《隋書》稱「道衡子收初生,即出繼族父儒,養於儒宅,至於長成,不識本生。」 其書有「內史薛公見子於長安,語子收曰:『汝往事之』。」 用此三事推焉,則以房、杜輩為「門人」 ,抑又可知矣。

程子曰:「王通,隱德君子也。當時有少言語,後來為人傅會,不可謂全書。其粹處殆非荀、揚所及。若《續經》之類,皆非其作。」

王氏《揮麈錄》曰:「『《文中子》,隋末大儒,歐陽文忠公、宋景文修《唐書房杜傳》中,略不及其姓名。或云其書阮逸偽作,未必有其人。然唐李習之嘗有《讀文中子》,而劉禹錫作《王華卿墓誌序》,載其家世行事甚詳,云門多偉人』,則與書所言合矣,何疑之有?」 又皮日休有《文中子碑》,見于《文粹》。

龍川陳氏類次《文中子》引曰「講道河汾,門人咸有記焉。」其高弟若董常、程元、仇璋,蓋常參取之矣。薛收、姚義始綴而名之曰《中說》,凡一百餘紙,無篇目卷第,藏王氏家。文中子亞弟凝,晚始以授福郊、福疇遂次為十篇,各舉其端二字以冠篇首,又為之序篇焉。惟阮逸所著本有之。至龔鼎臣得唐本於齊州李冠家,則以《甲乙》冠篇,而分篇始末皆不同,又本文多與《逸》異,然則分篇敘篇,未必皆「福郊」、「福疇」之舊也。昔者孔氏之遺言,蓋集而為《論語》,其一多論學,其二多論政,其三多論禮樂。自記載之書,未嘗不以類相從也。此書類次無條目,故讀者多厭倦。余以暇日參取阮氏、龔氏本,正其本文,以類相從,次為十六篇。其無條目可尋與凡可略者,往往不錄,以為王氏正書。蓋文中子沒於隋大業十三年五月,是歲十一月,唐公入關,其後攀龍附鳳,以翼成三百載之基業者,大略嘗往來河汾,雖受經未必盡如所傳,而講論不可謂無也。然智不足以盡知其道,而師友之義未成,故朝論有所不及。不然,諸公豈遂「忘其師者哉?及陸龜蒙、司空圖、皮日休諸人,始知好其書。至本朝,阮氏、龔氏,遂各以其所得本為之訓義。考其始末,皆不足以知之也。」又曰:「以《中說》方《論語》,以董常比顏子,與門人言,而名朝之執政者與老儒、老將言,而斥之無婉辭。此讀《中說》者之所同病也。」今按阮氏本則曰:「嚴子陵釣於湍石,爾朱榮控勒天下,故君子不貴得位。」龔氏本則曰:「嚴子陵釣於湍石,民到於今稱之。爾朱榮控勒天下,死之日民無得而稱焉,故模倣《論語》者,門人弟子之過也。」龔氏本曰:「出而不聲,隱而不沒,用之則成,舍之則全。」阮氏本則因董常而言,終之曰:「吾與爾有矣。」故比方顏子之跡,往往多過。內史薛公使遺書於子,子再拜而受之。推此心以往,其肯退而名楊素諸公哉?薛公謂子曰:「吾文章可謂淫溺矣。」子離席而拜曰:「敢賀大人之知過也。」謂其斥劉炫、賀若弼而不婉者,過矣。至於以佛為聖人,以無至無跡為道,以五典潛五禮,錯為至治,此皆撰集《中說》者抄入之,將以張大其師,而不知反以為累。然仲淹之學。如日星炳然。豈累不累之足云乎。姑以明予類次之意如此。按:《福疇》一作「福疇」 ,未知孰是。又曰:魏徵、杜淹之於文中子,蓋嘗有師友之義矣,如房、杜直往來耳。故嘗事文中子於河汾者,一切抄之,曰「門人弟子。」其家子弟見諸公之盛也,又從而實之。夫文中子之道,豈待諸公而後重哉?可謂不知其師其父者也。

《明王圻續文獻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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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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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次文中子》 卷。

