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食貨典/第150卷

經濟彙編 食貨典 第一百四十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一百五十卷
經濟彙編 食貨典 第一百五十一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食貨典

 第一百五十卷目錄

 賦役部藝文三

  庚子應詔封事       宋朱熹

  與顏提舉劄子        前人

  答張敬夫          前人

  義役跋           葉適

  均役記          元余闕

  免應天太平鎮江寧國廣德五府秋糧詔

               明太祖

  免河南等處租糧雜稅詔    成祖

  乞寬免稅糧急救民困以弭災變疏

               王守仁

  徵收秋糧稽遲待罪疏     前人

  批追徵錢糧呈        前人

  再批追徵錢糧呈       前人

  批南昌府追徵錢糧呈     前人

  頒定里甲雜辦        前人

  清理永新田糧        前人

  清田畝疏          霍韜

  徭役            錢楩

食貨典第一百五十卷

賦役部藝文三 编辑

《庚子應詔封事》
宋·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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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嘗謂天下國家之務,莫大於恤民,而恤民之實在 省賦,省賦之實在治軍。若夫治軍省賦以為恤民之 本,則又在夫人君正其心術以立紀綱而已矣。《董子》 所謂「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 萬民,正萬民以正四方」,蓋謂此也。夫民之不可不恤, 不待智者而後能知,亦不待明者然後能言也。然欲 知其憔悴困窮之實,與其所以致此之由,則臣請以 所領之郡推之,然後以次而及其所以施置之方焉。 臣謹按《南康》為郡,土地瘠薄,生物不暢,水源乾淺,易 得枯涸,人民稀少,穀賤農傷,固為貧國矣。而其賦稅 偏重,比之他處,或相倍蓰。民間雖復盡力耕種,所收 之利或不足以了納稅賦,須至別作「營求,乃可賠貼 輸官。是以人無固志,生無定業,不肯盡力農桑,以為 子孫久遠之計。幸遇豐年,則賤糶禾穀,以苟目前之 安;一有水旱,則扶老攜幼流移四方,視其田廬,無異 逆旅之舍。」蓋出郊而四望,則荒疇敗屋在處有之。故 臣自到任之初,即嘗具奏,乞且將星子一縣稅錢特 賜蠲減。又嘗具申提點坑冶司,乞為敷奏,將夏稅所 折木炭價錢量減分數。其木炭錢已蒙聖慈曲賜開 允,獨減稅事,漕司相度,方上版曹。若得更蒙聖恩特 依所請,則一方憔悴困窮之民,自此庶幾復有更生 之望矣。然以臣計之,郡之接境江、饒等州,土田瘠薄 類此者,非一郡一縣而已也;稅賦重大如此者,非一 料一色而已也。若不大為經理,深加隱恤,雖復時於 其間,少有縱舍,如以杯水救車薪之火,恐亦未能大 有所濟,而剝膚椎髓之禍,必日愈深愈酷,而不可救。 元氣日耗,根本日傷,一旦不幸而有方數千里之水 旱,則其橫潰四出,將有不可如何者。未知陛下何以 處此?此臣所謂民之憔悴窮困而不可恤者然也。而 臣所謂省賦理軍者,請復為陛下言之。夫有田則有 租,為日久矣。而今日民間特以稅重為苦者,正緣二 稅之入,朝廷盡取以供軍,而州縣無復贏餘也。夫二 稅之入,盡以供軍,則其物有常數,其時有常限,而又 有貼納水腳轉輸之費,州縣皆不容有所寬緩而減 免也。州縣既無贏餘以給「官吏、養軍兵,而朝廷發下 雜軍歸正等人又無紀極,支費日增,無所取辦,則不 免創於二稅之外,別作名色,巧取於民。且如納米收 耗,則自七斗、八斗以至一倍、再倍而未止也;豫借官 物,則自一年、二年以至三年、四年而未止也。