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雲南志/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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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志卷三十六 外志

諸夷傳一

漢

西南夷君長，以什数夜郎最大；其西靡萁之屬，以什数滇最大。自滇以比君長以十数，卭都最大，此皆魋結耕田，有邑聚其外西自同師以東，北至楪榆，名爲嶲。昆明，皆編髮随畜，遷徙母常䖏母君長地，方可数千里，自嶲以東，北君長以什数徙，筰都最大，自筰以東，北君長以什数，冉駹最大其俗或土著，或移徙在蜀之西，自冉駹以東，北君長以什数，白馬最大，皆氐類也。此皆巴蜀西南外蠻夷也。

始，楚威王時使將軍莊蹻將兵循江上，略巴、蜀、黔中以西莊蹻者，故楚莊王苗𧜟也。蹻至滇池，地方三百里，旁平地肥，饒数千里，以兵威定屬楚，欲歸報㑹秦，撃奪楚、巴、黔中郡道塞不通，因還以其衆正滇變服，從其俗以長之。秦時常頞略通五尺，道諸此國頗置吏焉。十餘嵗，秦㓕及漢興，皆棄此國，而開蜀故徼巴蜀民或𥨸出商賈，取其筰馬、僰、僮髦牛，以此巴蜀殷富。

建元六年，大行王恢撃東越東越，殺王郢以報恢，因兵威使畨陽令唐䝉風指曉南越南越食䝉，以拘醬䝉問𠩄從来曰：道西北䍧柯，䍧柯江廣數里，出畨禺城下，蒙歸至長安，問蜀賈人，賈人曰：獨蜀出枸醬，多持𥨸出市夜郎夜郎者，臨䍧柯江江廣百餘歩，足以行舩南越以財物役屬夜郎，西至同師，然亦不能臣使也。䝉乃上書說，上曰：南越王黄屋左纛，地東西萬餘里，名爲外臣，實一州主也。今之長沙豫章徃水道，多絶難行。竊聞夜郎𠩄有精兵，可得十餘萬，浮舩䍧柯江，出其不意。此制越一竒也。誠以漢之疆巴、蜀之饒通夜郎道爲置吏易甚。上許之。乃拜䝉爲郎中將，將千人，食重萬餘人。從巴、蜀、筰関入，遂見夜郎侯多同䝉厚，賜喻以威徳約爲置吏，使其子爲令夜郎，旁小邑皆貪漢繒帛，以爲漢道險，終不能有也。乃旦聽䝉約還報，乃以爲犍爲郡。彂巴蜀，卒治道，目僰道，指䍧柯江。蜀人司馬相如亦言西夷卭筰可置郡。使相如以郎中將徃喻，皆如南夷，爲置一都尉，十餘縣屬蜀。

當是時，巴蜀四郡通西南夷道，道不通，士罷餓離濕，死者甚衆。西兵興撃，耗費無功。上患之，使公孫對言其不便。及弘爲御史大夫，以㩀河逐胡，弘因数言西南夷害匈奴。上罷西夷，獨置南夷夜郎兩縣一都尉，稍令犍爲自葆就。

及元狩元年，愽望俠張騫使大夏来，言居大夏時，見蜀布卭竹杖，使問𠩄從来，曰：從東南身毒國，可数千里，得蜀賈人市。或問卭西可二千里，有身毒國。騫因盛言大夏在漢西南，慕中國，患匈奴隔其道，誠通蜀，身毒國道便近，有利無害。於是天子乃令王然于、栢始昌、吕越人等，使間出西夷西，指求身毒國。至滇，滇王嘗羗，乃留，爲求道西十餘軰。嵗餘，皆閉昆明，莫能通身毒國。滇王與漢使者言曰：漢孰與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不通故各自以爲一州主，不知漢廣大。使者還，因盛言滇大國，足事親附，天子注意焉。

及至南越反，上使馳義侯因犍爲發南夷兵，且蘭君恐，逺行旁國，虜其老弱，乃興其衆，反殺使者。及犍爲太守，漢乃發巴蜀人嘗撃南越者八校尉撃破之。㑹越已破漢八校尉不下，則引兵還行，誅頭蘭頭蘭，常隔滇道者也已，平頭蘭遂平南夷爲䍧柯郡夜郎侯，始倚南越南越，已㓕㑹還，誅反者，夜郎遂入朝。上以爲夜郎王南越破後。及漢誅，且蘭卭君并殺筰侯，冉駹皆振，恐請臣置吏，乃以卭都爲越嶲郡，筰都爲沈犁郡，冉駹爲汶山郡，廣漢西白馬爲武都郡，

上使王然于以越破。及誅南夷兵威風喻滇王入朝滇王者，其衆数萬人，其旁東北有勞𣹰靡莫皆同姓，相杖未肯聽，勞𣹰靡莫數侵犯使者吏卒。元封二年，天子發巴蜀兵，撃㓕勞𣹰，靡莫以兵臨滇。滇王始首善，以故弗誅。滇王離難西南，夷舉國降，請置吏入朝，扵是以爲益州郡，賜滇王王印，復長其民。