陳同父輯

《文中子類說》一卷。

金趙秉文撰

文中子部總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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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程子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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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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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子》本是一隱君子,世人往往得其議論,傅會成 書,其間極有格言,荀揚道不到處。又有一件事,半截 好,半截不好。如魏徵問:「聖人有憂乎?」曰:「天下皆憂,吾 獨得不憂。」問疑,曰:「天下皆疑,吾獨得不疑。」徵退謂董 常曰:「樂天知命吾何憂?窮理盡性吾何疑?」此言極好, 下半截卻云:「徵所問者跡也;吾告汝者心也。」心跡之「判久矣,便亂道。 王通當時有些言語,後來被人傅 會,若《續經》之類,皆非其作。 文中子《續經》甚謬,恐無 此。如《續書》始於漢,自漢以來,制誥又何足記?續《詩》之 備六代,如晉宋、後魏、北齊、後周、隋之詩,又何足采?」 問:「文中子云:『圓者動,方者靜』。」曰:「此正倒說了。『靜體圓, 動體方』。 文中子言:『古之學者聚道』,不知道如」何聚 得。

《朱子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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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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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子》。他當時要為伊周事業,見道不行,急急地要 做孔子。他要學伊周,其志甚不卑,但不能勝其好高 自大欲速之心,反有所累。二帝三王卻不去學,卻要 學兩漢,此是他亂道處。」 問文中子好處與不好處。 曰:「見得道理透後,從高視下,一目瞭然。今要去揣摩 不得。 《文中子》其間有見處,也即是老氏,又其間被 人夾」雜,今也難分別。但不合有許多事全似孔子。孔 子有荷蕢等人,他也有許多人,便是粧點出來。其間 論文史及時事世變,煞好。 《文中子》中說被人亂了, 說治亂處與其他好處極多,但向上事只是老釋問 過。《法言》云:曰:「《大過》之 《文中子》,論時事及文史處,儘 有可觀。於文取陸機,史取陳壽。曾將陸機文來」看,也 是平正。 房杜於河汾之學,後來多有議論。且如中 說,只是王氏子孫自記,亦不應當時開國文武大臣 盡其學者,何故盡無一語言及其師,兼記其家世事? 攷之傳記,無一合者。 文中子看其書,忒裝點,所以 使人難信。如說諸名卿大臣,多是隋末所未見有者, 兼是他言論大綱雜伯,凡事都要硬「做,如說禮樂治 體之類,都不消得從正心、誠意做出。又如說『安我所 以安天下,存我所以厚蒼生』,卻是為自張本做雜。」伯 鎡基問:「《續書》天子之義,制詔、志、策有四,大臣之義,命、 訓、對、贊、議、誡、諫有七,如何?」