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第218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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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

 第二百十八卷目錄

 兵略部彙考一百十六

親征平定朔漠方略二十五

戎政典第二百十八卷

兵略部彙考一百十六 编辑

《親征平定朔漠方略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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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乙卯,班禪庫圖克圖上疏謝。

恩。理藩院奏曰:「班禪庫圖克圖疏言、奉到」

敕書,銀壺、銀瓶銀碗,巾幣之賜、不勝懽忭。先是、使人

內齊傳

諭召。赴京。此皆

皇上無疆之仁愛也,實有欽遵。

聖旨。前往之意三寶可証。但身尚未出。痘疹皆前。

世之命也,畏忌實深,而且有鬼沮之。或見之夢,或見之卜,云宜坐禪,用是陳情。伏祈

慈鑒,弗罪為幸。查得班禪《庫圖克圖》,為

敕書、銀壺幣物之賜、且陳奏其不來原由、無庸議者

上從之。

丙辰

檄大將軍伯費揚古詳明報探。

上諭議政諸臣曰:「《費揚古報文》內止稱參領阿爾納。」

伯爾黑奉差偵探還報云:「職等十月十四日到頹河之和爾博爾津腦兒等處地方,見有厄魯特住跡行蹤,其日已久。是以前行一日,因馬乏而返。並未視其駐扎之跡,竟未詳其人之多寡,馬畜、廬帳之有無。夫去蹤雖日久,尚可見也。」 差人躧探者,原欲知其情爾。茲不驗明來報,但開奉差人員之往返,勞人勞馬,差之何為。其檄將軍費揚古、「嗣後哨探之事。務必一一問明、條列奏報。」

諭皇太子曰:「二十七日、駐蹕於麗蘇村。二十八日、駐」

「蹕湖灘,河朔漢人稱此為脫脫城,此即黃河之岸,向彼岸仰射之。朕及皇長子新滿洲之善射者,射過甚易,波流亦緩,非南方黃河之比,較天津入海狹河尤狹。」 二十九日,駐宿。是日早,鄂爾多斯之王貝勒、貝子、公、台吉等俱渡河來見。朕詣河干,將河測量,其闊五十三丈,仰射而過五十餘步,於是登舟。朕與新滿洲「逆流舉棹,以試水勢,船猶可行。惟行船之具不佳,不便用力。」 眾蒙古等皆驚訝,以為此黃河逆流行舟,自我祖宗累世以來所未有,往來過渡試之,斷不致飄往下流。現流冰澌,眾人難以全渡,惟冀其早凍耳。自古以來,過十月下旬未有不凍者。京師水泊冰結之日,可記之。報聞。自歸化城至黃河岸「一百七十里,自黃河岸至殺虎口,未經量測。」 到黃河之日,初覺寒冷,與京師凍河之日相似。在此衣灰鼠羊裘狐腋,其年老之人衣略加厚。厄魯特赤馬一匹,遣送皇太子,馬甚佳,足健而善走,又甚調良,以豆飼肥,更不知若何。又「此處喀爾喀所產羊,或係水土之故甚厚,朕故親視,用水烹熟。因候凍」 河閒暇無事,親手執刀,去其骨,置匣中馳送。可恭進。

皇太后前三十日、初一日駐宿。初二日早、蒙古等來報

稱:「距此地五十里西爾哈地方,今夜凍冰二段,每段有一里餘,我等官長皆以為奇,特遣我來。今已眾人行走,試看若可渡,即來奏聞。」 於是令鄉導官特固斯等往視。又念:「此時若送盛京所進之物,驛遞勞苦。朕此處各種食物皆有,但鹿尾、鹿舌各五十,鱖魚、鯽魚、赭魯魚到時送少許。至其他大魚腥,朕所不食,野雉」 亦勿送來。此地多而且肥。橘子、柑子等物,雖到亦勿送來。果麪諸物,此地自寧夏取來,食之甚佳,雖御用好麪製為餅餌,以之相比,猶覺稍黑而硬。寧夏之麪,白而柔細,雖多食亦易化。葡萄亦佳,其名「公領孫。」 大葡萄之蔕環繞有小鎖子葡萄,曩時常食鎖子葡萄,而未見其如此結實,亦覺奇異。產梨亦佳。初三日早,遣人渡河,將鄂爾多斯王、貝勒、貝子、公等所獻良馬一百二十二匹,內四十匹所獻常馬三百匹,內一百二十匹,令驅赴黃河彼岸馬鞍,從船渡過。渡時見冰凌貼於兩岸河水,比朕初到日不同,水波不興,與渡暢春園之河相似,截流徑渡。兩岸蒙古等俱合掌稽首,相與約誓云:「此乃我等累世所居之地,此河尚且如此效靈,更有何人於我皇上之前敢萌異志?」 于是乘其馬,歷二時,布小圍三次,果鄂爾多斯之地。言語不虛,圍獵嫺熟,雉兔復多。此地雖有沙岡,然皆平阜,草多叢生,馳騁并無可慮。朕自幼聞鄂爾多

斯之兔,今親見之。圍獵畢,申時照前渡河,至駐蹕處。日暮,時庫斯等來奏:「從西爾哈地方,河之上流皆凍,伊等往來渡試,不致阻誤。朕于初四日駐宿,初五日向西爾哈渡處移營觀之,輜重可渡則渡,若稍可虞則駐宿一二日。」 此等事俱繕寫奏聞。

皇太后宮中、咸令聞之。

丁巳

給右衛兵草料。先是大將軍伯費揚古奏曰:「今春」

進征馬匹短少,一到右衛,隨調官兵,疾行于瀚海之間,是以馬愈羸瘦。副都統拜布等移稱:「今催喂馬兵丁一時不能置馬,請就近在大同令借銀二十兩補買。」 又奏曰:「右衛兵,冬春兩季原給三匹草料。今請增給兵丁,各馬一匹為四匹,給之草料,照大同喂馬例喂養。」

上以交議政諸臣議。至是議曰:「查得近來奉」

旨。「著右衛兵丁、徐徐置馬。」又奉

旨、右衛之兵、倘有調用、發京城每佐領四匹之馬、給

與兵丁。上駟院馬、太僕寺馬、共一千五百匹。俟回時分撥。但蒙

皇上矜憐、著給右衛兵春冬俱三匹草料為定。應於

右衛兵不計馬之有無。俱給三匹草料,則兵丁可以整治器械而資生矣。

命下之日、行文大將軍、及右衛統領等、以文到之日、

為始,令支三匹草料。至大將軍伯費揚古所稱,借銀二十兩,增馬一匹為四匹,照《大同》喂馬例之請,無庸議者也。

上從之。

貝勒宋喇卜請於察罕托揮以外捕獵造船。

許之。

上諭尚書班第曰:「鄂爾多斯多羅貝勒宋喇卜奏言」:

「察罕托揮以外地方多獸,請准臣等捕獵,准臣等於黃河造船,往來過渡。准雇邊內民夫在臣等地方耕田,爾可往。」 宣旨:「准其所請,察罕托揮以外捕獵,黃河造船過渡。」

戊午

駕次喀林托。會員外二郎保、報策旺喇卜灘出兵。設

哨禦噶爾丹。達賴喇嘛遣尼麻唐來奏事。議政諸臣奏曰:「二郎保報稱,阿玉奇台吉發兵一千,以塞爾濟扎卜寨桑領之。策旺喇卜灘發兵一千,以楚呼郎寨桑領之。額爾克巴圖爾台吉親率兵千許,俱會集於阿爾台以內土魯圖地方駐扎。四面設哨,如遇噶爾丹,將擒而殺之。如擒噶爾丹,則解送。」

聖上云:「又達賴喇嘛使人尼麻唐庫圖克圖卓磨龍」

堪布丹巴囊素達賴汗之使人寨桑、及喀爾喀折卜尊、丹巴庫圖克圖在西方之喀尊共一百七十餘人,十一月十五間可到西寧邊口。到則往京城奏請。

《聖安》,探訪其情,言「為青海諸台吉之事而來」,其行甚

「急,如到西寧邊口,地方官必阻之。此尼麻唐、庫圖克圖或有緊急事務,亦未可定。彼到西寧邊口欲往京城,或於此處撥人乘驛帶往,或任彼照常自往。乞大部奏聞,俟文到遵行」 等語。應撥理藩院官一員,乘驛往西寧,暫止尼麻唐住西寧,問明前來之故。如有奏章,取之而來。如當放入尼麻唐等,再差人往召。如不當放入。即遣之歸去。亦行文二郎保。著止尼麻唐等於西寧。併不時探聽阿玉奇台吉策旺喇卜灘等、備兵出行聲息。

上曰:「差官則遲矣。著行文二郎保,親身問明具奏。」

以給賞黑龍江兵餘銀留將軍費揚古軍前、以備兵糧行。兵部奏曰:「大將軍伯費揚古咨稱、奉」

旨賞《黑龍江》兵銀五千兩,到後即交眾部長買裘帽。

襦裩牛羊等物、陸續解到、分給將完。所餘二千四百兩、原欲隨便再買、給與兵丁。奉到

敕旨。始知黑龍江兵更換。黑龍江兵既經更換、此項

「餘銀應交何處。乞轉奏星速檄知」 等語。查近奉

旨「點察哈爾兵五百。」使散秩大臣吳巴什率之。給以

「兩月糗糧,赴大將軍伯費揚古軍前,俟是兵到後,視黑龍江兵內人強馬壯者,選留百名,其將弁扣兵數留用,於前解銀五千內酌給。所留一百兵,比照察哈爾兩月糧數,扣給兩月口糧,其餘兵著令歸來。欽此。」 應檄大將軍伯費揚古所買現在牛羊

如不足《黑龍江》兵兩月糗糧,於此餘銀內採買,補給兩月之糧。其餘銀兩,藏貯大將軍伯費《揚古》軍前,以備軍需。

上從之。

以烏拉羸馬,發右衛喂養。統領鄂克濟哈等奏言「驍騎校托雷等自烏拉來,所乘馬匹俱已羸瘦,不能行矣。」

上曰:「使伊等附於殷實之人,其騎來馬匹,交部發右

衛喂養

上諭皇太子曰:「初四日晚來降之厄魯特布達里奏」:

稱「於十月初四日起程,噶爾丹兵千餘,數日食用既乏,天時寒冽,潰散逃亡者甚多,亦有死者。其領事寨桑、土謝圖諾爾布率眾來歸,尚未至」 等語。噶爾丹雖云前往哈密,今諮訪彼知地勢之人及喀爾喀皆言齊七克那孔、俄羅阿、即兒漢等處,與枯倫、白爾七爾相距三日程,不過仍遶舊地而行。度其情勢,難奔他所既無可往之處事更易圖又詳詢之鳥鎗鉛子、火藥已盡鎗亦全無投順之人成群而來所言甚悉今遣布達里赴京其妻在鄂欣家可令完聚皇太子并與諸臣細問之此一大快事也土謝圖諾爾布係厄魯特大臣此人若來則噶爾丹之行藏即可決定俟來時再諭爾知之。此語奏聞。

皇太后兼恭請

皇太后萬安。初四日,駐宿。初五日,移營前向河之上流。

冰堅可渡處

己未

上渡黃河。駐蹕《東斯垓》。

辛酉,取大同所喂侍衛坐馬至軍前。

上諭內大臣曰:「大同所喂新滿洲侍衛護軍執事人。」

員坐馬、著監喂。內大臣侍衛趕來大小官員自備之馬,有願取來、聽其取來。不欲取來者、仍令地方官監喂

壬戌

駕至察罕布喇克。副都統阿南達奏報率兵往駐布

隆吉爾等處偵探阿南達奏曰:「理藩院咨稱、奉」

旨、「噶爾丹窘迫已極,必亡命往投哈密。著檄將軍孫」

「思克率其標兵往肅州在阿南達處預備著將軍博濟於西安兵內未行者擇人材矯健者二千。亦赴阿南達處與孫思克合如噶爾丹有往哈密聲息即行勦滅。」 并將朕自十九日出行及為厄魯特奏報之事。皆抄發阿南達使知情形欽遵知會等

語。臣。前者曾在布隆吉爾之杜爾白兒濟等處坐哨偵探。如有小隊疾行而過之人,相機行事。如力不敵,則報提督李林隆并力而行。會同提督李林隆奏。

聞率綠旗官兵駐劄布隆吉爾之杜爾白兒濟等處。

地方,因所帶兵丁糗糧已盡,不得已於十月初七日撤兵,十二日到肅州,具奏請

旨、「今」

聖上周詳籌畫。

諭旨下頒。若等,仍居肅州,遙探消息。倘有由塔爾

納秦等路,疾行而過之人,則布隆吉爾有五百餘里,必不能追及。思布隆吉爾諸處乃係要路,今不得顧,天寒兵苦,是以臣。身,會同提督李林隆,於預備兵內率馬兵八百、步兵二百,仍前在布隆吉爾坐哨偵探。倘小隊經過,則相機行事。若有往哈密聲息,謹遵

