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一百三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
第一百三卷目錄
兵略部彙考一
上古〈黃帝一則〉
有虞氏〈帝舜一則〉
夏后氏〈帝啟一則 帝仲康二則 帝相七則 帝少康一則 帝杼一則 帝泄一
則 帝不降一則 帝癸九則〉
商〈成湯一則 武丁一則 太丁一則 帝乙一則 帝辛七則〉
周一〈武王一則 成王一則 穆王一則 平王一則 桓王十四則〉
戎政典第一百三卷
兵略部彙考一
编辑上古
编辑黃帝有熊氏始用干戈以征不享與炎帝戰於阪泉之野誅蚩尤於涿鹿
编辑按《史記五帝本紀》:「黃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孫,名曰軒 轅。軒轅之時,神農氏世衰,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 神農氏弗能征。於是軒轅乃習用干戈,以征不享,諸 侯咸來賓從。而蚩尢最為暴,莫能伐。炎帝欲侵陵諸 侯,諸侯咸歸軒轅。軒轅乃修德振兵,治五氣,藝五種, 撫萬民,度四方,教熊羆貔貅貙虎,以與炎帝戰於阪 《泉之野》」,三戰然後得其志。
〈注〉《正義》曰:「黃帝攝政,有蚩尢兄弟八十一人,並獸身人首,銅鐵額,食沙,造五兵杖、刀戟大弩,威振天下,誅殺無道,萬民欽命。黃帝行天子事,以仁義,不能禁止。蚩尢乃仰天而歎,天遣元女下授黃帝兵符,伏蚩尢。後天下復擾亂。黃帝遂畫蚩尢形像,以威天下。咸謂蚩尢不死,八方皆為殄滅。」《山海經》云:「黃帝令應龍攻蚩」尢,蚩尢請風伯、雨師以從,大風雨,黃帝乃下天女曰:「魃以止雨。」雨止,遂殺蚩尢。
按《外記》:蚩尢,姜姓,炎帝之裔也。好兵喜亂,作刀戟大 弩,以暴虐天下,兼并諸侯,貪欲無度。炎帝榆罔不能 制命,居少顥,以臨西方。蚩尢益肆其惡,出羊水,登九 淖,以攻炎帝於空桑,炎帝遜居於涿鹿。軒轅乃徵師 諸侯,與蚩尢戰於涿鹿之野。蚩尢能作大霧,軍士昏 迷,軒轅為指南車,以示四方,遂擒蚩尢,戮於中冀。
有虞氏
编辑三十有五載命禹征有苗
编辑按:《書經大禹謨》:「『帝曰:咨!禹!惟時有苗弗率,汝徂征』。禹 乃會群后,誓于師曰:『濟濟有眾,咸聽朕命。蠢茲有苗, 昏迷不恭,侮慢自賢,反道敗德,君子在野,小人在位, 民棄不保,天降之咎。肆予以爾眾士,奉辭伐罪,爾尚 一乃心力,其克有勳』。」三句苗民逆命,益贊於禹曰:「惟 德動天,無遠勿屆,滿招損,謙受益,時乃天道。」帝初于 歷山。往于田,日號泣于旻天,「于父母,負罪引慝祗載 見瞽瞍,夔夔齋慄,瞽亦允若,至諴感神,矧茲有苗。」禹 拜昌言曰:「俞。」班師振旅。帝乃誕敷文德,舞干羽于兩 階。七旬,《有苗》格。
益稷苗頑弗即工,帝其念之哉!帝曰:「迪朕德,時乃功, 惟敘。」皋陶方祗厥敘,方施象刑,惟明。
〈大全〉朱子曰:「此是禹治水時調役他國人夫不動也,後方征之,既格而服,則治其前日之罪而竄之,竄之而後分北之。今說者謂苗既格而又叛,恐無此事。」又曰:「三苗想只是如今之溪洞相似。溪洞有數種,一種謂之貓,未必非三苗之後。史中說,三苗之國,左洞庭,右彭蠡,在今湖北、江西之界,其地甚闊。頃在湖南,見說溪」洞蠻猺,略有四種:曰犵、曰狑、曰獠。其最輕便者曰貓。近年數出摽掠,為邊患者多此種,豈三苗之遺民乎?詹元善說:苗民之國,三徙其都,初在今之筠州,次在今之興國軍,皆在深山中,人不可入,而己亦難出。其最後在今之武昌縣,則據江山之險,可以無所不為,人不得遏之矣。陳氏曰:「天下皆迪功,弗即工,特一有苗,若不足介意也。聖人之心,一物梗化,則有不能忘之意。」
夏
编辑帝啟三歲征有扈大戰于甘
编辑按《書經甘誓》:「大戰于甘,乃召六卿。王曰:『嗟!六事之人, 予誓告汝,有扈氏威侮五行,怠棄三正,天用勦絕其 命。今予惟恭行天之罰。左不攻于左,汝不恭命。右不 攻于右,汝不恭命。御非其馬之正,汝不恭命。用命賞 於祖,不用命戮於社,予則孥戮汝』。」
〈蔡傳〉甘,地名,有扈氏國之南郊也,在扶風鄠縣。誓與禹征苗之誓同義,言其討叛伐罪之意,嚴其坐作進退之節,所以一眾志而起其怠也。又按:有扈,夏同姓之國。《史記》曰:「啟立,有扈不服,遂滅之。」唐孔氏因謂堯、舜受禪,啟獨繼父,以是不服,亦臆度之耳。〈大全〉董氏鼎曰:以啟之賢,繼禹之道,而有扈小臣,敢於抗天子,勇於拒王師,史官作《書》曰「大戰于甘」,所以深著有扈之罪也。於此而不聲罪致討,則亂臣賊子何所懼哉?以此知天下之患雖小,不可忽也,前人之功雖大,不可恃也,在我而已矣。世固有蒙祖父之烈,虐用其民,而顧自信人之不叛己者吁
「奚可哉?」 彼有功於天地生民者莫若禹,能敬承繼禹之道者莫若啟,猶有有扈氏之亂,況不如禹、啟父子者乎?天下雖安,忘戰必危。禹自征苗以來,未嘗用師,軍旅之事,宜啟所未聞也。一旦赫然征有扈,召六卿而誓,與會群后而誓者同科;「威侮五行,怠棄三正,與侮慢自賢,反道敗德者同意;恭行天罰,用命不用命」 ,與「奉將天罰,尚一乃心」 者同辭,蓋宛若神考家法也。然則禹固不以天下為無事而不訓以兵,啟亦不以天下為無事而不習於兵,講之以豫,用之以節,斯其為王者之師歟。
仲康元歲命引侯掌六師
编辑按:《通鑑前編》云云。
二歲命引侯征羲和。
按《書經引征》:「惟仲康肇位四海,引侯命掌六師。羲和 廢厥職,酒荒于厥邑。引后承王命徂征,告于眾曰:『嗟 予有眾,聖有謨訓,明徵定,保,先生克謹天戒,臣人克 有常憲,百官修輔,厥后惟明明,每歲孟春,遒人以木 鐸徇于路,官師相規,工執藝事以諫。其或不恭,邦有 常刑。惟時羲和顛覆厥德,沉亂于酒,畔官離次,俶擾』」 天紀,遐棄厥司。乃季秋月朔,辰弗集於房。瞽奏鼓,嗇 夫馳,庶人走,羲和尸厥官,罔聞知,昏迷于天象,以干 先王之誅。《政典》曰:「先時者,殺無赦,不及時者,殺無赦。」 今予以爾有眾,奉將天罰。爾眾士同力王室,尚弼予 欽承天子威命。火炎崑岡,玉石俱焚。天吏逸德,烈于 猛火。殲厥渠魁,脅從罔治。舊染污俗,咸與維新。嗚呼! 威克厥愛,允濟。愛克厥威,允罔功。其爾眾士,懋戒哉!
