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一百六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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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卷目錄
太學生部紀事三
太學生部雜錄
選舉典第一百六卷
太學生部紀事三
编辑《名臣言行錄》外集:太學生伏闕乞留李綱、种師道,軍 民從之者數萬人。執事慮其生亂,引高歡事揭榜於 衢,且請以禮起邦彥。公言「士民出於忠憤,非有作亂 之心,無足深罪。李邦彥首畫遁逃之策,捐金割地,質 親王以主和議,罷李綱而納誓書。李鄴奉使失辭,惟 鹵言是聽。此二人者,國人所同棄,而敷告中外,乃推」 二人平賊和議之功,非先王憲天自民之意,宜收還 榜示,以慰人心。上皆從之。或意太學生又將伏闕鼓 亂,謝上蔡先生言:「諸生欲忠於朝廷耳,本無他意,但 擇老成有行誼者為之長貳即定矣。」上喜曰:「此無踰 卿者。」乃命兼祭酒。
《宋史王次翁傳》:「次翁,濟南人,聚徒受業,齊魯多從游 者。入太學,貧甚,夜持書就旁舍借燈讀之,禮部別頭 試第一。」
《王質傳》:「質字景文,其先鄆州人,後徙興國。質博通經 史,善屬文,游太學,與九江王阮齊名。阮每云:『聽景文 論古,如讀酈道元《水經》,名川支川,貫穿周匝,無有間 斷,咳唾皆成珠璣』。」
《周葵傳》:「葵權禮部侍郎,尋兼國子祭酒,兼權給事中。 侍御史湯鵬舉言,葵以魏良臣薦躐處侍從,呂廣問 葵之死黨,乞并罷之。太學生黃作、詹淵率諸生都堂 投牒留葵。翌日,博士何俌等言於朝,乞懲戒。詔作、淵 皆送五百里外州編管,葵出知信州。」
《王居正傳》:「居正字剛中,揚州人。少嗜學,工文辭。入太 學時,習新經《字說》者,主司輒置高選。居正語人曰:『窮 通自有時,心之是非可改邪。流落十餘年,司業黃齊 得其文曰:『王佐才也』』。」及同知貢舉,置次選。
《劉一止傳》:「一止字行簡,湖州歸安人。七歲能屬文,試 太學,有司欲舉八行,一止曰:『行者士之常』。」不就。登進 士第,累遷給事中,以敷文閣直學士致仕。
《吉安府志》:胡箕字斗南,廬陵人,忠簡從子也。通覽該 博,紹興十三年,以中選入國學。凡遊成均者,知其姓 名,曰:是修身安分,通經而贍於文者,皆願結交焉。」 《江西通志》:丘稅字為高,南豐人。刻志學文,補入太學。 時方宗王氏新經,稅惟尚禮義,故不偶。建炎間,伏闕 上書,乞徙都金陵,以圖恢復,詔免稅嗜古好文,愛君 憂」時之心,散見篇翰。所著有《議古集》、「《寓文類「詩解義 槁》
《宋史尤袤傳》:「袤字延之,常州無錫人。少穎異,蔣偕、施 坰呼為奇童。入太學,以詞賦冠多士,尋冠南宮。紹興 十八年,擢進士第。」
《胡憲傳》:「憲字原仲,居建之崇安。生而靜慤,不妄笑語。 長從從父胡安國學,平居危坐植立,時然後言,雖倉 卒,無疾言遽色,人犯之未嘗校。紹興中,以鄉貢入太 學。會伊洛學有禁,憲獨陰與劉勉之誦習其說。既而 學《易》於譙定,久未有得。定曰:『心為物潰,故不能有見, 唯學乃可明耳』。憲喟然歎曰:『所謂學者,非克己工夫 耶』?」自是一意下學,不求人知。一旦,揖諸生歸故山,力 田賣藥,以奉其親。安國稱其有隱君子之操,從游者 日眾,號「籍溪先生」,賢士大夫亦高仰之。
《劉勉之傳》:「勉之字致中,建州崇安人。自幼強學,日誦 數千言。踰冠以鄉舉詣太學。時蔡京用事,禁止毋得 挾元祐書,自是伊洛之學不行。勉之求得其書,每深 夜,同舍生皆寐,乃潛抄而默誦之。譙定,至京師。勉之 聞其從程頤游,邃《易》學,遂師事之。已而厭科舉業,揖 諸生歸,見劉安世、楊時,皆請業焉。及至家,即邑近郊」 結草為堂,讀書其中,力耕自給,澹然無求於世。與胡 憲、劉子翬相往來,日以講論切磋為事。所居有白水, 人號曰「白水先生。」
《高閌傳》:「閌為國子司業,時興太學,閌奏宜先經術。帝 曰:『士習詩賦已久,遽能使之通經乎閌曰:『先王設太 學,惟講經術而已。國初猶循唐制用詩賦,神宗始以 經術造士,遂罷詩賦。又慮不足以盡人才,乃設詞學 一科,今宜以經義為主而加詩賦』』。」帝然之。閌於是條 具以聞。其法以六經語孟義為一場,詩賦次之,子史 「論又次之,時務策又次之,太學課試,盡以此為法。」 《容齋五筆》:「淳熙十三年,光堯太上皇帝以聖壽八十, 肆赦推恩,宇宙之內,蒙被甚廣。太學諸生至於武學, 皆得免文解一次。凡該此恩者千二三百人,而宗子
在學者不預。諸人相率詣宰府,且遍謁侍從臺諫,各納一劄子,敘述大旨,其要以為德壽霈典,普天同慶,而玉牒支派,辱居膠庠,顧不獲與布衣書生等。竊譬 之世俗,尊長生日,召會族姻,而本家子孫不享杯酒 臠炙,外議謂何?今龐鴻之澤如此,而宗學乃不許廁 名,於義於禮,恐為未愜。」是時,諸公莫肯出手為言,邁 以待制侍講內宿,適蒙宣引,因出其紙以奏,仍為敷 陳此輩所云尊長生日「會客,而本家子弟不得坐」,譬 諭可謂明白。孝宗亦笑曰:「甚是切當有理。」時所㩦只 是白劄子,蒙徑付出施行,遂一例免舉其人名字,今 不復能記憶矣。
《玉照新志》:自紹興講和以來,金使經由,官私牌額,悉 以紙覆之,蓋常年之例。隆興間,金使往天竺山燒香, 過太學門,臨安尹命官吏持紙往幕,「太學」二字,有直 學程宏圖者,襴愨立其下曰:「太學賢士之關,國家儲 才之地,何歉於遠人?」堅執不令登梯。吏以白尹,尹以 上聞,阜陵加嘆久之遂免,至今循之。宏圖後登第,上 記其姓名,喜其存守,擢大理司直,遷丞而卒。
《遊宦紀聞》:淳熙丁酉,議者以混補太學人數猥冗,遂 立待補太學生之法,以終場人數定其額,百人取三, 繼又倍之。時多嘲謔之語,獨司業計公衡名之曰「貢 餘」,尤覺雋永。
《名臣言行錄外集》:胡籍溪先生生而沈靜端殼,不妄 言笑,長聞程氏之說,入太學。會元祐學有禁,乃與鄉 人劉致中陰講而竊誦焉。又講《易》於涪陵處士譙天 授,久未有得。天授曰:「是固當然,蓋心為物潰,故不能 有見,唯學乃可明耳。」先生喟然歎曰:「所謂學者,非克 己工夫也耶?」自是一意下學,不求人知。一旦揖諸生 歸。
《宋史沈煥傳》:「煥字叔晦,定海人,試入太學,始與臨川 陸九齡為友,從而學焉。乾道五年,舉進士,授餘姚尉、 揚州教授。召為太學錄,以所躬行者淑諸人,早暮延 見學者,孜孜誨誘,長貳同僚忌其立異。會充殿試考 官,唱名日序立庭下,帝偉其儀觀,遣內侍問姓名,眾 滋忌之。或勸其姑營職,道未可行也,煥曰:『道與職有 二乎』?」適私試發策,引《孟子》:「立乎人之本朝而道不行, 恥也。」言路以為訕己,請黜之。在職才八旬,調高郵軍 教授而去。