此外又 有月樁、移用諸雜名額,拋賣乳香,科買軍器、寄招軍 兵、打造鐵甲之屬,自版曹總所以至漕司,上下相承, 遞相促迫。今日追究人吏,明日取勘」,知、通官吏無所 從出,不過一切取之於民耳。蓋不如是無以補舊欠 支目前雖明知其一旦發覺,違法抵罪而不及顧也。 夫以罪及其身而不暇恤,尚何暇於民之恤乎?以此 觀之,則今日民貧賦重,其所從來可知矣。若不「討理 軍實而去其浮冗,則民力決不可寬。然國家蹙處東 南,恢復之勳未集,所以養兵而固圉者,常患其力之 不足,則兵又未可以遽減。竊意惟有選將吏,覈兵籍, 可以節軍資;開廣屯田,可以實軍儲;練習民兵,可以 益邊備。誠能行此三者,而又時出禁錢,以續經用,民力庶幾其可寬也。」今將帥之選,「率皆膏粱騃子,廝役 凡流,徒以趨走應對為能,苞苴結托為事,物望素輕, 既不為軍士所服,而其所以得此差遣,所費已是不 貲。以故到軍之日,惟務裒斂刻剝,經營賈販,百種搜 羅,以償債負。債負既足,則又別生希望,愈肆誅求。蓋 上所以奉權貴而求陞擢,下所以飾子女而快己私, 皆於此乎取之。」至於招收簡閱,訓習撫摩,凡軍中之 急務,往往皆不暇及。軍士既已困於刻剝,苦於役使, 而其有能者又不見優異,無能者或反見親寵,怨怒 鬱積,無所伸訴。平時既皆悍然有不服之心,一旦緩 急,何由可恃?至於軍中子弟,亦有素習弓馬、諳曉戰 陣者,例皆不肯就本軍投募,而朝廷反為之分責州 「郡枉費錢物,拖拽短小生疏無用之人以補軍額。凡 此數端,本末巨細,無不乖錯。而所謂將帥者,私欲飽 滿,鑽研有效,則又可以束裝問塗,而望他軍之積以 為己資矣。故近歲以來,管軍臣僚遷代之速,至有一 歲而再易者,是則不惟軍中利病無由究知,冗兵浮 食日益猥眾,而此人之所盜竊破費,與夫送故迎新, 百色支用,已不知其幾何矣。至於總餽輸之任者,亦 皆負倚幽陰,交通賄賂,其所程督馳催,東南數十州 之脂膏骨髓,名為供軍,而輦載以輸於權倖之門者, 不可以數計。若乃屯田、民兵二事,又特為誕謾小人, 竊取官職之資,而未聞其有絲毫尺寸可見之效。凡 此數弊,天下之人孰」不知之,而任事之臣,略不敢一 言以告。陛下惟務迫趣州縣,使之急征橫賦,戕伐邦 本。而其所以欺陛下者,則曰「如是而國可富,如是而 兵可強。」陛下亦聞其說之可喜,而未究其要,往往誤 加獎寵,畀以事權。是以比年以來,此輩類皆高官厚 祿,志滿氣得,而生民日益困苦,無復聊賴。草茅有識 之士,「相與私議,竊歎以為莫大之禍,必至之憂,近在 朝夕,顧獨陛下未之知耳。為今之計,欲討軍實,以紓 民力,則必盡反前之所為,然後乃可冀也。蓋授將印, 委利權,一出於朝廷之公議,則可以絕苞苴請託之 私;務求忠勇沈毅,實經行陣,曾立勞效之人,則可以 革輕授非才」之弊;無苞苴請託之私,則刻「剝之風可 革。」將得其人,則軍士畏愛奮厲、蒐閱以時,而竄名冗 食者不得容於其間。得人而久其任,則上下相安,緩 急可恃,而又可以省送迎之費。軍之汰卒,與凡北來 歸正添差任滿之人,皆可歸之屯田,使之與民雜耕, 而漸捐其請給。其有材勇事藝之人,則計其品秩而 多與之田,因以為什伍之長,使教其人習於馳射、擊 刺、行伍之法。罷去諸州招軍之令,而募諸軍子弟之 驍勇者別授以田,使隸尺籍。大抵令與見行屯田民 兵之法相為表裏,擇老成忠實、通曉兵農之務者,使 領其事,付以重權,久其事任,「毋貪小利,毋急近功。俟 其果能,漸省列屯坐食之兵,稍損州郡供軍之數,然 後議其課最增秩而因任之。如此十數年間,自然漸 見功效。若其功效未能遽見之間,而欲亟圖所以紓 州縣民間目前之急者,則願深詔主計將輸之臣,且 於見今樁積金穀綿絹數內,每歲量撥三二十萬,視 州郡之貧乏者,特與免起上供官物三五分而代其 輸。向後軍籍既覈,屯田既成,民兵既練,則上項量撥 之數可以漸減,而州郡免起之數可以漸增。州縣事 力既益寬舒,然後可以禁其苛斂,責以寬恤歲課而 時稽之,不惟去其加耗、預借、非法科派之弊,又視其 土之肥瘠,稅之輕重而均減之,庶幾窮困之民得保 生業,無復流移漂蕩之意。所在曠土亦當漸次有人 開墾布種,而公上之賦亦當自」然登足,次第增羨,不 俟程督迫促,而國真可富,兵真可強矣。此臣之所謂 「省賦治軍」之說然也。