〈蔡傳〉日食者,君弱臣強之象,后羿專政之戒也。羲和掌日月之官,黨羿而不言,是可赦乎?又按《引征》始稱羲和之罪,止以其畔官離次,俶擾天紀,至是有「脅從舊染」之語,則知羲和之罪,當不止於廢時亂日,是必聚不逞之人,崇飲私邑以為亂黨,助羿為惡者也。引后徂征隱其叛逆而不言者,蓋名正其罪,則必鋤根除源,而仲康之勢有未足以制后羿者。故止責其「曠職」之罪。而實誅其「不臣」之心也。
夏后相元歲征畎夷
编辑按:《通鑑前編》云云。
二歲征風及黃夷。
按:《竹書紀年》云云。
《八歲》「《寒浞》殺羿。」
按:《通鑑前編》云云。
《二十歲》,「寒浞滅戈。」
按:《竹書紀年》云云。
二十六、「歲寒浞滅斟灌。」
按:《竹書紀年》:「二十六年,寒浞使其子澆帥師滅斟灌。 二十七歲,澆伐斟鄩。」
按:《竹書紀年》:二十七年,「澆伐斟鄩,大戰于濰,覆其舟, 滅之。」
二十八歲,「《寒浞》弒帝」
按:《竹書紀年》二十八年,「寒浞使其子澆弒帝后緡歸 于有仍,伯靡出奔鬲。」
少康四十歲靡興師討浞伏誅
编辑按《通鑑前編》:「少康四十歲,夏遺臣靡興師討,浞伏誅, 奉王踐天子位。王命誅澆及豷,復禹舊績,夏道復興, 諸侯畢朝。」
夏后杼五歲征東海伐三壽
编辑按:《通鑑前編》云云。
夏后泄十六歲伐有易
编辑按:《竹書紀年》十六年,「殷侯微以河伯之師伐有易,殺 其君綿臣。」
〈注〉殷侯子亥賓于《有易》而淫焉。《有易》之君綿臣殺而放之。故殷上甲微假師于河伯,以伐有易,滅之,遂殺其君綿臣。中葉而衰,而《上甲微》復興,故殷人報焉。
夏后不降六歲伐九苑
编辑按:《通鑑前編》云云。
夏后癸十四歲扁帥師伐岷山〈一作山民〉
编辑按:《竹書紀年》云云。
二十一歲,商征有洛及荊。
按:《竹書紀年》:「二十一年,商帥師征有洛,克之。遂征荊, 荊降。」
二十六歲:「商滅溫。」
按:《竹書紀年》云云。
《二十八歲》,《商征韋顧》
按:《竹書紀年》二十八年,「昆吾氏伐商,商會諸侯于景 亳,遂征韋。商師取韋,遂征顧。」
《二十九歲》,商師取顧。
按:《竹書紀年》云云。
三十年,商師征昆吾。
按:《竹書紀年》云云。
三十有三歲,伐蒙山有施氏。
按《通鑑前編》:「夏自孔甲之後,王室政德日衰,諸侯或不朝。桀能申鉤索鐵,負恃其力,不務德而武傷百姓。 有趙梁者,教為無道,勸以貪狠,伐蒙山有施氏。有施 氏進女妺喜桀,嬖之所言,皆聽。為之為瓊室象廊,瑤 臺玉床,行淫縱樂,政事怠廢。為肉山脯林酒池,可以 運舟,一鼓而牛飲者三千人,以為戲劇。」
三十有六歲,商征葛。
按《通鑑前編》:「夏后癸三十有六歲。」〈商湯元祀〉商湯始用師 征葛。
五十歲,會諸侯於有仍氏。有緡氏叛,攻克之。
按《通志》:「夏王桀欲肆其侈心,為有仍之會。有緡氏見 王汰侈不善也,引師先歸。桀怒,帥諸侯之師攻克之, 愈自矜肆,國人大崩。諸侯韋氏、顧氏、昆吾氏黨桀之 惡,恣行亂政,以虐其民。」
商
编辑商王成湯十有八祀王誓師伐夏桀放之于南巢
编辑按《書經湯誓》:「王曰:『格爾眾庶,悉聽朕言,非台小子敢 行稱亂。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今爾有眾,汝曰:『我后不 恤我眾,舍我穡事而割正夏』。予惟聞汝眾,言夏氏有 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夏王 率遏眾力,率割夏邑。有眾率怠弗協,曰:『時日曷喪,予 及汝皆亡。夏德若茲,今朕必往,爾尚輔予一人,致天』」 之罰,予其大賚汝,爾無不信,朕不食言,爾不從誓言, 予則孥戮汝,罔有攸赦! 按《仲虺之誥》:成湯放桀於 南巢,惟有慚德,曰:「予恐來世以台為口實。」仲虺乃作 誥曰:嗚呼!唯天生民有欲,無主乃亂。惟天生聰明時 乂,有夏昏德,民墜塗炭。天乃錫王勇智,表正萬邦,纘 禹舊服,茲率厥典,奉若天命。夏王有罪,矯誣上天。以 布命於下,帝用不臧。式商受命,用爽厥師。簡賢附勢, 實繁有徒。肇我邦於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 小大戰戰,罔不懼於非辜。矧予之德,言足聽聞。惟王 不邇聲色,不殖貨利。德懋懋官,功懋懋賞。用人惟己, 改過不吝。克寬克仁,彰信兆民。乃葛伯仇餉,初征自 葛,東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曰:「奚獨後予?」攸徂之民, 室家相慶,曰:「徯予后,后來其蘇。」民之戴商,厥惟舊哉。 佑賢輔德,顯忠遂良,兼弱攻昧,取亂侮亡,推亡固存, 邦乃其昌。德日新,萬邦惟懷,志自滿,九族乃離。王懋 昭大德,建中于民,以義制事,以禮制心,垂裕後昆。予 聞曰:能自得師者王,謂人莫己若者亡。好問則裕,自 用則小。嗚呼!慎厥終,惟其始。殖有禮,覆昏暴。欽崇天 道,永保天命。 按《書序》:「伊尹相湯伐桀,升自陑,遂與 桀戰于鳴條之野,作《湯誓》。夏師敗績,湯遂從之,遂伐 三朡,俘厥寶玉。誼伯、仲伯,作《典寶》。湯歸自夏,至于大 坰,仲虺作誥。湯既黜夏命,復歸于亳,作《湯誥》。」
按《汲冢周書殷祝解》:「湯將放桀于中野,士民聞湯在 野,皆委貨,扶老攜幼,奔國中虛。桀請湯曰:『國所以為 國者以有家;家所以為家者以有人也。今國無家無 人矣。君有人,請致國君之有也』。湯曰:『否。昔大帝作道, 明教士民,今君王滅道殘政,士民惑矣,吾為王明之』。 士民復致於桀曰:『以薄之居,濟民之賤,何必君更』?」桀 與其屬五百人,南徙千里,止於不齊。民往奔湯于中 野,桀復請湯言:「君之有也。」湯曰:「否,我為君王明之。」士 民復重請之,桀與其屬五百人徙于魯,魯士民復奔 湯。桀又曰:「國君明之。」士民復奔湯。桀又曰:「國君之有 也,吾則外人有言,彼以吾道是耶?我將為之。」湯曰:「此 君王之士也,君王之民也,委之何?」湯不能止桀。湯曰: 「欲從者,從君。」桀與其屬五百人去湯放桀,而復薄三 千諸侯大會。湯退,再拜從諸侯之位。湯曰:「此天子位, 有道者可以處之。天子非一家之有也,有道者之有 也。故天下者,惟有道者理之,唯有道者紀之,唯有道 者宜久處之。」湯以此讓三千諸侯,莫敢即位。然後湯 即天子之位,與諸侯誓曰:「陰勝陽,即謂之變,而天弗 施;雌勝雄,即謂之亂,而人弗行。」故諸侯之治政,在諸 侯之大夫治于從。
武丁三十有二祀伐鬼方
编辑按《通志》:「鬼方恃固而擾諸夏,武丁伐之,三年乃克。自 是內外無患,而商道復興。」
《前編》曰:「《殷武》,頌高宗也。高宗之德烈眾矣,而獨首敘其伐荊楚之功,則當時之患,莫有大於荊楚,而高宗之功,亦莫大於伐荊楚者。故朱子疑此即《易》所謂伐鬼方」 者焉。豈以三苗復九黎之德,家為巫祝,民神雜揉,是以荊楚舊多淫祠,故謂之鬼方歟?