《施師點傳》:「師點字聖與,上饒人。十歲通六經,十二能 文。弱冠游太學,試每在前列。司業高宏稱其文深醇 有古風。尋授以學職。以舍選奉廷對,調復州教授。」 《崔與之傳》:「與之字正子,廣州人。父世明,試有司連黜。 每曰:不為宰相,則為良醫。遂究心岐黃之書,貧者療 之不受直。與之少卓犖有奇節,不遠數千里游太學。 紹」熙四年舉進士。「廣州之士由太學取科第」,自與之 始。
《袁燮傳》:「燮字和叔,慶元府鄞縣人。初入太學,陸九齡 為學錄,同里沈煥、楊簡、舒璘亦皆在學,以道義相切 磨。後見九齡之弟九淵,發明本心之指,乃師事焉。每 言人心與天地一本,精思以得之,兢業以守之,則與 天地相似。學者稱之曰潔齋先生。」
《江西通志》:「阮薦字仲元,新昌人。少敏慧,嘗以所為文 謁邑宰劉滂,滂一見大奇之。後入太學中舍,會日者 謂薦曰:『公宜隱居』。薦即翻然南歸,隱居林壑,以詩酒 自娛,無復仕進意。及乾道中,漕使芮華辟為本州學 正,堅辭不就。與同鄉諸先達詩筒往來,時咸稱其絕 倡。」
程端蒙,字正思,德興人。朱子門人自居其齋曰「求放 心」,朱子為大書其扁。淳熙七年,領鄉貢,補太學生。時 禁洛學,持書上諫議大夫王自然責其疏斥正學。及 對蘇、程、王氏策問,司衡者意在陰詆朱子,正思奮筆 論曰:「王氏以佛、老之學蠹壞人心,蘇氏有立朝大節, 不以死生變故動心。此其天資超卓,有非常人所可 及者。恨其學術未醇,未免有戰國策士之餘習,繼孔、 孟之傳,排異端,闢邪說,道統所傳,不歸之二程,又其 誰哉?」自知所對不合時,好投筆徑去,自是遂不復應 舉。
劉堯夫字淳叟,金雞人。乾道己丑太學,兩優釋褐,時 號「走馬上舍。」
《宋史光宗本紀》:「紹熙四年十月戊午,太學生汪安仁 等二百一十八人上書請朝重華,不報。五年四月己 酉,太學生程肖說等以帝未朝,移書大臣。事聞,帝將 以癸丑日朝。至期,帝復以疾不果出。」
《趙汝愚傳》:「韓𠈁胄自以有定策功,且依托肺腑,出入 宮掖,居中用事,日夜謀引其黨為臺諫,以擯汝愚。或 教之曰:『彼宗姓,誣以謀危社稷,則一網無遺』。」𠈁胄然 之,擢其黨將作監李沐為正言。沐,彥穎之子也。嘗求 節度使於汝愚,不得,奏汝愚以同姓居相位,將不利 於社稷,乞罷其政。汝愚出浙江亭待罪,遂罷右相,除 觀文殿學士、知福州。臺臣合詞乞寢出守之命,遂以 太學提舉洞霄宮。太學生楊宏中、周端朝、張道、林仲 麟、蔣傅、徐範等伏闕言:「去歲人情驚疑,變在朝夕。當時假非汝愚出死力定大議,雖百李沐罔知攸濟。當 國家多難,汝愚位樞府,本兵柄,指揮操縱何向,不可 不以此時為利。今上下安恬,乃獨有異志乎?」書上,悉 送五百里外羇管。
《齊東野語》:「賈涉為淮東制閫日,嘗遣都統司計議官 趙珙往河北蒙古軍前議事。久之,珙歸,得其大將撲 鹿花所獻皇帝恭膺天命之寶玉璽一座,并元符三 年寶樣一冊,及鎮江府諸軍副都統制翟朝宗所獻 寶檢一座,並繳進於朝。詔下禮部、太常寺討論受典 禮。」此嘉定十四年七月也。是歲十一月,詔曰:「乃者山 東、河北,連城慕義,殊方效順,肅奉玉寶,來獻於京,質 理溫純,篆刻精古,文曰『皇帝恭膺天命之寶』,暨厥圖 冊,登載燦然,實惟我祖宗之舊。繼獲玉檢,其文亦同 云云。天其申命用休,朕曷敢不承。其以來年元日受 寶於大慶殿。」遂命奉安玉寶於天章閣,且奏告天地、 宗廟、社稷。明年正月庚戌朔,御大慶殿受寶,「大赦天 下,應監司、帥守並許上表進貢稱賀,推恩,文武官各 進一秩,大犒諸軍,三學士人並推恩有差。」具命禮官 撿集受寶本未藏之祕閣,能文之士如朱中美、錢槱、 謝耘等數十人,作為頌詩,以鋪張盛美。四方士子,駢 肩累足,而至學舍,至無所容。蓋當國者方粉飾太平, 故一時恩賞,實為冒濫。有士子作書貽葛司成云:「竊 惟國學,天子儲養卿相之地。中興以來,冠帶雲集,英 俊日盛,可以培植國家無疆之基。自開禧之初,迄更 化之後,天下公論不歸於上之人,多滿於兩學之士。 凡政令施行之舛,除拜黜陟之偏,禁庭私謁之過,涉 於國家盛衰之計。公論一鳴,兩學雷動。天子虛己以 聽之,宰相俯首而信之,天下傾心而是之。」由是四方 萬里,或聞兩學建議,父告其子,兄告其弟,師告其徒, 必得其說,互相歆豔,謂不負所學,豈不取重於當世 哉?邇來寶璽上進,皇上以先皇舊物,聖子神孫膺此 天命之寶,慰答在天之靈,不得不侈烈祖之珍符,為 今日之榮觀也。草茅之士,興起於山林寂「寞之濱,形 容於篇章歌頌之末,其或可念。」若兩學之士,榮進素 定,固當自信其所學,自勉其所守,安於義命可也。紛 紛而來,不恤道路風霜之慘,喁喁相告,咮咮相呼,僥 倖恩賞之蕃庶,冀望非常之盛典,甚至千數百人,饕 餮廩粟,枕籍齋舍,廉恥俱喪,了無靦顏。或挺身獻頌, 或走謁朝貴,小小利害,其趨若市,公論將何以賴?天 下將何以望哉?傳之三輔,豈不貽笑於《識字》之程大 卿乎?傳之遠方,豈不貽笑於《任子》之胡尚書兄弟乎? 傳之邊陲,豈不貽笑於異䫫之趙珙乎?傳之地下,豈 不貽笑於趙尚書乎?「三十年忠讜之論,一日掃地;三 十年流傳之槁,一焚可盡矣。」假使聖朝頒曠蕩之恩, 一視天下之士通行免舉,諉有可說。苟惟兩學之士 獨霑免舉之渥,則非特柄國者欲鉗天下公論之口, 而三學之士適自鉗其口耳,豈不惜哉!恭惟大司成, 天下英俊之師表,願以公論所在,誨之以安義命而 知進退,勉之以崇名節而黜浮競。爵祿,天下之公器 也,豈頑鈍亡恥者可擢邪?《傳》曰:「士之致遠先器識。」器 識卑下,則他日立朝,必無可觀者矣。捨其所重,就其 所輕,瘖其所長,鳴其所短,三尺之童,亦羞為之。昔陳 東以直言而死,今李成之以守誠而死。二公皆學校 之士也,足以「為萬世之名節。以今日一《免解》之輕,遽 失吾萬世公論之重,必無有如陳之直言、李之忠節」 者矣。元氣能有幾邪?願大司成而授之。
《癸辛雜識》:馬光祖字華父,乙卯尹京。初,顏帥尹京之 時,遇三學應有訟牒,必申國子監,俟報方與施行。學 舍已不能堪。及光祖尹京,又創為一議,應學舍詞訟, 須先經本監用印保明,方許經有司。學舍尤怒之,作 為小詩曰:「幾年貪帥毒神京,虎視國家三學生。休道 新除京尹好,敢將書鋪待司成。」未幾,察官朱應元劾 李昂英,太學作書譏之,有云「何不移其劾昂英者」,劾 光祖等語,光祖愈不安。既而辟客參議薛坦以蹤跡 詭祕罷,於是光祖力丐外任,出守留都焉。尹京號為 難治者,蓋以廣大之區,奸宄百弊,上則有應奉之勞, 次則有貴戚干政,他司撓權之患,此其所以難也。余 則曰:「不然。自淳熙以來,尹京幾人,其」得罪而去者,未 始不由學校可指而數也。然則學校之橫,又有出於 數者之外矣。
《宋史寧宗本紀》:「慶元元年四月,太學生楊宏中等六 人,以上書留趙汝愚、章穎、李祥、楊簡,請黜李沐。詔宏 中等各送五百里外編管。中書舍人鄧驛上疏救之, 不聽。」
嘉定十二年「五月己亥,太學生何處恬等伏闕上書, 以工部尚書胡矩欲和金人,請誅之以謝天下。」 《楊宏中傳》:「宏中,字充甫,福州人,弱冠補國子生。孝宗 崩,光宗以疾不能執喪。時趙汝愚知樞密院,奏請太 皇太后迎立寧宗於嘉邸,以成喪禮,朝野晏然,遂命 汝愚為右丞相,登進耆德及一時知名之士,有意慶