《與顏提舉劄子》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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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不揆疏遠疵賤之跡,自到任來,數以職事仰干台 聽,例蒙矜照,感幸已深。惟是至今,未被明文行下,竊 與一郡官吏軍民同切翹跂,以俟嘉命。今此又有所 稟,仰祈恩施,內循進越,不勝恐悚。熹昨以星子一縣 稅錢偏重,奏乞蠲減,亦已具申聞矣。今聞睿旨已下 使臺,竊惟聖天子明目達聰之意,雖不間於芻蕘,至 於其所決然取信而亡疑,則在明使者之一言耳。欲 望台慈早賜垂念,遣吏核實,具以上聞,使一方疲瘁 遺氓,速霑仁聖之休澤,不勝幸甚!至於前請,亦乞始 終大賜,以慰顒顒之望,千萬幸甚、幸甚!

《答張敬夫》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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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承政成事簡,暇日復有講習之樂,英才心化,多士 風靡,此為吾道之幸,豈特一郡之福哉!」奏罷丁錢,此 舉甚美。初謂遂獲蠲除,不知僅免一歲,雖亦不為無 補,特非久遠利耳。然熹竊謂有身則有庸,此近古之 法。蓋食王土,為王民,亦無終歲安坐,不輸一錢之理, 但不當取之太過,使至於不能供耳。今欲再奏,不若 「請令白丁下戶,每歲人納一二百錢,四等而上,每等 遞增一二百。使至於極等,則略如今日之數,似亦不 為厲民,而上可以不失大農經費之入,下可以為貧民久遠之利。於朝廷今日事力,亦易聽從,而可以必 濟,不審尊意以為何如?比聞浙中諸郡,有全不輸算 賦者,有取之無藝,至於不堪者。凡此」不均,皆為未便, 朝廷自合因此總會所入之大數,斟酌裁損而均平 之,乃為盡善。至於尊兄前奏,有不容援例之語,亦非 愚心之所安也。聚斂之臣,誠可憎疾。為國家者明道 正義以端本於上,而百官有司,景從向附於下,則此 輩之材,寸長尺短,亦無所不可用。但使之知吾節用 裕民之意,而謹其職守,則自不至於病民矣。今議者 不正其本,而唯末之齊,斥彼之短,而自無長策以濟 目前之急。此所以用力多,見功寡,卒無補於國事,而 虛為此紛紛也。