上諭:「與將軍孫思克會同而行。已於十一月初一日。」

自肅州起程矣。「其帶去人員米糧交地方官至將盡之日」 運解

上報:「聞。」

覈查撥給西路進征兵丁之馬行。兵部奏曰:「先是」

議政諸臣會議:「西路進勦之兵,或將留駐綠旗營馬,或將捐助之馬,各給一匹。倘取綠旗營馬去,則以捐助馬補給之;不足,則取換茶馬為用;又不足,則動支正項錢糧,採買分給」 在案。今甘肅巡撫送到冊開:撥給大兵營驛馬一萬二千六百八十六匹。此內捐助馬七百三十五匹,採買馬六千五百八匹,換茶馬五「千四百四十三匹,當照數補給」 等語。此無庸議者也。應仍檄該撫將買馬價值及交收茶馬日月,作速開造清冊,呈報該部,以憑查核。

上從之。

令軍中謹慎火燭。

上諭內大臣曰:「草甚叢密,各當嚴禁火燭,恐上風失」

火御營有何可慮,但為眾人耳。著通行曉諭。又今日出獵,有願步行之人,許其步行,僮僕一概俱令步行。野兔甚多,大臣馬多者,俱乘馬在前排圍。其騎官馬之人及馬少者,僮僕人等,俱照哨鹿例,在乘馬人後步行排圍。野兔甚多,使各殺之為食。

甲子

上駐蹕胡斯泰噶爾丹之寨。桑土謝圖諾爾布等來

降土謝圖諾爾布等來降後

上諭皇太子曰:「前諭原欲渡什爾哈,已凍渡口。初五」

日,向黃河上流行十八里,至喀喇音托揮之地,見黃河已凍,遂駐蹕於其地。鑿冰驗之,已有一尺,甚堅。乃分三旗,使三路墊土。初六日,輜重皆渡,其東六里以外亦未凍,西三里以外亦未凍,眾蒙古訝

云:「向來黃河之凍,自北方寒處凍起,如此溫煖,河皆不凍,獨在中間結成厚冰,不但未見,亦所未聞。渡河後晚,下營,王、貝勒、貝子、公之母與妻俱來朝。朕至鄂爾多斯地方,始知《鄂爾多斯》皆有禮貌,其規模略不失舊時。蒙古大理六旗王、貝勒、貝子、公、台吉俱和睦如一體,不分爾我。盜賊全無,駝馬牛羊不必防守。或」 有馬走失兩三年者,他人獲之,亦不隱藏,解之。部長,令原主識認。王之母、貝勒之母,俱非生母,彼敬其母,比生母更甚,殊雅馴,他蒙古見之當愧死。鄂爾多斯生計周全,牲畜蕃盛,良馬亦多,雖比察哈爾生計,略有不如,較之他蒙古殷富遠甚。其騎射之法,雖不佳美,已極嫺熟,多能中的。此地黃河石花魚甚多,口內亦來獻。蒙古亦來獻,甚新,故肥美。

皇太后不食大魚,故不遣送。朕及諸人在此習久水土。

「甚佳,食物柴薪豐饒,人皆相宜,且不甚冷。向朕與諸人在克魯倫河四月間所服之衣,今猶可不用。京城小寒,身內覺冷噤,斯獨不然,亦一異處。但自茲以後,未知其寒何如耳。」 初六日,駐蹕東四海驛。初七日,仍駐蹕於此。是日,撥置鄂爾多斯所貢馬駝諸物。初八日,仍駐蹕於此。初九日,移營十四里,駐蹕於察罕布喇克。此數日,揀視鄂爾多斯所獻之馬,皆極佳而馴。《鄂爾多斯規矩》,取馬不用套竿,趨入隨手執之,未見有一用套竿者。幼齡諸皇子可騎之馬亦有之。初十日,移營十九里,駐蹕於呼斯臺。十一日,仍駐此休息。「朕此行原欲有所為,今閒居而天復不寒,惟就水草移營,以俟噶爾丹困斃消息,收納降」 人。朕獲肥雉三十,乳酥一匣,獻

皇太后。餘俱照單付去。此處肥雉甚多。恐累驛馬。故不

「多遣。十一日發報後,厄魯特降人吳山泰到,細訊之,彼於十月初六日逃來,其所言與朕所遣赴京人無異,但云:噶爾丹差察罕古英、寨桑來奏事,已備馬匹。如其果真,今已將近。正問未畢,噶爾丹大寨桑土謝圖諾爾布到此,乃彼要人,所知情事甚悉。細詢噶爾丹困蹙是實,是月必見端緒。」 其餘大略如前。又言:「前定意往哈密,今聞阿南達率兵阻截,蓋已不往,有居薩克薩特呼里克之狀。視其人頗佳,材貌亦偉,帶來人八十口。如噶爾丹遣使來,朕亦酌遣使往。朕在此想可坐待噶爾丹困斃也。噶爾丹既無生路,時屆嚴寒,步行者多,今將何往?譬猶檻中之獸,必自斃矣。為此星速遣諭知之,其以此奏聞。」

皇太后并傳知宮中諸大臣、咸令聞之。

乙丑

駕次華拖羅海。使侍郎滿丕、郎中桑格駐喀倫《探噶》

爾丹聲息

上諭議政諸臣曰:「視厄魯特人攜妻子來降,則噶爾」

「丹窮困已極但噶爾丹乃極狡之賊恐彼不得已來降乘我兵不戒勢力寡薄竊奪零散喀爾喀財物軼去應著侍郎滿丕郎中桑格往善巴王喀倫地方駐扎不時差人出喀倫外偵探如有聲息即收喀爾喀入喀倫內越大將軍營安插。」 一面星速馳報前已有文檄知令滿丕等到彼後口傳旨諭大將軍伯費揚古可也。