曆元」祐之治。韓𠈁胄竊弄國柄,引將作監李沐為右正言,首論罷汝愚,中丞何澹、御史胡紘章繼上,竄汝愚永州。國子祭酒李祥、博士楊簡連疏救爭,俱被斥。 宏中曰:「師儒能辯大臣之冤,而諸生不能留師儒之 去,於誼安乎?」眾莫應,獨林仲麟、徐範、張道、蔣傅、周端 朝五人願預其議。書奏,不報,則繳副封於臺諫侍從。 𠈁胄大怒,坐以不合上書之罪。六人皆編置,以宏中 為首,將竄之嶺南。中書舍人鄧驛上書救之,不聽。右 丞相余端禮拜於榻前,至數十,丐免遠徙。上惻然許 之,乃送太平州編管。天下號為「六君子。」
《徐範傳》:「範字彝父,福州候官人。少孤,刻苦授徒以養 母。與兄同舉於鄉,入太學,未嘗以疾言遽色。先人丞 相趙汝愚去位,祭酒李祥、博士楊簡論救之,俱被斥 逐。同舍生議叩閽上書,書已具,有閩士亦署名,忽夜 傳韓𠈁胄將寘言者重辟,閩士怖,請削名,範之友亦 勸止之。範慨然曰:『業已書名矣,尚何變』?書奏,𠈁胄果」 大怒,謂其扇搖國是,各送五百里編管。範謫臨海,與 兄歸同往,禁錮十餘年,登嘉定元年進士第。
《江西通志》:「蔣傅,永豐人。寧宗慶元初,韓𠈁胄欲逐趙 汝愚而難其名。京鏜曰:『誣以謀危社稷,則一網打盡 矣』。𠈁胄乃使右正言李沐以誣論罷之。國子祭酒李 祥、司業楊簡力辯其非,亦被斥。傅時為太學生,撫膺 痛憤,乃與同舍生楊宏中等六人伏闕上書,白汝愚 之忠勤,辯祥、簡之非黨,請竄沐以謝天下,還祥、簡以 收士心」,疏上,上以其扇搖國是,編管五百里外,士論 高之。
《宋史陳宜中傳》:「宜中,字與權,永嘉人也。少甚貧,而性 特俊拔,有賈人推其生,時以為當大貴,以女妻之。既 入太學,有文譽。寶祐中,丁大全以戚里婢婿事權倖 盧允升、董宋臣,因得寵於理宗,擢為殿中侍御史,在 臺橫甚。宜中與黃鏞、劉黻、林測祖、陳宗、曾惟六人上 書攻之,大全怒,使監察御史吳衍劾宜中,削其籍,拘」 管他州。司業率十二齋生,冠帶送之橋門之外。大全 益怒,立碑學中,戒諸生無妄議國政,且令自後有上 書者,前廊生看詳,以牒報檢、院。由是士論翕然稱之, 號為「六君子。」
《劉黻傳》:「黻字聲伯,樂清人。早有令聞,讀書鴈蕩山中 僧寺。年三十四,以淳祐十年試入太學,儕輩已翕然 稱之。時丁大全方為臺屬,劾奏丞相董槐,迫逐去國, 將奪其位。黻率同舍生伏闕上書,大概言朝廷進退 大臣,須當以禮。書上,忤執政,送南安軍安置。歸別其 母解氏,解氏曰:『為臣死忠,以直被貶,分也。速行』。」黻至 南安,盡取濂、洛諸子之書,摘其精切之語,輯成書十 卷,名曰《濂洛論語》及《大全》,貶黻還太學。未幾,侍御史 陳垓誣劾程公許,右正言蔡榮誣劾黃之純,二公罷 出,六館相顧失色。黻又率諸生上書以財,署昭慶軍 節度使,掌書記,歷刑部侍郎。丁母憂,江上潰師,丞相 陳宜中起復,黻為端明殿學士,不起。及賈似道、韓震 死,宜中謀擁二王由溫州入海,以兵逆黻「共政」,將遜 相位。於是黻託宗祀於母弟成伯,遂起及羅浮,以疾 卒。
《江萬里傳》:「萬里少神雋,有鋒穎,連舉於鄉。入太學,有 文聲。理宗在潛邸,嘗書其姓名几研間,以舍選出身, 歷左丞相兼樞密使。」
《江西通志》:「楊叔方,吉水人。博通經史,天文曆數,尤極 研精,著《五經辨》《曆法、五行論》。在太學與諸生上書,斥 賈似道之奸,四方舉者,爭造其門。以經學授清江范 德機,以曆法授寧都習吉翁習曆,至今用之。」
劉辰翁字會孟,廬陵人。補太學生。壬戌廷試,賈似道 專國,欲殺直臣以塞言路,辰翁因言:「濟邸無後可慟; 忠良戕害可傷;風節不競可憾。」雖忤賈意,而理宗嘉 之。寘丙第,以親老請濂溪書院山長江萬里、陳宜中 薦居史館,又除太學博士,皆固辭。丙子宋亡,託方外 以歸。子尚友,亦能文,有《須溪集》百卷。
陳應寶字真卿,高安人,仲微從子。幼嗜學,苦攻不倦, 寢食俱廢。嘉熙中,補入太學,累陞優等。因度宗幸學, 恩授吉水簿。以文學飾吏事,聲稱一時。
胡洪範,吉水人。國學生。因星變應詔上書,論賈似道 專權誤國。似道怒,欲置之死,丞相江萬里抗疏力救, 獲免。家居憂憤成疾,卒。
雷宜中,字宜叔,豐城人。端平中,補太學生。史嵩之以 右相開督府,陰植奸黨,與弟京尹巖之勢焰熏灼,嚬 笑可生殺人。會天變,宜中上書指斥其罪,由是流落。 久之,擢淳祐進士第二。
陳元亮字季德,仲微從子。博學尚氣節。嘉熙戊戌補 太學,咸淳間陞「國錄。」時賈似道私人洪燾尹臨安,倚 勢作威,元亮率諸生數百人伏闕上書,歷數其奸,上 為黜燾,元亮遂為賈所忌,繇是不得志。戊辰,當對集 英殿,太學名士多倖取上第,元亮獨恥之,有司復希 賈旨,置之丙科,授慶元府教授,再遷御前供取幹辦 官
胡仲雲字從甫,高安人。生有異質,時人目為「懸崖水晶。」年十三,即悉通書史。淳祐中,入太學,率諸生伏闕 上書,論罷京尹余晦,蔡適為祭酒,仲雲與弟仲霖師 之,盡得朱氏之學,負笈者盈館下。登寶祐進士。 胡大訓字世文,豐城人。紹定鄉薦,剛正嫉邪。游國學 時,憤權相史嵩之奪情,起復。同黃愷伯等上書數其 罪,被逐。作《捲堂文》辭先聖,歸隱於桂陂。
李龍庚,字彝甫,豐城人。紹定鄉貢,補太學生。謝方叔 當國,龍庚叩閽上疏,言「方叔耄昏,子弟用事,通貨賄, 抑公論。」條上五欺十賣之罪。京尹承望風旨,欲置獄, 國子司業蔡抗率屬爭之,獲免。未幾,方叔竟罷。龍庚 以特奏名第三薦,授桂陽軍判官。
「夏椅字景實,德興人。補太學生。會朝廷起復,史嵩之 率同舍生上書爭之,不報。登進士,授安慶教授。」 《處州府志》:「王仁孫字汝善,松陽人。辟入國學。時相賈 似道以母憂起服,毅然率同舍生啟博士陳著,偕詣 闕上言切諫,以似道罪惡昭彰,愚夫愚婦亦思逐之, 今天奪其母,是代陛下行罰也。書上不報。似道怒,欲 遠竄」之,以上不可,乃止。仁孫遂謝病歸家,及宗社既 屋,乃慟哭震天,深以不能興復為憾。先儒程復深嘗 稱其為「忠志之士」云。
《江西通志》:「陳祥甫,樂安人。國學生。咸淳甲戌,與同舍 汪斗建、楊期泰上書論賈似道誤國,不報。德祐乙亥, 奉督撫檄,與弟祥霖築堡糾義,偕鞏信、張日中屢角 元兵於楮山。後隱居崇仁,自號南隱。」
《宋史徐應鑣傳》:「應鑣字巨翁,衢之江山人,世為衢望 族。咸淳末,試補太學生。德祐二年,宋亡,瀛國公入燕, 三學生百餘人皆從行。應鑣不欲從,乃與其子琦崧、 女元娘誓共焚,子女皆喜從之。太學故岳飛第,有飛 祠,應鑣具酒肉祀飛,曰:『天不祐宋,社稷為墟。應鑣死 以報國,誓不與諸生俱北。死已,將魂魄累王作配神 主與王英靈永永無斁』!」琦亦賦詩以自誓。祭畢,以酒 肉餉諸僕。諸僕醉臥,應鑣乃與其子女入梯雲樓,積 諸房書籍箱笥四周,縱火自焚。一小僕未寐,聞火聲 起,至樓下,穴牖視之,應鑣父子儼然坐立,如廟塑像。 走報,諸僕壞壁入,撲滅火。應鑣不能死,與其子女怏 怏出戶去,倉卒莫知所之。翼日,得其屍祠前井中,皆 僵立瞠目,面如生。諸僕為具棺斂,殯之西湖金牛僧 舍。益王立福州,褒其節,贈朝奉郎、祕閣修撰。後十年, 其同舍生劉汝鈞率儒者五十餘人,收而葬之方家 峪,私諡曰「正節先生。」