曰:「這般所在極膚淺。中間 說話,大綱如此。但看世俗所稱道,便喚做好,都不識。 如云晁董公孫之對」,據道理看,只有董仲舒為得。如 公孫弘是不好,晁錯是說個甚麼?又如自敘許多說 話,盡是夸張。考其年數,與唐煞遠。如何唐初諸名卿 皆與說話?果與諸名卿相處?一個人恁地自標致,史 傳中如何都不見說? 文中子議論,多是中間暗了 一段無分明,其間弟子問答姓名,多是唐輔相,恐亦 不然。蓋諸人更無一語及其師,人,以為王通與長孫 無忌不足,故諸人懼無忌而不敢言,亦無此理。如鄭 公豈畏人者哉?七制之主,亦不知其何故以《七制》名 之,此必因其《續書》中曾採七君事跡以為書,而名之 曰《七制》。如二典體例,今無可考,大率多是依倣而作, 如以董常為顏子,則是以孔子自居,謂諸公可謂輔 相之類,皆是撰成。要安排七制之君,為他之堯舜,考 其事跡,亦多不合。劉禹錫作《歙池江州觀察王公墓 碑》,乃仲淹四代祖,碑中載祖諱多不同,及阮逸所注 并載關朗等事,亦多不實。王通大業中死,自不同時, 如推說十七代祖,亦不應遼遠如此。唐李翱已自論 中說「可比太公家教」,則其書「之出亦已久矣。伊川謂 文中子有些格言,被後人添入壞了,看來必是阮逸 諸公增益張大復,借顯顯者以為重耳。」 問文中子 之學。曰:「他有個意思,以為堯舜三代也只與後世一 般,也只是偶然做得著。」問:「他續詩續書,意是如此?」因 舉答賈瓊數處說曰:「『近日陳同父便是這般說話,他 便忌程先生說『帝王以道治天下』,後世只是以智力 把持天下』,正緣這話說得他病處。」問:「《元經尢》可疑。只 緣獻公奔北,便以為天命已歸之,遂帝魏。」曰:「今之注, 本是阮逸注,龔鼎臣別有一本注,後面敘他祖,都與 《文中子》所說不同。他說先已仕魏,不是,後來方奔去。」 又問:「他說『權義舉而皇極立』,如何?」曰:「『說權義』不是。義 是活物,權是稱錘,義是稱星,義所以用權。今似他說, 卻是以權為嫂溺援之之義,以義為『授受不親之禮』。」 問:「義便有隨時底意思。」曰:「固是。」問:「他只緣以《元經》帝 魏生此說。」曰:「便是他大本領處不曾理會。縱有一二 言語可取,但偶然耳。其《續經》,猶小兒豎瓦屋然。世儒 既無高明廣大之見,因遂尊崇其書。」 問:「文中子說 『動靜見天地之心』,說得似不然。」曰:「他意思以方圓為 形,動靜為理,然亦無意思。而今自家若見個道理了, 見他這說話都似不曾說一般。 『天下皆憂,吾獨得 不憂;天下皆疑,吾獨得不疑』。又曰:『樂天知命吾何憂? 窮理盡性吾何疑』?蓋有當憂疑者,有不當憂疑者,然 皆心也。文中子以為有心」跡之判,故伊川非之。又曰: 「惟其無一己之憂疑,故能憂疑以天下;惟其憂以天 下,疑以天下,故無一己之憂疑。」 王通也有好處,只 是也無本原工夫,卻要將秦漢以下文飾做個三代。 他便自要比孔子,不知如何比得他?那斤兩輕重自 定,你如何文飾得?如《續詩》《續書》,《元經》之作,盡要學做 孔子,重做一個,三代如何做得?如《續書》要載漢以來 詔令,他那詔令便載得發明得甚麼義理,發明得甚 麼政事。只有高帝時三詔令稍好,然已不純。如曰「肯從我游者,吾能尊顯之」,此豈所以待天下之士哉?都 不足錄。三代之書誥詔令,皆是根源學問,發明義理, 所以粲然可為後世法。如秦漢以下詔令,濟得甚「事! 緣他都不曾將心子細去讀聖人之書,只是要依他 做模子。見聖人作《六經》,我也學他作《六經》,只是將前 人腔子自作言語,填放他腔中,便說我只個可以比 並聖人。聖人做個《論語》,我便做中說。如揚雄《太元》《法 言》亦然,不知怎生比並?」 問:「王氏《續經》說荀卿固不 足以望之。若房杜輩,觀其書,則固嘗往來於王氏之 門,其後來相業,還亦有得於王氏之道否?」曰:「房杜如 何敢望文中子之萬一!其規模事業,無文中子髣髴! 某嘗說,房杜只是個村宰相,文中子不干事,他那制 度規模,誠有非後人之所及者。」