太丁二祀周公季歷伐燕京之戎
编辑按:《通鑑前編》云云。
帝乙元祀周公季歷伐余無之戎又伐始呼翳徒之戎賜圭瓚為侯伯
编辑按《東漢書》:「季歷伐西落鬼戎。太丁時伐燕京之戎,戎 人大敗周師。後二年,周人克余無之戎,於是王命季 歷為牧師。自是而後,更伐始呼、翳徒之戎,皆克之。」 按《大紀》:「王命季歷為牧師,伐始呼之戎。又伐翳徒之 戎,獲其三大夫。王嘉其功,錫之圭瓚,秬鬯為侯伯。」
====紂八祀伐有蘇氏獲妲己====按:《通鑑前編》云云。
十有五祀,西伯伐犬戎。
按:《通鑑前編》云云。
十有六祀,西伯伐密須。
按《通志》:文王問太公孰可伐?太公曰:「密須可。」管叔曰: 「其君強,明伐之不可。」太公曰:「先王伐逆不伐順;伐險 不伐易。」遂自阮徂共而及密須。密須之人自縛其君 而歸。
十有七祀,西伯伐耆。
按:《前編書大傳》曰:「一年斷虞芮之質,二年伐于,三年 伐密須,四年伐犬裔,五年伐耆,六年伐崇。」《史記》則明 年伐犬戎,明年伐密須,明年敗耆國,明年伐邘,明年 伐崇。今從《史記》。但《史記》係祖伊告紂之辭於「伐耆」之 下,非是。
十有八祀,西伯伐邘。
按:《通鑑前編》云云。
十有九祀,西伯伐崇,因作《豐邑》。
按《左傳》:「文王聞崇德亂而伐之,軍三旬而不降。退修 教而復伐之,因壘而降。」
按《通志》:文王伐崇,言曰:「崇侯虎蔑侮父兄,不敬長老, 聽訟不矜,制祿不均,民力盡,不得衣食,予將征之。」乃 伐崇,令無殺人,無壞屋,無塞井,無伐木,無掠六畜,不 如令者不赦,三旬猶不降。於是勒兵攻滅之。
三十有二祀,「西伯《戡黎》。」
按《書經》,西伯既戡𥟖,祖伊恐,奔告于王曰:「天子!天既 訖我殷命,格人元龜,罔敢知吉。非先王不相我後人, 惟王淫戲用自絕。故天棄我,不有康食,不虞天性,不 迪率典。今我民罔弗欲喪,曰:『天曷不降威?大命不摯。 今王其如台』?」王曰:「嗚呼!我生不有命在天。」祖伊反曰: 「嗚呼!乃罪多參在上,乃能責命于天。殷之即喪,指乃」 功,「不無戮于爾邦。」
〈蔡傳〉《西伯》,文王也。紂賜弓矢鈇鉞,使得專征伐。黎為不道,於是舉兵伐而勝之。祖伊知周德日盛,既已戡黎,紂惡不悛,勢必及殷,故恐懼奔告於王。〈大全〉朱子曰:「《西伯戡黎》,便是這個事,難判斷。觀《戡黎》大故逼近紂都了,豈有諸侯臣子而敢稱兵於天子之都乎?看來文王只是不伐紂耳,其他事亦都做了,如伐崇《戡黎》之類。若說文王終守臣節,何故伐崇?侯虎,只是後人因孔子『以服事殷』一句,遂委曲回護個文王,說教好看。殊不知孔子只是說文王不伐紂耳。」 或問:「西伯」,多指文王,惟陳少南、呂伯恭、薛季隆以為武王。吳才老亦曰:「乘黎」,恐是伐紂時事。按《書序》言「殷始咎周,周又乘黎」,則殷自此以前未嘗惡周也。殷始有惡周之心,而周又乘襲、戡勝,近畿之黎國,迫於王都,且見征伐,此祖伊所以恐而奔告於受曰:「天既訖我殷命。」曰「恐。」曰「奔告。」曰「訖我殷命」,則其事「『『勢亦且迫矣,恐非文王時事也。文王率殷之叛國以事紂,而孔子亦稱其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為至德』。所謂『有事君之小心』者,正文王之事,孔子所以謂之至德也。當時征伐雖或有之,未必迫近於畿甸。然《史記》又謂『文王伐犬戎,伐密須,敗耆國』,耆即黎也,音相近,文王得專征伐,故伐之』。二說」未知孰是?曰:「此等無証據,可且缺之。」
按《大紀》,先是,亳有雀生,鸇史占之曰:「以小生大,威振 名昌。」紂愈輕肆,棄耆舊貴戚大臣商容、微子、微仲、箕 子、比干、膠鬲之徒不用,而用蜚廉、惡來。蜚廉者,孟戲 仲衍之裔孫,惡來其子也,俱以材力進,善諛好佞。賢 臣梅伯性忠直,數諫諍,紂怒,殺而醢之。有雷開者,阿 佞進諛言,紂賜金玉而封之,賞以夏田。或諫曰:「非時 也,君踐一日之苗,民失終歲之食,其可乎?殺之!園囿 汙池沛澤多,而虎豹犀象生焉。夷羊在牧,蜚鴻滿野, 山鳴河竭,天雨肉,雨石,兩日見。龜生毛,兔有角,女子 化為丈夫。宮中夜聞哭聲,而不見其人。黎侯近於王 畿,不恭王命,紂方日夜極意聲色,不知治也。」西伯發 戡黎,殷人大震。
按《通志》:太師、少師抱其祭器樂器奔周。內史向摯載 其圖法,亦奔周。武王問太公曰:「仁者賢者亡矣,商可 伐乎?」對曰:「先謀後事者昌,先事後謀者亡。夏條可結, 冬冰可折,時難得而易失。」初,武王使人候商,報曰:「讒 勝良。」王曰:「未也。」又往報曰:「賢者出走。」王曰:「尚未也。」又 往報曰:「民不敢誹怨矣。」王曰:「嘻!」遽告太公。對曰:「刑勝 故也,其亂至矣。」武王東伐,至孟津,觀兵于商郊而還。 按《通鑑前編》:三十有一祀,周西伯東觀兵戡黎。
「商自武乙以來,復都河北,在今衛州之朝歌。而黎,今潞州之黎城。自潞至衛,計地三百餘里耳」 ,則黎乃商畿內侯國也。《西伯戡黎》,武王也。自史遷以伐耆為戡黎,係以祖伊之告,於是傳注皆以為文王,失之矣。孔子稱「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 為至德。《傳》稱「文王率殷之叛國以事紂」 ,則戡黎之役,文王豈遽稱兵天子之畿乎?然則文王固嘗伐邘,伐
崇伐密須矣,奚獨難於伐黎?蓋諸侯賜弓矢然後征,賜斧鉞然後殺。自文王獻洛西地,紂賜弓矢斧鉞,得專征伐,則西方諸侯有罪,文王得專討之。若崇若密須,率西諸侯也。自關河以東諸侯,非文王所得討,況畿內諸侯乎?三分天下有其二,特江漢以南風化所感,皆歸之耳,文王固未嘗有南國之師也,豈有畿甸之師乎?先儒謂孔子稱文王為至德,以其終事紂耳。至如戡黎之事,以己為之。誠如是也,則觀兵王疆,文王已有無商之心矣,特畏後世之議,未敢加兵於紂,是即曹孟德之術也,烏在其為至德?昔紂殺九侯,脯鄂侯,文王聞之竊嘆,遂執而囚之,而況稱兵於畿內?祖伊之告,如是其急也。以紂之悍,而於此反遲遲十有餘年,不一忌周乎?故諸儒皆以為武王。然則《戡黎》蓋武王也。昔者商紂為黎之蒐,則黎乃紂濟惡之國,武王觀政於商,則《戡黎》之師或因以警紂耳,而終莫之悛,所以有孟津之師歟?觀祖伊之言曰:「天既訖我殷命,殷之即喪」 ,則是殷已阽,危亡無日矣。故吳氏遂以為《戡黎》之師在伐紂之時,蓋以其辭氣觀之,居然可知也,其非文王也明矣。然則武王亦謂西伯,何也?《戡黎》列於《商書》,以商視周,蓋西伯耳。殷制分天下為左右,曰二伯。子夏謂殷王。帝乙時王季,九命作伯,受圭瓚秬鬯之賜。果爾,則為西伯舊矣,非特文王為西伯也,文王因之,受專征之命耳。武王之未伐商,襲爵猶故也。故《傳》記武王伐紂之事曰:「西伯軍至洧水。紂使膠鬲候周師而問曰:『西伯將焉之?曰伐紂』?」 然則武王之為西伯,見於史傳,有自來矣。