丙寅,設哨於要害以禦噶爾丹。先是。

上諭大將軍伯費揚古曰:「聞右衛兵歸來、遣侍衛馬」

武驅牛羊以迎之。二十四日,朕躬迎至渾津村。二十五日賜宴。各湊給三日米、行餉三兩。其兵已疲甚矣。見彼徒步委頓,形狀不覺慘然。朕親閱視,下及兵丁,飼以飯餌肉食,飲以茶酒。自大臣以下、兵丁以上,歡聲動地。前聞調右衛兵,朕灼知此軍斷不能行,雖匍匐而往,不能到指示之地。故朕以現喂馬駝之力比量噶爾丹之力攜來行事。行至途中、聞丹濟拉退去、又遣朕所帶察哈爾兵五百、給百日糗糧、往換黑龍江兵。朕駐蹕歸化城十日、未嘗用歸化城抄撮之米每見降人再三細問、俱言噶爾丹向哈密去矣。如果往哈密朕意中以為擒之益易哈密距嘉峪關十日程是以朕意欲將朕所帶兵環居寧夏,朕入寧夏,如有調度,就近相機而行,務獲噶爾丹殺之,朕心始畢。但朕啟行後,噶爾丹丹濟拉等來降,爾等力薄,右衛兵無馬,朕是以躊躇欲與爾商。爾等可議定具本速奏。朕駐蹕湖灘河朔,俟爾覆奏。

大將軍費揚古回奏曰:「十月二十九日奉到」 :

諭旨「悉知。」

聖意矣。

皇上前者軫念右衛官兵,全免所借官庫數十萬銀,

「兩。其陣亡病故得傷人等,不俟議敘,格外重賞,下逮僕從,資其生計。」 官兵於此,雖肝腦塗地,不能仰報。今

皇上又差侍衛馬武驅牛羊迎軍駕臨《渾津村》大宴官兵。

聖躬親閱。下逮兵卒、飲之茶酒。食之飯餌肉食。又給

米及行餉三兩

洪恩浩蕩。誠亙古以來所未有也。等不勝感激。不

能措辭奏謝此地黑龍江官兵蒙古扎薩克喀爾喀等聞之。無不同聲歡呼者。今降人俱言噶爾丹往哈密

皇上以「隨駕兵繞寧夏駐扎、倘有調度、就近相機行。」

御駕啟行後。噶爾丹丹濟拉來降。此地力薄,《右衛》

「兵無馬」 ,為此躊躇下頒。

《諭旨》。「誠是也。切思太原不遠。應調太原滿兵、及晉撫」

標下騎兵共一千,及大同殺虎口不出征騎兵五百遣至臣。處與等此地,察哈爾兵總計可得二千,噶爾丹困極,不得已來詐降,竊取馬畜,亦未可定。果噶爾丹丹濟拉等由此路來降,有詭詐之事,即以此眾行勦。又善塔卜喀倫外地方水少,俱係小泉,又因盡凍,難以飲馬,是以等來至喀喇穆冷等處駐扎。十月二十八日,喀爾喀善巴王到《傳》

旨諭。率彼之兵,回探聲息。請遵

旨遣善巴歸去、令彼預備。其喀爾喀、俱駐喀倫外應

令昆都倫博碩克圖王汪舒克、公吳巴達、公扎薩克台吉哈灘巴圖爾滾占、吳爾占丹津、額爾德尼、圖巴汪舒克衛徵帶青台吉凱木楚克等共四百餘兵,亦俱發回本地,預備各撥能事人員,遠遠探聽,「倘有聲息,一面速報。」臣。等,一面令諸部長,親自率兵速赴。等軍前。奏至

上諭大將軍伯費揚古曰:「覽爾二十九日奏、欲調太」

「原府兵、晉撫標兵一千、大同殺虎口未出征騎兵五百。朕思太原府兵未嫺行陣,且至歸化城殆將千里,綠旗兵皆騎馬一匹,此嚴寒之時即能得到,已不自支,緩急用之,必至誤事。是以將朕所帶火器護軍一千、砲手二百四十、前鋒二百六十,共足爾所調一千五百之數,為爾預備。目前馬甚肥、衣亦厚,此兵乃與朕同行之兵,故極嫺熟。朝聞其信,晚即可行。朕暫駐蹕於此,急俟噶爾丹實信。今若來降,即交善馳人員星速遣至行在。如有噶爾丹來降之信,若不速檄喀倫外,喀爾喀信其降而坐待之,則誤大事不淺矣。近來丹濟拉差人請降而又犯糧,可為明鑒。今不得復誤,當敬慎遠籌費」 揚古覆奏曰:

皇上洞鑒。

訓諭極當。俱宜謹識遵行。但喀爾喀人等、在《喀倫外》

迤邐居住,相隔疏遠,恐報信有誤。是以臣。等備文傳諭喀爾喀親王善巴、多羅郡王滾布等眾部長曰:「今噶爾丹困迫己極,爾等當各按本旗汛地,復過瀚海,住險要之地,以材能之人為首領,使之哨探。倘有聲息,一面速來報知軍中,令各部長率兵殿後,輜重居前,作速移入喀倫內,恐噶爾丹丹濟拉詐降,輕騎行劫,亦未可定。如哨探怠玩,或失一牲畜,有」誤聲息、近到某旗、退而歸去、吾必指參。至遣哨之時、務選人強馬壯者、以速報為要。

上命以此疏示諾木齊岱曰:「與朕諭諾木齊岱之旨。」

無異也

己巳

駕次浙固思台。大將軍伯費揚古奏報。遣侍郎滿丕、

等,坐哨於他拉布喇克。先是,往解厄魯吳山台之撥什庫根忒《傳》

旨諭大將軍曰:「噶爾丹窮困已極,應令侍郎滿丕等」

往善巴王喀倫地方駐扎,為此口傳費揚古知之。

費揚古奏曰:「查前令喀爾喀親王善巴等諸部長各於本旗汛地復過瀚海住形勢之地以才能人員為首領哨探倘有聲息星速來報令部長等親率兵護其輜重遷入喀倫內。已經奏」

聞在案。今又奉。

諭旨。「故」等。遵

旨「會議、令侍郎滿丕、郎中桑格、往喀爾喀游牧地方。」

以外,「瀚海以內,沿他拉布拉克駐扎探聽」 ,於是月十四日遣行矣。

上報:「聞。」

庚午,噶爾丹遣《格壘沽英》來議好。大將軍伯費揚古奏曰:「王善巴差長史伊白根來報噶爾丹使其下格壘沽英等二十人乘駝二十、馬二十,言來議好。奉有軍令,止厄魯特在喀倫外枯卜地方,先遣來報。近者奉」