《義役跋》
葉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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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正長,法不承引、帖催二稅。今州縣以例相驅,訶,繫 鞭撻,遂使差役不行,士民同苦。至預醵錢以給費,逆 次第其先後,以應期會,名曰「義役」,然則有司失義甚 矣。余嘗問為保正者,曰:「費必數百千。」為保長者,曰:「必 百餘千。」不幸遇意外事,費輒兼倍,少不破家蕩產,民 之惡役,甚於寇讎。余嘗疑之。官人以牧養百姓為職, 「當潔身馭吏,除民疾苦。且追則有期,約日以集,使賄 必行,應追者任之可也。民實有產,視稅而輸,使賦必 重,應輸者任之可也。保正長會最督促而已,何用自 費數百千及百餘千,甚或兼倍,以至破家蕩產乎?且 此錢合而計之,歲以千百巨萬,既不歸公上官,人知 自愛,又不敢取。誰則有此?」余以其言為妄。然余行江 淮、閩浙、洞庭之南北,蓋無不為此言者矣。嗚呼!此有 司之所宜陳者也。余忝為長吏,不得為令佐,自試其 術,以破余疑而不能,意殊慘然。因孫君《義役》書成,輒 題於後,以告其得為者。

《均役記》
元·余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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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井天下之田以授民,民百畝,一易者倍之,再易 者再倍之。其「養均也,則九壤成九賦,園廛二十而一, 近郊十一,遠郊二十而三,甸、稍、縣都皆十二」,其取之 又均也。「小任以力,則上地家三人,中地家五人,下地 家二人;大任以兵,則比為伍、閭為兩、族為卒、黨為旅、 州為師、鄉為軍」,其役之又均也。茲三者,王政之大端 「也。大端具而又為之刑政以防民情,為之學校以道 民性,為之公卿大夫士以登民材。其制詳,故不亂;其 本深,故不拔。是以商、周之世,皆七八百年而後衰也。 自經界廢,於是田不在民而養不均矣。養不均,則土 會民數皆不可知,而賦與役不均矣。養與賦與役之 不均,雖周公為政,不可以言治也。」淛「東,古於越之地 也。其地之媺,無甚貧甚富之家。山谷之間有一夫而 居十畝之田者,祖孫相保至累世不失。」又其土瘠民 貧,小人勤身而飭力,其君子尚樸儉而敦《詩》《書》。非若 吳人之兼并武斷,大家收穀歲至數百萬斛,而小民 皆無蓋藏。此固易治之地,有賢師帥為之制而利導 之,其亦可以庶幾矣乎?然余嘗行郡以觀民風,其庶 人之役於官者,往往閭左之民也,而富人則有田而 不役,甚者或不以征,歲終保正稱貸而輸之,至破產 者無算。此其田雖近於均,而役則不均也。至正十年 秋,槁城董公來長越憲,省民所疾苦,乃曰:「井田者,吾 雖不得而行,而役不可不均也。」於是擇其部吏之精 強者「委之以事。」以衢州路經歷王仲謙、西安縣主簿 張拜住治金華,青田縣葉的顏治武義,永嘉縣丞林 彬祖治永康。而蘭谿州達魯花赤怯烈失、義烏縣達 魯花赤亦憐真、浦江縣達魯花赤亦廉河、季八哈、東 陽縣丞蔣受益自治其邑。義烏縣則復以衢州路銘 事范公琇為之輔,而總管陳伯顏不華總領之。先期 一月,令民及浮圖道士各以田自占,其或蔽匿及占 不以實者,沒其田。令既浹,乃保以一正,屬民,履畝而 書之,具其田形、疆畝、主名、甲乙,比次以上官,官按故 牘而加詳覈之,曰《魚鱗冊》,以會田。別為右契予民使 藏之,曰「烏冊」,以主業;其征之所會,曰《鼠尾冊》,以詔役。 凡役弓兵、隸卒、鋪兵為至勞,坊,里正、主首次之,館夫、 步夫又次之。凡民田多者役其勞,少者役其逸。又其 少而不足役者,則出錢以助奇田,不助者則以待夫 不虞之役。其一人而有數保之田者,各役之即賣其 田,則買者承其役。凡一州六縣之田二萬六千四百 二十四頃四千九畝,役者一萬二千六百六十八名, 故役而今復者四千三百名,所未役而今役者三千 四百六十名,役而不復者週,而始役之冊成,一留縣 一藏府,一上憲司。於是野無倖民,公無逸征,強弱有 倫,賦役有經,上下和洽,歲以有年。蓋公之遇人有禮, 故吏盡其力;其使民有義,故貧者戴其德而樂其役, 富者服其公而忘其勞。以故為是大制,政不肅而成, 民不擾而治也。《傳》曰:「天地養萬物,聖人養賢,以及萬 民。」公之是舉,兼禮與義,則誠賢者矣。繼今之人,毋替 公政,或權其所未及,則越之民樂樂利利,其福豈可 既哉!故於終事也。其下咸願刻石,以示不朽。以闕嘗 陪其末議,而知其梗概,遂來屬筆焉。至正十一年歲次辛卯十二月記。