周一
编辑武王十有三年冬一月癸巳帥師會諸侯伐商二月甲子商亡
编辑按《周書泰誓上》:「惟十有三年春,大會于孟津。王曰:『嗟 我友邦冢君,越我御事庶士明聽誓,惟天地萬物父 母,惟人萬物之靈亶聰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今 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災下民,沉湎冒色,敢行暴虐,罪 人以族,官人以世,惟宮室臺榭陂池侈服,以殘害於 爾萬姓,焚炙忠良,刳剔孕婦。皇天震怒,命我文考,肅』」 將天威。大勳未集,肆予小子發,以爾友邦冢君,觀政 于商,惟受罔有悛心。乃夷居弗事上帝神祗,遺厥先 宗廟弗祀,犧牲粢盛,既于凶盜。乃曰:「吾有民有命,罔 懲其侮。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師。惟其克相上帝,寵 綏四方,有罪無罪,予曷敢有越厥志?」同力度德,同德 度義。受有臣億萬,惟億萬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商 罪貫盈,天命誅之。予弗順天,厥罪惟鈞。予小子夙夜 祗懼,受命文考,類于上帝,宜于冢土,以爾有眾,底天 之罰。天矜于民,民之所欲,天必從之。爾尚弼予一人, 永清四海,時哉,弗可失!」 《泰誓》中:「惟戊午,王次于河 朔,群后以師畢會。王乃徇師而誓曰:『嗚呼!西土有眾, 咸聽朕言。我聞吉人為善,惟日不足;凶人為不善,亦 惟日不足。今商王受,力行無度,播棄犁老,昵比罪人, 淫酗肆虐,臣下化之,朋家作仇脅權,相滅無辜,籲天, 穢德彰聞,惟天惠民,惟辟奉天。有夏桀弗克若天,流 毒下國。天乃佑命成湯,降黜夏命。惟受罪浮于桀,剝 喪元良,賊虐諫輔,謂己有天命,謂敬不足行,謂祭無 益,謂暴』」無傷。厥監惟不遠,在彼夏王。天其以予乂民。 朕夢協朕卜,襲于休祥,戎商必克。受有憶兆夷人,離 心離德。予有亂臣十人,同心同德。雖有周親,不如仁 人。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百姓有過,在予一 人。今朕必往,我武惟揚。侵于之疆,取彼凶殘。我伐用 張,于湯有光。勖哉夫子!罔或無畏,寧執非敵,百姓懍 懍,若崩厥角。嗚呼!乃一德一心,立定厥功,惟克永世。
《泰誓下 》:「時厥明,王乃大巡六師,明誓眾士。王曰嗚!」
呼我西土君子,天有顯道,厥類惟彰。今商王受,狎侮 五常,荒怠弗敬,自絕于天,結怨于民,斮朝涉之脛,剖 賢人之心,作威殺戮,毒痡四海,崇信姦回,放黜師保, 屏棄典刑,囚奴正士。郊社不修,宗廟不享,作奇技淫 巧,以悅婦人。上帝弗順,祝降時喪。爾其孜孜奉予一 人,恭行天罰。古人有言曰:「撫我則后,虐我則讎獨。」夫 受「洪惟作威,乃汝世讎,樹德務滋,除惡務本。肆予小 子誕以爾眾士,殄殲乃讎。爾眾士其尚迪果毅,以登 乃辟。功多有厚賞,不迪有顯戮。嗚呼!惟我文考若日 月之照臨,光于四方,顯于西土。惟我有周誕受多方。」 予克受,非予武,惟朕文考無罪;受克予,非朕文考有 罪,惟予小子無良。 《牧誓》: 「時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 郊牧野,乃誓。王左杖黃鉞,右秉白旄,以麾曰:「逖矣西 土之人!」王曰:「嗟!我友邦冢君、御事、司徒、司馬、司空、亞 旅、師氏,千夫長、百夫長,及庸、蜀、羌、髳、微、盧、彭、濮,人稱 爾戈,比爾干,立爾矛,予其誓。」王曰:「古人有言曰:『牝雞 無晨,牝雞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婦言,是用昏 棄厥肆,祀弗荅,昏棄厥遺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 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長,是信是使,是以為大夫卿士, 俾暴虐于百姓,以姦宄于商邑。今予發惟恭行天之罰,今日之事,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齊焉。夫子勖哉! 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齊焉。勖哉夫子!尚 桓桓如虎如貔,如熊如羆于商郊,弗迓克奔,以役西 土。勖哉夫子!爾所弗勖,其于爾躬有戮。」 《武成》惟一 月壬辰,旁死魄。越翼日癸已,王朝步自周,于征伐商。 厥四月哉生明,王來自商,至于豐,乃偃武修文,歸馬 于華山之陽,放牛于桃林之野,示天下弗服。丁未,祀 于周廟,邦甸侯衛駿奔走,執豆籩。越三日庚戌,柴望, 大告《武成》既生魄,庶邦冢君暨百工受命于周。王若 曰:「嗚呼群后,惟先王建邦啟土,公劉克篤前烈,至于 大王,肇基王跡,王季其勤王家。我文考文王,克成厥 勳,誕膺天命,以撫方夏,大邦畏其力,小邦懷其德。惟 九年大統未集,予小子其承厥志,厎商之罪,告于皇 天后土,所過名山大川,曰:『惟有道曾孫周王發,將有 大正于商。今商王受無道,暴殄天物,害虐烝民,為天 下逋逃主,萃淵藪。予小子既獲仁人,敢祗承上帝,以 遏亂略,華夏蠻貊,罔不率俾。恭天成命,肆予東征,綏 厥士女。惟其士女,篚厥玄黃,昭我周王,天休震動,用 附我大邑周。惟爾有神,尚克相予,以濟兆民,無作神 羞』!」既戊午,師逾孟津。癸亥,陳于商郊,俟天休命。甲子 昧爽,受率其旅若林,會于牧野,罔有敵于我師。前徒 倒戈,攻于後以北。血流漂杵,一戎衣,天下大定。乃反 商政,政由舊。釋箕子囚,封比干墓,式商容閭。散鹿臺 之財,發鉅橋之粟,大賚于四海,而萬姓悅服。列爵惟 五,分土惟三。建宮惟賢,位事惟能,重民五教,惟食喪、 祭。惇信明義,崇德報功。垂拱而天下治。