旨、「噶爾丹遣使來。如一人、則作速遣赴行在。」如二人

則遣一人回。天時寒冷,令攜眾而來。其一人作速遣赴行在。今欲使噶爾丹使人即赴行在,但傳報

者,僅有「議好」 之語,并未知其何意遣使,是以不

便遽使之來使窺見我營壘。於是差人知會侍郎滿丕、親身就見厄魯特使人或有奏章取來驗視。如無奏章問明速報。俟差員歸日另奏外,此際倘

《皇上》。有

《訓旨》:請遵而行之。

上命議政諸臣集議,隨議當速檄大將軍伯費揚古。

將格壘《沽英》本身及一僕人,撥官一員,星速乘驛押來。本朝所差厄魯特津巴等,如與伊等同至,則皆遣行。其餘厄魯特暫留枯卜地方,如有奏章,取來呈驗。

上從之。且云「格壘沽英寨桑等如未到費揚古處,不」

得使見營壘,亦不得令見《費揚古》遠遠從外而來。

增學士朱都納喂馬草料。大學士阿蘭泰、尚書馬齊奏曰:「學士朱都納疏稱,戶部等衙門准馬一匹給草一束,倉升料二升,視茶換之。馬甚瘦,若不加草料,喂不能肥;一面酌加草料,用心喂肥,使不誤調用,馬肥後減其草料。至奉。」

旨馬七千匹。今但有五千匹。請檄李學聖有茶換之。

馬再增解二千匹等語。查宣化府等處喂馬,照京城喂馬例,每匹七斤,草二束,倉升豆八升,喂兩月後減去二升,喂以六升。又一月再減去二升,喂以四升。應准朱都納等所喂之馬,照此例與地方官會同小心喂養。現有解到馬五千匹可以敷用,其二千匹不必往取。

上從之。

副都統阿南達擒噶爾丹族姪顧孟多爾濟來獻。阿南達奏曰:「十一月初七日哨卒來報,見有飛塵」臣。等率兵往邀其來路,因彼已過,追百餘里,及之於素爾河邊,皆拘之。其達賴喇嘛使人達爾漢鄂木布,青海博朔克圖濟農使人阿爾達爾、寨桑彭楚克台吉使人寨桑和碩齊,言「達賴喇嘛、第巴青海諸台吉遣我等通問於噶爾丹我等到噶爾丹所,而今歸去。現有噶爾丹使人與我等同行。查噶爾丹使人喇克巴」彭楚克、格隆、索諾木、喇什、拉木、扎木巴、衛徵陀音等男婦子女五十餘,噶爾丹族姪顧孟多爾濟本身及其男婦子女三十許,又什賴古爾、卓里克圖等三台吉本身及男婦子女十餘,言:「我等奉噶爾丹差答,使於達賴喇嘛、第巴、青海諸台吉。我等自噶爾丹所居庫冷白兒齊爾,於十月初五日出門」而來。我等出門之時,噶爾丹丹濟拉向白格爾察罕厄爾格移營,有兵千餘。阿拉卜灘在扎巴喀滾占,有兵千許。丹津鄂木布與噶爾丹不睦,在塔米爾散去,自特勒兒濟被

聖上大兵擊敗而遁。我輩無住居,無冬衣,絕無牛羊。

「生計已窮,但能就近《蹢躅》遷移」 而已。青草未生之前,此冬寸步難行,若至來春,下人死亡離散,是實難以為國矣。今差格《壘沽》《英》使於

聖朝。竊思

皇上灼見其窮困情形,周詳籌畫,使禦之於《布隆吉》。

爾等處果如

聖意、即獲達爾漢鄂木布、欲交官兵解往。恐路近青

海之人事生意外,亦未可定。是以臣。阿南達親率兵為《殿全》押至肅州,交鴻臚寺檔子房官綏黑圖,遣達爾漢鄂木布前往外,餘俱拘禁肅州,候

旨:「其噶爾丹送《達賴喇嘛書》十四封,一并呈奏。」 上以示議政諸臣。

上諭皇太子曰:「十二日駐蹕於《花託羅會》。十三日、駐」

宿。是日,上駟院「侍衛瓦色、阿薩納送馬至薄暮閱,馬俱肥壯,與朕帶來閒日更替騎乘之馬相似。我軍之馬皆未甚瘦,尚有極肥者,觀此時甚與駝馬相宜。」 十四日,駐宿。將鄂爾多斯所獻之馬,揀擇始畢。發御馬群七十一匹,大馬群六百十一匹,駱駝一百四十三隻。十五日,駐宿。是日,甚暇無事,將我軍中歌者《鄂爾》多斯之歌者,及厄魯特之歌唱彈箏者二人,令之歌。其厄魯特之歌者。雅克西云:「我年六十五歲,厄魯特四部落之主皆曾見之。今見聖主,至德全備,仁慈無所不周,恩惠無人不洽,諸藩蒙古咸加撫恤,不棄貧賤。我舊主則不然,一切人皆不令見,惟自尊大而已。由此觀之,興主真天縱之人也。」 十六日,駐蹕於即格蘇台。十七日,駐宿。是日,報至,即遣回。「朕今循河岸而行,歇息馬力,以俟音信,可將此奏聞。」

皇太后并宮中咸令知之。諸皇子亦令知之。

上又諭皇太子曰:「朕躬安善,汝佳否?來人於十六日」

早到諸事,悉已奏聞。皇太子所問、甚周密而詳盡。「凡事皆欲明悉」 之意、正與朕心相同、不勝喜悅。且汝居京師、辦理事務、如泰山之固。故朕在邊外,心意舒暢、事無煩擾。數時優閒。冀此豈易得乎?朕之

福澤,想由行善所致耶?朕在此凡所遇人,靡不告以汝之如此盡孝以事父,凡事皆誠懇肫切。朕亦願爾年齡遐遠,子孫亦若爾之如此盡孝以敬事汝矣。因洞悉汝諸事敬慎,故書此以寄。