《免應天太平鎮江寧國廣德五府秋糧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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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祖

嘗聞「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此有國家者所以厚 民生而重民命也。朕乘群雄鼎沸之時,率眾渡江,屯 兵建業,十有八年。其間高城壘,深壕塹,軍需造作,凡 百供給,皆爾近京五府之民率先效力,濟我時艱,民 力頓甚,朕心不忘。天下一統,今五年矣,雖嘗蠲免四 歲稅糧,然猶未足以報前勞。是用申敕有司,其應天、 太平、鎮江、寧國、廣德五府,洪武五年合納秋糧,除頑 慢刁狡不行蓋倉完備,及多科害民糧長本戶秋糧 不免外,其所管人民秋糧盡行蠲免,有司不許徵收。 於戲!朕欲使爾民優游快樂於田里,此朕之心也。」然 以國家之大,供給之繁,有必需而必興者,其勢似不 容已。爾其服勤畎畝,以稱朕意。故茲「詔示,想宜知悉。」

《免河南等處租糧雜稅詔》
成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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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祗承天命,統御萬方,永維致治之機,尢重安民之 道,悉心康濟,夙夜不忘。比者營建《北京》宮殿,需材於 下國之大事誠非得已。軍民趨事赴工,盡力不懈,眷 其勞苦,朕甚愍然所司不體朕心之艱難一毫不以 上聞,督責逋負,鞭箠逼迫,又甚困乏,甚失撫綏之意。 其河南、山東、山西軍民衙門,自永樂五年以前遞年 拖欠,并追賠未完夏稅、秋糧、鹽糧馬草諸色課程贓 罰等項一應係官錢糧物件,詔書到日,咸與蠲免。」於 戲!施政以撫字為先,養民以寬恤為本。覃敷恩惠,用 慰勤勞。故茲詔諭,咸使聞知。

《乞寬免稅糧急救民困以弭災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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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

照得正德十四年七月內,節據吉安等一十三府所 屬廬陵等縣,各申為旱災事,開稱:「本年自三月至於 秋七月不雨,禾苗未及發生,盡行枯死,夏稅秋糧,無 從辦納,人民愁歎,將及流離。申乞轉達寬免」等因到 臣。節差官吏老人踏勘前項地方,委自三月以來,雨 澤不降,禾苗枯死。續該寧王謀反,乘釁鼓亂,傳播偽 「命,優免租稅。小人惟利是趨,洶洶思亂。臣因通行告 示,許以奏聞,優免稅糧,諭以臣子大義,申祖宗休養 生息之澤,暴寧王誅求無厭之惡。由是人心稍稍安 集,背逆趨順,老弱居守,丁壯出征,團保饋餉,邑無遺 戶,家無遺夫。就使雨暘時若,江西之民亦已廢耕耘 之業,事征戰之苦。況軍旅旱乾,一時併作,雖富室大 戶不免饑饉,下戶小民得無轉死溝壑,流散四方乎? 設或饑寒所迫,徵輸所苦,人自為亂,將若之何?伏乞 敕該部暫將正德十四年分稅糧通行優免,以救殘 傷之民,以防變亂之階。并望皇上罷冗員之俸,損不 急之賞,止無名之徵,節用省費,以足軍國之需,天下 幸甚。」緣由於本年七「月三十日具題請旨,未奉明降, 隨蒙大駕親征,京邊官軍,前後萬數,沓至并臨,填城 塞郭。百姓戍守鋒鏑之餘,未及息肩弛擔,又復救死 扶傷,呻吟奔走,以給廝養。一應誅求,妻孥鬻於草料, 骨髓竭於徵輸。當是之時,鳥驚魚散,貧民老弱,流離 棄委溝壑。狡健者逃竄山澤,群聚為盜,獨遺其稍有 家業,與良善守死者,十之二、三,又皆顛頓號呼」於「挺 刃捶撻之下。郡縣官吏咸赴省城」與兵馬住屯之所, 奔命聽役,不復得親民事。上下洶洶,如駕漏船於風 濤顛沛之中,惟懼覆溺之不暇,豈遑復顧其他為日 後之慮憂及稅賦之不免、征科之未完乎?當是之時, 雖臣等亦皆奔走道路,危疑倉皇,恐不能為小民請。 一旦之命,豈遑為歲月之慮憂,及賦稅之不免,征課 之未完,而暇為之復請乎?若是者又數月,京邊官軍 始將有旅歸之期,而戶部歲額之徵已下,漕運交兌 之文已促,督催之使、切責之檄已交馳四集矣。流移 之民,聞官軍之將去,稍稍脅息延望歸尋其故業,足 未入境,而頸已繫於追求者之手矣。夫荒旱極矣,而 又因之以變亂;變亂極矣,而又加之以師旅;師旅極 矣,而又竭之以供饋,益之以誅求,亟之以征斂。當是 之時,有目者不忍睹,有耳者不忍聞,又從而浚其膏 血,有人心者而尚忍為之乎?今「遠近軍民,號呼匍匐, 訴告喧騰,求朝廷出帑藏以賑濟。久而未獲,反有追 徵之令,鬨」然興怨,謂「臣等昔日蠲賦之言為紿己,竊 相傷嗟。謂宸濠叛逆,猶知優免租稅,以要人心。我輩 朝廷赤子,皆嘗竭骨髓、出死力,以勤國難。今困窮已 極,獨不蒙少加優恤,又從而追征之,將何以自全?是 以令之而益不信,撫之而益憤憤,諭之而益呶呶。甫 懷收復之望,又為流徙之圖。計窮勢迫,匿而為奸,肆 而為寇。兩月以來,有司之以鼠竊警報者,月無虛日, 無怪也。彼無家業衣食之資,無父母妻子之戀,而又 旁有追呼之苦,上有捶剝之災,自非禮義之士,孰肯 閉口枵腹,坐以待死乎?」今朝廷亦嘗有寬恤之令矣, 亦嘗有賑濟之典矣,然寬恤賑濟,內無帑藏之發,外 無官府之儲,而徒使有司措置。「措置者豈能神輸而 鬼運,必將取諸富民。」今富民則又皆貧民矣。削貧以濟貧,猶割心臠肉以啖口,口未飽而身先斃。且又有 侵剋之弊,又有漁獵之奸。「民之賴以生者不能什一, 民之坐而死者常十九矣。故寬恤之虛文,不若蠲租 之實惠;賑濟之難及,不若免租之易行。」今不免租稅, 不息誅求,而徒曰寬恤賑濟,是奪其口中之食,而曰 「吾將療汝之饑」;刳其腹腎之肉,而曰「吾將救汝之死。」 凡有血氣,皆將不信之矣。夫戶部以國計為官,漕運 以轉輸為任,今歲額之催,交兌之促,皆其職之使然。 但民者邦之本,邦本一搖,雖有粟,吾得而食諸?伏望 皇上軫念地方塗炭之餘,小民困苦已極,思邦本之 「當固,慮禍變之可憂。乞敕該部速將正德十四十五 年該省錢糧悉行寬免,其南昌、南康、九江等府縣殘 破尢甚者重加寬貸,使得漸回喘息,修復生理。非但 解江西一省之倒懸,臣等無地方變亂之禍,得免於 誅戮實天下之幸、宗社之福也。夫免江西一省之糧 稅,不過四十萬石。今吝四十萬石而」不肯蠲,異時禍 變卒起,即出數百萬石,既已無救於難矣。此其形跡 已見,事理甚明者,臣等上不能會計征斂,以足國用, 下不能建謀設策,以濟民窮,徒痛哭流涕,一言小民 疾苦之狀,惟陛下速將臣等黜歸田里,早賜施行,以 舒禍變。緣係寬免稅糧,急救民困,以弭災變事理,為 此具本請旨。