按《汲冢周書·和寤解》:「王乃出圖商,至于鮮原。召邵公 奭、畢公高。王曰:『嗚呼,敬之哉!無競惟人,人允忠。惟事 惟敬,小人難保。后降惠于民,民罔不格,惟風行賄,賄 無成事,綿綿不絕,蔓蔓若何,豪末不掇,將成斧柯。王 乃厲翼于尹氏八士,唯固允讓,德降為則,振於四方。 行有令問,成和不逆。加用禱巫,神人允順』。」 《武寤解》: 「王赫奮烈,八方咸發,高城若地,商庶若化。約期于牧, 案用師旅。商不足滅,分禱上下,王食無疆。王不食言, 庶赦定宗。尹氏八士,太師三公,咸作有續,神無不饗, 王克配天,合於四海,惟乃永寧, 克陰解周。」車三百 五十乘,陳于牧野,帝辛從武王使尚父與伯夫致師, 王既以虎賁戎車馳商師,商師大敗,商辛奔內,登於 廩臺之上,屏遮而自燔于火。武王乃手《太白》以麾諸 侯,諸侯畢拜,遂揖之。商庶百姓咸俟于郊,群賓僉進 曰:「上天降休。」再拜稽首,武王答拜。先入適王所,乃剋 射之,三發,而後下車,而擊之以輕呂,斬之以黃鉞折。 懸諸太白。適二女之所,乃既縊。王又射之,三發,乃右 擊之以輕呂,斬之以元鉞,懸諸小白,乃出場于厥軍。 及期,百夫荷素質之旗于王前,叔振奏「拜假」,又陳常 車,周公把大鉞,召公把小鉞,以夾王。泰顛、閎夭皆執 輕呂以奏王。王入,即位於社太卒之左,群臣畢從。毛 伯鄭奉明水,衛叔傅禮召公奭贊采師尚父牽牲。尹 逸筴曰:「殷末孫受德,迷先成湯之明,侮滅神祇不祀, 昏暴商邑百姓,其彰顯聞於昊天上帝。」周公再拜稽 首。乃出立王子武庚。命管叔相。乃命召公釋箕子之 囚。命畢公、衛叔出百姓之囚。乃命南宮忽,振鹿臺之 財,巨橋之粟。乃命南宮百達史佚,遷九鼎三巫。乃命 閎夭封比干之墓。乃命宗祀,崇賓饗,禱之于軍。乃班。
《世俘解》「維四月乙未日,武王成辟四方,通殷命有」
國,惟一月丙辰,旁生魄。若翼日丁巳,王乃步自于周, 征伐商王紂越若來。二月,既死魄,越五日甲子,朝至 接于商,則咸劉。商王紂執夫惡臣百人,太公望命禦 方來。丁卯望至,告以馘俘。戊辰,王遂禦循自祀文王 時日。王立政,呂他命伐越戲方。壬申,荒新至,告以馘 俘。侯來,命伐靡集于陳。辛巳至,告以馘俘。甲申,百弇 以虎賁誓命伐衛,告以馘俘。辛亥,薦俘殷王鼎。武王 乃翼矢珪矢,憲告天宗上帝。「王不革服,格於廟,秉語 治庶國。籥人九終,王烈祖自太王、太伯、王季、虞公、文 王、邑考以列升,維告殷罪。」籥人造,王秉黃鉞,正國伯。 壬子,王服袞衣,矢琰格廟。籥人造,王秉黃鉞,正邦君。 癸酉,薦殷俘,王士百人,籥人造,王矢琰,秉黃鉞,執戈。 王奏《庸》,大享一終。王拜首稽首,王定奏其大享,三終。 甲寅,謁我殷于牧野,王佩赤白旂。籥人奏「《武》王入進, 萬獻明明」,三終。乙卯,籥人奏《崇禹生開》,三鍾,終王定。 庚子,陳本命伐磨百韋,命伐宣方,新荒,命伐蜀。乙巳, 陳本命新荒蜀磨至,告禽霍侯,俘艾佚侯小臣四十 有六,禽禦八百有三「百兩,告以《馘俘百。韋》至,告以禽 宣力。禽禦三十兩,告以《馘俘百。韋》命伐厲」,告以《馘俘》。 武王狩,禽虎二十有二,貓二,麋五千二百三十五,犀 十有二,氂七百二十有一,熊百五十有一,羆百一十 有八,豕三百五十有二,貉十有八,麈十有六,麝五十, 麋三十,鹿三千五百有八。武王遂征四方,凡憝國九 十有九國,馘魔億有十萬七千七百七十有九,俘人 三億萬有二百三十,凡服國六百五十有二。時四月, 既旁生魄,越六日庚戌,武王朝,至燎于周,「維予沖子綏文。」武王降自車,乃俾史佚繇書於天號。武王乃廢 於紂矢惡臣人百人伐右。厥甲子,小鼎大師伐厥四 十夫,家君鼎帥、司徒、司馬,初厥於郊號。武王乃夾於 南門,用俘,皆施佩衣,衣先或入。武王在祀,大師負商 王紂,懸首白旂,妻二首赤旂。乃以先馘入燎於周廟。 若翼日辛亥,祀於位,用籥于天位。越五日乙卯,武王 乃以庶祀馘於國周廟翼予沖子,斷牛六,斷羊二。庶 國乃竟,告於周廟,曰:「古朕聞文考修商人典,以斬紂 身。告于天于稷,用小牲羊」犬豕於百神水土。于誓社 曰:「予惟沖子綏文考。」至於沖子,用牛於天,於稷五百 有四,用小牲羊豕于百神水土社二千七百有一。商 王紂于商郊,時甲子夕,商王紂取天智玉琰㻱身厚 以自焚。凡厥有庶告,焚玉四千五日,武王乃俾於千 人求之,四千庶則銷。天智玉五在火中不銷。凡天智 玉,武王則寶與同。凡武王俘商舊玉億有百萬。 《商 誓》解:「王若曰:『告爾伊舊何父』?」〈闕四字〉「幾耿肅執」,乃殷之 舊官人《序文》。〈闕四字〉及太史,比小史。昔及百官,里居獻 民。〈闕三字〉來!尹師之!敬諸戒,疾聽朕言,用胥生。蠲尹王 曰:嗟!爾眾,予言,若敢顧天命,予來致上帝之威命明 罰。今惟新誥命,爾敬諸朕話言,自一言至于十話言, 其惟明命爾!王曰:「在昔后稷,惟上帝之言,克播百穀, 登禹之績。凡在天下之庶民,罔不維后稷之元穀,用 烝享。在商,先誓正明祀上帝。」〈闕四字〉亦維我后稷之元 穀,用告和,用胥飲食。肆商先誓,王維厥故,斯用顯我 西土。今在商紂,昏憂天下,弗顯上帝,昏虐百姓,奉天 之命。上帝弗顯,乃命朕文考曰:「殪商之多罪。」紂肆予 小子發,弗敢忘天命。朕考胥翕稷政,肆上帝曰:「必伐 之。予惟甲子,剋致天之大罰。」〈闕〉《帝之來》,《革》紂之〈闕〉「予 亦無敢違大命,敬諸!昔在我西土,我其有言胥告。商 之百無罪,其維一。」夫予既殛紂承天命,予亦來休命 爾百姓,里居君子,其周即命。〈闕二十九字〉爾冢邦君,無敢 其有不告見於我有周,其比冢邦君,我無攸愛上帝 曰:「必伐之。」今予惟明告爾,予其往追!〈闕〉《紂達》。集之 於上帝,天王其有命爾百姓,獻民其有綴艿夫自敬 其有斯天命,不令爾百姓無告西土疾勤,其斯有何 重天?維用重勤,興起我罪,勤我無克乃一心。爾多子 其人自敬助天永休于我西土,爾百姓其亦有安處 在,彼宜在天命。