辛未,副都統西爾哈達、費揚固、瓦爾達、祖良璧、馬雲霄等奏請隨將軍博濟出兵勦滅噶爾丹。

西爾哈達等奏曰:臣。等。叨沐

皇上洪恩。捐糜頂踵、不能仰報。茲奉

旨云、「今噶爾丹窘迫已極、必亡命走哈密。著將軍博」

「濟,擇西安兵內未出征人才強壯者二千,赴阿南達所,與孫思克會齊。倘噶爾丹有往哈密聲息,即行勦滅。欽此。」《思博濟現率兵往肅州》臣。等,願出兵。

效犬馬之力以報

皇上高厚之恩、

上曰:「西爾哈達、費揚固、瓦爾達、祖良璧、馬雲霄內著。」

將軍酌量帶往

上諭皇太子曰:「十九日我師已駐宿。」時費揚古伯急

報。奏章至閱知噶爾丹遣人乞降。茲以費揚古所上章急令聞知。故遣馳報。可奏聞。

皇太后、恭請

慈安宮中、並使聞知。宣諭諸大臣。茲事雖未明悉、朕自

有裁度,汝等勿慮。朕嘗謂噶爾丹破滅已盡;以今觀之,斯言殆適合也。為此諭知。

癸酉

賜噶爾旦多爾濟白金。噶爾旦多爾濟遣使阿約請 上安。

上諭尚書馬齊曰:「厄魯特之噶爾旦多爾濟、貧苦在」

「此地賜銀,則路遠而難馱。俟主事華善到甘肅後,於地方官支銀千兩,賜噶爾旦多爾濟。」 其銀即交其來使阿約齎往。賜《阿約》銀三十兩。其同行兩人各賜二十兩。

督運于成龍等以運米之便,效力坐塘。先是于成龍等自備馬駝車輛,自《脫脫城》裝載米一千五百石,運往喀拉穆冷。

諭尚書馬齊曰:「著都御史于成龍等運米之便。」就近

「助馬坐塘效力。」 至是于成龍等運米到喀拉穆冷,

交大將軍後,自喀拉穆冷起,各自分塘效力:侍讀范承烈在第十四站,侍郎李鈵在第十三站,都御史于成龍在第十二站,原任侍郎王國昌在第十一站,大理寺正卿喻成龍在第十站,光祿寺正卿辛保在第九站,左通政使喀拜在第八站,俟更替官員到後始還。

命安郡王馬爾渾撤兵。先是,行兵部奉

旨檄安郡王云、「大將軍伯費揚古兵少、著安郡王等」

齊赴大將軍處。文到即起行,至瀚海外呼爾都圖

地方,「已與大將軍會。」 續奉

諭、「云。安郡王出行日久。著伊等回。暫居歸化城安郡。」

王等遂往歸化城。至是聞。

駕駐鄂爾多斯哲固斯臺前、來請

《安》。

上曰:「是軍出外日久,著歸家。」

甲戌。將軍博濟奏報選擇西安、寧夏駐防官兵前赴肅州。博濟奏曰:臣。等。奉

旨、「將在家兵中未經出征人材壯健者選擇」外。現有

滿洲漢軍八百名在寧夏駐扎。西安、肅州相去三千餘里。寧夏、肅州相去二千許里。肅州近於寧夏。是以於寧夏官兵內視人材壯健者。足撥二千名之數。其名缺將西安官兵撥補寧夏。

上命「該部知之。」

召大將軍伯費揚古商議軍機。費揚古奏曰:「噶爾丹」

自抗

天威大敗,逃遁以來,厄魯特之人絡繹來降不絕。丹

津鄂木布與噶爾丹反顏而去。杜噶爾阿拉卜坦分異而處。近有諾爾布寨桑等人數起,攜其妻子來皈

「聖化而不能禁止。」以此觀之。人心不定,散亂已極。《噶》

《爾丹》及其下,逃死餘生,有限數人,罪惡貫盈。

上天舉以畀之。

「《皇上》即在旦夕。」其事顯然。但蒙古之性,易於煽惑,而

「頗輕信噶爾丹者原一狡猾之人。彼自知不能保其餘眾。故遣格壘沽英等二十五人借通使為名。欺誑目前以暫慰之。格壘沽英等歸去後。必捏造種種詐偽之言以欺罔之。未必非安慰人心。求遠逃遠遁脫身藏身之策也。請將噶爾丹所遣《格壘沽英》等拘之入內。且勿遣回。」 使噶爾丹以下人等猜疑擾亂。今年

聖上親率大兵來臨,厄魯特大敗,心膽碎裂,不能保

其妻子破壞已極,今「鼯鼠跳梁」 ,無所藏身。

皇上簡選士馬,付託賢能,討噶爾丹,勦而滅之。乘此

大兵起行之時,隨遣格壘《沽英》歸去。此際如噶爾丹悔悟而即來降,一惟

皇上成筭,作何裁度?似於行兵之機、滅賊之事,少有

裨益。又思厄魯特原係累世職貢,

天朝之部落噶爾丹,賦性兇頑,包藏禍心。侵擾喀爾

喀悖叛

天朝之賊寇,則噶爾丹所遣格壘《沽英》等不比他國。

之使,即將格壘《沽英》等竟不遣歸,未為不可。如竟不遣伊等歸去,則於厄魯特先降人內擇其心實語明妥幹者一二人,細細指示,令傳告

皇上待厄魯特降人眷顧寵榮之事,揚言格壘沽英。

「等不願歸去之心,設動搖厄魯特人心之計,使之游移迷惑。今正當厄魯特生計窘迫之時,人心互動,未必不事出意外,誅噶爾丹而獻之也。」 奏至。

上曰:「著大將軍伯費揚古減從乘驛,星速前來商議。」

軍中機務。此時將軍事。著舒恕暫理。

使前鋒參領阿魯等偕貝勒宋喇卜運糧。《多羅貝》

勒宋喇卜奏「請效力運糧」 ,既派出押運。

上諭尚書馬齊曰:「與貝勒宋喇卜同行者,以前鋒參」

領阿魯、一等侍衛巴兒楚喀為首領。「伊等之糧,雖貝勒宋喇卜已經給與,恐有不足亦未可定。著交阿魯銀百兩,不足之時補用。滿人從來穀食,不可缺米,倘米已完,著於寧夏支取口糧。如馬疲不能行,於學士朱都納馬內換騎、交疲馬喂養。」

上諭皇太子曰:「十九日遣報時,親近侍衛阿南達奏」:

「章適至,噶爾丹遣往達賴喇嘛及瑚瑚瑙兒處之心腹喇嘛索諾木拉西等,俱如朕所指示堵截之,盡皆擒獲。故將其原奏章謄寫發往,共人一百六十口,馬八十餘匹,駱駝百餘隻,駝馬俱瘦,食物皆盡。從噶爾丹處行經一月,於蘇爾河地方擒獲噶爾丹遣往西域書十四封,欲皆翻譯洞悉其情,然後報知,故未即」 發。十九、二十兩日譯畢,觀彼將破敗困迫情狀,俱行掩飾,極其無恥,卑屈至於不堪,譬之掩耳盜鈴,曾不知達賴喇嘛、瑚瑚瑙兒聞之已久矣。十四封書雖無用,亦俱謄寫發往,可將此繕寫奏聞。

皇太后宮中,皆令聞之。滿洲大臣令其親看。《特諭》《二十》

「日晚駐營時阿南達又遣俄齊爾圖車臣汗之孫噶爾丹多爾濟所使阿由寨桑齎奏章前來亦謄寫發往皇太子欲知始末情事問阿爾尼自悉矣。」 又諭:

戊寅以「《大義》開。」

諭噶爾丹使人「格壘沽英。」是日

駕自胡斯泰起行。《噶爾丹》使人格壘《沽英》至。

上即佇坐山岡上,引「格壘《沽英》」近坐,不介一人。 賜茶,詳問噶爾丹情事。

諭之曰:「朕為天下元后、萬國一家。今日《科爾沁諸王》」

貝勒、台吉及喀爾喀、厄魯特皆在此,朕將公言之。喀爾喀、厄魯特,向皆職貢本朝之國,朕並無所偏徇。喀爾喀土謝圖汗執喀爾喀扎薩克圖汗而殺之,又殺汝主噶爾丹之弟,喀爾喀之罪也。喀爾喀後為爾國所敗,爾來歸朕,朕憐彼十萬餘身命,失其生路,受而養之。凡有人急迫來歸朕者,朕皆收養,無分彼此,不但喀爾喀已也,即爾厄魯特今為敵國,有來降之人,朕皆恤之,各使得其生路,量材授之官職。雖俘擄之人皆贖其妻子,完彼骨肉。朕豈有喀爾喀、厄魯特之異視乎?前以噶爾丹無故闌入我境、侵內地蒙古,朕遣兵敗之於烏闌布通之地。爾主噶爾丹窘極遁逃,立誓不復犯邊。朕向以至誠待人,故不遣兵窮追。爾主噶爾丹逆天背誓,離其故巢,至我克魯倫之地,掠納木扎爾陀音。朕乃不得已率兵而出。然仍再三遣人約噶爾丹會盟修好,此朕不嗜殺之心也。爾主不自引罪,朕始整兵進討。爾主噶爾丹不能抗朕之威,日夜奔逃。遇我西路預堵之兵,仍因汝噶爾丹先我攘臂,我師乃進戰大敗之。汝今窮困至此極者,皆汝所自取也。朕曾往陵之否?爾來為使。第公言之毋隱。

格壘《沽英》初與諸大臣言,猶支吾巧辯,及聞

《皇上諭旨》,傾心降服,叩首奏曰:「誠天下之」

聖主也!語皆迥異:「我厄魯特無知,但貪得喀爾喀子」

女財物今

聖上闡發大義、大理始知

「天意無私,及我厄魯特之罪矣。」現有沙克朱木諾爾

《布》等人皆近日來降,較在我國時更加榮顯,誰不願歸?

《洪仁》之內,吾主亦不日與喀爾喀同列矣。

上笑視近臣曰:「此言甚公,雖外國之人亦知理也。」眾

蒙古王、貝勒、台吉跪而奏曰:

《皇上諭旨》,炳如日月。噶爾丹雖昏迷無知,不從。

《仁化》特自取其死而已。

賜格壘沽英裘帽。

駐蹕《東斯垓

己卯

使備禦西路。以勦滅噶爾丹。

上諭議政諸臣曰:「欲盡滅噶爾丹,尤以備西路為要。」

除西安調至二千滿兵之馬,綠旗兵之馬,李學聖解到五千之馬外,其後有換得馬匹,應撥賢能官會同巡撫於甘肅等處喂養。

《敕撫噶爾丹諸人》。

上諭議政諸臣曰:「天下當以仁感,不可徒以威服。今」

「朕原無征噶爾丹之意,皆噶爾丹之所自取。喀爾喀、厄魯特,向皆職貢本朝之國因土謝圖汗殺喀爾喀,扎薩克圖汗又殺噶爾丹之弟,釁從喀爾喀起,此喀爾喀之曲也。迨喀爾喀為厄魯特所敗,奔走無路,前來投朕,朕憐喀爾喀十餘萬生靈,受而養之。後噶爾丹無故興兵直入我境內,䲭張橫行,曾遣兵敗之於烏闌布通之地時噶爾丹窘甚誓不復犯我邊疆。朕是以不遣兵窮追。頃噶爾丹怙惡不悛背棄誓言輒離故巢,竊伏克魯倫之地窺伺我邊徼。朕猶不念其惡,遣人約之會盟歸好。噶爾丹反侵掠我降人納木扎爾陀音,朕不得已統兵出塞。然朕尚不忍即加鋒刃,再三遣人開示利害。噶爾丹迷謬不悟。朕方整旅進討,噶爾丹懾我軍威,星夜亡命;而朕早遣西師堵截,與之相遇,亦係噶爾丹先攘其臂,故我兵奮擊,遂至敗亡。此噶爾丹先來犯我,曲在噶爾丹也。且噶爾丹如此兇暴,朕惟待以寬仁;噶爾丹如此奸狡,朕惟示以誠信。嘗覽《經史》云:『惟仁者無敵』。今噶爾丹窮迫已極,遣格壘沽英前來乞憐朕意、仍欲撫之。」 諸臣奏曰:

《噶爾丹》,逆天違誓,極奸極狡,兇惡貫盈,真世所難容,神人共憤。而我

皇上尚不忍誅滅,仍欲聽其歸順,此真天地好生之

心。且彼來降諸將,皆列之大臣侍衛,親任不疑。其餘降人,亦皆分隸旗隊,俾獲生理。又查我軍及《蒙古軍》所俘厄魯特子女,皆發

內帑,贖與完聚。陸續來降之厄魯特。又以天寒,皆

換給裘帽如此

「浩蕩洪仁」實從古所未有。等:竊謂:「《噶爾丹》雖頑悖」,

必來歸

聖化矣。

上曰:「古之將帥,雖善用兵,多戮已降,或其身不得善。」

終或子孫不昌。此皆好殺之明戒也。又古之人主,或窮兵黷武,好大喜功,朕意不然,惟願宇宙雍熙,四海昇平,家給人足,各得其生而已。故今仍欲遣格壘沽英回噶爾丹處,著司官一員、筆帖式一員齎敕往撫。噶爾丹丹濟拉等可速撰敕呈覽。諸臣