《徵收秋糧稽遲待罪疏》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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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江西布政司呈准布政使陳策等咨,照得正德十 四年稅糧,先准參議周文光奉戶部勘合,派屬徵解。 隨因聖駕南巡,各府州縣官俱集省城聽用,前項錢 糧,不暇追徵。正德十五年正月初二日,蒙巡按江西 監察御史唐龍案驗,為乞救兵燹窮民以固邦本事。 該巡撫蘇松都御史李充嗣題稱:「江西變亂,南昌、南 康、九江等府首被燒劫,其餘府縣,大軍臨省,供應浩 繁,要將該年稅糧盡行停免」等因。備行分守南昌五 道勘議得南昌府南新二縣,被害深重,應免糧差三 年,其餘州縣并瑞州等一十二府屬縣,俱應免糧差 二年。回報到司,即轉呈本院具題外,本年二月內,續 蒙欽差戶部員外郎龍誥案驗,為儹「運糧儲事,備行 本司督催該年兌淮錢糧交兌,遵依節行催徵。間本 年三月初五日,隨准漕運衙門照劄,坐到兌軍本色 米八萬石,折色米三十二萬石,改兌米一十七萬石, 每石連耗折銀七錢,備行作急徵完起運。本月二十 八日,又蒙撫按衙門案驗,為地方極疲,速賜恩恤,以 安邦本事。」該南京工科給事中王紀等奏「奉欽依,自 正德十四年以前,一應錢糧,果係小民拖欠未完的, 俱准暫且停徵,還著各該官司設法賑濟,毋視虛文。」 欽遵通行外,又蒙員外郎龍誥案牌,將糧里嚴加杖, 併急如星火,小民紛紛援例赴司告豁。呈蒙撫按衙 門批行,本司給示曉諭納糧人戶,先將兌軍徵解,小 民方肯完納。轉行參議魏彥昭督運。續因本官去任, 又經呈批參政邢珣暫管督兌,本官於五月二十日 遍歷催儹,通將徵完本色米八萬石兌完起運訖。其 折色銀兩,催據廣信等府屬縣陸續徵解。近於十一 月十三等日,抄奉漕運衙門照劄,備行本司將兌運 折色銀三十四萬三千兩,務要徵完足數,「差官協同 運官解部」等因,依奉通行外,今照該年稅糧,委因事 變兵荒,經理不前,及專管提督官員,更代不常。況奉 部院明文,徵免不一,小民不服,輸納官府,掣肘難行, 因而稽延。若不預將前情轉達,誠恐查究罪及未便 等因,備呈到臣。竊照江西錢糧,小民所以不肯輸納, 與有司所以難於追徵者,其故各有三,而究其罪歸, 則責實在臣。何者?「宸濠之叛,首以偽檄除租,要結人 心。臣時起兵旁郡,恐其煽惑,即時移文遠近,宣布朝 廷恩德,蠲其租賦,許以奏免,諭以君臣之分,激其忠 義之心。百姓丁壯出戰,老弱居守。既而旱災益熾,民 困益迫。然而小民不即離散者,以臣既為奏請,雖明 旨未下,皆謂朝廷必能免其租稅,尚可忍死以待也。 夫危急之際,則啗之免租以竭其死力。事平之後,又 罔民而刻取之,人懷怨忿不平。此其不肯輸納之故 一也。及宸濠之亂稍定,而大軍隨至,供饋愈煩,誅求 愈急,其顛連困踣之狀,臣於前奏已略言之。百姓不 任其苦,強者竄而為寇,弱者匿而為奸,繼而水」災助 禍,千里之民皆為魚鱉,號哭載途,喧騰求賑。其時臣 等既無幣藏之儲,又無倉廩可發,所以綏勞撫定之 者,更無別計,惟以奏免租稅為言。百姓睊睊胥讒,謂 「命在旦夕,不能救我」,而徒曰「免稅,免稅豈可待邪?」蓋 其心以為免稅已不待言,尚恨其無以賑之也。已而 既不能賑,又從而追納之,人怨益深,不平愈甚。此其 不肯輸納之故二也。當大軍之駐省,臣等趨走奔命, 日不暇給,亦以為既有前奏,則賦稅必在所免,不復 申請。其時巡撫蘇松等處都御史李克嗣奏稱:江西 首被宸濠之害,乞將該年稅糧軍需等項,俱行停免。 該戶部覆題。奉聖旨:「是。」各被害地方,著撫按官嚴督 所屬,用心設法賑濟。欽此。又該給事中王紀奏:本部覆題,奉聖旨:「是。這地方委的疲困已極,自正德十四 年以前,一應錢糧,果係小民拖欠未完的,俱准暫且 停徵。還著各該官司,設法賑濟,毋視虛文。欽此。」俱欽 遵,該部備咨前來。臣等正苦百姓呶呶,咨文一至,如 解倒懸,即時宣布。百姓聞之,歡聲雷動,遞相傳告。旦 夕之間,深山窮谷,無不畢達。自是而後,堅守「蠲免」之 說,雖部使督臨,或遣人下鄉催促,小民悉以為詐妄, 群起而驅縛之,催徵之令,不復可行。此其不肯輸納 之故三也。郡縣之官,親見百姓之困苦,又當震蕩顛 危之日,懼其為變,其始惟恐百姓不信免租之說,指 天畫地,誓以必不食言,既而時事稍平,則盡反其說 而徵之,固已不能出諸其口矣,況從而鞭笞捶撻之, 其遽忍乎?此其難於追徵之故一也。三司各官,舊者 既被驅脅,新者陸續而至,至則正當擾攘,分投供應, 四出送迎,官離其職,吏失其守,糾給紛拏,事無專責, 如群手雜繰於亂絲之中,東牽西絆,莫知端緒。既而 部使驟臨,欲於旬月之間督併完集,神輸鬼運,有不 能矣。此其難於追徵之故二也。夫背信而行,勢已不 順,若使民間尚有可徵之粟,必不得已剜剝而取之, 忍心者尚或能辦也。而民之瘡痍已極矣,實無可輸 之物矣。別夫離婦,棄子鬻女,有耳者不忍聞,有目者 不忍睹也。如是而必欲驅之死地,其將可行乎?此其 難於「追徵之故三也。夫小民之不肯輸納既如彼,而 有司之難於追徵又如此。後值部使身臨坐併,急於 風火,百姓怨謗紛騰,洶洶思亂,復如將潰之隄。臣於 其時,慮恐變生不測,謂各官與其激成地方之禍,無 益國事、身膏草野,以貽朝廷之憂;孰若姑靖地方,寧 以一身當遲慢之戮乎?」因諭各官追徵毋「急,以紓民 怨。各官內迫於部使,外窘於窮民,上調下輯,如居顛 屋之下,東撐則西頹,前支則後圮,強顏陵詬之辱,掩 耳怨憝之言,身營閭閻之下,口說田野之間,曉以京 儲之不可缺,諭以國計之不得已,或轉為借貸,或教 之典拆,忍心於捶骨剝脂之痛而浚其血,閉目於析 骸食子之慘而責其逋。共計江西十四年分兌軍本 色米八萬石,折色米三十二萬石,改兌米一十七萬 石。」臣始度其勢,以為決無可完之理。其後數月之間, 亦復陸續起解完納。是皆出於意料之外。在各官誠 窘局艱苦,疲瘁已極,亦可謂之勞而有功矣。今聞部 使參奏,且將不免於罪,臣竊冤之。昔之人固有催科 政拙而自署下考者,亦有矯制發廩而願受其辜者。 各官之以此獲罪,固亦其所甘心。「但始之因叛亂旱 荒而為之奏免者,臣也;繼之因水災兵困而復為申 奏者,臣也;又繼之因朝廷兩有停徵賑貸之旨而為 之宣布於眾者,亦臣也;又繼之慮恐激成禍變,而諭 令各官從權緩徵」者,又臣也。是各官之罪皆臣之罪 也。今使各官當遲慢之責,而臣獨幸免,臣竊恥之。夫 司國計者,慮京儲之空匱,欲重徵收後期者之罪,而 有罰俸降級之議,此蓋切於謀國,忠於事君者之不 得已也。亦豈不念江西小民之困苦,與各官之難為 哉?顧欲警眾集事,創前而戒後,固有不得不然者。正 所謂「救焚身之患,不遑恤毛髮之焦、攻心腹之疾,不 得避針灼之苦耳。伏望皇上憫各官之罪出於事勢 之無已,特從眚災肆赦之典,寬而宥之,則法雖若屈, 而理亦未枉。必謂行令之始,不欲苟撓,則各官之罪 實由於臣。即請貶削臣之祿秩,放還田里,以申國議。 如此則不惟情法兩得,而臣亦可以藉口江西之民, 免於欺上罔下」之恥矣。臣不勝惶懼待罪之至。緣係 徵收秋糧,稽遲待罪事理,為此具本請旨。