〈闕〉及惻,興亂,予保奭其介有斯《易》,用 天命,若朕言在周,曰:「商百姓無罪。朕命在周,其乃先 作,我肆罪疾,予惟以先王之道御復正,爾百姓越則 非朕負亂,惟爾在我。」王曰:「百姓!我聞古商先哲王成 湯,克辟上帝,保生商民,克用三德,疑商民勿懷,用辟 厥辟。今紂棄成湯之典,肆上帝命我小國曰:『革商國, 肆予明命,汝百姓』」其斯。弗用朕命,其斯爾冢邦君商 庶百姓予則。〈闕〉《劉滅之。上》曰:「靃予天命,維既咸,汝,克 承天休,於我有周,斯小國于有命不易。昔我盟津,帝 休辨商。其有何國,命予小子,肆我殷戎,亦辨百度。」〈闕〉 美左右予,予肆劉殷之命,今予維篤祐爾予史,太史 違我史,視爾靖疑,胥敬請其斯一話敢逸,僣予則上 帝之明命予爾拜,拜。〈闕〉百姓越爾庶義庶刑。予維及 西土,我乃其來即刑。乃敬之哉!庶聽朕言,罔胥告。 按《博物志》:「武王伐殷,舍於幾,逢大雨焉。哀輿三百,乘 甲三千,一日一夜行三百里,以戰於牧野。」
成王三年魯侯伯禽伐淮夷徐戎
编辑按《尚書·費誓》:公曰:「嗟!人無譁,聽命,徂茲淮夷,徐戎並 興。善敹乃甲胄,敽乃于,無敢不弔!備乃弓矢,鍛乃戈 矛,礪乃鋒刃,無敢不善。今惟淫舍,牿牛馬,杜乃擭,敜 乃穽,無敢傷牿牿之傷,汝則有常刑!馬牛其風,臣妾 逋逃,勿敢越逐,祗復之我商賚。汝乃越逐不復,汝則 有常刑!無敢寇攘,踰垣牆,竊馬牛,誘臣妾,汝則有常」 刑!甲戌,「我惟征徐戎,峙乃糗糧,無敢不逮,汝則有大 刑。魯人三郊三遂,峙乃楨幹。甲戌,我惟築,無敢不供, 汝則有無餘刑。非殺魯人,三郊三遂,峙乃芻茭,無敢 不多,汝則有大刑!」
按《史記·魯世家》:「伯禽即位之後,有管、蔡等反也。淮夷、 徐戎亦並興反,於是伯禽帥師伐之於肹。」
穆王三十五年征犬戎得四白狼四白鹿以歸
编辑按《國語》:穆王將征犬戎,祭公謀父諫曰:「不可,先王耀 德不觀兵。」夫兵戢而時動,動則威,觀則玩,玩則無震。 是故周文公之頌曰:「載戢干戈,載櫜弓矢。我求懿德, 肆於時夏,允王保之。」先王之於民也,茂正其德而厚 其性,阜其財求而利其器用。明利害之鄉,以文修之, 使務利而避害,懷德而畏威,故能保世以滋大。昔我 先世后稷,以服事虞夏。及夏之衰也,棄稷弗務。「我先 王不窋,用失其官,而自竄於戎翟之間,不敢怠業,時 序其德,纂修其緒,修其訓典,朝夕恪勤,守以惇篤,奉 以忠信,奕世載德,不沗前人。」至於武王,昭前之光明, 而加之以慈和,事神保民,莫不欣喜。商王帝辛大惡 於民,庶民弗忍欣戴武王,以致戎於「商牧。」是先王非 務武也,勤恤民隱而除其害也。夫先王之制,邦內甸 服,邦外侯服,侯衛賓服,蠻夷要服,戎翟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賓服者享,要服者貢,荒服者王。日祭、月 祀、時享、歲貢、終王,先王之訓也。有不祭則修意,有不 祀則修言,有不享則修文,有不貢則修名,有不王則 修德。序成而有不至,則修刑於是乎有刑不祭,伐不 祀,征不享,讓不貢,告不王。於是乎有刑罰之辟,有攻 伐之兵,有征討之備,有威讓之令,有文告之辭。布令 陳辭而又不至,則又增修於德,無勤民於遠。是以近 無不聽,遠無不服。今自《大畢》伯仕之終也,犬戎氏以 其職來王,天子曰:「予必以不享征之,且觀之兵。其無 乃廢先王之訓,而王幾頓乎?吾聞夫犬戎樹惇,能帥 舊德而守終純固,其有以禦我矣。」王不聽,遂征之,得 四白狼、四白鹿以歸。自是荒服者不至。
平王四十九年夏五月鄭伯克段于鄢
编辑按《左傳》:初,鄭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莊公及共叔段。 莊公寤生,驚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愛共叔段,欲 立之,亟請於武公,公弗許。及莊公即位,為之請制。公 曰:「制,巖邑也。虢叔死焉,他邑唯命。請京使居之,謂之 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先王之制, 大都不過參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 非制也,君將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對曰:「姜氏 何厭之有?不如早為之所,毋使滋蔓。蔓難圖也。蔓草 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公曰:「多行不義必自斃,子 姑待之。」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貳於己。公子呂曰:「國 不堪貳,君將若之何?欲與大叔,臣請事之。若弗與,則 請除之,無生民心。」公曰:「無庸,將自及」大叔又收貳以 為己邑,至于廩延。子封曰:「可矣,厚將得眾。」公曰:「不義 不暱,厚將崩。」大叔完聚,繕甲兵,具卒乘,將襲鄭,夫人 將啟之。公聞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帥車二百乘以伐 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諸鄢。隱公元年五月 辛丑,大叔出奔共。鄭共叔之亂,公孫滑出奔衛。衛人 為之伐鄭,取廩延。鄭人以王師、虢師伐衛南鄙。請師 於邾。邾子使私於公子豫,豫請往,公弗許,遂行。「及邾 人、鄭人盟于翼。」不書,非公命也。
桓王元年夏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