派擬理藩院員外博什希、筆帖式常壽往撫噶爾丹等。併

《敕書》、進呈

《御覽》:

上報「可。」

敕曰:

皇帝敕諭噶爾丹博什克圖汗台吉丹濟拉等、前一

「次遣察哈代,又一次遣曼濟齎去,敕開爾等,如引罪來降,則朕並無異視,概為矜恤,務使得所。爾屬下厄魯特,亦得見其妻子,各安其生。朕斷不念爾等所造過惡,當詳計之,有能收養汝等之人否?今已無所歸矣,爾等其率所餘厄魯特作速來降,朕必使爾等富貴各得其所。今若仍不悔悟,聽匪人之言,後悔難追」 ,毋疑毋懼,亦已明白開諭汝等矣。今爾噶爾丹博碩克圖汗丹濟拉,又遣格壘沽英奏曰:「蒙大霈恩綸,不勝懽忭,意必大加恩恤,故遣格壘沽英覆奏。」 朕以諸事詳諭格壘沽英,遣之歸去。前二次遣諭汝等,敕內開載甚明,但遵前旨速降之外,更無別旨。為此特差員外博什希、八品筆帖式常壽,齎敕前往,特諭。

上諭皇太子曰:「二十五日之晨,噶爾丹所遣格壘沽」

英至,較之朕昔年見時,藍縷憔悴,宛如老乞丐。詳問其情狀,噶爾丹之欲降,蓋其實也。其地之寨桑頭目人等,附書者亦甚眾,具言此事,丹濟拉慫恿倡說,又以事關重要,特為詰問。噶爾丹之意,見於言詞。其生計困蹙情事,其說甚長,不備書,惟以噶爾丹之來降實情書寄,可照前奏。

聞,傳知。

謹按天地之大德曰「生」,故雨露固所以涵濡,而風雷亦歸於煦育。我

皇上總六師以行天伐,義惟「戢暴」,而意主好生其叛。

也則討之,「其乞降也則納之。」 蓋

聖人之心,天地之心也。以戮降嗜殺為鮮終,故餘黨。

《脅從並歸》,肆赦,以窮兵黷武為炯戒。故渠魁悔過,亦予生全。曰「寬」 ,曰「仁」 ,曰「誠」 ,曰「信」 ,洋洋

聖謨誠萬世所當取法也。

庚辰

上自東斯垓回鑾。是日、將遣噶爾丹使人格壘《沽英》

上諭格壘沽英曰:「爾還語噶爾丹,凡事務必覿面會。」

「語,不然則事無終局。彼如不來,朕必嚙雪往討,斷不中止。朕在此地行獵待爾,限爾七十日內還報,如過此期,朕必進兵矣!」 正立限遣發之時,包衣大

達都虎奏曰

《御用》米糧將盡矣!當即還師。

上甚怒。

諭曰:「達都虎之奏、搖惑眾心、即當斬首。如糧盡、則取」

「湖灘,河朔之米,可也,何慮之有?糧雖盡,朕必嚙雪窮追。噶爾丹,斷不回師!」 《宣》

諭之。後又將往幸邁達禮廟、遣鄉導修路,於是諸軍

皆不悅。既遣格壘《沽英》復使人隨之出二十里外歸報曰:「去已絕遠矣。」

上遂傳令還師。眾皆大悅。

謹按:噶爾丹敗於昭莫多,全軍盡覆,餘黨亦潰。又恐我進兵,其眾駭散,故遣格壘沽英來請和好,以緩我師。

皇上洞照其情,因彼求和。隨降

敕招撫付來使格壘沽英齎回。遣行之時又有務必

「《嚙雪》窮追。」 《噶爾丹》之

諭,且嚴責達都虎《糧盡還師》之請。隨發鄉導修路。特

欲使格壘沽英以

「皇上追討噶爾丹斷不中止」之意,歸告其眾,使噶爾

丹聞之驚駭,並令其《部曲潰散》之計,時無一人知者,於此益見。

皇上睿慮深遠。謨略精詳。非眾人所能識也。

駕次黃河西界薩爾虎拖會以瘠馬發牧廠喂養 上諭內大臣曰:「羸瘦馬駝明日一宿後日遣往大同」

彼地現成草料甚多、著查大臣侍衛官員執事兵丁羸瘦馬駝、酌撥大臣侍衛送往喂養

辛巳,寧夏營馬缺額,照數補足行。兵部奏曰:「寧夏總兵官王化行疏稱,噶爾丹正在逃竄無定之際,倘一時有可滅之機,或近某口得其聲息,其地官兵即可前進勦滅。是以沿邊兵馬乘時全備,方可濟倉卒之用。但征行俱賴馬力,今河西營之馬,因出征倒斃缺額甚多。」臣。屬下額馬所缺千匹現存之馬俱遠征纔回。額既缺而皆瘦倘有滅噶爾丹之機。倉卒用兵不能深入。坐失事機等語查陝西營馬缺額。俱以茶換之馬給之今該鎮既稱馬少而瘦。不能乘機深入應將此缺額一千之馬。著總督吳赫、行文茶馬衙門。除交付學士朱都納之馬外以茶換之馬作速照數補給如有不「足,急支錢糧採買補給。至河西各營出征倒斃缺額之馬,著該督查明亦作速補給,勿誤馳驅之務。造清冊報部。」又疏稱、「該營馬所需春冬二季草料,舊例將本汛徵收者撥給,如草不足,照時價估筭,以銀給兵丁,令其自行買喂,屢經估筭,呈請奉部駁回,每年於布政司支給兵丁至三十五年草料,留於寧夏為駐防大兵之用故折給本色今大兵尚未來駐寧夏祈暫那上項草料給之」等語。查此項馬草戶部俱照該督撫原奏定數每束自五釐至一分已於藩庫支給其三十一年不足之草該撫奏請每束二分三釐至二分五釐從多估算戶部以為價值過浮著核減再奏行文在案今該鎮既稱「三十五年草料留於寧夏以為駐防大兵之用故全照本色估給今大兵尚未來駐寧夏乞暫那給」應行文該督撫如其所請、動支上項草料分給如或不足採買應付不得有誤上項草料仍照數採買補完原項預備

上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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