《批追徵錢糧呈》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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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江西布政司呈:看得江西一省,重遭大患,民困已 極,屢經奏免糧稅,日久未奉明旨。近因南科奏停,隨 復部使催督,一以為蠲免,一以為追徵,非惟下民無 所遵守,亦且官府難於施行。今該司議謂兌淮起運, 係京儲額數,而王府祿米,亦歲用難缺。要行所屬,先 納兌淮,次及京庫折銀,次及南京倉米,次及王府祿 米,其餘俱候明降等因。此亦親睹民患,欲濟不能,委 曲調停,計出無奈。仰司即如所議,備行各該府州縣 查照施行。後有恩旨,當亦止免十五年以後錢糧。其 十四年以前拖欠,必須帶徵,終有不免。莫若速了為 便。」各府州縣宜以此意備曉下民,姑忍割肉之痛,以 救燃眉之急。嗚呼!目擊貧民之疾苦而不能救,坐視 徵求之急迫而不能止,徒切痛楚之懷,曾無拯援之 術。傷心慘目,汗背赧顏,此皆本院之罪,其亦將誰歸 咎?各府州縣官務體此意,雖在催科,恆存撫字。仍備 出《告示》,使各知悉。此繳。

《再批追徵錢糧呈》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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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江西布政司呈:「看得本省十四年以前一應錢糧, 已經給事等官奉奏明旨,果係小民拖欠,俱准暫且 停徵,還著各該官司,設法賑濟,毋視虛文。」此朝廷之 深仁厚德,憫念窮民,誠愛惻怛之所發,小民莫不歡 欣鼓舞,臣子所當遵守奉行。乃今停徵之令甫下,而催併之檄復行,賑濟之仁未布,而箠撻之苦已加。法 令如此,有司何以奉行,下民何所取信?夫為人臣者, 上有益於國,下有益於民,雖死亦甘為之。今日所行, 上使朝廷失信於民,下使百姓歸怨於上,重貧民之 困,益地方之災,縱使錢糧果可立辦,忍心害理,亦不 能為。況旬月之間,而欲追併了絕,就使神輸鬼運,亦 於事勢不能,徒使斂怨殃民,何益於事?除本院身為 巡撫,不能為國為民,自行住俸待罪外,仰布政司行 各該府縣官,以理勸化小民,且諭以「今日之舉,非關 朝廷失信,實由京儲缺乏,司國計者勢不得已,興起 其忠君親上之心,勉令漸次刻期完納,果克濟事,兩 月之後亦未為遲。其各該官員,本非其罪,不必住俸, 革去冠帶,行令照舊」盡心職業,勿因事變之難,有灰 愛民之志。後有違慢之戮,本院自當其罪。仍呈提督 漕運行督糧官及巡按衙門知會。此繳。

《批南昌府追徵錢糧呈》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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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南昌府所申,「凋弊徵求之苦,本院繆當斯任,實切 憂慚。部堂諸公,非無恤民之念,但身司國計,不得不 以空乏為虞。在外有司,非無國計之憂,但目擊民痍, 不能不以撫恤為重。若使平民尚堪朘削,一時忍痛 并徵,以輸國用,豈非臣子之心?但恐徒爾虐民,無濟 國事。非徒無濟,兼恐生虞。斟酌調停,事在善處。」仰布 政司會同二司各官,將該府所申事理,即加酌議,或 先徵新糧,將舊糧減半帶徵,或儘其力量可及分作 幾限,令民依期逐漸辦納。但可通融調攝,皆須悉心 議處,務使窮民不致重傷,而國用終亦無損。一面備 行各該府縣查照施行,一面具由呈來,以憑咨奏。此 繳。

《頒定里甲雜辦》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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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龍南縣申稱,「先年里甲使用,俱係丁糧分派,照日 應當,以致多寡不均。要將正德十六年里甲通行查 審,除逃絕人丁外,將一年使用春秋祭祀、軍需、歲報 使客夫馬等項,俱於丁糧議處,每石出銀若干,陸續 稱收貯庫,推舉老人公同里長使用註簿。儻有餘剩, 照多寡給還」等因。到院。簿查先該贑州府知府盛茂、 同知夏克義議過贑縣里長額辦雜辦,已經批仰嶺 北道再加酌議。續據副使王度呈稱:「查算本縣額辦 使用,該銀三千七百三十一兩七分二釐四毫九絲。 原轄里長一百一十里,內除十里逃絕,止有一百里。 十六年分每糧一石算一分,人丁二丁算一分,一年 丁糧共該一千一百二十六分半,每分該出銀三兩 三錢一分二釐一毫一絲一忽,合行該縣印鈐。」「收銀 文簿」一扇,將各都該辦銀兩分為二次查追貯庫。又 置文簿二扇,一寫本縣支出數目。一發支用人役註 附。每月選有行止老人二名,公同直日里長赴縣支 領。每月備具用過揭帖三本,一送都察院,一分巡道; 一本府各不時稽察,「年終羨餘,並聽上司查處,以補 無名徵需。府縣不得擅支。仍將各里該納分數,刷印 告諭,遍張鄉村曉諭。如有官吏額外科派,及收銀人 役多取火耗秤頭,并里甲恃頑不辦,許各呈告,以憑 拿問。」呈乞照詳。又經《批仰照議》,即行該縣永永查照。 仍備刻《告示》,遍行曉諭,及多行刷印,頒給各里收照, 以防後奸。今申前因,看,與本院新定則例相同,及照 寧都等九縣,及南安所屬大庾等縣,事體民情,當不 相遠,合就通行查編。為此仰抄案回道,即便速行各 縣,俱查本院近定規則,各照丁糧多寡,派編銀兩,追 收貯庫,選委行止端實老人,公同該日里長支用,置 簿稽察,刊榜曉諭,禁約事宜,悉照原議施行。敢有違 犯者,就便拿問呈詳,通取各縣派定過緣由,類報查 考。