《癸辛雜識》:「余晦字養明,四明人,小有才。」趙與䫫之罷 京尹,晦實繼之。此壬子四月也。後一月,上庠士人與 市人有競以不能奉學舍之意,既而齋生有斃於齋 中者,遂命總轄輩入齋看驗,遂肆諸生之怒。時祭酒 蔡抗入奏三學捲堂,伏闕上書,直攻晦為僕。及晦轎 出,將白堂,則諸生攔截於路,欲行打辱。於是晦即避 之,遂以理少罷職,而抗亦除宗少而去京庠復上書 留蔡,而文博黃邦彥、武博戴良齋復劾晦而留抗,皆 不報。未幾,晦知鄂州,抗以貳卿召。或有詩獻蔡云:「九 曲灣頭是釣灘,先生何事放漁竿?長江流水滔滔去, 落日西風陣陣寒。好把丹心裨聖主,休將素節換高 官。想於獻納論思際,應說今來蜀道難。」後抗徑除僉 樞,有譏之云:「不因同舍之捲堂」,安得先生之過府? 雪舟《脞語》:「方梧坡,元善鄉之前輩也。其父無子,偶妻 之妹來省,其姊私之有娠,妻乃為作產蓐狀,生梧坡, 厚貲裝以嫁其妹。梧坡買補據,入太學,以泛免。過登 科齋舍,謂之『三無同舍』。」蓋生無母,補無據,登科無解 也。
《齊東野語》:吳興東林沈偕君與,即東老之子也。家饒 於財,少游京師,入上庠,好狎游。時蔡奴聲價甲於都 下,沈欲訪之,乃呼一賣珠人於其門首茶肆中,議價 再三,不售,撒其珠於屋上,賣珠者窘甚,君與笑曰:「第 隨我來,依汝所索還錢。」蔡於簾中窺見,令取視之,珠 也,大驚,惟恐其不來。後數日乃詣之,其家喜相報曰: 「前日撒珠郎至矣。」接之甚至,自是常往來。一日,攜上 樊樓,樓乃京師酒肆之甲,飲徒常千餘人。沈遍語在 坐,皆令極量盡歡,至夜盡,為還所直而去。於是豪侈 之聲滿三輔。既而擢第,盡買國子監書以歸。
張乂,延平人,少負才入太學有聲,為節性齋長,既又 為時中齋長。其人眇小而好作為,動以苛禮律諸生, 同舍多不平之。莆田林叔弓亦輕浮之士也,於是以 其名字作詩賦各一首嘲之。其警聯云:「身材短小,欠 曹交六尺之長;腹內空虛,乏劉乂一點之墨。」詩警句 云:「中分爻兩段,風使十橫斜,文上元無分,人前強出 些。」曲盡形容之妙,聞者絕倒。又《私試闢四門賦》云:「想 帝女下嬪,大展親家之禮;諒商均不肖,幾成太子之 遊。」天子之堂九尺云:「假令晏子來朝,莫窺其面;縱使 曹交入見,僅露其頭。」顏淵具體而微,賦云:「博我以文, 約我以禮。望之儼然,道與之貌,天與之形。眇乎小爾」, 亦皆叔弓之所為也。
《遂昌雜錄》:宋太學生東嘉林景曦字霽山,當楊總統發諸陵時,林故為杭丐者,背竹籮,手持竹杖,夾遇物 即夾以投籮中。鑄銀作兩許小牌百十繫腰間,賄西 僧云:「自餘不敢望收得高宗、孝宗骨,斯足矣。」番僧左 右之,果符高、孝兩朝骨,為兩函貯之,歸葬於東嘉。其 詩有《夢中作》十首,其一絕曰:「一抔未築珠宮土,雙匣 親傳《竺國經》。只有春風知此意,年年杜宇哭《冬青》。」又 曰:「空山急雨洗巖花,金粟堆寒起暮鴉。水到《蘭亭》更 嗚咽,不知真帖落誰家?」又曰:「橋山弓劍未成灰,玉匣 珠襦一夜開。猶記去年寒食日,天家一騎捧香來。」餘 七首尤悽怨,則忘之。葬後,於宋常朝殿前掘冬青樹 一株,植於兩函土堆上。又有《冬青花》一首曰:「冬青花, 冬青花,花時一日腸九折。隔江風雨清影空,五月深 山落微雪。移來此種非人間,曾識萬年觴底月?」後忘 之。又一首有曰:「君不記羊之年,馬之月,霹靂一聲山 石裂。」聞其事甚異,不欲書。若林霽山者,其亦可謂義 士也已。
《江行雜錄》:通判監酒趙詩者,昔在學校,嘗因齋生熟 寐,與眾戲以香燭、花果、楮錢之類,設供於臥榻前,而 潛伺之寢者。既覺,見之曰:「我已死邪?」因唏噓不已。少 頃復寐,久不起,視之,真死矣。乃徹供設之物,相與祕 之。斯人豈乍覺見此,神魂驚散,遂不復還體也邪?事 有不可知者。
《江西通志》:「王炎午字鼎翁,安福人。為太學生。文丞相 被執過青原,炎午作生祭文,自贑至洪,於驛途水步、 山牆店壁皆貼之,以速丞相死。及張千載持丞相齒 髮歸,炎午痛哭,復為文祭之。炎午奉母孝,三十年不 懈。母沒,廬墓三年。偶宿邑城,夢母語曰:『夜來火吾衣, 幾及面』。急趨歸,見母遺像,果為跋燭所爇,及面而止。」 自是不復出廬,日飲饘粥而已。所著有《吾汶稿》。嘉靖 間,詔從祀大忠祠。
《建寧府志》:「彭九萬字好古,崇安人。德祐元年為太學 生。上書言賈似道誤國,不報。入元不仕。至元二十年, 黃華倡亂,時九萬客縣之石臼里中,山寇以兵脅使 從己,九萬斥之,卒遇害。九萬工詞賦,或謂其有《楚騷》 之風。」
《江西通志》:「王科字子純,樂安人。宋末貢補國學草廬。 嘗曰:『耆儒宿學如吾子純者,寥寥若晨星』。子純師事 草廬,嘗築汪陂,溉田千頃,邑長燮理溥化,郡守楊友 直皆加禮敬。有《西齋稿》藏於家。」
《金史施宜生傳》:「宜生字明望,邵武人也。博聞強記,未 冠,由鄉貢入太學。宋政和四年,擢上舍第,試學官,授 潁州教授。」
《納合椿年傳》:「椿年本名烏野。初置女直字,立學官於 西京,椿年與諸部兒童俱入學,最號警悟。久之,選諸 學生送京師,俾上京教授。耶魯教之,椿年在選中,補 尚書省令史。」
《宗憲傳》:憲本名阿懶,頒行女直字書。年十六,選入學。 太宗幸學,宗憲與諸生俱謁宗憲,進止恂雅,太宗召 至前,令誦所習,語音清亮,善應對。侍臣奏曰:「『此左副 元帥宗翰弟也』。上嗟賞久之。」
《徒單克寧傳》:「克寧進拜太傅,兼尚書令。尚書省奏,猛 安謀克願試進士者,聽之。上曰:『其應襲猛安謀克者, 學于太學可乎』?」克寧曰:「『承平日久,今之猛安謀克,其 材武已不及前輩,萬一有警,使誰禦之?習辭藝,忘武 備,於國弗便』。上曰:『太傅言是也。章宗初即位,頗好辭 章,而疆場方有事,故克寧言及之』。」
《僕散端傳》:「端判南京留守,與河南統軍使長壽,按察 轉運使王質表請南遷,凡三奏,宣宗意乃決。百官士 庶皆言其不可,太學生趙昉等四百人上書極論利 害,宣宗慰遣之。」
《雷淵傳》:「淵庶出,年最幼,諸兄不齒。父沒,不能安於家, 乃發憤入太學,衣弊履穿,坐榻無席,自以跣露,恆兀 坐讀書,不迎送賓客,人皆以為倨。其友商衡每為辨 之,且賙卹焉。後從李之純游,遂知名。登至寧元年詞 賦進士甲科。」
《元史宋子貞傳》:「子貞性敏悟好學,工詞賦。弱冠領薦 書,試禮部,與族兄知柔同補太學生。俱有名于時,人 以大小宋稱之。」
耶律有《尚傳》。有尚受業許衡之門。至元八年,衡罷中 書左丞,除集賢大學士,兼國子祭酒,以教國人之子 弟。乃奏以門人十二人為齋長,以伴讀,有尚其一也。 衡告免還鄉里,有尚除國子司業。時學館未建,師弟 子皆寓居民屋,有尚屢以為言。二十四年,朝廷乃大 起學舍,始立國子監,立監官,而增廣弟子員,於是有 尚,陞國子祭酒,儒風為之丕振。
《闊闊傳》:「闊闊子堅童,字永叔,少孤,甫十歲,即從王鶚 游。既長,奉命入國學,復從許衡游。」
《雪舟脞語》:「至元丙子,三宮赴北行省,俘三學生一百 人從行,責齋臧足其數。時見幾者悉已竄徙。本齋有 兩同舍,州橋吳府子弟,名棠孫、枌孫,歲僅一入齋,至 是乃為齋臧所指,驅之北去。出關後,諸生沬趄不行人箠以棍棒三下,登舟餒甚,得粥飲一桶,無匙著,乃 於河邊拾蚌蛤之殼,爭攫而食之。饑寒困苦,道亡者」 多皆身膏草野,後放回,授諸路府教授,僅餘十七八 人耳。