《朱子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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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續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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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在天下未嘗亡,而其明晦通塞之不同,則如晝 夜寒暑之相反。故二帝三王之治,詩《書》六藝之文,後 世莫能及之。蓋非功效語言之不類,乃其本心事實 之不侔也。雖然,「維天之命,於穆不已」,彼所謂道者則 固未嘗亡矣,而《大學》之教所謂明德新民,止於至善 者,又已具有明法,若可階而升焉。後之讀其書考其 「事者,誠能深思熟講以探其本,謹守力行以踐其實, 至於一旦豁然而晦者明,塞者通,則古人之不可及 者,固已倏然而在我矣,夫豈患其終不及哉?苟為不 然,而但為模倣假竊之計,則不惟精粗懸絕,終無可 似之理。政使似之,然於其道亦何足以有所發明?此 有志為已之士所以不屑而有所不」暇為也。王仲淹 生乎百世之下,讀古聖賢之書而粗識其用,則於道 之未嘗亡者,蓋有意焉,而於明德新民之學亦不可 謂無其志矣。然未嘗深探其本,而盡力於其實,以求 必得夫至善者而止之。顧乃挾其窺覘想像之彷彿, 而謂「聖之所以聖、賢之所以賢,與其所以修身、所以 治人而及夫天下國家者,皆不越乎此。」是以一見隋 文帝而陳《十二策》,則既不自量其力之不足以為伊、 周,又不知其君之不可以為湯、武,且不待其招而往, 不待其問而告,則又輕其道以求售焉。及其不遇而 歸其年,蓋亦未為晚也。若能於此反之於身,以益求 其所未至,使明德之方,新民之具,皆足以得其至善 而止「之,則異時得君行道,安知其卒不逮於古人?」政 使不幸,終無所遇,至於甚不得已而筆之於書,亦必 有以發經言之餘蘊,而開後學於無窮。顧乃不知出 此,而不勝其好名欲速之心,汲汲乎日以著書立言 為己任,則其用心為己外矣。及其無以自託,乃復捃 拾兩漢以來文字言語之陋,功名事業之卑,而求其 天資之偶合,與其竊取而近似者,依倣《六經》,次第采 輯,因以牽挽其人,強而躋之二帝三王之列。今其遺 編雖不可見,然考之《中說》而得其規模之大略,則彼 之贊《易》,是豈足以知先天、後天之相為體用?而高、文、 武、宣之制,是豈有「精一執中」之傳?曹劉、顏、謝之詩,是 豈有「物則秉彝」之訓?叔孫通、公孫述、曹褒、荀勗之禮 樂,又孰與伯夷、后夔、周公之懿?至於宋、魏以來,一南 一北,較功度德,蓋未有以相君臣也,則其天命人心 之向背,統緒繼承之偏正,亦何足論?而欲攘臂其間, 奪彼與此,以自列於孔子之《春秋》哉?蓋既不自知其 學之不足以為周、孔,又不知兩漢之不足以為三王, 而徒欲以是區區者比而效之於形似影響之間,傲 然自謂足以承千聖而紹百王矣,而不知其初不足 以供兒童之一戲,又適以是而自納於吳楚僭王之 誅。使夫後世知道之君子雖或有取於其言,而終不 能無恨於此,是亦可悲也矣。至於假卜筮、象《論語》,而 強引唐初文武名臣以為弟子,是乃福郊、福畤「之所 為,而非仲淹之雅意。然推原本始,乃其平日好高自 大之心有以啟之,則亦不得為無罪矣。」或曰:「然則仲 淹之學,固不得為孟子之倫矣。其視荀、揚、韓氏,亦有 可得而優劣者耶?」曰:「荀卿之學,雜於申、商;子雲之學, 本於黃、老,而其著書之意,蓋亦故託空文以自見耳, 非如仲淹之學,頗近於正,而粗」有可用之實也。至於 退之《原道》諸篇,則於道之大原,若有非荀、揚、仲淹之 所及者。然考其平生意向之所在,終不免文士浮華 放浪之習,時俗富貴利達之求,而其覽觀古今之變, 將以措諸事業者,恐亦未若仲淹之致懇惻而有條 理也。是以予於仲淹獨深惜之,而有所不暇於三子, 是亦《春秋》責備「賢者」之遺意也。可勝嘆哉

文中子部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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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塘詩話》:「唐劉蕡精於儒術,嘗讀《文中子》,忿然而言 曰:『才非殆庶,擬上聖述作,不亦過乎』?客曰:『文中子於 六籍何如』?蕡曰:『若以人望人,文中子於六籍,猶奴隸 之於良主人也』。」吁!劉蕡可謂豪傑之士,有見之言哉! 《揮麈前錄》:《文中子》王通,隋末大儒;歐陽文忠公、宋景 文修《唐書房杜傳》中,略不及其姓名。或云:其書阮逸 「所撰,未必有其人。」然唐李習之嘗有《讀文中子》,而劉 禹錫作《王華卿墓銘序》,載其家世行事甚詳,云「門多 偉人。」則與其書所言合矣,何疑之有?又皮日休有《文 中子碑》,見於《文粹》。