《清理永新田糧》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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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參議周文光呈,「看得江西田糧之弊,極於永新,相 傳已非一日。今欲清理丈量,實亦救時切務。但恐奉 行不至,未免反滋弊端。」依議定委通判談儲、推官陳 相、指揮高睿,會同該縣知縣翁璣,設法丈量。該道仍 要再加區畫,曲盡物情。務仰各官秉公任事,正己格 物,殫知竭慮,削弊除奸,必能一勞永逸,方可發謀舉 「事。如其虛文塞責,則莫若熟思審處,以俟能者。事完 之日,悉照該道所議造冊,永永遵守施行。」繳。

《清田畝疏》
霍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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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查洪武十四年天下土田原額八百四十九萬頃 有奇,至弘治十五年,存額四百二十二萬頃有奇,虧 額強半。彼承平相繼,事猶如此,迨後所虧,不知凡幾 矣。」此斷當亟為經理者也。顧事當創始,計慮宜周。地 係久荒,經營不易。宜敕下督撫二臣,專委道臣及各 府正官,請將南京後湖先年《魚鱗冊籍》,與弔到各屬 近年黃冊逐一查對,要見某州某縣原額田土若干? 見今成熟若干?拋荒若干?坍沒若干?成熟者有無欺 隱,坍沒者曾否開銷?拋荒者作何開種?各督撫委道 府官親履疆畝,延召端方通敏致仕鄉官公直人等,

細加體勘丈量。除欺隱者追出還官,坍沒者照數開
考證
銷。及荒田原有人領佃代糧者仍准「承業,俱無另議」

外,其一應丈出田地,採訪輿論,或借給牛種,召人承 佃。或南方五頃以上,北方十頃以上,有產之家,每家 定限墾田一頃,田多者仍照頃加算,至十頃而止。或 設有官兵之處,每一百名以七十名操防,三十名承 佃,三番屯種,如古營田之制。或每縣民壯五六十名, 責令量分三分之一領佃。仍各預借二年兵糧工食, 以便備辦犁鋤工本。三年以後,方許一例徵租。其開 墾之法,即不能倣古井田一畝三畎,深尺、廣尺,畝達 於溝,深廣四尺之制。但合數百畝之田必有溝,合數 十溝之水必有川,合數大川之水必就漥而為湖,以 達於河、於江而匯於海。則高亢者有瀦、卑下者有障, 固非苟完於目前。亦非靡費於無用。不誠為千秋之 業哉。

《徭役》
錢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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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田以出粟而足國之食,賦以出軍而足國之兵。」 自魯用田賦兼賦,夫田以兵而民力弗餘,然猶寓之 農也。後世崇建軍衛,竭盡夫田之入,胥食之軍。軍非 武衛則不置,非軍門則罔調也。有司編設民壯,是為 重贅之役,權處之道。今又一旦數倍額,上增羨役焉, 民倍疲矣。古者一夫從軍,七家奉之,大司馬遞而征 之,十年而役一遍,凡以更勞而均逸也。今見畿內州 邑,無歲不計闔治之民,而編之均徭。只如民壯,每丁 夫出銀一錢,每名民壯七兩二錢,則總七十二丁夫, 朋一役也。古率七家賦一兵也,賦兵則諸賦弗及也, 家無過一人,以其餘則為羨也。今者民間二稅,歲歸 之軍,養馬所需,不減歲費。民壯之設,又歲均徭十百 之一徭也。宋嘉祐中,河北招兵未已,范鎮有曰:「取兵 於民則民稀,民稀則田曠,田曠則賦役重,賦役重則 民心離。寓兵於民則民稠,民稠則田闢,田闢則賦役 輕,賦役輕則民心固。與其離民之心以備契丹,契丹 未至而民力先匱,孰若固民之心以備契丹,契丹雖 至而民力有餘,國用有備也。」夫契丹在宋何如今日? 招兵之暫視編役,又僅然也。然宋尚懼離民之心,而 匱其力耗其財也。其在今日,弗財與力之養,而務張 皇之驟,策亦竭矣。宋募義勇為河北伏兵,以禦金人, 當是時,與虜爭中土、割河北也。其在今日,全燕、全晉, 一統有之。邇嘗募義勇送備府操,計日而授之,直招 精銳「而時使之厚賞以勸之,民踴然也。又責增編民 壯數百名於版籍之上,牽纏瑣屑,民懼終身之永累 矣。」愚竊謂府操義勇不必如是之多,州邑親民得其 道概,閭閻皆鄉兵也,又何必拘之、苦之之蚤也。昔宋 湖北諸郡皆籍義勇,惟灃州、石門、慈利募義勇不置 籍。若今民壯排之版籍之固,則有不獨如「古募而籍 之者也。愚竊願委責有司,聽其各隨己便,務展所學, 得權措置之宜,而不失養教之意,緩急民間俱我手 足之捍矣,正不必於存籍也。不然隸名之外,文具殊 嚴,法網密而豪傑受長制也,求免過亦幸哉。」此謂籍 兵不宜有五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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