西南夷君長以百數，獨夜郎滇受王印，而滇小邑，最寵焉。

太史公曰：楚之先豈有天祿，㦲在周爲文王師，封楚及周之哀，地稱五千里，秦㓕諸侯，唯楚苗裔尚有滇王漢誅，西南夷國多㓕矣。唯滇復爲寵王，然南夷之端見拘醬大夏，枤邛竹西夷，後揃剽分二方，卒為七郡。

哀牢夷者，其先有婦人名沙壹，居扵牢山。嘗捕魚水中觸沈木，君有感，因懷𡜟十月，産子男十人，後沈木化爲龍出水上，沙壹忽聞龍語曰：若爲我生子，今悉何在？九子見龍驚走，獨小子不能去，背龍而坐。龍因舐之，其母馬語謂背爲九，謂坐為隆，因名子曰九隆。及後長大，諸兄以九隆能爲父所䑛，而㸃遂共推以為王。後牢山下有一夫一婦，復生十女子，九隆兄弟皆娶以爲妻。後漸相滋長，種人皆刻畫其身。象龍文衣著尾九隆死，世世相繼，乃分置小王，徃徃邑居，散在谿谷，絶域荒外，山川阻深，生人以来，未掌交通中國。

建武二十三年，其王賢栗遣兵乗箄船，南下江漢。撃附塞夷鹿哆。鹿茤人弱，爲所禽獲。於是震雷疾雨，南風飄起，水爲流，翻湧二百餘里，箄船没，哀牢之衆溺死数千人。賢栗復遣其六王將萬入以攻鹿茤，鹿茤王與戰，殺其六王。哀牢耆老共埋六王，夜虎復出其尸而食之，餘衆驚怖引去。賢栗惶恐，謂其耆老曰：我曹入邉塞，自古有之。今攻鹿茤，輙被天誅，中國其有聖帝乎！天祐助之，何其明也。二十七年，賢栗等遂率種人戸二千七百七十、口萬七千六百五十九，詣越嶲太守鄭鴻䧏求内屬。光武封賢栗等爲君長，自是嵗来朝貢。

永平十二年，哀牢王柳貌遣子率種人内屬，其稱邑王者七十七人，户五萬一千八百九十，口五十五萬二千七百一十一。西南去洛陽七千里。顯宗以其地置哀牢、愽南二縣，割益州郡西部都尉所領六縣合爲永昌郡。始通愽南山，度蘭倉水，行者苦之，歌曰：漢徳廣，開不賔。度愽南，越蘭津。度蘭倉，爲他人。

哀牢人皆穿鼻儋耳，其渠帥自謂王者，耳皆下肩三寸，庻人則至肩而已。土地沃美，宜五糓蠶桑。知染采文繡，𦋺毲帛疊，蘭干細布，織成文章如綾錦。有梧桐木華，績以爲布，幅廣五尺，潔白不受垢汙，先以覆亡人，然後服之。其竹節相去一丈，名曰濮竹。出銅、鐡、鉛、錫、金、銀、光珠、虎魄、水精、瑠璃、軻蟲、蚌珠、孔雀、翡翠、犀、象、猩猩、貊獸。雲南縣有神鹿，兩頭，能食毒草。

先是，西部都尉廣漢鄭純爲政清潔，化行夷貊，君長感慕，皆獻土珍，頌徳美，天子嘉之，即以爲永昌太守。純與哀牢夷人約，邑豪嵗輸布貫頭衣二領，鹽一斛，以爲常賦，夷俗安之。純自爲都尉、太守，十年，卒官。建初元年，哀牢王類牢與守令忿争，遂殺守令而反叛，攻越嶲唐城，太守王㝷奔楪榆。哀牢三千餘人攻愽南，燔燒民舎。肅宗募發越嶲、益州、永昌夷漢九千人討之。明年春，邪龍縣昆明夷鹵承等應募，率種人與諸郡兵撃類牢於愽南，大破斬之，傳首洛陽，賜鹵承帛萬匹，封爲破虜傍邑侯。

永元六年，郡徼外敦忍乙王莫延慕義，遣使譯獻犀牛、大象。九年，徼外蠻及撣〈音擅〉國王雍由調遣重譯，奉國珍寳。和帝賜金印紫綬，小君長皆加印綬、錢帛。

永初元年，徼外僬僥種夷陸類等三十餘口舉種内附，獻象牙、水牛、封牛。永寧元年，揮國王雍由調復遣使者詣闕朝賀，獻樂及幻人，能變化吐火，自支解，易牛馬頭，又善跳，凡数乃至千，自言我海西人，海西即大秦也，撣國西南通大秦。明年元㑹，安帝作樂於庭，封雍由調為溪大都尉，賜印綬、金銀、綵繒各有差也。雲南志卷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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