《江西通志》:「危復之字見心,臨川人。博覽群書,工詩,尤 邃於《易》。宋末,貢補太學。至元初,元帥郭昂薦為本路 儒學官,不就。朝廷累遣奉御察罕、翰林應奉詹玉以 幣徵之,皆不起。隱於紫霞山,從學者眾。及卒,門人私 諡曰『貞白先生』。」
《元史劉賡傳》:賡兼國子祭酒。國學故事,伴讀生以次 出補吏莫不爭先出。時有一生親老且貧,同舍生有 名在前者,因博士以告曰:「『我齒頗少,請讓之先』。賡曰: 『讓,德之恭也』。」從其讓,別為書薦其人,朝廷反先用之。 自是六館之士皆知讓之為美德也。
《陳顥傳》:「顥為集賢大學士,上疏勸帝大興文治,增國 子學弟子員,蠲儒之徭役。文宗皆嘉納焉。」
《趙師魯傳》:「師魯字希顏,霸州文安縣人。父趾,祕書少 監,贈禮部尚書。師魯為人風采端莊,在太學力學如 寒士。」
《文宗本紀》:至順二年六月,監察御史韓元善言:「歷代 國學皆盛,獨本朝國學生僅四百員,又復分辨蒙古、 色目、漢人之額。請凡蒙古、色目、漢人不限員額,皆得 入學。」不報。
《明通紀》:「琉球中山王察度遣子弟學於國子監。上喜, 禮遇獨優。賜閩人三十六姓善操舟者,令往來朝貢。」 《明外史秦逵傳》:「帝以學校為國儲材,而士子巾服,無 異吏胥,宜甄別之。命逵製式以進。帝務求典雅,凡三 易其製,始定。賜監生藍衫絛各一,以為天下先。」明代 士子衣冠,蓋創自逵云。
《太祖孝慈高皇后馬氏傳》:「帝幸太學還,后問生徒幾 何?」帝曰:「『數千』。后曰:『人才眾矣。諸生有廩食,妻子將何 所仰給』?」於是立紅板倉,積糧賜其家。太學生家糧自 后始。
《懿文太子標傳》:洪武元年,命選國子生國琦、王璞、張 傑等十餘人,侍太子讀書禁中。琦等入對謹身殿,儀 狀明秀,應對詳雅。帝喜,因謂殿中侍御史郭淵友等 曰:「諸生於文義習矣,然與太子處,當端其心術,不流 浮靡,庶儲德亦獲裨助。」因厚賜之。
「藜床」瀋餘,國初太子諸王肄業辟雍,師道隆貴,尊嚴 若神。勳戚讀習者,立侍檻外,諸生屏氣不息。一應簽 印課習,退兩廂發放,皆景濂、宋先生遺範也。近有彝 倫堂笑語叱咤者,殊非禮。 《雙槐歲抄》:洪武丁卯三月,國子生古朴奏言,「家貧願 仕,冀得祿以養母。上嘉之,除兵部主事。」
《鳳皇臺記事》:太祖一日命察諸司官吏等,獨戶部歷 事監生不至逮問,對曰:「苦道遠,行不前爾。」上始知之, 因給歷事監生驢錢,令賃驢而行。
《賢奕編》西吳族,世豐於財,不事詩書。其母有弟補博 士弟子員,衣青衿來謁。母大詫曰:「而何服此衣服哉? 嗟而貧縑不足於藍,故綴以青歟,奈何不浼我取足 耶?」蓋不識青衿為時制服也。
《江南通志》:「蕭玉成,泗州人。洪武中監生,永樂間授國 子監學正。宣德初,上夢大殿將傾,忽一朱衣臣擎其 梁棟。次日早朝,玉成誤衣紅入,為侍班者所糾,即宣 上殿,喜曰:『此朕家石柱也』。」擢左都御史。
金純,字惟一,泗州人。洪武間,由監生授吏部文選司 郎中,陞江西參政,進刑部右侍郎。永樂八年扈從北 征,多所贊畫。九年奉命發河南丁夫,開濬「黃河故道, 漕運至今賴之。」遷禮部尚書,巡撫四川,調工、刑二部 尚書。宣德中,致仕,卒,賜山陽伯。
張思恭,蒙城人。洪武間貢入太學,授給事中。人有暮 夜以金遺之者,卻不受,其人強委金而去。詰旦,言於 朝,上嘉其有守,遂陞刑部侍郎。尋陞行在左侍郎,兼 綜軍務,為時名臣。
蔡蒙,字時中,吳縣人。年十一為縣弟子,知府況鐘奇 之。年十三貢入太學,選授溫州府同知。會山中礦賊 起,朝命督兵勦禦。眾議募民壯補伍,蒙曰:「彼烏合之 眾,益兵祇激亂耳,曷不遣職官往諭禍福?」眾然之,咸 推蒙行。蒙毅然深入,往復宣諭,賊感悟解散,一郡遂 安。
《明外史高賢寧傳》:「賢寧,濟陽儒學生。嘗受學於教諭 王省,以節義相砥礪。建文中,貢為國學生。燕兵破德 州,圍濟南,賢寧適在圍中,不及赴。而燕兵勢甚張,黃 子澄等謀請和以怠燕。尚寶司丞李得成者,慷慨請 行,見燕王城下。王不聽,圍益急,參政鐵炫等百計禦 之。王射書城中諭降,賢寧作《周公輔成王論》射城外。」 王悅其言,為緩攻。相持兩月,卒潰去。燕王稱帝後,賢 寧被執見帝,帝曰:「此作論秀才耶?秀才好人,予一官。」 賢寧固辭。其友紀綱為錦衣指揮,有寵,勸賢寧就職。 賢寧曰:「君為學校所棄,故應爾。我食廩有年,義不可。
且嘗辱王先生之教矣。」綱為言於帝,得遣歸。年九十七卒。《澤山雜記》:景清倜儻尚大節,領鄉薦,遊國學時,同舍 生有祕書,清求而不與,固請約明旦即還書。生且往 索曰:「吾不知何書,亦未假書于汝。」生忿,訟于祭酒。清 即持所假書往見曰:「此清燈窗所業書。」即誦輒卷。祭 酒問生,生不能誦一詞,祭酒叱生退,清出,即以書還 生曰:「吾以子珍祕太甚,特此相戲耳。」
《明良記》:李尚書旻初以省元入監,時丘瓊臺為大司 成,李自通曰:浙江解元李旻。見丘公怒其淺劣,令即 用其語為題作破冒。李應聲曰:「以一省之名魁,謁天 下之宗主。」丘公曰:「不然,虛譽雖隆而實德則病者,浙 江解元李旻然也。」
《江西通志》:「饒晞,南城人。由監生營建北京,公務繁劇。 晞以練歷幹濟,事多克集,朝廷命署大司馬事。 李旭字彥昇,贛縣人。少負奇氣,倜儻有才略。永樂二 年,貢入太學。時上欲清查賦役黃冊,命都察院考選 國子生三百人,首推旭有才幹,令總其事,以慎勤稱 旨。」
《明外史周洪謨傳》:「『洪謨出為南京祭酒,上言,南監有 紅版倉二十間,高皇后積粟以養監生妻孥者,宜修 復』。帝允行之,改北監,請復洪武中學規二十八條,列 榜戒諭。崇信伯費淮入監習禮,久不至。洪謨劾之,奪 冠帶,以儒巾走監,停歲祿半,學政肅然。」
《名山藏》「成化十二年八月丁丑,內丞運庫監生袁慶 祥,見帑藏虛耗,歲入不供,而售直寶石無虛日月,因 上章極言。」命杖五十,送吏部,令肄業國子監。
郊外《農談》:「鳳翔之麟遊有虎臣者,慷慨有節氣,成化 末,貢入太學。適聞萬歲山架棕棚以備登眺,臣上疏 極諫。憲廟奇之,祭酒費誾不知也,懼其賈禍,乃會六 堂鳴鼓聲罪,以鋃鐺鎖之以待。俄官校宣臣至左順 門,中官傳溫旨勞之曰:『爾言是也,棕棚好拆卸矣。命 選時,吏部予臣七品正官,誾聞言大慚。臣名遂播天 下』。」後知雲南鶚嘉縣,卒于官。
《列朝詩集》:「李兆先字徵伯,西厓先生之子也。生十餘 歲,能為歌詩古文,驚其長老,以蔭為國子生。年二十 七而夭,天子為致賻焉。」
《江西通志》:「江瑢字玉輝,玨弟。以太學生謁選,疏劾大 學士劉健、李東陽專權自恣,下鎮撫司。健等連名具 疏,請開言路以容直臣,自陳休致以避賢路。奉旨釋 之。由是瑢名大著。授寧德主簿,不赴。」
袁慶祥宜春人。以貢入太學,待選吏部上疏言「賞賜 過濫,所出不償所入。」又論刑部尚書董方身不執法, 而折辱屬官以目勵。又言「正本澄源,宜從學校、胄監; 親民之職,宜慎簡縣令,黜衰老以息貪污,宜用夏塤、 張元禎、高明、羅倫以從士望。」書奏,詔杖之東華門。 《雲南通志》:「殷才字育之,呈貢人。成化十七年遊北雍, 雅」有匡時之志,屢上書言時事,如「建堡以免鄉夫之 勞,減賦以甦泌田之困」,皆其條議。迨歸,絕意仕進,躬 耕自適。直指使趙璧,同舍生也,嘗造其家,才于田間 揖之,留款雞黍。璧憐其貧,意欲優贍,才終不造謝。人 稱其高。