编辑按《左傳》隱公四年春,衛州吁弒桓公而立。宋殤公之 即位也,公子馮出奔鄭,鄭人欲納之。及衛州吁立,將 修先君之怨於鄭,而求寵於諸侯以和其民,使告於 宋曰:「君若伐鄭,以除君害。君為主,敝邑以賦與陳、蔡 從,則衛國之願也。」宋人許之。於是陳、蔡方睦於衛,故 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圍其東門,五日而還。公問 於眾仲曰:「衛州吁其成乎?」對曰:「臣聞以德和民,不聞 以亂。以亂,猶治絲而棼之也。夫州吁阻兵而安忍阻 兵?無眾,安忍無親?眾叛親離,難以濟矣。夫兵猶火也, 弗戢將自焚也。夫州吁弒其君而虐用其民,于是乎 不務令德,而欲以亂成,必不免矣。」 秋,諸侯復伐鄭。 宋公使來乞師,公辭之。羽父請以師會之,公弗許,固 請而行。故《書》曰「翬帥師」,疾之也。諸侯之師敗鄭徒兵, 取其禾而還。 州吁未能和其民,厚問定君於石子。 石子曰:「王覲為可?」曰:「何以得覲?」曰:「陳桓公方有寵於 王,陳、衛方睦,若朝陳使請,必可得也。」厚從州吁如陳。 石碏使告于陳,曰:「衛國褊小,老夫耄矣,無能為也。此 二人者,實弒寡君,敢即圖之。」陳人執之,而請涖于衛。 九月,衛人使右宰醜涖殺州吁于濮,石碏使其宰獳 羊肩涖殺石厚于陳。 桓王二年夏四月,鄭人侵衛牧。九月,邾人、鄭人伐宋。 按《左傳》隱公五年夏四月,鄭人侵衛牧,以報東門之 役。衛人以燕師伐鄭,鄭祭足、原繁、洩駕以三軍軍其 前,使曼伯與子元潛軍軍其後。燕人畏鄭三軍,而不 虞制人。六月,鄭二公子以制人敗燕師于制北。君子 曰:「不備不虞,不可以師。」 宋人取邾田。邾人告於鄭 曰:「請君釋憾於宋,敝邑為道。」鄭人以王師會之,伐宋, 入其郛,以報東門之役。宋人使來告命。公聞其入郛 也,將救之,問於使者曰:「師何及?」對曰:「未及國。」公怒,乃 止,辭使者曰:「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難,今問諸使者, 曰「師未及國」,非寡人之所敢知也。
桓王三年「五月庚申,鄭伯侵陳。」
按《左傳》,隱公六年五月庚申,鄭伯侵陳,大獲。往歲鄭 伯請成于陳,陳侯不許。五父諫曰:「親仁善鄰,國之寶 也。君其許鄭?」陳侯曰:「宋、衛實難,鄭何能為?」遂不許。 桓王六年冬,鄭人大敗戎師。
按《左傳》隱公九年冬,北戎侵鄭,鄭伯禦之,患戎師曰: 「『彼徒我車,懼其侵軼我也』。公子突曰:『使勇而無剛者 嘗寇,而速去之。君為三覆以待之。戎輕而不整,貪而 無親,勝不相讓,敗不相救。先者見獲必務進,進而遇 覆必速奔,後者不救則無繼矣,乃可以逞』。」從之。戎人 之前遇覆者奔,祝聃逐之,衷戎師,前後擊之,盡殪。戎 師大奔。十一月甲寅,鄭人大敗戎師。
桓王七年,「鄭人伐宋。秋,宋人、衛人入鄭。宋人、蔡人、衛 人伐戴。」鄭伯伐取之。
按《左傳》隱公九年,「宋公不王。鄭伯為王左卿士,以王 命討之,伐宋。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公怒,絕宋使。秋,鄭人以王命來告伐宋。冬,公會齊侯于防,謀伐 宋也。」「十年春王正月,公會齊侯、鄭伯于中丘。癸丑,盟 于鄧,為師期。夏五月,羽父先會齊侯、鄭伯伐宋。六月 戊申,公會齊侯、鄭伯于老桃。壬戌,公敗宋師于菅。庚」 午,鄭師入郜。辛未,歸于我。庚辰,鄭師入防。辛巳,歸于 我。君子謂:「鄭莊公於是乎可謂正矣。以王命討不庭, 不貪其土,以勞王爵,正之體也。」蔡人、衛人、郕人不會 王命。秋七月庚寅,鄭師入郊。猶在郊,宋人、衛人入鄭, 蔡人從之伐戴。八月壬戌,鄭伯圍戴。癸亥,克之,取三 師焉。宋、衛既入鄭,而以伐戴召蔡人,蔡人怒,故不和 而敗。九月戊寅,鄭伯入宋。冬,齊人、鄭人入郕,討違王 命也。
桓王八年「秋七月,魯侯、齊侯、鄭伯入許。」
按《左傳》隱公十一年:「夏,公會鄭伯于郲,謀伐許也。鄭 伯將伐許,五月甲辰,授兵於大宮。公孫閼與潁考叔 爭車,潁考叔挾輈以走,子都拔棘以逐之,及大逵,弗 及。子都怒。秋七月,公會齊侯、鄭伯伐許。庚辰,傅于許。 潁考叔取鄭伯之旗蝥弧以先登,子都自下射之,顛 瑕叔盈又以蝥弧登,周麾而呼曰:『君登矣』!鄭師畢登。」 壬午,遂入許。許莊公奔衛。齊侯以許讓公。公曰:「君謂 許不共,故從君討之。許既伏其罪矣,雖君有命,寡人 弗敢與聞。」乃與鄭人。鄭伯使許大夫百里奉許叔以 居許東偏,曰:「天禍許國,鬼神實不逞於許君,而假手 於我寡人。寡人唯是一二父兄,不能共億,其敢以許 自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協,而使餬其口于四方, 其況能久有許乎?吾子其奉許叔以撫柔此民也,吾 將使獲也佐吾子。若寡人得沒於地,天其以禮悔禍 于許,無寧玆許公,復奉其社稷。唯我鄭國之有請謁 焉,如舊昏媾,其能降以相從也。無滋他族,實偪處此, 以與我鄭國爭此土也。吾子孫其覆亡之不暇,而況 能禋祀許乎?寡人之使吾子處此,不唯許國之為,亦 聊以固吾圉也。」乃使公孫獲處許西偏,曰:「凡而器用 財賄,無寘於許。我死,乃亟去之。吾先君新邑於此,王 室而既卑矣,周之子孫日失其序。夫許,大岳之裔也。 天而既厭周德矣,吾其能與許爭乎?」君子謂鄭莊公 於是乎有禮。 鄭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雞,以詛射潁 考叔者。君子謂「鄭莊公失政刑矣。政以治民,刑以正 邪。既無德政,又無威刑,是以及邪。邪而詛之,將何益 矣?」
桓王十一年春,曲沃武公伐翼。
按《左傳》,初,晉穆侯之夫人姜氏以條之役生大子,命 之曰仇。其弟以千畝之戰生,命之曰成師。師服曰:「異 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制義,義以出禮,禮以體政,政 以正民,是以政成而民聽,易則生亂。嘉耦曰妃,怨耦 曰仇,古之命也。今君命大子曰仇,弟曰成師,始兆亂 矣,兄其替乎?」惠之二十四年,晉始亂,故封桓叔于曲 沃。靖侯之孫欒賓傅之。師服曰:「吾聞國家之立也,本 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故天子建國,諸侯立家,卿置側 室,大夫有貳宗,士有隸子弟,庶人、工商,各有分親,皆 有等衰。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無覬覦。今晉,甸侯也, 而建國,本既弱矣,其能久乎?」惠之三十年,晉潘父弒 昭侯而納桓叔,不克。晉人立孝侯。惠之四十五年,曲 沃莊伯伐翼,弒孝侯。翼人立其弟鄂侯,鄂侯生哀侯。 哀侯侵陘庭之田,《陘庭》南鄙啟曲沃伐翼。桓公三年 春,曲沃武公伐翼,次于陘庭。韓萬御戎,梁弘為右,逐 翼侯于汾隰,驂絓而止,夜獲之,及欒共叔。八年春,滅 翼。