《井觀瑣言》宋咸作《駁中說》,謂《文中子》乃後人所假託, 實無其人。按王績有《負苓者傳》,陳叔達答績書有曰: 「賢兄文中子,恐後之筆削,陷於繁碎,宏綱正典,暗而 不宣,乃興《元經》,以定真統。」陸龜蒙《送豆盧處士序》亦 曰:「昔文中子生於隋代,知聖人之道不行,歸河汾間, 修先君之業。」又云:「丈人,文中子外諸孫也」云云。後司 空圖、皮日休俱有《文中子碑》,五子皆唐人,績乃文中 子之弟,而叔達又親及門者也。《文中子》果不誣矣,但 史失其傳,其書亦出後人所增益,張大牽合傅會,痕 跡宛然,在唐時已不甚為人所尊仰,故韓、柳諸賢俱 無稱述。或謂即宋阮逸偽作,亦非。李翱《答王載言書》 云:「理有是者,而詞章不能工。」王氏《中說》是也。宋龔鼎 臣嘗得唐本《中說》於齊州李冠家,則《中說》之傳久矣。 然陳同父《類次文中子》云「『分十篇,舉其端』二字以冠 篇,篇各有序,惟阮逸本有之。」又云:「阮氏本與龔氏本 文各不同,如阮本曰:『嚴子陵釣於湍石,尒朱榮控勒 天下,故君子不貴得位』。龔本則曰:『嚴子陵釣於湍石, 民到於今稱之。尒朱』」榮控勒天下,死之日民無得而 稱焉。龔本曰:「出而不聲,隱而不沒,用之則成,舍之則 全。」阮本則因董常而言,終之曰:「吾與爾有矣。」由是觀 之,則逸,或不能無增損於其間,以啟後人之疑也。 仲舒本原處勝賈生,賈生用處卻勝似仲舒。揚雄、韓 愈體用俱欠,王通有體有用,但粗淺耳。董、賈之言,卻 是從胸中流出。韓子「力追古作」,雖費力而不甚覺。揚 氏《法言》、王氏《中說》所謂「刻木為鵠者也。」

《焦氏筆乘》,文中子動以孔子為師,其見地甚高,志甚 大,或以模擬太過病之,非也。此如世人有所慕悅,則 其舉止言動,不覺盡似之,以其精神所注故也。不然, 詩祖李、杜,文祖遷,固,未有非之者,獨訾文中子之法 孔子乎?宋咸作《駁中說》,謂《文中子》乃後人所假託,實 無其人,則幾於瞽說矣。王績有《負苓者傳》,陳叔達有 《答王績書》曰:「賢兄文中子,恐後之筆削,陷於繁碎,宏 綱正典,暗而不宣,乃興《元經》,以定真統。」陸龜蒙《送豆 盧處士序》亦曰:「昔文中子生於隋代,知聖人之道不 行,歸河汾間,修先君之業。」後司空圖、皮日休俱有《文 中子碑》。五子皆唐人,言之鑿鑿如此,咸獨臆斷,其無 可乎?宋龔鼎臣嘗得唐本《中說》於李冠家,蓋《中說》之 行久矣。陳同父類次《文中子》云十篇,舉「其端」二字以 冠篇。篇各有序,惟阮逸本有之。又阮、龔二本時有同 異,如阮本曰:「嚴子陵釣於湍石,尒朱榮控勒天下,故 君子不貴得位。」龔本則曰:「嚴子陵釣於湍石,民到於 今稱之。尒朱榮控勒天下,民無得而稱焉。」龔本曰:「出 而不聲,隱而不沒,用」之則成,舍之則全。阮本則因董 常而言,終之曰「吾與爾有矣。」豈逸不無增損於其間, 遂啟後世之疑邪?

長松茹退憨憨子曰:「孟軻排楊墨,廓孔氏」,世皆以為 實然,是豈知孟子者與?如知之,則知孟子非排楊墨, 乃排附楊墨而塞孔道者也。雖然,孔氏不易廓,而能 廓之者,吾讀仲尼以降諸書,唯文中子或可續孔脈 乎?外或有能續之者,吾不得而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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