《明外史沈鍊傳》:「鍊為錦衣衛經歷。嚴嵩貴幸用事,鍊 上疏請罷斥以謝天下。帝怒,謫佃保安里。長老日致 薪米,遣子弟就學。鍊日詈嵩父子語聞京師,嵩大恨。 後嵩黨楊順來為總督,巡按御史路楷與順合圖中 鍊。會蔚州妖人閻浩等素以白蓮教惑眾,竄鍊名其 中,誣浩等師事鍊,具獄以上,竟斬鍊。後嵩敗,世蕃坐」 誅。臨刑時,鍊所教保安子弟在太學者,以一帛署鍊 姓名官爵於其上,持入市,觀世蕃斷頭訖,大呼曰:「沈 公可瞑目矣!」因慟哭而去。
《江南通志》:「陳敬純字吉甫,崑山人。負氣敢言,為文淹 博,以貢入太學。時張居正作拱日樓成,有客請敬純 賦之,署客名以進。居正訝曰:『故有五經庫,乃其人耶』? 客以敬純對。居正諷選入,欲授以翰林孔目,不受歸。」 《明外史郭正域傳》:「正域出為南京祭酒。李成梁孫,以 都督就婚魏國徐弘基家,騎過文廟門,學錄李維極」 執而杖之。李氏蒼頭數十人蹋邸門,弘基亦至。正域 曰:「今天子尚皮弁拜先聖,人臣乃走馬廟門外乎?且 公侯子弟入學習禮,亦國子生耳,學錄非抶都督也。」 令交相謝而罷。
《水東記略》:「陳敬宗德望文章,名聞朝野。在南太學時, 力以師道自任。時關中楊鼎發解試禮部,下第,疏乞 入南監從公學」,上從之。鼎至監,清苦篤學修行,後舉 禮部第一,廷試第一,仕至戶部尚書。
《江寧府志》:「張榜字賓玉,一字肺山,句容人。早歲聰穎, 書史過目成誦。每作詩藝,落筆如風雨,雄談雅謔,沁 人心肺,中萬曆癸卯南闈第二人。榜初肄業南雍,受 知于大司成馮夢禎。夢禎高資夙望,于酬對多闊略。 南曹郎嫉其慢己,飛章劾之,遂移病去。榜時在太學, 舉幡小教場,諸生會幡下者千餘人,榜獨上疏請冠 鐵冠,伏斧鑕,殺身以直先生。」已而得旨,許留用,由是名顯天下。
《江南通志》:「顧錫疇,字九疇,崑山人。年十二為諸生甲。 文定公特加器重,曰:『名位不在吾輩下』。萬曆壬子,入 北雍,會有侍御以直言被誕,錫疇率同舍生上書執 政,責以不能論救。執政怒,禍幾叵測,賴大司成趙某 救免。己未,成進士,入翰林,典福建試。會政府以請托 不從,傅成其罪,削籍歸。崇禎初召用,歷陞至禮部尚」 書,會父卒,錫疇泣血披麻,間關赴閩。兵亂遇害,葬溫 州。今有碑在文信國祠傍。
尤鏜字伯聲,無錫人。父瑛,參政廣西,卒于任。鏜自梅 嶺隨母扶柩還,渡錢塘,遭風,舟且覆,號泣禱天,風頓 息。事大父母暨母最孝,博學嗜古,于書無所不窺。拔 國雍,五擢監元,赴銓,授卭州判官,不赴而歸。貧甚,友 人為築「雲鴻館」以居之。著有「《獲鯖集》《停釣書》」、「《山水記》 《酒志》《鑑湖集》」、詩草共三百四十卷。
《江西通志》:「張兆蘭,字以綺,分宜人。性豪逸,強記能文。 崇禎辛巳選貢,廷試倡名禮部,諸生皆跪伏,兆蘭獨 長揖,宗伯奇之。入太學鄉試報罷歸。癸未冬,憤獻賊 表偽署官屬,糾眾謀殺偽知縣龍方捷,恢復邑城。事 覺,為所執,殺之萬年橋上。」
太學生部雜錄
编辑《三輔黃圖》:漢太學在長安西北七里。董仲舒策曰:「太 學,賢士之關,教化之本原也。」王莽作宰衡時,建弟子 舍萬區,起市郭上林苑中。《三輔舊事》云:「漢太學中有 市有獄。」
《隋書禮儀志》:「委貌冠,未冠則雙童髻,空頂黑介幘,皆 深衣,青領,烏皮履。國子太學四門生服之。」
《唐書輿服志》:「黑介幘者,國官視品,府佐謁府,國子、太 學四門生俊士參見之服也。」
《聞見後錄》:漢桓帝時,或言「民之貧困,必貨輕錢薄,發 更鑄大錢。」事下四府群僚、太學能言之士議之。予嘗 論國有政事,何太學之士得議?蓋其噓枯吹生,抑揚 震動至此。故竇武之兩宮賞賜,悉散與太學諸生。陳 蕃聞王甫之變,將諸生八千餘人拔刃以入,范滂挾 公議為訐,公卿皆折節下之,太學諸生附之者三萬 餘人,卒成部黨之禍。漢隨以亡,豈但曹節等罪哉! 《西溪叢語》《北史》:「後周武帝天和二年甲辰,立露門學, 置生七十二人。六年春正月己酉朔,露門未成,故廢 朝。」又,建德三年春正月,朝群臣於露門。宣皇帝大象 元年春正月己丑,受朝于露門。天成二年二月丁巳, 帝幸露門學,行奠禮。靜帝二年,宣帝寢疾,詔宰相入 宿露門。世用「露門勸講」二字,未詳所出。
《燕翼貽謀錄》:國初凡事草創,學校教養,未甚加意。皇 祐三年七月壬子,詔:「太學生舊制二百人,如不足,止 百人為限,其簡如此。」元豐二年十二月乙巳,神宗始 命畢仲衍、蔡京、范鏜、張璪詳定,于太學刱八十齋三 十人為額,通計二千四百人。內上舍生百人,內舍生 三百人,外舍生二千人。崇寧元年,徽宗刱立辟雝,增 生徒共三千八百人。內上舍生二百人;內舍生六百 人,教養于太學;外舍生三千人,教養于辟雝。廢太學 「自訟齋」,太學之不率教者,移之辟雝。以祭酒總治兩 學。辟雝別置司業、丞各一人,博士十人,正、錄各五人, 分為百齋,講堂凡四所。其後王黼反蔡京之政,奏廢 之,而辟雝之士,太學無所容矣。
《清波雜志》:政和三年,溫陵李榮義著《兩學雜記》,凡七 十二條,所書皆太學辟雝事也。內一條:侯彭老,長沙 人,建中靖國以太學生上書得罪,詔歸本貫,綴小詞 別同舍:「十二封章,三千里路,當年走遍東西府。時人 莫訝出都忙,官家送我歸鄉去。三詔出山,一言悟主, 古人料得皆虛語。太平朝野總多懽,江湖幸有寬閑 處。」雖曰小挫,而意氣安閑如此。煇頃得于故老,此詞 既傳,各齋厚贐其行。亦傳入禁中,即降旨令改正,屬 同獲譴者不一,乃格。後由鄉貢竟登甲科。紹興十三 年,再興太學,榮義尚在,累舉得光州助教。乃摭舊記 益未備,為八十一條,更名《上庠錄》投進。而唱和詩「影 妻」「椅妾」,蓋以「影」為妻,故以「椅」為妾四篇,疑後來附入 者。上庠錄嘗奏御,理不應褻。迨今五十餘年,庠均之 士未聞祖是編。
《朱子語類》:熙寧三舍法,李定所定,崇觀三舍法,蔡京 所定。胡德煇嘗作記云:「學者所以學為忠與孝也。今 欲訓天下士以忠孝,而學校之制乃出于不忠不孝 之人,不亦難乎。」
「太學舍法壞人多,龜山嘗立論。高抑崇曾見龜山太 學初興,召為司業,善類頗屬望。到彼一切放倒,三舍法卻在渠手中成,莫負了龜山否?」王子合曰:「聞那時 只是取法于一舊老吏。」浩曰:「秦會之是舊太學中人, 想是據他向日所行了。」曰:「高公不合與承當,高公大 率不立。五峰嘗有書責他。」
《桯史》:「國學以古者五祀之義,凡列齋扁榜,至除夕必 相率祭之,遂以為爐亭。守歲之酌,祝辭惟祈速化而 已。群儒執事者,帽而不帶,以縚代之,謂之叨冒。爵中 皆有數鴨腳,每獻則以酒沃之,謂之『僥倖』。」凡今世之 登科級者,人或竊以此目之,則怫然而怒。孰知堂堂 成均,乃有願而不獲者乎?余謂不然,蜡狂之戲,以弛 張觀之可也。余里士柳三聘肄業立禮齋,嘗為余言 如此。