桓王十三年秋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
按《左傳》,魯桓公五年:王奪鄭伯政,鄭伯不朝。秋,王以 諸侯伐鄭,鄭伯禦之。王為中軍,虢公林父將右軍,蔡 人、衛人屬焉;周公黑肩將左軍,陳人屬焉。鄭子元請 為左拒以當蔡人,衛人為右拒以當陳人,曰:「陳亂,民 莫有鬥心,若先犯之,必奔。王卒顧之,必亂。蔡、衛不枝, 固將先奔,既而萃於王卒,可以集事。」從之。曼伯為右 拒,祭仲足為左拒,原繁、高渠彌以中軍奉公,為《魚麗》 之陳。先偏後伍,伍承彌縫。戰于繻葛,命二拒曰:「旝動 而鼓。」蔡、衛、陳皆奔,王卒亂。鄭師合以攻之,王卒大敗。 祝聃射王中肩,王亦能軍。祝聃請從之。公曰:「君子不 欲多上人,況敢陵天子乎?苟自救也,社稷無隕多矣。」 夜,鄭伯使祭足勞王,且問左右。
桓王十四年春楚武王侵隨。
按《左傳》魯桓公六年春,楚武王侵隨,使薳章求成焉, 軍於瑕以待之。隨人使少師董成、鬥伯比言於楚子 曰:「吾不得志於漢東也,我則使然。我張吾三軍而被 吾甲兵,以武臨之,彼則懼而協以謀我,故難間也。漢 東之國,隨為大。隨張,必棄小國。小國離,楚之利也。」少 師侈請羸師以張之,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鬥伯 比曰:「以為後圖,少師得其君。」王毀軍而納少師。少師 歸,請追楚師。隨侯將許之。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 之羸,其誘我也,君何急焉?臣聞小之能敵大也,小道 大淫。所謂道,忠於民而信於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辭,信也。今民餒而君逞欲,祝史矯舉以祭,臣不 知其可也。」公曰:「吾牲牷肥腯,粢盛豐備,何則不信?」對 曰:「夫民,神之主也。是以聖王先成民而後致力於神, 故奉牲以告曰『博碩肥腯』,謂民力之普存也,謂其畜 之碩大蕃滋也,謂其不疾瘯蠡也,謂其備腯咸有也。 奉盛以告曰『潔粢豐盛』,謂其三時不害而民和年豐 也。奉酒醴以告曰『嘉栗旨酒』,謂其上下皆有嘉德而 無違心也,所謂馨香,無讒慝也。故務其三時,修其五 教,親其九族,以致其禋祀。於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 故動則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乏主,君雖獨豐,其 何福之有?君姑修政而親兄弟之國,庶免於難。」隨侯 懼而修政,楚不敢伐。
桓王十六年夏楚子伐隨。
按《左傳》桓公八年,隨少師有寵,楚鬥伯比曰:「可矣。讎 有釁,不可失也。」夏,楚子合諸侯于沈鹿黃,隨不會,使 薳章讓黃。楚子伐隨,軍於漢淮之間。季梁請下之,弗 許而後戰,所以怒我而怠寇也。少師謂隨侯曰:「『必速 戰,不然將失楚師』。隨侯禦之,望楚師。季梁曰:『楚人上 左,君必左,無與王遇,且攻其右。右無良焉,必敗。偏敗, 眾乃攜矣』。」少師曰:「不當王,非敵也。」弗從。戰於速杞,隨 師敗績。隨侯逸,鬥丹獲其戎車,與其戎右少師。秋,隨 及楚平。楚子將不許。鬥伯比曰:「天去其疾矣,隨未可 克也。」乃盟而還。
桓王十七年春,楚敗鄧人。
按《左傳》桓公九年「春,巴子使韓服告於楚,請與鄧為 好。楚子使道朔將巴客以聘於鄧。鄧南鄙鄾人攻而 奪之幣,殺道朔及巴行人。楚子使薳章讓於鄧,鄧人 弗受。夏,楚使鬥廉帥師及巴師圍鄾。鄧養甥、聃甥帥 師救鄾,三逐巴師,不克。鬥廉、衡陳其師於巴師之中, 以戰而北。鄧人逐之,背巴師而夾攻之,鄧師大敗,鄾」 人宵潰。
桓王十九年,楚敗鄖人。
按《左傳》,桓公十一年春,楚屈瑕將盟貳、軫。鄖人軍於 蒲騷,將與隨、絞、州、蓼伐楚師。莫敖患之。鬥廉曰:「鄖人 軍其郊,必不誡,且日虞四邑之至也。君次於郊郢以 禦四邑,我以銳師宵加於鄖,鄖有虞心而恃其城,莫 有鬥志,若敗鄖師,四邑必離。」莫敖曰:「盍請濟師於王?」 對曰:「師克在和不在眾。商、周之不敵,君之所聞也。成 軍以出,又何濟焉?」莫敖曰:「卜之。」對曰:「卜以決疑,不疑 何卜?」遂敗鄖師於蒲騷,卒盟而還。
桓王二十年,楚人伐絞。
按《左傳》桓公十二年夏,楚伐絞,軍其南門。莫敖屈瑕 曰:「絞小而輕,輕則寡謀。請無扞采樵者以誘之。」從之。 絞人獲三十人。明日,絞人爭出,驅楚役徒於山中。楚 人坐其北門而覆諸山下,大敗之,為城下之盟而還。 伐絞之役,楚師分涉於彭。羅人欲伐之,使伯嘉諜之, 三巡數之。
桓王二十一年,楚人伐羅。
按《左傳》桓公十三年春,楚屈瑕伐羅,鬥伯比送之還, 謂其御曰:「『莫敖必敗,舉趾高,心不固矣』。遂見楚子曰: 『必濟師』。楚子辭焉,入告夫人鄧曼。鄧曼曰:『大夫其非 眾之謂?其謂君撫小民以信,訓諸司以德,而威莫敖 以刑也?莫敖狃於蒲騷之役,將自用也,必小羅。君若 不鎮撫,其不設備乎?夫固謂君訓眾而好鎮撫之,召』」 諸司而勸之以令德,見莫敖而告諸天之不假易也。 不然,夫豈不知楚師之盡行也?楚人使賴人追之,不 及,莫敖使徇于師曰:「諫者有刑。」及鄢,亂次以濟。遂無 次,且不設備。及羅,羅與盧戎兩軍之,大敗之。莫敖縊 于荒谷,群帥囚于冶父以聽刑。楚子曰:「孤之罪也。」皆 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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