《容齋續筆》:《唐六典》:「國子生初入,置束帛一篚,酒一壺, 脩一案,為束脩之禮。太學四門,律學、書學、算學,皆如 國子之法。其習經有暇者,命習隸書,并《國語》《說文》《字 林》《三蒼》《爾雅》。每旬前三日,則試其所習業。」乃知唐世 士人多攻書,蓋在六館時以為常習。其《說文》《字林》《蒼 雅》諸書,亦欲責以結字合於古義,不特銓選之時,方 取楷法遒美者也,束脩之禮乃於此見之。《開元禮》載: 皇子束脩,束帛一篚五匹,酒一壺二斗,脩一案三脡。 皇子服學生之服,至學門外,陳三物於西南,少進曰: 「某方受業于先生,敢請見。」執篚者以篚授皇子,皇子 跪奠篚,再拜。博士答再拜,皇子還避,遂進,跪取篚。博 士受幣,皇子拜訖乃出。其儀如此。州縣學生亦然。 《癸辛雜識》,成均舊規,後來不復可見矣。謾言所知者 數則,於此亦可想見當時學校文物之盛,庶異日復 古,或有取焉。太學私試,以孟仲季分為三場,或司成 無暇,則併在歲晚。有公試則無私試。試為監中,司成 命題,就差學官充考校封錄之職,不復經由朝廷。至 第三日即揭曉,每十人取一《孤經》,則二三人亦取二 名。第一等常缺第二等,謂之「放等。」魁當三分,第二名 二分半,第三等魁二分,率從第二,三取起魁二分,第 二、第三一分半,第四、第五一分三釐,餘並一分。太學 公試,遇省試年,則在省試後二月下旬,凡引試二日, 經、賦一日,論策一日。非省試年分,則隨銓試。後引試 係朝廷「差官,士子則襴愨入試,大約七人取一,第一 等缺,第二等約二十人取一,餘約七人取一。第四、第 五,並一分公試魁,縱不該升補,他日登第,亦是部注 教官。若三名前例是教官有外校,次年公試中第二 等,謂之『入等升』」,又謂之「正升。」或外舍成校人前一年 已中第三等,本年再中第三等,謂之「本等升」,或外舍 成校定人前一年中第四等,本年中第三等,謂之「進 等升。」若先在三而今在四,謂之「退舍」,不能成事。此外 又有追補法,前一年或不成校,本年忽中公試第二 等,名為「入等」,卻用本年私試,二場並得。如中魁亦當 一場,謂之「追升。」可以陳乞追升內舍,或止中兩場,則 無用。又前一年外校入分以止或優。本年公試,不同 得失得之。升榜若下,就試者,非內舍校定以升補。做 內舍校定者,一年止有兩試,一試中則又試兩試。若 一年兩試俱失,謂之「折腳」,不復試第三試。以三試不 中,則當退舍。每年二十一人,或於內有未升上舍而 過省者,或有事故者,許二十一人之後,分數少者,依 資次來豁校。「如正升內外舍人,亦用狀射某人已成 事缺。新升內舍,一年無兩升,縱當年上舍試入優,止 理為內舍校定,不可升上舍。內舍一年無三色試,已 試、公試者不許赴私試,已試、私試者不許赴公試。」上 舍試每三人取一人,優等十人,賦三、《書》二、餘經各一 通。榜魁十分,亞鼎各九分,餘七名並八分平六分。內 舍未有校定本年中舍平等者,理為內校升補。上舍 有三等:內舍平校試,舍試平等,或內舍優校不中上 舍試,或有季無校定,試入上舍試優等,亦與隨榜升 補。下等上舍謂之「赤腳升」,其升補名字,依上舍試榜 資次。蓋舍試壓公試,內舍新升及無季人,雖中舍試 只作內校分數,然舍試一中,優等八分,平等六分,五 名以前又有加分,盡可趕優,或前一年已有平校,本 年有平等上舍,試入兩中舍,試平等已上,謂之「俱平」, 或一優一否,皆為下等。上舍,謂如內舍平校人試入 上舍優等,當舉免省到殿,元有求免人,理作升甲用, 已升甲者升名,謂之「一優一平」,為中等。上舍,謂如內 舍優校人,又中上舍,試優等。以優中優皆是釋褐,不 拘名數,先賜進士出身,謂之上等上舍法注教官。續 有此附黃甲第三人恩例注推官,自方熙孫始。當年 有內舍、優校。內優三人,當年積八分以上者,可成舍 試,次年分已上者,不可成偶舍試。當年分人多,亦止 以三人為限。等四名縱積十分,亦不理。若以優中優, 則謂之「兩優狀元。」其試兩年一次,率在季秋。聖旨差 官,命極難之題,重於省試,優校赴舍試,如不中,守三 年後徑到殿,中平即免省。到平校人赴舍試,中優即 赴殿。自甲子年後,上舍人多陳乞解褐出身,不到殿 應當舉免解,次舉免省赴殿,謂之「待年。」若本自免解, 謂之「兩免相充」,此學法也。或本未免解,當年實請免謂之「請免相衡」,並相衡免省赴殿。《國子生寄理法》,國 子生補入者,升補內舍,謂之「寄理內舍」;升補上舍,謂 之「寄理上舍。」未許行正食,止借一日食而已。升中等、 下等上舍,合後到殿者,未許到殿,直待元牒主補外, 方理為正。行食及許到殿。此以牒官有請一月或半 月暇者,蓋欲其早成事故耳。解褐舍法,下等上舍先 免解,後免省,待三年後到殿,中等上舍徑到殿,或特 旨徑行解褐。釋褐恩數成而優者,謂之「狀元。」擇日於 崇化堂鳴鼓集眾,諸生兩廊序坐,學者穿秉立堂上, 狀元亦襴愨立同舍班。俟揖,揖訖,詣堂下香案前,面 東南,望闕謝恩,跪受敕黃,再拜。次入幕換公裳,其所 換下之衣,盡為齋僕持去,以利市。再至,為階上,面西 北再拜。謝恩畢,與學官同舍講拜者再。次詣忠文廟, 次詣直舍,通門狀謝,學官亦止稱其齋,學生再拜,遂 歸本齋團拜。次詣諸齋謝,亦稱同舍生,不書齋名。禮 畢,到堂上換衫帽,與學官相見交賀。監中備酒七杯, 次本齋三杯訖,臨安府差到客將,備轎馬、從人差帽 迎至祥符寺狀元局。凡學夫齋僕以次,平日趨走之 人,皆以大小黃旗,多至數百面,呵喝狀元,與唱名一 同。遂擇日謁先聖。其局錢酒支用,並天府應辦。次日, 謝宰執臺諫,然後部中送缺。初任文林郎,節察推官, 視殿試第三人恩例。謝宰相用啟事見主司,有拜禮。 太學解試與舍試無相干,太學,十人取三人,若參未 滿年,七人取一人,係不滿年太學生升補。一請求免, 已經特恩正免又一請者亦免。曾於方州請舉不改 名者,謂之「帶胎入學。」異時於學中請者,亦免在學三 十年公私試曾一中者,永免在學曾一請後二十日, 永免太學解試。都魁雖不升舍,將來在第,亦許升甲 部注教官。
太學先達歸齋,各有光齋之禮,各刻于齋牌之上。宰 執則送真金碗一隻,狀元則送鍍金魁星杯盤一副。 帥漕新除各齋十八界二百千酒十樽。
《學規》五等:輕者關暇幾月,不許出入,此前廊所判也。 重則前廊關暇,監中所行也。又重則遷齋,或其人果 不肖,則所遷之齋亦不受。又遷別齋,必須委曲人情 方可,直須本齋同舍力告公堂,方許放還本齋,此則 比之徒罪。又重則下自訟齋,則比之黥罪,自宿自處, 同舍亦不敢過而問焉。又重則夏楚屏斥,則比之死 罪。凡行罰之際,學官穿秉序立堂上鳴鼓九通,二十 齋長諭並襴愨各隨東西廊序立,再拜謝恩。罪人亦 謝恩。用一新參集正宣讀彈文,一集正權司罰以黑 竹篦,量決數下。大門甲頭以手對眾將有罪者,就下 堂毀裂襴衫押去。自此不與士齒矣。
南渡以來,太學文體之變。乾淳之文師淳厚,時人謂 之「乾淳體。」人材淳古,亦如其文。至端平江萬里習《易》 自成一家,文體幾於中復。淳祐甲辰,徐霖以書學魁 南省,全尚性理,時競趨之,即可以均致科第。功名自 此,非《四書東西銘》《太極圖》《通書語錄》不復道矣。至咸 淳之末,江東謹思、熊瑞諸人倡為變體,奇詭浮艷,精 神煥發,多用莊、列之語,時人謂之換字文章。對策中 有「光景不露,大雅不澆」等語,以至于亡,可謂文妖矣。 太學上已假一日,武學則三日。清明太學三日,武學 乃一日,殊不可曉。
學舍燕集必點妓,乃是各齋集正自出帖子,用齋印 明書「仰弟子某人到何處。」祇直本齋燕集,專有一等 野貓兒卜慶等十餘人,專充告報,欺騙錢物,以為賣 弄生事之地。凡外欲命妓者,但與齋生一人相稔,便 可借此出注呼之。此事不知起于何時,極于無義,乃 所以起多事之端也。
上庠齋牌亦有關係。雷宜中為成均時,立三槐市於 學前,「市」字似「弔」字,即時學生三人皆不得其死。存心 齋立斗魁牌,當時十三人遇省試,既而徐摭死,以「斗」 字止為十二也。篤信齋立德聚牌,時本齋一十四人 赴會試僅二人,蓋「德」字雖有十四字,而「聚」字乃取二 人之讖也。
逌旃《璅言》十七字詩謂之瘸腳,助笑,談者多不備錄。 其《嘲太學生》一首云:「士子謁黌宮,紛紛盡鞠躬,頭黑 身上白米虫。」殊為近理。
《明良記》:我朝科貢,恩例四等入胄監,滿日並許戴遮 陽大帽,即古笠也。吳文定公未及第時,久困科場,作 詩戲詠曰:「似傘難遮雨,如鐃卻畏風。」
《蓬軒別記》:宣德中,簡太學生年五十以上,放回田里, 而儒士應賢良方正舉者,輒得八品官。尹翰林岐鳳 有詩曰:「五十餘年做秀才,故鄉依舊布衣回,回家及 早養兒子,保了賢良方正來。」
《見聞搜玉》《太學古語》,有「髮頭陀寺,無官御史臺」,言其 清苦而鯁亮也。宋乾淳間,齋舍質素,器止陶瓦,棟宇 無飾。近時諸齋,亭榭簾幕,競為靡麗,每一會飲,黃白 錯落,非頭陀寺比矣。國有大事,讜論間發,偉節相望。 近世以來,類多隱默,雖有直言,不過陽為矯激,陰有 附麗,殆非純然如古之真御史矣。是故必甘清苦如老頭陀,然後能攄鯁亮為真御史。
《呂涇野集:太學語》有報訃八缺,數公卿皆有書柬,欲 求與親故,先生俱不從,迺擇善行貧而地遠如錢嘉 猷輩撥之,曰:「將以抑奔競也。」是後諸生奔競者遂絕。 有堂長受賄事覺者,先生既責之矣,其人謝罪二三 次,俱瞷,無侍側禮。生方云謝罪,先生曰:「我以公責汝, 汝何待無人而私謝我乎?即此行就是受賄之真也。」 其人再三強辯。先生曰:「汝讀何經乎。」對曰:《春秋》。曰:「汝 知誅意之法乎。」其人不敢復答。
河南一監生改巡歷,作正歷。曰:「願久留監中請教。」宗 師曰:「不可謂無人。」遂出《曾子》《子思同道》題考之。考畢, 宗師看曰:「汝從何人讀書?」曰:「昔遊王科先生門下,曰: 『此人在陜西作縣時,躬行丈量田地,守正不阿。後取 在科,以言去官。汝河南何柏齋之後有此人耳。久慕 其人而未得,今見其徒矣』。」因謂諸生曰:「此意若實,雖 曾子子思可到,但恐不實,所累反多。」
或問:「宗師撥歷,如何帶撥歲貢一二名,亦有私乎?」曰: 「此至公也。嘗聞宗師云:『歲貢貧且老,例貢富且壯。歲 貢今日帶撥一二人,雖私亦公也。何曾聽人情私撥 一人乎』?」
《采芹錄》:元初設國學,許衡為祭酒,每謂:「蒙古生質朴 未散,視聽專一,苟置之好伍曹中,涵養三數年,將來 必能為國家用。」夫沈原之氣,往往出於顓蒙,而風聲 一漓,便難援拔。夫士已壞於聲華功利,而欲求其實 德行能,難矣。此中世人士多不迨隆興之初也。又常 問「諸生書義,若推之自身,於今日之事有可用否?大 凡欲其踐行,不貴徒說。夫理在躬修,乃稱賢士。不知 後世言語文章便足為其實行否?而用人者又何所 賴於言語文章也?」又云:「教人與用人正相反,用人當 用其所長,教人當教其所短。夫用人不問其長,資途 已耳;教人不察其短,課試已耳。夫教而後用,用必待 教。社稷生靈大計,孰重於此?乃所教」所用,果於世道 咸所需乎。此《中代》所以罕《真才善治》也。
《丹鉛總錄》:胡翼之在安定學宮,以經義治事,水利分 齋。按《周禮頌學合聲》注:「周建五學,至秋則分而處之, 宜學《禮》者,處之瞽宗;宜學《書》者,處之上庠;宜學干戈 者,處之東序;宜學言語,處之成均。」則其所由來亦古 矣,不始于胡也。
《春明夢餘錄》:「宋慶曆四年,判國子王拱辰言:『漢太學 千八百間,生徒三萬。唐千二百間。今國子監才二百 楹,制度狹小,不足以容。乃改建太學,增同舍生二百, 猶未及漢唐之盛也』。」明制,太學號舍與宋相倣。當教 典方興,生徒或至三千,後人數蕭蕭,非初制矣。郭正 域云:「謹按往牒,洪武四年,詔選府、州、縣諸生俊秀者」 入國子學,得陳如圭等二千七百八十二人。二十六 年,監生悅慈等八千一百二十四人。永樂十九年,監 生方瑛等九千八百八十四人。宣德四年,監生程憲 等四千八百九十三人。正統十四年,監生金聰等四 千四百二十六人。景泰五年,監生黃夢麟等五千一 百七十九人。天順八年,監生徐福等五千八百三十 三人;成化二年,監生任蘭等六千二十人;正德三年, 監生洪濡等一千三百二十六人;嘉靖十九年,監生 徐旬等二千一百五十一人。及至今日,寥寥如此,非 所以風四方,示後世也。
初建國學,令品官子弟及氏間俊秀,充國子學生。於 是有「官民生」之目。自一品至七品,皆得與敘廕,皆謂 「官生。」「民生」,則郡縣中論其秀而歲升之者也。洪武三 年始設科舉士。五年選會試下第年少質美者令入 學,皆曰「民生。」當是時,啟教雖弘,而任官不易,非強學 登科,則積分將至十餘載,而後得歷事授官。成化初, 詔三品大臣以上子孫,許一人送監,照監例出身廕 而得舉,復得以次子補廕。而自洪武以來,死王事者 之嗣,時有特廕。其經筵、儲邸講道之臣,有稽勞敘廕。 邊境大臣以功廕,皆曰「恩生。」邊境裔酋以及海外君 長,梯航相望,遣子入學,附之官生。其勳戚習讀,昉自 《洪武》初,令公、侯、伯及武官子弟承襲者,入國學肄業, 是時蓋二百餘人。景泰、天順間,戚畹諸公主子孫,聽 乞入監。成化十年,令公、侯、伯、駙馬初習授者,送監讀 書習《禮》。祭酒以學規教之,不率者奏聞。今上設禮部 主事一員,專教駙馬,因不復入監。
明初,人才輩出,太學為盛。朝廷所用,內而臺諫,外而 藩臬,率以授太學生之成才者。自正統以來,此制遂 廢。嘉靖八年,廷議復申《祖制》,三途並用,於是以舉人 監生孫翥為給事中,舉人監生阮薇、歲貢監生張澍 為監察御史。及萬曆初,張文忠居正柄政,屢申飭而 未能行也。
洪武時,國子生殷敏選入《武英殿紀事》,授監察御史。 蓋其時儲養國學,有出使歷事之任,又有「大本堂讀 書」、武英殿紀事之責,故賢才輩多出其中。
國子生往往有上書諫諍者。弘治十一年三月,監生 汪鎔劾大學士劉健、李東陽,上下鎔詔獄。健等疏力救得釋。天啟七年十月,監生胡渙猷劾大學士黃立 極等,下法司。諸公救不力,上意不深罪之也,得以贖 論。四相繼去,三相皆極辯,而李高陽獨引罪不辯,人 稱其得體。至涂仲吉救黃中允,詞氣侃侃,廷杖遣戍, 可稱朝陽鳴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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